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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身帥氣打扮的爾心悠,喜歡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開心便放聲大笑,生氣時便發出幾聲「猿吼」來發洩情緒。
沒想到卻遇見了俊美得像個「娘們」、卻龜毛又保守的他,
不但用一堆規矩綁著她,還嫌自己是只活蹦亂跳的猴子?!
誇張的是,他「英雄救美」的招數,竟是灑了滿天的鈔票?
天呀!那些白花花的鈔票要是用來砸她,該有多好……
第一眼見到活像個「野蠻人」的她,殷宿吉的頭就痛了起來,
用大剌剌的目光看著自己就算了,還動不動就給他「熊抱」。
看她像只「八爪魚」一樣,巴著他不放、纏著他要工作,
讓一向優雅高傲、性格冷漠的他也忍不住要大罵「三字經」!
可她隱藏在歡樂之下的憂愁,卻又不知不覺牽動了他的心……
楔子
今年的夏天熱得讓人心情不佳、莫名煩躁,似乎無論做任何事,都無法稱心如意。
處於中心街的某個角落,看起來像是街頭賣藝者的女人,在炎炎烈日下瞄了眼幾乎不見人影的大街,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出一聲「猿吼」。
「為什麼會沒有人?!」
緊接著她身前的Bass也彷彿為了呼應主人的熊熊怒火,一串比悶雷打過還讓人驚悚的低音階在指尖飆走,震得人神經緊繃。
同時,東、南、西、北四方連接到中心街的轉角,各自站了一個人,皆不約而同的震了一下。
是誰在發瘋?這麼熱的天就該躺在冷氣房中裝死,不適合有這麼猖狂的舉動好不好?
由東邊走來的男人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眉梢輕揚,唇角正小弧度的扭曲著,全身儘是慵懶雅痞的氣息。
稍鬈的半長髮用發圈隨意束起,下巴處有著點點剛冒出來的青色鬍渣,看起來像是混血兒,因為他的鼻子太挺,眸色也過於深邃。
而且非常高!僅是目測就知道身高絕對超過一百八十公分,那雙被補丁牛仔褲包裹的腿又直又長,窄臀細腰,這身材不禁讓人聯想……是從事特殊行業的人嗎?
西邊,一個踩著滑板的年輕男人,原本身體向前傾、微微彎曲,正享受著飛速的樂趣。忽聞破空傳來的聲音,只見他一個騰空跳躍、腳下順勢一帶,上衣隨風揚起,雙足落地時滑板已穩當的拿在手中。
清爽的短髮,乾淨俊朗的臉孔,他的雙手插在褲袋中,仰頭望了望天空,隨即笑了笑,夾著滑板繼續滑行。
那道從中心街發出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應該慶幸此時這個地區沒什麼人,不然大家都得被魔音穿耳。
南方轉角走出一位長髮披肩的女子,身材高挑,因戴著墨鏡而看不清面容,但大致能感覺得出她有著清秀的輪廓。
氣質頗為淡雅,而身上的服裝又為她添了幾分幹練俐落,她一轉進中心街,便瞧見不遠處有兩個女孩子似乎在談論些什麼。
「剛剛的聲音是你發出來的吧?」說話的人身材嬌小,穿著俏麗可愛的洋裝,長髮綁成一束馬尾,看起來很像青春洋溢的學生妹。
只是手上又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顯然才剛從超市買了食物跟日常用品,看那陣仗比家庭主婦還誇張。
「這條街都沒有人來,怎麼回事啊!」而聲音洪亮的這一位女子,就是剛剛發出「魔音」的罪魁禍首。
俐落的短髮染成了深藍色,右邊耳朵有一、二、三、四……竟有五個耳洞,極不對稱的是左耳卻一個也沒有。
印有怪異骷髏頭的T恤、低腰牛仔褲、帆布運動鞋,脖子與手腕上也分別掛上了同一系列的飾物。
身前的Bass閃閃發亮,看得出來被長久細心地保養著,而身後則是錯綜複雜的線、共鳴箱以及爵士鼓……
「這個時段都不會有什麼人,你選錯時間來賣藝了。」學生妹慢慢的放下抱在胸前的一堆東西,很感興趣的與她閒聊了起來。
「有沒有搞錯!搬這些東西很費力欸!」短髮女孩怒氣沖沖的說著。
「只有你一個人搬這些樂器呀?!」哇,簡直是神力女超人嘛。
「鍵盤手拉肚子,吉他手中暑,更絕的是鼓手大熱天的竟然還感冒。」根本是存心整她啊。
「只有你一個人也表演不了啊。」
「沒錯。」短髮女孩很乾脆的大力點了點頭,接著雙手一抱、仰天長嘯。「可我要賺房租啊!沒演出就沒有錢,沒有錢下個月就真的會被包租婆給踢出去了。」
「需要我借錢給你嗎?」學生妹和藹可親的笑著問道,話一出口,立刻看到短髮女孩閃動著楚楚可憐的目光瞅著她。
「真的?」阿門,世界上果然有好人。
「假的。」學生妹揚起天真無邪的笑容。
晴天霹靂!短髮女孩的唇角抽搐著,幾乎快要暈過去,這個看似善良的學生妹是故意來耍她的不成?
