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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4:25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主的寬恕

    “呵……呵……呵……”還是那間狹小漆黑的房間中,原本監視許哲的男人無法控制的激烈喘息著,好像剛跑完萬米馬拉松一般。頭頂上滿是晶瑩的汗水,更多是恐嚇出來的冷汗。

    “小向,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們是群危險的人,和他們打交道太可怕了。”一個嬌柔的女聲擔憂的勸解著,“就拿剛才被你入侵夢境的家伙來說吧,竟然能在夢中也存在強烈自主意識,還能控制身體靈氣發動攻擊。要不是撤離的夠快,被包裹在他的身體里可就麻煩了。這樣的可怕力量絕不是一個人類修行者辦得到的……”

    “不用再說了,卡比。”雖然還在激烈的喘息,男人卻阻止了女聲的分析,“越是證明他的強大,我越是想加入到他們之中去。這是對我的一種肯定,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一夜爆富的機會。難道你沒看見他拿在手中那一箱子的錢嗎?明明是如此巨大的財富,他竟如同對待紙屑一般毫不上心。簡直就是不知道什麼叫人間疾苦的家伙……

    只要他們能承認我的力量,只要他們能接受我的加入……

    大把大把的鈔票也將屬于我們,到時我們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小向,真的不想看見你等同玩命的賭博,但你已選擇了前進的方向,我也將緊緊跟隨著你。”女聲依舊帶著擔憂,不過卻表示了妥協。

    不知道是妥協于男人的力量,還是他那貪婪的欲望?

    沿著古老的石磚路,沿著信徒踏過千萬次的大道,湛藍的寶時捷出現在了凡蒂岡的街頭。

    大概是清晨的關系,街道上還是格外的冷清,只有本地的住戶開始了忙碌的一天,為生計去奔波。而那些富有的游客,此刻還躺在各類旅館的床上享受著睡眠,距離城市真正開始熱鬧的時段還差數小時。

    這天主教的聖地還能享受數小時的寧靜……

    因為心中的虔誠,駕駛的愛麗斯放緩了車速,等同一路滑行的向著聖彼得大教堂駛去。

    看看一路上真槍實彈巡邏的佣兵,便知道數月前百鬼帶來的沖擊還未過去。雖然新的教皇取代了已死去的領導,但教廷中對這場惡魔的襲擊,總有人認為是神對自己的懲罰。各種流言傳的沸沸揚揚,搞得教廷內部混亂不堪。

    可這些都是屬于人的煩惱,即便有真摯也只證明他們是不虔誠的信徒,懷疑著仁慈的主,懷疑著自己的工作未盡到職責,懷疑神的存在……

    愛麗斯,根本不屑去拯救這些立場不堅定的家伙,只是來做自己的禱告而已。

    車緩緩停在了大教堂門前,又是因為時間的關系,偌大華麗的教堂內還空無一人。推開了緊閉的大廳木門,出現在眼前的正是耶甦釘在十字架上的悲憫姿態。

    很多人也許問過,為什麼一個教派的主神,要選擇如此落魄的樣子成為信徒膜拜的標志?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等同是在自毀形象。

    可仁慈的主卻深愛自己這副模樣,傳達給世人自己的信息是,主在代世人受罪,寬恕一切信奉自己的罪人,接受他們成為自己的孩子,為他們打開天堂的大門。

    在教派間瘋狂搶奪信徒的時代,這一招確實為天主教賺取了不少世人的眼淚,也贏得了信徒們的心。可惜隨著時代的進步,教派也不可避免的開始衰弱。連教廷中的家伙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心情去欣賞人類建築的宏偉與輝煌,愛麗斯徑直走進了大堂一側的懺悔室中。

    這是兩間只有一道木板之隔的房間,大小和廁所中的蹲位差不多。不同的是廁所是給人排泄身體的毒素,由馬桶接收然後沖進下水道去。

    而這里則是給人排泄心靈的毒素,由神父接收然後傳到上帝的耳中。

    人們需要懺悔,就像需要排泄一般,不夠堅強的人不能保存太多的秘密。告訴別人自己所犯的罪惡,而不用擔心被全世界知道,這是件快樂的事情。

    有些時候,懺悔,人們根本不會去在意另一個房間中坐的是神父,還是掃地的大叔,只要能減輕心中的壓力便好了。

    關上了木頭的門,天使將自己封閉在了這人類懺悔的空間中,感覺真是一種諷刺。

    雙手交叉合十,低垂著額頭面對著通向另一邊房間的狹小木網窗口,眼中充滿了說不出的委屈與愧疚。

    “主,我有罪。”顫抖的說出了如此的話,對于愛麗斯來說恨不得比殺了自己來的還要痛苦。

    “我的孩子,罪並不意味著邪惡。有時它也是一種對人的考驗,讓我們堅強,讓我們知道該前進的方向。”另一側,神父的聲音听上去是那麼的溫暖,就像一只無形的手,細心的撫摸著愛麗斯的秀發。感覺即便干上一輩子的神父都無法達到他這般慈祥的程度,慈祥的觸動心靈。

    “您的教誨我都在听,一句一字從未忘記,可我還是忍不住的懷疑,懷疑你的正確性,甚至卑鄙的產生了邪惡的憎恨。我只覺得失去了翅膀的我,已臨近崩潰。”熾熱的淚滑過了愛麗斯精致的臉龐,下凡數月以來,這是自己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宣泄心中的情緒。一位本為神界受人膜拜的天使,現在卻成為了地面上折翼生靈。

    愛麗斯還是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落差,天使也有屬于自己的脆弱。

    “可憐的孩子,你正被世間的苦痛困惱,被一些虛無的東西束縛。那些都是天堂中不可能存在的事物,而這也注定將成為你最大的試煉,當你能擺脫掉這些無謂的煩惱後,你也將變得更加堅強……”越是交談下去,對方的話語越加溫柔,也讓人越加懷疑對面的人到底是誰,“我相信你,因為在天堂里你是我最堅強的孩子,所以我才派你來到了罪惡的人間,讓你來拯救和你同樣苦痛中的人類。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責任……

    而為了這個目的,你也需要更強大的力量,這也是我找你來的最重要的目的……“

    哭訴的愛麗斯猛的一驚,似乎將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

    半小時後,冷清的教堂終于開始了運轉,一位負責傳送世人懺悔給上帝的中年神父,來到了自己工作的崗位。

    可還未進到內部,只見一邊的懺悔室大門開啟。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愛麗斯如同宣泄了積壓在心中許久的罪,快樂微笑的走向了教堂出口。

    看得神父都傻了,不知道是誰擁有如此高超的教義,能讓懺悔者得到如此的寬恕?

    不過按照時間表格上的記錄,今天本該只有自己這一位神父負責聆听信徒的懺悔。

    疑惑的拉開了另一側的大門,本該開解剛剛那位小姐的人卻不再里面,空蕩蕩的房間內什麼都沒有。

    讓人費解,到底和天使說話的是誰?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原始國家圖多勞,這塊原始且神秘的大陸上,將到來一位尊貴的客人。

    站立在剛修復完畢的一條嶄新機場跑道邊,一群皮膚黝黑的家伙正忐忑的站在車隊邊恭候著誰的駕臨。不用太過刻意去尋找,站在車隊首位,一輛老款皇冠轎車邊的,正是那屠殺了一個部落的魔鬼——巴易。

    還是穿著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剛毅的面容讓人絕不懷疑他軍人的身份。不過站在他旁邊的家伙,就像個小丑了。

    一米60的身高,修剪成八字的小胡子,配合上一身土氣西服內的臃腫體態。在非洲這以健壯為美,以高大為強的大地上,這樣的中年漢子是很難找到妻子的。

    可看看身邊其他的人,除了巴易,對他無比報以羨慕,崇拜,巴結的神情。

    因為他正是圖多勞現任總統,伊布拉。整個圖多勞國中不足百人的大學生其中之一,在南非完成了自己的學業後回國工作,一直就職為各任總統的秘書兼翻譯,

    圖多勞沒有穩定的政權,所謂的各界總統也不過是各大部落中選出的有威望的酋長。可這些威望高的家伙一般都是風燭殘年的老古董了,往往一任總統上台,不到一年就嗝屁升天見‘思蓋歐’去了。在伊布拉長達十三年的秘書生涯中,就一共效忠于了十位不同的總統。得到唯一相同的待遇便是毫不被重視,當成廢物一樣的從政府領取自己少的可憐的薪水。

    在一個根本就沒有外交的國家,翻譯與秘書簡直跟沒農田的的牛一樣沒用。

    可憐空有讓人羨慕的學歷,卻不屬于任何部落中一員的伊拉布,只能默默的忍受如此的待遇。圖多勞擁有著森嚴的等級制度,部落酋長是最受尊敬的人,是最接近思蓋歐喜歡的人,所以出生在原始部落中的男人往往被稱為上等民。

    而像巴易這種被開除出部落,和像伊拉布這樣在城中出生的孩子,則被視為下等民。

    圖多勞也擁有自己的城市,不過卻是由他國難民流竄到這里興建的,名為雅哈爾,也正是圖多勞的首都。

    就規模來說連Z國一個普通新農村的標準都達不到,足可見此地的貧窮。

    直到百鬼找上了這兩個被人唾棄的下等國民,一場屬于圖多勞的革命正式開始。

    有了創始的援助,伊拉布並不需要什麼好名聲,便用一夜的時間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國防軍隊。而同樣用金錢腐蝕了所有自認高尚的部落酋長,國家再自然不過的落進了自己的掌心。

    遺憾的是那塔部落卻是唯一拒絕誘惑的存在,還到處散播新政府被惡魔收買的謠言。

    于是,整個部落數百民村民,被子彈封住了亂說的嘴,永遠的成為了不懂得反抗的尸體。

    遠處,遙望天空,伴隨著夜幕,一架巨大的747客機正減速的駛來。

    整了整脖子上的領帶,伊拉布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去迎接等同賜予了自己重生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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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4:35

第一百三十九章 草原的聲音,女神降臨

    巨大的客機仿佛天空中一座傾斜的大廈,緩緩的放下了數只起落支架。那幾部引擎轟鳴比天雷更響亮,驚擾了四周草原上的各種動物。

    從未見過飛機的猛獸們,只覺得像天塌下來了一般,瘋狂的四處逃竄,就連追上了羚羊的獵豹都顧不得去要咬上一口。

    而當客機停穩之時,等候了半天的隨從推著簡陋的扶梯接上了出口,另一幫子則是趕忙撲上了鮮紅的地毯。如果是白天,不難看出扶梯上的�跡,地毯上的草屑與跳蚤。

    這就是屬于草原與貧窮的無奈……

    艙門開啟了,最先出現在眼前的是大天狗。

    “竟然用這樣的陣勢迎接我們,真是侮辱……”老頭不過掃視了一下眼前的景象,雙手背于身後,佝僂著身子,臉色難看了起來,屬于極不情願的走下了簡陋的扶梯。

    隨後走出的正是百鬼心中敬仰的神,九尾。

    並沒有立刻的走下扶梯,卻不是像大天狗嫌棄這里的簡陋。而是微笑的輕閉起了雙眼,微微仰起頭深深的呼吸著。

    這原始的味道九尾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嗅到了,鋼筋混凝土的世界也許遠比這里來的更加舒適,更加明亮。可卻無法擁有如此干淨的味道與純潔的“聲音”……

    遠遠的抬頭看去,巴易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捏上了一下,目光緊緊盯在了那享受著草原之風的女孩。

    一身樸素的吊帶白色連衣裙,隨著夜里的風舞動著,那黑色的長發也被風調皮的弄亂了,可九尾並沒有生氣。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抬起兩指將亂掉的頭發重新理順。

    當那雙美麗的烏黑眸子再次睜起時,巴易注意到了,她正看了自己一眼,而且是那麼的溫柔。

    也許是他會錯了意思,九尾審視這片土地時,每一寸都能得到這溫柔的目光。

    走下了嘎嘎直響的扶梯,後面還跟隨著凝與那不知道身份的皮裝青年。

    雖然沒有繼續看厚重的聖經,可書卻一直帶在身邊,捆綁在了大腿外側的皮帶之下,如同西部牛仔隨身攜帶的槍一般。

    “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歡迎來到這富饒的圖多勞,我代表這里所有的國民對你們的到訪表示最真誠的謝意。”張開了雙臂,伊拉布高興的走上前去,也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抱住了一臉難看的大天狗的拍了拍。在圖多勞這是兄弟之間才會有的親密動作。

    可見伊拉布是多想和這些東方的金主成為兄弟,因為在自己的眼中,他們和鈔票沒有太大的區別。

    當面前這矮小的男人轉身又想去擁抱九尾時,大天狗自然的擋住了他。

    “嘿嘿嘿嘿,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您的到來甚至讓這草原的夜晚都明亮了起來。”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伊拉布那深度近視的雙眼在這夜里看起九尾來只有一個輪廓而已。不過那已經多年未用的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蹩腳的很,听得人也同樣難受。

    “呵呵,我也很高興來到這里。”意外的,九尾笑的像盛開的百合,似乎真心接受了對方的贊美,並主動伸出了縴瘦的右手。不光如此,更讓所有人驚訝的是,九尾說的竟是一口流利的當地土著語,好像已在這里生活上了數十年一般。

    “您竟會說我們的語言?”伊拉布驚訝的跟天上掉下了星星一樣,畢竟你要說會南非等地的話語自己還好理解一些,可圖多勞的當地土著語可是沒有一所大學開辦過這種課程。驚訝歸驚訝,伊拉布還是第一時間緊緊握住了九尾伸出的手。

    “剛剛學不久而已。”九尾沒有說謊,所有的語言知識都是從這和自己握手的男人心中“掏”出來的。

    “各位快請快請,我們已在城里準備了最好的房間,還有一桌豐盛的美食,保證是各位從沒見過的野味,全都是大草原上獨有的動物。”這大概是伊拉布唯一能炫耀的東西了吧?高興笑的讓出了路,對著那老久的皇冠轎車做出了請的手勢。

    “竟然用這麼爛的車接待我們的大人?”大天狗的語氣中只有鄙視,對著天空打了一個手勢,客機駕駛員心領神會,啟動了開關。

    突然,巨大的747客機機頭和機尾像罐頭蓋般向上翻起,露出了下方真實的貨箱。一輛輛M重型坦克浩浩蕩蕩開了下來,一同走下飛機的還有一批批全套美式裝備的威武雇佣兵,有些武器甚至連美國部隊都不舍得大批量配備。

    一時間,冷清的機場熱鬧異常,到處可見橫行的坦克,與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架黑鷹式直升機也拼裝起了一片片螺旋槳。害得伊拉布的隨從全都看傻了眼,比一比別人身上的槍械,再看看自己手上的AK47,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拿的跟燒火棍一樣。

    伊拉布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朋友盡是帶著軍隊來的?一時間冷汗滑過了額頭,本能的害怕起來。

    看看對方的陣勢,只要九尾想,不用幾小時就能摧毀了自己政權。

    “這些都是送給你們的,補充你們軍備的基本配備,往後的幾天運來的東西更多。听說你們的部隊連自己的疆土防御線都守衛不到,真是讓人擔心你們的安全。”九尾微笑的說辭打消了面前中年男人的顧慮。

    “真是太感謝東方的朋友了,我們還未想到的東西,您都已經為我們設想周到了。”伊拉布激動的快要哭了出來,而一邊的隨從也高興的恨不得歡呼起來。因為這意味著過不了多久自己也能坐上那龐大的坦克,穿上漂亮的迷彩防彈衣。

    “大人,直升機準備完畢。”大天狗恭敬的說完,又是不屑的看向了還抓著九尾右手不肯放的伊拉布,“你們在前面帶路吧,我們跟隨就好。”

    準確的說,大天狗的口吻如同在訓狗一般,站在車邊的巴易已有些憤怒,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貧窮不意味著就沒有骨氣,落後不意味著就沒有尊嚴,流淌在體內非洲戰士的血不容許自己受到如此的侮辱。

    “大天狗,凝,還有那個誰誰誰。你們去做直升機跟著我們就好了,我陪這幾位非洲朋友做車前往。”九尾微微的回頭,一句簡單的命令卻是給予了巴易等人最看重的尊嚴。

    “可是……”大天狗可不放心將敬愛的大人交到這幾個黑人的手中。

    “走吧,沒听見命令嗎?”那個誰誰誰的皮裝青年拍了拍大天狗的肩膀,先一部的走向了黑鷹直升機,凝則是陪同著不舍的大天狗一同的坐了上去。

    看著如同黑夜一般漆黑的飛機升上了天空,九尾才在伊拉布的陪同下坐進了那轎車後座,熱鬧的機場一下子只剩下了還在列陣的士兵。

    行駛在根本沒有公路的干燥大地之上,即便是黑夜,還是能看見帶起的滾滾黃塵。伊拉布的車隊那動靜,和野牛奔襲很是相似。一些動物遠在幾里之外已跑開回避了。

    坐在廉價的車內沙發上,上車後的九尾基本沒有怎麼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窗外月光下的美麗草原。

    九尾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再看到過如此祥和的景象,不自覺的眼中流露出了迷戀。

    “尊敬的客人,請寬恕我的冒昧。”有幸坐在九尾身邊的伊拉布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您是喜歡上了這草原的哪一點,如天神般仁慈的幫助我們這些苦難的人們……”

    “天神並不仁慈,否則也不會只接受你們的膜拜卻不救助你們這些靈魂了。”九尾淡淡的話語否決了伊拉布的比喻,繼續迷戀的看著窗外的一切,“之所以給你們投資,並不是由我負責,我只負責同意他們的決定就好了。不過這塊土地我確實喜歡上了,如果硬要我說喜歡它什麼的話,那便是這里美麗的‘聲音’……”

    “聲音?”伊拉布才疏學淺,听不明白。

    “是草原發出的聲音,各種生靈交織在一起的聲音。沒有貪婪,沒有野心。這里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才去殺戮,為了哺育後代付出一切。它們都是值得尊敬的,比人更值得尊敬。”九尾的述說,讓大家茫然,可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巴易卻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尊敬……尊敬的客人,您說的都是真的嗎?對那些動物的敬意……”巴易不敢回頭,好像生怕九尾只是在欺騙自己。

    在這草原之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草原是崇高的存在。即便像伊拉布這種高學歷的家伙,也不懂得這樣的道理。

    巴易也許是被開除出部落的叛徒,是屠殺了一個村莊的罪人,可一切也都是為了這片草原上生存的天平。

    時代的變遷,草原也不再是從前的草原了,越來越多的人口無疑是在增加草原的負荷量,人類獵殺的行為越來越多。貧窮讓他們不是為了吃而射殺著大象,犀牛,鱷魚。草原在因為人類的貪婪逐漸的死去……

    唯一能改變現狀的方法,只有讓人民富有起來,有事可做,擁有更好的生活,草原才能從人類的魔掌中得到救贖。

    可惜自己的理念在族群中被認為成了邪惡,是對神靈的褻瀆,于是便被驅逐出了自己的部落。可巴易從沒有忘記過,草原是比人類更值得去尊敬的存在……

    “我可從沒說過只有動物值得尊敬……一棵樹,一根草,它們都擁有自己的聲音,述說著自己努力生存的歷史。”安靜的靠在了冰冷的車窗上,輕閉上了雙眼,九尾在享受著億萬生靈對自己述說的歌,這是沒有人能體會到的世界。

    這一刻,巴易相信,神眷顧了自己與這草原上的一切,因為一個真正懂得草原,懂得它的美的人來到了這里。

    在巴易看來,九尾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來救贖苦難中的圖多勞。

    而且是一位最美麗的女神……

    車繼續的向前行駛著,遠處屬于城市的稀疏燈火已是清晰可見,夜漸漸的深去,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怎樣。

    但圖多勞的人民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一定比今天要美好上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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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4:45

第一百四十章 沒腦的畜生,狼人?

    睡了一場半夢半醒的覺,爬起來時許哲意外的出現了淡淡的黑眼圈,致使許哲想詛咒死那打擾自己睡眠的混蛋。

    打著哈欠爬起的閻王到睡的不錯,精神飽滿。

    一起在房間吃過了早餐,帶來的公文箱突然響了起來。不對,應該說是公文箱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哲接過了電話,是曾經和自己打過架的桑琪,通知自己晚上八點,3號碼頭集合,準備出發。

    雖然桑美桑琪兩姐妹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但許哲還是知道她是誰,因為也只有被自己打過的桑琪才會對自己語帶憤怒。

    “電話里說什麼來著?”一個響指,站在穿衣鏡前的閻王便換上了自己那可愛的黑蕾絲裙,仔細檢查著儀態。

    “阿爾特的‘應聲蟲’通知我們,晚上八點,三號碼頭集合。”看的出來,許哲也不喜歡阿爾特左右手一樣的女人,應該說誰他都不喜歡?

    躺在了自己的床鋪上,側身看著落地玻璃牆幕外的都市。許哲的安靜是天生的……

    “是嗎,這麼快就準備好出發了,看不出來這些只能工作‘半天’的家伙,行動還挺快的嘛?”笑了笑,閻王不知道是滿意自己的裝扮還是滿意阿爾特的效率,“對了,到晚上還有十幾個小時呢,你打算干些什麼?”

    “不知道,你呢?”許哲大概只想如此懶洋洋的爬著吧?

    “難得有機會到不同的國家行動,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好好的觀光游覽一番。”閻王興奮的很,比那些觀光客更激動,“我們這些做神仙的,已經沒有什麼機會到人間來玩了。各地界的劃分,宗教信仰的不同,更是讓我們也許到退休都來不了其他的國家,感受不同的文化。”

    “要我開車陪你嗎?”許哲難得好心的問上了一句。

    “不必了。”閻王皺得霉頭像躲避瘟疫一樣,回想起昨晚的經歷忍不住的全身一顫,“我自己隨便逛逛就好了,不勞繁您的大駕了。”

    “是嗎,那我睡覺了,等下記得叫我。”真不知道許哲身體是如何構造的?明明在河岸畫畫時每天都是勤勞的很,一回復到除魔師的身份,一下變得奇懶無比。

    于是,這Z國掌管死亡的神走出了飯店,去享受自己難得的異地體驗。

    站在酒店門口,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明媚太陽,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隨手攔下了了一輛黃色TAXI,小女孩高高興興開始了自己的“羅馬行”。

    稍微一點不如意的便是,在飯店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一輛破舊的都不認識牌子的黑色轎車啟動,緩緩的跟了上去。

    談到羅馬,人們常常會本能的聯想到那曾經輝煌無限的羅馬帝國。早在1900多年前的帝國時代,這里便居住上了100多萬的龐大人口。靠海而生的得天獨厚之地理環境,使得羅馬向來是繁榮昌盛,文化底蘊身後,人民生活相當富裕。古有“條條大道通羅馬”的說法,可見當時的羅馬交通是何等的發達。

    古代的羅馬人梟雄善戰,在歐洲可是出了名的,公元前3世紀中葉已統一了意大利半島,隨後更甚征服了整個地中海地區。一時間風光無限,視己為“世界”之霸主。

    而現在,這座曾經熱血沸騰的城市卻更多成為了游客觀光的好去處。不光擁有各種名勝古跡,更有豐富的文化與歷史引人入勝。

    看著車窗外繁華的街道,閻王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一刻的消失過,好像第一次來到世界的孩子那般驚喜。

    “小朋友啊,獨自出來玩嗎?爸媽不陪你?還有就是,你還沒有說你想去什麼地方呢?”司機是位熱情的大叔,眯著眼微笑的訊問著。

    “我是跟哥哥出來玩的,不過他像懶豬一樣只知道睡覺,所以我就一個人來逛了。”裝起人類小女孩可愛的口氣,閻王駕輕就熟,似乎很喜歡被當成小孩子看待,“去哪里我還真不知道,你知道有什麼人很少的位置嗎?”

    “呵呵,你真是有趣的孩子,別人旅游當然是去名勝,而名勝人都很多。人少的位置只有郊區了。”大叔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游客。

    “其實本來也是打算好好玩下的,可有些家伙,非破壞了我的心情不可,需要給他們點教訓。”說話之時,閻王的目光微微上仰,看向了那光滑的後視鏡,那輛老久的黑車還在緊緊跟隨著。

    顯然這些家伙是再業余不過的白痴了,跟蹤起來沒一點技術性可言。車距不過五六個車身,無遮無掩,目標走自己走,目標停自己停,傻得沒有話說。要麼就是他們本身沒有腦子,要麼就是派他們來的人沒有腦子。不管是哪一種,閻王都不想陪他們繼續玩下去。

    自己也頗有興趣想知道,什麼樣的家伙對自己的行蹤感興趣?什麼樣的家伙能查到自己的行蹤?

    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司機畢竟是司機,只能按照客人的要求去開,TAXI向著市郊駛去。

    目光集中在那尾隨的車中,只有前排坐立的兩人,穿著邋遢如流浪漢般的衣服,跟半年沒洗澡一般。

    看著自己的目標向著市郊駛去,副駕駛座上的一個光頭掏出了手機。

    “恩勒大人。”光頭冷著臉孔的報告著,“我們好象被發現了,現在怎麼辦?”

