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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個男人好過分,颶風似地侵入她的人生,以愛為名,
勒索她的溫柔體貼,但又什麼也不給她,
因為,他說他是不會愛上任何女人的男人──
終於,她被毫無希望的愛情狠狠傷透,
痛得清醒過來,徹底離開他的世界,
如今為何又被他遇上,還甩不掉地纏著她不放?
而且他膽敢「誘拐」寶貝女兒,兩個人親親愛愛的,
搞得她這個親媽在中間像個路人,罪加一等,可惡!
以前,即使他有九十九分的缺點,她就是愛那一分的好,
現在呢,就算他有九十九分的優點,她也不稀罕了……
荊泰弘從沒讓一個女人介入自己的人生那麼久、那麼深,
結果她離開的時候更瀟灑,瀟灑得讓人氣到吐血!
她狠心消失,連女兒都藏起來不讓他知道,
他明白這是負了她的代價與懲罰,要他好好品嚐;
但對一個誓言要追回真愛的男人來說,吃苦就當是補,
受她冷落、被她刁難都沒關係,他已決定打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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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溫芯 鳳鳴軒原創言情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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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我的眼鏡呢?」
一道醇厚好聽、卻微帶不耐的嗓音從半掩的門扉後射過來。
莊美琪暫停手上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來到荊泰弘每回開始認真工作便會亂成一團的工作室,敏銳的眸光在房內一掃,沒幾秒,便看到男人怎麼也找不到的東西。
她從一疊畫得亂七八糟的樂譜下抽出一副黑框眼鏡,遞給荊泰弘。
他卻不接,自顧自地沈醉在音樂世界裡,一下子拿筆在曲譜上塗塗寫寫,一下伸手在電子鍵盤上滑出一串音符。
「我的眼鏡呢?」看不清楚自己寫的鬼畫符,他又焦躁地喊了一次。
「在這兒呢。」莊美琪輕輕歎息,主動探出一雙巧手,替他戴好眼鏡。
「嗯。」他點點頭,也不說聲謝謝,就又蹙著眉,繼續在譜紙上塗改。
莊美琪注視他兩秒,眼神溫柔似水,轉身剛要離開,任性的男人忽然又揚嗓——
「咖啡涼了。」
她凝住步履,半無奈半寵愛地勾唇。「是,我馬上給你換一杯。」
說著,她收拾了才喝一半的咖啡杯踏進廚房,重新煮了一壺,細心地調著咖啡豆的比例——這男人很挑剔的,要是不合他口味,連一口都不沾。
偏偏他創作的時候非喝咖啡不可,有咖啡才有靈感,有靈感才能寫出那一首首狂銷熱賣的曲子。
等待咖啡煮滾的時間,莊美琪順手做好一份三明治。他錯過了中餐,現在想必肚子餓了。
幾分鐘後,莊美琪將咖啡和三明治端進工作室,荊泰弘已經抽起煙來了,整間房煙霧瀰漫,很嗆人。
他一面抽煙,一面審視自己寫下的曲譜,偶爾會低聲哼唱譜上的旋律——他的聲音很好聽,如果哪天寫不出曲子,光靠他這副好歌喉跟天生的好長相,保證也能風靡娛樂圈。
莊美琪微微一笑,將咖啡杯把小心地勾進他手裡,順勢抽走他夾在指間的煙,在煙灰缸裡捻熄。
她知道,無論她叨念幾百次,他還是戒不了煙,所以有機會能讓他少抽一點,她便會偷偷去做。
反正他創作時總是太專注,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抽了幾根煙、煙抽完了沒有。
「肚子餓了嗎?吃點東西吧。」餐盤上的三明治切成正好一口能容入的份量,她拈起一小塊,送進他嘴裡。
他直覺地張口,隨便嚼兩下,便吞進去。
「喝點咖啡。」她簡直像在哄小孩子吃飯似地關照他。
他聽命喝咖啡,她又餵他吃了兩塊三明治,他便不吃了,鑽進一排電子樂器裡,試彈新曲。
莊美琪不再強迫他吃飯,稍微整理了凌亂的桌面,便靜悄悄地離開。
屬於她的書房兼辦公室裡,桌上電話老早就抗議地直哀鳴,她趕忙拿起話筒。
「喂——」她剛打了個招呼,對方便不由分說地大呼小叫。
「美琪、美琪,我親愛的美琪∼∼」那人一副很想撞牆的口氣。「我們的大才子到底在幹麼?他到底寫好那個跨國企業要的廣告曲沒?人家等著上廣告啊!他大才子再不寫曲子來,廣告公司開天窗,我們公司也別想在業界混口飯吃了!」
