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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1:21

  將整件事情的條理給疏通之後,天色已晚,而且我又受了傷,自然不會再在山上蹲守,於是申重提出將這四人以及賊贓給押解下山,然後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再將其送到有關部門去繼續審查。
  
  眼看著眾人就要準備著下山了,我突然想起了剛才從棺材底下跳出來的那只灰色肥貓,以及在那四個土賊身後怨恨相向的老頭子,便拉申重到一邊來,說起此事,問他們有沒有發現?
  
  申重搖頭,說一隻貓兒,哪裡能夠抓得到,至於那個鬼老頭兒,倒是麻煩,不過像它這樣的孤魂野鬼,形不成氣候,棺材一開,過幾天可能就煙消雲散了。
  
  我們工作組四男兩女,而且還有我這麼一個傷患,實在是不宜多生事端,所以我也沒有再堅持,於是在人的攙扶之下,押解著這四個盜墓賊下了山,重新返回了龍旺莊。這莊子最近一段時間,安排得有人巡夜,出去的時候沒發現,結果回來的時候倒是鬧出了點事情。
  
  與當地民兵一番對峙之後,我們來到了村公所,而申重也出示了工作證以及介紹信,龍旺莊的村支書這才安撫好了那些民兵,當得知被我們押著的這幾個傢夥,就是最近風言風語的幕後主使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跟著也踹了幾腳。
  
  事情仿佛已經結束了,申重讓蔣純給我再次檢查了傷口,還換了藥,讓我先會老孔親戚家歇著,第二天的時候,莊子外面已經派了車子,我出門之後才得知整個莊子都已經知道了這事兒,都圍在村口看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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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1:49

  
  這人一多,我們隱姓埋名的行動就再無法繼續了,申重過來找我,問我是選擇跟車一起回去,還是留下來,繼續工作?
  
  一覺睡過,我感覺傷勢好像輕了很多,便說留下來,於是申重安排了老孔跟車押送,我們送車到了村口,瞧見那四人陸續給押上了車子,我突然瞧見那奄奄一息的董老二,突然沖我詭異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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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2:09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八章 第十二凶煞案生

  
  董老二被我一頓胖揍,到早上都還沒有恢復過來,剛才還是被人抬著上的車,然而透過那車玻璃,我瞧見他竟然沖我詭異一笑,心頓時就咯噔一下,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哪裡還瞧見什麼董老二,那車早已啟動,一路煙塵而走。
  
  我愣了半天,旁邊的戴巧姐過來推我,問道:“你幹嘛呢,傻不隆冬地杵在這兒,像根電線杆子似的?”
  
  我回過神來,指著那揚塵而去的車子說道:“董老二那孫子是不是忌恨上我了啊,剛才把臉貼在玻璃上,一副要將我給吃掉的模樣?”
  
  戴巧姐推了我一把,不相信地笑說道:“得了吧,你都將人家打得昏迷不醒了,哪裡還有精力沖你凶呢?不過我要是他,說不定還真的把你恨上了,好傢夥,那人給你打得,渾身上下,愣是沒有一處好肉。昨天你去睡覺的時候,老申那兒可頭疼呢,不知道回去的報告怎麼寫?不過話說回來,老申倒是蠻維護你的,你可要記得人家的好……”
  
  我點頭,說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傢夥,這個自然曉得。戴巧姐笑了笑,說還有我呢,你可記得,你欠我一個承諾,到時候可記得兌現才是。
  
  我來了好奇,問到底是什麼事兒,她羞澀一笑,又不肯說,反而是問了我的傷情來。昨天董老二偷襲我,一下刺入我的小腹,深達一寸,按理說這樣的傷口雖然並不致命,但也足以讓我行動不便,然而我昨夜不但愣是憑著自己的能力下了山,而且早上醒來的時候,解開包裹的紗布,發現那傷口竟然神奇的癒合了,只有一道結痂的疤痕在。
  
  這事兒說來神奇,蔣純特製的金創藥固然起了一定程度的作用,但是我的直覺卻告訴我,當初我在利蒼墓裡面浸泡的兩次積液,說不定才是事情真正的原因呢。
  
  當然,人心隔肚皮,這些細節都不能在戴巧姐的面前談及,我也沒有繼續,只是推說我當初學道的時候,煉就了一些養生的功法,恢復能力還算不錯,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倒也無妨。道家的養生功法源遠流長,最是神奇,戴巧姐倒也沒有多問,車子離開了龍旺莊,申重回過頭來,召集了我們幾個留守在這兒的人開會,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畫。
  
  若是按照地方上一般的習慣,其實這場靈異事件到這會兒就已經算是結束了,至於那些凶煞之案,自然會有公安刑偵部門去處理,畢竟我們的性質,主要是處理類似的靈異事件,不過申重這人之所以能夠得到省局諸位領導的重視,也反映在他對待事情的認真態度上面,既然接了這個任務,那麼就要刨根問底,一定要將事情的真相給找出來。
  
  對於此事,其實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那一系列的死亡案件其實都是找得到根源所在的,冤有頭債有主,所有的一切要麼都能夠找到責任人,要麼就是意外,唯一的關聯,就只有死者的心臟給人掏了。
  
  我們討論了好一會兒,感覺拿著紅銅羅盤,去山林裡面巡查,找幾個可疑的地點守株待兔,或許不失為一種好方法,這件事情不需要動用太多的人力資源,有我們幾個便足以了,簡單方便。申重同意了這個方案,不過鑒於我受了傷,這兩天就暫且留在龍旺莊養著,好一些了再說。
  
  當天中午這四人就上了山,而我則留在了龍旺莊,名義上是做一個聯絡員,實際上就是無所事事地養著,好在老孔家的那個遠方親戚倒也算是和善,不但給我煮了兩個雞蛋,還讓他家孫女陪著我聊天。
  
  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是好奇心最濃重的時候,在得知今天那幾個壞人就是被我們給抓下山來的時候,拉著我好是一頓仰慕的詢問,搞得我好是鬱悶,還好她們家大人懂得眼色,瞧見我沒有聊天的心思,沒一會兒就以“不耽擱陳同志休息”為由,拉著自家孫女離開。
  
  這人走了之後,一片寂靜,我便盤腿在床上,開始了每天堅持的修行來。
  
  種魔經修行,不同于正常的任督二脈,而是劍走偏鋒,氣起於足大趾內側端的隱白穴,沿內側赤白肉際,上行過內踝的前緣,沿小腿內側正中線上行,在內踝上八寸處,交出足厥陰肝經之前,上行沿大腿內側前緣,進入腹部,屬脾,絡胃,向上穿過膈肌,沿食道兩旁,連舌本,散舌下——將氣如此緩緩推行一遍,便為一個周天之數,因為需要全神貫注,而且還得控制力度,其行程之艱難,不足外人道也。
  
  這玩意跟鍛煉身體不一樣,是一種厚積薄發的奇異過程,也是改變一個人身體的神奇經歷,不斷地將體內經脈拓展,而到了使用之時,只要控制好輸出的頻率和力度,便能夠達到常人所不能夠想像的效果。
  
  無論是飛簷走壁,還是胸口碎大石,又或者抓鬼拿妖,皆以此為基礎,寶劍風寒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沒有這些默默的努力,是絕對不會有所成功的。
  
  我躲在老鄉家中,埋頭修行,傷口在次日早晨起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完全合愈,雖然刻意按到的時候還會有所陣痛,但是好歹也算是能夠正常行走了,而這兩天的時間裡,申重他們回來過一次,並無收穫,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老孔也返回了來,找到我詢問傷情,當瞧見我活蹦亂跳的出現,頓時就樂了,說他還害怕我傷口發炎之類的,帶了些西藥,結果都白擔心了。
  
  傍晚的時候申重又帶著人返回了來,一詢問,還是沒有什麼收穫,他們漫山遍野地走,有時候羅盤一陣晃,結果啥都沒有,有時候羅盤一動不動,結果又處處疑心,搞得幾個人神經一陣衰弱,難過得不行。
  
  不知道是那傢夥見風聲不對躲了起來,還是我們根本就走錯了方向,情況陷入了僵局,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在這龍旺莊住上一晚,明天收工回城,先去將那四個土賊的案子給辦實了,再看要不要回來繼續。
  
  事情差不多決斷好,我繼續睡覺,就等著明天回城,然而到了第二天,突然接到消息,說又有人命案了,而且就發生在我們上次去過的孟家村。
  
  這事情一傳過來,我們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孟家村,到的時候,村子已經來了當地公安機關的人員,過去一問,竟然還是老相識,就是之前一起破過案的劉公安對於我們的到來,他表示了歡迎,並且給我們介紹了案情,說出事的是村子裡一個三十多歲的光棍漢子,獨門獨戶,跟村子裡面的人來往也不多,屬於突然消失不見了,都沒有人關心的那種。那傢夥死在了村後面的一個水窪裡面,被發現的時候,胸口的心臟被掏了,經檢查,發現死者的下體有體液殘留,估計死前曾經跟人有發生過關係,不過具體的,還需要把結果拿回去檢查才行。
  
  現場暫時還沒有被破壞,劉公安帶著我們來到了水窪旁,瞧見了一具男屍,上面蓋著一床破床單,掀開來看,臉鐵青,一雙眼睛睜得大大,劉公安告訴我,說幫他抹了一下,結果愣是沒有閉上眼去。
  
  抹眼而不閉,這可是死不瞑目啊!
  
  最近的事情太多,而這一回又有人死了,圍觀的村民很多,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個水窪給圍得滿滿,因為我們先前曾經來過整個村子辦案,所以好多人都認識我、申重和老孔,老支書也來了,緊緊抓著申重的手,流著眼淚說道:“領導啊,你們可一定要將那兇手給抓到啊,要不然,我們老百姓可沒有活路可以走了。”
  
  老支書之前痛失愛子,頭髮全部都花白了,人好像都老了十幾歲,讓人看著心中發酸,也更加憤恨起那個作孽的兇手來。
  
  申重跟老支書握手,說了好多話兒,然後讓老支書幫忙將村民給遣散離開,老支書一應照做,接著我們就開始搜查起了現場來,當老孔將紅銅羅盤給拿出來,放在屍體附近的時候,我們可以瞧見那指標正在瘋狂的轉動,顯然在此之前,曾經有過很強烈的負能量在此停留。
  
  很快,蔣純又在水窪附近瞧見了幾個淺淺的貓爪印子,從這個形狀上來看,跟我們那天瞧見的肥貓,似乎有幾分契合呢。
  
  看到這個,我感覺真相似乎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這痕跡挺新鮮的,論追蹤,丁三算是行家裡手,於是當下也不停歇,讓劉公安帶著他的兄弟們在村子裡面排查情況,而我們則順著痕跡,一直朝著村子後面的小路,朝著山上走去,一路摸,越過好幾個山丘,終於到了一個山彎子裡,失去了蹤跡。不過這也沒事,對方的蹤跡突然消失,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它的巢穴,說不定就在附近。
  
  申重手一揮,我們便開始四散開來,沒多久,我和戴巧姐便來到了一處掩藏在灌木叢中的山洞前。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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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2:25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九章 疑團冰釋異端起

  
  眾人分頭行動,四處搜尋,沒想到卻給我和戴巧姐找到了這麼一個山洞來。
  
  那山洞十分隱秘,是在山壁的夾縫之中,前面有一片荊棘叢林和矮木給遮擋著,便算是仔細地搜尋,其實也很難發覺,不過說來倒也奇怪,我從這旁邊路過的時候,突然聞到一縷悠長的暗香,似滑膩的脂粉,砸巴一下嘴,感覺隱約間竟然還有一股甜膩的味道,於是撥開前面的草叢,隻身而入,方才發現了這麼一個山洞,井口可容一人出入,成紡錘型,跨步而入的時候,裡面竟然還有一縷清幽幽的風吹出來,讓人感覺渾身一陣哆嗦。
  
  所謂山洞,這個我並不陌生,一般來講,大概分乾燥的岩石洞,和濕潤的叢林洞,前者如果寬敞,可以住人,比如我在五姑娘山頂時的神仙府,以及神農架的觀音洞,而後者因為太過於濕潤,裡面長滿了苔蘚和野草,有的時候還是蠍子、蜈蚣和毒蛇的住所,根本無法住人,另外還有一種,那就是山中野物的居所,譬如狼、狐狸、豹子甚至熊瞎子。
  
  當然,豹子和熊瞎子在這金陵故地,想來是不多的,但是狼和狐狸,以及夜貓之類的小東西,卻很正常,如果再意外一點,倘若裡面還有一個專門掏心掏肺的傢夥,可就更是危險了,於是我下意識地將小寶劍給拔了出來,以作防身。
  
  我在前,戴巧姐在後,兩人亦步亦趨地走進了洞子,裡面一股濕氣,黑漆漆的,我停在洞口,而戴巧姐則將手電筒打開,給我照亮。
  
  繼續走,經過了一條將近十米長的通道,我們竟然來到了一處寬敞的石廳裡面來,這空間深入山腹之中,進去之後,我們發現了一些雞骨頭以及熄滅的煙灰,在左邊的角落裡有一塊平坦的石頭,上面滑潤光澤,感覺就像一張石床一般,四處一打量,便能夠瞧出許多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而且時間不等,有很久遠的,也有至少一個星期前的,戴巧姐俯身在那石床上面聞了好一會兒,抬起頭來,盯著我說道:“聞到沒有?這裡有一股很濃的……騷氣!”
  
  所謂騷氣,其實講得通俗一點,也就是男女之間,情動之時發出的氣息,也有可能是汗水體液滯留而存在的味道,戴巧姐的鼻子很靈,這居然也聞得出來,我不由得好奇,問她道:“那你說說,這地方最近什麼時候住過人?”
  
  戴巧姐沈思了一番,小心地說道:“多久?還真的不知道,這東西哪有那麼好判斷?不過我可以說一點,待在這兒的那個人,修行的必定是邪功。
  
  瞧見她這般篤定的樣子,我不由覺得好笑,問為什麼?
  
  戴巧姐伸出右手來,食指在紅唇間舔了舔,然後結出一個類似于蓮花印一般的手勢,食指高高翹起,在空中晃蕩了一會兒,這才回答我道:“很濃重的陰煞之氣,這氣息已經濃厚到了足以改變周邊環境的程度,說明那人要麼修行的是邪惡之法,要麼就根本不是我族類!“
  
  即便如此,這到底還是一個空洞子,並無其他的人和線索,我們出了洞口,老孔得知之後,也帶著羅盤過來了,當下一靜止,那指標竟然停止不動,根本沒有戴巧姐所說的陰靈之氣,反倒是說有一種女人的香味來。
  
  我們在這兒查探了好一番兒,這時申重過來,告訴我們,他和蔣純在那邊發現了一個火堆,從餘燼的溫度來判斷,很有可能是昨天夜裡點燃的,叫我們過去查探。
  
  這發現讓我們所有人都振奮不已,匆匆趕到現場,發現這火堆附近,還有一處明顯被人碾壓過後的草地,瞧那被滾來滾去的痕跡,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個猜測----那個死去的單身漢,昨天晚上最後的時光,難道就在這兒度過的?
  
  果然,在經過一陣細緻入微的考察之後,申重竟然在那草地上面找到了幾根彎曲九轉的毛髮。
  
  呃,好吧,還真的有人在這兒滾過草地,至於到底是不是那個死者的,這個就需要一些更具體的技術手段,方才能夠得知了。
  
  一番考察之後,再無結果,於是眾人準備下山,返回孟家村去,然而這個時候,蔣純提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地方,說不定就是第一現場,是不是需要派人在這兒堅守著,要萬一有什麼情況,也好有人照應。申重同意了這個說法,在問道誰人留守的時候,我因為總是感覺剛才那個石洞有一些詭異,所以堅持留了下來,最後經過商量,我和蔣純兩人將留在山上,等待其餘人等下山交接之後,再行返回。
  
  隨著眾人離去,我與蔣純協商,她留在這兒監視,而我則前往剛才的那處洞子附近,兩人以一長兩短的鳥叫為信號,一旦有情況,立刻通知對方。
  
  蔣純將自己偽裝好,掩藏在草叢裡面,靜靜觀察,而我則與她辭別,返身來到了附近不遠處的那片林蔭之前,撥開了草叢,緩步走回了那洞子前,小心進入,重新返回了洞中查看。這一次重新回到了石洞的時候,我再一次地毯式搜索,終於被我發現了其中的一處離奇地方。
  
  在西北角的一處突出的石筍之上,我瞧見了好幾處深深的鞭痕,這鞭痕的粗細我很熟悉,讓我陷入了一樁很不好的往事裡面去。
  
  難道,真的是她?
  
  我的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來,她時而是一個稚氣未泯的少女,時而又是一個風騷嫵媚的女人,然而不管怎麼樣,那根由人皮混合著蜥蜴皮、獸筋的皮鞭,卻差不離就是如此。想到這兒,我似乎能夠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情形來,越想越生疑,也越感覺這石洞之中,突然變得無比的陰森起來,於是下意識地往外出去,然而剛剛走到洞口,我卻突然聽到有人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來人是誰呢?
  
  蔣純麼?我心中一陣疑惑,正要走出去與之打招呼,突然聽到一點,那就是這腳步聲並非一人,而是一前一後的兩個人,身子頓時一僵,準備抽身往回走,然而又想起那石洞之中的空間並不算大,雖然說不上一覽無餘,但是要藏住一個我,還真的是有些困難,於是左右一打量,發現在進洞的那狹長通道旁邊,竟然還有一個“l”型的凹口,正好可以藏住一個人,不用被發現。
  
  這真的是天助我也,我心中一陣狂喜,趕忙閃身入內,而就在我剛剛躲好的一瞬間,那兩人便已經出現在了洞口處。
  
  憑著第六感,我能夠察覺到來者應該是一男和一女。
  
  或許是要印證我的猜測,兩人竟然並沒有立刻入洞,而是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接著那男的開腔了:“小雅,你放手吧,最近你鬧得實在是太厲害了,連我在雨花臺,都聽到許多關於這邊的消息,省局震怒,聽說已經派了最精幹的隊伍過來查辦,萬一要真的把你給堵在這裡,一番纏鬥,到時候不光是你,就連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有大麻煩的……”
  
  這人一開腔,我直接就傻眼了,整個人愣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他話語之中的內容,而是說話的這個人,我認識。
  
  是的,這個人就是我以前在江寧分局二科室的時候,總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那個黃岐,這個傢夥跟我有好長一段時間的相處,不但在二科,而且後來申重組建工作組,前往神農架,給科考隊保駕護航,他也在其中,對於整個人的聲音,我熟悉得很,甚至腦海裡還能夠隨時回憶起一兩段他挑撥離間,或者譏諷我的話語來。
  
  竟然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腦海裡一片混亂,然而這是又聽到了另外一個女性的聲音:“你就知道說,但是呢?要不是肚子裡面這個小鬼每天拼命地吸幹老娘的生命力,我何至於整天在這裡奔波忙碌?事情是你弄出來的,但是你何曾給我分擔過一點?我若不是自己出來做這些事情,恐怕早就被那個小鬼給吸成肉乾了,哪裡還有閒情,在這兒聽你廢話?”
  