    “沒有關系,繼續跟隨著,不要跟丟了就行,我們的朋友要知道他們的行蹤,不管他們是不是發現了我們,按我的話去辦吧。”電話中的聲音下達的是命令,囂張的氣焰完全沒把這Z國的一級大神放在眼里。如果讓閻王听見他如此的語氣,估計下場有些慘烈了。

    不知不覺,車已到了羅馬近郊,和城內人滿為患的景象截然不同,這里是貓滿為患。

    大路兩旁,各處殘瓦斷壁間全是密密麻麻的野貓,鋪天蓋地,都快看不出地面原來的模樣了。

    曾經有專業的部門統計過,整座羅馬城的野貓數量是人的數倍。超高的繁殖能力與人類的愛心,讓這所城市的老鼠確實快被吃絕種了,可接踵而來的群貓比老鼠更麻煩。一直到現在,政府還是沒找到一條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法。

    而今天,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只要是這載著閻王的車駛過的道路兩旁,貓群都是驚嚇的豎起了毛發,向一邊沖散跑開。

    這是因為,閻王那死神般的氣息讓這些嗅覺最靈的小動物,真的害怕了。

    至于司機才沒在意這些小家伙的反應,離開了主城區,大叔也注意到了後面那輛古怪的黑色轎車,不自覺的踩下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差不多可以了……”環視了一周空曠的郊外,閻王高興的笑了笑。打開了隨身的口袋,掏出了一百歐元,“我就在這里下車,錢也不用找了。”

    “真的要在這里下嗎?如果是在意後面那些壞蛋,我可以帶你直接去警察局的。”看的出來,司機大叔是位有正義感的好人。

    “不必了,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他們,那麼我先走了。”說完,將紙幣放在了身邊的位置上,根本不需要什麼停車,閻王突然如虛無幻影,又像一團有形輕煙,從飛馳的車後穿了出去,自然的落到了公路之上。全過程把那司機看傻掉了,嚇得大叔還以為見到鬼了。什麼良心蕩然無存,狂踩油門瘋了似的逃離。

    “不好!”後面緊追的轎車連踩剎車的機會都沒有,一頭撞上了公路正中的女孩。

    可惜閻王依舊是如虛浮幻影一般,毫不費力穿進了飛馳轎車中,甚至穿透了兩人的身體。可同一時刻兩人衣領剎那變得足夠勒死人一般的緊,硬生生將兩人從坐位上拖了起來。

    奔馳的車未停,繼續的向前行駛。而閻王也未動過一分,縴瘦的雙手像兩條鐵鏈鎖住了兩人的後頸。

    連絲毫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兩人積壓的撞爛了後車窗,被拖了出來。失去了人去控制的轎車一頭撞上了路邊一根電線桿,轟的一聲炸成了碎片,火光沖天。

    隨手一甩,兩個可憐的跟蹤者被甩到了三米開外的水泥路上,摔的結結實實。

    等再站起時,滿身全是玻璃畫出的傷口,詭異的是傷口卻在迅速的愈合。

    “吸血鬼?”閻王疑惑的看著兩人,因為自己只知道吸血鬼有這般超強的恢復能力。不過看看天空中明媚的陽光,還有那一身邋遢的衣服。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推測。畢竟如果是阿爾特的部下,絕不會讓他們穿的如此破爛的出來丟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老大,現在怎麼辦?”開車的一位問著身邊的光頭,不知所措。

    “還能怎麼辦,和她拼了!”一聲咆哮,光頭的聲音竟突然化為了野狼般的嚎叫,揮動的雙臂撕裂了上身的衣服。

    身邊的同伴也是有樣學樣,異變開始……

    兩具原本瘦弱的軀體瞬間膨脹,皮膚下的肌肉如同活魚般不斷鼓動。頃刻之間,皮膚上竟長出了厚實的灰毛,人類的嘴臉越變越長。一雙人類瞳孔變成了野獸的猙獰金色。

    “嗚歐……歐……”仰天長哮,兩條站立的巨狼出現在了閻王的面前。

    看那身高足有兩米,還是佝僂著脊背。寬闊的肩膀比黑熊都要魁梧,兩只甚至拖到地面上的巨爪更是恐怖的武器。

    已化為狼的嘴臉,一口滿是鋒利的獠牙,惡心的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在了水泥地面之上。

    “狼人?”就是再不了解歐洲文化,這和吸血鬼一樣出名的異變人種,閻王還是有所耳聞的,“就說要多出國啊,這麼多珍禽異獸,就是在動物園里也看不到……”

    一雙美麗的大眼楮冷漠了下來,小女孩的天真與爛漫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屬于死神的氣息。

    閻王已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了,因為人是沒辦法去和這些只會咆哮的畜生交流的。來到人間界第一次要親自動手解決麻煩,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畜生,看的出來閻王並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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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4:54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之術,輪回!

    抬頭仰視著面前兩只恐怖的惡狼,仿佛在看兩座巨人一般。只有一米二,三左右的閻王,真有幾分羊入狼口的感覺。

    看看它們口水滴答的模樣,似乎已有些迫不急待,微微抽搐的巨大手指發出骨骼撞擊的聲音,比什麼拳擊手的揉捏更嚇人。

    而小女孩嬌柔的閻王卻不急不慢的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有什麼事情嗎?現在可是我的休息時間……”對方懶洋洋的問著,是阿爾特的聲音。作為吸血鬼的獨特習性,中午12點對于他們來說就像人類的午夜三點一般。

    “你自己听听。”說著,閻王將電話對向了面前的怪物,光頭狼人還很配合,對著電話放肆咆哮著,一些口水甚至濺到了閻王的手上。

    可它並不是只光會吼叫而已……

    揮動起如樹干般粗壯右臂,像鞭子一般抽向了地面上的人影。鋒利的指甲毫不費力的在水泥路面上留下了五條清晰痕跡。可惜閻王已不在那里,當可怕手臂揮到前已向後跳起,半空中,拿出了小巧的手帕擦掉了手機與手上惡心的口水,閻王才才又將听筒放到了耳邊。

    “听見了嗎?”說話間,兩只狼人的凶猛攻擊正式開始,腳下發力,真如草原惡狼般撲了上來。

    “是狼人嗎?”電話另一頭,躺在華麗棺材中沉睡的阿爾特似乎精神了不少,“你怎麼和他們打上交道的?”

    “我才不想認識這些亂噴口水的混蛋呢……”微微側頭,一只灰色手臂如子彈般近乎貼著閻王的側臉滑過,“一出酒店就被這些白痴跟上了,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跟蹤我嗎?本來我想自己問的,可還沒說上兩句他們就變成了畜生模樣,只會亂叫了。我可不懂獸語……”

    “狼人是和吸血鬼同時產生的族群,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看著漆黑的棺材板,阿爾特好像在回憶童年一般。

    “麻煩盡量簡潔點。”退到了路邊的一根電線桿前,閻王一個發力上跳,一張狼嘴沖到了身下,橫向一口咬在了水泥電桿之上。稍一發力竟硬生生將其攔腰折斷,這麼好的牙口估計可以做最高檔的牙膏廣告了。踩踏著身下巨大的狼頭,借力一躍,閻王依舊有驚無險的落到了一邊的路面之上。

    “一切要追述到八百多年前,當時的歐洲是貴族的天下,是爵士們享受奢侈宮廷生活的年代,而我也是其中一員。”阿爾特說到這時笑了笑,似乎很喜愛從前純真的日子。

    1200年,歐洲,英國,貴族間出現了一個叫“英雄狩獵俱樂部”的團體。由候爵級阿爾特一手創建而來,召集了全英國最著名的十二位貴族爵士加入了其中。當時這十三位“英雄”年少氣傲,根本不屑有奴僕跟隨的游戲狩獵,而是自視為神選中的戰士,專喜歡去沒人敢涉及的森林,調查各種神秘的傳說,在荒郊野外享受狩獵的樂趣,對月暢飲美酒。

    直到一次,好奇的他們前往了一座傳說棲息著惡魔的森林。那天是個大霧天,即便艷陽高照也是伸手不見五指,穿上了最堅固的鎧甲,拿上了最鋒利的寶劍,“英雄們”的心里都在發毛。

    一直走到了森林深處,驚奇的他們看見了一場可怕的戰斗。一只銀白巨狼正和半空中一只巨型蝙蝠打得不可開交,蝙蝠的鳴叫,巨狼的咆哮震的人耳恨不得要流出血來。

    十三位爵士都決定靜靜的看下去,等到最後坐收漁人之利。

    這一等便是整整三天,趴在土堆後的他們吃光了所有的干糧,喝光了所有的水。終于在第四天的清晨,伴隨著最後一聲的鳴叫與咆哮,蝙蝠終于跌落在了地上,而巨狼也是癱軟到了一旁,奄奄一息。

    眼見苦等的機會到來,也顧不得數天的疲憊,十三人高舉著利劍沖了上去。

    誰知蝙蝠與狼都掙扎的又站了起來,可惜已無法再退回去,硬著頭皮,眾人一擁而上,揮動著手中的大劍就是一陣亂砍。

    即便蝙蝠的利爪再硬也抓不開這十二人的盔甲。之所以只有十二人,因為這十三人中,一位平日最狂傲的爵士不屑于去圍攻一只將死的蝙蝠,而是一人撲向了更為強壯的巨狼。

    一時間,蝙蝠的黑血四濺,噴的貴族們閃亮的盔甲都變了顏色,詭異的是濺在皮膚上的黑血竟滲進了皮膚之中。斬殺的太過激烈,十二人並沒發現,等到巨大的蝙蝠終于再次倒在地面上時,另一邊的戰斗也同時結束了。

    那狂傲的爵士站在那里,一手提著已斷的寶劍,一手提著的是巨狼的恐怖狼頭。和其他人漆黑的模樣並不一樣,狼的血是銀色的,仿佛還閃爍著光芒。

    帶著輕視的笑,高高提起了狼的巨頭,讓還在滴落的血流進了自己張開的嘴中,宛如惡魔般喝了起來。

    而這個人正是在俱樂部中最不服阿爾特為領袖的恩勒……

    就像被手下挑戰了權威,阿爾特氣憤的一手提起了已死的巨大蝙蝠,一口咬在了巨蝠的脖子之上,腥臭的血如泉水般涌著。

    但沒過多久,英雄狩獵俱樂部嘗到了自己狂妄的惡果。

    回家後的第三天,這曾經不可一世的爵士們發起了高燒,幾乎死去。所有醫師都是束手無策,甚至通知了家屬準備後事。

    可又過去了三天,大家又奇跡般的恢復了正常,只是再也無法見到刺眼的陽光。稍微不同的便是恩勒,他擁有日夜穿行的能力,化為了比吸血鬼更為強壯的狼人。

    “故事很動听,只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狼人會跟蹤我?!”舉著電話的手都有些酸了,閻王顯然已不想陪這些混蛋繼續的玩下去了。

    “不用特別在意,他們的頭頭跟我個人有過節,吸血鬼與狼人的戰爭已經打了數個世紀了。我們是越打越富有,越打越優秀。而他們的頭頭恩勒卻是個經營方面的蠢蛋,只知道仇視不懂得發展。硬被我們趕到了一些下水道,偏遠的小鎮去了。他們恨我們,一切我重視的客人他們都不會放過。”阿爾特談到那“老朋友”時,帶著輕視的笑。

    “是嗎?那樣就沒繼續下去的意思了。”掛上了電話,再看這戰斗了半天的地方。

    一邊爆炸的轎車還在燃燒著,一根斷裂的電線桿偶爾還在四濺著激烈的電火花。

    半徑十米之內,水泥的路面已到處是坑坑窪窪的景象,還有那鋒利利爪留下的刮痕。

    可惜的是,正是站在如此景象中的閻王依舊連一絲衣袖都未被傷到,反倒兩只狼人氣喘如牛。

    “過來吧,我不玩了。”收起了手機,對著兩個可憐的家伙招了招手,閻王難得有點認真的神色。

    兩只畜生相互的看了一眼,利馬又是咆哮的沖了上去,比斗牛士調戲的公牛更听話。

    第一次,閻王身體前傾,意外的沖向了接近的野獸。間隔兩米,兩只巨狼同時揮出了利爪,閻王卻是輕松的發力跳起,微微張開雙臂,雙手回縮,只豎一跟食指,輕點過了兩只怪物的額頭,又是輕松的落到了狼人身後。

    本能驅使這野狼轉身繼續攻擊,不過他們已沒有機會了……

    “輪回,破除肉身,只留魂……”宛如哀鳴的述說,那兩只狼人頭頂手指點過位置突然放出刺眼銀光。

    頃刻間,堅硬的皮膚消失了,健壯的肌肉萎縮了,骨骼也化為了白色的鈣質粉末。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兩顆藍色的魂魄,宛如原野的狐火般閃爍。

    “走吧,如果你們還想有來世的話……”閻王那冰冷的話語是警告,兩顆靈魂沒有對塵世絲毫的留戀一頭栽進了地面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寂靜的郊區恢復了原來的寧靜……

    看看仿佛沒有盡頭的公路,閻王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早知道就該留下那輛TAXI的,現在搞得還要走回去……真是郁悶。”淡淡的嘆息,踏著可愛的黑色圓頭皮鞋,閻王開始了向市中心走去。

    等重新見到所居住飯店的時,已是中午時分,終于能休息一下了,閻王仿佛是在沙漠中看見了綠洲一般。

    看著不過只在數十米開外的飯店大們,閻王笑了出來。

    突然,天空中傳出一聲巨響,引得閻王本能抬頭看去。這一看可不了的,發力後仰極限跳起,瘦小的女孩滑行落在了五米開外。

    而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正好摔下了一具可怕的尸體,瞬間變成了肉餅,鮮紅的血水四濺。無數玻璃的碎片也跟隨的一同落下,像一場要命的雨。

    面前的家伙,閻王絕不會陌生,正是剛才自己干掉過的狼人一族。不同是面前的尸體只有半個腦袋,空有猙獰的下顎,卻找不到與之咬合的上顎。

    一時間,地面上如同炸開了鍋般,不知道從哪涌出了眾多的人群圍觀,遠處的警車的鳴叫也是越來越近。

    在眾人都在驚愕地面上的尸體時,閻王卻是抬頭看去。正是第三十層,靠右的位置,自己所住的房間。

    那面巨大的玻璃幕牆已被撞成了粉碎,而站在窗邊的正是手提譴責之劍的許哲。

    隨手又拋下了半截剩下的頭顱,一副冷漠的面孔好像跟剛捏死只臭蟲一般。

    “那家伙,搞得跟‘表演’一樣,完全不注意影響。”無奈的穿過了人群,閻王走進了飯店,坐上了直達30層的電梯。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打開大門,只見許哲已收拾好了背包,正準備出門。

    “你就不能稍微注意點影響嗎?這麼大的動作。”閻王不知道如何跟這已是滿身鮮血的男人溝通。

    “誰叫那混蛋打擾我睡覺來著,監視也不知道隱蔽好點,煩都給煩死了。”說的跟沒事人一樣,許哲走出了房門,“再說又不是在Z國,如何降低影響是阿爾特該去考慮的問題,與我無關。”

    “你啊,走吧,這里不能再呆了。”無奈的嘆息,走了一上午的閻王不得不又繼續行程。

    “找個位置吃飯去吧,我肚子餓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許哲已完全回復到除魔師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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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5:04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用命相搏的應聘者

    夜悄然的降臨,白天的紛爭與這寂靜的夜沒有絲毫的關系,在三號碼頭上,已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屬于阿爾特財團獨資的這座碼頭,今天暫停了一切貨運業務,光是延誤航班的損失就要賠付多達數百萬。可在阿爾特的眼中這根本就不是值得在意的小事情……

    八點時分,兩輛加速的的車輛甩尾的出現在了碼頭平坦的貨運平台,銀灰悍馬與湛藍保時捷並駕齊驅,互不相讓。

    保時捷發揮著自己速度的優勢,而許哲卻發揮著自己不要命的優勢,擋位推到了最高。

    遠遠的港口之上,身披黑色斗篷的阿爾特已站在了那里。左右兩側的桑美桑琪依舊穿著挑逗的雪白旗袍,手握與身體極不相稱的威武兵器。

    轉眼之間,距離已不過數十米,保時捷已開始減速,可悍馬依舊是油門踩到底,一下將天使甩到了身後。

    站在阿爾特的桑琪站不住了,矛頭下滑本能擺出戰斗姿態,隨時可斬開發狂沖向主人的車輛。

    可惜許哲沒有給她動手的機會,踩油門的腳瞬間換到剎車之上,猛然一腳踏到了底,旋轉起方向盤來。

    又是如死般的悲鳴,魁梧悍馬硬生生橫向滑出了十米才停下了自己的沖勁,車門已踫到了桑琪的矛頭。

    寶時捷隨後也是打橫的停了下來……

    “好想吐……”推開了車門,閻王只覺得雙腳發軟,臉色難看的很,胃都在翻滾。

    “車要大修了,剎車片已經全部被磨光,引擎可能也有點毛病,加速沒昨天來的舒服。”下車後的許哲拍了拍發燙的引擎蓋,像賽車手般做著總結。

    “像你這樣開車,坦克也受不了。”桑琪鄙視的說著,就是看不慣面前的家伙。

    “抱歉,我們沒修車的習慣,壞就壞了吧,反正車多,換新的就行。”阿爾特微笑的說著,幾十萬一輛的車在他的口中連輛自行車的分量都比不上。

    “你車上怎麼有血?”看了看保時捷車蓋上的血跡,稍微緩過氣來的閻王好奇的問著。

    “路上遇見四只異變的‘大狗’,我送他們下地獄了。”走下了車,愛麗斯也是一副輕松的模樣。意外的是在她的手中拿著一件許哲熟悉的東西?隨手一拋,拋向了還在辨認的許哲,“接著,這東西在我這里寄存好久了。”

    抬手接住,正是自己裝除魔工具的高爾夫球袋。

    “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里?”直接將包放在了車蓋之上,打開檢查,東西都在,連譴責的劍鞘也在其中。

    “是你的同伴叫我帶在身邊的,就是那叫耗子和鐵錘的家伙。”天使還記得他們的名字,他們應該覺得榮幸,“自從上次游樂園走散後,就找不到你人影了。他們說東西還是放在我這里好,因為覺得我們遲早還是會再踫面的。

    還有,他們有句話要我帶給你,千萬別死了,有時間回去看看他們,沒你在的日子會很無聊的……“

    “一群婆媽的家伙。”重新背上了自己的背包,許哲低垂著頭,微微的笑了起來,是幸福的笑。

    “好了,現在該集合的也集合齊了,到底怎麼去圖多勞,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愛麗斯問起了關鍵的問題,閻王與許哲也在關心。

    “這也正是叫你們來的原因。”說著,阿爾特側頭看向了一側。一艘宛如巨無霸般龐大的恐怖船只正停在那里。高達數十米的船舷就是攀岩運動員看了都要膽寒,那龐大的體積感覺即便航母停在身邊,此船也不會遜色。

    這便是阿爾特財團的萬噸級油輪,看看船頭金燦燦的薔薇標志,這是值得炫耀的存在。

    “坐船?”閻王有些疑惑。

    “現在非洲領空各個航線都有創始集團的爪牙,自從百鬼投資了圖多勞後,非洲的各個國家無不把創始集團當神供著。乞求它哪怕施舍一點牙齒縫中漏出來的資金援助。如果創始要求他們‘不小心’打下一架客機,就跟打下一只蒼蠅一樣簡單。”阿爾特可不想做那只倒霉的“蒼蠅”。

    “原來也有你怕的東西?我還以為你的財團很厲害呢?”許哲還是習慣的諷刺著。

    “不過乘坐這油輪就沒有危險了,我們直接穿過埃及的甦伊士運河,在甦丹港停靠。再乘坐車輛直接開進非洲中部,到達圖多勞。時間大約需要三天,距離他們實驗有足夠的時間去破壞。”這便是全盤的初步計劃。

    “听上去很不錯,不過你有邀請其他的客人嗎?”說話間,許哲已轉身看向了自己走過的空曠大道,因為它已不再“空曠”,一個人影正緩緩的走來。

    “別開玩笑了,我才沒那麼好客。”阿爾特的臉冰冷了下來,身邊的桑美桑琪擺出了迎敵姿態。

    “他散發的味道好奇怪,有點像妖魔,又有點像人類?”閻王更多是審視來人的本質。

    “是異教徒?!”這種味道,愛麗斯再熟悉不過,對于天使來說,他就像臭水溝中的老鼠一樣鮮明。下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如果開打自己絕對是第一個動手。

    所謂的異教徒是邪惡的信徒,是向往地獄,膜拜撒旦的敗類。為了獲得非人的力量,他們甚至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與惡魔簽定奴僕的契約。

    最讓天使無法壓抑憎恨的是,異教徒為反天堂的邪教。擁有自己的“黑暗聖經”,一切都是對上帝,對天主的褻瀆。

    “你們招人嗎?我是來‘應聘’的。”三十米外,來人終于停下了步伐,微笑的問著。給人第一感覺,這家伙還有點腦子,因為哪怕再前進一步,他便將沒有發言的機會……

    雖然夜完的海港並不明亮,但借著月光還是能看清來人的模樣。

    一米七的身高比許哲稍矮幾公分,一條休閑的軍色長褲,腳上是雙休閑皮靴,一頭黑色短發一根根如刺蝟的針般豎立著。干淨的臉龐略黑,眼楮很小,此刻笑的模樣都眯成了一條直線。牛仔的敞胸夾克顯得格外老久,沒有十年都穿不出如此的感覺。肩頭背負著一只裝得鼓鼓的牛仔背包,似乎已做好出遠門的打算。

    不過說到身材,許哲比之稍差,因為對方雖和自己一樣消瘦,可衣服下全是健壯的肌肉。

    最特別的是,在這不過20左右青年的身邊,還跟隨著一只黑貓,那油光發亮的皮毛,不帶一絲的雜毛。而一雙金色的瞳孔凝視著不遠處的六人,暴露著警惕的神色,好像比自己的主人更了解這群家伙的可怕?

    “阿爾特,你這麼大的公司,請他好了,畢竟別人這麼大老遠跑來也不容易。”許哲冷漠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

    “呵呵,我可是跨國際的大財團,連掃地的阿姨都要大學文憑。小子,你什麼學歷?”阿爾特更是毫不隱藏的表露自己的輕視。

    “抱歉,忘記自我介紹,我叫方向,韓國人,19歲,剛剛從意大利聖母孤兒院高中畢業,正在找事情做中。”依舊不在意對方明顯的羞辱,青年依舊是眯眼笑著在說。

    “那我也抱歉了,以你的資歷本公司請不了你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介紹你在這碼頭幫忙搬東西,大概混口飯吃沒多大問題。”阿爾特已是“仁至義盡”。

    “許哲,覺不覺得他的味道有點熟悉。”閻王似乎又發現了什麼。

    “恩,和昨天闖進我夢里的巫術一樣的味道。”這一點到讓許哲有些驚訝,因為按照自己對巫術的了解,對方少說也要是修煉在五十年上的大巫師了,沒想到竟會是如此年輕,也算是個奇材了。

    “請你們不要如此的輕視我,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個發財的機會而已。你們不是要去對付什麼日本的九尾嗎?多一個幫手對你們沒有壞處啊,不過當然你們也需要支付一點點的佣金,大概一千萬歐元就差不多了。”微笑的豎起了一跟手指,方向說起來是那麼的輕松。

    “幫手?多上一個累贅,我們不是更麻煩嗎?給一千萬你,我到情願花幾百塊找個流浪漢干掉你。”阿爾特有些感嘆,“現在的小鬼,有點塵埃樣的力量就敢出來找飯吃,真是不知道死字什麼寫?”

