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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真是黴運到極點了,她好不容易才成功把老爹的迷魂槍偷來玩玩,不料一輛車就把她送上了穿越的隊伍中。於是一個摔跤,她華麗麗地在身為男主的面前跌了個狗啃泥,她的形象何在啊?!接著剛第一次見面的兩個人就坦誠相見了,這速度也忒快了點吧。只是,她似乎對這個俊美的男主不是很感冒啊,那麼這場愛情戲碼究竟是要唱哪出呢?
楔子
「姐姐,我們這樣偷溜出去不大好吧。」席童童滿臉擔憂地被姐姐拉著跑馬拉松。
鄢雨停下腳步白了他一眼,佯裝生氣地說:「男子漢大丈夫,前怕兒狼後怕虎的怎能幹大事。」
「可是,現在已經深夜十一點又三分兩秒了耶。」席童童指了指手腕上的卡通表,努力勸說姐姐取消這可怕的計劃,「要讓老爸知道了,準免不了一頓臭罵。」
回想起以往闖禍後被老爸開罵的情景,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須知,老爸的罵功可是天下無雙的,一罵就是三天三夜沒完沒了。在過去的十七個春秋裡,他為了虛長他數分鐘的雙生姐姐不知受了多少冤屈氣。
「安啦!」鄢雨給了他一個放下一百二十個心的眼神怕什麼,老爸哪次開會不是通宵達旦的。
「但,萬一……」他還沒說完,就被鄢雨拿在手中把玩的那樣似乎很眼熟的東西嚇呆了。
「這……這怎麼會在你手上的?」他終於想起來了,驚叫起來。
「我向老爸借來的。」鄢雨輕描淡寫地說。
「借的?哦,天!誰來解救我這苦命的美男子。」他一副無語問青天的呆瓜樣子。畢竟,誰能在即將被分屍前還笑得出?
如果他沒記錯,這迷魂槍可是老爸剛研製出來的寶貝兒,甚至還沒公佈這項發明呢。他親眼看著老爸小心翼翼地把它鎖在研究室裡,如今居然落在姐姐這個小魔女的手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鄢雨看著席童童霧煞煞的樣子,決定好心地為他解答疑問。她歎了口氣:「我一不小心,就在老爸的私人抽屜裡『撿』到了研究室裡的鑰匙,只好勉為其難地為他試試這玩意兒有何功能囉。」
席童童艱難地嚥了幾下口水,結結巴巴地說:「那,那麼說,你是偷,偷的啦?」
「什麼偷的,我是潒正大的借來的。當時,我可是大聲向他申明借用一下,只不過他去了開會恰好沒聽到罷了。」她可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愧色。
一聽她的歪理,席童童又苦了一張臉。他上輩子一定是沒上好香,老天爺才讓這魔鬼的女兒來懲罰他。
鄢雨接著苦瓜臉般的弟弟一蹦一跳地走著。
他們剛轉出拐角,一陣強光,鄢雨突然意識到將發生什麼事。她用力一推,席童童順勢跌到一旁,在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的同時,她被撞飛的身體在半空中霎時消失,彷彿融解在空氣中般。
第1章(1)
「姐姐——」
在寂靜的樹林裡,倏地一條黑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過。
夜影狂怒地在林中飛馳。他咬著牙,憤怒地緊握雙拳,渾然不覺已泛白的指關節。
該死的傢夥,她最好祈禱別讓他追著,否則……
他愈想愈生氣。今晚萬獸山莊內燈火通明,熱門非凡。原因無它,只是他的四位下屬執意為他這山莊之主大肆慶祝他的二十五歲壽辰。
豈知,在群芳院請來的一名舞伶竟敢打萬獸山莊的主意----盜走莊園結構圖並打傷被心動的守衛。
當他感到不對勁時率人趕到現場,卻已人去樓空。
他根據輕微的痕跡追往後山樹林,但到此,便再無蹤跡可尋。
他沈著臉,心中湧起強烈的殺意,連四周的空氣也似乎為之凍結。
突然,「碰」一聲巨響傳來。
