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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開荒,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 > 現代修真

【內容簡介】:

  修真世界的校園風雲
  借鑒西方魔法體系所設定的道法體系
  冷兵器和熱兵器的交鋒
  高速列車上的道法顛峰對決
  在現代化大都市中和妖獸們肆無忌憚的戰鬥
  這是一本披著仙俠皮的魔幻類書籍

【其他作品】:《刀鎮星河》、《紈絝邪皇》、《劍動山河》、《神煌》、《君臨》、《怒蕩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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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成長 序章

  傳說,在乾坤之初,混沌玄黃,所謂的宇宙就像個蛋一樣。也不知何年何月,其中誕生了世間第一個生靈,叫做盤古氏。盤古氏對永遠的混沌世界十分的厭倦,於是他取出身邊的斧子,一斧頭劈開了這個混沌的世界!其中一些重而濁的東西漸漸下降變成為地,輕而清的東西冉冉上升,變成了天。

  盤古氏開天辟地之後,為了怕它復合,於是他用頭頂著天,腳撐著地,他不停的長高,天地也就越離越遠。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與地的距離已有十萬八千里,天地再也無法重新合攏,不再變得黑暗混沌。但此時盤古也十分疲勞,於是盤古躺下身來,睡著了,他在熟睡中死去。

  盤古死後,他發出的聲音變成了隆隆的雷霆,他呼出的氣變成了風雲,他的左眼變成了太陽,右眼變成了月亮,他的身軀和四肢變成了大地的四極和五岳,他的血液變成了江河湖海,筋脈變成了道路,肌肉變成了田土,頭發和胡須變成了天上的星星,皮膚和汗毛變成了花草樹木,他的牙齒、骨頭變成閃光的金屬、堅硬的石頭和圓亮的珍珠玉石,他流出的汗水變成了雨露。長在他身上的各類寄生物,受到陽光雨露的滋養,變成了大地上的黎民百姓。這樣,盤古開天辟地以後,又用他整個身體孕育了天地萬物。

  這便是流傳於中土大陸的創世神話,但神話的真實性早已不可考,因為中土大陸最早的文字也僅僅紀錄到上古之時。

  據大陸最早的《山海經》記載,在上古之時,中土大陸的生靈皆強橫不可一世。其中最強的便是巫妖二族,皆有肩山造陸,分裂滄海,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翻天覆地之大能。而且更壽元無盡,永生不死。

  那時候,妖掌管天,巫掌管地,二族之間雖偶有摩擦,但大體能和睦相處,各自餐吐雲霞,遨游世間,好不快活。

  忽有一日,東皇太一之子十隻三足金烏在嬉戲之時,毀掉了巫神夸父的居所,夸父勃然大怒,與十只金烏爭鬥起來,雖然因為積累了數萬年的法力而屢占上風,但奈何不了瞬息之間飛翔萬里的十隻金烏,最終力盡而死。這件事激怒了夸父的好友后羿,后羿一怒之下用弓射下九隻金烏,導致了巫妖大戰的爆發。

  那是中土大陸最混亂的時代,以共工,祝融,后羿為首的十二名巫神與妖族四聖大戰數十場,使得天地崩塌。江河倒流,山川陷落,平地成澤,中土大陸因此地貌改換,成了現在的模樣。許許多多永生不死的強大生靈就這樣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

  這次大戰,延續了萬年之久,最終以巫族的慘勝而告終,十二巫神中的四位和東皇太一被生生擊殺,其餘的巫神和妖聖也因為受傷慘重,陷入了無盡的睡眠。

  但是巫妖大戰的告終並不意味著戰爭就此結束,在巫妖大戰之時,並未介入戰爭,且擁有巫妖二組血脈的人族開始崛起。

  當時的人族出現了兩位不遜於巫神和妖聖的絕世強者——黃帝軒轅氏和炎帝列山氏,人族在他們的帶領下,漸漸開始擺脫巫妖二族的控制。

  這引起了大陸霸主巫族的不滿,感受到巨大威脅的他們,出動了族中最強的戰士,由新一代的巫神蚩尤和刑天的率領,與炎黃二帝戰於涿鹿原。當時所有的生靈都不看好人族,然而戰爭的結果卻出人意料,蚩尤被黃帝斬殺,身首被斬成五段分別埋葬,刑天則被炎帝砍去頭顱後,力戰而死。這一次大戰雖然正式確立了人族在大陸上的統治地位,但是地位並不穩固,不甘心失敗的巫妖二族,分別退到了中土大陸的南部和西部,時刻準備著東山再起。

  此後數萬年,也不知因何緣故,天地間的元氣日益稀薄,中土大陸的生靈們再沒有太古之時那種毀天滅地之能,也沒有了與天地同壽的能力,與之相對的,是他們的繁殖能力大大增加。

  因為失去能力而驚慌失措的人類,為了重得長生不死之能,甚至想要恢復傳說中上古生靈的無邊神通,以對抗巫妖兩族的威脅。於是一代代聰明才智之士,前赴後繼,投入畢生精力,苦苦鑽研。至今為止,有一些修真煉道之士,參透了天地造化,以凡人之身,掌握強橫力量,借助各般秘技法術之力,竟可震撼天地,有雷霆之威,而且能活上千年而不死。一些道行高深的前輩,修煉到極處後或破空而去,或羽化飛升。留下種種傳說,世上之人以為得道成仙,於是便有了更多人投入修真煉道之路。

  時至今日,中土大陸修真煉道之人,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然而修行之道多賴奇珍異寶之助,可是中土大陸雖然廣闊,這些東西卻日漸稀少。於是這些人間的奇人異士,為了爭奪那些靈丹原料和各種寶物,就不免拉幫結派之舉。再加上修煉之法林林總總,俱不相同。彼此間就逐漸有了門派之分,正邪之別。由之而起的門戶之見,勾心鬥角乃至爭伐殺戮,在所多有。

  當成仙得道看起來那般遙遠而不可捉摸,真正能羽化飛升的人少之又少時,修煉中所帶來的力量,便逐漸成了許多人的目標。

  當今之世,中土大陸七分天下,計有北燕,東楚,大唐,大宋,西遼,西蜀,南越七個大國,每一個大國的身後,都有兩到三個修真大派的支持。這些名門大派為了爭奪各種資源,不但彼此間爭鬥不休,還驅使各自支持的國家不斷發動戰爭,使得整個天下戰亂頻頻,民不聊生。

  神州歷37214年,在修真界正道七大派之一天闕門的山門所在地——莨山的山腳下,降生了一個注定了要在這個世界中掀起驚濤駭浪的小孩。而我們的故事,就從這名小孩出生後的第四年開始——————





第一章 緣起

  在中土神州南部,東楚國與南越國交界之處,有一座名為楓林鎮的城市。此地南臨夷水,西依莨山,位於群山環抱之中,雖然交通不便,論地利也不是什麼非常緊要的地方,卻出奇的繁華熱鬧,雖然名為鎮,但是稱之為大城也不為過。鎮內的固定人口雖然只有六十萬,但若是論繁華和富裕程度,卻要比之東邊四百里處的商業大埠徐陽城更勝數籌。

  究其原因,是因為此地乃是神州屈指可數的修真大派——天闕門的駐地所在。

  傳說天闕門開派祖師晚楓真人,少年時是楓林鎮的一個草藥郎中,在一次登山采藥時,偶然發現半部前人留下的修行典籍。晚楓真人當即拋下一切,獨自登上莨山絕頂,餐風飲露,修真煉道,憑著過人天資,竟在六十歲那年,便有了真人境修為。

  此後真人闖蕩神州,遨遊天下,斬殺妖孽無數,闖下極大的名聲,雖不能獨霸天下,倒也成了一方之雄,名列神州十大散修的首位。

  晚楓真人在晚年的時候,回到故鄉楓林鎮,開宗立派,著成《晚楓子》一書,並收下三十餘名弟子。

  然而晚楓真人本人雖然修為通天,教弟子的本事卻實在不怎麼樣,三十餘名弟子當中,不乏聰明過人之輩,但竟無一人能得其真傳。晚楓真人在世的時候還好,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在修行界也頗有幾分名氣,因著晚楓真人護短之名,少有人敢來招惹。可是真人一飛升,天闕門的境地便急轉直下,一日不如一日。派中人才凋零,再加上附近其他修真門派的刻意打壓,別說修真成道,便連最次的妖魔都對付不了。到第五代弟子時,便是一個稍微強悍點的山賊團伙,也敢上門欺凌。境況之慘,令人不忍目睹。

  可能是上天開眼,眼看晚楓真人的道統,就要至此絕傳,這時候天闕門第六代弟子中,一個驚才絕艷的領袖人物秋葉道人突然橫空出世。秋葉道人俗家姓厲,出身漁家,自幼便蒙五代掌門收錄門下,精研初代祖師留下的修真典籍《晚楓子》。此人之才,曠世少有,他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六歲得氣,十五歲打通任督二脈,二十四化氣為液。三十二歲結成金丹,四十七歲便元嬰初成,初登真人之境。七十歲時一身修為更勝師祖,力壓天下豪雄,成為修行界第一高人。

  但秋葉最令人稱道的,卻是他的經營才能。自從他接過掌門之位後,便憑著武力大肆收羅世間的奇珍異寶,並勾結大楚皇室,使派內財物充足,家底逐漸豐厚起來。除此之外他還著力為門中培養人才,座下七十四名弟子,大半登上金丹大道,其中又有四人先後踏入真人境界。更兼容並蓄,接納了數個修行世家,使得天闕門實力大大增強,一躍而成修真大派。

  秋葉之後又經三代經營,時到如今,這個只有一千二百年,歷史短得可憐的門派,已是當世七大派之一,有入室弟子萬餘人,高手如雲,聲威顯赫一時無兩。

  隨著天闕門的不斷壯大,楓林鎮也日漸繁華,先是門中弟子的家眷匯集此處,而後附近千里不堪妖魔騷擾的民眾也紛紛到此定居,接著一些商家聞風而來,才有了今日這般規模。

  ※※※※※※※※※※※※※※※※※※※※※※※※※※※※※※※※※※※※※※※※※※※※※※※※※※※※※※※※※

  楓林鎮城東大約三里處,有一塊方圓大約四十里的天然紅楓樹林。每到晚秋,此地無數紅葉隨風飄舞,場面美不勝收,是楓林七景之一,楓林鎮也因此得名。

  這一日的下午,在紅楓林的深處,一個紫髮男孩正斜靠在一株樹上,靜靜的想著心事。

  紫髮男孩名叫姜笑依,今年四歲,家就住在附近的楓林鎮中,父親姜雲濤母親李書瑤,都是天闕門的入室弟子,一個從屬天闕門的小修行世家的成員。雖然從外表看起來,姜笑依跟城中的其他小孩沒什麼兩樣,一樣的活撥可愛,一樣的調皮搗蛋,然而這一切都是偽裝,其實在姜笑依幼小的身體中,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他是一個來自地球的穿越重生者。

  姜笑依前世的時候幼年便父母雙亡,不得不流浪街頭乞討度日,兩年後一個神秘組織將他收養,並把他培養成一個,雖然平時嘻嘻哈哈有些玩事不恭,但在戰鬥時極為冷酷殘忍的殺手。終其一生,他都在不停的訓練,刺殺和戰鬥著。是組織最得力最喜歡的工具,但是姜笑依本人卻無時無刻都在希望能擺脫這種命運。終於有一日,姜笑依厭倦了這一切,在一次任務中故意失手而被殺。在臨死前,他祈禱自己的來世有一個幸福完整的人生,然後就帶著前世的記憶,降生在這個雖然光怪陸離,但肯定與地球有著某種神秘聯繫的世界。

  雖然非常尷尬,但是當姜雲濤和李書瑤兩人小心翼翼地把剛出世的他抱在懷中,並用無比寵溺的眼神望著他時,姜笑依還是承認了這兩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作為自己父母的身份。

  這是一種久違的溫暖感覺,那種難以言喻的愛的感受,是血脈相連的,發自內心的,在前世自從父母過世後,就再沒有領會過的親情。那一刻,姜笑依愴然淚下。

  此後的四年裡,雖然每天要偽裝成一個小孩,讓人感覺很累,但是這段時光,確實是姜笑依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而且在父母親情的滋潤下,他原來有些乖戾的性格也日益開朗起來。

  可是就在他以為,這個世界雖然怪物妖獸橫行於世,到處充滿了殺機。但是有天闕門這棵大樹遮風擋雨,前世那種噩夢般的生活,已經離他遠去,自己終於可以過上夢寐以求的平淡生活時,父親卻在七天前的下午,突然抱著滿身是血的母親回到家裡,將他自我編織的夢徹底打碎。

  那天下午的情景他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母親李書瑤的胸腹部似乎是被什麼圓柱形的利器貫穿,留下碗大的創口,到家時已是奄奄一息。而姜雲濤身上也有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令人觸目驚心。父親對此的解釋是,他們夫妻兩人不久前剛剛加入了天闕門的除魔組,這次之所以會受這麼重的傷,是因為兩人在與一個B級妖獸通天犀牛戰鬥時,受到了敵對門派的暗算。

  這一幕,讓當時正在和小伙伴們玩耍的姜笑依驚呆了,前世深藏在心底的記憶突然湧上心頭:二十年前,也同樣是一個深秋的下午,姜笑依前世的父母就在他的眼前被人槍殺,原因只是因為身為警察的父親,觸犯了一個毒梟的利益。雖然長大後的姜笑依親手將仇人折磨致死,但是這有什麼用呢?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難道這一世,也會如此嗎?是啊,會的!雖然姜笑依並不怎麼關心修行界的事,但是對除魔組也多少有些耳聞。那是天闕門中直屬掌教真人的精銳力量,專門用來應付一些比較危險的任務,死亡率是全門派最高的。除魔組中只招收天賦極高的弟子,一旦加入便可以通過門中秘法極大幅度的提高修為,靈丹法寶之類的東西也會優先提供,但是條件是終生不可以退出。所以,只要父母還是天闕門的除魔組成員,那麼他們就會被派出去斬妖除魔,和別的門派弟子爭鬥,也會遇上各種各樣的兇險,這一次雖然保全了性命,但是下一次呢?

  姜笑依感到深深的恐懼,害怕失去眼前這一切的他失去控制,大聲地質問父親,為什麼一定要加入門派的除魔組?做一個普通的修真者,過平平淡淡的生活難道不好嗎?原本以為,自己只會得到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之類的答案,但是姜雲濤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姜雲濤確實是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沒錯,然而原因卻不是為了早日成仙得道什麼的,而是為了保護家人。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繼承了上古時代強橫生靈血脈的家族。這些家族中的人,在擁有了一定的力量之後,血脈就會覺醒,之後會得到先祖的部分能力。但是這些家族,在擁有強橫力量的同時,也成為邪派修真的獵殺對象。因為用這些人的血肉所煉制的丹藥,可以大幅度的提升服食者的修為。

  不幸的是,姜氏家族正是這些家族中的一支,而且繼承的是炎帝和神農的血脈,操縱火和植物的力量。這種不強不弱的血脈,吸引的獵殺者自然不在少數。所以當到了姜雲濤這一代全族加入天闕門時,整個家族被殺的只剩下八人。而姜雲濤之所以會成加入除魔組,一方面是為了獲得保護自己家族的力量,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有機會報答天闕門的大恩。這也是姜家子弟今後的命運,守護天闕門,也就等同於守護自己的家族,只要這棵大樹不倒,那麼姜家,就再也不用面對那無窮無盡的追殺。

  聽到父親說的這一切,姜笑依徹底迷茫了,這幾天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父母沒有做錯,天闕門也沒有錯,可是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死神,再一次將他父母的生命奪走?重復前一世的悲慘命運?

  不!決不!除魔組雖然不允許退出,但是可以子代父職,只要自己掌握了不輸於父母的力量,那就可以代替他們在除魔組中的職務。有什麼危險的話,就讓我一個人來面對好了。雖然我早已經厭倦了戰鬥和殺戮,但如果非要如此才能挽回父母的生命,我不介意去再次面對,即使墮入地獄也無所謂。而且,普通人的平淡生活,對身體內流著炎帝和神農血脈的我來說,早已經是一種奢望。

  想不到即使是轉生到這個世界,仍然無法擺脫充滿了鮮血和殺戮的命運,難道我真的是個災星嗎?——想到此處,姜笑依一聲苦笑。他驀然站起來,大步向樹林外走去。

  要得到力量,先得從父親那裡搞到修真初期的練氣口訣才行。現在的時光,他一絲一毫都不想浪費了。

  「看著吧老天爺!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把我的幸福奪走!」姜笑依在心中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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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筑基

  雖然姜笑依自問是個處事果斷,雷厲風行的人。但是當他站在家門口的時候,心頭還是產生了一絲遲疑。
  現在正是酉時四刻,換算成現代的時間的話就是下午六點鐘左右,正是家家戶戶升火做飯的時候,而姜家也不例外。可問題是——自從李書瑤因為前段日子受了重傷而在家休養,一時興致大發,從姜笑依老爸那里強行搶來了姜家的掌廚位置后,姜家的伙食水準就直轉而下了。

  李書瑤出身城東李家,雖不是什么名門大族,也沒什么血脈力量。但因為連續七代效忠于天闕門的緣故,在門派之中頗有影響力,而且家中豪富,仆人如云。李書瑤是李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孩,自小就在父兄寵愛中長大。可想而知,這樣一個從小到大都沒進過廚房的千金小姐做的菜,自然好吃不到哪里去。而李書瑤又偏偏屬于做菜超沒天分的那種,拿糖當鹽放只是平常,把醋當成醬油更是家便飯,讓姜家兩父子吃盡了苦頭,

  我要不要到大伯家里先混餐飯吃后再回來?姜笑依心中一陣猶豫,但是一想到姜云濤這個練功狂人一吃完飯,就不知道會跑到哪里去修煉。姜笑依還是咬了咬牙,閉著眼做一臉烈士狀走進了自己家的屋子。當然,讓李書瑤教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姜笑依實在是不怎么放心這個粗線條的女人,萬一教漏了什么東西引起走火入魔,那時可就欲哭無淚了。

  可是進門不到十分鐘,姜笑依就后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姜家住的地方是個四室一廳的小院子,因為房子較小,所以客廳平時除了待客之用外,也是吃飯的地方。此時姜家的一家三口,正在客廳圍著餐桌坐著。

  “笑笑,來嘗嘗這盤芹菜炒牛肉。媽媽新學的哦,”笑咪咪的把菜夾到兒子碗里,李書瑤一臉希冀的神色,就像個正等待父母夸獎的孩子。不同于父親的大眾臉,母親李書瑤可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露出這種表情后,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幾個正常男人能忍心拒絕。

  “恩,媽媽做的菜好好吃哦。”一回到家里,姜笑依就恢復了偽裝,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他匆忙嚼兩下就把菜咽進肚子里,然后裝出一副很享受的神情夸贊著。心中卻在哀鳴,這真的是芹菜炒牛肉?可為什么是甜的?

  “是嗎?是嗎?那再多吃點。來,再嘗嘗這個,也是媽媽新學的菜式,韭菜炒雞蛋。”聽到兒子的贊語,李書瑤登時高興得臉上發光,菜夾的更勤了。

  “是啊,太幸福了,不愧是老婆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和姜笑依有著同樣命運的,還有老爸姜云濤。不過他碗中的菜經常會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出現在姜笑依的碗里。姜云濤的道法高強,李書瑤也察覺不了。姜笑依無法反抗,只得暗地里咬牙切齒,罵著老狐貍。心想老爸這種人,要錢沒錢,要相貌沒相貌,個性又這么惡劣,老媽當初怎么會看上他的?

  其實姜家兩父子也曾經打算,通過打擊李書瑤做菜熱情的方法,來阻止她繼續掌勺。但是每當他們實話實說菜很難吃的時候,李書瑤就會一臉哀傷,說著什么我果然不適合做個好妻子之類的話,哭著跑進臥室里,之后好幾天都會沒精打采的,讓兩父子心痛之極。好在李書瑤休假的日子已經不多,兩父子也就由著她繼續虐待他們的腸胃。

  “爸,晚上教我怎么修真吧。”原本這事想等到吃完飯再說的,但是姜笑依看到碗里的菜有越堆越多的趨勢,連忙借這件事來轉移父母的注意力。

  “哈哈,你還小呢,這事不急,等你長大點再學吧。”對于兒子的話,姜云濤并不在意。在他想來,兒子之所以這么說,多半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所以才想到他這里學點本事好去找回面子。

  “老爸,我可是認真的。”見老爸沒怎么理他,姜笑依放下碗筷,鄭重其事的說道。其實姜云濤的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他才會想在飯后談,那樣的話至少氣氛會嚴肅點。

  “哦?認真的?為什么會突然想到要修真,趁現在還小多玩玩不好嗎?”看到兒子嚴肅的模樣,姜云濤不由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當中,姜笑依是非常貪玩非常調皮的孩子,而且對修真好象有點排斥。姜云濤現在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改變了兒子,居然讓他對修真產生了興趣。

  “是啊,兒子,你該不會是生病了吧?”一旁的李書瑤,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姜笑依,還夸張的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看兒子是不是在發燒說糊話。

  對于母親的舉動,姜笑依有些哭笑不得。他努力揮了揮小拳頭,以加強自己的語氣,說道:“因為我想學好本事,然后就可以保護媽媽不再受傷啊。”

  聽著兒子略帶著孩子氣的回答,李書瑤頓時只覺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涌上心頭,心中甜蜜的仿佛要化開來一般,把姜笑依一把抱進懷里又親又啃。姜云濤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欣慰,他仔細想了想后又問道;“真的想清楚了?修真可是很無聊很辛苦的事情,半途而廢可不行。而且姜家的獨門心法跟別人不同,最開始可是很疼的。”

  其實對于兒子的想法,姜云濤的心中是非常高興的。不過雖然他也很想兒子早點踏入修真之途,但是一般來說,小孩子還是等到八歲以后再開始修真最為妥當。一來,是八歲以前的小孩經脈發育尚未完全,修行事倍功半。二來。是修行煉氣講究的是心靜如水,而幼童的心性最為跳脫,一不小心就有走火入魔之虞,還是等長大點,心性稍定之后為好。三來,是修真之道不進則退,而修行之時極為枯燥,小孩子往往耐不住而荒廢修為,以后再想修行就難上加難了。所以,他還是心存顧慮,忍不住想再次試探下姜笑依的決心。

  “想清楚了,而且我不怕痛,也不怕辛苦。”躺在母親懷里的姜笑依決然答道,臉上充滿了堅定。

  姜云濤見狀不由哈哈大笑,大力的拍了拍兒子瘦弱的肩膀,說道:“好兒子!不愧是我們姜家的種。”

  ※※※※※※※※※※※※※※※※※※※※※※※※※※※※※※※※※※※※※※※※※※※※※※※※※※※※※※※※※

  雖然姜云濤已經答應下來,但是練氣口訣可不是想學就學,想教就教的,還得經過幾道麻煩的程序才行。

  第二日早上起來,姜云濤先是帶著笑依到大伯家,取得族長的同意,接著又請來兩個修為已經達到凝液期的族中兄弟,一起沐浴更衣。等到午時,由大伯姜云劍帶領,到家族的祠堂中一番禱告后,四兄弟加上李書瑤一起施法,合力將兩道玉符,拍入了姜笑依的丹田之內。

  這是姜氏家族中秘傳的符法千葉符和火烈符,是在家族被追殺了數千年后,所研制出來的東西。最初的作用是,族中子弟在戰死之前。能夠用心念啟動這兩道符,用以自焚。

  即使死后化成灰燼,也不能淪為他人腹中之物——這就是族中那些先輩們,研制這兩道符時的想法和決心。

  后來有一位,在符文和陣法方面才華橫溢的家族前輩,將這兩道符大幅度的改動,在保持原來效果的同時,能夠使聚氣的速度增加百分之二十,還能在施展木系和火系道法時,起到威力加成的效果。當然,這樣的好東西自然不可能沒有限制。

  首先,這兩道符必須在族中子弟修煉之前,體內毫無真氣的情況下種入丹田之內,否則就會被排斥。其次,這兩道符在金丹期以后,就會失去功用。再次,兩道符在丹田內融合的過程當中,會讓人非常痛苦,一旦熬不過去而昏迷,就終生不可以再修真,可以說是利益和風險并存。

  所以,五個人在施法完畢后,都是一臉擔心的望著姜笑依,特別是李書瑤,手指甲都已經刺進肉里了還不知道。不過幾人都是白擔心了,姜云濤前生是個殺手,這些痛楚對于他人來說,或許是個難關,但是對于他這個受過嚴酷的抗逼供訓練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很輕松的就熬了過去。不過當姜笑依睜開眼時,看到眾人眼里的擔憂之色,還是非常感動。

  接下來就是由大伯親自教授煉氣口訣和經脈穴道的位置,修真界初期的筑基功法基本上是大同小異,而且十分簡單。第一步是感應流動于十二正經中的真氣。這一步是最難的,首先要做到心中忘我之境,才能感應到經脈中的氣息。大多數剛修煉的小孩往往需要一兩個月才能做到,而姜云濤卻一次成功,讓本來只打算先教第一步口訣的大伯驚異不已,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樣的人史上也不鮮見。

  第二步,是驅使十二正經中的真氣,按照一種特定的路線進行循環,使十二正經中的氣息漸漸充盈,直到溢出到任督二脈為止,這就是大周天循環。跨過這一步,就算是真正踏入修行的門檻了,修真界稱之為得氣或得藥,已經可以施展最低級的道法。