    “不用花那冤枉錢了,我情願免費送這罪人下地獄去。”愛麗斯還是第一次擺出如此好戰的姿態。

    “閻王,你是頭,你決定怎麼辦吧……”許哲將包袱拋給了閻王。

    “既然是應聘,怎麼也該有個‘考試’吧?”看看閻王的笑,就像在做什麼有趣的游戲一般,“愛麗斯。你當監考好了,打不死他就‘雇佣’他。出錢的‘老板’,你認為如何?”說著,看向了一邊雙手環抱于胸的阿爾特。

    “一千萬看場考試?雖然貴了點,不過似乎很有趣,我沒意見。”阿爾特的點頭,對于方向來說莫過于一個機會,讓原本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可站在身邊的黑貓卻猛然怒嘯起來,只因為那保時捷車邊的愛麗斯已懸空而起。三十米的距離不過眨眼的功夫,夜幕之中,這無翼天使卻快比閃電。

    沒有任何留力的打算,教派間的沖突給自己一萬個殺死對方的理由。懸于半空,愛麗斯急速旋轉直踢,這是連千年大妖,雪女凝都吃不消的一腳。這人類承受的了嗎?所有人心中畫著一個問號。

    “唪!”愛麗斯攻擊凝聚一團風壓貫穿平靜空氣,激烈沖擊刮裂了後方十米之內一條直線上的泊油路面。遺憾的是,那該死人卻沒站在原來的位置,竟收身躲避開了這要命的一腳,光滑的長腿插著耳邊而過。這小子如果再慢上半分,方向相信自己的腦袋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

    “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送命的!”這不過19歲青年的臉上笑容一剎那間消失不見,一雙小眼此刻卻是精光畢露。一道銀光閃動,本為攻擊者的愛麗斯卻是腳下發力,半空中連退三步。

    低頭自視,那件雪白的夾克外套上,留下了一條清晰的刀口切痕。而方向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小巧瑞士軍刀,並沒為自己逼退了天使有多大的驚訝,好像理所當然就該如此……

    夜里寂靜的碼頭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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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5:15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巫術,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阿爾特緩步的走上前了兩步,桑美桑琪緊緊跟隨,停在了許哲的身邊。為了看清楚,閻王也坐在了悍馬一側的車頂之上,居高臨下。

    “許哲,你怎麼看那小子?”閻王頗有興趣的詢問著。

    “反應速度還行,身體協調性也很高。不過還不是愛麗斯急速的對手,剛才不過是愛麗斯太大意了而已。不過他那一刀等同將自己送到了鬼門關前,想活命……他必須有更強的力量。”許哲的評價很客觀,客觀的分析穿了對方生與死的界限。

    “半空中的華爾茲。”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因為自己的大意而讓對方差點傷到自己,這是對自己莫大的污辱,天使也有憤怒的時刻。

    右腿繃的筆直,如指針般由前向後化圓,這是一曲舞蹈前的邀請動作。不管方向願意不願意,他都必須參加這場致命的“舞會”,跳不好的下場只有死。

    身體在空中旋轉,一步兩步躍向了那囂張的小子。這次愛麗斯的動作並不快,甚至能看見她因旋轉而甩起的金色長發。

    臉色凝重,單手緊握瑞士軍刀,方向沒有躲避的意思。

    那站在身邊的黑貓知道這里已沒自己立足的位置,快步的逃到了一邊。

    幾次旋轉已到方向身前,半空中的愛麗斯猛然落到了地面,沒有旋轉,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側踢,勝在出腿速度與力量。

    雙手交叉于胸,堅實腳底不偏不倚正中前臂,那股力量足夠轟碎鋼鐵,可看方向臉上的表情,雖微露痛苦神色,可從聲音判斷,骨骼並沒斷裂。就不懂得靈氣強化術的人類來說,他的體格絕對是一等一的上品。許哲甚至懷疑鐵錘都比上這家伙的抗打擊力……

    可惜任何認同都減輕不了方向此刻所承受的壓力,愛麗斯的力勁貫穿過體,雙腳仿佛是被誰硬生生拔離了地面,猛然的倒飛了出去。

    半空之中,方向是看著面前的女人雙腳一次踏地瞬間便追上了自己。右腳膝蓋彎曲,沒給方向再有任何的反抗機會,膝擊正中對方額頭。即便站在遠處的許哲等人都看見了,那伴隨著方向後仰的頭部甩出的鮮紅血跡。

    到頭來,這所謂的應聘者還是無力的趴在了骯髒的大地上,翻滾出了十米才緩沖完了愛麗斯的沖擊。

    “結束了。”淡淡嘆息,阿爾特只覺得結果和自己料想的沒有什麼誤差,可正是如此才會覺得遺憾,“都說年輕人沒有腦子,看看他就知道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竟然和高速與力量型的天使比力量與速度,簡直就是找死。不懂得用自己的長處去攻人之短,就是跟我們去了,最後也只是‘累贅’而已。”

    “可悲的異教徒,知道自己的信仰跟自己一樣的脆弱了嗎?向神挑戰?真是不自量力。”鄙視的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紙巾,擦拭著膝蓋上對方殘留的血跡,愛麗斯隨手丟在了地面之上。

    那一直站在路邊觀看的黑貓奔騰的沖向了自己的主人,就像一匹黑色的野馬,獸眼中竟表露著屬于人才會有的焦慮。

    止步在了主人的身邊,輕輕推了推主人的腦袋,舔拭著額頭上的傷口。血的味道讓這黑貓心像碎裂般的痛,看看主人,依舊努力擠出一絲淡淡的笑,如同永遠不知道痛苦為何物的樂天派?

    “你們這群混蛋適可而止!!!!!!!!!”猛然,黑貓轉過了身去,正對著,一個天使,一個神,一個吸血鬼王,兩個隨從,一個跳出三界的生靈,咆哮的吶喊著。這一聲嬌柔的女聲充滿了說不出的憤怒,卻震撼了全場。

    “會說話的貓?”阿爾特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奇特動物。

    “靈魂嫁接術?”許哲只在描述古代歐洲巫術的書上看過相關的信息,“將已死去之人的靈魂封進另一具身體,或者物體中,延續死去之人的生命。感覺很像我的招魂術,可招魂術卻做不到長時間穩固靈魂。他會的東西還真不少……”

    “這是違反生命輪回法則的黑巫術,這小子到底是在哪學來的?”閻王只有如此的疑惑。

    相反,關于黑貓的憤怒並沒有人去在意……

    “為什麼一定要欺負小向?!他沒做錯任何的事情,只是想加入你們。他也從沒有要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意思,為什麼一定要欺負他?!沒看見他一直在笑嗎?為了讓你們喜歡,他練習了好久如何去笑,一個人對著鏡子,一次兩次……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異教徒,也不知道什麼叫違反生命的法則,所做的一切都也只是為了讓身邊的人幸福,快快樂樂的活下去……為什麼你們要欺負如此善良的小向?!!!!!!”黑貓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小向的良苦用心竟被人如此的糟蹋。

    “不要再說了卡比,不然別人會認為我在作弊,博取‘考官’同情的。”艱難的支撐著身體,方向又站了起來。還是微笑的眯著眼楮。即便額頭上流下的血讓那模樣看上去格外的可憐,他還是在笑著,“好了,終于知道你比我想象的厲害了,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展示我的實力了。如果一開始就動真格的,可能會傷害到你也說不定。畢竟我是來應聘的,不能傷害‘考官’啊。”

    “卑微的家伙竟然敢侮辱我?!”愛麗斯何時嘗過如此的羞辱,一圈銀白氣浪以自己為中心,高速旋轉起來,夜因為她而照亮了些許。

    “以我主之名,信徒虔誠在此召喚……”方向念誦起了古老的咒文,平抬起了雙手,那小巧的瑞士軍刀割開了右手手腕,鮮紅的熱血滴落在了冰冷的地面。黑貓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急速的向一側沖去。

    而流到地面上的血仿佛擁有了意識一般,分成了無數的的支流向四周急速擴散。不過數秒,一面直徑十米的巨幅六芒星圖文陣,出現在了這不過19歲青年腳下。

    血色的光將這漆黑的碼頭照耀的更顯詭異……

    這一刻,觀看的眾人表情全都震撼了,凝重的表情說明了事態的嚴重。

    “愛麗斯要發彪了。”閻王能感受到那天使的靈動已充滿了殺氣,奔騰的當量大的可怕。

    “那小子也動真格的了,是黑巫術中的血祭召喚……他要打開異世界的大門?!”許哲已不能繼續如此默默的看下去了。

    因為繼續下去,一定有人會因此死去……

    “證明給我看!給我看你這混蛋的信仰有多堅強。圓舞曲,踢踏步!”身體前傾,愛麗斯發力前沖,可還是未快過另外一個人。

    閻王仿佛憑空出現在了天使了面前,一雙小手輕輕搭在了天使的肩頭。那圍繞著愛麗斯還在旋轉的氣浪消失了,本想前沖的天使卻不得不定在了原地。

    “冷靜點,沒必要繼續打下去了,認清楚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閻王一臉嚴肅的提醒時,一個人影卻是箭步如飛般的撲向了那還在念誦咒文的方向。

    可似乎還是晚了一步?一只巨大血紅巨爪已從六芒星陣中伸了出來。看看那顫抖的模樣,似乎是在興奮,興奮接下來將發生的一切。

    可惜它高興的太早了……

    “給我滾回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已到圖陣邊緣,許哲未停下步伐,極限半蹲發力一躍而起。身體在空中回轉,揮動的鋒利譴責之劍正打在怪物手掌背面之上。

    連一口人間的的空氣都沒能得以呼吸,這還不知道是何等長相的惡魔無奈的重新回到了六芒星陣中。

    沿著拋物線下墜的許哲正好落在了方向的身後,毫不費力抬起了劍刃架在了方向肩膀之上,距離頸動脈不過幾公分而已。

    “不管你想干什麼,最好給我停下來,否則,我會幫你‘停’下來的……”許哲平靜的話語,就是一種最直接的警告。

    “我記得只有一個考官的,現在算什麼?加試嗎?”微笑的詢問著,雖然未露懼色,可方向還是收起了瑞士軍刀,取出了繃帶,包裹起了手腕上的傷口。也正是在地面上的圖陣失去了血的持續後,一下子便暗淡了下來,化為了普通血跡的模樣。

    失去了靈的灌注,通往異世界的大門又重新關閉了起來。

    “看來你听懂我的話了。”鋒利的劍緩緩的放了下來,許哲並沒有要傷面前青年性命的理由,“黑巫術學的不錯,你是巫師嗎?”

    “我不過是普通的待業青年而已,我可從不認為自己是巫師。”擦去了臉上的血跡,方向依舊在笑著。

    “現在怎麼辦?”許哲看向了不遠處攔下了愛麗斯的閻王,畢竟她才是真正的總指揮。

    “我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好打不死就讓他加入的,可現在顯然不能讓他們再打下去了。”閻王也是格外的無奈。

    “算了,反正我船上位置多的很。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不過佣金還要看他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來定……”最後,還是阿爾特的一句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有沒有搞錯,你們想收這異教徒?”愛麗斯的質問如同要自己和蟑螂睡在一起一樣難受。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忍耐下嘛!說不定他人還很不錯呢?”閻王笑著安慰,推著一臉不滿的天使向著油輪的方向走去。

    “呵呵,你好,大家以後就是同伴了,請多關照。”禮貌的對著身邊的許哲伸出了左手,表示著自己的友好。

    “別會錯意了,這里不是小孩子的集會。沒有誰真正喜歡和對方在一起,只是因為有共同利益牽連而已。”收劍回身後,許哲看都未看一眼身邊的青年,向著油輪的位置走去。可沒有什麼熱烈的歡迎……

    會說話的黑貓回到了主人的身邊,幾個跳躍,像爬樹一般輕松的趴在了方向的肩頭。

    “剛剛那家伙……好厲害,連惡魔都能打回魔界中去。”黑貓輕聲的感嘆著,看著許哲的背影只感到了危險與恐懼。

    “是啊,連我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這樣才有加入他們的價值,跟強者站在一起也是需要實力的。”笑的背起了自己的牛仔背包,方向也向著許哲的方向奔去。

    夜晚的港口重新恢復了寧靜,直到一艘油輪拉響了起航的汽笛,旅途從這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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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5:33

第一百四十四章 草原上的控獸師

    又是一個爽朗的清晨,廣闊的草原之上,在那天與地交接的位置,火紅渾圓的太陽冉冉升起。屬于這原始草原的一天開始……

    而在圖多勞,內陸唯一座可稱為城市的地方,雅哈爾。人群仿佛是從夜里就開始了騷動?或者說從九尾到達後騷動就未停息過……

    在政府門前的士兵征集與民工征集處,人們排成了兩條長龍。有些已經排上了兩天的隊,帶著草席與干糧根本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誰叫政府開出的征集條件太過的誘人,合乎年齡的男人當兵之後,薪酬為1美圓一天,干足一個月後,還有特別獎勵,例如一台冷氣機,或者日產大彩電。這些東西在此閉封的大地,遠比金子和鑽石來的還要稀罕。

    而符合條件的女人則可參加工人行列,日薪更是男人的一倍,獎勵也比男人的更好。使得在非洲一直都是男人工作的觀念瞬間崩潰,常常可以看見一家幾口拖兒帶女的一起來站隊。

    說起雅哈爾這座城市真的十分有趣,民眾大多居住的都是一層高的磚瓦土坯房。要是看見一家擁有二層小樓,在這里便是家族興旺,男人優秀的標志。

    而位于市中心的政府大樓卻修砌的宏偉異常,高達三十米,佔地足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門前是三十三節階梯,大門處樹立著十根三人合抱之粗的大理石柱,根根高二十多米,從下往上看如同它們是支撐天空用的力柱。

    不過最值得圖多勞人炫耀的,還是政府大樓後那片人工建造的花園。采用歐洲幾何對稱模式修剪出來的草坪,有著人為的美。

    花園正中是一座直徑十米的巨大噴水池,池水清澈見底,雕刻著一位小男孩肩抗著水瓶向外傾倒著不會干涸的清泉。

    如果要問為什麼貧窮的圖多勞竟有如此宏偉的政府大樓,其實更能了解統治這國家的一代代總統是何等的無知。十年之前,為了一次南非總統的友好訪問,當時的領導者不願被人笑話,說一個國家連一個象樣的政府大樓都沒有。

    于是發動了全國個部落與雅哈爾的民眾,興建這座稱為“面子”的辦公大樓。

    可當大樓修建完畢之時,南非的總統竟宣布臨時改變行程,不再來這連機場都沒有的國家。

    于是,大樓也成為了讓人欲哭無淚的宮殿。

    為了修建它,小小的國庫近乎被掏空,民眾更是長達數月沒管理自己的農田或去狩獵。一時間不少人民活活餓死在了家中……

    不過現在,不管政府是何等的悲哀,大樓是何等的無奈,內部的人都焦急了起來。

    一間精美的辦公室內……

    “找到了嗎?”雙手背于身後,大天狗一臉焦急的看著面前的凝。

    “都找遍了,還是沒發現大人的身影。”凝無奈的匯報著,自己幾乎已經翻遍了政府大樓。

    “朋友您請放心,我已加派了人手,一定能將九尾大人找到的。您看我們的早飯都已準備好,干脆我們去邊吃邊等吧。”一旁的伊拉布恭敬的勸著,看看大天狗的臉色,自己心里就忐忑不安。

    “大人都找不到,我吃的下去嗎?!”氣憤的喊著,大天狗跟失去了理智一般。

    “別那麼激動。”坐在一邊舒適的沙發上,雙腿交叉翹放在了面前的茶幾。那陪同一起到來神秘青年,正靜靜翻看著手中的聖經。單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膠眼鏡,一副與己不關的態度,“她既然隱藏起了自己的靈氣,證明她是有意不想讓你們打擾。而如果她是有意的,你們就是翻遍三界也別想找到她。這個道理你不也是很明白嗎?”

    “不管怎麼說,大人絕不能脫離開我們的視線,就是上天下地我們都要緊緊跟隨。凝,再去找一次,我才不相信這些黑皮膚的家伙。”如果說大天狗有什麼讓九尾欣賞的位置,那便是不分正確與錯誤的忠誠。當然有時也會因為忠誠喪失了部分的冷靜思考能力……

    “是。”點頭示意,凝轉身又一次離開了辦公室。

    伊拉布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否則也是自討沒趣。心中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加派人手把守在九尾大人的寢室前……

    大樓外,搜索的士兵比大海里找根針來的還要仔細,而巴易也在這搜索的人群之中。

    努力的思索著,這如女神般慈祥的人到底會去哪里?可惜依舊是毫無頭緒……

    不知不覺來到了後花園的翠綠籬笆迷宮前,想了想,巴易走了進去,繞過一個個拐角,一條條死路,一直走到了正中的噴水池邊。巴易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做了……

    她就在那里,穿著一身如雲彩般雪白的連衣長裙,側坐在花崗岩制的水池邊,輕輕一手撥弄著清澈的池水。

    那一頭光滑的黑色長發,讓背影更是增添了幾分幽雅的氣息。更特別的是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鳥正停在她的肩頭,嘰嘰喳喳的鳴叫,仿佛在對她述說草原的故事?

    一步一步輕輕的靠近,巴易生怕打擾了這“女神”的嬉戲。

    “被找到了,我還以為能躲上更久點的時間呢……”微笑的轉過了身來,陽光下的那一笑,仿佛擁有融化心中所有脾氣的力量。就是再生氣的父親,看見如此的女孩,估計除了憐愛什麼都做不到了吧?

    “大……大人,您的伙伴正在四處的尋找著您,他們很是擔心您的安危。”巴易定了定神,恭敬的述說著,就像最忠實的奴僕。

    “不用管他們,一個個像管家婆一樣,煩都煩死了。”像小女孩般發起了牢騷,輕輕的抬起了一指,那肩頭的小鳥心領神會的跳到了手指之上,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美麗的女孩。

    “可他們正發動大批的人員在尋找著您,還是請你快點回去吧。”巴易只是不想伊拉布他們繼續擔心下去。

    “先不說他們了,才發現你挺特別的?”突然,九尾驚訝的看向了一邊站立的兩米大漢,就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樣,“鳥竟然不害怕你?換成其他人,還沒靠近,小鳥就要飛走了。”

    “其實鳥比人更誠實……”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那原本還停在九尾指間的小鳥拍了拍翅膀,一下飛到了這大漢的肩頭,“它們沒有謊言,沒有背叛。讓他們害怕的東西它們都會躲開,而只要心地善良,沒有惡意。則都會被它們視為朋友。”

    “你是控獸師?”九尾並沒有因為小鳥被別人奪走而不滿,而是頗有興趣的說出了一個古老的名詞。

    “您竟知道控獸師?”巴易真的是格外的吃驚,因為這是連非洲大陸本土都已無幾人知道的稱呼。

    “沒什麼好驚奇的,我只是對各國古老的法術感興趣而已。所謂的控獸師傳說是能听懂動物語言的人,是能與百獸交談的異類。他們不相信神靈,只相信草原上各種動物的心聲。而在草原上,這種能力等同是對人類的背叛,對神明的褻瀆。不是說控獸師在數百年前已從草原上消失了嗎?”九尾好奇的是,為什麼該逝去的人現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沒錯,控獸師在草原上被排擠的一群人。所以我的祖先都在隱藏著自己的能力,在那塔部落里陪同著族人一起,獵殺呼喊著‘救命’的生靈……”說到這里,巴易低下了頭,厚實的嘴唇顫抖著,無法克制流露出的殺氣驚了肩膀上的小鳥。撲哧著翅膀,小鳥害怕的飛到了藍天之中,“為了生存的獵殺是可被寬恕的罪,而為了貪婪的獵殺,便是控獸師必須代表動物向人類懲罰的罪惡行為。”

    “不必再散發這種無謂的殺氣了,這一片草原將得到真正的和平。沒有人會再去傷害沒必要的生靈,因為我來到了這里。”支撐著身體,緩緩的站起了身,理了理壓亂的裙擺,九尾的臉龐帶著如母親般慈祥的笑,“如果可以,如果相信我,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為我而戰。你可能會看見一個你想要的世界……”

    拍了拍巴易的肩膀,九尾的語句溫柔的很。

    “您的意思是……”雖然已听出了個大概,可巴易還是不敢相信,相信女神般的九尾竟會接納如此卑微的自己。

    “以後直接听我的指示吧,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想你會成為我在非洲非常好的助手。那什麼伊拉布我到並不相信他,到一定時候我會推翻他的統治的。”說完,邁著輕快的步子,九尾向著那迷宮的入口走去。

    “您難道……難道不怕我將這件事情告訴給總統嗎?”看著九尾的背影,巴易知道自己的問題有多麼的愚蠢,可還是忍不住的想問。

    “沒關系,我相信小鳥相信的人,你是不會去出賣‘朋友’的人……”淡淡回頭一笑,九尾毫不在意。

    因為不管知道不知道,連一點反抗自己的力量都做不到……

    崇敬的單膝對著這東方到來的女神跪下,這是古老控獸師表示效忠的姿態,是伊拉布絕見不到的姿態。

    征服巴易心靈的是九尾的善良,是她比土著人更了解草原的心。

    而讓九尾認同巴易的是他的力量,屬于草原最原始的力量。在這塊大地,控獸師絕對比一只軍隊來的更強大……

    遠在千里之外的一艘巨大的油輪正緩緩的駛進甦伊士運河,真正脫離開了歐洲的版塊,跨進了紅海。正在它躍過分界線之時,卻不知道,站在一側埃及的廣闊河岸之上,一身雪白西裝的八歧正雙手插在褲袋之中,默默注視著所發生的一切。

    意外的是站在他身邊的不再是童子,卻是一個跟自己一樣高大的紅發男人。一身白色的披風包裹起了全身,白的刺眼。

    “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紅發男人輕聲的問著,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

    “快了,童子在做最後的準備。今天夜里,就讓這些狂妄的吸血鬼知道,拒絕百鬼是件多麼愚蠢的選擇。”帶著淡淡的微笑,八歧還是像平常一樣溫文爾雅,即便要殺人也要表現出自己的氣質。

    “我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要親手殺死阿爾特就好。”紅發男人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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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5:44

第一百四十五章 為牛奶出賣的靈魂

    曾經有過這樣一部電影,一艘萬眾矚目的豪華客輪,滿載著當時大批的權貴與名流,開始了自己處女首航。卻意外的撞上了漂浮的冰山,導致了沉沒。

    期間還攙雜著一段動人淒美的愛情,面對死亡的危險,男女主角的演繹讓愛情得到了升華,蕩氣回腸。

    一時間,站在船頭模仿他們那浪漫的飛翔姿態,成為了情侶間的一種時尚。

    感受著咸濕的海風迎面的吹拂,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浪漫。可能你會突然被一股強風吹亂了頭發,或者被濕氣濃厚的空氣弄花了臉上的裝束。種種意料之外的結果都是在告訴世人,電影上的浪漫是電影的浪漫,現實的浪漫不管如何的模仿都達不到電影上的效果的。

    最現實的一點便是,現實中絕不會有超重低音,環繞立體的在你耳邊播放《我心永恆》……

    此刻,當天空中掛著一輪美麗圓月的時候,方向也來到了這艘油輪的船頭之上。並不是為了享受特別的浪漫,只是想透透氣而已。可惜陪伴他的卻只有那只黑到發亮的貓,而不是美麗的女主角。

    不過看看他臉上的笑,似乎方向並不在乎這些。說起來這艘巨大的油輪也真是大的可以,不管是站在船下觀望,還是在站在船頭俯視,它都龐大的如同海面的怪物一般,讓人生畏。

    “小向,你覺得我們要多久才能再回到家?我討厭海上的味道,鼻子總是濕濕的。”趴在主人的肩頭,舔拭著自己可愛的鼻子,卡比發起牢騷。

    “放心吧,不會在海上呆很久的,大概清晨我們就能到乍得港了,然後就是一大段的內陸奔襲。到時候就怕你又說每天都是黃沙,干燥的厲害了。”趴在船舷之上,方向疼愛的撫摸著肩頭的伙伴。

    “其實我還是不想你和他們裹在一起,看看這一天里,沒人表示過絲毫的友好。特別是那叫愛麗斯的,全身都是聖潔的氣息,更是跟看殺父仇人一樣的看著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背後被我們捅上一刀。”就像天使不喜歡自己一樣,卡比也不喜歡她。

    “呵呵,不用擔心,即便討厭我,在共同的目的未達到前,這個團隊比想象的還要堅固。他們並不是不懂得大局的莽夫,否則我也不會和他們合作了。”仰望著天空中那仿佛異變了的圓月,總覺得它比平時更圓更大,甚至隱約閃爍著詭異的黃色光暈。

    突然,遠處,寬闊且寂靜的甲板上傳來了一個渾厚有勁的腳步聲。

    是許哲,穿著一身灰白運動服,揮動著雙臂,調整著呼吸,沿著近四百米長的船沿跑了過來。動作流暢且穩健,每一步都如同要踏穿了甲板一般。

    讓方向驚奇的是,一具人類的軀體怎麼能發出如同大象踏過一樣的震撼感?

