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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情
鄉紳 | 2014-10-15 20:31:15

本帖最後由 雁情 於 2014-10-15 21:11 編輯

一葉知秋


  一腳踩進溫度相差至少五度的X光室裡,額上的汗水煞不住地直往下墜,瞬間冷卻的毛細孔緊閉且顫抖,身體不禁抖瑟一下。


  緊貼上身的短袖白色襯衫因為汗水長期的浸蝕呈現部分的泛黃、黝黑的皮膚在夏日的翻煎下也轉成一大片的暗紅。


  斑斕的色調在眼底只剩一陣銀白,貼著冰冷透明的玻璃床,我真的有些害怕。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突然被問道慢了三秒才回過神來回答。


  「喔!我叫陳某。」


  「你先躺上去,等一下我告訴你吸氣或吐氣你就照我說的做。」才說完我整個人就被壓躺在玻璃床上。


  他把床移到機器下,黑色的方框對準我的腹部,莫名的壓迫感頓時我感到一陣尿意,就連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厚重的鐵門被闔上後,我只聽見角落傳來悶住的麥克風聲:


  「來,我們先吸氣──閉氣──好了。」


  我用雙手撐起身體,腳有些輕浮地顛著。還好我的輪椅就停在門外,待我走出如冰箱的X光室。


  忽然,下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讓我的雙腳有些使不出力,只能倚靠雙手的力量,我緩慢的前行至廊底的廁所。


  灰白的牆壁上掛著單支日光燈管,燈座因常年使用而有灰化的跡象。有時候也會因接觸不良而閃爍個幾秒才緩緩發亮,管上沾附著薄薄的灰塵像是矇住眼看見的光線,微黃。


  無力的扶著牆站立,虛軟的腳不聽使喚的抖著。左手用力撐在斑駁的牆上,上頭還留有我淡淡的指紋,像透明玻璃上的髒汙。


  玻璃窗上的雨滴不斷地滑落,小窗外的雨聲「答答答答」的敲進耳裡。煩燥的啐了口痰在面前的小便斗裡。


  右手沒閒著的拉下拉鍊翻開內褲的縫口,掏出毛蟲般醜陋的陰莖讓它順利解放。下半身少了許多知覺的我連用力都沒辦法,只能任濁黃的尿液緩慢地被膀胱擠壓而出。


  那是五年前車禍所留下的後遺症,或許能活命已經是萬幸。當時下半身被撞擊至變形的車體擠壓在駕駛座裡,在昏厥前一刻我彷彿看前一道閃光不停的在眼前閃爍。像兒子喜歡玩的仙女棒,火花噴灑出一記燦爛。


。。。


  好不容易出了醫院,醫生又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項,看來這雙腳早該無望了吧!只要它不要隨著天氣變化發疼就好了。


  撐起發痠的腰桿,我還得擡頭過活呢!


  雙手推輪到院外的樹蔭下等兒子來,不知道他口香糖賣的怎樣?


  「爸──」一臉是汗的男孩,身高莫約一百四十左右,手裡還端著一籃口香糖和餅乾。


  順手接過籃子擱在大腿上,再從椅背拉了一條毛巾,伸長手替他抹一把臉:「這麼熱有沒有站到涼一點的地方?」


  看了籃子裡的口香糖少了幾條。「生意不好嗎?」我擡頭看著孩子的那雙大眼。


  「還好,賣了幾個過路的情侶,大概看我是小孩子所以都跟我買,你都不知道站在對面的阿喜婆看我一連賣了好幾位客人,都忍不住跑到我旁邊跟我搶生意。」瞧他雀躍的神情,看在眼裡的我只覺得心酸。


  「辛苦你了──阿傑。」像我這樣沒用的爸爸,讓你年紀這麼小就出來幫忙賺錢。


  只見他一口白牙裂嘴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太擔心,每每看到同齡的孩子都無憂無慮的讀書玩耍時,他卻得推著我到鬧區或電影院前賣口香糖和彩券,晚上回到家還要幫我這雙沒用的腿熱敷、按摩。


