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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8:27

第一百五十八章 雨夜中的追擊

    烏雲密部的天空漸漸的暗了下來,雖然沒有太陽與月亮的交替,從那漆黑的環境中也可以知道夜降臨了。

    好在那群被殺的士兵怎麼也算是百鬼的手下,裝備不賴。例如這輛正在黑暗中穿行的悍馬軍車,正是他們留下的“禮物”,沒它的性能也無法在這夜晚的叢林中箭步如飛了。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方向取出了車上的醫療包,包扎著手腕上的傷口,嘴里卻一刻不停的灌著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物。

    說來也是神奇,天使是看著這異教徒身體發生變化。一些大概半個月都不見好的傷勢,只在這半天的工夫里已經愈合,好的七七八八。

    “你在喝什麼,興奮劑嗎?告訴你,喝再多我也不會停車讓你下去方便的。”一邊的天使冷冷的說著,雙手握著方向盤不敢有絲毫怠慢。

    全怪這該死的大雨,跟瓢潑的似的,從早上開始就沒停過。本來就狹窄的叢林小道,現在更好,直接全變成了泥巴池塘。一個個積滿水的窪地,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是深不見底的陷阱。

    “呵呵,這是我自己煉的藥,可以加快新陳代謝,提高細胞再生速度。雖然達不到妖怪那麼變態的再生能力,但還是很好用的。”微笑的將口中的玻璃試管瓶拿了下來,看方向臉上的笑容似乎已經完全忘記昨夜的事情。

    “會開車嗎?我都開了半天了,也該休息下了啊。”顛簸的路途,愛麗斯也是震的全身發麻。這人類的交通工具,怎麼都比不上天使的翅膀好用。

    “抱歉,孤兒院中不教這個。我們沒有汽車,每次阿姨出去買東西都是騎三輪車來著,我只會騎那東西。”方向抱歉的笑了笑。

    “切,虧你還是人類,連自己發明的交通工具都不會,太丟臉了吧?”鄙視的諷刺著,愛麗斯不得不繼續緊握方向盤,避免著窪坑的同時,避免著從山坡上沖下去。崎嶇的山路不是為這種大型車輛設計的……

    “車又不是我發明的……”側頭看向了窗外,方向輕聲的嘀咕,算是反駁。那雨水在玻璃上形成了一道道的雨簾,當一滴水滴滑過墜落之時,馬上有新的雨滴重復它的軌跡,期間也許路線有些不同,但都逃不掉墜落的命運……

    就像輪回……

    “我們不可能擁有如此的奢侈品的,我所在的孤兒院在一座光禿禿的大山上,從那里到市區有整整十公里的山路。每天要外出打零工的孩子都要早上5點起床,在天還是黑的時候出門,步行到市區。晚上9點再步行回來,當然到家大概也是凌晨11點了。”回憶過去,方向臉上的笑容變得好淡,淡的不易察覺,“好多孩子都受不了這樣的苦,晚上回來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或者干脆逃離了孤兒院在外流浪。如果我們能擁有這樣一輛車,估計更多的孩子會願意留下來的……”

    “討厭听別人說悲傷的故事,人的命運是天注定的,此生承受磨難,是為了下輩子的輝煌,這便是生存的法則,誰都必須遵守。你既然是靈的修煉者,應該早就知道這樣的事情了。”愛麗斯無所謂的語氣,並沒有因為方向的話而動容。

    “我知道,我知道關于輪回的一切。可我應該是個不合格的修煉者吧?我無法將自己擺在比人類更高的高度去看事情,因為他們就在我的身邊……”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方向側著頭看著窗外,不知道是身上的痛還是心里的痛讓他如此抽搐,“孩子們無聲的抽涕,長滿水皰的腳,凍的發紫的手。不管我如何對自己說,下輩子,下輩子他們都將成為幸福的人。可誰又來關心他們現在的悲慘呢?誰又來拯救現在的他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法則就是法則。”雖然態度依舊堅決,但愛麗斯的話語也稍微溫柔了些。

    “那麼就讓我來做點什麼吧,法則只由我一人來打破,應該不會影響他們的下輩子。我要賺取很多錢,改變他們的生活,讓他們能和普通孩子一樣快樂的成長。出賣靈魂,就出賣靈魂吧,幫助了這麼多人的這輩子,我也穩賺不賠。”這是支撐方向與魔神交易的原因。

    “你真是我見過最傻的異教徒。”也因為他的“傻”,天使悄悄對他有了些許的改觀。

    “轟!”突然,一聲響動,一個巨大的身影落在了悍馬軍車車頭蓋上。愛麗斯本能急踩剎車,強勁慣性硬生生將那怪物甩出三米開外,摔在了泥濘小路之上。

    車頭燈的照射下,瞪著一雙金色的瞳孔,低鳴的狼吠聲中,它站了起來。

    兩米多的身高宛如地面上的巨人,魁梧的身軀是標準的倒三角姿態,一身灰色的長毛與那雙恐怖的利爪相呼應。方向與天使對這家伙都不會陌生,正是變異的狼人。

    “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阿爾特真出事了?”愛麗斯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不太可能,它和那天襲擊油輪的家伙不一樣,至少沒有他們那般強壯。感覺就像雜種和純種的區別……”方向說法時,已扣上了安全帶,綁著繃帶的右手緩緩上移,抓住了頭頂的環型支撐。

    “嗚!!!!!”一聲呼喊,叢林之中,一只只狼人洶涌而出,向著軍車沖去。方向與天使只用回頭看看,那一雙雙充滿殺氣的金色大眼就足夠讓他們頭皮發麻。

    但也正是在面前則家伙仰天長嘯時,愛麗斯第一次模仿了許哲的駕駛方式,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地。面前剛才還猙獰可怕的怪物,現在的嚎叫則是從車底板傳來,被軍車活活碾了過去。

    “走啊!!!!”方向的吶喊天使听見了,毫不理會車下還有個人,迅速的變換檔位,加速的悍馬如同飛了起來一般。硬在空中滑行了三米才落回地面,激蕩起一片泥濘的水花,向著好像沒有盡頭的小路沖去。

    狂暴的狼群尾隨其後追去,這惡劣的路面對于它們好像沒有一點影響。奔跑起來依舊箭步如飛,竟然並沒距離這強悍引擎驅動的車輛有多遠,緊緊跟隨。

    “媽的,一下來這麼多。”調整了頭頂倒後鏡的角度,愛麗斯最討厭這種被人追趕的狀態了,完全就是對自己身份的污辱,“要不是怕弄髒鞋子,我早停車把它們干掉了。”

    “不能在這里打,被拖住的話,很可能有更大部隊的埋伏到來。”方向可不想在這深山老林里陷入敵人的陷阱,特別是在自己有傷的情況下。

    “那怎麼辦,被他們這樣追著,一個不小心就要翻車下山坡了,我倒無所謂,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運氣了。”愛麗斯說歸說還是沒放慢分毫的車速,極力控制著方向盤。

    說真的,現在愛麗斯是真的開始有些佩服許哲了。敢用那種車速在車水馬龍的都市中穿行,需要的不光是技巧,還有一顆不怕死的心。

    “我來對付他們,別忘記了我們現在坐的是軍車。”解開了保命的安全帶,方向翻身到了後座。

    “小向,你干什麼?”車後座一邊,一直五爪深抓坐椅的黑貓卡比驚訝的問著。

    “收拾那些家伙!”對著這親密的伙伴笑了笑,方向推開了車頂的金屬蓋門,呼嘯的風雨頃刻間打濕了自己半邊身體。

    一次呼吸,冷冷的空氣讓人精神一震,屬于夜晚的睡意消失。摸索周遍,不用太刻意,便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一只追擊到不過距離兩米的狼人發現了這車頂上多出來的人,興奮的長開了滿是獠牙的大嘴,咆哮的腳下又是一次發力,一躍而起,撲向了方向。

    狼人瞄準的是咽喉,對方暴露在空氣中的脖子根本讓自己不用什麼變換咬合的角度。

    “我不是你的食物。”方向低沉的聲音被雨水掩蓋,但狼人還是听見了。半空之中,一個漆黑的恐怖槍口突然旋轉,扣動下了扳機。

    巨大的火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那可憐的狼人腦袋被12.7毫米穿甲彈打成了碎片。惡心的腦漿濺得四處都是,連觸摸一下方向的機會也辦不到。

    這槍聲一響,追擊的狼群也被嚇到了,集體的一頓,馬上又追了上去。不過此刻已鑽進了道路兩側的叢林之中,掩護的逼近。

    “動物就是動物,只會躲藏。”微笑的打開了機槍聯帶的巨大照明燈束,它成為了槍械的眼楮。跟隨著炮台一同旋轉,方向尋找著目標。

    WKM-B型12.7毫米口徑重機槍,在方向的手中化為了獵人的獵槍。旁邊連帶的大型彈藥匣容納著5000發冰冷等待的穿甲彈,讓方向可敞開胸懷盡情的射擊。

    可坐在駕駛座中的天使就倒霉了,巨大的彈殼 里啪啦撞擊著金屬車頂,聲音大的嚇人。

    而追擊的狼人就更加倒霉了,12.7毫米穿甲彈好像完全忽略了障礙物的存在,毫不費力的穿透過百年大樹,連帶穿透過自己的身體。

    那道要命的光束一下子變成了通往地獄的召喚,只要被它照射到,必定是滿身彈孔。

    都怪這該死的雨天,連些許溫柔的月光都沒有,狼人的恢復能力降到了最低。而不幸被打中腦袋的家伙,子彈完全摧毀了腦細胞,它也將永遠的躺在這塊土地上了。

    本來是圍攻的夜,一下子變成了狩獵的夜。不借助任何靈的戰斗,只仰仗人類的科技,方向與愛麗斯也立于不敗之地。

    而他們原本所擔心的後續部隊並沒有再出現過,九尾本來的目的就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顯然這三十只“野狗”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連讓對手驚慌失措都辦不到。他們是群可憐的棋子,還是被拋棄的棋子。

    悲傷的雨夜還在繼續的流逝著,奔馳的悍馬沒有停息,發燙的槍管同樣也沒有。這一夜看來又不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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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8:38

第一百五十九章 草原上的“百慕大”,殺人草海

    黎明來到了,那肆虐了一夜的暴雨,終于消耗干淨了自己積壓的最後第一滴液體,天空又見一片晴空萬里的景象。

    載著巴易的軍車一直行駛到了圖多勞最偏遠的交界線。這是一片廣袤的草原,整整有兩米多高的枯黃稻草簡直可與樹木比美。而此等的枯草竟連成了片,放眼望去,方圓三公里內全是它們支配的天下。

    這里沒有樹木,因為生長在其內的即便是摻天古樹,也會被地面上這些惡魔吸光了營養,枯萎直至死亡。而對動物來說,這里就如同禁區。因為連五感最靈敏的動物進入到這里,結果也會完全的迷失方向。活活在不過三平方公里寬的草叢之中餓死,化為著貧瘠大地的養分。

    指南針,定位儀,所以的儀器在這里都是可笑的玩具,簡直可稱為草原上的“百慕大”。

    微風吹過,大串小串的草穗舞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秋季一片等待農民伯伯來收割的田地,對所有看見自己的生靈說著“歡迎光臨”。

    但只要是草原上出生的孩子都知道,這些是能“殺人”的草。在草原的神話中更是流傳著,這片草海中棲息著神靈,任何打擾到神休息的生靈都將死于其中。

    所以,當巴易來到這草海邊時,開車的士兵都在顫抖,冷汗爬滿了額頭。也是在巴易說可以離開後,士兵激動的踩下了油門,調轉車頭沿著原路一路狂奔,比開來時的速度更快。

    “就在這里驗證九尾大人的問題吧……沒有比殺人草海更合適的地方了。”巴易深深的吸了口氣,沖進鼻腔的都是草原最原始的味道。

    在人類越來越忽視自然,隨意擴張的今天,大概也只有這里,草原的氣息才最為純淨,不帶任何的雜質。

    出于對它的害怕,沒有人來到這里。出于對它的敬畏,也沒有人敢萌生任何燒毀它的念頭。

    在非洲原始的草原上,這殺人的草海成為被頂禮膜拜的聖土。而被認為是草原上最強的控獸師,十八歲時必須被丟進這片深淵般的草海之中,能在十天內成功的走出,就是成年的見證。辦不到,只說明是神拋棄了自己,環境將自己給淘汰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明明中自有神的安排,許哲與閻王前進的路途中這是一段必經之地。

    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戰場了……

    緩緩的單膝跪立在了土地之上,巴易對著草海行的是面對九尾大人一樣的叩拜之禮。

    也是在禮數後,兩只如熊般強壯的大手撕扯開了自己的軍裝,包括褲子。赤裸的姿態就像自己來到這世界時一樣……

    兩指並攏,從地面上挑起了一坨白色的鳥糞,巴易卻毫不在意的涂抹在了臉頰。一邊三條白杠,這是草原戰士將出戰的裝束。

    “許哲,九尾大人要你的答案……你就必須給她答案。”握緊了雙拳,控獸師在這一刻真正恢復了自己的力量,“跳躍的,掙扎的,痛苦的,殘忍的,溫柔的……最快的獵豹,最高的蒼鷹,最偉大的雄獅,我回來了!!!!!!”

