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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47:48

玩火撒旦(上海灘邪佞六少之六)作者:葉霓

這個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她自問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甚至犧牲自己的幸福與青春照顧年幼的外甥
為什麼老天忍心讓她蒙上不白之冤?!
這個自稱“撒旦”的男人一口咬定她貪圖金錢
夥同她的“丈夫”犯下謀殺重罪
執意要她為“罪行”付出代價——
他侵佔她的身子、重創她的心靈
甚至在誤會澄清後大言不慚的為她計畫下半生
要她和他的“未婚妻”共侍一夫!
她發誓絕不讓他順心如意
就算兩人要廝守終生,也得照她方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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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0-31 08:48:06

寫在故事前面

上海灘,多少英雄情癡的故事發生在這塊土地上。

在當時它是英法租界,也是日軍覬覦的一塊大肥肉。

不少有為青年在此私設抗日情報組織,而其中尤以‘風起雲湧’這個幫會最受眾人矚目。

它集合整個上海市的精英,明裏從事商行生意,賭場、酒店、歌舞戲院、武館、船運,甚至妓院無所不包,私底下卻是整個上海市內最有權威的抗日組織。

‘風起雲湧’的主要成員為上海灘六位青年才俊,他們各自有著輝煌的身世背景,卻不趨附時勢,懂得以國家安危為己任。

幫主:戈瀟。

本身為戈家的大少爺,三代均為上海灘首富,也因此幫會的開銷大多由他負擔。由於他處事果決,壯志淩雲,自有其威儀,幫主之職非他莫屬。

他更擁有器宇軒昂、玉樹臨風之外貌,對觸犯幫規的手下向來不假辭色,心情好時,也樂於與大夥笑鬧成一團,是個令弟兄們又敬又畏的領導者。

他身手一流,‘紅慶武館’為他所管,‘風起雲湧’各弟子的武術也多由他教導傳授。

代號撒旦。

副幫主:夏侯秦關。

夏侯府五少。夏侯家的酒坊生意可謂上海之首,也因此由他掌管幫裏的‘紅慶酒樓’。其酒量之好,絕對可以用‘酒聖’來形容。他曾經與北方部落族長暢飲整整十天十夜,卻仍不帶醉意,讓以酒為生的族長跪地求饒,甘拜下風。

他個性浪蕩不羈,喜流連花叢,常常向幫主抗議為何不把‘紅塵妓院’交給他,讓他只能遠觀不能近褻,搞得心癢難耐!

代號--狂徒。

右護衛:方溯。

乃北方藥材大戶獨子,熟悉醫理,更曾赴美研究外科手術,幫裏弟兄若因格鬥而身受重傷,多由他開刀診治。他頭腦清晰,分析事情向來有條有理,足以用‘料事如神、神機妙算’來形容。但他個性刁鑽詭,頑劣有餘,只要他腦袋一興起作弄人的計策,往往無人能擋,弄到最後大夥無不高舉雙手雙腳投降,大喊吃不消。

也因此,任何人都無法將他在‘耍寶陷害同僚’與‘苦思對敵良計’時的兩張臉兜成同一人;想當然耳,他亦是其餘五少們最頭疼的一位。目前擔任軍師一職,‘紅慶船運’由他主掌。

代號--變色龍。

左護衛:赫連馭展。

他身分較特殊,生父、生母是中國人,卻在他五歲時將他賣給了一位無子嗣的日本大官,此人正是目前駐守上海的權司大佐,也因此赫連馭展的加入,便成為‘風起雲湧’的最大後盾。

他從沒忘記自己是中國人,更看不慣日本人囂張跋扈的行徑,因而立誓要為中國人盡份心力。或許是身分尷尬,他向來不苟生口笑,冷靜如獅,總以靜默來面對眾人。賭場是他負責的部分。

他與右護衛方溯另一項重任則是維護幫內弟兄安全。

代號--冷獅。

執法者:傅禦。

為傅大財主第十二子,也是最富盛名、風流惆儻的傅十二少,性情瀟灑隨和,有張比女人還美的臉蛋,這也是他能在男女關係上吃香的原因之一。

當時反串戲子當紅,他便常粉墨登場,引來不少日本官員的喜愛,更深得由昌家太太們的垂青,所得的賞賜簡直就快堆積成山了。‘紅慶戲院’便是他賺進大筆鈔票的金窟。

他亦是處分不法弟子的執法者,底下弟兄都尊稱他一聲‘十二少’。

代號--風流。

執行者:浦衛雲。

是上海市長流於外的私生子,於三年前認祖歸宗。原來的他個性詭譎、偏激難測,即便是‘風起雲湧’裏的兄弟亦無法走進他心中,直到數個月前,一位名叫上野意的女子走進他生命中,這才挖掘出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兩人最初被仇恨束縛在一塊兒,繼而化解,有情人終成眷屬,其中過程頗為耐人尋味。

‘紅慶妓院’為他所管。他是幫內刑罰的執行者,說得難聽點也就是劊子手,更是大夥最引以為懼的‘浦爺’。

代號--惡魔。

由於這些傢夥行事不羈且多擁有上乘功夫,雖以‘風起雲湧’為總舵,卻來去無蹤,亦正亦邪的個性讓人捉摸不定。

上海市知他們者,便冠了個名號在他們身上--上海灘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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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0-31 08:48:25


戈瀟坐在主位上頻頻皺眉,讓夏侯秦關等人也跟著欲言又止了好幾回。

大夥都知道他為戈老爺的猝逝而哀慟,事情發生至今已有一段時日,卻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查不到,怎不教人氣餒又痛心?

戈老爺戈敬於兩個月前搭車前往北方做生意,不料卻於回程慘遭不測。原本北方的生意都是由戈瀟的叔父戈敞負責,但是那陣子戈敞身體不適,戈敬心想自己也好一陣子沒去北方幾個買主那兒走走,因而決定代走這一趟,並且藉機了結一樁心願--為戈瀟下聘提親,將北方同業大戶之女吳珊珊納為兒媳。

提親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受到戈瀟反對,但戈敬以他身為戈家長子,婚姻物件得以戈家莊的生意發展為考量,命令他不得拒絕。

哪知道在戈敬將一切辦妥之後,卻於回程路上遭劫,死得淒慘。

“幫主,”傅禦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就節哀順變吧,老是鎖著眉頭也解決不了問題。”

夏侯秦關也跟著提出建議,“風流說的對,我們得儘快把兇手找出來才是,老在這兒哀聲歎氣也不是辦法。”

“你們以為我沒努力過嗎?問題是人手有限,調查起來真的有困難啊:”戈瀟揉了揉眉心,心中煩亂不已。

雖然他身為幫主,但是“風起雲湧”的主要工作是維護上海灘的平靜,他不能讓弟兄們為他的私事忙碌。

“你是幫主,我紅慶賭坊的人手隨你調度。”赫連馭展斜倚窗口,懶洋洋地說道。

“我的人手也任你使喚。”方溯也道。

“不用了,我現在還得為那些債務傷腦筋,查兇手之事就暫緩吧!但我有預感,這件事一定和‘他’有所關聯。”戈瀟眯起眼,神情謹慎。

“是嗎?你已經有眉目了?”浦衛雲挑起濃眉問道。

“還沒證實,但……”戈瀟倏地止住話,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之前,他不會無的放矢。

等到時機成熟,他會立刻挖出那人的底,讓他無處遁逃!

“怎麼又不說了?快接下去啊!”浦衛雲追問。

“是啊!撒旦,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不爽快了?”赫連馭展雙手抱胸,靜待下文。

戈瀟搖頭苦笑,他在上海灘打滾了這麼久,什麼時候做事拘泥了?只是這回有關他們戈家莊的名譽,他不能不顧忌。

“你們若真想知道就再等等吧,我已派呂煜去幫我辦事,相信過不久就會傳來消息了。”說著,他剛毅的臉龐掠過一絲抽搐。

其他五人互相觀了眼,不再多問,靜靜的等候消息。

這段等待的時間有人泡茶,有人喝酒,有人下棋,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呂煜終於回來了。

“幫主,我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呂煜對幾個頭兒點頭示禮後,立即稟告。

“很好,我想他就快來找我了。”戈瀟沈吟道。

“誰?”傅禦忍不住問道。幫主彷佛在讓他們看一部偵探片,實在太吊人胃口了。

“別急,再等等。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八成按捺不住,就要到了。”戈瀟心情沈重的說。

不久,當真有人造訪了。

“幫主,戈敞戈二爺來訪。”一名弟兄前來通報。

“快請。”戈瀟俊臉陡變深沈。

“戈二爺居然會來我們風起雲湧,真是稀客啊!”方溯已從戈瀟臉上的變化猜出這件事非同小可。

“的確難得。”戈瀟從主位站起,走到門口迎接,一見戈敞踏進屋裏,他即問候道:“二叔,怎麼有主來侄兒這種小地方?快請裏面坐。”

“哪兒的話,是二叔平日太忙了,實在抽不出時間來你這兒走動。唉!自從你父親意外身故後,我更是忙得團團轉。”戈敞拿下大帽,在戈瀟的引領下坐入大位。

其餘五少紛紛站起,分散兩側靜觀發展。

戈瀟在叔父對面坐定!徐徐問道:“不知二叔今天來的目的是?”

“我聽見了風聲。”戈敞皺眉道。

“什麼風聲?”他明知故問。

“聽說你父親生前已將那張藏寶圖交到你手上,是真的嗎?”戈敞開門見山的問。

“怎麼會有這麼荒誕的傳聞?”戈瀟故作驚異貌,“二叔,你別被外面的流言給騙了,影響咱們叔侄間的情感。”

戈敞會找上門是他意料中事,而這也證實了父親的死確實與戈敞有關,這是他很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事。

經他調查,兩個月前父親代替生病的戈敞前往北方,但在父親出發後,他的病情卻突然轉好,甚至還生龍活虎的四處走動。

他曾潛入二叔房裏查看帳目,發現自六年前開始,許多產業陸續被變賣,卻不見金錢入帳,而債務亦是由那時候開始產生,問題是簽字的人怎會是父親?

這其中一定有鬼,很可能是戈敞模仿了父親的筆跡!

“瀟兒,戈家莊已經被債主逼得快垮了,如果你真知道那批寶藏的下落,何不拿出來應急?”

“二叔,你何苦為了一張藏寶圖苦苦相逼呢?”戈瀟冷言道。

的確是有寶藏一事,而父親確實也在三年前便將圖交給他。只不過在年前黃河水患時,他們父子便已聯手將那批寶藏挖出救濟災民,未留下一分一毫。

想不到一紙廢物竟會為父親惹來殺身之禍!

戈敞不滿的說:“難道你想藏私?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我身上沒有那張圖,信不信由你。風流,替我送客。”戈瀟臉色丕變,立即下了逐客令。

戈敞怒瞪他。“你想獨吞這筆錢財?”

“是誰有覬覦之心還不知道呢。”戈瀟轉身無意再多說,戈敞拿他沒奈何,只好忍住氣離開了。

“撒旦……”浦衛雲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我是有那張藏寶圖,但寶藏早就捐出去救助災民了,這只是我故意放出的風聲。”戈瀟知道兄弟們心裏的疑惑,遂簡單扼要的解釋道。

“你認為他和令尊的死有關?”方溯將事情連貫起來。

“沒錯。我在等他自動露出狐狸尾巴。”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戈敞是他的親叔父,他也不會放過他!


“戈敞,你給我站住!”上海灘有名的附日分子羅永達喊住了從“風起雲湧”走出的戈敞。

“羅……羅先生。”戈敞暗叫不妙。

“怎麼,問出結果了沒?”羅永達緩緩走向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魁梧的保鏢。

“沒……沒有……”戈敞勉強擠出僵硬的笑容應付道。

“沒有?你是他二叔,怎麼一點兒用也沒?”羅永達火炬似的眼緊鎖住他,嚇得戈敞直打哆嗦。

“戈瀟不是普通人物,當然沒……沒那麼容易問得出來。”他頻頻顫抖,心中懊悔不已。

羅永達的心狠手辣在上海灘眾所皆知,他當初真不該找上這種狠角色合作,如今想撇清關係已經來不及了!

更甚者,羅永達還強迫他把戈敬留下的藏寶圖騙到手,否則就殺他滅口!問題是戈瀟這孩子可不是好惹的,要他在短短三天內將東西騙到手,根本是天方夜譚。

“那是你的事,別忘了我給你的期限。”

“羅先生,三天實在不夠啊!”戈敞差點跪下向他磕頭。

“沒得商量!後天晚上我會來向你要消息。”羅永達下了最後通牒,領著手下離去。

戈敞早已嚇得面無人色。他決定不再管那些寶藏了,光是從戈家莊轉到他手中的產業已夠他過好幾輩子,他何需留下來過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

主意一定,他立即回到戈家莊,打算收拾細軟連夜離開上海市。

然而事與願違,當他打包好一切準備趁夜逃離時,才出大門即被人暗算,後背中了一槍。槍聲驚醒了戈家莊的人,緊急將他送往醫院,並通知大少爺戈瀟。

戈瀟與方溯聞訊趕到醫院時,他已是奄奄一息,就連方溯也束手無策。

“二叔,是誰下的手?”戈瀟看著他泛白的面容,忿忿問道。

“羅……羅永達……”戈敞虛弱的回答道。

“你與他聯手?”

“看來……你都知道了。”戈敞並不意外,這個侄兒精敏睿智,一直是他計畫掠奪家產時最大的顧慮。

“把戈家的產業吐出來吧!你沒後代,留著那些錢財又有何用?最後還不是得回歸戈家莊。”戈瀟感歎道,希望他能及時悔誤,挽救戈家莊。

戈敞喘息道:“你……你以為我沒後代?早在六年前我已育有一

子,而且是登記有案的婚生子,我的錢早就留給他了。你……你沒希望奪回,哈……”

“什麼?他現在在哪兒?”戈瀟沒想到他居然瞞著家人在外頭娶妻生子。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讓你去……去搶--咳……”他咳了起來,帶著一抹得逞的笑容吐出最後一口氣。

戈瀟雙拳緊握,憤懣地捶了下大腿。

“這下怎麼辦?除了他的繼承人之外,沒人動得了那筆財產。”方溯一語中的。

“沒錯,他這著棋堵得我無路可走。”戈瀟的目光冰似寒潭。

“關於債務問題,我們可以幫你負擔一部分,應該可以只擋債主一陣子。”方溯心中已有了打算。

“你的意思是?”戈瀟聽得出他話中有話。

“去找那位繼承人吧!”

“哼,我當然會去找他。只不過要我對付個才幾歲大的孩子,真是有點……”他沈下臉。

“是你二叔先對不起你,你又何需顧慮太多?再說你只是要回自己的東西,又不會傷害他,這麼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方溯倒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

“現在說這一切都還太早,畢竟我們連那小孩在哪兒都還不知道……”一股異樣的感覺驀然襲上心頭,血液流速也陡地加快,戈瀟不由自主的緊按住胸口。

方溯發現他神情不對,立刻上前扶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壓力太重,把身體搞壞了?”

“不,我沒事。”戈瀟掩斂眉睫,他知道自己絕非不舒服,但是這種現象是從沒發生過的!像是期待、雀躍……

“我看你還是回去睡一覺吧!調查的事交給我們。”方溯擔心地蹙起眉。

“那就拜託你們了。”戈瀟心想,或許他真的太久沒好好睡上一覺了。過了今晚,這種奇怪的毛病應該不會再犯。


經過“風起雲湧”夥伴們數天不眠不休的調查後,發現戈敞妁於七年前去了趟英國;他就是在那時秘密結婚,新娘是小他三十歲,今年不過二十三歲的葛麗佛.安。

而三年前他又藉口到國外旅遊前往英國,一去就是兩年——

原來是看妻子和兒子去了。

只是葛麗佛一直居無定所,要找到他們母子倆實在很不容易。因此戈瀟決定親自去一趟英國,沿著葛麗佛遷徙的路線尋覓,他有信心總會找到她。

“撒旦,你真要大老遠跑到英國去?”傅禦皺著漂亮的眉問道。這一去可得近年之久,他非得走這一遭不可嗎?

“幹嘛?瞧你這麼戀戀難捨的。”夏侯秦關取笑他,“我這個快要陷入火坑的人都不急了,你急什麼?”

幫主一走,他這個副幫主當然沒得閒了。

“因為……我總覺得撒旦這一去好像會被人拐跑似的。”傅禦憂心的回道。

“他是去追他們戈家莊的財產,又不是去追女人,誰拐他啊?”浦衛雲不由得發噱。

“那個葛麗佛啊!”

“風流,你當真是糊塗了,那女人怎麼算都是幫主的嬸嬸,他才不會去做這種亂倫的事。變色龍,你說是不?”夏侯秦關說完哈哈大笑。

方溯但笑不語,那笑容讓人看了有些發毛……

此刻,戈瀟站在輪船甲板上,想著臨出發前眾弟兄的調侃話語,不禁搖頭一笑。風流也真是的,他怎可能看上自己的嬸嬸呢?

戈瀟在船上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終於到了英國,他依循早就計畫好的路線一一走訪,幸虧他曾在英國留學數年,在英文應對上還難不倒他。

他尋訪了好幾個葛麗佛曾待過的地方,全都撲了空。一個禮拜過去之後,他來到“亞森”這個小鎮,才打聽出葛麗佛目前正是“亞森牧場”的負責人!

戈瀟心中暗喜,毫不遲疑地前往尋人。

亞森牧場位於爾雅山脈山腳下,周遭住戶不多,少數人以自行豢養牲畜為業,但絕大多數的人都在亞森牧場討生活。

戈瀟站在山坡上觀望。此刻已入冬,四周白雪環山,呈現出一派靜謐安詳的氣氛。他心中不免感歎,若是中國也能這般平和該多好?

“啊!我的球掉到溝裏了,你幫我撿好不好?”一位稚齡幼童以英語說著,並伸出小手拉著戈瀟的褲子。

戈瀟低下頭,看見一位金髮小男孩,模樣可愛天真。

“你的球?”他蹲在小孩面前,揉揉他的小腦袋。

“嗯。”小孩點點頭,指著旁邊的河溝。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才幫你撿。”戈瀟笑意盎然地問,對這男孩莫名的感到親切。

“強尼。”強尼拉拉他的手,又指向他心愛的球。

“好,你等著。”戈瀟炯眸一閃,矯捷翻身而下,拿了球轉瞬躍起,不過褲管仍濕了大半。

他將球遞給小男孩。“小心點兒,如果再掉進溝裏,叔叔可不幫你撿了。”

“謝謝。”小男孩轉過身,忽然像是見到了誰,開心地跑了過去。

戈瀟好奇地循著他的身影看過去,見到一個金髮女子姿態優美地站在一棵大樹下,張手抱住小男孩。

突地,他竟又感受到一股衝擊胸口的力量,而且比上回更兇猛!

他撳住胸,以一雙炯然利眸與她對望。

女子顯然也震住了,但她隨即斂下眼,輕拍掉強尼身上的細雪。

“媽咪——”強尼親蔫地在她身上磨蹭了下。

戈瀟這才明白強尼的一頭金髮原是遺傳自她,瞧她年紀輕輕,想不到竟然有個那麼大的兒子了!驀然,他想起了葛麗佛。

“媽咪不是告訴過你,少和陌生人交談嗎?你怎麼不聽話了?”她聲音雖輕,但猶能聽出不悅。

強尼噘起嘴,拉拉她的手看向戈瀟,“是那位叔叔幫我撿球的。”

她發覺自己的失禮,窘然走向他曲膝致謝。“先生,謝謝你。”

近距離下,戈瀟才發現她是這般的纖柔!在他印象中,歐美一帶的女人大多身材高大,但她竟是如此嬌柔、纖細……

金髮女子向他致謝後,便牽著小男孩的手打算離開。

“等等!”戈瀟喊住她。“請問小姐芳名。”

“呃……我姓安,這裏的人都喊我安小姐。”她遲疑了一下才說。

戈瀟聞言一震,眉微挑,語氣變冷,“久仰了。”

“什麼?”葛麗佛不解地回視他。

“我早聽聞安小姐將亞森牧場經營得有聲有色,今日一見真令我訝異,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年輕!”戈瀟掩下激動,不動聲色地說著。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強尼。他應該就是二叔的孩子,而她就是……

他將日光拉到葛麗佛身上,心中不禁產生一種極齷齪的感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居然為了錢出賣靈肉給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老男人!

真讓他不屑!

“謝謝你的讚美。”葛麗佛直覺這個男人太危險了,況且他又是東方人!雖然他操了口流利的英文,分辨不出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但她知道東方人是她不該接觸的對象。

微微頜首,她正欲離開時又被他喊住了。

“安小姐請留步,在下來自中國,遊歷到此無處可去,我看你的牧場還滿大的,可否收留我?”

葛麗佛一聽說他來自中國,禁不住全身顫抖。

“我……你我又不認識,不太好吧!”她有意和他畫清界線。

“那麼這樣吧!我想在你這兒求份工作,就當你雇用我,隨便給個地方讓我棲身就行了。”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自戈瀟唇邊泛起。

“可惜我們牧場不缺人。”她整個人都提防起來,總覺得此人十分危險。

“是嗎?要不我不領薪資,任你使喚,只求個落腳的地方。”

“這……這不太好吧!你身體硬朗健壯,去哪兒都可以安身,為何一定要屈就我這兒?”經他這麼一說,葛麗佛覺得他更可疑了。

不知怎地,她心頭一直鼓動不安,彷佛有什麼惡事將要臨頭了。

“偏偏我喜歡這裏的景色,想要留在這兒捕捉更美的風光。實不相瞞,我是位浪跡四處的旅人,不會在你這兒叨擾太久。”戈瀟不放棄的繼續說道。

他一身不凡的氣勢,尤其是那曖味難纏的目光,讓她心緒狂亂,不知是否該答應?

“請問先生大名?”

“我的英文名字是撒旦。”他低頭淡笑。

“魔鬼?”葛麗佛震驚地瞠大眼。

“不過是個名字,安小姐為何這般震驚?”他向前跨出一步,嚇得她連連後退,不發一語地拉住強尼轉身就逃。

戈瀟眯起狹眸.嘴角浮起冷笑,隨即追了上去。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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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48:51


“安小姐,在下的要求你還沒答覆啊?”

戈瀟三兩下就追上葛麗佛,堵住她的去路。

葛麗佛緊抓住前襟,仿似真的將他視為撒旦轉世,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倒是強尼對他呵呵一笑,“叔叔,你跑得好快喲:我們可不可以玩賽跑?”

戈瀟揚唇一笑,故意將臉湊近她說道:“你兒子希望我留下,那你呢?”

“不!”她想也不想就對他咆哮,簡直無法容忍他那懶洋洋的目光與醇酒一般的嗓音。

姊夫曾經說過,可能會有一個像撒旦般危險的仇家找上門,要她們千萬小心,絕對別著了他的道。

如今,真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出現了,而且對她糾纏不清,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見著她慌亂的反應,他嘴邊那抹邪笑更系更濃,目光須臾不離開她,“幹嘛那麼激動?看你美麗大方,怎麼心腸這般硬呢?”

戈瀟話中有話,暗喻她雖有如花美貌卻心如蛇蠍,否則也不會和他二叔聯手騙取戈家的財產。

其實他對錢財一向不看重,但“風起雲湧”的運作需要金錢,債主也需要金錢打發,否則他才懶得千裡迢迢走這一遭。

葛麗佛被他迫人的氣勢震得不知如何反應,更被他噴拂在她瞼上的鼻息擾得心亂如麻。

“我說過,我不缺人手,也沒地方讓你住下。”她找了個理由回絕他。

“媽咪,傑夫車禍後不是沒人做管理馬廄的工作嗎?為什麼不讓這位叔叔幫忙?”強尼也六歲了,早熟的他自然聽得懂兩個大人間的談話。

“強尼!”葛麗佛一張俏臉瞬間像被擊垮般地皺了起來。

這個孩子真是的,挑這個時候說些不該說的話,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

戈瀟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媽咪,答應好不好?我喜歡這個叔叔,他比傑夫好看多了,跟他出去玩才有面子。”

“我……”葛麗佛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媽咪,你的意思是答應了?哇,好棒!”強尼興高采烈地拉著戈瀟的手,“叔叔,快到中午了,我好餓喲!你是不是也餓了呢?我媽咪煮的東西最好吃了,你想不想吃?”

葛麗佛神情一緊,直瞪著強尼。

“我當然想了,就是不知道你媽咪歡不歡迎?”戈瀟挑釁的眼神迎向她,輕淡的語調卻飽含威脅。

“好不好?”強尼看向葛麗佛追問。

“既然你什麼都做主了,還問我做什麼?”她咬了咬牙,未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然提高。

“媽咪……”強尼一臉委屈地看著她,不明白媽咪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凶了?

看見強尼眼眶中打轉的淚,葛麗佛又不忍又氣憤,“答應就答應了,男孩子怎能這麼愛哭?”這句話一扔下,她轉身跑進馬廄。

“強尼乖,我去安慰你媽咪,你先去吃飯。”戈瀟拍拍他的肩後,迅速追了過去。

他斜倚在馬廄門口,挖苦她道:“喂,你太沒禮貌了吧?答應請我吃飯,竟連一點兒誠意也沒。”

“我屋裏有廚子,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儘管去用。”她的小瞼冷若冰霜,實際上恐懼和不安卻壓在胸口,令她幾乎喘不過氣。

為了排解他帶來的壓迫感,她拚命想找事做,看見馬廄口放著一捆捆牧草,她便走過去打算搬來喂馬兒。

由於這種粗活一向是傑夫在做,她從沒碰過,壓根兒不熟練,只見她才剛扯動底下一捆,上頭數捆立即鬆動,眼看就要砸下,幸虧戈瀟及時沖過去扶正它們。

“你這個女人當真是笨得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戈瀟被她這副蠢樣弄得一肚子火。

“把……把它們搬去馬欄內喂馬。”葛麗佛自知犯了錯誤,無法理直氣壯地反罵回去。

“早說嘛!真是的。”

戈瀟猛一皺眉,俐落地將一捆捆牧草平均分散在每個馬欄內,動作之快完全看不出是個生手。

待一切完成後,他才有時間欣賞馬廄裏的駿馬,突然間,他的視線被一匹嬌小的牝馬給吸引了去。

“這是你的馬?”他肆笑地挑眉看她。

“用不著你管。”葛麗佛秀眉一軒,冷冷地說。接著,她提起之前的話題,仍試圖說服他,“我看你並非胸無點墨之人,不需要在我這兒做苦力,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所以——”

“我說過我想留下不是為了錢。”戈瀟打斷她的話,清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至少,他要的錢不是她所想的那一丁點,他要的是她從戈家莊挖去的所有財產,或許連這座牧場也包含在內。

“你……”葛麗佛只覺胸中猶如一把烈火燃燒著,如果可能,她真想狠狠教訓這個狂妄男子。“算了,以後你就留在馬廄工作吧!不只要喂馬兒吃草,還得替它們洗澡,偶爾還得遛遛馬。”她故意編派了一大堆工作給他,以沒心頭之恨。

“你真把我當奴才啊!”戈瀟笑看她一臉嬌嗔,陡地心中一動。

虧她長得如花嬌豔,靈燦流動的藍色瞳眸似水清澈,為何會是戈敞的妻子,他的嬸嬸?