「已經在寫了,方經理。」莊美琪冷靜地回應。經過這幾年的互動,她很清楚跟這位神經纖細的大男人溝通,一定要比他鎮定。
「你昨天就說他已經在寫了,問題是到底什麼時候寫好啊?我這邊真的拖不下去了,對方隨時要拿刀來追殺我了!」
「創作的靈感是不能催的,你告訴對方,總是要有寬裕的時間才能醞釀出好的音樂啊。」
「呿∼∼我當然知道!你說對方給他兩個禮拜的時間夠不夠寬裕?他這陣子都在鬼混什麼啊?」
「他在寫給唱片公司的曲子。」莊美琪提醒經理。
「嗚嗚∼∼我知道啦!」方經理好想抱頭痛哭,誰教荊泰弘在音樂界的名聲太響亮,工作邀約源源不絕,他當然知道大才子很忙啦。「明明唱片公司給的期限比較松,他為什麼不先寫廣告曲呢?」
「因為靈感是不會分先來後到的。」莊美琪悄悄抿唇。
「不要再說了啦∼∼」方經理哀號,重重歎氣。能怎麼辦?也只能認命吧!「哼,不是我說,要不是他有幾分才氣,你看有幾個人敢跟那種我行我素的傢伙合作?每次跟他訂工作時程表都是白搭,他太少爺都是隨他高興,愛做不做。」
「音樂家嘛,總有些脾氣的。」
「是喔。」一聲冷哼。「我看也只有你才能忍受他這麼多年了!不但要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還要幫他四處跟人喬時間、低頭道歉,他要不是有你這個萬能助理,早就得罪一群大人物了!」
莊美琪只是微笑。她並不認為少了她的荊泰弘便會在音樂界混不下去,他是有才華的,有才華的人不會被淹沒。
她從不敢認為自己對他很重要。
「好啦,曲子就交給你催了,拜託你請他行行好,別再拖了!」最後,方經理也只能這樣無奈地交代。
「我知道了。」莊美琪掛電話,沒太多時間喘口氣,打開PDA點閱行事歷,重新調整老闆的Schedule,把可能會延誤的做記號,準備先打電話給人家道個歉,好讓對方心裡先有底。
接下來將近一個小時,她打了四通電話,每一通都聽對方噼哩啪啦地咆哮一番,再由她委婉地說明解釋,最後達成共識。
要說累,也挺累的,不過她已經習慣了,誰教她跟了個很有藝術家性格的老闆呢?
莊美琪對自己苦笑,忽地,電腦傳出收到電子郵件的叮咚聲響,她打開郵件程式收信。
新郵件沒有主旨,沒有內容,只簡簡單單地夾著一份音樂檔,她毫不猶豫地點開那檔案。
樂聲流洩,很躍動,很活潑,又帶著幾分中東神秘韻味的曲風——她閉上眸,靜心聆聽。
「怎麼樣?好聽嗎?」男性的聲嗓突如其來地在她身後響起。
她一點也不意外,回眸,朝那個閒閒倚在門邊的男人一笑。「太棒了!」
「是吧?」荊泰弘似乎也對她的回答毫不意外,很得意洋洋地彈了彈手指。「我簡直是天才!」
「是啊,你是天才。」莊美琪順著他的話鋒,縱容他自戀成狂。
他嘻嘻笑,鏡片後的黑眸閃著燦光,像淘氣的少年。
她柔情地再瞧他一眼,接著回過頭。「我先把這首曲子傳給方經理,他剛打電話來催,我看他都快抓狂了——」
未完的話語忽地震回喉嚨,他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將她的座椅一把旋轉過來,與他相對。
「你幹麼?」她歎息般地輕問,其實心裡早有數,顫著粉嫩的櫻唇,迎接他霸氣的吸吮。
「讓我……先傳曲子……」她氣息破碎。
他摘下眼鏡,隨手往桌上一拋,一條長腿跪坐在座椅邊緣,傾下身來,捧起她臉蛋,將她吻得更徹底。
「方經理……很著急……」她試圖收凜渙散的理智。
「管他呢!」他啄著她溫軟的唇,啄她小巧的耳垂,大手邪肆地解開她襯衫鈕扣。
他該不會想就在這張旋轉椅上要了她吧?
「喂,你不要太過分……」
「哪裡過分了?」他沙啞地反問。「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她喜歡,喜歡透了!但他不應該這麼放肆地挑逗她,他太壞了。
「不要在這裡……」她迷濛地呢喃,雖然已經習慣了與他做愛,她仍是無法完全擺脫女性矜持。
「就在這裡。」他強悍地聲稱,偏要她百分之百地為自己開放。
「荊泰弘……」她抗議地嬌嗔。
「就在這裡,琪琪,就是這裡。」充滿情慾的眼神一分一分地卸下她最後的防備,堅持徹底征服。
她歎息,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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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餓了。」
飢渴地嘗遍她瑩潤的胴體後,荊泰弘終於記起自己的肚子也空空的,需要真實的食物來進補。
美琪噗哧—笑。
「笑什麼?」他奇怪地望她。
笑你真像個孩子!