    巴易的吶喊乘著風,向著四面八方傳播著。听見他聲音的小鳥停止了歌唱,嬉戲的土狼寶寶忘記了撕咬,奔馳的獸群調轉了方向。

    控獸師到底有何等的力量,這也只有等許哲的到來才能揭開秘密了……

    而此刻,跨坐在角馬脊背之上,許哲與閻王正向著邊境進發。

    也只有坐上了角馬的背,才會讓人懷念起在河馬與斑馬背上的時光。比較一下,那時真是格外的幸福。

    先前就說過,與其說角馬是長了角的馬,還不如說是長的像馬的牛。正因為像牛的部分更多一些,所以角馬的脊背可比牛皮,粗糙扎手不說,中間還有一段如同駝峰般細微的突起。于是脊背不直的角馬直接導致的是乘坐者的舒適度,不牢牢抓住馬頭上的角,隨時都有跌落下來的危險。

    也因為如此,昨天一天的大雨中,閻王是兩手無空,連傘都沒辦法打,被那冰冷的雨水澆了一個里外透心涼。即便在這天干氣爽的新一天內,閻王那雙漂亮如琥珀的大眼楮,沒有一刻不是滿懷恨意的看著許哲。

    “大概到晚上就能到邊境了,天使他們現在的動作應該也慢不到哪里去,雖然說遇到了麻煩。”雙手緊抓著馬角,許哲仰望著天空,猛烈的太陽充當了烘干機的效果,自己身上的運動服已經干的發燙了。

    “天知道呢,什麼都在了你的計劃里,你想讓他們快,他們能慢到哪里去?”冷嘲熱諷的話帶著閻王的怨氣,一股腦全丟給了許哲。

    “計劃向來都是九尾在定,我們不過是她計劃中的幾個選項。不出現絕對顛覆性的東西,我們再計劃也只是按照她的思路向下發展。生命終止的時刻,就是他覺得我們沒意思的時候。”毫不理會閻王不滿的情緒,許哲依舊故我,平靜的表情可看不出身為“選項”該有的彷徨與不安。掏出了定位儀,撥通的衛星電話,那一頭接的還挺快的,“你們怎麼樣了,死了沒?”

    “廢話,死了怎麼接你電話?”一邊開車,愛麗斯一邊發著牢騷。方向也有工作做,那便是拿著電話充當“支架”,“你個混蛋,給我們下套,弄條爛路給我跑,先是什麼妖怪,後來連狼人都出動了。要不是我們運氣好,早成百鬼它們的午餐了!”

    “別太小看自己了,要死哪那麼容易。自己估計一下多久到邊境?”許哲的說話,等于是承認了自己的狡詐。

    “大概下午就差不多能到了,具體時間要看路面的情況。你知道的,我都找不到一段長過百米的平地。”愛麗斯顯然還是極度不滿。

    “看來你們比我們稍微快點,我們大概晚上到。現在看下地圖……”平靜的吩咐,許哲也將防水的地圖打開,撲在了馬背之上。那一邊就手忙腳亂了,方向要一邊舉著電話一邊拉開地圖,連嘴都用上,含住了地圖一角,“看見東面了嗎?圖多勞東面有一個湖泊,名字我看不太清楚。”

    “叫森帕,我找到了。”方向拿著的地圖遠比許者馬背上的那張要平穩的多。

    “就在那里集合,這樣……等等,也許我們會晚一點點到了……”說完,許哲的語氣一下冷了下來,不給對方詢問的機會掛上了電話。

    “怎麼了?”電話這頭,方向也感覺到了不安。

    “不知道,但肯定出事了,看來暴露了行蹤的不光只有我們……”愛麗斯有種說不出的郁悶,不自覺的加快了油門,向著集合地趕去。

    回到許哲這邊,空氣瞬間凝重的如同來到了地獄,最原始的殺氣足夠讓人全身恐懼的在以後時光里都無法入眠。

    “閻王,你不是覺得角馬騎起來不爽嗎?現在機會來了,簡直是‘眾商車展’,自己挑喜歡的來騎吧!”低垂著頭,許哲那棕色的瞳孔在眼眶中旋轉,掃視了一周,場面怎是壯觀可以形容。距離十米開外,由金色獅群圍上了密集的第一圈。隨後便是相貌丑陋,可數目更為龐大的土狼張著如同獰笑的嘴臉布防。再外圍,獵豹,花豹,斑馬,長頸鹿,大象,犀牛……方圓一公里內就是一座高密度自然動物園。四面八方,還有新的動物靠攏。而天空則成為了蒼鷹,禿鷲,各種飛禽的天下……

    而它們,也有完全共同的一點,那便是赤裸的敵意。

    說來有些可笑,獅子吃羚羊,但從不對羚羊產生敵意,甚至有些感激之情。感激每一種被自己吃掉的動物,因為有它們的犧牲,才有自己的生存。

    羚羊也許被獅子吃,但羚羊也不恨獅子。正因為獅子的捕食控制了草原的載畜量,使得每年春天都有最新鮮的青草長出,使得自己的家族有充足的食物。

    這是一個循環……

    但敵意,也只有當草原上來到了不受歡迎的家伙,動物們才會產生。這些家伙是來打亂花了上萬年建立起來的循環的,他們對草原存在了可怕的破壞性。

    所以動物會听從指揮的意願聚集在一起,共同攻擊這破壞者。而指揮往往便成為了控獸師的工作,他也成為了動物心中真正的王者,真正的神……

    “你在開玩笑嗎?”不過看了一圈,閻王冷冷的笑道,“看看它們的眼神,連吃草的都恨不得要沖上來咬我們一口,你還讓我去騎它們?估計它們情願咬舌自盡也不會答應的……”

    “不覺得奇怪嗎,動物竟然和自己的獵物,天敵聚集在一起,如同看見玉帝和九尾坐在一起喝茶那樣別扭。而且他們完全不對我身上的靈起反應……”許哲可沒想到自己會受到如此的“歡迎”,可卻是很自然將一切與九尾聯系了起來。

    終于,一道微風吹過,許哲閻王身下的兩只角馬耳朵扇動了兩下,又開始了走動。不過和許哲授意的方向完全不同,即便許哲用強大靈力做為威脅,角馬也是低垂著頭完全不為所動,向著風中“那人”說的位置走去。

    所有聚集的獸群也是緊緊的跟隨在其左右……

    如果此刻從天空上看去,一定震撼的人說不出話來,各種動物肩並肩,頭貼頭,全向著“那人”所說的方向走去。仿佛是世界末日到來前,動物們遷徙前往諾亞方舟一般。

    一時間,獸群揚起的灰塵遮蓋了天地,超長的隊伍連綿不絕。

    “現在怎麼辦,要殺了它們嗎?雖然數目龐大的可怕,但如果認真起來,你和我連手也不至于耽誤上多長的時間。”閻王詢問著許哲的意見,從來沒有神被動物挾持的道理,這可遠比什麼騎河馬來的更丟臉。

    “沒必要,殺了工具,只會讓使用者找來更多的工具而已。殺到最後,我們非滅絕了幾個物種不可。我可不想成為沒有感情的屠夫,只用找到那個唆使這些無知動物的人就好了。你沒感覺到嗎,空氣里一直散播的那個味道……鳥糞一樣的靈氣味道……”許哲想看看,看看這動物兵團的領袖是怎樣的人?

    “你這麼一說……好吧,就看看吧,反正對我們沒有損失。”長長的嘆息,閻王也放松了下來,就當‘觀光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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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8:48

第一百六十章 殺死大象的老鼠?

    日與月的交替,從來不因為人的心情而改變過。不管是等待行刑的罪犯覺得時間太過的短暫,還是將死的病人覺得痛苦的日子太過的漫長。

    其實時間都是在按照著自己不變的規律旋轉了億萬年,或者更久?

    看透了三界,都說死亡是世界上最平等的一件事。可當得知好人能在天堂享受星級待遇,壞人只能在地獄被烈焰烘烤後,其實死亡也變的不再平等。

    而真正平等的,連神都無法控制,也只有“時間”了……

    從白天到黑夜,許哲與閻王都在馬上度過,百無聊賴的閻王只能趴在粗糙的馬背之上,數著隨行的有多少只獅子,多少只土狼,多少的大象。

    當然,這比坐在火車上數過往電線桿要稍微有趣一點……

    而許哲卻是一副悠哉的姿態,從自己魔法袋般的高爾夫球袋里拿出了MP4,看起了電影來。

    這小子還挺挑,只看國外大片新片,一部國內的都找不到。閻王真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下載的?

    也就是在這種閻王無聊,許哲無所謂的情況下,夜幕再次的降臨。

    和昨天烏雲滿天,雷電亂劈的景象不同,草原今天的夜空爽朗的很。星星們往死里眨著,一副過了今天,明天不,非要當最亮一顆的氣勢。月亮還是彎彎如香蕉,偌大的模樣好像只要抬手就能摘下來一樣,完全是誘惑死猩猩不犯罪。

    配合上雨後清新濕潤的空氣,洗人心扉,營造出的是能讓李白寫詩,甦軾做詞的氛圍。可惜不管是閻王還是許哲都沒有這樣的文學細胞,就算有,看看身邊虎視耽耽的猛獸們,細胞也被嚇走了。

    行走了一整天,完全不知道疲憊的角馬終于又停了下來,而跟隨的獸群也理所當然的全停了下來。

    公平出現在人類與動物面前的是一片草海,兩米高的雜草不管是遠觀還是近瞧,全都是讓人感嘆的場面。

    “這里是終點了嗎?”跳下了馬,許哲背上了自己的背包。

    “許哲,這地方很古怪……”同樣跳落下的閻王,第一時間眉頭深鎖,“每棵草散發的靈氣比一棵千年古樹來的還猛烈,而且竟然帶著人類戰士一樣的殺氣,要是能拿砍刀,估計它們都要殺人了。”

    “確實很古怪。”這一點,許哲在好遠已經覺察了,“太過聚集使得靈場極度混亂,估計指南針,電子儀器進到里面也會完全失效。而且那家伙就躲在里面,氣息很輕,近乎難以覺察。跟藏在污水中的泥鰍一樣……”

    “許哲,我等你好久了……”突然,一個聲音從那茫茫草海中傳了出來。听者許哲與閻王同時一震,因為對方說的竟是流利的Z文。

    “呵呵,見鬼了,還以為這里都是些白天打鳥,晚上不洗腳的土著,想不到竟然有人會說Z文?”許哲的話可以當成一種“贊美”。

    “說起來也真是懷念,記得上次說Z文還是和你在威尼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從那以後,遇見了阿爾特還有天使,大家基本都是在用英文交流。”說到這里,閻王嘆息了起來,“以後你可要經常跟我說,否則忘記了母語就太丟臉了。”

    “我是這草原的控獸師,可與任何的動物交談,用它們最熟悉的語言,這是我的能力。”草叢中,巴易繼續的介紹著。

    “感覺被罵了,又找不到反駁的借口,他好像將我們和身邊那些四足落地的家伙相提並論?”閻王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沒關系,他說的也不完全錯誤。歸根究底,大家都是靈魂體的不同姿態表現形勢而已。要硬說差異的話,那便只是‘力量’而已……”低垂著頭,嘴角掛出一絲偌有似無的笑,這是許哲最恐怖的表情。

    “我沒有時間和你們廢話,也不想和你們廢話。許哲,九尾大人對于你有一個問題,叫我帶為轉告,希望你給于回答。”巴易嚴肅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不容許逃避。

    “答對了有獎品嗎?既然是九尾那家伙,禮品不會輕吧?”閻王繼續的調侃著,對于那躲在草叢中說話的人,已經很不耐煩了。

    “啊,有‘禮品’的,而且相當重。那便是生存的權力……如果許哲回答錯誤,下場只有死……”冰冷的話語像一把利箭,從草叢中貫穿而出,攻擊著人心。

    “九尾終于開始考慮對我是殺與不殺了嗎?她還真是遲鈍的厲害,而且還是派這樣的家伙來問,看來她是越來越差勁了。說不定這次真能殺了她也說不定?”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許哲竟顯得有些迷惑?