    沒有理會那船頭正盯著自己看的人影,許哲繞過了船頭沿著另一側向船尾跑去。

    船正中三塊巨大的突起正方形平面艙門,為這慢跑的人規劃出了一條長達千米的長方形標準跑道。

    整整勻速跑上了五圈,許哲才止步在了船頭前的正方形艙門蓋前。雙手支撐著膝蓋激烈的喘息,汗珠如雨水般的順著下巴滴落在了甲板之上。

    “這麼晚了還鍛煉身體嗎?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勤快。”方向微笑的表示著友好。

    側目看了看這新加入的韓國青年,許哲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一邊的艙門蓋上坐了下來。抬起了一腳卷起了褲腿,一根根的抽出了捆綁的鉛塊,看那丟到鐵板上 里啪啦的動勁,少說也有十公斤重。而許哲竟一條腿上就解下來了八根之多……

    要不是剛剛親眼看著許哲跑步的全過程,方向絕不相信有人能負重一百六十公斤,還能輕松的跑完五公里的距離。

    雖然對自己的體格也很有信心,但看看許哲現在的姿態,才明白差距在什麼地方。

    普通人類基本都是鍛煉肌肉的強度與質量,認為一塊連著一塊的肌肉就是力量的象征。卻不知道更難鍛煉的卻是肌肉的韌性,彈性與瞬間爆發性。

    比起雕刻出來一樣的肌肉,看似柔弱無力的軀體在戰場上則是更可怕的存在。

    “為什麼找上我們?”扯下了最後一根鉛塊,許者突然問道,弄得方向茫然了一陣才反映過來。

    “如果是問我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是為了賺錢。”方向毫不隱瞞身上的銅臭氣息。

    “這個世界,有人為了錢賣老婆的,有人為了錢賣兒子的,也有人為了錢賣自己的。這都可以理解……但你知道自己賣的是什麼嗎?也許不光是你的命,連你的靈魂也會搭進去。”許哲平淡的語氣還是透出了些許的疑惑。

    “要是靈魂能賣到一千萬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賣給任何的人。”方向臉上的笑,這一刻感覺是那麼的淒涼。

    “你那麼需要錢嗎?”第一次抬頭正視著面前的青年,從他的眼中找不到愛財者該有的貪婪。

    “不是我需要,是孩子們需要。”靠在了的船舷之上,方向不吝嗇將自己的故事告訴給其他的人知道,“你應該知道我是孤兒院中出來的孩子,正是如此我才更了解錢的重要性。

    沒有錢,無法吃玉米片外其他任何的食物,沒有錢,無法知道牛奶的味道。沒有錢,必須面對隨時都可能睡馬路的威脅。

    我從三歲起就是在這樣的生活中走過來的。父愛母愛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奢侈品,更多時候我們夢見火腿的次數遠比父母要多……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6歲時我已在街頭擦皮鞋打工了。當時我的皮鞋是小伙伴里擦的最好的,掌管孤兒院的奶奶甚至讓我專門給其他孤兒們上了一堂課,教他們如何用最節省鞋油的方式將皮鞋擦的能夠反光。“

    “命運都是天注定,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總會有些人比自己更可憐……”許哲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同情。

    “我知道,所以我總是努力去做奶奶吩咐的事情,為活下去而付出一切。包括學習黑巫術……”說到這里,方向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走上這麼一條道路,“一次無意間,工作了一天後回來的我走進了奶奶的房間。雖然奶奶平時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卻從不肯讓我們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

    可那天,6歲的我如同著魔般好奇的推開了奶奶的大門。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跳,各種各樣的蠟燭,散發著詭異味道的大鍋,書架上古老的圖書,木地板上雕刻的六芒星陣。

    即便當時我很小,也知道奶奶和其他的老人並不一樣。

    從那天起,我知道了奶奶其實是中世紀巫婆的後代,傳承著最為古老的歐洲黑巫術。我也知道了,自己具備學習黑巫術最好的條件,例如惡魔最喜歡的甘甜血液,遠優越于常人的靈反應……

    作為孤兒院中的小孩,唯一好的出路便是被其他家庭收養。再則便是混到十八歲離開孤兒院,找一份工作。在此之前,孤兒們還需要忍受漫長的等待與貧窮……

    于是我乞求奶奶,乞求他教我被人認為是邪惡的黑巫術,我只想改變大家的命運,只是想幫助更多的伙伴過上更好的生活。也許不用太好,至少能給那干澀的玉米片配上一杯牛奶……“

    “為一杯牛奶出賣自己的靈魂,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長長的嘆了口氣,許哲站起了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等下去我的船艙,我那有只箱子很佔地方,你有用就拿去吧,反正里面都是些‘紙屑’……”

    方向當然知道許哲在說的是什麼,所以臉上的笑容更是難以控制。

    “知道嗎?雖然你的外表冷酷,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方向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人?不覺得。不過你後面那些家伙應該就離這個概念差很遠了……”說著,許哲抬頭遠視,忽忽的螺旋槳聲打破了夜中的寧靜,貼海飛行的直升機在海面上刮起一陣陣圓形的海浪。

    沒過多久更多人發現了這批不速之客,油輪一時間腳步之聲不斷,狹小的艙門中沖出了一批批手持各種兵器的吸血鬼戰士。唯一相同的便是全套黑西服的裝束,就像一個個冷酷的殺手。

    沒過多久,原本冷清的甲板已站滿了人,隨便數數不下五百。天使最先半空之中幾個踏步沖到了船頭,閻王也如同鬼魅般站到身邊。

    阿爾特則又是在眾人擁戴的情況下“駕到”,桑美桑琪如影子般隨行而至。

    “他們是什麼人?”還佩帶著可愛的睡帽,閻王打著哈欠的問著。

    “三架長弓阿帕奇打頭,五架CU—47F型雙螺旋槳運輸直升機尾隨。看這陣勢可不是非洲國家舍得拿出來的東西……”許哲的分析幾乎已讓答案呼之欲出。

    “百鬼已經盯上我們了,想不到竟敢在他國海域進行這種規模的攔截?”阿爾特稍稍欽佩的是八歧的膽量。按照自己的估計,本來進到非洲內陸才會遇到真正的阻擊。

    “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用錢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隨便買一個恐怖組織派人出來對‘此次事件負責’什麼都擺平了。”許哲只不過是述說著百鬼數百種借口中的一種。

    “來了。”愛麗斯表情凝重提醒。

    三架武裝直升機俯沖而下,機頭30毫米機炮火力全開。

    夜幕中,碩大的油輪表面如同燃放起了絢麗的煙火,一時間子彈的金屬雨點沖刷過油輪寬闊的甲板。那些本想蓄勢待發的吸血鬼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頃刻被打成了對穿。

    不過一次俯沖掃射已經沒多少人健全的能站立起來……

    攻擊直升機似乎特別放過了,聳立在油輪船頭的許哲等人。可這不是什麼仁慈,而是按照指示將“正餐”留給更主要的客人。

    隨後的運輸直升機已懸停在了油輪之上,一聲嘹亮的狼哮回蕩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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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5:56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失去了正義的邪惡,是寂寞的

    忽忽的風聲吹亂了夜中的氣流,站立在甲板之上都有要被刮上天去的感覺。頭發完全的亂了,連說話聲也被掩蓋在了直升機發動機的轟鳴里。

    那懸停在油輪上空的運輸直升機後艙門同時放下,數十個人影一躍而下。近三十米的高度對他們來說如同跳下一面矮牆一般輕松。

    “當當當!”仿佛鋼球撞擊鐵板的聲音不絕如耳,一下子,甲板正中多出了四十名異類。

    看看他們的模樣,全身赤裸沒帶一槍一彈,說他們是突擊部隊,指揮官一定窮的可以。

    那掃射中幸存下來的吸血鬼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子彈上膛,根本就不用什麼瞄準,一陣掃射。整整五分鐘內,槍栓的撞擊聲硬壓下了天空中的直升機轟鳴。黑夜中的高溫子彈,如同發光的線段,劃過空氣,穿透過那一具具赤裸的人體。

    血注沒有規則的四濺,碎肉斷肢,宛如一場用子彈收割的麥田。刺鼻的惡心氣息,對于這些嗜血為生的家伙簡直就是開飯的鈴聲。

    一些吸血鬼戰士一邊射擊一邊本能的咬合著牙齒,四只巨大的犬齒在詭異的月光下更顯陰森恐怖。

    可這群突擊者的血卻未能讓阿爾特興奮起來,反到露出了一分凝重的神情。

    直到最後一位戰士彈匣中的子彈清空,收割的彈雨終于停下了……

    可惜戰斗只是剛剛開始,第一具只剩下了上半身的赤裸男人吃力的仰天長嘯。已失去的下身竟奇跡般的迅速生長,沒有半分鐘那雙健壯的大腿又支撐起了這早就該死去了的人。

    漸漸的,狼的長嘯取代了槍鳴,一個一個赤裸的男人重新站了起來,失去的部分也是用難以想象的速度復制生長了出來。而完好的軀體也在發生著異變,如長針般的毛發從他們的皮膚下伸出,巨型的利爪感覺能握碎了月亮。一張張猙獰的大嘴,全是鋒利的犬齒。相比起來,吸血鬼的那四顆犬齒簡直就是玩具。

    “這些也是狼人嗎?”閻王有些不敢相信。

    “和我干掉的那些完全不同,剛才只剩下腦袋的叫了兩聲竟長出了身子來……太扯了吧?”許哲也不相信。

    “而且感覺它們更健壯,比我遇到的大上了一圈。”愛麗斯也干掉過四只狼人,高度也就在兩米左右,可面前的這些家伙最瘦小的也有兩米五高,跟屹立的大樹一般。

    “今天是他們的夜晚……”阿爾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側目看了看身後的圓月,“狼人不同于吸血鬼,細胞組織不懼怕紫外線,所以可日夜穿行。而對月光更有獨特的反應,新陳代謝可達到平常的數十倍。圓月之時……大腦組織只需具有50%,他們就是真正打不死的怪物。”

    “殺了他們……”天空中,一個聲音平靜的下達了命令,甲板上一只只恐怖的狼人沖向了茫然的吸血鬼群。

    一時間油輪之上亂成了一片,到處都是戰斗的人影。槍聲又起,卻比剛才稀疏混亂不少。如果說剛才是驍勇追殺般的槍鳴,現在則是倉皇逃走的盲目射擊。

    可惜子彈面對這群怪物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不過在它們魁梧的身軀上留下一個不到三十秒的血洞。可怕的細胞活性頃刻便能修補了受傷的肌肉……

    一只呲牙裂嘴的狼人,一口咬住一只可憐吸血鬼的脖子,強有力的雙顎發力,瞬間將整個腦袋都咬了下來。血模糊了身上的毛發,也模糊了他的神智。

    自認為強壯的它盯住了站在船頭處的7人,就像發現了新的食材一般,奔騰的沖了上去,一路撞倒了數名吸血鬼,大腳直接踩碎了對方的腦袋。

    “當,當,當……”的沉重腳步聲仿佛要踏穿了甲板一樣。

    看那副架勢,所有人相信它是這群狼人中最強壯,也是最優秀的。可惜……他選錯了對手……

    距離五米,狼人腳下發力一躍而起,前撲的姿勢比草原的餓狼更加凶猛。

    但它的舉動也刺激了一直守侯在阿爾特身邊的雙胞胎,桑美桑琪手握重兵,也是迎面跳起。沒有狼人力拔山河的氣魄,卻透著女性獨有的柔美。

    眾人是看著兩位旗袍美女揮動起了關刀蛇矛,也是看著那龐大的狼人在半空被支解成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肉塊。

    當桑美桑琪重新落到甲板之上時,陪同落下的便是數不過來的尸體碎片,兩人頓時如同經歷了一場血紅的大雨。

    不管是兵刃還是那白色的絲綢旗袍上,全被染成了血的顏色。配合上兩雙冰冷的瞳孔,兩人就像兩尊鬼神,屹立不倒。

    “阿爾特,多少年了,還在用女人當擋箭牌,你不覺得丟臉嗎?”剛剛下達命令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次大家看清楚了,說話之人正站在運輸機尾開啟的艙門前。一身精壯歐洲古典騎士盔甲,在月光下閃閃生輝。手中握著的斷劍欠缺不全,可卻是勇猛的象征。因為這是斬殺巨狼時所用的兵器……

    一躍而起,來人徑直落到甲板之上,身後的雪白披風不得不被滿地的鮮血玷污。

    “你有資格說我嗎,恩勒?住了幾百年的下水道與農村,連你骨頭里都透著臭氣,你才是不怕丟臉。”說著,滿臉鄙視的阿爾特更是刻意的抬起了一手捂住了口鼻,“你想洗個澡再來嗎?畢竟現在的你除了臭外還有一種走狗的騷,看來百鬼對自己的‘寵物’並不怎麼好啊?”

    這一刻許哲相信,自己不是世界上最會損人的家伙,至少和阿爾特比起來自己不是。

    “住嘴!你憑什麼說我?一向不可一視的你不還是成為了神的走狗嗎?!”氣憤的咆哮,激奮的舉起了手中的斷劍,恩勒一副怒不可厄的姿態。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我的選擇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阿爾特那囂張的態度,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明明就是自己先管別人的“閑事”的……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各方面都不如狼人優越的吸血鬼能稱霸歐洲,而狼人只能苟且偷生……”許哲似乎悟出了個道理。

    “是啊,我也明白了。那種連兩句譏諷都承受不了的家伙,當然不是阿爾特這家伙的對手。這是神創物的一個平衡定理吧?給你一個強壯的身體,就不給你聰明的腦子……”閻王感嘆著。

    “不管怎麼說,今天你別想離開,我要在這里解決數百年的恩怨。我要向所有人證明,狼人才應該是最優秀的,我才應該是最優秀的!”高舉手中斷劍,解下了肩頭的披風,戰士屹立于圓月之下。

    “你們先離開吧,總要留些人下來告訴這腦袋灌水的家伙誰是老大。”回過了頭來,阿爾特無奈的說著。

    “真是討厭,沒想到還要中途下船。”扣著後腦,單手插在褲袋之中,低垂的頭,許哲第一個走向了位于船後中部的高聳船艙。看那輕松的姿態,仿佛身邊正在進行的激戰,不過是小孩子的打架一般。

    “都說了跟吸血鬼裹在一起沒好事。”愛麗斯也是一臉不滿的跟上了許哲,依舊找不到一絲的緊張。

    “好了好了,別發牢騷了,還要整理行李,別耽誤時間了。”推著兩人的後邊,閻王微笑的安慰著。

    而方向臨走前還特意微笑的盯了阿爾特好久……

    “你看什麼?”阿爾特被看的全身不自在。

    “記得你還欠我一千萬,別隨便死了,否則我可就虧大了。”說完,帶著自己的黑貓寵物,方向快步的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而這一路也無任何一只沒長眼楮的家伙敢去阻攔他們的步伐,因為空氣中彌漫的高壓靈團,已是近乎能讓人窒息的提醒。

    用氣味證明著他們是多麼危險的一群怪物……

    比人更靈敏的吸血鬼與狼人,當然知道這群看上去瘦弱的獵物,其實比任何的獵人來的更可怕。

    天空中,一架運輸直升機的機艙內,靠著窗邊坐下的八歧正注視著下方所發生的一切。

    當看見許哲那熟悉的背影時,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大人,許哲的靈氣更加精細了,比起三個月前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現在的他自身靈強也是當時的三倍有余……進步的也太可怕了。”一邊的童子並沒有觀看,可僅憑空氣中散發的味道,已知道過去的對手今天是何等的強大。

    “還不夠強,這還不是他最強的姿態。”輕輕的搖了搖頭,八歧回憶起了那在游樂園中的一戰,“至少在能讓我覺得恐懼之前,他都還有繼續成長的空間。而當他達到了前世子涯的水平時,他就是足夠威脅到九尾大人的存在了……”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他的成長將成為自己的威脅,九尾大人卻不趁現在就殺了他?”在童子看來,這比放虎歸山更難以理解。

    “有些時候,當成為九尾大人那般高高在上的人時,生活是寂寞的……這是大天狗永遠都不會明白九尾大人心情的原因。大人並不害怕挑戰,也不怕有人會威脅到自己。她需要有人可以挑戰她的權威,有人能與自己一戰。否則世界就太無聊了……而許哲也自然成為了九尾大人最好的玩伴了。失去了正義的邪惡,是寂寞的……”看著窗外,許哲已和同伴安全的回到了船艙之中,八歧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點點。因為恩勒那個白痴沒有熱血沸騰的挑戰他們的權威……

    說起來,阿爾特雖然囂張且狂妄,但比起恩勒來,八歧更喜歡與這吸血鬼王合作。因為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有腦子,狼人只有強壯的軀體而已。

    不過任何事情都會有自己一點不完美的地方吧,這樣才叫世界。所以八歧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過去了大約十來分鐘,油輪突然激烈的顫動起來,一聲嘹亮的爆炸吵醒了安靜的夜。油輪船頭炸開了一個巨大的開口,一艘漆黑的快艇如飛魚般沖了出來。在海面上激蕩起無數的白色浪花,向著仿佛沒有盡頭的前方沖去……

    “好了,我的朋友都走了,該收拾你這混蛋了。”揉捏起懸空的拳頭,阿爾特露出了那森白的犬齒。

    “正等著呢!”呼喊著,手握斷劍,恩勒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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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6:06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快艇追逐!

    “誰讓他開船的?!”一躍入水的快艇之上,緊緊抓著船舷上的繩索。閻王如同誰殺了自己朋友一般憤怒的問著。稍微沒注意,一陣激起的海水潑在了自己的身上,口中都噴出了水注來。可愛的裙子變了一副模樣……

    “沒辦法,我才剛學會開車,還沒學開船啊!”一邊的愛麗斯也是緊緊抓著繩鎖,被一跳一跳的快艇顛得近乎嘔吐。

    于是愛麗斯與閻王憤怒的目光,全集中在了另一側船舷處的方向身上……

    “別看我,孤兒院又不教開船!”方向也是極度的無辜。

    “那小子瘋了嗎?是不是想殺了我們?”兩只爪子死命的抓著主人的衣服,黑貓卡比氣憤的呼喊著。瘦小的自己每顛簸一下都要在半空停留上好就,全身的光滑黑毛現在也變成了落湯雞的粘稠狀……

    “混蛋許哲,你會開船嗎?”閻王又將目光放在了那站在方向盤前的人身上,歸根究底,他就是“惡魔”。

    “開船?應該和開車沒有什麼區別吧?我是看你們推來推去不肯開,所以我才‘勉為其難’的來開的。”許哲說起來還是格外的“委屈”。

    “早知道是這樣,我情願游泳了!”愛麗斯郁悶的發起牢騷,心中暗暗祈禱噩夢一般的旅途能快點結束。

    可惜听見祈禱的不是上帝,而是敵人……

    三架懸停了半天的武裝阿帕奇發現了這漏網的魚,飛行員間只言片語的交流,調轉機頭全追了上去。

    “那群笨蛋到底在想什麼,我去阻止他們。”看著部下不听命令的追擊,童子氣憤的就想訓斥。

    “算了,讓他們去吧。”八歧卻攔下了童子,“該讓許哲那家伙麻煩上一陣了,免得被人說我們這些做反派的‘偷懶’。”

    于是,海面之上,一艘不要命的快艇後,追上來了三架要他命的武裝直升機。

    貓捉老鼠的游戲開始……

    剎那間,三道明晃晃的光柱同時打在了快艇之上,如同警察盯上的小偷一般。

    “坐好了。”看了看一旁已滿是水滴的倒後鏡,半空中三架威武的直升機距離不過百米。許哲毫不猶豫的將速度開關推到了盡頭,時速儀表盤中的指針如同被閃電打中了一樣,瞬間跳到了最高的位置。

    “你想干什麼?!”閻王的呼喊被引擎的轟鳴吞沒,船後激蕩起的水花變成海嘯一般洶涌。

    海面上本就顛簸的快艇一下更是如箭般的沖了出去。這下更夸張了,一個迎面小浪就能讓這四米長的黑色艇身完全的飛離水面,整整滑行出數米才重新落下。

    愛麗斯更是頭暈目眩,差點松開了救命的繩索被甩了出去。

    空中追趕的家伙完全不能體會船上乘客的心情,見快艇加速更是玩命的追了上去。兩架直升機一左一右並頭飛行,機頭下可360度旋轉的30毫米機炮,齊唰唰的瞄準了水面上的目標。

    跟隨的一架已打開導彈鎖定系統,進行跟蹤。

    “追個屁啊,顛都快顛死了!”對著天空,愛麗斯氣憤的大罵著,難得的罵出了髒話,可差點咬到舌頭。

    “小向,我快死了嗎?”一直趴在方向胸口的卡比輕聲的問著,金色的瞳孔中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海水?不管是哪種味道都是一樣的苦澀……

    “又來了。”站在船頭的許哲似乎並沒有听見後方“船員”的抱怨,極限的打橫方向盤,船身瞬間傾斜的如同樹立在了水面之上,向著一側海岸沖去。

    尾隨在其後的是,右側直升機下射擊的炮火。三十毫米粗的穿甲彈頭,打在水面上能激蕩起一人多高的縴細水柱。配合上一分鐘數百發的射速,快艇之後硬是拖出了一面怪異的水幕牆壁。

    “還沒完。”快要撞上岸邊礁石之前,許哲猛得又是反方向的旋轉方向盤。要命的快艇又是極限反方向垂直于水面,向著另一側沖去。

    同時,那包夾在左側的阿帕奇也調轉了炮口,連續的掃射同樣是在快艇之後拖出了一米之高的水幕。

    作為一只逃命的老鼠,許哲的駕駛絕對將快艇性能發揮到了極至。可作為船上的人,死亡絕沒有無限趨近死亡來的可怕……

    “嗶,嗶,嗶……”突然,船上傳來了一串細微的響動。

    “船壞了嗎?”閻王呆笑的慶幸著,完全忘記了身後追隨的直升機。在她看來,許哲遠比直升機嚇人。

    “這是軍用快艇,哪那麼容易壞掉?我們被導彈鎖定了。”倒後鏡中,許哲看見了尾隨在其後的武裝直升機,那飛機兩側懸掛的十六枚高爆跟蹤導彈,那都是能炸毀摩天大樓的家伙,“讓我想想怎麼回避……”

    “響尾蛇一號已鎖定目標,發射。”機艙中,飛行員平靜的述說著殺戮的術語,毫不遲疑的按下了開關。右側一枚導彈拖著白煙,直線的追向了海面上的快艇。

    “好了。”控制船頭,加速的快艇沖向了海面正中一塊突起的礁石。圓滑的表面是被海水沖刷了千年的結果……

    深吸了一口氣,是人便抓緊了船舷的繩索,是貓就用爪子死命的抓著衣服。

    奔馳的快艇忽然高高翹起了船頭,宛如傾斜的火箭直直的飛到半空之中。呼嘯的導彈尾隨而至,一頭撞上了暴露在海面的礁石。

    沖天的大火在這水面炸開,碎石如彈片般四濺。配合上前方高高飛起的快艇,仿佛許哲想要將它開上月亮一般。

    等漆黑的快艇重新落回了水面已被濃煙覆蓋……

    “有沒有搞錯,這樣也躲得開?開船的家伙是特技演員嗎?”響尾蛇1號的機艙中傳出了難以置信的呼喊,畢竟在飛行員的眼中,那艘快艇如同007在駕駛一般的神奇。

    正在發牢騷之時,快艇終于沖出了濃煙,不過速度已降下了大半,如同觀光的船只一樣悠哉。

    仔細的看去,速度控制桿邊肅立著一只黑色的貓,卡比對著許哲猙獰的咆哮著。好像誰再趕踫那操縱桿一下,就要生吞活撥了誰一樣。

    而顛簸了一路的閻王與愛麗斯,難得的放開了繩索,筆直的站在了船艙之上,低垂著頭的模樣沒人知道她們是何等的表情。

    相比之下,一邊同樣站立的方向要和藹得多,臉上帶著不變的微笑,只是此刻的笑容有些僵硬。

    三架追擊的直升機又按照剛才的部署,左右後各方一架,成夾擊之勢。後方的直升機駕駛員已重新開始了瞄準,就是將剩下的十五枚飛彈全部用完,也一定要把那該死的船炸成碎片。

    不過他們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船艙中,愛麗斯腳邊旋轉起銀色氣浪,一個下蹲跳躍,船身恨不得都要被帶著傾腹。

    一躍而起的天使已不再有仁慈的目光,氣憤的出現在了後方直升機的駕駛艙前,嚇的飛行員差點彈射逃生。

    “都是你們這些混蛋,害的我坐了一躺那麼可怕的船,下地獄反省去吧!”一記回轉側踢,能防御子彈的機頭裝甲都凹陷了下去。整架飛機因為天使的憤怒一擊,側飛的直接一頭撞到了海面之上,猛烈的爆炸火光沖天,如同要蒸發光了海水一般。

    而它的同伴連驚訝的時間都沒有,緊隨躍起的閻王像極了離弦之箭,直接輕松穿透過了右側直升機機艙。空空的雙手中帶出了兩團湛藍的靈魂光團……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是什麼,失去了飛行員靈魂的直升機同樣摔到了海面之上,爆炸似乎比剛才的飛機更加猛烈?

    “抱歉,我只是打工的,不好好表現老板會開除我的。”不管最後一架直升機上的駕駛員听沒听見見方向的道歉,他都掏出了身後腰間挎包中的一只小巧玻璃瓶。方向極限的後仰身體,一次發力前拋,玻璃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飛機機頭之上。本還心驚肉跳的飛行員見不過是只玻璃瓶,長長的嘆了口氣。

    剛想做出反擊,氣憤的握住了操縱桿,卻發現無法移動。只因為操縱桿已生滿了鐵�,如同數百年前從海低打撈起的古董一般。

    一下子,緊張的環視四周,不光操縱桿,所有的儀器也是布滿了鐵�。整架嶄新的飛機,數秒內老去的“數百歲”,轉不動的螺旋槳應聲斷裂。

    這數百萬美金一架的鋼鐵兵器變成了費鐵垃圾,一頭同樣栽到了海面之上。沒有了爆炸,激蕩起的浪花讓這行駛的“慢”艇隨便蕩漾了兩下。

    “腐蝕的藥水,還真是好用,回去了要多配一點。”方向滿意了點了點頭,對于黑巫術中的煉藥,又有了一次很好的“實驗”。

    終于又落回了平靜的船艙之上,閻王與愛麗斯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感。特別是此時的船速更有一種隨波逐流的暢快……

    “終于平靜下來了,我以為我會被活活顛死在船上。”擦拭著頭頂上的海水,愛麗斯長長的嘆了口氣。

    “回去後一定要在陰間開條航道出來,就當刑法,絕對比什麼下油鍋上刀山這些更折磨人。”閻王的話算是一種對許哲的肯定。

    可暢快也沒持續上幾分鐘,快艇後方的引擎怪異的吼叫起來,冒出了一股股黑煙。

    “怎麼了?”靠在船沿,方向好奇的問著。

    “引擎壞了,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嗎?”許哲邊說邊打開了船頭的貨箱,翻找了起來,“本來這就是快艇,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高速行駛,你們卻突然將速度降了下來,再好的引擎也撐不住啊……”

    “你在開玩笑嗎?你怎麼不說是你開的太快的緣故?”操縱桿邊的卡比臉部肌肉都在抽搐。

    “不管如何,都必須先上岸再說。”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許哲拿出了三只木頭船漿。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許哲將船漿分發給了自己的“隊員”。

    “等等,我們都劃船,為什麼你不劃?”看著許哲將最後一只船漿交到了自己的手中,閻王忍不住的問。

    “你信不信我能用船漿讓你體會剛才的急速……”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于是,一艘歷經波折的小船,在木漿的驅動下向著岸邊劃去。而許哲卻是靜靜的躺在艇前甲板之上,看著天空中發黃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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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6:16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叢林之行

    “當”的一聲,沉重的快艇一頭撞上了岸邊的沙地,眾人無不是竭盡全力的跳上了岸。

    這該死的快艇在水中仿佛一塊沒菱沒角的大鐵塊,想滑動起它,必須使出滑木舟十倍的力氣才行。更可怕的是夜里的紅海還是逆水逆風……

    整整長達三公里的滑行,才找到了這片可登陸的沙灘,就像神在故意耍弄著大家。

    躺在松軟的沙地之上,大口大口呼吸著咸濕的空氣,方向只覺得雙手跟斷掉了一樣。體貼的卡比走到了身邊,細心的舔拭著主人的臉龐,這是它的一種安慰。

    而閻王則站在一邊,小心擰著黑色的裙角,如同擰剛洗過的衣服一般,水都流成了水柱。看看那幼嫩的臉龐,很不滿意自己這副落魄的景象。氣憤的一個響指,黑色蕾絲裙瞬間全干,連發型都如同被佣人精心梳理過一樣。這是屬于神小小的固執,執著于儀態。

    天使一個跳躍直接落在了五米開外的一顆渾圓巨石之上,只是不想自己的上帝舞鞋附著上惡心的沙子,磨壞了它的光澤。

    終于靠岸,許哲到沒爭著下船,而是跳到後面的船艙,將一件件行李丟到了沙灘之上。

    夜晚的海終于又恢復了片刻的平靜,不遠處的直升機殘骸已完全被海水吞沒,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而本來的油輪已經是完全看不見了,分不清是被夜幕吞沒還是被海吞沒了?

