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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怎麼「前夫」老搞不清狀況,
天天與她共進午餐,跟別人介紹她是內人,
放著大房子不住,跑來跟她擠間小公寓,
甚至每天同床共枕,順道來個熱吻?!
不過看到有男同事對她有意思,
便威脅公司老闆叫她回家吃自己,
去找他理論,便撞見他正跟秘書玩親親,
她是昏了頭才會相信他說的屁話,
總是在外和別的女人激情過後,
再摸摸她的頭說「我的心裡只有你」,
這種馬改不了處處留情,她只好傷心離去,
只是──才短短六年就讓花心男變「和尚」,
還說一切的改變都是為了她,
拜託!怎麼說她也是有志氣的下堂婦,
哪能隨便哄哄就給他完美的Ending,
更何況她現在還多了個小拖油瓶……
楔子
近百坪的公寓裡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靜靜的望著桌上攤開的紙張發呆,臉上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牆上的掛鐘顯示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外頭的天色早就黑了,仍不見丈夫歸來。兩年的婚姻生活讓女人習慣了等待,也學會了等待。
以往,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女人這會應該在房裡準備就寢,但今天不同,桌上的紙張讓她有繼續等待的理由。
歷經了兩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她才下定決心,她不確定要是過了今晚自己是否還能提得起勇氣,所以她非得繼續等下去不可。至少,不論多晚,她所等待的男人終究會回來,這也許是她兩年的婚姻裡勉強值得欣慰的地方。
只不過,這樣的欣慰卻也是她的悲哀。
慶幸的是,如果一切順利,很快的,這種欣慰跟悲哀都將落幕,她將會有個嶄新的人生。
這樣一想,女人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希望,只不過這抹希望中似乎還透著些許落寞。
第一章
當指針越過十一點半的關卡,獨坐在廳裡的沈祈央聽到公寓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俊逸出眾的男人走了進來。
乍見到妻子坐在客廳,屋裡燈火通明,韓冀允先是意外,但旋即轉為悅色。
「這麼晚了,在等我?」韓冀允擱下公事包,來到妻子身邊抱住她。
偌大的公寓裡只住了他們夫妻倆,祈央懷疑自己除了等他以外還能等誰。
只不過面對眼前這個令她神傷卻又愛戀難捨的男人,祈央就是無法冷下臉來對他,「我有話要跟你說。」語氣一如平日溫和。
「有話跟我說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呢?」韓冀允心疼老婆坐在這裡空等了許久。
「我不想耽誤你。」
祈央嘴巴上雖是這麼說,兩人心裡卻都清楚,所謂的耽誤指的是他下班後跟其他女人的娛樂。
一直以來始終是如此,韓冀允對祈央是疼愛有加沒錯,可同時卻也跟外頭那些女人牽扯不清。
兩人認識之初,祈央就知道丈夫的條件很好,有許多女人追著他跑。
對於他竟然會看上自己,老實說,她也感到意外,畢竟自己的長相充其量只能算的上是清秀。
不像丈夫,出色的相貌、挺拔的身材,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天與泥的差別。
明知兩人不相配,祈央還是像其他女人一樣,不由自主的對丈夫傾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就連兩人在交往之際,明知丈夫跟其他女人依舊牽扯不清,身陷愛河裡的她仍盲目的只想守在他身邊。
以致當丈夫向自己求婚時,她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天真的以為他既然選擇了自己,婚後自會跟那些鶯鶯燕燕保持距離。
只可惜,祈央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甚至可說是天真過了頭。
婚後丈夫對自己的疼愛雖然沒有絲毫減少,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並未就此消失,他依然周旋在其他女人之間。
祈央終於看清楚,婚姻對自己的丈夫而言從來就不具任何的約束力。
如果真要說兩人的婚姻改變了什麼,那無疑是祈央身份的改變,結婚前她擁有女朋友的頭銜,婚後她則成為名正言順的韓太太。
不像外頭那些女人,永遠沒一個固定,只是不斷的被替換。
若以這點來看,祈央在丈夫心中的確佔有特殊的地位。
只不過這對她而言是不夠的,除了要丈夫的疼愛外,她還要丈夫的忠誠。
奈何,這卻是種奢求。
兩年的時間足夠讓祈央看清楚一切,韓冀允不論是自身的條件,還是外在的背景都太過優秀,不是她一個人所能獨佔的。
還記得結婚之初,當祈央發現丈夫不忠時,她總是震驚又憤怒,以為丈夫會覺得愧疚或是惱羞成怒。
不料,他只是撇下對方,無論身邊女人多麼性感美麗的一臉笑容的迎向自己,神色間不帶一絲心虛。
丈夫的態度令祈央感到憤怒,認定他在裝蒜。
