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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作為身經百戰的律師,他什麼爛攤子沒接過,
但被個小女生抱著嬰兒上門指責他始亂終棄,
這倒是很新鮮,
他想,除非他有另一個人格,偶爾會冒出頭亂搞男女關係,
否則向來形單影隻又潔身自愛的他,
最好是會犯了那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所以對於這種沒做功\課的騙子,當然是直接賞她吃記閉門羹,
可惜他錯估她懷裡秘密武器的威力,
用盡吃奶力氣的哭聲居然讓他一聽再也硬氣不起來,
還忘情的接手抱過來給他秀秀,
唉唉唉,他真該三思而後行的,
也不會現在買小還送大的讓他們破壞了他高品質的生活……
第一章
「妊娠毒血症?!」翁慈珊並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個「醫學名詞」,因為此刻她的腦中是一片空白,只是喃喃重複著醫生的話。
「是的!就是妊娠毒血症奪走你姊姊的生命,她有高血壓合併尿蛋白及嚴重水腫,在分娩的過程中又大量出血……」現在的醫療糾紛超多,所以在出了人命時,醫生得解說得很仔細、很清楚。
「那孩子……」翁慈珊想哭,可是她的傷痛、不知所措已蓋過掉眼淚的慾望,畢竟哭就能扭轉一切、挽回姊姊的生命嗎?
「很健康,是個男孩。」
「男孩……」翁慈珊喉頭一緊,是個健康的男寶寶,但是寶寶的母親已離開人世。
「我們很遺憾。」醫生說道:「即使醫學再發達、再進步,但是難產的情形……」
「你們盡力了嗎?」她突然一問。
「啊?!」醫生很顯然沒有料到病人的家屬會有如此一問,所以一臉的怔然。
「你們有盡力的搶救我姊姊嗎?」她又問。
「當然!」醫生斷然回答。
「那……」翁慈珊終於讓眼淚流下臉頰。「那我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請節哀。」醫生輕輕一句。
翁慈珊也想堅強,但是……雙腿一軟,她頹然跌坐在地上,然後崩潰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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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仲宇在黑色三件式西裝的襯托下,看起來精明、強悍而且權威,他那不苟言笑的五官、彷彿要將對手趕盡殺絕的眼神,不僅和他交手的對方律師會怕,連法官一看到是他出庭,總也會敬他三分,他的委託人有罪或是輸掉官司的機會不大,因為只要能請到奚仲宇出馬,就等於打贏了一半的官司。
有著一百八十多公分高的奚仲宇,體型卻是略顯削瘦,帶著點憂鬱、內斂,渾身透出一種好似與生俱來的孤傲感,和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被他冷冷一望,好像全部的人都成了腦袋灌進水泥的白癡,只有他一個人是清醒、能幹的。
和笑容彷彿是絕緣體的奚仲宇不是美男子,但卻多了種氣魄,令女人會想靠在他肩上,渴求被他呵護的那種氣勢。
簡單一句話——
奚仲宇不是泛泛之輩,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助理楊康生跟在奚仲宇的背後小跑步。搞不懂明明大家都是一雙腿,為什麼老闆走路的速度就是可以這麼快。
「『奇欣』決定要上訴,聽說他們決定找一組律師團來對抗你。」
「告訴他們,」沒有停下腳步,奚仲宇邊疾走邊交代。「到時和解的條件會更苛,他們愈拖,我就愈把他們打得無招架之力!」
「『廣誠』兩件案子的開庭時間延到下星期二。」楊康生翻著他的行事歷。「這不影響你的周休計劃吧?」
「下星期二?」眉頭不悅的皺在一塊,他停下腳步,怒視助理。
「是法院的問題。」楊康生無辜表示。
「好吧!」他還是不悅。「那我就留在台北,反正……也就是休息。」
「還有,金大牌那件性侵官司,他因為臨時要錄影,無法取消通告,所以跟你約的咨詢時間要改。」
「那乾脆不要安排咨詢了!」奚仲宇一記冷眼。「我不覺得他是無辜的。」
「他說他是被仙人跳。」
「他沒腦嗎?隨便就被人仙人跳?」奚仲宇一哼。「那他更是活該!」
「老闆,金大牌是透過你學長找上你的!」楊康生提醒他。
「那他為什麼不找我學長替他打官司?」
「因為他知道找你才有絕對的贏面。」楊康生能瞭解委託人的心情,特別是身為大牌明星,只要沾上性侵,前途已經黑了一大半,除非能洗清冤枉,這時大律師可有用了。
「我這麼閒?他說改時間就改時間?」奚仲宇又邁開大步,撂下話,「就照原來時間!」
「他要錄影——」
「逾時不候。」
「老闆……」楊康生繃著一張苦哈哈的臉。
「如果他珍惜自己的前途,」戴上墨鏡,奚仲宇已走到他的賓士車前,司機已恭敬的替他開好車門。「那他就給我準時。」
「我馬上和他聯絡!」楊康生著急的拿出手機。
而奚仲宇已叫司機開車,朝一個VIP客戶的公司前去。他有很多重量級的客戶,而這些客戶是他可以出門有專人接送、坐擁豪宅的原因,努力奮鬥了近十年,他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
而且全憑他自己。
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一向精力十足、戰鬥力驚人的他,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寂寞感、一種疲憊——
這就是他的人生?
