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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9:59

第二百一十八章 為你去死!

    說真的,珍妮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人,皮膚雖細滑卻帶著10月小麥的顏色,一雙眼楮不大但透著靈氣,一米七三的高挑身材配上幾厘米的高根皮鞋足夠讓許多男人望而卻步。

    而長期鍛煉運動的結果,致使那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臂與小腿上帶著肌肉的輪廓。

    她真的不適合身上淑女的裝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可也只有今天珍妮想打扮的像個女孩,哪怕只是稍微像……

    “抱歉,房間太大,我找了好久的衣服,只找到了這一套。”快步的走到了許哲的身前,珍妮抱歉的微笑著,撒了個小小的謊言。

    “我們走吧。”可以用幽雅形容許哲的站起,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珍妮的手拉著向酒店的大門走去。

    珍妮到是格外茫然,本以為許哲的眼中會充滿了憎恨,甚至連踫一下自己的就會覺得惡心,畢竟自己是要挾他的人。

    可現在,他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平靜與溫柔,這是珍妮所預想不到的。

    “記得明天晚上的行動。”桑美看著許哲的背影提醒著。

    “忘不了。”許哲沒有回頭,帶著珍妮穿過了旋轉的玻璃大門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紐卡斯爾的空氣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是清新的很,雖帶著點點海水的咸澀,卻洗人心肺。

    放松的張開了雙臂,輕閉著雙眼,珍妮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深深的呼吸了一次,長達十三天等同禁閉一樣的生活,讓這喜愛運動的女孩仿佛每一根肌肉都酸疼的厲害。

    “別發呆了,走吧。”許哲輕聲的呼喚著,自己已坐進了路邊一輛銀色保時捷911型跑車之中,亮麗的外表即便是在光線不足的夜晚也足夠讓路人留念注視上好久。

    敞蓬的設計更是將車內的奢華配置展現給世人,感覺更像是炫耀。

    “我們去哪?”看見如此的車,珍妮呆了呆,可還是不敢怠慢的坐進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中。

    在拉開車門坐進去的瞬間,路人的目光中又多出了一分的羨慕與妒忌。

    “去吃飯吧,我定了位置,你十幾天沒吃了。”發動了引擎,許哲將耀眼的車駛出了車位。

    “你這一說……”珍妮的肚子同時的叫起,如同抗議主人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而珍妮忘記的東西很多,例如坐在許哲駕駛的車上忘記了扣好安全袋和買上十幾份人身意外險。

    不過也只有今天,她的忘記無關緊要,許哲都會不露聲色的去照顧著。

    即便他駕駛的車能在3.9秒內加速到一百公里,雙渦輪增壓6缸引擎可輕松的開出31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但許哲卻一反常態,將車開的很是平穩,還是在跳動的綠燈也是會乖乖的將車停下。

    太過的無微不至連粗神經的珍妮也感受到了,本想問許哲是吃錯了什麼藥的。可珍妮都強忍住了好奇,以免美麗的夢被自己的不識趣所破壞。

    車平靜的駛進了紐卡斯爾最為高級的西餐廳,靠近著名白沙灘的地理環境讓這里的菜價也是高的離譜,平常基本也只招待外國腰纏萬貫的游客,或者是明星政要。

    “我們在這里吃嗎?”看了看餐廳的名字,珍妮也不是第一次到紐卡斯爾城來,對于這天價餐廳還是有了解的。

    直到禮貌的侍應已為她拉開了車門,珍妮也還在猶豫該不該下車。

    “我打听過,都說這里的味道不錯,嘗下好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再換。”許哲說得輕松,如同在路面吃路邊攤一樣。

    踏著血紅的地毯,許哲又一次牽起了有些膽怯的珍妮,在等候的兩排服務員的矚目下走進了二樓的餐廳。

    偌大的餐廳中竟找不到一位客人,好像店鋪要關門了一般。

    “怎麼這麼空?從前听說這里連星期一也很難訂到位置的啊?”珍妮搞不明白了。

    一位大堂經理利馬一臉諂媚笑容的擁了上來,“您還不知道嗎?許先生已經包下了整間餐廳。”

    “別那麼多廢話,東西準備好了嗎?”許哲似乎很討厭這種趨炎附勢的家伙。

    “是,是,是,馬上便可以上菜了,請。”經理恭敬的帶路到了全客廳最好的位置,身邊偌大的落地玻璃幕強能將整個美麗的白沙灘盡收眼底。

    稍微不自然的坐在了許哲對于的位置上,珍妮不敢正視許哲的雙眼,如同愧疚的孩子。特別是許哲對自己越好,那份愧疚越是來的猛烈。

    珍妮相信如果現在照照鏡子自己的臉一定紅的厲害……

    “上菜吧。”許哲紳士的揮了揮手,大堂經理退去。接著三位身著燕尾服的小提琴手上前,拉奏起動人的音樂。

    整間餐廳的燈光黯淡了下來,帶著朦朧飄渺的味道。如此的環境能讓每一位女孩為之融化,可正因為這一切的東西全是要挾來的,珍妮的心忐忑難安。

    放在雙膝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珍妮終于忍不住的問起,“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許哲坐下後一直單手支撐著下巴側頭看著窗外遠處漆黑的地平線,“不是你的第一個要求,約會嗎?我當然要營造約會的氛圍。”

    “可我以為你會恨我的……”珍妮真的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但話題卻顯得有些不受控制。

    “是啊,我恨你,感覺像被你奪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作為神的玩具,我了解那種被利用與欺騙的感覺。可恰恰我便是如此的在對你……”許哲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溫柔的淡淡笑容,“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看著道歉的許哲,珍妮突然發現自己竟沒有去怨恨對方的力量。雖然自己的生活是因為他的出現而被完全的打亂,也因為他的出現自己失去了珍貴的朋友,但就是無法恨如此的他啊……

    暗淡的燈光下,他的眼楮如琥珀般通透,寬闊的肩膀總能吸引人不自覺的向他靠去,溫柔的笑容仿佛就是世界的末日來到,也能讓人安心的去相信他。

    “菜來了。”正巧,大廚親自推著餐車來到了座前,為許哲與珍妮端上了美味的食物。

    和所有的西餐廳一樣,餐點雖可口,但也是少的可憐。

    身邊的小提琴手已經拉到第八首樂章,送來的精美餐品也變成了飯後甜點,十三天的饑餓讓珍妮似乎忘記了肚子的極限。而許哲則斯文的可怕,每一份只吃得些許,好像找不到合胃口的東西一樣。

    珍妮面對著面前杯中的冰淇淋,吃起來格外的小心,大概是電視劇看的太多,擔心一不小心吞下了閃爍的鑽戒。

    如果換成平常,珍妮根本不用擔心,不過今天溫柔的許哲是沒有他干不出來的事情的。

    “不用找了,戒指我才不會放在吃的東西里,太不衛生了。”許哲仿佛能看透心靈一般,自然的從口袋中掏出了黑色的小盒子,“本來你說要自己買的,不過我可不習慣陪女孩一起買戒指,所以我自己挑好了,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打開了那只漆黑的盒子,里面的東西可不像它一樣的漆黑,鉑金的指環上瓖嵌著代表永恆的鑽石。沒有太多花哨的部分,戒指樸實無華,除了那顆十克拉的鑽石,就沒有吸引人的地方了。