  這女人一陣埋怨,而我更是直接就想要暈倒了去----果然如我所料,雖然聲調有了一些微微的變化,但我卻還是能夠聽得出來,她就是楊小懶。
  
  楊二醜的女兒,我曾經的“小師姐”楊小懶!
  
  這兩個人,怎麼就攪到一塊兒去了呢?而且聽他的談話內容,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些被掏空的人心,可都是進了楊小懶的肚子裡去。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兩人一邊聊天,一邊進了裡面的石洞。那裡面我們剛才進去過幾回,但凡有一點兒警戒心的人都能發現蹊蹺,我不知道楊小懶現在到底有多厲害,但是黃岐這廝,倘若我估計得沒錯,可是佩槍的,我根本玩不過他們。
  
  這邊思量著,一待他們進了去,我立刻閃身跑出了洞口,然而就當我閃身出洞,準備去叫援兵的時候,耳邊一動,下意識地朝地上一滾,接著便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槍聲。
  
  砰!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江小雅,楊小懶,黃岐……呃,好亂啊,這事兒,真真是一段虐緣啊!
  黃岐的形象,請自行參考瓊瑤劇裡面的男主角,大鼻孔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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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章 猥瑣供奉范英傑

  
  一聲槍響在身後轟然炸開,我一個翻滾避了開去,卻能夠感覺到那彈頭從我的耳邊過去的時候,“刷”的那一聲。
  
  黃岐當年可是江甯分局有名的神槍手,而我又恰好瞧見了他與楊小懶私通的消息,說得嚴重一點,當初江寧分局集雲社白紙扇等人被滅口一案,說不定就是黃岐這個臥底幹的,這可是敗名節、毀一生的大事兒,若是傳出去,他這一輩子可就完了。天大地大,毀人前途最是大,黃岐要明白這一點,必然就會是不死不休的場面。
  
  而要倘若只是黃岐一人,我倒也不害怕,因為槍火雖凶,但我到底還是一個修行中人,扛著子彈頂住頭皮的風險,也能夠拿下這個傢夥,關鍵的一點在於,他的身後還有一個楊小懶。
  
  身為邪符王女兒的楊小懶到底有多厲害,這一點我最是明白不過,我這才練了一兩年功夫的傢夥,絕對是比不上她那個含著金湯匙出身的世家子,就算能夠僵持幾下,只要我給纏住,黃岐這邊立刻就是咬人的子彈射來。我對楊小懶從小就有一種心理陰影,這麼一想,當時也沒有半分停留,從草地裡一躥出來,立刻就朝著山坡下方狂奔而走。
  
  我要跑到林子裡去,到了那兒,視線被阻擋,黃岐便算是百步穿楊的神射手,必然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想得沒錯,然而就當我沖到下山灣子下面去的時候,我卻聽到了坡上的楊小懶朝著林中喊道:“範供奉,不要讓這個人跑了……”
  
  我不確定楊小懶是否認出了我來,但是她這一聲喊,我的餘光處卻發現左邊的林子出現了一個瘦高的身影,遙遙地看著我。我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便被那個傢夥宛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給盯住,莫名就感覺自己好像一隻進入貓視線裡面的老鼠。這種恐懼的感覺讓我更是不敢停留,快步飛奔,並且開始大聲地發出了信號。
  
  我不敢發出之前與蔣純所約定好的鳥叫,生怕她一不小心誤入此間,反而丟了性命,於是只有急促地叫,相信以我們之間的默契,她會明白的。
  
  不過我這邊一分心,立刻就闖入了敵人的包圍圈裡,雖然我已經深入了叢林,距離也遠,不用擔心黃岐的手槍,但是那個被楊小懶稱為范供奉的高瘦男子卻已經追了上來,在我身後不遠處隱隱跟著,桀桀怪笑道:“小子,你別跑了,省點體力吧,免得一會兒大爺玩你的時候,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浪費大爺的表情……”
  
  這說兒一說出口,我便感覺到身後這人的邪惡,必然不輸於我以前遇到過的任何凶人,而聽他這名字,所謂供奉,顧名思義,就是一些自命幫派社團中請來的高手,沒事好吃好喝伺候著,有事的時候,幫忙出手,便比如楊大侉子,他雖然號稱集雲社的首席煉器師,但是另外的名號,也就是其中的供奉而已。
  
  能夠混上這名號的傢夥,必然不是等閒人員,我心中沒底,朝著下山的道路一陣狂奔,就想著趕緊跑回孟家村去求得援兵來。
  
  然而我越著急,卻顯得越亂,當我從一片山棗樹之間穿過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陣風聲,驟發即至,豁然出現在了我的頭頂上。就在這危急時刻,我也是因為修行者的緣故,反應敏捷,下意識地低頭,朝著旁邊滾去,結果在我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我一陣翻滾,接著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翻了起來,瞧見面前站著一個留著一臉胡渣,眯眯眼的老頭子,戲謔地笑著,左右打量了我一番後,饒有興趣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我想你應該叫做陳二蛋!”
  
  我一陣驚訝,一邊拔出了懷裡的小寶劍,一邊問道:“你怎麼認識我的?”
  
  這一臉猥瑣的老頭子嘿嘿笑,指著我的臉說道:“我瞧見過你的畫像,我們社裡面的首席煉器師和白紙扇,可以說都是栽在你的手裡;據說你是邪符王楊二醜的徒弟,跟鐵齒神算劉,和最近在江湖上名聲鵲起的一字劍黃晨曲君,關係也十分不錯,對不對?”
  
  我緊緊抓著小寶劍,故作輕鬆地說道:“嘿喲,沒想到我的老底可都在你們的眼裡呢,不過一字劍不是叫做黃晨曲麼,何時多了一個君字?搞得像個日本人一樣,真不好聽。”
  
  那老頭咧嘴一笑,嘿嘿說道:“那個傢夥就是個殺豬匠出身,總覺得自己出身卑微,古有孟嘗君、信陵君、春申君,所以他也就附庸風雅,擅自主張在自己名字後面加了一個君字;不過土包就是土包,這話兒說出來,不過是貽笑大方罷了……”
  
  他嘿嘿地笑著,然而我卻打斷了他:“你是集雲社的人?”
  
  老頭傲然說道:“然也,集雲社供奉堂范英傑,就是在下!”
  
  這老頭說得正式,一身的江湖味道,赫然將先前那猥瑣氣息給掩蓋乾淨,我哪裡有過這般的經歷,頓時就覺得對方一陣高大上,心中也不由模仿起來,拱手說道:“宗教局江陰省局辦事員陳二蛋,這是我的名字!”
  
  瞧見我有模樣學模樣,拱手為禮,範供奉嘴角含笑,盈盈說道:“不錯的小子,倘若你不是這六扇門官家的狗皮身份,老子都不由生出那愛才之心來。不過既然是對手,而你又得罪了楊姑娘,那麼我就做一回壞事,將你這樣大有前途的年輕後輩,給捏死在騰飛之前吧——這樣想一想,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有一點兒興奮呢!”
  
  到底是個變態性子,兩句話不到,這老頭兒便露出了本相來,嘴一咧,露出一口森寒的白牙,縱身一撲,便宛若大鵬展翅,朝著我這邊殺來。
  
  範供奉來勢洶洶,想以一番泰山傾倒之勢,力求將我給一擊而殺,迅速解決戰鬥。
  
  然而他越是如此瞧不起我,卻越將我心中的那股鬥志給激發了出來,原本連遇到楊小懶和黃岐這些人都要倉惶而逃的我,憑空生出幾分蠻氣來,也冷靜下來,面對飛撲而下的範供奉,我朝後面滾落一邊,瞧見一個碩大的拳頭憑空砸來,我一激靈,拔劍而上,拿那鋒利的劍尖去刺。
  
  那拳頭碩大,堅實若鐵,原本擁有著高高在上的絕對信心,然而在即將臨到了那劍鋒之上的時候,卻陡然猶豫了一下。
  
  李道子的劍,即便是只能拿來切菜做飯的小劍,都不是任何什麼人都能夠忽視的。
  
  範供奉變招了,身形一錯,與我交晃而過,左手似長鞭,不經意地一個攬雀尾,朝著我的背脊拍來。這手段行雲流水,簡直就是一種藝術,顯示出了對方那一種如陳年老酒的厚度,然而就是他剛才的那一停頓,竟然給了我一股充足的信心。
  
  是的,他怕了,他對我手中的這把小寶劍產生了恐懼。
  
  那麼他將不再是一個恐怖的邪道高手,而是一個我可以抵擋、甚至戰而勝之的敵人。
  
  我陳二蛋生於貧賤又怎麼樣?我是個山裡娃,啥也不懂,那又怎麼樣?我這一輩子命苦如黃連,隨時都有可能嗝屁,我艸,那又怎麼樣?
  
  這個世間,有幾人能夠見到傳說中的符王李道子?有幾人能夠跟李道子一同生活三年,一同吃飯,一同拉屎,一同睡覺?有幾人能夠得到李道子的一滴精血,有幾人能夠修得失傳已久的種魔經,有幾人能夠得到那眾人搶奪的魔簡,傳承千年的臨仙遣策?
  
  沒有,除了我陳二蛋之外,沒有一人有此經歷,別人沒有,這個叫做范英傑的集雲社供奉也沒有,憑什麼他覺得殺我,就如同殺小雞一般?
  
  我艸你大爺的,要幹,也是老子幹你好不好?
  
  一點精血燃腹中,萬千魔氣貫胸膛,我便覺得十萬雄心充斥胸膛,一股寒光生於手掌,面前這氣勢十足的範供奉不再是索魂惡魔,而是一個很尋常的……木頭!
  
  是的,木頭,它就算是有多麼厲害,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和敏捷的身手,以及匪夷所思的手段,也不過是一坨老朽的木頭而已。
  
  我怎麼能夠敗在朽木手上?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我從來不知道那意志的力量竟然有這麼的強大,以至於當我那一股氣息從胸腹之中燃燒起來的時候,竟然跟宛若高山一般雄奇的範供奉給一點一點逼住,緩慢地站穩了腳跟來,不再是那副驚慌失措的弱者模樣。而范供奉也是越戰越驚奇,感覺這一場爭鬥便仿佛在與彈簧較勁,敵強我弱,敵弱我強,根本就看不到速戰速決的影子。
  
  又一次的交鋒之後,範供奉朝著後方一躍,看著渾身宛如刺蝟的我,摸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汗水,難以置信地喊道:“等等,你小子這手法,可不是正正經經的路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修魔!”
  
  “修魔?”我的眼睛一紅,一股殺氣騰起,反而生出了一股殺人滅口的心思來。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那廝外號叫什麼來著?血手人屠,還像是這麼一個名字吧?

  今天不加更,大家請不要等待,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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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3:00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一章 被辱家人心魔起

  
  范供奉原本是前來追殺我的,務必要將我的性命給留下,然而此刻我卻反而生出了一種殺人滅口的心思,這般想著,還真的是有趣。
  
  不過心中即便有著濃烈的殺意,我卻還是調整呼吸,不慌不忙地說道:“你應該聽楊小懶說過我的事情,當初她老子哄騙我,想以之為肉鼎,卻不想被人給殺了,而我修魔修道,關你屁事?”
  
  瞧見我嘴硬,那老頭兒的臉上反倒是多了幾分笑容:“不錯,我就說你這麼一個小子,怎麼會如此難啃呢,原來竟然是跟我們同一根源的。不過你當真以為身手不錯,那就一切安好了麼?”他冷笑著,手中突然拿出了一方玄色令旗來,在手中拋了拋,自嘲地笑道:“沒想到我范英傑的這驅神玄英旗,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開張,竟然是在你這麼一個小輩身上。小子,光這一點,你就足以自豪,死而瞑目了……”
  
  我瞧見他手中的令旗,三角玄紅,周邊紋繪鋸齒狀的花紋,中間用黑色隸書寫著“敕召萬神”四個大字,顯得赫赫威嚴,十分神秘。
  
  我從上面能夠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力量壓制,當下也是心知不敵,二話不說,猛然一轉身,就朝著樹林子深處一陣狂奔。我走得突然,範供奉一陣錯愕,沒想到剛才還跟他打得風生水起的這小子竟然一點兒臉面都不顧,直接逃開了去。不過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老傢夥,卻也並不驚慌,而是快步跟輟在後面,悠悠說道:“陳二蛋,便縱你有不錯的修為,不過在沒有系統的道法學習,又怎麼能夠敵得過我這驅神玄英旗?你年少得志,實在輕狂,不過我倒是要讓你曉得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修道之人,除了拼拳腳之外,更多的,還是要有門手段才行,要不然,那豈不就成了武夫了?”
  
  我在林子中一陣狼奔豕突,慌不擇路,然而範供奉卻是有條不紊,緊緊跟隨著,兩人一追一逃,便已經遠離了剛才石洞的那一片林區,基本上也擺脫了我被隨之而來的楊小懶和黃岐夾攻的危險。
  
  不過就在此時,那範供奉卻已是追夠了,雙腳一錯,騰飛若大鳥,一下沖到了我身後的一塊巨石之上,然後手一揚,那面令旗便插在了我前方幾米的位置。
  
  令旗一插入土,周圍的空間便是一震,就好像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張蒙皮巨鼓,有人用那獸骨巨棒,在上面重重一錘。
  
  轟……
  
  我整個身體的血氣一陣動盪,突然眼前一花,瞧見兩個金盔金甲的大漢出現在前方,一人持偃月刀,一人持蛇矛,朝著我橫撲而來。
  
  所謂驅神玄英旗,便是能夠驅動內中法靈,與人為惡,這手段實在恐怖,不過這兩個金盔金甲的大漢雖然與常人無異,但周身還是微微有光華透出,又多了幾分虛幻之意,到底是不是貨真價實,這個倒是有待商榷,我又不是戰陣初哥,當然也不會太過於驚詫,瞧見當先一人持矛來襲,宛若毒蛇追洞,於是下意識地舉劍去擋。
  
  我並不認為對手的力量有多麼強悍,然而當兩者一交鋒,我便從手中的小寶劍上面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貫足而來,不但當下的沖勢止不住,而且自己整個人都倒著飛了回去。
  
  我倒飛而起,後面又出現一人,手持金鐧,朝著我當頭打來。
  
  依著先前持矛之人的力量,這一鐧若是打中了,我的腦袋只怕就如同西瓜一般,直接爆裂開來,這情形讓我莫名一陣恐懼,足尖在空中輕點,強止下墜之勢,就地一滾,當我爬起來的時候,瞧見那一鐧落在了草地上面,泥土飛濺,一個深坑立刻出現在我的眼中。我一身冷汗,退後幾步,仰頭朝著巨石上面的範供奉說道:“你這是什麼?”
  
  範供奉居高臨下,有風吹來,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悠然說道:“三才陣,驅神玄英旗中之魂,分別取武聖關雲長、燕人張翼德以及唐初名將尉遲敬德之念想,鑄就三位陰靈神將,此乃社中首席煉器師楊大侉子親手煉製,採用了著名的天山雪蛛蠶絲以及冥河之物為材料,我社大檔頭傳功鑄就,如此之榮幸,你小子真的是死得其所啊……”
  
  這玩意厲害,然而我卻並不想死,瞧見那三位陰靈神將徐徐圍上,我下意識地朝著胸口摸去。
  
  我胸口,貼身放在青衣老道傳給我的符袋,裡面還有三張符籙,必要之時,我可以驅動一張,比如風符,可以逃命。然而那範供奉似乎能夠看穿我的想法,就在我手往著胸口一伸的時候,他果斷地厲聲喝道:“恭請三位神將,且莫讓這小子給逃脫了!”
  
  此令一下,那三名神將立刻一跺腳,大聲喊道:“喏!”
  
  態度一表,三人便紛呈而上,刀劈矛來,金鐧如鞭,將我給完全籠罩,瞧著架勢,倘若我執意要逃,只怕還沒有驅動符籙,那人便已經如同肉糜,死得不能再死了。我雖說不是身經百戰,但是戰陣取捨,卻也是十分明瞭,眼看時勢不對,也沒有倉惶逃離的想法,而是憑空一番,逃出了第一番的攻擊,然後身子一轉,與那關雲長和張飛貼身纏鬥而上。
  
  這兩名神將雖然以那著名的蜀國五虎上將為型而鑄,但畢竟只是山寨,並非本尊,反而多出了幾分愚鈍刻板,原本持著長兵器的陰靈神將被我纏身而近,反而顯得有些亂。
  
  然而這也只是相對而言,這令旗之中的陰靈神將實在厲害,倘若不是這麼一點點缺口,只怕我就已經命喪黃泉,但即便如此,當那個手持金鐧的尉遲敬德上前而來的時候,我卻只有忙亂逃脫的份。不過即便拼命躲閃,我也還是被金鐧刮到一下背部,感覺如有重錘敲擊,整個人的氣血都是一陣翻騰,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灑落到了前方的關雲長胳膊上。
  
  讓我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那威風凜凜的陰靈神像被我這一口鮮血噴到,臉上竟然一陣扭曲,接著黑煙騰騰升起,動作也隨之遲滯。
  
  這讓我興奮莫名,曉得這生機稍縱即逝,當下也是一咬牙,避開了幾件兵器的交擊,沖到了那個痛苦不已的關雲長懷中,小寶劍就順著他右臂傷口之處插了進去。沒想到那小寶劍竟然順利的一插而入,接著那劍身之上,有一排亮如金黃的符文顯現,分別為“斬邪斷瘟使院”此六個草字,被刺中的那關雲長身形一陣恍惚,就像盛開怒放的煙火,整個人從手臂出開始焚燒起來,繼而化作了一團烈焰,迅速勾勒。
  
  人生就是這樣,峰迴路轉,鬥轉星移,就在我自知必死無疑的時候,對方最強大的鐵三角反而被我一口殘血給噴出一個缺口,而那把跟了我多年的小寶劍,也驟然發威了。
  
  我沒有時間去窮根問底,當下也是避開了這倏然而起的火焰,回過頭來,朝著捅我後背的尉遲敬德吐出一口鮮血,沒想到那傢夥竟然還懂得閃避,躲開了我的這一血口噴人,不過已殺一人,我信心倍增,手持那把濯濯發光的斬邪小寶劍上前,正想殺個痛快,卻不料眼前黑影一晃,橫空飛出一腳來,我猝不及防被踹到,整個人往後跌飛而去。
  
  當我爬起來的時候,只見範供奉一臉扭曲地大聲喊道:“你這個小賊,毀我旗靈,壞我寶物,老夫我……”
  
  他激動得不能自抑,好是一頓長吸氣,這才怨毒地喊道:“哼哼,光殺了你,怎麼能夠解得我心頭的恨?我一定要找楊姑娘打聽一下你的家人,我要將你父母的雙手雙腳斬斷,養於甕中,如蛆蟲供之;將你所有的親人朋友給全部弄死,抹除你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痕跡,讓你的亡魂永墜深淵,沒有一刻,能夠得到安寧……”
  
  他說得怨毒,一字一句,惡意的笑著,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一點讓我的心中灼燒如火,每一顆字都仿佛敲打在了我的心頭,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眩暈。
  
  這個傢夥,他居然敢去找我父母姐姐的麻煩?
  