這樣的人生真是他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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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應開庭日子的延期,奚仲宇取消了墾丁的度假,在週末的夜晚,他放著古典音樂,開了瓶高級紅酒,這也是一種休息,挑了本之前想看卻沒有時間看的「閒書」,是有關心靈自在與死亡問題的書。相信在這本書和紅酒的安撫下,他可以很快的入眠。十足工作狂,又情緒壓抑的他,想好好睡上一覺並不容易。
一切就緒,他整個人才舒舒服服的坐臥在專用皮椅上時,電話鈴聲倏地響起。
不想接!
他不想接任何電話,今晚他只想一個人,享受完全屬於他自己的夜晚,他不要有任何干擾,但是電話鈴聲不肯停歇。
臭著一張臉的拿起話筒,奚仲宇並不是一個有耐心或是溫良謙恭的男人,他一開口,語氣幾乎可以和南極的冰山相抗衡。
「奚仲宇。」他超傲、超冷的聲音響起。
「警衛室。」對方囁嚅、不安的回道:「奚先生,有位小姐帶著……一名嬰兒要求上去找你。」
「什麼嬰兒?」奚仲宇一向只聽重點。「有沒有搞錯啊」
電話那端有一秒的沉默,因為他的語氣會教人心臟負荷加重。
「有一名小姐和一個嬰兒。」警衛勇敢、冷靜的重複。「說要找你。」
「找我?」在奚仲宇臉上顯現極少出現的不解表情。
「對!那小姐指名找你。」警衛也不想打擾不平易近人的奚大律師,但只要說是找奚仲宇的,他就得知會一聲。
在確信警衛無法再提供更多的訊息後,不想浪費時間,他要警衛放人上來,決定自己瞧瞧是怎麼回事。
差不多三分鐘之後,門鈴聲響了,因為門鈴按得又急又猛,令奚仲宇有些感冒,所以他故意慢條斯理的走過去開門,畢竟一個小姐加上一個小嬰兒,這事一點都不好玩。
翁慈珊覺得自己的雙手已不是她的,一個三、四公斤重的小孩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而且她肩上還背了一大包嬰兒用品,再加上得不停的摁門鈴,她感覺自己已在抓狂的邊緣。如果孩子的爸再不開門……
就在她決定要用腳踹大門時,門開了,而她眼前忽然出現一個高大、一臉不耐煩的男人。
奚仲宇給她的第一個感受是冷峻又危險,即使還沒有開口,已帶給她一股寒意。這個人,會是姊姊願意為他生下小孩的男人?在他身上好像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這樣的男人,她姊姊受得了?
「你找誰?」奚仲宇冷冷的瞄了這個不速之客一眼。她看起來頂多二十歲而已,她抱著娃娃來找他幹什麼?
「奚仲宇。」因為已經預料到他會是一個很沒有人性的傢伙,畢竟會拋棄懷有身孕的女友,她會這麼認定也是無可厚非,所以她反而毫不畏縮的迎視他。
「你找我?」他很傲的下巴一揚。
「如果你就是奚仲宇的話。」
翁慈珊不只有喪姊之慟,還有懷裡抱著的這個寶寶的未來要解決,她這會可沒有和他客氣的心情,一點都沒有!