  我摸了摸阿傑剛剃短的髮,黑髮裡還沾著不少汗水溼溼黏黏的,頭髮是阿傑同學媽媽幫他剃的,每次都剃到快要變光頭,他都直嚷著這樣比較涼。


  是爸爸沒用讓你不得不比同齡的孩子早熟,他說:「小胖媽媽買了一隻電動剃刀,小胖媽媽知道我們家的狀況,所以要幫小胖剃頭時都會順便。我不好意思常請她幫我剃,甘脆就剃短一點,也比較不會常去麻煩別人。」


  是啊!阿傑總是那麼懂事。


  「爸,醫生有沒有說什麼要注意的?」阿傑推著我走路回家。


  凝視前方,我無語地搖頭。並不是我想隱瞞什麼,只是我覺得阿傑這個孩子不該再承擔這麼多。


  夕陽將我父子倆拉長了影子,天色逐步退成深藍,巷口斗大的招牌燈剛剛亮起就聽見火車漸行漸近的行進聲。


  光點由遠而近擴大成光罩,彷彿意識尚未昏迷前眼前的那圈手術檯燈,耳邊依稀傳來醫生與護士的交談,當下聽覺像是被人按了慢速撥放鍵似的一字一句分批進入腦裡,在我逐漸失去意識的同時,我並不覺得身體有太多的痛苦的感受。


  以為所有的爭吵、謾罵與叫囂在霎那間,彷若都可以化為一道煙塵隨風散去。


  一陣拍打臉頰的痛楚又讓我回到原點,清醒時的疼,教我難以忍受,忍不住呻吟出聲,卻意外的聽見幾個熟悉的聲音,交互討論妻子的後事,而當時的阿傑才六歲吧!


。。。


  在火車快速通行後,阿傑吃力的推我過平交道,幸好有幾位好心的高中生幫忙推過。在連聲道謝過後,我讓阿傑到巷口林媽媽家買兩碗乾麵當做今天的晚餐,簡簡單單的晚餐算是解決了父子倆的肚子。


  拉開靠在桌前的椅子,我伸手撐在椅面上讓自己的雙腳可以站立,雖然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正常行走,至少在家裡我還是會盡量靠自己的雙腳緩慢行走,能不去麻煩孩子就別麻煩,畢竟是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爸爸,讓他那麼小就失去可以照顧他的媽媽。


  讓他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一處溫暖的避風港。


  如果那天我沒那麼失心瘋,或許我們還能擁有一個小小幸福的家,唉!現在想什麼都晚了。


  洗好澡的阿傑還沒寫完功課就已經累到趴在桌上睡著了,想叫他又真的不忍心,只能等天亮再提早喊醒他起來寫。


  吃力的走到桌邊拍拍他的臉:「阿傑,起來!去床上睡。」


  他似醒非醒地半瞇眼對我笑著說:「爸,我剛剛夢到媽媽帶我去遊樂園玩。」


  我沈默地點點頭半推著他往床的方向走。


  「媽還有買糖給我吃,長頭髮的她還穿著一件水藍色的洋裝,很漂亮。」我停頓了一下還是開口催促他快去睡。


。。。 


  十五暝,月光透進鏽蝕斑駁的鐵窗,直條式的框架剛好把圓月圍入,像黑盒裡的夜明珠發亮著。


  遠處偶爾插播的奏鳴曲勾勒出我放蕩的青春往事,那年阿傑才三、四歲,剛好許多公司因金融風暴訂單縮減而紛紛裁員。


  而我正是那數以萬計裡的一員,領了一小筆的遣散費就這麼回家當大爺了。這個家自然而然就變成男主內,女主外的狀態。妻子的工作很穩定的持續,我也並非大男人主義的人,照顧小孩、整理家務、洗衣燒飯,我通通都可以。


  從不會因為自己是男人而不做,不幫忙。


  可是,在這麼多事情裡,我比較排斥的是帶小孩。過去,夫妻都在上班,所以小孩子自然而然就是送去保姆家。


  現在為了節省開銷,閒賦在家的我就一肩扛起照顧小孩的責任。


  早上,我習慣帶孩子到圖書館看書,在夏天除了有免費的冷氣可以吹之外,還可以讓孩子培養良好的閱讀習慣。


  我在圖書館裡遇見了改變我命運的女人,她有一頭長長的直髮,不像妻子那頭捲曲毛躁的髮;她還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及一對淺淺笑過就帶出的梨渦。