  他殺了我都不算,居然還要去傷害我的家人?
  
  我感覺一點火星跌落到了心湖之中,頓時間腦袋就是一炸,好似火山噴發,在那一刹那,世間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化作了紅色的鮮血和黑手的岩石,而下一秒,我恢復了意志,就像一頭野獸,一匹嗜血的狼,不顧力量,不顧身份,不過所有的一切,腦海裡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他!
  
  殺死他!
  
  我只有殺死他,才能夠順著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在那一刻,所有的力量對比都失去了意義,僅剩的兩個陰靈神將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自燃起來,而我面前的這個集雲社供奉,在我還有意識的那一刻,卻是在大聲哭喊:“媽呀,這是什麼魔頭?”
  
  瞬即,他化作了一灘爛肉與鮮血,而我則暈倒在了無數汙穢的內臟和碎肉之中,世界失去顏色。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我欲成魔,那又如何?

  唐吉坷德對風車,一切只在瞬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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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3:28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二章 案情陡變被接手

  
  當我的意識稍微有一些恢復的時候,耳邊聽到有人在議論:“……這個陳二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瞧瞧這方令旗,那可是集雲社中著名的驅神玄英旗,而持此物的人,應該是集雲社供奉堂中凶名頗盛的血手人屠范英傑。你知道這個傢夥有多厲害不?別說是他陳二蛋,便算是我吳琊(讀Ya),只怕對起手來也是勝負難分——申重,你給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
  
  前面的那個人,聲音並不是很熟,不過與他對話的,卻是工作組的頭兒申重,只聽到他笑著對那人說道:“吳主任,我也是剛到現場不久,這事兒最好還是等我的人醒過來之後再說,你看這樣好不,二蛋受了傷,我先將他挪出來,免得有什麼閃失不是?”
  
  兩人述說一番,我這是才反應過來,原來跟申重對話的,竟然是打我來金陵就一直看我不怎麼順眼的吳琊吳副局長,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這尊大神不是調走了麼,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來?
  
  而且還是什麼破主任?
  
  我不明所以,不過感覺渾身一陣酸疼,仿佛散架了一般,艱難地睜開眼睛來,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旁邊好多斷肢碎肉,我的小寶劍甩落一旁,而旁邊不遠處,站著我們組的幾個人,還有吳副局長,以及五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子,冷冷地看著我。瞧見我醒了過來,申重沒有再與吳副局長糾纏,而是招呼老孔和丁三將我給扶起來。
  
  我一身浸透血漿,十分狼狽,還沒有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申重便急切地問道:“二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就躺倒在這裡了?”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便將與蔣純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當我講到在石洞中遇到楊小懶和黃岐的時候,旁邊一直陰著個臉的吳副局長突然出聲說道:“陳二蛋,我提醒你一句,請不要將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據我瞭解,黃岐在離開江寧分局的時候,跟你個性十分不合,兩人之間經常有衝突吧?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公報私仇?”
  
  我身體雖然虛弱,但骨頭卻堅硬無比,被人這般搶白打斷,眉頭頓時就揚了起來,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冒昧問一句,吳副局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他娘的又管不到我,我憑什麼跟你掰扯這些?這話兒有些沖了,那地中海懶得理我,而申重則在旁邊給我解釋:“吳主任是省局派來督辦的援兵,現在這件案子算是歸他負責了。”申重一說這話,我心頭頓時一陣疙瘩,想著以吳副局長對我的觀感,這回可能要麻煩了。果然,一等到申重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吳琊主任便板著臉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好好交代,不要編造故事……”
  
  果然,這吳主任一上來就是這一通讓人心火發作的態度,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但是一想起剛才那範供奉的模樣,兩者相互重疊,頓時就寒了臉:“吳主任,我是局裡面的辦事員,而不是你的犯人,也不需要交代什麼,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去抓幾個兇手過來,想讓他們怎麼交代,那就怎麼交代吧!”
  
  是人便有一口氣,吳主任既然不待見我,我也沒有必要腆著臉上去給他舔屁股,該發脾氣就發脾氣,我掙紮著轉身要離開,然而吳主任旁邊的兩個冷臉中山裝立刻堵在了我的面前,不讓我走。
  
  吳主任的聲音從我身後悠悠傳來:“你還沒有說明,這個碎成一地的死者,是不是你所殺的呢?”
  
  我猛然扭過頭來,死死盯著吳主任的眼睛說道:“我已經將實情講清楚了,我先是碰到了集雲社的楊小懶,以及我的前同事黃岐,通過他們的交流,我判定這十幾起凶煞案應該跟那個楊小懶有關聯,而後我被發現,倉惶逃離,這個傢夥是集雲社的供奉范英傑,想要殺我,反而被我殺了,就是這麼簡單。至於現在,我身受重傷了,能不能去治一下呢,吳主任?”
  
  在那一刻,雖然虛弱無比,但是我表現得如同一頭鬥志昂揚的雄獅一般,吳主任還待再問,旁邊的申重看不下去了,圍上來說盡好話,吳主任這才揮手讓我離開。
  
  因為需要有人留在這裡來探察現場,所以不可能有多少人陪著我離開,最後還是戴巧姐自告奮勇,將我給架著往山下走。
  
  我任戴巧姐像麻袋一樣將我給拎著,一言不發,緊緊抿著嘴唇,一直走過了兩道山彎,戴巧姐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嘿,你小子不錯啊,我雖然沒有見過血手人屠范英傑,但是他的惡名卻是大名鼎鼎,每一個能夠進集雲社供奉堂的,都是一代凶人,沒想到你單對單,竟然能夠將他給幹掉,而且還這麼慘,搞得我們趕到的時候,還以為到了屠宰場呢!”
  
  離開了那些傢夥的視線,倒也不忙趕路,戴巧姐將我扶到路邊的樹樁前坐下,然後盯著我說道:“二蛋,告訴我,你的魔功已經修行到了什麼境界?”
  
  我沒有理會她的問話,而是問起了我昏迷之後的事情,戴巧姐恨恨剮了我一眼,嘮叨著說道:“你啊你,這是在飲鴆止渴,你知道麼?”說完這些,她告訴我,是蔣純聽到了我的示警之後,發射了信號彈,而他們在山下正好遇到了前來問詢的省局吳主任一行,於是就匆匆趕來山上,沒想到在半路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摸到跟前的時候,一地血腥,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有人還吐了,後來一番爭論之後,我就醒了過來。
  
  就是這麼簡單,不過我卻曉得他們並沒有跟楊小懶和黃岐給撞到,而且聽吳主任的意思,他竟然對我的話語並不信任,這情形聽起來有些蹊蹺,難道那老傢夥也跟集雲社有一腿?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在別人看來,我和黃岐的關係一直都不睦,經過吳主任一引導,說不定還真的有構陷的可能。
  
  這麼一講,我頓時沒有了先前的快意,憂心忡忡,旁邊的戴巧姐瞧見我臉色陰鬱,推了我一把道:“吳主任位高權重,深得總局領導的器重,你最好不要得罪他,要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你看看丁三、蔣純他們,平時還可以,但是一到這關鍵時刻,連送你下來這事兒都避嫌,這裡面的東西,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我心情鬱積,不再說話,在戴巧姐的攙扶下一路下了山來,在老書記家裡沒歇多久,眾人也都返回了來,申重過來,找到了我,再次詢問起此事,對這老領導,我倒也沒有什麼可瞞的,一五一十,都講了清楚。
  
  當我說出自己對於吳主任的懷疑時,申重第一次對我露出了嚴厲的表情來,呵斥道:“二蛋,領導如何做事和決斷,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就這麼懷疑自己的上司,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你知道麼?”
  
  申重對我一番教訓,並且再三跟我聲明,讓我這話就埋在肚子裡,以後見誰,都不能這麼說,要不然就算是他,都保不住我。
  
  申重走了之後,這件事情對我的心靈還是蠻震撼的,這並不是因為申重第一次對我如此嚴厲,而是他試圖給我傳達一件事情,那就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我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是真相。
  
  申重之所以如此失態,是因為他想要保護我。
  
  沒過多久,換了另外兩個人過來給我做筆錄,這些人是跟著吳主任一起來的,詢問得一板一眼,倒也沒有什麼刻意為難我的意思,結束之後,將記錄給我審閱一遍之後,讓我簽字,然後讓我好生休息,不要多想。等到下午的時候,城裡來了車,說我因工受傷,不能再繼續參與案件偵破,於是將我給拉回了市區,送入了軍區醫院裡去。我在醫院養了幾天,傷勢基本恢復,中間就戴巧姐過來看了我一次,告訴我工作組已經被吳主任接手,申重和她都已經被靠邊站了。
  
  不過案件其實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有了先前的那幾個盜墓賊,以後後面的楊小懶等線索,接下來的就是海捕文書了,聽說吳主任正在張羅雞鳴寺、玄奘寺、毗盧寺和大報恩寺的僧人前往瓦浪山,給沈冤水庫之下的那些無辜亡魂做一場法事,超度往生呢。
  
  事已如此,我便也沒有繼續問,因為我對楊小懶到底還是有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沒有親手將她捉拿的興致。
  
  一枝花得知我傷病入院,那兩天也總帶著小妮過來看我,有著小妮這小美女陪著我玩鬧,心情多少也好了一些,第三天晚上,我正躺在病床上面跟小妮講故事呢,那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二蛋小友,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老夫又要來叨擾你了……”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今天有加更,峰迴路轉,可能稍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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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3:45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三章 圓靈掌心雷秘解

  
  病房的大門推開,進來一人,破舊的青色長衫,三縷長須,一雙老鼠眼滴溜溜地轉,十足的封建迷信,一看就感覺不像是什麼好人。
  
  不過瞧見此人,我的心情卻莫名好了許多,朝著他招呼道:“嘿喲,劉老三,你怎麼過來了?”
  
  來著正是鐵齒神算劉,我朝著身後看了一下,沒瞧見一字劍。劉老三笑盈盈地走上前來,擺擺雙手說道:“別人說來看病人,要麼賣水果,要麼買點麥乳精,不過老夫我最近生意沒開張,又給姓於的搜刮了不少,實在是湊不出余錢來了……”這人向來灑脫不羈,自然不會虛禮,我擺擺手,說這個倒不用,你人來了,這比什麼都強。
  
  這話說完,我給劉老三介紹小妮,瞧見這粉嫩嫩的女孩兒,劉老三的眼睛都笑眯了,發出了古怪地笑:“嘿嘿,陳二蛋,你還真的不老實啊,金屋藏嬌呢。”
  
  小妮也已經不是懵懵懂懂的年紀了,劉老三這壞笑立刻將她羞得臉一陣紅,起身說了兩句,然後逃也似地離開了。
  
  我埋怨劉老三這傢夥,好端端的,那人家小女孩開什麼玩笑,真的是葷素不忌啊。
  
  劉老三笑嘻嘻地坐在小妮剛才余溫未消的凳子上面,從兜裡面掏了一陣,摸出了一本藍色封皮的線裝本,扔在我的懷裡,得意洋洋地說道:“水果雖然沒買,但是見面的禮物,卻還是給你備齊了,拿著吧,自己沒事多看看,會有好處的。”我莫名其妙,從懷裡拿起這書來,很陳舊的一本破書,邊上都起了毛,翻到正面,瞧見上面竟然寫著《圓靈掌心雷秘解》這七個大字。
  
  這字是繁體字,魏碑,仔細看一看,書本發黃,不厚,區區十幾頁紙,年代看起來已經十分久遠了。
  
  我拿起這本書來,問劉老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廝不答,反而笑了笑,說你自己先翻一翻,看看有用沒。我依言而為,翻開第一頁,便瞧見上面寫著:“雷法出於天上雷霆之府,有符有咒,用以治痛去疾,祛邪伏妖,懲惡揚善、求雨祈晴。故心合于道,萬法靈通,便能作法召感神靈,無一不應……”略過文字,我又翻了幾頁,瞧見了幾個或坐或立的人,以及一些運氣行法的圖脈。
  
  一開始我還不當一回事兒,然而細細一讀,有過道經底蘊的我立刻明白了,這一本書,如果內容不錯,應該是道家之中,最為出名的攻擊修煉法。
  
  掌心雷!
  
  何為掌心雷,那就是積聚雷電靈子於掌心,存思畫符,從手掌心解放雷電的能量和資訊,以達治病祛邪、護身自衛等作用,此法雖然並不如引天雷轟擊那般兇猛恐怖,但是就道法而言,只要修煉至巔峰之處,尋常的近身搏擊,幾乎沒有幾個敵手,而且此法針對於鬼靈邪魔之輩,最是有效,簡直可以說是鬼擋殺鬼,妖來滅妖的蠻橫之境。
  
  瞧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雙眼睛瞪得巨大,劉老三洋洋得意地說道:“我和殺豬的前一段時間去黔西做了一趟生意,結果得了這麼一個東西,此乃烏蒙山圓靈門中五雷天罡大法中的近戰之法,殺豬的耍劍,我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想來想起,也就只有你適合了。正好你這小子空有一身力氣,卻沒有一個具體的法子可用,只能跟別人扳手腕子,實在丟臉。怎麼樣,要不要?”
  
  我的臉笑開了花兒,說要,肯定要啊。
  
  我正高興著呢,可劉老三的話音一轉,盯著我說道:“二蛋啊,老夫我這次來呢,除了給你送這玩意,還是有事兒找你。”
  
  我心中防著這傢夥,瞧見他這般說,知道肯定又有說辭準備將我給繞進去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說,有什麼我可以出力的,但說無妨。”
  
  瞧見我說得敷衍,劉老三卻早有預料,站起身來,走到了病房的臨窗一邊,歎了一口氣道:“二蛋,你的事情呢,我大概知道了一些,很為你可惜。就我個人的看法而言,你的前途,並不是在這片方寸之間,也不是在那個招牌下面——你現在的視野,永遠都只能看到這短短的一點點,做任何事情都收到無所不在的束縛,而你自己,卻不知道這天下之大,已經超乎於你的想像之外了……”
  
  劉老三突然說得如此沈重,倒是讓我生出了許多的好奇,問他道:“那你說說,我的出路在哪裡?”
  
  “江湖!”
  
  劉老三斬釘截鐵地說道:“在江湖!二蛋,雖說六扇門中好修行,但是那是對於頂層的那些人來講的,就你這樣的小小辦事員,人家隨便一個小拇指,都能夠掐死你,你知道麼?你不覺得壓抑麼,不覺得鬱悶麼,不覺得身上有好些座大山,壓在你的身上,讓你連氣都喘不過來麼?你為何不懂得說‘不’呢?你應該跳出這一切,做回真正的自己,恣意而為,讓自己真正的價值,得到最好的實現!”
  
  劉老三做的是街頭擺攤賣嘴的行當,最能夠忽悠,我給他說得一陣熱血,然而回過神來,一想起當下的情形,心氣又低落幾分。
  
  我們部門雖然掛靠在宗教局下面,一個招牌兩套系統,但到底還是秘密戰線,是一個紀律部門,就算我不顧一切地跟著他浪跡江湖,像一字劍一樣,跟他做一個狗腿子的打手,但是上面卻未必肯啊?劉老三瞧出了我的猶豫,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沒有再勸,而是指著我手上的線裝本說道:“這東西不是送你的,你待會兒死記硬背住,完了正本我還要送給別人的,知道不?”
  
  劉老三不再提拉我入夥的事情,交代完這些去,瞧見門口躲躲閃閃的小妮,哈哈一笑,說我跟這小姑娘挺有緣的,以後定當指導一番,說不定又是個女諸葛呢。
  
  他與我約定明天過來取《圓靈掌心雷秘解》,然後離開。
  
  小妮代我送了劉老三一程,回來問我,說這個伯伯挺有意思的,不過就是人看起來有些怪。我哈哈笑,怪就對了,就沒有幾個人瞧見他說正常的。小妮是過了給我送飯的,自個兒還要回家,她走了之後,我便翻開了劉老三給我帶來的這本書,開始仔細研讀。果然不愧是道家最著名的幾種手段之一,這掌心雷的修行,當真是極為苛刻,不但需要有各種禁忌,而且還得敬信誠行,諸多講究與條件,然而一旦功成,那掌紋之中,便有雷意,與人交鋒,簡直就是如有神助。
  
  這書上的說道弄得我恨不能立刻就付諸於實際,然而我終究還是躺在病床上,於是也是發揚了當年學習道經那種艱苦拼搏的精神,一顆字一顆字地背誦。
  
  整整一萬多字訣,我背誦一夜,至於其餘的圖錄,我也找來了紙筆,將其一一摘抄完畢,以備後面的需要。
  
  劉老三交代得鄭重其事,我也曉得此法的隱秘,故而除了圖脈之外,其他的倒也不敢再付諸於紙面上,而是牢牢記在心中,次日下午,他過來收了秘笈,然後告訴我,說讓我有空,去一趟于大師的小院,我那只小猴子可想我了,恨不得跟著一起過來。對於胖妞,我也是極為思念,告訴他,說我出院了就去看它,等什麼時候,我將那小猴子接過來,不再麻煩于大師了。
  
  劉老三笑,說麻煩到不至於,不過南南那孩子挺喜歡你家胖妞的,這驟然分別,他估計得有好長一段時間的不適應吧。
  
  我已經知道于大師家的孫子南南有一點兒輕微的自閉症,平日裡倒也正常,但是偶爾還是會有一些麻煩。
  
  我因為只是皮外傷和過度脫力,所以也沒在醫院待多久,因為受不了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於是在第三天傍晚就出院了,站在醫院門口,我想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該回省局報到,還是先去于大師的小院。不過我最終還是決定去看胖妞,畢竟那才是我真正關心的。然而我沒有走出多遠,突然間,感覺身後有人在跟在我。一開始我並不覺察,然而到底還是受過正經的培訓,我很快就發現了,於是下意識地進行反跟蹤,結果好是一通甩,終於在離醫院不遠的老城區,將人給甩丟了。
  
  氣喘籲籲地靠在胡同的牆壁上,我閉著眼睛響了好一會兒,思慮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我剛才其實想將跟蹤的那人給抓到,然而卻發現那人的身手,其實比我還要好。
  
  這讓我詫異非常,望著四下的黑暗,我決定先回省局,把這事情跟上級報告一下,要是什麼凶徒,我一個人可擔不了。
  
  然而就在我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四周變得一片寂靜,而胡同兩邊的通道,卻出現了好幾個人,將我給堵得死死。不能善了,我的臉立刻變得一陣嚴肅,將小寶劍給拔出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前,突然間,我看到了一個讓我沒有想到的人,出現在前方。
  
  楊小懶!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廟堂之內,還是江湖之遠,是繼續在申重麾下混日子,還是與劉老三、殺豬匠一起浪跡江湖,這事兒你們覺得二蛋該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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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4:03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四章 巷口圍堵大魚現


  我瞧見了楊小懶,此時的她雖然容顏依舊豔麗,然而給我的感覺,似乎又長了好幾歲,二十七八,嫵媚年華。
  
  然而實際上,這個女孩兒的真實年紀,應該只有十八才對。
  
  我知道這是當初我們在南明古墓之時,附身于楊小懶身上的那頭惡鬼的功勞,它使得楊小懶多了常人所不能想像的力量,比自己以前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自己的迅速衰老作為代價。人生匆匆數十年,照著這個速度,只怕楊小懶活不了幾年。豔麗如初,小腹微凸,楊小懶饒有興致地堵在了我的前方,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矮胖的禿頂老頭兒,正攬著這美豔女子微微凸起的腰,眯著眼睛看我。
  
  他的臉上掛著笑,然而眸子裡的光芒,卻比那三九天的冰雪還要寒冷。
  
  而在我的後面,有一個全身都陷入了黑色袍子中的男人,就像一個電線杆子似的挺立當場,穩如泰山,而在他的右肩之上,則斜挎著一把彎刀。
  
  高手!
  