她忍住不回答,起身至浴室簡單沖個澡,換上浴袍走出來。「你想吃什麼?」
荊泰弘依然躺在床上,男性的目光讚賞地在她美妙的身材上流連。「我想喝熱熱的湯,想吃點辣的菜。」
「熱湯、辣菜,好。」美琪點頭。「我去煮,你先等一會兒。」
「還有還有,飯後要有點心。」床上的男人舉起手,好似在餐廳點菜。「不要太甜,要冰冰涼涼的。」
「你這人要求挺多的嘛。」她故意瞇起眼。平常人這麼挑嘴,多少有些良心不安吧?
「呵呵。」他只是笑,知道她只是隨口念幾句而已,基本上她對他是有求必應。
「還要什麼?」明知他厚臉皮,她也不跟他計較。
「沒了!」
「嗯。」
美琪踅進廚房,打開冰箱研究一會兒食材,然後手腳俐落地燉了鍋雞湯,炒了道宮保雞丁跟辣高麗菜,甜點則是熱熱的薄餅覆上香草冰淇淋。
在餐桌上好菜後,她回臥房叫他。「好了,可以吃了!」
無人回應,房內一片靜寂,只聽見男人細微的鼾聲。
睡著啦?她又好氣又好笑,走近床畔,果然發現荊泰弘捲著棉被沉沉地酣睡著,嘴角似彎非彎,感覺睡得很舒暢。
他是該倦了,這兩天他埋首創作,只睡了短短幾個小時,方才又和她激烈地纏綿,精力是該耗盡了。
美琪在床沿坐下,俯望荊泰弘英挺的眉宇,目光滿是愛憐。
她不吵他,由他心滿意足地睡,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想著這男人的好與壞,想著自己為何會如此迷戀他。
到底,她是怎麼愛上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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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與荊泰弘邂逅,美琪還是個剛畢業的丫頭,初出茅廬,便跟到一個超級難搞的偶像歌手,將她整得欲哭無淚。
那時,她還不是那名歌手的貼身助理,只不過是二號助理,換言之是助理的助理,但已經忙得團團轉,鎮日挨罵。
偶像歌手脾氣不好,稍有不順便會對一號助理發飆,一號助理便會將滿腹怨怒轉嫁給她。
「叫你回去幫忙拿換洗的衣服,你是死到哪裡去了?動作那麼慢!」
「我……我已經盡量快了啊。」美琪很無辜地瞥了眼手錶,歌手住處離這裡車程正常要三十分鐘,她來回只花五十分鐘,還不夠快?
一號助理才不理她小小聲的辯解。「焦糖瑪其朵,快快快!三分鐘後她沒看到咖啡擺在桌上,你等著遞辭職信吧!」
於是,她轉身匆匆忙忙去樓下點咖啡,往往才捧著熱騰騰的咖啡回來,便又接下新任務。
「她不要咖啡了,要喝奶茶,珍珠奶茶,一定要遼寧街那一家的。」
「遼寧街?」她愣住。「那兒離這裡很遠耶!」
「給你十分鐘!」沒得商量。
她只好跳上破舊的機車,連安全帽都沒仔細戴好,便沖沖沖,以飛快的速度在路上奔馳。
這時,手機還會不識相地響,還絕對不能不接。
「喂……」
「你在哪兒?奶茶呢?」
「我……還在路上……」
「她要開始錄影了!唉,我真會被你害死,馬上給我滾回來!」
「啊?」
她愣愣地放下手機,那奶茶——到底還買不買啊?
