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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她的死黨兼狗頭軍師說──
她爺爺就是吃定她沒談過戀愛,到了二十八歲初吻還完封,
才會對她逼婚,推銷給他老相好錢途無量的孫子,
如果,她是情場玩咖,爺爺還敢讓她這「殘花敗柳」嫁過去嗎?
嗯,這餿主意不難執行,找個一x情就成了嘛,
才剛出酒吧,她就被個身材好好摸的男人抱住,
這種貨色……擔當她破身的重責大任夠用了啦!
事實上是超好用、夠銷魂,用完就拋棄,不怕黏TT,
本想如此一來相親大會應該會破局了,
哪裡想得到,他竟是那個金龜孫?!這算哪門子的孽緣啊!
不得已,為滿足兩家長輩期待,兩人只好假裝交往,
兩個月後再以個性不合說無緣,眼看分手戲殺青在望,
她中獎了,不是樂透喔,是那場ONS的大獎,受精卵一枚,
可這男人根本不能嫁,因為人家早有個十年感情的女朋友……
第一章
「爺爺、爸、媽,我不會跟不認識的人結婚,所以打消你們的念頭吧,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今天我就當做沒聽到。」
鴻揚高爾夫球場的池畔餐廳裡,康薇冰一口氣說完,起身就要走。
她才吃沒幾口,但現在已經毫無胃口了,連桌上她的最愛——餐廳的招牌墨西哥卷餅都無法再挑起她的食慾。
她一直知道爺爺有個心心唸唸的初戀女友,也就是現在尚蓋旺金控集團的老夫人尚林彩霞。
尚老夫人出身豪門,當年,貧窮的爺爺不被她的家人接受,在爺爺服役時,將她嫁給門當戶對的銀行家尚政仁。
因此,她爺爺被激起了鬥志,白手起家創立了經典百貨集團,直到今天,在全亞洲擁有超過一百間的百貨公司以及購物商城。
雖然,現在她爺爺是鰥夫而尚老夫人是寡婦,但人言可畏,康、尚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兩人只能在社交場合遇見時點點頭,寒暄幾句,就算他們想當對方的老來伴也不可能。
一段淒美又遺憾的戀情——
她也一直為他們那段沒有結果的初戀感到惋惜,但僅此而已,完全想不到爺爺和尚老夫人之間會有那麼荒謬的約定!
同年同月生的他們,約好在他們滿八十歲生日的那一年那一個月,各在子孫裡挑一男一女結婚。
而這個月正是她爺爺的八十大壽,偏偏爺爺只生了她爸爸一個兒子,而她爸爸又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尚老夫人同樣只生了一個兒子,而那個兒子也只生了一個兒子,湊起來嘟嘟好是一對。
見鬼的嘟嘟好!她又不是一口香腸,她是個人,活生生的人,該死!
怎麼會那麼巧?
她才不相信有什麼命中注定的緣份,如果那個尚老夫人的孫子是個會聽從長輩安排乖乖結婚的男人,那一定好不到哪裡去,既然好不到哪裡去,就不可能成為她康薇冰的老公。
她的老公必須是最優的,也因為這樣,她的戀愛紀錄直到現在還是一片空白,原因無他,只有一個——她、是、很、挑、的!
「丫頭,先見一見再說嘛!」康立德連忙拉住孫女。「聽說那孩子又英俊又高大又有男子氣概,說不定你會喜歡啊!」
「我一定不會喜歡!」康薇冰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爺爺,口氣斬釘截鐵,美眸裡有著對老人家最大限度的忍耐。
如果向她提這件事的不是爺爺,她早就翻桌走人了。
但爺爺不同,自小疼她、寵她,把她當心肝寶貝捧在手心裡呵護,簡直就像是她的二十四小時保鑣,只要她稍微有點傷風感冒,他就心疼得要命。
有次,她只不過打了個噴嚏,她爺爺竟然就把他們的家庭醫師Call來了,可以想見,她在她爺爺心裡佔有多大的份量了。
「所以我說,先見一見再說嘛!」康立德好聲好氣的說。
彩霞說,她的孫子是人中之龍,不但外表沒得挑剔,能力也是一流的,還非常專情,十年來只有一個女人,但那女人非常的自私,一直不肯跟她孫子結婚,根本是在害她的孫子虛度青春,沒資格跟她孫子在一起。
聽完,他當場非常確定那孩子就是他的准孫女婿人選。
他的丫頭眼光很高,至今沒有看得上眼的男人,所以從來沒談過戀愛、沒交過男朋友,這樣純潔無瑕的好女人最適合那深情的孩子了!