  一般來說,這一階段按照資質的不同,會需要一年到六年不等的時光,但是姜小依發現自己的十二正經中的氣息天生充盈,只進行了一次大周天循環,真氣便溢到丹田之中。這下子,眾人不單只是驚異,而是震驚了。

  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一臉無辜的姜笑依,眾人腦子里都冒出一股寒氣,心中默默的想著:即使是當年號稱宇內最強的天闕六代祖師秋葉真人,好象也花了半年時光才到得氣階段。這個四歲就到達得氣期的小家伙,搞不好比秋葉祖師還要天才!只有李書瑤,臉上滿是歡欣驕傲之色。

  第三步,是在進行大周天循環的同時,指揮溢到丹田中的真氣,擴大丹田的容量以及開拓和貫通任督二脈。要知道,真氣是各種仙法的基礎,但是在施法的時候,因為十二正經中的真氣必須拿來維持身體所需,不能輕易動用的關系,所以只有奇經八脈中的真氣才是真正可以運用的。然而人的奇經八脈天生就是閉塞不通,能容納的真氣極為有限,這時就需要開拓貫通以增加容量,首先要開拓任督二脈,直到這兩條經脈全數貫通后就可以進入下一步的修煉。

  好在這一步沒再出什么奇跡,讓幾個人松了口氣,但是姜笑依丹田中真氣增加的速度,還是讓眾人狠狠的嫉妒了一把,那差不多是跟普通成人一般的量了,以后等他的經脈完全成熟,那么其真氣的產量只怕將是別人的數倍。傳授完這一步的口訣,今天的儀式就算完成了,至于后面的練氣口訣,以及其他的法術體術之類,由姜云濤來傳授就可以。

  回到家以后姜云濤又告誡笑依,煉氣不必太過用功,只需在靈氣最盛的子午二時中修煉就可。在其他的時辰煉氣,雖然修為也有增加,但是十分有限。而且修真并不單只是煉氣而已,真氣雖然是萬法之源,非常重要,但是法術和體術一樣需要時間鍛煉。

  姜笑依卻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一回家就鉆進自己房子里用功不止。姜云濤見狀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勸。他以前也曾有這種經歷,剛開始修煉的時候是勁頭最足的,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拿來練功,等發現再怎么努力都沒什么用的時候,自然就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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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苦修

  姜笑依很快就發現老爸說的確實沒錯。即便把其余十個時辰所修煉出來的成果全加起來,也不及子午兩個時辰所得的五分之一,性價比實在是太底。但是明白歸明白,姜笑依卻不舍得放棄。他是以用盡可能快的時間超越父親為目標的,但是真氣這東西,除非有靈丹秒藥相助,否則是取不得巧的。像天闕門這種名門大派,每年確實有不少助長修為的靈丹產出,但是以目前姜家在門派中的地位,根本想都不用想,只有靠著常年累月的苦修才行。姜笑依要想快點趕上父親,只有從一點一滴做起。
  有句話說的好,蚊子再小也是肉,五分之一雖然少,但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話,那數量就會相當可觀了。不過為了增加那么一點真氣容量,就一天到晚呆坐著,什么事都干不了,確實有點不劃算。于是姜笑依就想了個辦法,他利用前世所學來的催眠術自我催眠,使腦中的潛意識記住修煉時真氣流動的途徑,然后慢慢的靠潛意識來指揮真氣進行大周天循環。

  但是這事說起來倒是挺簡單的,做起來就難了。真氣運行的途徑繁雜之極,姜笑依足足花了三個月時間才完全記住,但是并不熟練,坐著的時候還好,一旦站起來或走路時,真氣就會走岔,有好幾次還險些走火入魔。總之,等到他無論走路,睡覺還是跑步,都能流暢的進行大周天循環時,已經是一年之后了。直到這時,姜笑依才有時間跟父母學習各種道法和體術。

  修真界的道法經歷了數萬年的發展,已經有了相當嚴謹的體系。按照屬性的不同,道法共分成金系、木系、水系、火系、土系、光法、暗法、死靈、預言、雷法、風術、幻術、回春術、防御術、召喚術、雜術等十六個大類別,其中后七類誰都可以學,前九類則要看個人的身體屬性。

  每個類別的道法,又按照威力大小和真氣的使用量劃分成S,A,B,c,D五個級別。這是從遠在數十萬里之外的西方大陸傳過來的方法,因為好用而漸漸流傳開來。

  此外,道法還有兩種不同的施展方式——符法和咒法。咒法以咒語、姿勢和手印來推動法術的運行,是修真界中最常用的,不過戰斗時比較繁瑣。而符法則是事先把準備好的法術儲存在符內,戰斗時只需要念很少的咒語即可發動,十分迅速,且能節省真氣。此外,一些輔助類型的增益道法,必須依靠符來保持效力。但是制符的材料非常昂貴,并不是普通的低階修真者所能負擔得起的,姜家雖然比較殷實,但是也沒達到能把符咒用來做普通練習的程度。

  因此,以姜笑依現在的真氣修為和身體屬性,只能學習火系,木系,雷法,風術,幻術,防御術和回春術七個類別的最低級法術。他首先選擇學習的是火系法術中的火球術,以及木系纏根術。因為姜家的特殊血脈,再加上體內千葉符和火烈符的威力加成,他使用的這兩種D級法術,威力已經差不多等同于c級法術了。

  不過當姜笑依從老爸那里學完這兩種法術的咒文、手印和真氣的流動路線,真正開始修煉時,卻發現,前一年關于大周天循環的苦修,完全是無用功。

  因為道法是一門極其博大精深的學問,哪怕是一個D級法術,都凝聚著這個世界智慧和力量的結晶,與簡單之處蘊涵著極為深奧的知識。要成功的施展一個法術,除了必須閱讀海量的書籍,以了解這個法術的原理外,還要經過成百上千次的練習,以體會使用法術時,每個咒語和手印發出之后,所引起的真氣和外界天地元氣的變化以及兩者之間的共振。

  而姜笑依此時的真氣總量非常之少,往往五六個法術之后,體內的真力就賊去樓空,必須停下來恢復真氣,哪還有什么多余的真氣來開拓經脈?不過在最初的沮喪過后,姜笑依隨即就發現這一年苦修的并非全無好處,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因為能利用潛意識進行真氣大周天循環的緣故,姜笑依在練習完道法之后,就不用打坐以恢復真氣,可以利用空出來的這段時間進行體術鍛煉,從長遠來看還是很劃算的。而且以后在戰斗的時候,姜笑依的這個技能,會讓他的回氣能力強過別人數倍。

  而相對于道法體系的浩大和繁雜,體術就簡單的多了,只分成陸地奔騰術,強身術和格斗術三種。

  顧名思義,陸地奔騰術類似于地球上武俠小說中的輕功和身法,是元嬰期以下的修真者,用于趕路和戰斗之中閃避之用的一種體術,這種體術按速度和所需要的真氣量,分成低中高三級。另外,陸地奔騰術的趕路作用也只有在金丹期以下有用,到了金丹期就可以短距離御風在低空飛行了,雖然并不能持久,但速度卻比在地上跑時要快得多。所以,越高級的奔騰術,越側重于閃避騰挪這些對戰斗有用的屬性。

  姜笑依學的陸地奔騰術,是姜家祖傳的絕技影縱術,在得氣期能夠使用的低級奔騰術當中,是最頂尖的功法。無論是速度、提縱、閃避還是轉折變向能力,都不遜于一般的中等奔騰術。不過再高級點的功法,就只能等到加入天闕門后再學了,因為姜家在這數千年以來被人不斷追殺的關系,大多數的高級修煉法門早已失傳,現在保留下來的,也只有凝液期以下的修煉功法而已。

  強身術,則是以真氣刺激穴道,從而達到強身健體的方法。雖然姜家的強身術在修真界中也算不錯的,但姜笑依卻極不滿意。因為這個世界所有的強身術,相對于他的前世來說,強度都太底了。所以在練習姜家強身術的同時,他還自己增加了一些訓練,每天進行俯臥撐二千次,引體向上二千次,蛙跳二千次,仰臥起坐二千次,圍著鎮子跑三十圈。等體力完全適應之后,他又開始負重,過不了多久又聽朋友說這個世界上,還有重力符這樣的好東西,就直接給自己貼上了二倍重力符。

  格斗術則是各種近身遠射格斗技巧的集合,是修真者所學各種技能當中最重要的一環,它按照兵器的不同分成數十個類別。在修真的初期,因為體內的真氣量少,法術的威力也小,此時格斗術所能發揮的力量是遠在法術之上的。即使到了后期,格斗術配合凝液期以后的各種奇功妙法,威力雖然比之高級道法要遜色幾籌,沒有那種毀天滅地之能,但在戰斗中的實用性卻更強。而且由于人體內的真氣量始終是有限度的,當戰斗中的雙方都用完真氣時,那么戰斗的勝負就取決于雙方誰的體術更高了。所以,各大門派對格斗術的發展可以說是極為重視,像天闕門的掌法和劍法,就號稱中土二大絕學,在海內享有盛譽。

  然而姜笑依卻出人意料的選擇了刀法,掌法和飛刀做為自己的格斗技,后兩項倒沒什么不妥,不過天闕門的刀法確實是不怎么樣,姜云濤也勸過好幾次,姜笑依卻仍然我行我素。前世身為格斗天才的他,自信能創出一套適合自己的蓋世刀法,而且,刀為百兵之膽,相對于天闕門常用的那種有點秀氣的三尺長劍,他更喜歡刀的霸道和一往無前的氣勢。按照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夠男人!

  除了練習法術和體術,姜笑依還特別抽出時間鍛煉六感,以姜笑依在前世的經歷來看,六感在戰斗中的作用是極為重要的,特別是聽覺、視覺和直覺,往往可以決定一場戰斗的勝負。

  姜笑依的修煉延續了前世的風格,是極為辛苦和瘋狂的,甚至可以說是殘酷,幾乎每一天都在挑戰自己的體能極限。往往是未到天明就跑出去,深更半夜才帶著滿身的傷痕走回來,沒過幾天,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知道,姜家又出了個練功狂,而且比上一位更加瘋狂。

  對于兒子的變化,母親李書瑤又是高興又是心疼,苦勸無果后只得聽之任之,只是在生活中的細節上,對小笑依更加關心了。而且因為兒子經常受傷的緣故,李書瑤特別加強了回春術的修煉。而父親姜云濤,他雖然搞不懂兒子的性格為什么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但是對于兒子瘋狂的舉動,卻是樂見其成,隱隱還有幾分鼓勵的意思。

  就這樣,姜笑依在勤學苦練中整整度過了六年時光。十一歲這年,他迎來了人生當中第一場修真者之間的戰斗。

  盡管姜笑依早已知道,自己選擇的路充滿了血腥、殺戮和無數的戰斗,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場戰斗會來的如此之快,讓他感到有點措不及防。

  不管愿與不愿,姜笑依在這一年,踏出了自己傳奇生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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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襲

  深夜三更,在距離楓林鎮六十里外的一個小山谷內,一個紫發少年正神色凝重的站在谷中央,念著一種神秘的咒語,同時他的雙手不停的變幻姿勢,結成各種各樣神妙莫測的手印。忽然少年的手印一停,一聲大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雷法,指雷咒!”
  話音剛落,一道青色的閃電束驀然從紫色少年纖細的手指上發出,狠狠的擊打在對面的小樹上,強大的電流瞬間就把這棵可憐的小松樹烤成焦碳。

  看到眼前的情形,紫發少年那俊秀如女子般的臉上。登時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這個咒法雖然還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但是離他的目標已經不遠了。

  紫發少年正是姜笑依,原本他是在楓樹林內練功的,但是自從他在一次練習法術時,無意中燒掉幾棵楓樹后,就被一群憤怒的人趕了出來。要知道用這種紅楓的樹汁所制成的糖漿,可是楓林鎮的名產之一,很多人都靠著這個樹林過活的,毀去別人的生活根基,自然會招人懊惱。失去練功場地的姜笑依無奈之下,只得跑到這個距離城市很遠,且罕無人跡的小山谷里來練習。天闕門倒是在莨山之上開辟了很多專用練功場,但是因為姜笑依還沒入門的關系,所以沒資格使用。

  此時已經十一歲的姜笑依,實力比之六年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在真氣方面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因為年幼,經脈還未成熟的關系,每天修煉的進展不大,但六年的積累下來,也差不多到了得氣期的最后階段,只要打通任督二脈,就能登入先天之境。六年前像指雷咒這樣的攻擊法術,以他當時的道力最多只能釋放兩三次,而現在差不多可以施展二十五次左右。不但如此,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是普通人的數十倍以上,平常的時候即使是貼上了八倍重力符,也對他絲毫沒有影響。唯一令他不滿的,就是高強度的體術訓練。并沒有使他鍛煉出像前世那般健美的肌肉出來,反而看起來好象是文弱書生的樣子。而且他的長相也逐漸向母親靠攏,越來越像個女孩,特別是那一頭齊肩的紫發,無論姜笑依怎么剪,第二天又會長成原樣,讓他氣腦不已。

  除了真氣和強身術外,在這六年的修煉當中,姜笑依還發現了自己除了能掌控火和植物外,還擁有另外三個異能——第一個是超人一等的眼力,凡是他目光所至之處,無論遠近,只要運用真氣到眼中,并集中注意力就能纖毫必現,有的時候甚至能透視。第二個則是記憶力和計算力強得變態的大腦。原本他以為這個世界的所有修道者都能如此,直到問過父母后他才知道自己的不同。至于最后一項異能,則是瞬移和小區域空間凝固,這兩個空間異能是如何出現的姜笑依并不知道,但他猜想這應該與他的家族血脈沒什么關系,而是和他的穿越有關,原理就更不清楚了。不過這兩個能力因為他現在的真氣還很弱的關系,威力較小,還形不成戰斗力。

  姜笑依并沒有把自己擁有這三項異能的事情告訴父母,倒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以姜云濤處處以門派家族為重的性格,如果知道這事,必然會滿心歡喜的把這事告訴掌教真人以及族中兄弟,因為后面那兩項異能實在是太強大了。姜笑依雖然相信父母不會隨意泄露自己的能力,但其他人他就不敢保證了,有著前世殺手經驗的他,深知隱藏實力的重要性,底牌多一張是一張。

  最近這一段時間,姜笑依又開始加強法術的修煉。早在三年前,姜笑依就已經把這一階段所掌握的八個術全部學會。但是姜笑依發現,這些法術并不怎么實用,威力遠比不上格斗術不說,念咒準備的時間也太長了。等你好不容易放出一個法術出來,人家早就沖過來把你砍死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個道理套用在道法上面,也同樣適用,法術的施展速度可是決定著一場戰斗的成敗。深明此理的姜笑依,在學完所有法咒后,就開始鉆研起如何使這些法術瞬發的方法,本來B級以下的道法瞬發父母也會,只是這幾年他們任務頻繁,根本沒時間教他,姜笑依只得自學。

  為了這件事,他幾乎把天闕門設在楓林鎮的,專供散修和記名弟子所用的藏書館內,所有有關咒文和手印的書籍翻了個遍,此后又經過兩年的理論研究以及對真氣的掌控訓練,才開始進入實踐階段。現如今,姜笑依已經實現了火球術、纏根術、替身術、傀儡分身術、變身術、風刃術的瞬發,今天正在實驗的,正是指雷咒,雖然還沒成功,但施法的時間已經從四秒縮短到了二秒。

  看了看天色,姜笑依沒有再繼續練下去的意思,現在已經是四更天了,再晚點回去,非得被老媽罵死不可。但是他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等真氣恢復以后,用小回春術恢復自己在體術訓練時造成的淤傷。

  以前母親給他治療傷勢時,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但總是在背地里偷偷哭泣。姜笑依可不想讓老媽再這樣傷心下去,所以自從他學會了小回春術,每天晚上訓練結束時,就會像今天這樣,把自己身上比較顯眼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后再回去。

  “今天晚上好象有點不對勁。”

  治療完傷勢的姜笑依,剛走出山谷,就瞧見遠處楓林鎮的方向,閃現著一點點的火光。

  是失火了嗎?可是這不可能啊,鎮里面那么多金丹級高手,隨便甩一個大水龍術就能把火滅了。大惑不解的姜笑依搖了搖頭,加速向楓林鎮的方向掠去。可是剛走了沒幾步,他就急停了下來,經過六年的鍛煉而變得極為出色的六感,終于使他發現了不妥。

  這是——好強的血腥味和殺氣!而且修煉的功法也帶著強烈的邪氣,是敵人!看對方使用的變身術效果,至少要金丹級以上的修為才能做到,不過對方受了重傷,而且真氣枯竭,正在抓緊時間恢復真氣中。逃?逃不掉,對方隱藏身形的同時,又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氣,顯然是在找機會暗算自己,而且即使暫時能逃脫,以對方金丹級修為,只需要五分鐘的調息便可恢復部分實力,憑借高級奔騰術的速度六分鐘后追上自己,然后可以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將我殺死。那么,這種情形下,只有死戰!!!

  竟然敢跟我來玩偷襲?瞬間就判斷出情勢的姜笑依,冷笑一聲后乍然出刀,向道路旁的一顆榕樹砍去。對方顯然是忘記了,在楓林鎮這樣寒冷的北方,是沒有榕樹這樣的熱帶樹存在的。

  果然如姜笑依所料,一陣輕煙過后,榕樹驟然消失,一個黑色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方顯然是沒有料到姜笑依會識破他的偽裝,盡管極力閃避,仍被姜無依砍下了左手,一聲慘烈的哀號后,黑色人影爆退到數十米之外,與姜笑依遙遙對峙。

  這時候姜笑依才有空打量對方的情形,對面是一個三十許左右的中年蒙面道士,穿著黑色道袍,左額處有一道深紅色的刀疤,身上除了左手的斷口外,右肩和左腿處各有一道傷口。

  此時這個黑袍道士,正手給左手出的新傷止血,他用一雙充滿了怨毒的眼睛看了看姜笑依,忽然桀桀怪笑著道;“小兄弟好膽量啊,竟然憑著得氣期的修為,就敢挑挑釁金丹級高手,難道你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嗎?”

  對于中年道士的話,姜笑依心中一哂,根本就沒打算理會,如果還看不出對方,試圖用言語拖延時間的意圖,那他的前世,就不配號稱最頂尖的王牌殺手了。

  你的道力已經枯竭到,連回春術都施展不出來的地步了嗎?腦中已然分析出對方的實力,姜笑依嘴角微微一彎,影縱術發動后迅速提到極至,又是一刀斬去。

  這六年來,姜笑依已經創出一套和影縱術相配合的刀法,雖然還未完善,但威力已是不俗。這套刀法的要決只有兩個,一個是以攻代守,一個就是快字,也沒有什么繁復的招數,只有那么簡簡單單的幾式,配合上影縱術這套奔騰術,出刀的時候仿如雷轟電閃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但是畢竟雙方在修為上有著巨大的差距,盡管姜笑依已經全力出招,黑衣道士仍輕輕松松的閃了開來,而且舉手投足間似乎仍有余力。

  黑袍道人在開始的時候,也被姜笑依的速度嚇了一跳,但是幾次閃避之后,發現姜笑依的速度最高也僅是如此,不由暗松了口氣。因為左腳的傷勢,他的行動極為不便,速度下降了好幾個數量級,如果對方再快一點,那么就很難應付了。

  既然沒有生命危險,心情大好的黑衣道士又桀桀笑了起來,說道:“小家伙,你這樣的速度可是傷不到我的。你想拖延時間等人救你是嗎?可是即使不能打坐,我也只要二十分鐘就可恢復足夠殺你的法力呢,你說,到時候,我該怎么讓你這個砍斷我一只手的家伙,死的更痛快一些?聽說過從西方傳來的割魂法嗎?那這種法術,可是能讓一個人在凌遲般的痛苦中,過上好幾個時辰哦。”

  看著有點得意忘形的黑衣道士,姜笑依心中一聲冷笑:二十分鐘就能恢復實力嗎?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這樣的速度確實是無法傷到你,那么就讓你見識一下沒有束縛之后的我吧!

  暗中扯碎了胸前的八倍重力符,姜笑依驀然一刀橫劈,大喝道:“斬!”

  因為重力符被毀,而被釋放出來的驚人彈跳力,再加上沒有約束的影縱術,使他的速度一下子上升到新的高度。刀借人力,人借刀勢,氣勢登時狂飚到了極點。

  黑衣道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一招的不同,因為姜笑依的身形已經在他的眼內形成殘影。可是雖然他全力向左橫移,但是已經適應了姜笑依先前速度的身體,還是無法完全躲開,右胸再遭重創,可是這還遠沒有完!

  風術瞬發!風刃咒!

  一道早已準備好的風刃,在姜笑依和黑衣道士錯身而過時,忽然從刀背上發出。此時舊力已老,新力未生的黑衣道人,再也無法躲閃,被風刃結結實實的砸在胸部,在被硬生生轟出數十米的同時,胸部也添加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而這,還是道人的護身真氣,抵消了部分殺傷力的結果。

  見對方受了這么重的傷后竟然還未死去,姜笑依先是感嘆了一下金丹級修真者的生命力,接著又是一個咒法放出。到了這時候,只有宜將剩勇追窮寇,斷沒有讓道人緩過氣來的道理。

  木系瞬發!纏根術!

  幾條樹根突然從黑衣道士的腳下破土而出,將道人的腿部以下緊緊纏住。與此同時,姜笑依的刀也攜帶著無邊威勢緊隨而來。

  黑衣道人此時又驚又怒,想不到自己縱橫修真界數十余年,今日居然會被一個小鬼壓著打,而且連受重創,心中簡直恨不得把眼前的少年千刀萬剮。以他的修為,自然不會把腳下如同兒戲般的D級法術放在心上,可是全力一掙時,卻發現竟然沒有如愿掙脫腳下的樹根。以他的經驗,此時如果還看不出,這是經過血脈力量加強的術法那就有鬼了。心道一聲不好后,道人連忙用僅存的真氣釋放了一個B級法術金剛盾,擋住姜笑依的刀勢,這才免去身首分離之險。等他好不容易清理完腳下的樹根,剛松了一口氣的當口,卻見對面少年俊美絕倫的臉上,正浮現出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冷酷笑容。

  火系瞬發!火球術,三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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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斬殺