“做不做隨你,若怕了你就趕快離開。”葛麗佛清麗絕倫的臉蛋微揚,刻意擺出一副冷峻倨傲的模樣。交代完畢,她便打算走人。

“安小姐,你就把我丟在這兒不管我了?可是我現在肚子餓了。”戈瀟喚住她,謔笑道。

“那是你的事。”

她的步子才剛跨出,卻不慎勾到置於地上的繩索,一時失去平衡地撲跌在他身上!

戈瀟暖玉溫香抱個滿懷,雙眸幽深熾烈地攫住她驚疑不定的藍眸,“怎麼,才剛認識就對我投懷送抱?這樣的進展未免也太快了。”

他肆笑,眉眼間儘是邪謔顏色。

“放開我……”葛麗佛嬌容暈燙,急著避開他的觸碰。

戈瀟冷冽的眼眸中掠過一抹幽光,“我當了你的肉墊,你連聲抱歉也不說嗎?”

她瑟縮了下,但在見到他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時,瞬間揚眉矜冷地說:“別忘了,你現在所待的地方是我的,我要摔哪兒全憑我高興,是你不讓開,怪不得誰!”

“是嗎?”他鎖住她的臂力突然加重,逼人的黝黑深眸逼視著她,“我想你搞錯了吧!你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塵一土應該是屬於另一個人的。”

葛麗佛反射性地打了個冷顫。他……他怎麼知道?這地方是姊姊臨終時留給她的。

“我猜對了是不?”他語調雖柔,卻有著讓人不能忽略的冷酷。

看她那副驚悚畏怯的表情,想必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為侵佔他人財富而不惜殺害手足的惡劣行徑。

戈瀟在心底搖頭歎息。她澄澈的眸子彷如不經世事般純真,正無辜地看著他,誘惑著他的心。但實際上它的主人卻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為了一己的利益,不惜使出謀害親人的手段!

可怕的女人啊!

“你到底是誰?”莫非他當真是姊夫所說的仇家?

“你說呢?”他撇嘴嗤笑,那謎樣的表情讓她渾身不自在。

“我不知道!放開我……”她拚命地扭動、掙紮,柔軟的軀體緊黏著他,勾起他潛藏的欲念。

戈瀟眯起眼,感受到胯下已被她磨蹭得緊繃脹疼。若非她是他的嬸嬸,他早就扒光她衣服,在這個乾草地上要了她——

媽的!

他猛地推開她,避免自己做出不該做的事,“你吵夠了沒?”

看著他冷煞駭人、怒氣騰騰的表情,葛麗佛立刻閉上嘴巴,淚水卻也奪眶而出,一張一麗容梨花帶淚。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戈瀟全身力量仿似被她抽幹了一般,胸口那股騷動不由自主的加遽。

他怎麼可以對她有感覺?在上海有多少美女對他投懷送抱,他都無動於衷,如今怎能對自己的嬸嬸產生這種要不得的衝動?

儘管二叔對不起他,他也決計不能有這種亂倫的念頭。

“我餓了,可以吃飯了嗎?”馬廄裏頭撩情的味道太濃,他逕自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我……我去看看強尼。”葛麗佛拭了拭淚,難堪地逃離。

戈瀟歎口氣,在原地佇立了一會兒,才跟著她的背影移動。


戈瀟坐在餐桌前看著眼前的佳人用餐。少了強尼那個小傢夥,周遭異常靜謐,氣氛十分沈重。

說也奇怪,他該討厭那小傢夥才是,但卻反過來打從心底喜歡他的可愛稚氣。孩子是無辜的,他怎麼也無法將對戈敞的怨氣轉移到強尼身上。

“強尼呢?”為了打破僵局,他開口問道。

“剛睡著。”葛麗佛將熏肉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品嘗著。

“這是你做的?”他溫和地牽動嘴角,目光再度攫住她靈動的神采。

“不,是廚子做的。”她淡漠地說。

“強尼不是說你有一副好手藝?怎麼不表現一下?”戈瀟無視於她故作矜淡的模樣,逕自追問。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將她當成“嬸嬸”來看待。明知她是有意不理會他,他卻克制不住逗弄她的念頭。

“撒旦先生,請你吃飯的時候閉嘴好嗎?”葛麗佛受不了了。這個男人得寸進尺地追問她一個又一個問題,讓她火氣上揚。

“是我失禮了,抱歉。”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動手切割盤中肉,安靜地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牧場的工人羅勃闖了進來,“安小姐!事情不好了!”

她手中的銀叉瞬間落入盤中,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怎麼了?是不是崔老大來了?”

“對,他帶了好多人啊!”羅勃惶惶不安地說。

葛麗佛深吸一口氣,“好……我去應付。”

她隨即站起,解下身上的圍裙走出餐廳,透過窗戶,遠遠就看見崔老大和數名手下站在牧場上,動手抽打她的小羊!

“住手!”她驚惶失措地沖了出去,推開那些野蠻的男人,“不準你們動我的羊!崔老大,我的牧場和你的農場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你要來找我麻煩?”

“你養的那些羊啊牛啊經常跑來我的農場破壞農作物,本來就該打。”崔老大口氣倡狂地說。

“你胡說,它們向來只在固定的地方覓食,絕不可能跑到你的地盤上。”她雙拳緊握,由牙縫中迸出話來。

“我說小美人,別氣成這樣,小臉皺成一團可不好看。”崔老大上前一步,葛麗佛見狀不由得倒退一步。

“你別亂來。”她顫著聲音警告他。

“我也不想亂來,如果你嫁給我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你想想,一個寡婦守著這麼大的一片牧場,不是很累嗎?倘若你嫁給我,我就可以幫你照顧它了。”

“你走!說來說去你就是覬覦我的牧場!”葛麗佛美麗的臉龐泛著怒氣。

“不只牧場,我圖的還有你這個小美人……啊——”

崔老大的手才剛觸及葛麗佛的下巴,隨即被人狠狠一擊,重重摔倒在地上。

頓時,驚呼聲四起,大家都不敢相信噸位非常龐大的崔老大居然被人輕鬆地擺平了!

崔老大困難地爬了起來,怒瞪著眼前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你……你是誰?竟敢動我?”

戈瀟對著他微笑,但那神情可一點都不溫和,“我是你爺爺,爺爺教訓孫子可是天經地義的。”

“你!”崔老大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來人哪!把他抓起來狠狠地打一頓。”

一時之間,崔老大的手下紛紛攻向戈瀟,場面變得淩亂可怕,嚇得葛麗佛不斷尖叫。

但戈瀟豈是泛泛之輩,只見他俐落矯健地揮舞拳頭,連續幾下掃堂腿,便把那一干人等全給撂倒了。

“你是崔老大是不?”戈瀟拍了拍手,灑脫地走向他,“告訴你,葛麗佛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將成為她的老公,你最好別再把腦筋動到她身上,聽見沒有?滾!”

“好小子,你給我記住!”崔老大丟盡了顏面,自然沒瞼再待下,領著手下飛也似地離開了。

這時鼓掌聲四起,亞森牧場所有員工親眼目睹這一幕,下意識裏都對這個東方人有了極度的好感。

“你……你闖禍了。”葛麗佛咬咬唇,顰眉說道:“依崔老大的個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關心我?”戈瀟眯起眼,指尖點了下她的唇。

她倒抽一口氣,“你不要以為幫我解了圍,就能這麼對我,我可沒承認你剛才說的話。”

“但我已經說了,而且還有那麼多人作證,對不對?”戈瀟露出颯爽俊逸的笑容,對圍觀者眨眼一笑。

他本來只是為了替她解圍才隨口胡語,想不到她居然信以為真!

既是如此,他何不順著她的話再耍耍她。

鼓掌聲再度響起,大家同時叫好,甚至有人多嘴的勸道:“安小姐,你就答應他的求婚吧!這位先生英勇強壯,身手又好,嫁給他就不怕再被崔老大欺負了。”

“你們……”葛麗佛小嘴一抿,氣得再也說不出話,忿忿地走進屋內。

戈瀟勾唇一笑,尾隨著她的腳步進入屋子,卻不見她的人影。

他朝四周梭巡了一圈,看見牆邊的木梯,直覺地往上走。越過幾間房,他看見最後那間門未關攏且透著微光,便直接推開了它。

乍聞房門開啟的聲音,葛麗佛霍然回身。

“是你!你怎麼上來的?”

“我為什麼不能上來?”這裏的所有都是他的。

“你給我出去。”她看著他,胸口因緊張而劇烈起伏著。

戈瀟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他本想在這兒住些日子,慢慢地將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但剛剛看見崔老大的惡行,不禁讓他想起那些兇神惡煞般的債主,如果他再晚些回去,不知戈家莊的人可應付得來?

他沒理會她的驅趕,開門見山地問道:“我想知道,你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嫁給足以做你父親的戈敞?”

“我!”葛麗佛震驚地往後退,“我嫁給誰關你什麼事?”

但她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麼他知道戈敞?

“因為嫁給他之後,你就擁有這一大片牧場、一大筆財富了是嗎?”他挑高濃眉冷冷一笑,替她說了。

“你到底是誰?”他又怎麼知道這片牧場是戈敞買的?“你是戈敞的仇家,特地來找他算帳的?”

“我的確是來算帳的,他不但是我的仇家,和我有殺父的深仇大恨,而且他還是我的親二叔!”戈瀟一個箭步上前,使勁抓住她的手腕,表情由冷笑轉為陰騖。

“你……你說什麼?”葛麗佛頓覺腦袋轟的一響,只聞他吊詭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詭譎得教人心寒。

“我是說你嫁了個人面獸心的傢夥,除非你不知情,否則你也脫不了謀殺的罪嫌。”戈瀟深邃的黑眸再次翳上一層怒恨。

如果她坦誠也就算了,偏偏她還要裝成一副無知純潔的模樣,教他深惡痛”!

“你騙我,戈敞不是這樣的人。”葛麗佛反駁。

戈敞年紀雖大,但脾氣很好,對她們一家人都很照顧,他不會是這樣無情無義又可怕的人。

一定是他亂說,一定是他心存不善,企圖嫁禍給別人。

“你當然為他說話了,因為他是你的丈夫,嬸嬸。”

“嬸嬸”這兩個字恍似一記悶雷擊得她幾乎昏厥。葛麗佛渾身顫抖,神情茫然無助。

“怎麼了?禁不住我喊你一聲嬸嬸嗎?”他走近她,輕挑起她的下巴,露出極其邪惡的笑容。

此時的戈瀟眼神是森冷惡毒的,原來優雅如水的氣質已全然消褪,嚴厲得好駭人!她表情緊繃地瞪著他,被他前後截然不同的模樣弄混了感覺。

她兩片玫瑰似的唇因害怕而輕顫,仿似誘惑著他上一刖舔吻。戈瀟眯起眼,雙眸直睇著她嬌豔的曆瓣,那潮紅誘人的櫻唇強烈挑戰著他的自製力,令他心猿意馬。

戈瀟俊挺的面孔因掙紮而輕微抽搐。霍然,他低頭覆住了她的嘴,舌尖幾近瘋狂地撬開她不知所措的唇瓣,狂野地吸吮佔有。

她甜郁的馨香侵入他大腦,剪剪雙瞳璀璨如星光蕩漾,使得他氣息混濁,手指情不自禁地探入她衣襟內,掌握住她的豐乳……

“不……”葛麗佛瘋狂扭動著身軀,拚命想推開他。

他肆意的碰觸令她渾身燥熱,仿若被一團火緊緊包圍住,使她無所遁逃。

“你從一開始就用那雙唇引誘我,現在怎能說不?”戈瀟眼中閃著兩簇令人坪然心動的熾熱光芒,縛鎖著她,令她覺得天旋地轉、心神俱醉……

當戈瀟褪下她的毛皮外套,勾下她的肩帶,初冬的涼意突然灌入她的皮膚,猛然驚醒了她。

“走開……不可以……”她抓住他侵犯自己的大手,呼吸變得急促。

戈瀟恍若未聞,猛力撕開她的衣衫,將她推倒在床,俯身合住她一隻凝乳。

“別……別亂來,我……我是你嬸嬸!”她被逼極了,突然喊道。

這句話終於收到了效果,戈瀟霎時停住所有動作,全身異常繃緊,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他陡然放開她,從她身上跳了起來,惡狠狠地說:“你真行,三番兩次誘惑我,最後還拿‘嬸嬸’兩個字潑我冷水!”

葛麗佛趕緊把衣裳拉好,雙手直抓著自己的衣襟問道:“你……你真是戈敞的侄兒?”

“我還真希望自己不是。”他輕啐了聲。

“我怎能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她心悸地看著他,嗓音輕顫。

“我隻身來到英國,沒辦法證實自己的身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行,反正我一定要達到目的才會離開。”說著,戈瀟露齒一笑,逼視她的眼神充滿了鄙視與不屑。

“你想要做什麼?”他的笑容令人膽寒,葛麗佛水藍的眸子閃爍著驚恐。

他的侵略氣息是這般強烈,吊詭的是,憤怒竟讓他那張好看俊挺的臉又多添幾分魅力,她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會以什麼樣的手段對付她?

如果他以剛才那種方式的話,那她……

葛麗佛不敢往下想,她突然覺得雙頰燥熱!體內火焚似的感覺更是來勢洶洶。

“你怎麼了?臉突然變得那麼紅?”他利眸一閃,瞬間改以玩味的眼神打量她那張染紅的俏臉。

“呃?”她連忙撫著自己發燙的臉。

戈瀟索性坐上床,對住她暈紅的臉蛋,“你當真怎麼看都不像個已婚的女人,嘖!那麼害羞。”他搖搖頭繼續說:“你這模樣是天生的,還是刻意偽裝的?你故意以這種青澀模樣釣一些有錢的老男人,就像我二叔一樣,是不是?”

他的表情陡變晦澀,緊接著發出一聲冷嗤。

葛麗佛臉色慘白,淚水無聲無息地滑下面頰,“你不要侮辱我,我根本不是——”她猛然住口,這件事她不能說啊!

“不是什麼?”

“我……沒、沒有……”

她的神色變化逃不過他的眼睛,戈瀟不放過地追問道:“沒有什麼?別裝傻,快說!”

“沒什麼。”她倏然由床上跳起,遠離他獵人般的眼神。

“你又在那兒故弄玄虛了。”他呼了聲,“真是個會演戲的女人。”

“你住口!”她受不了了,被他的話逼得全身發抖,噙著淚道:“你以為你是誰?隨便幾句話就要我信你。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說不定你是個騙子,還在那兒假惺惺的指控別人的不是——”

突地,幾個鼓掌聲響起,讓她煞住了聲音。

戈瀟帶著冷笑拍手叫好,“真精彩,你終於露出善辯的本性了,懂得拿話來逼退我。”

“我……”她保鎖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別裝了,現在我已能確定你一定是我二叔的同夥,希望你能夠主動把自戈家奪走的財產交出來。”他的嗓音森冷,含著十足的威脅。

“這裏的一切全在強尼名下,你拿不走的。”她深吸一口氣,回應道。

“是嗎?如果我娶了你呢?”戈瀟根本沒打算這麼做,可是這個女人太狂妄了,逼得他不得不這麼說。

她駭得差點咬到口口己的舌,“我……我才不會嫁給你。”

“那好,咱們就等著瞧。”戈瀟走近她,出其不意地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吻,“我得繼續我未完的午餐,才有精神想辦法把你娶到手。晚點兒見了,親愛的嬸嬸。”

葛麗佛怔住,直到房門合上,她才驀然找回自己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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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49:17


戈瀟站在馬廄內,有些慍惱地看著那些馬兒自得其樂地吃著牧草。為什麼它們能夠這般閒逸,他卻得受那個女人的窩囊氣?

都是葛麗佛惹的禍,把他好好的心情搞成這樣,讓極少勃然大怒的他嘗到氣悶難忍的滋味。

歎了口氣,他又蹲下身將牧草分送到各個馬欄內。聽見急奔而來的腳步聲,他好奇地放下手邊工作走出去一瞧,卻在馬廄門口和強尼撞個正著!

“怎麼了?強尼,看你跑得慌慌張張的?”他扶住差點往後栽倒的小身體,蹙著劍眉問道。

“叔叔……我媽咪……”強尼氣喘籲籲,久久說不完一句話。

戈瀟拍拍他的背脊,柔聲哄著,“別急,有什麼話慢慢說。”

強尼喘了喘,深吸幾口氣之後才說:“我媽咪不見了……一大早她說要到後面的爾雅山采藥草,可是到現在她還沒回來。”

強尼好不容易說完這整句話,但是喘息卻未見緩和。

戈瀟迅速跑到馬廄最後面的欄內一看--那匹小牝馬果真不見了!真該死,他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呢?

“強尼,你說的爾雅山在哪?”不知怎地,一股突如其來的憂焚圍繞住戈瀟,讓他身心整個緊繃了起來。

“在……在……”強尼突然往前一倒,撲進他懷裏,這下可把戈瀟給嚇愣了。

“強尼!你怎麼了?”

正當他手足無措的時候,僕人溫蒂跑了過來,“小少爺,你果真跑來這了,讓我找了好——哎呀!少爺,你怎麼了?天,該不會是氣喘病又發作了?”

她急忙沖到戈瀟身邊,將他懷裏的強尼給接了過來,又趕緊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瓶子,倒了顆藥丸塞進強尼口中,隨即抱起他快步離開。

“等等,他是怎麼了?”戈瀟被這一連串突發狀況搞得一頭霧水。

“我們小少爺天生有氣喘的毛病,在冬天更是容易發作,只要一喘起來,我就得馬上將他抱回暖房。”她急促地說。

“哦。對了,我想請問一 下,爾雅山在哪裡?”戈瀟又問。

“你是要去找安小姐嗎?爾雅山積雪很厚,幾乎寸步難行,我們真替她擔心。它就是東方那座雪白的山,你看見沒?”溫蒂比了比,又看了看強尼,心急地說:“我不能和你多談了。”

說完,她一轉身就跑遠了。

戈瀟站在原地,腦海裏不停轉著她所說的幾句話,什麼“積雪很厚、寸步難行”……想著想著,一股莫名的心焦驅策他開始動作。

他立刻進入馬廄,挑了一匹高大的駿馬,立即朝著爾雅山的方向急奔而去。

果然,愈近山裏,皚皚白雪就積得愈厚,若非亞森牧場的馬兒早已習慣這樣的天候、這樣的環境,或許已被困在其間,進退維谷了。

他的目光不停地四處搜索,但怎麼看四周還是雪白一片,冷清得很。戈瀟想像不出,這樣的天氣,她為何還要跑來這種地方?如今唯一可以作為搜尋憑藉的,就是地上那些淺淺的馬蹄印了。

偏偏老天不作美,竟然又飄下細雪,再這麼下去,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會被掩蓋住,到時候要找人可是難上加難。

戈瀟不禁自嘲,那個女人如果就這麼死了、消失了,豈不更好?只剩下個六歲的強尼是很容易應付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心口的憂焚卻愈來愈強烈,找不到她的內疚感也愈來愈深,讓他一顆心如火中燒,一向引以為做的冷靜就要消逸無蹤了。

就這麼一整天下來,他從早晨找到了日落,依然不見她的蹤影。

戈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胸口湧上無措與急躁。

他心裏清楚,若是今夜找不著她,以山上寒冷的程度,她是絕對活不到明天的。一想到這兒,他剛毅的臉龐頓時出現憂心的皺褶,雙眼更因躁鬱而顯得駭人。

他心知肚明,若現在不下山,連他也可能會葬身在這雪地中,永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偏偏他就是無法棄她於不顧,鐵了心非得找到她不可。趁著月色,他依舊不停在山裏四處尋找。

過了好一陣子,他突聞一個細碎的聲音,彷佛是從旁邊的山洞傳來。

這個聲音給了他信心,但也讓他提高了警覺。若這聲響不是由葛麗佛所發出來的,那必然就是山上的野獸了。

戈瀟將馬兒拴在一旁的大樹上,謹慎地往山洞走去,到達洞口時,他看到裏頭有著微光,隱隱照映出一個女人的影子。

他振奮不己地輕喚了聲:“葛麗佛!”

葛麗佛立即由雙膝中抬起啜泣的容顏,抖著聲問:“誰?”

戈瀟一確定是她,立刻撥開己積滿半個洞口的霜雪走了進去,“你怎麼會在這裏?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急著找你?”

他的口氣顯得不耐,同時努力壓下心頭那股乍見她平安無事所竄起的複雜情緒。

她抬起小臉,淒邃的眼神看著他,淚又潸潸滑下,“我……我迷了路,又被雪困住,好冷……”

戈瀟走近一看,才發現她的毛氅已濕透,身上的衣服也浸濕了大半。莫非她剛才摔到水窟裏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指著那件濕漉漉的毛氅問。

“我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小馬已經跑得不知去向,我好擔心它。”

“拜託,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再這麼下去你準會凍死在這兒。”戈瀟再向前一看,地面上的火光不過是她用幾枝不知從哪兒撿來的細枝點燃的,要滅不滅地,這樣能保暖才怪。

“救我回去,求求你,我不能死在這兒,強尼還需要我。”葛麗佛突然沖到戈瀟面前抓住他的腿,那張被淚水浸濕的小臉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你當然不能死,好不容易騙到一筆鉅款,還沒享受怎能落空?”他鐵鑄般的雙臂抓住她,明明擔心她擔心得要命,但說出去的話卻是這般冷冽無情。

“不要說了!不要這樣說我……”她受不了地大喊,捂住耳朵拚命搖頭,委屈的淚水甩出了眼眶。

戈瀟沒想到她會這般激動,看見她的淚尤其令他心生不忍,於是他抓住她的手臂,將她鎖在懷中,“別這樣,我不說就是了。”

媽的,他就是拿她的眼淚沒轍,那水珠仿若細針,毫無預警的戳進他心底,讓他跟著她難受。

“強尼從小就有氣喘的毛病,戈敞曾經從中國帶來一種草藥,他用了非常有效。他說那種草藥生長在高山裏,所以我跟他要了種子拿來這兒種。沒想到它真的發芽了,這兩天強尼的氣喘很不穩定,我本想來這兒幫他采點藥回去,卻怎麼也找不到……”

她仿若是自言自語,但話語中所流露出的溫柔和母愛,卻喚起戈瀟塵封已久的柔情。

“強尼他現在很好,有僕人照顧他,你大可放心,至於草藥,等明天天亮我再幫你去找找看。”戈瀟不知不覺中對她許了承諾。

葛麗佛輕顫著唇,微微一笑,“謝謝你……”

戈瀟順勢握著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異常冰冷,他驚覺不對勁,手心立刻貼住她紅通通的小臉,這才知道她額頭燙得嚇人!

“你發燒了!”他才剛穩定的心情立刻又竄動起來。

“我……我沒關係……如果我真的死在這兒,你一定要把藥草帶回去給強尼……”葛麗佛哀傷地說。

“你不會死的——”

“我是說如果。你……答不答應我?”她堅持問道。

“好,我答應你。”他皺著眉說。

她嘴角微揚,因聽見了他的允諾而放心,強力偽裝的堅強也同時瓦解,身子徐徐癱軟在他懷裏。

“葛麗佛,你醒醒……你醒醒啊!”戈瀟臉上血色全失,他摟著她冰冷的身子怒喝,卻仍喚不回佳人一絲絲的意識。


戈瀟脫下自己身上的皮衣覆蓋在葛麗佛身上,又走出洞外找尋較乾燥的枝幹折回洞內生火,好讓她的身子暖和。

此時夜己深,但她身上的熱度仍是不退,反而有升高的現象,這讓戈瀟首次嘗到了手足無措的滋味。

“好冷……”她輕聲嚶嚀,身子下意識地靠向火堆。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連忙又將自己的厚襯衣脫下蓋在她身上,但她不見緩和,身子甚至益發顫抖!

媽的,如果方溯在就好了。

戈瀟忿忿地撿起一顆石頭扔向洞壁,好發洩這種梗在他心口的緊繃感。

夜更深了,涼意沁入骨髓,戈瀟不斷在火堆裡加上幹樹枝,然而火的熱力卻怎麼也敵不過那股亟欲凍僵人的寒氣,就連他也抑止不住地頻頻抖瑟。

這時候,葛麗佛突然張開眼睛,在半夢半醒之間將他拉近自己,溫言軟語地說:“抱我……”

“你?”他表情僵凝,聲音不帶起伏地問道。

“你把禦寒的衣物都給我了,我知道你也很冷。”她慢慢地爬進他懷裏,“別把我當成嬸嬸,抱我。”

冰沁的天候凍不了她眼眶中的熱淚,當淚珠滴落在戈瀟的手臂上,熱度瞬間侵入他的肌膚,猶似陡然升起一把烈火燒灼著他。

他躺在她身畔緊緊將她扣在懷裏,那柔軟的嬌軀密密實實熨貼在他陽剛的身軀上,似有意若無意地煽動著他的欲念。

葛麗佛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索性把自己身上的毛皮大衣掀起,披蓋在兩人身上。

“我怕……我怕自己逃不過今晚的劫數……”她失神無助的臉上浮現悲愴的笑意。

她女性的馨香和柔柔的吐息不斷刺激著戈瀟。他執起她的下顎,凝視著她因發熱而倍加紅豔的臉頰,彎著唇邪氣地說道:“你是在邀請我嗎?想在臨死之前與我歡愛一場。”

“嗯?”她腦子昏昏沈沈的,理不清他話中的意思。

她那懵懂音澀的模樣徹底瓦解了戈瀟的自製力。他自嘲地一笑,“今晚不僅是你的劫數,也是我的劫數。”

葛麗佛皺起娟秀的眉,愈聽愈迷糊了。

“如果我受不了你的誘惑,霸佔了你的身子,那就是玩火--”他胸口突生一種椎心的痛。

天知道,他多希望將“嬸嬸”這兩個字從現實中抹去!