「沒必要,我不會喜歡。」康薇冰再度一口回絕。
她知道什麼叫做「得寸進尺」,只要她答應見面,那麼就有可能被推著走進禮堂,她太清楚她爺爺想跟初戀情人達成心願的那份情意了。
「丫頭,你是想逼爺爺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一輩子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嗎?」康立德泫然欲泣的看著孫女,長而瘦削的臉此刻看起來有點像苦瓜。
「那麼難道爺爺是想逼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痛苦一輩子嗎?」她反問,不吃她爺爺裝可憐那一套。
「我現在有逼你嫁給那孩子嗎?」康立德委屈地說:「我只不過要求你跟他見一面而已……」
「薇冰,你就答應爺爺吧!」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康夫人說道。
康柏年也跳出來,以權威的口氣勸女兒,「薇冰,爺爺是怎麼對你的,你自己知道,難道你不能成全爺爺這小小的願望跟對方見一面嗎?爺爺已經八十歲了,再活能有多久,你就不能讓他老人家開心的走嗎?」
「對啊,讓我開心的走……」咦?這什麼話?他老歸老,但健康得很,現在他兒子是怎樣?在詛咒他嗎?
「那麼爺爺你發誓,我跟對方見面之後就隨我決定,絕對不會強迫我!」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會讓她爺爺再也無話可說。
「等見過面之後,當然就由你們的意了。」感覺有轉圜餘地,康立德又活了起來,他笑呵呵地說:「到時若你不喜歡,難不成爺爺能押著你進禮堂嗎?」
「爺爺說的話,我錄下來了。」她把手機往康立德面前一揚,看見他微愣的表情後,她勝利的挑了挑秀眉。「那麼就盡快安排我們見面吧!」
「奶奶是說,我跟康小姐見過面之後,由我們自己決定要不要交往,您絕對不會再有半點意見,是這樣嗎?」
尚載陵搓搓剛毅的下巴,他炯然的黑眸看著眼前顯然在打什麼如意算盤的老人家,用字遣詞格外小心。
他奶奶可不是一般的老人家,她年輕時是商學系的高材生,老了也不糊塗,直到現在還在集團裡擔任董事要職,所以他從來沒把她當普通老人看待。
「對!」尚林彩霞很乾脆地回答了孫子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見了。」尚載陵直截了當的說:「我不可能會和恭琪以外的女人交往,這點您應該很清楚。」
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還想介紹女朋友給他,不知道奶奶安的是什麼心,想讓他當負心漢嗎?
「我說,孩子啊,奶奶有叫你跟康家小姐結婚嗎?」尚林彩霞氣定神閒的看著孫子問道。
她知道要實現她跟立德哥的心願不太容易,但她真的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兩人的血脈結合,這點執著是他們這些年輕人不懂的。
更何況,她不認為恭琪那自私的丫頭可以讓她心愛的孫子幸福,她這麼做,一方面也是為了載陵的幸福著想。
「既然不可能有什麼發展,又何必浪費時間見面?」尚載陵皺著眉心問。
他奶奶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只有在初戀情人——經典百貨集團的創辦人康立德老先生面前才柔情似水,他真的很怕掉進她的陷阱裡。
「我說,孩子,你要奶奶說幾次?」尚林彩霞歎了口氣。「這是奶奶年輕時和『那個人』許下的諾言,現在時候到了,當然要兌現啊。」
尚載陵沉吟地看著老人家。「所謂兌現,指的就是要實現諾言吧,我肯定跟康小姐見過之後,結果仍然不變,我愛的只有恭琪一個人,那麼請您告訴我,您要怎麼兌現您的諾言?」
她慢條斯理的啜了口茶,緩緩問道:「假設我是你銀行裡的客戶,我的提存發生了一點問題,向你們投訴,你們卻查也不查的告訴我,一定是我自己的問題,你認為我會有什麼感覺?雖然可能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沒錯,但你們起碼查一查嘛,是不是這樣呢,孩子?」
說完,她氣定神閒的等著回答。
尚載陵蹙著劍眉,研判地盯著眼前的老人數十秒。
他就知道薑是老的辣這句話沒錯,不但沒錯,還很適合用在他家的老人身上。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奶奶。」他挑高兩眉。「我會去跟康小姐見面,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我只是去見一見,沒有任何意思,所以您也不必抱任何期待,我的結婚對像仍然是恭琪,這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尚林彩霞斜睨著孫子,淡然地說:「我說,孩子,我有說康家小姐就一定會滿意你嗎?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尚載陵瞪視著老人,終於知道心口中箭是什麼感覺了。