  直覺告訴我,將我圍堵在這兒的,每一個露面之人,都是絕對的高手,像這樣的人,每一個,都比我之前所遇到的範供奉,都要強上許多。這情況讓我頓時就有一種被小羊羔闖入狼群之中的感覺,而楊小懶瞧見我拔出了那把小寶劍,不由得笑了:“二蛋,我們好久沒見,沒必要一見面就拔刀相向吧?”
  
  她當著我的面,毫無顧忌地依偎在那個光頭佬的懷中,這情形讓我莫名地就有些吃味----雖然我並不喜歡楊小懶這個惡婆娘,但是好歹……我的初吻也是給她奪走的吧?
  
  不管怎麼樣,好歹也得尊重一下我吧?
  
  然而對方卻不會管我的想法,那光頭佬眯著眼睛瞧了我好一會兒,這才微微地笑道:“我真的很好奇,就是這樣一個小子,竟然能夠讓我的白紙扇、首席煉器師和得力供奉都栽在手裡。這回我可算是瞧見了,不過天啊,是這個世界變壞快,還是我已經老了?我怎麼看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光頭佬自嘲著說道,然而聽到這一句話,我全身上下莫名一顫,膽寒不已,驚訝地說道:“你是……集雲社的大檔頭,朱建龍?”
  
  這是一個大膽的猜測,集雲社是一個盤踞在金陵一代最具破壞性的惡性腫瘤,而它的首領朱建龍以及他麾下直屬的朱家班,則是最有破壞力的團夥,這個集雲社大檔頭向來詭異莫測,神出鬼沒,這些年來更是幾乎都沒有露過面,最為謹慎,無論是分局省局,除了一些文字描寫,幾乎都找不到他具體的消息。
  
  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還堵在我前面的路口呢?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幾人會說出這般的話來?
  
  而就在我震撼莫名的時候,似乎是嫌我不夠震驚,他居然笑了:“嘿喲,這小炮子子還挺機靈的,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是我了。這樣機靈的傢夥,我都有點兒忍不住想收他當個徒弟了。”這話兒也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旁邊的楊小懶卻緊接著說道:“老朱,你自己可想好了,這個傢夥雖說是一塊好材料,但是沾上他的人,卻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當初我爹開始收了他當徒弟,可是結果呢,被官家的人亂槍打死,你難道還想重蹈我爹的覆轍麼?”
  
  楊小懶這麼一說話,那光頭佬便嘿嘿笑著擺手了:“哈哈,小寶貝兒,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的,血海深仇嘛,把這個小子做掉才是正理,對不對?”
  
  楊小懶嬌哼一聲,眼色一飄,光頭佬立刻眉飛色舞,轉過頭來,沖著我說道:“雖說你這個人,是個可造之材,不過卻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惹我的小寶貝不高興,既然如此,那麼就只有死字一途了。小子,你別想著跑,在你後面的,是老子的貼身護衛,奪命快刀景辰,一刀可以將出膛的子彈都給劈開兩半,這整個金陵城裡面,沒有誰的刀有他快,所以呢,你有什麼遺言,可以快快講來!”
  
  對手出人意料地強大,隨便一個人出來,都能夠將我給碾壓,這情形讓我沈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苦笑著說道:“對付我一個小人物,有必要這麼隆重麼?”
  
  楊小懶放蕩地笑了:“我們也是路過,正好碰到你,順手料理了,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再說了,你當日曾經受過我父親恩惠,浸泡一鍋好藥,想必內裡的東西,也比旁人要來的有效。我找人瞧了,我的這心病,需要十四條亡魂來填住,仔細算一算,你應該就是第十四個。想想還真的是緣分啊,看來你的心臟,是我父親給我留下來的寶藏,吃了之後,我便能夠好一點兒了。”
  
  這狠話撂完,自然是要上前動手了,光頭佬朱建龍身為一社之主,自然不會擼著袖子上前來拿我,而楊小懶也沒有那個意思,於是動手的是那個叫做奪命快刀景辰的傢夥。
  
  我的右手拿著小寶劍,左手偷偷摸摸地伸到了懷中去,想要捏破風符,趕緊跑路,然而剛剛一有動作,楊小懶便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李道子的符籙了?不過你真的不要浪費了,在老朱的面前,一切把戲都是白費,你還是拿出那天將范供奉撕成碎片的本事來吧,要不然,分分鐘就得死在這兒。”
  
  楊小懶的警告輕描淡寫,但是我卻曉得她在這一點上面,是不會騙我的----李道子的符袋,曾經一直都在她的手裡,我到底有什麼底牌,她也最是清楚不過。
  
  那奪命快刀已經一步一步地逼近上來,剛才光頭佬所說的是幹掉我,而不是將我擄走,這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將近絕望的情緒,就好像是當初狼牙山五壯士瞧見漫山遍野的敵軍,洶湧而上的感覺。我握在劍柄之上的手緊了緊,一咬牙,想著這回可能是沒命了,不過我就算是要死,也得拼一拼,看能不能拉兩人下水才行。這般想著,當那刀手持刀而上,簡潔明瞭地一刀斬來的時候,我身子猛然一動,接著朝著旁邊閃開,揮手刺了過去。
  
  我這一劍,直刺那人的胸口,然而就在我剛剛出劍的那一刹那,對方手中的刀便如同一道閃電,朝著我的手腕斬來。
  
  這一刀,一點兒拖泥帶水的停滯都沒有,果斷而堅決,充滿了肅殺之意。
  
  對方是一個絕對的冷血殺手。
  
  就在刀鋒即將要把我的手臂給斬斷下來的時候,萬分危急之時,我總算是收回了手,避開了這一刀,然而那刀鋒之上所帶著的勁風,卻是將我半隻手的氣血都封得發麻,無法流暢。僅僅一招,我便是處於了下風,然而到了此刻,我卻也終於放下了生死之間的恐懼,回憶起當初與法螺道場、范英傑等人拼死博鬥的場景,感覺一雙眼睛開始發亮,竟然也將這快刀給生生地接了下來,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卻也成了僵持之勢。
  
  這時間一久,朱建龍本來摟著楊小懶腰間的手也放開了,摸了摸鼻子,哈哈大笑道:“小子不錯啊,竟然能夠跟我的貼身護衛鬥上這麼幾個回合,這回我倒是相信了,楊大侉子和王斌他們,砸在你的手上,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這話兒是在誇我,然而聽到了奪命快刀景辰的耳中,卻是自家領導在述說對他的不滿,心中一緊,手上的刀勢卻又加急了幾分。
  
  我本來就是在拼死逃避景辰的快刀奪命,早就已經狼狽不堪,難以應付了,沒想到他陡然間又快了幾分,很快我就被一道疾鋒斬到,左臂之上,一道血口飛揚,火辣辣的傷口一瞬間綻放,我一個踉蹌倒開,而那奪命快刀騰空而起,手中彎刀旋轉,眼看著就要將我這大號頭顱從脖子上面取下來了,然而就在此刻,一道金星閃耀,“叮”的一聲炸響,那快刀中途停止,接著景辰一個翻身,當再次站到地上的時候,拿刀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好幾下。
  
  我瞧見朱建龍和楊小懶的目光都朝著我身後的牆頭看去,於是我也跟著瞧去,卻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於上頭。
  
  朱建龍的臉上依然留著微笑,拱手,不過語氣卻是客氣了很多:“集雲社在此辦事,這位朋友若是方便,還請務必給我們一個面子,現在離開,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如此,以後我集雲社必有回報。”這光頭佬先禮後兵,然而那個高大的身影縱身一躍,停在了我的身邊,微微笑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話兒說得是沒錯,不過你們要殺的這個人,以前是跟我混的,眼看著他就要喪命於刀下,我怎麼忍心袖手旁觀呢?”
  
  來人如此不識趣,朱建龍的眉頭都揚了起來,冷冷說道:“聽閣下的口氣,倒是六扇門的人,未曾請教?”
  
  那人客客氣氣地拱手說道:“龍虎山,李浩然!”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放學別走!
  大家有金鑽的別浪費,多投點,我好包個大點的紅包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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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4:17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五章 李局神符狂瀾挽

  
  李局淡定自若的表現讓我心生崇敬,然而他這龍虎山弟子的身份雖然在系統裡面吃得開,但是在集雲社大檔頭的眼中,卻並不算什麼,光頭佬嘿然一笑,伸手過來,將楊小懶摟入懷中,淡然說道:“這一回,倘若是張天師、善揚真人前來,我老朱也就屁顛屁顛地跑開了,不過你算是哪顆大頭蒜,還跑到我面前來裝蔥?朋友,你這回出來裝逼,算是走錯門道了,小心性命不保啊……”
  
  果然,光頭佬在左右一掃量,確定來者只有一人之後,不慌不忙,而李局卻也是苦笑:“這事兒,本來我的確可以置之度外,不過守土之責,便是如此,你們是匪,我是官,天然相對,我怎麼可以當做看不見呢?”
  
  兩人簡簡單單聊了兩句,不再多言,光頭佬朝著我們的身後看去,而那奪命快刀得了大檔頭吩咐,手中的快刀一緊,倏然而上,再次衝殺而來。他腳步踩著的方位是有規律的,通過身位和刀勢的變換,來達到光與影的銜接和位移,使得讓一眼看去,漫天刀光,十分厲害,然而李局名門出身,卻也不是善茬,雙手一震,立刻有一雙道罡權杖滑落袖口,這權杖長約五寸,寬兩寸,材質非金非鐵,上面繪著猛虎龍紋,交擊之間,竟然有金石之聲。
  
  奪命快刀上前而戰,他的一個特點,就是快,更快,出於意料的快,讓人應付起來,有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然而李局卻是另外一種風格,平緩,柔順,萬事皆安,自然就有一種節奏,讓人情不自禁地跟著他的意念而動,而貿然跳出他規定的格局,便會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沒三兩下,便憋得難受。
  
  這是奪命快刀的感覺,然而作為與之配合的我,卻是感覺如沐春風,抽空而上,偶爾一劍,便有倍增的效果。
  
  纏戰沒一會兒,李局的道罡權杖便戳中了奪命快刀的左臂,並不算尖銳的牌身在這一刻竟然如同銅錘一般,發出一聲爆響,那奪命快刀狂退三五步,回護肩上,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汗水便從額頭之上,順著鼻翼滑落下來。瞧見自己的人並沒有如期解決對手,朱建龍的臉色也不好看,肥厚的嘴唇輕輕吧嗒一下,冷聲哼道:“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真的是養了一個廢物!”
  
  這話說完,朱建龍的身形陡然一換,竟然出現在了李局的左邊,伸手一抓,就朝著李局的手腕抓來。
  
  此人竟然能夠縮地成寸,這實在是一種極為高深的造化,我突然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然而李局卻仿佛預料之中的一般,一對道罡權杖交擊,陡然間竟然有一道青光沖出,打在了朱建龍的身上。驟然之間,那大檔頭有些輕敵,竟然被一下擊中。這青光也不是什麼致命之物,只不過那朱建龍的身形由鬼魅恢復了正常,而李局陡然之間,連吸了三口氣,整個人的皮膚似乎都在發光,然後大喝一聲,朝著朱建龍一令砸去。
  
  朱建龍倉促之間回手,伸出一拳,與李局長猛然一拼。
  
  轟……
  
  一聲震響,旁邊的我根本就站不住腳,朝著旁邊退開,瞧見那朱建龍向後退了兩步,而李局的身子竟然直接飛起,重重地摔在了胡同的牆壁之上。
  
  砰!
  
  李局的後背撞到了牆上,滑落下來,我趕忙過去將他扶起,只見李局臉色暗紅,眼神突然之間有些遊離,這讓我心中難過,曉得是自己連累了他,而後聽到身後風聲一起,扭頭看去,瞧見朱建龍再次沖上前來,李局受了暗傷,可扛不住這老傢夥的連續攻擊,我心中一定,一步上前,氣血由奇經之中灌足,陡然間,我突然又瞧見了一個點。
  
  一個黑點,在這漫天拳影之中,我瞧見了當初在法螺道場之中曾經出現過的那種情況。
  
  臨仙遣策,化繁為簡。
  
  小寶劍順著詭計,朝著這個點猛然戳去,而當我刺出去的那一刻,漫天拳影在陡然之間,化本歸元,又變成了朱建龍那短短的拳頭,勢消,神散。瞧見我竟然能夠擊出如此精準犀利一劍,朱建龍陡然一驚,朝著旁邊一閃,騰身躍出了幾米開外,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無比的陰霾起來,肥厚的嘴唇蠕動,沈聲說道:“你這小子,倒是給了我許多驚喜呢?”
  
  旁邊罩住場子的楊小懶慵懶地說道:“那是當然,我爹當初曾經說過,這小子骨骼精奇,倘若是讓他發展起來,便是我爹都不能壓得住他……”
  
  楊小懶的話語就像往火上面潑了油,朱建龍的臉上一陣扭曲,肥肉輕輕顫抖:“嘿嘿,這麼說來,我倒是不能養虎為患了!”
  
  此言說罷,朱建龍步踩鬥罡,整個人一晃,竟然陡然間就高大了幾分,接著他一聲獰笑,豁然而前,眼看著朱建龍即將殺到跟前,在我後面的李局突然沖出來,一把將我給推到了後面,從懷中飛出兩張符籙來,激射在了前方。他幾乎沒有了持咒,然而這符咒一出,立刻化作了黑色的火焰,由一化三,由三化九,九條翻飛的黑色火蛇將這個小巷子給籠罩,轟然一聲,氣勢儼然。
  
  那翻飛的火蛇長約兩米,表面冷焰溫度不高,不過那火焰冉冉,卻十分嚇人,朱建龍陡然退後幾步,瞧著這不斷小心翼翼接近自己的火蛇,臉上陰鬱地說道:“怎麼可能,我明明在這裡設了免符令,隔斷炁場,你怎麼還能夠弄出這般動靜來呢?”
  
  楊小懶走到了他的身邊,擔憂地看了兩眼,然後低聲說道:“這是他們龍虎山望月真人的快符,念發由心,全憑一股意念而為,我曾經聽我爹說過,這叫做九龍奪嫡玄符,由陰火淬煉,最是歹毒。”楊小懶他爹名號叫做“邪符王”,對於這符籙之道,也算是家學淵源,這般一說出口,朱建龍的臉色就變得無比凝重,而李局的手指舞動,那騰空而起的火蛇便遊弋著,朝著這三人靠近而來。
  
  不過此符雖然能夠召靈燃火,但是朱建龍身為集雲社的大檔頭,卻也只是小玩意,他臉色一變,從懷中掏出一個淡黃色的小葫蘆來,口中大聲喊道:“吞天!”
  
  此言一出,只見朱建龍的臉色陡然黯淡幾分,似乎受了什麼重擊,然而他手中的那小葫蘆卻像活過來了一般,如活物一般蠕動,接著傳來一股詭異的吸力,有兩條靠近的火蛇猝不及防之下,便被那火蛇給吞噬進了葫蘆嘴中。吞入一物,朱建龍的臉色才恢復了一些,而李局則凝重了數分,驅使著剩餘的火蛇散開,免得被他一網打盡。集雲社這大檔頭到底強悍,這便一交鋒,立刻將我們給打回了原型,這時在胡同口那兒望風的奪命快刀出言喊道:“大檔頭,快些,我瞧見那邊好像來了幾人……”
  
  有人催促,朱建龍便不再多言,將小葫蘆拋給了楊小懶,讓其跟著收那上下翻飛的火蛇,而他則疾沖而來。
  
  李局雖然也算是龍虎山翹楚子弟,然而跟這般橫行一方的魔頭,卻還是有些距離,即便是我在旁邊幫襯幾下,也還是有些勉力,兩人節節敗退,然而這時那個奪命快刀又殺了過來,抄我們的後路,楊小懶更是騰身跳上了那牆頭,將李局放出來的火蛇給悉數收住,這朱建龍一出手,交戰不及幾分鐘,我們便已經潰不成軍了,李局再次與朱建龍對上,接著被一掌擊中了權杖側面,手拿不住,便直接跌飛而去。
  
  我與奪命快刀也對拼上了,他招招奪命,我步步後退,腳被磚頭絆了一下,身子朝後傾倒,眼看著那刀鋒即將抹在我喉嚨之上時,突然間一道碧綠光華陡然升了起來。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憑空而起,接著我瞧見一個黑影沖入了我和奪命快刀之間,兩人開始交鋒了,那是一場速度和力量的對決,刀光劍影,叮叮叮叮,兩者交擊之時的那錚然之聲,不絕於耳,就仿佛一位高明的古箏琴手,撥動琴弦。這樣的戰鬥簡直就是炫目極了,衣袂翻飛之中,讓人連氣都難以喘息過來,在這樣的拼鬥旁邊,讓我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動,而音樂再美妙,卻終歸還是有停止的時刻,一曲奏完,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驟然而分。
  
  兩人僵立,奪命快刀在左,那個神秘人在右。
  
  三秒鐘之後,奪命快刀脖子上面一條血線逐漸浮現,接著他口中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來:“好快的劍!”
  