「我隨口說說你也信。」她又不是錢多,哪有閒錢借給陌生人呀。
「目前我的心靈十分脆弱,小姐你沒事就閃一邊去吧。」爾心悠伸出一指,彈了彈額前的深藍瀏海。
「可是我想說,這首歌我會唱啊。」左非魚指了指散在地上的曲譜,想想樂團原本要演奏的就是這一首吧。
「你一個人肯定沒辦法演出,有主唱應該會好一點,而且再過一會兒,這邊就慢慢會有人經過了。」
「你會唱?」已經被騙過一次的爾心悠懷疑的睨著她。
有主唱確實會好一些,她的Bass雖然在樂團中佔了主導地位,也有即興演奏,但職責仍是低音區的主伴奏,無法單獨表演。
「你唱得如何?」難保不會是第二陣魔音。
「聽聽看不就知道了。」左非魚自信的說道。
「好!」不拘小節的爾心悠立刻重重一掌拍在左非魚的肩上,轉瞬間便士氣高漲。「就照你說的試試。」
「可是沒有鍵盤和吉他伴奏,好歹也要有一個鼓手吧。」左非魚提醒道。
「我可以試試。」
左非魚的話音剛落,旁邊便響起一道平穩的聲音。
高挑的長髮女子在旁打量了好一會兒,只不過眼前的兩人聊天聊得忘我,根本沒注意到週遭多了一個人。
雖然她無法理解一向不多管閒事的自己為什麼會主動幫忙,但剛剛聽到了兩個女孩的對話,心中突然有一股衝動,大概是因為天氣太熱,所以才如此反常吧。
「可以嗎?」長髮女子走到還在發愣的兩人面前,摘下墨鏡,那兩人同時傻愣愣的驚呼了一聲。
好漂亮的人啊……
「可、可、可以……」爾心悠瞪圓了眼,這樣一個大美人,就算不會打鼓也沒關係,只要坐在一旁被觀賞就好了。
「我叫霍清晰。」長髮美女很乾脆的報上姓名。
「爾心悠!」中氣十足的爾心悠直接吼出自己的姓名,彷彿怕方圓十里外的人聽不見。
「我是左非魚。」學生妹笑道。
「那我們就來試試吧!」爾心悠摩拳擦掌,感覺熱血沸騰。似乎已將要籌錢交房租的事拋到九霄雲外,而對這個臨時拼湊的新樂團組合興味盎然。
「各自都有曲譜了,小魚你站到鍵盤這裡來做做樣子。清晰你給一下節奏,從第二拍進,前面我會有一節solo,solo過後小魚接進來唱歌,OK?」
爾心悠的神情突然變得正經而嚴肅,指揮著樂團,彷彿剛剛那個直線思考的熱血女孩是假的。
「好。」霍清晰與左非魚同聲應道。
「沒關係,反正現在這街上也沒有人,而且我們是第一次合作,難免會有恐怖的事發生。」爾心悠說得坦白直接。「而且少了鍵盤跟吉他伴奏,只能盡量去彌補不足,但重要的是大家開心就好,不用太介意。」
指尖的撥片輕輕滑過琴弦,揚起一串悅耳動聽的聲音,爾心悠笑了笑道:「中間我有一段即興演奏,也要麻煩清晰配合。」
霍清晰點了點頭,試了試鼓音。自己真是神經錯亂了,竟然會跑來街頭表演。
「那麼開始了。」
霍清晰給進兩拍後,爾心悠的Bass便接著彈奏,而方纔還對這位Bass手存有懷疑之心的兩人頓時驚詫。
流暢動聽的音符,嫻熟多變的技巧,演奏出的旋律低音厚實、高音響亮,堪稱完美!