  在黑衣道士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連續三道火球術接踵而來。第一個火球打在能量罩上,讓能量盾產生一陣劇烈的搖晃,第二個火球直接降能量盾擊碎,第三個火球則硬生生的轟在黑衣道人的身上。可以媲美c級道法威力的的火球術,瞬息之間就燒焦了道人的半邊身子。
  黑衣道人遭此重擊,再沒有了必勝的信心。心膽皆喪的他轉身就逃,飛掠狂奔的同時心中暗嘆倒霉。他受重傷后逃至此處,原本只是想稍微處理下傷勢就走,直到發現這個少年后才起了歪心思,想用一種邪術吸干少年的血液,迅速恢復自己的傷勢和大半功力,不想卻踢到了鐵板,遇上這么一個實力古怪的少年。
  不過黑衣道人雖然想逃,但是深明斬草除根之理的姜笑依,卻絕不肯這么簡單就放過他。用力把刀插在身前,姜笑依雙手結印,念出一段繁奧難懂的咒語,一股天地元氣迅速向他會籠過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雷法,指雷咒!”
  一道閃電束破空而去,將飛速奔逃的黑衣道人從半空中射了下來。雖然之前就已經對金丹級強者的生命力有了清醒的認識,可是姜笑依卻萬萬沒有想到,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名黑衣道士竟然還能站起來!
  “可惡啊,你這臭小子,本來是不想用這招的。這,可是你逼我的!”黑衣道人掙扎著爬起,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道人雖然好象連站都站不穩,身周卻環繞著幾乎實質化的真氣,一股強大的氣勢的撲面而來。
  “天魔解體大法?糟糕,完蛋了。”姜笑依瞳孔一縮,連忙腳不沾地的迅速提刀疾退,同時心中暗暗叫苦。對于這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法門,他也僅只是聽說過而已。傳說中這種法術,能夠激發十二正經當中,本來用于維持身體所需的真氣,使本身實力忽然爆增數倍。但是用過之后,就會大病一場,而且修為降低一階。并且,這種法術的時效性很短。可是即使時效再短,也足夠支撐黑衣道人將他殺死幾十次,早知道對方還藏著這種手段,剛才他也不會想要趕盡殺絕了,
  黑袍道士見他想跑,不由怪笑道:“桀桀!你倒是知機,也很聰明,不過,你是跑不掉的。暗法,修羅縛魂咒!”說完大袖一揮,十幾條黑氣突然從空中顯現。面對這種A級法術,姜笑依幾乎是毫無反抗余地的被黑氣鉆入體內,然后整個人就被定住,眼中再無一絲神采。
  “該死的小雜種,算你有本事,居然能把大爺我傷的這么慘。”見姜笑依被自己的道法定住,黑衣道士臉上卻殊無喜色,反而有些沮喪。這次雖然運氣好,殘缺的天魔解體大法居然發揮成功,揀回一條命。但是他的修為卻要跌下金丹級,怎么算都是大虧。
  不過,這家伙好象具有神魔血脈,應該多少能讓我的實力恢復一點——蹣跚著走到姜笑依面前抓住少年的肩膀,黑衣道人想起剛才這家伙給自己帶來的痛楚,眼中的恨意更濃,張嘴就向少年白皙的脖頸咬去。然而就在這時,他手中抓著的人,卻在一陣清煙之后,變成一個木制的傀儡娃娃。
  “不對!怎么可能,這是傀儡分身術,他是什么時候——”黑袍道士再沒有機會想下去了。
  “殺!”一個瘦小的人影驀然出現在他的身后,滿月般的刀光過后,一顆頭顱高高拋起,血液如噴泉般急涌而出。
  看了看腳下的尸體,姜笑依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冷汗,原本以為能很輕松的解決,卻沒料到這家伙還留著這么一手。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正好帶著一個傀儡娃娃沒用的話,搞不好今天可能就會死在這里。不過從今天的戰斗經驗看來,只要戰術恰當,金丹強者也不是強到不能對付。
  此時的姜笑依還不知道,他今天的勝利是何等的僥幸,直到他的修為達到凝液期,了解得氣和金丹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后,才知道這天的戰斗是何等的兇險。本來凡是凝液期以后的修真者,會自然而然的在身體表面形成一層護體真氣,修為越高,這層護體真氣也就越強。而以那名金丹期高手的實力,D級道法根本就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只是因為當時他的真氣實在是枯竭到油枯燈盡的地步,護體真氣削弱到了極點,才讓姜笑依鉆了空子。知道了這些后,姜笑依當時就留了一身的冷汗。
  姜笑依稍微收拾一下心情,開始搜索這個道人的尸體,做為一個金丹高手,這家伙身上應該有些好東西才對。但是令姜笑依失望的是,這家伙顯然是個窮鬼,找了半天才從他的內衣兜里掏出兩個黑色戒指。
  這是空間戒指,而且是超大容量的!姜笑依的精神一振,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喜色,只是這兩個東西,今天晚上的戰斗就值回票價了。要知道,空間戒指的制作材料可是很寶貴的,即使是把姜家全賣了也買不起一個最低容量的戒指。他的父母也是在加入除魔組后,才分配到了兩個,只能暫時使用,容量還不及他手中的十分之一。
  空間戒指對戰斗的幫助是極大的,很多威力浩大的法術都需要材料才能施展,比如剛才姜笑依的傀儡分身術,就需要四個拳頭大小的傀儡娃娃做材料,而纏根術需要的則是一顆植物種子。不過一個人所能帶的東西始終有限,帶的太多的話就會影響行動,而有了空間戒指就可以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除此之外,像飛刀之類的暗器和各種生活物品也都可以放在里面,可以說是修行人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姜笑依很早就想有一個了。雖然手中的這兩個戒指都被下了禁制,但是這對于因為研究法術瞬發,而對符文咒法之類的東西很了解的姜笑依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把戒指收在懷里,姜笑依沒有再做停留,祭起影縱術迅速向楓林鎮的方向趕去。雖然那邊的火光已經消失,但是姜笑依的心中卻更添憂慮。先前的大火再加上剛才這個受傷的道士,楓林鎮很可能是遭到了敵人的襲擊,現在只希望,父母別出什么事才好。
  姜笑依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后不久,黑衣道人尸體旁的空間突然產生一陣扭曲,隨后一個二十歲許,滿臉懶散笑容的英俊青年驟然出現。青年先是看著黑衣道人的尸體搖了搖頭,然后對著姜笑依漸漸遠去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恐怖的是,憑姜笑依驚人的六感,竟然完全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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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城的時候,姜笑依感覺楓林鎮的防衛,明顯比以前嚴格了不少。越靠近城市,遇到的巡邏隊就越多。一路上姜笑依被人攔住詢問了好幾次,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好在他小煉功狂的名聲在外,有不少人認識他,這才沒被多做留難。
  對于這種近似于亡羊補牢的舉動,姜笑依在心中嗤之以鼻之余,越發肯定鎮子里面是出大事了。不過盡管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進城的時候,還是被城中的慘狀嚇了一跳,只見整個城市的東部已經被燒為平地,到處都是殘垣斷瓦,一些沒有被大火波及的空地上,仍有不少還沒得到救治的人在不斷哀號。幸運的是,姜家所在的城西并沒有被波及,只是不知道,父母到底有沒有參加戰斗。
  他心中焦切,也顧不得城中無特殊情況不得使用道法的禁令,飛速奔回家中,直到看見父母正好端端的坐在客廳里,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此時的李書瑤正以淚洗面,看見姜笑依安然無恙的回來,登時破啼為笑,一把將兒子拉進懷里,使勁揪著他的耳朵問道:“死小子,你怎么到現在才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媽媽都快擔心死了。”
  “哎呀!我只是修煉的時候沒注意時間,回來的晚了點啊,媽媽快放手,痛,痛死了。”姜笑依非常夸張的叫了起來,心中卻感到異常的溫暖。
  李書瑤也怕把兒子的耳朵揪壞了,不甘心的放開手,又讓姜笑依原地轉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兒子沒缺啥少啥的,才捏著姜笑依嫩嫩的臉蛋道:“以后要早點回來知道不?對了,你回來的時候沒有遇上什么壞人吧?”
  “恩,我遇到一個蒙著面的壞叔叔,他好象有金丹級的修為哦。”
  “什么?后來怎么樣?”聽到兒子故作天真的回答,雖然明知道兒子已經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姜云濤和李書瑤仍禁不住心中狂跳。
  “我把他就這樣殺掉了。”姜笑依比了個拿刀砍頭的姿勢。
  姜云濤無奈的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理會兒子的吹牛胡侃,一個小孩能殺掉金丹高手?簡直是天方夜談。李書瑤則是忍俊不止,笑著敲了敲姜笑依的腦袋,說道;“你呀!就會哄媽媽開心,這么小就會吹牛撒謊,長大了還得了。”
  姜笑依無辜的望著父母,心想這可不是我撒謊,是你們不信。
  李書瑤開心了一會,忽然好象是想到了什么,面容又黯淡下來,把姜笑依抱在懷中輕輕哭泣。
  “爸爸,媽媽怎么了?”姜笑依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向姜云濤看去,這時候才發現父親的胸前有兩道血跡,顯然剛才是參加過戰斗了。
  看見兒子詢問的目光,姜云濤也眼神黯淡的回答道;“你的大舅舅戰死了。不止是他,李家這一次,總共死了十四個人。”
  姜笑依聞言默然,想起小時候那個,經常用胡子扎自己臉的豪爽大漢,心中登時涌起一陣淡淡的傷感,
  一陣沉默后,姜云濤忽然又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李家還算是好的,像城東的千年名門姬氏,全家三百五十口,只活下來三十七人,真是慘絕人寰。這次大戰,我天闕門上下,共戰死金丹期十七人,凝液期一百二十四人。從此之后,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姜笑依身軀劇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父親。城東姬氏也是擁有神魔血脈的家族,而且他們的血脈力量要遠比姜家強大,號稱“神州十大最強血脈”之一。自從姬氏被天闕六代祖師招至麾下后,便高手輩出,是歷代天闕門掌教的左膀右臂。到了現在這一代,族中光是金丹級高手就有九人之多,想不到今天卻差點被滅了門。
  就連這樣強大的家族,都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么?姜笑依暗暗握緊了雙拳。看來,明天得把重力符增加到十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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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議事

  凌晨時分,在莨山絕頂的天闕宮議事偏殿內,正有六人席地而坐。
  坐在中間最上首的,是一位鶴發童顏,長須過胸的老人。老人雙目中隱泛電光,給人一種能透視人心的感覺,顧盼之間威勢天成,正是威壓修真界百余年的天闕門第九代掌教清虛真人。而其余五位,也都是天闕門中的領袖人物,修真界里一等一的大高手。
  其中左邊二人,分別是掌管門下記名弟子事務的天闕俗家掌門威若海,天闕門中第一大族列山氏的族長列山鷹。右邊三位,則是天闕門內三堂的首座————巡山堂首座明禮,情報堂首座明非,以及管理門中一應后勤事物和財政大權的度支堂首座明心道人。
  此時這六人的臉上都滿是哀傷肅穆的神色,整個議事大殿都籠罩在一片愁云慘淡的氣氛當中
  “度支堂的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這次我天闕門上下共戰死金丹期十七人,凝液期一百二十四人,凝液期以下二百四十三人,城東姬氏幾乎滅門。楓林鎮中的平民死亡兩千五百余人,受傷者,受傷者不計其數——”度支堂首座明心是六人當中唯一的女性,念到后來,這個淡雅如仙的女子,聲音中已經明顯帶著哭腔。
  “哼!楓林鎮位于群山環抱之中,周圍七山拱衛,每山駐有巡山弟子二百人,日夜巡守,雖不能說是固若金湯,但若是遇上大敵,發個信號彈總能做得到。然而此次卻被敵人無聲無息殺至鎮中,我認為巡山堂難辭其咎!”說話的人方面大耳,正是列山家族長列山鷹,此人說話時須發皆揚,顯然胸中已是怒極。城東姬家與列山家同列天闕四大豪門之一,雖然平時為了爭權奪利偶有齟齬,但此時列山鷹見到姬家被滅了滿門,不免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此次受襲,我巡山堂確實要承擔一部分責任,本人管理無方,自當辭去首座之職,與明日去刑堂領罰。但是——”巡山堂首座明禮先是一臉的懊悔和羞愧,可是當他說到“但是”二字時,語氣驀然加重,有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但是敵人經過的天柱山,二百名駐守此地的巡山弟子當中,竟然有十七人乃是混進門派中的奸細,這才導致他們連受襲信號都無法發出,所以隸屬長老會的刑堂也應承擔部分責任,而且此次這么多的金丹高手匯聚大楚國內,情報堂竟然毫無所覺,不知道情報堂首座對此事做何解釋?”說完怒目圓瞪望著明非。
  可是明非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上一抬,用古井不波的語氣說道:“自從十五年前開始,情報堂的經費就被削減至以前的六成,人員更被降到不足八百,要同時監控外七堂和巡山度支兩堂的一萬七千名入室弟子和數十萬記名弟子,以及中土大陸各大門派的動向,多少有些力有未逮之處。是故,愚以為,此次情報堂并無責任。”
  “明非!你這個老匹夫,我巡山堂三百條人命,你一句力有未逮便結案了么?”明禮聞言大怒,站起來指著明非的鼻子,正要破口大罵,忽聽清虛真人一聲大喝道:“夠了!”明禮無奈,只得悻悻不平的重新坐好。
  清虛的目光掃了在場五人一眼,嘆了一口氣后緩緩說道:“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明心,鎮里面的救治工作可安排好了?”
  “是的!掌教真人。我在鎮子受襲后就立即組織了四百名會回春術的弟子,以搶救受傷者。并安排好了房屋,暫時容納受災民眾。還有,此時正值盛夏,那些尸體若耽擱久了,恐怕會引起瘟疫。后天我準備安排一個合葬儀式,還要請掌教真人親自來主持。”
  清虛真人聽完目帶贊賞的點了點頭,又道;“其實這次的責任并非是諸位之過,而在于我。自從十五年前,封印蚩尤一役后,我天闕門便實力大損。當時我制定了以攻代守之策,全面充實外七堂力量以擴張勢力,連內三堂的工作重心也向這個目標傾斜,好讓周圍各大門派因為摸不清我天闕門的實力,而不敢輕舉妄動。不想今日終被人窺破虛實,致有此災。若是如當年一般,門中常年有四千弟子鎮守,又有何人敢來窺視?”
  “昨夜一役后,天闕門實力空虛的消息必然轟傳海內,定海、太虛、月墟三派定然會蠢蠢欲動。當務之急,是通知外七堂收縮防守,放棄所有外圍的礦場藥園,調集人馬充實山門。此外還要譴人追查那些襲擊者的來路,即使是賭上我天闕門兩萬弟子的性命,也要抱此深仇!對了,這方面可有線索?”
  殿內眾人登時都轉過頭,齊齊望向情報堂的首座明非,明禮的眼中更有一絲幸災樂禍。明非心中尷尬,卻知道這句話不回不行,當下硬著頭皮答道:“敵人全部都是蒙面而來,所有武器衣物全都是在附近城鎮中購買,戰死之人的尸體也是當場銷毀,所用道法體術沒有明顯特征。所以,所以除了知道這些襲擊者中有十名真人境高手,其余全是金丹高手以外,并無其他線索。這次事件,以我們情報堂的推測,應當是某股神秘勢力,糾集一群金丹級的散修所為。”
  清虛聞言不怒反笑,淡淡的說道:“那么你是要告訴我,我們的人被殺了好幾千個,卻連敵人長什么樣,是哪里的人都不知道?
  清虛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眾人都知道這是他怒到了極至的表現,明非連忙說道;“師尊且寬心,情報堂甲組的組長聞人冰正在追查,以他的能力,必然會查出線索。”
  清虛依舊冷笑不語,就在五人冷汗直流的當口,一顆人頭突然從門口處轱轆轆的滾進議事殿內。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常年掛著懶散笑容的俊美男子,正笑嘻嘻的依在門邊,不是明非口中說的聞人冰是誰?
  明非松了一口氣,而其余四人的臉上也面現喜色,知道地上那顆頭顱定然屬于昨夜的某個襲擊者,于是一一上前,仔細辨認起來。卻見那顆頭白面無須,左額處有一道狹長刀疤,容貌陌生的緊。以眾人的見多識廣,竟然辨認不出來,心中不由都暗道奇怪:這是從哪里冒出來金丹高手?難道情報堂的那群人真的都是廢物不成?
  聞人冰見狀微微一笑,信步走到那顆人頭旁,然后用力在頭顱的臉上一抹。只見人頭左額處的刀疤忽然消失,白色的皮膚變成黑色,相貌也與先前大是不同。
  明心仔細一看,大驚道:“是南海十兇之一的陽云天!”
  列山鷹沉聲說道:“不錯!正是此人,想不到那些襲擊者竟然會如此小心,蒙面之后還要易容,若是稍為大意,便會被他們瞞了過去。只是不知以陽云天這種向來都只在南方活動的惜命小人,為何會參與這次襲擊?”
  明禮冷哼一聲道:“不管如何,這次總算有了線索。只要查一查陽云天最近接觸過哪些人,便可順藤摸瓜。查出那些襲擊者的來路。只是要派何人去追查,還請師尊明示。”
  清虛見找到線索,總算顏容稍霽,當下點頭說道:“等葬禮過后,讓姬夜輝帶十名金丹級高手前去追查吧。身負血海深仇,以他的性格,恐怕也坐不住。阿冰,這次你做的不錯。”
  一直以來便一言不發的威若海也說道:“陽云天此人,最善藏蹤匿跡和逃命之術,所習青冥閃又是十大絕技級高級奔騰術之一,這次聞人師侄能將他斬殺,老實說連我都很吃驚呢!”
  聞人冰卻笑著搖頭道:“威師伯這次卻猜錯了,殺陽云天的另有其人,而且只是一個不足十二歲,修為剛到得氣期最后階段的少年。”
  “哦?”眾人都驚訝的張了張嘴,便連清虛真人,面容也為之一動。
  聞人冰也不多說,自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黑色水晶,捏了一個法決,便見黑色水晶射出一道光柱,投射在旁邊的墻壁上,那白色的墻壁登時閃現出一組組畫面,便如地球二十一世紀的投影機一般。此時若是姜笑依在此,必然會大吃一驚,因為墻壁上顯示的影象,正是他和黑衣道人大戰時的場景。
  長約十分鐘的影象放完,整個議事大殿陷入一片寂靜當中,落針可聞。良久之后,才聽明心一聲嘆息道;“陽云天也算是威鎮一方的大高手了,不想今日卻死在一小兒手里,實在有些可惜了。”
  清虛聞言登時嗤笑道:“有何可惜?吾觀此子戰斗時冷靜果斷、精明睿智,在戰斗剛開始的時候便已制定好戰術,降低速度以麻痹敵人,戰斗天賦堪稱絕佳。特別是陽云天使用天魔解體大法之后的應變,先是立即使用傀儡分身擋在身前,然后用變身術把自己變成地上的樹根,再指揮傀儡迅速后退以吸引陽云天的注意力。真可謂是絕佳妙著,非大智大勇者不可為,實在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良才美玉,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陽云天能死在他手,并不冤枉。”
  威若海也擊節贊道:“確是如此,難得此子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十二歲便達得氣最后階段,格斗術也很強悍,天賦可說是極佳。倒是聞人師侄從戰斗開始時就一直在旁,讓一個十一歲的少年獨自面對金丹強者,你竟然也看得下去?”
  聞人冰嬉笑著答道;“這個少年先我一步發現陽云天,若是我再出現,陽云天肯定要跑,那時他還有余力,全力跑起來我可追不上。再到后來,我也想看看這少年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反正我也能隨時將他救下。”
  威若海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只是不知道這個少年叫什么名字?”
  聞人冰有些得意的說道:“就知道你們會問。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去了他家,好象是城西姜家的孩子,名字喚作姜笑依,聽他家的鄰居們說,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伶俐,而且還是個練功狂。”
  “哦?那么這小家伙還很勤奮咯?”
  “正是,就從昨日他在鎮外修煉到半夜才回一事,便可見一般了。”
  就在眾人贊聲不絕的當口,明非忽然插口道;“這少年也快十二歲了,眼看今年就要入學,若是任由那些平庸之人指導,未免太過可惜。掌教真人能否讓我來教導此子?明非保證十年之后,此子能達到凝液期。”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齊齊變色,明禮首先冷哼一聲道:“師兄的情報堂不是忙得緊么?我明天要卸掉巡山堂的差事,此子讓我來教再好不過。”
  “姜氏和我列山氏同屬炎帝一脈,此子由我來教,才是名正言順。”
  “這孩子和我一樣用的是刀法,繼承我威若海的衣缽正好合適。”
  “師尊你來評評理,他們三人都身有要務,哪有什么時間來教人,別荒廢了此子的學業才好。”
  “笑話,就你能辭職么?那時我也可以卸下職務,專心教人。”
  明心知道這個影象中的少年,日后在修真上的成就恐怕還在六代祖師之上,若是能教導此子,對于他們的名望和家族后代都有莫大好處。本來她也想爭上一爭,但是望著眼前幾個已經吵得面紅耳赤的師兄,她又實在放不下身段和這些大老爺們爭執,只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學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清虛真人和聞人冰,悄悄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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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斗毆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天闕門高層爭奪對象的姜笑依,此時正陷入一個極大的煩惱之中,原因是因為他揀來的那兩枚戒指。
  倒不是他解不開兩枚戒指的封印,事實上一枚小小的戒指在刻下繁雜浩大的空間法陣之后,所能設下的封印法陣的強度,實在是非常有限。憑姜笑依現在的陣法知識,不出三個時辰就全數破解。煩惱是發生在解開封印之后。
  在破開第一枚戒指的封印時,姜笑依就被嚇到了,里面全是些煉制好的法寶法器以及各種材料,各類礦物和獸骨皮毛不知凡幾,光是母親李書瑤羨慕了很久的三尾純白狐貍皮就有好幾十件。而第二枚更是讓他傻了眼,那里面裝的是重量不下于五噸的各類藥品藥材,而且都是極為稀有的珍品。其中用于筑基時期的匯靈丹六百瓶,得氣期到元嬰期使用的沖靈丹四百瓶,戰斗時恢復真氣用的聚氣丹三百余瓶,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天回生丹也有二十余粒。還有其余各種靈丹傷藥若干,總價值足足可以把整個楓林鎮買下數十次有余。
  在巨大的驚喜過后,姜笑依心中卻疑惑起來,那黑衣道士為什么放著這么多的靈丹不用?而且一個金丹高手即使再富有,也不可能聚集到如此之多的法寶和靈丹。帶著這樣的疑問,他拿出一個藥瓶仔細打量,果然在瓶子的底部發現一個家徽圖案,正是城東姬家的三劍徽。以姜笑依的才智,瞬間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估計那名黑袍道人也是在襲擊姬家時偷來的戒指,因為還沒來得及破解楓印,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有著如此巨大的財富。
  疑問一解開,姜笑依就開始煩惱了。如果是換在知道這些藥品來歷之前,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使用這些東西。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來歷,再使用的話就于心有愧了,畢竟姜家和姬家同屬一個門派,如果就這樣霸占別人經歷數百上千年所積累下的財富,再怎么也說不過去。但是要把這些東西還回去的話,姜笑依又有些舍不得,戒指里的那些靈丹藥材實在是太誘人了。
  在床上輾轉反復思考了一夜后,姜笑依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兩枚戒指還給姬家。有人可能會罵他傻,但姜笑依確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光明磊落而不知變通,為人處事只求問心無愧,雖然殺人如麻,善良的天性卻始終隱藏在心底最深處。也正因為如此,他在前世時才會忍受不了殺手的生活,而且即使是內心痛苦到了極點,也從沒有想過背叛組織,只因為組織在他最艱難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饅頭,救了他一條命。
  其實在當年的殺手訓練營中,姜笑依的心理素質根本就不合格。本來他的命運是被抹殺,但是組織的高層人物,看在他遠超同儕的各項技能上,這才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用他。此后,姜笑依也不負組織的所望,在經歷過無數的殺戮和背叛之后,終于登上了頂尖殺手排行榜。但是這時候的姜笑依,雖然逃過了組織的黑手,卻無法逃過自己良心的譴責。
  姬家的人姜笑依只認識一個姬夜輝,因為父親和姬夜輝同屬于除魔乙組的關系,所以非常熟識,相處的也還可以,再加上這人又是姬家的嫡脈子孫,戒指交到他手上準沒錯。
  不過,怎么把戒指還回去也是一個問題,如果直接交給姬夜輝,勢必要跟人解釋戒指的來處。但是姜笑依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殺了一個金丹高手的事,那肯定會讓他在鎮子里大大出名,受眾人睹目,這是已經習慣于躲藏在暗處的他,所無法忍受的。
  第二天清早起來,姜笑依連早飯都沒吃,就出門向姬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昨晚回來的時候,因為急著趕回家而沒怎么注意,直到今天再次來到城東,姜笑依才感受到昨晚敵人的那次襲擊,給楓林鎮帶來的巨大傷痛。
  一路上只見入目處全是一片殘恒斷瓦,抱著親人尸體嚎啕大哭的人隨處可見,即使心硬如當過殺手的姜笑依,此時心頭也不免升起一陣悲涼之感。
  姬家是昨晚最早的起火點之一,所以受災最重,整個姬府幾乎已經燒成白地,只留下了地基和圍墻。原本空曠的花園內,現在整整齊齊的擺了近三百副臨時制成的棺材,慘烈的氣氛令人為之一窒。
  姜笑依沒有進去,只是站在圍墻上面尋找。遠遠看見一個有著火紅色刺猬頭,帥得掉渣的男人,正穿著白色喪服跪坐在那些棺材前面守靈,他微微猶豫了會后,便咬牙用發暗器的手法將戒指彈了過去,然后轉身就走,心情說不出的沮喪。眼看著這么大筆的財富被自己送出去,無論是誰都高興不起來,特別是當這筆財富對自己幫助很大的時候。
  姬夜輝耳中聽見風聲,心中不由一驚,下意識的就想閃開。待看清是昨夜家中遺失的,那兩枚最重要的空間戒指時,連忙伸手接住,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自然知道戒指里面裝是什么東西,有了這些法寶和靈丹,姬家在百年后就可恢復元氣。只是看戒指的模樣,封印陣法顯然是被破解過了,不知道是誰這么高風亮節,竟然將它們送了回來?
  姬夜輝迅速跳上高處四下打量,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見,一個有些垂頭喪氣的幼小身影,正快速遠去,再聯系起不久前一位朋友讓他看過的那段影象,姬夜輝不由微微一笑。是姜家的那個孩子嗎?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子。如果不是我現在沒時間收徒,說不得也要去爭上一爭。
  姜笑依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舉動,為發生在莨山絕頂的徒弟爭奪戰,又狠狠的添了一把火。那些手握大權的老頭子們,在聽了姬夜輝的敘述后,對這個無論品格資質,都是上佳之選的少年,已經是越看越愛,欲舍不能了。
  當然這一切姜笑依都并不知道,此時的他還在為剛才的大方而后悔:那些靈丹中,只需要幾瓶就可以使父母的修為提升到金丹級別,當時怎么就沒想到扣下一點呢?自己真是苯到家了。
  懊悔中的姜笑依沒有注意,他的性格比之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如果是在前世,即使揀到的東西再值錢,他也不會在還別人東西之前猶豫,更不會在事后后悔。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則是所謂的財富,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而來到這個世界后,有了家庭的溫暖和羈絆,他真的變了很多。
  ※※※※※※※※※※※※※※※※※※※※※※※※※※※※※※※※※※※※※※※※※※※※※※※※※※※※※※※※※※※※※
  垂頭喪氣的經過一個巷子口,姜笑依忽然聽見里面傳來一陣打斗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他異常熟悉的嗓聲,
  是表哥李道通,這家伙,肯定又在欺負人了。不過今天他難道就不用給他爸守靈嗎?姜笑依不由好奇地往巷子里面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年約十五,頭上長著兩只黑色小牛角的古怪少年,正被十來個穿著白色喪服的少年圍毆著,而姜笑依的表哥李道通赫然也在其中。
  說圍毆或許有些不合適,因為占上風的并不是人多的這一方,而是那個古怪少年。古怪少年的空手格斗術,明顯勝過這群圍攻者不止一籌。只見他如穿花蝴蝶般穿梭在這些少年中間,敏捷的身手,竟然讓這群圍攻者,連施展道法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他的出手也留有余地,基本上都打在那些,雖然被打后會很疼,但并不是什么要害的部位。
  可憐的表哥啊,這次終于碰上了個硬茬。眼前的情形,讓姜笑依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積累了半天的郁悶心情也一掃而空。眼看著表哥被痛揍,姜笑依卻絲毫沒有要上去插手幫忙的意思,他早就對這個從小就喜歡惹事生非的表哥看不順眼了,這家伙的老爸才死了一天就能這么折騰,讓他受點教訓也是好事。更何況,看這個少年出手很有分寸的樣子,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才對。
  可就在他轉頭欲走的時候,事情有了變化。一個少年偷偷從懷中掏出一張道符,念了幾聲啟動法決后,就往地上丟去。因為動作十分隱蔽的關系,古怪少年開始也沒有察覺,待發現后再想要阻止時已經晚了。
  那張道符在半空中燃為灰燼,然后一條巨大的石手突然破地而出,將古怪的少年的腿部緊緊抓住。穿著喪服的少年們先是一楞,接著很快就反應過來,一哄而上,沖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古怪少年無法掙脫腳下束縛,只得手抱頭部護住要害,任由眾人毆打。
  “竟然是B級道法石龍縛!”姜笑依吃了一驚,剛剛轉好了的心情又陰沉下來。只是這張B級道符的價格,就差不多是他父母半個月的薪水了,那個少年的父母,竟然已經有錢到,可以把這種符給小孩隨便玩耍的地步了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姜笑依哀聲嘆氣的搖了搖頭,決定還是勸阻這些人比較好。并不是他想要行俠仗義,而是看這些人出手越來越沒有輕重,再不阻止,恐怕會出人命!
  “喂!住手吧,難道你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適可而止嗎?”姜笑依走進巷子里,先是試圖好言相勸,但顯然他的好意沒人能理解,這群人中幾乎連一個回頭的都沒有。只有李道通聽見表弟的聲音,面色一變,不甘心的退到一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從小就對這個小他三歲的表弟畏懼異常,特別是當二年前無意中看到姜笑依恐怖的實力后,這種畏懼就變成了崇拜。
  真沒辦法,既然好言相勸沒有效果,那么剩下的,只有用暴力方式來解決了,剛好我也需要發泄一下。想到此處。姜笑依陰陰一笑,稍微活動了一下關節后,整個人就提至最高速向人群中撞去。姜笑依的近身格斗術,可不是那位古怪少年可堪比擬的,而且他的出手也狠辣了許多。因此不到一分鐘,這群少年就無一例外的趴倒在地上呼痛不已。姜笑依雖然仍舊留了幾分手,但是他也不會讓這些敢于無視他的人好過,痛上一時半會那是肯定的。
  處理完這群人,姜笑依怒瞪了表哥李道通一眼,比了個等下再跟你算帳的手勢后,走到那個古怪少年身旁,用力砸碎了束縛著少年的石手,問道:“你沒事吧?”
  “哈哈!沒事,我習慣了。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就要被打慘了。對了我叫沈英雄,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出乎姜笑依意料的是,這名頭上長著兩只可愛牛角的少年,在被眾人圍毆之后,臉上竟然沒有任何憤怒和委屈的神色,反而露出爽朗的笑容。只是少年在說到‘習慣了’這三個字時,眼中一閃而逝的憤恨和傷感,卻瞞不過姜笑依的眼睛。一剎那間,這個少年給姜笑依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但到底是什么感覺他又說不上來。
  正在姜笑依凝神思索的當口,他忽然感覺幾股強大氣息正迅速往這邊趕來,姜笑依心道不好,連忙施法把昏倒在地上的人弄醒,急急說道:“你沒事就好,至于名字,以后有機會見面的話再告訴你。巡查隊就快來了,我先走一步。喂,那些躺在地上的,你們沒事也快點起來跑路。要是被抓到了,就麻煩你們把嘴巴閉緊點,如果敢把道通和我供出來,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聲色俱厲的說完后面幾句話,姜笑依拉過站在一旁的表哥李道通,就迅速向巷子外面跑去。他可不想去天闕門的刑堂里面去坐坐,要是給街坊們知道,自己丟人不說,還要連累他的父母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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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激勵

