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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啥?她有沒有聽錯啊?
她的前任老公是在向她「求婚」嗎?
幫幫忙好唄?當初要不是他──
光溜溜的和別的女人躺在一起「取暖」,
他們的婚姻也不會亮紅燈的只維持一年,
現在他父親得癌症想抱孫子,
他就要她生一個來完成遺願?!
我呸、呸、呸!門兒都沒有!
但這位老兄是耳朵長繭塞住了嗎?
怎麼她都說不要了,他還來勾勾纏,
那她只好假裝自己已經名花有主嘍!
沒想到他卻醋勁大發的喝個爛醉,
還厚臉皮的要求她收容,可隔天醒來,
竟發現自己和他纏成了「麻花卷」……
楔子
魏彰的眼神有些渙散,沒有半絲力氣似的躺在病床上,而在他的病床兩邊分別站著他的三個兒子及主治大夫,二十年前的那場空難,他好不容易才熬過了喪妻和喪子之慟,今天他又面臨人生的另一個重大試煉,這關係著他未來的人生要怎麼走下去。
「汪大夫,你人在這裡正好,我的三個兒子都在,你就宣佈吧!」魏彰用無所畏懼的眼神看著在場的人,這一刻的他看起來堅強、視死如歸,彷彿可以輕鬆面對任何的打擊。
三個高大、挺拔、英武的男人在瞬間渾身緊繃,不知道會聽到什麼壞消息。養父的特助會把他們三人同時找來,這表示……問題不小。
「魏先生,您得到的是肺炎,狀況我們已經穩住了,先用抗生素—」
「你說……」魏彰不客氣的打斷他,神色相當肅穆,「『肺癌』嗎?」
「我稍早向您解釋過,只要您和醫院配合—」
「汪大夫,你可以出去了!」魏彰是個億萬富豪,習慣性的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他的主治大夫,「我會自己和我的兒子們說。」
醫生好心的出言安撫,「您不用太擔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汪大夫,我知道該怎麼說!」在怪罪似的瞥了醫生一眼之後,魏彰目送他離開。
雷鈞澤本想追出去,好好的和醫生談一談,就算是肺癌也有分好幾期,如果接受手術就可以完全把腫瘤切除,而且癌細胞沒有擴散的跡象,那麼康復的機會還是很大,養父的病不一定是「死刑」。
但是養父那一聲沉重的歎息令他止住了腳步,他無法在此刻走開,畢竟在「三兄弟」中,他大了麥傑豪、敖霆風一歲,所以他必須像個大哥,給爸爸和病魔對抗的勇氣。
「爸,事情沒有這麼嚴重,你的氣未免歎得太早了。」雷鈞澤微笑道。
「鈞澤說得對,爸,你不是那種有小病小痛就垂頭喪氣的人。」麥傑豪向來以樂觀、正向的態度看待事情,就算現在他的心猛一揪,表面上還是笑臉以對。
「沒事的,爸。」敖霆風只說了短短一句。
魏彰又再歎了一聲,把視線定在天花板上。
「爸……」雷鈞澤叫喚。
魏彰終於緩緩把視線轉回三個兒子身上,他養育他們二十年,把對死去妻子及兒子的感情全放到他們身上,但是瞧瞧已經年邁的他,除了錢,還有什麼?
「我幾歲了?」他突然問道。
「爸,您六十五歲了。」雷鈞澤立刻回答。
「那你幾歲?」
「我三十一了!」
「傑豪呢?」他又問。
「三十歲,我小鈞澤一歲。」
「霆風—」
「老爸,我和傑豪同年。」敖霆風回答。
「所以你們三個……都至少三十歲了。」魏彰今天似乎特別的多愁善感,突然間他的表情猛的一變。「而我都已經是個六十五歲的老人了,還得到『絕症』,居然連個孫子都還沒有抱到就……這世界還有天理可言嗎?」
三個酷哥霎時僵住,不知道他們這一刻該不該跪下,因為他們的養父似乎是在指責他們不孝、混球、沒有人性、良心被狗啃了。
「雷鈞澤,一個好好的婚姻,被你自己搞到離緣,你去撞牆算了!」魏彰又罵。
雷鈞澤正想辯解,但是他的目標已轉向了老二。
「麥傑豪,你這個有名的花花公子,這麼會到處留情,為什麼不順便留個種?為什麼沒有女人抱著你的私生子上門來求我主持公道呢?」他氣得想從病床上跳起來。
「爸……」麥傑豪一臉哭笑不得。
「還有你,敖霆風!」他愈罵愈順,「你這個……」他指著排行最小的孩子,似乎氣得喘不過氣來。
「我不是花花公子!」敖霆風立刻搶著表明。
「你不是花花公子,我知道,但更可怕的是……」他有些無奈又虛弱的道:「你是Gay嗎?」
「Gay」敖霆風錯愕。
「你愛男人嗎?」魏彰乾脆直截了當的問。
