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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他是她大哥,她是他小妹。
他笑她是小四眼加笨蛋小書獃,
她說他一張爛嘴到處惹桃花。
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他早已明白。
愛不過是男男女女寂寞的故事,
兄妹的身份不能滿足他,
她只是待在他身邊也不夠,
他被她喂大的獨佔欲每一天都在膨脹。
他要她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他就算威逼利誘、坑蒙拐騙,
也要騙到她所有的愛,專寵他一人。
他是愛她的,很愛。
楔子
「韻薇,你能自己回去嗎?」
她沒有擡頭,只是用歡愉的口氣說著:「嗯,當然可以。」
「那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一點。」
男子拿起放在沙發後的西裝外套,笑嘻嘻地跟同事們一一招呼了聲後,擰開KTV的門,轉身大步離去。
掩上的門扉後,關在包廂裡的人們繼續痛快淋漓地唱著,吼著,互相插科打諢,逗得笑意連連,有的肚子痛得滿地打滾,有的眼淚直飆捶打桌子,有的摟做一團,管你是男是女,有沒有老婆還是老公守在家裡癡癡等著深夜不歸的倦鳥。
手機全部關機,誰也不想見,情人也全部忘掉,也許明天就分手了,嗓子沙啞了也無所謂,反正週末只需要睡死在家裡就好了。
今夜不醉不歸。
「啊哈,韻薇,你大哥偷溜了,這下你這丫頭就慘了。」端著色迷迷的笑容逼近,魔爪高高地舉起,準備對美人兒上下其手。
她哈哈一笑,「阿烈,我身上有帶防狼噴霧劑哦。」
笑裡竟然有幾分冷然。
「哇,你不要這樣吧。人家這麼乖,你一定不捨得用那玩意兒來欺負我對不對?」阿烈做小鳥依人狀地貼近。
張紅燕美腿一擡,生生地踩在了阿烈那張不帥不醜的色臉上,然後一踹,「別讓老娘再看到你調戲我組裡的姑娘。」
倒在美人懷裡的阿烈因禍得福,咧嘴傻笑。嗯,好柔好軟。瞧瞧他摸到了啥東西,瞪大雙眼,再捏再瞪,再捏再瞪,好感動哦。
「你給我去死——」美人的男朋友許大部長怒吼一聲,直接給了那個荷爾蒙分泌過剩的色胚子一記天馬流星拳,然後堅決地把美人摟護在懷裡,遮得嚴嚴實實的,以防小人覬覦。
他馬子都敢亂摸,存心找死?
英雄救美,許大部長懷裡的美人呵呵直笑,甜蜜地醉倒在寬厚的胸膛間。
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生活就這樣一天天漫不經心地輪動著。
「我也要回家了。」張紅燕伸手去拿丟在地上的公主包,一隻腳勾起紅色高跟鞋。
「這麼早,燕姐不要啦。」阿烈哀號。
「不早了,我跟燕姐一起走。」唐韻薇輕笑,嬌容有些倦意,她優雅地撩開垂在眼前的劉海,翻身站了起來。
「什麼啊,你們真掃興。」阿烈緊張地撈過其他人的臉,「看啥看,都別看,他們走他們的,我們繼續,我們繼續,別理這兩個臭女人。」
臭女人?張紅燕咬牙又踹了阿烈一腳,恨恨地扯過唐韻薇的手臂,拽著她就出門了。
「死阿烈,居然說我們是臭女人。真過分。」a gogo閃爍的招牌下,張紅燕叉著腰,噘著高翹的美臀,氣呼呼地說著。艷麗奪目,亮眼的嬌容以及那身火熱的打扮意氣飛揚,叫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地朝她投去欣賞之色。等了半天沒人來附和,她愣了愣,然後白眼,玉手往唐韻薇額頭上一推,「回魂啊,跟你說話呢。」
唐韻薇先是錯愕,慢慢才領悟過來,「我魂在呢,燕姐。」她笑道。
「在才怪。」張紅燕受不了地搖搖頭,打開手機,有好幾條短信息過來,她咧開嘴,「找男朋友千萬別找那種粘人粘到不行的。老娘連點屬於自己的時間都沒有,煩人。」
唐韻薇微笑地看著燕姐罵罵咧咧地走到一旁去打電話了,一邊還露出嫵媚的笑容。這是一個沈浸於愛河中的女人的笑容。
為什麼這麼多年她還是無法像燕姐那樣地笑出來呢?