夜影身形一閃,便立在那臥地的纖細身軀前。
在天旋地轉間,鄢雨重重地摔在地上。她還沒人七葷八素間完全清醒鷧就十分不文雅地破口大罵:「哎喲……我的媽呀……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王八蛋,哎……喲喲……他姑奶奶的……」居然敢開車撞她,簡直是不想活了。
「起來。」冰冷的聲音傳入耳際,令她不由得一顫。
鄢雨擡頭一看,呆了。
月光下穿一襲黑衣的男子,俊得出奇也冷到極點。
夜影冷然地注視著這服飾、言行怪異的女子。他會讓她知道和他作對的人的下場。
突然,她一下子跳了起來,立在他的面前。滿臉興奮地伸手扯住他那束隨風飄揚的黑髮,那神情就像是從未見過留長髮的男人般。
「哇,好棒!你是在演戲嗎?這頭髮又黑又亮,好美哦,一點兒也不像是假的。」鄢雨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這兒摸摸,那裡拍拍,「還有這身行頭,哇,真是帥呆了,酷斃了。你一定會成名的,能不能先給我簽個名,我……哎喲……」
她還沒說完,就痛得驚呼。
夜影緊扣著她的手腕,冷漠的雙眼閃著危險的眸光,彷彿要把她焚燒殆盡。
「你在玩什麼把戲,快把結構圖交出來。」
「什麼圖不圖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把我弄痛了。」不願給簽名就算了,幹嘛死抓著人家的手不放。鄢雨極力掙扎著,奈何扣在手腕上的魔爪根本紋絲未動,像是要把她的手捍碎般。
「快放開我,你這混球,別出心裁為長得可觀一點就很了不起,現在即使你是A級國際巨星我也不希罕你的臭名了。該死的,王八蛋,天字一號呆瓜……」
「好一個勇氣十足的女賊。」
越罵越起勁的鄢雨被從樹後走出來的一白衣秀士的話打斷。她大為火光地瞪著那持滿燦爛笑意的男子,不顧形勢地器道:「你是那王八一夥的?」
「我的確是他一夥的,但有一點我很鄭重地聲明,我決不是烏龜。」白衣秀士自以為瀟灑地搖了搖手中的白折扇。
「白虎,把她帶回去。」夜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飛馳而去。見她和別的男人說話,他沒由來的感到一陣不悅。
「走吧,你總不希望公子我像莊主那樣把你押回莊吧。」白虎風度翩翩地用白折扇做了個請的手勢。
鄢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為什麼,她越看他就越覺得這叫白虎的男人很可惡,他手中的那把搖動的白折扇更是讓她有股想搶過來踏毀的衝動。
白虎頭一次有女人真可怕的感覺。他相信,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恐怕早已千瘡萬孔,死了不知多少遍。「拜託,別像個母夜叉般鬼叫行不行?你這樣會嚇壞莊內『膽小』的人們的。」
看在一路上他以禮相待的份上,鄢雨暫時不跟他計較。她興奮地指著眼前宏偉壯麗的壯園,問「這就是你說的萬獸山莊嗎?」開始她還以為那會是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烏龜不上岸般死氣沈沈的鬼地方呢。
「莊門不是明寫著麼?」白虎給了她一個你是白癡啊的眼神。真不知她的眼睛重來是幹什麼的,可惜了這麼美麗的一雙清澈明眸。
「如果你知道我有近千度深的超級大近視眼,你就不會那麼認為了。」
「近千度?近視?」這是什麼新名詞?不會是他留在山莊太久了,孤陋寡聞到知識如此貧乏吧。白虎狐疑地暗忖。
「算了,講了你也不會知道。這是你們的時代無法理解的。」
「我們的時代?你這樣說,好像當自己不屬於這裡似的。」
「我本來也不相信這樣荒謬的事,但看到你們和這裡不熟悉的一切一切,就不由得我不相信了。」鄢雨垂下頭,不知老爸和小童過得可好。他們肯定擔心死了。