但漸漸的,她發現並非如此,而是因為丈夫壓根沒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所以在見到她時心思自然便轉了回來。
這樣的發現一度讓祈央感到竊喜,認定自己對丈夫而言確實是特別的。
只不過,隨著丈夫一再地拈花惹草,她心中的竊喜不再,剩下的只是悲哀。
沒錯,丈夫也許是愛自己的,跟其他女人也許都只是逢場作戲,可他的花心卻沒有收斂的一天。
認清楚這層事實,祈央既失望又沮喪,更有著無比的神傷。
奈何,對丈夫的深愛讓祈央無力抗拒他的溫柔,才會一再的臣服於他、臣眼於眼前的一切,致使她陷入如今這般難堪的局面。
因為這樣,她對丈夫的憤怒逐漸轉移到自己身上,她氣自己為什麼抗拒不了丈夫的溫柔。
一方面氣自己沒用,另一方面又夾雜在丈夫的寵愛與背叛間受煎熬,祈央的痛苦可想而知。
結束婚姻成了唯今的解決之計,唯有如此才能將她自痛苦中解救出來,哪怕她心中是何等的難捨跟愛戀。
她總是因為害怕失去丈夫而不斷的自欺欺人,可在她心裡從來就很清楚,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獨佔像丈夫這樣優秀的男人。
如今,心中的煎熬已將祈央逼至崩潰邊緣,她知道自己必須快刀斬亂麻,不能再由著情況惡化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也許,丈夫一時之間會感到詫異,甚至難以接受,但有一點是祈央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韓家的人應該會非常開心才是。
長久以來,韓家上下始終認為她配不上韓冀允。
關於這點,她也不否認,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孤兒,嫁給韓冀允的確是高攀了他,也高攀了韓家。
只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韓家人的是否認同對祈央而言已是無關緊要,過了今晚自己跟他們之間將再也無絲毫關連。
如同過往,妻子的話並未讓韓冀允感到絲毫內疚,只是語帶寵溺的表示,「你永遠也不會耽誤我。」
的確,不管任何時刻,只要是祈央找他,哪怕他正在別的女人床上,也會立即回到她身邊。
聽到這話祈央雖然笑了,嘴角卻仍透著澀然。
「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她體貼的問道,即使是在這種時刻,她仍無法不去關心丈夫的需要。
「不用了。」韓冀允柔情的望著她,「你想告訴我什麼?」
注視著眼前這個身為她丈夫的男人,祈央知道他是真心疼愛自己的,身為一個孤兒,這輩子她也許再也找不到有人像他對自己這般的好。
如果自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她便能繼續保有這份疼愛。
只可惜她不行,因為深愛他,所以她做不到。
「我們離婚吧!」祈央看著深愛的丈夫,溫柔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韓冀允一愣,笑容怔在臉上。
「離婚?」他懷疑的重複。
祈央轉向桌面拿起攤在上頭的離婚協議書,「協議書上我已經簽好了名字也蓋了章,只等你簽字同意就能拿到戶政事務所辦理登記。」
韓冀允聽了一把抓過離婚協議書,上頭果然是她的親筆簽名,沈祈央三個字清清楚楚的映入他的眼。
「不!我不答應。」
意識到事情的真實性,韓冀允毫不考慮的直接否決。
祈央心裡多少已料到丈夫的反應,想他可能是因為事先沒有任何預警,所以太過吃驚。
「冀允,你聽我說——」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婚?」
韓冀允急切的抓住妻子追問,壓根不在乎手裡的離婚協議書被他抓皺。
祈央直視著他,語氣仍是一貫的溫和,「我知道你很意外,但是,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好嗎?」
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韓冀允或許對妻子冷不防的提議感到錯愕,但仍很快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吧,為什麼要離婚?」
祈央聽得出來,他已經恢復了冷靜,「我想了很久,知道自己是愛你的,也相信你應該愛我——」
聽到她坦白對自己的愛,韓冀允的眉心不自覺舒展,但是對於她在自己的愛上用了「應該」兩字則感到不以為然。
「那就待在我身邊,別再談什麼離婚了。」韓冀允一口截斷她的話。
看著他武斷的神情,祈央忍不住歎息,「冀允,你知道我很痛苦嗎?」
她無預警的問話讓韓冀允怔愕,方才注意到她神情間的哀傷。
「痛苦?」
祈央沒有搭話,臉上的哀愁卻是一覽無遺。
「因為我?」韓冀允心下不禁遲疑。
明知道承認會讓丈夫很受傷,畢竟他一直是真心寵愛自己的,可祈央實在無法再掩飾下去。
終於,祈央無奈的點頭。
「我讓你痛苦?!」韓冀允為之震攝,神情是難以置信的。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貪求,尤其你是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忍受,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好難受。」祈央說著不禁落下淚來。