    但珍妮的目光卻無法從這戒指上再移開了,眼眶中閃動著淚光十分復雜。不是痛苦但比痛苦更揪心裂肺,不是幸福但卻為之動容。

    “如果不喜歡也換不了了,結婚的戒指是不能隨便更換的東西。我相信人類也會神一樣的魔法,用小小的戒指便能鎖住他人的心靈。”再溫柔不過的從盒子中取住了耀眼的鑽戒,許哲紳士的走到了珍妮的身邊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在了地面之上,牽起了珍妮縴細的右手。準確點說是托起了這美麗的手腕,周圍的小提琴手心領神會的拉起了結婚進行曲。

    寬闊的高級餐廳,優美的音樂,昏暗的燈光,沒有什麼比這里更適合的求婚環境了。

    但看著面前那個自己愛著的許哲,珍妮復雜的淚滑過了側臉滴在了黑色的裙擺上。

    “你真的想好了嗎?即便是娶一個不愛的人也要救那個你愛的人嗎?”當戒指已移動了了無名指前,珍妮哭泣的問著,“難道你就不會後悔嗎?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為了她你能付出這麼多?!告訴我,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才夠?”

    “只要她能恢復從前的生活就好了,不用再因為我去承受不屬于她的噩夢,到那時候也就夠了。既然已有了死去的打算,娶你其實也沒有什麼了。相信我的承諾,答應了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說話之時,許哲始終帶著溫柔的笑,輕輕的將那銀色的戒指向上的推去,“雖然我現在並不愛你,但我會去學著適應身邊有你的存在,也會嘗試的去愛你。”

    “你是騙子!你根本做不到!你忘記不了她的!”珍妮放肆的咆哮著,心是揪著在痛。這是一種最赤裸的妒忌,妒忌那個能讓許哲付出一切的女人。腦袋中甚至出現了最為惡毒的想法,要是那個女人死去多好,從不存在多好。

    可稍微的冷靜後,又會發現,如果吳倩從不存在,許哲的臉上也許再也不會出現溫柔的笑容。他不會明白牽掛,不會明白愛的價值,更不會明白什麼叫做希望。

    “許哲,如果救她便是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握緊了那已佩帶著鑽戒的手,珍妮擦去了眼角的淚,瞬間變得冰冷起來,“我答應你,為你封印九尾……”站起了身,珍妮頭也不回的向著餐廳大門走去,那未說完的話便是,“為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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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0:11

第二百一十九章 地府。十八地獄

    遠方,熾熱的太陽開始了下沉,綿延的山巒遮擋住了它最後一絲的光輝,古老的雨林有一次迎接來了漆黑的夜。即便明月高懸,繁星點點,黑暗還是如病毒般在樹叢間蔓延。

    可這里也只有一處,不借助任何人類的照明工具,運用著最本質甚至更久遠的技法,讓四周如同白晝般明亮。

    古老的瑪雅文明遺址,宏偉高聳的金字塔與身邊漆黑猙獰的通天魔塔交相輝映,共同“欣賞”著面前的決斗。

    手握黑白雙劍,名為閻羅的兵刃絕不辜負自己的名字,陰森恐怖的氣息由劍鋒向大地擴散。一些野草野花,在接觸這暗黑之氣時瞬間枯萎,如同被吸干的人類尸體。

    再看八歧,赤金草之劍光彩奪目,耀眼光暈隨著劍鋒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而在劍刃之上游走,如同困在劍中的金龍,狂暴不羈。

    “誰先來?”平抬長劍,八歧輕聲的問著,即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

    “當然是我,難道你不知道尊老愛幼嗎?”話語之間,閻王已身體前傾,隨手抽出了身邊插于地面中的雙劍拖行的急速沖去。金屬劍鋒在地面上拖出兩道絢麗火花,上千年的巨大鋪路石磚仿佛被激光切割過一般,在劍過的位置整齊的斷裂成了兩半。

    “磐石之蛇……絞殺。”一聲平靜的命令,四條沖天巨蛇蛇頭下垂,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撲向了接近的敵人。

    一張張極限伸展的大嘴露出了恐怖的毒牙,空氣中的巨蛇像一列列從地獄中開出的火車,剎那已到眼前。

    “別擋道!”咆哮的提醒,奔襲之中,一次腳尖輕點地,地面迸裂,襯托著瘦弱閻王飛至半空。反手持劍,隨勢回轉。左右兩只蛇頭最先撲了上來,可奈何他們擁有裂地吞山之力,卻無法撼動閻王分毫。

    “當,當。”兩聲嘹亮撞擊,左右雙蛇無力的反向彈開,下顎之上全留下了一道長達三米的巨大傷口。好在磐石之蛇無血脈貫通,否則非又下起一場黑雨不可。

    空中滑行落地,上下剩余兩條巨蛇又到,完全不給閻王任何喘息的機會。而其余的家伙已是蠢蠢欲動。

    “媽的,煩死了!”雙腳左右微張,定于地,換為正手握劍,雙手交叉于胸前。眼神改變,一圈暗黑之氣圍繞閻王其身旋轉,如同一場風暴即將來臨,“幽明氣動斬!”

    只見閻王身體前傾,雙劍交叉揮出,摩擦出激烈火光。頃刻間兩道漆黑交叉氣刃奔騰而出。完全由靈凝結而成,強度已到肉眼可視。氣刃高達三十米,接觸的蛇頭如同撞上了斬刀,輕松的一分為二。圍繞在八歧身邊的八條護體磐石之蛇硬被斬成了碎片,再無進攻之力。而在氣刃前沖的一路,大地上留下了兩條如同壕溝般寬闊斬痕。

    收劍回身,沒有了阻攔,閻王奔跑起來更為流暢,快偌空中滑翔而過的飛燕。

    百米之遙,轉瞬已過,毫無顧忌,閻王沖進了八歧的術之陣中。

    “幽明氣動斬?不覺得這樣用靈很浪費嗎?”八歧略微遺憾的嘆著,話語時已改由雙手握劍。

    “能干掉你就不浪費了!”距離兩米,閻王再次輕躍而起,煞黑長劍直刺向八歧咽喉。

    “可惜沒用……”八歧的話語就如同宣判的文書,雙手握住的草傾斜由地面向上斬劈,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與花哨的姿態。但霸道靈壓已使得進攻中的閻王心口頓時縮緊,收劍于胸口,雙劍交叉。不再是為了發射什麼幽明氣動斬,而是徹底的防御。

    “當!”三劍交匯,沉重一響,響徹雲霄,激蕩起的渾厚氣浪成圓形向四周吹散,跟隨著氣浪飛出的除了沙石還有嘴角帶血的閻王。在草接觸的瞬間,強勁力道貫穿過體,震得閻王這天上之神也難以招抵擋。胸中血脈翻滾,倒飛了出去。

    瘦小的身體加速的如同射出的子彈,震蕩之力撕裂開了閻王那幼嫩的雙手虎口,鮮紅的血染紅了劍柄。即便如此,閻王也未曾放開過雙劍。

    她的選擇正確性馬上得到了驗證,還在飛行中的閻王只見八歧如同一步便來到了身前,跟隨著閻王的軌跡向後同步的飛去。

    高舉鋒利長劍過頭頂,在八歧的臉上找不到絲毫勝利者該有的興奮,平靜的好像一切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毫不猶豫的向下劈斬,金色草之劍在半空中拖出一道刺眼光暈,閻王只能又一次雙劍交叉于胸前硬接。