    不管哪一種,大家都知道,阿爾特那家伙沒那麼容易就死掉,因為他可是統治了歐洲吸血鬼家族長達八百年的王……

    “好了,你們打算休息到什麼時候?”背負著自己的黑色高爾夫球袋,許哲終于落到了沙灘之上,疑惑的問著。

    “拜托,你是一路躺過來的,我們是一路劃過來的,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愛麗斯不滿的坐在大石上,揉著發酸的肩膀。雖然說自己腿勁恐怖,卻不證明自己上肢也一樣厲害。

    “可惜不讓你們活的不是我……”舉目眺望,那遙遠的東方,夜在慢慢的褪去,露出了魚肚的白。

    隨手掏出了全球定位儀與非洲地圖,借著月光許哲仔細的比對著。

    “如果儀器沒有出錯,我們已在甦丹港附近不遠處,而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到時候搜索的士兵也會到達。除非你們會用甦丹語說‘饒命’,否則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們當成入侵者打成蜂窩。”許哲在說的是繼續休息下去的結果。

    “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已失去與阿爾特的聯系,當然也找不到在這里的接頭人……”閻王有點頭大了,因為分析如此的態勢不是自己的強項,折磨人才是……

    “沒辦法了,不能再指望別人了。暫時我們無法判斷阿爾特的生死,也沒有時間與條件在這里等候他的到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許者說的輕松,好像面前不是一片廣袤的原始草原,而是屋後一塊巴掌大的草坪而已,“我剛看了下地圖,初步選擇了兩條路線。每天走上150公里的話,大概三天我們就能站在圖多勞的地界上了。”

    “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一天步行150公里?連馬都能累死了啊……”躺在沙地上的方向昂起了頭,看著一臉正經的許哲,自己嘴角的笑容都在抽搐起來。

    “看我這麼嚴肅就知道我沒跟你們開玩笑了,所謂的步行就是不借助任何的東西,包括用靈力在天上飛。”說著,許哲側目看向了一邊岩石上的天使。

    “切,別看穿了。”愛麗斯不滿的扭頭看向了一邊。

    “听著,九尾對靈的反應比什麼宙斯盾雷達更厲害,我們不知道她能感受到多少公里外的靈動,反正不到迫不得已絕不允許使用靈。在敵人的腹地暴露目標,你們就想想自己會怎麼死吧……”說著,許哲掏出了原子筆來,口咬筆筒的在地圖上畫出了兩條穿插路線,“兩條路線,一條是穿過原始叢林,那里居住的都是些土著村莊,用點小技巧很輕松的就能饒過去。不過听說最近那一帶在鬧種族仇殺,到處能看見拿槍的叛亂軍,這有點麻煩。

    而另一條則是橫穿原始大草原,一路上看不見任何村莊。為伴的只有獅子,土狼這些家伙。雖然是平原卻比上一條路要遠上大約100公里,而且是暴露在平原之上,被發現的機率更大,而被發現逃脫的機率也更小……“

    “讓我選的話,我情願面對軍隊也不想多走那100公里的路。”愛麗斯感嘆的發表著意見。

    “我也是,被妖怪發現比被人類發現危險多了。”方向躺在地上微笑的說。

    “既然你們意見這麼統一,就你們兩人一組了,沿原始叢林的方向前進。”許哲理所當然的將畫好的地圖丟到了方向身邊,又將手中的定位儀甩給了石頭上的天使。

    “和他一組?你的意思是分開行動?”愛麗斯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被百鬼發現了一組,另一組還有幸存下來的機會,繼續行動。如果你要問為什麼不一人一組的話,我會回答沒有那麼多條路線可走,定位儀與地圖也只有兩份。況且兩人還能相互照顧,一個人掛了,同伴可以通知另一組的人。”許哲從那一堆的行李中拿出了一個稍小的背包,交給了自己的同伴——閻王。

    “你把話都說完了,我都沒問題了。”終于坐了起來,方向無奈的笑了笑。

    “叫我和這異教徒一組,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愛麗斯那厭惡的目光跟看臭蛆一樣的打量著方向。

    “沒空理你們,被人干掉了只當損失了一隊人馬而已。我們先走了,搭不搭檔自己看著辦。記得定位儀後就是衛星電話,不是死人翻船的大事不要聯系我們,我可不想你們死了還要暴露我們的目標。”說完,許哲向著樹叢走去,才沒心情去照顧什麼各人的信仰問題,自己又不是國民政府。

    “你就委屈點吧,上帝可是在上面看著呢,他知道你並不是主觀上想和異教徒打交道的,所以它會原諒你的。”如同哄小孩一樣的說著,閻王也是快步的跟上了前面的許哲。在這里迷路了,可能要當一輩子的野人了。

    寂靜的沙灘邊,一下只剩下了一個異教徒,一位天使和一只貓。無聲的環境壓抑的讓人都快無法呼吸……

    稍微的停頓了幾分鐘,拍著身上的沙塵,方向先一步的站了起來,向著行李堆走去,清點起了自己的行裝。

    “臭小子,你想干什麼,我可還沒同意和你同行。”愛麗斯不希望對方將自己的沉默當成了妥協。

    “我知道,所以我是在拿我自己的一份。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現在這已經是我發財的好工作。就算我一個人也必須去做好它,不讓老板有借口扣我的‘工資’。”微笑的背上了自己的行裝,對照著手中的地圖,方向向著另一條路走去。

    黑色的貓幾個跳躍又是乖乖趴在了主人的肩頭,只有這固執的天使,依舊坐立在石頭之上。

    直到方向的背影快要消失在了樹叢之中,一陣微風吹過,一個高挑身影站到了方向的身後。

    “你走錯了,偏了三度,你想進原始森林喂毒蛇嗎?”愛麗斯沒好氣的指責著,手中握著的定位儀顯示著坐標方位。

    “恩,一起走吧。”不管過程如何,結局還是不錯的。兩隊人馬,向著悲哀的圖多勞進發。

    夜也是悄悄的過去,赤紅的太陽從天地交接的位置升起,預示著一天新的開始。那夜中的紛爭好象也永遠停留在了昨天……

    而在圖多勞,原為南非總統準備的高級客房中,九尾安靜的躺在舒適的歐洲風格大床之上。所蓋的絲制薄被似乎沒有暴露在被單上的手臂雪白?

    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閉目側躺的九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遠遠看去如同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一般。估計誰看了都會忍不住的想吻醒這美女的女孩。

    可惜她卻是被床頭的一通電話吵醒了……

    安眠曲般的鈴聲輕柔的很,不過九尾听見了,接通了這擾人的電話。

    “抱歉大人,這麼早就吵醒了您。”電話那頭,八歧恭敬的表示著歉意。

    “沒什麼,本來我也該醒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你應該是在阻殺吸血鬼的部隊,情況怎麼樣了?”九尾看上去並沒有生氣。

    “是,不過在這過程中我找到了阿爾特不肯于我們合作的原因。因為我看見了閻王,天使,一個異教徒與他為舞。初步情況看來和您推測的一樣,天上的神果然不肯袖手旁觀了。”八歧是在肯定大人的神機妙算。

    “那是必然,而我最想听見的消息,你能帶給我嗎?”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握著手機,九尾在期待著。

    “是的,他也加入到了其中。許哲,比三個月前更加強大,更加沉穩,隱隱已有幾分天涯那般的氣勢。靈的細膩程度也得到了升華,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八歧知道大人想了解的是什麼。有些時候,八歧甚至覺得,大人之所以弄這麼大的動靜,根本不是為了消滅神界只是為了讓許哲追來而已。

    “很好,游戲終于變的有趣起來了。”一下從床上坐立了起來,九尾已經完全的睡不著了。

    “需要我派人跟蹤他們的行蹤嗎?”八歧恭敬的請示著,自己可不是大天狗,做事只要認為最適合大人,就喜歡自做主張。

    “不必了,已現在他的實力,除非你親自跟蹤,否則都會被發現的。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破壞他的計劃,我想看他到底想如何來破壞我的行動。真正的戰場在圖多勞,我等著他的到來。你和童子也快回來吧,這三個月辛苦了你們,該回來休息下了。”九尾微笑的安慰著,拿著手機赤腳走下了床,徑直的走到了窗邊。

    “是,遵命。”掛上了電話,八歧感慨萬千,不知道該為許哲慶幸,還是為他悲哀?被九尾大人如此重視,注定他的人生將波瀾壯闊,死都無法成為一種解脫。

    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陽光是那麼的柔和溫暖,九尾是越來越喜歡這塊神奇的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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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6:26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騙的下場……

    “越是走下去越覺得被許哲那混蛋給騙了!”艱難的從粘稠的黑泥中拔出右腳,前垮一步又踏進了骯髒的齊腿深雜草里,這樣的爛路從一個小時前就已經開始。所以愛麗斯煩躁的心情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越來越郁悶……

    環視一下四周,本已是清晨陽光明媚的時段,可這里卻是陰沉的如同隨時能下上一場暴雨一樣。

    各種奇形怪狀的樹木為了生存努力的向上生長,一片比一片巨大的樹葉貪婪的聚集著露水吸收著陽光,完全不管樹下的世界是死是活。

    于是各類植為了生存,不得不積極的演化,如藤蔓纏繞著大樹吸收著它人的養分生存。

    雜草成長在樹下,吸收著落葉腐化,動物化界限時排泄物的養分生存。

    在加入各種動物的棲息,這片從前未有人涉足過的土地,便成為了一個為了生存而競爭的戰場。在這里,普通人類的生存能力可能還不如一顆雜草,可能已經有些貪婪的獵殺者注視到了闖入者,盤算著如何將他們化為這里的一堆養分?

    不過天使煩躁的只是,在這骯髒的土地上,自己被迫換上了一雙難看的黑色皮制跑鞋,不得不將上帝舞鞋收進了行囊之中。

    “很顯然,我們確實被騙了。”尷尬的笑了笑,方向抬手插去了頭頂的汗水。“一開始他只比較了兩段路的長度與危險比率,卻從沒告訴過我們道路行走起來的艱難程度。和平坦的草原比起來,在這里穿行跟蹬山一樣。要是想在這種路段上日行150公里,就是一天24小時不間斷的走都不可能辦不到。

    雖然他是讓我們先選擇,但無疑他是在耍詐。“

    “等再讓我見到他,我要踢爆他的腦袋。”握緊了顫抖的拳頭,天使真的生氣了。

    “別說了,繼續走吧,這里的植被越來越粗壯,附近應該有水源來著,快咳死了。”拍了拍身邊的大樹,方向向前走去。

    愛麗斯無奈的跟了上去,因為自己也同樣的干咳。

    而另一方面,平整的草原之上,烈日當空,齊腰深的金黃枯草連成了片,就是最廣闊的秋季麥田都比不上它來的壯觀。

    一陣微風吹過,草叢沙沙作響的擺動如同金色的海泛起了波紋,真是寫意。

    也正是在如此的環境中,兩匹健壯的動物緩緩的走來,黑白的條紋說明了它們是斑馬的實質。不過正因為它們是斑馬才覺得奇怪,按照生理習性,它們跟所有的馬群一樣是群居動物。可方圓周遭千米之內,除了這兩只齊頭並進的家伙,就沒看見其他黑白條紋的物體了。

    難道它們迷路了嗎?

    不太像,自少從它們緩慢的步伐與背上的人影來看,迷路的可能性也只有是人為造成的……

    跨左在一匹斑馬的脊背之上,閻王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感。就像正沖鋒殺敵的將軍竟然騎的是頭野豬,笑都能笑死對手半數大軍。

    要不是許哲當時盯上了一群斑馬外,只剩下了一群野牛。閻王才不會選擇這跟人行橫道一個色的“坐騎”……

    相反的,許哲到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如尸體般穩穩的躺在一邊的斑馬背上。枕著自己碩大的背包,揮動著手中的芭蕉葉,扇著解暑的風。

    “咳了,拿點東西來喝啊。”要說這草原上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天空中的太陽了吧?無遮無攔的,蒸發著一切它看得見的東西,許哲也是口干舌燥。

    “是的,‘老爺’。”閻王故意裝成丫鬟的口氣,從一邊的背包中拿出了兩個椰子。這是上岸後,許哲特地爬樹摘的,可見其先見之名。

    縴細的手指輕松的一戳,青色的椰子殼上立刻多出了一個空洞,比被鐵棍燙出的還要圓滑。隨手的滴給了一邊的許哲,留下了一給自己。

    “要是有冰塊就好了。”喝著純天然的飲料,許哲還是有諸多不滿。

    “你就偷著樂吧,橫穿原始叢林的愛麗斯和那小子,估計現在連塊平地都找不到了。哪像我們,斑馬帶步,椰子當飲料,跟野外旅游一樣。”閻王開始為那可憐被許哲欺騙的人感嘆了。

    “切,明明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會吃虧的,為什麼剛開始分路線的時候你不大義凜然的提出來,或者換其他人跟我一組?”許哲無所謂的說著,“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呵呵,被看穿了嗎?你看看我這體格,怎麼能吃那份苦啊?”扣著後腦,閻王微笑的吐著小舌頭。

    “可跟著我不一定能佔到多大的便宜,別忘記了九尾對我太感興趣,所有人中很可能最先受到攻擊的就是我們。”許哲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因為躺著喝不好椰青,“而且看百鬼攻擊吸血鬼的架勢,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想干什麼了,在這片土地上找我們的行蹤真是太過的容易。”

    “你的意思是說是九尾在放我們靠近?”閻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只有這麼一種可能,她是個不干寂寞的家伙,沒人陪她玩,她就全身不自在。這是和她相處後,我認識到的最重要的一點。”許哲凝重的表情證明,自己並不願意想起這個討厭的人。因為回憶起來時,腦海中全是吳倩的臉。畢竟自己沒見過九尾真正的姿態,“為了找到能陪自己玩的人,她甚至能毀滅了一個世界逼這樣的人出現……”

    “雖然覺得這樣問是對我神的身份的一種侮辱,但我還是想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代表神的閻王向一個人類詢問出路,在神界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可正因為詢問的人是許哲,笑話也變的理所當然起來。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連你們神都拿那混蛋沒有辦法,我又能干出點什麼新鮮事情?看看九尾到底允許讓我們走到哪里,到了那里就該我們拼命的繼續靠近了。說不定你的小命也會丟在這里……別忘了九尾擁有摧毀靈元的力量,是真正意義上的消滅生命體。”許哲絕對不是在恐嚇,只是告訴身邊掌管死亡的神,死亡距離它其實是那麼近。

    “它的強大早在幾千年前我們就知道了,也正因為她太可怕了,總要有一些不怕死的家伙去解決了她。所以我來了,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幸?”微笑的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和他相比,天上太多的神都是垃圾。因為對九尾的恐懼與憤怒,已經讓他們丟失了神該有的樣子。相比之下,能冷靜看見自己在對手面前是何等渺小的許哲,依舊不停止前進的步伐,他的心理更加堅強。

    “其實也不用太在意,不管什麼狗屁宿命的說法,我都要親手干掉那混蛋家伙。用我自己的方法……”說完,隨手丟掉了已空了的椰殼,許哲又躺在了可憐的斑馬脊背之上,扇動著芭蕉葉睡了過去。

    雖然閻王總覺得許哲有什麼瞞著自己,對于他的“自己的方法”也很在意。不過自己也知道,不想說的部分,沒有人能從許哲的口里得知的。

    悠哉且祥和的前行又開始了……

    “找到了!”驚喜的翻過了一片巨大的草葉,愛麗斯先一步發現了正在尋找的水源。

    這是一片直徑不過二十米的狹小水塘,清側的甚至能見到水中的綠色藻類,一些本還在喝水的小動物見到陌生人的到來,調頭剎那間鑽進了草叢之中。那敏捷的動作,比滑過天空的燕子都快,全是環境鍛煉出來的結果。

    不由分說的快步走到了水塘邊蹲下,愛麗斯從背包中取出了自己的行軍水壺。可憐里面是空空如野,並不是先就喝完了,只是帶出來時就是空的。雖然是從水邊開始旅途,但海水是不能喝的補給。

    將水壺按進了水面之下,看著氣泡咕嚕咕嚕的冒出,這是一上午來最能讓心情愉快的事情了。

    可高興的不光只有這天使而已,水面之下,一雙滾圓的大眼正注視著水邊的人影。驅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本能的向著她推進。

    這是條森蚺,蟒蛇的一種。可在這無人涉足的原始叢林里,它卻長到了近十三米的恐怖長度,圓形的身體比一棵生長了十年的樹木來的還要粗壯。

    它已經一年沒見過這麼大的獵物了,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獵物,比吃過的黑豹更大上了一圈。

    即便是非常想品嘗這天使的美味,森蚺也沒有忘記祖先流傳下來的“進餐”次序。

    先是保持安靜,悄無聲息的靠近,要像一位最有禮貌的紳士,動作要慢,要溫柔。

    然後是計算水的折射率,已幫助正確判斷獵物咽喉的位置,所以最成功的蛇一定要是一位優秀的物理學家與數學家。

    最後的一刻便是……

    猛然間,一條巨蛇在這打水女孩面前樹立而起,光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已高如大樹。吐著長信,恐怖的嗤嗤直叫。更恐怖的是張開的雙顎,一百八十度打開的大嘴更像一面肉色的屏風。獨特的嘴部設計,讓這森蚺甚至能一口吞了牛犢。

    不過愛麗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可怕的怪物,依舊安靜的低頭打水。

    只當獵物已被自己的雄姿嚇傻了,巨蛇直撲了上去,瞄準了那雪白的咽喉。

    “你找錯目標了。”不管它听不听的懂,一邊的一個聲音好心的提醒著。

    頃刻間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貫穿了自己那堅固的上顎,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帶著森蚺頭部下墜,牢牢釘在漆黑泥濘的大地之上。泥土的味道絕對不是這森蚺想品嘗的東西,暗紅色的血緩緩的流開,污染了原本清澈的水。

    “你干什麼?”終于灌滿了壺水,愛麗斯站了起來,略帶疑惑的看著身邊剛救了自己的方向。

    “剛剛看見它想……”方向雖然不期待有什麼感激,可這態度確實讓自己有些茫然。

    “你以為我沒能力對付一條蛇嗎?我只是不想這家伙的血污染了水。不過沒關系了,水我裝滿了,你自己想辦法吧。”灌上了一口冰冷的池水,愛麗斯自然的轉身離開。

    “好像幫倒忙了?”歪了歪腦袋,只當是自己多管閑事了。不過自己也不是沒撈到好處,像如此之大的蛇,它的內膽絕對是黑巫師可欲不可求的煉藥佳品。

    聳了聳肩,方向開始了采集……
引言 使用道具
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6:38

第一百五十章 不為人知的商周之戰?

    帶著點點的黃沙,疲憊的斑馬走了整整一個白天與下午,遠方的太陽都又開始了褪去。看看它們吐在外面跟狗一樣的舌頭,就能知道它們有多累與饑渴。不過沒有馬背上主人的指示,它們甚至連低頭吃路邊野草的膽子都沒有,如同騎在自己脊背上的是最嚴厲的父母。

    斑馬們如此的听話確實很是蹊蹺……

    “許哲,該讓它們休息下了,繼續走的話它們會虛脫的。”一邊的閻王已開始為身下的“伙伴”擔心了。

    “沒看見我正在對地圖嗎?”跨坐在馬背之上,許哲難得認真的看著定位儀比對著地圖,“前方三百米的位置有條河,雖然這里的河流多半都是黃泥水,不過馬還是能喝的。走吧!”

    可當真正來到河邊時,所有人無語了……

    本是饑渴了半天的斑馬看著面前的水有些欲哭無淚,八只腳忍不住的激烈顫抖著。

    “有沒有搞錯……這里成‘沙灘浴場’了。”這是許哲也始料未及的部分。只見面前平整的河岸邊趴滿了張著大嘴的鱷魚。大概是夕陽的余輝格外的誘人,冷血的它們還想繼續溫暖一下自己的身體。不過這簡單的想法讓小小不過三百平米大小的平地上,竟然爬足了不下三百條內陸淡水鱷魚。

    它們可不像自己細長嬌小的遠方親戚揚子鱷,隨便找出其中最小的一條也有一米八長,長開大顎中牙齒,感覺隨便敲下一顆丟給狙擊手就是特制穿甲彈。而將它們的時間倒退上億萬年,這些家伙就成了恐龍……

    “好大的‘皮貨市場’,這要做成沙發手袋皮鞋,都能堆成山了。”感嘆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已經不能再騎了。因為許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嚇傻了的斑馬會一屁股倒在地上?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閻王臉色難看的下了馬,因為接下來的一路很可能就找不到這里听話的“TAXI”了,“想想怎麼辦吧,方圓百里也只有這里是斜坡地,要從其他地方過河的話,除非我們的馬兒會蹦極,敢從二十米高的斷崖往下跳。”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要過河了?我們走的路線本來就有這麼一段水路,要順著這條河像下游漂上一百多公里。”許哲平靜的說著,從可憐的馬背上卸下了自己沉重的背包。

    如同刑滿釋放的囚犯,斑馬興奮的一躍半米高,調頭就像兔子一樣的跑了。什麼饑渴現在感覺都是為了偷懶裝出來的借口?

    閻王的馬更有些迫不及待,沒等閻王將行李完全拿下就跳的跟上了同伴的步伐。

    “這是什麼世界,連斑馬都學會騙人了?”看著兩匹斑馬那風馳電掣的背影,許哲由衷的感嘆著。

    “別管什麼馬了,你的意思是要在這條河里漂流?”俯視著面前緩緩流淌的大河,嘴角忍不住的微微抽搐。

    只見一條寬廣的河流中,大河馬與鱷魚縱橫交措,如同河面大小不一的浮木,可哪一“根”都不是好惹的。

    一張比一張更大的嘴,也不怕打哈欠時閃了自己的腰?反正河流就像餐廳的廚房,對人類說著“歡迎光臨”。但絕對不是邀請許哲等人就餐,因為還有好多“客人”正排隊等著呢……

    “恐怕除了軍艦,誰在這里開船都是找死。”閻王尷尬的笑了笑。

    “我們不需要軍艦,有跟好的東西。”說完,背負著自己的高爾夫球袋,許哲向著河岸走去。微微低垂著頭,單手插在褲袋之中。沒有人能看見他的眼楮,但嘴角隱隱浮現起陰森笑容。

    伴隨著他的步伐,那些本還在曬太陽的“皮包們”騷動了起來。一只兩只倉皇的調頭扎進了滾滾河水之中。一片三百平米的沙灘浴場,只有了幾十秒便清理的干干淨淨。

    這是恐懼的自然表現……

    雖然在河流邊的鱷魚是近乎王一般強大的生靈,但當看見這帶著冷笑向自己走來的人影時,它們只覺得自己的性命就捏在了對方的手中一般。除了逃跑,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看見了嗎?我說了不用擔心的。”回過了身來,向著沙坡上的同伴召喚,許哲還是那麼輕松。

    “又來了,依舊用這麼卑鄙的手法……”搖頭嘆息,閻王還是走到了許哲的身邊。

    而遠遠的河面上,兩根巨大的“浮木”正緩緩的靠近,兩雙渾圓的大眼緊緊的盯著這岸邊背對自己的人影。

    十分鐘後,河岸恢復了平靜,曬太陽的鱷雨們重新爬上了灘頭,長開了大嘴。一些不怕死的小鳥飛到了鱷魚的嘴中,在一顆顆鋒利的牙齒間尋找著食物……

    “如果我有上輩子,我一定是窮凶極惡的壞蛋,不然這輩子不可能會和你糾纏在一起的。”閻王看著藍藍的天空,那些正張望著自己的神靈估計已經笑趴下了一片了吧?

    “不用有上輩子,你這輩子折磨過的人都多的數不完了,有報應也是應該的。”一旁的許哲習慣的諷刺著。

    “即便有報應,那也是你給我。”冷酷的目光側移,閻王狠狠的看著身邊的人,但這家伙完全不往心里去,“你知道我是閻王嗎?是掌管死亡的神,可你看下我現在騎的又是什麼?”