白虎沒有錯過她方才流露出來的傷感。他更肯定眼前的女子不是那蒙面舞伶。
當鄢雨再次擡起頭時,他們已到了一座殿堂前面。
「哇,如果可以住在規模如此宏大的古建築群,那肯定不會像往常那樣悶得發慌。即使只是大概走走,起碼也要三個月以上,更別說一間一間地慢慢瀏覽、深入瞭解了。」從剛才所走的路線可知,這所謂的萬獸山莊,佔地起碼有三個山頭以上。
「姑娘,我們已經到了,進去吧。」白虎說完,便率先走了進去。
剛踏進大殿,鄢雨就被眼前的莊嚴氣勢震懾住了。
寬敞的大殿兩旁,立著兩排裝束各異、神情不一的奇人異士。他們的服飾裝束怪異而又不統一,教鄢雨無法推出他們所在時代。
更遠一點的,坐著三名分別穿著青、灰、黑色衣衫的男子,他們的椅上都雕著一隻猛獸:左邊的是龍和虎,右邊的是狼與豹。那張惟一空著的雕虎大椅,想必是身邊這名叫白虎的男子專屬的寶座吧。
而在最盡頭的那張巨椅,則坐著一英俊冷漠的男子,正是樹林中那名被白虎稱作莊主的酷男。
夜影冷眼注視著這個小丫頭,雖然臉上身上滿是塵灰,但仍然掩不住那股渾然天成的靈氣。望著她清澈的雙眼,他不自覺地心中一悸。
他迅速壓下那股悸動。該死的,他居然對一名心懷不詭的女賊動心,而更該死的是他竟沒一絲討厭那種感覺。他的臉更為陰鷙了。
「把結構圖交出來就留你全屍。」
他冷傲的語氣點燃了鄢雨的怒氣,她決定和他對上了。
「憑什麼你說交就得交,先不說你要的是什麼鬼玩意兒,就你的態度而言,我即使有也不給你。」她不怕死地回瞪他。
「那麼說,你是不打算交出來了?」他的語氣隱含怒意。
鄢雨重重地悶哼一聲,轉過頭去不予理會。
「白虎,給我搜。」
白虎一聽,差點兒從椅上摔下來。天哪,怎麼他的任務老是如此吃力不討好呢?搜身?磆對像還是個女的?不好吧,他可不想惹上那來歷不明且擁有可怕的思想和邪惡的靈魂兼殘暴的手段的女人。
「莊主大人,我才剛坐下來,椅子還沒熱呢。」他嘟著性感的厚唇抱怨道,說話之餘還不忘若有所指地處向其餘三人,「我看,有些人休息得太久,才需要活動一下筋骨呢。」
夜影皺了下眉頭,將目光移向正笑意盈然的灰狼。
一看莊主將目標移向自已,灰狼臉上的燦爛笑容有點掛不住了。他連忙先行撇清:「別打我的主意,我可是對女人沒興趣的。」開玩笑,他可是準備看好戲的,怎能擔上男主角的重頭戲呢。
去他的,照他那說法難不成他對男人有興趣?莫可奈何,夜影只好將視線轉移到青龍身上。
青龍正埋首把玩著他那支寶貝玉簫,頭也不擡漠然地說:「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不想做就坑他?哼!門兒也沒有。
另一邊的黑豹堂主更絕:自顧自地拭擦那把怎麼看都已是一塵不染的寶劍,根本就是一副置身於事外的樣子嘛,就差沒在身上掛上「一切與本人無關」的字樣。
夜影按了按似乎有點疼的頭,江湖上誰聽聞了他這個萬獸山莊莊主的名號不為之變色。怎麼他最得力的四名下屬對他的命令都不置可否呢?是不是他太縱容他們了?黑豹把抹劍的布一手扔掉,隨即站了起來。他深知,若此刻再沒人出來領命,他那莊主大眾準會大發雄威。他們這四小獸不是領命而是領死了。唉,他的寶劍怕是又得再抹一遍了。
他慢條斯理地說:「你乖乖的交出結構圖吧,呆會兒我下劍便乾脆點,保證讓你死得痛快。」
瞧他那冷血的樣子,根本就沒把人命當一回事。鄢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別亂來……」
可黑豹聽而不聞,仍一步步逼近。
「喂,站……站住,聽到了嗎?殺人可是犯法的,你,你別幹傻事。」她被逼得不斷後退。
看著那提劍的黑衣男子不斷逼近,鄢雨更心慌了,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呀?無法無天到這程度。
鄢雨已無路可退,她背抵著石柱,雙眼緊盯著那逐漸逼近的劍鋒。可是在如此緊急的關頭,她心裡想的問題是這場面真像武俠小說裡的情景。真是嚴重缺乏憂患意識呵!