「我愛女人!」他認真的聲明。
「那你給自己找個女人啊!」
「爸,這種事又不是在開玩笑,我不會隨便給自己找個女人。」敖霆風看看其他兩人。「你們倒是替我說句話!」
雷鈞澤聳聳肩,聰明的不加入戰爭。
麥傑豪則是愛莫能助的將雙手一攤。
「我想過了,」魏彰一臉吾意已決的樣子,「我不開刀、不化療、不電療、不試任何偏方,我要回家好好休養。」
「爸,這太消極了。」
「我們可以請一組最具權威的醫療團隊。」
「你的主治大夫—」
「不准你們去找他或是任何大夫,總之……」他的態度非常強硬,「我下個星期就要出院返家。」
「爸,你不能太頑固。」
「這太冒險。」
「『肺癌』是很麻煩的一個毛病,你不能一意孤行!」雷鈞澤不能坐視不管,哪怕背上忤逆老爸的罪名,他都要積極救人。
「鈞澤,你別給我廢話,身體是我的,想怎麼醫治、怎麼搞是我的事,你唯一能做的……」魏彰露出冷硬的微笑,「就是給我孫子!」
「肺癌」是很麻煩,但是「肺炎」只要持續用抗生素治療,一、兩個星期就可以痊癒,但誰叫這兩個病的發音一樣,日後……他可以說他並沒有騙他們,是他們三個自己想太多,不出狠招,這三個傢伙怎麼肯一圓他抱孫子的美夢,他都六十五了,還能等多久
「爸,這太……」雷鈞澤啞口無言。
「麥傑豪,你別偷笑。」魏彰轉移目標。
「我沒有!」麥傑豪趕緊正色以對。
「你最好一口氣給我帶個一打孫子回家。」
「一打爸,這太誇張了!」他頓時笑不出來。
「你不是花花公子嗎?」
「我或許是花花公子,但不是種馬。」
魏彰沒得商量的說:「反正我要孫子!」
他無奈的摸摸鼻子,接著不懷好意的看著敖霆風,想聽聽老爸會對他說什麼。
「霆風……」魏彰面對敖霆風時,臉色卻是柔和的,「標準不要那麼高,只要是活的、有呼吸、有溫度、在床上有反應的女人,你都可以列入考慮,關上燈之後……其實差別並沒有那麼大。」
「老爸……」敖霆風不知道自己這時該哭還是該笑。
麥傑豪倒是笑了出來,但是雷鈞澤馬上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胸口,要弟弟收斂一些。
「對不起。」麥傑豪止住笑。
「看來你會拔頭籌。」魏彰看向他。
「爸,我哪敢,你應該先催老大才對!更何況……」麥傑豪不敢提起「車子伶」這個名字,因為對雷鈞澤而言,這名字是禁忌,是他心口永遠的痛和悔恨,雖然他不承認,可是大家都知道車子伶給他的教訓有多大。
「鈞澤,你知道我曾經有多滿意子伶那個媳婦嗎?我到現在還是。」魏彰不避諱的說。
「爸,我和車子伶離婚了。」雷鈞澤用淡然的口氣道。
「離婚就不能再復合嗎?」
「天底下的女人多到—」
「子伶就像是我的女兒!」魏彰打斷他的話。
「她恨我!」他冷冷的表示。
「時間可以沖淡很多負面的記憶。」
「但是都三年了,說不定她早就有其他的對象。」他故作平靜道:「你想抱孫子沒有問題,我會努力,可是我和車子伶離了就是離了,我不會去向她搖尾乞憐要求復合!」
「當初錯的人是你,是你和那個秘書—」提到這事他就有氣,正打算破口大罵,被麥傑豪出面當和事佬擋了下來。
「老大、爸,你們別在病房裡吵,吵架解決不了問題。」
「爸,你好好保重,」敖霆風跟著勸道,「鈞澤知道該怎麼做的。」
「他真的知道嗎?」魏彰把頭別開,他必須如此,要不然臉上得逞竊笑、沾沾自喜的表情會洩露出他的算計,他要他們三個以為他在生氣、傷心、自憐。
「我知道了。」雷鈞澤不得不投降,他實在無法和一個罹癌的老人爭辯,惹他不爽,「爸,我知道該怎麼做。」
第一章
三兄弟在雷鈞澤的私人遊艇上聚會,雖然台灣玩遊艇的人還不是很多,但是他早早就買了一艘,享受在海上自由自在乘風破浪的樂趣,這會兒三兄弟站在遊艇的甲板上,抽煙的抽煙、喝啤酒的喝啤酒,看似愜意,可表情全都輕鬆不起來。
「鈞澤,你覺得這事怎樣?」麥傑豪問大哥。
「有點詭異。」雷鈞澤回答。
「我有同感。」敖霆風輕捏著手中的啤酒罐,「這不像老爸一貫的作風。」
「但是醫生也說了是肺癌。」麥傑豪喝了口啤酒之後又說:「他敢隨便亂講嗎?」
「或許老爸買通、賄賂了他。」敖霆風猜測著。
「應該不會吧!」
雷鈞澤沒有接話,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抽著煙,雖然魏彰是他們的養父,但是他對他們三人視如己出,他們三人亦將他當成是親生父親孝順,現在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得了肺癌,他們都該順他的心。