    “不許你污辱偉大的九尾大人,她是真正善良的女神,你不配。”听的出來,巴易是在氣得牙齒打顫,“听著!大人想知道,世界會不會選擇你,你是不是環境挑選出來的強者。由我,草原第三百七十六代控獸師來驗證九尾大人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自大?”許哲只為這說話的什麼“控獸師”悲哀,“如果你的大人想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大,可能會派一條有八個腦袋的蛇,或者長著翅膀的老頭,最低限度也是派能結冰的女孩和能自燃的小鬼。和他們比起來,換成你懂的語言就是,老鼠與大象的差異。”

    “果然大人會為你擔憂,像你這種只懂得看表面的家伙根本不夠資格活在世界上,環境決不會選擇你這麼膚淺的生命體。”巴易輕視的話,就是一種挑釁,“愚蠢的家伙,听清楚了,只要環境合適,老鼠也能殺了大象。認識不到這一點,你就不是九尾想要的人。我會在這里替大人結束了你的生命……”

    “這家伙真是囂張的讓人火大,我現在就進去直接把他‘輪回’了。”閻王的額頭都快鼓起青筋,說著就向著草海的方向走去。

    “喂,別插手好嗎?”許哲突然叫住了自己的同伴,放下了背負的袋子,抽出了那把殺戮的譴責之劍。依舊犀利的殺氣倒讓這圍觀的獸群不由的一震,“如果他便是九尾給我出的‘題目’,當然需要我一個人來‘做’了,否則不就是作弊嗎?”

    單手插在上衣的口袋,帶起了連衣的帽子。帽檐正好擋住了許哲半張面孔,沒有人知道現在的他是何等的表情。

    鋒利的劍鋒自然的垂在了地面之上,殺氣仿佛也是伴隨著劍鋒流進了這片土地。一陣大風吹過,草海不安似的搖擺著,發出巨大的沙沙之聲。

    “閻王,千萬別幫忙。我只是想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被老鼠殺死的大笨象……”說完,邁著如同夜間散步的節奏。許哲輕松的踏進了茂密的草海之中。不過是幾步的工夫,已完全的消失在了眼前,如同被草海吞沒了一般。

    “臭小子,現在可不是裝‘英雄’的時候……看的出來九尾是動殺心了啊,處理不好,可能……”閻王已不敢想下去,就像不敢想象當初九尾下決心殺子涯一樣。

    世界真是悲哀,可能只因為強者一個觀念的改變就完全的覆滅……

    就在這夜悄然流逝之時,在圖多勞的首都,政府大樓那間九尾專用的辦公室內,可不是一般的熱鬧。童子與凝正調試著牆壁上巨大液晶顯示器。九尾坐在正對屏幕的長方形沙發之上,用著精美的茶具沖泡著香濃的茶,特地還擺上了一盤黑色的提拉米甦做點心。

    八歧與大天狗分坐在九尾的身邊,依舊相互看著對方不順眼。

    那緊身皮服上滿是鎖扣的青年也在這里,獨自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之上,似乎已經頗有興趣的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合上了聖經,默默的等待著。

    “童子,調好嗎?”八歧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從九尾通知自己為什麼深夜集合開始,心就未平靜過。

    “我們集團的專用偵察衛星已經在指定高度,是即時成像,配備了最先進的聲音監控系統。”童子如實的匯報。

    “好了,和衛星連線了。”拍了拍雙手,凝自然的按下了電視的開關。巨大的屏幕上,一副非洲大陸的平面圖出現在了眼前。但頃刻間鏡頭迅速的向下推進,不過數秒便鎖定了那片邊境上荒蕪的草海。

    “開始了……”嘴角不自覺的浮現起迷人的笑,辦公室的氣氛也因為九尾的一句話陷入了死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

    看這鏡頭上熟悉之人的“表演”……

    茂密的草叢中,許哲越是深入,越開始了解為什麼“老鼠”一定要選擇這個所謂的“環境”?

    宛如能說話的草努力釋放著自身的靈氣,干擾在其內生物的靈感,也就是人類所謂的直覺。別說在這里搜索其他的生命體,就是不被這混亂的靈氣弄亂神智,心靈便是夠堅強的了。

    所以越是修煉得道者,在這里越像普通人一樣的無用。

    失去了靈的探視,那便之剩下人類最原始的五感。可惜視覺面對黑夜中的茫茫草叢,比一個瞎子來的好不到哪里去。而微風吹過,草叢沙沙作響之聲不絕如耳,想從中辨析生命的運動,兔子也辦不到。嗅覺比不上狗靈敏,許哲還是依靠不了。剩下最後的觸覺與味覺,亂摸發出聲響等同自暴目標,而許哲也沒有隨地亂舔的習慣,味覺也自然被排除了。

    也就是說,這是一塊讓生命完全喪失作為生命所擁有的力量,驗證自身是何等渺小的好地方。

    許哲要是還稍微有點值得慶幸的,大概便是對方正陷入和自己一樣的境地之中吧?

    不,許哲並不這樣認為,畢竟這是對方挑選的戰場,沒理由找一塊把自己也變成瞎子聾子的位置。他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在這種環境中戰斗……

    站立在原地,不再移動,許哲靜靜的開始等待。而同一時刻,一雙烏黑的瞳孔正打量著他,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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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9:03

第一百六十一章 誰的陷阱?

    呼吸變的好慢,平穩且細膩。單手輕提著鋒利長劍,隱約穿透高聳草叢的月光照射在其上,泛著黯淡血腥之光暈。

    沒有四處的張望,沒有移動,也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呆呆的站著……許哲如同和身邊詭異的雜草融為一體,不同的是發出殺氣的是劍而不是自己。

    背後三米處,一對眼白從草叢中一閃而過,伴隨著草叢自身的沙沙聲響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最耐心的獵人,精心的準備著自己的圈套,絕不會被豐盛的獵物所誘惑。他們會慢慢的策劃,靜靜的等待,直到百分百能確保獵物會死亡時,獵人才會如猛虎撲兔般迅雷出擊。

    “他會怎麼做?那片地區不能借助靈探索對方位置,許哲並沒經受過這方面的考驗。”辦公室中,八歧不自覺的輕聲自語,替這進入老鼠圈套的大象擔憂。

    “不用著急,我們都在看著,看著他如何應付……”端起了自己泡的紅茶,清新的氣息比味道更先被人享受。九尾從這場戰斗開始後便沒有停止過笑容,因為這是真正自己預料不到結果的事情,必須由許哲來告訴自己結果是什麼……

    “哼,沒辦法識破巴易是如何在這混亂的戰場戰斗的秘密,許哲也不一定活的下來。”大天狗似乎並不看好許哲。

    至于那鎖扣青年卻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默默的注視著。

    回到那草原之上,突然天空之中傳來了一聲雄鷹高亢的鳴叫。那草叢中潛藏的人動了!一把拉起地面上埋藏好的繩索,許哲站立位置的兩側頃刻間豎起兩面兩米高的巨大木架,上面插滿了鋒利的木 。那鋒利的程度別說是人,就是犀牛皮都能輕松的穿透。

    “陷阱嗎?”依舊感覺不到分毫的慌張,揮動手中長劍,旋轉劍鋒與劍柄硬頂在了兩面要命木架之間。再鋒利的 子也無法繼續靠近許哲身。

    可陷阱並未完,漆黑的身影猛然從後方撲上,手握長矛一躍便到兩米高空。許哲心中一震,極限下腰,甚至放棄了對劍的掌控。可對方刺出的長矛又快又準,宛如一只從半空之射而下的箭。許哲是在最後一不刻側頭避開,看著鋒利矛頭插進了身邊干硬如混凝土的大地中。又是跟隨著主人前躍的姿態迅速的抽離,完全不做任何糾纏。拖行著長矛,重新落地的身影一個前竄,剎那又消失在了茂密的草叢之中,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抬手撫摸過臉頰,一道淺淺的傷口正流著鮮紅的血。

    緩緩的支撐重新站了起來,重新握住了自己剛才無用的劍。手腕發力,一個半圓揮動,要人性命的兩面木架被斬成了碎片,化為了木屑散落四處,恢復成了自己原來就該如此的模樣。

    “怎麼了?臭小子,沒事吧?”听見了草叢中的騷動,外面的閻王擔憂了起來,特別是嗅到了許哲血的味道後,不安更勝。

    “沒事,被人算計了而已……”拖行著長劍,許哲緩緩向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動作很慢,為的是竟可能的避免埋伏,“那家伙用陷阱鎖住我的劍,然後由背後發動,由高空攻擊,不糾纏,不拖拉,動作很快。我反映慢點的話,現在也回不了你話了。”

    閻王不再說話了,因為不想再讓許哲說些沒意義的語言,暴露了目標,那樣下場可是很慘的。

    “喂,控獸師是吧?”可許哲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因為剛才的攻擊已經證明,不管自己如何的隱藏,對方都能準確如雷達般的判斷出自己的方位,“你的長矛挺有趣的,觸感很粗糙,月光下也絕不反光。應該是用石頭打造出來的吧?我記得這是原始人生產武器的方法,想不到現代人中也會有人做。”

    “去死吧!這麼多廢話!”突然,還是剛才那柄長矛從一側的草叢中筆直飛出,速度比剛才更快,仿佛是被炮管發射出來的導彈,旋轉的穿透過一切的雜草。

    “來了?”轉身揮劍,這次是有準備,弓箭般的長矛還未近身已被斬成了兩半。

    而同一時刻,天空中又傳來了那高亢的鷹嘯,黑色的身影伴隨著鷹的鳴叫一躍而起。張開雙臂的姿態如同真正的一直雄鷹,而在他的身後插著數只同樣的長矛。

    回頭看天,以明月為背景,那半空中的人影如同一架射擊的機器,揮動雙手,一只只長矛似標槍般直射而下。身體反應不及時,許哲連揮劍阻攔的時間都沒有。極限控制著身體節奏,回避著落下的要命武器。

    等到黑影重新落回地面,重新消失在草海中時,許哲已如同被亂棍架起的罪犯。兩腳腳尖點地為支撐,身體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姿態,一只只長矛正從這扭曲的身旁插過,深扎進了許哲身下的地面之中。

    “有夠懸的。”此刻才有時間揮動長劍,斬斷了身邊一切的束縛,許哲又恢復了自由。仔細看看,除了運動服上被刮出了幾道口子,再未見鮮紅的血液。

    藏匿在暗處,巴易在喘息,不過聲音卻如同烏龜一般細膩,無從覺察。

    看著草叢正中如無事人般的許哲,本平靜的心變得越跳越快。並不光因為自己的劇烈的運動,也因為許哲所表現出的強悍。

    明明已被等同剝奪了六感的他,竟還能保持比自己更為平靜的心態面對一次次要命的攻擊。陷阱,偷襲,擾亂,一切的手段除了剛開始的一下稍微傷到了他,其後就全數被回避開來。

    身體反射神經,行動力絕對不是一句厲害可以概括的。特別可怕的是許哲的心,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戰場,被敵人等同牽著鼻子在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攻擊會到來,不知道會是何等樣式的攻擊,更不知道攻擊的人是誰?