“玩火?”她歪著小腦袋,“我不懂。好冷……”

葛麗佛不想再聽他說一堆讓她迷迷糊糊的話,她只是一逕往他身上蜷縮,希望找個溫暖的角落安置自己。

她毫無章法地扭動著身軀,引燃更多的欲望,戈瀟被情欲沖昏了神智,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她。

“該死!就算是你火坑,我也得跳了。”

他刻不容緩地吻上她的唇,手指放肆地解著彼此身上的衣物,使得兩人很快便赤裸相擁。

葛麗佛的身子貼上他冰冷的軀體,瞬間拉回了一絲絲理智。

“不要……”她愕然地吸了口氣,卻給他趁隙而入的機會,他將滑舌探進她口中,放浪地翻攪著她的小舌。

他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關於昨天的某些記憶淺淺地浮現在她腦海,那時候他好像也對她這麼做,讓她的心好亂、好慌!

“你不能這樣……”她好不容易抽個空隙說話,小手直只在他胸前,感覺腦子更昏沈了。

“別亂動!”戈瀟低嘎地咆哮,突然抓住她小巧的下巳,“是你開口求我抱你,這時又抗拒我,你是在玩我嗎?”

他像懲罰似地再次覆上她的唇,強悍又狂猛地吸吮她嘴中的甜液。

她的小嘴香甜甘美,如絲緞般滑膩,像罌栗般吸引著他,讓他抽不開身。

“唔……”葛麗佛嚇呆了,然而全身虛脫的她根本無力推開他,只能任由他的大手撫遍她細膩的背部,似不滿足地擠壓她的嬌臀,讓她僅著底褲的下體緊貼著他的亢奮。

那是什麼?

她驚愕地瞠大眼,在同時感受到他俯身含住她的乳峰,不肯甘休的舌直繞著粉紅的乳暈打轉,還用牙齒輕齧著她敏感的乳頭,甚至用雙手霸住它們,玩弄擠壓著。

天,怎麼搞的?她為何覺得全身好熱好燙,好像有滾滾熱潮正吞噬著她,引發難以抑制的戰慄……

原有的寒意己褪去,跟著而來的就是這種強力衝擊著她的熱流。

“不要……好難受……”他孟浪的行徑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早已為人婦,這種經驗應該非常豐富,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難受?”他低沈的聲音夾了絲嘲弄。

她慢慢回過臉,藍鑽般的眸看進他冰冷的眼中。

戈瀟眯起狹眸,似乎在等著她頂撞的話語。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頭好重,胸部好脹,已無法冷靜分析他的話中含意。

“真會裝!”他嗤笑道,瞬間又低頭攻向她另一隻椒乳,激情地吮咬,灼熱的呼息漸漸粗重,全數噴拂在她的乳溝上。

“嗯……”她的身子震了下,忍不住逸出一陣呻吟。

他譏誚地揚起唇角,親吻她胴體的每一寸,手指也順勢滑下,侵犯著她濕濡的女性禁地,極盡羞辱地挑撥著她。

她渾身緊繃,發現他眼中有著駭人的欲望,直盯著她柔嫩的三角地帶。

“不……”她心頭惶亂,腦中卻似有滿天星光撞擊著她的知覺。

“這樣是不是更難受?”他拉下她的底褲,長指探到她濕濡的秘境,眼露磷磷火光看著她神魂顛倒的無助容顏。

“你怎麼能……”她倏然驚喘,無力接話。

“別再拿話壓我,我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敞開腿,讓我愛撫你。”他低啞粗嘎的嗓音命令著她。

她止不住淚地猛搖頭,“別這樣……”

“你真不聽話。”他熾熱的目光含著強大的欲望,膠著在她細嫩如雪的身子上,眼眸深處燃燒著兩簇奇異的火焰。

突然,他一把攫住她妄想推阻他的細腕,靈活的指頭探入已經濕漉漉的穴口滑動。就在長指倏然擠進那緊實的幽徑時,他霍地怔住,臉上瞬間轉變了許多不同的神情。

天!這怎麼可能?

“你……你竟然還是……”他冷著聲音,目光裏更有種被騙的恨意。

葛麗佛感受到兩腿之間的灼熱,這種感覺讓她害怕,以致不安地扭動起下身,“放開我,別忘了我是你的嬸嬸——”

“去死吧!‘嬸嬸’。”戈瀟咬牙切齒道,“我的嬸嬸居然會是一個處女!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此刻他仍可強烈感受到抵在指尖的那片薄膜。

“什麼?”她呼吸一窒,驚疑的大眼對住他。他……他怎麼知道?

“還裝!說,你究竟是誰?”他邪笑地逼問她。

“我……是葛麗佛歸她醋砒氣回答。

“你還嘴硬?”他雙目如熾地盯著她赤裸誘人的身段,修長的手指惡意地玩弄拉扯她雪丘上粉嫩的花蕾。

“呃——”她好痛苦,身子似著火般難耐。

“該不會連強尼也是冒牌貨,他壓根不是戈敞的兒子?”戈瀟恨意滿滿地追問。

“不!他是。他是戈敞的孩子,你別亂說--啊……”葛麗佛痛呼。

原來他低頭咬住她繃緊的乳蕾,狠狠地吸吮起來,早先停在她陰穴中的指頭也開始肆無忌憚地移動著。

“別再編故事了,把實情告訴我。”戈瀟皺起眉吼道。

“我沒有編--啊,好痛!”她痛呼一聲,感受到他指尖硬探向體內深處的撕痛。

她下意識地想併攏腿,他卻硬是伸進一隻腿阻擋她。

“求求你放過我……”屈辱的淚不斷從眼中溢出,她難過地推擠著他的胸膛。

“放過你?你太異想天開了!我懷疑你是不是殺了葛麗佛,好冒名頂替她?”他冷謔地看著她已潮紅的雙頰及汗濕的身子。

“我沒有。”他怎能冤枉她?

“沒有嗎?”他的指頭繼續攻進她熾熱的黑暗中心,有意穿過那層阻礙的屏障。

“不要……你真是個魔鬼、撒旦,我真是葛麗佛,放開我……”她痛苦呻吟著,有股莫名的躁亂梗在胸口,讓她痛苦不堪。

“你的嘴還真硬!”戈瀟撇撇嘴,已失去逼問的興致。

他忽地抽回手,讓她頓覺空洞與失落,但她隨即無力的爬起,直往洞壁靠去。

“你以為就這樣完了?”他冷冷一哼,迅速抓住她的腳踝拉向自己!歌你不說就算了,但我今晚還是要佔有你。”

他最討厭這種故弄玄虛的女人,所以也用不著對她太客氣。

他用健碩的身軀壓制住她,並拔過她的小臉,強迫她面對自己。

葛麗佛面露驚恐,“別……別胡來……”

“看著我,記住是誰奪去你的貞操,以後可以報復我。”戈瀟殘酷地俗砒,動手解開自己的褲頭。

當她目睹他胯下昂藏似劍的巨大勃起時,不由得目瞪口呆。“你……你要做什麼?”

聽聞她傻氣的問話,見到她青澀的怯意,更加速戈瀟體內血液的奔竄。

他擰著眉,露出殘酷的冷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她急忙想逃,但之前的折騰已將她的體力全耗盡了,以致她攀著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別逞強了,把腿張開。”他嚴詞命令,全身上下充斥著欲火。

既知她只不過是個冒名頂替的“假嬸嬸”,他更沒必要為這種陰險狡詐的女人忍性禁欲了。

“不,啊……放開我”她的雙腳突被他抓住,猛力往旁一扳,私密的地方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映在他眼底。

葛麗佛覺得好難堪,她閉上眼,就快被這種羞恥感給吞噬了。

戈瀟灼熱的目光凝在她抖顫的小穴口,嗤冷低笑,“夠濕了,那我不必再做什麼前戲。”

“你變態!”她忿忿罵道。

“待會兒你就不會說這叫‘變態’。”他譏誚地冷笑,粗魯地撐開她的腿,熾熱的陽物頂住她濕潤的私處。

“走開、走開!”她驚恐地叫著。天,他想幹嘛?

“我再問一次,真正的葛麗佛在哪兒?”他低下身,額只著她的額,寒聲問道。

他額上的汗水不斷泌出,沿著鬢髮滴落在她的胸乳上。

“我就是--啊!”

戈瀟在她不肯吐實的同時腰桿猛力一挺,狠狠貫穿了她!

他的動作俐落且不留情,絲毫不憐香惜玉,令她慘叫呼痛。

“這就是你不老實的下場。”其實無論她招或不招,戈瀟都明白他今晚是絕對撤不了身的。

他不是個蠻橫、會對女人用強的男人,但一遇上這個狡猾的女人,他的君子風度全不見了。

她痛得全身緊繃,兩股下意識地挾緊了他。

“你真緊!”她那兒不住地收收放放,一會兒顫抖,一會兒緊縮,讓他差點兒控制不住自己興奮的反應。

“好痛……走開……”她疼得低泣,小手拚命推只他堅實的胸膛。

當她的手心不經意滑過他小巧的乳尖時,仿似火上加油,讓他的欲念猛地整個爆發。

“該死!這是你自找的。”他本想讓她習慣他的存在,但她居然撩撥他!

他以蠻力掰開她雙股,再也不憐惜地一次次強勁衝刺,感受她溫熱的包圍與顫悸。

“不--”她身子猛地一陣抽搐。

他怎麼可以彰瘁對她?好殘忍……

“忍著點兒,待會兒你就會喜歡的。”

他再也無法善待她的處子身,急促地在她的窄穴中衝鋒。

她雙拳緊握,但很奇怪的,那刺骨的疼居然緩和了下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陌生又狂熱的刺激。

“嗯……”她眉頭漸漸放鬆,逸出迷亂的呻吟。

戈瀟眯眼盯住她微啟的小嘴、散亂的金髮,忍不住又加入手指撐開她的私處,讓他的巨大能更深入、放浪地佔有她。

他的指尖依附在她已腫脹的小核上,揉轉著它,賜給她另一種到達巔峰的高潮快意。

“撒旦……”她終於狂喊了聲。

“對,我是撒旦,掠奪你的撒旦。”

他突然定住身,而她禁不住折磨,拱起臀想要迎合他。

他暗啞低笑,“忍不住了是不?”

“我……我……好熱……”

“好,既然你要!我就全部給你。”他沈聲一吼,粗壯的男性驟然又挺進她體內,高舉她的粉臀,加快他的律動,鼓舞著她俗砒他的動作扭轉圓臀,愈來愈快、愈來愈深……

“啊--”高潮達到頂端,她因激動,指尖深深鉗入他背脊,他最後一陣衝撞,在她體內噴出灼熱的種子……

欲流發洩後,戈瀟的腦子頓時清楚,也明白了自己激狂的做法,心底竟產生了絲絲懊惱。

該死!怎麼全亂了?他爬梳了下頭髮,看著她垂淚驚懼的模樣,更覺自己像個辣手摧花者。

“快說,你的名字是什麼?再不肯吐實我就再對你做一次。”逼不得己,戈瀟只好出言恫喝。

“不要!”她嚇得往內縮,趕緊背對著他穿上衣服。

“我要聽實話!”

“我……”她羞怯的小臉紅撲撲的,看得戈瀟心蕩神馳。

他蹲在她身側,對她展露出十分曖昧難纏的目光,“難道你玩上癮了,想再來一遍?”

“你不可以!我……我叫蜜兒.安,是葛麗佛的孿生妹妹。強尼真的是我姊夫的孩子,不會錯的。”受不了他炯炯黑眸的危險注視,她終於說了。

“你叫蜜兒?”戈瀟邪邪一笑!“這個名字的確比較適合你。那真正的葛麗佛呢?她躲到哪兒去了!”

“她死了。”蜜兒神情帶著悲哀。

“死了?”戈瀟震驚不已。

“沒錯,在四年前的一次意外中,她摔下馬車死了。”

他眉一蹙,“那你為何要頂替她的身分?難道是貪圖--”

“不是!只是當時強尼還小,我不能讓他做個沒有母親的孩子……為什麼你每次都要彰瘁說我?你真是個可惡的魔鬼!”蜜兒忍不住反詰。

她好恨,怎麼會遇上他這種人,無理、霸道,滿嘴的欺辱之詞。

“我就是魔鬼,為了討回屬於我的東西,我會不擇手段。”戈瀟為了鞏固自己的決心,不被她的嬌柔所動搖,故意狠下心說道。

“你……”蜜兒病體未愈就被他強勢淩辱,現在他又出言誹謗,這一連串的攻擊令她再也承受不住,只覺雙眼微眩,一片黑暗襲來,便昏厥過去。

“蜜兒!”戈瀟一驚,心又提至喉嚨。

看看外頭微亮的天色,他毫不遲疑地抱起她,直奔洞外。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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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49:43


“強尼,快醒醒,你這樣會感冒的。”

強尼揉揉眼,澄藍色的大眼珠緩緩露出興奮的神采,“媽咪,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他已經守在這兒好久了,媽咪一直昏睡著,讓他好擔心啊!

“嗯,我醒了。你呢?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蜜兒吃力的爬起來,捧著他的小臉細細端詳,見他一切安好,她才放下忐忑心不安的心。

“媽咪不見的那天早上我氣喘發作,還好溫蒂喂我吃藥,又給我保暖,我慢慢又好了。”他天真的笑說。

“真的?”她虛弱地笑了笑!“以後要懂得保暖,氣候一變就少出門吹冷風,也不要跑步,知道嗎!”

“我知道。”他神色可愛地點點頭。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蜜兒看了看外頭微暗的光線問道。

想起撒旦在山洞中對她所做的一切,使得她身子又竄起一片熱流……但她不懂,既然他那麼壞,為何還要救她回來?

“快吃晚飯了。”強足的小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

“你餓了?怎麼還不趕緊去吃飯,我叫溫蒂弄飯給你吃。”蜜兒想下床,卻被強尼阻止了。

“媽咪生病了,應該我照顧你才對,我去拿飯給你吃,你別動。”強尼用小小的身軀將她壓上床,還為她蓋好被子。

蜜兒難以置信地笑了笑,“強尼,你長大了!什麼時候變得拿瘁懂事了?”

“是叔叔教我的,他說他把媽咪交給我照顧,還說我是男人,一定要負責任。”強尼抬頭挺胸,表現出一副男子漢的模樣。

“叔叔教你的?”蜜兒秀眉一軒,心中突然湧上絲絲苦澀。

她好怨好恨,恨不得永遠別再見到他,恨不得能親手掐死他!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他……他人呢?”

“他又去爾雅山了。”

“什麼?”蜜兒吃驚地看向窗外!“外頭還飄著雪啊!他跑去爾雅山做什麼?”

“叔叔說他答應媽媽一件事,得去完成。”他稚氣地說明著。

“他答應我……啊,他幫我去采藥草了!可是他知道它長什麼樣子嗎?”蜜兒自言自語,著急地就想下床。

強尼立刻拉住她,“媽咪別緊張,我有看見叔叔向溫蒂問過藥草的長相,他那麼聰明,一定找得到的。”

“不管他知不知道,現在還下著雪,到山上去是很危險的。”蜜兒心急如焚,剛才對他的怨恨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只求他別出意外才好。

她慌慌張張地沖下床,根本沒察覺自己的心已懸在他身上。

“媽咪!你不能下床。”強尼拉住她的衣擺,怎麼也不肯月讓她走出房間#“叔叔回來知道了,一定會罵我沒用的!”

戈瀟在離去時蜜兒還沒清醒,他一方面顧慮她的病體,腦海裏又盤旋著曾答應過她的事,兩相為難下只得告訴強尼,要他千千萬萬得守住母親,不能讓她有一絲差錯。

強尼自然也慎重的向他保證,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媽咪,要他放一千一萬個心。

但現在媽咪卻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硬是要衝出房門,教他怎麼辦才好?

“媽咪會小心的,你不要攔我。”蜜兒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清霧,心頭更像被一種陌生的惶亂攫住,迷惘又無助。

“我不管,你要趕緊躺回床上。我相信叔叔,叔叔不會有事的。”強尼年紀雖小,仍懂得堅持己見,並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著。

“強尼……”蜜兒無奈地坐回床上,緊握的雙拳洩漏出她情緒的波動。

沈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幽幽地開口:“以後不要再叫他叔叔了。”

“那我要叫他什麼?”

“你……”蜜兒想了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不知該如何啟齒。

“媽咪,我到底要叫他什麼嘛!”他好奇地追問。

“你……你以後就叫他大哥吧!”蜜兒考慮了一會兒,還是照實說了。

“大哥?”強尼感到有趣地笑了笑,泛著燦光的藍眸眨了兩下!“我有大哥了!媽咪,我喜歡這個大哥。”? ?

小孩子的表達是最直接的,他一點兒也不懷疑叔叔和大哥兩者間究竟有何差異,只見他彎彎的眉毛微揚,嘴角還露出可愛的酒窩。

“既然你喜歡這個大哥,就讓媽媽出去看看好嗎?我只在門外看看而已,不會走遠的。”蜜兒一顆心七上八下,眉頭微微顰凝,淚珠更是不爭氣地沿著下頷墜落。

“媽咪,你不要哭,我讓你出去就是了,你這樣一直掉淚要是讓叔……大哥看見了,會以為我沒好好照顧你。”

看樣子他是將戈瀟的話奉為圭臬了。蜜兒無奈地搖搖頭,對這樣的情況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那麼你扶媽咪下樓。”她伸手向他,鼓勵著他。

“好。”強尼開心地牽住蜜兒的手,緩緩的一步步拉她走出臥房,來到樓下的客廳。

蜜兒徐慢地走到廳門,倚著門框而望,然而她只看見屋外斜飄的雪片,依舊不見戈瀟的身影。

“媽咪,你別站在門口,外面風大,大哥說你不能吹風的。”強尼趕緊將大門掩上,逼著蜜兒回到椅子上坐好。

蜜兒嘴角淡淡一牽,語氣中帶著無奈,“真是服了你!你管起人來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媽咪是我的責任,我當然要管你了。”

她搖搖頭,正想說什麼,屋外倏地傳來馬蹄聲。

她猛然站起,早已忘了自身的病痛,迅速打開大門沖了出去。

遠遠的,她便看見騎著駿馬飛馳而來的戈瀟。

戈瀟也看見了她,他慢下速度,表情微微一震。那麼冷的天氣,她居然還站在門外!

是為了等他嗎?

在蜜兒眼中,此刻他優雅挺拔的身形仿若合黑中俊美的神締,是如此的魅惑又獲不可及。

見他平安歸來,她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喜悅。

“你回來了,可有--”

“藥草我采回來了,你儘管放心。”他俐落地躍下馬,將放在鞍袋中的青綠色藥草遞給她!“你看看是不是這種!”

蜜兒凝噎無語。她想要問的不是藥草,而是他一路上是否平安,有沒有遇上危險?

“是不是?”戈瀟顯得疲累,語氣也不耐煩起來。

她低頭一看,咬著下唇點點頭。

“你究竟怎麼了?這不是你一心想得到的藥草嗎?我怎麼看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開心?”戈瀟此時的心情就和天氣同樣惡劣,說起話來也不由得冰冰冷冷的。

為了她,他冒死去找一株青草,而她卻不顧自己的身體站在這兒吹風,真是該打!

“我開心……我當然開心……”蜜兒鼻酸地回道,深藏在心中的情懷似乎也緩緩覺醒。

為了他的安危,她的心情居然會這般起伏不定。難道經過了昨夜,她對他的感覺已完完全全變了質?

“那就好,沒讓我白白辛苦一場。”他逕自走進屋內,這才看到強尼就站在蜜兒身後。

他對戈瀟咧嘴一笑,“你回來了?我媽咪可是擔心得要命,幸好你回來了,否則她可能永遠都不回房裏睡覺。”

“哦?”戈瀟的眼神投向蜜兒,若有所思的光芒圈鎖住她。

蜜兒連忙低頭逃開他犀利的眸光,一股燥熱竄上臉頰延燒至耳根,使她的小臉通紅。

“大哥,我有照你的意思照顧媽咪,不許她下床,但她就是不聽。”強尼在戈瀟耳邊炫耀著他的“男人行盡”。

“大哥?你不是”直都喊我叔叔,怎麼突然改口了!歸戈瀟的唇抿成一線,扭頭看向蜜兒。

“是媽咪說的。”強尼老實地說。

戈瀟突然揚唇一笑,俯下身對強尼說:“強尼忙著照顧媽咪,吃飯了沒?”

強尼搖搖頭。

“那快去吃飯吧!想要做個真正的男人就得吃飯,壯大自己。再說,我回來了,可以代替你照顧媽咪。”

強尼想了想,雖是半知半解,但他最信任戈瀟了,於是答應道:“好,我去吃飯,大哥你等一下也和媽咪一起來吃。”

戈瀟點點頭,笑看他小巧的身子蹦蹦跳跳的離去。

這時候,廳裏只剩下他和蜜兒了,兩人四目交接,頓生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曖昧氣氛。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突如其來地一問。

“什麼?”

“你讓強尼喊我大哥,卻喊你媽咪,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蜜兒。”他故意將蜜兒兩字說得婉轉輕柔、令人屏息。

“這……”她沒想這麼多啊。

戈瀟繼續慢條斯理地說下去,一字字直敲她的心扉,“該不會你還想做我嬸嬸?想起昨晚我曾和嬸嬸在雪山洞內享受魚水之歡,實在是--”

“不要這樣對我!”她忽地尖叫,受傷的淚水再次迷蒙了她的視線。

積壓了許久的擔憂與焦慮還梗在胸口尚未妤解,他又給予她這種難堪,這教她如何承受?

受不了刺激,蜜兒的體力瞬間瓦解,就這麼身子一軟——

戈瀟一個箭步接住了她,陰幽的眸子一轉,隱藏了幾許異樣的情懷。“你身子還沒痊癒,幹嘛跑出房?”

“我……”她難以啟齒,窩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獨特且醉人的男性氣息。

“難道真如強尼所說,你是為我操心?”他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不……不是……”蜜兒口是心非地說著。

她已不知該如何理清自己的感情了。她是該信他的話,還是相信姊夫的交代?如果他真的是仇家,那她相信了他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聽了她的回答,他只是冷冷一笑,隨即抱著她邁向二樓臥房。

進入房間後,他直接將她放置床上,以淡然的語調說:“好好歇著,待會兒我會讓溫蒂送些流質食物上來給你。”

她的身子溫柔綿軟,不斷刺激著他蠢動的心,亟欲點燃他的欲火。

對於昨晚意外發生的事,他已是後悔不已,他絕不容許自己再沈糜詼她誘人的身軀上,誤了來此的日的。

戈瀟定了定神,強迫自己離開這個有她香鬱氣息的房間。

“等等!”蜜兒猛地出聲喊住他,眼睛像是看見了什麼似的突然睜大,拖著虛弱的身子又要爬起來。

“你這是幹嘛?”戈瀟立即從門日奔過來扶住她,疾言厲色地指責道!“你別老給別人找麻煩好不好?雖然你是這裏的老闆,也得顧及一下手下的立場吧?馬廄裏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我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蘑菇。”?

她不在意他惡劣的吉口詞,只是執意轉過他的身軀,注視他脖子後明顯的血痕。“你……受傷了怎麼不早說?”

“這些傷是拜你所賜。”還不是為了找那些藥草,他才會不慎摔進雪窟被枯枝劃傷。

“對……對不起……”蜜兒覺得好歉疚。

“光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嗎?”他霸氣飛揚的濃眉一挑,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蜜兒發現自己掉入一雙閃爍著促狹光芒的炯炯黑眸中。

“怎麼又不說話了?你實在是很奇怪,欲語還休的,是捨不得我走嗎?”他慵懶地徐徐說道。

“你不要這樣子,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你千辛萬苦去幫我把藥草摘回來,我不知該怎麼報答你。”她能感受到他微笑中所傳達的輕蔑之意,卻又無法將他受傷之事置之不理。

“你要報答我?”他的表情漾出一絲嘲諷,深邃的眸光別具深意。

蜜兒認真的說:“我可以給你一筆錢,算是——”

“哈……”他詭異地狂笑,打斷她的話!“你還真健忘啊!這個牧場應該全屬於我,你無權做主!”

蜜兒緊緊蹙著柳眉,“我不會相信你那些話,我只信我姊姊和姊夫,他們沒必要騙我。”

她恨他,恨他為什麼總不願意好好與她說句話,非得夾槍帶棍地挖苦她不可?

她從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甚至犧牲自己的幸福與青春照顧年幼的外甥,老天悅瘁還忍心派個魔鬼來懲罰她?

不僅傷害了她的心,還狠心掠奪了她的身體!

“果真如此,還是你也有貪婪之心?”他英俊的臉蒙上憤怒之色,眼底的火焰也更盛了。

“我沒有!這裏的一切全是強尼的,我只是替我姊姊照顧他,當時他才兩歲,我又和姊姊長得一模一樣,他才誤以為我是他母親,一直喊我媽咪……為了不傷害他小小的心靈,我只好一直冒充他媽咪,就連這裏的僕人也不知道內情。”

蜜兒愈說愈悲傷,四周的空氣頓時也沈窒起來。

“問題是以目前的狀況而言,你是強尼的監護人,要管理運用這筆錢對你而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他眯起眼緊緊鎖住她的視線,欲從她的靈魂之窗看出她真正的意圖。

“那你究竟要我怎麼辦?”她抱著頭,突覺頭好痛。

戈瀟見她小臉發白,不禁心生不忍。“算了,我不會欺負病人,等你病好了之後,我會向你要回一切。”

“不要走……”她執拗地翻身下床,拉住他的手臂。

他頓住步子,看看自己胳臂上的柔荑,凝著訕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打算……”一抹紅霞悄悄氳上她粉頰,這種不尋常的紅讓戈瀟的心一擰。

他連忙探了下她的額,“該死,你又發燒了!你就會給我找麻煩嗎?要你睡在床上你就是不肯,該不會要我陪你吧?好,那我就捨命陪君子,陪你睡一覺吧!”

戈瀟惱火地將她抱上床,然後翻身睡在她身側,將她鎖縛在自己懷中。

“你知不知道我又困又累,別再找我麻煩了。”感覺到她微微掙紮,他不耐地說道。

蜜兒怎麼也掙脫不開,只好乖乖待在他懷中。“告訴我,你到底做何打算?”

“你沒權利知道。”戈瀟盯住她,嘴唇抿成一線,對她的問題完全無動於衷。

看著他莫測高深的表情,蜜兒心驚膽戰,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和一個魔鬼打交道。“求求你別傷害強尼。”

“你以為我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他手勁一收,波瀾不興的眸中滲出一絲陰冷的味道。

“那你是想……對付我了?”她的句子已成破碎。

“我若真要對付你,今天一大早也不用把你救回牧場了。我撒旦雖不是個大好人,但也不至於當個殘忍的殺手。倒是……”戈瀟的黑瞳掠過星芒,不冷不熱的牽出一絲魔魅淺笑。

“什麼?”她掙紮了下,但他摟得好緊啊!