她把懷中熟睡的嬰兒往他面前一揚,像是捧著什麼進貢的珍品,然後告訴他,「這是你兒子。」
他先是一怔,下一個動作卻是低頭狠瞪著她,「你是在玩整人遊戲,還是找錯了對象?現在是週末夜,是正常人放鬆心情,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刻,誰叫你來的?你是收了多少酬勞?你不怕我告你嗎?」強悍的律師性格徹底冒出頭。
如果不是這陣子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多,翁慈珊這會有可能被嚇到,但是此刻的她沒有軟弱的資格,她要為自己的外甥爭取他的權利和未來。
「那好,你大可以去告,看到時對簿公堂,理虧的是誰。」她又把嬰兒抱回到懷中。幸虧寶寶沒有嚇醒過來,雖然這傢伙語氣不好,但音量似乎有控制。
見警告沒用,奚仲宇頭疼了,他揉了揉眉心。「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地址?」決定先套她話。
「我找徵信社查的。」她坦言。
「找徵信社?」
「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她流露出悲劇會令人成長的眼神。「事情碰上了,就要解決,而且徵信社那邊看我一個女生無助的帶著一個小嬰兒,他們還不收我費用。」
「是喔!」奚仲宇拋出一記譏諷的眼神。「沒想到徵信社也有如此溫馨的一面。」
「比起律師,」翁慈珊對奚仲宇有很多的怨恨,只是還沒有爆發出來而已。「徵信社是有人情味多了。」
很少有年輕女生敢和他直接對槓,她似乎不怕他,好像有什麼「神力」在幫助她似的。
「你找我做什麼?」他不想和她瞎扯,那太浪費他的時間和精力。
「我把你的兒子帶來了。」她說出重點。
「兒子?」他不屑的微皺眉。哪來的兒子?
「你不知道這回事」
「你搞錯了!」奚仲宇的口吻十分確定。「你弄錯對象了。」
「我沒有錯!」翁慈珊一副他只是想要推卸責任的表情。「奚仲宇,職業律師,開的律師事務所在敦化南路上……」她像在背書般念出一堆資料,「明明就是你,你不要想撇清你的責任,做人要有點良心,不然……是會下地獄的。」
「你錯了!」奚仲宇糾正她,揚起自信又超級自負的臉,看她的眼神是又冷又不屑。
「你應該認識翁文梅吧!」翁慈珊一口咬定。這傢伙起碼也該先請她進門,沒看到她抱著一名嬰兒又背了一堆東西嗎?真沒良心。
「不認識。」奚仲宇乾脆回答,雙手環胸,當她是騙子或是蠢蛋一枚。
「她先前是在Pub工作,你們是在那裡認識——」
「我不去Pub。」他一口否認。
「你不認識」
「我不去Pub,我一向去私人俱樂部或是招待所。」奚仲宇給她一個「沒什麼好說」的表情。「小妹妹,你找錯人玩了。」
「小妹妹?你叫我小妹妹」翁慈珊感覺被羞辱了。
「今晚我想好好休息,所以如果你已經弄清楚了……」他做出要關上大門的動作。
「奚仲宇——」她突然大聲吼出他的姓名。
「你到底想幹麼?」他冷眼瞄她。
「這真的是你的兒子!」她尖聲強調。
「別玩了。」
「他是!」
「我沒有兒子。」他完全不為所動。「你絕對弄錯了,這不是我的兒子!」
「你想賴帳?」
「我奚仲宇這輩子還沒有賴過任何一筆帳!」他一副懶得再理她的表情。「我現在要關上門了,如果你識趣,自己安靜的離開,我就當作沒這回事,可以放你一馬。」平時若有人敢誣賴,他絕對讓對方付出慘痛代價。
然後在她傻愣住的當下,又拋下一句——
「晚安!」他冷冷一笑,真的當她的面把大門關上。這年頭瘋子和神經病不少,但敢直接到他家來按門鈴的,這個小女生還是第一個。
她肯定瘋了。
奚仲宇還沒有走到專用皮椅前,就聽到大門外那彷彿痛徹心扉的驚人哭聲。
那個女生……
只好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向大門,猛地拉開它。
翁慈珊可不是在做做樣子的假哭,她是真的絕望,那是種走投無路,而且憤怒的哭泣。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不論是姊姊、自尊,還是理智,她這會已高舉雙手,向現實投降了。
奚仲宇從來不在乎,也不去理會女人的眼淚,他認為那是女人最沒有用又最矯情的武器,而且廉價到令他想作嘔,可是……
這個「小妹妹」的眼淚令他折服。在她年輕、清麗的臉上,有著一種深沉的無助與真正的悲傷,這種感覺……在他很青澀的歲月亦曾有過,他清楚這種滋味。
他絕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男人,早就被殘酷的環境和現實的世界給磨得只剩下冷漠,沒有人可以從他這裡得到一絲柔情,這些東西令他陌生,但意外地眼前這個哭到快不能自己的女生……
她的眼淚打動了他。