    這次和剛才可不相同,霸道氣勁硬將著閻王轟到了地面之上,整個身體都凹陷了下去。不光閻王,已此為中心,直徑五十米內,整片大地瞬間爆裂出一個深達三米的巨大圓坑,比加農炮彈轟擊出的更加整齊。方圓數公里的鳥獸全感覺到了這激烈的震動,紛紛四散逃離,就是屹立不倒的通天魔塔與金字塔都顫的厲害。

    閻王眉宇間已寫滿了痛苦,依舊咬牙強忍,可鮮紅的淤血還是順著牙縫濺了出來,弄髒了閻王最心愛的黑色蕾絲裙。

    沖擊持續了十秒,直到八歧雙腳落到了閻王身邊的土地才算結束。

    “咳……咳……”顫抖的咳出了更多的血,雖有些搖擺,可用雙劍為支撐,閻王又重新站了起來。

    “閻羅就是閻羅,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是普通的抵擋,竟然也能吸收我攻擊中80%的沖擊。”八歧的話算是一種稱贊。

    “你也不錯,作為金屬性的妖物你本象征的便是力量,草更是難得一見的力量增幅型神兵。媽的,估計剛才你只用了三成力。”向後輕跳,幾步已出了巨大凹坑,閻王現在只想離這危險的“蛇”

    遠一點。

    “其實是四成。”轉過了身,八歧更為輕松的走出了凹坑,“沒辦法,盡全力的話通天塔會被震塌的。”

    面對面立于凹坑兩端,如同隔河相望的一對雄獅正等待著新的撕殺。

    “現在這角度就很好了……可盡全力的角度。”游走的赤金長劍緩緩的抬起,寬大的劍刃擋住了半張面容,而一雙烏黑瞳孔毫無生氣的凝視著五十開外的閻王。八歧已悄然的擋在了通天黑塔前,而在閻王的身後只有無關緊要的漆黑雨林。

    “我站的位置似乎對我很不利?”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殘余的血,閻王的聲音自然,仿佛剛才劇烈的沖擊不過是幻覺。

    “沒錯。”劍鋒後的八歧肯定的回答。

    “是嗎?那再來一次看會怎樣?”揮舞白劍深插于地面之上,閻王那握劍的手緩緩放松,竟離開了被血染紅的劍柄,如同丟棄了神兵一般。

    雖疑惑,但八歧無半分遲疑,腳下踏步一躍便已來到十米高空,雙手緊扣的劍柄更緊,不急不慢,回轉三周落向了地面之上的閻王。

    諷刺的是,閻王輕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連看來人的意思都沒有。

    微微顫抖的嬌唇像說了些什麼,由耳邊忽忽而過的風聲掩蓋了閻王的話語,但八歧似乎听見了。強行回縮攻擊之勢,橫劍于胸,可惜還是晚了……

    “地府。十八地獄。刀山。”這便是閻王所說的話,但話語牽動起的是身邊白劍的靈動。快的只能用幾十分之一秒來形容,那凹陷下的凹坑之中,萬千銀白巨型長刀直沖而出,瞄準的全是半空中的八歧。

    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八歧完全被吞沒了進去。

    鋒利的巨刀堆砌的都形成了一座銀色的山丘,高達三十米,可比樓房。

    光滑的刀身在月光下泛起攝人的寒意,宛如真實地獄中的印照。

    “別一味的炫耀自己的力量,你的劍能增幅難道我的就只能發動劍氣嗎?”閻王嘴角的笑容透著小孩子玩游戲勝利後的得意,“閻羅的力量是創造,借由自身之靈可完全復制地府中地獄的場景。

    十八層地獄,只有刀山地獄是懲罰褻瀆神靈者的,就像你這種家伙。“

    突然,就像對閻王的反駁,堅固的刀山由內炸裂,比剛才長刀更多的鋒利碎片也向四周彈射而出。

    隨手抽出了地面中的白劍,閻王翻身向後連退數米開外。

    而本該在那地獄中死去的八歧,卻是穩穩的站在了閻王剛才的位置。周身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深淺不一的傷口向外涌著黑血。可憐身上名貴的白色西褲與襯衣也被撕扯的都快變成了碎布,黑血讓它們變了一個顏色。

    已經沒有了剛才紳士的模樣,現在的八歧真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挺強悍的,刀山如此高密度的攻擊竟然都能給你找到縫隙,再來!”回轉長劍閻王這次將黑色長劍插向了地面。

    可八歧再也不是呆呆的看著她來“表演”,高舉右腳筆直全力下墜,地面竟完全的凹陷,連帶著一塊地表上的石板翹起,但在石板另一邊的正是那準備引發殺招的閻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小女孩無任何防備,而八歧已是高高躍起,如噩夢般來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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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0:22

第二百二十章 生死一擊

    半空之中,以那明亮皎潔之月為背景,高舉震撼天地的神兵草,八歧如同一位執行刑罰的屠夫。

    而閻王也自然成為了屠殺的對象,毫無防備的被彈至半空,身體連平衡都無法控制,即便閻王手握雙劍卻難以招架。

    看著加速落下的鋒利長劍,平行的閻王強行旋轉身體,那本要橫斬開腰系的金劍貼著腰間的美麗裙擺而過。

    說是遲,那是快,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借著對方下落的劍勁,閻王輕點草背面劍脊,獲得了些許的支撐,一躍到了八歧頭頂。

    “下去!”運足力勁于右腳之上,超重一記下劈正中八歧腦袋,硬生生將這魔神轟向了大地。不過閻王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以為躲過的草又是回手一劍,在其腰部還是留下的一道三十公分的大口,引得熾熱鮮紅之血洶涌的噴出。

    轟隆的八歧落地之聲還真像天空中青雷閃現,古老的石磚地面上激蕩起漫天灰塵。

    雖然頭部受擊,神志有些模糊,可落地剎那八歧已是條件反射般的跳起。後踏半部,一只煞黑長劍正好由八歧面前滑過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之上,就是剛才自己的落點。慶幸要是慢上半分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但閻王的攻擊遠還沒有結束,半空中逃離了危險的閻王緩緩的下落著,時間仿佛對于她已是停止。

    “地府。十八地獄。鐵樹。”又是閻王輕柔透著幼嫩的話語,引發的又是一場噩夢。

    八歧甚至是看著面前的黑劍贊放出猙獰的光暈,接著,大地顫抖,一棵棵如同百年古木之粗的大樹從地下破土而出。漆黑的表皮可不是地面上的任何植物長的出來的,尖銳的樹枝也不再是脆弱易斷的木頭,而是鋒利異常的尖銳鐵錐。

    方圓千米之內,頃刻被這些要人性命的植物取代,密密麻麻的鐵樹森林卻拒絕著一切活物從中走出。

    輕盈如孤葉般落于下放一顆鐵樹樹梢,收劍于背後,閻王審視著面前的“森林”。

    數千棵可撥人皮肉的樹木,就是在地獄都是罪惡的靈魂最為害怕的刑罰之一。

    但閻王感受到的不是痛苦的慘叫,反為最犀利的靈氣用極快的速度凝結于一點。

    沒有半分猶豫,閻王側向躍起回避。以那一點為中心,一道扇形氣浪奔騰席卷而過,就是剛剛閻王停留的鐵樹也被這氣浪摧毀待盡。在氣浪卷過的百米之內已找不到任何屹立的物體。刮起的鐵樹樹枝如彈片般四射,就是逃避中的閻王幼嫩的臉上也被滑出了一道縴細傷口。