    說話之時,閻王身前的水面下露出了一個偌大的長方形腦袋。仿佛听見了主人的召喚,河馬對天噴出了水霧,很自然的給那後方跨坐在自己脊背上的女孩洗了一個淋浴。

    水珠順著閻王郁悶的眼角滑過臉龐滴落在了馬背之上……

    “沒什麼啊?我們現在不還是在騎馬,難道河里的馬就不是馬了?你別種族歧視,說不定你騎的這家伙死後投胎下輩子當皇帝呢?”一旁的許哲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氣死人不償命。

    仔細看看寬廣的河面上,也著實壯觀。兩匹馱著許哲與閻王的河馬游走于河道正中,河面上的鱷魚與其他河馬都不敢靠近,自然的向兩側讓開,如同欣賞國王游行的民眾一般。

    “就你小子會說,可你記得出發前自己說過什麼話嗎?”擠壓著劉海上的水,閻王認真的問著,“不能隨便亂使用靈。但看看這一路,從恐嚇操控斑馬開始,你就沒有停止過釋放。本以為你是為了偷懶才用的。可隨著路途的接近,你釋放的量卻是在很有規律的增加。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還記得我開始時說的那些話啊,那不過是騙人的謊言而已。”許哲毫不掩飾自己的卑鄙,“其實要是稍微了解九尾與百鬼的人都應該知道。它們計劃周詳的程度,絕對比人類策劃一場戰役來的還要詳細。想瞞過這樣的它們潛入腹地進行破壞,從一開始我只有一種評價——異想天開。

    第一次覺得你們神天真的可以……“

    “你是在罵我嗎?”閻王只能從許哲的話中得到這樣的信息。

    “雖然天真可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我無法提出異議,所以我來了。”淡淡的嘆息,許哲沒回答閻王顯而易見的問題,“不過既然來了,當然要努力的去做好,適當的偽裝,需要注意的潛入事項還是要告訴給其他人的。難道你想讓我跟他們說,‘別掙扎了,我們的對手已經知道了我們全部的行動步驟,就算過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所以放心大膽的去吧,早死晚死一個樣。’

    這是不可以,即便我更了解九尾,也不能打擊隊員的主觀能動性。因為沒有明知道自己會輸就不下棋的棋手,總要有人傻傻的去挑戰棋王,不然也就沒有精彩的‘棋局’產生了。“

    “你認為我們真的就是去‘輸棋’的敗者嗎?”閻王的聲音很輕。

    “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許哲的反問是那麼的具有力量。

    “知道嗎,有些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的眼楮與嘴巴,因為它們就像利箭與毒藥一樣。可以看穿一切,又可以毒死所有的希望。不過這次,你計算出了漏洞,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環節。”閻王得意的笑了起來。

    “是嗎?說來听听。”許哲似乎也來的興趣。

    “你忽略了自己對整場棋局的影響力,如果換成從前沒有你加入的情況下,我會當自己就是為了給眾神觀看,現在的九尾是何等強大的犧牲品,讓他們重新審視對九尾的認識與對策。”閻王的意思是,自己早做好了死的準備,“不過明知道會輸的你都參加了後,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因為近乎完美的九尾唯一的弱點大概便是對你的羈絆了?按照我們的計算,從九尾解封以後,她擁有不下百次直接或間接殺了你的機會。但她選擇了讓你繼續活下去,繼續的強大下去。這種事情簡直像極了三千年前的商周之戰……

    當時說實在的,由子涯指揮的周王軍隊根本就不是妲己統治的大商的對手。一次一次,妲己親率的大軍將子涯的部隊殺的一個不剩。可卻從不對子涯本人動手,也從不俘虜他。失去同伴,懷疑自己的才能,彷徨,恐懼,悲傷。一切能施加的情感,妲己從不吝嗇的賜予子涯,直到幫其崩潰了心中軒轅之劍的十二道枷鎖,讓子涯成為了真正強大的神靈。硬是摧毀了不可一視的大商,逼迫的九尾妖狐逃出了Z國的土地。

    現在,看著你我越加覺得這段歷史會重演……“

    “听上去真是個悲傷的故事,那家伙等于是在打磨一把鋒利的劍,然後架上了自己脖子。可又覺得是格外的聰明,經過這樣的磨練後,別說子涯,換成任何一個人也會恨它入骨,軒轅最後的一道枷鎖還是打不開,想殺它依舊是奢望。”看著遠方太陽一點一點的下沉,許哲好象在思考什麼,又或者腦袋中一片空白?

    “听你這麼一說,又覺得自己剛才的分析成為了廢話?”閻王很討厭許哲打擊人的發言,好像擁有摧毀人意志的力量,“那麼我問你,明知道會輸,為什麼你還要來?不是和你一貫的作風大相徑庭嗎?”

    “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許哲笑了起來,玩弄起右手腕上那顆漂亮的水晶珠來,“大概是有一朋友教會了我一個道理,‘不試試的話怎麼知道辦不到?’”

    “你真是個矛盾的人。”閻王听不明白了。

    “人本來就很矛盾……”許哲不以為然。

    夜漸漸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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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6:50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堂與地獄

    如果說白天的叢林是人類討厭進入的地帶,那麼夜晚的叢林則是人類害怕進入的地帶。

    因為視力的弱勢只會讓人成為長了一身肥美肉塊的“瞎子”……就是一片顯而易見的沼澤,現在都能輕易的殺人。

    方向與愛麗斯應該慶幸,慶幸背包的行李中有夜視的眼鏡,所以眼前是一片綠色的世界,不至于全黑的手足無措。當有東西咬自己時,也能知道是哪個混蛋。

    “這些家伙好煩,從太陽下山開始就跟上了。”愛麗斯微微回頭,三只巨大的黑豹立刻趴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仿佛偽裝成了黑色的岩石。

    “沒辦法的,初到這里的我們就是外來客,注意點,經常回頭,它們也不會太過靠近。”前方開路的方向無奈的嘆息,誰叫這條路是自己選的。

    “我肯定許哲那混蛋現在已經找了什麼舒服的地方睡覺去了,只有我們還在不停的走。”愛麗斯氣憤的罵著,不過她猜對了。當時間一到晚上9點的時候,他已上岸,找了塊月光明媚的大地燃起了篝火,順便抓了只野味直接開起了“燒烤晚會”……

    “不能繼續這樣穿行了,體力已經開始透支,再不休息明天就走不動了。要找個位置睡覺……”方向難得笑容小時皺起了眉頭。

    “睡覺?稍微停一下後面的家伙就撲過來的,殺了它們還有其他的什麼。”愛麗斯已經有點絕望了,靠靈的內部循環延續喪失的體力,堅持三天不睡覺也不是困難的事情,不過就是人會很不舒服而已。

    說話之時夜視儀的世界中仿佛突然升起了數顆太陽,晃得愛麗斯與方向同時扭頭,一把側下了頭頂上的古怪眼鏡,差點沒瞎過去。

    靠著一顆大樹揉著因強光刺激的眼球,視力一點一點恢復,方向才敢再次抬頭看去。

    只見山下是片原始的村莊,簡樸的草頂泥巴牆房屋,可以想象村民平時過著何等的生活。

    全村唯一一座水泥結構的建築,便是村首那間刷得雪白的小教堂。

    如果要問為什麼沒有夜視儀的幫助下還能看得如此清晰,只因為不大的村莊廣場上支起了數只探照燈光,全集中照射在廣場正中的大地上。

    它們也是晃到方向與愛麗斯近乎失明的罪魁禍首,這不是屬于如此簡陋村莊本來的東西。包括那些在燈光下手握槍械來回巡邏的士兵,他們也不是這村莊原有的,屬于村莊的只有探照燈照亮的不過二十平方米的廣場正中土地上,一堆停止了呼吸的尸體……

    到底有多少,根本無法計算,只知道尸體堆成了一座五米高的山丘,鮮紅的血被積壓的向四周擴散著。可這些殘忍的人竟然圍著尸堆挖了一圈淺淺的壕溝。本是維系生命的血,現在卻順著泥土構成的血管流進了十米開外的一片正方形水池之中。

    看那模樣至少已死去了數小時,但血還在緩緩的流著……

    什麼叫做殘忍?這個詞語在這片土地已經被人們所遺忘。看看他們的模樣,漆黑的臉,平靜的表情。顯然沒有人教會這些士兵“殘忍”的含義,因為他們的政府拿錢購買了武器,而不是修建學校。

    生命在這里不值得珍惜,賤如草菅。出生在這片土地是他們的不幸,一切都是天的安排。誰也改變不了什麼,也只默默的看著。

    “真是諷刺……屠殺竟然在教堂前,他們根本不會知道,此生所犯的罪惡將使他們下到最深的地獄,承受比自己所殺之人痛苦百倍的折磨。而這些信奉主的村民則將得到永生,通往天堂。”在愛麗斯的眼中,所見的世界如同完全顛倒了過來,那些堆砌在一起的尸體成為了幸福的人,而手握兵器的家伙才真正值得去同情。

    “卡比,去找間空曠還要秘密的房間,我們今天就在這里去睡覺。”相比愛麗斯的觀點,方向則沒有那麼多的感觸,死亡每天都在發生。這稱為殘忍的場景,不過是將許多的死亡集中在了一地一個時間段。

    而且自己要不是幸運的住進了孤兒院,現在也只是具瘦弱的白骨。

    現實的世界早就磨光了這苦難方向的同情心……

    “竟然在這里睡覺,好惡心。”心不干情不願,黑色的貓從主人的肩頭跳了下來。動作輕盈可還是不得不粘上了泥土,郁悶的卡比向著山下沖去,幾個跳躍消失不見。

    等待了數分鐘,當愛麗斯剛有些不耐煩時,村莊的一角,兩點金色的光閃了一閃,那正是卡比的大眼。動物的特性,讓那雙眸子能聚焦反射黑暗中人類看不見的微弱光線。

    “走吧!”叢林中的兩人又開始了穿行,不過動作卻要輕柔緩慢的更多。因為不想和下面的家伙打上交道,可能代替他們說話的便是手中的槍了。

    那些本還在身後的黑豹們見獵物竟向著人類的地盤走去,也放棄了繼續的跟隨。即便村莊中充實著濃郁的血腥,也沒有任何食肉動物敢靠近的。

    那些人類手中握著的古怪玩意很可怕,有點見識的老動物都知道,槍是比自己的利爪與獠牙更厲害的武器。

    卡比站在一座泥巴房屋的牆腳下,張大了嘴巴打著哈欠。這一路雖然沒讓自己行走,可也顛的夠戧,連打盹的機會都沒有,現在自己也是困的厲害。

    “你確定里面沒有對方的人?”穿過了草叢,方向前沖,迅雷不及掩耳的貼在了牆腳邊。

    “放心吧,里面沒有硝煙味,他們的人甚至都沒過這里。而且這里有牛的騷味與干草氣息,應該是個牲口棚。”一切的信息都是卡比用鼻子獲得,這是動物的天賦。

    “那就沒關系了。翻開了牆上一個小小的木頭窗戶,方向與愛麗斯一翻身便鑽了進去。

    果然和卡比說的一樣,四四方方的房間內堆砌著大堆大堆的干草,一角還栓著一只健壯的水牛。

    “就在這里睡覺嗎?”愛麗斯皺起了眉頭,干枯的草可比刷子,能刺穿衣服癢死人不償命。

    “將就點吧,這里是最安全的位置了。”說著,方向已將干草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如同在跟自己造墳一般,黑貓也鑽進了草中。

    無奈,淡淡嘆息,天使也不得不掩埋了自己。

    可這安全的地方,能想到的決不只有方向……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腳步由遠到近的傳來,和那些轉悠的士兵不同,這個腳步聲更有實際的目的性。

    草堆中的方向與天使幾乎是同時睜開了雙眼,卻並未動上半分。似乎是在等著看情況到底如何?

    果然,牛棚的木門被由外的大力推開,一個端槍的中年士兵闖了進來。清晰的拉動強栓聲比鬧鐘的效果更好,誰都別想再睡著了。

    “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們在里面,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放肆的吼叫,可惜這家伙的土話方向與愛麗斯都听不明白。

    緩慢的從身後掏出了那把瑞士軍刀,撥出了折疊的鋒利刀鋒。如果有必要,方向絕對能在這家伙開槍前割開他的喉嚨。但一邊的愛麗斯卻按住了他握刀的手。

    只見草堆動了起來,一個半大的孩子從草堆中站了起來,顫抖的緊抓著胸前的十字架,祈禱著什麼。

    緊接著,草堆的動靜越來越大,一個,兩個,整整十六個孩子都站了起來。一張張不同的臉上寫著相同的恐懼。他們全是村民的孩子,媽媽們在生命最後的一刻藏起了他們。出于自己的愛,也出于本能。

    但她們的苦心卻被這中年的士兵無情的破壞了……

    “我就說奇怪了,一個村子竟連一個小孩都被找到,怎麼可能?都給我排成一隊走出來,誰耍花樣我就殺了他。”說著依舊是听不懂的土話,孩子們卻明白的站在了一起,相互的依附也不能讓恐懼稍微的減少半分。

    哥哥牽著弟弟的手,弟弟牽著姐姐的手,如同平時做游戲一樣,他們牽在了一起,緩緩的走了出來。

    為了隱藏,他們已忘記了哭泣的音符,只有眼淚無聲的流著。

    看著新的活物被發現,廣場上的士兵舉起了槍歡呼著,是對那中年士兵的稱贊。可听在孩子的耳中只讓他們更加恐懼而已……

    “沒事情了,繼續睡吧。”說著,愛麗斯又閉上了雙眼,“等一下他們就會前往幸福的天堂,和父母相見。把他們留在這孤獨的世界,其實更加淒慘。”

    “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這麼簡單……他們……他們只是孩子……”不知為什麼,方向莫明的激動起來,握緊了雙拳,翻身繼續的看著。透過那開啟未關的大門,看著廣場上將要發生的一切。

    方向听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只知道第一個站起的孩子走到了那發現自己的士兵身前。雙手捧著胸前的廉價十字架,卑微的乞求著什麼。眼淚滑過了小孩漆黑的臉龐……

    他的乞求似乎有了效果,中年士兵冷笑了放下了手中的AK47,由腰邊的小包中掏出了一只手槍,頂上了膛火放到了男孩的手中。輕輕的在孩子的耳邊說了點什麼……

    一剎那,那站在後方一排的孩子顯得更加焦躁不安,騷動了起來。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槍,看了看身後的同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男孩顫抖的轉過了身去……

    方向是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身後一個伙伴的面前,那孩子拼命的搖著頭,咆哮的呼喊著什麼,好像是拿槍孩子的名字?

    可男孩似乎並沒有听見,緊咬著牙齒,顫抖的舉起了可能比手臂更重的手槍,流著淚的說了三個音符。

    方向第一次覺得自己听懂了這陌生的語言,那是“對不起”的意思。

    “ 。”劣質的手槍聲音很大,後坐力也很大。本來瞄準是心髒的位置,最後子彈卻貫穿了那可憐孩子的腦袋。

    伙伴倒下了,牽手的孩子少了一個,他能上天堂嗎?誰都說不準,可誰都知道現在所在的土地就是那可怕的地獄……

    人造的地獄……
引言 使用道具
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7:01

第一百五十二章 河童VS惡魔

    拿槍的孩子叫依奴,是神父爺爺收養的孤兒。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依奴便跟隨著神父爺爺開始傳教,甚至擁有資格幫助新生兒完成受洗儀式。面前這剩下的十四歲孩子里,有三個便是自己幫他們洗去了塵世了罪孽,化為了神的信徒。

    但現在,依奴並是不在宣揚上帝的文化,而是拿著顫抖的槍殺掉平時一起玩耍的伙伴。

    剛剛殺死的孩子叫基朗,是從小依奴最要好的朋友,像親哥哥一般照顧著比自己小上一歲的依奴。不管是打架還是偷臨家大媽曬的肉干,他們總是粘在一起。

    可現在,依奴不得不對自己最好的朋友舉起了槍。因為那中年的士兵說,如果自己不殺死一個伙伴,便要殺死在場的每一個孩子,而且是用最殘忍的方式……

    流著淚,說著抱歉,依奴殺了基朗,除了這最好的朋友,依奴不知道還有誰能明白自己的痛苦?

    “你做的很好,來,繼續啊。那邊的小姑娘正看著你呢,你不覺得也應該送他一顆明晃晃的子彈嗎?”中年士兵半蹲在了依奴的身邊,如同一只誘惑的魔鬼。一邊圍觀的數十名士兵詭異的笑著,那笑容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去形容。

    “可你說……”猛的轉過了頭來,握槍的依奴茫然了,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生活在這淳樸的世界,小依奴從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謊言的存在,“你說只殺一個的。”

    “我說過嗎?也許有,也許沒有,不過這次是真的,快去,去殺了那女孩。”中年士兵的語氣帶著恐嚇。

    “我……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幼嫩的咆哮聲回蕩在這悲哀的村莊里,依奴無法控制的倒退著,直到撞了自己伙伴的尸體才停止。他並不想殺人的,他並不想殺自己最好的朋友。

    “喂,听見我的話了嗎?剛才我們合作不是很好嗎,你想破壞協議?”拍著雙手,中年士兵站了起來,那些圍觀的家伙拉動了槍栓,將子彈填進了槍膛,笑聲消失了,顫抖的孩子們嚇得抱在了一起。

    呼吸越來越急促,依奴只覺得空氣已經拋棄了自己,就和世界一樣。仿佛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讓自己無法呼吸。

    最後,在最後一絲的理智與良知喪失前,握著顫抖的槍,依奴將還發燙槍口頂在了自己的下顎。

    “惡魔會懲罰你們的!”扣動了扳機,子彈從頭頂帶出了一道血柱,可憐的孩子倒下了,結束了自己悲哀的生命。

    他上不了天堂了,並不光因為自己的殺戮,也因為自殺的愚蠢行為,可他知道能脫離這人間的地獄了……

    撿起依奴手中的槍,中年士兵微笑的看向了剛才的小女孩,“你,過來,接著干他沒干完的事情。希望你能做的比……”

    或未說完,中年士兵突然停頓了下來,低頭看去,胸口髒西西的軍裝正在慢慢的變色。鮮紅的血在迅速的擴散,連口中都流出了糖漿一般的夸張血液,這樣的結局估計誰都無法想到。

    中年士兵肌肉抽搐的微微轉過了頭去,看見的是張陌生的臉,只是那平靜的面孔讓自己恐懼。

    “你……你是誰?”竭盡全力,中年士兵輕聲的問著,用得還是土話,不過方向似乎听明白了。

    “叫我‘惡魔’吧……”緊握著軍刀的手旋轉,發力的從這士兵的後背抽了出來。和平常所用的刀刃不同,方向用的是木鋸。滿是鋒利鋸齒的細小刀鋒,能讓死者死前承受最大的痛苦。

    “去死!”士兵們一時間亂成了一團,瘋狂的不知道是哪里跑出來的小子,輕松一刀便殺了中年士兵。大家甚至是看著同伴的腸子被那小小的刀拉了出來。

    死亡的恐懼讓這些本就沒受過專業訓練的家伙嚇傻了,只知道瘋狂的向著那恐懼的源頭射擊。

    呼嘯的子彈卻毫不費力的穿透而過,如同穿透幻影一般。

    當槍聲結束之時,愚蠢士兵們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滿是同伴射擊出來的彈孔,血水如注般的向外涌著。還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殺人者已被殺死,無力的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而那個殺死中年男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廣場恢復了往常的寧靜,除了刺鼻的血腥外,更飄散著一股詭異的蘭花香。

    牛棚門前,方向單手蓋上了一只細小的玻璃瓶,收進了隨身的行囊中。

    “你還真是什麼都有啊,連巫毒中的致幻粉也帶著。不過這種東西不是很貴嗎?用在殺這些垃圾身上是不是太浪費了?”被方向的激動吵醒,愛麗斯無奈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看著方向是如何用幻覺殺了這群笨蛋。

    “沒有東西比小孩的命更貴重……”陰沉的臉,向著尸橫遍野的廣場緩步走去。一向笑不離面的方向,語氣沉重的可怕。

    “他怎麼,吃錯了藥嗎?”靠在門邊,愛麗斯諷刺的問著,總覺得這邪惡的異教徒神色不對。

    “不要招惹現在的小向,現在是他最危險的時候……”一邊同樣被吵醒的還有卡比。本最喜歡趴在主人肩頭的它,現在也是留在了門邊和天使呆在一起。看著那熟悉的主人背影,卡比的目光帶著悲傷,“他有病,是死亡恐懼癥,這是從小就有的心理疾病,原于對死亡太過的恐懼導致。平時的小向很溫柔,可當見到尸體之時,便會變得極具攻擊性。”

    “別開玩笑了,剛才我們過來時見到那麼多尸體,他還不是睡的好好的嗎?”愛麗斯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怪病。

    “他並不在意大人的尸體,對死亡的恐懼只停留在孤苦無依的童年,所以不能見到小孩死去。不管認識或不認識,當看著小孩死去或小孩的尸體時……這時候的小向是最危險的,沒人知道他會做些什麼。”所以卡比才沒有靠近此刻的方向。

    呼吸著復雜的空氣,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著。方向在壓抑著,壓抑著自己分尸的欲望,努力告訴自己這樣做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默默的半蹲在了幸運活下來的十四位孩子前,幫一位嚇傻了的女孩理順了黑色的長發。

    “不用害怕了,什麼都過去了,我知道你听不懂我的話,可真的沒有事情了。”只會意大利語與英語的方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異族的孩子,可他們似乎听懂了自己的話突然全部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

    不,是看著在自己身後不過十米開外的那座血池,一個赤裸的人影從中站了起來。鮮紅的模樣才更像從地獄中剛剛爬出來的魔鬼,扭動著脖子,發出著骨骼撞擊的聲響, 嚓 嚓……

    “真是討厭,不過是洗個澡而已,竟然都有人來打擾。是你殺了我的手下嗎?”一米八的身軀,談不上魁梧卻是臃腫的很,一張正方形的臉如同積壓出來的結果,卸頂的發形更像到了中年期的老男人。全身上下唯有一條短褲遮掩著重要部位,以不至于讓人惡心的嘔吐。

    孩子們完全被這血人嚇慌了,一窩蜂調頭全沖進了已空的教堂。

    “那家伙沒有人的氣息……”愛麗斯的目光凝重起來,緊緊盯著由血池中緩緩走上來的禿頂。

    “我在問你話呢,是你殺了我的手下嗎?他們雖然平時笨了點,不過卻很听話。總能幫我找到‘洗澡’的水,你殺了他們怎麼賠給我?”禿頂繼續自說自話著,一步一步,向著方向走去,身後留下了一竄血的腳印。

    “是你叫他們殺了這里的人……連小孩也不放過……”低垂著頭,方向顫抖的問著。

    “是啊,不然我哪來的水洗澡用?原來你會說英語,那就方便多了。和這些土人交流快累死我了,就這樣決定了,你殺了他們,現在由你負責伺候我了。”得意的笑著,抖動著一身的肥膘,在他的口中,殺人不過是放水一樣輕松的事情。不過放的卻是人類的血水……

    “以後你都不用為洗澡水煩惱了……因為死人是不用洗澡的……”瑞士軍刀在手中旋轉,用的是木鋸刀口。整齊的沿著右肩傾斜向下斬過,直從禿頂腰部帶出,血從巨大的傷口洶涌的噴著,方向頃刻也同樣化為了血人。

    方向的手勁奇大,連骨頭都是連同的斬碎,仿佛一台人肉切割機一樣。

    “哎呀呀,都流出來了!浪費死了!”無力的的退開了兩步,禿頂努力的將流出的血趕回身體,可卻只是徒勞,血越涌越快。

    身體前傾,方向發力,輕躍懸空離地,回轉直踢,動作又快又狠,雷霆萬鈞之勢盡現霸氣。堅實一腳正中禿頂赤裸胸口之上,近距離的話恨不得還能听見骨骼碎裂之聲。

    看上去像極了圓球的男人硬生生飛離了地面,翻滾了數米才停了下來。狼狽的哪像什麼老大,連撐台面的配角都算不上。

    “還能動吧,別裝死了。你想帶著那‘救生圈’的皮囊一直到被打死嗎?”看著那泥土地上一動不動的家伙,方向冰冷的喊著,已有些不耐煩起來。

    “知道嗎?你讓我真的生氣了,明明知道我剛剛洗玩澡還弄髒我的身體……只要用你的血再洗一次了。”支撐著臃腫的身體,禿頂重新站立而起。動作自然迅速,看不出絲毫的傷態,即便胸前的大傷口還在不停的躺著血。

    突然,那巨大傷口竟一點一點的開始崩裂,並不是被誰攻擊,而是由內向外的沿展。十只詭異的綠色手指伸出,一把抓住了傷口兩側,向外放力。如同撕裂紙片一般輕松,一只綠色人形妖怪站立在了空氣之中。麻雀般的尖嘴,烏龜般的硬殼,青蛙般的四肢,怎是一個難看能夠形容。布滿全身的粘稠體液就像剛剛生下的怪物一般……

    要說和剛才的人形還有一絲的聯系,那便是頭頂都是光亮的圓盤。

    “真是沒辦法了,大天狗大人有吩咐過,在圖多勞周邊找東西吃可以,但絕不能讓別人見到真面目。”無奈的搖著腦袋,綠色的怪物猛然直盯著面前的青年,“作為一份死前安慰,告訴你好了,我叫河童,日本九州地,修煉兩千年的大妖。準備死吧……”

    氣息在這一刻改變,原本只是人類的種族仇殺,一下子卻成為了妖怪的戰爭。

    觀看的天使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不是擔心方向的安危,只是此刻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是那麼的讓自己討厭……

    那是惡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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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7:15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邪魔之氣

    淡淡的嘆息,翻身一個跳躍,愛麗斯輕松的坐在了牛棚頂上,居高臨下欣賞這場與己無關的戰斗。黑色的貓也是借力一躍,來到天使的身邊,安靜的趴撫著。

    濃郁的妖氣,方向的邪氣,血的腥臭,混合一體,空氣中復雜的味道讓這清高的天使甚至不想呼吸了。

    滿是尸體的廣場,在戰斗開始前已將戰場渲染的格外恐怖與悲慘。巨大的探照燈照亮了一切,包括冷酷的臉,放肆的笑,緩緩收放著雙手的細微動作。

    嘆息的掏出了隨身的定位儀,翻了過來撥同了衛星電話。嘟的等待聲很是漫長,似乎對方已經睡去?