  姜笑依一口氣跑出去五條街,直到確認那些巡查隊的人沒有追過來的意圖后,才停了下來,對著身旁已經氣喘吁吁的李道通厲聲問道;“你今天就不用給你爸守靈嗎?怎么還有空跑到這來欺負人?”
  李道通卻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走到一旁的墻角蹲下,把臉埋在雙手間默默不語。
  姜笑依見狀冷笑一聲,又接著罵道;“你這個混蛋,那個沈英雄難道跟你們有仇?有必要下手這么狠,全往要害打,會死人的知不知道?現在你老爸死了,如果你再被刑堂抓去坐幾年牢,你讓你媽怎么辦才好?”
  見李道通還是不說話,姜笑依登時被氣得一樂,他前世的時候幼年失怙,因此長大后對父母親情最是渴望和重視,最見不得不孝之人。當下抓起李道通的頭發,強迫對方抬起頭后,就是一拳打去。然而拳頭到了李道通的臉旁時,姜笑依卻不由自主的停下,因為他忽然看到這個向來倔強著稱的表哥,此時的臉上居然滿是淚痕。
  姜笑依楞了一楞后,才悻悻的放開手,冷冷的問道;“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死了,我想給他報仇!”李道通突然站起來,轉過身一拳狠狠地打在墻上,大吼道:“我們鎮子這次之所以會死這么多人,都是那個家伙害的!”
  姜笑依聽得又是一楞,奇怪的問道;“那家伙害的?那家伙跟昨天的事沒關系吧?”
  “沒關系?”李道通一聲冷哼道。“難道你就沒聽說過十五年前的事嗎?”
  “十五年前的事?”姜笑依迷惑了,他四歲以后的時光都是在無止境的修煉中度過的,對以前的事還真不是很了解。
  “你真不知道?”李道通疑惑的看了姜笑依一眼道;“十五年前,巫神蚩尤在逐鹿原被人復活后,一路南來。十代掌教真人為了阻止他進入大楚國內,率領派中一百名金丹高手,以生命為代價,將蚩尤封印在一個剛出生的小孩體內的事,阿笑你真沒聽說過?”
  姜笑依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那個沈英雄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孩吧?可是他跟昨天的事有什么關系?”
  李道通憤憤的道;“妖魔封印體是可以隨著血脈傳乘下去的,這個你知道吧?我聽人說,沈英雄是十代掌教之子,十代之所以要將蚩尤封印在他兒子體內,其實是為了自己的后代著想,存了私心。要不是封印蚩尤死了我們那么多高手,以我們天闕門的威勢,又怎么會有人敢殺上門來?所以這都是他的錯!再說,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蚩尤的封印體,當時九代掌教帶著人趕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只有他一個人活著,說不定他本人就是蚩尤!”
  原來是遷怒啊——姜笑依看著表哥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鄙夷,怪不得那時候他會產生一種熟悉感,原來是因為,當時那個少年眼中的神情,和他前世的某個時期非常相象的緣故。
  姜笑依前世時,父母因為得罪一個毒梟而被殺,此后姜笑依的那些親戚們境域都不是很好。于是他們都認為這都是姜笑依父母所帶來的災難,而姜笑依更是一個克死父母的災星,他們之所以會窮,都是因為被姜笑依和他的父母連累了的緣故,而這種觀點也漸漸影響到了他們的小孩以及街坊鄰居。姜笑依從此之后經常被毒打,當時的他也正如那個古怪少年般,表面上不在乎的笑著,內心里面卻充滿了憤怒和悲傷。到得后來,性格也變得憤世嫉俗,發誓要報復這一切,以至于后來做了些,他到現在都后悔莫及的事。
  姜笑依心神一陣恍惚,隨即意識到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當下重重的拍了下李道通的腦袋,說道:“殺死你爸的可不是他!而且蚩尤被封印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剛出生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你殺了他就算是報完仇了嗎?你要還是條漢子,就去找那些真正的殺父仇人去報仇去。只會遷怒于人,算得了什么本事?”
  李道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地上,說道;“阿笑你不明白的,那個家伙真的好強,我爸爸也只擋了三招就死了,憑我的修為怎么能殺得了他?我不可能的,何況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那就可以遷怒別人了?”姜笑依冷笑。
  李道通也怒了,激動的吼道:“我也想過要苦練去報仇,但是我不是你!我沒有你那么好的資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妒忌你?我就是練一輩子也是白搭,永遠也比不上你們這些天才,更不用說那個殺死爸爸的家伙!”
  “原來如此,再努力也比不上天才,你真的是這么認為的?”姜笑依聞言卻出奇的沒有發火,嘴角反而彎出一個夸張的弧度。
  李道通被表弟詭異的笑容嚇了一跳,遲疑了半晌后才堅定的點了點頭。
  “真是傷腦筋,跟我去看一個人吧,或者到時候你會改變想法也說不定。”姜笑依的笑容越發詭譎起來。
  ※※※※※※※※※※※※※※※※※※※※※※※※※※※※※※※※※※※※※※※※※※※※※※※※※※※※※※※※※※※※※※
  楓林鎮城南十五里,有一處方圓六十丈的平地,這里是天闕門最初立派時開辟的一個體術修煉場,八百年前還非常熱鬧。但是自從六代接任掌門,逐漸把天闕門的各種門派重地遷移到莨山之上,并在山上陸續修建了幾十個,設施設備更加齊全的修煉場之后,這里就鮮有人來了。一個完整的道法體術修行場,包括能夠使元氣聚集的速度增快三倍以上的大型聚靈陣,能夠迅速將修煉場內被破壞的東西恢復如初的大型恢復法陣,以及各種各樣的活動和固定靶子。相比之下,山下的這些老式修煉場,實在是太過簡陋了些。
  “阿笑,你到底要我來看什么人?我們都在這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怎么連個影子都沒有?”坐在修煉場旁邊的一棵大樹上,李道通有些不解的望著,正躺在另一根枝椏上假寐的姜笑依。
  “別急,耐心點。”姜笑依躺在太陽底下,連眼皮都懶得睜上一睜,恣意的享受著份輕松,自從七年前開始,他就好久沒有像今天這么休息過了。
  但是他的這種態度卻讓李道通為之氣結:“你當然有耐心了,我還要回去給我爸守靈,哪還有時間跟你在這耗著。你再不說我可就走了啊,現在我老媽肯定急死了。”
  “好啦好啦,跟你說就是,你聽說過冉浩文這人嗎?”
  “當然聽說過,我不是跟你常說過嗎?他可是我的偶像啊!僅僅四十二歲就成為天闕門內格斗術第一人,以凝液期的修為就能單挑三名金丹高手,真是天才中的天才。我可是親眼看到過他那次戰斗哦,當時他簡直酷斃了。”李道通一說到此人,臉上登時興奮得發光。但旋即又疑惑的問道:“你帶我來看的人就是他?”
  “恩,沒錯,今天就是帶你來看看,你口里經常說的那個偶像,天才中的天才。”姜笑依還是懶洋洋的躺著,只是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為什么?雖然我很崇拜他沒錯,但也不用挑這個時候來看他吧?”李道通仍是大惑不解。
  “別問,到時候你知道了。喏,他來了。”姜笑依驀然起身,向不遠處孥了孥嘴。李道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粗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正扛著一把長約六尺的玄鐵巨劍向這邊走過來。對方顯然也發現了這邊兩個小家伙的存在,好奇的向這邊望了一眼后就沒怎么在意。
  李道通還要再問,卻被姜笑依的眼神逼了回去。“看著就好,過一會你就明白。”
  中年男子冉浩文走到體術修煉場中央后,就一言不發的開始揮劍。李道通開始還挺感興趣的,但是等到冉浩文重復了成百上千次揮劍之后,他的眼皮就開始打架,有些無精打采的問道;“這有什么好看的,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姜笑依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用手勢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當一個時辰之后,冉浩文仍在不停的揮劍時,李道通卻再沒有了睡意,神情也慢慢開始凝重起來。姜笑依看在眼里,不由欣慰的笑了起來,心道孺子可教,不枉他浪費了一天時間來陪他。
  這時冉浩文終于停下,似乎是嫌浸滿了汗水的衣服礙事,一把將之撕裂。當他衣內貼在背部的那張道符暴露在空氣當中時,李道通登時一聲驚叫:“怎么可能?這可是四十倍重力符!”
  “沒什么不可能的,剛才你的偶像,確實就是在貼著四十倍重力符的情況下,用重達一千斤的巨劍整整揮了三千四百二十七次。”看著李道通不敢置信的神色,姜笑依目光冷冽,用肯定的語氣重重說道,每個字就好象是敲在李道通的心里。“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天才,我曾經聽我老爸說過,冉浩文小時候很菜的,光是筑基就足足用了三年,資質也不過是中人而已,比起你來還要遜上一籌。”
  “他之所以會有今日的成就,只是因為他比別人多付出了數倍的努力而已。而且即使是身為真正天才的我——”姜笑依說到這里,忽然解開扣子,露出里面的十倍重力符。“如果不努力的話,也是會被人追上的。好了!今天就到這里,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也不等李道通回話,瀟灑的飄下地面,向城中的方向走去。
  原來,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么努力的嗎?看了看姜笑依的背影,又看了看場中已經改練俯臥撐的冉浩文,李道通的眼中先是迷惘,然后釋然,再接著,是無比的堅定和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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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先天

  回到家時,姜笑依意外的看見,本應該去母親娘家幫忙的父母,此時竟然還在家中,呆在客廳的餐桌旁正襟危坐。而且他們的臉色,看起來非常非常的古怪。
  “阿笑,過來坐下,爸媽有事問你。”媽媽李書瑤冷著臉道,今天的神色顯得特別的嚴肅。
  “媽,是什么事啊?”姜笑依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的走到父母對面坐下后,心中暗暗揣測著,看這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該不會是剛才打人的事事發了吧?我現在是不是該坦白從寬?
  李書瑤沒有讓他多猜,見兒子坐好后,玉手一伸,奇準無比的揪住了姜笑依右耳道:“你昨天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姜笑依哎呀慘叫道:“媽,快放手,我哪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們啊,我昨天一整天都在那個小山谷里修煉,你給我送飯的時候不是也看見了嗎?”
  李書瑤臉上滿是狐疑的問道:“真的?”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姜笑依連忙點頭,他感覺耳朵都快沒知覺了,這次老媽下手可真狠。
  “好了,老婆,笑笑應該沒撒謊。再說,即使他昨天有事瞞著我們,但應該也沒做什么壞事。你先放開吧,看笑笑的耳朵都快斷了。”姜云濤在旁邊一臉心疼的勸了起來。“笑笑,你昨天和今天早上到底干了什么啊?說出來,爸不會怪你的。”
  “爸,真沒有什么事瞞著你們,今早我只是去城東廢墟那邊看看。”姜笑依算是看出來了。老爸老媽一個當紅臉,一個當白臉,正在試圖騙供來著,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他們這么廢心?自己除了不久前剛揍過一群人外,好象也沒做過什么了不起的壞事吧?
  李書瑤哼了一聲,很是不甘心的把手放開,從兜里拿出三個戒指,“啪拉”一聲擺在桌子上,說道;“沒什么事瞞著我們?那人家姬家為什么一大早把這三個空間戒指送過來?還說什么昨晚和今早的事情,非常感謝令郎之類的話?”
  姜笑依吃了一驚,連忙把三個戒指拿過來用神識一掃,發現這三枚戒指雖然不及昨晚從黑衣道人那搶過來的那兩枚,但容量也算不錯,比父母手上戴著的大路貨色多出至少三倍的容量。而且里面也有不少靈丹藥材和法器材料,數量差不多是今天早上那兩枚戒指中的十分之一。
  姜笑依先是一喜,想不到姬夜輝這人還挺大方的,居然送了這么多東西過來,這些東西加起來差不多價值數億大楚幣吧?這次可算是真的發達了,而且用起來也理直氣壯。但旋即他又頭疼起來,該怎么跟父母解釋才好?看了看父母的臉色,姜笑依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的好,要不然恐怕他們都不敢用這些東西。
  “老媽,我昨天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殺了一個金丹級修真者嗎?”
  “別想岔開話題,今天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張牙舞爪的李書瑤先是挽了挽袖子,然后忽然停住,看著姜笑依異常無辜的表情,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道;“兒子,你說的該不會是——該不會是真的吧?”
  惟恐父母不相信,姜笑依鄭重其事,如小雞啄米般重重點了點頭
  姜家的屋頂處,此時正有一只肥貓添了添舌頭,悄悄的向一只小鳥靠近,正要來一個虎撲時,忽然兩聲驚叫響起,小鳥登時被嚇飛,肥貓則直接從屋頂掉下。
  “這怎么可能????”姜云濤和李書瑤滿臉的震驚,嘴巴大得可以塞進兩顆雞蛋。
  姜笑依無奈,再次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表示事情確實是這樣沒錯。
  待一切解釋清楚之后,已經是一刻鐘之后了。
  “原來如此,那個金丹者已經受了重傷啊。”姜云濤摸著下巴沉吟著道;“不過即使是這樣,笑笑也還是非常了不起哦,第一次戰斗就能這么鎮定,制定的戰斗計劃也很棒,連我現在都未必能辦到呢!”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生的兒子?”李書瑤高興的把姜笑依摟在懷中恨恨親了幾下,驕傲的說道。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又一次揪住了姜笑依的耳朵。“你這個敗家子,怎么可以把戒指還回去?悶聲發大財不好嗎?而且送過去之前也不跟爸媽商量一下,幸虧姬家從今以后是由夜輝那小子當家,要是換成另外一個姓姬的人,你這次就白拼命了!”
  “老婆你說的這都是什么話?我到覺得笑笑這次干的很對,咱姜家的漢子,怎能為這些財物而折腰?就得這樣光明磊落才行。”雖然嘴巴里是這樣說,但姜云濤卻半點都沒有拯救兒子于水火之中的意思,反而慢條斯理的把三個空間戒指里的東西一一倒騰出來,慢慢清點起來。
  “切!你都不知道以前姬家的族長有多囂張,我爸爸還在世的時候,有好幾次都被他訓得抬不起頭來。姬家的人也個個都是混蛋,每個人都是趾高氣揚的樣子,好象有多了不起似的,看著就煩,我恨不得姬家的東西全被人偷光才好。這小家伙居然還把他們的東西還回去,真是可惡,心痛死我了。”李書瑤說到這,又狠狠敲了兩下姜笑依的小腦袋以泄憤。
  老媽你不是看不慣姬家,心疼那些財物才是真的吧?姜笑依抱著腦袋心中腹誹,當然這話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他感覺耳朵都快離體而去了,老媽卻還沒有放手的意思,心想得趕快展開自救行動才行,眼珠一轉,說道;“媽,我剛才發現戒指里有幾張千年三尾狐皮哦!”
  李書瑤登時眼神一亮,再也顧不上教訓兒子,從姜云濤手里搶過一枚戒指翻尋起來,過不多時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幾張雪白色的皮毛,興奮的說道;“真的耶!老公,這下我終于可以做一見狐皮大衣了,用千年三尾白狐皮做成的大衣,隔壁的林嬸看到了肯定會羨慕死,咯咯咯——”
  那邊的姜云濤也在興奮異常的感嘆著:“萬年云冰鐵竟然也有五百多斤,足夠打兩件上好的仙家兵器,姬家真是豪富啊。”
  “天那,這不是紅明寶石嗎?”
  “咦?飛云石居然也有三顆——”
  “老公,飛云石給我好不?”
  “老婆,你都拿了那么多寶石了,也留幾顆給我煉制幾件好點的法器。這飛云石剛好可以做三雙羽鞋。我們一家剛好每人一件。”
  “才不要了,人家想打一條寶石項鏈,好嗎?老公——”
  “不行,絕對不行,用飛云石去做項鏈?虧你想的出來。”
  “姜云濤————”
  看著為了三顆寶石而爭得面紅耳赤的父母,姜笑依心中有些奇怪。看他們雖然對那些法寶和法器的材料非常稀罕,但是對那近兩百瓶的各類靈丹,卻好象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想不通的姜笑依抬頭看了看時鐘,正好是午時,連忙取過一個外面寫著‘沖靈丹’字樣的藥瓶,從里面倒出一個靈丹丟進嘴里。
  沖靈丹是一種輔助煉氣用的丹藥,適合得氣期到金丹期的修真者,能夠在一個時辰之內,使服食者在進行大周天循環時,真氣聚集的速度大幅度增加。一個時辰的修煉,便抵得別人五十日之功。這種好東西,姜笑依早就想搞一點來嘗嘗,以迅速提高實力,但因為價格太貴而苦無門路,不想今日終于如愿以嘗。
  就在姜笑依夢想著自己,靠著這些靈丹之助,一年之內達到凝液期,兩年之內沖上金丹時,卻發現父母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眼里充滿了驚駭欲絕的神色。
  “干嗎這么看——”姜笑依正要發問,忽然感覺一股浩大的靈氣正在十二正經中橫沖直撞,自己的潛意識竟然有控制不住的趨勢。姜笑依顧不得再問,連忙坐好,收斂心神介于有念無念之間,控制著這股幾乎將自己的經脈漲裂的靈氣,進行著大周天循環。
  姜笑依很快就發現,今日的真氣聚集速度,確實比以往要快了百倍以上,只是一小會的功夫,任督二脈內的真氣便已充盈鼓蕩,而且越積越多,幾乎要爆炸開來,把姜笑依憋得難受之極。姜笑依不敢怠慢,連忙指揮著它們,向督脈之中唯二未通的神庭和百會二穴,也就是世人常說的天地之橋沖擊而去。
  不過因為體內真氣比往日要多了百倍的緣故,姜笑依這次的沖擊可以說是非常暴力。如果說姜笑依往日對經脈的開拓,是細水長流,滴水穿石,那么今天則是拿著一個巨型錘子猛敲了。這就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后果,那就是姜笑依此時的頭部,疼痛到了極點,幾次差點令他心神失守。好在姜笑依在前世當殺手時,有過類似的痛苦訓練,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心志堅毅之輩,竟然硬挺了過去。
  當天地之橋最后一道阻礙被打通時,姜笑依頓感整個天地都與以前大大不同。他清晰的感受到,活躍在身周以及整個天地間的各種靈力,其中有風屬性的,也有氣屬性的,各種各樣,數不勝數。但這并不是說他以前感受不到,而是這種感受更加明了,更加清晰了。如果說以前是隔了層窗戶紙看外面的景象,那么任督二脈的貫通,就是把這層窗戶紙捅破,把外面的景象看得更加清楚。除此之外,姜笑依還感覺自己的六感敏銳了數倍以上,竟連數十米外的情形都了如指掌。
  這一刻,姜笑依清晰的知道,自己已經正式踏入了修道者最重要的門檻之一——先天之境。而下一步的修煉,就是導引天地間的各種靈氣進入體內,淬煉自己的真氣和肉身。使體內的后天真氣轉換成更加凝練,也更加能與天地間的靈氣產生共鳴的先天真氣。然后用任督二脈內的先天真氣,強行轉換流動于十二正經內的真氣屬性,使之也轉換成先天。再下一步,就是繼續拓展十二正經以及奇經八脈中的其余六脈,這一階段。修真界稱之為通脈期。到了這一步,因為修煉的功法和個人體質的不同,真氣也開始有了屬性,而姜笑依的先天真氣屬性,自然是偏向了火元素和木元素,意味著他以后在施展火系和木系道法時,威力將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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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靈幻術免疫