    將所有的條件加在一起,足夠摧毀一個最偉大戰士的心志,可他卻如同無事人般,臉上的表情都未變換過分毫。

    這是超出了人類的極限,簡直是為戰斗而生的“武神”。

    “是你們嗎?”抬頭看天,許哲輕聲的自語著,那一只只蒼鷹在高空盤旋,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你們就是他新的眼楮是嗎?每次攻擊前由你們確定我的具體方位,然後通過只有他听得懂的語言通報。真是欺負人的戰術……”

    突然,許哲身體向一側傾倒,又是腳下同時發力向著一個方向狂沖而出。那里並不是巴易所在的位置,可對于許哲來說並不重要。他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這草叢中穿梭,如一只大弓射出的箭。

    一路上,巴易埋射的陷阱一個一個的被觸動,各種殺人的武器發動攻擊,可惜卻遠遠追不上許哲的移動。

    根本搞不懂他想做些什麼,但巴易還是追了上去,保持著三米安全距離。自己的眼楮是在黑暗中鍛煉出來的獵人之眼,即便在這草叢中自己也能看見許哲,而城市中出來的許哲卻不一定能發現自己。

    “切!”沖得好好的,許哲卻奇怪的停了下來,低頭一看,竟是一個如同小孩惡作劇編制出來的草環,死死的套住了自己的右腳。不過是用兩根雜草造出的東西,可它們編織成這不過數十厘米長的陷阱,卻變得如同藤蔓般粗壯結實。

    角度的關系,讓連劈砍都成為了不可能。揮動著長劍直插進了身邊的地面之上。許哲自然的蹲了下來,如同小孩子在綁著鞋帶。不同的是自己是在解,而這巨大的“鞋帶”卻是世界上最復雜的系法……

    吞咽著口水,巴易正藏在許哲身後的草叢之中,手中也握著最鋒利的一把石刃長矛。如果現在上前,只要小心一點是不會被發現的。而且手中的這把,是最鋒利的長矛,完全不會輸給金屬匕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貫穿過對方的身體。

    最誘惑人的是,完全暴露給自己的後背,能輕松的找到心髒的位置,清晰的仿佛巴易都能听見心髒跳動的聲音。

    但聯系到許哲剛才戰斗的姿態,這太容易與陷阱聯系到一起,用故意暴露給對手的弱點誘惑對手進攻,然後翻手還擊。

    不過不管是插在身邊的劍,還是許哲此刻半蹲的姿態,想反擊也是極度的困難。就算他反射神經再快,在他有反擊細微動作以前,巴易有決定的信心能更快的重新潛藏進草叢之中。

    抬頭看了看天空,巡視的蒼鷹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確認這奔襲的一路確實都為許哲本人。

    “呵呵,有趣的部分終于開始了……”辦公室中,品嘗著美味的提拉米甦,九尾輕聲微笑的說著。

    握緊了長矛,巴易第一次緩慢卻小心的走出了潛藏的草叢,向著許哲的後背走去。如同是插魚的捕手,生怕驚嚇到了就在腳邊的大魚,輕輕高舉起了手中的長矛,鋒利的矛頭瞄準了心髒的位置。

    止步在了許哲身後不過半米的位置,他還未發現跋易魁梧的身影,繼續解著腳下的束縛。

    “你被環境淘汰了!!!!!”最後一刻,巴易難以壓抑住心中的興奮,揮動著長槍一下筆直下落,滑過空氣,毫不費力的貫穿了許哲的身體。血濺出了好遠,巴易甚至听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戰斗結束了?

    “這就是你認為被環境選擇出來的力量嗎?最後還是相信了天上的鳥而忘記了相信自己的直覺……”放棄了繼續去解圈套,也忘記了身上傷口的痛,許哲回過了頭來,一雙冰冷的瞳孔比巴易見過的任何動物都更加恐怖,“你比我幸福,可以相信的東西太多……而我比你厲害,因為我只相信自己……”

    突然,那插在身邊的譴責長劍贊放出柔和綠光,清晰的符咒出現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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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9:18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

    “終于開始動手了……”不用刻意的搜尋,閻王都能覺察到那屬于木的天地之靈正向著草海中聚集。而能支配它們的,自己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

    許哲的五行禁咒。虛木符……

    巴易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該殺的人就在自己身前,也被自己的長矛貫穿了心髒。可他卻如同無事人般凝視著自己,即便血還在透過巨大的傷口外涌著,他的臉上也找不到絲毫該死去的痛苦。

    突然,這本該死去的許哲崩潰了,化為了一堆斷裂的樹支與枯草屑,就在自己的眼前落回了地面。剩下唯一真實的,便是那插在一邊地面上的鋒利長劍,碧綠的光暈壓制住了自身原來的血光。

    一道強勁靈氣由背後刮來,如同一場暴風席卷過了這殺人的草海。無數堅韌的高草都是從根部折斷,倒了下來,證明在這強大靈壓面前,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等到巴易轉身看去之時,他就站在十米開外。雙手插在上衣口袋之中,帶起的帽子擋住了半張面孔,只有一張緊閉的嘴暴露在空氣中。

    而身邊的草則是以他為點,向四周成環形的倒下,要不是有根的束縛,估計已經都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由高空俯視看去,這殺人的草海中如同出現了一個直徑三十米的巨大麥田怪圈,圓的跟丈量壓出的一般。

    至于巴易自己的樣子也是奇怪的很,全身上下原本就黝黑的肌膚完全的與夜所匹配,下身是只穿著一圈到膝蓋的草制短裙。寬闊厚實的胸膛上是用各種大自然的色彩繪制的古怪圖騰,臉上涂抹著戰士的橫杠。說他是精心準備的伏擊者,還不如說是這草原上最原始的土著。或者說兩者都是……

    “怎麼可能?!”巴易已完全無法用自己理解的知識分析如此的現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很驚奇嗎?”緩緩向一側抬起了一手,那插在巴易身邊的長劍猛的飛到半空,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急速的回到了許哲的手中,“和你將語言融入靈中,再借風之勢讓靈音傳進每一個動物的耳中比起來,我這技巧更容易被理解。其實你根本不是懂得其他動物的語言,只是將靈鍛煉的可侵入對方的心靈。從你剛才運動嘴形與我听見的話語完全不搭就能證實這一點……所以,只需要掌握你所掌握的靈各種不同的波段,我便能偽裝成你想知道的任何一種動物的話。

    例如變成蒼鷹,告訴你,我一點危險都沒有,沒有耍任何的花招……“

    “你……你是怪物嗎?”听著許哲如此平靜解說自己的戰術,巴易只能得到這樣的認識。

    “呵?怪物?和你稱為大人的九尾比起來,我再正常不過了。”許哲回轉劍身平抬于面前,另一只手拇指摸過臉上那淺淺的傷痕,附著上了自己特別的血,在劍身光滑的一面書寫起新的符咒。

    “不許你污辱我心中的女神,大人是這片草原的未來,是能帶領我們草原人走向輝煌的希望,也只有她能挽救貧窮的我們與越來越可憐的動物。”雖然還沒弄明白許哲說的原理,巴易學習傳承的是古老的技法,從沒有分析過技法的原理,弊端,甚至不懂許哲口中所說的靈。但巴易知道,沒有人可以污蔑九尾大人。

    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自身的憤怒很自然的融合進了散發的靈氣之中,所有的動物都能感受到這控獸師的憤怒。

    “很遺憾,在我心中她可沒有這麼高的地位,她只是一個討厭的自大狂,以玩弄別人為樂趣。空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不知道該干些什麼的混蛋……”手中的劍在緩緩的放下,還帶著血的手指終于拉下了灰白的帽子,露出的是一張冰冷如月光的臉。而那本還帶著綠暈的譴責,此刻又被土黃的柔和光所吞沒,“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那混蛋還欠我一樣東西。混蛋,你有在听嗎?”微微的抬頭看天,許哲那雙棕色的瞳孔此刻仿佛能穿透過天空,穿透過蒼穹,穿透過大氣層,凝視著那顆窺視的衛星。

    “他發現我們了?不可能的,衛星為人類科技產品,沒有我們的痕跡啊?”大天狗驚奇的看著屏幕上的許哲,那樣子如同直接盯著自己看一般。

    “跟靈沒有關系,是直覺,是我們兩人間形成的羈絆,就像我能知道他在哪里,他也漸漸能感受我的存在了。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九尾似乎並沒有因為許哲的侮辱而生氣。

    可另一個人已是忍無可忍……

    “你該死!!!!”大跨步的向前沖去,除去了草海掩護的獵人,能使用的便是魁梧的身軀,手中的長矛。而驅動自己的便是對許哲的憎恨,對九尾大人的敬愛。

    這不是一份純潔的信仰,多少包含著自己的私欲,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愛。巴易不知不覺愛上那能笑得如同陽光一般燦爛的女孩,那個能與小鳥一起任性躲起來的女孩。

    所以,當听見九尾被侮辱時,這是比侮辱心中的神更不可原諒的罪!

    十米距離,對于兩米高的巴易來說不過數步的差異,沖到許哲的面前,高出對方一個腦袋的巴易如同欺負人一般。

    直刺長矛瞄準著許哲的心髒,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停住他的臭嘴。

    “當!”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金屬的撞擊之聲,不過橫劍于胸前,許哲輕松擋下了對方的矛頭。

    或者說不是很輕松?單薄許哲硬被對方蠻力推著滑行出了兩米之遠。而也是在蠻力之下,石頭的矛頭應聲斷裂,在精鋼鍛煉的長劍面前,證明了自己只是石頭的本質。

    就像在現代科技面前的原始社會,只有俯首稱臣……

    “放棄吧,你沒考驗我的資格。”許哲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對方,述說著不變的事實。

    “不!你不能活下去!大人不能有你這樣想傷害她的朋友!你不配!!!!!!”草原的戰士信奉力量,只臣服于更強大的戰士。可有時,即便明知道了強弱的差異,他們也必須繼續的戰斗下去,直到自己死去。

    那便是捍衛愛情之時……

    “萬獸奔騰!殺了他!!!!!”一聲仰天的長嘯,巴易的吶喊聲嘶力竭。牽動著億萬動物的心。

    草叢外圍,所有的動物都用自己獨特的鳴叫回應著,場面一時間亂成了一團。各種雜亂的叫聲混合成了一首草原上才會有的“恐怖之歌”。

    “喂,喂,喂,好象有什麼不對?”閻王緩緩的轉過了身,只見身後的動物們摩擦著地面,淡黃灰塵頃刻已揚到半空。

    第一只獅子帶頭沖進了草海,緊接著,各種動物跟隨的沖了進去。完全忘記了對這詭異草海天生的恐懼,巴易的憤怒淹沒了它們自身的情感,只有奔馳,只有沖鋒,才能將這積壓的憤怒發泄出來。讓憤怒融進身後漫天的黃塵,化為大地的顫抖。

    獵豹跑出了最快的速度,犀牛也不干落于人後,魁梧的大象揮動著長鼻鳴叫的趕上。

    閻王可不想化為別人腳下的塵埃,一個發力跳躍,飛到了五米的半空之中,也能看清草叢中的許哲。

    奔騰的獸群如洶涌的大海,將那殺人的草踩踏成了碎片,撲向了許哲的方向。

    “看著!這是大自然的力量!踩死它!”一聲鄙視的呼喊,巴易背對獸群張開了雙臂,跳躍的向後撤離,頃刻淹沒在了幾只大象的身影中。

    “什麼大自然的力量……不過是一個白痴被人欺騙,然後一群白痴又被這一個白痴欺騙……”低垂著頭,許哲的聲音透著悲哀,劍上土黃之色更重。

    腳下的顫抖更近,獸群轉瞬來到面前,帶頭的雄獅一躍而起,撲向了站立不動的許哲。

    一個側身,許哲輕松的躲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卻是更輕易的被卷進了獸群的隊伍之中,揚起的灰塵頃刻吞沒了他的身影。

    伴隨著大地的震撼,越來越多的動物洶涌的踩過,不知道是何等強大的生命才能從這些野獸的腳下逃生?

    “這就是控獸師的力量嗎?如同在指揮的是只軍隊……”八歧帶著淡淡的感嘆。

    “軍隊怎樣?再龐大的部隊也擋不住一顆小小的核彈。這就是絕對力量與單個聚集而成的力量之間的差異……相對磅礡的氣勢,許哲那發黃的劍更為絕對。”一直不愛說話的青年,難得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九尾默不做聲,這也是一種贊同。

    突然,一道青白之光如錯綜復雜的蛛網般在獸群之中蔓延而過。從平面看去,就像睡在地面上的閃電。

    在這青光之後,所有的一切改變了……

    奔騰的動物忘記了所謂的憤怒,也忘記了自己是誰,失去了知覺的一個個倒在了地面之上,連最龐大的大象也是口吐白沫的倒下了。

    世界瞬間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不,應該說是死一般的平靜。

    剩下的只有塵埃隱約听見的電流跳動之聲……

    神來般的大風一下扶去了眾多野獸激蕩起的灰塵,卷走了一切阻擋視線的障礙。

    還能站在地面上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恍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巴易,一個是引發這一切的許哲。

    “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許哲低沉的聲音像一種宣判,面前的土地上插著譴責之劍。和剛才不同的是,劍身之上青白電流不間斷的圍繞著劍身跳動著,似一群可怕的惡魔,召開著自己盛大的宴會。

    “那小子……那小子到底掌握禁咒到什麼程度了?”半空中的閻王無法控制的顫抖,是一種興奮也是一絲的恐懼。放眼望去,大地之上,不下數千只各類動物倒地不起,全被這地雷擊昏了過去。覆蓋面積之大,遠比天雷更為恐怖。

    天地之間,土之靈第一次因為許哲的符咒而騷動,也因為他露出了自己可怕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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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9:28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斬斷的,數千年的羈絆