姜,果然是越老越辛辣。
黑色轎車駛進放肆酒吧的停車場,尚載陵把車停好,下了車,走向酒吧大門的途中拿出手機,撥了謝恭琪的手機號碼。
經過幾天的考慮,他還是認為該把明天相親的事告訴她,他們之間沒有秘密,這是當初交往時的約定,他一直都遵守著。
已經十三年了,大學時開始交往,他們是彼此的初戀,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同樣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直到今天,除了她,他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他們說好三十二歲結婚,她是動畫師,要他給她幾年的時間投入她熱愛的電影動畫工作,因為國內的動畫市場還不成熟,她目前在好萊塢一間知名的動畫製片公司工作,如魚得水的在她喜愛的工作環境裡發揮專才。
每年,她會飛回來兩次,一次大約會待上十天,而他也會在工作空檔飛過去看她,平常就以手機、視訊、電子郵件或MSN連絡,感情很穩定。
他知道奶奶和父母都很著急他的終身大事,畢竟他已經三十一歲了,又是尚家唯一單傳,他們希望可以早點抱孫子。
但是他很明白,對恭琪來說,工作是生命很重要的一部份,她對電影動畫不是著迷,而是癡迷的地步了,他不可以那麼自私,把她叫回來,讓她走入家庭當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
雖然這麼說服自己,可事實上,他很渴望早點跟她組成一個小家庭,生下他們愛的結晶,每天下班都可以看見她和孩子,這是他的希望。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他是那麼的渴望她能待在他身邊,在他高興時分享他的快樂,在他不爽時分享他的牢騷,這些他都沒有說。
他不想帶給她壓力,她一個人在白人的世界裡工作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連他都不支持她,誰還會支持她呢?
反正還有一年他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一年的日子很快,再半年他就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他打算給她一個世界上最浪漫的婚禮,讓她感動,永生難忘,也讓她知道,她沒有選錯人……
「喂,載陵?」謝恭琪接了手機。
她的聲音令他露出一個笑容。「在忙嗎?今天不是要加班?」
「對啊,很不順,今天可能要通宵了,你呢?」
「我在酒吧停車場,幾個朋友約我聚一聚,都是企業家第二代,大家定期連絡感情。」
「哦∼」她隨意哼了哼。「還有事嗎?我沒時間了耶……」
「還有一件事!」他連忙說道:「聽著,寶貝,我明天要跟一位小姐相親,是奶奶安排的富家千金,我推不掉,但那不代表什麼,只是禮貌性的見面,見過之後奶奶才會放過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她沉默了一下才自我嘲解的說道:「奶奶她老人家一定很恨我吧?讓她心愛的孫子獨守空閨那麼多年,還安排你相親,看來是對我很不滿啊!」
聽她這麼說,他開始後悔告訴她這件事了。「沒有那回事,內情有點複雜,我改天再告訴你,你不是要忙嗎?去忙吧,我也要進去了……」
「Angela?親愛的,洗澡嘍!」
正當他要掛電話時,驀然聽到一個男人這麼喊,他渾身一僵。
Angela?是她的英文名字,一個男人親暱的叫她洗澡,這代表了什麼?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無比。「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叫你洗澡?你到底在哪裡?」
分隔兩地,他一直用信任當基礎,不管應酬場合上的那些女人怎麼對他投懷送抱,他都無動於衷,她怎麼可以背叛他?
想到這裡,他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了,胸口也起伏不定。
「你到底在哪裡?」他火大的問。
手機發出對方已掛斷的聲音。
看著斷訊的手機,他不相信她會這樣對他!
該死!她竟然掛了他的電話!
他迅速撥回去,沒想到卻得到已關機的訊息。
瞬間,他的胸口彷彿有團烈火在燒,他的臉色陰沉無比,整個人像座快要爆炸的火山。
他不死心,又連續撥了數十通,她的手機依然處在關機中。
如果不是存心要逃避他的追問,她又怎麼會一不做、二不休的關掉手機?
「媽的!」他憤怒的把手機摔向排水溝,一想到她可能正跟別的男人做愛,他就快瘋了!