她只能淡淡地,寂寞地笑。
他問她,是不是不愛了?
她何其無辜。她經營一份感情是那麼用心,卻要遭受四面八方的質疑。
她不是不愛,真的。
一個人站在立交橋上,任夏夜的風將她的發吹亂。身後是川流不息的車浪,喇叭聲急促地此起彼伏著,屬於俗世的喧鬧紛擾,而她靜靜地凝覷著橋下那一片油菜地,黃花在霓虹燈中輕輕搖擺,螢火蟲零星而逝,半夢半醒的長河向東寂寞流淌而去。
橋上橋下,兩個世界。而她,只是個看風景的人。
第1章(1)
電話那頭雖然一直在嘰嘰喳喳、口若懸河說個沒完沒了,這頭的唐韻薇仍然面無表情,一個數據一個數據地把價格表上的內容打到電腦上去,精準無誤。
「唐韻薇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啊?」那頭好不容易中場休息,打算喝口水再戰它三百回合,卻在聽到幾千里外快速的噼裡啪啦打字聲音時,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你說我老大嫂……」遲疑了下,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稱呼那位為老大嫂,「她第一次去你家,你上至祖父祖母,下至叔叔伯伯,喜出望外,紛紛拿出見面禮哄得老大嫂好開心。結果不出一個禮拜,老大嫂正式跟你提出分手,原來她在外面搞劈腿。對吧?」
「是啊,十幾條黃金鏈子,好粗的。」那頭沈痛地說道,也不管電話這頭的人能不能看到,用力地比了比粗細程度,「她居然不還我,你說她有沒有搞錯啊。我當時就叫了十幾個人殺到她家去要錢……」
「你那邊冬蟲草的價格是多少,現在?」
「玉級蟲草8.65萬每斤,特級蟲草7.6萬每斤,一級……我看一下,6.7萬,我們這邊不賣二、三級的。嘿,你知道嗎,她一開門,嚇得臉色都青了,差點就尿褲子了。我就站出去,大聲地說,死八婆,把之前的見面禮都還給我,不然老子要你好看。那個威風勁你沒看到真可惜。」
「大家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嘛,用得著這麼絕情嗎?」她用嘴巴咬掉鋼筆套,記下老大報過來的市場價格,「上次聽說你們那邊正在研發新藥,成效如何?」
「別提了,那兩個博士的帽子是白給他蓋了,一個比一個傻,還不如讓我去開發更快。整個閉門造車,沒戲。還有,不是我絕情,是她絕情好不好?你老大我這輩子沒被人這麼耍過。」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進來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他笑著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安靜,然後按下免提鍵。她嘻嘻一笑,「就你這樣還去開發新藥?我可是記得你在大學的輝煌戰績,一個學期科目全開紅燈,嚇得輔導員到處打電話求爺爺告奶奶的,才勉強把你的分數給提上來。」
「你這丫頭為什麼老是厚此薄彼呢?你大哥明明比我牛,你卻總是提我不提他。是不是因為他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怕他啊?」老大忿忿不平,口水噴了一地,「丫頭,你大哥要是欺負你,你跟老大說,老大給你做主。你老大我別的本事沒有,對付你大哥那小癟三,那幾招還是綽綽有餘的嘛。」
「王瘸腿!你有完沒完!」蒼白的臉龐突然嚴肅地大吼一聲,猛地拿起放在一旁的話筒,劈頭就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上班時間打電話騷擾我的部下啊?你們公司報銷電話費了不起啊,你信不信我打電話給你們總經理投訴你?」
「靠,魏小哥。你們公司還有沒有人權了?你這做上司的怎麼老是偷聽員工講電話。忒沒素質了。」那頭心一跳,迅速地掛上電話,連句拜拜都直接省略掉。
手還緊緊握著話筒的魏星在聽到那頭嘟嘟嘟的掛線聲後,捧腹大笑,惡劣地眉眼飛揚。
雖然是白了點,也瘦了點,卻依舊醉人的俊俏。唐韻薇看癡了眼,一時也忘了隨著他一起笑。
「嗯?怎麼?」發覺她沒在笑,他低眉去瞅她。
她別開眼,望向電腦屏幕,心跳陡促,「前天你也太沒情誼了,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先溜。」她轉開話題。
食指在她腦袋上一彈,她吃痛地摸額頭,「唐小姐,你也太沒良心了吧?」俊顏幽怨得很,「我明明走的時候有問你的,你小人,秋後算賬。」彈一下還不痛快,使勁地揉揉那張柔嫩的小臉,直到小臉紅紅的,他才滿意地低低發笑。臉紅了吧,慚愧的吧?