「鈞澤,你幹麼耍酷啊?」麥傑豪有些不滿的看著他,「發表一下你的看法。」
「難嗎?」雷鈞澤開了口。
「你問的是什麼?」麥傑豪不解其意。
「我是指老爸的要求。」
「不難。」回答的人是敖霆風,他隨即幽了自己一默,「我相信自己的生育能力沒有問題。」
「哈!好笑!」麥傑豪眉一揚,「雖然沒有女人哭哭啼啼的抱著小孩想要認我當Daddy,但我確信我絕對可以生得出……不!可以讓我的女人懷孕。」
「那很好,老爸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雷鈞澤說完又吸了一口煙。
麥傑豪馬上發現不太對,一臉研究的神情看著他。「都沒有你的事嗎?」
他聳聳肩。
「你是老大耶!」麥傑豪刻意強調。
「結了婚的人也是你。」敖霆風在一旁幫腔。
「離了!」他冷冷的回了一句。
「這怪誰?子伶就像是個完美女神,根本找不出缺點。被捉姦在床的人是你,外遇的是你,亂搞的也是你,還想怪誰啊?」麥傑豪未經任何修飾便脫口而出。
「傑豪,你想游泳回去嗎?」雷鈞澤惡狠狠的問道:「你以為我不敢把你丟下海?」
「我哪一句話說錯了?」
「你知道個鬼!」他怒道。
「反正是你對不起子伶!」
「是她錯把每一個人都當聖人,是她誤以為每一個人都可以像她一樣完美,但我們畢竟都是凡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意,「沒有人可以永遠不出錯!」
「你們停戰、休兵吧!」敖霆風不再袖手旁觀,「即使你們吵贏了問題還是在。」
雷鈞澤閉上嘴繼續抽煙,麥傑豪則悶著頭猛灌啤酒,他們平日很少鬥嘴,但只要一扯到車子伶,一向對她有很高評價又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的麥傑豪就會忍不住火大。
「鈞澤,你的打算是什麼?」敖霆風追問。
「什麼打算?」
「雖然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但是你想找誰幫老爸生一個孫子啊?」他笑道。
「這是我的事。」他不想別人插手。
「如果老爸真的是肺癌,你以為他能等多久?」
「還有你們啊!」
「我們可沒有一個『現成的』前妻。」麥傑豪一說完立刻退後了兩大步,「而且鈞澤,死要面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麥傑豪,你今天偏要這麼欠揍嗎?」他殺氣騰騰的瞪著弟弟。
「我相信霆風會站在我這邊,二比一,你不見得會贏我們。」麥傑豪一副有恃無恐的態度。
「鈞澤,你真的不想藉此機會去找子伶?」敖霆風試探的問,「子伶一直很關心、很尊敬也很喜歡老爸。」
「我或許會讓她知道。」雷鈞澤模稜兩可的說。
「你啊,面子到底值多少錢?」麥傑豪諷刺道。
「無價!」他冷冷的回答。
「好!我就看你可以愛面子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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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時沒有拿半毛贍養費的車子伶努力存了兩、三年的錢,才在不久之前租了店面,開了一家專賣甜甜圈及咖啡的店。
店名叫「Miss Sweet」,雖然她自己覺得有點肉麻,可是既然訴求的對象是粉領族及嗜吃甜食的女生們,那麼叫「Miss Sweet」既浪漫又貼切。
離婚已經三年的她,今年其實才二十六歲,都怪她那時被愛情沖昏頭,才會一畢業就走進「墳墓」。她和雷鈞澤的婚姻只維持了一年……說來可笑,他們居然只能撐一年,他對她只有一年的熱度,然後一切就結束了。
主動提出離婚的她從此不相信男人、不相信感情,即使她仍貌美如花、明眸皓齒,有著動人的高身材,隨時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但她還是寧可選擇平靜而且簡單、自食其力的生活。
沒有男人,女人可以過得更好!