她的絕望軟化了他。
「不准哭了!」他厲聲命令她。
但她照哭。
「如果你不哭……」他和她談條件。「我就讓你進門,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意思?」她邊哭邊問。
「把事情再講清楚。」他捺著性子解釋。
「這是你的兒子!」她哭泣的重申。
「夠了!先收起你的眼淚!」他很想動手把她掐昏,好讓自己的耳根子清靜清靜。「你要我的左鄰右舍全出來關切嗎?你是要製造話題嗎?」
「我只是做我必須做的事。」她指責他,一副他才是罪魁禍首的表情。「今天是你不負責任!」
「我沒有不負責任!」奚仲宇還是想爭一個「理」字,畢竟他是律師。「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該負什麼責任,你以為這個世界是你說了就算嗎?」
翁慈珊還在哭,幸好寶寶睡得太熟,沒有醒來和她一起哭,不然,明天奚仲宇一定可以上報紙的頭條。
「還沒哭完嗎?」他諷刺的問她。
「你以為我是演員,可以說哭就哭、說不哭就不哭嗎?」她頂嘴回去。
「只要你不停止哭泣,就別想進我家大門!」
「你有沒有人性啊!」
「人性?」他好笑的咀嚼這兩個字。
「喔,我忘了你是律師。」雖然年輕,但是翁慈珊絕不是溫室裡的小花。靠著半工半讀念到大學的她,早體驗過人情冷暖。
「你還挺有精神的嘛!」他挖苦她。「還有和我針鋒相對的力氣。」
「難道你要我一路挨你的打?」
「我不打女人!」他又狠又凶的表示,他是律師,一切依法解決。
「對!你只拋棄女人,還是懷有身孕的。」
奚仲宇沒有耐心等到她完全不哭,一把將她拉進到屋裡,考量到用力甩門可能會吵醒寶寶,所以他輕輕的把大門關上。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不管事實真相是如何,還是關起門來解決這事比較妥當,以免明天過後會有不實八卦登上水果雜誌。
翁慈珊沒有真正身處豪宅過,但她看過電視,知道豪宅是什麼模樣,只是真正踏進來後,仍免不了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情。
他的家可以當樣品屋展示了,富麗堂皇又貴氣逼人,他一定是個非常成功的律師,要不就是有個非常嚇人的家世,才能住這種地方。
看著小女生因為訝異而忘了哭泣,奚仲宇不由得搖頭。問題要解決,而且是愈快愈好,他一向沒啥耐性。
「你叫什麼名字?」
「翁慈珊。」
「你為什麼找上我?」
「因為你是奚仲宇,是Baby的——」
奚仲宇作了一個打斷她的手勢。他是個律師,不想浪費時間,只想盡快找出真相,節省彼此的時間和精力。
「這個孩子的媽是誰?」他像是法院開庭,以盤問對方證人的那種口吻問。
「我姊姊,翁文梅。」她悲傷的回答,已經止住的淚水又像斷線珍珠般的滴落。
「不要再有眼淚!」他受不了的吼。
「你沒有人性,但是我有!」她吼回去。
「孩子的媽媽呢?為什麼是你——」
「我姊姊難產死了。」她低低的說,然後冷冷的看著他。「妊娠毒血症,她生下孩子不久,就因大量失血、搶救不及而辭世。」
奚仲宇當然有人性,只是這整件事絕對與他無關!
他斷不可能是孩子的爸,一來他既不認識翁文梅,又沒有一x情或是到處留情的習慣,他「一個人」很久了,既然他的世界裡沒有女人,更遑論蹦出一個孩子,所以翁慈珊的「證詞」僅供參考。
「節哀。」聽完,他只有這一句。
「都是你!」翁慈珊大怒,「是你害的!」
「小妹妹。」他故意不稱呼她翁小姐或是直接叫她名字,存心侮辱她的這麼稱呼她。「證據在哪裡?」
「這是你的兒子——」
本來想要她放下懷中的小孩,她應該抱得很累了,可是又怕她這一放會引來很多麻煩,所以他決定忽略這個情形,聽她又老調重彈,他也很不客氣的打斷她。
「我真的不認識叫翁文梅的女人,更不曾和在Pub上班的女人有任何牽扯。」他的記憶力驚人,翁慈珊說過的話他都沒忘。「你弄錯了!我不想傷害你,但你真的弄錯了!」
「奚仲宇,你好歹是個律師。」翁慈珊當他死不承認,想對他曉以大義。「是男子漢就敢做敢當!」
「你知道這世上有冒充這回事吧?」他冷冷的提醒她,受夠了被人誣賴。
「冒充」
「冒充身份。」
「你是說……有人冒充你?想嫁禍於你?」
「你身上有你姊姊的相片嗎?」他冷靜的再問。
「我……」她沒有帶姊姊的相片。
「那你有在你姊姊那看到我的相片或是私人東西嗎?」這個「小妹妹」是從徵信社拿到他的資料,可見得她從她姊姊那裡得到的資訊很有限。
翁慈珊呆住了。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提驗DNA的事?」奚仲宇一副很清楚接下來步驟的說。
「你敢嗎?」
「為了捍衛我的清白,只要你上法院提告,我就得驗。」他一副就事論事,老神在在的模樣。
錯了嗎?
她找錯人了嗎?