素手用力地拍掉那只惡魔之手,「我那是跟你客氣著呢。」
魏星詫異地揚眉,「你我之間還有客氣一說?唐小姐這是在故意跟在下搞生疏嗎?」
她呵呵地笑,「還在下,你少來。」
摸亂她一頭細柔的發,他寵溺地說道:「好啦,晚上請你吃飯,當作補償。」
「免了。晚上佳人已經有約。」她隨意撥開他的手,改之專注地注視著屏幕上數字的跳動。
有這麼認真的員工,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他鬆了一口氣似的拍拍胸脯,「太好了,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晚上我還要陪你大嫂一起去看電影呢。好好幹活,今天特別批準你早點下班。」又狠狠捏了一下嫩頰,他微笑離去。
注視著電腦的眼睛突然有些刺痛。她早知道他不過是逗逗她的而已,隨便說出口的話她還能當真嗎?
她也只不過是……隨便聽聽。
晚上六點準時上QQ。
大洋彼岸那頭,敲下了無數相思的話語。
從他打工上課到吃飯睡覺,點點滴滴鉅細靡遺,無一不談。
她也說些生活上的事,小到今天磕磕碰碰到了,大的事情暫時還沒發生,跟一天的日記總結似的,統統匯報上去。
匯報完,彼此沈默了一下,「韻薇,你的英語開始準備了嗎?」光從字裡行間,她已經感覺到氣氛在慢慢凝結成霜,胃開始糾結。
「嗯。」英語她很薄弱,畢竟大學這麼些年忘得差不多了。
「嗯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開始了。」她喝了口水,心虛著自己的面不改色。
那邊突然開始狂敲字,QQ滴滴響個不停。大致的話她已經能夠倒背如流了。無非不過是什麼「韻薇,我很想你。希望你能早點過來」、「你有沒有用心讀英語啊」、「英語有多關鍵」諸如此類,不甚其煩。
他的急切在對她施壓。她的漫不經心也在對自己施壓。
「韻薇,你是不是不想過來?」
「哪有?」她又喝了口水,為什麼每次一沒有話題可聊,他就拿出英語來說?無非就那麼件事情,他為什麼可以絮絮叨叨一整個晚上?這個話題已經不新鮮了,可是她每次聽到都很驚心。
直覺地想迴避這個話題,可是對方顯然以為她很喜歡聊英語。
「那你為什麼不好好準備呢?」
她幾乎可以聽到大洋彼岸的歎息聲,「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好好在準備?你看到我的努力了嗎?」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她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吼出來?