韓冀允知道自己傷害了妻子,只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傷她這麼深。
雖說自己在外頭是有別的女人沒錯,可那些女人對他而言,就只是單純的調劑品罷了,唯有她才是他心底的那個女人。
「她們全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韓冀允言明祈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語氣裡的認真祈央聽的出來,可這並無助於減輕她內心的痛苦。
無意再追究那些女人,祈央只是平靜的乞求,「答應我好嗎,冀允?如果你真的愛我,跟我離婚好嗎?」
韓冀允雖然疼愛她,但要他為了證明愛她而離婚?他不能接受這樣荒謬的說法。
「是我對你不夠好?」他問。
「不是的冀允,你很好,甚至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麼好,真的。」
「但你卻提出離婚?」他覺得可笑。
祈央無語了,為丈夫語氣裡的不諒解,也為她無法放棄離婚的念頭。
「為什麼?」韓冀允再次問道。
面對丈夫的執意追問,她給不起其他理由,只得道:「我很抱歉。」
「我要的不是抱歉,我只要你待在我身邊。」
從認識之初,祈央的目光始終追逐著他,眼裡毫不隱藏的愛戀讓韓冀允感到滿足,久而久之在習慣之餘也視為理所當然。
可如今,她卻毫無預警的告訴他,她要離開他?
祈央沒有答腔,因為她無法回應令他滿意的答案。
向來,妻子總是以他為天,而今,韓冀允卻在她臉上看到罕見的堅持——對離婚的堅持。
「不!我不答應。」韓冀允再次否決,他絕不放她走。
「冀允……」
「別再說了!」祈央才開口便立刻被打斷,生平頭一次,精明內斂的韓冀允心緒如此浮躁。
跟著,韓冀允突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
看著公寓的大門重新被帶上,祈央無語。
許久,只見她彎身撿起被丈夫丟在地上那張幾乎被揉爛的離婚協議書,將它重新攤在桌上並拉平。
看著協議書上頭自己的親筆簽名,祈央的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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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交了什麼樣的損友。
不久前,他正在房裡準備跟女人共赴春宵,卻突然冒出個程咬金像火燒屁股似的拚命猛按門鈴,急得他只來得及套上長褲便衝出來應門。
門一開赫然發現來人竟是自己的死黨,段立宇正想開口念幾句,他老兄卻甩也不甩的逕自越過他往屋裡頭走。
相信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自己打擾了什麼,識相點的不用人家說也知道該摸摸鼻子離去。
可他呢?連聲招呼也沒打,熟門熟路的就往吧台的方向走,跟著抓起酒瓶旁若無人的灌起酒來。
眼見一時半刻是趕不走這位不速之客,不得已,段立宇只得認命回到房裡叫女伴回去。
送走了女人,段立宇這會就坐在吧台邊,看著好友猛灌悶酒,他得承認,眼前的情況的確反常。
因為家世背景相當,段立宇跟韓冀允幾乎可說是穿同一條開檔褲長大的,深厚的交情自然不在話下。
曾幾何時,段立宇看過好友像現在這樣一語不發的喝著悶酒?以他得天獨厚的出色條件跟背景,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尤其可疑的是,好友婚後的行為雖然證明他的確無法對婚姻忠實,但是出乎段立宇意外的是,在好友兩年的婚姻生活裡,除非人不在台灣,否則他就是再怎麼跟外頭的女人鬼混,也一定會在午夜前回家。
可今晚,都過了十二點了,他卻出現在自己的住處,情況著實異常。
「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了半天一句話也不吭。
而韓冀允的回答則是仰頭一口飲盡杯裡的酒。
段立宇的好奇心是真的被引起了,他一把搶過好友手裡的酒杯,「別告訴我你只是來我這裡找免錢的酒喝。」
心情惡劣的韓冀允轉頭望向好友,陰鬱的看了他一眼,「祈央要跟我離婚。」說完逕自又重新搶回酒杯,為自己倒了杯酒。
「什麼?!」毫無疑問的,這個答案的確令段立宇感到意外。
天曉得只要是認識沈祈央的人都知道,她有多深愛著韓冀允,而他也的確有被女人深愛的條件。
為了愛他,她忍受韓家上下的排擠不說,甚至就連好友一再的拈花惹草也全都容忍下來,度量之大連段立宇也不禁深感佩服。
這樣的她竟會主動提出離婚?別說是好友意外了,就是自己也料想不到。
只是,段立宇不明白,這種事有什麼值得好友如此鬱悶的。
長久以來,沒人能明白韓冀允的內心是怎麼想的。
想當初,條件卓越的他挑上毫無家世背景可言的沈祈央可說是跌破眾人的眼鏡,畢竟她實在算不上出色。
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圖個新鮮,所以當他宣佈要娶她時,別說是段立宇覺得錯愕,韓家上下更是極力反對認為沈祈央配不上他。
可好友卻獨排眾議,堅持非娶沈祈央不可。
韓家在莫可奈何之餘,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卻也只能接受,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吧!