剎那間兩人都被爾心悠的音樂給蠱惑了。她的動作流暢自然、乾淨俐落,非常帥氣。霍清晰禁不住更專心的融入鼓音中,敲打出節奏分明的鼓點。
而左非魚一開口,也讓人驚歎她小小個子,竟然有如此具有爆發力的聲音,她根本就不只是會唱,還唱得相當好!完全彌補了沒有鍵盤和吉他伴奏的缺陷。
沒想到素不相識的三人第一次合作,竟出奇的合拍。
漸漸的,晃動的人影越來越多,來往走動的人們皆不約而同停下腳步,情不自禁的被這一場氣氛高漲的演出所吸引。
其中有一個踩滑板的年輕男子也自得其樂的融入其中,隨著樂音起伏進行即興表演,旋轉以及騰空翻越的高超技術引得圍觀的人潮陣陣驚呼。項奕北的臉上有著愉快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身體為什麼會不自覺的動了起來,不過有什麼關係呢,難得有這樣的氣氛和場合。
「這種氣氛真讓人受不了。」一聲不滿的控訴,讓眾人看向擠在人群中,卻仍然搶眼的高個子男人。舒索情抽出插在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拉了拉原本束起卻有些鬆開的半長鬈發,嘀咕了一句。「讓人想不跳都不行。」
下一秒只見他轉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中年婦女,滿不在乎的說道:「太太,來跳一支舞吧。」
說完後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同意、有沒有被嚇到,就逕自抓起中年婦女的手跳起舞來。
開玩笑,他結合拉丁舞與踢踏舞的舞步可是有口皆碑的,何況這個節奏強得讓人想隨著旋律,盡情擺動身驅。
頓時整個中心街變成了熱鬧的即興表演場所,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共同加入這一場華麗的演出。
尋不著駐足停步的因、也找不到激情澎湃的果,悸動在一瞬間從心中燃起,因才思情懷的共鳴,而無法不置身於這一場燦爛的表演中。
沒有經過任何排練的演出整整進行了兩個小時,只見人潮不斷增多,極少有中途離開的。
結束後,先是鬈發的高個子男人揮了揮手,瀟灑的離開,整個身體律動過後,十分舒暢,心想大概明天就會有好事發生。
然後是踩滑板的男子,用從未離開過臉上的爽朗笑容,跟大家禮貌的道別後離去。
接著是霍清晰,經過兩個小時的敲擊仍舊臉不紅氣不喘,戴上墨鏡後繼續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而左非魚急忙從大包小包的提袋中掏出礦泉水狂飲,連唱了兩個小時,喉嚨幾乎快啞了,可是非常痛快,回去一定要跟老公報告這件事,希望能順利和好。
「那我先走囉。」左非魚愉快的道別。
「是、是,bye bye……」爾心悠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真的是累慘了,好久沒有彈得這麼暢快了。
她大而化之的直接癱坐在地上,想著方纔的表演真是奇跡,彼此都是互不相識的人,竟然也能夠有這樣精采的演出。
大家應該都不會忘記這流星般璀璨奪目的剎那吧,即便轉身走開,也都會記得在這中心街遇到的奇跡。
爾心悠咧開嘴大笑著,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然頓住,大叫道:「房租!」
第一章
瀾海高等音樂學院
「婉婷,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爾心悠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只差沒趴在地上耍賴。