「你有在準備就好,我以為你不想來。我很擔心。」他的口氣緩和下來,溫柔地說著。
刺蝟一愣,連忙收起渾身的刺,什麼話也不敢說。她是個騙子,一個陷在可怕絕境的大騙子。
騙子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搖過市,讓對方委曲求全。真討打。
「韻薇,我今天上了一天的班,想早點去睡。」
「哦,好。」
看到他QQ頭像上顯示離線,緊繃的心才漸漸放鬆下來。她習慣性地擡手看了一下表,才八點。
這個時候,普通的情侶該做些什麼?逛街、看電影,或者是在咖啡廳裡聽歌喝茶?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普通情侶的生活了,該做些什麼,怎麼做,也忘得差不多了。只是習慣守在電腦前,等著他上線,習慣手機一整天都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人約。
像是特意為了反駁她最後那句話似的,手機造反地響了起來。她反射性地震了一下,一會才好笑地接起電話,「喂,幹嗎?」她沒好氣地問道。
「唐美人,快來救我。」本應該在約會的傢夥神經兮兮地壓低聲音,在電話那頭小小聲地說著。
「怎麼了?」意識到大事不妙,韻薇也不由自主地低聲問道。
「我在天上人間定了位置,結果一個小時了,我女朋友還沒來,被人放鴿子好丟臉。你快來救場啊。我等你。」不由分說,果斷地掛掉電話等人。
聽到嘟嘟嘟聲,她先是一愣,隨即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拿起書桌旁的包包衝了出去。
要死了,吃個屁飯也來這麼高檔的地方。怪不得他被人稱作是月光光美少男。
牛仔褲加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T恤,衣著不得體到極點的唐韻薇在心裡把那個傢夥從頭罵到腳,又從腳到頭來回再罵了一遍,心情才稍微好些。
「小姐,請問幾位?」服務員長得很帥,唐韻薇忍不住多瞟了兩眼。
一隻冰涼的大掌覆上她的眼,只聽得低醇的聲音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女朋友,我女朋友來了。」
「那請問可以上菜了嗎?」
大掌轉移至她的肩膀,證明她的確是他女朋友似的,堅定地將瘦小的她摟在懷裡,他笑意從容,「完全可以。」
第1章(2)
入座後,他幫她把茶滿上,香氣四溢,「好韻薇,你救駕救得太及時了。剛才那服務員一直在看著我笑,你說他沒事笑啥?笑笑笑,真討厭。」薄唇微噘,任性得像個孩子。
她看著他潔淨的白襯衫,「拜託,那是職業微笑好不好?」難道讓人家對著他哭啊?
「職業微笑是那樣笑的啊?」他吃驚地瞪大眼,「那我平時怎麼都不這麼笑?難道我不夠專業?」他咧嘴示範那個令他耿耿於懷的笑容。
「職業又不同。」她暈倒。
「哪裡不同了?不都是靠著色相,身體力行地出賣勞動力?」
她聽了直皺眉,「別講得自己跟夜店裡的牛郎似的。」好好一句話,為什麼在他嘴裡吐出來就特別不像樣?
他托著下頜,無限感慨,悠悠歎息一聲:「我要是牛郎就好了,至少不會缺女人。」寂寞的眼,四處飄蕩。
這個沒志氣的男人,她真想拿高跟鞋的鞋跟敲他。
「好,上菜了。餓死我了,待會要是我吃飯形象太差,你記得不必提醒我。」
她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輪一輪上個沒完的菜,滿滿地擺了一整桌。帥氣英挺的服務小生優雅地走上前,手裡捧著一瓶葡萄酒,帶著貴族氣息的微笑,「1983年的……」
「對不起,我們不喝酒。」她急忙忙地打斷。這是在吃飯,還是在吃錢?