玻璃門上的風鈴聲令她從櫃檯裡站起身,但那句「歡迎光臨」卻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她不是沒有想過會再見到雷鈞澤,但可不是在這種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三年後的他依然挺拔,英俊如昔,一頭濃密的黑髮有一點點過長,臉上的線條充滿陽剛之氣,眉毛又濃又黑,突出的下顎,獵豹似的雙眼,嘴唇總是堅定的抿著,他絕對是個性感又帥氣的男人,只可惜……用情不專。
這會兒除了當他是顧客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能怎麼面對他,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一位嗎?」拿著Menu走向他,她以平常心為他帶位。
「車子伶,你不會不認得我吧」雷鈞澤對她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有些不悅。
「雷先生。」她保持笑容道。
「你叫我『雷先生』」
「不然你有更好的建議?」
「我曾經是你老公!」他用大男人的口吻強調並刻意加重語氣。
「哦—」她露出一個有點壞的笑容,「一位嗎?混球!」
「車子伶!」他有些惱怒的喚她全名。
「不夠惡毒」她故作天真的問。
「你這麼說太沒有風度了!」
「你今天是來和我談風度的?」
雷鈞澤閉上嘴,他不逞口舌快的比了個要她帶位的手勢。其實這家店很小,只有七、八張桌子,除了車子伶,他並沒有看到其他的服務生,對這一點他有些納悶。
「只有你一個人?」他順口問。
「現在是。」
「現在?」
「中午和晚上用餐時間會有兩個工讀生來做鐘點的,怎麼?你習慣一堆人伺候?那你該去酒店,那裡的美眉、公主比較多。」說完她把Menu往桌上一放,冷冷的看著他坐下。
「子伶,你的脾氣還是這麼烈。」
「雷鈞澤,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車子伶絲毫不退讓。
拿起Menu,雷鈞澤隨意的翻了下,接著抬頭看向她,犀利的眼眸緩緩掃過她那一頭披肩的秀髮,有著風情萬種的卷度,不像以前又直又長,微翹的睫毛下有雙靈活的眼眸閃著智慧的光芒,粉嫩白皙的雙頰,柔媚的嘴唇……眼光再往下看,落在她胸形完美的胸部,纖細的腰部及一雙令人銷魂的美腿上,這三年來她的身材不但沒有走樣,反而多了分女人的嫵媚、風情及美艷。
他仍然為之心動。
「你看夠了沒?」她沒好氣的問。「要什麼口味的甜甜圈?」
「一定要點甜甜圈嗎?」他語帶一絲為難,「你知道我不吃甜食的。」
「那你來幹什麼?太無聊想打發時間?」她給了他一個指責的眼神,「我可是很忙的。」
「我可以只點咖啡嗎?」他詢問。
「可以,但一樣要算甜甜圈的錢。」
「你開黑店嗎?」他脫口而出。
「我這裡有最低消費。」她狠瞪了他一眼。「雷鈞澤,你不會是要來找碴的吧?」
「如你所說的,我沒有這麼閒、這麼無聊。」
「要什麼口味的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精,你一定知道—」
「不!如果你不事先提醒,我已經忘了,你以為我是什麼芝麻蒜皮小事都記的人嗎?」車子伶冷哼了聲,接著才公式化的說道:「咖啡是現磨、現煮的,你可能要等一下,前面的書櫃裡有最近一期的各類雜誌。」
當說完要離開時,雷鈞澤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這是在幹什麼?」她質問道,目光比利刃還要冷冽,「你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可以碰我。」
「子伶,我不是來喝咖啡的!」
「我想也是,但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都請你不要碰我。」她厲聲重複。
雷鈞澤收回了手,他三年前就知道她是一個烈性女子,不然她不會堅持離婚,而且有骨氣的連一毛贍養費也不要。
「謝謝你的配合!」她皮笑肉不笑,表情非常做作。
「老爸得了肺癌。」他忽然說道。
「什麼」她大驚失色,「你再講一遍!」
「肺癌。」
「老爸?癌症」車子伶有些腿軟的往雷鈞澤面前的座位一坐,感到非常的意外,她以前一向和公公處得很好,她感覺得出魏彰待她像是女兒。他曾說他沒有女兒,而她彌補了他的遺憾。
「他決定回家休養,不接受積極治療。」
「不可以!」她態度堅決的說:「他該接受醫院的治療,和醫生密切配合。」
「那你去跟他說。」老爸不聽他的。
「但是我……」她想到了自己目前的身份。
「你知道即使現在你已不是他的媳婦,他還是會把你當女兒看待。」雷鈞澤動之以情,「就算只是一個認識的伯伯,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第幾期了?」車子伶實際的問。