漫長的一刻鐘在無聲中過去了。黑豹感到提劍的手有點酸了,為了維持臉上的邪惡笑容,他的臉皮差點抽筋。
這該死的丫頭,表面上是退縮了一下,然而她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副看你把我怎麼樣的樣子嘛,真教人恨得牙癢癢的。
「他媽的。你到底在幹什麼,黑豹。」夜影十分不耐地大聲吼道。
大殿內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嚇了一跳。
鄢雨白了夜影一眼,再將視線移回眼前的黑衣男子身上,為他的主人是這樣一隻火爆恐龍深感同情。
不知什麼原因,經過剛才短暫的對峙,她竟不再對這名喚黑豹的男子產生恐懼了,甚至覺得他不像一個壞人。
話雖如此,但她鄢雨可是奉行人打我一拳,我還他十腳的宗旨。剛才他竟敢恐嚇她,實在是罪無可恕。就先送他一個長達七天七夜的惡夢吧。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鄢雨決定對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
她從背包中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毫不理會夜影的冷冽眼光和四獸士的好奇注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樣一樣地組裝父親大眾的新發明——迷魂槍。
「黑豹,別再窮蘑菇了。」夜影命令道。他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如果結構圖不在她身上,那她無疑是在使用拖延戰術。
黑豹也有同感,他不能再為心軟而遲遲不下手了。
感到氣氛的變,鄢雨把槍裝好便從地上一躍而起,她甜甜一笑,不懷好意地盯著黑豹,邪惡的意念自心中萌發。首先,就他吧。
先是被她甜美的笑臉唬得一愣一愣的,隨後被她盯得十分不處在的黑豹心中警鈴大響。他有預感,今天將是有史以來最難過的一天。
礙於太多人在場,他不好退場,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去。
鄢雨好笑地看著這個有趣的男人。看他如見了母夜叉般的苦瓜臉孔,真讓人心傷哪,她有母夜叉那麼可怕嗎?
「你可別亂動哦,我的槍法一向不準,要是被你一嚇,走火了遭殃的可是老兄你自個兒哦。」看著慢吞吞移近的黑豹,她笑著發出警告。為了增強說服力,她更是特意搖了搖手中的槍。
「女賊,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要不然,呆會兒可別後悔快棄械……」
他還沒說出投降二字,正在休閒品茗的白虎便「噗」的一聲把口中的香茶噴了出來,接著咳個不停。他發誓,如果他不幸嗆死了,第一個就是找黑豹那小子開刀,沒事說那麼逗笑的話不過嘛,分明就是想謀命。
在他心生怯意的情況下,他居然大言不慚地要別人討饒。白虎暗忖,對於黑豹的說辭著實佩服。
白虎在心中咒罵了不下千百遍,好不容易從咳嗽中回復過來。他終於看清形勢了,看來,處於最惡習環境的人似乎是他自已。皆因他看到青龍濕了大片的衣衫及他剛才噴出的上等鐵觀音正巧妙地從青龍手上的玉簫那些小孔流出。這下好了,他可能,不,絕對是最先被開刀的人了。
「青龍老哥,小弟實在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弟。」白虎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討好地說。他見青龍一言不發地怒瞪著自已,不禁心驚地說,「其實你那寶貝玉簫偶爾清洗一下,亦未償不是一件,呃……好事。你實在不該如此仇視我……」他的話在青龍愈見陰沈的臉色下越說越小聲,最後終於消聲。
青龍咬著牙,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對自已說冷靜,冷靜,這個非常時期實在不宜出手,這筆賬以後再算。當然,到時可得連本帶利討回來。
而此刻黑豹這邊的情況,還是老樣子地和鄢雨僵持著,他憋見座上莊主的怒氣似乎即將爆發了,連忙對鄢雨說:「你盧清楚了嗎?要討饒就盡快吧。」
鄢雨眨眨雙眼,勉強擠出兩滴淚珠,裝出可憐兮兮兼悔恨萬分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不殺我了嗎?我真的要以不用死了?」