  記得,那天夏季的陽光,直曬得我頭昏眼花,趕忙牽著阿傑鑽進圖書館裡。兩父子隨便找了個位置就一屁股坐下吹著微涼的空調,整個人突然精神了起來。


  「阿傑你乖乖去那邊坐著看書,如果想喝水再跟爸爸說。」我彎下腰跟當時只有四歲大的阿傑說。


  走到報架前,開始今天的閱報功課,順便把一些徵人啟事瀏覽一遍,將適合的工作先用紙筆抄寫下來再回家寄履歷。


  雖然不是很方便,卻也是省小錢的方式。如果有找到工作,我也可以擺脫帶小孩的壓力。


  「先生,請問這份報紙你還要看嗎?」


  正在抄寫公司資料的我,從報堆裡擡頭,映進眼裡的是一種識曾相識的錯覺,或者她也常來圖書館吧!


  愣了三秒才回道:「沒有,妳要看可以拿去沒關係。」


  她禮貌性的回我一個微笑,露出甜甜的梨渦,讓我短暫地忘了呼吸。


  就是這抹笑,即便沒有回眸,卻依舊深刻在心中;也是這抹笑,讓我原本和樂的家庭帶來致命的一擊。


。。。


  那年夏天,天氣異常的熱,我以節約開銷為由帶著阿傑幾乎天天到圖書館報到。每天有意無意的和她聊天,才知道她大學畢業不到一年,現在正在準備考研究所;也因為天天都到圖書館看書,才會在暑假期間當起志工幫忙做圖書分類的工作。


  她很喜歡阿傑,還常常教他認字畫畫,我覺得她在教阿傑的時候甚至比妻子都還有耐心。


  第一次的三人旅行,我意外的發現她身體的殘缺,一只白色耳掛式助聽器裸在耳上,要不是外出天氣熱她把長髮束起,我也不會知道她有一隻耳朵是幾乎是聽不見。


  公車上,我抱著阿傑與她同坐。短暫的安靜讓我的心更鼓譟了,隔著薄褲緊貼著她白皙的大腿,讓我有莫名的衝動。無袖短T搭牛仔短褲一直是她標準裝扮,可是今天的她特意穿了件無袖淺藍色洋裝,看起來特別溫婉。


  自從兩個月前相識至今,是她的青春洋溢感染了我,一種特別的情愫在我和她之間發酵。很多時候我喜歡靜靜地待在角落看著她,愛上她那膩上心頭的笑容。


  我的改變並非一夕,一向敏感的妻子也逐漸有感覺。她開始會問我今天去了哪裡?我只是淡淡地回她:「我今天帶阿傑到圖書館,不信妳自己去問小孩。」


  阿傑一邊扒著飯,一邊回答:「對啊!我今天去圖書館看很多書。小淩姐姐還有教我畫畫哦!」


  一聽到她的名字,我心裡慌了一下,再看向妻子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麼?我想只要我打死不認,她也沒輒吧!


  接連幾個星期內我都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為了就是不讓妻子懷疑。但耳語像是病毒一樣隨季風散播,而我們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大。


  妻子說:「陳某你是男人就應該扛起養家的責任,所以,你不覺得你應該好好的去找份工作做嗎?」


  突然間我有種被羞辱的感覺,直接回答:「現在是怎麼樣?我之前沒有賺錢養家嗎?而且妳工作的時候我也把家裡顧的很好。現在都什麼時代,妳的思想居然還這麼落後,妳們女人不是老是要男人給妳們平等的機會嗎?現在我失業在家,是刺了妳的眼嗎?那好啊!我去出總行了吧!」


  我愈說愈氣,根本沒有給妻子回話的機會就直接甩門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妻子和被我嚇哭的阿傑。