  玩了一輩子快刀的景辰轟然倒下,將李局給拍倒在地的朱建龍也緩緩扭過頭來,瞧著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問道:“你是誰?”
  
  來人抱劍而立,傲然說道:“一字劍,黃晨曲君!”
  
  這人正是那殺豬醜漢,相比於之前,他的名氣倒是能夠入得了朱建龍的耳中,於是這個大檔頭從身後一抓,竟然摸出一根烏漆墨黑的短棍來,嘿然說道:“來得夠齊的,看來今天,我是要大開殺戒了啊!”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不好意思,來得比較晚,抱歉大家。

  雖然很想加更,但是我這邊真的有些情況,過兩天,一定補償大家。而且過兩天會有劇情逆轉,那個時候加更,更加好看。

  謝謝大家的不殺之恩……呃,錯了,不罵之恩。

  你們都好棒,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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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7-11-30 04:24:32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六章 小懶進補反受害

  
  奪命快刀景辰不但是朱建龍的貼身護衛,而且還是他的手下大將,集雲社中武藝最為精湛的其中一員,雖然他在此之前,對這高個兒快刀手呼來喝去,各種不滿意,但是這樣的損失卻還是讓朱建龍臉色大變,將手中這根墨黑色的短棍頭掂量起來,便是動了濃重的殺心。
  
  然而面對著這個準備殺人的一代梟雄,一字劍卻冷冷問道:“你姓朱?”
  
  朱建龍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他這些年來雖然罕有露面,不過但凡進入金陵這一帶的江湖中人,沒有一個是不曉得他名號的,這種明知故問,簡直就是對於他威嚴的一種蔑視。但是面對著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他倒也沒有太過於狂妄,而是冷冷地說道:“對,我姓朱,怎麼了?”
  
  一字劍的醜臉上面莫名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嘿然說道:“正巧了,我就是宰豬的出身!”
  
  這話兒就像火星跳進了油桶裡,朱建龍頓時就勃然大怒起來,右手緊緊捏住了那黑棍兒,往上一揚,但見一股黑色氣息滾滾冒出。這氣息並非是那顏色或者煙塵,而是一種從炁場反應過來的古怪狀態,那兒翻滾著的,仿佛是無數冤屈的亡魂,單個來看,並不恐怖,而諸如此類的氣息疊加起來,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朱建龍與一字劍兩者交擊,劍棒相交,立刻就鬥成了一團,氣勢洶洶。
  
  這兩人一個是橫行魔梟,一個是新銳劍客,戰得那叫一個兇險,以我的眼光,一時之間,倒也瞧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也不敢上前相幫,生恐殃及池魚。
  
  我左右一看,想去找倒地的李局,然而楊小懶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來。
  
  在兩大高手的對決中,我和楊小懶之間,卻顯現出了另外一種平靜,但見她嬌媚的臉上沒有再現風騷,而是浮現出了母性的光輝來,然後盯著我說道:“二蛋,當初在神農架觀音洞中,所有在場的人裡面,我已經殺了四個,不過很遺憾,裡面還有好幾個硬紮子,我暫時上不了手,所以給你的承諾,依舊實現不了。不過現在呢,最後一個死,和現在就死,這裡面的意義並不大了,所以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來送你一程吧。”
  
  我看著這個小腹微凸的女人,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就醋意十足地說道:“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楊小懶沒想到我在這個關頭,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不由得樂了:“呵呵,我這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很重要麼?反正不是你的!陳二蛋,你要記住,當初要不是我爹為了你,去那湘西的南明古墓中找尋那護魂珠,他就不會死,我也不會變成這等鬼樣子!你害了我一生,這是你應該賠給我的!”
  
  這話音剛落,隨之而來的是皮鞭抖落在空中的炸響,接著楊小懶倏然一沖,抵臨到了我的跟前來。
  
  面對著這樣一個女人,我心中即使恐懼,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眼見她殺上前來,那鞭子朝著我的脖子卷來,一副誓要將我弄死在鞭子下面的架勢,我心中咯噔一下,也曉得我與她難有善了,於是腦海裡開始浮現出當初這娘們對我的各種惡言惡行來。坦誠來說,楊小懶偶爾的時候,對我還算是不錯,但更多的還是將我當牛做馬,我猶記得當初洗精伐髓,整整幾天沒吃沒喝,動彈不得,她竟然根本就不管不顧,稍有不和便是拳打腳踢,惡言相向……
  
  楊小懶的惡,太多太多了,這樣日積月累留下的憤恨,陡然之間,就被我放大了無數倍,然後如同火山,終於噴發了。
  
  一把劍,名曰“斬邪斷瘟使院”,宛如我的第三條手臂,倏然之間,朝著楊小懶的鞭子斬去。楊小懶善用巧勁,是個玩鞭子的行家裡手,雖然那小寶劍鋒利無比,然而她卻能夠把握住這股勁道,然後微微一卷,連劍帶人,將我拉扯著朝她那兒撲去。我一開始還悠著,結果楊小懶一使勁,這才感覺到對方哪裡是什麼小姑娘,簡直就宛若一頭蠻牛,於是不由自主地走動,接著那娘們抽出了左手,朝著我的天靈蓋兒遙遙拍來。
  
  楊小懶的小手還是那麼的瑩白如玉,然而此刻卻是十分的恐怖,我曉得這一掌倘若是要拍實了,只怕我就要真的報銷了。
  
  然而我修行日久,哪裡能夠讓她牽著我的鼻子走?這般猝不及防,也能夠紮緊下盤,接著一個“地翻龍”,將其穩住,避開了這兇猛一掌,然而我與楊小懶交纏,兩個腦袋不由得碰到了一起來,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突然瞧見她的雙眼,竟然是一片詭異的紅色。
  
  這紅色如血,裡面宛如有無邊血海,波濤洶湧,而在海洋底下的最深處,則有一個小姑娘在對著我淺笑。
  
  這個小姑娘,正是當年素淨典雅的楊小懶,那一個完全沒有被老鬼俯身的小女孩兒。
  
  我被注視得一陣迷糊,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瞧見這女人紅唇微啟,接著就像那蛇吐信子,粉嫩的滑舌竟然伸出了口中好幾寸,詭異無比,朝著我的口中卷來。許是那紅唇粉舌太過於誘人,以至於我幾乎都忘記了這麼長的舌頭,它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正常的人類女性身上,於是我便被一道滑膩的舌頭擠開嘴巴,整個腦袋都有些僵住了。
  
  我口中的舌頭被一陣撩撥,有滑膩的液體湧入而來,接著我的呼吸開始急促了。
  
  這急促,並非是因為男女之間那種情動之後的緊張和興奮,而是我感覺自己的陽氣,從丹田之下流出,源源不斷地朝著上方噴湧,最後通過兩人嘴唇之間的接觸,流轉到了對方的身上去。楊小懶的臉開始變得越來越紅,粉嫩無比,一雙眼睛也水汪汪的,仿佛含著大量的水分,我的眼神開始越來越模糊了,瞧見面前的這妖媚女子,就好像夢中的美人兒,發瘋了一般地想要與之親近,將她揉進我的懷裡,化作一體。
  
  在一陣幸福的激動之中,我突然感覺到無比的虛弱,於此同時,我胸口處的心臟位置,也出現了五處尖銳的痛感。
  
  餘光下移,我瞧見了楊小懶的手指尖銳如刀,一副想要將我的心臟給逃出來的架勢,而與此同時,她的鼻息咻咻,想要與我這一長吻,到地老天荒。我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彈跳起來,撲通撲通,完全就不算控制,而我也瞭解到楊小懶的溫柔殺人,即將到來。
  
  這情況讓我焦急萬分,伸手抓住了楊小懶的手腕,下意識地猛一咬牙,結果她那信子一般的舌頭提前撤離了,光潔的額頭緊緊抵著我的腦門,惡狠狠地說道:“我爹當初給你弄了那麼多好藥,你全部都還給我吧!”
  
  我沒有咬到她的舌頭,懊惱不已,死死磨著牙,憤然說道:“去你娘的,有本事你弄死我?”
  
  楊小懶突然咧開了嘴,桀桀怪笑道:“你以為我舌頭出來了,就沒有用了麼?老娘剛才已經通過了口水,在你食道裡面種下了陰控,幾秒鐘之後,只怕你就要跪下來,求著我將你的心給吃掉了!”我們兩人緊緊相擁,誰也不讓著誰,聽到楊小懶的笑言,我心中劇震,一種死亡的恐懼緊緊將我的心臟抓住,劇烈掙紮,然而卻動彈不得,接著在楊小懶那得意洋洋的笑容之中,我感覺所有的陰寒都倏然朝著心臟集中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我感覺到心房附近,有一絲溫暖升起,擋住一切,而楊小懶則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大聲喊道:“天啊,你體內,還有誰的精血?”
  
  我體內,自然是當初李道子為了封印讓我無限倒楣力量時,血咒而下的那一滴精血,這是楊小懶意料之外的東西,結果她的臉色劇烈轉換,整個人頓時就萎靡而下,癱軟到了一旁。我沒由來一陣興奮,將癱倒的楊小懶給摟在懷中,小寶劍橫在了她的脖子上,朝著將一字劍逼得節節敗退的朱建龍喊道:“姓朱的,快住手,要不然我將你孩子他娘給殺掉,讓你兒子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瞎蒙一句,然而即將戰勝一字劍的朱建龍卻還是在這關鍵時刻放棄了追殺,扭過頭來,兇神惡煞地看著我,冷冷說道:“小子,你以為她肚子裡面的崽子,是我的?”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曉得事情或許並不是我所想像的,不過倒也嘴硬,大聲喊道:“我不管。你要讓她活,就住手,要不然你就算是殺了我們所有人,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具屍體!”
  
  我強硬的態度讓朱建龍哈哈笑了起來,他將手中的黑棒子望天空一拋,陡然間,這整個一個胡同居然都垮落了去,一股傲然煞氣,直沖雲霄。
  
  而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碎磚堆中爬了出來,咳咳說道:“我艸,騎牆頭看個把戲,這都中招,老子也太倒楣了吧?”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咳咳,老子本來準備見機不妙就跑路的,怎麼就暴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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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4:51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七章 金猴奮起千鈞棒

  
  這從碎磚堆裡面狼狽而出的,自然就是鐵齒神算劉,我剛才還在想著一字劍出現了,劉老三怎麼沒來呢,沒想到這個傢夥居然偷偷摸摸地騎在牆頭,坐牆觀望呢。不過這個傢夥的出現,並沒有影響到盛怒之下的朱建龍,但見那個傢夥拋出的黑棍兒懸空而立,從上面竟然施加了龐大的壓力,隱隱籠罩全場,而這個傢夥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做著什麼巫降請神的準備。
  
  劉老三忙不叠地爬起來,抬頭看來,瞧見這般狀況,頓時朝著一字劍大聲喊道:“殺豬的,快幹掉他,不要讓他將玄天魔唳棒中的魔猿給弄出來!”
  
  這傢夥平時悠然自得,幾乎都沒有什麼著急上火的事情,然而瞧見這倒塌的胡同和頭頂上面的黑色短棒,卻一反常態地焦躁不安,大聲催促著,顯然是預料到了之後的效果,到底有多恐怖。一字劍跟這劉老三混了這麼久,自然瞭解這個吊兒郎當的算命先生,關鍵時候不會瞎弄,於是也是呵氣成劍,將那碧綠石中劍往頭頂上一拋,手掐劍訣,朝著一片廢墟之中的朱建龍指去。
  
  劍指一成,意志牽連,那碧綠石中劍便發出了一道嗡然之聲,倏然而飛,這一招,便是當初斬殺楊大侉子的那一記飛劍。
  
  然而當初他出劍斬殺楊大侉子,憑的是一個出乎意料,幾乎沒有人能夠想像到這個麻臉醜漢,竟然能夠使得出傳說中的飛劍,故而才會中招,但是隨著此君在江湖上的名聲日益顯著,身為集雲社大檔頭的朱建龍,卻已然是知曉了一些底細,當這宛若流星的飛劍倏然而至的時候,我們頭頂上面那根被劉老三稱作“玄天魔唳棒”陡然一沈,朝著下方壓來,正好敲中了這碧綠石中劍。
  
  兩者相交,倏然而下,常人倒也瞧不出什麼蹊蹺,然而獨具一雙慧眼的我,卻陡然間感覺到了一頭巨大的魔猿,正與一頭無名野獸在肉眼瞧不見的地方拼鬥著。
  
  飛劍失去了陡然而起的突然性,便也就喪失了大部分的威脅,當那嗡嗡顫動的碧綠石中劍被玄天魔唳棒壓得死死的時候,朱建龍卻是將空中無形凶煞融入體內,整個人陡然變換,由原先的那個矮胖老伯伯,化身為了一個肌肉猛男,個頭都足足高了好幾公分,扭頭過來,視線巡視一圈,竟然朝著並不起眼的劉老三沖了過去。這行為讓在旁邊優哉遊哉的劉老三一時有些發愣,瞧了有幾分虛弱的一字劍,又瞧見將楊小懶給押著的我,驚恐地大叫道:“我艸,救我啊?”
  
  劉老三是個文夫子,並不擅長戰鬥,絕對不會是朱建龍的對手,然而他在緊急關頭,腳步輕挪,竟然使出了罡步閃避術,在鬥轉之間,將那魔梟給晃了過去。
  
  不過他雖然避得開一時,卻並不能夠逃脫朱建龍持續的追殺,於是哇哇大叫道:“我艸,你們誰救我啊?老子才四十來歲,還沒有玩夠呢,可不想就死在這兒了。”他喊得凶,結果朱建龍卻也是追得更凶,但是很奇怪的事情是,無論朱建龍如何襲來,卻都還是難以抓到這條狡猾的魚兒,三兩下,頓時就氣得暴跳如雷。而就在此時,我視線的遠端,瞧見又有一人加入了戰場,卻是于大師的孫子南南,那小孩兒眉頭緊鎖地站在坍塌一片的胡同口,然後朝著旁邊喊了兩句。
  
  他口中喊的是“悟空”,然而我卻瞧見是胖妞從牆頭沖了下來,但見這小猴子一上來便是毫無保留地睜開額頭上面的肉眼,一道黃芒而動,朝著朱建龍射來。
  
  到底是久經考驗的老江湖,朱建龍此刻卻也能夠分清楚哪兒的威脅最重,幾乎是極限地逃開了胖妞的這一道黃芒,接著我瞧見這玩意射到了磚堆旁邊的一棵書上面,陡然間那樹便化作了一大團火焰,將整個空間給照得透亮,也讓我瞧見了在胡同盡頭,以及黑暗之中,有著好多好奇的群眾。這些人也是恐懼,並沒有敢上前而來,不過好奇的他們卻也沒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覺悟,不遠不近地看著,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隨時有可能陷入到危險之中。
  
  大夥兒打得興起,哪裡顧得上這些小老百姓,朱建龍與那黃芒擦肩而過,也是驚得一身冷汗,低頭瞧向持棍奔來的胖妞,瞧見這小猴子身上,竟然浮現出了一頭凶戾狂暴的巨猿來,微微一愣,臉色大變道:“怎麼可能,這世間居然還有那通臂猿猴這樣的神魂存在?”
  
  他這一驚訝,胖妞便已經一躍而起,手中的法器將罡氣凝結成實質,朝著朱建龍一棒打來。
  
  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今日歡呼孫大聖,只緣妖霧又重來。
  
  胖妞這棒子一抄,還真的有一點大鬧天空的大聖風範,然而當這棒子與朱建龍的玄天魔唳棒交擊到了一塊兒,卻終究還是露了底,那罡氣在黑棒子的侵蝕之下,再也撐不得多久,一擊即潰。朱建龍手中的法器簡直就是兇悍莫名,這情況讓胖妞有些猝不及防,接下來的兩招,被那傢夥給步步緊逼,退到了一面還未垮掉的牆根處,眼看就要退無可退,身子一扭,身上那頭浮現而出的巨猿伸出一雙手,將這黑棒子給死死托住。
  
  朱建龍乃集雲社的大檔頭,修為自然是冠絕群雄之輩,不過這一番車輪戰下來,到底還是有些氣虛,被沒有將胖妞身上的那巨猿給一下敲死,我瞧見楊小懶對他沒有半點兒威脅,反而有些投鼠忌器了,留在手中無用,於是便將昏迷不醒的她推到了劉老三的懷裡,接著朝著朱建龍沖了過去。
  
  我自然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魔頭的敵手,然而卻不能夠忍受胖妞獨自受罪,而與此同時,李局長也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奮不顧身地朝著朱建龍砸去。
  
  同樣做這件事情的,還有一劍射出便虛弱無比的一字劍,他在緩過了這口氣之後,終於回過神來,重新加入了戰團。
  
  四方齊出,然而平日裡完全就沒有默契,一先一後,攻擊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層次,這讓朱建龍應付得無比輕鬆,然而我們的加入,使得胖妞不用再獨自一人面對這魔頭,騰起之間,也不至於太過於被動,因為它的身形靈巧鬼魅,能強攻能騰挪,倒也能夠在我們之間,形成一種潤滑劑的作用,將這戰局給勉力維持起來。這一番僵持,旁觀者劉老三開始給我們講解起了周易八卦的方位陣法來,口頭之上,一番排兵佈陣,而我們下意識地照做,竟然還對朱建龍形成了圍毆之勢。
  
  這情形讓劉老三喜出望外,一邊指點,一邊拍著手掌大笑道:“三個臭皮匠,難倒諸葛亮!朱建龍啊朱建龍,你可曾想過,會被這樣三個遠遜於你的傢夥給圍困,轉眼之間,就要將你給弄死?”
  
  他這邊得意洋洋,朱建龍則臉色扭曲,桀桀怪笑道:“你當真以為四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小輩,便能夠將我給拿捏住?”
  