「咦?這不是我們尚總裁嗎?來了怎麼不進去?」華允集團的第二代陳志威微笑的朝他走過來。
「沒什麼。」他陰鬱地說,說完就緊緊抿起了嘴唇,想像力在他腦中可怕的發酵。
「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陳志威揚起嘴角。「告訴你,酒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等喝了幾杯之後,保證你就不會煩了,我就是靠酒走過婚變的,進去吧!」
尚載陵胸口的火還在狂燒。
他不認為酒是人類的好朋友,但此刻的他,真的需要一杯酒來麻痺自己。
「小姐,你都幾歲了還是處女,真的很遜,也難怪你爺爺要把沒見過面的男人推給你,八成是怕你變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酒吧裡,秦嘉彌已經有七分醉意了,因此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
「不要再說了。」只有五分醉意的康薇冰臉色很不好看,她慵懶的美眸一瞇,嗆回去,「不是處女有那麼不得了嗎?你是失婚怨婦,你比我慘吧?」
她是因為很挑才會至今仍然保持處女之身,不是沒行情、沒人要,從她大小姐走進這間酒吧,起碼二十個男人過來向她搭訕,只要她願意,男人隨時找得到,只是她不願意而已。
「至少我知道做愛是什麼滋味,你不知道。」秦嘉彌再度在母老虎嘴上拔毛,說完還呵呵傻笑。
「但是那個讓你懂得做愛滋味的男人也跟別的女人做愛,還被你捉姦在床,親眼目睹。」康薇冰冷冷的提醒。
「吼∼你這女人——」秦嘉彌內心最痛的那一塊被剝開了,她又傷心又豪邁的仰頭喝光了杯裡的酒,開始數落好友,「你啊,家裡有錢有什麼用?你就是這麼不討喜,嘴巴這麼利才會到現在還是個處女,你不知道女人偶爾要裝裝可愛才有人疼嗎?」
她快抓狂了。「住嘴!跟你說了,我是因為很挑才會到現在還是處女,你不要再扯到別的地方去!」
音樂太大聲了,秦嘉彌也朝她吼,「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在昏暗的藍色燈光下,她秀眉一蹙,對上好友挑釁的眼神。「怎麼證明?」
秦嘉彌指著她。「破身!」
康薇冰秀眉蹙得更緊,她仰起尖尖的下巴,瞇起美眸看著好友,胸口因酒精發酵而覺得好熱。
「什麼意思?」她問。
朝她咧出美齒,秦嘉彌大剌剌的說:「就是去掉你的處女包袱啦!這麼一來,你爺爺就不會再對你逼婚了,他就是吃定你沒談過戀愛、沒交過男朋友才會打你的主意,如果知道你是情場高手、夜店玩咖,他老人家還會想把你推銷給他老相好的孫子嗎?你殘花敗柳的嫁過去,他多沒面子啊!」
康薇冰的俏臉瞬間像罩上一層寒霜。「秦嘉彌,你說話可以再難聽一點。」
這女人離婚之後彷彿大解放,跟以前真的快判若兩人了,不會是失婚刺激太大才這樣吧?
不過,嘉彌說的不無道理。
她爺爺竟然想左右她的婚事,不就是看中她的異性經驗一片空白嗎?
該死!她怎麼會讓自己落到這種田地?
她是康薇冰,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她怎麼可以任由自己連半個男人都沒有?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她這種活到二十八歲還是處女的女人嗎?
她認為找個一x情不難,先把自己完全灌醉就對了!
尚載陵神志渙散地走出酒吧,識相的酒保慇勤地跟在他身邊。
「您還好吧,尚總裁?」他已經替他叫了出租車,這是他們這間夜店對酒客最貼心的服務。
「我沒醉。」他抽出一張千元鈔票給酒保。其它人到哪裡去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暈眩,胸口很悶,渾身發熱,他想大喊大叫,他想砸東西發洩怒氣,他想馬上飛到美國去……
「您的車來了。」酒保恭敬地說道。
一部出租車駛近,一名身著土耳其藍洋裝的女子步履不穩地走出酒吧,尚載陵驀然一震,幾乎暫停了呼吸。
「恭琪!」
他急切的拉住那名女子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帶進懷裡,緊緊的摟住她。
原來他的恭琪並沒有跟別人在一起,她回台灣來了,還穿了他送她的衣服,要命!是他誤會她了……
「就是你了……」康薇冰把臉埋在男子充滿煙味的襯衫裡,從他高大的身材決定他是她一x情的對象,她不喜歡矮小的男人。
「我好想你!」他滿足的閉著眼,一手摟著她,一手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她的秀髮,焦躁了一整晚的情緒被她的出現給安撫了。
「捷運在等,兩位先上車吧!」酒保打開後車門,自作聰明的對司機咬耳朵,「到慾望摩鐵!」
這種一看就知道的乾柴烈火、一拍即合,不到汽車旅館去哪裡呢?