既然要她馬上回去,也只好十萬火急地掉頭轉回去,結果到了錄影現場,一號助理又罵她。
「奶茶呢?」
「咦?你不是要我馬上回來——」
「當然是要買了才回來啊!」不容辯解。「不然你到底是出去幹麼的?」
「喔。」她脹紅了臉,窘迫地又要轉出去。
「算了算了!你閃一邊去吧!」一號助理不耐地揮揮手。「真不曉得經紀公司是怎麼挑人的?怎麼會派這樣一個人給我?沒一件事做得好,只會添麻煩!」
一串停不了的碎碎念,從她身後直追過來,美琪只能假裝聽不到,一路承受眾人冷淡輕蔑的目光,窘到全身發燒。
為了逃離這令她難堪的處境,她加快步伐,匆匆躲進樓梯間,蹲坐在角落,默默垂淚。
就連哭,也不能發出聲音,因為那只會讓自己更成為眾人的笑柄,在弱肉強食的娛樂圈,沒有人會同情一個工作能力不佳的人。
她無聲地流淚,無聲地哽咽著,如果可以,她真想辭掉這份工作,但她還有個癌末的媽媽躺在醫院裡,她很需要這份薪水。
而且逃避也沒用,她到哪裡都是菜鳥,到哪裡都一定要學會扛責任、扛壓力,下一份工作不見得比較好。
不可以,她不能當逃兵,只要逃過一次,就會想逃第二次……
「幹麼躲在這裡哭?失戀啦?」戲譫的嗓音從她頭頂落下。
她驚駭地縮了一下,抬起朦朧淚眼,一時看不清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聰明的女人絕不會浪費眼淚在男人身上。」他微笑,吸了口煙。「別哭了。」
「我才……不是因為失戀……」她尷尬地抹去眼淚。
「那是為什麼?」他語氣平淡,也不甚在意,就是隨口一問。
她卻很認真地回答。「因為我什麼事都做不好,我覺得自己好笨,遲早……會被炒魷魚。」
「你老闆是誰?」
她說了偶像歌手的名字。
「是她?」男人詭異地挑眉。「跟到那女人,算你倒大楣了,聽說她超難伺候的。」
她沒接腔,定定瞧著他,眼眶紅紅的,像煞柔弱的白兔。
「不說老闆的壞話,不錯嘛,挺聰明的。」他讚許,這才仔細打量她。「女孩子蹲成這種姿勢,還真難看。」
她瞬間窘紅臉,驚跳起身。
他又微笑了,煙霧繚繞下,只見他湛深的眼眸閃著光。「我剛好缺一個助理,來不來?」
「嗄?」她愕然。
「雖然我不會比你現在的老闆好搞多少,但至少會給你比較高的薪水。」他調侃似地補充。「怎樣?要不要?」
不會吧?她瞪大眼。這算什麼?挖角嗎?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好。」他幹麼要一個笨手笨腳的助理?
「我呢,是什麼都不想做。」他玩笑似地眨眨眼,遞給她一張名片。
她接過,認出名片上的大名,眼睛一亮。「你是荊泰弘?!」音樂界剛剛竄起的大明星,創作型才子?
「正是在下。」他笑容可掬。
「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天!她超崇拜他的。「我好喜歡你作的曲子,真的好好聽喔!我還買你的CD,每天睡前都聽,只要聽了心情就特別好,好像一天的煩惱都不算什麼了,我——」
「夠了夠了!」荊泰弘比個手勢,阻止她滔滔不絕的仰慕。
她這才驚覺自己反應太誇張,粉頰赧紅,這時她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是兩人都極熟悉的旋律。
「這曲子就是你作的。」她吶吶地解釋。
「聽得出來。」他似笑非笑,在牆上捻熄了煙。「你考慮看看,要是想換工作就來找我。」
語畢,他擺擺手離去,行路的姿態好瀟灑,充滿男性的魅力。
她呆呆望著他迷人的背影,第一次不接上司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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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美琪終於下定決心,循著名片上的住址,來敲荊泰弘工作室的門。
他打開門,一見到她,便展臂將她擁進懷裡,來一記令她天旋地轉的法式熱吻。
「寶貝,你好甜。」他低語。「我們上床吧!」
上床?美琪嗆到,急忙用力推開他,揚起紅嫩嫩的臉蛋。「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不是來這裡跟你上床的!」
他眨眨眼,彷彿覺得她這頓脾氣發得莫名其妙。「那你來幹麼的?」
「我……是你叫我來的啊!你說我可以來當你的助理。」
「助理?」他愣了愣,半晌,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那天那個小白兔!」
這麼說,他根本忘了她了。
美琪受傷地咬咬唇,剎那間只想趕快衝回家,洗去嘴間濃濃的男人味——她的初吻啊!就這樣被個男人奪去了,而那人還認不出她是誰,她情何以堪?「我要走了!」她悶悶地宣佈,悶悶地轉身。
「等等!」他伸手拉回她,轉過她氣得慘白的臉蛋,笑笑地凝望她。「生氣啦?抱歉,我把你當成昨天晚上在Pub認識的女人了,她說今天要來找我。」也就是說,他把她當成一x情的對象?
她愕然無語。
「進來吧!」他牽她走進屋裡,按著她的肩在沙發上坐下。「想喝點什麼?威士忌?紅酒?啤酒?」
「我想喝茶。」他就不能招待女性一點無酒精的飲料嗎?