原本以為,他之所以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娶祈央,必是因為愛慘了她。
可哪裡知道,韓冀允婚後竟全然不見收斂,依舊和婚前一樣遊戲人間,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
別說是旁人全給搞糊塗了,就連身為死黨的段立宇也首次發現,他不懂好友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也虧得祈央愛慘了好友,才能對他的出軌一再包容,繼續留在他身邊。
可如今,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爆出離婚呢?
段立宇不明白他們夫妻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期望能從好友口中得到解釋。
然而,韓冀允卻只是一個勁的猛灌酒,壓根沒打算開口。
「到底出了什麼事?祈央怎麼會突然說要離婚?」段立宇好奇的急於想知道。
韓冀允苦哼了聲,「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段立宇訝異的看著好友,「祈央沒告訴你?」
「她說如果我愛她,就答應跟她離婚。」
這個可笑的理由讓韓冀允忍不住又一口氣乾了杯子裡的酒。
愛她就跟她離婚,這算哪門子道理?
「你沒答應?」段立宇問。
「答應?」
韓冀允意外會聽到這樣的詢問,「你認為我該答應她?」
看到好友的反應,想來他並不想離婚,而這更令段立宇感到費解。
兩年來,好友跟外頭女人的一切他是全看在眼裡,尤其那些女人個個出色的遠勝祈央。
「說真的阿允,咱們是死黨,一直以來我自認很瞭解你,但是對於你跟祈央之間、你們的婚姻,說真的我實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段立宇是真的被好友的矛盾給搞糊塗了。
「我只想她待在我身邊。」韓冀允的語氣堅定。
很顯然的,祈央決定離婚,而他不想放人,所以大半夜的跑來自己這裡喝悶酒。
只不過段立宇仍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悶的,「就為了這種事情喝悶酒,我得說這真的不像你。」
「就為了這種事情?」韓冀允對好友的語氣不以為然。
段立宇仍不改口,「我不以為這有什麼好悶的。」
「你說的倒輕鬆。」
韓冀允譏諷好友的幸災樂禍。
「是很輕鬆。」
段立宇順勢接腔,「當初你決定結婚時,我原本以為你想要結束遊戲人間的生活,結果不論婚前婚後,你依然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婚姻對你根本就不具任何的約束力。」
好友的話讓韓冀允想起稍早妻子說過的話,想到自己傷了她,他的心情頓時又是一陣惡劣。
「好啦!」
韓冀允粗魯的打斷,「我沒心情聽你評判我的婚姻。」
段立宇不以為件,「我也沒打算評判你的婚姻,我只是懷疑既然連結婚都約束不了你,離婚對你能有什麼影響。」
「你說什麼?」
正要再為自己倒酒的韓冀允猛一聽到好友末了那句,手裡的動作頓時打住。
「嗯?」段立宇一時反應不及。
韓冀允只是心急的追問:「你剛才說的?」
儘管不明白好友在心急什麼,段立宇還是重複了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懷疑離婚對你會有任何影響。」
韓冀允像是突然被人點住穴道似的,神情為之一凜。
「怎麼?有什麼不對?」
段立宇不解好友的反應。
只見前一秒還抑鬱煩躁的韓冀允,下一秒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非但眉心全舒展開來,臉上甚至還揚起了笑容。
「的確,是沒有影響。」
當下,段立宇又給搞糊塗了。
「你打算怎麼做?」段立宇問。
韓冀允看著好友,一臉肯定的道:「離婚。」
「離婚?!」
頓時,段立宇是徹底的傻了眼。
毫無疑問的,他依舊無法理解好友的感情世界。
第二章
二十幾坪的公寓裡堆著大大小小的紙箱,祈央正將箱裡的物品逐一取出擺放妥當。
從今兒個起,結束婚姻的她將正式人住這裡。
提出離婚的那晚,祈央在廳裡枯坐了一整夜,前夫一直沒有回來。雖說心裡早已下定決心離婚,但前夫的反應仍是讓她下意識的感到欣喜,至少他是真心在意她,而非二話不說的點頭答應。
