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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2-9-30 11:22 編輯
前言:
她無所不為——括號:壞事。
她性格鮮明——括號:壞人。
逃課混日子,做裸體模特,搶別人男朋友,
裝SM,玩失蹤,
收了人家的錢卻不離開人家的兒子……
諸多代表性事件不勝枚舉。
她真的是歹事做盡,惡人做全啊!
誰讓她是皇后呢!
還不是一般的皇后——
如果生活在唐朝,
她就是武則天;
如果生活在螞蟻世界,
她就是唯我獨尊的蟻後;
如果馳騁在國際象棋格子間裡,
她就是上天入地、威力最大的那顆子!
第1章(1)
大學校園對於崔無上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
他上過大學,事實上他待在大學校園的時間很長很長——他讀的是醫學院,還是碩博連讀的那種,漫長的九年全都耗在那地方。可他記得自己大學時光全花在課堂、圖書館、食堂和附屬醫院這四個地方。
哪像朝露他們,隔三差五運動會、藝術展、音樂周,他真懷疑,一個學期下來他們認真讀了幾天書?!
這不,又搞了一個什麼美術展覽。
朝露說她為幾幅展覽出來的畫配了美美的文字,所以他這個男朋友有義務來捧場,雖然他忙到焦頭爛額。
他晚上還有一台腦外科手術,躺在手術台上的腦袋昨天還簽了一筆八千萬的生意,可今晚就只能任由他擺佈了。
所以,平靜、平靜,人真的需要平靜的生活,否則很容易爆血管,然後就得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讓他這個腦外科醫生剃成光頭,撬開腦殼了。
平靜——這也是崔無上人生的關鍵詞。
三十歲了,他一直過得很平靜。
平靜地讀書、考醫學院、當醫生,日後才好繼承家族醫院。就連他的小女朋友都是他媽從小相中,一路伴著他長大的青梅竹馬,所以他的戀愛一直很平靜,就等著朝露大學畢業後,他便如眾人所願娶妻生子。
感覺他的人生就會這樣平靜地劃上句號——不出意外的話。誠然,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的。
他心不在焉地欣賞著眼前的畫,雖然不是內行,可這些非專業的創作看上去真的很一般啊。
算了,隨便混混時間,等朝露來了就趕緊離開吧。他需要好好休息,以準備晚上的手術。
轉身準備走向另一個展廳,驀然間他的視線被牆上那幅畫給定住了。
準確說不是畫,而是畫中的人。
一位裸體女子端坐在畫中,烏黑捲曲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胸,她就那麼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
美麗、率真,玩世不恭、充滿誘惑,卻又透著幾分稚嫩——他看著她,她坦然的眼神似乎也在盯著畫外的他。
平生頭一次,崔無上知道這世上有一個詞語叫震撼。他像被施了什麼魔法一般,眼神無法挪開,只能一直一直盯著畫中女子的雙眸。
「無上哥——」
魔法瞬間消失,崔無上驚醒,回過頭來朝露已悄然站在他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
鄴朝露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順著他方纔的視線望過去,她看見了那幅裸體油畫。同樣的,她也很震驚,因為畫中的人她恰好認識。
「這不是函為非嘛!她居然做裸體女模特,真……真讓人難以想像,不過什麼事情放在她身上都不足為奇。」
「為什麼這麼說?」函為非——原來她叫函為非。崔無上生平頭一次對一個女生產生如此之大的好奇。
鄴朝露掃過那幅畫慢條斯理地細說著:「你都不知道,無上哥,函為非是個多麼……多麼無法形容的女生。她總是逃課,考試也是打擦邊球過。明明是咱們學院的,可總往美院那邊跑。她高中時就這樣,我就很懷疑她到底怎麼考進大學的——你肯定想像不到,我跟她居然還是高中同學,不過我們倆性情大相逕庭,完全處不來,所以見面也不多話。」
崔無上笑咧了嘴,也難怪他媽疼她勝過自己的親生兒子。朝露是出了名的乖寶寶,若函為非真像她形容的那樣,她們一定是處不來的,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嘛!