「不清楚。」
「你和麥傑豪、敖霆風在幹什麼啊?」她驚訝的質問著。
「老爸不要我們插手、不准我們管,他只提出了一個要求。」雷鈞澤無奈的雙手一攤。
「什麼要求?」她滿臉沉重。
「他要抱孫子。」
「抱孫子」她不禁怔了下。
「他只有這個要求。」
「那你和麥傑豪、敖霆風就要加把勁了。」車子伶一副不干她的事、無關痛癢的樣子,「我無法幫上任何忙,我很遺憾『魏老先生』得了癌症,希望他能好好保重身體。」
「子伶,去看看他。」雷鈞澤請求的看著她。
「我……可能沒有空。」她逃避他的眼神。
「只要你想去,你就抽得出空。」他的態度強硬了些。
「你不能、也沒有資格逼我!」車子伶起身,「咖啡不賣了,請你到別的地方喝。」
「去看他!」雷鈞澤也站起身,「這是最起碼你能做的。」
第二章
早已搬出去住的雷鈞澤現在一有空就回家陪魏彰吃飯,除了家裡原本的傭人,他還特別為老爸請了一個特別護士,好二十四小時陪在老爸身邊,以防有任何突發狀況。
魏彰明明是個精力旺盛的老人,但是為了抱孫子,他只好在兒子面前裝虛弱,好像自己來日不多。
「爸,多吃一點。」雷鈞澤哄道:「我買了你最愛的小籠湯包,趁熱吃,但小心別被燙到。」
「我沒胃口。」他故意不動筷子,但其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愛死小籠湯包了。
「多少吃一個吧!」
他搖搖頭。「吃不下。」
「你這樣……」雷鈞澤歎了口氣,「癌症病人該注重的就是營養的補充,如果你營養不良,什麼都不想吃,要怎麼和癌症對抗?」
「鈞澤,你別勉強我了。」
「那我們去醫院住,由醫院來好好調配你每天所需的營養。」他決定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我想傑豪、霆風一定也贊成這麼做。」
「我不去醫院!」魏彰馬上反對,但隨即發現自己的聲音過於中氣十足,於是放低了音量,「鈞澤,醫院不是正常人該待的地方。」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得了肺癌—」他苦惱不已。
「我會逼自己吃的。」
「爸,我有一家建設公司要打理,無法一天三餐都在身邊盯著你,至於特別護士……」他知道這名護士一向和傭人在廚房裡一起用餐,「她一定也管不動你吧?」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我會……」
「你不能放棄自己!」雷鈞澤有點發火的吼,「永遠都有奇跡,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你不能先被擊敗。」
被他這番話打動,魏彰差一點後悔的想說出自己只是得了「肺炎」,而不是「肺癌」,但一想到這三個傢伙不婚、不生、不想負責的人生態度,他就……
「鈞澤,子伶知道我的事嗎?」他瞇著眼問。
「我告訴她了。」
「那她人呢?」
「不要問我。」雷鈞澤苦澀的回道。
「對哦,問你也沒有用,你早就不是子伶的老公了。」魏彰一副很沮喪、很挫折的表情,「才一年……你們明明就像是金童玉女般登對,我從沒看過比你們倆更相配的一對,可是你硬是搞砸—」
「爸,請你不要再提那些往事!」他不能不打斷老爸的話,因為他實在是聽夠了。
「子伶現在在做什麼?」魏彰假裝全然不知的問,其實車子伶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控中。
「她開了一家賣甜甜圈和咖啡的店。」
「生意好嗎?」
「我看不出來。」
「但至少這個女孩有骨氣、有志氣,三年前她明明可以狠削你一大筆錢,但是她沒有。」魏彰不禁歎了口氣,「如果我有女兒,一定會是和子伶一樣的個性,可惜我和她只有短短一年的緣分。」
「爸,你就是太寵車子伶了!」
「她值得我寵。如果不是你喝了酒,和你那個秘書亂搞不倫,今天—」
「爸!我沒有和我的秘書亂搞。」雷鈞澤已經不知澄清過幾次了,「就我記憶所及,我並沒有和她發生關係。」
「你們明明被捉姦在床!」
「但那不表示就一定有什麼姦情。」他早覺得自己百口莫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對她做什麼,至少在我清醒時,我沒想過去碰車子伶以外的女人,這一點我可以發毒誓!」
「哼!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悲劇』都已造成。」魏彰不屑的努了努嘴。
「爸……」
「子伶一定會來看我。」他就是這麼認為,「到時我可要嘗嘗她店裡的甜甜圈口味如何。」
「你不是對什麼東西都沒有胃口嗎?」雷鈞澤驚覺的想到,「而且甜甜圈是甜食耶!」
「你管我!」他像鬧脾氣的小孩,「只要是子伶帶來的,我一定吃。」
「爸……」雷鈞澤苦笑了下。