一直等到隔天早上,祈央幾乎昏昏入睡之際,才聽到公寓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儘管一夜未歸臉上長滿了胡碴,韓冀允看起來依舊帥氣不減。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或是該開口說些什麼,祈央只是看著他,並未有任何的言語。
反而是韓冀允,出乎意料的,一開口竟是,「我答應離婚。」祈央只覺得腦海裡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忘了該如何反應。
當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妥了名。
不同於昨夜的錯愕,此時的他一派輕鬆,彷彿兩人只是在談論天氣般稀鬆平常。
韓冀允收起筆摟了她一下,「坐了一晚你也累了,先回房睡一覺,其餘的晚點再談。」在她臉頰上親了一記便率先起身回房。
進門至今,韓冀允的態度始終是那樣的自然,讓人全然感覺不出他前一晚氣憤的情緒,祈央只能愣愣的望著他回房的背影發呆。
然不論她心中是何等的五味雜陳,終究,她是如願以償的離婚了。
只是在整個離婚的過程裡,他始終一派自若,沒有絲毫的不悅,直到她表示要搬出去住時才倏然驟變。
祈央記得當時他反應如此之大的——
「搬出去?!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去?」
韓冀允的話讓她怔愣,不明白他怎會問出這樣的話。兩人既然協議離婚,她搬出去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祈央一臉正色的注視著丈夫,「冀允,我們離婚了。」
「誰規定離了婚的夫妻就不能住在一起?」韓冀允理直氣壯的反問。
的確,是沒有人這麼規定。
問題是,如果繼續跟他住在一起,祈央不以為自己決定離婚還有什麼意義。
她婉轉的表示,「分開來住能讓我們彼此有多點的空間。」
不料,韓冀允卻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換間更大的公寓。」這樣一來她想要多大的空間都不成問題了。
祈央聽了一陣錯愕,懷疑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將他理所當然的神情看在眼裡,祈央清楚,再多的解釋都只是枉然。
「冀允,既然我們已經離婚了,就不應該再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面對她的堅持,韓冀允只得退而求其次,表明要將現在的住處讓給她,自己則搬出去住。
不料,祈央還是拒絕。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婚,她心裡早已決定要擺脫過往,唯有徹底斷絕跟他之間的種種牽扯,她才可能重新開始。
因為自己的堅持,如今她才會置身在這二十幾坪的公寓裡,整理林林總總所有的家當。
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產生動搖,她拒絕韓冀允的幫忙,選擇由搬家公司負責搬運。
她明白自己的拒絕,讓原本就為了她堅持搬出去住而不開心的韓冀允更加惱怒。
因為惱她,當搬家公司稍早上門搬東西時,他已早早出門了。
雖然感到有點落寞,但想想也好,道別總是令人難過的,還不如讓自己灑脫的離開。
打開另一個紙箱,祈央正要取出裡頭的東西,發現全是些相本,裡頭珍藏著許多兩人甜蜜的曾經。
相識至今,她一直寶貝的呵護著這些美麗的記憶。
翻開相簿的第一頁,是兩人初識時的合照,當時的她笑得好不幸福。
像是被照片裡的自己給感染,祈央的嘴角不自覺的泛起笑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往日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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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A大不遠的人行道上,趕著去打工的祈央被一對男女給絆住,也許該說是被男方絆住才對,因為女方她並不認識。