    “不是說了嗎?沒事別打電話。”接電話的是許哲,听上去已經是半夢半醒。

    “打你電話當然是有事情了,我們不小心遇上了一只叫河童的日本妖怪,听他的口氣應該是出來覓食的。你覺得如何處置好?”天使詢問著許哲的意見。

    “還用想嗎,當然是干掉那混蛋,釋放靈氣被發現還存在未知性,可如果那混蛋報告的話,你們百分百被鎖定。可以推斷對方的道行嗎?”許哲理所當然的說著。

    “它說它已修煉了兩千年,不過感覺最多只有1900多年而已,比上次你對付的那個日本武士強不了多少,而比凝則要差遠了。”愛麗斯如點評員般分析著對手。

    “這樣的小角色沒必要亂打電話,干掉它就好了,盡量快點。”許哲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因為美夢被人打擾。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現在我也是觀眾,由那異教徒一個人解決。”愛麗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別吵我了,給他解決也是一樣的,他並不比你弱,你慢慢用雙眼確定吧。”說完,掛上了電話,許哲繼續的睡去,不過很顯然,愛麗斯是睡不著了,單手支撐著下巴,看著場中的人影。

    呼吸著渾濁的空氣,看著面前猙獰的怪物,腳邊孩子的身體還是溫熱的……

    方向的臉部肌肉一點一點的上仰,直到變的猙獰,露出了緊腰的牙齒。單手收于身後,當再回到身前時已多出了一只細小的玻璃試管。

    拔掉了塞子,自然的將黑色的液體澆灌在了已滿是鮮血的大地之上。就在液體接觸地面的瞬間,那綠色的妖怪動了。

    單腳發力前跳,支撐的松軟大地都凹陷了下去,留下了一個巨大蛙脯腳印,速度快的只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個影子,如同發射出去的導彈,直直沖向了傾倒的方向。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綠色手掌握成的拳頭不偏不倚正中方向側臉,強大力道仿佛要將腦漿都打出來一般。

    方向結實卻單薄的體格順著拳頭的力道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堆積如山的尸體堆上。

    手中試管內的最後半管液體,全灑在了身後已有些發臭的尸體之上。揮臂擦拭著嘴角流出的血跡,方向沒有痛苦的呻吟,只有一絲如同鄙視的笑。

    “你是蛤蟆嗎?力氣這麼小,還自稱兩千年的大妖,你在丟你們百鬼的臉。”靠在尸山之上,方向沒有離開,就像是在等待對方的攻擊一樣。

    “混蛋小子,別囂張了,現在我就殺了你,然後吞了你的靈魂,讓你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氣憤的快步沖去,雖背負著烏龜的殼,可河童的速度卻快得可怕。

    奔跑一路全是陷下去的巨大腳印,張開的腳脯,健壯的腿部肌肉,換來的是比任何生物都更強大的推進力。

    “去死!”五米距離,三步已到那囂張小子面前,高舉的拳頭比剛才握的更緊,全力揮擊瞄準的是方向的腦袋。

    可拳頭卻停在了距離方向那嘲笑的臉三公分的半空中,連河童自己都是一驚。

    從那尸體堆中突然伸出了五只手臂,硬生生抓住了自己的拳頭。

    “怎麼了?不認識被你殺死的人了嗎?他們可都是哭著喊著求你饒命,忘記了他們乞求的時用來擦眼淚的手臂嗎?這個應該記得了吧!動!”一聲命令,一條條如毒蛇般的手臂從方向身後的尸堆中伸了出來,牢牢抓住了河童任何一個可抓住的部位,比任何的五花大綁來的還要結實。

    因為這是死者難得獲得的一個報復的機會……

    “控尸術?你是Z國茅山道士?!”看著方向黑色的頭發,河童自然聯系到了一個職業。

    “剛剛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是‘惡魔’……”冷笑的瞳孔是殺人的目光。

    抽動著身體,廣場之上,那些本已死去的士兵重新站了起來。不管是被打爆了腦袋的,還是肚子中腸子都流出的家伙,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子彈上膛。

    齊刷刷舉起了手里的槍,瞄準了那被束縛的怪物,扣動扳機。

    頃刻之間,一場子彈的雨沖刷過河童的身體。金屬撞擊上那堅固的龜殼都激蕩起了激烈的火花,但暴露在空氣中被束縛的雙手雙足卻沒有這種堅固的防御。翠綠的表皮被子彈撕裂,黑色的血躺了出來,比用刀子割的還要疼痛。

    這些死而復生的士兵遠比活著時厲害,槍法已不輸狙擊手了,只要方向的意識瞄準的哪里,子彈都能準確的擊中。

    狂暴的子彈,連一些束縛河童四肢的手臂一同打斷,可對方並不在意。死去的人沒有關于痛的感覺,要是硬說有的話,那也是心中的痛。

    “別開玩笑了,我可是妖怪,竟然被尸體欺負!”咆哮的吶喊,河童憤怒了,猛然掙脫掉了手臂的束縛,如烏龜一般,雙手雙腳與腦袋全縮進了龜殼之中躲避起了子彈。

    巨大的龜殼緩緩摔在了地面之上……

    “這才是你該有的姿態。”槍聲一停,方向已沖龜殼前,全力一腳,硬將龜殼踢出了足球的速度,直線撞向了一邊的一棟房屋,卡在了牆壁之上。

    尸堆山上騷動又起,一具具各種各樣的尸體從上爬了下來,雙手雙腳同時支撐的姿態,如同一只一只的人形蜘蛛。

    “喂,會說話的貓,黑巫術里有讓死人復活的技能嗎?怎麼我從來沒有听過。”愛麗斯頗有興趣的問著。

    “這是違反生命法則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卡比回答的那麼理所當然。

    “可下面的群尸亂舞又算什麼?如果是許哲,我還能推測成為道士的‘趕尸降頭’,類似僵尸夜游。可你的主人好象不會這麼復雜的東方法術,而且尸體行動起來也格外的靈活,比死前還要厲害。”看著那一張張猙獰的臉,愛麗斯找不到解釋。

    “這是小向自己開發的巫術,靠藥物刺激尸體,配合自身靈氣,形成千絲萬縷的細線,如同牽線木偶般操縱自己想操縱的任何尸體。當小向第一次展示這樣的技能時,當時的他才14歲,連傳授他技能的巫婆老奶奶都完全被他的天分給嚇到了。因為不管是哪一種修煉者,能將靈力細膩化都是極為了不起的事情,比較起來,在這方面,小向甚至略勝你們那看好的許哲。”這是卡比值得炫耀的東西,也是悲哀的東西,“可終究這是違犯生命法則的禁術,奶奶很生氣小向胡亂開發巫術,卻不知道他只是想挽回失去的生命而已……”

    “奇怪的異教徒,不過單憑這種小伎倆是贏不了那惡心的怪物的,畢竟是修煉近兩千年的妖怪。沒有許哲那古怪的召喚天地之靈的招式,人類的靈強沒辦法超過妖怪的……”愛麗斯如同在為戰斗述說著結果。

    “別小看小向了,它能召喚的是最可怕的存在……”卡比根本不擔心小向的安全,因為在自己的心中他才是最強的。

    五米高的尸體山崩潰了,換來的是滿地蜘蛛般搖擺的人影。

    忽然,那卡住河童的牆壁,裂成了無數形狀各異的碎片,整棟房屋一起的倒塌。

    一米八高的妖怪依舊站立在了那里,全身的傷口迅速的愈合,剛才的攻擊未留下一點的痕跡,仿佛只是別人的幻覺一般。

    “臭小子,沒人能如此污辱我河童大人,即便會點奇怪的巫術,決定勝負的還是靈強,是力量。”裂著一張巨大的綠嘴獰笑,抬起了的雙手突然五指並攏,遠遠看去如同兩把鋒利的刀,由身體散發出的妖氣刺激了森林中的動物們,一些還在睡覺的鳥與獸通通慌亂的逃竄。

    寂靜的森林被一種寂靜的方式完全的打亂……

    “殺了他。”輕聲下令,廣場之上,不下五十副木偶尸骸撲向了要了自己性命的怪物。

    沒有人類原來的恐懼,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憤怒,像野狼群圍攻受傷的獵物。尸體們爭先恐後的沖去,頃刻間剛剛站起的河童又被人影掩埋了起來,場面格外的陰森恐怖。

    可站在不遠處的方向卻並沒有結束了的輕松,而是掏出了隨身的瑞士軍刀,輕輕割開了自己還未完全愈合的手腕,屬于自己鮮紅的血重新的涌出,滴落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

    古老的咒文開始了鳴唱,巨大的六芒星陣緩慢的拓展。雖然地面上已滿是各種混亂的血跡,分不清從誰的身體流出的,但方向的血卻是最特別的血。散發著暗紅的光澤,如熒光的液體。

    仿佛從地獄中吹上來的大風,舞動起了方向那未扣的牛仔夾克。一雙原本棕色的瞳孔,現在卻如墨潑出來的一樣漆黑,分不清瞳孔與眼白的區別。

    散發著是最純粹,天使最討厭的邪魔氣……

    所謂的邪魔之氣,與妖氣又是不同的概念。妖怪是人間界中修煉未果的生靈幻化而成,或者為走入邪道的神或脫離了魔界的魔,來到地面統稱為妖。

    這種氣息並不純粹,多少帶著屬于人或原來姿態的味道。而邪魔之氣是被遺忘的魔界中,最純種的妖魔才具備的氣息,他們擁有著更高傲的血統,蔑視神的同時,鄙視著人間界中那些狂妄的妖。

    而方向正散發著它們的味道,這是召喚的信號,也是與真正的惡魔簽定契約的獎賞。

    “好想殺了他。”此刻看著廣場中的方向,愛麗斯體內本能的催動起了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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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7:33

第一百五十四章 地獄三頭犬,魔神厲斯

    “都給我滾開!!!煩死了!”一聲吶喊從那蠕動的尸堆中傳出。一道道翠綠的光滑過空氣,拖出一圈圈絢麗光環,由上到下,由小到大。

    刮起一陣狂暴旋風,都快重新堆積成山的尸體崩潰,半空中的他們被“光”分解成了碎片,比最鋒利的刀切出的還要整齊。

    五十多具村民與士兵的尸體,現在就是還擁有攻擊的意識也辦不到了。血腥的大地上撲滿了各種部位的殘骸,找不到能站起的存在。

    而它依舊站立在原地,河童得意的笑著,兩條縴細的手臂竟然拖拉到了地面之上。如同兩條數米長的水管連接著身體一般,不過那並攏五指的手掌卻已滿是血跡,這是斬殺的工具。

    “小子,你的幫手都死完了,現在輪到你了……”擰笑的眼瞼上翻眨著眼,兩條拖拉的雙手如水蛇一般。扭曲的恢復了原來正常手臂的姿態。

    “虔誠的祈禱,血的召喚……”完全沒有理會那正對著自己說話的妖怪,站立于巨大六芒星陣之中,眼已全黑的方向沒有停止過鳴唱那古老的咒文,好像天上地下只有自己唯一的存在。

    “喂,別忽視我,難道你忘記了是你惹我顯原形的嗎?”身體極限後仰,河童向前揮動,那縴細右手如繩索般飛了出去,距離十米,五指鎖喉。強大的力道仿佛隨時能扭斷方向的脖子一般,點點紅血從指甲刮出的傷口中流出。

    但那鳴唱還是沒有停止,即便方向的聲音已開始扭曲變形,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方向到底想干什麼?繼續沉默下去,會被殺死的。”房頂之上,雖然不喜歡方向,但現在既然是隊友,愛麗斯可看不慣他等同自殺的行為。

    “小向一直在‘反抗’,只是你們看不明白而已。等到明白時,一切又太晚了。”一邊的卡比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血色太陽……黑色大地……白色骸骨……”幾乎已成為從牙縫中擠出的咒文,身下的巨大六芒星陣也在為之閃耀著詭異的光。

    河童不是白痴,也能感受到那圖陣的可怕。伴隨著這人類的述說,圖陣的靈強竟成幾何形勢的倍數增長。繼續下去,甚至要超過自己1900年的道行了……

    “給我閉嘴!你吵的我頭疼!”身體傾斜轉動,不過很小的幅度。可十米之長的手臂就如同長鞭一般,硬生生將方向拉出了六芒星陣,直直一頭撞上了一側一棟房屋。強大沖擊像怪手起重機打中了一樣,簡陋的泥牆草屋頓時轟成了碎片,激蕩起一片灰塵。

    抽搐笑著,河童的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剛剛救了自己一命?

    “碧海枯竭,烈火焚毀。吾等虔誠在此祈禱……”那廢墟之中,一個細微的聲音再次的傳出,河童頓時一震。

    “給我閉嘴!!!!”失去了理智,身體前傾,河童一頭沖進了廢墟之中。外界根本看不見里面發生著什麼,只能听見一下比一下更沉重的撞擊聲。仰起的灰塵根本沒有散去的意思,跟隨著撞擊聲的頻率仰的一次比一次更高。

    可鳴唱依舊沒有停止,隱約間可以感受到鳴唱者氣息越來越微弱。

    “你主人快死了。”如此的打擊,可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愛麗斯終于明白為什麼方向要將身體鍛煉的那麼結實了……

    “小向不會死……他是最強的……”雖然如此的反駁,可一邊的黑貓已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突然。那灰塵之中,一個人影直飛向了天空,全身血跡斑斑的姿態,看上去如同已經失去了知覺。

    是方向,被打的整個臉部都完全的變形了,直直飛上了五米高空,這可不是自己辦到的。

    一只綠色手臂在他到達最高處時一下從灰塵中追了上來,不偏不倚正抓住了方向的腦袋。

    “給我去死!!!!”廢墟中,河童咆哮著,帶著飛行的方向垂直重新的落下,速度絕對是重力加速度的數倍。

    “轟!!!!”沉重一響,仿佛連大地都在為之顫抖,形成的強大風壓刮散了一直圍繞不散的灰塵。

    河童站立在那里,毫發未傷卻喘息的厲害,就像剛剛跑完馬拉松的老頭。而躺在面前殘瓦斷壁上的方向已經沒有了人形,連站起的力量都喪失了,每一次輕咳都能帶出體內淤積在胸腔的血液。

    最讓河童滿意的是,那討厭的鳴唱終于結束了,這自稱是惡魔的人類甚至連呼吸也是困難。

    “呵呵,怎麼不念了?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要殺了我嗎?”仰天狂笑,河童像勝利者般嘲笑著自己的對手。

    “不用再念了……因為已經……念完了……”躺在自己形成的血泊中,方向也在笑,聲音很輕卻有讓人窒息的壓力……

    “那……那是什麼……”站在屋頂之上,看著面前的“東西”,愛麗斯在顫抖,是恐懼。能讓自己這天使感受到恐懼的“東西”……

    “臭小子,這麼惡心的家伙也叫我們出來,你是越來越差勁了啊。”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廣場之上感嘆著,仿佛是從天空傳來的“神喻”。

    “別這樣說小向,沒看見那邊還站著一只天使嗎?她身上的味道真是誘人,我有些等不急嘗嘗她的味道了。呵呵呵呵!”另一個聲音放肆的笑了起來。

    “都別說了,我只想找上次傷到我們的家伙,那混蛋竟然敢對我們吼叫,用命令的口吻叫我們滾回去?還在我們的手上留下了傷痕,他最該死,我要咬碎他的骨頭,吞了他的靈魂。小向快告訴我,那家伙在哪?”又是另一聲音,透著權威的氣勢。

    一滴冷汗滑過了河童翠綠的臉龐,即便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來,可恐懼感還是強壓下了自己好奇的本能。

    因為空氣中那股可怕的靈壓。這已經不是什麼修煉者或妖怪可以達到的級別,與它相比自己連小角色都算不上……

    這是真正魔神的氣息……

    “不用找了,那家伙不在這里,而天使也不是你們可以踫的人,我們現在是隊友……唯一能吃的,只有站在我面前的這一位……”雖然依舊躺在地面之上,可方向的話已比最恐怖的攻擊更可怕。

    “吃它嗎?我可不願意,惡心死了。”第一個聲音極不情願的回絕著。

    “我也不想吃,看著它就知道味道有多難吃了。”第二個聲音也是否決了,河童竟忍不住的有一絲慶幸。

    “你們啊,就是這麼任性,沒看見契約人花了多大力氣召喚我們出來嗎?怎麼也不能讓他失望,我不客氣了……”還是那權威的聲音,等同宣判的河童的死刑。

    這一刻,河童才終于轉過了身來,看見了一個自己修煉了一千多年都未曾見過的生靈……

    廣場之上,屹立著一個龐大的身體,高達十米,兩只巨手前臂遠比後臂健壯數倍,孔武有力。最恐怖的是肩膀之上並排竟長著三顆巨大的狗頭,一雙雙猙獰的血紅大眼,每一個都有燈籠大小。

    一顆顆巨大的獠牙,感覺能撕碎了天地萬物。探照燈的照射讓那一身暗紅色表皮泛著血的光暈。仔細看的話,那堅實的身體如同用岩石堆砌起來的一般。

    稍微值得慶幸的是,這恐怖的怪物只有半身暴露在空氣之中,下半身還牢牢的困在六芒星陣之內。一圈半米之高暗黑的火焰,正圍繞著魔法圖陣旋轉的燃燒著。

    “你……你們是什麼怪物?”河童輕聲的問著,牙齒都在打顫。

    “怪物?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是怪物?看看自己的模樣吧?”左肩上的狗頭鄙視的笑著。

    “是啊是啊,自己長的才像怪物呢!”右邊的狗頭附和的叫喊。

    “听著,我們是地獄的看門人,人世間那些無知的家伙叫我們地獄三頭犬,而我們真正的名字為魔神厲斯,听明白了嗎?”最中間的狗頭帶著命令的口吻,壓迫的氣勢讓河童連大氣都不敢出。

    微微的點了點頭,河童除了這個動作什麼也再辦不到了。

    “很好。”猛然,根本就沒看見厲斯的動作,一只大手憑空落下,將那站立的河童拍成了一團,強大力道讓大地都是連同的顫抖。

    愛麗斯是看著剛才還不可一視的河童,如食材般被正中的狗頭放進了口中,咀嚼的聲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一只修煉近兩千年的妖怪,也只夠這魔神一口而已,渺小的讓人感嘆天外有天。

    “說實話,味道還挺不錯的。有點像魔界里的青蛙人,肉很嫩。”舔拭著還帶著黑血的嘴角,中間的狗頭評價著。好像剛才殺死的不是妖怪,而是吃了份消夜而已。

    “現在,該吃‘正餐’了嗎?”右狗頭的眼中寫滿了貪婪,那巨大的身體在魔法陣中旋轉了起來,正對向了屋頂上的茫然天使。

    這一刻,愛麗斯多想腳下穿著的是上帝舞鞋……

    “住手,沒听見我剛才的話嗎?不許踫那天使!”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方向艱難的站了起來,面對著魔神吼叫的命令著。

    “小向,似乎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召喚人,卻不是我們的主人,我們想殺誰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左側的狗頭側目的看著地面上渺小的方向,如同在看的是只螞蟻一樣。

    “也許真如你所說……可你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狀態……”當那邪惡的河童被吞食之後,那眯眼的笑容不知不覺又回到了方向的臉上。

    不同的是,方向笑著將那瑞士軍刀頂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刀口很鋒利,只是接觸脖子上的皮膚,血便自然的流了出來。

    “你想做什麼?!”這個動作確實刺激到了三頭魔神,厲斯放棄了對天使的攻擊,立刻轉過身來正視那個被他們說成無用的方向。

    “真是抱歉了,都怪我學藝不精,那古老的召喚咒文我也只背下了一半,害你們也只能半身穿過魔界而已……”方向的笑容是那麼的真誠,“所以假設我現在死了,好像這連通的大門就會關閉。到時候,上半身在人間界,下半身在魔界,不知道這種狀態下你們還吃不吃的下東西?”

    這是最赤裸的威脅,一個人類對魔神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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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7:52

第一百五十五章 悲哀的契約

    漆黑的夜,叢林的村莊中,巨大的探照燈將這里變得如白晝般明亮。

    一只由魔界召喚出的魔神,一個召喚他的人,兩者間的對峙存在的某種諷刺。這一刻那屋頂上的天使真正成為了看客,好像自己的性命生殺大權落進了別人的手中?

    “小向,我們簽定契約多久了?”突然,那正中的狗頭溫和的問著,如同一位長者在問著自己的晚輩。

    “從十三歲第一次暗語召喚,我們就簽定了契約。當時我確實驚訝的很,想不到響應我召喚的竟會是魔神級的大妖魔,先以為憑我的資歷最多會來一次千年級的小惡魔之類的。”帶著自然的笑,帶著一身恐怖的血跡,可方向的刀卻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咽喉。

    “你太小瞧自己了,已經三百多年了,人間界中沒有再出現過真正值得與之簽訂協議的契約人。”一雙殺戮的大手緩緩下垂,厲斯在嘆息,“偶爾有些能背誦召喚咒文的家伙,血的味道比魔界的污水河更難喝,靈魂比惡魔更骯髒。只想著借助超自然力滿足自己的私欲,女人,錢,權力,這就是人類永遠擺脫不掉的束縛,腐蝕了它們的心靈。

    而你不同,你渴望力量,渴望強大卻只是想救跟多的孩子……

    你的善良足以誘惑魔界中任何魔物的食欲,能與你簽定契約是件快樂的事情……“

    “謝謝夸獎,可你好象跑題了,我覺得你現在該乖乖的回到魔界,等待我下次找你出來‘玩’。”方向說著,將脖子下的刀又亮了亮。

    “算了,我們會回去的,按照你所期待的。可希望你記得,沒有魔物會被契約人永遠束縛住的。本來我們便是犧牲了一半的力量來到這個世界,再被你半咒文的封鎖,我們能幫你的時候越來越少……隨著你遇到的對手越來越強,你需要的是更強大的力量。”說著,那巨大的三頭魔物開始了緩慢的下沉,如一座火山沉入深海一般,“有機會也去記憶下召喚咒文的下半段吧,別到了危機的時刻才發現,是自己的‘怯弱’殺了自己。想強大,就嘗試的相信另一個空間中的我們……”

    魔神消失在了廣場之上,本圍繞旋轉的黑色火焰熄滅了。那巨大的六芒星陣暗淡了下來,變成了普通的血之涂鴉。

    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緩解,方向雙腳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面,激烈的喘息了起來。

    黑貓從牛棚頂上一躍而下,直直沖到了主人的身邊。

    “小向!你把我嚇死了!還以為你真的會自殺啊!”卡比大聲的叫喊著,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了在獸眼中打起轉來。

    “放心吧,別看那是魔神,只要不是全召喚,那家伙還不敢讓我隨便的死。”眯眼微笑的撫摸著黑貓的額頭,方向如同在撫摸自己妹妹一般。

    “邪惡的異教徒,想不到你竟然與魔神簽定契約……你果然很是危險。”緩緩的靠近,愛麗斯的目光中閃動著殺意,即便現在自己未穿舞鞋,殺一個半死的人類自己還是辦得到的。

    “你想干什麼?!剛才小向還在冒著犧牲性命的危險救你!”動物的本能讓卡比覺察到了這天使的不友好。

    “你不覺得這個不殺他的理由很可笑嗎?本來那可怕的東西就是他召喚出來的,明明自己沒能力控制契約魔物,還要與這麼大的魔神簽協議。”愛麗斯語帶諷刺,但也終于明白,為什麼許哲對這普通的人類如此的看好,“替你主人祈禱吧,哪怕他能活到百歲,其中也有七八十年要交易給剛才那家伙了。”

    “你錯了,我契約的報酬並不是壽命。”並沒有因為天使的殺意而觸動,方向的笑還是那麼自然,“我交易的代價是自己的靈魂,當我死去後,我的靈魂將成為魔神的食物……”

    說到這里,愛麗斯瞪大了眼楮,茫然的打量著面前的青年,難以理解,“你知道自己交易的是什麼嗎?別以為當你死去了,這顆靈魂就與你沒有關系了。不經過正常的輪回之道,你的記憶與思維都不會從這靈魂上被清洗干淨。也就是說,你要保持自己的意識呆在那怪物的腹中,直到它的生命結束……不過那可能需要數萬年的時間。”

    “其實我很有興趣和你討論下去,可惜真的好累……”方向的臉在抽搐,支撐的雙手失去了力量。這召喚出魔神的青年,不管是體力還是靈力都是透支狀態,無力的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毫無戒備的呼呼睡去。