    那剛剛生長出的森林也在這氣浪中化為了泡影,閻王重新落回了塌實的石磚地面,高舉左手在仰起的灰塵中抓到了件熟悉的東西,正是連同被氣浪卷起的黑色長劍。

    當灰燼散去,再看這片古老的大地,已比二戰時期德軍轟炸過的更加殘破。到處是刀痕,裂縫與一個個鐵樹留下的深洞,可見戰斗的慘烈與艱苦。

    雙腳微張立于地上,八歧無法控制的激烈喘息著,就是握劍的雙手也是抖的厲害,身體上的傷口更是多的難以清點。許多位置已是深及見骨,格外恐怖。可更恐怖的是,即便八歧已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黑色,那戰斗的劍卻握的更緊,一雙烏黑的瞳孔依舊牢牢的盯著不遠處的閻王。

    再看閻王,雖站的比八歧筆直,可腰上的傷口也是在一刻不停的躺著鮮血。臉色已見蒼白,嘴唇發烏,那具嬌小的軀體讓人懷疑她哪來這麼多的血去流失?

    “媽地,快沒力了。”閻王氣憤的罵道,身體一個向前匍匐差點摔在了地上,好在及時的用雙劍支撐住了身體才不至于那麼狼狽。

    “我也一樣。”又是嘔出了一口黑血,八歧揮舞著赤金草插于面前地上,也是支撐起了搖搖欲墜的軀體,“好像我們都只有再發一招之力了?”

    “那就用這最後的一擊分勝負吧。”嘴角帶血的甜蜜微笑,閻王運起竟存靈力,周遭大地顫抖,腳下石縫間暗黑之光乍現,如同地獄即將開門。細小的碎石反重力的飄拂而起,暗黑的細微電流在其間似惡魔的舞蹈。

    舞動起的黑白雙劍在空氣中拖出絢麗光霞,只見嬌小閻王越舞越快,本凌亂的霞光竟組成一副詭異的太極圖陣。

    當閻王揮舞的長劍安靜的又垂于地面之時,意外的只剩下了右手中的獨劍。仔細定楮一看,那竟存長劍煞是了得,雖維持著剛才與黑白雙劍雷同的模樣,可鋒利劍刃已分為黑白兩面,劍托處的渾圓寶石也化為了太極的陰陽融合之形,劍柄與劍刃一樣,也是黑白交錯之色。

    改變最大的還是一直籠罩在閻王隨便的暗黑靈氣,此刻就連它們似乎也凝聚成了一條黝黑地獄之龍,圍繞于其身邊。

    “閻羅究極戰姿態。無極之刃。”閻王臉上的笑容變的猙獰,估計也只有現在才沒有人懷疑她是成天與死人為舞的神。

    “八歧大蛇王。本體破世。”就像大家心領神會的一般,一直不肯將真身召喚來這罪惡世界的八歧,終于還是用出了最後的殺招。

    在那聲跨越了數千年的召喚後,消失不見的巨大銀白術之陣又出現在了八歧的腳下,不同的是,直徑百米的大陣之中,包羅了所有的九字真言,不再是分散的姿態。

    而一條條縴細的金蛇由八歧滿是傷痕的手臂之上鑽出,纏繞在了草之上。整整八條毒金蛇緊緊的包裹著鋒利劍刃,如同見到了母親的孩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歸屬感。

    “來啊!”一聲咆哮,閻王先一步的沖了上去,每次腳步的踏地引發的都是地面的爆裂,激蕩起濃密的灰塵。

    “來啊!”八歧不甘示弱也是邁步奔了上去,一金一黑兩團靈氣就在濃密的灰塵中交匯卻決不相融。

    突然,距離十米八歧急停,草劍身回縮,動作慢如定格,身體回旋單手揮劍沉重一斬劈在了地面之上。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靜,接著,一道高達數百米寬及十米的恐怖劍氣向前音速推進。

    一切接觸之物全被無情分割,地面上留下的深溝就像深淵一般,這是凝聚了全力的攻擊。

    但意外的是,一樣出全力的閻王卻沒有像自己叫喊的那樣去硬接,反倒側身躲避,揮舞閻羅擊打在了金色劍氣的側面,硬生生改變了它運動的方向。

    接著,八歧是看著自己的招式摧毀了聳立的漆黑魔塔。在自己的力量面前,通天之塔連絲毫的抵御也辦不到,被由中的分成了兩半。

    強勁氣勁吹散了一直籠罩在遺址上的灰燼,露出了大地真實的面貌。可惜被認為是決生死的殺招,在最後閻王只留下了激烈的喘息,八歧只留下了一道總長過千米,中間變形的無底深淵。

    “這就是你說的決勝負嗎?結果你和我都沒有死。”八歧顯得有些怒不可惡,感覺被耍弄了一般。

    “不覺得這樣的結果很好嗎?我要摧毀的東西被摧毀了,而且我還好好的活著。”帶著小女孩可愛的笑,閻王並不覺得這樣的結局有什麼不好的。

    “走吧,別再讓我遇見你,到時候我們里面一定有一個要死。”八歧臉上的冷酷開始消散,畢竟沒有了繼續冷酷下去的必要,現在不管是自己還是閻王都不再具備殺死對方的能力了。

    “那麼下次見了。”微笑的收劍回身,閻王的身影輕盈的向後跳起,悄然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金字塔前的爭斗宣告結束……

    目光跳動,回到位于澳洲紐卡斯爾的吸血鬼酒店,一臉漠然的珍妮搶先一步的走進了大廳,直直的向著華麗的電梯走去。

    引得一直坐在酒店休息區中的桑美桑琪兩姐妹都側目打量,後進來的許哲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平靜臉色,讓人無從得知這次約會到底是怎麼樣子?

    “許先生,麻煩過來一下,有事情需要商量。”從這聲招呼就能知道是姐姐桑美在說,因為桑琪不可能對許哲如此有禮貌的。

    本準備回房間的許哲也在這聲招呼後走進了安靜的休息區,大概是已接近凌晨的關系,酒店的休息區中已空蕩蕩的只剩下了這對吸血鬼姐妹,就是整個大堂也再看不見客人的身影。

    當許哲坐定,侍應端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轉身回到了吧台中。

    “剛接到消息,第二座通天魔塔已被摧毀,閻王與愛麗斯已在回倫敦總部的途中。愛麗斯還好,受傷不太嚴重,不過閻王傷的不輕,她的對手是八歧。”桑美如實的說著現今的情況。

    “就剩下最後的一個少年巫師,他似乎還沒有接觸到通天魔塔。那地區的風沙太大,不管是通訊還是衛星定位導航都極為困難。”桑琪替姐姐說完了剩下的部分。

    靠在舒服的沙發墊上,許哲閉上了雙眼,如同睡去,又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在桑琪已又些不耐煩時,這家伙終于睜開了雙眼。

    “太簡單了……這麼容易就給你們摧毀了兩個位置,跟小孩的游戲一樣。”許哲可不肯定閻王他們獲得的戰果。

    “簡單?她們可都差點死在對手手里。”桑琪只覺得許哲是站得說話不腰疼。

    “可終究她們還是活了下來。如果這些所謂的魔塔對于九尾真那麼重要的話,別說是是閻王和天使,就是下凡的玉帝也別想傷到分毫。她就是那樣一個怪物,對自己在乎的東西從不肯放手。讓她放手比殺她更難……”伸著懶腰,許哲站起了身,沒有喝面前的咖啡,為的是能睡個好覺。

    “那我們的行動呢?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們的行動也將極其威脅,九尾可能已經有了準備。”桑美認同了許哲的猜測。

    “當然要繼續,說到準備?這可憐的三界里有誰又能不動聲色的傷害到她?準備與不準備的九尾……都是絕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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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1:52

第二百二十一章 魔神破封!