管明桓,一個長得還算有型,卻有些自命不凡的男人。祈央跟他是同班同學,同為大傳系三年級,是同學眼中的班對。
嚴格說起來,祈央對管明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覺得兩人是再單純不過的同學。
因為班上其他同學起哄把他們湊在一塊,加上管明桓也一頭熱,久而久之便被眾人視為班對。
原本,她也不是很在意,認為沒必要為了其他人的瞎起哄把關係搞得尷尬。
可偏偏管明桓並不這麼想,當真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在三番兩次約會祈央沒結果後,覺得顏面掛不住的管明桓,倒跑去釣別的馬子。
照道理說,祈央既然沒把兩人的關係當真,對於他交了新女朋友的事自然也沒理由在意。
但是令她嚥不下這口氣的,是眼前這個沒風度的男人卻帶著女友來向自己嗆聲,簡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像是存心向她示威,管明桓句句挑釁,「怎麼樣?我女朋友不賴吧,長得可愛又溫柔,不像某些人光會拿喬,自以為身價有多高。」
表面上,祈央雖然冷眼旁觀管明桓唱獨腳戲,心裡卻惱火極了。
可能的話,她實在想將手上三公斤重的原文書往他頭上砸去,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長久以來已經習慣了低調的她,無意引人注意,只想平順的完成學業。
祈央以著克制的音量道:「抱歉,我打工快遲到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得先走了。」
一心想惹她生氣以便雪恥的管明桓見她仍是無動於衷,心中更是氣惱,講話也更為刻薄。
「也對,男朋友移情別戀,除了打工以外的確是沒別的事情可做。」
不等她反應,管明桓身旁的女友已先一步扯他,「明桓,你怎麼這麼說?」以為祈央剛剛失戀,卻不知道他所指的男朋友就是身旁的人。
「抱歉,我一時說話太直了。」管明桓假意聽從女友的話道歉。
這時,一輛銀色跑車在人行道旁的馬路邊停了下來。瞥見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從跑車裡下來,祈央腦海裡靈光一閃,只見她堆起一臉假笑,「沒關係,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男同學,算不上什麼男朋友。」
祈央的話讓管明桓的臉色驟變。
不讓他有機會開口,祈央接著又道:「抱歉,我男朋友來接我去打工了,有什麼事明天上課再聊。」說著趕在開跑車的男子離開前快步走了過去。
像是故意要讓後頭的管明桓聽見,祈央故意大聲對男子的方向喊道:「你來啦!」
甫下車的韓冀允眉毛一挑,望向正同自己打招呼的祈央,心裡十分確定跟眼前的女孩並不認識。
沒敢看他,祈央一來到韓冀允身邊,只是低著頭催促,「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
時間來不及?敢情這女孩認錯了人?
但韓冀允隨即又想到,比較有可能的是,眼前不過又是一個想藉機搭訕自己的女人。
一直以來他便十分清楚,自己出眾的相貌跟做人的家世背景讓許多女人覬覦,主動接近的更不在少數。
但是比起以往那些試圖引起自己注意的女人,韓冀允實在不知道該誇眼前的女孩勇氣可嘉,還是該說她沒有自知之明。
以她算不上出色的長相,居然也想同自己搭訕?
他甚至感覺的到,女孩勾著自己的手臂正暗暗使力,像是非把他強拖上車不可。
「小姐——」
不讓韓冀允有機會把話說完,她一把將自己的背包塞給他,然後壓低音量小聲道:「背包裡有一千多塊,只要你載我到下個路口就全給你。」
韓冀允一怔,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
難不成她以為自己開著名貴跑車,會將她那區區一千多塊看在眼裡?毫無疑問的,眼前的女孩要不是腦袋秀逗,便是在耍什麼花招。
見身旁的男人依舊不為所動,祈央心裡可急了,尤其她知道,管明桓那個爛人這會一定還在後頭睜大眼睛直瞧。
只要載她到下個路口就能現賺一千多塊,祈央自認已經提供一個優渥到近乎不可思議的交換條件,不明白身旁的男人為何還杵著不動,難道他還想趁機敲詐自己不成?