著名的音樂學府校道上,正上演著恐怖的一幕,一個穿著打扮非常個性化的女子,拖著另一名氣質優雅的女子在哭喊著。
立志要將氣質與談吐,薰陶得和音樂同等高雅的學子們,瞠目結舌的看著那個明顯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的女子。
到底是哪裡跑來的野蠻人啊!路過的學生們心中無不疑惑著。
「小悠你不要這樣嘛,大家都在看你了。」方婉婷有些尷尬的看著好友,向來優雅婉約的她也禁不住有些手足無措。
「那你就救我一命啊,我快要被包租婆給踢出去了。」爾心悠眨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好啦好啦,我已經幫你申請了學院最後一個後勤科的職位,但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剛剛險些趴在地上哭的爾心悠立刻振作了起來。「目前情況緊急,要我做牛做馬都行。」
爾心悠一把抱住好友的脖子,歡呼道:「我就知道婉婷你最好了。」
「小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回家呢?要是讓伯父、伯母知道你現在過著這樣的生活……」
「停,不談這個話題。」爾心悠擺出「STOP」的手勢,立刻又笑了起來。「哎喲,不要說這個啦,你在這個學院是做什麼的?」
「我是瀾海的鋼琴科老師。」方婉婷拿她沒轍,她還真會轉移話題。
爾心悠愣了愣,看似認真的思考了一秒,而後兩掌猛地一拍,拍出了洪亮的聲響。
「對了!差點忘記你是學鋼琴的。」
「忘記?我們可是同期畢業的,你該不會連自己曾是西洋絃樂科的學生、專修小提琴的這件事,也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吧。」方婉婷沒好氣的敲了敲她的腦袋。
「要是你不說,我確實想不起來。」爾心悠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安靜了許多,臉上有抹淡淡的鄙視。
「小悠,我一直很想問你,當初你在小提琴方面明明就有不錯的成績,導師也說你有才華,為什麼突然放棄了一切,還……」
「對了,那我應該向誰報到?」爾心悠突然插嘴打斷她的話,讓方婉婷感到頗無奈。
那時她毅然決然的改修了別科,讓很多人震驚不已。而原因沒有人清楚,只知道這似乎也是她跟家裡鬧翻的關鍵。
畢業後她好像跟志同道合的夥伴組樂團、打零工。心悠一直避諱談這件事,她不願意說就沒人能逼她說出口。
「待會兒我帶你去見後勤科主任,這件事由她負責,因為只是後勤工作,所以不會驚動太多人,不過心悠你要考慮清楚喔。」
「難道你怕我做不來?安啦安啦,我可是在磨練中成長的人。」爾心悠興味盎然的打量著這個環境優美的學院。
「你們學院感覺還真是高尚呢。」瞧瞧來往的這些學生,姿態個個高傲得像動物中優雅的代名詞──一隻隻趾高氣揚的天鵝。
而且看她的目光很不友善呢……爾心悠唇角一勾,笑得有些狡猾。
「當然了,瀾海可是全國知名的音樂學院,毫不遜色於我們當年就讀的學府,不僅培養出很多音樂人才,而且這裡的理事長是……」方婉婷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她行動迅速的跑開。
「同學,很高興認識你們,不久的將來我也會在這裡工作,請多多指教喔!」她隨手攔住幾個結伴而行的學生。
「你是誰?要幹什麼?」眼前的女人一頭短髮,還染了誇張的顏色,耳朵上竟然有五個洞,穿著還如此隨便!