  當藥力漸退,姜笑依從入定中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父母擔憂關切的眼神。
  “阿笑,你剛才沒事吧?”李書瑤杏眼泛紅,臉上有兩道淚痕,顯然剛才曾經哭過。
  “媽,我沒事,不過剛才可真險啊,想不到藥力會這么厲害。”提起剛才,姜笑依仍是心有余悸。剛才只要意志力稍差一點,等待他的,就只有爆體而亡的結局。
  姜云濤急走過來,輸入一道真氣進入姜笑依體內,仔細查探了一會后,見兒子確實沒事,反而已踏入先天境界,才放下心來,冷哼一聲道;“你當那沖靈丹是那么好用的么?服食后十二正經中靈氣暴增百倍,難以控制不說。在藥力發作期間,諸般幻象和心魔接踵而至,最為難防,一旦心神失守,就是走火入魔之局。即便是以你爸媽現在凝液期的修為,一顆沖靈丹也要稀釋之后分五十次服下,一年也不得超過五粒。你倒好,竟然在馬上要沖竅的時候,把整粒丹藥服下,這次你非但沒死,反而沖破了本來需要半年苦功的天地之橋,真是走了狗屎運!”
  姜云濤原以為兒子聽了這番話后,應該會深刻反省才對,不料姜笑依卻愣愣的問道:“幻象?心魔?那是什么東西?”
  李書瑤笑著解釋道:“你剛才入定的時候,不是見過一些虛幻的場景嗎?那就是幻象。幻象里面還有一些你非常熟悉的人,發生一些令你恐懼,喜歡,傷心,放不下的事,但這些人和事都是假的,全是心魔,是上天派來干擾你成道的。”
  姜笑依越發詫異了:“我剛才根本就沒見過什么幻象啊,也沒見過什么人和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笑兒你真的沒看到?”李書瑤驚訝的問道。
  “真的!”
  姜云濤和李書瑤登時面面相覷,眼里充滿了不解。
  經過父母的一番解釋后,姜笑依才明白,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兇險。
  修真是逆天之舉,一個人要想成仙得道,必然要受天譴懲罰,經歷三劫和諸般磨難之后,才能羽化登仙。
  而所謂三劫,就是指人劫,天劫和心劫這三大類型的劫數。其中心劫就是心魔,它發自人的意識深處,以各種欲望,感官,情緒勾動人心,使人在修真練氣之時迷失自我,最終前功盡棄。是三劫之中修真者每天煉氣時都要面對,最為難纏的一種劫數。
  一般來說,在擴脈期以下是沒有心魔的,擴脈期之后才會出現一些幻象和心魔,但強度非常弱,此后隨著修為的增加,煉氣時看到的心魔也就會越來越厲害。而十二正經中的真氣流量,就是那個父母口中的“上天”判斷一個人修為強弱的標準之一。
  因此,用藥物雖然能暫時性的增加經脈中的靈氣,但同時也會引來更高強度的心魔降臨,所以使用時必須慎之又慎。姬家擁有那么多靈丹,然而這一代三百多人口當中,卻只有二十三人達到金丹期,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姜笑依服食整粒沖靈丹后,經脈內的真氣爆增百倍,差不多等同于金丹期了,引來的心魔因該不弱才對。然而姜笑依卻完全沒有見到,也確實令人費解。
  ‘該不會又是穿越的后遺癥吧?’姜笑依心中正胡亂猜測的時候,忽聽老爸姜云濤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應該是神魔血脈!”
  “血脈?難道說————”李書瑤的眼神也是一亮。
  “不錯!應該是血脈的作用。”姜云濤點頭道:“你們李家不是嬴姓的一支嗎?在上古傳說中,嬴姓除了繼承號稱‘萬獸萬水之帝’顓項的血脈外,還繼承了神獸里溪之血。而里溪是所有心靈幻術之祖,它的血脈力量除了幻術威力加成之外,還具有免疫一切心靈幻術的能力,其實心魔說到底也不過是心靈中的一種幻象,應該也在免疫的范圍之內。”
  “只是想不到你們嬴姓消失了數萬年的能力,今日卻在笑笑體內覺醒。不過以后笑笑生的孩子,我們就做不了主啦,反正你們李家肯定會要一個過去。”
  李書瑤強自壓下涌上心頭的興奮,慎重的搖頭說道;“到底是不是里溪血脈,還要等試過才知道。”說完將一頭霧水的姜笑依拉過一旁,命令兒子盯住自己的眼睛后,捏了個法決,嬌聲喝道:“B級幻法!迷眼術!”,而后便定定不動了。
  姜笑依這邊,則是先是看著母親的眼睛由明亮迅速轉為幽暗深邃,像個黑洞似的仿佛要把自己整個人吸進去。然而半分鐘之后,這深邃的眼神就消失不見,開始轉為迷茫之色,之后漸漸加重。
  姜云濤見多識廣,一看情形就知不妙,忙走到李書瑤身后,將真氣全力輸入妻子體內。然而即便是這樣,李書瑤也直到半個時辰之后才悠悠醒來,清醒后的第一句話便包含了無限的驚喜:“笑笑除了能心靈幻術免疫之外,竟然還能幻術反彈!”
  姜云濤也是眼神復雜的看著姜笑依:“這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說才好,這福緣也未免太好了。”眼見兒子的成就過不了多久就能追上自己,姜云濤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什么情緒都有。
  姜笑依卻管不了這么多,已經差不多搞清楚情況的他,笑咪咪的舉著藥瓶問道:“老爸,也就是說,這種靈丹我可以隨便吃了?”
  “話是這樣沒錯,但還是小心點好,最好是一顆分成兩次服下。”姜云濤有些不甘心的答道,語氣里即有著高興和欣慰,也含著微微的嫉妒。“不過你別指望吃了這些藥就可以一步登天,沖靈丹也只在先天和通脈期有幫助,到了凝液期,助力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李書瑤看出了丈夫的情緒,笑著在姜云濤的腰間揪了一把,說道;“你嫉妒個什么勁啊,兒子再強還不是我們的乖兒子?不過笑笑的天賦可真好,有了這些靈丹相助,肯定能在十六歲之前達到凝液期,這可是創紀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咱姜家也可以在天闕門中大大風光一回。”
  姜云濤冷哼一聲后,又走到一旁開始清理起那些法器材料,雖然仍不說話,臉上卻恢復了笑意,李書瑤見狀微微一笑,摸著姜笑依的腦袋正要說話,眼角的余光卻看見丈夫偷偷的將那三顆飛云石收入袖中,登時尖叫一聲,回身開始和丈夫展開一場奪寶大戰。
  良久之后,太陽西斜。
  “對了老公,我怎么覺得,自己好象忘了什么事情似的,”
  “是啊老婆,我也這樣覺得,總感覺心里不塌實。”
  “到底是什么事———,想不起來了。”
  “你們今天不是要去大舅家給舅舅守靈嗎?就算不去守靈,總要去吊唁一下啊,不然大舅舅也太可憐了。”姜笑依看著他們一臉茫然的模樣,覺得還是提醒他們一下比較好,
  姜家的屋頂,肥貓再一次悄悄的向只小鳥靠近,眼見就要得手,忽然又是兩聲慘叫響起,這次肥貓沒有掉下去,而是看著越飛越遠的食物發出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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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逛街和狙擊槍

  順著城東的天闕大道走向市場區,姜笑依遠遠的就聽見一陣喧鬧聲傳來,遙遙望去,只見里面熙熙攘攘的,全是一片涌動的人頭,肩摩袂接,人聲鼎沸,熱鬧到了極點。
  姜笑依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情景,對比一下上次來時看到的景況,不由心生感慨。此時距離那次盛大的集體葬禮差不多有半年時光,城東重建完畢后繁華如故,而楓林鎮也漸漸從巨大的傷痛中恢復過來。然而,卻不知留在人們心中的傷痛,又何時能夠撫平?
  姜笑依心中正感慨萬千的當口,一串銀鈴般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天啦!妙妙姐,我覺得我們真是傻斃了。難得有一個好假期,卻非要陪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出來買東西,真是氣死人。”說話的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十六歲少女,長得明眸皓齒嬌媚動人,一身健康光滑的小麥色肌膚,再配上前凸后凹的好身材,是個能讓任何男人都為之心動的小美女。而少女口中的妙妙姐,就站在她的身旁,也是個絕對不遜色于她的美人兒,穿著淡紅色的低V裙裝,膚白如玉,明艷照人,行走間更有一種飄然若仙的絕佳氣質。
  而這位飄然若仙般的女子,此時正滿臉戲謔的笑容:“嘻嘻!凌香你這話跟我說有什么用,要對你爸媽說才行。何況,阿笑可是我們未來的丈夫耶,你就用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這種詞來形容他嗎?”
  名叫凌香的少女聞言撅了撅嘴道:“切!你就裝吧,我就不信你會心甘情愿。什么未來的丈夫,我才不會承認了,我李凌香要嫁就嫁給那些絕世強者!才不要嫁給這個娘娘腔。真不知道我們的爸媽是怎么想的,完全不顧我們的想法,居然要我們嫁給一個小孩。今天要不是為了父母答應的零用錢,我絕不會出現在這里!”
  “是有點不甘心呢,但既然沒有辦法反抗,那就只好逆來順受咯。而且,你不覺得阿笑很帥嗎?雖然現在長得有點像女孩子,但長大后肯定是個漂亮的不得了的美男子哦。”妙妙巧笑嫣然的輕揮著胸前的扇子,有意無意的吸引人們的眼球,落目于那雪白豐滿,令人垂延欲滴的胸部,而忽略了她眼中的無奈和不甘。
  凌香卻依舊是那副不屑的樣子說道:“長得帥有什么用?又不能當飯吃。難道你就不但心以后阿笑長得比我們還要美麗?那時候夫妻站在一起,可就傷自尊了。”
  “確實是有點擔心沒錯拉,不過話說回來,我早就很想看看阿笑穿女裝是什么樣子耶。”
  “咦?原來妙妙姐你也有這種想法啊?”
  “恩,聽說書瑤阿姨一直就想逼著阿笑穿一件看看,不過一直沒有成功。”
  娘娘腔?漂亮?美麗?女裝?前面的姜笑依聽得滿頭黑線,嘴角不停抽搐,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個性格如此惡劣的女人,要不是被老爸老媽逼著,你們以為我就很愿意帶你們出來么?再說了,長成這模樣又不是我的錯。
  姜妙妙和李凌香,也就是姜笑依身后那兩個美麗女孩的名字,她們本來是姜笑依的堂姐和表姐,然而現在的身份卻是他的未魂妻。而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源自于半年前的那次喪禮。
  那次姜笑依的父母,因為爭奪那些寶石,而將守靈的事全然忘之腦后。之后在萬分沮喪后悔自責之余,為了逃避長輩和兄妹們的責難,兩夫妻就很干脆的把兒子給賣了。而當姜李兩家的長輩們,在知道姜笑依擁有幻術免疫的能力后,喪禮現場登時亂成了一團。
  要知道,幻術免疫能力雖然名不見驚傳,但如果確實能免疫心劫,那絕對是夢幻級別的血脈能力。它的好處并不在于戰斗力有多強,而是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借助藥物的幫助,可以很輕易的達到金丹級。只要擁有這樣能力的人夠多,藥物充足,那么就能批量制造金丹高手,而以過往的經驗看,這完全是可行的。在神州大陸,確實是有些血脈能力在萬年之后,才在一些人的身上覺醒,而這些能力一旦覺醒,就能一代代通過血脈傳承下去。
  這也就意味著,姜笑依生的兒子越多,姜李兩個家族的金丹高手也就越多,此后再繁衍個數百年,兩個家族必定是神州大陸最強的修行世家之一,這個消息,又豈能不讓姜李兩家的長輩們興奮莫名?
  兩個家族在一個晝夜的爭吵之后,終于達成了協議。約定事情嚴格對外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姜笑依以后生的孩子,則由兩家平分,另外為了促進他早日產子,應該盡早給他找幾個配偶,越多越好——之所以會達成這樣的協議,是源自于十余年前,李氏家族援引姜家加入天闕門時,兩家共同定下的同盟協定。
  就這樣,姜笑依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落實了種馬的命運。而姜妙妙和李凌香的未婚妻身份,也是那份協議的附帶品。
  此后姜笑依的災難就來臨了,父母在家族的壓力下,為了讓兒子開竅早日明白男女之事,就在他的書柜床頭,塞進了海量的性啟蒙讀物和情色書刊。又生恐他沒注意,還不時用言語提醒一下。除此之外,還強制剝奪了他的練功時間,讓他出門陪這兩個女孩玩耍約會,美名其曰是培養感情。其他的小手段,更是林林總總,數不勝數,讓姜笑依不勝其煩。
  老實說,姜笑依對父母的這些做法,是相當反感的。一方面是因為兩個女孩的近親血緣,雖然這個世界近親結婚很常見,而且不會像地球世界那樣引來嚴重的后果,但姜笑依心里仍有抵觸。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討厭這種強制安排的婚姻,雖然兩個女孩確實很漂亮堪稱絕色,但他姜笑依卻并非是一個看見美女就流口水的豬哥,這兩位女孩的心靈氣質,還遠沒達到讓他動心的程度。此外,在他的腦中,隱約還有著感情從一而終的浪漫想法。不過反感歸反感,他卻并不想因此而違拗父母的意思,讓父母傷心難過。而且他也沒有能力反抗,在這個世界,一個血脈能力者如果失去家族和門派勢力的庇護,后果可是相當可怕的。而據他猜測,那兩位女孩的心思,恐怕也大抵如此。
  不過今天他之所以會來市場,并不是被父母強迫,而是他想在入學之前,找人給自己打造幾件法器,以及接收前幾天訂制的兩件仙兵。兩個女孩則是在父母聽說他今天不去修煉之后,才被硬拉過來的。
  這半年來,姜笑依依靠沖靈丹之助,已經成功踏出先天期,進入了通脈階段。然而后面的修煉方法,卻必須要加入天闕門之后才能學習,剛好他也到了可以入門的年齡。
  只是想要加入天闕門,卻不是那么容易的。天闕門為了甄選弟子,特地在莨山之上,建了一座道法學院,所有剛拜入天闕門的弟子,必須在此學習九年,通過各種考驗,順利畢業者才能正式成為入室弟子,每年的比例是百中選一。這個規矩,已經延續八百年,即便是掌教之子,也不能例外。姜笑依雖然修為到了通脈期,早已經達到了入室弟子的條件,但仍要按規矩,去道法學院去學習一段日子。
  因為天闕道法學院是全封閉式教學,而且沒有上下學期之分,入學之后必須寄宿九個多月,到年底假期才年能出來的緣故,姜笑依才起意,想要趕在入門之前打造幾件合用的仙兵和法器。自從他踏入通脈期后,負重強度達到十四倍以來,訓練時就越來越感覺自己原本的那把刀,已經不堪重負了,所以必須盡快換把好點的兵器才行。因此他早在幾天前就托父母,把制造仙兵的材料和樣圖送到城東的鍛造鋪去,今天只要去付錢取出就可以。
  這里的鍛造鋪,可不是普通的鐵匠鋪子,而是專門給修真者們打造仙兵的商店。其實不止是鍛造鋪,事實上整個城東的市場,都是為了修道者所設,別的市場賣的是柴米油鹽之類,這里交易的卻是各種修真者所用之物。除了珍惜藥材和法器材料外,偶爾也有成品的法寶法器和仙家神兵,甚至還有修煉法決,每一樣都是貴得嚇人。不過來這里的,一般都是低階的散修和天闕門的記名弟子,因為這里的物品等級都比較底,再加上門派中有專門的法器仙兵鍛造師,所以天闕門的入室弟子,是很少會來這里的。姜笑依會到這里來,一是他還沒正式加入天闕門,二是因為以他現在的修為,還用不了太高級的寶物。
  三人擠進市場后,就直奔位于街尾的那家應氏鍛造鋪。挑開鋪子的門簾,姜笑依就見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漢子,正在店中給一把劍淬火。這個世界的人類經歷數萬年的發展,已經建立了一個高度的文明,科技和地球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差不多,早就實現了冷兵器機械量產化,也只有修真者用的仙家兵器,才使用手工制作。
  姜笑依進了店門,笑嘻嘻的走到中年漢子面前說道:“就叔好,不知道我訂的那兩件兵器打好了沒有?”因為姜笑依的那把刀經常折斷受傷,需要修理的緣故,他和這家鍛造鋪的老板很熟的。別看這個就叔不怎么起眼,卻是天闕門重點培養的仙兵鍛造師,也是姜笑依父母的好友。他之所以會在這里開店,是為了積累打造仙兵的經驗,好早日升級高級仙兵鍛造師。
  就叔抬頭一看,見姜笑依正帶著兩個女孩站在他面前,高興的笑著道:“是你這個兔崽子啊,你那兩件兵器早兩天就煉好了,就等你來拿。后面那兩個女娃,就是你爸媽給你訂的媳婦吧?不錯,長的可真漂亮,你小子還真有福氣。”說完也不顧兩個已經窘紅了臉的小姑娘,哈哈大笑著走進內室,不多時就拿了兩個狹長的紅木匣子出來,塞到姜笑依手里后說道:“全是按照你圖紙上的式樣打的,你看看合用不,哪里需要改動的話就和我說。”
  姜笑依也不客氣,謝了一聲后打開第一個匣子,里面是一把全由玄鐵打造而成,長約九十厘米的唐式橫刀,刀呈黑色發著橙紅黃三色寶光,單邊開刃,厚背薄邊,鋒利無比。姜笑依只略微看了一眼,滿意的笑了笑后就沒有太過在意,一來是他信得過就叔的手藝,二來是這把刀雖然已經算是低級別仙兵中的頂級兵器,但是對他來說強度還是太低,最多只能支撐到他二十五倍負重時,只是把過渡的兵器而已。但當姜笑依拿起第二個匣子時,臉上卻露出緊張凝重的神色。里面這東西的圖樣,可是耗費了他半年的時光研究設計,成與不成,就看今天了。
  匣子打開,只見一個中空的,類似燒火棍的黑色管狀兵器,正靜靜的躺在里面,也發著寶光,不過色呈五種,強度也比剛才那把刀濃厚得多。李凌香訝異的問道;“這是什么東西?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就叔點頭說道:“是有點奇怪,而且里面設置的各種陣法禁語也很復雜,花了我好幾天時間才刻成。就叔我鍛造了這么多年的仙兵,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就楞是搞不懂這東西是干啥用的,阿笑你能跟大伙說說不?”姜妙妙雖然不說話,但眼中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姜笑依眼中露出懷念之色,深情的撫摸了一下匣子里面的這件仙兵后,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答道:“嘿嘿,當然是殺人用的,而且很厲害的哦。”此時如果有另外一個來自地球的人在,就會認出,這正是那個世界恐怖的殺人兵器——狙擊步槍!只是因為這把槍上面刻滿了各種漂亮的符文,看起來比較古怪而已。
  姜笑依所在的這個世界,雖然科技發達,但因為沒有火藥之類的東西,所以也沒發展出什么槍械類的熱兵器。而姜笑依設計的這把狙擊搶,是以陣法收集和壓縮電屬性靈氣,以之作為推力發射子彈的槍械,光是研究陣法就用了他半年時光。今天看這模樣應該是成了,但具體的射程以及威力是否能對修真者構成威脅,卻還要等測試過以后才知道
  本來這種適合暗殺的槍械,對修道者來說是沒什么用的,因為修道者的感應范圍太遠,動作也比普通人迅速數十倍,而子彈飛遠了的話,就會受到引力和風力引響偏移目標,根本就打不中目標。然而姜笑依自從知道自己擁有比鷹還要銳利的眼睛。以及隨著修為增高而越來越穩定的透視之后,就很想擁有這么一把槍了。這把槍在別人手里或許是個廢物,但在姜笑依這個直覺和其余五感都鍛煉到了變態地步的人手中,卻完全不同了。因為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能看到,別人感應不到的風速和引力強度,他也能憑借驚人的聽覺和觸覺感應出來,此外他還能用直覺推測敵人的行動路線,用堪比深藍的大腦計算出最佳的彈道,所以這把狙擊槍在他手里,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的殺人利器!。
  李凌香自然不知道這東西的恐怖之處,以為姜笑依是在賣關子,故意誆她,便輕錘了姜笑依一記道:“你不說就算了,我還懶得知道呢。”她打心底里就瞧不起這個燒火棍,因為結構太不合理了,只需一件普通的仙兵就能砍斷,對付普通人還可以,想對付修真者,根本想都別想。就叔和姜妙妙也是這種想法,搖了下頭后就沒有再問。
  姜笑依淡笑一聲,也沒再做解釋,又問就叔要來訂制好的那五百個,刻著各類符文的子彈,然后把東西一股腦塞入空間戒指里,付清錢道了聲謝后大步走出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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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爭風吃醋1

  離開應記鍛造鋪后,李凌香的不滿更嚴重了,眼睛氣鼓鼓的看著姜笑依,嘟著的小嘴上面甚至可以掛上一個鐵桶。姜笑依心中發寒,連忙從空間戒指里掏出幾十個寶石和一些雪白的皮料出來,說道:“我還要去那邊的法器行去找人煉制幾件法器,這里剛好還剩下幾十個寶石和材料,你們也選一些煉幾件好點的衣服首飾類的法器吧。別擔心錢的事,這次我可是帶足了才出來的。”前一陣子父母把一些用不著的珍貴材料賣掉,所以大大發了一筆。現在姜家在楓林鎮中也屬于富豪級別了,姜云濤甚至買了個新房子,還雇了幾個傭人,姜笑依用錢也跟著開始大手大腳起來。
  姜妙妙聞言眼睛一亮,一把將姜笑依手里的寶石搶過來,細細辨認把玩著。李凌香先是放不下面子,遲疑了一會后,到底敵不過這些閃亮石頭對女性的天然魅力,狠狠剮了姜笑依一眼,輕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本姑娘!”然后喜笑顏開的湊到姜妙妙身前,兩個女人一陣嘀嘀咕咕后,就把這三十幾個寶石瓜分得一干二凈,然后又把那些妖物毛皮拿里過去。
  姜笑依見她們拿了東西后,連個謝字都不說,也沒生氣,只是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心中估計這兩個女孩大概也快被家里逼瘋了,怨念挺重的。姜笑依不是冤大頭,也不認為金錢寶石之類的東西,能換來這兩位千金大小姐的愛情,只是三個人一起上街,兩位女孩子卻只能干看著自己買東西,有點過意不去罷了。而他剛才拿出的那些寶石和毛皮,也確實是他最后的財產了。姬夜輝送來的東西雖然多,但是姜李兩個家族六十余口人分下來,也剩不下多少。姜笑依只分到一塊重約一千二百斤的玄鐵礦石和一些寶石毛皮,其中那塊玄鐵已經被鍛造那兩件仙兵,寶石和毛皮他除了自己留一些,準備煉制一件可以儲存三個B級防御法術的皮甲,和一雙能減輕自身重量以加速的鞋子外,其它的就全給了兩個女孩了。
  兩個少女很快分贓完畢,李凌香在遞給姜笑依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后,又把頭撇過一旁。姜妙妙則忽然將玉手挽進姜笑依的臂彎里,在他的耳旁呢喃著道:“阿笑,謝謝你哦。”說完如蜻蜓點水般在姜笑依的臉上輕啄了一下,然后笑著跳開,和李凌香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讓路過的人們為之側目。
  這一吻卻讓姜笑依發起了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雖然他前世加上今生都已經有三十多歲了,但因為前世大部分時間都投在訓練上,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女人的關系,所以他到現在還是個地地道道的,連初戀都沒有過的情場初哥,哪里見過這等場面?回味著剛才姜妙妙在他耳旁呼出的香甜氣息和呢喃軟語,以及手臂和那堅挺而又柔軟的胸部摩擦時的感覺,姜笑依差點連鼻血都留出來。心中暗道好個迷人的小妖精,要不是大爺我現在還小,今天非把你法辦不可。當然這也只是心里想想,要真做的話。給他十萬個膽也是絕對不敢的。
  既然收了賄賂,兩個女孩也不好再對姜笑依冷著臉,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向一家法器行走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姜妙妙突然臉色一變,急急地拉著他們轉身道:“我們換另一家吧。”
  李凌香和姜笑依驚訝地看了姜妙妙一眼后,回頭向法器行的門口望去,只見門里面兩個少年正走出來。一個十六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對金銀妖瞳,以及冷傲的神情。另一個十七歲,高個子,方臉盤,長得很是魁梧。面相給人一種很憨厚的感覺,但那靈動的眼神卻讓姜笑依感覺此人很不簡單。
  “原來是他啊。”李凌香恍然大悟的回轉頭,瞪了一眼姜笑依后憤憤說道:“這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姜笑依正一頭霧水的時候,門口出來的兩個少年也已經注意到他們三人的存在。那個有著一雙妖異眼睛的少年臉色也是一變,縱身一躍擋在他們面前,急聲問道:“妙妙,最近你干嗎老是躲著我?”
  姜妙妙的面色更加蒼白,躲閃著妖眼少年投過來的熾熱眼神說道:“怎么會?東成你一定看錯了。”
  妖眼少年見姜妙妙根本就不敢正視他的眼神,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哀傷,注意力又轉移到姜笑依身上,傲然問道:“聽說你爸爸給你找了個名叫姜笑依的未婚夫,應該就是這個小孩吧?”
  這時姜笑依已經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估計這兩個人以前是一對情侶,現在身為女方的姜妙妙,因為家族的壓力和自己訂婚,而不得不選擇疏遠以前的情人。但男方卻依舊不肯放棄,現在終于找上門來了。而且看這個少年的氣勢,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真是倒霉,我怎么會遇上這種事?父母還真是給自己找來了個大麻煩啊!想到此處,姜笑依心中哭笑不得,見姜妙妙閉口不言,還是挺身而出代她說道:“我是姜笑依,確實是妙妙的未婚夫沒錯,請問閣下找妙妙有什么事嗎?”
  妖眼少年眼睛一瞇,躬身行了一禮道:“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列山家的列山東成。久聞閣下道法超群,今日東成在此鄭重向閣下討教。”伴隨著最后這句話的,是一股沖天的殺意。
  姜妙妙聞言登時神色一慌,連忙擋在姜笑依面前道:“列山東成你瘋了!你是道法學院四年級精英班的第一名,而他還只是個沒入學的十二歲小孩!”列山東成卻恍若未聞,仍是用鷹一般的眼神看著她身后姜笑依。而那名貌似憨厚的少年和李凌香,則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李凌香的眼中更有一絲幸災樂禍。
  這家伙,居然想要殺死我!感受到妖眼少年那恍若實質般的殺氣,姜笑依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列山東成,凝神仔細思索了會后,才搖頭道:“對不起,我沒興趣。”在前世就已經厭倦了戰斗的他,根本就不想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而戰斗,本來應該想都不想地拒絕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姜笑依心里總有股沖動促使他答應下來,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克制住這種情緒。是因為剛才的那個吻嗎?姜笑依心中暗暗揣測著。
  對于姜笑依的回答,眾人也是反應不一,姜妙妙是松了口氣,貌似憨厚的少年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而李凌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毫不掩飾她眼中對姜笑依的鄙夷。至于列山東成,則面露不屑的笑道:“妙妙,你真的決定跟這種懦夫在一起嗎?”
  姜妙妙卻回過身緊緊挽著姜笑依的手臂,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東成,即使沒有阿笑,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更何況,我現在很愛阿笑,我也不認為只有十二歲的他拒絕你的挑戰是懦弱。”
  列山東成見狀大怒道:“你會愛上個不到十二歲的小孩?少騙我了!我們怎么不可能在一起?父母那里我會去盡力說服,只要他們同意,你爸媽就不敢不答應!”
  姜妙妙的眼神卻越發堅定了,流著眼淚說道:“東成,求你放過我好嗎?你明知道你父母是不可能同意的,擁有不同的血脈能力者之間不能通婚,這可是延續了數萬年的鐵律!”
  “我才不管什么鐵律不鐵律!”列山東成情緒激動的揮了揮袖子,眼神瘋狂地盯著姜妙妙說道:“我只知道,我今生娶定了你!如果族里的人一定要阻止,那我們就遠走高飛!”
  姜妙妙臉上露出感動之色,但還是搖著頭道:“不可能的,東成,你從小在天闕門的庇護下長大,不知道離開這棵大樹后有多危險,但是我經歷過。無窮無盡的追殺,每時每刻都要小心翼翼以免受襲,晝伏夜出的隱藏行蹤,幾乎每隔幾個月就有親人死去,那簡直是惡夢般的日子,我既然已經從惡夢里逃出來,就不想再回去!”
  列山東成怒極狂笑道:“哈哈哈!既然說來說去你都不答應,那我就逼著你答應!以后你身邊的男人,我見一個殺一個,直到你答應為止!”話音一落,他那雙金銀妖瞳驀然變成了紅色,一劍向姜笑依刺來。
  姜妙妙李凌香和那個憨厚少年都同時心道不好,想阻止時卻已經晚了。就在他們閉眼不忍目睹的時候,只聽“叮!”的一聲清鳴,那把迅若閃電的長劍,已經被一把黑色橫刀架住,而刀的主人,正是姜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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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爭風吃醋2