「茶?」他愣住,撫著下頷思索的表情彷彿懷疑家裡到底有沒有這東西,然後,他一彈手指。「OK,茶。」
在廚房裡一陣翻箱倒櫃,他終於找到一盒茶包,取出一包丟進馬克杯裡,加上熱水。
「請喝。」他將馬克杯遞給她,在她對面坐下,目光緊盯她。
她被他看得好不自在,只好藉著啜飲的動作掩飾表情。
「你想要多少?」他忽地開口問。
「什麼?」她差點又嗆到。
「錢。你要多少?」
這什麼意思?她瞪圓眼。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跟這男人溝通頻率好像不太合?
「我說薪水。」他總算說了句她聽得懂的話。
「喔,那個啊。」她這才鬆一口氣,點點頭,陷入沈默。她該要多少薪水?她根本毫無概念啊!
「五萬,夠不夠?」他索性自己開價。
「五萬?!」她嚇到。「呃,會不會太多了?」
「居然有人嫌錢多?」他好笑。
是太多了啊!他開的價幾乎是她目前薪水的兩倍啊。
「因為我很難搞。」他彷彿看穿她的思緒,自我解嘲。
會有那個偶像歌手難搞嗎?她懷疑。
他嘻嘻一笑,俊朗的面容頓時染上些許孩子氣,她屏息望著,心魂一時丟落。
門鈴忽響,他靈敏地起身。「來了。」
誰來了?她傻愣愣地目送他去應門,直到他摟著一個嫵媚亮眼的女人走進來,才找回不爭氣的呼吸。
「抱歉,我有重要的事,你自便。」他泰然自若地撂話,泰然自若地當著她的面擁著那女人進臥房「辦事」去。
留她在客廳裡,目瞪口呆。
第二章
那一呆,整整呆了將近十分鐘,緊閉的臥房門扉內,隱隱傳來男女交歡時的嬌吟吶喊,她聽得臉紅心跳,坐立不安。
不行,她得做點什麼。
好不容易,美琪總算振作精神,抹去腦海中羞人的桃色畫面,站在客廳裡,環顧四週一片亂象。
這男人……嗯,果然跟一般單身漢差不多,家裡亂得像豬窩,亟需整治。
她深吸口氣,假裝不知隔著一道牆的另一邊,情慾正狂歡,認真地打掃收拾起來,房內「辦事」的節奏愈快,她手上的動作也愈發有效率。
不到十分鐘,她已將客廳整理得差不多,接著進軍他的工作室,先是猶豫地察看屋內的裝潢擺設,來到資料櫃前,研究他歸檔的規則,結論是——毫無章法。
好吧,雖然她跑腿打雜的本領也許不太好,但檔案整理她還是有一套的,畢竟求學時曾在學校圖書館打工,好歹也學了點方法。
她花了半小時暫且將櫃子裡滿滿的資料夾跟音樂CD先理出一些脈絡,在筆記本上做記錄。
然後大致打掃一遍室內,將窗台薄薄一層灰塵拂去,打開窗戶,換新鮮空氣。
看看手錶,過一個小時了,她豎耳傾聽,屋內一片靜寂。
完事了嗎?她猜測著,念頭才剛浮起,耳畔又傳來女人的嬌笑聲,夾雜著男人的喘息。
不會吧?又開始了?
這兩人的戰力也太強了吧!
她杵在原地,覺得全身像加了柴火的炭爐,燒得紅通通,明明不想聽也不願想,思緒卻不由自主地一直飄進那間禁忌的房裡。
如果她真的認這男人當老闆,該不會以後要常常在屋子裡聽他跟女伴淫聲浪語吧?
老天!她純潔的心靈可承受不住這些……
對了,來煮飯吧!她告訴自己。老闆辦完事後,說不定肚子就餓了,這時貼心的助理應該主動送上食物才是。
對,來煮飯。
她強迫自己收凜心神,進廚房忙碌,煮了一桌香噴噴、營養又豐富的料理,當她將飯菜擺上餐桌,禁忌之門終於開啟。
荊泰弘伸著懶腰走出來,只穿一件長褲,裸露著陽剛的胸膛,端正的嘴角半勾,顯然「運動」過後覺得很放鬆。
美琪瞠目迎視他,睫毛眨呀眨的,不確定眼睛應該看哪裡——沒想到他上半身的肌肉如此結實,古銅色的肌膚如此性感,足以跟月曆上的陽光猛男一較長短……
不對!什麼「長短」?她到底在想什麼?