    默默注視著屏幕上清晰的畫面,衛星的高性能連許哲的每一絲發梢都呈現的清清楚楚。所以那把已被白色電流包裹的劍也是同樣的真實……

    天地土之靈,竟能引發雷的力量,這是讓在場眾人茫然的概念。除了九尾若有所思的淡淡微笑,大家都在努力尋找自己記憶中可解釋這現象的知識。

    不知道是不是可悲的習慣,本來最不可解釋的神鬼,符咒,靈氣,對于妖怪來說都是必須去了解透徹的東西。因為不了解技法的原理,與之戰斗是最危險的一件事情。

    “想不明白嗎?為什麼土之氣能啟動雷擊這樣的天候之力?”九尾像唯一知道秘密的孩子,故意玩弄著眾人的好奇心,“其實最先發明使用這招式的為子涯,可他卻不是借助五行禁咒這種玩具般的東西,只是強行驅動天地之靈啟動了‘地雷’。

    當時的我們都困惑了好久,換成你們現在應該更容易理解。天與地本就為回路,億萬年來,無數天雷落地,都被大地所吸收。隨著次數的增加,歲月的流逝,大地已不再是平靜的大地,本身附帶起來微弱電流反應。不過這不足以成為力量……

    可當有人,有人凝聚土之靈為己用之時,附著的散雷也是隨之凝聚,化為不輸天雷的存在。

    五行之靈,相生相克。所以無法區分誰更強大,誰更弱小。可也只有這象征大地的靈,給我最強的感覺。而且那跳動的電流不覺得像煙火一樣美麗嗎?“

    大家可沒有九尾這般豐富的聯想,只注意到了那能瞬間發動大規模攻擊的力量。

    回到草原之上,即便屏幕顯示的畫面再真實,也沒有現場這般的震撼人心。

    空氣中漂浮著草屑的味道,半片草海已經在動物的狂沖中踏成了碎片。不過也正是如此,動物們無力倒下時,是睡在舒適的斷草之上,如同上了床鋪的人類。

    可巴易也沒有這份輕松的聯想了,正對著冰冷的許哲,能感覺到的只有死亡的氣息,還有就是對九尾大人的一份愧疚。

    回想起九尾大人那溫柔的笑容,那對自己相信的目光,巴易的心就如同被誰給撕裂開來一般。

    從那花園中的一次相會,從九尾親切的說,“將你的力量借給我。”開始,巴易已決定這條命只為九尾大人而生存。

    可現在,大人交代自己辦得第一件事,卻是用自己的慘敗而收場。身為草原戰士的自尊,已經隨著獸群一起倒下了。

    除了死亡,巴易真的想不出任何可面對一切的方法。

    “我輸了,按照草原的規則,殺了我!”閉上了一雙深邃的眼,雙腳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這兩米高的魁梧大漢,跪在了地面之上。

    高高昂起的頭將咽喉暴露給了對手,只求對方能一劍結束自己的生命。

    巴易知道,許哲一定辦得到,在自己覺察到痛苦之前,毫不費力的切斷自己的咽喉。而自己的血會灑滿這片大地,成為摧毀草海該付出的代價,化為它再次成長的養分……

    “來了,我所等待的時刻……”九尾突然坐直了身子,端著茶杯的手懸在了半空,未再移動分毫。所有的人也開始了等待……

    一次深深的呼吸,許哲隨手一動,地面上的劍被輕松拔起,青白電流跳躍的更加歡暢。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那仰首等待行刑的巴易走去,許哲那雙不帶感情的眼,一點都看不出對對手的同情或者是軟弱。

    他如果是儈子手,一定是全天下最麻木的殺人者。但當走到了巴易面前時,許哲並不是舉起手中的劍,而是抬頭看向了天空。

    “原來如此,這就你真正想問的東西嗎?”許哲奇怪的自語著,如同能看透九尾的心一般,“你想知道我會如何做嗎?想知道我會如何選擇嗎?”

    閻王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對,徑直的落到了許哲的身邊。

    “怎麼了?不想劍上粘血嗎?我來好了。”閻王可不會對人有絲毫的感覺,殺與不殺只看心情而已。說著,豎起了輪回的食指準備抽出巴易的靈魂。

    “勸你最好別這樣做,這是九尾給我的問題,如果你破壞了她安排的‘試卷’,我不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來。”許哲冰冷的發言讓閻王伸出的手指又縮了回來。

    “你說來說去,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抬頭看著面前正仰望天空的許哲,閻王茫然了。

    “她想知道,知道我會如何選擇,是否會和子涯選擇同一條的路……最強的路……”聲音變的好輕,環境如同瞬間的改變,世界是一片漆黑的世界。一個平面之上,只站立著九尾與許哲。無聲的面對面,為的是選擇出一個大家滿意的答案,“九尾和子涯的觀點是一致的……不,按照你的說法,應該說子涯的觀點是受到九尾的影響。想成為更強大的人,想解除軒轅的封印,只有拋棄人類的自覺,忘記所有的情感……成為超越三界億萬生靈的‘終極之神’……

    現在,九尾在問了,問我能不能放下自己的價值觀,殺一個人類,殺一個甚至不知道靈為何物的人類……

    不是妖怪,不是神仙,不是基因突變的怪物,而是和我一樣真正的人類……“

    “為什麼非要你殺?殺與不殺應該沒有什麼不同的區別啊?”閻王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差異。

    “不,區別在于,我放還是沒有放下。能不能成為最強,能不能走上最強的路……喂,你就是想知道這些吧?知道我能不能放下吧?”莫名其妙的對天問著,許哲知道,九尾一定听得見。

    “說的沒錯,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電視的另一頭,九尾仿佛真的在與許哲對話一般,微笑的肯定著。

    一道風吹過了這悲傷的大地,什麼都沒有帶走,除了生靈自身的溫暖。寒意如病毒般侵蝕進人類的骨髓,許哲突然舉劍于面前,閻王稍稍向後退了兩步,只是不想鮮血濺到自己美麗的長裙之上。

    听見了劍鋒揮動之聲,巴易本能的全身肌肉緊繃,不是恐懼,不過是本能的生理反應而已。

    “沒意思,真是無聊的戰斗……”並不是揮劍切開對方的咽喉,許哲竟揮袖抹去了劍刃兩面書寫的符咒,天地之靈伴隨著他的動作散去,“最討厭‘考試’了,竟然還是由九尾那混蛋‘監考’,更沒興趣做‘題目’了。”

    拖行著已經又恢復了血腥之色的譴責之劍,許哲向著自己的背包走去,如同忘記了那還跪立等待死亡的人。

    “等等!你干什麼?同情我嗎?為什麼不殺了我?!”巴易不容許自己再受到絲毫的侮辱,側頭看向了離開的許哲。

    “想死自己找個地方去上吊吧,反正我不會殺你,並不是同情……”撿起了地面上的劍鞘,許哲收劍回鞘,“就像九尾希望我能殺了你一樣,有一個人和九尾一起注視著我……她不會希望看見我毫無意義的殺戮的……雖然她的善良有時傷害了更多的人與自己,連我都認為是多余的東西,但我欠她的太多,不能再傷害她的心了。”

    背負起了自己的背包,許哲向著那與天使約定的位置走去。即便還是不明白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閻王自然的跟隨在了他的身邊。

    低垂著頭,許哲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也許不完全是,對著天空,許哲豎起了右手的中指。

    “是嗎?這就是你對我的回答……”九尾在顫抖,臉上的笑容卻是幸福的很,眼眶都是微微的濕潤起來。

    可身邊的大天狗與八歧卻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退到了三步開外,只因為九尾釋放出的靈氣如同大手般讓身邊的他們窒息。

    整個房間,整棟樓房,整個城市都在因為她的顫抖而顫抖。

    一場沒有征兆的地震,吵醒了所有本已睡去的人。

    “九尾!冷靜點,你想殺了所有人嗎?”那一邊的鎖扣青年突然沖到了九尾的背後,雙手緊緊抓住了九尾的肩膀,用最低沉的聲音提醒著。但自己的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九尾傾瀉的靈壓可不是一般生靈可承受的。

    震動終于在青年抓住九尾肩膀的一分鐘後結束了,所有的人都在大口的喘息著,包括大天狗與八歧這魔神級的大妖。

    “呵呵呵呵,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這麼有誠意的在問,可還是……還是給我這樣的答案?”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的九尾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突然心中一震,好像發現了什麼,“原來是這樣嗎?你知道會是這樣的嗎?”九尾茫然的看著熒幕上許哲的背影,“你知道的,知道我在看的同時,那個你愛的女人也在看著。你的善良,你的仁慈只是想讓她看見,讓她知道你並沒有變,你還是從前的許哲……

    一定是這樣,我臉上的笑容是那女人的笑容,我心中的欣慰全是那女人的欣慰。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許哲,你到底知道自己幼稚的行為除了博紅顏一笑外,還連同拋棄了自己的生命嗎?不,只要能紅顏一笑對你來說就足夠了……“

    “大人,許哲已做出了選擇,不知道您……”大天狗趁熱打鐵,單膝跪地的問著。

    八歧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關系,殺了他也沒關系了……無法強大起來的許哲只是在浪費子涯的生命而已。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選擇相信許哲是見多麼愚蠢的事情……我要糾正他的錯誤,讓他能繼續的轉世陪我活在這世界之上。許哲可以死了……”九尾低沉的話語,等于宣判了許哲的死刑。

    不過也正是這一句話,承認了許哲就是許哲,而不是從前那個被自己牽著鼻子走的子涯。

    九尾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討厭許哲,或者真的認為他會抹殺了子涯的人格?

    兩人之間,數千年的一種羈絆,終于被許哲不揮動的劍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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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0:59:39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暗中的微光

    廣袤的草原上,一場仿佛沒有結果的戰斗結束後,留下的只有一個還被勝負困惑的靈魂。

    那些被電流擊昏的動物都已不分先後的爬起,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存在勝利與失敗,只要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光榮。

    所以,當動物們都甦醒過來後,團團圍繞著它們的號召人。無法明白他到底在困惑什麼,為什麼而傷感?還能呼吸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

    看著一雙雙不同的目光,巴易好想哭,好想說聲“對不起”。

    可在草原,這是禁止述說的語言,即便獵殺者殘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說對不起。因為對不起什麼都挽回不了,愧疚救不了性命。

    撫摸著那只打頭陣的雄獅,松軟的獅棕是草原之王的象征。

    這只獅子巴易再熟悉不過,它叫“陽光”,是真正為戰斗而生的獅王。在獅群中,不管任何時候雄獅從不打獵,那都是自己妻妾去做的事情。而雄獅便是為了統治,交配與戰斗,陽光能獨自戰勝一群的土狼,一聲吼叫恨不得能怕破牛膽。

    可今天,巴易第一次讓自己這些草原上無敵的朋友,嘗試到了失敗,連傷及對方毛發的機會都沒有……

    看看它那雙金色大眼,它並不怪自己,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已經輸掉了自己的榮譽?