嘿嘿,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嘛,下回尚總裁一定會好好答謝他的,小費當然不會少嘍!
第二章
康薇冰跟隨陌生男子進入慾望摩鐵的時尚套房,一進門,他就狠狠的吻住她,雙手佔有性地停在她的臀部,把她按向他的身體。
他的吻像洪水般地在她口中翻攪,又像猛虎出柙,她毫無招架之力的任由他吻著,跟他一起滾倒在大床上。
房裡的燈光幽暗得很催眠,他的熱吻轉為熾熱而纏綿的吻,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他像有滿滿的慾望急欲發洩似的,在她還在暈眩時,以流暢、堅決的動作,一鼓作氣的衝進她體內。
天啊!她好柔軟!把他包裹得密密實實的。
「我可以感受得到,你沒有背叛我,寶貝……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她又熱又緊,他在她唇上喃語,聲音因慾望而粗嗄,他不顧一切的奮力衝刺,並且再次狂野的吻住她的唇。
他們好久沒親熱了,上一次是四個月前,他去美國看她的時候。
此刻跟她纏綿在一起,他忍不住想用盡全身的力氣跟她歡愛一場,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記,讓她的心不要因為分隔兩地而疏離……
「走……走開……」該死!好痛!
康薇冰緊緊蹙擰眉心,所有的意識只有一個——很想踢開懸在她上方的男人!因為真是該死的痛!
「我不會走開,你是我唯一的愛,寶貝,對不起,我向你道歉,都是我不好,我誤會你了……」他在她唇上呻吟一聲,再次向前推進,舌尖也再度探入她唇裡,一個深吻佔據她柔軟的唇瓣。
他不停的安撫著她,不停的吻著她,不停的喚她寶貝,卻也不停的在她體內衝刺,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她忍無可忍的叫出來!
「走開……好痛……」她狂亂的低語,本能的想推開他。
「寶貝……」她的扭動令他瘋狂,他的舌尖滑到她豐滿柔軟的酥胸,手指愛撫著另一側的蓓蕾,氣息濁重的吸吮著她的柔軟。
奇異地,她竟然不再那麼痛了,激情的顫慄奔竄在她身體裡,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膀,得到的歡愉使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她的雙臂環抱住他的腰,她抬起臀部使他更深入,她因急迫的慾望而無助的顫慄著。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悸動,這使得他在她灼熱濡濕的緊實中更加奮力衝刺,她不自覺的用雙腿環住他的腰,迎向他每個有力的衝刺。
「不要背叛我,寶貝!」他迷亂的喊著,呼吸急促粗濁。「不要讓我傷心!我愛你……」
攀升的快感有如火舌上竄,她紊亂的急喘呻吟著,不一會兒,他感覺身下的她抽搐著,一次又一次的抽搐,他知道她高潮了,換他了。
他扭動小腹撞擊著她,他們已經避孕了十年,今晚他不要戴套子,如果她能懷孕就好了,如果她懷孕了,就會留在他身邊,不會再走了。
就讓他自私一次吧……
康薇冰醒過來的那一刻,立刻為昨晚的放縱付出了代價。
她頭痛,很痛很痛,身體也痛,也是很痛很痛,好像是有人趁著她喝醉,狠狠的打了她一頓似的。
她蹙著眉,深吸一口氣,揉揉太陽穴,如果有顆止痛藥就好了……
她轉眸,看著身旁熟睡但把她摟很緊的男人……
哦!該死!她真的做了!