「一千多塊已經是我所有的財產了,你還不快走!」要不是擔心動作太大會引起後頭管明桓的懷疑,祈央這會早不客氣的將男子硬拖上車了,哪裡會只是暗暗使力而已。
如果眼前的女孩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那麼韓冀允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做到了。
尤其聽她說話的語氣,顯然是質疑自己想趁機敲詐,這倒令韓冀允覺得新鮮。
察覺女孩的視線似乎悄悄注意著後頭幾步之遙的那對男女,女方望著自己花癡的神情他早已習以為常,倒是男方臉上那副難以置信的錯愕,其中似乎還透著些許惱火。
再見身旁的女孩只是一個勁的低著頭沒敢看自己,彷彿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這麼做。
頓時,韓冀允心中有了會意。
他甚至敢打賭,身旁的女孩也許連自己長得是圓是扁也沒瞧清楚,便情急的亂抓一通。
「剛被甩?」韓冀允以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耳語。急著想走的祈央雖然詫異,仍本能的回道:「除非我瞎了狗眼。」語氣有些帶沖。
他被她武斷的語氣給逗笑了。
很顯然的,眼前的女孩性情並不若外表般溫順。
「一千多塊只載你到下個路口太佔你便宜,這樣吧,就當是我免費奉送。」
沒等祈央弄清楚所謂奉送的含意,她的下巴突然被人抬起,跟著是一記無預警的熱吻。
當下,祈央怔愣住。
直到聽到後頭管明桓女友的驚呼,才猛然回過神,「你幹什麼?!」話聲剛落,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已隨之落在韓冀允的左臉上。一時之間,別說是後方的兩個人看傻了眼,就是韓冀允也難掩錯愕。
不過這其中,最是不可置信的人自然非祈央莫屬。
只不過,她早已分不清自己的不可置信究竟是因為初吻遭人掠奪,還是因為自己居然動手打人,又或者是發現吻自己的居然是個帥得不得了的男人。
總之,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她,腦海裡本能閃過的唯一念頭就是逃。於是乎,她一把搶過韓冀允手裡的背包,頭也不回的拔腿逃離現場。
當時祈央並不知道,吃了她一記巴掌的男子身份有多顯赫,更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將因他的出現而掀起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而這一年,韓冀允二十五歲,祈央二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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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門鈴聲無預警的響起,將祈央自回憶中拉回現實。
祈央詫異,這時候會是什麼人?她今天才剛搬來,都還沒來得及知會熟人,不至於會有人找上門來才對。
儘管如此,祈央還是合上相簿,站起身去應門。
「冀允,怎麼會是你?」
韓冀允笑著,「否則你當是誰?」說著便逕自走進門。
「我只是沒料到你會過來。」祈央跟在他身後折回客廳。
韓冀允看著一屋子的紙箱,「在整理東西?」
「嗯,想說早點把東西放置整齊,才不會佔空間。」
「需要幫忙嗎?」韓冀允隨口問道。
幫忙?祈央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他還在生氣才對。
儘管如此,祈央還是拒絕,「不用了,你去忙吧!」
畢竟,從今以後她凡事都得靠自己,不能再依賴他了,最好還是早點習慣跟適應。
「那走吧!」韓冀允也不多說廢話。
走?「去哪?」祈央以為他只是過來看看罷了。
「快中午了,總得要吃飯吧!」
「你特地來找我一塊吃中飯?」祈央又是一陣意外。
「你看起來似乎很意外?」
她當然意外。試問,有哪對離了婚的夫妻,前夫會在前妻搬出去的第一天就上門找她一塊吃中飯?
「我以為你公司裡應該還有事情要忙。」祈央本能的回答。
而韓冀允卻只是反問:「你不是老要我別為了工作搞壞身體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問題是,兩人畢竟已經離婚了。
她真是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還是你要先換件衣服?」見她仍站著不動,韓冀允問。祈央懷疑自己需要的不是換衣服,而是跟他把話說清楚。
「不用了,我——」
「那走吧!」韓冀允自在的摟過她的腰就要出門。
「等等冀允。」祈央制止他的前進,「我們需要談談。」
「待會邊吃邊談吧,我在餐廳訂了位置。」
見他的言行舉止一如過往,似乎不覺得有絲毫不妥,這讓祈央忍不住要懷疑,他是否真的明白離婚的含意?
「冀允,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為什麼不能?」韓冀允蹙眉。
將他不贊同的神情看在眼裡,祈央真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只得重申,「冀允,我們已經離婚了。」
「那又如何?」
他理所當然的口吻讓祈央一愣,她以為自己這麼說應該十分清楚了才對。
祈央忍不住要懷疑,「冀允,你到底明不明白離婚的意思?」至少他不能再像過往那樣親呢對她,他們已經不再是夫妻了。
韓冀允自然明白,只不過他另有自己的解讀,「法律並沒有規定離婚後的夫妻不能當朋友。」