    “大家都走吧,回到你們自己的圈子,繼續生活吧。今天就到這里……”深深低垂著腦袋,巴易顫抖的說著,動物們也全听話的緩緩離開。

    沒有面對許哲時的敵意,沒有了奔騰洶涌的姿態,就像一場散去的宴會,賓客們有規律的退場……

    一片平整的大地上只剩下了巴易……

    仰首看天,巴易此刻是多想能得到女神的啟示,哪怕九尾只對自己說句沒關系,那份壓得自己近乎無法呼吸的愧疚,也會稍微的減少。

    抱著這樣的想法,抱著對女神的思念,巴易支撐著雙腿重新的站起。向著首都的方向,向著九尾的方向慢步的奔跑起來。

    夜也在人去樓空中流逝,直到第二天的太陽繼續從東邊升起,地平線上一條金色的直線向兩側伸展著。明亮的光重新統治了這片大地,而在這廣漠的大地上,一座圓如鏡,清如泉的湖泊邊,停著一輛本不屬于草原的軍用悍馬吉普。

    看看車身之上,滿是已干或未干的泥印,如同剛剛從沼澤中釣出來的一樣。不過即便如此,方向還是毫不在乎的睡在了車蓋之上,靠著擋風玻璃,帶著甜美的笑容,似乎又夢見了什麼美好的東西?黑色的貓老實的卷縮在他的身邊,呼呼的打著呼嚕。

    而愛麗斯則是借著清晨第一縷陽光走進了那清澈的湖水中,洗去了一身這一路的風塵,洗去了頭發上碎裂的草屑。

    作為天使,儀態是必須時刻注重的東西……

    伴隨著太陽的升起,許哲與閻王終于出現。從昨夜開始,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用步行的方式前進。

    “切,現在才出現……”側目看了看靠近的人影,愛麗斯極度的不滿。迅速結束了自己的沐浴上岸換上了干淨的衣物,還有那雙上帝舞鞋。

    “好累,好累,快死啦!!!”揮動著一雙小手,閻王吐著可愛的小舌頭,見面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問好,而是第一時間的趴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休息起來。

    許哲則是將行裝自然的丟進了後備箱中,跟沒事人一般。

    “喂,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說好昨天晚上見的,結果還我們白等了一個晚上。”天使發起了牢騷。

    “沒辦法,半中途遇見一個白痴攪局,不得不去應付了一下,而且他搶走了我們的‘交通工具’。”許哲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著。

    “你到底在說什麼,完全都听不明白。”雖然如此的說,天使也沒再多加的詢問,因為許哲臉上的傷,還有衣服上明顯的切口,已證明了他的一路也不平順。

    “來了嗎?好久不見,早上好。”揉著睡眼,許哲等人的動作吵醒了車頭蓋上方向。他並不生氣,還微笑的打著招呼,只是沒人在乎而已。

    “現在集合了,也到圖多勞,接下來該干什麼?”天使詢問著許哲,雖然說閻王是隊長,可關于戰斗計劃方面還是許哲這家伙最精通。

    “頭大了,本來以為我們來到了這里,阿爾特那家伙爬也該爬來了。但現在他還不到場,估計真被那群狼人咬死了也說不定?”扣著亂糟糟的後腦,許哲還真沒想過接下來的問題。

    “不是吧,好不容易來到了這里,你才跟我們說不知道該怎麼辦?”愛麗斯有點頭暈。

    “能听我一個意見嗎?”坐在車頂之上,方向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說啊?反正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提議。”雖然早上剛洗完澡,但愛麗斯顯然心情還是很不爽。

    得到了許可,方向掏出了背後的地圖,攤在了自己面前的車蓋之上。

    “其實阿爾特給我們提供的是張詳細的軍事地圖,昨天晚上等的無聊就研究了一下,發現了分布在圖多勞的工廠很復雜,有兩家生產汽車的企業,一個開采集團的礦山,幾所著名的電器生產單位。按照阿爾特的推算,最多十五天便能制造出核彈的時間來算。現在進行的步驟應該是在原料提純的階段的。也就是生產重水,加工鈾,制作純淨石墨盒的階段了。”方向一步步的分析,就像一位參謀,只是幼嫩的很。

    “分析的這麼多有什麼用,又不知道他們在哪生產?”愛麗斯冷冷的打斷了方向的話。

    “並不是完全無跡可尋,找了一下,原來圖多勞境內只有一家化工工廠。表面上對外宣布的是生產化妝品,可想想這個剛開始要扶平的國家要化妝品這種奢侈東西有什麼用?”方向的反問帶著諷刺的味道。

    “不,正因為是化妝品公司,所以可以裝載各種大型化工設備,調派更多的科學家進駐。”許哲能分析出最本質的東西。

    “那麼就是說……”愛麗斯已知道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攻擊目標就選這里了。”說完,許哲先一步的鑽進了後座的位置。

    “好了,好了,可以出發了。”笑著收起了地圖,方向和自己的黑貓都是直接從車頂上的炮台蓋跳進了後座。

    等到天使反應過來,整輛車也剩下了駕駛座給自己。連發牢騷的力氣都沒有,看看一車的人,一個腳夠不到油門的閻王,一個只會踩三輪車的異教徒,最後一個抱著同歸于盡想法開車的許哲。天使只能委屈的坐在了方向盤前……

    “你們決定了去哪嗎?”閻王並沒有參與討論,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好。

    “決定了,決定了,只是不知道這車里的油夠不夠,這該死的草原上連個加油站都找不到。”皺著眉頭,愛麗斯發動了引擎。

    “等等,出發前有個事情要先說好。由昨天夜里開始,九尾可能已經失去了跟我們做游戲的心情了。可能現在正想著如何殺死我們好……”靠在後座的車窗上,許哲閉上了雙眼,行走了一夜自己也開始了疲憊,“如果還抱著任何一絲僥幸,認為自己生存幾率很大的家伙,現在就可以下車回家了。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打擊軍心,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車內一下子因為許哲的發言冷清了下來,只剩下了悍馬引擎的轟鳴。

    “我可是神,沒有逃跑的空間,連我都退縮,天上的同僚們也不用混了。”閻王悠哉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我有自己信仰的東西,為上帝獻身,這是我的光榮。”愛麗斯也有自己為之執著的理由。

    于是,所有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在了方向的身上。

    “別看著我啊,我可是來打工的,沒以後做到一半了不要薪水就走了吧?”方向連忙搖頭否決著。

    “問完了,出發。”無所謂的踩下了油門,一輛歷經波折的軍車又開始了上路。已陷入昏睡狀態的許哲真的好想對這群人說,他們不過是群愚蠢的被利用者,被神利用,被信仰利用,被金錢利用。

    但也正是有他們的存在,所以世界還存在著一絲的希望。如同黑暗中微弱的光,它能做的反抗好小好小。

    可失去了光的黑暗,剩下的也只有絕望了……

    同一時間,另一處,一群家伙也正被光與暗的界限所困惑著。

    就在甦丹一處沒有名字的河岸邊,阿爾特集團巨大的油輪已擱淺在了這里近三天,卻沒有人過來處理。軍方拉起了警戒的線,阻攔好奇市民的靠近,顯然又是受到了百鬼的指示。

    可這三天之中,巨大的船艙內從沒有間斷的傳出過詭異的聲響。時不時是金屬撞擊的清脆之聲,或聲嘶力竭的狼之咆哮,格外的恐怖。

    過往民眾也不敢再靠近這詭異的東西,干脆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鬼船。

    而正是在這“鬼船”之中兩個惡魔的戰斗從沒有停止過……

    已被掀開的巨大甲板蓋,讓陽光毫不吝嗇的照進了巨大的儲油艙中。在這漆黑的環境內,形成了一個寬十五米,長三十米的巨大長方形光柱。借著這些許的光,可以看見四周那散落的尸體,吸血鬼與狼人的殘骸到處都是,或糾纏于一起,或各自被兵器貫穿。強悍的生命體也在相互的殘殺中失去了生命。

    濃郁的血腥味在三天後的現在,已變的干澀惡心,帶著微微發臭的刺鼻氣息。

    但戰斗始終沒有結束,兩個劇烈的喘息聲交替的回蕩在船艙之中,就像一首宿命的歌,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也不知道該在哪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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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0:01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進化的基因,兄弟……

    仿佛是神賜予下來的聖光,給予了黑暗船艙的人得以區分白天與黑夜,也得以“喘息”……

    站立在陽光之下,不是勝利的英雄,而是一只銀色的巨狼。高達兩米半的身軀,魁梧的如同一台機器。全身銀白的毛皮絕對是貴族們奢望的地毯,一雙金色的獸眼配合上那一嘴鋒利的獠牙,透著最赤裸的殺氣。

    垂在金屬地板上的巨爪中,還握著那把標志性般的斷裂騎士之劍,這狼人便是狼人之王——恩勒。

    而在船艙不遠的一個漆黑的角落,站著三個熟悉的人影。

    桑美桑琪還拿著自己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巨大兵器,護衛在阿爾特的左右。和三天前不同的是,一身潔白性感的絲綢旗袍上,此刻已是血跡斑斑,一些位置還能看見被斬破的切口。更加潔白的雙手雙腿上,更是簡直如同用血做成了手套與靴子。一口一口激烈的喘息,努力的給疲憊的身體補充著氧氣。

    站在後方的阿爾特還是披著一件貴族的黑色披風,呼吸聲也透著些許的混亂,手中難得握上了武器。

    說是武器還不如說是休閑的工具,那是一把縴細的西洋劍,和奧運會中擊劍比賽中的長劍幾乎一模一樣。可見阿爾特連戰斗都是優雅不失貴族風範……

    “呵呵呵呵呵……阿爾特,你真不是一般的卑鄙。打了三天了,直到現在你才準備出手,之前全靠手下消耗我的體力。”日光下,恩勒猙獰的狼嘴笑了起來。

    “卑鄙?和你動手已經是對你的寬恕了,像你這種淪為百鬼‘寵物’的家伙,根本不配和我交手。”劍尖直指地面,阿爾特的眼中只有鄙視,“看看你的好主子吧,讓你獨自帶隊前來攻擊,打了三天了還不見援兵,你被人耍了白痴。他們只是派你來拖住我而已。”

    “也許吧……”低垂著頭,恩勒難得不否認這老對手的諷刺,“但我才不管那麼多,寵物就寵物吧,能殺了你做做寵物又有什麼?我要證明,我才是真正最強的貴族,而不是你這臭蝙蝠!”

    “是嗎?那麼來吧,我就在這里等你,桑美桑琪也不會再動手了……就你和我一對一的結束這數百年的孽債。”阿爾特向前走了一步,推開了桑美桑琪交叉的兵刃,走到了護衛之前。這已是幾百年未見過的場面……

    “別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你和我都知道,高強度戰斗了三天的我,現在已是狀態最低的時刻,比起和你一對一打,我更情願站在這陽光下好好的休息,等待晚上的降臨。這可是神賜予我的特權!”放肆的獰笑著,陽光下,這銀白巨狼更像一只惡魔,“黑夜里的怪物,你有多久沒體會過太陽的溫暖了?那種走在陽光下,走在人群間的感覺?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是見光死的家伙,太陽會燒焦你的臉,把你烤得像法國面包一樣的脆,哈哈哈哈哈!”對于阿爾特而言,被污辱絕對不是最難受的事情,而最難受的是竟被這種下水道中的野狗恥笑。

    “現在……我就在陽光下殺了你!”身體前傾,阿爾特沖了出去,手中縴細長劍在空氣中拖出了一道銀白的光。

    身邊的桑美桑琪全都慌了,伸出了手想阻攔自己的主人。但他卻是快得可怕,不過一次腳尖輕點地已經如滑行的雄鷹,到了五米開外。

    “呵呵,來了!”恩勒也來了興趣,真想不到阿爾特竟會受自己的刺激出手,幾百年來這個白痴的角色一直都是自己在扮演。

    握緊了手中的斷劍,這是曾經斬殺狼王的武器,現在則要斬殺吸血鬼之王。恩勒不自覺的興奮起來,因為這是自己最好一次殺死阿爾特的機會。

    三十米的距離,對于阿爾特來說也不過是六米的差異,轉瞬已來到了光柱邊緣。身體急速回轉,轉化沖擊之力,全力集中在了那直刺的長劍之上。

    “你完了!”橫斷劍于胸前,恩勒咆哮的狂笑著,身體故意向後退開半步,讓出了一大段陽光下的空間。

    可阿爾特並沒有分毫的退卻,前踏一步追了上去。

    “當!”一聲清脆之上,鋒利劍尖撞擊上了恩勒那斷裂的劍身。

    此刻,船艙中陷入了一片死靜,銀色的巨狼與披著黑色披風的阿爾特同站在了陽光之中。

    “呵呵呵呵,終于你還是死在了生理缺陷之上,不出三秒……”恩勒的笑還未結束,突然,那頂在斷劍之上的西洋劍尖竟刺穿了自己的劍身,連同貫穿了自己的肩膀。鮮紅的血順著劍刃滴落在了冰冷的船板之上……

    “‘三秒’怎麼了?”抬起了高昂的頭,陽光下,阿爾特的臉龐依舊精致的如雕塑一般,貴族的氣勢不言而喻。根本看不出陽光對他的傷害……

    “怎麼可能?!”恩勒的眼楮看的都快鼓了出來,並不是因為肩膀上的傷,而是阿爾特不畏陽光的模樣,“不可能的!吸血鬼怎麼可能不害怕陽光?!這是你的死穴!是你的生理缺陷!”