  怎么可能?剛才身為學院四年級的首席精英,號稱‘音速劍’的列山東成,所刺出的速度最快的一劍,居然就這樣被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少年給擋住了!
  看著眼前的情形,兩個女孩和那位憨厚少年,臉上登時充滿了震驚之色,和列山東成同一個年級的他們,是最清楚列山東成的實力的。雖然列山東成是號稱四年級最強,但在他們看來,列山東成即使和六年級的那些頂尖高手比起來,也不會有絲毫遜色,因為他的劍速之快,即便是學院中的老師們也未必能應付得來。然而就剛才,列山東成因為憤恨而超水平發揮的一劍,居然被一個從外表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少年檔住了,而且看他的模樣還非常輕松的樣子,這又豈能不讓他們震驚?眾人重新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姜笑依,只見這名少年細胳膊細腿的,與列山東成那一身雖然看起來比較瘦,但無比精練扎實的肌肉比起來,實在相差太遠。三人實在搞不懂姜笑依哪來的速度和力量,居然能與名震整個修道學院的列山東成匹敵?
  姜笑依卻不知道眾人心中的想法,他輕松的用手中橫刀格開長劍,微笑著說道,“喂,喂,雖然說我承認閣下的劍術確實很強沒錯,但是也請你不要把別人看得太低了好不好?在下可不是你想殺就殺的呢!”本來他的笑容配上一張絕美的女人臉蛋,應該會給人一種很柔媚的感覺才對,但不知道為什么,在場的眾人卻有了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這一刻,姜笑依也確實動了殺心。雖然他很厭倦戰斗沒錯,但是這卻并不意味著隨意一個阿貓阿狗,也可以任意欺負到他頭上來。
  列山東成開始也是不敢置信,旋即冷哼一聲道:“只是僥幸而已,有種的話再接我一劍!”說完又是一劍刺來,姜笑依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芒,正要全力出手時,只聽又是一聲金屬交擊產生的清鳴,那個貌似憨厚的少年,已經提劍縱身擋在了姜笑依和姜妙妙二人面前。
  列山東成對于朋友的阻攔似乎十分憤怒,大罵道:“紀空竹你這個混蛋!連你也要阻我么?快給我讓開,不然我和你割袍斷交!”
  紀空竹也大怒道:“東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這事跟這孩子有什么關系?他是無辜的,要怪也只能怪你命不好!”
  “我不管他有沒有關系,只要他和妙妙在一起,我就要殺了他!你不讓開是吧?那我就打得你讓開!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水法,冰箭雨!”列山東成一邊哈哈慘笑著說道,一邊快速結印,空中的水屬性靈氣登時向他狂涌而來,在他身邊形成幾十個水球后,又迅速冰凍凝結成冰箭,向紀空竹射去。
  紀空竹無奈,也施展了個水法冰障術將射過來的冰箭擋住,和列山東成邊打邊勸道:“東成你這個家伙,難道真的瘋了不成?未經允許在城中施展道法傷人,是要關幾個月監禁的,你還不趁現在,那些巡城隊的人沒來的時候停手!不然到時候,即便你父母在門中權勢傾天,恐怕也保你不住!”
  姜笑依殺意稍斂,看著已經打成一團的兩個少年,頭疼的嘆了口氣,心中暗嘆倒霉。這時候他才發現,在五個人的四周,赫然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姜笑依不由又是一聲苦笑,心想慘了慘了,只怕不用等到明天,自己和那個列山東成為了妙妙而爭風吃醋的糗事。就要傳遍全城了,只希望這個世界的八卦一黨,不要太過厲害才好。想到此處,姜笑依拉起兩個女孩兒的手,就向人群外走去,他可沒興趣當別人看戲的對象。李凌香卻不理他,將手揮開后繼續看著越斗越是激烈的二人,臉上充滿了崇拜和興奮之色。而姜妙妙眼中雖然滿是擔憂,但還是順從的跟著姜笑依走。
  然而姜笑依沒走幾步。就聽耳旁忽然有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道:“少年人,能不能請你等一下再走?”
  姜笑依依言停下看了看四周,卻楞是找不到那個說話的人,不由疑惑的向姜妙妙問道:“妙妙姐,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有人對我說話?”
  “沒有啊,是不是你聽錯了。”姜妙妙驚訝地說道。
  聽到這個回答,姜笑依登時有些驚疑不定,還要再找的時候,耳旁的聲音再次響起:“別找了,我在你左邊四十丈處的屋頂上,現在是用傳音術跟你說話。”
  姜笑依順著那個聲音的指示抬頭望去,果然看見一個方面大耳的白發漢子,正站在數十丈外的屋脊上看著他,嘴巴開開闔闔著像是在說些什么。
  只聽耳旁那聲音繼續說道:“小友你好,老夫是列山東成的父親列山鷹,在此為他剛才的行為向你道歉,并請小友你幫我一個小忙。看得出來,你能很輕松的打敗老夫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吧?我想拜托的事情就是,請你答應他的挑戰請求,然后給他一個狠狠地教訓。”
  你教訓兒子干嘛要我來幫?姜笑依眼中微寒正想搖頭拒絕,那聲音又道:“別急著拒絕啊少年人,請仔細考慮一下。你應該聽說老夫的長子列山滄海,就快要接任除魔乙組組長的事吧?聽說你父母也在那個組里面工作,如果你今天答應幫我的忙,那么我也可以讓滄海關照一下你的父母,讓他們少出點任務哦——而且我看你身上也沒什么像樣的法器和法寶吧?只要你今天打敗我這個兒子,我可以私人贈送幾件,都是很不錯的東西,你給東成的教訓越是厲害,獎勵可就越好,怎么樣,要不要答應我這個可憐父親的請求?”
  一聽見對方可以讓父母少出點任務,姜笑依馬上就心動了,至于法寶之類的東西,他倒并不太在意,反正現在太好的東西對他來說有害無益。而且看那少年不死不休的瘋狂模樣,今天即使躲開,他以后肯定還會來找麻煩的,干脆今天就讓他徹底死了心。仔細考慮了一下后,姜笑依一邊暗中嘀咕著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父親,一邊沖著那中年漢子點了點頭,毅然回頭喝道:“喂,列山東成!你不是要向我挑戰嗎?現在我改主意了,決定答應你!”
  列山東成聞言大喜,停手問道:“果真?”話一出口他馬上就后悔起來,緊張地盯著姜笑依,生恐他會反悔。而其余三人,則一臉‘你瘋了’的神情望著姜笑依。
  姜妙妙急忙勸道:“阿笑你不可以答應他!你沒看到嗎?他想殺了你。再說他比你大四歲,而且是我們道法學院四年級的第一高手,你怎么可能贏得了他?你拒絕的話沒人會笑話你的!”
  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少女心中,更多的是擔心情人會因為殺害同門的子弟,而被門派處罰,但是這番言真意切的話,還是讓姜笑依頗有幾分感動,他先是笑著拍了拍姜妙妙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妙妙姐,我會沒事的,”然后才轉過臉,冷冷的對著列山東成說道:“在這里打很不方便,而且現在巡邏隊的人就快來了,我們的事到城外再解決。”說完也不等對方答應,運起陸地奔騰術就向城外的方向奔去,列山東成冷哼一聲縱身追來,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覷了幾眼后,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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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震撼
  經過這一番長途奔后,五個人的修為漸漸顯出了高下,姜笑依、列山東成和那名叫紀空竹的憨厚少年遠遠的跑在前面,而姜妙妙和李凌香的真氣已近枯竭,只是勉強跟著而已。
  位置在五人中間的紀空竹。看著姜笑依在極速的奔跑中,仍然是一副閑庭信步,游刃有余的模樣,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憂色。心想姜笑依剛才擋住列山東成的那一刀,真的只是僥幸而已嗎?難不成這個小家伙的真實實力,其實比列山動成還要強?他隨即又笑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少年,即使再強也有個限度。這少年之所以會跑的這么快,應該只是他所學的提縱術比較高明而已。現在他所應該考慮的,是到時候如何才能把這少年,從列山東成的劍下救出才對。
  紀空竹不知道的是,他剛才的猜測確實沒錯,姜笑依家傳的影縱術的確是頂級的低級陸地奔騰術,但如果他知道姜笑依的衣內,還貼著一張十五倍重力符的話,恐怕就笑不出來,而應該為自己的朋友擔憂了。
  直到跑出城外四十多里,姜笑依才覓了一個空地停下,說道:“就在這里吧,剛才你已經戰了一場,就先休息一下,到時候輸了可別怪我占了你便宜。”
  列山東成點點頭,一言不發的找了個干凈點的地方坐下,開始打坐恢復真氣。他雖然很狂妄,但卻不是傻瓜,剛才的那段路已經讓他冷靜了下來,看出姜笑依的實力,遠遠不像他外表那樣看起來柔弱不堪。
  幾分鐘后,姜妙妙和李凌香才氣喘吁吁的趕到,見戰斗還沒開始,兩個人開始了女孩子的對話。
  “妙妙姐,我真是搞不懂你,東成都那樣說了,你居然還能拒絕他,真是太殘忍了。如果人家是你,現在早就跟東成雙宿雙飛去了。”李凌香悄悄的在姜妙妙耳旁說道,語氣里帶著埋怨。
  姜妙妙擔憂地看著場中,蒼白著臉搖頭說道:“你不知道的,你也跟東成一樣,從小就長在溫室當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兇險。那種地獄般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李凌香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滿地說道:“如果東成會這樣對我,我即使為了他下地獄也甘愿。你知道現在我們班上,有多少女生在喜歡著東成,在妒忌著你的好運氣么?以東成的家世和修為,什么樣的女孩找不到?偏偏你這家伙,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姜妙妙嘆了口氣,正要解釋時,忽然見列山東成此時已然站了起來,連忙停下把注意力轉到場中的兩人身上,滿臉的緊張之色。
  姜笑依見對手已經休息好,心想既然那位大叔說要把他兒子教訓的越狠越好,那么就沒必要留手了。于是悄悄地將衣內的十五倍重力符撕下,笑著問道:“準備好了么?”他今天已經郁悶很久了,存心要給對方一個深刻入骨的教訓。
  列山東成傲然拔劍答道:“開始吧!”見姜笑依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急忙開始了一連串的結印和念咒,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風法,加速術!法器陣列一啟動,冰法,冰盾術!法器陣列二啟動,防御術,金剛咒!仙兵陣列啟動,金法,鋒銳術!”
  而這邊的姜笑依,卻好整以暇的手按刀柄,笑咪咪地看著對方的舉動,即沒有撲上去阻止的意思,臉上也絲毫不見擔心的神色,直到列山東成一系列的道法加持停了下來,才淡淡地問道:“完了么?”待列山東成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姜笑依的笑容在剎那之間便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是一股陰狠冷厲之色。“完了那就看招!萬徑人蹤滅!”
  刀光乍起,一股無可匹敵的霸絕氣勢登時橫亙于天地之間!姜笑依的刀勢快到了極點,而且以一種神秘的規律不斷震動,天地之間的火屬性靈力不斷洶涌而來,在空中形成數十個白熾的火球向橫刀所指的方向轟去,瞬間就將列山東成身前那道冰盾擊碎。
  早在半年之前,在姜笑依格殺那名金丹高手后,姜云濤特別抽出一些時間,詳細指點了一下兒子的格斗技。使得姜笑依明白,這個世界的格斗技法并不光是一個快字就行。
  在那些高級的格斗術當中,一些看起來毫無用出,非常花哨的動作并非是華而無用,而是以一種神秘的方式引起天地間元氣的共鳴,使得道法和格斗技完美結合起來。
  這半年來,姜笑依放棄了所有道法的修煉,全力研究這種于道法融合的格斗技,現在使出的‘萬徑人蹤滅’,便是成果之一。此外還有另一招威力稍弱,以雷擊為主要攻擊手段的‘千山鳥飛絕’,不過從眼前的情況看來,這次卻沒必要使用了。這兩個招式的名字都是他胡亂取的,至于合不合意境,那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了。
  因為家世的因素,而見慣了絕頂高手之間爭斗的列山東成,并沒有為姜笑依的氣勢所壓倒,他迅若疾電般將射來的火球一一挑開,然后悍然向姜笑依的刀勢迎了上去。雖然對方的實力,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他還是有自信,自己能在五十個回合之后,將這個情敵斬于劍下!
  說時遲那時快,刀劍很快就交織在一起,發出“當!”的一聲脆響。然而列山東成卻恐怖的發現,那把黑色橫刀并沒有如他預想般被輕松格開。與之相反的是,刀劍交擊后,一股令人恐怖的力道沿著長劍襲來,以列山東成的真氣和力量,竟然擋之不住,不但虎口崩裂,手中的長劍也被對方硬生生的砍飛!
  空手面對姜笑依這驚天動地的一刀,列山東成才真切的感到對方的可怖之處,心中長久以來建立的自信完全崩潰,全被無盡的恐懼所填滿,只知道死命的向后退。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退!退的越遠越好!
  然而姜笑依的這招‘萬徑人蹤滅’哪有這么簡單,就在列山東成急退的同時,幾十道樹藤驀然破地而出,將他的腿部緊緊纏住。而這時姜笑依的刀也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長刀一陣激烈的顫動后,就將他加持在身上的金剛咒干凈利落的破去,勢如破竹般停在他的脖頸上。
  “列山東成是吧?請你務必搞清楚一件事,你這個所謂的四年級第一高手,其實在我眼里,根本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這個世界你惹不起的人多得是,以后少這么囂張!”
  勉強控制住刀勢,姜笑依以勝利者的傲然眼神,看著正黯然失神中的列山東成。
  “還有,從現在起姜妙妙是我的女人,你以后若是再敢靠近她三步之內,我必讓你后悔終生!”
  姜笑依卻不知道,這一刻的他,在其余三人眼里,是如此的——囂張跋扈,神采飛揚!
  “竟然只是一……一招!真的是好……好強的刀法,四年級的第一高手,有音速劍之稱的列山東成,竟然連他的一招都檔不住么?”紀空竹不停的揉著眼睛,待他搞清楚眼前發生的事情,確實就是事實的時候,心中在強烈的震撼之余,不由涌起一陣悲涼感。那一刀既然連東成都擋不住,那我就更加不行,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小孩?和他比起來,我們這些所謂的天才,恐怕連渣都不如,
  “阿笑他竟然能一招就擊敗東成,這應該就是父母要我嫁給阿笑的原因吧。雖然早就從長輩那里,知道這個堂弟是個天才,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天才到這種地步,也只有他,才不會懼怕東成的威脅。只是不知道東成會怎么樣,受了這樣大的打擊,他一定會很傷心吧。”姜妙妙定定地看著列山東成,眼中充滿了關懷和擔憂,貝齒都快把櫻唇咬出血來。
  “騙人!這——這——怎么可能?東成怎么會輸給那個娘娘腔,而且連一招都擋不住,這絕不可能!他可是全學院公認的,天才中的天才啊!”李凌香呆楞楞的看著眼前的情形,感覺她從小到大,都在心中默默崇拜著的那個高大形象,正在漸漸坍塌。——那個一直以來,都以冷傲的形象面對世人,以遠遠超過普通人的才能而名震道法學院的他,就這樣被擊敗了?而那個看起來比女人還美貌的娘娘腔,為什么會有這樣強悍的實力?眼前這個霸道不可一世的他,真的是那個平時嘻嘻哈哈,軟弱可欺的表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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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余波

  半個時辰后,在紅楓樹林的深處,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影正在對話。
  “列山大叔。我真搞不懂你。想教訓兒子自己動手不就好了嗎?干嗎非得讓我來?”
  “唉!你個小孩子知道什么,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啦!老夫生的這三個子女,都被他們的媽寵得沒了邊,打不能打,罵不能罵,讓老夫的頭發都全愁白了。”
  “我家那個老大還好些,這老二最讓老夫頭疼,他從小就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于是就想當然的以為,這個世界上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和事物,他就必然可以得到,在外仗勢欺人,為所欲為。如果單只是這樣還好,偏偏他的天資確實有過人之處,和他同齡的一代沒幾個人可以跟他比肩,于是又養成了盲目自大,目無余子的驕傲性格。這次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世界上畢竟還有些他再怎么想要,也得不到的東西,還有比他更強的人。不然以后這小家伙,非要吃上幾個大虧不可。”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我看你兒子剛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象這次受的打擊挺重的,你就不怕他從此以后就這樣頹廢下去?”
  “哼!如果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又怎能配做我列山氏的子孫?不過阿笑啊,你剛才下手也確實是太狠了點,我在旁邊都看得留了一身冷汗。”
  “喂,大叔!這可不怪我,是你說教訓得越厲害越好的,我當然要全力出手。”
  “你——算了!確實也不能怪你,是老夫錯估了你的實力,沒想到半年來你會進步的這么快。而且我也過高估計了我那次子的能力,原本以為小友最少也要在三十招后,才能打敗東成的,不想他在你的手里竟然連一招都撐不住,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咦?聽您的意思,好象是在說以前,您曾看過我的出手,知道我的實力似的?”
  “恩,半年前你和那個金丹級修真者爭斗時的場景,老夫曾有幸目睹。”
  “怎么會?那時候我明明沒感覺到有人在旁窺視啊?當時您就在旁邊?”
  “老夫也只是看到用錄影晶石錄下來的影象而已,當時在你旁邊的人另有其人,說起來他也不比你大上多少。所以說啊小友。你以后可千萬不要再犯,跟我兒子同樣的錯誤啊!這個世界上的能人奇人,也實在是太多了些!想當年,老夫就是自視太高,成就才僅僅止于金丹級而已。”
  列山鷹一邊唏噓感嘆著一邊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大堆東西丟在地上,繼續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老夫這些年積下的全部家當都在這里,你隨便挑三件吧,速度快點,老夫還要趕回去安慰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子呢!”
  姜笑依登時看得兩眼發光,說道“哇!大叔,你的家當還真不少呢。這把刀叫什么名字?好象是把上品仙兵耶!”
  “呵呵,小友你的眼光還真不賴,這把刀名叫‘月冥’,是老夫早年最得意的戰利品之一。不過這把刀的兇性太重,你現在還用不了,你先拿去等以后到了凝液期再用吧!否則的話小心為刀所控。”
  “那就謝了啊大叔,我還要這件能儲存五個A級道法的皮甲,還有這件永久加持靜慧術的帽子。難道就不能再多拿一件么大叔?”
  “哼!你以為老夫積攢這些東西很容易么?好了,既然你已經選擇好,老夫就先走一步。”
  “大叔慢走啊,可別忘記讓你兒子照顧一下我爸媽!”
  直到看著列山鷹那高大的身形在視野中消失,姜笑依才笑咪咪的低頭,仔細打量著那把新得的寶刀。只見刀呈青黑色,寶光內斂,形狀類似于地球古代的環首大刀,只是刀柄較短。刀身上刻滿了各類神秘圖騰和符文,給人一種古樸典雅的美感,而刀鋒處又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提醒人這是一把已經殺人無算的兇器,使得姜笑依一見面就喜歡上它。最讓他高興的是,手中的這把刀雖然論威力絕對可以稱得上仙兵,但卻沒有像其它的仙兵那樣有極高的使用限制,是他過不了多久就可以使用的東西。
  把‘月冥’和另兩件寶物放進空間戒指,姜笑依喜孜孜的向家中的方向走去。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對他而言已經告一段落。然而在另外四人的心里,這件事所產生的余波,仍在他們的心中蕩漾不息。
  ※※※※※※※※※※※※※※※※※※※※※※※※※※※※※※※※※※※※※※
  傍晚,在楓林鎮列山本家,列山東成如行尸走肉般走進大門,渾渾噩噩的向自己房中走去。那垂頭喪氣的頹廢模樣,讓站在列山家門口的仆人們驚愕不已:這真的是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二少爺么?
  “二哥!你等我一下。”一個即清又脆的女孩聲音遠遠的傳過來,列山東成抬頭一看,只見他平時最寵愛的妹妹列山聞櫻,正興奮的從家用修煉場內向他跑過來。
  列山聞櫻跑到哥哥的身前,才發現列山東成今天有些無精打采,于是不滿的嘟著小嘴道:“哥,你只是出了一趟門,怎么就變成這副樣子?是不是又遇到那個叫姜妙妙的狐貍精了?要我說啊,就憑你的條件,什么樣的女孩找不到?干嗎非要死抱著那個狐貍精不放?”
  “妙妙她才不是什么狐貍精!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一定會……一定會……”列山東成先是大聲和妹妹爭辯起來,說到后來,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小,漸漸的微不可聞。
  那個人實在太強了!自己憑什么能和他爭?列山東眼中露出強烈的痛苦之色,雙拳緊攥,手指甲深深地刺入肉內。是啊!到了現在,我即使再怎么不甘心,也得放手了,那個人——他簡直就是惡魔!
  “哼!你再怎么說她好,我和媽媽也認為她就是個狐貍精。”列山聞櫻雖然有些奇怪她的兄長,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她繼續爭辯下去,但是也沒有太過在意。轉而興奮地說道:“哥哥你知道么?今天我終于可以成功釋放風刃術了,哼哼!我列山聞櫻,遲早有一日會超過你這個天才中的天才!”
  ‘天才中的天才?’列山東成苦笑一聲,感覺這個經常在他耳邊響的的詞句,今日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自己這個常人眼中的天才,比起那個僅僅十二歲就能一刀擊敗自己的家伙,又能算是什么東西?
  “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平時不是這樣的。”終于察覺到自己兄長的不妥,列山聞櫻那雙同樣是金銀雙色的眸子里,充滿了疑問。
  “唉——”列山東成搖頭不答,長嘆一聲后,在妹妹詫異到極點的目光中,繼續渾渾噩噩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進房中時,列山東成卻愕然發現,自己的父親列山鷹,正悠閑的坐在自己床上看書,
  列山東成不禁奇道:“爸,你怎么會在這里?”
  列山鷹放下書本笑道:“不錯嗎,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都不會回家了呢!今天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感想?”
  列山東成皺眉道:“今天的事情?感想?爸,你到底什么意思?”
  列山鷹臉上的笑容驀然轉冷,說道:“你以為那位名叫姜笑依的小孩,怎么會忽然改變主意,同意你的挑戰的?哼!人家可不像你,有了一點小小成就,就如此張揚,把鼻孔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列山東成的瞳孔一縮,問道:“爸爸,這都是你安排的?”
  “不錯!”列山鷹面沉如水的盯著兒子罵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論家世顯赫,論天分才情,勝過你的人比比皆是。即使你的修為再高,勢力再強,為人處世也應該謙沖致和,低調收斂。而且如今姬家覆滅,我們列山家在天闕門中已是一枝獨大,樹大招風之局。正該是韜光養晦的時候,可你偏偏就是不聽!竟然還敢在鬧市當中動手,你當刑堂的那些人真不敢罰你么?”
  “真本事沒學到多少,還整天掛著一臉天下間舍我其誰的模樣,說什么要帶著情人遠走高飛,簡直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以為外面的日子就么好過么?那個小姑娘說的沒錯,一旦你離開了天闕門的庇護,外面的世界就是地獄!你知道我們列山家,在被六代祖師收留之前的慘狀么?當時我們全族被殺的僅剩百人!我可以預言,憑你現在的本事,只要你走出楓林鎮百里之外,血肉就會變成他人腹中之物。”
  “你還別不服氣,你以為你現在就很強了么?不說這世上修為真力勝過你的人多如恒河之沙,便是能勝過你的同齡人也在所多有。今天既然能有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將你一招擊敗,你又焉知他日不會有比那孩子更加天才的人。出現在你面前?”
  列山鷹看著即便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仍然默不作聲的兒子,感覺胸中前所未有的爽快。以往他說不到兩句,就被兒子不咸不淡的頂回去,哪有今天這樣痛快淋漓?勉強壓抑著嘴角就快逸出的笑容,列山鷹猛咳一聲,從袖中拿出兩個黑色錄影晶石丟在床上,一本正經地說道:“今天的話就到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是阿笑那孩子半年前和一個金丹高手戰斗時的的影象,以及這幾天訓練時的情形,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他今天其實還沒有盡全力。如果你不想以后都被他像今天這樣踩在腳下,那么明天就到莨山十七號訓練場來找我。如果以后你更加努力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超過他。雖然,這個希望比較渺茫。”
  帶著得意的笑容走出兒子的房間,列山鷹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見,正蹲在墻角處偷聽,并滿臉震驚神色的女兒,他的笑容登時越發燦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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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紀家,紀空竹正面色嚴肅的跪在爺爺紀伯均面前。
  “空竹,今天怎么突然想要學習蠱術,你以前不是嫌棄這些蟲子很惡心的嗎?”
  “因為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小孩,一個能在一招之內完敗列山東成的小孩,我想獲得能和他匹敵的力量!”
  “哦?有這種事?那小孩是誰?叫什么名字?”紀伯均好奇的問道。
  “名字叫姜笑依,好象現在還不到十二歲。”
  “是他啊——那就難怪東成會輸的這么慘。我明白了,你明天早上到我房間來吧。”
  “爺爺您知道他?”
  “恩,雖然他在你們這些小孩子里面并不出名,但在天闕門的高層,他的名字卻是如雷慣耳呢!聽說那些個長老首座,為了能收下這個徒弟,都爭得頭破血流。如果不是掌教真人下了死命令,讓他們不得去騷擾姜家,恐怕現在姜氏一族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就為了一個小孩?怎么會?”
  “呵呵,如果你知道他半年前就獨自格殺過一個金丹級修真,你就不會這么問了。”
  “這個孩子可不得了,自從半年前開始,就被掌教真人視為重點培養的對象,特地安排了幾個人暗中保護,生怕他會出事。而最近那些長老會的人,在看過他這半年來訓練時的影像后,居然都同意了掌教真人的做法,還要求保護升級。他們認為這孩子單論戰斗力,已經達到弱B級了(在修真界,一般是用修為境界判斷一個修真者的實力,然而這種方法并不準確,能以低階修為戰勝高階的人非常多,于是從萬年前就開始流行一種從西方傳來的實力劃分方法,那就是純按戰斗力分為SABcDeF七級,每級又有超強中弱之分),不遜于一般的金丹高手,而且等他的修為到達金丹級,戰力甚至可達雙S級,可獨自對付一名真人境高手。”
  “老實說,你如果是以他為目標的話。即便學會了蠱術,戰斗力也難以望及他的項背,即使是這樣你還要學嗎?”
  “學,怎么不學。”聽了爺爺的話,紀空竹有些失神的說道:“我可不想被一個小我四歲的人超出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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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東李家的新宅,李凌香抱膝坐在門外的臺階上,看著月亮靜靜得發呆。
  原來我要嫁的人,竟然是這樣強悍的男人嗎?在清涼如水般的月光下,李凌香素凈的臉蛋漸漸變成了緋紅色。阿笑,他打敗列山東成時的樣子,真的好帥!
  “凌香姐,你怎么坐在這發呆?難道是在思春?”
  李凌香慌張的抬頭,只見堂弟李道通正滿身汗水,一臉戲謔的笑容站在她面前。李凌香頓時霞飛雙頰,紅著臉支吾著說道:“誰,誰思春了。倒是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快進去吃飯吧,不然飯菜都涼了。”她的這個堂弟最近越來越貪玩了,每天早出晚歸的,只有吃飯的時候才回來,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李道通嘿嘿笑了笑,剛要走進去,李凌香眼珠一轉,忽然問道:“道通,你從小和阿笑玩得好,你跟我說說,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話一出口,凌香就感覺自己臉頰的溫度直線上升。
  “哈哈,你還說不是思春,原來心里是想著你的未婚夫阿笑啊。”李道通挑了挑眉頭,一副了然的神情怪笑道:“可是我好想吃飯哦,肚子好餓,堂姐你都說了,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被堂弟這么一嘲笑,李凌香此時倒不怎么害羞了,柳眉一豎道:“你到底說不說?頂多等會我幫你熱一下飯菜。”
  李道通見堂姐又羞又惱的模樣,心知自己再賣關子的話,這個母暴龍恐怕要發飚,于是故做無奈狀走到李凌香身邊坐下,回憶著說道:“表弟那家伙啊,從小就很聰明。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那幾個游戲嗎?其實那些都是他發明的。因為跟著他會玩得非常開心,所以我們這幾個大了他好幾歲的人都非常聽他的話,是個孩子王哦。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四歲的時候————”
  聽著堂弟的敘述,李凌香心中另一個更加高大的白馬王子形象正在形成——十六歲的女孩,正是愛做夢的年紀。
    “東成,他再也不會來找我了。”
  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姜妙妙看著手中的玉配,眼中的淚水如斷線珍珠般不斷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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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開學