“倒是你甜美可人,就拿你的身體來換吧!”他的唇輕輕摩觸了下她雪白的額頭,束著她身子的大手也溜到她嬌軀上輕柔的撫弄。

“你不可以再--”她驚恐地看著他。

“放心吧!我也累了,沒精力與你做那種事。”

他真的累壞了,和大雪搏鬥了大半天,身體又受了傷,實在沒有體力與她再對峙下去。

蜜兒不覺愕然。

“別失望,等我養精蓄銳後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歡愉。”

戈瀟勾魂攝魄地一笑,隨即將腦袋枕在她胸口。蜜兒緊繃著身子,但不過片刻工夫,她即感受到他均勻的呼吸拂在她頸側。

他……他睡著了!

蜜兒使勁兒將他稍稍推離,安置在身旁的枕頭上,並為他蓋好被子。

也唯有這時候,她可以安心又仔細地將他看個完全……

他有張剛毅的臉龐,豐厚性感的唇,健壯硬朗的身軀,整體而言是那麼的引人注目。

他像撒旦,卻又能在無形中帶給她安定的感覺,這種矛盾感受令她不知所措。但她明白,他應該是好人,否則也不會冒著雪崩的危險去救她,今天更不會再鋌而走險去為她摘藥草。

這樣一個謎似的男人,會怎麼對付她呢?

好困……鼻間聞著他的味道,安缸砒她的病體與心靈,讓她也染上一分睡意。偎在他懷裏,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中國 上海

“小遊,調查了那麼久,你到底查出戈瀟的下落沒有?”羅永達以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問著下麵的人。

“稟羅先生,我們不負您的期望,終於有了他的去向。”小遊連忙說道。戈瀟行蹤成謎,若非他有朋友在紅慶船運工作,告訴他曾見過戈瀟上船,他還不知從何查起。

“那還不快說。”羅永達的臉一皺,立即帶給小遊一股冷意。

“是,他於三天前搭乘紅慶的船前往英國,小的立刻派了人跟去,相信以他一個東方人的面孔,外表又突出,要找到他的詳細去處並不困難。”小遊笑著回答,似乎對自己的應變能力沾沾自喜。

“瞧你那副樣子,是想向我邀功嗎?”羅永達冷笑。

“小的不敢。”一見主子笑裏藏刀的臉色,小遊就禁不住顫抖,哪還敢邀什麼功。

“瞧你怕的!等會兒下去,向老李拿五萬賞錢,算是獎勵你吧!”羅永達也不是個小器的人,做了幾年日本人的狗腿,也撈了不少錢和權。

近年來他有意離開日本人,免得成為一些地下組織的暗殺物件,但在離開以前他非得再挖到一個金礦不可。

原以為戈敞能替他完成這個願望,想不到他竟然私吞戈敬所有的錢財之後就想逃之夭夭,害他只好殺了他。如今他只好向戈瀟下手,挖出傳說中的寶藏。

“謝謝羅先生。”小遊興奮至極。

“對了,你說你有派人隨他到英國注意他的行蹤?”羅永達腦中已不停轉著該如何除掉戈瀟的主意。

“沒錯,小的相信不久之後就可完全掌握住他的行蹤了。”

“那好,我們立刻出發。”羅永達陰險地說道。

“出發?去哪兒?”小遊趕緊趨前,不解地問道。

“你還真傻,當然是英國了。”羅永達露出狠戾的眼神,此刻的他一心只想把寶藏掠取到手,至於用什麼手段他根本不在乎。

“羅先生要去英國?”

“戈瀟是個厲害的角色,否則也掌控不了‘風起雲湧’,甚至將‘紅慶’的事業發展得興盛蓬勃,我相心他此行去英國的意圖絕不單純,或許和戈敞私吞的那筆財富有關。”如果他能一箭雙雕,就更完美了。

羅永達說話同時,眼中的那抹陰森與算計讓小遊膽寒。他立即說:“小的這就去準備。”

“以最早的班次前往,別拖時間。”

“是。”


戈瀟不在,“風起雲湧”由副幫主夏侯秦關代為坐鎮,此刻他無聊地待在幫會大堂中來回踱步,真不懂以往戈瀟在這兒一待就是一整天,怎麼坐得住啊?

祈求老天,還是快讓戈瀟回來吧!

但戈瀟去的地方可是英國,一來一往少說也要好幾個月,他怎麼撐得了拿瘁久呢?難道天要滅他夏侯秦關嗎?

也還好方溯這個軍師一直跟在他身旁,沒事時與他抬槓幾句,才讓他得以度過這段枯燥乏味的日子。

“副幫主,近來可好啊?”傅御手搖紙扇進門,故意做出瀟灑自在的愜意狀,想氣死夏侯秦關。

“喂,這裏可是幫會,不是你的戲臺,沒事還搖著扇子幹嘛?噁心。”他睨了傅禦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還真是一點兒風度也沒有,怎麼能當我們的代幫主?”傅禦也不善罷甘休。

“行,那你來,我把這個好位子送給你。”

“甭了,你難得過過癮,就讓你繼續吧!”傅禦可不是傻瓜,他才不要被釘死在這兒,哪裡也不能去。

“你--”

“行了,狂徒。你又不是不知道風流的性子,隨他去說吧!對了,戈家莊的那些債主你暫時穩住他們了沒?”方溯富起和事佬,順便詢問交給傅禦的任務進展。

“穩是穩住了,不過希望幫主動作快點兒,他們視財如命,只給了一年的期限。”傅禦正經地回道。

“也不知幫主現在的情況如何?我要他多帶幾個人去他又不肯,說什麼會打草驚蛇,這下可好,去了拿瘁遠的地方,真是急死人了。”夏侯秦關蹙起英挺的劍眉,雙眸斂聚著一抹憂色。

這時候方溯的手下李遙快步進入大堂,急促地說:“右護衛,我發現羅永達喬裝上了咱們紅慶的船,經我查證後確定他是要前往英國。”

“什麼?他也要去英國!”方溯眯起眼!“看來戈瀟這次的旅途不順暢了!”

“那怎麼辦?”夏侯秦關也慌了。

“我想我們也來一次長途旅遊吧!”方溯撇唇一笑。

“坐船!不……我會暈船。”傅禦驚退一步。

不是他不顧幫主的生死,只是想到這一去得在船上搖晃數個月,他頭就開始暈了。

“要不你坐縝幫中,我和方溯一塊兒去。”夏侯秦關冷笑。

“啊?不不不,那我還是去英國好了。”傅禦苦笑著。

“風流,你把赫連也一塊兒叫去,人多好辦事。這裏留下我和小浦就行了。”夏侯秦關端起副幫主的架勢下令道。

“人家冷獅還算新婚,你這麼做未免太狠了吧?”傅禦為赫連馭展叫屈。

“拜託,人家冷獅哪像你,他才不是那種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的男人。要不你去問問,他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夏侯秦關反笑他。

“是的,副幫主。”傅禦應聲之後,嘻皮笑臉地離俊歌風起雲印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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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50:18


經過數天休養,蜜兒已然康復,強尼也因為有藥草抑制,發病機率也降低了,讓她寬心不少。

這幾天陽光異常燦爛,降雪更是少了許多,好久沒感受到的暖意逐漸來臨,讓每個人的身心都暖和起來。

蜜兒攀在窗口看著正在屋外嬉戲的強尼,不禁想起了他。

那天清醒之後就不見他的人影了,問過僕人才知道他已在馬廄內工作。她想去見他,又遲遲不敢行動,思念似潮水般席捲而來,令她不知所措……

她簡直不敢相信,不過認識數天的男人,竟能這般容易地進駐她心房,讓她毫不設防地為他著迷、思念。

他強行霸佔了她的身子,她卻將心交付於他,多麼不公平啊!

但她已挽回不了自己的心了……

今天她的精神好多了,終於可以出外走走,不知不覺中,竟朝馬廄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兒,她卻在馬廄內找不到他,令她不禁一陣心慌。難道他走了?

正當不安急躁竄上心頭時,她突然瞥見馬欄後方那抹熟悉的影子——

小乖!

“小乖!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會迷路在雪地裏,會喪命在那兒……”說著,蜜兒已忍不住淚流滿腮,弊砒心愛的小牝馬,不停撫觸它的細毛。

它似乎也懂她的話,發出撒嬌的細嗚,還不斷舔舐著蜜兒的臉頰。

“那天我找到它時,它的確已去了大半條命。”

戈瀟的聲音驀然在門口響起,蜜兒愣了會兒,立即回頭看向他,感動地說:“是你救回它的?”

“若不是為了拖它回來,我也不會累個半死。”他的臉上波瀾不興,以不疾不徐的語調說。

“可是……那天沒見你帶它回來。”她既是興奮又感動,內心更是五味雜陳。

“它己奄奄一息,我當然得先將它帶往獸醫那兒了。今早我才在獸醫的通知下將它帶回來。”

他走近她,頎長的身影擋住了光線,男人的氣息充塞四周,不費半分力氣就攻掠了她心中的城池。

“我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謝謝你。”她小臉燦紅,無邪的翦翦雙瞳洋溢喜悅,使她益發美麗動人。

“就只是謝?”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淺笑。

“你……難道你就是學不會正經?”怯窘竄進她的眼眸,小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在中國我可是正經出了名,來到地球的另一邊,我不想再正經下去……偶爾叛逆乖張也不為過吧?”

戈瀟臉上掛著戲謔的微笑,眼神因渴望她而閃閃發亮,“這幾天沒去找你是希望你趕緊將病養好;今天看你的臉色不錯,又自動來找我,莫非你這陣子也是想死我了?”

“你……你怎麼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蜜兒別過臉。

“又在裝模作樣了。”

戈瀟的眼就像個無底的深潭,讓她有種快滅頂的感覺。

“別這樣,我只是來這兒想謝謝你的。沒事了,我……我這就回去。”蜜兒已緊張得語無倫次,找到機會就想逃。

他迅速往側跨出一步,擋下她的去路。“怎麼會沒事?我們之間的事還沒‘辦’完呢。”

戈瀟很快地限制住她的身子,下一秒便如狂風驟雨般地吻住她嫣紅的香唇。

她慌了,緊咬著下唇,不讓他的舌擅自侵犯。

“張開嘴,讓我進去。”戈瀟柔聲輕哄,深邃的瞳眸鎖住她嬌紅的容顏。

“唔--”她不喜歡他老以強勢的手段對付她。

“看來你今天理智清晰了不少,也有力氣反抗了。”他撤開唇,卻沒有停止挑勾的動作,僅是轉移陣地,以舌尖輕畫過她的眼眉,然後來到她的逗筢,舔舐著她敏感的耳根。

蜜兒倒抽口氣,怎麼也推不開他龐大強硬的身軀,直到他的唇移至她的胸前,剝開她的厚外套,隔著衣裳輕咬她的蓓蕾。

“嗯……”

不行,不行……她來這兒只是看看他,不是把自己送上門給他玩弄的。可是為何有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強力貫穿她的四肢百骸,強烈得就像快窒息一般?

她嚇得想退縮,他卻緊扣住她的纖腰不放,狂吮著她。

“別想逃,你己是我的人了。”他霸氣地說,將她推倒在軟草地上。

“不要……”他的手指很快地探入她裙裏,她感覺自己的底褲被他很快地褪下!

她從他眼中看見了激情,嚇得她雙腿本能地併攏。

“你說謊。你想要我對不對?”他的指尖在她私處的唇瓣撥弄,進進出出玩弄那濕濡的感受。它告訴他她早已準備好,就等著他進入了。

“你真卑鄙!”

蜜兒已控制不住翻騰的思緒,只怕再這麼下去她就會投降在他的撫觸下,只好出口喝斥。

但戈瀟僅戲謔一笑,指尖一寸一寸地搗進她體內,感受她的濕潤溫熱緊實。“我若是卑鄙,你就是淫蕩了。”

說話同時他已在她甬道中進進出出,摩擦出熱力與高潮——

蜜兒強忍住尖叫的欲望,只覺下腹灼熱、私處濡滑,羞澀得不知所以。

這時候馬廄的大門突被撞開,工人羅勃闖了進來。戈瀟動作更快,立即拿起地上的雜草覆在蜜兒身上,以自身擋住她。

“請問一下,安小姐在這兒嗎?”由於有一段距離,羅勃並未看見蜜兒。

“她剛離開。有事嗎?”戈瀟仿若沒事一般。

“崔老大又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堆陌生人來。”他急促地道。

“什麼?”戈瀟神色一緊,心想崔老大敢再來挑釁定是有了萬全準備,看來這次並不好應付。“你先回去,我馬上過去看看。”

“好。那你得趕快啊!”

上回戈瀟徒手打退崔老大的行徑己在血采僕人心中留下非常好的印象,無形中也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羅勃走後,蜜兒立刻從雜草堆裏爬出來。“崔老大又來了,我得去看看才行。”

“等等,你去只是自投羅網。那個崔老大要的不是這片牧場,而是你!紅顏還真是禍水……我看你還是待在這兒,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除非你嫌被我一個人玩弄不夠,還想去當那個姓崔的小老婆……”戈瀟微挑的黑眸聚滿憤怒,用一種循循善誘又邪惡無比的語調說著。

“你怎麼可以?”

“別廢話,你給我乖一點兒!懂嗎?”

丟下這句話,戈瀟便離開了馬廄。蜜兒怎可能一個人待在這兒呢?她迅速攏好衣物,偷偷尾隨而去。

到了屋內,戈瀟意外發現一位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羅永達。

“你怎麼來這裏了?”戈瀟全身露出危險氣息。

“你能來,我又為何不能來?”羅永達奸詐地說。

“這是當然。上海灘有名的羅先生要去的地方誰能擋得住?就連他走上親日這條路,也不是一般人勸阻得了的。”戈瀟冷冷一笑,那口氣令人弄不清是恭維還是調侃。

“你說話帶刺!”羅永達怒氣騰騰,手一揮,身後的數名手下立即拔出槍。

“你又不是女人,還需要我對你軟言軟語嗎?”戈瀟嘴角勾勒的笑意只能用詭魅二字來形容。

“好傢夥,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羅永達板著國字臉,全身翻幼砒火焰!

“哈……‘死到臨頭’這四個字可是你老兄目前的處境,我可不敢掠美。”戈瀟笑容不減地看著他。

他沒料到羅永達會跟著他來到這兒,更沒想到他會堂而皇之的在這種地方掏槍。若說他不怕那些子彈是假的,但此時此刻擔心害怕又有何用?不如趁還可以開口之際殺殺他的銳氣。

況且他料羅永達還不敢取他性命——在藏寶圖到手前,羅永達絕不敢輕舉妄動。

“你這個撒旦,當真不要命了嗎?”

羅永達正如戈瀟所想,東西還沒到手壓根不敢動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他只能站在那兒發抖氣顫。

“雖然不過是賤命一條,不過我還是要的。”他瀟灑地說。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等本事。你們上!但不能讓他死。”羅永達立即下令。

“是!”一干人蜂擁而上,七、八個壯漢與戈瀟空手對打,拳風霍霍,力道均不輕!

這一幕正巧被趕到的蜜兒所見,忍不住尖叫,“撒旦,小心——”

撒旦瞅了她一眼,雖以一敵多,但他的氣勢一點兒也不遜色。拳腳功夫極佳的他,舞著戈家拳法,將對手一一擊倒!

收式後,他暗吐了口氣。“羅永達,我不知你是如何和崔老大連成一氣,但我勸你走吧!”

“好……拳腳打不過你,我就不怕槍子兒也撂不倒你!你們對準他的四肢開槍!不過得小心點兒,他的命還有價值。”

蜜兒聽羅永達這麼說,立刻沖向戈瀟,擋在他身前。“求求你們別傷他!崔老大,你要牧場是不是?我給你!求你別傷他……”

“你走開!”戈瀟暗吃一驚,抓住她的手腕想推開她。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突地幾道槍聲響起,對方手中的槍倏然落了地,還發出陣陣抽氣聲!

“幫主,你在緊要關頭還與女人拉拉扯扯的,不怕死在這些傢夥手裏?”

可想而知,講話這般風趣,又讓對方恨不得掐死他的定是風流傅禦了。

“你們怎麼也來了?那風起雲湧……”

戈瀟臉上漾出一抹笑,沒想到這幾個饒舌兄弟竟願意花費那麼多的時間來幫他。

“你放心,有夏侯和小浦在,不會有事的。”變色龍方溯開口道。

羅永達當場臉色發白,看看自己的人手掌全受了傷,還真是進退兩難!“你們……你們是跟著我來的?”

“這點倒是要感謝你,讓我們省去不少麻煩。”赫連馭展叼著根稻梗,剛毅粗獷的臉龐添了三分冷冽。

“哼,你們等著,我會再來的!”

羅永達眼看再鬥下去自己也占不了優勢,立刻領著人離開。

崔老大一雙賊目仍膠著在蜜兒身上,但看看這些東方硬漢個個難對付的樣子,還是茸砒氣先退下了。

“他們是……”蜜兒害怕地躲到戈瀟身後,看著眼前幾個一樣擁有駭人氣勢的男人。

“我兄弟。”他淡淡解釋。

“戈瀟,換我問你了。她是誰?”方溯問道。他突生一種感覺!“該不會她就是你嬸--”?

“錯了,她是葛麗佛的妹妹蜜兒。”

“蜜兒——”傅禦拉長尾音,忽地走到蜜兒身前!“蜜色的膚、金色的發,果然像蜜糖!埂

“風流,你在幹嘛?別忘了你已是有老婆的人。”赫連馭展拉開他。

“我是在為戈瀟評鑒耶,看她適不適合當我們的幫主夫人。”傅禦撇撇嘴,自有一套說詞。

“好個風流!”戈瀟嗤哼了聲,“進屋坐吧!別在眾人面前嚼舌根了!”?

可想而知他們幾個已成為這裏女僕心目中的偶像;看著她們個個雙眼發亮的模樣,戈瀟只能搖頭輕笑。


“亞森牧場”一下子來了那麼多外人,而且全都是帥哥,無形中在這冬末的季節帶給這裏一股暖意。

翌日一早,方溯三人便約好前往小鎮上的啤酒屋去享受一下暢飲的滋味,使得原本熱鬧的廳裏一下子又冷清不少。

蜜兒下樓時,不禁問道:“你的那些兄弟呢?”

“去鎮上開眼界了。”戈瀟放下杯子,拭了拭唇。

“你怎麼不去呢?”蜜兒這才想到他來這拿瘁久了,似乎還沒去鎮上好好看看。

“別忘了,我得工作。”他反譏一句。

蜜兒立即說道:“你不用去做馬廄的事了。當初是我不好,故意以這麼粗重的工作想嚇退你,哪知道……”

“哪知道我卻厚著臉皮硬是待下了。”

戈瀟對她的說詞感到有趣,微揚的唇線更突顯了他性感的唇形。

“我……隨便你怎麼說。你們替我的牧場解圍,我理當款待你們才是。”蜜兒自知理虧,不敢和他爭辯。

“說到這兒,我必須謝謝你。至少你沒虐待我兄弟,要他們也做粗工。”他話裏帶勾掛刺的,戳得蜜兒的心口好難受。

她幽幽吐了口氣,心忖該如何才能化解他對她的偏見呢?

難道真要她把屬於強尼的一切原封不動交到他手上?這……她實在無權做主啊!

見她半天不答腔,戈瀟遂道:“我吃飽了,你用吧!”隨即戴上帽子就要出門去。

“你去哪兒?”蜜兒喊住他。

“馬廄。”

“我跟你去。”蜜兒立刻穿上外套跟著他出門。

“你跟來幹嘛?不吃早餐嗎?”戈瀟瞪著她,薄唇微微一抿。

“我不餓。再說我可以幫你忙,我洗馬兒的技巧比你好多了。”她迎上他嚴厲的表情,對他已不覺害怕。

他銳利的目光忽轉溫柔,勾起訕笑,“你的意思是已對我洗馬的技術容忍很久了?”

她一張俏臉瞬轉紅,“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想幫你忙。”

“也好,你來我就不會太無聊了。不過……你得先帶點吃的東西在身上。等我一會兒。”他轉身進屋,將麵包包好。

當他再出來後,兩人便一塊兒前往馬廄。戈瀟喂馬食的時候,蜜兒則坐在一旁吃著麵包,雖然它己變冷了,卻是她覺得吃過最好吃的。

這其中彷佛帶有他對她的關心……

戈瀟突然說道:“我無法在這兒逗留太久,再兩、三天就得和我兄弟回中國。”

“什麼?”她手突地一松,麵包落在地上。

“我說我得在最快的時間裏處理好一切事務。是該我回去的時候了。”他看出她的心慌,故作輕描淡寫。

何況羅永達已找上門,表示這裏已不安全了。再說赫連他們也趕了來,他總不能為一己之私強留他們在這兒吧。

“你的意思是?”她抖著聲問,實在不敢再往下想。

他要和她攤牌了嗎?又要和她怒目相視、談論戈敞留下的財產問題?

“你心裏明白。”

“難道不能將這件事暫時擱下,再多留一陣子?”她也不知為什麼,竟會開口求他這種事!

但她真的捨不得他離開啊!

無關於金錢,只在乎他……

“為什麼?”他好笑地看著她一臉愴然。

“我……我會想你。”她閉上眼,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坦白了自己的心情。

“你愛上我了?”戈瀟雙目停駐在她白瓷般的美麗臉龐上,禁不住心弦一顫。

蜜兒緊緊握著雙拳,羞窘地點點頭。

他聞言籲了口氣!轉身從馬欄內牽出上回與他在爾雅山共闖生死關頭的黑色馬兒。“前幾天為了找你,我意外發現在爾雅山下有處很美、很幽靜的水潭,那裏有很多魚,想不想去釣魚?”

對於他不著邊際的回話方式,她頓覺羞辱,底砒頭遲遲不敢看向他那雙孤傲的眼。

“去不去?”他眯起好看的眼,又問了一次。

“我……我去。”終究敵不過想與他共處的渴望,即使知道自己的愛對於他根本是不值一提,她依然希望能挽留他片刻,“但我這裏好像沒釣具。”

“放心,我昨晚從儲藏室翻出了幾樣釣具,勉勉強強還能用。上來吧!”

戈瀟非常紳士地彎下腰,讓她踩著他的手攀上馬背。缸砒他也俐落躍上,策馬而去。

在馬背上,他的手卻非常不規矩地橫擺在她的胸上,並鑽進她厚厚的衣衫內,恣意揉捏著她柔軟的胸脯,指尖挑弄她微翹的乳尖!撩轉旋茸砒她體內的熱情……

蜜兒不知他會這樣,受驚地倒吸口氣,他卻順勢轉過她的臉,噙住她那張花般的紅唇。

“呃……”她扭動了下。

“別亂動,否則掉下去我可不管你喔!”戈瀟眼底流爍著深沈駭人的情欲,直勾勾地妥砒她殷紅的臉蛋。

“不……這裏是外面……”她羞赧地垂下頭。

“這種地方不會有人看見的。”戈瀟含著她的耳珠,熱氣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使她忍不住發出一陣嚶嚀。

“可是你怎麼……”

戈瀟掀起她的長裙,猿臂往內伸入,摩挲著她的褻褲底。“喜歡嗎?想不想要我進去?”

“你好……好大膽!”她按住他胡來的手。

“別矜待了,我知道你愛死我這麼對你。”戈瀟的指尖由褲縫鑽進,磨蹭揉撫著她嬌嫩的禁區。

“嗯--”她深吸口氣。

“如果我這麼做呢?”他放慢馬兒的速度,指頭在她私處的密林內找尋著那顆敏感的珍珠。

忽而,他兩指一掐,以拇指指腹愛撫著她的小核!

“啊——”

蜜兒禁不住他這樣放肆的折磨,雙手緊握成拳,直往他懷裏鑽。

“瞧你這裏緊繃的。”戈瀟咬著她的耳窩,說的淨是謔言浪語,手指使壞地撚揉,激得她下腹燃起不歇的亢奮!

“撒旦……”她啞了聲,全身軟綿綿地,就快化成一攤水……

“喊我戈瀟,這才是我的本名。”他的唇沿著她的耳根往下滑,移至她的頸動脈,以灼熱的舌尖挑逗她。

“戈……戈瀟……”

她試著喊他的名,那醺醉的聲音,點燃了戈瀟心中的熱度。

“你都濕透了!真熱情……”戈瀟的聲音充滿無法掩飾的激情,中指順著她濕黏的滑液插入她濕熱的窄穴中。

“啊--”她全身抽搐,羞赧不己。

戈瀟雙眼似火,注視著她嬌紅的容顏,指頭抵炎砒她柔緞般的甬道壁。“再來我要給你更刺激的。喝!”

他抽鞭狂喊了聲,馬兒猛然加快奔騰的速度。隨著那狂野躍跳的律動,他的粗指也在她的胯下深搗,將她逼到了情欲巔峰,仰倒在他懷中狂肆呻吟。

一直到潭邊的林中,他抱著她翻身下馬,以敞篷為席,將蜜兒放置其上,“我要定你了。”

“可——”蜜兒有絲顧忌!“這裏好嗎!”

“是困難了點兒,但很刺激的。”戈瀟勾起邪魅的唇角,幽暗的眸掠過一抹蕩肆詭火,順手攏起她的上衣,吮住她豐滿的凝乳。

“但是……”

“別一會兒可是一下但是,我想你好久了。”他雙眼燃燒著火球,幼砒他狹長的眸,熠熠生輝。

戈瀟又低下頭,以滑舌愛撫她,以非常撩人、徐緩的速度舔舐著她的乳尖,時而狂吻、時而畫圈,一寸寸擊潰她的理智。

“好,但不要……不要這麼折磨我。”她暗自呻吟,幾要承受不住。

“哈……想不到你還真爽快!但是我今天不會那麼快滿足你。”他低笑一聲,瞬間用力掰開她雙腿,目光如炬盯住她三角地帶的層層花瓣,和那血紅瓣葉上的蜜珠。

“別看——”她好羞、好窘,“啊……你怎麼……”?