    “愚蠢的家伙,說你除了健壯的肌肉外什麼都沒有了,還真是準確……沒看過達爾文的書嗎?世界上有一種名詞叫‘進化’……”帶著王者的姿態,鄙視著面前丑陋的怪物,阿爾特的劍越刺越深,摩擦過已被貫穿的金屬斷劍,發出呲牙般的聲響,“沒錯,我們身體確實有缺陷,也確實比不上狼人。可惜神是公平的,我們有腦袋,有大批的科學家為我工作。天生的缺陷不可能是一輩子的缺陷……

    只需要剔除了基因里畏懼陽光的部分,我便能成為白天與黑夜中的神。

    而方法更是簡單的我想都想不到,原來只需要將其他十一宗家家主的血與我的血混合。基因就會自然的相互補充修復,成就我日夜都為統治者的身份。“

    “其他的十一人……”听見阿爾特如此的發現,恩勒已能聯想到那十一宗家的命運了,他們自己也很熟悉。

    “呵呵,你可以去直接問他們。不過是下去問,因為你們都上不了天堂的。”猛然回轉身體,硬生生從狼人的身上抽出了帶血的劍,鮮紅的血注濺出了三米之遠。

    恩勒咆哮的高舉起了雙爪,即便陽光殺不了阿爾特,自己也要將他撕成碎片,賭上自己最後的榮譽。

    可惜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榮譽早隨著自己的基因墮落了……

    幾道銀色的劍光閃過,巨狼的雙爪如同短裂的樹枝,無力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接著是腦袋,然後是雙肩,胸部,腰部,大腿。

    滿地都是狼人身體的部分……

    “阿爾特……我不甘心……”地面上,恩勒還未死去,剩下的狼頭還在微微的低鳴著,“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不肯與百鬼合作……你只是為了找一個借口……找一個借口可以殺死其他的十一宗家……完成自己的進化……為了這個目的,你竟然殺了自己的兄弟。”

    “不知道,也許是吧?不過他們卻不是我的兄弟,他們不配。”說話之時,阿爾特的縴細長劍扎進了狼人的腦袋,結束了他的生命,“要說能稱為‘兄弟’的,也只有死都不會臣服于我的你而已……你比他們更值得尊敬……”

    一場持續了三天的戰斗,終于用這種一方全滅的方式收場。狼人與吸血鬼戰斗的宿命,也是在恩勒死去,阿爾特進化的結果中完結。

    仰望著天空中明亮的太陽,阿爾特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習慣了數百年黑暗的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欣賞太陽。

    可看了看,覺得它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顆散發著光和熱的大球而已。

    “大人,終于結束了,現在我們該如何行事?”桑美走到了那光柱邊,不敢再前進一步,這就是差距。

    “真是討厭,被這家伙硬拖住了三天。知道現在許哲他們的方位嗎?”扯下了身後的黑色披風,阿爾特用其擦去了劍上的鮮血,收劍回腰間劍鞘。

    “剛剛檢查了他們的定位系統,此刻他們已經到了圖多勞境內,正向著一座化工工廠趕去。”桑琪匯報著準確的情報。

    “你們穿上防護服吧,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趕路了,去找我們的‘伙伴’……不知道會被他們罵成什麼樣子……”嘆息的搖了搖頭,阿爾特向著船員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而在荒蕪的草原之上,奔馳的軍車沒有一刻的停息。這是一段安靜的旅途,車廂內無人交談,閻王與許哲從上車開始就深深的睡去,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可想這一路享受過來的兩人,突然急行軍式的奔襲了一夜,對于體力上是巨大的消耗。

    而方向雖睡飽了,可也不敢隨便亂與愛麗斯拉話,畢竟對方是格外的討厭自己,沒必要去找罵。乖乖站在了炮台的位置,觀察起了四周的情況,

    于是,愛麗斯只能默默的抓著方向盤,繼續駕駛著討厭的汽車,向著目的地駛去。

    途中,許哲仍舊一刻不停的釋放著自身靈氣,而隨著路途的深入,釋放的量也在隨之增加。

    “喂,你真的在睡覺嗎?明明叫我們不要亂釋放靈,可你好像從我們見面到現在就沒停止過釋放啊……”天使低沉的問著,她知道許哲听的見。

    “不用擔心,不管我釋放不釋放,九尾都能清楚的發現我。為什麼,我也解釋不了。而我如此做,只是在找樣‘東西’。”許哲閉著雙眼,對于天使的問題,回答著莫名其妙的話。

    沒有等愛麗斯繼續的追問,方向先一步的打破了車內原有的氣氛。

    “我們到了!已經能看見工廠了!”遠處,那草原上巨大的工廠已隱約可見,如同在等待著許哲等人光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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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0:12

第一百六十六章 虛假的女神

    太陽又開始了墜落,黃昏時分的草原最為的美麗,鮮艷的紅霞余輝將一切都染成了血的顏色,大地也在漸漸失去自己熾熱的溫度,緩慢的冷卻了下來。

    踏著疲憊的步伐,只圍著一圈草裙的巴易終于回到了首都——雅哈爾。整整奔走了一天一夜,這草原上強壯的戰士也是極限的體力透支。

    可抱著對女神的愧疚,巴易還是沒有敢一刻的停止過自己的步伐,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不過看見的畫面並不是自己希望看見的……

    一輛輛威武的M型坦克在城市周圍排成了編隊的建制,整整齊齊三十多部,忙碌上下的士兵正做著最後的調試與信息反饋,如同要外出作戰一般。

    天空中,武裝直升機交叉的來回飛行著,一刻不停。彈藥掛鉤上滿是冰冷的導彈,一副嚴整已待的模樣。

    而真槍實彈的士兵也是全副武裝,高密度集合的數百人,正檢查著自己手中的槍械,調整著身上的防彈背心。根本不用細心的觀察,光是從這些人的膚色與那各色的瞳孔便能得知,他們中沒有自己國家士兵的身影。那些苦苦訓練了數月的國防軍,根本加入不了這只戰斗力可比美國王牌陸戰部隊的特種軍團。

    也正是如此,才讓巴易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即便腳下已疲憊的很,還是讓這國防軍的領袖加快了步伐,向著市政府的大樓跑去。

    這奔跑的一路,巴易看見了更多裝備整齊的異國士兵。他們正站在街道兩側將市民從家中趕了出來,孩子的哭泣聲表達了大人心中那份惶恐……

    經過平時訓練的校場時,幾十名雇佣兵正指揮著上千的本土國防軍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集合的蹲在了地面之上。雙手抱頭,如同監獄中的囚犯。

    只需看看他們一張張面上的茫然,巴易更是心頭一緊。

    大跨步的沖進了已無人防衛的政府大樓,沖向了那間再熟悉不過的辦公室。

    等同撞開大門的一瞬間,巴易才發現,原來所有重要的人都在這里。八歧坐在沙發上正打著電話,正是在指揮著外面的部隊,童子守侯在身邊。大天狗還是一臉不快的坐在八歧的對面,好像在為指揮權的事情生氣?

    那滿身鎖扣的青年站在門邊,靠著牆壁,安靜的閱讀著自己的聖經。而九尾,還是坐在了寬闊的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裙,和到來時穿的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能吸引巴易的眼球,除了客廳正中,奇怪面對面站立的伊拉布總統和冷漠的凝。

    之所以說奇怪,因為凝那縴瘦的右手毫不費力的貫穿了伊拉布的心房,涌出的鮮血瞬間凝結成了細小的紅色冰珠,落在了松軟的地毯上。

    這是一種容易清理的殺人方式,不用擔心,惡心的鮮血會弄髒了衣服與雙手。從那翻起的白眼,巴易知道,總統已經死了,就是神也不再救的活他。

    “大人……”語帶顫抖,巴易走進了這根本不屬于自己的空間,可惜他現在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自己該呆的位置,“為什麼……為什麼您的部隊控制了城市?難道有什麼危險分子潛進來了嗎?”巴易還在努力向好的方面想著。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是我的意思而已。”靠在透明的玻璃窗戶上,九尾看都未看來人一眼。

    “那麼……那麼請問您……為什麼要殺死總統先生……”巴易低垂下了額頭,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

    “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九尾無所謂的反問著。

    “是……是啊,您確實說過……可您卻沒有說過,要解除我們國防軍的武裝,雇佣士兵反倒全副武裝的集合著民眾。城外的坦克在調整,天空中的飛機在來回的穿梭,怎麼看……怎麼像……”巴易不敢繼續的說下去了。

    “像屠城是嗎?或者說不是像,而是我下達了命令開始屠城……殺光這城市中的每一個人……小孩子,老人,包括一條狗,全都不留。”平靜的話語與溫柔的聲調,全是從九尾的口中說出,但巴易卻只認為是自己耳朵壞掉了,“在這里的游戲該結束了,留著他們也再沒有用處。城市里已經埋上了相當噸位的炸藥,等殺完後再引爆燃燒,什麼證據也都不會再留下了。”

    “可是……可是您……您是我們心中的女神,您應該是引導人民走上幸福生活的唯一希望。”淚在眼眶中旋轉起來,模糊了巴易的視線,已看不清窗台上女人的樣子。

    “是啊,我既然是你們的神,神讓你們去死,你們不就要死嗎?而且最快得到幸福的方法,除了死亡上天堂,還有什麼更快的方式嗎?我不知道……”緩緩的回過了頭來,九尾的臉上沒有了那陽光般的笑,冷漠的如同在看一具尸體。

    “我不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握緊了雙拳,巴易不住的搖著頭,“這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九尾大人!冒牌貨,給我去死!!!”

    咆哮的沖向了窗邊的九尾,巴易的聲音仿佛能傳遍整個城市,憤怒的心遠比憎恨許哲來的更加真切。但也只走出了三步,他已無法再靠近分毫。

    八歧,大天狗,童子,凝同時出手,一人抓住了這魁梧男人的一肢,讓他是動彈不得。

    “你!你不是九尾!你不是我們心中的神,你是惡魔!!!!”生命最後的一刻,巴易仍然不肯相信,努力自我欺騙著。

    “不管如何的叫,隨便你吧。不過神早就遺棄了你們,想得到幸福可不是靠神或者誰能賜予的。必須靠自己去改變……可惜你沒機會去明白了……”淡淡的嘆息,九尾側過了頭去,只是不想看血腥的畫面。

    那抓住巴易四肢的四人同時發力,如撕一張牛皮般將這可憐的男人撕成了碎片,血與內髒濺滿了雪白的地毯。不過沒有關系,反正也不用再打掃了。

    “路,去工廠把迪斯那家伙叫到實驗庇護所去,我們先一步去了。如果來晚了,看不到精彩的東西可怪我。”翻身走下了窗台,九尾完全沒有在意地面上那惡心的尸體,無所謂的看了看腕上的卡通手表,向著大門帶頭走去。八歧,大天狗等人都是本能的跟了上去,“現在是下午5點,我最多等到8點,來不了就不用來了……”

    “明白了。”靠在門邊的青年合上了厚重的聖經,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一切都在緊湊與急促中迅速的進行著……

    而在郊外,那巨大的工廠邊的一座小山丘後,奔馳了一整天的軍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負責觀察的方向第一時間爬上了山丘頂端,架著高倍望遠鏡。出現在眼前的場面哪像什麼普通的化妝品公司,一座佔地足球場大小的密封工廠,外圍架設著三米高的金屬鐵絲網。背負著M16突擊步槍的士兵兩人一組的循環巡邏,正門口的崗哨處更是架起了兩挺重機槍壓陣。

    說這是座軍事基地都夠規格了。

    等到方向回來之時,許哲才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的下了車來。

    “好家伙,到處都是監視器與巡邏士兵,要是想潛入,也只有等到天再黑點,看有沒有什麼換班漏洞了。”方向說著自己觀察回來的結果。

    “我們哪有這樣的時間浪費,停留的越久事情越容易發生變故。”閻王可不想坐著等一群坦克車用炮口瞄準了自己。

    “可以我們的體型,現在過去和告訴別人我們是來參觀的沒有區別。”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

    “哪這麼麻煩,直接打進去不就好了,難道你們還怕什麼人類的子彈嗎?”揉捏著雙拳,愛麗斯提著最簡單的方法。

    “別忘記了那里面在制造的是核彈,不是護膚品。你一沖不要緊,刺激了那些人,不知道哪個笨蛋會不會提前按下引爆的開關。你的上帝是安全了,我們卻先掛在了這里。”說著,許哲的目光移動,看在了一個黑色的物體上,“雖然我們不能進去,但總有什麼東西能進去看一下吧?而且不用擔心被發現,大搖大擺的進去……”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許哲所看的物體上。

    伸著大大的懶腰,極限前壓著雙腿,卡比也是剛剛睡醒。看了看身邊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楮,這黑貓開始心中發毛。

    “你們想做什麼?”卡比此刻才覺得自己像只貓咪一樣的無助。

    五分鐘後……

    “救命啊!你們想殺了我嗎?!”半空中,卷曲如寶齡球般的黑貓流著眼淚的叫喊。只因為它已在許哲的手中甩來甩去,積蓄著力量。

    “哪那麼容易死,注意點角度,你能安全的飛過鐵絲網,落到地面上……或者撞上牆壁?”許哲自己也說不準。

    “開什麼玩笑那還不死的慘西西的?!”黑貓現在只想抓爛了許哲的臉。

    “沒關系的,不是說貓都有九條命嗎?死上一兩條也沒什麼。”閻王安慰的方式很是特別。

    “放心吧,就算死了,你也是為神而捐軀,靈魂會上天堂的。”愛麗斯是一本正經的做著保證。

    “你們就別再嚇卡比了……卡比乖,別怕,一下就好了。不會有事情的,相信我好嗎?”還是方向的微笑最有效果,吵鬧的黑貓安靜了下來。

    “那好吧,看在小……”那個“向”字還沒有說出來,許哲極限的後仰著身體,手臂之上青筋暴露。一次發力,如同甩鉛球般將黑貓丟了出去。

    連叫喊的力氣也消失不見了,黑貓只看著身下的畫面高速的切換。先是山丘,再是空地,再是士兵的頭頂與告警有高壓電的防護網。最後便是廠區內的地面,越來越近。

    流著冷汗的猛然伸出了四爪落地,黑色的貓硬生生在地面上滑行出了三米,臉已貼在了堅硬的白色牆壁上才停下了身子。

    “呵呵……呵呵……”干笑了兩聲,四腳發軟,卡比一下癱在了地面之上。估計這次以後,自己將成為第一只恐高的貓了……

    “有個問題,把它是丟進去了,可我們怎麼和它通信,知道里面的狀況?”愛麗斯突然想起的問到。

    “也是,那把它再找出來,梆上通信器和攝像頭後再丟一次。”許哲說的輕松,要是讓卡比听見這樣的話估計已經昏了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別忘記了卡比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貓。”方向說著,從車後的行李箱中取出了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顆渾圓的透明水晶圓球放在了引擎蓋上,“現在該讓你們看看黑巫術的神奇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後,方向已開始了在那晶瑩水晶球上撫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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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0:23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可惡的貓!