    中東的荒涼沙漠里,呼嘯了數天的風沙終于跟來時一樣,悄然的消失。原本能見不過數米的世界一下子如同放大了無數倍,仿佛都要看見那世界的盡頭一般。這里所謂的沙漠其實並不是想象中的沙丘林立,除了刮起大風時看得見沙子,更多時候只有硬如岩石的平原大地。

    所以,當那風沙散去,方向不過側目眺望時,忍不住的搖頭輕笑起來。原來轉上了兩三天的自己,距離那座該死的黑塔不過兩三公里而已。

    “終于找到了,再慢上幾個小時,我可就要被‘開除’了。”慶幸的催動起了油門,四輪摩托向著高塔的方向沖去,在已沒有風沙的大地上卷起了一陣黃塵。

    一直躺在車頭玻璃箱中睡覺的黑貓卡比也被重新發動的引擎吵醒,前弓著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爬了起來。

    “找到路了嗎?我還以為再也出不去了呢?”看了看主人臉上的笑容,黑貓忐忑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路是找到了,不過也要別人讓我們走才行。”方向的話語有些古怪,卡比心領神會的轉頭看向了前方。

    那最先出現在車前的不是什麼通天魔塔,而是守塔的人。

    距離魔塔還有一公里的位置,童子已經站在了那里恭候。一身華麗的絲綢制雪白和服上滿是飄落的粉紅櫻花圖案,清秀的面龐比女孩的更加精細,不過正因為性別的關系,老覺得他的打扮讓人無語。

    停車熄火在了這童子面前十米的位置,包裹的如同阿拉伯酋長的方向終于下到了地面。看看這兩位,感覺他們都是不知道熱為何物的怪物?要知道在這里可是打個雞蛋在岩石上就能煎熟的氣溫……

    沒有風沙,方向一層一層的解下了身上厚重的袍子,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像上個世紀的產物,敞胸的牛仔夾克下露出了堅實的6塊腹肌,而肌肉上已滿是汗水,可見方向也知道炎熱的定義。

    回想一下,這是當初方向見許哲等人時的一身行頭,似乎有了錢後他也未曾為自己購買點什麼東西。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善良?

    取下了臉上的寬大護目鏡,誰都能區分出眼圈與臉的明顯黑白反差,可笑的曬痕估計短時間內是消不掉。

    “你好慢,我等好久了。”童子的表情顯得並不友好,也難怪,他已等待方向數天。

    “抱歉,這里的天氣太惡劣,我找了幾天都找不到路。”方向微笑的聳了聳肩,如同遲到的朋友。

    “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我還想快點回家。”說著,童子雙手交叉于胸前,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雙肩,輕微的發力一扯,那和服華麗的袖子硬生生的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兩條雪白的手臂。

    “卡比,出來吧,別偷懶了。”微笑的方向打開了一直密封的玻璃箱,完備的空調系統讓箱子內涼爽的很。一臉不高興的黑貓無奈的跳上了主人的肩膀,炎熱的氣溫頓時讓這多毛的隨從吐出了舌頭大口喘息。

    同一時刻,仿佛眨眼的瞬間,十米開外的童子已到面前。沒有一個人喊過“開始”,可爭斗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狀態。

    不容多想,腳下發力,方向一躍後跳出兩米,而童子揮舞的拳頭正中了方向身邊的四輪摩托。

    重達半噸的鋼鐵組合物竟被這瘦小的拳頭轟到半空,飛出了數十米遠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別打我的車,我還靠它回去的啊!”方向擔心的看去,已扭曲變形的車輛估計是“夭折”了。

    “你回的去嗎?”前踏一步,如同使用了縮地的魔法,童子又緊貼來到了方向的身前,前沖一拳,這次是避不可臂。

    方向單手手掌硬接,雖沒有像自己的機車那般飛出,卻也是連退數十步才穩下身子。

    “好重的拳頭。”甩動著那硬接的手掌,方向只覺得它已是完全的麻痹,失去了知覺。

    “不只有重而已。”童子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猛然那硬接的手上竟如同爆炸一般,一團火焰氣浪吹過。那安靜趴撫在方向肩膀上的黑貓及時的跳落到了地面,可方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只持續了數秒的火浪燒毀了方向上身的夾克,堅實的身體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烈炎拳勁,笑納了。”

    “差點變烤乳豬了。”方向在慶幸剛才將大部分的力道瀉進了倒退的地面之中,眯成條線的雙眼還是帶著笑容,自然的站定了身子從身後去取出了兩只陳舊的手套,佩帶了起來。

    “你的招式早就被摸透了,只要不讓你流血落地,施展召喚的咒文,你一點危險都沒有。”鄙視一笑,童子再次主動撲了上去,剎有數秒內解決戰斗的意思。

    “卡比!”方向一聲呼喊,身邊的黑貓心領神會的側向飛奔而出,只是不想被波及而已。一次深深呼吸,沒有再用任何的刀具,也沒有再切割開飽經摧殘的手腕。方向不過右手掌心極限擴張,重重拍在了面前土黃色的堅固大地之上,帶起的圓形風浪吹散開了四周的灰塵,“地獄的三頭犬,厲斯,出來!”

    已到目標身前,童子才不管對手耍什麼把戲,全力前沖一拳瞄準的是方向的腦袋。

    “轟!”一聲沉重的沖擊,激烈的爆炸如同TNT炸藥一般。即便站在數千米外也能看見沖天的瞬間火光,別說人了,就是鋼板在這里也要被無情的撕裂成碎片。

    但重新站起的方向嘴角帶笑,面對童子要命的拳頭屹立不倒不說,竟連半步都未退卻。

    也可以理解,畢竟童子的拳頭連接觸方向身體的力量都沒有。在兩人之間,一只恐怖的血紅手掌從地面伸出,如同一面厚實的牆壁為方向擋下了一切的沖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在方向的腳下已展開了一面直徑達十米的巨大六芒醒星陣,雖然沒有血的注入,可巨大陣法還是閃動著比血更艷麗的紅光。

    “誰告訴你召喚魔法一定要有長串的咒文與鮮血的祭祀?”由那巨大手掌指縫間,童子看見的是方向那張平靜微笑的臉,似乎沒有任何在生死之戰的覺悟。輕松的拉扯著還未佩帶好的手套,露指的皮革面料卻帶著血的暗紅之色,“只需要有相應的媒介,例如用自己鮮血浸泡過上百小時的手套,然後在掌心的位置繪制好現成的圖陣,整個召喚過程可以壓縮在兩秒內完成,像這樣。”微笑的對著童子展示著掌心中的銀色圖陣,方向的成長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後仰急跳,幾個滑步,童子已站到了那巨大六芒星陣法之外。既然對手的殺招已出,任何的速攻也就沒有意義了。