韓冀允之所以同意離婚,是被段立宇那夜的話給無意間點醒的。
對他而言,既然結婚前後情況並無任何改變,那麼離婚對他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他們之間依然可以維持原樣,他還是可以時時刻刻和妻子相處,只除了兩人不再住在一起這點較不方便罷了。
想清楚這點以後,既然離婚能讓妻子好過些,韓冀允便索性答應了。
猛一聽到他這麼回答,祈央為之語塞,她發現自己無力反駁。
「走吧!先去吃飯。」韓冀允摟著她逕自往屋外走,不讓她再有置喙的機會。
終究,祈央還是沒能拒絕的了他,這令她對自己更加感到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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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套還算正式的服裝,祈央看來有些緊張。
畢業後隨即走人婚姻的她,礙於韓氏企業總裁夫人的身份,為了不丟韓家的臉讓丈夫沒面子,一直未曾出外工作過。
如今情況不同了,離婚後的她不再是總裁夫人,跟韓家也無任何瓜葛,加上拒絕了韓冀允提供的任何金援,現在的她必須要工作養活自己。
所以祈央決定重拾在大學所長,在接到雜誌社的面試通知後,她滿心期待的前來面試。
而出乎意料之外的,面試的情況異常順利,她被錄取了。
帶著滿心的驚喜走出雜誌社,因為時間還早,祈央閒著也是閒著,便到附近的百貨公司逛逛。
只不過她並未料到會這麼湊巧,在百貨公司裡遇到韓芯妮,對自己素來沒有好感的前任小姑。
祈央心想韓芯妮既然不喜歡自己,而自己也已跟韓冀允離了婚,彼此間既然沒了瓜葛,不如就此離開。
也是在這時,韓芯妮瞧見了她。
出乎祈央意外的,就在她識相的想要離開之際,韓芯妮競走向她來。
「我說是誰呢,這麼巧,居然在這兒給碰上。」韓芯妮的語氣依舊不善。
「好久不見。」祈央仍是禮貌的打招呼。
深知自己不被韓家人所喜歡,跟韓冀兒結婚以來,除非是必要場合,她總是盡可能的避免與他們有所接觸。而韓家上下也視祈央為低下階層,對她要不就是眼不見為淨,要不就是冷嘲熱諷。
是以,即便韓芯妮這會主動過來打招呼,祈央也不會天真的以為她存有任何善意。
「是好久不見,不過……以後恐怕也不會再見。」
祈央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而她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雖說結束跟韓冀允的婚姻令她難過,但是想到從此跟韓家之間將再無關連,倒是值得她欣喜。
畢竟,她雖然低調慣了,卻也沒興趣面對討厭自己的人。
「我想是吧!」祈央絲毫不覺得難過。
見祈央一臉平靜,生性嬌蠻的韓芯妮存心刺激她,「當初大哥要娶你的時候我就反對,所幸大哥終於清醒了。」
聽韓芯妮說話的口吻,顯然認定在離婚事件中,她是被拋棄的一方。
她會這麼想祈央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韓冀允的條件的確相當出色,尤其結婚這兩年以來,他外頭的女人從未間斷過,看在任何局外人眼中,都會認為是他玩膩了她才會提出離婚的。
對於韓芯妮的誤解,她並無意解釋,反正對她而言都已經無所謂了。
更何況,自己主動求去並不意味著勝利,說穿了她只不過是認清楚事實不再硬撐罷了,並沒比被拋棄好到哪去。
祈央不以為件的澀笑,「雖然晚了兩年,但總算是清醒了。」她指得其實是自己終於看清楚永遠也無法獨佔他的事實。
「你倒有自知之明。」韓芯妮的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嘲弄。
「人總要認清楚事實才能重新開始。」祈央坦誠以對。一直以來,韓芯妮是瞧不起她的,總認為她配不上出色的兄長,尤其當年她明知他們全家上下都反對,卻還死皮賴臉的嫁定兄長。
如今兩人的婚姻以離婚收場,韓芯妮原本以為祈央必會難過到哭得死去活來,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到幾乎令人難以置信。
儘管如此,韓芯妮仍不忘提出警告,「既然認清了事實,以後就離我大哥遠一些,別再跟他糾纏不清了。」
大哥好不容易終於決定離婚,韓芯妮可不容許她繼續死纏著兄長不放。
「我明白。」祈央道,這也是她之所以決定離婚的原因,為了徹底斷絕跟他間的糾葛。
「還有,今後你跟韓家已經沒有任何瓜葛,所以休想利用韓家的名義在外頭招搖撞騙。」韓芯妮語氣顯得傲慢不已。關於這點,韓芯妮就算不說,祈央也一定會做到。
嫁給韓冀允的這兩年來,韓家的背景對祈央而言始終只是個約束,如果不是為了愛他,她根本就不想跟這種大富人家有任何的牽扯。
「我從來沒想過要這麼做。」祈央清楚的言明。
而原本韓芯妮是存心想尋祈央晦氣,她卻只是照單全收的也不反駁。
無趣之餘,韓芯妮只能草草回道:「沒想過最好。」一時也想不出其他借口編派她的不是。
「抱歉,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祈央無意再同她繼續攪和。
然而,祈央先開口表明去意讓韓芯妮有些沒面子,乃逞強道:「也對,我還約了人逛街,也沒空陪你瞎扯了。」說完像只驕傲的孔雀趾高氣昂的甩頭離開。
看著韓芯妮離去的背影,祈央臉上有著慶幸,高興終於能擺脫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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