「對了,她還有無數個男朋友。」
「無數個男朋友?怎麼可能?她跟你差不多大,也就十八歲的樣子,別亂說人家。」她有男朋友,數量還是N個,這個形容讓崔無上的心頭密密麻麻長滿了疹子。誰把實驗室裡的天花放出來了嗎?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鄴朝露列數她親眼所見的案例,「無上哥,你都不知道,每天都有很多男生跑來找她,隔幾天又是另一波完全不同的雄性動物,上次還看到兩幫男生圍在一起打群架,聽說就是為了她。連我們輔導員都很好奇,她到底是通過什麼途徑認識那麼多形形色色的男生。」
「別聊不相干的人了,咱們出去吃飯吧。我晚上還有一台手術。」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想再繼續聊這個畫中的女子,他甚至從未見過她本尊,可他的情緒卻因她波瀾起伏,他變得不像自己,他討厭這種感覺。
匆匆走出展覽廳,在轉角處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看一眼那個畫中端坐著的女子,她在笑,他確定他看見了她的笑容——誘惑中竟充斥著無邪。他確信,這世上有個叫崔無上的男人……瘋了。
「對不起,朝露,我想提前回醫院準備那台手術,就不陪你吃飯了,我們改天再約。」
「呃?哦!」
雖然覺得男朋友的舉動有點奇怪,但鄴朝露也未曾多想,他常常為了手術忙得焦頭爛額,作為一個懂事體貼的女朋友是不應該追究太多的。
「那你好好準備,做完手術早點回家休息,不要讓大媽媽擔心。」
她的無上哥是大醫生,專門打開人的腦袋。這可是一份壓力很大的工作,一旦出現失誤會導致一條生命的隕落,所以鄴朝露平素從不要求無上哥幹這幹那,一點也不像她那些女同學,好不容易談場戀愛,非把男生往死裡折騰。
她要好好愛護她的無上哥,畢竟她出生多少年,他們就待在一起過了多少年,未來他們還要相守著共同度過啊!
「路上小心哦!」揮揮手,鄴朝露送別她的無上哥。
崔無上抄近路往車庫去,穿過一片小樹林,他猛一擡頭見到遠處緩緩走來一個女生,一襲白裙,烏黑的卷髮垂到胸前。她的神情那樣的恬靜、和諧、無邪。
天,他怎麼又用這兩個字來形容女生?
可是,她給他的感覺真的如此。
走近了,她離他越來越近。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樣巴巴地盯著人家女生,失禮不說,還容易被當成色狼。可崔無上就是挪不開視線,終於她的眉眼清楚地落入他的視線。
竟然是她!
那個畫中端坐著的裸體女模特,朝露的同學,被無數個男生包圍的傳說中的壞女生——函為非?!