她突然由大勇無畏變得弱質纖纖,令黑豹一時無法適合,他愣了一下,才說:「嗯,只要你交出結構圖和招出同夥。」
「你真是太好人了,為了感謝你的仁慈,我決定送你一份見面禮。」鄢雨十分認真地說道,一副我乃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之人的模樣。
「真的?是什麼禮物?」黑豹被她感染了,湊上前去,期盼地想知道她到底會送他什麼禮物。
鄢雨看著黑豹近在咫尺的剛毅臉龐,邪邪一笑:「就是這寶貝兒。」
在說話的同時,她迅速舉槍向黑豹放了一槍。感覺真好,就像西部神槍手,她陶醉地想著。
黑豹被她千變萬化的臉怔得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當他回過神來之時,只見一支閃光的銀針直射面門,他連忙長指一夾。暗吐一口氣,好險,差點兒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仔細地端詳這支銀針,表面上與變通的暗器沒什麼兩樣,但針身的前端卻不甚平滑,而且捏在手上似乎微感刺痛。
可能是今天重重太多的事了,他感到有點疲倦。
第1章(2)
鄢雨在心中默數四、三、二、一,倒!
一聲脆響,黑豹手中的銀針墜地,然後他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倒地。
青龍毫不遲疑捉起他的手把脈。
脈象平穩,並無異狀。
「三日斷魂!」他語出驚人。
夜影一聽,雙眼噴發出駭人的怒火,他瞬間掠到鄢雨跟前,大掌一收,扼住鄢雨的頸項。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冷冷地問。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的俊顏,鄢雨的心跳驟然加速。他如子夜般深黯的雙眼射出狂怒的氣息,令她不由心生俱意。
面對她的不語,夜影的怒意愈發上升。既然她想玩把戲,就得付起一切後果,他的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令人心寒的令笑,手中的力度也隨之加重。
感到頸部的劇痛和呼吸的困難,她拚命地掙扎,用力拉扯頸上的巨掌,想吸進新鮮的空氣。然而巨掌的主人明顯地不想讓她如意,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放手……痛……」她困難地開口。
「你怕死?難道你認為在你做了這麼多驚人之舉後你還能全身而退?」他揚了揚眉,似乎對她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議。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感到快要窒息了,眼前駭人的臉容有點模糊。
望著她因無法呼吸而漲得通紅的俏臉,夜影心中沒由來的湧起一股異樣情潮,是心痛?是憐惜?或兩者皆有?
「該死的!」他狠狠地咒罵一聲,放開手中的纖細玉頸,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他並不是心軟,只是此刻這女人還不能死。對,就是這樣,他不願去理清這莫名的情緒。
鄢雨在頸上的巨掌一鬆後,便拚命吸氣,從來沒一刻這麼強烈地感到空氣是如此的清新,好好的活著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
待呼吸平順後,她的怒氣急速上升,「你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嗎?我差點兒被你掐死。」
夜影瞇縫著雙眼,眼中閃著危險的訊息。
鄢雨沒注意到他的眼神,繼續怒道:「像你們這些視人命如草菅的人,根本跟沒人性的野獸沒什麼兩樣,難怪連住的地方都叫萬獸山莊。」
「你說夠了嗎?夠了就將解藥和結構圖交出來。」夜影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在大展響起。
「啥解藥?」鄢雨奇怪地瞅著夜影,這人怎麼看都不像從青山瘋人院出來的人,怎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她又不是醫生,哪來的藥?