  那一夜,我在老舊的旅館裡我吻著小淩柔軟的唇,撫摸著她青春的身軀,以一種接近膜拜的心情開啟了她的情慾之路。


  我和她彼此編織著屬於我倆的愛情夢,我忘了妻子、忘了阿傑、忘了自己應該負起為人父為人夫的責任。


  即便我們的愛情像是踩在峰頂的稜線上,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


  也許是那天的爭吵讓妻子覺得自己無理,她極盡溫柔的討好,在我眼裡卻是她用盡心機的手段了。


  面對妻子的懷疑,我總是能以看似合理的理由搪塞而過。怎知孩子天真的童言童語竟成了關鍵的致命點。


  連日來多次的爭吵我始終沒把她浮上檯面,怕是為單純的她惹來更多麻煩。一直以為我能沈住氣地與妻子談分手,終究還是走下不可挽救的地步。


  「桂花我告訴妳,就算沒有那個女人,我和妳也不會再走下去,我不愛妳了。看阿傑想跟誰,如果他想跟著妳,我會負起一個做父親該有的責任,決對不會讓妳一個女人辛苦的帶著孩子生活。」這是我自認為最大度負責任的做法,其實後來想想,自己還真他媽的混蛋。


  同樣的夏季,那天傍晚我追著夕陽奔馳。逐末時,南方推進一波又一波的黑色雲朵。飛砂捲起一地落葉,以山雨欲來之姿欺近;遠處的海平面與頂上烏雲漸層出弔詭的氛圍,瞬間前面打落一道又一道懾人的閃電。


  在接到下班的妻子時,雨正一滴、兩滴、三滴……以快拍方式大躍進,而車內的我們也因為離婚的事又互相謾罵,甚至口不擇言地詛咒對方。


  雨聲啪答、啪答地不停拍打在車窗上,當我又再次提到離婚時,妻子憤怒的轉向我,她用力的扯住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吼說:「陳某,我告訴你,你休想我會成全你們,我死都不會離婚的。就算我要這樣痛苦一輩子,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這是桂花的堅持,她死都不會離。


  被她扯痛的我也像頭野獸似的將她推甩過去,在拉扯的過程,我還是不忘勸她說:「我說王桂花,妳又是何苦呢?我們的婚姻不是無線台的鄉土八點檔,不用把它說的那麼悲壯,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在我看來都只不過是小孩子要不到糖吃的把戲,妳大可以收起來。想要多少錢,妳說?只要我負擔得起,我一定給,求妳放過我吧!」語末,情緒異常憤怒的我,在甩掉她的手後,一時氣憤難平。


  見綠燈一亮起我就用力踩下油門加速前進,再加上大雨干擾,我完全沒看見,右方還有一輛搶快的大貨車疾駛前進。


  在長長的喇叭聲中我的世界正在快速的移動,像縮時攝影一樣把上千個鏡頭縮在一分鐘內播放完畢。


  記得第一次和桂花的約會與初吻接著我們決定牽手走入婚姻,再來則是小傑的出生,初為人父、人母的喜悅種種的記憶在眼前播放。一路走來,甜蜜多過於痛苦,那又為何最後還是走到這個境地。


  我痛苦的轉頭看著滿臉是血的桂花,她緊牽住我的手,倒像是她說的『死都不放』的味道。


  「撐下去,桂花。」那是在我失去意識前衷心希望她留下的話,卻晚了!


  耳邊傳來規律的滴滴聲,幾乎不能動的我勉強的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灰白,濃重的藥水味讓我很不舒服的吸吸鼻子。在我的右鼻孔中橫著一根鼻胃管,我吞了下口水,一陣噁心感讓我難受的想扯掉它卻徒勞無功,因為骨折的原故雙手被固定住了。


  當下我並不知道那場車禍到底有多嚴重?一直等我從加護病房轉普通病房後,才從我二弟口中得知,桂花已經在那場車禍後傷重不治身亡,我的淚也不可遏止地落下。


  對於桂花的虧欠我還不了,只能在往後無數的日子裡抱著歉疚活著。


。。。

  身體的傷口早已痊癒,除了那雙腳以外;可是心裡的傷卻隨時光流轉而逐漸擴大,像宇宙中吞噬無數星球的黑洞,正把我一點一滴地吞沒。

  窗上透進的日光,直射的光線溫暖了屋子也悶出我一身的汗水。

  掀掉身上的薄被,我伸手按開關轉動電扇,深呼吸幾口氣試圖平緩夢裡桂花滿臉是血畫面,就像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側倒在床上忍不住抱頭痛哭:「對不起,對、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妳,如果當時能冷靜下來聽妳說話……對不起。」


  一昧的道歉是想安慰誰?