  朱建龍信心滿滿,那黑色短棒陡然一扭,從裡面突然也浮現出了一頭凶靈來,此物尖嘴猴腮,手長過膝,渾身的綠毛,看起來跟胖妞身上那一個,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它沒有滿身的膿包,以及臉生雙目。此物一出,雙手擂胸,接著凶目一掃,立刻盯上了胖妞身上的那頭魔猿,異性相惜,同性排斥,這兩頭看似差不多的傢夥,卻最是仇恨非常,於是那凶靈立刻撲到了胖妞身上,兩者交纏,好是一頓翻滾,卷起碎磚無數。
  
  鐵四角一旦被摧毀,朱建龍立刻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儘快護翼在劉老三的南南也沖上前來,試圖頂上胖妞的位置,然而他一個手藝活大師的後輩,哪裡是什麼搏擊好手,沒兩下,被勁風一帶,便給弄得跌落到旁邊去。
  
  胖妞和那凶靈在周邊一陣翻滾,動靜頗大,而朱建龍此時則氣勢大盛,一拳將李局給打飛,而後又盯上了我來,緊追不捨。
  
  我除了先前那靈光一現的線條和點,哪裡能夠跟這等凶魔纏鬥,於是只有跑,好是一陣繞,旁邊的一字劍則強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在旁邊幫我拉扯。然而就在我們即將抵擋不住的時候,那朱建龍的腳步卻突然停止了下來,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劉老三身後的胡同口。激烈戰鬥之後的短暫平靜,讓所有人都常常舒了一口氣,也下意識地朝著他目光注視的方向前去,但見黑暗之中,又走來了一個風度翩翩的青衣道人,停在了我們身後不遠處。
  
  這青衣道人生得一副好皮相,年紀不大,卻留有三撇美須,目光一陣漂移,並沒有注意到戰場之中的一干人等,而是瞧向了劉老三,平靜地說道:“這位先生,能夠將你懷中的那個女人,交給我麼?她再不懂事兒,畢竟還是懷孕了,通融一下,可否?”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嗯,她再可恨,畢竟懷孕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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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5:08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八章 集雲大檔頭落網

  
  來人年紀看上去不大,也就年近三十,青衣道袍,風度翩翩,十足的美男子,瞧見這樣的傢夥,特別是一個能夠讓朱建龍這般瘋狂之人都不由得停止下來的人物,劉老三吸了吸鼻子,卻是嘿然笑道:“這位道友,聞聞你身上這股檀香味兒,應該也不是跟集雲社同流合汙之輩啊,何必摻和進來,讓自己沾上這麼多腥味兒呢?”
  
  劉老三雖然還在調笑,但是話語卻充滿了嚴肅,顯然對於來人,他還是有著幾分把握不住,而那人微微一笑,嘴唇上翹,揚眉說道:“這事兒我倒也不想管,不過你懷裡的那個女人,她是我的親妹妹!”
  
  此人這話兒一說,所有人都驚呆了,唯有我一個人想起了一件事情來,那就是我記得當初楊二醜和楊小懶的對話之中,她還有一個哥哥,是在茅山宗裡,據說名頭很大,甚至比楊二醜還能夠罩得住場面,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溫婉飄逸的青年道人。
  
  我沒想到,旁人更是沒有想到,劉老三看了看此刻的楊小懶,又瞧了瞧那道人,發現眉目之中,果然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這道人到底有多強,從朱建龍的反應便能夠瞧得出來,狂暴如他,此刻卻也只是收了手,安靜地在旁邊觀望。有著這麼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這讓場面充滿了不確定因素,劉老三臉色變了變,接著說道:“那麼,你是準備從我手上,將她強行搶走了?”
  
  劉老三心中忐忑,不曉得對方會如何出招,而旁邊的朱建龍卻是桀桀怪笑起來:“以多欺少?你們現在看到了,老子的幫手來了!”
  
  朱建龍的一句話,讓我們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沈重了數分,看向那道人的目光也開始充滿了懷疑和敵意,不過這個貿然而出的道人卻並沒有理會我們的態度,而是認真地問那個色眯眯的光頭佬道:“我妹妹,你碰過?”這話兒說得直接了當,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朱建龍先是一愣,繼而嘿然笑道:“突然問起這個話題來,我還真的有些不好回答你啊——上是自然上過,不過你妹妹又不是原裝的,肚子裡面的孩子,還得生下來,滴血認親,那個時候咱們才能夠算得上親戚,我也可以喊你一聲‘大舅哥’……”
  
  刷——
  
  朱建龍也真的是一個驕狂自大的人物,即便面對著如此強援,說話也是根本不著調,卻不料那個道人竟然並沒有對我們為惡,而是朝著與他有著共同立場的朱建龍下了手,揚起一巴掌,朝著這光頭佬的臉上扇去。
  
  朱建龍一身修為,自然不可能被這一下扇中,不過卻還是被這個傢夥表明立場的耳光給震到了,憤怒不已,朝著對方吼道:“嘿喲,還想打人了?老子是看在小懶的面子上才理會你的,真當自己是一根蔥啊?”
  
  他憤憤而罵,然而那個道人卻是一步跨前,沖到了他的跟前來,雙手一兜,就朝著朱建龍的胸口轟去。
  
  兩人交手,立刻一陣狂風暴雨,劈裡啪啦的拳風腿影,讓我們周圍的人都看傻了,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兒,這楊小懶的哥哥,怎麼會跟與楊小懶同行的朱建龍交上了手?不過這雙方一接觸,我倒是能夠瞧得出來,那道人雖然看著溫柔瀟灑,年紀也並不算大,但卻是一個硬茬子,面對著朱建龍的步步緊逼,絕對不處於下風,而且一雙手掌上下翻飛,擊打在空氣之中,陡然間還是有爆豆一般的炸響而出,空氣中充滿了一種濃烈的陽光氣息,顯然也是使用了類似于掌心雷之類的道法。
  
  兩人纏戰,倒是將我們給單獨拋開到了一邊兒來,我將李局給扶起來,瞧見旁邊的劉老三正在翻看楊小懶的眼瞼,朝著擠眉弄眼,一副“你剛才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事情”的態度。
  
  這兩人都是極為厲害的高手,交手的戰場之上,勁氣縱橫交錯,無數的暗流洶湧,而他們腳下的青磚條石則慘了,即便是堅固無比,但是那腳踏在上面,一用勁,便有龜紋狀的裂縫朝著周圍,四散而去。這情形讓人吃驚,而就在此時,陡然之間,我瞧見那道人的衣袍陡然間竟然壯大幾分,好像吹氣球一般,整個人體積倍增,從他那青色道袍之上,竟然有許多扭曲的人臉出現,而那人一個空中翻轉,竟然有無數的哭泣聲從無到有,憑空而生出來。
  
  “茅山養鬼術?”劉老三脫口而出,一下便將那道人這一招給叫了出來,一副不確定的樣子,而就在此刻,那傢夥搖身一晃,也不知什麼手段,竟然將朱建龍給撲倒在地。
  
  朱建龍給死死按翻在了地上,這時與那胖妞糾纏的惡猿又掙紮著翻了起來,朝著這道人下手,然而卻瞧見這青衣倏然而縮,全部吸附在了身軀之上,一張一縮之間,那惡猿一下子就受之不住,判斷失誤,而後便是憑空一掌,擊在了胸口,竟然一聲厲叫之後,煙消雲散。那惡猿被滅,朱建龍懸浮在空中的黑色短棒跌落在地上,失去了神秘的色彩,黯淡如始,朱建龍頓時就怒意勃發,剛剛要發作,結果道人再次揮了一巴掌,將這個大魔頭給甩得昏迷不醒。
  
  “金光臨刺?”劉老三又喊了一聲,顯然是這其中的變化,又被他看到了蹊蹺出來。
  
  淡然自若地將這集雲社大檔頭給料理乾淨之後,那道人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點兒淺笑,旁邊的一字劍瞧見了劉老三的眼色,上前拱手問道:“不知道您是?”
  
  道人笑道:“茅山宗,楊知修,知識青年的知,修正主義的修。”
  
  他淡然而笑,走到了劉老三的跟前來。這一位,剛剛將集雲社的大檔頭給揍趴下,而且鎮住了場面,劉老三自然也不敢有任何質疑,讓楊小懶從自己的懷中拉扯出來。這時的楊小懶陷入昏迷,依舊還是當初雙眼緊閉的模樣,不過卻被楊知修空若無物地輕鬆扶著,然後朝著我們名正言順地說道:“這天下間,孕育新生命的本身是最偉大的,而小懶的情況比較特殊,她與朱建龍等人並非合作,而是一點兒誤會,有任何事情,都有我幫忙擔著!”
  
  青衣道人楊知修出現,將楊小懶所有的罪過都給攬住,在他強勢的態度之下,倒也沒有人敢有異議,便是我,也不敢說起此事,惹得他人不高興。
  
  不過要知道,就其根源來說,楊小懶這娘們雖不是集雲社中的大人物,但跟朱建龍來往甚密,而且還跟大名鼎鼎的十四凶煞案有著直接關聯。
  
  那些心臟缺失了的屍體,說起來大部分都是給她給吞食了去,也就是說,雖然孕育著新生命,但是這一個女人的生存,卻是需要很多的人命來填的。這事情說起來實在駭人,不過那青衣道人楊知修到底是能夠將朱建龍給擊倒的角色,當他帶著楊小懶揚長而去的時候,所有人都選擇了緘口不言,李局也是同樣如此。好在那個楊知修倒也是知情知趣,臨走時把朱建龍給留在了這裡,這集雲社大檔頭的落網,也算是一樁天大的功勞,足以、甚至遠遠超過了楊小懶歸案之事。
  
  我們所在的巷子胡同,垮塌一大半,黑暗中影影綽綽許多人,不過一直到李局找來了大隊人馬,方才蜂擁而上,靠近圍觀,不過這時的我已經離開了戰場原址,做好筆錄之後,與劉老三、一字劍和南南帶著胖妞離開。
  
  朱建龍的落網讓系統內的人都是大喜過望,然而當得知由頭,竟然是在伏擊和追殺一個小小的辦事員,這事情說起來就是十分蹊蹺了,而我因此也名聲大噪。儘管這是因為建立在那集雲社大檔頭的身上,不過卻也是一種名聲遠揚,當然由此而來的,還有一個後果,那就是我接下來還將可能面臨集雲社其餘人員的追殺,於是上邊出於安全的考慮,還是選擇讓我進行半放假式的休息。
  
  這意外而來的假期讓我多了將《圓靈掌心雷秘解》由文字、圖錄轉化為一種修行手段的時間,小心翼翼地按照秘解上面的文字內容,我進行了一系列的修行準備,壇齋忌口,祭煉繪形,然後於甲子日的子、寅時開始洗手焚香,依勢按訣觀想修行,如此持續一周,便隱隱能夠喝念口訣,然後通過“替身圖”的觀想,以掌心雷祛邪法,容雷意而上身,凝於雙臂,融匯於雙拳之上。
  
  所謂掌心雷,手掌之間,隱有雷意,此乃登堂入室、初級入門之道,真正的巔峰,乃拍出一掌,宛如雷霆降臨,轟隆而下,惶論是鬼怪與妖魔,皆不能掠其鋒芒。
  
  如此說來,此行任重而道遠,我還有很多路要走。
  
  我被放了大假,反而有時間修行,日子兜兜轉轉,一直到了七月中旬,我的掌心雷之法也算是入了門道,終算是有了一門強悍些的手段,而一直對我處於放養狀態的省局特別行動隊那兒也傳來消息,讓我趕往一個秘密基地,說有一件最為光榮的事情,需要對我進行徵召。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昨天回來的時候,想著夜裡寫兩張,早上一起發表,誰知道寫一半睡著了,剛剛才弄好早八點,汗顏無比。我的事情,今天還要出去談一天,大概就算完了,到時候好好待大家,眾友勿嫌棄,謝謝哈。

  下面的故事,即將是卷名的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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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5:23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十九章 你愛這個國家嗎

  
  我是被一頭霧水地拉到了位於玄武的省局,然後在人的指引之下,來到了省局大樓後面的一個小院子裡,沒有我熟悉的人,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過來與我對資料,將我一年多來的履歷給過了一遍,那酒瓶子底厚的黑框眼鏡後面,一雙眯著的小眼睛盯了我好久,然後告訴我:“排隊吧。”
  
  黑框鏡扔下我在這兒,自個兒進了屋子裡,院子裡面已經有了七八個陌生人,叫到名字的,就走進厚簾子的屋子裡區。
  
  我與這些人素未蒙面,當他們瞧向我的時候,我微微欠了身,點頭,算是招呼,那些人都抱著善意,點頭致意,一個紅鼻樑的男人湊上來問我:“你就是配合著江寧分局的老李,將集雲社大檔頭朱建龍給擒下來的陳二蛋?”
  
  來人十分熱情,我也客氣地回答,這事兒當初結束得簡簡單單,然而只有真正身處於這個城市的人,只有我們這種秘密戰線裡面明白所有來往的傢夥,才能夠明白那件事情的功勞,究竟有多大,即便是作為並非主力的我,在這一次案件之中,也獲益頗深,雖然由於一些原因,我並沒有得到立即的晉升,但是這幾個月的假期也不是白給的。不過將朱建龍擒下一事,出力最大的是那個來自茅山宗的道士楊知修,李浩然李局長也居功至偉,至於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實在不是可以拿出來炫耀的資本。
  
  與人交往,最重第一印象,那人瞧見我“居功至偉”而不驕不躁,十分投緣,主動介紹道:“不錯,能夠有這樣清醒認識的人不多,我叫蕭子斐,是句容地方上來的,交個朋友。”
  
  我跟他握手,聽到“句容”一詞,腦海裡突然想到一個人,說句容我倒是認識一個人,跟你同姓,叫做蕭應忠,你可認得?
  
  那人哈哈一笑,拍著手說道:“這世界可真小,天王鎮的蕭大炮嘛,他是我的堂侄……”
  
  這事兒兜兜轉轉,竟然還有這般聯繫。有了忠哥的聯繫點,我們兩個倒是能夠很好的交流起來,也沒有覺得這等待的時間有多長,沒多久,前面就只剩下一個人了,我這才想起問蕭子斐,說今天找我們過來,到底是什麼事?蕭子斐搖頭,說這個他也不曉得,不過他瞧了今天來這個院子的這些人,都是整個江陰省中,屬於基層骨幹的精英分子,估計又有什麼重大的任務,需要選拔吧?一會兒別人問你,你有事說事,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就好。
  
  這話交待沒多久,蕭子斐就被叫了進去,我後面還有兩人,他們彼此也認識,輕鬆地聊著天,給人的氣氛倒也不像是犯了什麼錯誤,在此審核的。
  
  很快,蕭子斐就出來了,臉色繃得緊緊,目不斜視地了離開了,我還想跟他打個招呼,結果下一個就叫了我的名字,我與蕭子斐擦肩而過,掀開簾子,走進了房間,發現讓好幾個人臉色變換的屋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中間擺放著兩張桌子,後面坐著三個人,中間的一個老者滿頭白髮,旁邊一個黑眼鏡嚴肅無比,而另外一個齊劉海的中年婦女則埋頭,在檔袋裡面翻了翻,將一個檔案給挑了出來,擺放在老者面前。
  
  “陳二蛋?”老者說話明顯帶著濃重四川話的味道,我立刻立正,挺直腰杆說道:“到!”
  
  他哈哈笑,擺擺手,讓我坐下,說道:“你莫緊張,我又不是大laohu,坐嘛。嗯,二蛋,抓到朱建龍那一次,聽說是你跟李浩然那小子一起辦的?不錯啊,二蛋,朱建龍一除,從源頭上面就將他們的組織頂端給端了,我們近段時間來對集雲社進行密集性掃蕩,現在的成果斐然,主要還是得感謝你呢……”這領導一誇讚,我頓時就感覺有些飄,屁股挨著椅子,心情舒暢,不過立刻又穩住,謙虛地說道:“全憑組織培養,而且那天,我只不過是個配角而已。”
  
  閑著無事的話語,只說三兩句,接著老者臉色一肅,沈聲說道:“陳二蛋同志,我現在代表江陰省宗教總局給你談話,問你幾個問題。”
  
  我雙腿併攏,恭敬地回答,說是,老者說出了第一個問題:“你熱愛這個國家和民族麼?”
  
  這話一說出來,我很自然地一愣,不過我雖然還小,但畢竟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條件反射地回答道:“是,無比熱愛。”這話兒讓老者一陣滿意,繼續問道:“那麼,你願意為了這個國家和民族的事業,傾盡自己所有的力量,甚至付出自己年輕的生命麼?”
  
  這是第二個問題,然而一連串地問起來,卻讓我莫名有一些猶豫。
  
  付出生命?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可以會讓我們付出自己的生命呢?我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沈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依照著自己的心意,緩緩說道:“我熱愛這個國家,也熱愛這片熱土上面生活的人民,我願意為了這些人,付出自己的力量,在必要的時刻,我甚至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如果它犧牲得有價值的話!”
  
  這番經過沈思的回復讓老者十分滿意,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了一下旁邊的黑眼鏡。
  
  那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於是老者這才說道:“陳二蛋同志,最近省局接到了總局通知,需要選拔出一批秘密戰線出身的基層精英,前往滇南的老山前線,進行戰爭觀摩,以及參與對安南非軍事力量的非常規打擊活動;我們呢,現在已經緊急從各市區抽調了相關的檔案,而你則是這裡面表現格外優異的一位,而且經過了調查,我們覺得你完全符合這裡面的要求,那麼,你自己的看法呢?”
  
  我一聽到,心臟頓時就跳個不停,兩年前的那場對安南自衛反擊戰,是我國至浪潮之後,第一次與外國交手,報紙上以及宣傳中,將那些把自己的性命和鮮血揮灑在南疆戰場的戰士們渲染得無比偉大,而為期一個月的戰鬥,我國在忍無可忍地情況下,在國境線反復進出,有力地將安南小霸稱霸東南亞的狼子野心,給予了最堅定的反擊,這讓所有的熱血男兒都十分的嚮往,我也不例外,有時還會幻想著自己出現在南疆的戰場,朝著漫山遍野的敵人衝鋒。
  
  然而我卻從未有想過,連軍人身份都沒有的我,居然還會有機會前往滇南國境線邊界,參與進去。
  
  兩年過去了,邊境線一直都不平靜,當初發出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因為國際政治大氣候的緣故,所以我們準備得並不充足,去也匆匆,回也匆匆,安南軍趁我國邊防部隊後撤之際,竟然大搖大擺地佔領了邊境上兩國交界線上的許多騎線點,又再次非法侵佔羅家坪大山、法卡山、扣林山、老山、者陰山等我國邊境地區。這幾年,安南軍的正規部隊和民兵還不斷向中國境內農場、村寨、學校開槍開炮,製造摩擦和流血事件,這樣的行為,但凡是一個熱血男兒,怎麼可忍?
  