他居然動手挑逗她那兒,不停撫動著花瓣,直首砒她那粉嫩瓣蕊下顫抖的火紅花心。

“真美……”他歎息道,更是肆無忌憚地狎玩。

“呃!”她身子緊繃,感到下體更濕了……

跟著他竟俯身在她兩腿間,猛地含住她興奮的小核,倏而加深狂吮--

“啊!戈瀟……”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讓她的身心湧上陣陣難以只擋的激蕩與高潮。

他卻不放過她,舌尖突地竄進那溫熱的窄穴內,一步步攻城掠地,深深探索、搗刺。

“不——”蜜兒吟哦不止。

“你好甜。”他的氣息逐漸濃濁,呼吸也呈淺促,以更狂野盂浪的手段駕馭她的感官。

“呃--”她下身好麻好熱。

“我忍不住了!”戈瀟捧高她微揚的臀,猛一挺進,插進她濕濡的私處。

“啊——”她神情迷惘,已陷入強烈的激情中。

他低吼了聲,勃起的昂藏在她濕淋淋的陰穴內邪悠地衝撞、深搗!

蜜兒不停嬌喘呻吟,雪白的胸脯往後一拱,隨著他的律動漾起一陣令人眩目又神馳的乳波!

戈瀟尚不滿足地抓高她一隻玉腿,以更狂狷的姿態掠奪她嬌豔似紅花的蕊心。

“啊……”

蜜兒渾身抽緊,覺得他刺得好深,好狂!她兩頰紅嫣如火,水媚的模樣蠱惑了戈瀟的心神。

“如果你不是戈敞的小姨子該有多好!”

他墨色利眸燃起赤焰,俊冷的臉龐挾帶了幾分悵然,衝刺的速度也因而加快、加劇。

“瀟……”蜜兒身子一震,高潮的快意襲上了她。

“一塊兒去吧!”他牢牢盯住她歡快的表情,放肆地在她抽搐的小穴中抽拽,和她一起攀登欲望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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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50:42


“你們去哪兒了?比我們幾個男人還會玩。”

傅禦一見戈瀟與蜜兒回來,眸光倏亮,露出曖味的表情。

蜜兒立即紅了小瞼,怯柔地躲到撒旦身後,看在這三個精明的男人眼中,許多事早已是不言自明瞭。

“釣魚。”戈瀟揚唇一笑。

“釣魚?!曾幾何時你也有這種閒情逸致?”方溯目光梭巡著躲在他身後的那抹纖影!“該不會這是你約人家出去玩的藉口吧!”

“變色龍,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彰瘁嘴碎了?”戈瀟俊逸的五官因這一笑變得更教人心悸。

“哦,是我說錯話嘍?”

“對,廢話少說。蜜兒,這幾尾魚麻煩你拿給廚子下鍋。”戈瀟將竹籃交給蜜兒,有意遺她離開。

“好。”她接過手,立刻逃離這些男人的目光。

他們無形中給她了好大的壓迫感啊!原以為東方男子都比較矮小,沒想到他們個個高頭大馬,尤其一雙眼睛更是爍亮有神,威脅性十足。

她一走,戈瀟立即坐下,在椅子上伸展四肢,灼灼黑眼盯著眼前三個好兄弟。

“調查得怎麼樣了?”他問著。

“咦,我們不是告訴你去鎮上喝小酒嗎?你怎麼知道我們……”赫連馭展對撒旦的敬畏更深了。

“唉,我怎會不知道你們腦子裏轉些什麼呢?”戈瀟從茶幾上為自己倒了杯清茶!“敵手己大老遠追到英國,我就不信你們有那份閒情到酒吧喝酒。埂

“不愧是幫主。”傅禦吹了聲口哨。

“別捧我了。快說吧!”戈瀟睨了他一眼。

“由我說吧!羅永達早我們一步到這兒,然後追蹤到你的行跡,也調查出亞森牧場與崔老大有過節,於是又找上崔老大,以金錢利誘他對付你;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赫連馭屐嘴角蕩出詭笑,發狠地說:“羅永達的目的和你二叔一樣,全在於錢,也一直認為戈老爺的那批珍藏在你手上,所以你得小心了。”

“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大傷腦筋,這又是何必呢?”戈瀟不禁歎息。

想想他這次也是為了“錢”這玩意兒來到英國,還真是證明了一句話:一文錢逼死英雄漢。

“問題是他們人手血來多,我們久留絕對沒好處。再說戈家那些債主只給了我們一年期限,緊迫的時間已不容許我們再耗下去了。”方溯知道戈瀟目前已陷入兩難的情況,但仍不得不提醒他。

“我明白。”戈瀟閉上眼。

“問題是我們該怎麼做?牧場現在還是在蜜兒手上,她會讓出來嗎?”傅禦對此一點兒也不樂觀。

姑且不論錢的問題,就連感情事都難以處理。

看來撒旦這回遇上大難題了!

“我……”戈瀟為之語塞,久久才說!“你們放心,我會儘快處理這件事,把屬於我的東西拿到手。”!

“事成之後,你會帶她回上海嗎?”赫連馭展又問。

“我——不會。她是我二叔的小姨子,我不想把關係弄得那麼複雜。”戈瀟狠下心道。

“這不是理由。”方溯精明道破。

戈瀟笑歎了口氣,“最重要的是我父親在生前已為我許了一樁婚事,我已是有婚約之人,哪能隨便帶個女人回去。”

“什麼?幫主,你不是個會聽從父母之命的人啊!”傅禦皺眉。

“問題是這是我父親生前最大的願望,我已在他靈前立誓,會完成他老人家的心願。”

“天!那你是打算把這裏的一切都拿了,讓他們一貧如洗,再一走了之?”赫連馭展驚訝地問。

這讓他想起自己與妻子本谷優之間的誤解也是因此而來,忍不住想勸他,“你仔細考慮啊!到時可不要後悔了,這中英往返的時間會把你逼瘋的。”

“我不會後悔的。”戈瀟深邃的眸一凝。

“算了!”赫連馭展歎了口氣!“那麼強尼呢?你要怎麼處置他?難不成你也要將殺父之仇算在他身上!”

“我還沒想那麼多,他的事以後再說。”

他雖然恨強尼的父親,但怎麼說強尼身上都流著戈家的血液,他不會放任他在彰瘁遙遠的英國,定要將他帶回戈家莊認祖歸宗。“但我會帶他回去。”

這時蜜兒手裏端著鮮魚湯,無意間在客廳入口處聽見了這句話!她捧湯的手不斷顫蹲砒,額上也泌出了細汗,淚更是狂落不止——

他要將她的一切全都搶走,還要將強尼當成仇人對付,並把他帶離她身邊?!

他甚至在中國還有婚約……那她算什麼?

一個用用即丟的女人嗎?

原來這個男人來這兒的目的就只是掠奪她的所有!他怎麼可以拿瘁狠?就算他心裏沒有她,也不能這麼對她啊!

強尼怎麼說都是他的弟弟,他更不能不顧及親情,只為了錢要加害於他!

這該怎麼辦……不,她不能再留下了,一定要帶強尼離開,就算失去了牧場也定要保住強尼的命。


當晚,蜜兒收拾好行李,偷偷進入強尼的房間,輕拍他的面頰喚道:“強尼,醒醒!”

強尼打個呵欠,睡眼惺忪地看著蜜兒,“媽咪,天亮了嗎?我怎麼覺得還是好困哦!”他翻了個身,打算繼續他的美夢。

“別睡了,你快醒醒!”她猛搖著他,並把他的小身子扳了過來!“你到底要不要睜開眼?否則媽咪不再理你了!”

他微皺起眉頭,“到底有什麼事嘛?難怪哥哥說女人是最羅唆的動物。”

“什麼?”那個撒旦怎麼可以跟一個孩子說這種話!

“媽咪,讓我睡覺啦!你好吵耶……”他又轉過身,不願意再說話了。

“你——”蜜兒急壞了,再這麼下去,天就要亮了。她突地靈光一閃,遂改口!“你不是想去鎮裏買玩具嗎?媽咪帶你去好不好!埂

這招果然奏效,強尼一止刻翻身起來,雀躍地道:“媽咪,你真的要帶我去鎮上買玩具?”

“嗯。不過你得小聲點,別把其他人吵醒了。”

強尼看了看窗外,仍是漆黑一 片,“天還沒亮耶,我們現在就要去鎮上嗎?”

“對。快把衣服穿上。”

蜜兒快動作地為他套上厚衣,然後又提了只皮箱,兩人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牧場。直到上了馬車,強尼才覺得奇怪,“媽咪,你幹嘛提那麼大的一隻皮箱?我們不是去鎮上而已?”

“小孩子別管這麼多!”

其實蜜兒心裏也很亂,她明知這一走要再見“他”是很困難的,可是一想到他要對她和強尼下手,心就好疼!

就算再放不下、再不捨,她也不能拿強尼的性命去賭啊!他可是姊姊臨終前交給她的寶貝呢。

“媽咪……”強尼皺皺眉頭,顯得有點兒生氣!“你真的好奇怪,天還沒亮就要帶人家去鎮上,玩具店都還沒開呢。人家不過問一問,你就好凶……”

“強尼——”蜜兒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吸了口氣,她立即策馬離去。

約莫一個小時後,他們到了鎮上。此時天色己濛濛亮,她趕緊找了家小旅館暫住下來。

“媽咪,我們為什麼住在這裏?”強尼極不喜歡這種小房間,又暗又悶的讓他難受不己。

“如果你要這條小命,就聽我的話。現在你乖乖待在這兒,我出門給你買早餐。”蜜兒只能儘量安撫道。

強尼雖聽不懂她前面的話,但後面那句他可就聽懂了,於是開心地說:“我想吃好吃的烙餅,你要幫我買哦。”

“好,但你得答應媽咪不可以亂跑。等吃飽了,媽咪再帶你去買玩具。”蜜兒交代著。

“嗯。”只要有烙餅吃,有玩具買,他什麼都肯答應。

蜜兒這才稍稍安心地轉身離開。可她才將房門開啟,卻被屋外的巨大黑影給逼退了一步!

“啊——”拉遠距離,她才看清楚堵住她去路的人竟是戈瀟,在他身後的就是傅禦!

“風流,把強尼帶回去。”戈瀟目光一黯,厲聲說道。

“是。強尼跟小哥走,我帶你去玩。”傅禦拿出他哄孩子的本事。

“好。”小孩子玩心重,再說和傅禦也玩熟了,當然一哄就走。

“不可以!強尼別跟他走!”蜜兒想拉住他,戈瀟卻快一步地揪緊她的手腕,讓傅禦順利將強尼帶走。

“為什麼你要把他帶走?他只不過是個孩子……”蜜兒拚命叫嚷著,哭得肝腸寸斷。

“你這是幹什麼?好像我會殺了他似的。”戈瀟使勁抬起她的下顎,直盯著她那張帶水的芙蓉麗顏。

“你不是把他視為仇人、要把他帶走?”憂焚的淚水聚滿眼眶,她苦澀地要求,“不要對付他,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我身上吧!”



“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戈瀟直覺好笑。瞧她把他說得像個劊子手似的。

“你別再騙我了,你想從我這兒騙走牧場的地契,然後帶走強尼,對不對?”

她無力地坐在地上,哭喪著臉。她不僅憂心強尼的安危,更傷心他的無情。

“你偷聽我們談話?”他低笑出聲。

難怪昨天叫她把魚拿去下鍋後就不見她再出來,原來是那時候她聽了他與方溯的談話。但他們說的可是中文,難道她……

“你對中國的語言瞭解多少?”他蹙起眉宇。

“該聽懂的就不會聽錯。”這點她倒頗自負。

“這也是戈敞教你的?”

“他只要來英國長住,就會教我們中文。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她走到視窗打開窗簾,不希望他的陽剛氣息混亂了她的思維。

“原來如此……你就拿這點本事來偷聽別人的談話?”他也跟著走了過去,嚴厲逼問。

“不是偷聽,只是瞭解了你這個男人。”她蒼白著小臉看著他!“你果然就是我姊和姊夫所說的魔鬼!”

蜜兒清麗絕美的容顏掩上悲傷,毫不設防地在他面前表現出最脆弱的一面,顫抖的身子說明了她的無助。

“你姊?葛麗佛?”他鄙夷冷笑,嗓音中挾帶著隱隱怒焰!“我雖沒見過她,但對她沒什麼好感!”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子竟願意嫁給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一定是有目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不悅地吼道。

“我不齒她的別有意圖。如果你告訴我她純粹是因為愛才嫁給戈敞,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他咄咄逼人地看著她,低沈的嗓音裏醋砒濃濃的不屑。當然,他不希望蜜兒血液裏也帶有她姊姊的惡劣基因。

“你說的沒錯,她和我姊夫之間根本沒有愛……”她突然哭叫著。

“你不打自招了。”戈瀟嘲弄地說。

“但是我姊嫁給他也絕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報恩!”蜜兒激動不己,痛心自己的姊姊遭受誤解。

“報恩?”

“那年我姊去鎮上談生意,由於談得太晚,在路上遇見個混混,就在我姊差點遭到毒手時,你二叔剛好路過救了她,卻也因此自己受了傷。我姊立刻將他帶回家裏療傷,之後就嫁給了他。我原以為她與他是日久生情,直到她臨終前,她才告訴我她並不愛他,那只是你二叔對她提出的報恩條件。”蜜兒抽噎地說。

“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戈瀟不能理解。

“但戈敞只要求這項。再說我姊向來不喜歡欠人恩情。”

“原來我二叔在當時就已經開始計畫了。”他嗤冷一笑。

“那你呢?真的要搶走強尼的一切?”她的心情好沈重啊!

“不是搶,是正大光明的拿回來。”戈瀟理所當然地說。

“然後你就要離開了?”

她此次出走不就是要躲開他嗎?為何在聽見他要離開英國的時候,依舊會湧上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哀?

“我遲早要走的,也肯定會帶強尼離開,所以你不要再做這種無用的反抗了。若今天不是我找到你,而是崔老大呢?你能保證你與強尼的安全嗎?”

還好他聽見了馬車駛離的聲音,因而沖出去探個究竟,否則她這一走遠還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我……”天,她怎麼沒想到這些?

“別想那麼多了。昨天你不是說釣魚很有趣嗎?今天我們就去鎮上買些撈網,明天咱們再去大撈一場,晚上還可以在牧場舉辦個烤魚晚宴。”

他這麼計畫也是為了她,只想在離開時能再看看她開心的笑顏。

“你怎麼——”她突然不懂他了,現在的他與她的距離似乎拉近了些,但仍是看不清。

“走吧!”

在他強勢的牽制下,蜜兒也只好跟著他走了。


一路行來,但見小鎮上有不少beer house,連帶著也有不少醉漢在路邊小憩,甚至有些還在beer

house門外打群架,這些景象不禁讓戈瀟蹙起眉,“還好我追上了你,否則我真難以想像你能在這種地方生存。”

這種紛亂的感覺和上海灘太像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這裏生活,定會受到很多騷擾。

“反正你就要走了,我如何生存你就不用操心了。”

蜜兒不敢想像到時候沒了他,又失去了強尼,她該如何生活下去。

“瞧你口氣酸的!是不是很想和我回中國?”他突然定住步子,幽邃凝斂的沈瞳帶著淺淺笑意。

“才不!”她就算想也不會告訴他,“只希望你好好對待強尼,不要虐待他。”

他也火了,著實受不了她老將他視為一個沒血沒肉的殺人狂。

“我不會虐待他.只會待他如親弟弟。而且帶他回中國也是希望他能祭拜一下祖先牌位,認祖歸宗。以後偷聽別人的談話時別擅自截字取義!”

“那就好。”丟下這句話,她便傷心的繼續往前走。

她無法隱藏自己的悲哀,只要一想起他在中國有個未婚妻,她的心就好疼……

戈瀟跟在她身後,“你放心,我會留一筆錢給你,足夠你下半輩子花用。你甚至可以找個男人嫁了——”

“住口!”

她突然轉身,已是淚眼婆娑,“我的下半輩子不用你操心,嫁不嫁人更不勞你費神!回去後我會把地契還有銀行帳內的錢全都還給你,你快快給我滾!”

他搶走了她的所有,居然還好意思大言不慚地對她施恩加惠?!他憑什麼計畫她的下半生,憑拭瘁主掌她那顆早已愛上他的心?

“蜜兒……”

“你可以把對戈敞的怨全都發洩在我身上,我無話可說。但是求你別再說那種話,我不想聽!”

她仿似發狂般地叫嚷後立即跑開,引來不少圍觀者。

“年輕人,你怎麼能讓女孩子傷心成這樣?”有人為蜜兒抱不平。

戈瀟瞪了他們一眼,立刻追了過去,“蜜兒!”

他在一個十字路口前終於抓住了她,“你這是幹嘛?大庭廣眾之下想讓我難堪?”

蜜兒咬著下唇,不再多語。

他定住她的小臉,赫然封住了她的嘴,心底陡升起一股他極力抗拒卻又無法抗拒的情緒。

他……他也丟不下她啊!

“跟我回中國?”戈瀟說出了他作夢也沒想到會說的話。

他的話仿似一道電流,刹那間撼住了她。蜜兒悄悄地抬起頭,“跟你去中國,你能保障我什麼?”

“我無法保障你什麼。”他坦言。淡冷的表情使她的身心都僵住了!

”這就是你的回答!歸蜜兒推開他,清如秋水的澄眸深深凝住他。“因為你有愛人在那兒。”

“連這個你也偷聽到了!”他虎目一瞪,“沒錯,所以你跟著我只有做小的份。”他兩人之間有太多的牽絆窒礙,但他不想騙她,給她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那又和崔老大有什麼不同?”蜜兒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悲淒的嗚咽。“算了,明天拿了東西後你就離開這裏。不過在你走之前,我真的很想再和你一塊兒釣魚。你不是要帶我去買釣具嗎?那麼走吧!?

? 戈瀟語塞了,只能無言地跟著她走。

就當兩人買了釣具走出店家,卻看見羅勃在路口被人追打,身上好幾處掛了彩。

戈瀟一見快速沖上前,撐住羅勃,“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過來鎮上買點修理羊圈要用的木條,他就莫名其妙的打我。”他嘶聲道。

“我們崔老大說了,絕不能讓你謾歌亞森牧場”繼續生存下去!歸那人手持棍棒,威風地說。

蜜兒聽了,真是忍無可忍。“崔老大憑什麼彰瘁做?!你回去告訴他,我蜜兒.安絕不會就範的!”

戈瀟拉住她,挺身而出。“對,你告訴崔老大,想撂倒亞森牧場,就先來找我,除非我答應,否則他別想動它!”

那人一看清戈瀟,立刻嚇退了幾步,還記得上回他是如何以俐落矯捷的身手打退他們的,還有他那些夥伴似乎也都不弱!

“你……你最好別管我們崔老大的閒事,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蜜兒聽了可比戈瀟本人還緊張,“你說他自身難保?”

“對。還記得前天來的那個東方人吧!他可是要來取你性命的。所以你還是趕緊逃吧,哪天我們崔老大和他聯手對付你,你就無法活著離開英國了。”

那人說來快意,還不忘加油添醋一番。

“戈瀟……”蜜兒的神色頓變擔憂,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辦?她不能再留他下來,就此得和他永遠分開--

“你別急,我不會有事的。”戈瀟跨出一步,猛抓住那人的衣領!“別在這兒危言聳聽!羅永達或崔老大對本人如果不滿,儘量來找我,別再去亞森牧場找麻煩。去!”

戈瀟憤而抽走他手中的棍棒,單手一推,那人立刻倒到路旁,摔了個狗吃屎,駭得邊跑邊爬地溜走了。

“羅勃,你還好吧?”戈瀟立刻扶住斜倚在路邊,嘴角還徜著血的羅勃。

“我……我還好,只是腳扭傷了。”

“你這邊坐,我幫你看看。”戈瀟扶他坐在路旁階梯上!“我替你把筋拉直,可能有點痛,得忍忍。”

羅勃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

接下來就見戈瀟拉直他受傷的腿,幾個快動作的拉扯,疼得羅勃忍不住低喊了聲,“痛啊!”

蜜兒站在一邊傻了眼,更不懂他這麼做的目的。他不是要幫羅勃治傷嗎?!悅瘁好像把他弄得更嚴重了?

戈瀟身為“紅慶武館”的當家,自然對跌打損傷的治療非常在行了。他不斷安撫道!再忍一下,你就會覺得輕鬆些。”

奇怪的是,當羅勃再度站起時,疼痛感已悄褪不少,甚至可以自由活動了。

“撒旦,你好厲害,真的好多了。”羅勃扭一扭腳說道。

“羅勃,你真的好了?”蜜兒簡直無法置信。

“沒錯,真的好了。”羅勃也十分開心。他還以為得為此休工好幾天哩!

“既然好了,那我們就回去吧!你還有內傷,我朋友可幫你的忙。”戈瀟拍了拍他的肩。

“原來你們幾個全是醫生啊!”羅勃欽佩不已,多希望戈瀟能成為他們牧場的男主人。為了避免當不識趣的電燈泡,他連忙說“我的馬車就在那邊街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走。埂

“羅勃,你的傷——”蜜兒想喊住他,他卻走得飛快。她跺了跺腳“他也真是的,剛剛還疼成這樣,現在卻溜得挺快的。”

? “我們也該回去了。”戈瀟拉著她。

“對了,你剛才幫羅勃治傷的手法是什麼?悅瘁那麼神奇?”蜜兒終究還只是個二十三歲的小女人,忍不住滿心的好奇。

“那是中國的一種醫術,沒什麼。”他笑了笑,指尖輕拂她蜜色的柔膚。

蜜兒低下頭,躲開他的碰觸。“我還想問,既然你已決定拿回牧場,還管它的存亡幹嘛?你應該保住自己的命,趕緊離開。”

“你怕我被害死?”戈瀟唇角蕩出一抹詭笑。

“我……我當然怕。”她回睇他帶笑的臉!“你是我今生第一個愛上的男人,說什麼我也捨不得你死……”

她紅透了臉,再也不敢留下任他取笑,回身逃開了他狹謔的目光。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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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51:08


一回牧場,蜜兒立刻將戈瀟他們帶到地下室的酒窖密室內,指著擺在裏頭的幾口箱子說:“這些東西你們拿走,還有牧場的地契和銀行的款子我也會交給你們,你們儘快帶強尼離開吧。但你們要答應我,一定得好好照顧他。”

“這些都是金銀珠寶啊!”

風流傅禦瞪著那些箱子,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拜託,你少擺出一副垂涎狀,東西又不是給你的。”方溯數落道。

“撒旦,你的意思呢?”赫連馭展雙手環胸直盯著他,似乎已料到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你們先帶這些東西回上海應急,我留下來處理牧場的事。”久久,戈瀟終於做出了決定。

“你不回去了?”

蜜兒睜大眼眸,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進戈瀟懷裏,緊緊抱著他。

赫連馭展立即會意地對其他兩個夥伴勾勾手指,走出了酒窖。

頓時,酒窖內靜謐無聲。在這時候,蜜兒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猛然推開他,“你不能留下來,絕不能留下來!崔老大和那個羅永達不會放過你的。”

“我回去後,難道你不怕他們會轉而找上你?”

她那護守著他的模樣讓戈瀟的心頭一震!他向來不需要被人保護,該被保護的人是她才對啊!

“到時候我便一無所有,他們不會來對付我的。”她神色凝斂,眉間藏著數不清的苦痛。

“你這是在怪我搶奪了你的一切?”

戈瀟眼尾勾出幾許陰鬱的皺褶,讓人瞧不出他深沈的心思。

“不敢。這些本來就是你的。”她小嘴微噘。

“看你那臉色,我就知道你對我懷恨在心。”他靠近她,掬捧起她的小臉,端詳她微慍的面容。

“是啊!我好恨你!”她對他嚷了聲,迅速轉開瞼避開他的視線“所以你還是跟著你那些朋友一塊兒離開,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說了我不會走的,得等我擺平了姓崔的。”

“憑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的。”蜜兒真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她想保他的命,為拭瘁他就不知道珍惜呢?

“如果我走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你又如何對付他?別忘了,他要的不僅是牧場,還有你的人。”

有股難解的怒潮回蕩在他胸臆間,他實在難以想像她若落入那個賊人手中,被他褻玩的模樣。

“那就跟他吧!你不是要我找個人嫁了嗎?”她挑釁地瞪視他。

“你——”他使出蠻勁抓住她的細腕。

火氣頓時充斥著他的血管,眉頭的深紋又多了幾條,“你想拿他來威脅我,好讓我放不下你?”

“你弄痛我了……”她努力想抽回手,他卻扣得更牢。

“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戈瀟的嗓音裏有著危險的氣息。

“撒旦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憑什麼威脅你?你又是我威脅得了的嗎?”蜜兒怒視著他,心跳卻急遽狂亂。

“你……你是想激怒我?”他緊緊蹙眉,精爍的眼中有著深深的困惑。原以為自己可以用漠然來挽救日漸為俗砒迷的心,卻事與願違,強烈的感情攻得他措手不及!

“我哪敢激怒你?只要你一個小指頭就能折斷我的肋骨,我不會不自量力的。”蜜兒忍著淚道。

他憑什麼這樣對她?既然她只是他來到英國這段時間的短暫情人,就沒資格要求她拿瘁多!

“蜜兒.安!”他赫然放開她,握緊拳頭,頭一次感受到被怒意與無措逼急的困窘。

“你走吧!你這一回中國,我們將永遠不會再見面了,何苦呢?”她一甩頭,步向酒窖門口。

他快動作地將門合上,橫擋在她面前。“跟我回中國!”

“我去了中國又如何?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睜睜地看著你娶妻生子嗎?我不要!”

她才跨前一步,便被戈瀟急促的嘴堵住了唇,吻得急切又狂狷。

他的舌尖狂肆地在她小嘴裏索求,啜取她口中的甜蜜,蠻橫地吸吮他要的香鬱滋味……

“為什麼要讓我遇上你?”戈瀟伸出手指,挑逗地拂過她的香唇。

“不要——”她才剛開口,小嘴又被他灼熱的唇封住!

戈瀟根本捨不得離開她,滑舌恣意探索著她的小舌齒間。她的甜膩與美味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一次又一次迷亂他的神智,讓他絲毫不想放開她!

天哪!這該如何是好?

“走開!不要再這麼對我……”她困難地推開他,然他強烈的氣息仍彌漫在四周,令她心神微漾。

“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你抗拒得了我?”

他冷笑了聲,唇仍流連在她頸間,嚼咬著她滑膩的肌膚,在她白皙的膚色上印上他的齒印。

“不……”她四肢酥軟,再也拿不出推抵的力量,只能消極排斥。

“我好想你,別動——”

戈瀟緩慢地解開她的衣扣,探進她的衣內,愛撫她渾圓柔軟的雙峰。他的唇順著往下移,挑蹲砒她的乳尖。

這種酥麻的顫悸猛地驚醒了蜜兒,她霍然推開他,“不可以!你不能再這麼對我,我不想再出賣自己的感情。”

“和我做愛就是出賣感情?”戈瀟恍若也從火熱的欲望中清醒!“那麼你告訴我,究竟要我怎麼做?要帶你走你又不肯,像我欠了你什麼似的!”