  蜷縮著身體,伸手觸撫日漸萎縮的大腿,那是報應,是我辜負了妻子的報應。


  當下愧疚猶如浪花一波接著一波翻滾而至,幾乎快把我滅頂。一聲聲著急的叫喚成了我泅遊於浪裡時的浮木。


  我在空氣中胡亂的張爪揮舞想抓住那唯一的救命,頓時我睜眼握住一臉焦急的阿傑的手。


  大口大口的吸著,眼角還殘留淚跡,當下的我真的好想一死了之。沒有健康的身體,就連心也破了一個洞,我根本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氣,要不是阿傑緊握住的手。


  「爸爸,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好嗎?」半跪在地板上被我緊握住的阿傑,他的眼淚一直掉。


  虛應著他。「我沒事,只是想到過去,別怕!」放開握住的小手順便拍著他的背。


  「別怕呵,爸,沒事。」


  阿傑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睇了我一眼,一臉不是很相信我說的。


  「真的?」


  「真的沒事,不過你可能要幫我一下,我全身是汗想到浴室沖一下澡,幫我把換洗的衣服拿進浴室放。


  看著阿傑小小的背影在房裡和浴間穿梭,心裡想著這麼小的孩子教我怎麼能放得下呢?


  為了阿傑,即使是身體的痛苦、心靈上的恐懼和對未來生活上的不確定,我還是鼓足勇氣活下來。


  我想這五年來,一直是如此吧!支撐我活下來的一直是阿傑。我已經讓他沒了一個疼他的媽媽,不能再讓他沒有爸爸。


  當冷水兜淋而下時,我的思緒似乎也跟著清明起來,心情好像也不那麼不安與害怕。


。。。


  寧靜的街道,光影灑落一地宜人的溫暖,雖說是仲夏,卻帶著一絲微風,偶爾還把一樹翠綠的欒木葉吹得沙沙作響。我拄杖往三十度的斜坡前行,一旁風吹落片片掉落一地的黃色花瓣是今夏盛開的阿勃勒花。


  此刻,圖書館外的天空異常的藍,陽光透過厚重的白雲,拼命地曝著光,只為這夏帶來最熱情的陽。短小的雙影在垂直的太陽下笑鬧著,那是屬於我們最單純的小幸福。


  原來愛一直都在啊!







。。。。。。。。

第一次來到這裡,希望能跟大家分享我的小說!

希望大家會喜歡……^^



























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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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大屌
威爾斯親王 | 2014-12-29 10:29:29

很好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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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射手
王子 | 2015-1-4 20:01:20

很感人的文章   內容就像是現代社會的寫照
歡迎你的加入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欣賞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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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情
鄉紳 | 2015-3-29 22:59:45

淘氣射手 發表於 2015-1-4 20:01
很感人的文章   內容就像是現代社會的寫照
歡迎你的加入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欣賞你的作品

謝謝你的肯定,我已經好久沒來這裡了!
抱歉隔了那麼久才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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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情
鄉紳 | 2015-3-29 23:01:58

一支大屌 發表於 2014-12-29 10:29
很好的小說

謝謝你的肯定!
很抱歉隔了這麼久才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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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大屌
威爾斯親王 | 2015-3-29 23:54:37

雁情 發表於 2015-3-29 23:01
謝謝你的肯定!
很抱歉隔了這麼久才回帖


期待你的繼續創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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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射手
王子 | 2015-3-30 18:10:44

雁情 發表於 2015-3-29 22:59
謝謝你的肯定,我已經好久沒來這裡了!
抱歉隔了那麼久才回帖。

希望能常見到你     這地方很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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