  “老媽,這些零食和食物就不用帶了吧?衣服也用不著那么多,帶這么多東西你就不怕別人會笑話你兒子?”
  神州歷37227年2月1日這天的凌晨,姜笑依看著母親李書瑤正指揮著家里新招聘的幾個女仆,瘋狂的往幾個大箱子里面塞東西。有些哭笑不得。就在前幾天,在一場盛大莊嚴的儀式當中,他和鎮子里的數百名同齡少年一起拜入了天闕門下,成為記名弟子,而今天,就是他正式進入道法學院學習的日子。老媽本來是有任務在身的,但為了這一天特地請假,千里迢迢地跑回來。在抱著姜笑依流了一夜的眼淚后,又開始為他整理行李。到現在為止,他的空間戒指里面已經塞進了十多個箱子,都快把整個家搬空了,母親大人卻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你管他們笑話不笑話的?帶這么多東西還不是怕你在學院里餓著冷著?”
  “可是這些東西學校里都有賣啊!”
  “哼!學院公共食堂里的東西雖然說不上難吃,但是也好吃不到哪去,餐廳里賣的東西又太貴。你帶上這些東西,平時也可以解解讒。何況,食堂是在固定時間開飯的,你啊總是練功練到忘記了吃飯,讓媽媽怎么放得下心。至于衣服,你現在正是長個的時候,一天比一天高,不多帶點怎么能成?山上的東西可是貴得要命啊。”聽到兒子的抱怨,李書瑤大大的眼睛里頓時水氣氤氳,仿佛隨時就要掉下淚來。
  “好啦好啦!我帶上就是。”姜笑依最受不了母親的這個表情,可是正當他無奈地點頭答應時,卻忽然發現其中一個女仆正趁他不注意,將一些封面上印著幾個赤裸女郎圖象的書本雜志,偷偷放進箱子里。他頓時滿頭黑線的指著那個女仆問道:“可是那些書和雜志有是怎么回事?”
  就仿佛是千面人一般,李書瑤臉上原本含淚欲滴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寫滿了‘我很無辜’的神情,還用很是‘生氣’的語氣對那個女仆說道:“阿云,你怎么可以把那些東西塞進少爺的包里?真是沒規矩!不過啊兒子,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多少帶上幾本,這可是讓你快點成為男人的靈方哦。”
  總而言之,當所有行李都整理妥當時,不但姜笑依的戒指里面塞得滿滿當當,另外還加上兩個半人高的大箱子。這還是他努力爭取的結果,要是全按老媽的意思來,非得請上幾十個搬家工人來幫忙不可。本來李書瑤還要親自送他上山的,不過總算被他拼死勸住了。如果真被家長送到學校里,他就永遠別想在那些同學面前抬起頭來。雖然姜笑依按實際年齡來算,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是他對這些事情還是很在意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當他扛著兩個大箱子走出門時,還是被早就等在外面的表哥李道通狠狠嘲笑了一把。
  “哈哈哈!阿笑,你也太夸張了吧?又不是以后都回不來了,干嗎帶這么多東西?”
  姜笑依嘆了口氣,正要解釋,旁邊的李凌香卻一爆栗敲在了她的堂弟頭上,一臉不悅的說道:“這有什么好笑的?帶這么多東西,表示阿笑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才不像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魯男子呢!”自從那天的事情之后,李凌香幾乎是每天清晨都來姜家報到,陪著姜笑依一起修煉。因此兩人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在旁人眼中,兩人儼然已是情侶之間的關系了,讓姜李兩家的長輩們看在眼中,樂在心里。
  李道通摸著腦袋上的通處,訝異的看了看同樣傻了眼的姜笑依,又看了看李凌香。心想這還得了,才幾天而已,堂姐的胳膊竟然就開始往外拐了!兩人間的關系怎么就變化這么大?還有我怎么就看不出表弟原來是個很細心的人?
  李凌香被弟弟詫異的眼光看得粉臉微紅,杏眼圓瞪道“看什么看?還不幫表弟拿東西?”
  “他又不是扛不動,干嗎讓我幫他拿?敢情今天堂姐把硬把我拉過來,原來是想讓我當苦力來著。”李道通正暗自咕噥著,忽然發現堂姐的目光中已經微帶殺氣,連忙一臉殷情的把兩個大箱子從姜笑依手里接過來。李凌香這才滿意的一笑,自然而然的將手插進姜笑依臂彎里,甜甜地說道:“笑笑別理他,我們走吧。今天是學院開始報到的日子,上山的人肯定很多,再晚點的話,就要排隊等纜車了。”
  姜笑依一臉歉意的向李道通笑了笑,就被李凌香強挽著胳膊向前走。姜笑依雖然到現在還是個情場初哥,但對感情的事卻并不遲純。他知道這位自從訂婚以來就對他沒有好臉色的表姐,這幾天態度之所以變化這么大,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少女對于自己的崇拜心理,以及對愛情浪漫的幻想而已。并非真的就是愛上自己了,這份情意能不能真正轉化成愛情還是兩說,而且他本人自今為止,對這位表姐還沒什么感覺,最多也就只是姐弟之情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心里還是非常受用的。每天清晨外出時享受著路人投過來的,有些異樣的羨慕(他自以為的)眼光,姜笑依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畢竟身旁的這位少女,可是與他那個世界最漂亮的女星相比,也毫不遜色的大美人啊!而扛著兩個大箱子,像個小跟班一樣走在后面的李道通,心情就截然不同了。看著前面正你依我儂的兩個奸夫淫婦(完全出自李道通的想象),他的眼里都快冒出火來,只是因為忌憚堂姐在母親那里說話比他管用百倍,害怕她哪天又跑去告自己的黑狀,又對表弟心存懼意,這才不敢發作。
  天闕道法學院所在的莨山位于楓林鎮西三十里處,連綿三百余里,山中峰巒起伏,共有七大險峰。其中海拔最底的秀云峰,也高達四千九百余丈,高聳入云,筆直插天,險峻之極。平日里只見白云山霧環繞,在遠處跟本看不清此山的真面目。
  莨山山勢清奇,險而不燥,縱是那根根筆直插天的險峰上也有汩汩清泉滴下。山巒之上山林密布,郁郁蔥蔥,奇花異草隨處可見。飛瀑奇巖,珍禽異獸,也在所多有,景色幽險奇峻之處天下聞名,是中土大陸七十二大名山之一。
  因為此山陡峭異常難以攀爬,即便是凝液期修真者,到達山頂也要三個時辰以上,上下極不方便的緣故,平日里來除去一些采藥人和游人騷客之外,歷來就鮮有人跡。
  這種情況直到天闕門六代祖師秋葉真人,有感于楓林鎮人多嘴雜,門中各種機密難以保密,加之易攻難守的緣故,將天闕門的山門所在,遷移到莨山接天峰絕頂,并會同三名達到真人境的徒弟,以絕大法力在山中開通了幾條隧道,引進凡世間的科技,修建了幾十條纜車索道之后,才得到改變。如今的莨山,不但常年駐有數千名修真者,而且因為山路的改善和纜車的存在,漸漸成為了名噪整個大陸的旅游勝地。
  本來以姜笑依三人的奔騰術,只需數分鐘就可以來到山下,但是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如游山玩水一般,所以硬是花了兩刻鐘才走完這段路。此時山腳處已經擠滿了正在等候纜車的人群,讓李道通好一陣埋怨。李凌香聽得不耐煩,使勁揪住他的腰間軟肉一擰,李道通一聲慘叫后,只得消停下來。
  好在那十幾輛廂式纜車都經過空間陣法的加持,看似與普通的廂式纜車一般大小,里面卻能容納百人,不過是幾個來回,就把等在前面的那些人全運了上去,三人很快就等到了纜車。
  踏入車中,姜笑依透過車子的窗戶看著外面人聲鼎沸的盛況,在微微皺眉的同時,也有些驚異。自從他知道天闕門的道法學院,開設在莨山第二高峰天元峰后,就想當然的以為道法學院的規模應該不怎么大才對。但是看現在的情形,這個學院的學生只怕沒有三十萬也有二十萬,只是不知道天元峰山頂總共才那么丁點大的地方,怎么能容納得下這么多人?
  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解答,十分鐘后,纜車到達山頂,當姜笑依走出車外,站在道法學院的面前時,不由倒細了一口冷氣。
  確切的說,道法學院并不是建在天元峰上,而是建在天元峰上一個方圓不足五十米的白玉圓盤里。在玉盤的四周,布滿了繁雜深奧,令姜笑依頭皮發麻的各種符文咒語,以及上千個極品能量晶石。它們組成一個威力浩大的法陣,不但使得這個白玉圓盤能以亭戶之地,納千里方圓,還具有超強的防御性能。按照姜笑依的估算,這個陣法的防御功能,即便是上百個金丹高手全力轟擊一兩年,也未見得能擊破。主要是防御的地方小,陣法的力量比較集中的緣故。
  而在白玉盤之內,是一個方圓達數百里的空間,上面有山川河流,各種植被,還建有上萬幢各色房屋,很多人生活在里面。不過從姜笑依這邊看去,里面的那個空間就像是一個軍事沙盤,而那些房屋也小小的仿佛是模型一般,人也只是一個黑點,比螞蟻還小上十幾倍。
  姜笑依拿出入學證明,讓留守天元峰頂的巡山堂弟子確認過指紋血型和眼膜后,帶著驚詫的心情跟著人群往里面走去,這時才發現眼前的白玉盤似近實遠,三人全力運起奔騰術,也在幾分鐘后才到達白玉盤的邊緣。而且一路上只覺眼前的白玉圓盤越來越大,自己越來越小,溫度也漸漸變暖。直到真正站在學院的校門前面時,姜笑依才切身感受到這所學院的恢弘氣勢。
  這里就像一個小型城市,而且是個比莨山腳下的楓林鎮還要大上數倍的城市!這所學城的人口也不是姜笑依心中想象的三十萬人,而是一百二十余萬!與其說是個學院,倒不如說是個學城更為恰當。
  直到在學院中生活了幾個月后,姜笑依才了解到,這里之所以會有這么多學生,是因為一個修道者的地位所至。一個天闕門凝液期的修真者,不但能長生不老,在世俗中還享有超然于王公貴族之上的社會地位,而且每月的工資分紅,也比世間一個中等之家數十年的辛苦所得還要多,生活可謂優渥之極,實在是最佳的職業選擇。雖然這份職業,需要面對各大敵對門派的敵人,以及各種各樣的妖物,有些危險,但是在這個戰亂頻繁,妖魔橫行的世界,哪里又有絕對的安全可言?而成為一個修真者,至少可以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而且即便是不能通過選拔,成為天闕門的入室弟子,那也用不著沮喪。因為所有入校的學生一旦被證明沒有修真的資質,就可以改修其他的專業。當年秋葉祖師一手創立的這所道法學院,雖然主要是為了給門派選拔良才所用,但學院經歷了八百余年的發展,這里教授的已經不僅僅只是道法而已了,還包括經濟歷史天文地理政治化學軍事物理等數十門學科,擁有非常雄厚的師資力量,是大楚帝國最為重要的學府之一。數百年以來,道法學院的學生早已經滲透到了各大階層,成為各行各業的精英,形成了極為龐大的潛勢力。而為了討好天闕門,又有很多大官貴族都選擇讓子弟們在此就讀,就連王室的子女也不例外。所以在這里學習九年,不但能學到各種知識,進入社會工作后也是一個重要的資歷和人脈資源。而且學了修真的入門功法后,雖然不能長生,但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總之,能到道法學院就讀,是大楚帝國境內所有年輕學子心中的夢想。只要能順利從此畢業,就意味著此人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取得了一席之地。
  這么一來,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道法學院每年的入學人數,在學費呈幾何級增長的情況下,仍然會居高不下了。
  當然,學費只是針對那些沒有修真資質的人而言,道法學院的主要目的還是給天闕門收羅和培養人才。事實上所有新加入學院的新生,都會在入學前,在天闕門設在各地的分堂那里接受骨骼和經脈測試。如果確實是有修真的資質,不但能免費就讀,每年還能領些津貼。收費主要是針對那些沒通過測試的人,特別是那些貴族豪富的子弟,學費可比一般的平民要貴上幾十倍!不過他們在學校中所受的待遇,也確實是要比一般的學生要強上很多。而像姜笑依這樣,有長輩是天闕門入室弟子的人,不但能免費,就連根骨測試都不用的,這也算是天闕門給予門下弟子的福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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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越級考核1

   “好大啊!”
  走進校門,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個大得不可思議的廣場,姜笑依不由發出一聲驚嘆。在這個廣場中央處,矗立著十座高達八十多米,根據天闕門歷代掌教祖師真人比例和容貌制作的人形雕像。不過姜笑依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就被李凌香拉著向校門告示牌上指示的,新生報到的地點跑去。
  道法學院每年的開學之初,所有新生按慣例是要先去學校指定的地點報到,然后由學校方面來安排食宿的。不過要同時接待十余萬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每年的這時候,不但學院中的所有職員都會忙得不可開交,新生報到的現場也是人山人海,擁擠不堪。李道通和李凌香兩姐弟對此是深有體會,因此一路上不斷的給姜笑依打著預防針。不過當二人帶著姜笑依。跑到被臨時當作新生報到場地的學院第二大廣場時,他們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只見廣場中央,那數百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前面,早已經排滿了長長的人龍,將一個能容納數萬人的廣場擠得水泄不通。看到這種場面,姜笑依終于有些理解,為什么學院方面,會把報到地點設在第二廣場,而不是某個建筑之內。眼前這么多人,學院內確實沒有任何建筑能容納得下。
  “我靠!還是來晚了,不過這也太夸張了吧?校長不是常說要限制新生人數的嗎?怎么看起來,這一屆的新生比我們那一年還要多上一倍的樣子。”李道通試圖清點一個帳篷前面的人頭,以估算出具體的人數,但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切!你懂什么,學校里那些校長主任每年都喊著要少收學生,其實還不是為了提高學費!他們巴不得學生越多越好呢。”李凌香不屑的說了幾句,轉而用為難的眼神看著姜笑依,說道:“笑笑,要不然你先在李道通寢室里睡一晚,我們明天一早再來?今天人也太多了,天知道要等多久。”
  姜笑依望了望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也有點神經衰弱,正要答應下來時,李道通卻突然大笑著手指前面道:“哈哈,阿笑不用睡我的寢室了,凌香姐你快看,那是寧沖大哥。”
  姜笑依順著他指的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瘦高,戴著銀絲眼睛,一身黑色校服的儒雅男子,正帶著幾個胸前佩有鷹形徽章的學員,從他們身前不遠處走過。這人姜笑依小時候也見過幾次,是李道通家鄰居的孩子,比他大六歲,也曾經是個孩子王,從小帶著李道通他們那伙人在街上橫行霸道,那時候幾乎所有住在楓林鎮城東的小孩,都被他們欺侮過。不過自從他有一次惹到自己,在自己設計下吃過幾次悶虧后,就老實多了。后來他又因為其父工作變動的關系而搬走,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只是想不到八年不見,當年的那個小胖子竟然會變得這么儒雅帥氣,眉目間還隱隱有一絲他人難及的領袖氣質以及專屬于強者的自信。
  “真的也!呵呵,這下得救了!“李凌香見狀也面露喜色,一邊招手一邊喊道:“喂,寧沖大哥!”
  那位名叫寧沖的男子轉過身一看,笑著走了過來道:“原來是小凌香和道通啊,今年怎么這么早就來學校?往年你們可是要等到開學最后一天才來的。”
  “因為家里不好玩嘛。”李凌香微笑著迎了上去,問道:“對了沖哥,今年怎么會有這么多新生?”
  “你不知道么?”寧沖扶了扶眼鏡,苦笑著答道:“今年學園擴招兩倍,新生好象有三十多萬的樣子,開學這幾天有得忙了。”
  “怎么會有這么多?沖哥你是騙人的吧?”李凌香滿臉驚訝的說道。
  “騙你干嗎?”寧沖指了指身后的幾個人道:“現在學校的人手嚴重不足,即使加上我們學生會的人手都不夠用。這不,連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人都被拉來幫忙了。學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現在都快忙死了。”
  “當然有事!”李凌香忽然雙手合十,一臉哀求的神色嗲聲說道:“沖哥~~你說我平時對你好不好?”
  “好——很好。”寧沖被李凌香的語氣和神態嚇了一跳。
  “那我們的交情深不深?”
  “深!很深!喂,我說凌香啊,你到底想說什么?”
  “那沖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李凌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用如小狗般可憐的眼神對著寧沖努力放電。
  “可是可以啦,不過要看到底是什么事。”寧沖連忙掏出手絹,擦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李凌香噗嗤一笑后,把姜笑依拉到身旁,說道:“這是我表弟姜笑依,以前他小的時候你也在我家見過幾次的,也算是你弟弟。他今年剛入學,不過現在排隊報到的話要等好久,你是學生會的宣傳部長,能不能幫我們一把?”
  寧沖看了一眼姜笑依,眼中閃過一絲訝色,旋即露出戲謔的笑容道:“原來是笑笑啊,想不到這么多年不見,你居然長這么高了,而且現在——越來越漂亮了哦!”說到這,他朝著臉色已經氣成鐵青色的姜笑依眨了眨眼,然后又似模似樣的皺起了眉頭,滿臉的為難之色道:“幫忙啊,也不是不行,可這明顯是違反原則的事,你們這不是難為我嗎?”
  姜笑依心中頓時就有些不快,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漂亮,心知此人還在記恨小時候的那些恩怨,故意用言語氣自己,還拿架子讓自己開口求他。姜笑依懶得和一個小他幾十歲的人計較,也不想向對方低頭,便輕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別處。李凌香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過節,也沒察覺到兩人間氣氛的不正常,仍是軟語相求道:“沖哥~~~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不行啊,真的很難辦。我身為學生會干部,可是要以身作則的。”寧沖一臉堅定的拒絕,眼神卻不停的瞟向姜笑依。
  “真的不肯幫忙?”見軟的不行,李凌香的臉色漸漸開始陰沉了下來。
  “這件事我真的很為難啊,凌香!”
  “這樣啊,那如果我把你去年年底做的那件糗事告訴小云姐,你也不會介意了是不是?”李凌香的嘴角彎出一絲詭秘的微笑。
  寧沖聞言神情一楞,終于敗下陣來,垂頭喪氣的說道“好啦!好啦!小姑奶奶,我答應你就是,不過只此一次,以后那些事你絕對不能跟別人提,特別是你云姐!”。
  “哼!本來我就不打算說的,誰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著,”李凌香說完手叉著小蠻腰,得意地笑著沖姜笑依比了一個象征勝利的V形手勢。
    既然寧沖答應了幫忙,姜笑依也就用不著擠進人堆里受那排隊之苦。這位學生會的宣傳部長利用職權鉆進一個帳篷,過了好一會兒,直到三人有些不耐煩時,才拿了張新生報到表格出來,讓姜笑依就地填好。接下來寧沖只要把這張填寫好的表格再送進那個帳篷,然后把學生證校徽和宿舍鑰匙之類的東西領出來就算完事,但是這時候李凌香卻把寧沖攔住,說道:“沖哥你別這么急,等一下再去啦,笑依他還想要申請五年級的越級考試呢。”
  寧沖和李道通兩人登時大吃一驚,姜笑依則是莫名其妙,他什么時候說過要參加那個什么五年級的越級考試了?剛想發問,見李凌香對他使了個眼色,也就暫時把疑問吞回肚里。
  “什么?你說他想參加越級考核?”寧沖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李凌香和姜笑依,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他是清楚的知道越級考核的可怕,所以才會如此吃驚。
  道法學校歷年來都會招收到一些比較特殊的學生,這些學生或因為家學淵源,或因為天資聰穎,使得他們的實力遠在一般的新生之上。如果把這些人和其他的新生不論好壞,全都安排在一年級,從修真最基礎的筑基期功法開始學起的話,對這些人來說,無疑是非常令他們不滿的,這等于是浪費他們的時間。所以學院方面才在數百年前規定,凡是自認為實力確實高過別人一籌的新生,都可以在報到的時候申請一次名為越級考核的考試,測驗自己的修為實力和知識結構,只要通過了考核,就可以重新確定所分配的年級和班級。
  當然,越級考核并不只是針對新生,事實上所有九年級以下的在校的學生,都可以向自己所在班級的老師申請,不過自從在二十年前,學院的方面突然宣布,所有參加越級考核的人,都要與一臺由門派的法器研發部門制造的神秘機器,進行一場虛擬實戰之后。現在每年提出要參加考核的人,就已經越來越少了,而這幾年甚至都沒有人敢于提出申請。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所有的老生們對那臺。被學生們冠之以惡魔之名的神秘機器的恐怖之處,都已經有所了解的緣故。而且這些年來,越級考核已經名聲在外了,就連新生都很少有人申請,盡管每年都有些不信邪的人硬是要參加,但是這十幾年來都鮮少有人能通過考試,而那些失敗的人中的絕大多數,下場都非常非常之凄慘。總之,越級考核和惡魔機器這兩個名詞,在學院當中已經到了談之色變的程度。
  而今年已經升上五年級的李凌香,應該很清楚學院中的越級考核是怎么回事才對。然而今天她竟然自信滿滿的提出,要讓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孩去參加考核,而且是直接就挑戰五年級,這又豈能不讓寧沖驚訝莫名?如果不是注意到,李凌香看向姜笑依的那種愛意綿綿的眼神不似作偽,他幾乎就要斷定李凌香是在故意陷害。盡管寧沖知道姜笑依從小就很聰明,智慧甚至不輸于成人,但他絕不認為姜笑依會擁有通過越級考核的實力。
  “我沒聽錯吧?”寧沖故意挖了挖耳朵,表示自己的不敢置信,問道:“凌香,你不會是瘋了吧?看笑依的樣子,我看他恐怕連一招都擋不住,你應該知道挑戰那臺惡魔機器失敗的后果才對。”
  “切!少看不起人了!”李凌香氣哼哼地挽起姜笑依的胳膊,驕傲的仰起尖俏可愛的下巴,說道:“我當然知道后果,那臺惡魔機器雖然可怕,不過我更相信我家阿笑的實力。別說是挑戰五年級,就是九年級的考核,我看也可以輕松通過。”
  寧沖見狀,苦笑著向姜笑依問道:“阿笑,你是認真的?真的要挑戰五年級考核?”
  姜笑依因為這些年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埋頭苦練的緣故,所以對學院的事情根本就沒什么了解,越級考核以及惡魔機器這兩個名詞他連聽都沒聽說過。不過他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卻從字眼里隱隱猜到了些,直覺也認為李凌香不會害他,當下皺著眉重重點了點頭。
  寧沖嘆了口氣,又轉頭向李道通說道:“道通,你入學的時候也申請過考核,那次可是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親身體驗過那種痛苦的。今天你怎么也不幫忙勸勸他們?”
  不料李道通卻手摸著下巴,看著姜笑依嘿嘿笑道:“雖然考核失敗的話確實很慘沒錯啦!不過我想如果是表弟的話,那一定是能通過的,我也相信阿笑的實力。”
  寧沖聞言不由愕然的重新打量了一下姜笑依,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幼時好友是很少撒謊的,既然李道通說姜笑依有可能通過,那么眼前這個少年就必然有著令他心折的實力。可是無論他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還是瞧不出姜笑依有哪一點過人之處,能夠去越級挑戰五年級考核并成功通過。矮小瘦弱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沒什么力量,體術必然極差。雖然體表散發著一些真氣,但絕對稱不上有多強,大概也只是剛到得氣中段的水平。雖然他知道姜家擁有神魔血脈,但是要知道血脈能力也是需要強大的真氣來支撐的!這個樣子去挑戰五年級考核,根本就與送死無異。
  寧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看不出姜笑依的能力,是因為姜笑依的特殊體質,以及對體內真氣的絕對控制的緣故。一般的修真者如果體術很強,那就必然可以從他的肌肉強度和骨架看出來,而如果修為境界很高,那么散發在身外的真氣也就越發濃厚(已經達到返璞歸真之境的真人境高手除外)。然而姜笑依的情況卻徹底顛覆了這個常識,雖然擁有超過普通人數十倍的體質,身材和肌肉卻越來越向文弱書生靠攏,他對真氣的控制也已經妙到毫顛,因為把真氣全部收束與體內的緣故,使得別人根本就判斷不出他的修為境界。前一陣子列山東成和紀空竹對姜笑依的能力一再錯判,也正是因為這兩個因素。
  算了,既然他一定去找罪受,自己也沒必要攔著。想到這里寧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好好好,我也不勸你們了,跟我來吧。到時候失敗了,可別怨我沒提醒你們。”說完就轉身向著廣場最中央的方向走去。
  從剛才起就一直不明所以的姜笑依,連忙趁著這個空當問李凌香,越級考核到底是什么意思。待李凌香在他的耳旁小聲解釋清楚,這個名詞是怎么一回事時,姜笑依的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精光。雙拳重重一握,緊跟著寧沖的身影擠入了人群。
  [如果能成功越級的話,那么我又能節省四年的時間,父母就可以早點退下來。][所以!不管越級考核有多難,我都一定要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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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越級考核2