他匆忙偏過頭,告訴自己快走吧快走吧,當作不認識那樣擦肩而過。
他的肩膀幾乎擦著她走過去——
「你認識我,對嗎?」
清亮的嗓音壓迫他的耳膜,他轉過頭正對上她坦率的目光。她離他那麼的近,近到他幾乎能感受到她呼出來的氣息。「你認錯了吧!我們沒見過。」
「我見過你。」她很肯定,「你是鄴朝露的男朋友,我高中時就常看到你去接她放學,感覺很像她的監護人。我記得你叫崔無上,鄴朝露喜歡嗲嗲地叫你『無上哥』。」
他啞然失笑,沒料到她會記得自己,他沒來由地欣喜,同樣是因為她記得自己。
「我是崔無上。」
他承認了,很好,這一切都很好。她歪著頭凝望他久久,「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認識我。我認識你這並不奇怪,不是每個高中女生都有個成熟、得體、英俊的外科醫生男朋友的。可你認識我,這倒很意外。你應該不會留意鄴朝露的同學吧,那你怎麼會認出我呢?」
沈思片刻後她赫然一驚,「是因為那幅畫,我做裸體模特的那幅畫,是不是?今天是畫展,也許你有去看,也許……」
崔無上的臉頰霎時間一片緋紅,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答案——她猜對了,這個結果鼓勵她繼續猜下去。
「你看到了那幅畫,認識了我,並且喜歡上了畫中的女子,對嗎?」
崔無上微怔,忙不疊地搖著頭,「你想得太多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的腳跨出去,離她卻是更近了。她沒有避開他的腳步,反倒迎面上前,毫無徵兆地侵襲他的唇……
他呆傻地杵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他失去了最後一點反應能力,只覺得那個畫中充滿誘惑卻又笑得無邪的女子不期然吻住了自己。
那是神的力量,讓他無力反抗。
她消失了。
在那從天而降的一吻之後,在他尚未從天堂墜落地獄,在他壓根無力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如同忽然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般——消失了。
她甚至沒有留給他任何有用信息,就連她的名字他都是早先從朝露那裡得知的。
崔無上一遍遍告訴自己就當是人生的一場偶遇,擦肩而過之後就是兩條筆直的平行線始終向前,此生再無交替。
理智如是說,可他卻再也無法回到從前平靜如常的生活。
即使在最不應該走神的手術過程中,他也會毫無預兆地想到畫中那抹誘惑又無邪的笑以及那個明明冰冷卻燎燒著心口的吻。
崔無上,你瘋了!
站在朝露他們學院門口,他仍在一遍遍地咒罵自己: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心裡清楚該轉身走開,或者迎著朝露走過去,可他的腿卻不聽使喚地躲在朝露看不見的角落,閃爍的眼神尋找著那個有著捲曲黑髮的女孩。
瘋了,他真的瘋了。
眼看日落西山,仍未等到她的身影。崔無上赫然想起朝露說過函為非雖是他們學院的,卻總愛往美院跑。
他不再多想,跳上車直接往美院駛去。傻也好,瘋也罷,此時此刻腦中最強烈的念頭是,他想再見她一面。
為什麼?
天知道!
他的車離美院大門還有百米的距離,他便注意到院門口蹲著一抹孤獨的身影。烏黑的發襯著她的臉格外的白,白得讓人有種淒涼的錯覺。
是她嗎?
是她,即使隔著那麼遠,即使只見過她真人一次,可他竟是那樣的篤定。
下了車,他亦步亦趨地走近她。近了,很近了,她似乎仍未注意有人在靠近,仍是如先前那般將臉埋在自己的懷裡。
「……函為非。」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她坐在原地,擡起頭,安靜地仰望著他的臉,懶懶的笑帶著倦意,「我知道你會來,崔無上。」
他愕然,她怎麼可能知道?