    還是那只保護了方向的大手,向著一邊的地面拍下,支撐帶動著半具身體沖出了魔法陣外。

    厲斯,這魔界中的三頭獵犬魔神,終于又擁有了來到人界的機會。

    高達十米的上身身軀,表皮還是如同岩石般的質地,泛著鮮血暗紅之色,巨大的前臂遠比後臂更更為粗大,如同兩塊重若萬金巨石,可握碎一切的生命。但最為奇特的還是肩膀上三顆巨大的犬頭,三者表情各異。

    靠右的狗頭帶著些許的怯弱,似乎顯得有些不太喜歡這片土地。而靠左的狗頭帶著邪惡猙獰的笑,抽動的嘴角露出了一排排恐怖的森白犬齒。

    只有正中的狗頭最為的平靜,冷漠的目光打量著面前擺出戰斗姿態的童子,如同在看挑釁的螞蟻一般。

    “‘嗜戰’,那家伙敵意好重。”靠右的狗頭略微有些警惕的說著。

    “怕什麼,‘怯斗’,有我和‘漠視’在,沒你什麼事情也能干掉他。”靠左的夠頭放肆的笑著,作為老二,它是最為好戰的一位。

    “安靜點。”正中的老大漠視說話了,兩位兄弟全閉上了嘴,可見它的權威,“小向,好久不見,你似乎強了不少,召喚出來魔法陣快了不少,而且更加穩定,已經有修煉黑巫術數十年的老道姿態了。”

    “呵呵,謝謝夸獎,我可是用命爭來了‘進修’的機會,效果不錯吧?”方向如同在和老朋友打著招呼。

    “你們有完沒完,要聊天換個位置好嗎?”童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大概因為被小瞧的忽略。

    “小向,這次是干掉這家伙嗎?”‘漠視’用漠視的血紅雙眼打量著面前矮小的童子,“他挺不錯的,已有近三千年的道行,而且戰斗經驗極其豐富。如果你還是堅持只使用半咒文召喚狀態,距離我十米之內,我可保你不死。但你如果還有其他的目的,最好還是把剩下的部分念完吧……你我都知道你已經學會了下半部分……”漠視沒有回頭,低垂著頭,冷冷的說著。

    “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長長的一聲嘆息,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確實已經學會了,而且遠比我想的更簡單,所謂的下半部其實只有一句話而已。‘魔神破封’……”

    再平靜不過的一句話語,再簡單不過的幾個音符,那腳下十米的血紅魔法之陣,卻因為這幾個音符瞬間擴大了數倍,成為了在萬米高空都能清晰看見的咒文。

    童子被迫向後退的更遠,站在那血紅陣法內自己全身都會不舒服。

    雙手支撐著地面,這地獄的三頭犬終于第一次將完全擺脫陣法的束縛,來到人間。

    可大概是背對的關系,方向看不到在漠視嘴角露出的一絲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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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2:16

第二百二十二章 魔神的背叛

    世界在慢慢的墮落,古老的東西隨著時間被遺忘,奇怪的技法隨著無人傳承而消失。所以,對于另一個世界的魔神來說,擁有一個來到異世界的機會真是難之又難。

    可正是現在,幸運的地獄三頭犬厲斯,支撐著龐大的身軀從那完整的六芒星陣爬了出來。幾百年來,這是人間界中降臨的第一只完整形態的魔神。他擁有放聲長嘯的理由,于是,當粗壯不輸上身的雙腿支撐起身體時,這放肆的魔神昂首向天,三重聲音折疊的渾厚狼嘯回蕩在這荒涼沙漠之上。

    光是听見已能讓人雙腳發軟,寒毛直豎,比任何的鬼哭更為恐怖。

    童子垂于身側的雙拳握的更緊,神情更為凝重,雖無膽怯之色,可也是不敢怠慢。

    “開始吧,快點結束,我好再送你回去。”方向微笑的說著,腳下那巨大的魔法六芒星陣已在三頭犬的那聲長嘯中消失不見。

    奇怪的事情卻在此刻發生了,魔神本該攻擊向童子的拳頭猛然回轉,轟向了方向。

    好在方向反應不慢,後仰的空翻跳起,略顯狼狽的落在了三米開外。再看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已是一只圓形的凹坑,估計方向慢上半分就要變成一團肉泥了。

    “小向,難道你還不清楚態勢嗎?還是說你比我想象的要愚蠢?”踏著沉重的步伐,厲斯完全的轉過了身來,背對著“敵人”卻正對著自己的“媒介”,漠視嘴角的笑容更加清晰可見,“听好了,我可不是你養的寵物,也不是你的僕人,不用你來指使我干什麼?”

    “其實有個人已經告訴了我,魔神沒有感情可言。即便是簽定了契約的魔神,在完全解封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還是吃掉媒介的靈魂,至于能不能回去的問題,他們的腦容量可考慮不到。”沒有被背叛的難以置信,沒有遭出賣的心力憔悴,因為這些是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在方向的臉上只有一絲無奈的笑容而已。

    “好像跟我沒有關系了?”童子的拳頭松了幾分,有點莫名其妙,舞台似乎一下子變成了狗咬主人的戲碼?

    “別把我和那些垃圾混為一談,我們可是擁有三個腦袋。”左側嗜戰的獰笑更加放肆。

    “我們有仔細考慮利與弊,你的戰斗越來越危險,對手也是成幾何式的在增長。而只能使用50%力量的我們注定將處于劣勢,繼續陪你走下去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我們被別人干掉,要麼你被別人干掉,連靈魂都被打散的那種。”怯斗補充的說明。

    “不用跟他廢話。”正中的漠視凝視著前方渺小的方向,“我們只是想在一無所有前拿到屬于我們的東西,那便是你的靈魂。”

    “呵呵呵呵……”方向突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眼角都出現了些許的眼淚,好像遇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有那麼好笑嗎?”漠視已經有點開始討厭方向的笑容了,因為覺得像在漠視自己一樣。

    “不是,我笑的是,告訴我魔神沒感情的人同時也告訴了我,遇見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感覺什麼東西都已經被他猜中了,真是厲害。”方向的笑容在魔神的凝視中收斂了些許。

    “是嗎?告訴我他的名字,干掉你後,我順便把他也解決了。”舉起了兩只巨大的拳頭,漠視已有些等不及吞噬那美味可口的靈魂。

    “他叫布納諾,現世最強的黑巫師,不過他的性命你就別惦記了,那可是撒旦預定了的‘晚餐’。”話語之間,方向也是高舉起了右手,張開的手掌如同要抓住什麼。

    當那個熟悉的名字出現時,厲斯的每一個腦袋的每一張臉都難以掩飾那恐懼的神色,似乎已感受到了某些異樣的東西。

    “召喚咒文第二卷——融合。”又是簡潔且清晰的暗示型咒語,龐大如一座山丘的魔界魔神,竟開始了分解,細小的紅黑光斑向著方向那高舉的右手掌心凝結。此刻才明白,為什麼只需要一只手套,一面魔法圖陣的方向,卻是帶上了一雙。