  寧沖領著三人在擁擠的人群中左穿又插,不多時就來到一個超大型的帳篷前。掀開門簾的時候,寧沖忽然又轉過頭朝姜笑依問道:“越級考核真的很危險,你不再考慮一下?”
  姜笑依見他的話里的關懷情真意切,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感動,不但剛才的不快蕩然無存,對寧沖也有了一絲好感,肅容答道:“寧大哥放心吧,小小一個考試,還難不倒我。”
  李凌香也笑著說:“安啦安啦,只不過是五年級的考核而已,阿笑他絕對能順利通過的,他可是很強的哦~~”
  寧沖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信心,再次搖頭嘆了口氣,提醒道:“這里面管事的是我們學院煉器系的女師范韋夢琪,她也是我們門派中研發部門的副管事,聽說那臺惡魔機器就是她制造出來的。人倒是長得挺漂亮,脾氣也很好,不過就是在研究學問的時候有點神經質,而且對她研制出來的那臺古怪機器特別寶貝。所以等下如果考核失敗,千萬不能罵那臺機器,態度也要好一點,別惹她發火,不然你們三個都要吃些苦頭。她母親可是度支堂首座,手眼通天,學院里沒人敢惹她。”說完當先走入帳篷。三人也跟著走了進去,只見里面偌大的一個長方形空間,卻被一個外面罩著黑布,呈立方體的古怪東東占據了絕大部分,剩下的空間里擺著八張課桌和一張辦公桌。除了辦公桌旁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正戴著厚厚的眼鏡低頭看書的年輕女子外,整個帳篷內空無一人。
  聽到有人走進來,那位年輕女子抬起頭一看,鏡片后的眼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面帶微笑問道:“寧同學,請問你帶他們來有什么事嗎?”年輕女子一邊說話一邊摘下眼鏡,秀麗的面容讓姜笑依和李道通小小的驚艷了一把。一張俏麗的瓜子臉,杏眼瑤鼻,一眸一笑都充滿了成熟的女人味道,
  寧沖對這女人甚是忌憚,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新生報到表格遞了過去,指著姜笑依說道:“韋老師,這個新生想申請五年級的越級考核。”又笑著給三人介紹道:“這位是韋夢琪大師范。”三人連忙上前恭敬的行了個禮。
  美女老師韋夢琪接過表格,眼角含笑向三人點了點頭,先是驚訝地仔細打量了姜笑依一眼后,又用希冀的神色望向他身后的兩人道:“那么后面那兩位呢?也是來參加考核的?”
  兩兄妹連忙如撥浪鼓般搖著頭,李道通用手指捅了捅站在他身前的姜笑依說道:“老師,我們是陪他來的。”
  韋夢琪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說道:“那就站旁邊看著,請注意安靜。”然后拿出幾張試卷對著姜笑依道:“你叫姜笑依是吧?請先把這幾張卷子填好,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挑戰的能力。”
  姜笑依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上前拿起卷子,隨便找了個課桌坐下,從空間戒指中拿出筆,運筆如飛的開始填寫起來。這些卷子上面的題目并不多,但都是應用題,一個題目往往涉及到好幾個科目的知識,有時候還非常生僻,若非是記憶力超群,并且能博覽群書的人,還真答不上來。不過這些題目在姜笑依這個,幾年前就將整個楓林鎮藏書館內的書翻了個遍的人看來,卻非常簡單,不過兩刻鐘之后,就把答好的卷紙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韋夢琪的辦公桌前。
  “這么短的時間就全部答好了?不會是交白卷吧?”韋夢琪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姜笑依后,開始審閱試卷,然而越看越是心驚,臉上的異色也越來越是濃厚。這套試卷可是非常難的,有些題目就連那些金丹境高手親自,也未必能夠全答得上來,普通學生只要答對三成就算過關了,然而手上這份卷子,不但全部答完,答案竟然還全對,這又豈能不讓她心驚?這個小男孩的記憶力和學識,真是強的可怖!而且其中有兩個題目必須要修為達到一定的階級,親身體會之后方能正確答出來,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前這個真氣明明只有得氣級的男孩,竟然也寫出了正確答案,真是讓她萬分好奇。
  放下試卷,韋夢琪神色復雜的看著姜笑依說道:“理論知識方面就算你過關,下面是實戰。不過我要提醒你,憑你得氣中階的水平,想要挑戰五年級的話,還太早了。修真者之間的戰斗可不光是學了些理論就行的。”
  姜笑依也不答話,微微一笑后不再刻意收束自己的真氣,帳篷內立時發出一陣驚呼聲:“竟然是通脈期!”除了這些天一直陪著姜笑依,對他的實力已經有了些了解的李凌香外,其余三人都是一臉不感置信的神色。李道通雖然知道自己的表弟非常強,但是萬萬沒有料到他會強到這么變態的程度。而寧沖是四人中最驚訝沮喪的一個,想不到當年將他耍得團團亂轉的小家伙,如今在實力上也超出他這么多,看起來自己恐怕是這一輩子都沒有報仇雪恨的機會了。
  韋夢琪的眼神先是震驚,繼而眼中發光,仿如剛發現了一個巨大寶藏一般狂熱,看得姜笑依心頭涌起一陣寒意,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怎么就像看白老鼠似的?
  韋夢琪繞著姜笑依轉了幾圈,直到姜笑依臉上露出不耐才停下來,走到那個蓋著黑布的神秘方形物體旁說道:“想不到你還挺強的嘛!不過接下來的虛擬實戰考核,千萬不可大意哦~~因為虛擬實戰使用的是思感連接,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你受了斷手斷腳的重傷,精神和靈魂也會遭受重創,受傷的手腳要半個月后才能漸漸恢復機能,所以一定要小心。而且,你的虛擬對手,實戰能力可是非常強大的。”
  韋夢琪一邊說著一邊掀開黑布,隨著神秘物體的全貌漸漸展現在五人面前,姜笑依的身軀不由一震。他太熟悉這東西了,顯示器,鍵盤,鼠標。這臺被寧沖等人稱之為“惡魔機器”的東西,不就是一臺超大型的計算機嗎?除了提供能源的不是電線,而是一個聚能法陣,鍵盤也有點差異之外,其余的結構都與他那個世界的計算機一般無二,就連運行原理也差相仿佛。看到這東西,姜笑依雖然有些驚訝,卻并不是很意外。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見識過很多,以聚靈法陣和儲能晶石為能量來源的機械了,像電視機洗衣機之類的應有盡有,就連飛艇和小型的計算機也見過幾回,有人能發明出眼前這種東西,也確實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眼前這臺機器的性能,看起來似乎比他原來那個世界的巨型計算機先進許多,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已。
  看著眼前的這臺計算機,其余三人的臉色卻是難看之極,甚至帶著強烈的憎恨。本來在二十幾年前,學院里的學生想要跳級的話還是很容易的,只需通過理論考試,再有師長們的肯定,便可成功,一些天資過人的學生只需兩三年便可順利畢業。但是自從這臺大家伙被制造出來以后,學生們的災難就來臨了。計算機虛擬出來的人物雖然在各項能力方面和學生差不多,甚至有時候還會弱上些許,但它的實戰天賦卻實在是強得恐怖。更可惡的是這東西還會自我學習完善,使得學生們想要越級變得越來越困難,往往是交手數招就敗下陣來。失敗之后精神上遭受的重創還在其次,心理上承受的打擊才是學生們把這臺機器被名之為‘惡魔’的主要原因。幾乎所有的精英學生都吃過它的苦頭,自信心受到嚴重挫折,只得老老實實讀完九年。在學院學生們私設的最討厭事物排行榜中,這個東西可是名列前十,稱得上是臭名昭著。
  韋夢琪完全沒有注意到學生們的表情,她深情的撫摩了一下身前的機器后,推來一把椅子示意姜笑依坐下,然后把一個類似于摩托車頭盔的東西套在他頭上,鄭重其事地說道:“好了,這臺機器的名字叫做天道,是你這次虛擬實戰的對手。等會你進入這臺機器所虛擬出來的幻境之后,千萬要記住,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的話,要馬上投降。不然虛擬人物會一直攻擊下去,直到你精神崩潰為止。”然后她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姜笑依感覺眉心微微一疼,然后整個人就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姜笑依只覺眼前一片漆黑,耳旁一連串的女孩聲音響起道:“真氣強度檢測中——經脈檢測中——肌肉力量檢測中——肌肉柔韌力檢測中——肌肉強度檢測中——血脈能力檢測中——”
  一直過了好幾分鐘,那稍微帶了點機械感的聲音才消停下來,說道:“檢測完畢,請選擇裝備。請注意,攜帶的武器和法器不能超過八件,裝備點數值不能超過2000,丹藥不能超過一瓶,十分鐘后將強制進入戰斗。”話音一落,姜笑依就感到眼前一亮,接著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木制的大殿的中央。
  姜笑依原本還在擔心,自己心靈幻術免疫的體質會使得自己無法進入計算機所虛擬出來的幻境空間。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問題了,計算機直接連上了自己的神經系統,所以才導致他的心靈幻術免疫能力無法發揮效用。
  姜笑依看了看四周,只見整個大殿內擺放著各種仙兵法器,以及各種恢復真氣的丹藥,千奇百怪,應有盡有,簡直就是個寶庫,而且每個法器和丹藥的旁邊,都寫有攜帶此物進入戰斗所需要的點數。姜笑依并不急著挑選,而是拿起一些比較希奇的事物放在手中鑒賞把完。這里的很多東西,他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今日豈能不趁著這次機會,在這個虛擬的世界里好好長見識一番?
  而在現實世界里,韋夢琪正和其余三人看著計算機顯示器上的那些數值發著呆,心中轉著同一個念頭:“這個小家伙,也太強悍了點吧?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那三條數據——真氣量指數八千七百三十,是同一境界普通修真者的兩倍有余。力量指數三萬二百四十一,是普通人的二十七倍。血脈能力——火系道法加強,木系道法加強,鷹眼,空間掌控(未完全覺醒狀態),心靈掌控(未完全覺醒狀態),心靈幻術免疫,心靈幻術反彈。其他的諸如彈跳力,爆發力之類的數據,也是遠超常人。對于一個今年剛滿十二歲的少年而言,這些數據實在是強得一塌糊涂,足以令人嫉妒得發狂了。
  此時正在虛擬幻境當中姜笑依。并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刻意隱瞞的實力,已經被這四人所知曉,眼看十分鐘的時間限制將到,他終于開始選擇起裝備。施展法術的道具和空間戒指是必不可少的,然后是一把狹長的斬馬刀,一件玄鐵甲和腰帶鞋子,幾件已經儲存好道法的首飾形法器,再加上一瓶沖靈丹,裝備點數剛好一千九。剛剛選擇好,那個計算機合成的女音再次響起:“十分種已到,站斗開始!”
  場景再次轉換,下一刻姜笑依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片滿是狂風和飛沙的曠野之中。剛才選擇好的裝備已經在穿戴在身上,而身前十丈外,正站著一個身穿古代儒服。背負長劍的男子,神情冷酷,宛如萬載玄冰。姜笑依知道此人就是這次自己必須要打倒的虛擬敵人,當下手提長刀,腳下不丁不八的站好,傲然注視著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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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越級考核3

  在和計算機虛擬出來的人物遙遙對峙的同時,姜笑依也在利用自己的第七感探察著對方的實力。所謂的第七感,與原來那個世界佛家的末那識并無關系,而是自從他踏入先天之境后,對天地各種間靈氣和元素動向的感應。姜笑依更喜歡稱之為天眼,是不受五感蒙蔽,能看透所有事物本質的眼睛。經過刻意鍛煉,姜笑依的第七感已經能籠罩一丈方圓,在一丈之內,天地元氣的任何一點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應。超出一丈之外,感應就會減弱。雖然這個技能到現在為止,對戰斗還么什么幫助,但是姜笑依相信,隨著他的修為境界提高,感應的范圍也會相應擴大,終有一天,“天眼”將在戰斗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真氣修為大概在先天階段最初期,肉體力量大概是普通人的十三倍左右,實力比之前一陣子遇上的列山東成,還要弱上許多。這就是學院方面認定的,五年級精英學生所應有的實力么?姜笑依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無論是真氣量還是體質,都比自己弱上太多了,這場戰斗根本就沒有懸念啊!
  不過姜笑依的心里雖然是這么想著,但卻絲毫沒有輕敵之意,不管敵人再弱小,也要如獅子搏兔般全力以赴——這是他八年的殺手生涯,所總結出的經驗教訓,而他現在也是這么干的。一面釋放強大的真氣場以震懾對手,一邊將手中的斬馬刀高高舉起,在手臂微不可查的搖擺下,開始高速的震蕩,正是他現在威力最強大的殺招[萬徑人蹤滅]的起手式。在一招之內擊潰對手!就是姜笑依現在的想法。
  然而眼前這個虛擬的敵人卻出乎姜笑依意料之外的難纏,一見大量的火屬性靈氣開始向姜笑依所在位置集結,儒服男子立時抽劍在手,和身撲上。十丈的距離一蹴即至,幾道劍氣向姜笑依舉起的長刀刺來,迅速打斷了姜笑依與火元素之間的聯系。姜笑依心中暗贊,他研究出來的這兩招刀法雖然威力強大,但卻需要幾秒鐘的準備時間,在開始的時候最容易被人所干擾。想不到這個虛擬出來人物只是初見此招,便抓到了破綻,智能之高確實不容小覷。
  不過絕招雖然被打斷,姜笑依卻并不氣餒,手中的斬馬刀停止震動,如閃電般劃破長空,穿越漫天劍影,向儒服男子迎頭劈下,將之一揮兩斷。然而姜笑依臉上卻絲毫不見喜色,長刀上格,一如所料般聽見“當”的一聲巨響,然后他的身形被沉猛的劍勢逼得滑出數步,而地上的那具尸體也在輕煙過后,變成了殘損的替身傀儡,正是D級道法[替身術]!
  儒服男子的這波攻勢并未就此歇止,姜笑依剛剛重新站穩,一道強力閃電束就向他站立之處激射而來。這種電流沒法閃避,姜笑依瞳孔一縮,手掌迎著直射過來的電流束一張.
  道法瞬發!風法,真空盾!
  姜笑依身前的空氣和所有能導電的介質被抽走,電流沒有了媒介,強度又不足以將真空區擊穿,于是迅速向四周散逸。剛剛處理完這道指雷術,又是三波風刃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合圍過來,角度剛好封死了姜笑依閃避的空間。
  “該死!”姜笑依的心中煩悶之極,自己無論真氣,速度還是力量,都要強過這個虛擬敵人不止數籌,但是戰斗剛剛開始,就被對方壓著打。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對方結印的速度比自己要快上那么一線。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天眼,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結印時真氣流動的過程,他甚至會以為電腦是在作弊,這種施法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一點。本來這種情況,只要能抽空瞬發一個c級以上的防御類道法,就能有效反制。但是偏偏這半年來,他專心研究刀法,而忽略了道法的修煉,至今所會的,也只有一些D級道法,以及寥寥幾個還不能實現瞬發的c級道法,所以,也只能眼看著對方**著自己而無法還手。
  在自己身上加了一個小型風盾,姜笑依以毫厘之差險險閃過三道風刃中的其中兩個,然后用刀正面硬撼身前射來的一記風刃。雖然他很輕松的將這個巨大風刃擊潰,又有小型風盾護體,但還是被風刃的余威刮得滿身傷痕。不過以這些小傷為代價,姜笑依終于取得了先手。
  道法瞬發!木系,纏根術!
  姜笑依一邊用單手結著印,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向正在念咒準備施展一個c級攻擊法術的虛擬敵人砍去。儒服男子見狀微微皺眉,取消了這個法術的施展,輕喝道:“土系!化泥為石。”只見他腳下的泥土轉瞬間就變成一塊堅愈金剛的青石,將正欲破土而出的幾條青藤生生凍結。不過這時候,姜笑依的刀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總算逮到你了!”姜笑依的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這么近的距離,是絕對沒可能再施展道法的,這個儒服男子,死定了!
  “叮!”的一聲清響。儒服男子在最后關頭,終于用劍擋住了姜笑依的刀勢。不過這在姜笑依看來,只是垂死掙扎罷了,擋住了又能怎樣?以對方的體質,在他壓倒性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沒有抵抗的余地。
  “撒手吧!”姜笑依猛然發力,但令他意外的是,儒服男子的劍并沒有被擊飛,一股柔力巧妙的將他的力道卸到一旁,順便還附贈了他一道土系的地刺術。姜笑依幾個后翻身躲開,穩穩落在地上。當他再次看向身前這個虛擬對手時,眼神已經漸漸認真起來,首次打消了速戰速決的想法。雖然非常丟臉,也不想承認,但眼前這個在各方面都比他要弱上數籌的儒服男子,在自己不使用血脈能力的情況下,確實是個值得他重視的對手。難怪寧沖一聽自己要參加考核,會那么的緊張。以這個家伙的戰斗天賦,普通人如果沒具有凝液期以上的實力,根本就別想將他擊敗。
  接下來的戰斗乏善可陳,儒服男子的陸地奔騰術極為奧妙,身法速度絲毫不遜色與姜笑依,總能在最后關頭閃過攻擊。雖然力量稍差,但除非是處在進攻狀態,否則他絕不與姜笑依硬碰。而在道法和劍術方面更是與姜笑依勢均力敵,讓姜笑依明明占著明顯的優勢,但始終拿他沒有辦法。直到儒服男子的真氣耗盡,才將之斬殺,
  一直到退出幻境,姜笑依還是沉寢在儒服男子帶給他的震撼之中。
  “看來自己,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啊!”姜笑依苦笑一聲后拿下頭盔,卻發現包括師范韋夢琪在內的四人,都用異常古怪的眼神望著自己。
  “怎么了?為什么用這種眼神望著我?”姜笑依奇怪地問道,但他旋即就看到了顯示器上的那些數據,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虧他剛才還生怕四人能看到他戰斗的影象,而刻意沒使用自己的能力,想不到卻全是做無用功。而且這臺機器檢測出來的心靈掌控能力,竟然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
  “放心好了。”韋夢琪大約猜知了他的一些想法,安慰道:“空間這種最頂尖的夢幻級能力,千年都難得一見,對門派開說,可是極為寶貴的財富,即使你不說,天闕門的高層也會想盡辦法替你保密,所以你的具體能力,絕對不會從我這里泄露。至于他們三個——”說到這韋夢琪看了李凌香他們三人一眼,微笑著道:“想必他們不久后就會收到門派發來的封口令,何況我看他們也不像是多嘴的人,對不對啊三位?”
  三人連忙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李凌香興奮的說道:“我才不會跟人亂說了,不過阿笑,想不到你會這么厲害!還有那么多的隱藏實力,真是酷斃了!”
  姜笑依心下稍安,站起來尷尬的撓了撓頭道:“也沒什么,只是比別人多了一點血脈能力而已。老師,那么我的考核,是不是通過了?”
  “你等一下。”韋夢琪回頭開始翻看計算機記錄的戰斗影象,看到后來臉上的神色漸漸難看起來,問道;“確實是通過了沒錯,但用的時間稍微長了些。你為什么不用自己的能力和c級以上的道法?以你現在的修為和戰力,應該可以很容易擊倒對手才對。”
  姜笑苦笑道:“c級的道法我才學了幾個而已,還遠沒有到實戰的階段。至于為什么不使用能力,只是因為感覺有些勝之不武。”
  韋夢琪容顏稍霽,再次問道:“還要不要試一試下面幾級考核,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使用血脈能力,即便不會c級道法,應該也可以輕松通過。”
  說完后她用一種狂熱到極點的期盼眼神看著姜笑依。而李凌香聞言立時扯住了姜笑依的衣角,面露緊張之色,
  姜笑依沉思了一會后道:“不,我想在五年級學習一陣子再說。”剛才的戰斗已經讓他深刻的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而且除魔組組長的任期是七年,列山家既然答應了幫他照應父母,至少可以保證他的父母在這七年里內沒什么危險,那么這七年時間,就讓他好好充實一下自己!不過令姜笑依稍微有些驚訝的是,剛才他在幻境中也受過幾次不輕不重的傷,可是出來后卻并未出現靈魂受創的情況,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與韋夢琪所說的情況完全不符。但是他也沒有對此事太過在意,只是想了想就將之拋于腦后。
  聽到姜笑依拒絕,李凌香暗松了口氣,而韋夢琪則眼神黯然,她用不甘心的語氣再次問道:“真的不想試試?”
  姜笑依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我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剛才只是靠著真氣較強,把對方拖死了而已,如果對方的修為再強上一倍,那么失敗的就必然是我。即使加上血脈能力也沒用。韋老師,我以后能不能再用用這臺機器?雖然說我不想再跳級,但是這臺機器虛擬出來的敵人,確實是個好對手,對我戰技的提高很有幫助。”
  寧沖和李道通聞言登時張大了嘴巴,吃驚的看著姜笑依。別人對這臺破機器是避之惟恐不及,這家伙卻偏偏還自動湊了上去,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要知道精神上遭受的創傷,可是無法用回春術修復的。
  韋夢琪卻轉憂為喜,笑道:“當然可以,這東西平時不用的時候,就放在我的房里,你想用的話隨時都可以來煉器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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