記憶不太清晰,過程也很模糊,但她沒忘記昨夜她決定要甩開處女包袱的事,她在酒吧門口挑中了一個男人……不對,是那個男人主動的,這點她還記得,她被他摟進懷裡,隨後拉上車,然後……
要命,她忘了,記憶只到這裡。
她究竟有沒有跟他發生關係,這點她也無法確定,說不定這個男人也喝醉了,他們根本什麼也沒做就倒頭睡了。
現在想這些有用嗎?有做或沒有,有差別嗎?她正赤裸裸的和一個陌生男人抱在一起睡,光是這點就足以令她頭痛了。
她真的是太衝動了,萬一這男人是個變態殺人狂怎麼辦?她怎麼可以因為和嘉彌賭氣就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再者,如果這個男人有病怎麼辦?輕者是性病,嚴重的可能患有愛滋,萬一她不幸被他傳染了不就完蛋了?
老天!昨晚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些?酒這毒藥害人不淺,竟讓一向理智的她鑄下這滔天大禍!
趁他還沒醒來之前趕快走吧,千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只要讓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可能就會後患無窮了。
想到這裡,她掙開了男人的懷抱,可或許是掙脫的動作太大了,也或許是他抱得她太緊,他竟然也醒了。
「寶貝,你要去哪裡?」尚載陵先是微笑,爾後才緩緩睜開眸子,享受一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心愛女人的滿足。
然而他沒看見心愛的女人,反而看到一張陌生女人的面孔。
老天!她是誰?
他錯愕又震驚的看著她。
「不要叫我寶貝,很噁心。」康薇冰一臉的嫌惡,雖然他擁有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臂肌和平坦的小腹,但那些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昨晚的事當做沒發生過,把你的手拿開,我要走了。」
男人是種難以理解的動物,怎麼可以因為一次性關係就喚全然陌生的女人為寶貝?他們真是濫情!
「我叫的不是你,你是誰?」尚載陵立即鬆開了手,快得就像她是超級大細菌似的,還馬上拉起被子掩住自己的身體,語氣也很不客氣。
「該遮的人是我才對吧!」她動手把被子搶過來,被他這樣一拉,她就在他面前「全都露」了。
這傢伙有病啊,既然會在夜店釣女人,想必是玩咖,還在裝什麼?
「你到底是誰?」尚載陵又把被子拉了回來,他緊蹙著眉宇,如墜五里迷霧之中,完全無法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
昨夜他不是和恭琪一起上出租車的嗎?怎麼醒來會是這個女人躺在他旁邊?難道昨晚跟他上車的不是恭琪而是她?
不可能,他明明看見的是恭琪,雖然他很醉,但他很確定他看見的人是恭琪。
如果跟他上車的人是恭琪,那眼前這個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沒必要知道,正如同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一樣。」康薇冰又把被子拉回來蓋住自己,動作一點也不客氣。
這傢伙的眼睛休想再吃冰淇淋,昨夜只是一時失誤,以後她再也不會幹這種會令她懊惱又空虛的蠢事了!
「停——」尚載陵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這樣拉來拉去不是辦法,我把眼睛閉起來,你去浴室穿上你的衣服,我們再來談。」
「真好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康薇冰嗤之以鼻地說:「我把眼睛閉起來,你去浴室穿衣服。」
這傢伙長得不錯,卻很會動歪腦筋,以為她不知道嗎?閉起眼睛也可以偷偷的看啊,她又不是傻瓜。
「好,我去浴室穿。」他妥協地說。這女人真難纏,他沒必要跟她浪費時間。「我去浴室,你在這裡穿,穿好了喊一聲,我再出來。」
康薇冰揚起了眉梢,搖頭否決,「不必了,等你出來,我再進去穿。」
他一臉忍耐的瞪著她。「小姐,你沒上過賓館對吧?浴室都是透明的,到時不要說我又要吃你豆腐。」
她臉一紅,不甘示弱的嗆回去,「見鬼了!你才沒上過賓館,我當然知道浴室是透明的,我的意思是,你穿好就可以走了,到時我再穿。」
他皺起了劍眉。「隨便你。」
現在他的腦袋一團混亂,沒心情跟她抬槓,如果昨夜跟他做愛的人不是恭琪,那麼就是她了。
想到這裡,他立即心亂如麻。
這輩子,他的情緒沒這麼糟過,他不知道那些慣性劈腿的人是怎麼想的,但他從來沒想過要背叛恭琪,即使懷疑她可能已經背叛了他也一樣。
他不會跟不愛的女人上床,這不是原則問題,而是感覺問題,彼此之間若沒有愛又怎麼做愛?
他從浴室出來時,看見那個陌生女人已經穿好衣服了,她身上的土耳其藍洋裝令他如遭電擊。
該死!