連他自己前一分鐘也不敢相信,崔無上會放下醫院關乎人命的事不理,丟下青梅竹馬的小女朋友不問,跑來這麼個地方見這麼個近乎陌生的女孩。
她偏偏就是那麼肯定,「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因為,有一種東西叫一見鍾情,上天注定你愛上了我。」
第1章(2)
轟——
一把火在崔無上的腦海中熊熊燃燒,那些清晰的、模糊的,他不願承認的意識變成烙金的字刻上他的心頭。
亂了,他陷於混亂之中。
不受控制的臉向前傾,再向前傾,他吻上她柔軟的唇。
亂了,一切都亂了,再也無法恢復他從前的平靜。
崔無上覺得自己瘋了。
已經亂了一把,盡快恢復正常才是王道,他偏偏不受控制地越陷越深。
想見她,只要稍稍空下來,他就想見她,想看她黑色的發埋在臂彎中的嫵媚,想看她微嘟的唇閃爍著倔強的光芒,想看她的嘴角總掛著的那一朵曖昧的笑。
越是思念,他越不敢去見她,生怕再見一面便一發不可收拾,從此他的人生走上一條不歸路。
不給自己一點空閒,在醫院連泡了四天被父親勒令回家休息之後,他打電話約他的小女朋友見面。
鄴朝露仍是那樣的體貼——
「今天怎麼這麼好,撥空來陪我?你不是有很多事嘛!我一直以為你們家的醫院就你一個醫生,所有的事都得你去做呢!」
考慮到他在醫院忙了太久,不適合任何體力型約會,在鄴朝露的提議下,他們窩在他的臥房裡下國際象棋。
崔無上的國際象棋下得不錯,據崔媽媽說,要不是因為崔爸爸堅持讓兒子成為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日後繼承家族醫院,他本應該成為職業國際象棋選手的。
鄴朝露從小陪著她的無上哥下國際象棋,除了公然的讓棋,她從未贏過他。所以跟她下棋,崔無上基本不用動腦,順著手感走子即可,是種不錯的休閒方式。
這回更強,崔無上只拿皇后,東進西退的,不一會兒鄴朝露的國王就被逼到了絕地。
只是一子皇后,便讓對方的國王毫無招架之力,像不像函為非呢?
想到她,他的臉不由自主神采飛揚。
「無上哥,最近有什麼好事嗎?」
「呃?」
「經常看到你滿臉幸福的模樣,一定有什麼好事發生吧!」鄴朝露悻悻然地巴在他的腿上像只小哈巴狗。
有這麼明顯嗎?崔無上抹了把臉,「哪有?」
她戳戳他的臉蛋,滿腔指控,「你臉上明明寫著呢!」
「你光顧著看我的臉,你的國王已經沒路可走了。」一子皇后抵著她棋盤上的國王,崔無上大勝。
「啊——」
鄴朝露無力救出自己的國王,束手無策地瞪著他那子皇后,恨不能摔了那顆水晶做成的棋子。
看出她動機不純,崔無上趕緊將她的國王和他的皇后收歸囊中,「你留下來吃飯吧!我出去轉轉。」
「又去醫院嗎?」
他不回頭也不答應,逕自離開。
很多年後鄴朝露一直在後悔,該心思縝密的時候神經大條,不該敏銳的時候卻洞察入微,她人生的悲哀大概就源於此吧!
離開家,可他又沒地方去。
這些年崔無上忙於醫院的工作,忙於精進他的醫術,和從前的朋友大多疏於聯絡,真的想找個人說會兒話,望著滿手機裡林立的姓名、號碼,他卻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
回醫院吧,他只想窩在醫院的休息室裡,讓腦袋裡的那些煩惱在消毒酒精的氣味中揮發。
脫下西裝外套,拉松領帶,他晃蕩在醫院的長廊中。有道身影躍過他的眼前,他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是錯覺嗎?他回頭想要確認,卻撞上她沒精打采的臉龐。
「函為非?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函為非豎起自己血淋淋的手臂,理由已經很明顯了吧!