    看著地面上如同等待受死的異教徒,愛麗斯的殺意似乎被那自然的笑悄悄的化解在了空氣之中。

    “別對我露出那種凶橫的模樣,我要殺你主人的話,現在的他只有死,你連阻攔的資格都沒有……”冷漠的掃了眼方向身邊的黑貓,愛麗斯轉過了身,向著教堂走去,“希望他明天還有力氣趕路,否則別怪我丟下他不管了。”

    偌大的廣場恢復了寧靜,紛爭的夜終于過去,一場戰斗改變了一點認識上的錯誤。至少讓天使明白了,與這異教徒在一起,戰斗的武器絕不能離身,因為死亡離自己太接近了……

    第二天不是一個往常一樣的好天氣,不管是叢林上空,還是廣袤的草原上。大片的烏雲遮蓋了天地,連太陽的升起都不被人察覺。

    睡在睡袋中的許哲,是被豆大的雨滴打醒的。從前老听見有人形容拳擊手的拳頭如雨點一般鋪天蓋地,卻不知道當雨點像拳頭般沉重時,那才是要人命的事情。

    “媽的,下冰雹了嗎?”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許哲不爽的罵著。換成平時他還能在睡袋里蠕動上最少半小時才算完全醒,可現在,不過被這雨水沖刷了三分鐘,許哲已經完全的清醒了。

    “我以為你還能堅持更久點,誰知道你這麼快就醒了。”一邊的閻王嘆息的聳了聳肩,舉著一把不知道哪里變出來的可愛黑絲洋傘,只有自身閉開了雨水的洗禮。

    “廢話,我可是肉長的。”由內拉開了睡袋拉鏈,許哲絕對不像破繭的蝴蝶,破繭的毛蟲倒很貼切。

    一身灰白運動服,從阿爾特船上逃出來後就沒有換過。像野戰軍般收拾起了行裝,許哲抬頭看了看天。這烏雲根本看不到邊際,好像全世界都在下雨一樣。

    “真是討厭的天氣,跟世界末日前兆似的。”許哲發牢騷之時,遠處一道青龍般的閃電直直落下,劈爛了一棵老樹。熊熊大火仿佛點燃了一只巨大的火把,放在運動場它就是奧運聖火,放在這里只是上輩子沒做好事的樹,否則不會挨雷劈的。

    “別說這麼多了,想想現在怎麼辦吧?是找個地方躲一下還是繼續行動。”洋傘之下,閻王無所謂的問著。

    “我們沒時間再停頓了,愛麗斯他們的行蹤可能已經暴露,必須找更快的代步工具才行。”許哲的臉色難得的嚴肅。

    “他們怎麼暴露了,怎麼沒听說?”昨天許哲是窩在睡袋里接的電話,閻王並不知道。

    “九尾那混蛋,似乎帶了不少百鬼的部下來到這里。兔子不吃窩邊草,她將他們安排在了圖多勞周遍一些戰亂的地區,讓他們自己覓食。”說話之時,許哲已經背負起了行裝,環視著四周,尋找著“交通工具”,“很不巧,被天使他們撞上了一只千年河童妖。不過憑他們的實力還不算是真正的麻煩,麻煩的是後續追蹤的隊伍。九尾也許並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不過小氣鬼大天狗可不會容許他們在自己眼皮底下搗亂。”

    “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閻王似乎在幻想著什麼。

    “當然,幫他們祈禱,希望追蹤的部隊比不上他們的速度。”可以當許哲的話是種玩笑,也是一種現實。此刻是考驗各人能力的時刻……

    說完,許哲已向著不遠處一堆漆黑的獸群走去,閻王雖然也有些為另外的一隊組員擔心,可正如許哲說的,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越是靠近那一群野外的生物,眼角的肌肉抽搐頻率也是越來越大。

    撐著可愛的洋傘,閻王忍不住的目光在靠近的獸群與許哲之間來回的切換。

    “你是不是想故意整我?”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許哲不以為然。

    大概是沒感受到分毫的敵意,獸群繼續的低頭吃著飽含雨水的綠草,完全沒把靠近的兩個人類放在眼中。

    “先是斑馬,再是河馬,現在呢?你以為在陰間我就不看《動物世界》了嗎?”越是走下去,閻王只覺得許哲是故意在整自己。

    “我才不管你看不看呢,反正這就是我們接下的交通工具——角馬。”雙手插腰,站立在一個小小的山坡之上,許哲如牧羊人俯視著自己的羊群一般。

    所謂的角馬,與其說是長了角的馬,還不如說是瘦小的野牛。不論是體力,耐力,還是速度,它都遠比斑馬與河馬優秀,這也是許哲所說要加速行經的方法。

    “現在我終于明白,跟著你確實吃不了虧,可也別想沒有代價。”淡淡嘆息,閻王已經認命了。

    而在遙遠的叢林中,大雨沖淡了村莊內血的味道,原本干實的地面現在也如泥潭般松軟不堪。雖然同樣是在外睡眠,但方向卻遠比許哲幸運,因為自己有一個伙伴。

    卡比,這只小貓花了半晚上的時間,竟硬生生將方向拖回了那間牛棚,可見卡比絕對也算是貓中的大力士了/

    睜開了雙眼,身上的傷還是疼的厲害,方向還沒有完全將昨夜的記憶拼湊起來,引擎的轟鳴已駛到了牛棚前。一輛標準的深綠色悍馬軍車停在了未關的門口……

    車窗搖下,坐在駕駛位置的不是別人,正是愛麗斯。

    “喂,想搭車就快點,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冷冷的說了一句,愛麗斯並不想表現出多大的友好。

    “當然要搭,不過許哲不是說要盡量隱蔽嗎?坐車是不是太招搖了?”方向雖還有顧慮,可還是支撐著身體帶上了自己的行李,一邊本還在睡覺的黑貓跳上了主人的肩頭。

    “現在還管什麼招搖不招搖,我們是要逃命了。”愛麗斯的話說明了處境。

    危險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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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8:03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九尾困難的選擇

    狂暴的雨持續的下著,天空就像積壓了太多不幸的女孩,無法克制的痛哭著。卻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可能會釀成一場洪災,讓無數的人同樣的傷心無助……

    村莊內,幸存下來的孩子成在忙碌著。稍微大點的男孩在教堂旁挖著坑洞,而稍小的女孩則在痛苦的收集搬運著地面上四散的尸塊。

    那綠色的妖怪將人分解成了碎片,即便是小女孩也能輕易的搬運。只是當偶爾看見熟悉的親人臉龐時,女孩們的動作都會頓上一頓,或強忍淚水,或讓淚水伴隨著雨水不被察覺的流下。

    這里的孩子是堅強的,即便大人死去也不會放棄生存的願望,放棄傳承了數百年的村莊。

    這里的孩子是可憐的,雖然這一批的壞人死去了,下批的壞人還是會記憶起這不知名的位置,區別只是到來的時間,殺死多少的人而已。

    突然,當沉沒的葬禮進行到一半時,所有的孩子幾乎是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頭看天,落下的雨水發生了變化,細小的雨滴變成了堅硬的冰點,如雹子般打得人臉頰生疼。

    而遠處,原本泥濘的地面竟結成了堅實的冰面,伴隨著其上一個走來的人影,向著村莊擴展。

    清晰的腳步聲比射擊的槍聲更可怕,所有的孩子尖叫的全沖進了教堂之中反鎖上的大門。看看現在的他們就像一窩受驚的地鼠,不用確認捕食者的身份,只是看見稍微比自己大的生物就是嚇得魂飛魄散。

    “真是討厭,全是血的味道……”抬起被皮服包裹在其內的單手,輕掩著口鼻,凝露出厭惡的神情,一頭飄逸銀色,隨著微風舞動。

    不用擔心被雨水弄亂了發型,暴雨在距離自己百米的高空就凝結成了冰雹,距離五米時便自然的扭曲了墜落的路線,成半弧的落到了十米開外。

    這是天賦的能力,使得這雪女永遠不會接觸到未凍結的水,否則便是對自己的一種污辱。

    仔細看一下,凝和往常有些異樣,雖然都是不變的緊身光滑黑色皮服裝扮,可耳朵上架著一部微型攝像頭,伸出的耳機就在嘴邊。

    而在線路的另一端,一件華麗的辦公室內,九尾,大天狗,八歧都坐在這里,面前的茶幾上泡著三杯香濃的奶茶,觀賞著牆壁上熒幕中同步的畫面。而在房間的角落,滿身鎖扣的青年也在,但依舊在安靜的閱讀著聖經,感覺對這“電影”不感興趣。

    “可以確認,河童來過這里,我能聞到它惡心的氣息,不過它的氣息也是在這里結束的。可是沒找到尸骸,或者是他吞噬下去游散的靈魂。如同憑空消失,或者被更可怕的家伙吞食了……”這是凝從空氣中得出的結果。

    “怎麼可能,那可是只修煉過千年的大妖,怎麼會那麼容易被干掉?就是許哲也必須聚集大量的天地之靈作戰,應該也會留下痕跡啊?”大天狗難以置信,畢竟那惡心的家伙也算是自己的部下,對它的實力還是挺了解的。

    “我倒覺得被吞食的可能性更大,過去了三個月……天知道他又獲得了怎樣的力量?”八歧到不覺得那河童有多厲害,溫柔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輕嘗著由九尾大人親自泡的早餐飲品。

    “呵呵,其實我也很希望是許哲獲得了新的力量,可似乎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美好。現在他在另外一個位置,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九尾在笑,穿著一身透明的白色長袍睡衣,連里面的黑色內衣都是清晰可見,“而且如果是他在那里戰斗,根本就不會給對手還手的機會。剛才你們也應該看見一棟被徹底摧毀的房屋,那應該是扭打造成的。現在的許哲已經不是會被千年級妖怪欺負成這樣的存在了……他會更輕松,甚至更殘忍的殺死對手……”

    “等等,我好像發現點有趣的東西。”鏡頭的另一邊,凝以走到了昨夜方向割腕的位置。低頭看著自己形成的冰面,透明的冰層下什麼都沒有。大雨洗刷干淨了那血形成的圖陣,可惜卻沖刷不掉靈的味道……

    “是線段型的靈釋放,在地面之上。原本的圖案不見了,只有味道。不是屬于許哲的,比許哲的味道更霸道,是一種不容許反抗的妖魔之氣。”說到這里,連凝都有些顫抖起來,“這是來自魔界的味道……”

    一次平靜的呼吸,原本光滑的冰面開始爆裂,清晰的白色裂紋隨著那靈的路線擴散。直到重顯那副通往魔界大門的模樣……

    六芒星豁然出現,不過卻和昨夜不同,沒有了血的味道與堅持念誦的咒文。就像站在什麼天王巨星的門前,卻找不到門鈴的位置,所以不能一窺天王的風采。

    不過凝似乎也不想見那個可怕的東西……

    “歐洲巫術里的召喚魔法陣?!”大天狗是被眼前的畫面嚇到了,雖然身為魔神級的自己並不會對此陌生,只是數百年來,已沒見人再使用這種古老的咒文了。特別是在歐洲掀起滅殺巫師巫婆的行動後,歐洲巫術已是沒落的技法……

    “這沒什麼好驚奇的……驚奇的是它的尺寸……以凝為參照物,那魔法陣直徑至少十米,這可不是召喚小惡魔或低級魔物能擺出的架勢。”八歧能聯想到的東西已經不言而喻。

    “那是只有大魔神才需要的大型召喚魔法陣,而且是高級版,至少是相當于1級天神級的魔神才夠資格從那里出現。魔神與天上的神不同,神可以憑借自身之力,犧牲一半的力量脫離神界。可魔神連犧牲力量的機會都沒有……”靠在牆角,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黑發青年平靜的述說著。當屏幕上出現那古怪的魔法陣時,青年手中的聖經已經合上,“數千年前,魔神們為了脫離貧瘠的魔界,于是將這種召喚技能秘密傳授給了地面上信奉自己的僕人,也就是上帝們所說的異教徒。它們同時也獲得了穿梭人魔兩界的力量……

    可惜隨著時代的變遷,世界的變化,學會此技能的人類是越來越差勁,骯髒的欲望與低劣的靈魂。失去了強大靈力的支撐。魔法陣的效果也越來越差,更可怕的是有些異教徒在開啟魔法陣後,靈力透支而死,一些倒霉的魔物就被卡在了兩界之間。直到被除魔者所殺,或者被魔界中的同伴給吃到……

    于是,對于人類的不信任感,和對死亡的恐懼,數百年來,已經沒有大魔神敢顯身來人間界了。“

    “說的真是詳細,看來你對這也挺有研究的?”笑著回頭示意,九尾那傾斜的眼角已看穿了對方的心。

    “別諷刺我了,明明你已知道我從前是干什麼的,怎麼可能對這種東西陌生呢?”重新打開了聖經,青年又從頭看起。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如果認真留意的話,青年從沒有真正看完過這厚重的一本書。每當被打擾關上書頁時,到下次重新翻開,他又會從頭一章開始閱讀,也不嫌厭煩……

    “那麼可以推測,魔界也開始插手我們的事情了嗎?如果神魔連手……”大天狗是很自然的推測,可推測到這里也不敢繼續的推測下去了,因為如果自己是正確的,結果不是可怕形容的了。

    “這個我到不如此認為,眾所周知,魔界可不像天上那些家伙有組織有紀律。它們的社會更加簡單,由撒旦統治一切的魔族。但它卻是出了名的不想理會人間界與神的事情,隨心所欲的生活。而魔族也不可能像神那般團結,就是知道我們要毀滅的是它們,光為了決定誰來阻止我們,它們都能自己打上個百八十年的。”八歧則是更客觀的在全盤推測。

    “腦袋不清楚的家伙沒資格成為我們的對手,從開始我就沒把魔界放在眼里。”九尾無所謂的發表著意見,只言片語否認的是一個族群的力量,“我記得八歧帶回的資料,顯示著跟許哲一起逃離的有三個人。一個是閻王,一個是天使,剩下的那一個……應該就是讓我們在這里胡思亂想的異教徒了。

    就一個人類來說,他似乎還挺優秀的。有這樣的人在許哲身邊,我很欣慰啊。“

    “大人,現在怎麼辦?不能就這樣放下不管的,必須有人殺殺他們的銳氣,告訴他們在跟誰‘搗亂’。”大天狗的語氣一下子冷酷了下來,因為身為百鬼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是啊,畢竟對方可是做足了工夫要來對付我們,真的連點反應都沒有,他們的斗志也會喪失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清嘗了一口,九尾的臉上贊放出了美麗的笑容,“我記得八歧帶回了許多有趣的動物?”

    “您說的是狼人兵團嗎?大概有三十只。”八歧都不用人來形容,足見它們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就讓他們去吧,敏銳的鼻子,迅捷的速度,在叢林里追蹤,它們再合適不過了。況且目標還沒有進入圖多勞邊境,用我們的人容易被人注意。”九尾已經做出了決定,表面上看確實很圓滿。不過稍微有腦袋的都知道,用三十只狼人來對付能召喚出魔神的對手,說是雞蛋撞石頭都是對雞蛋的抬舉。

    “這件事情我立刻去辦。”說著,八歧也顧不上沒喝完的茶,快步的離開了這華麗的辦公室。

    “大人,還有一件事情……許哲那方面……”見八歧已離開,大天狗在輕聲的問著。雖然知道大人並不想傷害許哲,但這始終是自己的一塊心病。

    特別是公園之中,遇見了那暫時佔據許哲身體的子涯,更是讓自己明白他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也一直有一個疑惑需要許哲來告訴我答案。最近我老在想著個問題。你先出去吧,幫我叫巴易進來,是時候認真的問許哲了,如果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也許我會親手殺了他也說不定……”對于九尾來說,這已經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是必須認真思考的選擇。

    是選擇看繼續強大的許哲,還是保住子涯那僅存的部分記憶,這可能是九尾有史以來遇見過最苦惱的一個問題。

    比起子涯將自己趕出Z國,將這苦惱的問題拋給自己,可能是他最厲害的一招了。

    殺與不殺,結果都只會帶來悲傷而已……

    會議室陷入了一片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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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8:13

第一百五十七章 狹隘的善良?

    邁著堅實的步伐,向著辦公室的所在走去。

    突然接到九尾要見自己的消息,巴易自己也被嚇到了。正在校場訓練新招收士兵的自己,是三步並成兩步的趕了回來。

    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那個自己宣誓將效忠的大人就那里。坐在一扇低矮的窗台上,雙手交叉環抱于胸前,額頭頂著被太陽曬燙了的透明窗戶,憂郁的臉龐如同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可剎那間抓住巴易眼球的便是九尾大人的穿著……

    一身雪白薄紗的修長睡衣,起不到任何預寒的作用,只會讓那白皙的身材看上去更加嫵媚。全黑的內衣,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見精致的蕾絲花邊。沒有穿討厭的鞋子,赤裸的雙足暴露在空氣之中。

    巴易也是男人,所以吞咽著口水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走到了那明亮的窗台前,恭敬的單膝跪地行禮。

    “來了?”依舊看著窗外,九尾輕聲的問著。

    “是,屬下來遲了,大人找屬下有什麼事情嗎?”低垂著額頭,巴易甚至不敢抬頭多看兩眼。不是覺得卑微,只是大人真的太美。

    “其實我有一個困惑,讓我心里一直像一塊大石頭堵著一樣。最近每天睡覺都會不自覺想上好久,可以說我從來沒有如此的迷茫過……”淡淡的一笑,九尾才是從來沒像現在如此的真誠,或者說也只有面對人類才能袒露自己的心扉,畢竟他們比妖怪更懂感情。

    “屬下並沒有太高深的智慧,可能幫不到您,但屬下願意分擔。”巴易忍不住的顫抖,因為九尾所表現出來的信任。

    “不,也許只有你才幫得上我的忙。我有一個朋友,他是個很奇怪的人,為了強大的力量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變成了一個另外的人。”說到這里,九尾臉上的笑容流露出的是幸福,“他很愚蠢卻又很堅強,為了維護他所認為的正義,他從不懼怕自己的死亡。問題是,我還是喜歡從前的他,即便他是那麼的憎恨我,可他終究能好好的活在世上,繼續的活下去。不過他也將失去維護正義的力量,他會生不如死。

    可如果讓他現在的人格繼續的發展下去,我所認識的那個朋友會完全的消失。在余下的日子里,我也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你覺得我該如何選擇,是看著他的改變,還是及時阻止他愚蠢的行為?“

    “真的十分抱歉,巴易想不透如此復雜的事情。在草原上,不容許我們思考該讓誰活下去,這是神決定的問題。”跪立的巴易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九尾在說那個“朋友”時流露出的愛慕,讓自己真的是那麼的妒忌,甚至想詛咒那個擁有大人心的“他”,“草原只選擇最適合的生靈活下來,不適合的生物會被環境所淘汰。想活著就要展現自己的力量,展現對生存的渴望。

    只有最強的生靈才有資格成為草原的主宰……“

    “呵呵呵呵……”突然,九尾捂嘴的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難以控制。

    “屬下有說錯的位置嗎?”巴易不覺得。

    “不,這是最正確的回答,而且最簡單,最直接。”單指刮去了眼角笑出的淚,九尾真的很高興,“如果我是問我那些部下,他們絕對給不出如此的答案。那麼巴易,幫我驗證這個答案好嗎?”

    “您的意思是……”巴易知道大人還有其他的目的。

    “幫我去驗證一下,那個朋友是不是時代選擇下最適合的生靈。如果不是,幫我殺了他。用什麼方法沒有關系,只要證明他是錯誤的就好。”九尾終于露出了殺機,“而關于他的資料你去找大天狗要就行了,他會很願意提供給你的。”

    “大人,如果我這樣做了,您會快樂嗎?”巴易也只想知道最簡單的回答。

    “當然,沒有比知道答案最高興的事情了。”九尾點了點頭。

    “那麼我去了,巴易一定會找到九尾大人想要的答案。”說完,如同最威武的戰士,巴易站立而起,轉身離開了辦公室。一雙虎目中堅毅的眼神……

    作為草原上的控獸師,殺戮需要理由,哪怕是殺一只螞蟻。但現在,巴易擁有最充分的理由殺死許哲,因為自己心中的女神需要他去死。

    偌大的辦公室中,一下子只剩下了窗台前的九尾,還有那站在角落處一直未出聲的青年。他似乎並沒有被巴易覺察,一直都在安靜的看著聖經。

    不過當看著那愚蠢的人類按照九尾的要求去行事時,青年還是忍不住的合上了聖經好奇的看向了九尾。

    “你是認真的嗎?派一個人類去對付許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青年輕聲的問著。

    “當然,別小瞧了他,草原上的控獸師就如同雪地里的暴風雪一樣,得天獨厚,這里是他的舞台。”九尾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麼問題。

    “你真是如此認為嗎?Z國有句熟話,強龍不蓋地頭蛇……可龍就是龍,蛇就是蛇,兩者不會發生本質的變化。你不過是派了具尸體去給對方殺而已……”青年只能得出如此的答案。

    “要是能如此順利,我也不會像現在如此郁悶了。”側頭又看向了窗外,巴易剛走出了政府大樓,開始了行動,“其實我只是想知道,許哲想變強的決心有多大?是不是如子涯期待的那般,想成為能解開十三道枷鎖,真正軒轅的主人……

    如果真是這樣,他要舍棄一些身為人最原始的東西……“

    “最原始的東西?你說的是……”這一點青年也不知道了。

    “那便是善惡觀。”九尾不自覺的淡淡輕嘆起來,“越是讀取我這具身體中關于許哲的記憶,我越是能感受到。看上去冰冷無情,斬殺妖魔,蔑視神的他,其實是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善良,這是讀心都無法了解的部分,屬于無意識中深摯的觀念。

    也許原于他所受到的教育,也許原于他的心。不管哪一種,全都是阻礙他變強的束縛。

    在我們的世界,只存在著正義與邪惡,邪惡永遠不可以和善良成為反義詞組。因為善良沒有絲毫的力量可言,你可以代表正義,可卻不意味著你就一定善良。子涯已經很好的詮釋了這套理論,他是絕對正義的象征,但他卻早就拋棄了善良與邪惡觀念的束縛,為了消滅絕對邪惡的我,他犧牲的人命並不比我殺死的人少到哪里去。而且他明知道繼續與我戰斗下去,為了他的成長,必定還要犧牲更多的人命。但他依舊勇往直前,從不肯放下手中的劍。那時執著于正義的他,真的好讓我心曠神怡。“

    “那麼許哲呢?給我感覺他也許比你認識的子涯更為優秀,因為他更早的看穿了神,人,妖,魔混合的世界。記得子涯是花了數十年的修煉才打開第一道枷鎖,可許哲現在已開了三道枷鎖了喔。”顯然青年並不贊成九尾的認識。

    “呵呵呵呵,其實善良這種東西真的很模糊。”看了看窗外天空中的太陽,明媚且毒辣,九尾只覺得全身都暖和了起來,“例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卻格外關心綠色的植物,或者一個宣判了無數死刑的法官,卻從不肯自己親自開槍行刑。

    各種各樣的行為都能稱為善良,也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表現方式。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通的位置,那便是善良的人無法強大,他們也許是極度渴望的力量,卻絕不會意識到自身在拒絕著力量本身。因為當力量觸踫到他們善良的部分時,馬上便能顯示出他本來有多麼的弱小……

    而許哲的‘善良’便是,或許能斬妖除魔殺神的他,卻從沒有殺死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這麼說起來……”青年還真是注意到了。

    “真是可憐啊,看著當初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子涯,現在卻成為了連人類都不敢殺的懦夫,我就忍不住的失落。回想當初,明明知道那些戰場上的士兵全是被我利用的人類,子涯的劍卻從沒有慢上半分,是真正站在三界之上,站在頂點審視著世界。自己的殺戮不過是救贖,為了正義的殺戮是絕對必要的……”九尾還是喜歡那時的子涯。

    “所以你故意叫巴易這人類去挑戰許哲,如果許哲不殺巴易,肯定很難脫身。而殺巴易,他便要違背自己的善良,我說的對嗎?”青年突然覺得九尾其實比自己想象的可怕,為了一個答案可以如此輕松的犧牲掉同伴。如果這個答案牽扯到自己,青年相信,她也會好不猶豫的讓自己去用死驗證她想了解的事情。

    “我可沒換到許哲的角度來思考問題,我只是想看他,夠不夠資格讓我繼續期待。”九尾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的平靜,如同小女孩在述說自己無害的心事,“如果真的能殺了巴易的話,我想我會對他更加放縱,甚至幫助他解開剩下的軒轅封印,或者殺光我身邊任何想傷害他的家伙,其實也沒有什麼。”

    說到這里,青年不自覺的心中又是一緊……

    “但如果他辜負我對他的期望,還是執著于狹隘的善與惡。我想我會更加懷念從前的子涯,也不會將他與子涯畫上等號。大概就會認真的殺了他吧,至少這樣子涯還有機會去重新選擇一個新的轉世,或者直接創造一具身體。即便不能殺了我,抑制的作用還是辦得到的。”輕松的幾句話,九尾已決定了許哲的生與死,也將要命的刀架上了許多人的脖子上等候著。

    “知道嗎?當你評價許哲是否善良時,你表現出的同樣是一種畸形的善良,你甚至模糊了正義與邪惡了定義。”青年冷漠的提醒著,又重新翻開了手中的書,從頭閱讀。

    “呵呵,也許吧,不過沒有關系。善良就善良吧,反正我已經是最強的了,對我根本就沒有影響。”九尾無所謂的態度,說出的卻是王者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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