原來是這件衣服闖的禍!
她竟然擁有一件和恭琪一模一樣的洋裝,那是他去年送恭琪的情人節禮物,意大利品牌,全球限量,而台灣只有兩件,竟這麼巧,一件被他買走,而她買了另一件……
這麼說,昨晚和他上車的女人是她!
要命!他怎麼會犯這種錯?
就算他醉得再怎麼厲害也不該錯得這麼離譜,雖然再看清楚一點,她們連髮型和臉型都很像,但五官畢竟大不同啊,他怎麼可以錯把馮京當馬涼!
該死!該死!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幹麼這樣瞪著我看?」康薇冰的防備心頓起,她抬起下巴,說出與她外型極端不配的狠話。「你別想打歪主意,我已經打給櫃檯了,如果我二十分鐘之後沒出去,他們就會上來找人,我也打給我的家人了,他們知道我在哪裡。」
她在他進浴室時迅速穿上了衣服,她以為他出來會嘲笑她,沒想到他卻被她著裝後的美色震懾住了,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算他還滿有眼光的。
「現在會害怕了?你昨夜就該考慮安全問題,不該跟陌生人上車。」尚載陵煩躁地說。
震驚過後,他定下神來,眼前的情況很辣手,他不認為會容易處理,這個女人是單純找尋一x情還是另有敲詐的目的,目前還不得而知。
「哼!」她冷冷的一撇朱唇,非常不以為然地說:「你這傢伙,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想想你自己吧,你以為夜路走多了不會遇到鬼?哪天遇到性變態女殺手跟你玩SM,搞不好你比我還危險。」
剛剛她檢查過了,他們有做,因為她看到床單上的血跡,她落紅了,她已經不是處女了,所以,這個男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說實話,他的外表非常優,身材她剛剛都看過了,古銅色的勁瘦身軀跟健美先生有得拚,但她當然不會那麼瞎,馬上就愛上他。
她只想盡快跟他分道揚鑣,最好一輩子不要再遇到他,然後把這荒謬的一夜完全從腦中剔除。
「隨便你相不相信,我從來不跟我女朋友以外的女人上床,所以不會有你說的那種事。」尚載陵倨傲的揚高了下巴說道。
她嘲弄的看著他。「不跟女朋友以外的女人上床?那我是誰?」
「你是個意外。」他悶悶不樂的解釋,「我昨晚心情不太好,喝得很醉,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因為你們的衣服一模一樣,連髮型也都是長直髮、厚劉海,所以我才會把你拉上車。」
唐薇冰譏誚的哼了哼。「吹牛也要打個草稿吧,先生,你知道這件洋裝多少錢嗎?」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這件衣服只在信義路的凱麗舶精品店展示,去年夏天的款式,出自意大利名設計師貝肯尼之手,台灣只有兩件配額,售價十一萬九千台幣,沒有折扣,但附贈貝肯尼親自設計的鑰匙圈一隻,我說的對不對?」
唐薇冰目瞪口呆的回視他。這傢伙真不是在唬斕她的……
所以,他醉中有錯的把她當他的女朋友,而她剛好發癲在找破處的一x情對象,就這麼一拍即合、誤打誤撞的跟他上了床……
「總之,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認識,也沒有任何關係。」她拿起皮包,穿上高跟鞋,準備離開。
「等等!」他很意外她會這麼乾脆,她的外表很冷艷,姿態也很高,面對他更是毫無懼色,他還以為她會很難纏。
「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吧?」她挑眉,打定主意如果他敢開口敲竹槓,她就算會顏面盡失也要報警。
「我要付你多少錢?」他不知道行情,但如果她說的數字不會太離譜,他會付的。
因為不管如何,昨夜他們發生了關係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她又是被他拉上車的,他至少必須給她點彌補。
「你付我十塊就可以了,我呢?我該付你多少錢?」如果他認為他該付費,那麼她也應該付費,因為昨夜他們是「互相使用」,當然是使用者都要付費嘍。
「你在開玩笑嗎?」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為她反問的太可笑了,他開始認為她想跟他勾勾纏,他實在不該叫住她的,這下可好,請神容易送神難,天知道她會不會獅子大開口。
「知道可笑就好。」唐薇冰揶揄地抬起下巴。「知道嗎?不是只有你想跟我撇清關係,我也很想,不是只有你對昨夜懊惱,我也是。」
說完,她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高跟鞋的足音消失在大理石樓梯上。
尚載陵怔仲地看著房門開啟闔上,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凌亂的大床,太陽穴又開始作痛了。
昨夜他在一個陌生女人身上得到了慰藉,他還記得他是怎麼駕奴她的,他瘋了似的想將她揉入自己骨血之中,還因為想留「恭琪」在身邊而故意不戴套子……
該死!