他心頭一緊,轉過身大吼:「你們沒看到有傷者嗎?就把她放在那裡,任傷者流血,你們都在幹什麼呢?」
腦外科第一把刀、未來的院長大人,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彬彬有禮的崔無上醫生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火了,動怒了。急診室的醫生護士全都嚇得不知所措,只知道用那黑洞洞的眼盯著他看。
崔無上不想再跟他們浪費時間,連怒吼的力氣都省了,直接拿了急救包帶著函為非進了急診室。
「創面很大,不過好在傷口不深,不用縫針。」他包紮得很仔細,手法很輕很穩,好像當年為了考醫生資格證一般用盡全部心力。他一邊包紮一邊叮囑,「西醫一般不講究忌口,不過魚蝦之類的食物最好少吃,還有這兩天不要碰水。」
「那你幫我洗澡嗎?」
她的沒正經成功換來他的側目,她奸計得逞地直點頭,「很好,你終於肯看我了。要不然我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臉也受傷了,否則你為什麼不肯看我呢?」
「我要替你包紮手臂,當然要專注於你的傷口,小姐。」他的理由很有力,可說話時他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偏離了她的臉。
她得出結論:「你害怕見到我的臉,為什麼?怕又不由自主地吻我?」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崔無上轉過身收拾著急救包,借此逃避她那個尷尬的話題。
看出他的不自在,函為非無聊地搖晃著雙腿,並不出聲——適時的安靜是聰明女孩最明智的選擇。
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帶著踉蹌往這間急診室跑來,崔無上轉過頭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夥子直接撲向函為非。
「對不起,對不起,為非,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少玲會那麼不理智。因為她的性格,我早就想跟她提出分手了。真的不是因為你,你相信我,我不可能一腳踏兩船,有了你,我再也不要別人,不要任何人。為非,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函為非盡可能跟他保持距離,可惜她只有一隻手能用上勁,實在有點力不從心,「你聽著,我再重複一遍,你是不是一腳踏兩船的人與我無關,你是不是與你女朋友分手也與我無關。我們只是在一個畫室裡畫畫,僅此而已。」
「為非,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傷害少玲。可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強的,我愛的人是你,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紅了眼的大野狼再度撲過來,函為非只能盡可能地躲閃。解釋對於一個理智不健全且陷入盲目的情感漩渦裡的男人來說基本是無用的,她只想一腳將他踹暈。
「離她遠點。」一直坐視不理的崔無上終於開口,身體已擋在函為非和那男的中間。
這感覺很好,很安全,她的身體也漸漸放鬆。
大野狼卻因為另一隻雄性動物的加入,眼睛更紅了,伸出爪子,想要撥開眼前的障礙物,「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輪不到你管。」
「小子,你最好不要碰我的女朋友。」話溜出了他的嘴角,完全在不經意間,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女朋友?你是什麼東西,為非她喜歡的人是我!是我!」
全然失去理智的大野狼隨手拿起一瓶葡萄糖就往崔無上頭上砸去。崔無上撇開臉,那瓶葡萄糖砸在他身後的牆壁上,飛濺的玻璃碎片還是在崔無上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血珠滾落他的鼻樑,奪目的紅刺痛函為非的眼。
沒有人留心,完全是一觸即發。
函為非隨手抓起放在一旁的手術刀,以刀口直逼大野狼的咽喉,速度快得驚人。大野狼顯然沒料到他心愛的女生會對他刀鋒相向,倒吸一口氣,嚇得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她面上凶悍嗜血的表情可不像在開玩笑,站在旁邊的崔無上率先緊張起來,「函為非,別胡鬧,手術刀很鋒利,快點放下。」
「沒有人可以傷害崔無上,聽清楚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除非——你想死。」
刀口一再逼近,血從大野狼的頸項處一點點地滲出,疼痛感讓剛剛還陷在情感漩渦裡的大野狼瞬間清醒過來,苦歪歪地瞅著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女生。
「為非,為非……為非你……你先把刀放下,咱們……咱們有什麼話好好商量。」
她從不跟這種人多費口舌,在她看來,這種人根本聽不懂人話。
「我不喜歡你,別再糾纏我,你這種垃圾只有你女朋友那種笨蛋才看得上。你給我看清楚了,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叫函為非,為非作歹是我的強項。」
遙手指指她身後的崔無上,她清楚明白地警告大野狼:「今天,你讓他流了一滴血,現在我要你流十滴血償還。你若敢再傷他半分,我的刀就會劃破你的咽喉,切斷你的氣管,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你……你瘋了!你瘋了——」
大野狼被嚇瘋了,手腳並用逃跑似的奔出急診室,看樣子起碼這輩子他是不敢再騷擾函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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