“你沒欠我,算我活該把身子交給你!這樣說你滿意了沒?”她掩嘴哭泣,將敞開的衣襟緊緊揪住。

戈瀟眸一冷,突地狂笑。

“照你的意思,我戈瀟玩過你的身子,就得負一輩子的責任,也定要娶你進門了?”他以近乎冷血的語調說道。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她先是一窒,繼而否認。

“沒有嗎?那你何苦要用眼淚和那張委屈的面孔糾纏我?”他墨黑的眼裏呈現深奧難測的冷酷。

“我……我沒有……”她跟蹌了下,盈盈帶水的眼波藏著無盡的茫然。

“還說沒有!那你臉頰上滴落的是什麼?”戈瀟少見的憤怒臉色教人一凜。

“沒錯,那是我的眼淚。你會因為它而留下,但會因為它而背叛你的婚約,接受我嗎?”

她推開他的身子,“你不用留下,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更不用你負那短暫的責任。你快點離開英國,否則等我後悔了,我會把這裏所有的東西都轉送給崔老大,也讓你一無所有!”

對他咆哮完畢,蜜兒立刻瘋狂地往外直奔,偽裝的堅強也逐漸崩潰,轉化成一絲絲痛心的淚水。

戈瀟猛地一拳擊向牆面,淒淡的眸光倏地變濃轉合。他告訴自己非把她帶走不可,他是不容許她抗拒的!


“撒旦,你真的要我們先走?”傅禦懷疑地問。畢竟羅永達那賊子還沒走,他們怎能先走?難道他不怕姓羅的又找上門嗎?

“我認為我們沒有離開的必要。”赫連馭展也持和傅禦相同的看法。

“牧場有危機,我得留下,這一留不知要到幾時,我不想連累你們。”戈瀟歎了口氣又說“何況你們帶著這些價值不菲的珠寶離開,多少可轉移羅永達的注意力,對我來說並不一定沒有好處,只是你們的安全得多小心。”

“這你放心,我們是搭紅慶的船,船上早安排了幾個武館內的精英,赫連和傅禦不會有事的。不過幹一架的機會還是有的。”原來方溯早有安排。

“方溯,聽你的口氣,好像你不走。”傅禦眉一攏。

“剛才戈瀟已決定暫時不讓強尼搭這班船,所以我必須留下注意他的氣喘病。”方溯理所當然道。

“呵!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一個醫生,那小子沒你不行似的。”傅禦冷嗤。

方溯不怒反笑,“最重要的是我得去山上瞧瞧那株特別的藥草究竟是什麼,居然可抑制氣喘。我可是好奇得不得了呢。”

“原來你是有企圖的。”傅禦睨了他一眼。

“方溯既要留下,我們也較為放心。戈瀟,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走比較好?”赫連馭展問。

“愈快愈好。不過得過了今天的烤魚晚會再走。”戈瀟濃眉輕蹙了下。

“烤魚晚會?我說幫主,你還挺有興致的嘛。莫非你對於自身的危險一點兒也不在意,從頭到尾就我們三個在窮緊張?”傅禦挑起居,好奇地看著戈瀟。

最近他老是覺得戈瀟很奇怪,做起事也沒以前這般有條有理,難道談戀愛的男人都是這副樣子?

難怪他當初和希藍在一塊兒的時候,老讓變色龍看不順眼!

“你們就要離開了,下回要再碰面少說也得數月之久,算是給你們餞行吧!再說昨天我在鎮上買了不少釣具,總得找機會用用它們。”戈瀟倒是對他的疑問不以為意。

“這樣啊!”傅禦狐疑道。

“無妨,乘機熱鬧熱鬧也不錯。”赫連馭展應和著“本想找機會去鎮上喝喝酒,卻湊不出時間;若舉辦個釣魚晚會,倒可彌補一下這缺憾。”!

“方溯,你的意思呢?”戈瀟轉向他。

“都可以。”好久沒釣魚了,練練耐性也不錯。

但是……他更想知道戈瀟腦子裏真正的盤算。憑他變色龍對撒旦的瞭解,這次的“釣魚晚會”必不單純。

“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就請溫蒂幫我準備烤具了!順便找來牧場所有的人,咱們可以邊釣邊烤,歡暢一夜。”

戈瀟狀似歡悅,其實梗在心底的卻是重重糾葛難解的迷思……


位於“亞森牧場”不遠處的湖畔,今晚營火沸揚、熱鬧非常。

似乎除了蜜兒外,所有人都沈浸在這歡樂的氣氛中,有人拿著樂器彈奏鄉村小調,溫蒂與其他女僕則跳舞助興。

嗓子特別棒的十二少傅禦除了會唱京曲外,對西洋音樂也頗多涉獵,隨著樂音悠揚蕩漾耳際,他也哼出了幾首熟悉的曲子。

“風流,你覺得以現在這種情境還少了什麼?”戈瀟喝了杯小酒,突然一問。

“少了什麼?”傅禦不懂,“我覺得挺好的啊!”

“婚姻真是害人啊,沒想到你結婚後風流的個性都沒了。以後你風流的外號改一改,就叫“專情”吧!”戈瀟隱隱一笑,又倒了杯酒入喉。

“啥?你開什麼玩笑?”傅禦撇撇嘴。

蜜兒為戈瀟斟上酒,表情漠然。自從昨兒個他們不歡而散後,至今都不曾交談,這種尷尬的處境讓她難挨極了!

“待會兒將有更棒的節日,你看了就知道。”戈瀟眼一掃,仿似電眼,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進去。

“哦?”赫連馭展搓了搓下巴,對撒旦所說的節目挺感興趣。

“聽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拭目以待了?”方溯也露出大大的笑容,與赫連馭展、傅禦眨了下眼,頗覺興味。

“不用等待了。你們看,不就來了嗎?”戈瀟用下顎往遠處點了點。

果真那兒傳來了馬車聲,眾人好奇的眼光都瞥向聲音來處,只見一輛馬車直往這兒駛來。

待車子停止後,竟由馬車內走下三名美女,她們個個風騷帶勁兒,穿著暴露地走向戈瀟四人。

蜜兒霎時變了臉色,見大夥全都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提出反駁,只能默默忍受這種挑情的畫面。

“幫主,你所說的節目就是這個?”傅禦躲開直撲他身上的美女,顯然是敬謝不敏。

媽啊!幫主怎麼會突然變得拿瘁開通了?

“我不能對不起小優。她們,我承受不起。”赫連馭展也拒絕了。

“話蝶倘若知道了,肯定會出去外面找男人報復我,我還是不要好了。”方溯順勢將美女推向戈瀟。

“對,我們這兒只有你有坐擁美女的資格,我看全都送給你吧!”赫連馭屐搖搖頭,實在弄不懂戈瀟是做何思量。

“既然你們不要,那我就全部接收了。”

戈瀟瞬間將三位美女攪於身邊,輕啄她們的小嘴,並轉向其中一位棕發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瑪莉。”名叫瑪莉的女子巧笑倩兮,淨往他懷裏鑽。

“好名字。那你呢?”他又轉向另一名黑髮女子。

“我是安妮。”她輕撩了下如緞黑髮,對著他媚惑一笑,還拿了桌上的甜果喂他。

“嗯,好吃……”

戈瀟哈哈大笑,邪肆的眼光卻看向直杵在一旁滿臉窘色的蜜兒。

“紅發美女,你的芳名?”他拿出高超的調情手腕,一個個哄騙。

“菲仙。”她大膽地咬了下戈瀟的鼻尖!“保證今晚在我們三個的伺候下讓你飛上天,快樂似神仙……”

“當真?那我可真的迫不及待了。”他邪魅一笑,大手直接采向她僅著薄縷的胸部。

蜜兒紅著眼眶,再也待不下去了,只好鶴砒正玩得開心的強尼,“強尼,這裏不適合你,媽咪帶你回家睡覺。”

“不要。我喜歡看羅勃烤魚,我要吃魚,不想回去。”強尼直嚷嚷。小孩子哪可能犧牲好玩的事,回去睡覺!

“你這是幹嘛?強尼不想回去就讓他留下,有什麼不適合他的?”戈瀟的眼眸瞬轉冰封,聲音中已聚有慍意。

“你還好意思說:你要玩女人不會自己去鎮上玩,為什麼要把她們帶來這兒?你要強尼從小就學你做些猥褻的動作嗎?”蜜兒也發怒了。他非得在這裏賣弄他的男人氣概嗎?

“你!方溯,為免我又做出什麼不堪入目的動作,請你把他們全都帶到另一邊去玩。”

戈瀟陰鷙如鷹的眼盯住蜜兒,下顎微微發顫。

“好,你們好好處理私事,我就帶他們過去。”方溯對其他人使個眼色,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地離開了。

正當那三個美女也打算從他身上撤離時,戈瀟卻赫然命令道:“你們一個也不準離開。”

蜜兒白了臉,細眉致成一團,“她們不走,那我走好了。”

“你也給我站住!”他沈聲一吼,口氣冷到極點。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渾身僵直,背脊挺直得彷佛一觸就要繃斷!看見他雙手緊摟著別的女人,她的心就好痛。

他是故意的嗎?故意要斷了她對他所有的愛戀?

“我要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猥褻’,別再胡亂套詞兒。”他的黑眸帶著一絲殘暴睨首砒她。

“不要,我不看”

蜜兒正想逃開,卻聽見他更惡劣的話語。“你不看也行,待會兒我會帶著她們進入你房裏,由你和我來做給她們看。”

“你……你簡直不是人!”她當場花容失色。

戈瀟曖昧的話語令她黯然神傷,更有股苦澀的滋味彌漫胸臆……

“對,我不是人,所以以後別再用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勾引我,用你那雙蓄滿淚的大眼讓我感到內疚!”

他冷哼了聲,隨手抓住身旁的菲仙,親吻她嬌柔的紅唇,蠻橫又狂野。

他的雙手在她的細腰一捏,緩緩往上爬,隔著纖薄的衣料握住她渾圓的酥胸,放肆地把玩。

“大爺……”菲仙柔語絲絲,嘎柔的嚶嚀隨口逸出。

“菲仙,你告訴我,你會永遠這麼依順我,這麼聽話嗎?”戈瀟輕笑,瞬間吮住她紅灩灩的小嘴,舔舐著她柔蜜的唇角。

“大爺要菲仙做什麼,我定是照辦。”她的手也開始不規矩地摸索上他的胸膛,而戈瀟的襯衫正好只扣上兩個鈕扣,更方便她施展挑逗。

蜜兒看得小臉臊紅,卻淚眼汪汪,眉宇蹙得好緊,身子輕輕戰慄。

“大爺,我也要。”

瑪莉不甘被冷落,俯趴著身子爬向戈瀟,讓她的乳波若隱若現、低垂蕩漾,刻意勾易砒他。

“瑪莉,你真豐滿……”他一雙魅眼不懷好意地瞄向瑪莉,手掌更是悠意揉搓她的兩團熱乳。

安妮見狀也故意卸下自己的緊身上衣,惹火地靠向他。

戈瀟摸索著她光滑的背脊,猿臂突然一收,將安妮定在大腿上,撩拋砒她細膩的大腿內側,熟稔的挑情技巧直讓她逸出淺促的喘息!

他看向蜜兒,俊逸的五官微凝,勾出一抹冷然的興味。“吃味了是嗎?想不想也來參一腳?”

蜜兒按住心口,企圖咽下胸口那股梗塞的感受。她不懂他為何要一再用這種方法來鐫傷她的心,莫非這就是癡情的代價?!

“別擺出那副樣子,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戈瀟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我沒有辦法對每個女人都負責。”他狂佞地說,沈俊的容貌夾雜了抹詭異的冷酷。

蜜兒聞言先是一窒,而後猛搖頭,不願再聽他說一些令她無地自容的殘戾話語。

“我並不需要你負責!你淨可以和她們三個人瘋狂整夜,告訴你,我連一滴淚都不會流!”

蜜兒再也無法站在這兒忍受他的奚落與嘲諷,顧不得他的威脅,憤而奔回了牧場。

戈瀟眯起眼,漆黑的眼底突然翻起熾焰波濤,丟下那三個女人,立刻追上她。

“你竟敢跑!我不是說過不準你走?”他攫住她的雙腕,一把將她拉進懷哀,疾言厲色。

“你的目的只是要我別再心存夢想,如今我的美夢已破碎,絕不會再對你癡心妄想……”她含水秋瞳對住他。

她不過是貪圖一個正式的名分,既然他給不起,她也不強求,只希望能一個人平靜的過日子,為什麼他就非得彰瘁刺激她呢?

“你想開了,不再跟我要名分了?只要你乖乖隨我回中國,我一樣會好好待你,這樣你還不滿足嗎?”

“對不起,我不稀罕。”她癡迷地看著他,聲音卻輕如幽魂。

“我這麼做已經算是對你很縱容了,你不要不識好歹!”戈瀟目露寒芒。本來他沒有帶她走的念頭,若不是她老拿那一雙媚眼勾他,他也不可能帶她回去自找麻煩。

“你一回去就要結婚了,就算對我再好又如何?”她微微一笑,笑中竟是悲苦。

他眸光倏冷。“反正你就是不肯了?不願意學剛才那三個女人,對我百般獻媚?”

“她們對你百般獻媚,是因為要你的身體、要你的錢。”蜜兒雙眸陷入空澄,冷冷地說。

“你一樣可以得到我的身體、我的錢。我甚至可以給你更多”他勾起笑,對住她含怨的眸。

她那雙染著輕鬱的眼瞳凝出了淚,“你貶低了我的愛,甚至把它貶得一文不值。”

戈瀟含笑看著眼前鬱愁不解的佳人,“你的意思是你心裏就只有‘愛’這個字,光有愛你就能活一輩子,我戈瀟在不在你身邊都無所謂了?”

蜜兒抿緊唇,不願意回答。

“不敢回答了?”他挑一局眉,低笑出聲,“那我替你回答好了。如果你真不在意,剛才也不會因為我跟那三個女人打情罵俏就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

“我沒有……”

她覺得窘迫極了,急著想逃開,卻被他一手攫住,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是我說錯了嗎?那麼咱們就來試試,是我會錯了意,還是你太虛偽了?”

他噙著邪笑,挑眉玩賞她滿臉驚愕的憨容。

“你……你不要過來……”她急退數步,聲音細如蚊蚋。

“看樣子你好像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麼。”戈瀟斂去笑,深沈地望著她那混宰砒脆弱和倔強的小臉,突然伸手抓住她,狎近她的小臉,吸取她臉上的幽香。

“放過我吧!你……你就快有妻子了……”她試著轉開慘白的臉。

“我說過,妻子只是個名分。”

他乘機吻住她的嘴,舌頭竄入她口中翻攪,唇舌的強勢攻擊讓她隱隱顫抖,卻無力抵抗。

這個吻孟浪狂野,直到她快窒息了他才撤開,舌尖狡猾地流連在她的唇角、眼瞼,瞬間又轉攻她敏感的耳根。

“你瞧,我不過只是小試身手,你已經頻頻戰慄、按捺不住了。”

他的唇又回到她微啟的櫻口,徹底地佔有她的嫣紅,宛如熾烈的地獄之火幾乎將她吞噬……

“別——”

不行,她不能再任他如此恣意妄為!

蜜兒耗盡全身力量,只想推開他,換回自在的呼吸。

可惜他健碩有力,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將她的身軀夾在兩腿之間,使兩人以極曖昧的姿勢緊貼在一塊兒,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勃發的灼熱——

“唔——”她抗拒的力量已用盡,下腹的灼熱也燃燒著她,折淖砒她的心志,終於忍不住發出細微的嬌喘。

她扭動的體態、嘶啞的歎息仿若在鼓舞他、邀請著他——

戈瀟解開她上衣的數顆鈕扣,灼熱的唇在她深深的乳溝中徘徊,每寸都烙下他火熱的印記。

“你真是甜美得讓我愛不釋手……”

他下巴的胡碴輕掃著她柔嫩的雪膚,是如此驚人的刺激,令蜜兒直覺血脈僨張。

“不管你服不服從我,今天我是要定你了!”戈瀟趁夜色的遮掩掀起她的圓裙半蹲在她身前,以濃濁的嗓音命令道!“為我張開。”?

她仿若從迷情中清醒,瘋狂地搖頭,“不要……”

可惜他的雙手卻緊錮著柳腰,讓她動彈不得。

“你是在考驗我的挑情技巧嗎?”他撇唇一笑,突然低頭以溫熱的唇吻著她的小腿肚,一寸一寸地往上挪移舔舐——

蜜兒僵直了身子,呼吸也逐漸急促,想要抽身,他卻是怎麼也不準!

戈瀟卻更大膽地騰出一隻手霍然拉下她的褻褲,舌尖迅速往上撩,吻住她腿間的黑暗深淵!

“啊——”蜜兒全身酥軟,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背脊,忍不住呼喊出聲。

他的熱唇好不容易尋覓到她突挺的珠蕊,下一秒便大口合住它,奮力的舔舐狂吮。

“啊呀……”

若非他支撐著她的腰,或許蜜兒早已癱軟在地了。

看著她的反應,戈瀟狂肆地笑了笑,缸砒抬高她一隻腿架在肩上,指尖猛力租開她私處的唇瓣,舌尖毫不猶豫地頂向他嚮往已久的蜜口。

“不--”蜜兒忍受不了地呼喊著,似哭似泣的呻吟,小臉己變得潮紅,在他舌尖狂肆剽悍的掠奪下,很快就達到了高潮!

他仍不想罷手,舌頭不斷旋轉著她濕潤的內壁,大拇指也加入挑逗的行列,撥拋砒她那蕊緊實的蜜果,吮盡她因亢奮所泌出的甜水。

“啊……”

她好難過,那疾速竄升的欲火焚得她好熱……

他終於放開她,邪肆地看著她,“現在換我了。”

正當戈瀟打算解開褲頭時,強尼的喊叫聲卻突地響起。

“媽咪,你在哪裡?我好困哦,你帶我去睡覺好不好?”

他倆猛然轉身,看著站在遠處直茸砒雙眼的強尼,緩緩向他們走來。

戈瀟立刻放開她,憤恨地撫了撫自己的臉龐,深吸了幾口氣後轉身離開。

蜜兒拉好衣服,迅速跑向強尼緊緊抱著他。“強尼乖,媽咪在這兒,媽咪在這兒……”

此刻,她委屈的淚水再也只擋不住地泉湧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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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51:33


“你說什麼?亞森牧場今晚還舉辦活動,大夥兒玩得不亦樂乎?”崔老大聽了手下的稟報,簡直氣白了臉。

想不到他的威脅居然嚇不著他們!

羅永達聞言只是靜默地玩著掌心球,眉間畫出好幾道深紋。

“我說羅先生,你當初來找我,保證我可以得到牧場和安小姐,可是好幾天過去了,我不僅牧場得不到,還眼睜睜看著那小美人往那個叫戈瀟的男人身上鑽,教我怎麼忍得住?”

崔老大見羅永達不說話,心底更急了。

“你可知道亞森牧場的弱點是什麼?”羅永達突然一問。

“弱點?”這倒是問倒了崔老大。

“也就是那位安小姐的弱點。”他附加一句。

“她的弱點……哦,就是她那個寶貝兒子。”崔老大忽地想起。

“她兒子近來被管得挺緊,不是我們說抓就抓得到的。再想想。”羅永達眉一皺,不耐地又說。

“這……”崔老大為難地搔搔頭,想了許久才猛地大喊,“有了!”

“什麼?”

“我們抓不到她兒子,但可以控制她兒子的病情。”崔老大興奮地說,“那個強尼聽說得了種奇怪的氣喘病,鎮上醫生都沒辦法治,只有一種長在爾雅山的藥草能控制病情。”

“真有這回事?”羅永達眼睛半眯地問。

“對,這事是咱們這裏眾所皆知的。”

“好,你派人去把那種藥草拔幾株回來。”一抹冷得徹骨的笑容自他唇角緩緩揚起。

“我懂了,你可以拿那些藥草威脅她?”崔老大眼睛突然一亮。

“你終於想明白了。”羅永達哼笑。

“這麼一來,那小美人不服從我都不行了。”他哈哈大笑。

“不過我還不能馬上把她給了你。”

“這又是為什麼?”崔老大聞言,笑容上止即僵住。

“我還要利用她去幫我對付戈瀟。”羅永達來此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幫他奪得美人,而是為了藏寶圖而來。

“可……可是她一個女人哪有能力對付他?”崔老大實在不希望美人已在袍,卻還不能摸啊!

“難道你沒聽說過美人計?”

“什麼?你要我的女人去勾引他?這我不同意。”他立即否決了。

“你的女人?哈!戈瀟在她那兒不知住了多久,你的女人難道至今還是清白的?別妄想了。”

羅永達嗤冷地取笑他一番,氣得崔老大吹鬍子瞪眼。

“你!你到底要安小姐幫你做什麼?”

“這你不用管,反正到最後我定會把那個女人留給你。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羅永達斜睨了他一眼。

“好吧!就暫時聽你的。”

崔老大雖不甘心,但誰要他拿了人家的錢,只好聽命於他。

“對了,聽說他身邊那幾個人已經離開了?”羅永達又問。

“沒錯,他們今天一早已經離開。不過好像還留下一人。”崔老大一直都派了人在亞森牧場監視一切。

“誰?”

“這我就不清楚了。他們那三人中有個長得又冷又酷,有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這兩個都走了,只剩下一個看起來比較正常的。”

“那就是變色龍方溯了。你太小看他了,他外表看似無害,其實是最善變也最可怕的。”羅永達鎖著粗眉道。

“是這樣嗎?那怎麼辦?”

“別急,只剩下方溯和戈瀟就少了一半對手,沒什麼好害怕的,一切還是照我的計畫進行。”

羅永達轉了下掌心球,掛在瞼上的笑容異常詭異,令崔老大不寒而慄!


蜜兒失神地在羊圈內餵食牧草,早上送走了傅禦和赫連馭展後,牧場似乎一下子又變得冷清許多。

那個叫傅禦的美男子還真有本事,只要他在,一定將氣氛炒得熱絡不已,歡笑聲更是不斷。

至於那位冷峻的男人雖是不苟言笑,卻總能拐走不少年輕女僕的心,就連廚子都為了討好他,將多年不曾施展的絕活都拿出來。托他的福,他們也都享到了口福。

但戈瀟呢?

蜜兒說不上來,只知道他好像變了,變得玩世不恭!

他經常不安分地和女僕打情罵俏,甚至還帶著瑪莉她們去小鎮瘋狂,今天一早送走他兩位好兄弟後又不見蹤影——

可見他心裏根本就沒有她嘛!

唉!蜜兒,別癡心妄想了,你還以為他堅持要帶你回中國是因為愛?

或許這只是他想征服她的一種手段……

喂完羊群,她正想回主屋時,卻被人欄了下來!蜜兒嚇了一跳,睜大了眼滿瞼戒備,“你是誰?”

“我是崔老大的人。”那人獰笑著。

“救--”

他立即捂住她的嘴,“還叫!小心我掐死你。”

蜜兒不停掙紮,卻在看見他手中的東西時赫然僵直不動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她掙脫了他的鉗制,直瞪著他手裏鬃砒的那株小草,緊張的汗水已滑下雙鬢。

他們怎麼知道這種藥草可以控制強尼的病情?難道他們想以它來要脅她?

不,不要!不要這麼對她……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了。跟我們去見崔老大,否則我們會把它全部都毀了!”他狠狠地說。

“好,我去見他,你不能毀了它,求求你千萬別毀了它……”

蜜兒哭喊著,由內心所引發的脆弱和恐懼在她的毛細孔內凝聚,讓她不禁打了好幾個冷顫。

“那就跟我來吧!”

在那人的逼迫下,蜜兒只好聽命地隨他而去。

經過一段顛簸的路程,蜜兒終於到了崔老大的農場,並在那人的拉拖下進了客廳。

蜜兒一看見崔老大便破口罵道:“你這個小人要對付我就沖著我來,別拿強尼的命開玩笑!”

“小美人別這樣,不過你愈凶愈潑辣,我可是愈喜歡啊!”崔老大倡狂大笑,緩緩走向她,抬起她的小瞼,以一雙淫穢的眼欣賞她的怒容。

“別碰我!”蜜兒用力別開臉,怒氣騰騰地瞪視他。

“反正你遲早是我的,我也不怕你溜掉。我們羅先生要我告訴你,你必須聽他的話幫他完成一件事,否則別怪他心狠手辣把這種可救命的藥草全部拔除。”崔老大看了眼坐在他身後的羅永達,露出令人打顫的笑容。

“什……什麼事?”

蜜兒頓覺不對勁,渾身因緊張而漲滿疼痛!

“你應該看過姓戈的身上有份藏寶圖吧?”羅永達突然說道。

“藏寶圖?”她直搖頭。

“沒有嗎?”羅永達看了她的表情,猛地皺眉。

“我從沒見他拿過什麼藏寶圖。你們為拭瘁要這麼說?”蜜兒心頭陡升一股駭意,就怕陰險狡詐的他會用計害了戈瀟。

“也對,像那麼寶貝的東西,他是絕不會讓你看見的。不過你必須幫我偷到它。”他陰惻惻地說。

“你要我偷東西?!”她吃了一驚。

“對。我想也只有你可以接近他。”

“不--我不會做這種事!你們為什麼要彰瘁逼我?拔了救強尼命的藥草,還要強迫我做這種可惡的事……為什麼?”蜜兒瘋狂嘶喊;戈瀟已經誤解她了,她絕不能再做出讓他憎恨的事!

“因為錢是人人喜愛的東西。你以為我為何大老遠由中國跑來這兒?你與戈敞的事我也聽說了,如果你幫我拿到圖,我就放過你,要不連你手上的那一份我也要帶回去!”

羅永達早已泯滅良心,才會說出這種天地不容的話。

“你們好過分--”蜜兒捂住臉,跪在地上啜泣。

“隨你去說吧!反正我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手,否則……”羅永達從桌上拿了一株藥草,在她眼前揮了揮。

“不要……求你不要斷了強尼的希望。”蜜兒滿臉是淚!沖過去搶下他手中的藥草歌好,我試著幫你偷偷看歸

“絕不能只是偷偷看。”羅永達揚起唇角,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東西扔在她腳前,“這是包迷藥,吃了便會昏昏欲睡,到時候你若想從他身上騙出東西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這……”

“你走吧!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否則別怪我心狠幹辣。”

蜜兒以顫抖的手拿起迷藥,只覺得心在滴血……


蜜兒拖著疲乏的身心回到家時,天色已暗。她踏進屋子,只見方溯一個人坐在廳內。

“安小姐,你去哪兒了?怎麼拿瘁晚才回來?”方溯隨口問問。

“呃……我,我沒去哪兒。”蜜兒驚慌地低下頭,不經意瞥見手中那株藥草,“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能治強尼氣喘的藥草嗎?就是這種,你拿去吧!”