  我當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一陣熱血激上了腦海裡,大聲表達了自己的決心,義正言辭,而老者點了點頭,揮手讓我出去等待。
  
  我暈暈乎乎地離開了這兒,出了院子,然後被帶到了旁邊的一處院落等待,這兒還有幾個人,不過我剛才認識的蕭子斐並沒有在。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那個黑眼鏡的人過來宣佈了保密紀律,然後告訴我們,給我們三天時間處理好單位和個人的所有事物,然後在第四天的上午再來省局報到,接著就安排我們奔赴南疆前線。
  
  關於單位,我當時的檔案其實還是留在了江寧分局,不過是借調到了省局特別行動隊,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出於養傷放假的階段,倒也沒有什麼工作好協調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上級是誰,只是告知了申重一聲,然後又去拜訪了于大師和一枝花,至於劉老三和一字劍,這兩人全世界漂泊,居無定所,過著放蕩不羈的江湖生涯,重相聚輕離別,倒也不用特別的告別。給家裡寫了信,連帶著將自己所有的工資都給郵回了家,我收拾好了行囊,然後在第四天,帶著胖妞,一起前往省局。
  
  養猴的小傢夥,這是很多人對我的印象,所以帶著胖妞,倒也不顯得突兀,那名老者是省局的李慶亮李副局長,又對我們一番勉勵,然後派車送我們離開。
  
  從江陰省一路往南,汽車火車,一路輾轉,花了三天多才到了滇南小縣,當地有人過來接我們,然後將我們一路帶到了大山深處的一個軍營附近,下了車,拎著行李的我瞧見那些戰士在訓練得熱火朝天,號子拉得震天響,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出現兩人,一左一右,將我給抓住,朝著地上按倒去。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有加更,爭取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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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5:37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二十章 兄弟聚首腹語奇


  雖然在這軍營旁邊,斷然沒有人敢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隨意抓人,但是驟然的襲擊還是讓我條件性反應,反手一抓,想要將來人給甩開,然而那兩人卻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厲害,微微一擺手,竟然使出了那四兩撥千斤的辦法來,抵住了我的反擊,強行將我給按到地上去。
  
  一來就要給我個下馬威,這情況讓我頓時就一肚子火,當時就來了脾氣,雙手一翻,將那兩人的手腕給抓住,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後翻轉,移到了他們的後面。
  
  然而我這瞧得一仔細,原來滿肚子的火氣都化作了烏有,將這兩人緊緊摟在了一起:“忠哥、王朋!”
  
  這兩人正是當初在巫山學校十分照顧我的忠哥蕭大炮,還有另外一個,則是青城山的王朋,可以說我進入宗教局,王朋便是引路人,這兩人出現此處,的確讓我有一種意外之喜,蕭大炮拉著我的胳膊,哈哈笑道:“剛才聽聯絡人說過,江陰省來的人裡面,有你的名字,讓我和四月、努爾都高興死了;更沒想到的是,你這個小子多日沒見,居然進步這麼快,我們兩個人,都差一點兒拿不住你了!”
  
  四月?努爾?蕭大炮的話語讓我有一點兒暈,轉念一想,忠哥向來就有給人取還好的性子,這四月倒也可以理解,不過努爾,他也來了?
  
  我四下一看,瞧見不遠處的樹下,我那從麻栗山一塊兒出來的老朋友,苗家少年梁努爾正在遠處沖我招手呢。
  
  瞧見他,我滿心歡喜得幾乎都要炸起來——在金陵的那段時間裡,雖然李局、申重以及一些朋友對我多加照顧,但是羅大屌的離去終究還是讓我感覺到了許多孤單,此番兄弟聚首,卻也讓我一陣激動不已。瞧見我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那開心莫名的笑容,蕭大炮和王朋夾著我,不顧旁人的陽光,朝著樹蔭下走去,胖妞在我身後一個躥,早我們一步,飛快地撲倒了努爾的懷裡去。
  
  努爾是使弄苗家巫棍的高手,說起來也算得上是胖妞的老師,故而那小猴子最是巴結不過,四人聚首,我開心地朝著努爾喊道:“努爾,沒想到我們又混到一起來了。”
  
  我跟努爾打招呼,只是眼神交流,並沒有期待他的回應,然而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句古怪的話語:“是啊,二蛋,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我頓時間就覺得特別怪異,有一種含糊不清的感覺,不過我還是能夠聽清楚其中的含義,不過這話兒並不是王朋和蕭大炮的聲音,我左右一看,瞧見兩人臉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十分驚訝了,拉著努爾,興奮地大叫道:“天啊,努爾,你能夠說話了?”
  
  我的反應讓努爾有些害羞,他摸了摸躥上他肩膀的胖妞,嘴唇不動,然而卻有聲音從他的身體裡面傳遞出來:“嗯,不過我也是剛學不久,本來準備成熟點兒,再給你驚喜,不過現在也只有……”
  
  他說到這兒,突然卡殼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好神奇,問他道:“是腹語?”
  
  努爾點頭,我則連呼神奇,旁邊的王朋解釋道:“其實腹語也沒有那麼的神奇啦,它就是肚子用力,將氣息在腹腔調和,打在聲帶的特殊部位,聲帶被動震動,形成的一種特殊的發音技巧。努爾雖然因為小時候聲帶受損,不過幸運的是那個部位還行,而西南局又有一位前輩懂得這方面的技巧,所以他才能夠重新開口說話。”蕭大炮也說:“的確,很多高明的修行者也會腹語,通過腹語與口語之間的交疊共鳴,提高持咒的速度和準確率,這很正常。”
  
  我們幾人沒聊幾句,與我同行的人就在遠處叫我,我扭過頭去,瞧見他們走到了旁邊的一處建築裡,旁邊的王朋拍拍手說道:“好了,敘舊的事情,我們以後有很多時間,先讓二蛋去那邊報到吧,免得耽誤了時辰。”
  
  我把胖妞交給他們幫忙帶著,而自己則跑到了同行者那兒去,不過報到的程式很簡單,就是將介紹信交給這兒的工作人員,然後會給我們安排住處,先行歇下,後面的安排,到時候會有指導員過來跟我們講的。
  
  這個住處的安排,原本我得跟江陰省同行的這幾個人一起的,不過這時王朋走了過來,跟那工作人員講了幾句話,看得出來,這傢夥在此處很吃得開,對方倒也沒有怎麼堅持,就把我安排在了他們的房間。辦完了手續,我跟同行的幾人道了別,然後被王朋領著往外走,突然想起一事,問他,說忠哥怎麼叫你四月?
  
  王朋聳聳肩膀,一笑,說:“我的本名呢,應該叫做王朤,四月堆疊,音同郎,道號剌督,不過這回下山來,很多人不明真義,便直接化繁為簡,作王朋,不過被蕭大炮聽說之後,便叫我四月。”
  
  我說四月挺好,又好記又好聽,比王狼或者拉肚子好聽。
  
  我們四人重新走到一起來,然後接著裡走,我瞧見這軍營就是靠在一處傣族村寨的旁邊,臨時蓋起來的竹棚,周邊有一條蜿蜒透亮的河流,能看到穿得很少的傣族姑娘在河岸邊洗衣服,那長長的頭發放在水裡漂,看著誘人得很。蕭大炮瞧我望過去,嘿嘿笑,告訴我:“二蛋,你曉得不,我們這邊的傣族姑娘還好一點兒,安南猴子那邊,那些少數民族的妞兒洗澡根本就不穿衣服,嘿喲喂,一到傍晚,那河邊啊白花花的,到處都是姑娘,看得那個人呀,口水都流得停不下來……”
  
  蕭大炮說得誇張,我看向了旁邊的王朋,他也點頭,說忠哥說的確實不錯,一來他們那兒有這個習慣,二來呢,他們那個地方窮得很,以前還有我們國家援助,現在他們靠上了北極熊,飛機大炮倒不少,但是生活用品真的不多,安南北邊的村子,很多男人都打光,剩下的婦女生活困難,窮得衣服都穿不起,只能用以前我們援助他們的尿素袋子,改成簡陋的衣服……
  
  從報到處回到竹屋,差不多有一裡地的路程,兩人跟我講了很多見聞,聽著他們的意思,感覺其實有到國境線對面去看過,不過當我問起,他們又故作神秘,說這個先不談,明天北方幾省的人員可能就要到了,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們上形勢課的。
  
  話說到這個程度,估計還是牽扯到保密條例,這個東西是紅線,能不碰就不碰,所以我也不再多問,跟著到了屬於我們的竹屋,將行李放下,然後我們幾人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開始講述起了這兩年各自的遭遇來。首先是王朋,這兩年他一直都跟努爾在一起,兩人隸屬於西南局,然後也是特別行動隊的編制,不過與我們那個新成立的部門不同,西南局在全國的幾大板塊來講,事務最多,其實實力也屬於數一數二的,強手如雲,他們在一個叫做賈團結的隊長帶領下,奔東走西,做了許多事情。
  
  至於蕭大炮,這哥們倒也沒有閑著,他沒有入仕之前就已經是小有名氣了,當初在巫山學校之所以那麼橫,憑的就是一身本事,畢業之後,直奔西北邊疆。那邊的事情也不少,一邊又要協調邊疆兵團的建設,一邊還要打擊拜火教,十分的忙碌。
  
  唯獨是我,在國家腹地,金陵古都那兒,一直都坐著冷板凳,結果後來遇到了幾回事兒,還狼狽極了,說起來都是徒增笑料,於是也沒有多言。
  
  不過我不說,王朋卻是自有信息來路,問起了集雲社大檔頭朱建龍遭生擒,而後被押赴白城子一事,說我是不是有所參與。
  
  此事重大,旁人問,我自然不會提,而這幾個哥們兒說起,我倒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平鋪直敘,當聽說將朱建龍給擒下的,是那個自稱楊知修的茅山道士,王朋這才釋然,點頭說道:“我當初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在想,李浩然以及你,再加上近來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一字劍,其實並不足以將朱建龍弄垮。不過如此說來,倒也通順了,那楊知修據說是茅山宗前代掌教真人虛清的關門弟子,天資聰穎,名頭很響,旁人評價,說他有執掌茅山宗的潛力……”
  
  我雙目一瞪,有些嚇到了:“天啊,那個人,居然有掌門之資?”
  
  旁邊的蕭大炮笑了:“楊知修固然天縱之才,只可惜,他有兩點不足,其一是他年紀太小,虛清真人沒教他幾年就仙去了,其二——既生瑜何生亮,有了陶晉鴻在前,今後四十年,不會人能夠超越那位強人的!”
  
  這話兒聊了沒多久,突然旁邊的屋子有好多人都湧了出來,後面也有人往前趕,我們便暫且停止了話題,王朋拉著一個人,問怎麼回事,那人一臉激動的說道:“總局的許老過來來,說要看看我們這些新兵蛋子呢,快點兒去迎接!“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嗯,提前講一個大家關心的問題,那就是楊小懶,到底是妹妹,還是姐姐,這裡面其實沒有BUG,我後面會有交代的。
  嗯,兄弟聚首,並肩子作戰,有沒有一點小興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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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5:50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二十一章 南疆戰場背景深

  
  總局許老,他是何許人也?
  
  我一頭霧水,根本不曉得,不過瞧著大夥兒紛紛朝著前面的那個小廣場湧了過去,於是也隨著人群往前走,王朋回過頭來,跟我們介紹道:“剛才那兄弟講的總局許老,估計是總局的顧問許映愚,他是8341部隊出身的,是第一批組建我們這個部門的元老,同時也是浪潮之後主持總局事務裡面最有發言權的人之一,如果是他來了,那麼還真得隆重一點呢。”
  
  王朋說的8341部隊,這個是紅軍長征時期組建的中央警衛連,後來在延安的時候,一直負責中央的警衛任務,建國後分流,各種去處,一部分與之相關的人員則來帶宗教事務局,借著這個牌子成立了我們這個部門,看來這個許老的地位,還真的是我們需要仰望的。
  
  蕭大炮拉著王朋的胳膊問道:“四月,這人厲害不?”
  
  王朋點頭,不過這話兒實在是白問了,能夠做到那個高度的人,自然不會是我們所能夠琢磨的,於是蕭大炮又追問了一句話:“那麼四月,他比起你師父來,到底誰的道法厲害?”
  
  王朋出自青城山,師從青城山名士夢回子門下,那夢回真人可是青城山上面有名有數的人物,可以這麼講,十萬萬人裡面,將全國的修行者歸攏在一塊兒,他也能夠算是排得上字型大小的。這話兒其實是蕭大炮的一個實力對比問詢,然而王朋卻苦笑著說道:“這個真的沒法比,第一呢,許老常年都在大內行走,江湖不曾得聞,也不會與我師父這種離廟堂之遠、規規矩矩行事的修行者打交道;第二,許先生是一個蠱師,雖說蠱師也是修行者,但是他們更加注重的,恐怕還是殺人的手段,談誰更厲害,這個實在難以把握……”
  
  這話講出來,饒是以蕭大炮直來直往的性格,也曉得不能再深問了,於是嘿嘿一笑,一路走到了小廣場旁邊,瞧見這裡圍了一兩百來號人,他最是壯實,使勁兒地往裡面擠,我們也跟著進了去。
  
  小廣場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我們面前擠到了前面一點的位置,就瞧見一個被眾人如星捧月般的白鬍子老頭站在前方,正在跟旁邊的幾人交談,他年紀看著挺大的了,鬚髮皆白,不過瞧著精神矍鑠,那臉上的皮膚根本就不像一個老年人,緊緊繃著,既沒有老人斑也沒有密密麻麻的皺紋,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那神仙一般的人物。
  
  這就是總局許老,許映愚?
  
  我一陣疑惑,而就在這時,那白鬍子老頭終於停止了跟旁邊人員的交流,瞧向了圍堵在身旁的一眾人等,臉上露出了一點兒習慣性的笑容,雙手上揚,然後壓下,示意大家安靜一點。
  
  就好像是樂隊裡面的指揮一樣,許老的手一舉起來,旁邊如同蚊子蒼蠅一般的嗡嗡響個不停的聲音陸續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瞧向了這個讓人感覺無比強大的老者,而他的眼睛也微微一睜,裡面仿佛有一股自信的精光流動,接著平靜地說道:“到場的諸位,都是我們國家、我們宗教局的新生一代,是精銳,是百裡挑一、千里挑一精選而出的基層人員,這一回叫大家來呢,是因為我們的肌體有一些毛病,生銹了,僵住了,所以要拉出來練一練,寶劍鋒芒,需要不斷擦拭嘛,對不對?希望你們能夠在接下來的工作中,能夠做得更加的出色!”
  
  這話兒一說完,大家都自發性地鼓掌起來,還待聆聽許老的教誨,結果負責接待的領導和工作人員此時已經隔出了一條道來,引著許老朝著前方的木屋走去。
  
  蕭大炮告訴我,說那兒是我們這兒的指揮所,許老一來就直奔那兒,說不定有什麼重要任務要交給我們呢。
  
  這高層對話,自然輪不到我們來參與,於是我們就蹲在操場便看風景,瞧見這麼多的人,我感歎,說人還來了不少。蕭大炮感歎,說可不是,浪潮對於這個國家,大有損害,結果弄得我們的軍隊戰鬥力大大下降,兩年前的那一場自衛反擊戰,說是我們控制了安南北部地方的諸多重鎮,威逼河內的態勢已經形成,達到了戰略目的,所以才會撤軍,實際上是因為我們的後勤和部隊協調能力已經跟不上了戰爭的需求,國際上一片譁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那一場戰爭,雙方各有說辭,都說自己勝利了,我方是因為達成了自己的戰略目的,而且走的時候,將曾經支援這個小兄弟的所有援助和項目能拿的拿,拿不走的就炸,而安南則說因為我方的撤退,使得他們的戰鬥勝利完成。
  
  然而不管怎麼說,我們的部隊在這一場局部戰爭中,表現出了諸多問題,步炮不協調,裝甲部隊和步戰部隊不協調,部隊與部隊之間的溝通和協調也完全沒有辦法達成,最讓人遺憾的是空軍,幾百家的飛機停在邊境機場,但是我們連一次空中增援都沒有;然而與此相反的是跟美帝打過二十年的安南軍隊,他們雖然曾經是我們的學生,小兄弟,但此刻的他們,已是經過這個地球上最強大戰爭機器洗禮,並且還戰而勝之,擁有了豐富而實用的戰爭經驗,全民皆兵,是一個絕對不好惹的刺蝟。
  
  此戰很苦,比我們所知道的還要苦,也暴露出了我們國防疏於訓練的諸多缺點,這也是我們出現在這裡的主要原因。
  
  大國氣概,那就是雖然局部地區並達不成優勢,但是我們卻能夠縱橫開闊,拿你這點力量來當作磨刀石,一點、一點地將我們手中的長刀,磨得雪亮。到了那個時候,哼哼,看誰敢惹?
  
  所以不只是軍隊,而且還有像我們這樣的二線人員,都被拉了過來,經手那戰爭的洗禮,方才能夠達到自我的救贖,成為最堅實的鋼材。
   
  許老進了裡面,很久沒有出來,於是大夥兒也都散了,王朋、蕭大炮帶著我來到不遠處的河,繼續跟我將那些沒有穿衣服的越南女人,說到口水飛揚,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我們扭過頭去,瞧見原先被眾星捧著的總局許老,竟然在幾人的陪同下,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
  
  我們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招呼,那老者含笑,示意我們不要緊張,然後問王朋:“你師父身體近來可好?”
  
  王朋回答:“山上風寒,身體略有些發虛,不過這都是小事,煩擾許老關心了。”
  
  他說得簡單,但是這情況倒是第一次聽他談及,那許老也是點了點頭,鼓勵道:“青城三老,煉神返虛,皆有衝擊地仙,超脫人間的期望,倘若如此,今後西南則應是安平無亂了。”這話說完,他又看向了蕭大炮和努爾,竟然問起了蕭家老爺子和努爾的師父蛇婆婆的境況來,一副瞭若指掌的模樣,這超卓的記憶力在讓人驚訝的同時,也讓我們有一種被人重視的溫暖。
  
  話說到最後,許老的目光落到了胖妞和我的身上來,凝視了許久,然後問我道:“這位小同志看著面生,你叫什麼名字啊?”
  
  “陳二蛋!”我回答完畢,他立刻就記起了來:“哦,是江陰金陵那兒,把集雲社大檔頭朱建龍生擒的那個陳二蛋吧?我聽說過你的!”他頓了一頓,微笑著說道:“不錯,英雄出少年!你這小猴兒,是哪兒來的?”
  
  我回答說是我老家麻栗山的,許老愣了一下,沒有就此多言,而是拍著我的肩膀,說我是青山界那邊的人,相隔不遠,如此說來,我們兩個是老鄉呢。許老的親切讓我心中激動不已,不曉得說什麼話,就聽到他跟其餘等人又聊兩句,旁邊的隨行人員上前催促,他準備離開之前,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同志,你的命不好,這個名字得改,方可一飛沖天!”
  
  他交待完畢,轉身要離開,蕭大炮著急了,朝他喊道:“首長,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出發啟程,去跟那幫安南猴子幹架啊?”
  
  許老已經走遠,不過還是停下腳步,認真回答:“快,很快了!”
  