    右手皮革手套掌心中的咒文詭異散發著刺眼白芒,竟高速的旋轉起來,如同一台抽風的離心機器,將那魔神分解出的光斑向著掌心集中與壓縮。

    “不好!”空氣中頓時擴張的魔神之靈已超過了危險的刻度,童子瞬間握緊了雙拳,身體前傾,撲了上去,目的是在危險到來前解決一切。

    拖行于身體兩側的雙手之上,赤紅的火焰熊熊燃起,在空氣中拖出了兩條絢麗的火炎之龍。

    可惜,方向似乎更快一些,魔神完全分解壓縮成一團紅黑光澤交替的圓球之時,童子還在十米開外。

    “火龍波!”知道已來不急,童子猛然一次前踏,地面爆裂,碎石四濺,拖行的雙手慣性的向前轟去,兩條猙獰火龍奔騰而出,旋轉糾纏的姿態使得速度再次升級,快的都已看不清龍的形狀。

    在攻擊的火焰近體之時,方向依舊沒有任何的防御,而是將右手掌心中魔神幻化的圓球強行拍進了自己的胸膛,那赤裸上身瞬間經脈暴露,如同要爆裂開來一般。更為恐怖的是經脈已不是原來的顏色,黑如注進了墨水。

    “轟!”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顫抖,奔騰的火龍不偏不倚正中方向的胸膛。瘦小的軀體硬生生被爆破的熱浪撞飛出了數十米之遠,背部落地又翻滾出了數米才算停了下來,地面上拖出一條飛舞的黃塵。

    再看童子的火龍奔襲的一路,雖未觸地面,可地面上卻已是焦黑,可見那艷麗的火龍是何等的溫度,別說是人,就是鋼鐵在其中也會毫不費力的被化為鐵水。

    躺在熾熱的大地之上,方向如同死去了一般,連手指也移動不了分毫。呼吸微弱的吹不起臉旁的灰塵,細如游絲。方向似乎還來不及展現自己的力量就已經被干掉了。就像數百年前遭到屠殺的黑巫師般,本可以召喚出力吞天下魔物的他們,終究在念誦完咒文之前便給眾多的人類殘忍的殺死。

    “小向!”一直靜靜看著一切發展的黑貓擔心的奔向了自己的主人,來到方向身邊之前,一些奇怪的東西已開始了蔓延。

    例如一個沉重的心跳竟震撼著大地,就是站在百米開外也能感受到地面那有規則的顫動。

    雙手支撐著堅實的地面,方向如無事人般站了起來,胸口焦黑還在冒煙的巨大傷痕用的是連妖怪也望塵莫及的速度復原著。

    輕松的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方向只像剛才摔了一交而已。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來到了方向的腳邊,卡比慶幸的長長嘆息。

    “擔心我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低頭凝視著身邊的伙伴,方向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笑容中已感受不到分毫的親切與熟悉,有的,便是讓人脊背發涼的猙獰與恐怖。

    “嗜……嗜戰?!!!!”在黑貓記憶中,也只有那三頭犬中的老二能給自己如此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似乎現在能控制這具身體了?”獰笑的揉捏著雙拳,活動著脖子,嗜戰從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感覺,“這就是獨立控制一具軀體的感覺嗎?真的,感覺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打架?”

    “人格轉換?”童子雖不清楚其中的奧秘,可跟隨在九尾大人身邊也算了解了一具身體中也能同時共存幾種意識。而像許哲那樣,意識與子涯的轉換,馬上便可帶來幾何倍數的強大。

    “看了一下,這附近除了那只會說人話的貓外,也只有你是活著的東西了。”邁著緩和的步伐,嗜戰操縱著方向的身體,向著童子走去,“而且也只有你配跟我一戰,來啊,先給我來上一拳,記得打這里,瞄準點。”狂妄的拍著自己的側臉,嗜戰的挑釁充斥在每一句話語,每一個眼神之中。

    “既然‘您’都‘吩咐’了……”童子已是握的拳頭咯咯之響,可見嗜戰的挑釁非常成功。

    距離十米,童子邁步沖了上去,剛剛奔襲開了兩步,一次發力跳起,身體在空氣中加速旋轉,一記能轟山裂石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剛才嗜戰提示的右臉之上。

    近一點的已能看見他的面容扭曲,方向瘦弱的身體跟隨著拳頭的慣性向左搖擺的差點倒地,幸虧即使的移步支撐了身體。

    “轟”特殊的屬性使得童子的拳頭伴隨著爆炸的效果,以求造成最大的傷害。

    可就在爆炸過後,嗜戰重新屹立于童子面前時,臉上猙獰的笑容卻沒有半分的改變過,而拳頭引發的傷口又是迅速的愈合。

    “用專屬的的身體挨打,真是件快樂的事情。”嗜戰真的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擁有著對戰爭無限的渴望。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童子也是隱隱心中升起一絲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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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2:35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形的魔神?

    一個漆黑的空間,一個完全于外界脫離的靈魂深處。在這里沒有任何的爭斗,因為能爭斗的“家伙”全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一面圓形的銀白魔法陣中,勾勒出的不是六芒星,難得的包裹了四只相距等邊的細小圓環,而此刻,其中的三個已被人佔據。

    其中之一便是方向,雙手反束于身後,全身上下被手臂般粗壯的鐵鏈纏繞,鎖得比任何的保險箱更加結實。

    而另兩個位置中,也是熟悉的面孔,漠視與怯斗沒有軀體,所以立于魔法陣中的只有巨大的狗頭,和方向一樣被鐵鏈緊緊鎖扣,動彈不得。

    “老大!嗜戰去哪了???”怯斗微微的顫抖著,語氣中透著對未知的恐懼。畢竟在應該屬于嗜戰的位置上除了一堆斷裂的鎖鏈什麼都沒有了……

    “別吵!”漠視也是顯得格外暴躁,一雙血紅的眼楮仿佛都能流出血來了,死死瞪著正前方不遠處的方向,跟看仇人一般,“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

    “不用那麼生氣,我只是保護自己而已。”即便被鐵鏈包裹的如同粽子,方向的臉依舊掛著輕松的笑容,“不把你們的靈元和我捆綁在一起,我的小命還不就成為了你們嘴邊的肉,我召喚出來的可是‘幫手’,不是‘敵人’。”

    “但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漠視只是討厭現在動彈不得的狀態。

    “放心,融合之術是布納諾開發出來的召喚咒文升級狀態,因為魔神太難以控制,經常發生黑巫師被自己的契約魔物吞噬或者操控。為了預防這樣的事情發生,融合之術可將魔物與媒介捆綁成一體,如果媒介死了,魔物靈元一樣會被趕掉,也就是說,魔物將被迫保護媒介,為媒介而戰,否則大家一起玩完。”方向解釋的由為清晰,沒有半分“綁架者”該有的愧疚。

    “那我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麼?”漠視說的是身上這些擾人的鐵鏈。

    “抱歉,忘記說了,融合之術唯一的缺點便是,一句身體中可能會存在兩種意識,有人控制身體時就必須有人被捆綁著,例如我們。”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牽動著全身的鎖鏈 當亂響。