「她是我的朋友。」方婉婷立刻解釋。
「方老師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朋友?」其中一名男同學直截了當的諷刺道。
「喂、喂!」爾心悠走上前,手一伸,一把勾住那個男生的脖子。「同學你怎麼可以帶有色眼鏡看人呢?」
誰知那男生像被鬼纏住般,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尖叫一聲,趕緊拍開她的手,轉身就跑。
爾心悠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那男同學倉皇跑走的方向正駛來一輛車,她立刻衝上前迅速的將男同學一拉,同時腿一伸,踢在已經煞住車的輪胎上。
「同學,看路啊,逃跑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你媽媽沒教你嗎?」洪亮的聲音一出口,她那氣勢震得眾人一愣一愣的,更別提那位已經傻掉的男同學。
「臭小子,回去好好面壁思過吧。」爾心悠教訓完這邊,又轉向那輛停在她眼前的車子,腳仍舊很不客氣的踏在輪胎上,上身前傾,用力的敲了敲車窗。
她沒有注意到包括方婉婷在內的一群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盯著她,以及……那被她踩著的車。
「喂!車子裡的人,明明知道這是校道,不曉得要放慢速度行駛嗎?明明知道這是學院,學生那麼多,不曉得乾脆下車走路比較快嗎?」
好吧,為了紀念她的工作有著落,即將在這所學院工作,不用露宿街頭,她決定貢獻她澎湃的熱情與正義感。
「快點下車,你坐在裡面是見不得人啊!」爾心悠有些暴力的踢了踢輪胎。
這種名車,即便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零件都相當貴重,她卻也不以為然。她雙手環在胸前,下唇上翹,吹了吹額前的瀏海。
「小悠!」方婉婷幾乎是尖叫著衝上前,制止她近乎自殺的行為。
「幹嘛?」爾心悠不明所以的瞄了好友一眼。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
「我不知道啊。」她理所當然的接下方婉婷急促的話音。「我又沒做什麼,就事論事而已。」
方婉婷禁不住掩面倒抽一口氣,雖然早就清楚好友的個性,但沒想到如今會變本加厲。
此時,伴隨著週遭莫名響起的吸氣聲,車門終於開了。
先是一雙高貴的腳……爾心悠肯定的點了點頭,好似頗滿意自己下的結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形容,或許是因為這雙腳落地的姿勢頗為優雅。
接著是站得筆直的雙腿,極為講究的服裝,腰板挺得很直,站姿漂亮,換作是她,絕對沒辦法保持這種姿態。
爾心悠的目光直接跳向臉部,倏地她瞠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人的臉瞧。
想想自己真是好狗運,最近看到了不少基因優良的俊男美女。
眼前這個人有著多麼完美的臉型呀!她已經算瘦的了,但偶爾還是能看出有點雙下巴,而眼前這個人臉部的輪廓和下巴的弧度,都優美得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性感的薄唇色澤紅潤,唇瓣上完全沒有乾澀的紋路。鼻樑端正,眼型漂亮,微微上揚的眉毛讓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耀眼。
皮膚好得沒有一點瑕疵,晶瑩剔透,削薄的髮絲整理得很有型,可眼前的人竟是個……男人?!
爾心悠看得渾然忘我,像是看到難得一見的活體標本般仔細研究著。
「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上課了,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開口的聲音沉穩,不輕不重,十分悅耳──如果將他語氣中的不悅忽略的話。
「理事長早!」學生們紛紛禮貌的朝他行禮,在他平淡視線的掃視下,每個人都以最優美的姿態離開。爾心悠看到這些學生眼中閃動著崇拜和傾慕的目光。
不過就是個理事長嘛……理事長?!爾心悠心中一驚。
「剛剛是你踢我的車?」殷宿吉終於分了少許視線在她身上。
「是我沒錯,那個……」
「律師會將律師函寄給你的。」他逕自打斷她的話,說完便對身旁的助手吩咐道:「記下她的個人資料。」
「是,理事長。」
爾心悠傻眼,土匪她見得多了,但沒見過這般人模人樣卻不把人放在眼裡的,眼看他轉身要走,一股怒氣頓時直衝腦門。
「等一等,理事長先生。」她大步跨上前,一伸手便要抓住他的後衣領,但被他迅速的躲開。
「是否要再加一條侵犯人身安全的罪名?」殷宿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偏著頭向助手詢問。