翁慈珊又好好的再打量一下面前的男人。
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花言巧語又縮頭縮尾的人,反而一副頂天立地的漢子模樣。沒錯,他看起來是既不溫柔也不好馴服,可是沒有任何卑鄙、懦弱、不負責任的氣息。
她真的找錯人了嗎?
腿軟的往地上一癱,若不是他及時過來扶她一把,她可能真的會昏倒過去。
「奚仲宇,你真的不認識翁文梅?」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問。
「這輩子我不認識任何一個姓翁的女人,更別提是上床或是連小孩都有了。」奚仲宇直接回答她,他一向都秉持這個原則——事情愈簡單愈好、愈直接愈沒有任何困擾。「你真的找錯人了。」
翁慈珊無助又失措的看著他。怎麼會這樣?
「如果我有小孩,」奚仲宇以一記淡淡,但是非常堅決的眼神回視。「我不會讓小孩流落在外。」
「但是我姊姊留下的資訊……」
「小妹妹,有很多人有我的名片。」
「你覺得有人拿你的身份來誘騙我姊姊?」翁慈珊的心更痛了。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姊姊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受騙。
「我不知道,反正我與這件事無關。」他不是在撇清責任,事實上是真的與他無關,他才是最無辜的人。
「如果我找來警察……」她嚇唬他的,也是在測試他,她真的沒有招了。
「找吧!」奚仲宇坦蕩蕩。「愈快還我清白愈好!」
翁慈珊這會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但她懷中的外甥可能是因為餓了,也可能是被大人的話給吵醒,沒有任何預警的——
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第二章
奚仲宇當然見過Baby,也知道世上有小Baby,可是哭得驚天動地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而且完全的不知所措。
「小妹妹,」他一臉忍耐的表情。天啊!他該去墾丁的,他留在台北做什麼?為什麼會讓他碰到這種事呢?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無妄之災。「Baby在哭!」
翁慈珊當然知道外甥在哭,但是她已經好累,她自己都快要撐不下去了,還能如何?所以只能任由外甥哭。
「哄他啊!」奚仲宇催促她。
她想!她也願意啊!可是,她的理智與情感這會無法連接。
「翁慈珊!」他大吼。
「我好累。」她聲音哽咽的開口。
「孩子在哭!」他用力強調,不准她逃避眼前的情況。
「我沒辦法了……」她啞聲道。
奚仲宇命令自己不准思考、不准太理智,不然他會轟他們出去。
由翁慈珊手裡抱過小孩,雖然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哄小孩,但是堅定的抱著寶寶,輕輕的搖晃著他,希望他能停止哭泣,給他這個大律師一個面子。
翁慈珊的雙手一下空了,彷彿如釋重擔,她的肩膀一塌,緊繃的全身終於可以放鬆。
「是不是餓了?」奚仲宇馬上問她,寶寶雖然還是在哭,但是哭得溫和了些,不禁有點佩服自己的本事,只是這孩子……莫名的,令他覺得似曾相識。
「我出來之前才餵他喝過牛奶。」
「尿片濕了?」
「有可能。」
「那就幫他換啊!至少檢查一下。」奚仲宇要把寶寶交還給她,但是她並沒有伸出手來接。「喂,翁慈珊……」
她將肩上背的那包嬰兒用品往地上一放,然後疲累的往他的專用皮椅上一坐。即使他決定殺了她,她都要好好休息一下。
「翁慈珊,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就知道自己不該這麼隨隨便便的抱過這個嬰兒。
「你也可以幫他檢查一下。」
「檢查尿片?!」他一驚。「我不會!」
「不會就學。」
「你在說什麼?」他狠瞪她。
「不會就要學,我說的是阿拉伯語嗎?你是哪一個字、哪一句聽不懂啊!」翁慈珊火大的說,開始動手按摩自己的肩膀、手臂,接著是小腿,好像她有多需要休息似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手裡有一個粉嫩、天真的小Baby,奚仲宇早就大發雷霆,但是他不是禽獸,即使沒有當過爸爸,他也知道在嬰兒的面前該輕聲細語、和顏悅色。
「翁慈珊,告訴我你想怎樣?」他和她談判,盛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她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向他坦承。「我只是個『小妹妹』,我才二十歲,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大律師,你有什麼建議?」
奚仲宇不曾被任何情況考倒過,一直以來,他都有信心應付任何事。
「先把小孩抱去。」他要求,有個嬰兒在手上,他感覺綁手綁腳的。
「不!如果我接過小孩,你一定會馬上把我們轟出去。」不想流落街頭,翁慈珊必須小人一下。
「翁慈珊,你耍無賴嗎?」
「我真的無計可施了。」
「這個Baby和我無關!」他重申。
翁慈珊這一刻相信了他,但抱著Baby的她該何去何從呢?