方溯接過手,“原來你一個人跑到山裏去了!戈瀟知道了肯定會緊張的。”

“緊張?會嗎?”一陣酸嗆到鼻腔,讓她啞了聲。

現在已經那麼晚了,還沒見他回來,這樣的他會為她緊張嗎?

唉,別癡心妄想了!

“我……我回房去看看強尼。”趁淚水奪眶而出之前,她迅速奔上樓。

蜜兒一進臥房立刻趴在床上放聲大哭,只想把滿腹的委屈藉著淚水全都發洩出來……

羅永達要她偷戈瀟的東西,她無法拒絕,但這麼做定會引來戈瀟更深的誤會和埋怨。

有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

哭了好久好久,她的房門突然被開啟,就見戈瀟穿著一身黑走了進來。

“方溯說你不太對勁,要我來看看你。”

她胸日一奎,啞著聲說:“我……我沒事,不需要你來獻殷勤。”

他赫然將燈打開,盯著她的眼,一步步趨近。“沒事的話,會把眼睛哭得那麼腫?”

“這……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兒。”蜜兒咬著下唇,手裏還淖砒那包藥。她真的下不了手啊!

“是不是我沒陪你,所以生氣了?”戈瀟的唇抿成一字形,挑起她的下顎端詳她帶淚的容顏。

“才沒——”她猛然別過瞼,躲開他的注視。

“沒有嗎?若沒有,為什麼不敢看著我?既然不願意跟我走,卻在這兒黯然神傷,豈不可憐?”他面無表情地說。

“你玩了一天回來,就是為了挖苦我?”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快要被湧塞而來的困擾給逼瘋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氣我棄你於不顧,跑出去和別的女人玩在一塊兒?”他淺淺一笑,迫近她道。

“我討厭你!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生命中?為什麼玻俊?

蜜兒澀然悲歎,恨他既然不能給她想要的真誠,為何不肯讓她好過些……

她愛他啊!所以不願意看見他與別的女人在一塊兒。原以為自己可以容忍他的離開,如今她才知道這根本就是空談。

“你知道為什麼?”他逼視著她。

“我當然知道。若非為了錢,你不會出現在這裏。”蜜兒苦笑,他為了錢而來,羅永達為了錢而來,為什麼她就非得是他們爭奪下的犧牲品?

“沒錯。但也為了強尼。”他冷硬地說。

提起強尼,又讓蜜兒的心一痛。“我們不談這些。喝酒好嗎?我房裏藏了些上好的葡萄酒。”

為了強尼,她得想辦法偷他身上的東西。事後他知道了又會怎麼想她,如何怪她?

天,她簡直不敢想……

戈瀟眸子一閃,“喝酒?”

“對,我們喝酒。別再為一些事爭執了好不好?”她亟欲避開他的勢力範圍,挪了挪身子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是想一醉解千愁?”他臉上堆滿笑容,卻令蜜兒膽戰心驚。

她開始懷疑,如果他看出了她的意圖,這場戲她又該如何演下去?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發現她的計畫,否則強尼將面臨氣喘發作無藥可醫的危機!

她一定要撐下去!

蜜兒才抬頭,便迎上他肆無忌憚的眼,嘴角還掛著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讓她的心跳猛然加遽,險些就要穿幫了。

“什麼理由都好,我只想和你醉一場。我現在就去拿酒。”蜜兒下了床,飛快地跑到房間內側的一間暗室。

她顫抖的從櫃中拿出一瓶酒,斟滿兩個酒杯,又趕緊將迷藥撒進其中一隻酒杯中。怕會傷了他的身體,她還留下一些不敢全放了。

直到一切就緒,她深深吸了口氣,穩住狂亂的心跳後,端著酒杯慢慢走出去。

“來,我敬你。”

她將那杯摻了藥的酒杯遞給他,卻怎麼也控制不了手臂的顫抖。

該死!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發現事有蹊蹺。

沒想到戈瀟接過酒杯後,竟然二話不說地將之欲盡,還說:“這酒還真不錯啊!再來一杯吧?”

蜜兒一愣,隨之點頭,“好,我幫你倒上。”

當蜜兒為他再度斟滿後,戈瀟又說:“你自己怎麼不喝呢?”

“好,我喝……”她緊張地拿起酒杯啜了口,卻因太猛太急,一個不小心嗆著了,“咳咳……”

“你怎麼喝得拿瘁急?不要緊吧?”他立刻擱下酒杯,輕拍著她的背脊。

“我……我沒事。”她拚命吸氣以獲得缺乏的氧氣。

他並未因此而撤手,反而以一種非常曖昧的方式,在她的玉背上流連愛撫不去。

“你……”蜜兒暗驚,試圖離開他的手。

“別動。你故意讓自己嗆著,不就是要我這麼對你嗎?”他低首傾訴的情語是這般撩人,讓蜜兒心頭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浪潮!

“你……你別亂說……”朵朵豔紅迅速染上她雙頰,緊張和迷亂全都襲上她顫抖不休的身子。

“別裝了,蜜兒。昨晚若非強尼跑來,你早已在我的挑逗下軟了身子。想必你那時候一定是意猶未盡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又浮上他唇角,令蜜兒極度困窘。

她好緊張啊!剛才他明明喝了一大杯被下了藥的酒,怎麼到現在連一點反應也沒呢?

“我只是請你喝酒,你別再不正經地說些讓我討厭的話。”她如坐針氈,偏偏他的手又在她的背上霸著不肯離去,讓她想忽略都不可能。

“如果這樣是不是就不討厭了?”

他撩撥的手心迅速滑向她的胸部,恣意掌握住她兩團高聳的凝乳。

蜜兒抽了口氣,“別……你的酒還沒喝呢。”

“酒等會兒再喝,我現在有更想吃的東西。”戈瀟灼熱的眸直勾著她的眼,其中磷砒異樣的火花。

“你不能這樣,這裏可是我的地方,只要我吼一聲大家都會趕過來,到時候你會很難看的。”她緊張地回擊,掛在眼角的淚因而滑落。

他瞬低頭吮接住她脆弱的淚。“你儘管叫,我想讓大家做做見證也好,讓他們知道你早已是我戈瀟的人了。”

突然間,他覆鎖在她身上,亂無章法地啄吻著她的小嘴,嚼咬她的鼻尖,虎視耽耽地看著他的獵物。

她故作鎮定地與他對望,這才發現他的眼神不若以往灼爍炯利,仿似覆上了一層迷離。難道……難道是藥性發作了?

“你壓痛我了——”蜜兒試著推抵他,但他壓缸砒她的力量卻愈來愈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戈瀟……你起來一下……”她吃力地推著他,還要蹲砒他亂吻的熱唇。

“我壓痛你了?你不是一向喜歡我這麼壓你?”

他的臉上掠過一抹狎笑,壁爐中的炭火更令室內暖薰昏暈,差點讓蜜兒忘了她的目的。

照羅永達的說法,他吃了那包藥應該會昏昏欲睡、不省人事才對,為什麼會像現在這樣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推也推不開,讓她心慌意亂?

難不成是因為她還留下一些藥的原故?原是怕傷他的身體,沒想到結果竟是給自己找麻煩!

她沒注意到戈瀟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是存心也是故意地伸出大手,在她身上撩撥熱情……

蜜兒徒勞無功地躲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裏凶砒倉皇。“你……有沒有一點兒想睡的感覺?”

“想睡?”他眼中輕掠過狹光,“嗯……好像真有點想睡了。”說著,他還打了個呵欠,放軟身子壓住她。

“我看你是醉了。我送你回房間。”她又道。

“我沒……醉,我酒量可好得很——”

一抹訕笑揚起,他性感的薄唇毫不客氣又吻上她的耳垂,沿著她可愛的小耳穴描繪,將蜜兒的感官刺激到最高點!

她直覺被他肆掠過的地方彷佛被烙了印,是這麼的熾熱難當,該做的事也就要被她甩在腦後,完全沈迷在他狂野的肆吻下。

“你真的醉了,冷靜點……”

蜜兒想要避開他,沒想到他卻伸手扣住她的下頷,眯著眼直蹲砒她,眼神還覆蓋了抹飄忽--

“你怎麼變成拿瘁多個?”

“啊?”她倒抽口氣。

“媽的,你幹嘛亂晃?別動啊!”戈瀟用力捧住她的瞼,不耐地低吼。

蜜兒聽他這麼說,心想這一定是迷藥發揮作用所產生的幻覺。

“你……你可能是想睡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她又使勁推著他,此時他身子己軟,便跟著她推拒的力道仰躺在床。

戈瀟皺了皺眉,敲了敲腦袋。“莫非我是真的想睡了……”

他瞪著她,渙散的眼說什麼也不肯閉上。

蜜兒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心頭籠罩著擔心和害怕,更是在該不該下手間猶豫不決。

她忽然想起了強尼,使她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但願他清醒後不會太恨她……

想到這兒她已是淚光隱閃,心又亂又煩!

戈瀟揉了揉眉心,突然道:“怪了,怎麼拿瘁暈呢?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

蜜兒暗吃一驚,顫抖的唇好似風中抖簇的花蕊,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他舉起手撫摸她誘人的唇,瞼上的微笑勾勒著殘酷,“在我俗砒之前,我提醒你最好好自為之,別做出讓我痛恨你一輩子的事——”

他眸中的火焰仿若在瞬間抽離,眼眸變為空澄,觸摸著她唇瓣的手指也徐徐滑落,最後終於昏睡過去。

蜜兒神經繃得死緊,淚水控制不住地直淌,猶豫了一會兒,她便開始搜他的身,找尋她要的東西。

明知他已昏了過去,她仍不敢掉以輕心,甚至有種感覺,好像他那雙眼仍直瞅著她似的,使她心跳坪然,小手也抖個不停!

終於,她在他褲腰的褶縫暗袋內找到那張藏寶圖。

蜜兒緊緊將它捏在掌心,一顆心被兩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偷你的東西,實在是我需要它……”

她語音中帶著啜泣,清澈的瞳眸留磷砒眼前俊逸昂然的男人,心中的痛苦煎熬不斷啃噬著她的神經。

“希望你醒來後別太恨我,至少留下一絲絲愛我的感覺……”

突地,蜜兒像是看見戈瀟的眉頭抽動了下,駭住了她!

見他不再有下一步動作,她才大膽地伸出手撫平他眉間的皺痕。“我要走了,想對你說的還是……對不起……”

她不知他何時會轉醒,有限的時間不允許她再眷戀,強忍住嚎啕大哭的衝動,她將藏寶圖塞進衣袋內,迅速奔出了房間。

這時,戈瀟猛地瞠大眼,倏然坐起!

他雙眉蹙成死結,壓抑許久的怒潮終於沖出了鐵柵,全身細胞都像著了火。他憤而把桌上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從床上躍起!

對不起?對不起能賠他失落在她身上的那份愛嗎?

戈瀟啐道:“沒想到你竟會是這種女人!”

還好他回來時被方溯叫住了,還提醒他這小女人行為動作十分可疑,給他的那株藥草上竟沾有迷藥的味道!於是他在上來找她之前就事先吃了方溯隨身攜帶的解毒劑了。

該死的,沒想到她果真有問題!

問題是她怎麼知道他身上有藏寶圖?莫非她與崔老大和羅永達早有聯絡,只有他被蒙在鼓裏?

他非得找出這個答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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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8-10-31 08:51:58


蜜兒直奔崔老大的農場,卻不知早就起疑的方溯緊跟在後,一直到了農場外才與她拉遠距離,躲在暗處等著戈瀟。

她一進入農場,立刻被人帶進客廳。

“你來了。是不是東西已經到手了?”羅永達驚訝地挑起眉!對她的辦事能力倒挺佩服的。

蜜兒點點頭,“東西我是帶來了。”

“真的?拿來給我看看。”他的眼睛瞬間發亮!

“等等。”她往後退了一步,“你們答應我的事不會反悔吧?我要你們向我保證!”

“那些廢草對我們來說一點用也沒,我要的只是藏寶圖.你放心吧!”羅永達迫不及待地說。

“還有,你不許動戈瀟的性命!”蜜兒怒視著他們。

“他發現東西不見後肯定會恨死你,你還顧及他的性命幹嘛?我說小美人,從現在起你就跟著我吧?”崔老大表情狎褻地走向她。

“你走開……我死都不會跟你的!”她冷冷地瞪著他。

“那可由不得你。東西給了羅先生,你就是我的了。”

“你們……你們狼狽為奸欺騙我!羅先生,你答應我只拿藏寶圖的。”蜜兒驚恐地看著羅永達。

“沒錯,我是答應了你,但崔老大可沒答應你什麼。快把圖拿出來吧!”羅永達拉下偽君子的面具,露出小人本色。

“原來我被騙了——”蜜兒哭紅了眼。

老天,她怎麼這麼笨啊!這下該怎麼辦好?就算死她也不能把圖給他們!

“看樣子你好像不會服從我了。崔老大,搜她的身。”羅永達邪惡冷笑,不怕這小妮子不就範。

“是。”崔老大得意極了。這種事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不,不要……”

崔老大如惡狼撲羊直撲向她,一雙賊手還在她身上胡亂摸索,終於在她的衣袋內掏出那張圖。

“哈……就是它吧!”他順手扔給了羅永達,又開始對他身下的小綿羊上下其手。

蜜兒又哭又叫,奮力抵抗。突然間,重壓在她身上的崔老大被人拎起了身子,又重重的被人甩在她身旁地上。

她的尖叫聲猛然停止,只因為她看見了一張帶怒挾怨的仇容——

“戈……戈瀟……”

這時羅永達已被方溯制住,他瞠大眼,瞪著圍在他身旁的數名英國員警,詫異地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悅瘁沒人向我通報?”

“我們不過是借花獻佛,拿你的迷藥偷偷摻在他們的酒裏。”方溯哼笑,手中捏著蜜兒用剩的迷藥,又轉身向員警說道,“他們企圖強暴女子,請你們把他們帶走吧!”

蜜兒驚見這一切,抖著聲問:“原來你……你沒被我迷昏?”

“你很失望吧?蜜兒.安,就算你把我毒死了,我做鬼也不會饒你!”戈瀟的俊容瞬間一黯,扛起她就直往外走。

一路上她與他拉拉扯扯拚命掙紮,他卻瞼不紅氣不喘地強行將她扛回牧場的二樓房間。

“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求你放過我……”他陰鷙的表情好駭人,讓蜜兒胸口泛起一種陷入絕境的悲哀。

“你偷我的東西還要我放過你?”

他狠冽的語氣帶著一絲寒意,幾乎冰凍了她的四肢與神經!

“對不起……”懊惱的悲泣呼應著淚水,她哽咽地說不出話。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剛才你已經說了幾遍對不起?我再也不要聽你說這三個字!”

戈瀟語透不悅,雙手錮緊她的細腕,定定地凝視她。

蜜兒閉上眼,不再為自己爭辯,她知道就算自己說破了嘴,他仍不會原諒她的。

“怎麼不說話了?”他冷冷問。

“我說的你又不愛聽,乾脆由你一個人說好了。”她不怕死的挑釁。

“看來你是對上我了。”他握著她皓腕的手勁突地加重,眼底盈滿陰沈的笑意,“告訴我,為什麼要聽命於羅永達?他給了你拭瘁好處!”

“沒……”

“還狡賴!”他臉色一沈。

蜜兒被他這種狂妄的氣勢逼急了,口不擇言起來!“對,他是給了我好處,只要我把藏寶圖給他,他就分我一半,這樣你滿意了吧?”

她淚眼汪汪,身子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氣憤而頻頻顫抖。

“你終於說出來了!的確,戈敞留給你的那些錢根本不及這藏寶圖中寶藏的十分之一。你犧牲一點兒小錢可換取大錢,還真聰明。”戈瀟詭譎地勾起唇角,深邃的眸中淨是怨恨。

蜜兒心頭恍似飄過一朵烏雲,壓著她的胸口驅之不去。“你現在明白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殺你?我不會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他綻開一抹殘戾地笑。

“你是想……”

“與你共赴巫山,來個欲死欲仙,這樣的死法我比較有興趣。”他那雙似利劍又如冰鋒的冷肅眸子就這般印在她的心版上,久久不能消失。

“不!不要這樣對我……”她拚命搖頭,企圖將他這種駭人的模樣揮出腦海。

“你可以叫啊,就像在崔老大身下那樣的叫法。如果我沒及時趕到,不知你已經變成什麼淫蕩樣了。”

只要一想起崔老大剛才在她身上摸索的放肆樣,他的心火就迅速沸騰——

戈瀟很快地撕裂她的衣服,怒焰和激情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沒嘗夠她的甜蜜,現在他要一併得回!

“不可以——”

蜜兒驚喊。她不要他以這種方法對她,她要的是他溫柔的愛。

“那要怎麼樣才可以?”他嗓音低嘎,陰沈的眸底掠過一道幽幽冷光,撇嘴冷笑,“我為了挖出你的底細可是忍欲多時啊!否則在你偷我東西時我就不會放過你!”

“我……我不是有意偷東西……”

蜜兒對上他炯亮狂肆的目光,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不安地垂下眼瞼。

他眯起眼,“既不是有意就看著我。”

她抬起頭,眼中淨是空洞與難堪。

“不說話?要你表現出逆來順受是這麼勉強?”他捧住她的後腦勺,“好,我就看看你的順服能發揮到拭瘁樣的程度!”

他欲扯開她身上破碎的衣物,蜜兒卻拉得死緊。“求求你……你已經得到我的身子了,就算抵銷一切了好不好?”

戈瀟忽而大笑,“你拿你的身子與我的藏寶圖比?你也太抬舉自己了吧!”

蜜兒僵著身子,體內的血液好像就此一滴滴的流失,直到不再感到疼……

“別再跟我裝可憐!原來你一直不肯和我回中國不是因為名分,更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寶藏!”他暴戾地吼,壓抑已久的怒氣亟欲發洩!

“不是——”

他突然低下頭攫住她顫動的粉唇,瘋狂地吮齧著,舌頭竄入她微啟的小嘴中,搗碎了她所有反抗的意念。

“唔……”

她只覺頭暈目眩,雙手已被他鎖在頭頂,全身被他熱唇肆虐過的地方仿若火焚般痛苦。

“說,你老跟我索情求愛要名分,只是你的把戲對不對?為的就是那張藏寶圖!”他強力制住她,喘著氣粗啞地逼問。

“你已定我的罪了,還要我承認什麼?”她別開臉,噙著淚。

“既然你己無話好說,那我們就用做的吧!”

他俯下身壓縛住她,以身體的重量固定她亂動的身子,大嘴含住她俏挺的乳尖。

“戈瀟——”蜜兒動彈不得,只能暗自驚呼。

“怎麼,又想只抗我?”他手勁鷙猛地掐住她的下顎,狂佞地鎖住她驚慌的視線,“既然你喜歡玩遊戲,那我就奉陪!”

戈瀟大手攫住她的胸乳,曖昧邪惡地揉撫著她,蠻橫地掛揉擠壓。

“好疼——”她的身子一顫,心也跟著龜裂。

“疼?那這樣呢?”他放軟力道,改以指尖挾住她的蓓蕾,恣意放肆地揉轉撚弄。

一道火焰燃燒著她,使她瞼上泛起陣陣紅暈……

“看著我!我知道你現在的感覺,你的表情騙不了我。”戈瀟誘鶴砒她,繼而含住她另一隻熱乳,直到吮得腫脹、嬌紅。

他長指掐住她兩蕊莓峰,作弄邪肆地搓揉拉扯,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呐喊呻吟。

“不要……”她悚然一驚,哽咽哀求。

戈瀟低笑,眸光濃濁地瞪著她那赤裸溫熱的玉乳,以舌尖頂淖砒那粉嫩的乳暈,邪謔地兜弄玩褻。

“啊——”蜜兒情不自禁地吟哦,拱起身子挪動發脹的上身。

“對,拿出以往你在我身下嬌喘不休的媚樣,盡其所能地誘惑我吧!”他邪氣地輪流玩弄著她白玉似的凝乳,眼孔砒它們漲紅、發硬……所有吮及的地方皆留有他的唇印。

“別碰我……回去找你的未婚妻!”

蜜兒哭喊著。明明要漠視他的對待,她卻無法做到,真是羞愧!

“她現在可是天高皇帝遠,你要我挨到上海?算了,我不習慣當和尚。”他神情一凜,低嘎地調笑。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她的代替品?”蜜兒聞言心頭一痛,幽邃的眼與他對視。

“你要這麼形容自己我也不反對。不過經你彰瘁一提,我才想起從這兒回到中國漫長的旅程中,我還真不能沒有個代替的女人啊。”戈瀟的笑眼裏射出冷光,大手隔著一層褻褲,恣意地在她下處揉弄。

“住手……我不會跟你回去……”

她是愛他,但怎麼也不願意當個代替品。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種種傷害己讓她對他絕瞭望!

“我撒旦已經看中你了,你是逃不掉的。”他慵懶地說,撩弄著她兩腿間的大手已往下移,摸索到底褲內放浪地揉撚她灼熱的私處前端,兩指對住那鼓起腫脹的苞核猛地一捏……

“啊呀--”

她微微抗拒,無奈自己心裏想的和生理的反應卻差了十萬八千裡,愈是不想在意他的挑逗,卻愈是令她亢奮。

“很刺激對吧?”他狎肆一笑,“我戈瀟己不在乎你是個偷兒,你又何必自抬身價呢?只要你陪我回中國,我保證你所得到的歡娛會比我的元配還多!”

蜜兒聽了直搖頭,“別……別逼我……”

“這怎麼能說是逼你?你不是想死嗎,這種死法如何?”他的無名指及中指輪番攪動撥弄著她腫脹的花瓣,放肆地撩撥那兩片粉嫩的陰唇,直到他手指上全沾滿了她滑膩的汁液。

“呃--”蜜兒呻吟出聲,兩腿急急合攏。

戈瀟低笑著,大手更是放浪地攫住她的私處,邪氣地挑逗、撚揉--

“你為什麼悅瘁看都像個處子,緊成這樣?”

蜜兒意亂情迷,臊紅的小臉倉皇地撒向一旁,濃濁地喘著氣。

“別躲我,我要你看著我。”他嘶啞的嗓音含醋砒誘惑,讓蜜兒無法控制地轉過臉凝望著他。

“啊呀——”她驀然尖叫一聲。

戈瀟修長的指頭居然戰進她後方的窄穴,那陌生的感覺讓她覺得好痛苦……

“不要,好奇怪--”蜜兒劇烈地扭動著嬌臀,想要擺脫他惡意的鉗制,怎奈他的手指把她扣得好緊,還硬往她那個地方推擠!

“你怎麼可以--”她不斷抽搐,白嫩的軀體也因為這種刺激而變得暈紅,間接蠱惑著戈瀟蠢蠢欲動的意念。

“習慣就好……”他吻著她的唇角,低聲誘哄,“待會兒你就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忍著點!”

他的長指仍緊緊鉗住她後方緊繃的小洞,大拇指卻不停撥弄著她前方的嫩瓣,兩相夾攻下,逼得她突生一股高潮的激動!

“嗯……”她媚眼如絲,低低嬌喘。

“想不想要了?”

蜜兒煽情的模樣在在刺激著戈瀟的忍耐力,使他的眸色倏然變沈。

“我……”

她心底流竄著強烈的欲望,但仍強咬住下唇,硬是不願承認她需要他。

戈瀟重重喘著氣,手指緩緩在她下體抽動,首砒拐騙出她的真話。

“想要嗎?”他手指撩撥得更加狂肆,“你喜歡這樣嗎!”

蜜兒已是意亂情迷,終於再也忍不住的點點頭。

“那這就來吧!”

他直盯著她那陶醉如絲的媚眼,指頭鎖住她前後兩穴,挪移的速度驟然加劇!

“啊……”她身子劇烈打顫,下體拚命抽搐。

戈瀟再也忍不住地抽出指頭,瞬間以自己的昂藏代替它!

當他猛力搗進時,蜜兒將雙腿環住他腰後,享受著他完全充塞她的甜美……

“你當真要逼瘋我——”

他愈來愈狂猛剽悍地衝撞著,再也無法克制地掰開她的嬌臀,急促地在她體內律動!

“啊——”蜜兒忍不住驚呼,全身暈滿了粉紅色的光澤。

“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是要定你了,說拭瘁也要把你那回中國!”說著,他更強悍地在她濕淋淋的穴內狂野地衝撞。

蜜兒失聲尖叫,迷迷糊糊地呢喃著,嬌胴己是香汗淋漓。

“不可以……”

戈瀟的眸子瞬間變得更幽深,狠狠低笑道:“你永遠也抵抗不了我的!”

他捧高她的圓臀,不顧她尖聲的呐喊與抗拒,憤而掠奪著她的嬌柔,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地放聲呐喊,而他也在同一時刻在她的緊窒內射出種子,與她一塊兒享受高潮的暢快……


當晨陽透過窗簾照上戈瀟的臉龐,他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並非睡在他的房裏,而是蜜兒的閨房。

他想起了昨夜的一切,轉過身正想看看她的狀況,竟發現枕畔無人,床單和枕頭均平整無睡痕,不禁讓他懷疑她是不是早就離開了!

他倏然起身,穿好衣服後便下了樓。客廳裏空無一人,只聽見外頭有工人交談的聲音。

他迅速又轉出屋外,找個人問道:“你看見安小姐嗎?”

“有啊!剛剛我才看見她一 直往馬廄的方向走去,還以為她去找你呢。”那人露出了暖昧的笑容。

戈瀟懶得理會他的玩笑話,轉身便往馬廄而去,才剛到那兒,他便看見蜜兒騎著一匹高壯的黑馬倏然奔了出來,還險些撞上他!

他俐落一閃,暗罵了句。嘖!這女人是不要命了嗎?

戈瀟瞪著她疾馳而去的背影,按捺不住胸腔奔騰的氣焰,隱約升起的急躁與憂心讓他不由自主地跟去瞧瞧。

他快步進入馬廄,也找了匹良駒,直追而去!

該死的女人,跑得那麼快難道不怕出事嗎?

如果他逮住了她,一定要將她毒打一頓!