愈是命令自己別想歪,念頭偏偏愈走愈歪。美琪緊緊咬牙,又緊緊咬唇,神經緊繃。
「你打掃過了?」他瞥一眼煥然一新的屋內,很意外。
她點點頭。
「還煮了晚餐?」
她又點頭。
他驚愕地瞪她,黑白分明的俊眸閃著光,她一時也分不清那是怒氣或笑意。總之,先道歉為上。「抱歉,我不是……呃,我只是想,總不能一直坐在客廳裡,我想既然你要用我當助理,幫你打掃家裡也是應該的。還有,嗯,工作室我也整理過了……」
「什麼?」他揚眉。「你進過我工作室?」
糟!她心一驚,急忙搖手。「你別生氣,我只是幫你把裡面的東西收拾整齊、把資料歸檔而已,如果你要找什麼,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找。我沒去看你的資料或曲譜,我知道那些都是機密——」
他驀地伸出食指,抵住她慌顫的唇,示意她別說話。
她住口,心下卻更慌,眼神不覺流露出一絲求懇的意味。
他該不會氣她自作主張,想就此開除她吧?她才剛下定決心辭了上一份工作耶!
她囁嚅地又張唇。「對不——」
「噓。」他制止她,若有所思地定視她。
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她又驚又羞,驚的是怕他發飆,羞的是他看人的方式太有魅力,讓她不由得想起兩個小時前那陰錯陽差的一吻。
「不錯。」當她差點要以為自己的神經線即將繃斷時,他總算開口了。「你比我想像的還好用。」
「好用?」她?美琪惶然不解。
「我是指你的工作能力。」他淡淡解釋。「會做家事又會煮飯,還可以幫我整理曲譜資料,不錯。」
「這不是……應該的嗎?」不然當一個音樂才子的助理,該做些什麼?
「我以前的助理,都只想著跟我上床。」他彷彿看透了她的思緒,笑著補充。
她怔住。
「你該不會也這樣吧?」他忽問。
「我?」她驚跳一下。「不會!當然不會!」極力否認。「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把公私混為一談的人,我欣賞你作的音樂,可是對你……我只會當你是老闆。」
「那最好了。」他很滿意似地點頭,手指調皮地拈起一塊宮保雞丁,送進嘴裡,嚼了嚼,眼神一亮。「好吃!」
「真的嗎?」她很開心。「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教我煮飯了,後來我們家都是由我掌廚,所以我……呃,對自己的烹飪技術還有一點信心。」嗓音逐漸細微。
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該自吹自擂。
但他只是看著她,眼神很溫煦,微笑也溫煦。「很好,我喜歡有自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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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正式成為他的助理。
說是助理,其實是秘書兼保母,不但要幫他整理資料、排行程表、聯絡工作事宜,也要照料他的私生活,讓他能夠全心創作,無後顧之憂。
雖然他聲稱自己很機車,不好搞,但比起她前一任老闆,他明理多了,只是有時候有些龜毛跟挑剔。
她盡量配合他,細心觀察他的習慣與喜好,記在心裡。
兩人也有一段磨合期,那時,他偶爾也會對她發飆,但他的要求並非不合理,她可以學著做到。
漸漸地,他們協調了共處的韻律,默契在朝夕相處中滋生。
一年後,她的母親去世,而他搬進一間更大更豪華的豪宅,提議她為了工作方便,索性跟他一起住,給她專屬的臥房及書房,也為她加了薪。
「你給我太多了。」她對薪資袋上的數字咋舌。「我住在這裡,都沒付你房租……」
「什麼房租?是我要你二十四小時陪在我身邊,當然應該提供住宿。」
「可是……」
「沒有可是。」他不容爭論。
說實在,撇開他任性的脾氣及一些奇怪的壞習慣,他是個很不錯的老闆,夠慷慨,也不囉嗦。
美琪覺得自己能跟到他,很幸運。
何況她還崇拜他的音樂才氣,能為自己崇拜的人工作,還不夠幸運嗎?
她只有一個小小的煩惱。
因為她跟的這老闆,實在太帥太迷人,太受歡迎了,老是要應付那些黏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說真的也挺費力。
「老闆,你就不能選一個當你的正式女朋友嗎?」某天,她鼓起勇氣,苦口婆心地勸他。
「為什麼?」他竟然毫不讚許她的建言。
「因為這樣……比較好啊!」她不明白他為何不懂這簡單的道理。「這樣也不會老有一些你不想理的女人來纏你了,還要我幫你打發。」要知道,幫他委婉地拒絕那些女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耶。
「可是我只需要床伴,不需要女伴。」
「啊?」她驚嚇,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她呆傻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幹麼這種表情?有那麼吃驚嗎?」
她眨眨眼。「你的意思是,你不想交女朋友嗎?」
「沒錯。」
「為什麼?」
他沒立刻回答,從煙盒裡掏出一根煙,點燃,銜在嘴間。「因為我不會愛任何女人。」
她怔望著他吸煙的神態,不知怎地,胸口一緊。「你……真的誰都不愛嗎?」
「誰都不愛。」
「那她們為什麼都還想跟你在一起?」
「因為她們只想做愛。」荊泰弘嘲諷地勾唇,那抹不似笑的笑,看來令人心寒。「或者笨到以為做愛就是戀愛。」
做愛,當然不是戀愛,即便美琪沒什麼男女關係的經驗,也能明白,她只是不懂,為什麼他明明沒有愛,還能不停跟不同女人上床?