「希望子伶快點來。」魏彰衷心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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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佳琦像一陣旋風似的衝進了「Miss Sweet」,把一本目錄往櫃 上一放,好像硬上門推銷東西的大姊頭,她指了指目錄,然後看向車子伶。
「買吧!」
「買什麼?」車子伶瞄了一眼那本目錄。
「裡面什麼東西都有,你就隨便幫我買個幾樣,算是替我做業績,我會退佣金給你,」她很爽快的表示,「不賺你一塊錢。」
「這是直銷嗎?」她可得問個清楚才行。
「應該是。」
「這就是你現在的工作?」
「不然呢?」皮佳琦一副大家拿她沒皮條的表情,「你們大家都說我不務正業,一年換二十四個老闆,游手好閒,二十六歲了還是個靠父母養的米蟲、寄生蟲,我還能不拚嗎?」
「你別說得這麼委屈。」
「本來就是嘛!」她眨了眨戴了假睫毛的眼睛,「你不是說幸好我是獨生女,父母又有退休金,不需要靠我來養,不然我會多慘、多沒希望、多落魄……」
「佳琦……」車子伶今天不太想回話。
「有保養品、清潔用品、健康食品,吃的、抹的、用的,只要你想得到的,大概都有賣,加入會員還有優待價,但一個月要消費兩千。」不找自己的大學同學兼死黨下手,她還能找誰。
「每個月嗎?」
「當然嘍!」皮佳琦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佳琦,你明知道我這家店才開張不久,不曉得是不是撐得下去,你……」車子伶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影,「你去找龍智生吧!」
「龍智生?你明知道他討厭我。」皮佳琦一臉嫌棄的表情,「你要我羊入虎口喔? 」
「他不討厭你,只是……」
「只是不喜歡看我穿名牌、用名牌,只是不想看到這張不化妝就不敢出門的臉!」她完全瞭解那傢伙是怎麼看她的,「他欣賞你這種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整張臉只會在嘴唇部分擦些護唇膏的女人。」
「你竟然會有這麼深的體認」
「那傢伙喜歡你。」皮佳琦一哼道。
車子伶不吭聲,只是默默檢視才送來不久的甜甜圈,她的甜甜圈是向外面的甜甜圈專賣店買的,她想賺的是咖啡的錢。
皮佳琦感覺得出今天她特別的悶、情緒低落,不如往日有衝勁、有活力。她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坐下之前,還小心的拉了拉最新買的BCBG的洋裝裙擺,這件洋裝要價好幾萬,但是穿起來超有女性魅力。
「你怎麼了,不會是因為我要你買這些東西所以笑不出來吧?你可以拒絕我啊。」皮佳琦捶了下她的肩膀,「我也不會真逼你加入會員。」
「不是為了這個。」
「那是為了什麼?沒人上門吃甜甜圈?」
「雷鈞澤來過了。」車子伶幽幽的道出原委。
「那混蛋」
「我的『前任公公』得了肺癌。」
「你是說魏伯伯他……」皮佳琦嚇了一跳,「他居然得了肺癌以前跟他見面的時候,總覺得他的身體超硬朗、超健康。」
「世事難料啊!」車子伶好感傷。
「你去探視過他了嗎?」
「還沒有。」
「為什麼不去?」皮佳琦有些著急的說:「他待你不薄,始終都站在你這邊,對你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你該毫不考慮的去看他。」
「我怕看了之後反而更加難受。」
「這算哪門子理由?」她翻了翻白眼,「如果你不敢自己一個人去,那我陪你去,反正魏伯伯也認識我,我想他應該不討厭我。」
「佳琦,沒有人討厭你。」
「那個龍智生不就是嗎?」
「他只是……欣賞的不是你這種類型。」
「謝謝你的『善意的謊言』哦!」
此時恰好有客人來買單,車子伶有些心神不定的算著帳,明明只需找對方五十元,但她居然拿了一張五百元的大鈔給對方,若不是皮佳琦眼明手快的搶回那張鈔票,那她今天可虧大了。
「子伶,我看你今天還是提早打烊吧!免得賠上一大筆錢。」她頓了頓,「乾脆今天就去看魏伯伯吧!」
「今天就去」車子伶有點錯愕。
「嗯哼!」
「你要幫我看店嗎?」
「隨便啦!」她個性灑脫、不拘小節,雖不是絕世美女,可是很耐看。「那你幫我做業績?」
「我一向不買直銷的東西。」
「我也一向不隨便幫人顧店。」
「佳琦!」車子伶又氣又急。
「好啦!」皮佳琦淘氣的朝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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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彰在車子伶的攙扶下來到別墅前的大庭院散步。三年了……早知道他該在兒子和媳婦鬧離婚時說自己有肺癌,這樣他們或許就不會離婚了。