雖說現在氣候沒那麼冷了,她一個女孩子騎著一匹馬在這山野中胡亂奔跑,也是危險重重。

如果她不幸落入山中獵人所設下的擒獸陷阱,那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兒,戈瀟的心更亂了,策馬的速度也愈來愈快,只想追上她。

終於,他在一片綠油油的斜坡上看見了她S詼是他重重地抽了一下馬兒,急速追了過去。

蜜兒彷佛聽到後面的馬蹄聲,緊張地回頭看了眼,卻因重心一個不穩,險些墜馬!

戈瀟看見這一幕,頓時為她捏了好幾把冷汗,膽戰又心驚。

“蜜兒.安,你給我停下來!”他在她身後怒吼,可惜風聲掩住了他的呼喚,再加上蜜兒根本就在躲他,壓根沒停下的打算。

戈瀟狠狠皺眉,一道厲芒逼上寒眸,已被她的胡來激得怒火沸揚!

“你給我下來,不能再過去了——”在他的印象中再過去己沒路了,只有萬丈高崖。

難道——她想送死?

這個念頭突然湧進他的腦海,瞬間他和馬兒的速度再次加快,終於在蜜兒快到崖邊之際與她並行。

“你給我下來!”戈瀟橫過身一把搶過她的韁繩,猛力一拉。馬兒受了驚嚇突地抬高前腿,將他們雙雙甩落在草地上。

“你是想自殺嗎?”戈瀟緊緊摟著她,被她那不要命的行為弄得全身發寒!

“我就是想死!”蜜兒嚎啕大哭,著實被自己剛才的念頭嚇了一 跳。

他深蹙起眉,一股久違的疲憊和無力感赫然湧現心頭。“你想找死,我是該成全你,你這個貪心的女偷兒也死有餘辜。可是……”

可是他就是辦不到!

“既是這樣,就讓我死!”

她拚命想從他身下掙脫,但他縛得她好緊。

“別忘了你對我還有利用價值,在回中國的長途旅行中,我還需要你暖床!”他佯裝狠戾,不讓臉上湧現太多情緒。

“你——無恥的混蛋!”

為什麼她會愛上這種人?是她活該沒聽姊姊的話,遠離這樣的男人,如今只有跳入冰冷的墳墓中,啃齧自己的悔恨!

“我就是無恥,所以你不用反抗了。反正你就是得跟我回上海,看著我結婚生子,這是你欠我的!”他高傲地道。

“就因為我偷了你的藏寶圖?”她悲淒不己。

“沒錯。它可是價值連城啊!你就算拿幾輩子來還也還不了。”他故意這麼說,心情卻迂回百折。

蜜兒心中苦澀不已,突然發出陣陣冷笑。“原來你和羅永達他們一樣,眼中就只有寶藏,別人的生死都可以不屑一顧,甚至可以拿來當利用的籌碼。”

“你說什麼?誰不顧別人的生死?”戈瀟猛然追問,這才恍然發現從頭到尾,他似乎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真該死,他向來實事求是、謹慎小心,不該這樣的啊!

“如果我和強尼都死了,是不是稱了你們的心?”她沒回答他,只是一逕地自言自語。

“你到底在說什麼?”

“羅永達拿了可控制強尼氣喘的藥草威脅我,逼我偷你的圖,我沒辦法,只好依他。”她柳眉揪緊。

戈瀟臉上霎時出現駭人的表情,“你是說,是羅永達要脅你的?”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

反正這世界早已摒棄了她,她已不貪求他能真心愛她。

“媽的,那個羅永達實在太過分了!”他雙拳狠狠一握。若非羅永達現在已被押在警局,他會立刻去宰了他!

“你不也同樣過分?”她輕輕一呼。

她這句話恍若一道電流,擊中了他的四肢百骸,僵住了他的身子。

“你有困難應該告訴我,為什麼要自己去對付他?”戈瀟一雙黑眸定定地凝視著她。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債。”她推開他坐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碎草屑。“我想強尼還是別跟你回去了,路程這麼遙遠,對於根本離不開藥物的他而言實在太艱困了。”

既然崔老大被逮,從此她和強尼便可自在過日子。就算沒了牧場,她還可以去鎮上打工,相信她一定可以把強尼扶養長大。

只是他……這個永遠無法從她腦海裏揮去的男人,將會是伴隨她一輩子的疼……

“你真傻!你以為強尼真需要靠那種草藥,否則就沒得救了?”他蹙鎖著眉道。

“難道不是?”她不解。

“你去過大一點的城鎮嗎?這兒的醫術和大城鎮根本沒得比。你又以為方溯為何留下?他就是為了檢視那種草藥中的成分,好分析出強尼的病因,這麼一來就能以西藥有效控制了。”

“是嗎?”蜜兒仔細一想,之前她為了躲避所謂的仇家,一路搬遷,根本沒機會帶強尼去大城市好好就醫。後來又在這個小鎮上定居……或許其他地方真有可治好強尼的藥物。

“所以……就算是為了他,跟我走。”

戈瀟的聲音轉為慎重,原有的憤恨也漸漸隱去。

“不。”她一雙水霧般的大眼凝入他幽邃的澄瞳中,“我愛你,所以無法眼睜睜看著你與別的女人恩愛。就當我小器吧!既然無法獨得你,我寧願放棄。”

他臉色一沈,“說到底,你就是不肯了?”

“既不愛我,就放棄我吧!就當我輸了,輸了自己的心,你不用再為了征服我而逼迫我。”

蜜兒牽了自己的馬兒往牧場走去,驀然回首淒然一笑,“你放心,我也不會再尋死了。”

“你還在恨我昨晚那樣對你?”他對著她高聲一喊。

蜜兒低下頭,不再說話,只是一逕地往前走,一步步離開他粗獷的男人氣息。

戈瀟焚騰的眼望著她愈變愈小的身影,突地笑了。如果他會讓她就這麼撇開,他也不會叫做撒旦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8-10-31 08:52:26


“幫主,我己研究出那種藥草的主成分,知道該為強足準備什麼藥物,以備不時之需。”方溯見戈瀟回來,立即得意說道。

“那就好。依你估計,準備這些藥物得花幾天時間?”戈瀟問。

“那種藥得去大城市才買得到,來回差不多三天時間。”方溯估算了一下。

戈瀟點點頭,“牧場找到買主了沒?”

“有對住在鎮上的年輕夫妻很有興趣接管,但在價錢方面可能……”

“只要能籌足還債主的錢,這牧場就半買半送吧!”戈瀟做了決定。

“那對夫妻可是賺到了。”方溯哈哈一笑。

“沒關係,我只想儘快離開這裏。”

“瞧你急的!她答應和你回去了!歸方溯訕笑了聲。

“就是因為她不同意,我才要趕緊回去。等把她架上了船,她就算是不願意也來不及了。”

這就是戈瀟的如意算盤。事到如今,他也只好這麼做了。

方溯倒是挺不以為然,“你真要把她帶回上海?那你的未婚妻該怎麼辦?她能接受你另外有個女人嗎?”

“我根本就沒承認過這樁婚事!你可知道要我娶個完全陌生的女人有多痛苦。”

? 戈瀟俊逸的臉上充滿著千萬種無奈--

若不是父親突然撒手歸西,他怎會就這麼任人宰割!

“我能體會。”方溯點點頭。“不過這對蜜兒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你們戈家莊在上海也是有錢有勢,定會引來許多閑言流語。你可曾想過她的感受?”

如果這事是發生在他身上,依話蝶的個性,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本就只想給吳珊珊一個空名,而會將全數的愛與關心給蜜兒;這樣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戈瀟此刻已是心緒紛亂,以往閒散的心情不知流落到哪兒去了。

“個人感覺不同啊,撒旦。”方溯不得不提醒他。

此時的戈瀟就像陷入深戀中的任何一個男人,變得不再豁達,也放不開了。難道愛這個字當真是男人的毒藥?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更清楚,我若不帶她回去,一定會後悔的。即使要再追來這兒,那漫長的旅程也夠我受的了。”他拍拍方溯的肩,語重心長。

“好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情苦這兩個字他也不是沒嘗過啊!

“謝了。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協助我。”戈瀟唇邊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你要我幫你什麼?”

戈瀟附在他耳畔說了一段話。

“什麼?你悅瘁可以……”

“有何不可?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戈瀟身上散發出義無反顧的氣勢。

方溯只能搖搖頭,明白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了。

算了,為了撒旦,他就當一次壞人吧!


蜜兒覺得頭好痛、好重,仿若被人鑽了孔似的,直嗚叫個不停!

而且她的身子也異常無力,整個人像置身在黑色的夜幕中,孤單、害怕一直伴隨著她,使她渾身發軟……

她究竟是怎麼了?

掙紮了下,她才勉強將雙眼打開一個縫隙。直到眼前景物完全清晰,她卻恍然發現這裏根本是個陌生的地方!

難道她還在作夢?

蜜兒強迫自己坐起身,伸出手指用力咬了口,一陣痛讓她明白這些並非一場夢,她是真的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問題是,她怎麼會在這裏?這裏又是哪兒?

她立刻走下床,才踩到地面,那種微微搖晃的感覺又產生了,讓她害怕極了!

對了!強尼呢?

她不顧一切沖到房門口用力打開門,就在這時地板又是一陣搖晃,讓她站立不穩地往前撲去--

“你怎麼知道我來看你?還給我拿瘁大的歡迎禮。”戈瀟伸手抓住她,將她帶回房間,還關上房門。

“你!這裏是哪兒?為什麼我會在這兒?我明明睡在自己房裏的。”昨晚她喝了盅茉莉花茶後便就寢,難道……“你在我茶裏下藥?”

“聰明。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拿你對付我的伎倆回報你而已。”他淡淡地笑,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讓開!我要走了。”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手段強迫她?

“如果你走得掉儘管走,我絕不欄你。”戈瀟雙手環胸,悠哉地看著她橫眉豎目的模樣。

“好,這是你說的!希望你別再來糾纏我。”蜜兒的心弦突然一陣紊亂的跳動,但她仍故作堅強道,“最後我想說的還是那句老話:好好照顧強尼。”?

? 說著,她霍地打開門上走出門外,整個人卻愣住了。

天!她眼前淨是蔚藍的海水……

“戈瀟!這裏是什麼地方?”蜜兒趕緊奔回他身邊,渾身緊繃地叫喊。她真的受不了了!

“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是一艘大船吧?我們正在回中國的途中。”他笑意盎然地說。

“你把我押上了船?!我……我己經昏睡多久了?”蜜兒攢起眉,心情重得像灌了鉛。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這麼說,她就算要回頭也來不及了。

“你怎麼可以彰瘁做?怎麼可以?”密兒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瘋狂推搖著他的身軀,“放我回去!把船開回去!”

“你別異想天開了,我是不會再回頭的。”戈瀟一雙銳眸挑戰地瞪著她。

“我不管!我才不去當你的地下情人,讓我走——”她一顆心強烈地絞扭,神色悲哀。

“你這個女人怎麼說不聽?我不會讓你走的!”

他抓住她的小手,臉上有著怒意。他可是特地向方溯要了迷藥才把她帶上船,又怎可能讓她離去!

“我就算死也要走!”

“你簡直不可理喻--”

“幫主,遇上暴風雨了!右護衛要你去前面一趟。”突然李遙趕到,阻斷了戈瀟的話。

戈瀟神色一凜,走到甲板上一看--的確,前方的水面已漸起波濤,天地間也蒙上一層陰影。

“你趕快回船艙待著,可別亂跑,我去去就來。”

戈瀟連忙向蜜兒說道,驟變的天色令他不安。

“你要去哪裡?”蜜兒似乎也感染了他的緊張,急急地問。

“我去看看,沒事的。”安撫了她幾句後,他立即與李遙離開。

蜜兒愣然看著他們離去,再看波濤洶湧的海面,怎麼也無法想像剛剛還好好的天氣,悅瘁一下子全變了樣?

驀然,一道巨浪襲來,船身重晃了下,她一個站立不住,跟蹌幾步跌向欄桿!

她蹲在鐵欄邊緊緊抱著它,害怕得不停顫抖,直到船身平穩後才敢站起身,想趕快回到船艙時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鐵絲勾住,怎麼也扯不開。

偏偏這時海浪愈來愈大,只消一晃動她很可能就會被甩出去,逼不得已下,她只好用力一拉,犧牲這件衣服了。

聽著海風的低嘯,她嚇得立刻奔回了船艙。

她坐在床上,依然能強烈感受到風雨飄搖的可怕!

過了半個小時後,暴風似乎未歇,蜜兒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不斷搖動,情緒也愈來愈緊繃。

戈瀟怎麼還不來呢?是不是發生了拭瘁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蜜兒整顆心全然籠罩在擔憂害怕中,最後她實在等不下去了,推開房門俗砒他剛才離去的方向,摸索而去。

不久,戈瀟卻由另一邊繞了回來,打開艙門,卻不見她的人影!

“蜜兒……蜜兒!”他叫喚了幾聲,卻依然找不到她。

這下他可是心急如焚,此刻外頭正是狂風驟雨,她一個女孩子會跑到哪兒去?

戈瀟立刻走出艙房,一間間敲著其他的艙門,詢巫砒是否有人看見蜜兒,但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她就仿若泡沫一般突然消失在空氣中!

這時方溯也走了過來,見他這般急躁地敲著每扇房門,關心道:“怎麼了?什麼事讓你急成這樣?”

“蜜兒不見了!現在風雨這麼大,她居然一個人在甲板上亂跑!”

“別急,我叫我的手下四處找找看。”

這可是“紅慶”的船,更是由他變色龍掌管,想找個人並不困難。

“媽的!她會跑去哪兒?”戈瀟還是放不下心地重啐了聲。

突地,他的目光被欄桿上的一塊布吸引住了——

他快步走過去扯下一瞧,刹那間刷白了臉,全身僵直!

這是蜜兒身上的衣料!

頃刻間,蜜兒方才那句“我就算死也要走”不斷在他腦海回蕩……

“怎麼了?”方溯發現不對勁,正想走過去看看,哪知道戈瀟卻已攀爬上圍欄,打算跳下去!

“戈瀟,你不要命了?!快下來!”

還好他眼明手快,長臂一伸抓住了他。“你瘋了?!”

“這塊布是從蜜兒的衣服上撕下來的,她一定是投海自盡了!你別欄我,我要去救她”戈瀟想抽回手,但方溯死命拉著他不放。

“我知道你泳技不錯,但是現在狂風暴雨的,你這一下去準死無疑!”

不是方溯要說重話嚇他,而是海浪真的駭人,就連船長也是費了一番工夫才將船身穩住。

“我管不了這麼多!如果她就彰瘁死了,我會悔恨一輩子的!放開我”他憤而咆哮!

“我瞭解你的心情。我去命人把救生艇放下,你搭著它去找人,至少安全點。”

“等你把救生艇放下她早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我愛她,這輩子說什麼也不能失去她……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後悔!”

戈瀟使出全力甩開方溯,正要躍下船時,身後卻突聞一聲叫喚--

“瀟……”

這個聲音震住了戈瀟,他遲遲不敢回頭,就怕這僅是自己的錯覺。

“我並沒有跳海,我好好的站在這兒。”

蜜兒淚流滿腮,為他剛才說的話而感動,曾經以為破損得再也無法復原的心仿若瞬間賦予了生命,直狂跳個不停……

“你去哪裡了?可把我給急壞了!”他倏然奔向她,扣住她的肩咄咄逼問。

方溯笑著搖搖頭,知道這裏已沒有他留下的必要。

“我見你久久不來,我好擔心,所以……就去找你了。”她剛剛一直在甲板上漫步,以致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了。

戈瀟心疼地撫弄著她的濕發,“你是真的擔心我?”

蜜兒的話無疑是在他心中打了劑強心針,讓他雀躍又感動。

“我愛你——一直好愛好愛你,怎會不為你擔心?”她撲進他懷裏啜泣,“剛才我也聽你說愛我,是真的嗎!”

“你這個小女人,這麼嚇我只是為了試探我的心嗎?”他抬起她的小下巴,含情脈脈、情深款款的凝注她含淚嬌容。

“才不是!剛才我遠遠看到你急著跳下去,可是緊張極了。還好我及時叫住你。”

想到那一幕,蜜兒就忍不住心生抖顫。如果他因她而喪生,她才真的不想活了!

“你放心,我就算真的跳下去,也不見得會死啊。”他無意要她愧疚,尤其是面對她那雙盛滿心悸的眼眸,就讓他不捨至極。

“暴風雨來了,海浪那麼大,我就不信你會沒事……”說著,她又驚悸未平地哭了起來。

“別哭,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戈瀟向來對女人的眼淚沒轍。

“瀟……”她抱著他,強力抑下心中一直撫不平的悚栗,怔怔妥砒他那雙如深潭的黑眸,“我答應跟你回中國了,不管你把我放在什麼地方我都願意,只要能在你心裏佔有一席之地,我就心滿意足了。”?

? 她想通了,既然離不開他,既然深愛著他,她又何必那麼倔強呢?何況他也願意用自己的生命白砒她,她別無所求。

明知愛上這種男人很容易心碎,但她已抽不開身了。

她哀怨的眼瞳像繩索般扯住他的心,他雙臂倏然緊箍住她。“你放心,我早已有打算,絕不會委屈你。我會和那個從未見過面的未婚妻商量,取消這樁婚約。”

“什麼?”她霍然抬頭,心口奔騰的不知是喜悅還是矛盾。

如果他真的能解除婚約,對她而言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她又怎能要他為了她違背父命呢?

“別想那麼多,我說到做到。”

“瀟……”感動的淚就這麼淌下她清麗的臉龐。

“別又哭了。瞧你渾身都濕的,再哭的話人家真要以為我是剛從水裏把你給撈上來的呢。進去,我幫你換件衣服。”戈瀟眼中真實而濃烈的感情毫不掩飾地傳進蜜兒的心。

“你要幫我換衣服?”她羞澀地低下頭。

“我的小女人,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清楚、摸透了?還害什麼羞,走吧!”

他出其不意地將她抱起,踢開艙房的門,不理會她的尖叫,將她帶進溫暖的屋內。


這一段旅程戈瀟和蜜兒可是過得甜蜜萬分,當真刺激著嬌妻不在身邊的方朔。

他終於在吃早餐時發出了抗議,“喂,你們要恩愛可不可以找沒人的地方?為什麼老要在我面前親熱呢?”

“變色龍,你變瞼的模樣還真有趣!還剩下一個禮拜就回上海了,你就忍忍吧!”戈瀟不忘調侃好友。

“方溯大哥,我和戈瀟就只剩下一個禮拜可自由自在的在一塊兒了,我好想把握最後這段時間,絕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蜜兒也開口了,小瞼又窘又澀。

她已打定主意絕不讓戈瀟為她拋棄未婚妻,她不願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日後他若有空能來陪陪她,她已心滿意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戈瀟不解。他們明明還有好長一段未來,為拭瘁她要以這幀歌生離死薄歸的口吻說話?

“瀟……我想我不能和你回戈家莊。”她黯然道。

“你說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又改變主意了?”戈瀟重擊了下餐桌,猛然站起。

方溯立即打圓場,“算我不對,我不該說些廢話。你們儘管親熱纏綿,我不再多話了。”

他說完後,卻沒一個人開口,氣氛有些尷尬,他只好再唱起獨腳戲,“戈瀟你坐下,好好說話,這樣會嚇壞蜜兒的。”

蜜兒卻幽幽說道:“我沒有改變主意,一樣會和你回上海。”

“那你剛才的意思是?”她怎麼老說些令他心驚膽跳的話?令向來冷靜的他也無法沈住氣。

她眉頭糾結,楚楚可憐地抬起頭,“我只想當個隱形人,不願去打擾你。”

“你——”

“你們慢聊,我去四處看看。”方溯已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怎敢繼續待下,只怕一個不留神,自己會淒慘的變成炮灰。

唉,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個軍師還是閃遠點兒好。

待方溯離開後,戈瀟便坐到蜜兒身側,追問道:“說啊!什麼叫做個隱形人?我真弄不懂你奇怪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一樣可以結婚,我只要守著你就行了。”她也不願委屈自己,但誰要自己愛上他,她也只有為愛忍辱了。

“我說過,我不會娶她。”他鄭重又道。

“我不要你為我做個負心的人。”她堅持,心情己沈重無比。

“這怎能說是負心?我連看都沒看過她。”戈瀟火大了。聽她的語氣,把他說得像個薄幸郎似的。他可是為她才毀約的哪!

“就因為你沒見過她才會這麼說。如果她長得比我還美,又善解人意呢?你是不是就後悔了?”這也是她所擔心的,就怕到時候她連當個隱形人的奢望都不成。

“你不信我對你的心?”他已是氣到最高點!

“我……”她被他轟得抖顫了下。

他忽地將她攬近,“你別再胡思亂想,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我真是那種喜新厭舊的男人,還值得你這般深愛與付出嗎?”

“可……”

“別可是了,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圓滿的交代。”戈瀟清磊的面容漾出暖洋洋的笑意,給了蜜兒最堅定的保證。

蜜兒靜靜地偎在他的胸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既已跟了他,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就這樣,無憂的七天過去了,船漸漸靠向上海灘。

戈瀟擔心蜜兒臨時怯場,從下了船後便牢牢守在她身邊,而蜜兒更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對一切感到好奇又緊張。

“瀟,我好緊張!”她緊抓住戈瀟的手臂。

“沒什麼好緊張的,其實上海這地方已是東西混雜了。瞧,那邊不就是一群和你一樣的外國人?”戈瀟溫柔地解釋。

“真的耶!”她開心地笑了。

“從這邊走。”他本欲帶她搭乘黃包車,沒想到風起雲湧的兩個傢夥已聞訊趕來了。

“你們消息還真靈光!”戈瀟望著好久不見的夏侯秦關與浦衛雲。

“你們倆倒有空在這兒談情說愛,人家方溯可是早就趕回家看嬌妻,路過幫會時特地要咱們來迎接你們。”夏候秦關籲了口氣!歌撒旦,你回來了真好……”

想想他這個代資主做了快一年,雖沒什麼重要大事,可是也夠他煩的了!

這時蜜兒才猛地想起強尼,她看了看身側卻不見他的蹤影。“瀟,強尼不見了!”

“你放心,那個小小電燈泡也被方溯帶走了。”浦衛雲曖昧地說。

“你們有開車過來?”戈瀟睨了他一眼。

“怎麼?”

“借我一下,我要帶你們的幫主夫人回家。”他毫不避諱地說。

“幫主夫人?!戈瀟,你不是已經有了--”浦衛雲接下來要說的話,被戈瀟一個眨眼給阻止了。

“可是——”他現在可不能把這個外國女人帶回家啊!

“別說了。蜜兒,我們走。”他從浦衛雲手上抽走車鑰匙,逕自將她帶上車。

蜜兒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一直往後看著夏侯秦關他們,心底頓生重重困惑。

“你被我的兄弟迷上了嗎?怎麼老盯著他們?”戈瀟滿是醋意道。

“才不是呢!我只是覺得他們好像想對你說什麼。”蜜兒惴惴不安地答。

“你又在鑽牛角尖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嗯。希望是我多慮了。”蜜兒雙手緊張地交擰,不知不覺中已到了戈家莊。

戈瀟一將車開進家門,立刻圍上來一大批人,“大少爺,真是你回來了!謝天謝地啊!”

“怎麼回事?債主又找上門了?”他問著管家。

“不是債主.而是個更棘手的人物。”管家已是苦不堪言。

“誰?”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將他們戈家莊內的老管家逼到這等地步?他倒想見識見識。

“是吳家大小姐…!她來我們這兒已經三天了,也吵了咱們三天,戈家莊差點兒沒被她給掀了。”

“你是說吳珊珊?”戈瀟眉一揚。

“對,就是本小姐我。”不知何時吳珊珊已出現在廳門日,她手拿馬鞭,一身騎馬裝,一看就知道是個驕縱的大小姐。

“不知吳小姐有什麼權利在我這兒鬧事?”戈瀟雙手環胸,嘴角扯著犀利的笑。

“誰稀罕來你這兒鬧事,我是專程來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婚事吹了!什麼父母之命,我才不屑!本大小姐早有意中人,你少當破壞者。”

戈瀟一愣,尚未完全消化她的話語,她已對身後的保鏢說:“我們走!”

她就這麼在戈瀟與蜜兒眼前晃了一遭,像陣風似的,吹過便無痕跡。

“蜜兒你瞧,我說沒事吧!她壓根看不上我。這下可好,我已經沒人要了,非賴上你不可嘍!”

戈瀟咧嘴笑得開心極了,沒想到這事那麼容易就解決了!也還好他娶的是蜜兒,若真是吳珊珊,他肯定去撞牆!

望著他魅惑而迷人的笑容,她感動地流下了淚。“是天助我嗎?不讓別的女人搶走你。”

“應該是說天助我,不讓我娶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他勾魂一笑,話語輕柔得令人心悸。

“其實我覺得她雖粗魯了些,但很純真。”蜜兒有感而發。

“她的純真與粗魯就交由她的真命天子去享用,我無福消受。”他眉一皺,“以後別再在我面前說她的好話,那感覺好像你不要我了,淨把我往別人身上推!”

“你就會說話逗我……”她掩嘴一笑,突地發現周圍聚滿了人,大家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她。

況且她與戈瀟是以英文交談,自然更讓他們大感新鮮了。

戈瀟也發覺了這一點,連忙轉身向眾家僕說道:“她叫蜜兒,是你們的大少奶奶。”

大夥瞠目結舌;大少爺竟娶個洋妞回來了?!

戈瀟又對管家交代,“你去準備準備,挑個黃道吉日,我要正式娶蜜兒進門,還要宴客。”

“啊……是。”管家愣了會兒,隨即領命退下。

戈瀟突地橫抱起蜜兒,“走,我帶你去新房看看。哪兒需要改變,全照你的意思。”

她瞬間紅了瞼,“你放我下來!大家都在看……”

“就讓他們看。你們西洋習俗不是得抱新娘子入洞房嗎?別不好意思了。”他終於丟下壓覆在肩上的重擔,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大大方方在一塊兒,豈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大家眼看大少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抱著大少奶奶進屋,這才猛然清醒。

“大少爺想要提早洞房嗎?”其中一人問道。

“可能。聽說洋人都比較開放,大少爺去英國那麼久,肯定是入境隨俗了。”另一人點頭。

“那咱們是不是也該提前鬧洞房?”

“好耶!咱們戈家莊己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那麼大夥快呀!一起去鬧洞房吧!”刹那間,一群人湧進了屋內--

可以想像,戈瀟和蜜兒在中國的第一個纏綿夜一定是“多彩多姿”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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