為什麼不因為愛,才做愛?
「你好像很不贊同我。」他注意到她微顰的眉宇。
她連忙搖頭。「我沒有。」她只是個助理,有什麼資格去批判老闆私人的感情觀?
「你不贊成。」他微微一笑,忽地伸手抬起她下巴。「你跟男人做過嗎?」
「啊?」她瞠圓眼。
「想不想做做看?」他啞聲問,傾身靠近她。
煙味與男人味,同時繚繞在她鼻尖,她瞬間喘不過氣,心怦怦、怦怦地跳。
他更靠近她,鼻尖幾乎與她的相貼,專心凝視她的眼神,很勾人。
她幾乎無法保持理智,好想就此投降,她也想品嚐他的唇,她還記得他擁著她熱吻時,那令她虛軟無力的銷魂滋味。
可是不行,她還想當他的助理,她不想成為他口中那些只想做愛的笨女人……
她猛然推開他,努力調勻急促的呼吸。「你、你不是要我,不能將公私、混在一起?」
義正辭嚴的質問似乎令荊泰弘很意外,瞳色轉深,染上一道若有所思的闇影。「對,你很正確。」長長地吸一口煙後,他在煙霧瀰漫中對她微笑——
「你真的是比我預期的還優秀許多的助理,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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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一點都不優秀!
否則也不會在聽到他親暱地喚她「琪琪」時,心旌會那麼強烈動搖,雙腿一下子酥軟。
這男人真的很有剝奪一個女人意志力的能耐,她若是聰明的話,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但,很不容易哪!
他是老闆,她是助理,兩人又每天朝夕相處,於公於私都互動良好,要她完全不拿他當異性看,簡直不可能。
或許,她該去交個男朋友,感情有寄托的對象,就不會老對一個自己不該愛的男人有非分之想了。
「我要相親!」
某日,美琪在電話裡跟從高中時代就交好的姊妹淘鄭重聲明,正巧讓進客廳找煙的荊泰弘聽到了,愕然凍住高大的身子,瞪向她。
「我也快二十五歲了,都出社會工作三年了,也該是交男朋友的時候了,我想談戀愛。」她抱著話筒傾訴心事。「快幫我介紹!」
開出一串條件後,她又跟好友聊了些言不及義的話題,才掛電話。
「……有那麼迫切嗎?」幽涼的聲嗓驀地在她身後響起,嚇她一跳。
「老闆!」她慌然回頭,迎向一張陰鬱的臉孔。「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你想喝咖啡嗎?還是想找煙?」
她很快便猜到他想要什麼,俐落地拾起擱在茶几上的煙盒,主動遞給他一支。
「抽完這支就好了喔!」她柔聲低語,似叮嚀似誘哄。「抽太多煙對健康不好。」說著,她體貼地將煙送進他嘴間,拿打火機替他點煙。
煙點燃了,他不知怎地卻忘了吸,恍惚地咬著煙,深邃的眼眸一逕盯著她,好似在發愣。
「怎麼了?」她奇怪。幹麼這樣看她?
經她一問,他一震,這才回神,嘴角勉強一扯。「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多久?」她愣了愣。他怎麼忽然這樣問?「嗯,兩年多了吧。」
「兩年多了啊……」他別過頭,盯著牆上一幅油畫,也不曉得在想什麼。「沒想到已經那麼久了。」
這是感歎嗎?
她怔怔地瞧著他。她這老闆,一向是遊戲人間、玩世不恭的,偶爾會因沒有創作靈感而煩躁,耍耍脾氣,但從不曾如此正經八百地搞憂鬱。
「想交男朋友嗎?」他忽然轉回眸。
他都聽到啦?她臉頰窘熱,尷尬地點頭。「嗯,有點想。」
「想戀愛?」
「嗯。」很想。
他拿下煙,夾在修長的手指間,繼續用那種略顯憂鬱的眼神盯著她。「要我幫你介紹嗎?」
「你?」她愕然揚眉,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啦!你認識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娛樂圈的人,不適合我。」
「你不喜歡嗎?」
「啊?」
「娛樂圈的人。」他解釋。「你不喜歡嗎?」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不適合我吧!」習慣那種光怪陸離世界的人,怎麼會看上她這麼一個平凡又普通的女生?「我不漂亮,身材也沒多好,不會玩,不會跳舞,又不愛上夜店,我想,你們那種世界的人不會喜歡我的啦。」
「我們這種世界。」他刻意重複她的話,咀嚼著。
她一驚,慌忙解釋。「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喔!我沒有瞧不起的意思……」老天!她在說什麼?她才應該是被瞧不起的那個吧?「我是說,大家觀念不同,很難相處——」
「你跟我很難相處嗎?」他打斷她。
「你?」她一怔。「你不會啊。」
「可我在你的定義裡,是不同世界的人。」他認真地分析她話中涵義。
幹麼那麼認真啊?美琪在心裡哀歎。他明明平常一向不認真的啊!