    “我們要一輩子這樣被鎖著嗎?”想到這些,怯斗無法掩飾自己的害怕了。

    “當然不會,為了公平起見,對身體的控制權每5分鐘會自動的調轉一次。不過大概沒考慮一個身體里竟會同時出現四種意識,所以調轉也變的不確定性了,看大家自己的運氣如何了?”方向雖如此的說,可卻是格外的輕松。

    “你能說的這麼簡單嗎?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可惡的小把戲也只能讓每個選中的意識發揮自己具有的力量。作為三頭魔神,我們兄弟三個組合而成的厲斯本是最完美最全面的戰斗體,但你卻硬將我們一分為三。使得嗜戰只具備強攻擊力與強恢復力,而怯斗只具備高防御力與躲避力。我的話只有終結的力量……當然選中我們,想在戰斗中存活下來沒太大的困難。不過如果選中的是你呢?沒有魔神力量的你,怎麼去面對外面不輸魔神幾分的三千年大妖?”老大就是老大,漠視只是通過方向的支言片語,基本已了解了這奇怪的黑巫術,但正是了解,才更為“麻煩”。

    “呵呵,被你看穿了。”方向不好意思的抱歉笑了起來,“和你說的一樣,我是被捆綁的靈魂中最為沒用的,如果選中我,可能我只能發揮人的力量而已。五分鐘的時間足夠我死上百次了,這也是布納諾教我這些前已經說明的的結果。但我覺得可能會出現另一種狀態?例如作為媒介的我可整合其他隱藏在體內的魔神之力,短暫的化身為‘人形魔神’。”

    “哼,笑話,用人的意識去整合魔神的力量?你以為你是誰?”漠視對方向的假設嗤之以鼻,可在無情打擊這人類的小鬼時,心中又是衍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畢竟數千年來,人類不過是魔物的奴隸而已,可方向的話語卻是在構思著如何去駕御在魔神之上?

    太過放縱的思想,有時比強大的敵人更加可怕……

    “來了!”怯斗突然的叫了起來,因為在那腳下魔法陣中心的位置浮現出了一把金色的鑰匙,剛才正是這東西插進了嗜戰的軀體,帶他離開了這古怪的地方。

    “大家開始祈禱吧!如果真和漠視說的一樣,大家要祈禱被選中的不要是我,否則,我們只有一起消失在這世界上。”眯著雙眼微笑,方向可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悲觀,好像不管遇見何等的窘境,在他的臉上總會充滿樂觀的笑容。

    金色的鑰匙開始旋轉,下一個會是誰呢?

    回到外界,還是那荒涼的沙漠之上,原本平整的土地不再平整,到處是大小不一的凹坑,有的位置甚至能找到清晰的腳印踩蹋的痕跡。

    如同燃燒過什麼的青煙從四周每一個兩人停留過的位置升起,焦黑的土地好像連岩石也化為了灰燼。

    除了沒有尸體,場面更像萬人壯烈撕殺後的景象。

    再看引發這一切的兩人,距離三十米相互的激烈喘息著,雖還是死死對視,可攻擊卻真的停了下來。

    看看兩者身上的裝束,童子原本雪白的和服也被自己的黑血染變了顏色。而嗜戰發白的牛仔褲上也帶著班駁暗紅鮮血的痕跡,可見兩人戰斗的是何等激烈。

    “再來!再來!再來!幾千年了,我從沒打過這麼痛苦!”揮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嗜戰興奮的叫喊著。可只是向前踏出了一步,身體已開始了激烈的抽搐,“怎麼了?”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腳,嗜戰跟來時一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任何的征兆,這剛剛還不可一視的戰士,無力的倒在了大地之上,深深的昏了過去。

    “裝死是嗎?我讓你真的去死!”雖沒有靠近,但童子也沒有放棄這大好的機會,雙手在胸前激烈的結起了各種印記,快的肉眼難辨,口中古老的咒文估計連方向也沒有听過,“地獄之炎,吞沒!”

    一聲咆哮的召喚,圍繞那倒下的方向四周,一面直徑五米的艷紅術之陣形成。不同于方向魔法陣血般陰森的顏色,童子召喚出的是火的絢麗。

    大地微微的顫抖,頃刻之間,從術之陣中,一支奔騰火柱直沖向天,熊熊燃燒的姿態如同要毀滅了天地一般。

    如是黑夜,這高達三百米的火炬足夠吸引全世界所有的飛蛾為之瘋狂,也足夠照亮方圓數千米的大地。

    可現在它唯一的用處就是焚燒掉討厭的方向,連他的骨頭也化為灰燼。

    不過這只是童子一向情願而已,面前這巨大的火炬突然晃動了幾下,好像內部有什麼東西動了起來一般。

    “用這種東西就想殺了我嗎?太看不起我了吧?你真的見過地獄里的火焰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那火焰中傳了出來,而一具赤裸的軀體也是由內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方向,不過和方向似乎又有些不同?

    在他的臉上失去的笑容,擁有的只有漠視的一雙瞳孔。

    也許真的是祈禱被神听見了,選擇出的新意識為最強的“漠視”。不知道是上天眷顧方向,還是不想讓方向成為第一個凌駕于魔神之上的人……

    不管如何,邁著平靜的步伐,漠視從火焰中走了出來,周身每一塊布料全被燒毀,就是雙手上的血紅手套也不富存在。

    “你……你又是誰?”即便還沒有交手,童子已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截然不同,至少光是他周身滲透出的暗黑魔氣已和剛才的等級產生了極大反差。

    “你不必太過了解。”抬起一只堅實的手臂,手指彎曲,敲起的拇指是瞄準的刻度,前伸的食指是射擊的槍口,漠視直指著方向,“我是來終結一切的……”

    說完,些許湛藍電流在這男人縴細的食指尖上跳動,接著,如同無中生有一般,一團黑色的光球在電流包裹下孕育而生。

    “啪!”一聲類似射擊的聲響,直徑不過保齡球大小的黑球筆直的被射了出去,強大的後坐力甚至帶著漠視的手臂高高的抬起。

    童子連任何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是看著光球向自己飛來,意外的似乎有些偏差?竟貼著童子的耳邊飛了過去,光球直直一頭撞上了在後方千米之外的漆黑魔塔。

    渺小的黑球瞬間放大,吞沒了一切在其內的東西,全過程安靜且持久。整整三十秒過去了,直到擴大的黑色光球吞沒了大片的土地後,這可怕的異變才算結束。

    留下的,只有地面上一個深達百米,直徑五百米的巨大凹坑,如同隕石撞擊形成的痕跡。

    冷汗滑過了童子的頭頂,因為就在剛剛,自己撿回了一條性命。

    “不用再打了,你和我戰斗的理由已經被摧毀,走吧,在我改變注意以前。”漠視還是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對手。

    “為什麼……為什麼放過我?”童子今天算是了解到了,魔與妖雖都代表著邪惡的力量,可魔就是魔,與妖截然不同。

    “因為小向更希望我能殺了你,甚至殺掉一切阻撓他的對手。不過這小子今天擺了我一道,我沒理由讓他高興,算是我的‘報復’。”漠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突然覺得魔神竟像小孩一樣的在斗氣?

    沒有任何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的不甘心,實力就擺在面前,童子輕柔的向後跳起,身體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就此,五座通天魔塔,摧毀其中之三的任務已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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