「別裝蒜了,把三日斷魂的解藥交出來!」火爆的灰狼大聲吼道,想不到這女人長得像天仙般,卻是蛇蠍心腸。
「你在鬼吼個什麼勁兒,你夫子沒教你待人要有禮麼?」
「中氣不錯嘛,竟能壓過灰狼。」白虎打趣道。自娘胎以來,他還沒見過這般沒有女人味的女人呢。
「住口!」夜影大聲咆哮,成功地讓所有人閉嘴。
「你到底交還是不交?」
鄢雨一聽,這是什麼態度?分明是把她當犯人般質問,她挑釁地說:「別說我沒有,就是有,不給你又奈我如何?」
「當真不給?別逼我做……」
「不給!」還沒等他說完,鄢雨便一口回絕。
「這是你自找的。」夜影將直撥凝聚於掌心。
鄢雨冷冷地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想看他陰森卻依然俊美的臉。這個人真霸道得可以,如果有「沙文豬」主義競選,他絕對能榮登冠軍寶座。
「看啥?想我送你一槍呀?」鄢雨白了灰狼一眼,這人的眼睛瞪得可真大,讓人禁不住為他擔心那雙烏黑的眼珠子會因此掉下來。
「你還看,眼珠子掉下來後就十分不美妙了。」鄢雨見他無反應,好心地提醒他。
可灰狼仍舊是一語不發地怒瞪著她,似乎要用冰冷的眼光將她冰封。
鄢雨翻了翻白眼,他為何如此頑固,老說不聽呢?
「喂,再瞎瞪,我真的要送你一槍啦。」她被瞪得大為火光,舉槍威脅道。
而一直留意著她言行舉動的夜影見她舉槍,心中更是警惕。
灰狼的默然,令鄢雨為之氣結,這該死的傢夥,如此冥頑不靈,不教訓一下委實讓人心有不甘。
鄢雨暗自算計著,手指輕屈正準備發射,而就在這一刻,夜影身形驟起突發一掌拍向鄢雨心胸。白虎還來不及出手阻擋,鄢雨便已中掌,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她的身體向後倒去。
夜影跟上幾步,他出掌雖重,卻仍不至於使一個內功深厚的高手一下子昏厥過去,她宣假裝的。
他的第二掌才要印上她身上,一把白折扇迎了上來,隔住了他的手掌也隨即化去他渾厚的掌勁。他反射性地朝出手的人折出一掌。
白虎強接下夜影的這一掌,噔噔噔地倒退三步,強將口中腥甜的液體嚥下,平息翻騰的內息。
莊主的武功還真不是蓋的,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白虎好不容易調節好體內不斷流竄的真氣。
「為何阻我?」
「她還有用,現在還不能死。」
夜影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白虎歎了口氣,他的莊主大眾還是如此惜言如金,想多聽兩個字還不容易呢。
「她死了,若身上沒有我們要的東西,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結構圖找不到,對他們根本構不成威脅。莊裡的一切機會裝置他早在幾個月前就改動了,但解藥三天內找不到,黑豹豈不完蛋了?
「青龍,弄醒她。」夜影扔下一句話走向旁邊一張椅坐下。他實在不應該被怒氣支配而不顧後果的。難以置信的是這女人竟然使他失去理智,太可怕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居然為她而失控。
青龍把黑豹交給一旁立著的灰狼帶回黑豹居。他走向鄢雨,心不甘情不願地拉起她的手為她切脈。
他臉色大變,她的傷勢比他想你中來得嚴重,這下麻煩可就大了。
青龍一運力,將她拉了起來,隔空封了兩處穴位,以護住其心脈,再在她身上點了幾處大小穴道。讓人詫異的是他接下來的行為:他竟將自身的真氣輸入她體內。真氣耶穌居然耗在一個女賊身上,真讓人費解。
夜影雙眉緊鎖,等著青龍對自已的行為的解釋。
而青龍惜言的程度絕不下於夜影,他簡潔的拋下一句:「她丹田空虛,要死了。」就不再開口了。
白虎翻翻白眼,怎麼這些傢夥淨是些怪東西,好像多說一個字別人就會要他的命似的。
唉,算了,明白意思就行了。他知道要改變現狀是一個多麼奢侈的要求,所以,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就該滿足了。
「沒有內力?」夜影不覺提高音量,壓根兒不相信。
「絲毫沒有。」青龍一副事不關己一概不理的冷淡模樣。
「那她豈不是傷得很嚴重?」白虎不甘遭冷落地插口,他太瞭解莊主的武學修為了,那看似無力的一掌,其實蘊含了六七成真氣,一流高手恐怕也不能在接了這一掌後安然無恙,何況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弱女子?