「你帶來的甜甜圈真是好吃。」因為不會太甜,他一口氣吃了兩個。
「幸好你沒有糖尿病,不然以你這種吃法……」車子伶搖頭淡笑,「你該吃些比較營養—」
「鈞澤都說過了。」他笑著打斷她的話。
既然雷鈞澤都說過,那麼她便不需要再多說,只需細心的扶著老人家的手肘,然後靜靜的陪著他走,享受這種溫馨的氣氛。
他稍稍側過臉去看她。「子伶,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麼事?」
「從你來到現在,好像還沒有開口叫我一聲。」
原以為魏彰不會注意到這件事,但車子伶發現自己未免也太鴕鳥心態了,在當他媳婦的那一年裡,她早該知道他是一個大、小事都會看在眼裡、放在心上,並且精得不能再精的老人家。
「魏伯伯。」車子伶輕喊。
「『魏伯伯』子伶,你居然叫我魏伯伯」他忍不住大動肝火,「你是想氣死我嗎?你要報上登的是億萬富豪魏彰的死因是被前任媳婦活活氣死,而不是死於肺癌」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從你嫁進這個家的第一天,我就把你當女兒看了。」魏彰使出溫情攻勢。
「我知道。」她低又輕的吐出這三個字。
「即使你和鈞澤離了婚,我也沒當你是外人。」
「謝謝你。」
「那你該怎麼叫我?」
「可是……」車子伶頗感為難,她現在實在叫不出口。
魏彰作勢又要發火。「你還有顧忌」
「我只是不想別人誤會。」
「誤會什麼?」
「誤會……」她說話一向直來直往,「我離了婚還想巴著你這個億萬富豪不放,想利用你對我的『親情』撈什麼好處。我不要這個污名!」
「子伶,你管那些無聊的人怎麼說,你知、我知就好,你是什麼個性我會不清楚嗎?」他停下腳步,「鈞澤是我從育幼院領養的,可我沒有把他當成是養子,我當他是親生兒子!」
「但他為了避免閒言閒語,不也是自食其力的白手起家,自己開了家建設公司。」她居然說起了雷鈞澤的好話?
「那你們倆可真是像!」他笑咪咪的說。
「我們……」她停頓了一會兒,「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可以叫你一聲爸爸,但我沒有資格。」
「那我也領養你。」他突發奇想。
「爸!」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但是一說出口,馬上懊惱不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你還是叫了!」他得意的笑開了。
「那是因為你的話太荒謬,我情急之下才會失言。」
「叫我『爸』算失言?」
「你知道的……」車子伶因為尷尬而頻頻看表,「我還有店要照顧,現在是一個朋友在幫我看店,我不能出來太久。」
「子伶,你明明不必這麼辛苦。」魏彰不讓她走,「甜甜圈雖然好吃,但那畢竟不是主食,現在台灣的景氣又不好,你的店能開多久你想過沒?你很可能只是白忙一場,白損失一些錢。」
「起碼我是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你……還是倔強得要命。」
「幸好我只需要養活自己,不必負擔父母那邊的開銷,只要省吃儉用,這家小店不必賺大錢我也能活下去,做人比較重要的是快樂、輕鬆與自在,而這些都是用錢買不到的。」車子伶說出內心話。
「你這孩子……」魏彰一歎。
「我現在很快樂。」
「你真的不想回到鈞澤身邊?」他皺眉問道,「他一直認為他並沒有和那個秘書做什麼逾矩的事情。」
「我不想再談這個。」她一副歸心似箭的樣子,「我真的必須回去了。」
「你會再來看我吧?」他挑眉問。
「我……」車子伶游移不定。
「難道你今天是來應付我的」
「我不是應付!」她正色道。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說個時間。」魏彰要她給個承諾,因為他太清楚這個女孩有多倔,只想證明自己的一貫信念。
「不是很方便,我還有一家店要照料,但只要時間允許,我一定會來。」她保證。
但魏彰卻突如其來的一陣猛咳,咳到臉色都漲紅,他這無預警的行為令車子伶一下子慌了手腳,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爸,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忍一下。」她力持鎮定的道。
「我還好。」他不知道原來假咳也要花力氣,挺累人的,但是不出此下策,又怎麼能激出車子伶的感情,這女孩心軟,他不相信她真的可以對他置之不理。
「那……那我連絡雷鈞澤或是麥傑豪、敖霆風,看看他們打算怎麼處理。」她依然放心不下,「你一定要接受積極治療才可以。」