「你是我老闆啊。」她軟弱地說,實在不知該怎麼進行這詭異的對話。
「因為我是你老闆,所以就算我是『那種世界』的人,就算我很難相處,你還是勉為其難遷就我嗎?」他很固執地打破砂鍋問到底。
美琪只能無奈歎息。他究竟怎麼了?藝術家彆扭的性格又發作了嗎?
「老闆,你很好,真的!」她只能一再強調。「雖然你老是說你很機車,但我覺得你其實是個好人,能跟在你身邊做事,算我好運。」
「真的嗎?」他瞇起眼,似乎在評估她說這話有幾分是拍馬屁的成分。
「我說真的!」她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若是平常,見她如此狗腿,他肯定會笑出那種男孩似的陽光笑容,說不定還要伸手揉揉她的頭,但這回,他沒有,只是失神地凝視她兩秒,然後猛地撇過頭,彷彿對自己很不滿。
「我餓了。」他宣佈。
而她很識相地立刻鑽進廚房裡,為他料理一桌好菜,吃罷晚餐,還送上點心,滿足他挑嘴的胃。
飯後,原本他跟某個飛國際線的空姐有約,但他臨時推掉了,窩進工作室裡,喝酒、彈琴、打電腦遊戲。
將近午夜,她發現他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於是抱來一床棉被,輕巧地蓋在他身上,關了燈,正想退出工作室時,他忽地起了一陣短暫的痙攣。
她不禁驚駭,眼見他蜷縮著身子,好似很冷的模樣,臉龐卻又隱隱透紅,冒著汗。
該不會生病了吧?
她焦急地走向他,伸手撫摸他額頭,才剛觸及他體膚,他驀地一震,用力扣住她的手。
「誰?!」
銳利的尖喊戳破室內安靜的空氣,她凍住。「是……我啊。」
他睜開眼,眼皮眨了幾下,總算認清是她,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她擔憂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還是作惡夢了?」
「我沒事。」他冷淡地應,坐起身,吐了口長氣,懊惱似地抓了抓一頭亂髮。「我想喝水。」
「我去倒給你。」她匆匆到廚房調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是不是晚上喝太多酒了?我煮醒酒湯給你喝好嗎?」
「不用了。」他搖頭,一口乾盡開水。
「你真的沒事嗎?」她還是很擔心,嘗試想摸他額頭。「該不會發燒了吧?」
他再次扣住她的手,指尖掐進她掌心,弄得她發疼。
她想抽回手,他卻不放。「老闆?」
「……」
「你弄痛我了。」
「喔。」他這才醒過神,鬆開她的手。「抱歉。」
她沒說話,凝眉注視他——今夜的他,真的很奇怪。
「老闆,你回房睡覺吧。」好片刻,她才啞聲低語。「你今天大概太累了,在這裡睡不好。」
他點頭,沒說什麼,起身回房。
她跟在他身後,看出他的步伐略微踉蹌,胸口莫名地抽痛。
他上床,躺好,她溫柔地替他蓋好被子。「還想要什麼?」她像對一個孩子似的,寵溺地問。
他默然不語。
「那我出去嘍,你好好休息。」語畢,她翩然轉身。
「琪琪!」他忽然喊住她。
她回眸。「嗯?」
「留下來。」他嗓音極度沙啞,看著她的眼,閃爍著奇特的光。
「你說什麼?」她一時狀況外。
「留下來……陪我。」
「陪你?你的意思是……」她怔望著他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鬱又俊美的臉龐。
他沒解釋,握住她手腕,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方唇輕輕地、緩緩地擦過她唇辦。
她不覺顫抖,品味著他滾熱又冰涼的唇溫,品味著那千般猶豫又萬般溫存的撫觸,她惘然了,明知自己該拒絕他的請求,明知明天醒來兩人一定會後侮,她還是不由自主,越過了那道禁忌的界線——
她想,既然躲不開,就沈淪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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