「幫我!」她不顧自尊的要求,「就算……你不是寶寶的爸爸,你也可以幫我。」
「你要錢?」奚仲宇眼神有點冷的挑明問。
「我不要錢!我要幫助!」他有必要這樣羞辱人嗎「奚仲宇,我不是要來勒索或是騙錢的無恥歹徒!」
「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忙,至少錢可以解決一些問題。」
「但不是『一切』的問題!」
「翁慈珊,你指望我幫你解決一切問題?」
「我以為你是寶寶的生父。」在來之前,她是這麼認為。
「我不是!」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翁慈珊已經絕望。「要我抱著baby從你家陽台往下跳嗎?」
「不要威脅我!」奚仲宇雖這麼說,但他的反應卻是牢牢的抱住小孩,一副誓死要保護他的表情。
「那就幫我!」她求著他。「拜託你讓我暫時住下來,等我找到新的住所、新的工作,能夠安頓好日後的生活之後,我就會搬走。」
「讓你和Baby住下來」奚仲宇想都沒有想過這個「方案」,他習慣自己一個人過日子,她居然想住到他的家裡
「我會想辦法付你房租,我絕不會白住的!」她向他允諾。
奚仲宇很懷疑的看著她,他不是那麼沒心沒肝的男人,但是她的請求……
「奚仲宇,為了照顧這個孩子,我工作丟了,學校也辦了休學,Baby出院的費用更是用光我所有積蓄,房東就算同情我,也不可能不收房租,我姐姐的戶頭……只剩三千元,這一、兩個星期下來……我已經無法可想,你真的要我帶著小孩尋死嗎?」翁慈珊不是裝可憐,只是把她的實際情況告訴他。
「你……總有親友。」奚仲宇不想惹麻煩,一向他最討厭女人和小孩,他們是麻煩、是包袱。
「我父母很早就過世,我和姐姐沒有什麼親友。」
「只有你們姐妹倆?」
「是,我們相依為命。」
「那你姐姐懷孕的事……」
「我一直在台中讀書,又要打工,頂多和姐姐通通電話、互道平安,我們不常見面,是接到醫院的電話……」翁慈珊的痛苦又被勾起。「我甚至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聽到她的任何遺言。」
「我很同情。」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我不要同情!我要幫助!」
「但是住下來……」強人所難。
「求求你!」她甚至考慮要給他跪下了,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注視著她,很少會矛盾、掙扎的他,眼前的情況對他而言是一大挑戰。
翁慈珊則是超無力的,她沒有任何辦法,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把小孩抱去,該給他吃就給他吃,該換尿片就給他換。」奚仲宇見Baby已經安靜下來,要把他交還她。
「然後呢?」她語氣害怕的問:「我們就得滾出你家了嗎?你還是決定轟我們出去?」
「我不會轟你們出去。」奚仲宇只回她這一句。
「你說話要算話喔!不然……我真的是會做出傻事!」翁慈珊已起身走向他,並從他手中接過外孫。不知怎的,她的心竟安了下來,至少他不會轟她和寶寶出去,他們暫時有了棲身之所。
「少拿死來威脅我,反正你搞定小孩。」奚仲宇看了Baby一眼。
這小娃兒長得不錯,五官俊秀,長大以後八成是帥哥一枚。「他有名字吧?」
「沒有。」翁慈珊歎息。「我本來是打算由你來為他命名,因為你是孩子的爸爸——」
「我不是!」他咬牙否定。
「好嘛,名字可以慢慢再研究。」翁慈珊一副好商量的表情。「不急。」
面對這莫名冒出的一大一小,奚仲宇「幾乎」是束手無策。
「讓我們住下來啦!」她抱著寶寶一起求他。「我一定會付房租,等我一有能力……」
奚仲宇才不屑她的房租或是怕被她佔便宜,他在意的是他原來的世界會被打擾,但是她那無助、可憐的模樣,一個小女生帶一個Baby,教他狠心拒絕真的有點難……
電話鈴聲適時響起,解救了他。
「我接個電話。」他冷冷的丟下一句。
翁慈珊只是無辜加無助的看著他。
拿著無線電話筒,奚仲宇走向書房。不管是誰打來的,都會得到他無限的感激,這通電話讓他有機會可以喘一口氣,有點時間好好思考一下該做什麼決定,這絕對是得經過深思熟慮的。
當他結束這通委託人詢問的電話,走出書房回到客廳時,只見——翁慈珊抱著Baby,兩人己累到坐在他舒服的沙發裡睡著了!翁慈珊垂著頭,但是雙手還不忘把小外甥抱牢,她是累極、癱掉了,可是她沒有忘掉她的責任。
奚仲宇有些動容。
百年難得出現的惻隱之心這會全冒出頭。他說什麼都不能放這兩個小孩在外流浪,哪怕他的世界會被他們打亂,他都不可能讓他們離開,光翁慈珊一個人絕不可能照顧好小孩的。
撥了楊康生的手機,他想到第一件要做的事了。
「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找個保母來。」電話一通,他馬上命令。