  按理說這樣的計畫是不應該講給我們聽,不過他說了,便是我們的榮幸,望著許老登車離開,王朋、蕭大炮和努爾都有些興奮不已。當天晚上,晚飯過後,我們被叫到空地上面去看電影,一開始我們挺激動的,然而一看方才曉得這個是內參影片,講述了在上一場戰爭期間,安南對我方犯下的罪行,包括不按照國際公約,貿然襲擊我野外醫院,將傷患以及醫務人員給殘忍虐殺的場面,那血腥程度,簡直就是令人髮指,我瞧見周邊的人,原本還帶著笑容,結果沒多久,個個都捏緊拳頭,眼角泛著淚光。
  
  太欺負人了,媽的,老子以前節衣縮食給你們援助,沒想到竟然養著這麼一個白眼狼出來,那些物資,簡直就是喂狗了。
  
  一部電影看完,群情激奮,恨不得立刻就要上戰場。
  
  然而在此之前,我們還有許多路要走。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二蛋要改名了,你們說改成什麼好一點?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二蛋的名字,既好聽又上口,比那個什麼四月,好聽一百倍呢,你們說呢?
  這個男人,即將要受到戰爭的洗禮了,每一個如此磨礪出來的漢子,那都是鐵骨錚錚,有著你想像不到的魅力。
  那麼,許老這樣的天才人物都出來了,對面又是誰,來與之抗衡呢?
  敬請期待,熱血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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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04:26:14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二十二章 哎,狗日的戰爭

  
  內參電影看得人滿腦子都是仇恨,恨不能直接沖到邊境對面的安南去,將敵人給揪出來,打得一個稀裡嘩啦。
  
  這事兒要是擱在別人的頭上,倒也算了,可是安南不行,要知道,這片土地以前可一直都是我們國家的藩屬國——什麼是藩屬國,那就是小弟的意思,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後來中法戰爭過後,雖說放棄了宗主國的權力,但是冷戰以來,我們可一直都是同一陣營的友邦,你們自個兒窮得吃不上飯,可不都是我們幫著拉扯的?幫你們修路鋪橋,建學校建工廠,自個兒的人民餓死成千上萬,卻勒緊褲腰帶給你送來大米白麵,槍支軍火……跟老美打仗的時候,我們可沒少無償援助你,現在戰爭結束了,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我所聽到的說法,然而看完電影,回到住處的竹樓裡躺下的時候,四個人,一個猴兒,悶熱的天氣讓人煩悶得難以睡去,王朋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哎,這狗日的戰爭!”
  
  這一晚上,我們看到了太多的血腥,即使是早已經習慣了那種血肉模糊的場面,以及無數種死亡方式,然而任何的事情都沒有戰爭來得讓人恐懼,每一個踏上了戰場的人,即便懷揣著各種或者崇高、或者自以為崇高的目的,但是最終都會一點一點地喪失美好的人性,從而迷失自己。
  
  那時的我,已經差不多十七歲了,年少時期的顛沛流離,以及後來的諸多糾葛,使得我更能夠獨立思考一些東西,我明白王朋這句話裡面所要表達的意思,也曉得有些東西,其實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不過,不管怎樣,此刻的我們都是在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身後的這片熱土在戰鬥,有這麼一個理由,也足以讓我們心安了。
  
  四人許久沒有見面,本來應該會秉燭夜談的,然而看完了那內參電影,大家都沒有說話的意願,草草睡去,一夜無夢,次日早晨起來,軍號吹響,蕭大炮將我們都給踢醒過來,然後拉著我們每一個人去外面拉練,做體能訓練,這個是有人考核的,如果不想灰溜溜地回去,那就乖乖地去做。
  
  這事兒對我來說倒不是什麼大問題,於是將胖妞放出去自個兒玩,我們則沿著河畔開始跑步,人從各個竹屋開始聚攏,然後匯成一條長龍,滾滾東流。
  
  我左右觀察同行的人,發現這些人來自天南海北,操著不同地域的口音,有老有少,男多女少,大家表情輕鬆地邁動步伐,朝前奔跑,顯然都是有著一定基礎的。跑步的時候,蕭大炮和王朋在前,我和努爾在後面跟著,他們不斷地跟人打招呼,一副很熟絡的模樣,讓人心生羨慕,十公里的簡單行程過後,大家又折轉回來,然後開始十人一班,配備一個生活班長,三十人一排分流,接著給我們配備一個指導員,這個班長和指導員是部隊上面派過來的基層軍官,經歷過兩年前那一場戰火中表現得格外優異的軍人。
  
  體能訓練結束了,整整一個排,大家圍在草地上,指導員給大家講述自己當年參加那場戰爭的經歷,以及這兩年與安南爭鬥時的新變化和新形勢。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這個班的班長,居然是謝毅,而那指導員竟然是疤臉賤男春。
  
  疤臉劉春和謝毅當初是從三十八軍轉調到巫山學校進行專項培訓的,跟蕭大炮、巫門棍郎努爾和我這巫山三怪,一直以來都不對路,後來努爾一調走,這兩個傢夥糾集了十幾人,就將我給堵在了廁所,想要給我一點兒教訓,讓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然而遺憾的事情是,那些傢夥根本不知道,原本平靜如水的陳二蛋,骨子裡究竟有著多麼的強勢,結果後來我發了狂,不但將這十幾人全部撂倒,還將賤男春給追了十幾裡地,後來我走的時候,他們還在醫院裡躺著,沒有出來。
  
  結果這風水輪流轉,他們居然又重新返回了部隊,並且參與了那一場戰爭,並且更加巧合的事情是,他們居然是以班長和指導員的身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這場面讓我十分詫異,然而蕭大炮和努爾卻不以為然,因為畢竟我們這兒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這些班長和指導員之類的人員,不過是對我們做一些戰場知識的指導,而我們並非就是他們手下的一個大頭兵,就級別而言,並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也沒有跟傳統軍隊一樣,令行禁止。
  
  不過對於賤男春和謝毅而言,在這兒見到其他人倒也罷了,見到我這麼一個傢夥,心中多少也有些驚訝,畢竟他們跟蕭大炮和努爾之間,並沒有過什麼具體的衝突,彼此見了面,倒也能夠和和氣氣,算是半個熟人,然而見了我,情況可就有些不一樣了。
  
  我當初可是發了狂,將他們都給送進了醫院,這事兒先不論誰對誰錯,總之一見面,大家彼此的心中,都不舒服。
  
  不過除了這麼一件窩心事,其他的都還不錯,其實能夠來到這兒的,都是各省各局精挑細選的精英,體能訓練其實都已經用不著太多的著緊,唯一的一點,那就是我們都不是軍人,如果沒有一定的訓練和紀律性,雖說我們這次是過來進行戰爭觀摩的,但是倘若真的碰到安南一方的非軍事非常規力量,說不定我們也要親自壓上去,那麼到時候傷亡比例一定會太大,從而使總局以及我們個人,都蒙受許多不能承受的損失。
  
  培訓在不尷不尬的氣氛下進行,一個指導員,三個班長,給我們講起了兩年前的那一場戰爭,究竟有多殘酷。
  
  那個時候,經過十年浪潮的我國部隊,雖然佔據了人數以及火力的局部優勢,但是卻在進攻途中屢屢受阻,部隊與部隊之間,經常失去聯繫,相反的是經過戰火磨礪過的安南軍隊和遊擊隊,他們在面對戰爭這個問題上,有著充足的經驗和堅決的戰鬥意志,往往正規部隊拼光了,那就遊擊隊上,路邊放牛的老頭,奶孩子的婦女以及十來歲的小孩兒,說不定就會操起一把破舊的步槍朝你射擊,或者就是一顆手榴彈飛了過來。
  
  人民戰爭,安南從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最後用到了我們自己的頭上,這讓突然經歷戰火的我方部隊十分痛苦,瞧見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突然化作了死神,有的戰士甚至連槍都沒有意識抬起來。
  
  能夠從這場戰爭中或者走出來,其實劉春和謝毅已經是變了很多,經歷過戰火的人,總是有一些讓人難以琢磨的氣質存在,讓我不由得多了幾分佩服。
  
  培訓完畢之後,我想上前去找這兩人,握握手,相逢一笑泯恩仇,然而發現對方遠遠比我想像的更加難以接近,根本就不給我機會。
  
  不過這樣也好,我整個人,對於這些說辭,其實也是十分的不擅長。
  
  就這樣,每天上午體能訓練,下午和晚上就開始了戰場知識和國際局勢的培訓,有時還會給我們安排打靶,簡單來說,其實也算是另一種形勢的新兵營,不過級別和段位頗高,而且空閒的時間也頗多。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同行眾人陸陸續續都已經到齊了,不過由於人數的關係,據說分為了三個營地,分別位於滇南文山州的老山、陰山一帶,以及廣南的上石法卡山,目前的邊境形勢雖然並不安全,不過倒也沒有什麼大型的戰火,所以剛剛到達的這段時間裡,基本上都是這樣的狀態。
  
  訓練培訓,然後空閒的時間頗多,這對於我來說其實倒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每天完畢之後,跟王朋、蕭大炮和努爾切磋修行,倒也算是一件快事。
  
  我們四人之中,以蕭大炮的年紀最大,而王朋的出身最高,這兩人平日裡在一起交手玩兒,雖然肯定都留了一手,不過就我看來,他們要倘若是真的生死對決起來,估計應該不分伯仲。
  
  這讓我有些驚訝,要知道王朋的師父夢回真人,在總局許老的口中,可是這個行當中有名有姓的大拿,作為他的真傳弟子,王朋自然也是遠遠超出同齡人,而能夠與之並肩抗衡,便足以襯托出蕭大炮這人的不凡來。
  
  下來便是努爾,他是苗寨的巫門傳人,自有一手秘法,不過最讓眾人吃驚的,是我這個年紀最小的小弟弟,當我露出了掌心雷一法之後,眾人皆歎。
  
  時間緩慢推移,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個月,然後有通知下來,說集訓馬上就要結束,到時候會分組分班,然後安排大家直接前往一線,不過在此之前,估計得要進行一場實力摸底,大比武,到時候還會評選出一些優秀成員出來,直接參加戰略執行小組,而且總局也會派領導過來參加。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在這一次結業評選中,出人頭地,一鳴驚人。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金鑽高潮期,你們說要不要加更呢?

  下一章,會有一個很多人期待的,牽絆二蛋一生的重磅對手戲男配角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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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17-11-30 20:42:27

  
  
  
第三卷 熱血年代

第二十三章 大比之前集市亂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充滿著激烈的競爭,部隊裡面,有全軍大比武,有各種各樣的技能比賽,這都是用來檢驗平日的訓練成績,當然,最好的檢驗辦法,唯獨只有通過戰場,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不適者亡魂。
  
  至於我們這兒,其實倒也簡單,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培訓之後,結業評選總共分為兩級,第一級是筆試和臨場考核部分,通過考核的成員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不及格的則會被遣返回去;第二則是從通過第一級考核的人員裡面,分出三個項目來,分別是徒手、器械以及秘法三項內容,可報多項,也可以單報一項,不過據說如果能夠在這一場大比武上面獲得不錯的名次,便有可能進入快速上升通道,步入到總局領導的眼中,這是其一,其二則是在原本固定的人員之外,局裡還會組織一個戰略執行小組,專門應付對面的非軍事、非常規的力量。
  
  這樣的執行小組,是三個營地、近四百多人裡面挑選出來的最精銳成員,它將要面臨著安南凶名赫赫的黑巫僧人,以及來自東南亞的黑巫師,屬於最危險的一種。
  
  然而像我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平淡,而不是危險,對手越強大,越能夠引起我們的興趣,因為唯有與這樣的對手過招,我們方才能夠變得更強。
  
  這個世界上的修行者,除了那些修心唯上的老道學,基本上能夠入得此門中來的,莫不都是想著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
  
  因為你只有厲害了,方才能夠不被人欺負,去實現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抱負。
  
  所以當這個消息一出來,整個營地都鬧瘋了,眾人摩拳擦掌,而我們這同一個宿舍的四個兄弟也彼此約定,說一定要拿到一個好名次,爭取一定要進入那個勞什子的戰略小組,到時候能夠參加幾次真刀真槍的戰鬥,拿幾個安南猴子的人頭,免得以後回去跟人聊天的時候,說半天,連個吹牛的根據都沒有,合轍真的就是過來觀摩旅遊的了。
  
  爭鬥果然還是雄性動物的本能,除了寥寥可數的一些女同志,大部分都是鬥志昂揚,連接下來的訓練也格外的賣力。
  
  不過這事兒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是一直到了八月中旬,方才有了正式的方案出來,果然是三大營地集合,進行完最基礎的考核之後,然後在滇南文山州的一處大軍營校場上面開始分批比武。我們這麼一個營地,差不多也就一個連的建制,方案宣佈沒有多久,就開始了第一級的考核。
  
  考核的內容並不複雜,除了一些軍事管理條例和平日裡的培訓內容之外,也就是一些敵情要點,這些並不算複雜,只要在這段時間裡用心聽過的人,都不有什麼問題。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總是有一些人,因為各種原因而被刷了下來,然後黯然離去,其中有一個是與我一起,從江陰省過來的,我去送了一回,瞧見那人離開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是紅的。
  
  那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性格也是十分的堅強,然而在上車的那一霎那,卻哭得就像一個孩子,我當時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或許在他們的心中,在那一刻,榮譽,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做一個失敗者離開,這事情但凡是一個有著自己想法的人,都不會去想。
  
  我不想像這哥們一般離開,於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做的更好,至少要在接下來的全域演武之中,拿到一個靠前的名次,方才能夠和同宿舍的這些哥哥們一起,去那個叫做戰略執行小組的編制。
  
  不過其實仔細想一想,劉老三送給我的《圓靈掌心雷秘解》,已經被我練得算是入了門道,拳腳功夫方面,在有了《種魔經注解》的魔功加持,我倒也不會弱于常人;至於器械,這個我也能夠有發言權,畢竟跟努爾和一字劍學過許多,特別是一字劍的教導,更是讓我明白如何將劍當做朋友,化作敵人最可怕的對手,而且我這把從李道子傳承而來的“斬邪斷瘟使院”,也是不錯的兵刃;至於秘法,這個還真的有些頭疼,但是我修行道經這麼多年,雖無手段,但身懷李道子的符籙,文可驅白合魅惑,武可馭胖妞化形,如此說來,倒也是信心滿滿。
  
  在第一級考核成績宣佈的第二天,便開始了前線總局大比武的報名活動,我是廣撒網大捕魚,全部都報了,而蕭大炮、王朋和努爾仨人,三人都只報了兩項,除了大家都報了秘法之外,前者報了拳腳,而後面兩位,則報了器械。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領域,而重複報名,只會過多的牽扯自己的精力,導致場場的成績都不佳,所以我是這個營地裡少數一些全部報名的人,給我們填寫表格的是娃娃臉謝毅,他給我在報名表上面打了勾,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樣,也不多言。
  
  我和謝毅、劉春雖有私怨,不過在為國而戰的大背景下,彼此倒也沒有太多的表露,但他這一笑,卻讓我心中有些發毛。
  
  因為人數眾多,所以大比武需要持續三天時間,我們這營地離得近,便按照野外行軍的裝備,步行前往位於三十公里之外的軍營校場,而廣南那邊的營地據說能夠坐軍用飛機提前趕來,這讓所有人都流出了口水,恨不得自己當初也分在了廣南就好。
  
  在當時,飛機可是稀罕貨,能夠坐著它上天兜一圈,那可是一輩子吹牛皮的好談資。
  
  報完名,很快就到了大比的日子,我們收拾好了行裝,然後朝著北方開始行進,我們配發的是無肩章的綠色軍服,一路上倒也是鬥志昂揚,有說有笑,路上的時候王朋問起了我一件事情,說你是不是跟一字劍黃晨曲君很熟?
  
  我點頭,對他說我使劍,有一部分可是跟他學習的。這情況讓旁邊幾人都十分好奇,我有些不明白,一交流方才曉得,那個殺豬匠在最近又幹了幾件大事,將江湖上幾個惡名昭著的凶人給料理了,這裡面的其中一個,真名不具,外號叫做魅魔,此人可是解放前一個神秘組織的大頭目之一,鼎鼎有名,結果卻喪命於此人劍下,讓很多人都感到震撼。後來那魅魔留下了兩個徒弟,一男一女,男的叫做耿傳亮,女的叫做劉子涵,糾集了一些邪道高手對其進行追殺,從東三省一直到內蒙赤峰,而後還越過國境,到了蘇聯境內,動靜鬧得頗大呢。
  
  這事兒一起,然後就有人開始著手進行調查,才發現這個一字劍幾乎是橫空出世,在此之前,他還僅僅只是在錦官城中的一個肉聯廠工作,殺豬掏下水的活計,而後便開始名聲鵲起了,其中的一項戰績,就是在金陵擒拿臭名昭著的集雲社大檔頭朱建龍。
  
  另外還有傳聞,說許久沒有出現在江湖之上的飛劍,他手上就有一把。
  
  一字劍因為出身於錦官城,正好是青城山的勢力範圍,所以王朋倒也十分關注,我將與那麻臉醜漢子的交往跟他談及,王朋點頭,說不錯,他倒是個真漢子,而且既然和麻衣世家的人在一起,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談完一字劍,我們又是一陣埋頭急行軍,終於到了地點,有人引導我們進入軍營中歇息,用過午餐過後,開始過去勘測場地,以及瞭解大比武的行程安排。
  
  給我們帶隊的是疤臉劉春,他去開過會之後,回來告訴我們,說第一天會舉行粗步篩選,而第二天會進行各項目的十強選拔,到了第三天,則會最終決定名次,至於本次比武的比試規則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一會兒營房前面的公示欄裡面,會有公告貼出來的。
  
  這一次的承辦方是滇南省宗教局,而且第三天的時候總局的高級顧問許老也將親臨現場,附近駐軍的首長也將受到邀請前來觀摩,劉春希望我們大家努力表現,比出我們自己的風采來。
  
  大戰在即,需要養精蓄銳,我們幾個也沒有太多的活動,也不會再臨時抱佛腳,而是放鬆心情,與指導員報備過後,出了軍營,朝著外面溜達而去。
  
  這軍營離附近的鄉場蠻近的,我們四人,外加一個小毛猴兒,溜溜達達,便來到附近不遠的集市上面,瞧見泥濘道路的兩側,有好多小攤子,很多附近的鄉民過來賣山貨。我們幾個人在軍營裡待太久了,嘴饞,於是湊一湊,來到鄉場上面的一家小館子,要了點酒菜吃。胖妞這小東西喜歡飲酒,但給蕭大炮灌了三連杯,就頭暈,熬不住,就跑了出去,我想去追,他們攔住了我,說那小猴兒鬼精鬼精的,還能跑到天邊去不成?
  
  我一想也是,沒有再多在意,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叫喚,卻正是胖妞,扭過頭去,瞧見這小猴子額頭上面竟然掛著一張黃色符籙,正跌跌盪蕩地朝著我們這邊跑來。
  
  再看它後面,則追了五個跟我們一樣打扮的青年,為首一個,劍眉方臉,鼻若懸膽,卻是一個挽著道髻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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