這個事實比發現她不是恭琪更加震撼了他。
如果她因此而懷孕了怎麼辦?
這個可能性令他渾身血液在瞬間凍結成冰,腦子裡好像有千軍萬馬奔馳而過,他完全理不出頭緒。
猛然間,他瞥見床上的血漬,他渾身一震,再度感到天搖地動。
不會,不可能……
他大步走過去,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繃緊了。
他完全把被子掀開,床單上的血跡令他觸目心驚!
她真的是處女……
他的胸口起伏不定,灼灼黑眸瞪視著那道她剛剛走出去的房門,兩拳不知不覺的握緊了。
誰會把初夜獻給一個陌生人?
他完全無法理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
尚載陵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昨晚喝太多了,他頭很痛,還需要睡一下,但今天有幾個會要開,他非來不可。
尚蓋王金控集團在他接受的三年內發展迅速,他對經營管理有一套,絞盡腦汁的併購了一間外商銀行,這是業界的創舉,也是他交給他父親最漂亮的一張成績單,現在他父親已經完全放心將公司交給他了。
他父親因肝病而退休,現在也不能太勞累,一個月會到公司一趟,其餘時間都和他母親遊山玩水,這對他的病情很有幫助,也使得他這做兒子的縱然很累但感覺很值得。
「總裁,您的手機沒開,一個早上有很多人找您。」
他一走進總裁室,門口的秘書立即站起來報告。
「我的手機不見了。」他邊走邊說,推開總裁室的門交代,「今天之內幫我買支新手機,我要用原來的門號。」
他坐下來,打開計算機和一份擱在桌面的文件。「有什麼人找我?」
秘書繼續報告,「大部分的公事我都轉給總經理實時處理了,只有兩通電話務必要您親自回復。」
他在文件簽上名字,心裡想著,一定是他奶奶、因為今天是他答應和康小姐見面的日子。
「老夫人打了二十幾通,請您一到就馬上打給她。」
看吧,果然是他奶奶,他一點都不意外他奶奶會一大早就十萬火急的趕著提醒他。
「另一通是謝小姐,她也說您一到就請您馬上打給她,不管什麼時間都可以,她等您的電話。」
他因聽到後者的留話而心口一窒,眉心也跟著蹙了起來。
她找他?
經過一夜,已經編好安撫他的理由,所以主動來找他了是嗎?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待會送杯黑咖啡進來,還有,我要一顆止痛藥。」
「是。」秘書退下了。
他看著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撥給她。
她會跟他說什麼?一套完美的故事?
瞪視著電話老半天,他終於拿起了電話,不過是撥回家裡。
「是我,奶奶。」
如果不回這通電話,那位老人家可能會直接殺過來。
「你可終於出現了。」尚林彩霞哼著,「我還以為你故意關機想逃避今天的相親,我剛剛還在想,如果你敢那麼做,你就死定了。」
尚載陵苦笑一記。「奶奶,您的孫子不是那種人,既然答應您了,我就一定會做到。」
「那最好,不要忘了今天要跟康小姐見面,六點,奶奶會到公司去接你。」
這提議讓他頭很痛。「不必了,奶奶,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去、接、你。」老人家的語氣不容置喙。
這個小兔山崽子,給他自己去就如同把魚丟進大海裡,會見到他的人影才怪,他對那個說什麼也要待在美國的丫頭一往情深,八成會給她做出臨陣脫逃的事來。
「好、好,知道了。」他投降地說:「我會準時下樓等您,可以了吧?我要忙了,回頭見。」
掛上電話之後,他再度凝視著電話,昨夜發生的荒唐事驀地湧進腦海,他緊緊蹙起了眉心。
昨夜的快感此刻變成了罪惡感,他腦中揮之不去床單上的血漬,不管那女人的出發點是什麼,總之他毀了一個女人的清白。
此時,內線響起,打亂他的思緒。「總裁,謝小姐在線,您要聽嗎?」
他的心砰然一跳,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接進來。」
他瞪視著閃爍的紅燈數十秒,終於拿起聽筒。「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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