「不過這位先生已經點了……」
「那就退掉!」她差點尖叫起來。
那個服務小生嚇了一跳,眼前這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女孩突然歇斯底里的樣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瞅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頤,連抽空擡頭瞟他一眼都沒有時間的男客人,幽幽歎了口氣。好吧,遇上這樣的客人,算他倒黴。
「魏星。」她俯身瞪他,而他衝她露齒燦爛一笑,「你今天不會是打算跟大嫂求婚吧?」
「怎麼可能,你別詛咒我啊。」他動作利索地推開空盤子,取過新的食物,道,「你大哥我還不想這麼早就踏進婚姻的墳墓。」女人啊女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生物。
「那你整這麼一桌是幹什麼?」
「討好你大嫂啊,可惜她放我鴿子。」哀怨啊,多吃幾口補回來好了。
她突然神色一僵,訥訥地問道:「敢問是哪位大嫂?」
「你傻啦,你大嫂不是只有一個嗎?」正想痛快地賞她一個爆栗,不料瞟見身後飄著的一條綠色裙擺,春意盎然。他摸摸下巴,嗯,好眼熟的裙子啊,慢慢往上瞧,喝,他居然看見一個和自己某位女朋友長得巨像的女人正一臉怪異地瞅著他,「哈,小萍。」營死了……
「討好我,什麼時候?」季萍萍挑眉,她身旁的女伴雙手交抱,看好戲。
「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討好……」一杯清水自頭上不客氣地倒了下來,蒼白俊顏更顯脆弱驚心,活像被人淩辱後的妖媚模樣,叫在場的男女都倒抽一口涼氣,這樣一個男子呵,「……你……」
你完,人早就走掉了。
面無表情地接過她好心遞來的面巾紙,他擦完,神色自若地繼續吃飯。
「你還搞劈腿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沒有擡眼,只是含糊不清地應了句:「男兒本色。」
男兒本色?
當真是男兒本色呢。
這四海之內,似乎只要是母的,都能引起他的興趣。
她瞥了一眼他電腦裡那張圖片,「大哥,這真的那麼有意思嗎?」
對著電腦發呆的魏星這時才恍然大悟,他連忙關掉圖片,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唐小姐,你進來都不敲門的嗎?」
「魏先生,你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嗎?」她輕笑。
「必要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嘛。唐小姐為人就不要這麼死板了。」他俯身輕擰她的鼻尖,滿眼的溺愛笑意。
她說錯了,這四海之內除了她,只要是母的,他都感興趣。
一朝為妹,終生為妹。
當初要認他做哥哥的理由很簡單,為了從這位死摳死摳的演辯協會會長口袋裡掏出錢來買一碗餛飩麵。
他得意洋洋地說,用兩塊錢買了兩個丫頭,這生意真劃算。
她和大學裡唯一的死黨阿玲這才大呼上當,誤上了賊船。最氣人的是,那碗餛飩麵實在不好吃,她們吃了一半就嚷嚷著,吃不下了。
「魏先生,請你遵守必要的禮節,不要做出這種非禮性質的動作。否則我會以辦公室色狼的罪名起訴你。」她用文件拍掉他的手,「這是新藥研發的一些資料,你好好拜讀吧。」
「讓我們來做代理?」他露出欣喜的表情。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藥的臨床使用效果非常好。至少在治療腫瘤這塊,這藥是目前為止最為有效的。
「嗯。北邊市場已經接近飽和,所以公司決定從南部開發市場。魏先生,認真點做吧。」她痛心疾首地摸了摸他的肩膀,「少看些黃圖,對身心的健康發展沒有好處。」
魏星俊顏爆紅,「你懂什麼。這是藝術好不好?」
「人體藝術,我懂。」又是痛心疾首地摸了摸他一頭的軟發。
「出去啦。」他羞憤地推她。
笑著合上他的門,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神色轉冷。她淡漠地靠在門扉上,清眸寂寥。
王永昌曾對她說,這個世界哪個男人不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他那幫兄弟有老婆的,在外面照樣勾三搭四,養著幾個小情人。看不透的女人都是傻瓜。
她好奇地問,大哥也這樣嗎?
「你大哥那小樣的哪有我這麼冰清玉潔?他一肚子花花腸子,追他的女人都從天安門排到黃浦江了,他就是玩一輩子都玩不完。就你這小丫頭片子的被他騙。」
笑出聲來,幾許自嘲意味。
她是看不透,所以見到的時候心還是微微有些刺痛。
他也從來沒有騙過她什麼。在她面前,他只不過是想保持一份兄長的尊嚴罷了。兄長,小妹,如此而已。
突然覺得冷,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在這三伏天穿上長袖,依舊冷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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