「保母?」楊康生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保母。」奚仲宇很不耐煩的再加一些解釋。「專門照顧剛出生不久的小Baby的那種保母。」
「誰要的?」楊康生總要問清楚。
「我。」
「老闆?你?是你要找保母?」電話那頭的楊康生搞不好已經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你聽力有問題?」
「但是、但是現在……」
「我知道現在是週末夜,明天是星期日,可能不是那麼容易,但是,」奚仲宇可不覺得自己有刁難助理。「這不過是一樁小事,又不是要你去抓通緝犯或是和對方的律師打交道,只是找個保母而已。」
「老闆……」電話那頭的楊康生面有難色。
「愈快愈好!」他再加一句。
「如果我找到了,」楊康生一定要問得清清楚楚。「要讓保母去哪個地方報到?」
「我家。」
「你的家裡?」
「我說的是俄國話嗎?你是哪一個字、哪一句沒有聽清楚?」他不自覺的用了翁慈珊的語氣。
「是的,老闆!」只要是老闆的吩咐,他一定全力以赴。
結束了和助理的電話,奚仲宇又折回到書房,裡面有床薄毯子,他特別拿出來要給他們姨甥倆蓋,不管他話說得多冷硬,他的心還是熱呼呼的。
但就在薄毯子要蓋上他們時,翁慈珊立刻驚醒,然後一臉防備的看著他,好像他要加害他們似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臉色難看,有點下不了台的質問她。
「我……只是睡迷糊了。」
「好像我要害你們似的!」真是好心被雷親。
「對不起!」她尷尬的一笑,然後把懷中的小外甥往沙發上一放。
再這麼抱下去,她的一雙手臂真的要報廢了,她必須讓自己的雙手休息一下。從奚仲宇的手中拿過毯子,她輕輕的蓋上外甥的身上。
奚仲宇靜靜的看著,真的是難為了她這個年輕的阿姨,這麼大的責任要她一個人來扛,實在是太抬舉她了,她哪做得到啊!
「他該可以睡上一會了。」翁慈珊看著外甥的臉,一臉溫柔的說。
「正好。」他的一句話,害翁慈珊心裡又開始七上八下。
「我們得談談。」他指了指飯廳,那裡有張長方形的大理石餐桌,還有水晶吊燈,氣氛不會比客廳差。他不想吵到Baby,他的哭功令他甘拜下風。「他睡這裡沒有關係吧?不會跌下沙發吧?」他不放心的跟她確認。
「他跌不下去,他才出生十多天而己。」對奚仲宇的關切,翁慈珊是有點意外的。這個男人的心其實不壞,只是表面強悍而已。
奚仲宇於是領先朝飯廳走。
等她也坐定,他馬上擺出一副律師和對手談條件的姿態。
「我請了人找保母。」他先告知她。
「我付不起。」她立刻表示。
「我出錢!」
「啊?」她一臉茫然。「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寶寶留下來?你願意收留他?」
「不然要把他送去育幼院,還是你有能力搞定?」奚仲宇的口氣實在教人聽了不舒服。「就算你說等你找到新的住處、新的工作就帶著Baby搬走,但如果你可以照顧好你外甥,我想你也不會找上我,我能不拉你一把嗎?」
說不出「謝謝」兩個字,她只是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你也住下來。」他勉強的說。
「我也可以?」她一驚。「難不成你把小孩丟給我就沒有你的事了?」奚仲宇一副她別天真的表情。
「我的打算是保母只請白天,晚上……我們照顧。」
「我們?」翁慈珊又是一震。
「其實我在家的時間不多。」他不想給她任何的幻想。「白天請保母,至少你可以喘口氣,而且你這麼年輕,我相信你也不知道怎麼當媽媽,這個小孩應該是福大命大,十幾天在你的看管下,居然平安無事,還有呼吸心跳。」
翁慈珊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發脾氣,這個男人只是說話難聽而已,並沒有惡意。
「客房有三間,你自己選一間,就當是你和Baby的住所。」
」你真的願意讓我們住下來?」她不太敢相信自己和外甥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既然我不是禽獸,還是個人,我只能讓你們住下來。」他自我解嘲的說道。
「可以住多久?」她馬上問,這很重要。
「你問我?你為什麼不問你自己。」
「我……可以付房租。」不想被他看扁,她很有骨氣的說。
「你拿什麼付?」他冷嘲熱諷的問她,順便不忘瞅了眼她的身體。「我對『小妹妹』沒有興趣。」
「我也不會拿我的身體來付。」她的臉有些發熱。
「那你唱什麼高調?」
「我只是不想白白賴著你。」
「大門在那裡。」他的手指指了指大門,一副他不會求她留下來的表情。
翁慈珊不是想逞一時之快,骨氣、傲氣都不能填飽肚子或是遮風擋雨,她必須靠他。「有天我會還你的!」最後她只擠出這一句。