「打個電話給鈞澤,叫他回來一趟吧!」
「那打完電話,我就要先回去了。」她立刻接口。反正還有特別護士在,護士知道該怎麼處理,她不想再和雷鈞澤碰面。
「再說,先陪我回屋裡吧!」說完,魏彰狡詐的偷笑,他要使出拖延戰術,非要他們見到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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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伶被魏彰給絆住,直到雷鈞澤返家才獲准離開。
而在老爸的一聲命令下,雷鈞澤非得送車子伶回去不可,為了不刺激到老人家,他們乖乖的一起走出魏彰的房間,但一到了房門外,她馬上壓低聲音反對。
「我自己回去。」她說。
「我送你。」
「你留在這裡照顧魏伯伯。」
「你叫老爸『魏伯伯』」雷鈞澤忍住笑意,「他一定氣炸了!」
「所以你不必再囉唆一次!」車子伶先聲奪人的說道:「我勸你們最好送他去醫院,他這樣時好時壞的叫人很憂心,萬一有什麼狀況……」
「但他不去。」
「你們可以堅持。」
「他比我們更堅持,你會不瞭解他的脾氣嗎?」他無奈又無辜的道:「但如果你願意勸他,向他撒撒嬌,說不定他會聽你的。」
「你們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她轉身就要離開。
「我們不是要把責任推給你,而是……」他拉住她的手臂接著說:「起碼你曾是老爸的—」
「我不聽!」她低吼打斷他的話。
「連這點忙你都不肯幫」他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我才不管你的問題!」她負氣的叫。
還住在這幢別墅時,雷鈞澤的房間就在魏彰的隔壁,即使後來搬出去了,他的房間還是被保留著,此時為了怕吵到魏彰,所以他毫不考慮的旋開他房間的門把,把車子伶拉進房間裡,然後順手帶上門。
她用力的甩掉他的手,怒氣衝天的瞪著他。早知道就不叫他回來了!
「你想吵架?」雷鈞澤和她槓上了,「好,我們就在這裡吵。」
「誰有那種美國時間和你吵?」車子伶一副被他羞辱了的表情,「是你老婆時我都不吵了,現在還和你吵什麼?你搞清楚。」
「子伶……」他的氣勢放低了些。
「你的問題你自己解決。」
「老爸是我們大家的問題。」
「不要把我算在內!」她倔強的撇撇唇。
「他疼你、喜歡你。」
「他只是想要一個媳婦。雷鈞澤,你不是很有魅力嗎?找個女人娶進門是輕而易舉的事,給魏伯伯一個媳婦,相信他的病情會穩定一些。」車子伶冷嘲熱諷,「你的男性魅力該不會是消失了吧?」
「你看呢?」雷鈞澤忽然逼近她,「你自己看看我的男性魅力是不是消失了?」
怕他再靠近,她馬上伸出雙臂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再前進。
「夠了!」她命令。
「什麼夠了?」他卻邪肆的一笑。
「不要再前進!」
「你以為你這雙手可以擋得住我?」說完他伸出雙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扭痛她的手,輕易令她屈服,但是他沒有,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在做什麼?」她想抽回手。
「我在做什麼?」他仍然扣著她的手腕,表情曖昧,「車子伶,是你先碰我的,你還記得胸口是我的敏感部分,只要你一碰觸—」
「雷鈞澤……」車子伶氣得咬牙切齒,只恨自己手上沒有一把槍,不然她一定叫他一槍斃命,「放開我!」
「是你先動手的。」
「我想推開你!」
「你沒事幹麼要推開我?」
「因為你……」她不相信自己在這一秒鐘居然變成了加害人,好像她誣賴了他,好像是她自作多情,故意以退為進,「三秒鐘內如果你不放開我的手,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這裡!」
這個威脅起了效用,為了老爸,他不能和車子伶決裂,這個女人個性剛烈,說到做到,心硬起來時比什麼都狠,他早已領教過了。
「算你厲害!」雷鈞澤不再扣住她的手腕,乖乖的收回雙手。
「我要回去了。」
「我並沒有拉著你不准你走,我還好意要送你。」如果不是為了老爸著想,他才不會理會她的威脅,一向都只有女人聽他的份。
「省下你的好意,我無福消受。」
「子伶,我們畢竟當過一年的夫妻,那些美好的時光、甜蜜的回憶、激情的夜晚—」
「閉嘴!」她吼他,「想想你的背叛、你的不忠、你的可惡。雷鈞澤,我並不懷念過去,因為你不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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