「臭小子!」他的話音剛落,爾心悠便衝動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胸口怒火狂燒。
「理事長是吧,隨便你寄多少張律師函來,有本事你就把我告倒啊。不過在這之前,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她的力氣大得出奇,明明比他矮,卻氣勢磅礡。殷宿吉冷冷的睨著她,儘管領口被她揪在手中,卻還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
「小悠,住手、快住手!」方婉婷嚇得面無血色,二話不說立刻上前拉住她,可惜這時爾心悠生氣的程度非比尋常,不是一般人能夠拉得動的。
「做什麼?我才不會動手打他。」她一字一字講得異常清晰。「聽清楚,不管你是誰,在校道上行駛車輛就是你的錯,要是沒人教過你這點,你現在就給我用心聽清楚。」
「再者,你這樣的年齡能當上理事長,多半是靠家人的庇護,所以別動不動就律師、律師的叫嚷,律師不是讓你這樣用的。」
「最後,你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張美麗的臉,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目中無人,這世上受過教育的廢物到處都是。」語畢她的手一鬆,立刻放開他。
「訓話完畢,再見。」衝動過頭,她有些頭暈眼花,這學院待不得,找到工作的希望再次泡湯。
「婉婷,我先走了,那工作就算了。」
「等等!」方婉婷一把拉住她,轉頭朝臉色很不好看的理事長尷尬的笑了笑。
「抱歉,宿吉,小悠不是故意的,她的脾氣就是這樣。」
「她是誰?」殷宿吉毫不掩飾自己挑剔的目光,冷冷的刺在爾心悠身上。從來沒有人以這樣的姿態、這樣的行為,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這樣的話!
「是我的好朋友,爾心悠。」
「你的朋友?」殷宿吉有些懷疑的挑了挑眉梢,雖然對方婉婷並沒有太多的瞭解,但他不認為她會跟這樣的人交朋友。
而且「爾」這個姓氏……是很少見的姓氏。
「那可真讓人驚訝。」殷宿吉話中明顯帶著嘲諷。
方婉婷此刻尷尬到了極點,抓住爾心悠的手不由自主的鬆了開來,她不想讓殷宿吉不悅。
「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好嗎?」
殷宿吉瞥了她一眼,目光再次看向一旁正無聊得四處張望的爾心悠,眸光掠過她的臉,快速的掃視了她的全身。
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沒必要浪費時間計較……他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一句話,轉身離開。
「宿吉,中午可以一起吃飯嗎?」方婉婷對著他的背影問道。
只見他腳步微頓,考慮了下,沒有回頭,只是丟了句話。「十二點到餐廳。」
「好。」方婉婷愉悅的笑了起來,輕輕柔柔的應了一聲,沒注意到心悠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這個人……你認識?」
「他是這所音樂學院的理事長,很年輕吧,殷家就只有他一個兒子。」
「你跟他很熟嗎?」
「因為……」方婉婷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臉,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我父母跟殷家互相熟識,雙方家長很想撮合我跟他,所以……」
「原來如此。」爾心悠明白的點了點頭,卻感到不解。難道婉婷的父母眼睛被泥巴糊住了?一點眼光也沒有,那個理事長感覺很糟糕呢。
「對了,小悠中午跟我們一起吃飯好嗎?正好可以將誤會解釋清楚。」方婉婷十分滿意自己的提議,不過被邀請的那個人卻很鬱悶,臉上立刻出現恐怖的表情。
「不要!這根本不是誤會,沒什麼好解釋的,況且跟那種人吃飯,我還怕消化不良呢。」
「別這樣,你就當陪我吃飯嘛,你看我們都多久沒聚聚了,再說待會兒我還要帶你去後勤科……」
「還去?」爾心悠翻了翻白眼。「你們那個理事長有可能讓我待在這兒嗎?」
「宿吉才沒有那麼小氣,而且他也不會管這種小事,何況他剛剛也答應不計較了。」
什麼不計較?說得好像是皇帝開恩一樣,又不是她的錯,她沒給他上一堂刻骨銘心的嚴厲訓話已經很留情面了。
不過看見方婉婷滿面春風的樣子,她決定這些話還是不要說出口比較好,她可不想掃好友的興。
「好不好嘛?」
「那給我一個眼罩吧。」
「幹嘛?」方婉婷疑惑道。
「蒙著眼,只管吃飯就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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