「不可能,她的內功已達到一定境界了,怎會沒有內力呢?」夜影不怎麼肯定地反駁著。
青龍的診斷決不會錯,他椇他的能力,但那女子在樹林裡快速飛掠的身影,又豈是內力一般的人能做到的?更別說是毫無內力的人?除非她不是那個人,那她又何許人?怎會出現在萬獸山莊境內呢?
「我只護住她的心脈,再不治療就沒救了。」青龍打斷了夜影的沈思。
「那就將她救醒吧。」夜影對青龍說,不知為何,當他聽到她將不久於人世時,心中竟然有一絲不捨。
青龍戴上手套把剛才從黑豹手中附地的銀針撿起,轉身離去,絲毫不為夜影深沈的眼神所動,將這個燙手山芋扔出來。
他的意思是要去研究一下那支銀針與上面余留的毒素。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沒有阻止。
白虎感到眾人的焦點似乎全集中到自已身上,連忙捂著胸口,「痛苦萬分」地說:「莊主的武功又進步了,那一掌把我打得血氣翻滾,險些要了我的一條小命。」
眾人依然是對他大行注目禮,直盯得他心底發毛。
「你們想也別想,替她療傷可是委耗真氣的,我的內傷還得治療哩,我還是先行告退了。」他不理眾人反對的眼神,溜回白虎穴治療那摯友他自己說得「嚴重」的內傷。
上頭的四獸士都坎衛生所不在了,殿上的餘人更是蠢蠢欲動,只礙於夜影碟機愈見灰黯的臉色。
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莊……莊,莊主……」
「你有事嗎?」
夜影半瞇著眼看向座下的金鳳。
「屬下……屬下……」
金鳳吱吱唔唔了半天,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都怪銀狐,老是設計陷害她,而她總是很容易上當----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金鳳銀狐兩姐妹是大夥公認的一對最佳搭檔。金鳳武功高強,卻性情溫婉,除了敵人外,對任何人都不設防,是最容易被設計陷害的人,而銀狐心思慎密,滿腦子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是最喜歡對大夥兒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次,理所當然是單純的金鳳被邪惡的銀狐設計啦。
她將一顆美麗的玉石交給金鳳,並叫金鳳緊握玉石,然後與其猜拳。金鳳手捏出石頭,然而銀狐奸詐的一個布便把金鳳打下去了。
猜輸了的金鳳只得可憐兮兮地獨自面對莊主的怒氣,這就是現在的情形了。
金鳳低著頭,玩弄著袖角,不敢擡頭看向夜影。
「哎喲……」她一驚呼,扭頭看見銀狐剛才一捏的傑作。
「你是不是想說你和銀狐想先行告退?」他沒有錯過銀狐剛才的小動作,「溫柔」地問。
金鳳一聽,忙點頭如搗蒜,雖然莊主的笑容有點,有點可怕,但畢竟是說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她剛想對莊主說聲謝謝兼不好意思,銀狐突然拉起她的手沒命地向殿門奔去。
「哎……銀狐,等一下,我還沒……」
銀狐不顧金鳳的反抗,快速地奔馳。她暗忖:這金鳳也真夠遲鈍的,難道她看不到莊主那要殺人的眼神嗎?還在磨磨蹭蹭的,敢情是不想活命了。要不是擔心她被宰了,自己日後沒人欺負因日子難熬而悶死,她早就扔下她自個兒逃命去了。
金鳳的聲音逐漸遠去,大殿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莊主,天色將明,屬下內功修為淺,不像你那樣精力旺盛,我先去補充精力。」鈾獅說完不等夜影回道,就一溜煙般離去了。
眾人心中嘀咕,這般的輕功還叫內功修為淺,那江湖上的好漢豈不是有過半不會武功?
「莊主,屬下身體孱弱,先去補眠。「
「莊主,屬下的練功時間到了。」
「莊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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