「等你中威力彩嗎?」
「風水會輪流轉的!」
「好吧。」他露出一個他也累了的表情。「你可以抱Baby去客房了,我不知道保母什麼時候會來,而我怕吵,如果可以,你們盡量維持最高品質——靜悄悄,我星期天如果沒事,一向是睡到中午。」
「睡到中午?你命真好。」她酸道。
「所以我愛一個人的日子。」他回敬。
「但沒有人可以永遠一個人過日子。」
「我就可以。」
「那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和他強辯什麼。這明明是他的事,干她屁事。
「說完了嗎?」他起身。「注意你的態度!」
她不甘心的偷偷哼了聲。「給我保持安靜!」他再次強調。
「我盡力,但不保證。」畢竟小孩不是大人,他想哭,她也拿他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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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才剛閉上眼,要熟睡,但是一陣陣的嚎哭聲襲腦,奚仲宇怒火中燒的整個人坐了起來。他瞄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再看看窗簾縫外的天色,四點多,現在是凌晨四點多而已。
本來是不想理會,直接拿耳塞塞住耳朵,不過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而且也不能讓一個小嬰兒這麼哭不停吧?
翁慈珊從外甥哭出第一聲就抱起他安撫,她餵他喝過牛奶,他不喝,於是她換成白開水,寶寶也不肯喝,尿片是乾的,寶寶的額頭也沒有發燒,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房門猛地被打開,穿著一件汗衫和睡褲的奚仲宇直接闖進他們房裡,完全的抓狂。
「翁慈珊——」
「我有一直抱他!」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還有搖他,我還唱了搖籃曲!」
「或許你的歌聲太難聽。」他氣炸了,口不擇言。
「奚仲宇!」她也想抓狂。
「喝了牛奶嗎?」他對Baby的常識、知識也只有這些。「餓了吧?」
「他不肯喝。」
「尿片——」
「干的。」
「你有沒有摸摸他的額頭?」
「沒有發燒。」
「那麼……」他這個大律師也沒有辦法了。奚仲宇這才發現一個小Baby比恐怖份子或是歹徒還要難搞,因為他不會說出他的訴求或是目的,就算自己的IQ超過一百七,但是他也完全無法瞭解這個小娃兒是怎麼了。
「很抱歉吵到你。」翁慈珊的眼眶四周出現黑眼圈,很明顯的,她累壞了,即使被外甥折騰得快要成了熊貓,但她仍咬牙撐著。
「他一直都這樣嗎?」奚仲宇不能罵Baby,也不能罵翁慈珊,如果他再罵她,她搞不好真會抓狂的和他拚命。
「他白天睡得比較好。」
「這樣正常嗎?」
「書上說新生兒的日夜是顛倒的。」
「所以他會一直這樣?」奚仲宇不知道自己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不會吧?」
「我已經盡力了。」翁慈珊一副也要哭出來的表情。「我已經哄了他一、兩個小時,他哭累了才會停一會,有精力時又開始哭,我……奚仲宇,對不起!我真的已經是盡我所能——」
直接由她手中抱過Baby。好人就要做到底,總不能只做一半。
「我來哄他,你去睡一下吧。」他淡淡的說。
「但是……」
「良正今天是星期天!」他不得不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我不必去上班,我可以白天再睡。」
「這怎麼好意思。」翁慈珊語帶哭音,好像隨時會哭出來似的。
「一個哭已經很慘了,你不要再參一腳。」他先警告她。「你去另一間客房睡,如果我也沒有辦法,那……只能帶小孩去急診,看看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我怕他是生病了。」
翁慈珊只能點頭。「我只睡一下,一會就換我。」
「你就安心去睡吧!」
「你……」她指了指梳妝台上。「你可以餵他喝喝水,如果發現他尿片濕了……」
「我會為他換尿片。」
「你可以?」
「學啊!」他輕搖Baby。「我沒有告訴你我智商超過一百七嗎?」
翁慈珊的眼睛是濕的,但她只是靜靜的走出房間,在還沒有走遠前,她聽到了他哼「哥哥爸爸真偉大」,這一刻,她的心是暖的。
感謝老天,讓她遇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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