    黑巫術,源于數千年之前,由魔界惡魔傳授給人類的技巧。誘惑信奉自己的異教徒,搭建跨越人魔兩界的橋梁之用。

    可人類的智慧卻遠遠被這些惡魔所低估。出于貪婪,好奇,虛榮與各種欲望。掌握了些須黑巫術皮毛的異教徒們,卻從沒有一刻停止過對黑巫術的研究。各種連魔界中魔神都未听過的黑巫術也自然被開發了出來……

    到了中世紀,這種研究黑巫術之風更是達到了鼎盛,一時間歐洲成為了巫師巫婆盛行的天堂之地。一些地區更是公然出現了巫師的集會與邪教,便于大家更好的交流心得,了解黑巫術的動態,以及研發新的技法。

    這是一段世界上異教徒瘋狂的年代……

    也因為他們的瘋狂,還有那表現出來的可怕力量,讓無法擁有這些的普通民眾積壓的害怕與恐慌。外加上一些不良的巫師為了給自己的契約魔物獻祭,毫不姑息的殘殺小孩與處女。使得一場對立很自然的形成,怨恨成為了屠殺了理由。

    一場剿滅巫師巫婆的戰爭悄然在歐洲上演,異教徒成為了民眾眼中的惡魔。終究屬于極少數的巫師巫婆被無知的人民殺死,用他們能想到的所有殘忍方式。絞刑,火燒,斬首……

    越來越多的巫師不得不離開了這片土地,或者是引藏起自己的身份,不敢再介入塵世的紛爭。

    能傳承到今天的異教徒,已經是一項奇跡,而還敢繼續鑽研這門技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其中,方向絕對是佼佼之者……

    撫摸著面前晶瑩剔透的冰冷水晶球,念誦著無人明白的古老咒語。天使,閻王,許哲全是自然的集合在了他的身後,注視著那水晶球在他的手中一點點的發生變化。

    只見一只金色的貓眼緩緩浮現在了水晶球中,緊接著,貓眼變的暗淡無光,呈現出的反到是巨大的建築物景象。

    “好了。”方向微笑的停止了念誦,單手托起了渾圓水晶球,“通靈之術,完成。”

    “活物通靈嗎?確實挺厲害的,竟然能用黑巫術直接鏡像那貓看見的世界。有時間教下我好了,那個什麼黑巫術來著。”許哲看透的是技法的本質,仔細打量起了水晶球來。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有幾手的,回去了我叫阿爾特給你加‘工資’。”閻王則是純粹的夸贊。

    “切,一點小技巧還敢炫耀,邪惡的東西終究是邪惡。”雖然還是一百個不順眼,可愛麗斯也是安靜的注視起了水晶球中的變化。

    回到那牆角邊,差點撞死的卡比搖著腦袋站了起來。即便心里是氣的牙癢癢,但還是四處張望找起了工廠的入口。沒辦法,誰叫是小向希望的……

    終于開始了潛入,貓比人的優勢很快便表現了出來,例如這黑色的貓再輕松不過的從一個細小的通風窗口鑽了進去,而換成了人估計也只有炸開整面牆壁才能進到自己的位置。

    掂著四只毛絨絨的四肢,卡比向前走著。並不是怕被誰發現,只是這里的通風管道不比城市中的樓房。草原中的工廠大量的灰塵囤積在這里,稍微動作大一點,卡比都能找到戰馬馳騁沙場的那種感覺。

    “什麼鬼地方,真是討厭。我可是女孩子,竟然讓我像老鼠一樣鑽洞?黑暗中,自言自語的發著牢騷。雖然已是貓的身材,但終究卡比體內是人的靈魂,擺脫不掉黑暗所帶來的恐懼感。

    好在也是擁有貓的眼楮,穿梭在這狹小的通風管道內,也不至于撞上牆壁。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見了那期待的光線,卡比興奮的沖到了出口。

    可卻沒有興奮的跳出,只因為出口下站著的威武士兵,和他手中那把恐怖的突擊步槍。

    深深的嘆了口氣,卡比捏了把冷汗,開始匍匐的觀察著廠內的景象。果然和方向推測的一樣,這里哪是什麼普通的化妝品公司,根本就找不點美的享受。

    卡比所來的是個場區,佔起上千平米,房間正中是口巨大的金屬爐,熒綠色的粘稠液體不停的翻滾著。刺鼻的化學品味道讓卡比恨不得沒有長鼻子……

    而四周,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一隊士兵手握槍械,押解著一批白大褂的黑人進到了這詭異的場區。如同趕著羊群的狼,將那一個個瑟瑟發抖的人趕進了一間巨大的牢房,上百人擁擠的佔滿了那鋼鐵柵欄後的空間。

    看看他們的模樣,都是些黑皮膚的女人,即便穿著防塵的白大褂,卡比也不覺得有科學家的氣質。更像是什麼都不知道,被利用完後正準備集體屠殺掉了工人。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隱隱也能感覺到死亡的臨近。一張張臉因為恐懼而扭曲,因為扭曲而更加恐懼。

    “禽獸。”忍不住的,黑貓咬牙罵道。

    緊接著,拉動槍栓的聲音將卡比拉回了現實,知道最該同情的可能不是別人?

    “是只貓?”端起了槍口,金發士兵驚奇的瞄準著身後牆壁上通風口處的卡比,“但剛才確實听見你說話了?不管怎樣,給我乖乖的下來。”

    站直了身子,卡比毫不理會的舔拭著前爪,像所有的貓咪一樣,又像在嘲笑面前端槍瞄準自己的士兵。

    “不合作是嗎?看我抓你下來!”大概是能覺察出卡比眼中的羞辱之色,士兵也是有些惱火,但卻是單手小心的伸向了那只還在無視自己的黑貓。

    “啊!!!”突然,一聲慘叫,那些正在押解人質的士兵全都注意到了這通風口下的同伴。

    “怎麼了?!”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喊道。

    “有只會說話的貓跑進來了!”士兵氣憤的單手捂臉,火辣辣的感覺如同被人潑了辣椒油一般。眼睜睜看著那可惡的黑貓沖出了開啟的大門。顫抖的放下了那只捂臉的手,鮮紅的血就是卡比留下的印記,“他媽的!那只貓抓爛了我的臉!!!”

    “呵呵,別開玩笑,這里是非洲大草原,可不是紐約的小巷,哪來的黑貓,還是會說話的?”一邊的同伴嘲笑著。

    “媽的,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畜生!”說著,已被破相的士兵憤怒的追了出去。

    “別亂跑,我們任務快完成了!”剛才隊長的男人嚴厲的命令著。

    “算了,SIR,就讓那小子瘋一下吧,最近他壓力挺大的。”調侃的老兵打著圓場。

    光亮的過道之上,追趕的士兵已是咬牙切齒。不知道是不是卡比的爪子有毒,臉上的傷口流血不止,傷口外翻。三道深可見肉的傷口哪是什麼貓能抓出的模樣,如同是被獅子攻擊留下的痕跡。

    也正是如此,士兵才不會善罷甘休。

    在這龐大的建築物中追蹤一只貓,絕對比在珊瑚礁中找一條小魚更困難。但士兵並不覺得有多麻煩……

    潔白的瓷磚地面上留著它的爪印,只是一只帶血的足跡。不過那全都是自己的血……

    轉過了一個路角,十米開外,它就蹲在一個十字過道正中,滿不在乎的在地面上努力擦拭著右爪上的粘稠血跡。那厭惡的表情,好像是自己的血才是有毒一樣,連本能的舔拭都不願意。

    “好了!捉迷藏的游戲結束了,叔叔現在送你去下地獄,你這討厭的惡魔。”低語的舉起了槍,士兵瞄準了地面上的黑貓。

    “你才是惡心的白人豬!”黑貓又是鄙視的開口說話,嚇得士兵一顫。

    “當!當!當!”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剛才黑貓所在的地面瓷磚被子彈打成了碎片。不過卡比一個側身前沖,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跑進了一側的過道。

    “媽的!我說這這混蛋貓會說話的!看我不把你抓了賣給馬戲團!”咆哮的士兵又追了上去。

    一個側滑來到路口,剛想追擊的撲上去,卻茫然的站在了原地不敢進去追擊。雖然那黑色的貓就在面前,再沒有逃跑的意思。

    讓士兵茫然的是,多出了四個不屬于這工廠的人影……

    “小向!”黑毛帶著撒嬌的哭訴聲跳上了主人的肩膀,舔起了方向的臉頰。

    “你又用了嗎?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的唾液有巨毒,不要舔了爪子再爪人,會見血封喉的。”方向看了看面前士兵臉上的傷口,訓斥起了自己的寵物。

    “放心吧,我有控制劑量,他只會覺得痛苦,要死也要等上整整7天。”黑貓跟在說晚餐吃什麼一樣輕松,可听的士兵已是雙腳顫抖起來。

    “真是白白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早說你有催眠的藥劑,也不用搞的在外面等那麼久了。”愛麗斯不滿的發著牢騷。

    “那麼,現在這家伙怎麼辦?要拷問一下嗎?”小女孩模樣的閻王微笑的看著那可憐的士兵。

    “我記得我有帶拷問專用的五毒劑,吃了後回答一句假話肚子就為爆炸,腸子都能飛出來的那種。”說著,方向已伸手從身後掏出了細小的玻璃瓶。

    “不用那麼麻煩了。”回身一記直踢,許哲的腳底板正中這士兵的臉,整個鼻梁都斷成了幾節,無力的倒在了地面之上,昏了過去,“這樣的小角色根本不會知道什麼我們想知道的東西,還是進去問剛才那個‘隊長’吧。”自然的從等同尸體的身上跨了過去,沿著卡比跑過的一路,許哲向著場區走去。

    “就說許哲先生是個溫柔的人,不願意傷害無辜的生命。”微笑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也這樣認為。”閻王表示這贊同。

    “這是不是Z國說的‘刀子嘴,豆腐心’?”愛麗斯也是參加了討論。

    “你們吵死了!”許哲冷酷的說著,只是討厭有人在背後議論自己的為人。

    同一時刻,在那漆黑的主控室中,那曾經出現在九尾大板城中的大叔,正敲著腿看著監視屏幕上闖入者的行蹤。

    身邊的地面上滿是趴著的工作人員,全都是方向催眠粉的“杰作”,順著直達的通風系統,讓這些監視的家伙安靜的睡去。

    可這大叔似乎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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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0:36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另一個掌管死亡的神!

    四個平和的腳步聲,向著場區走去,悠長的走廊上回蕩的都是這腳步的聲音。奇怪是,整個工廠如同一座鬼城一般,根本看不見任何人的跡象。

    即便說方向的催眠藥粉效果極佳,可路過的幾間全玻璃辦公室時,里面除了實驗的器材外什麼也沒留下。

    越是走下去,越是有一份不安,大家心里都在思考著為什麼。聯系起來的答案,只有一個,可大家並不想相信……相信百鬼已經完成了核彈的研制,決定廢棄了這個工廠……

    現在也只能詢問內部的活人,求證事實了……

    來到了那間巨大的場區,是許哲第一個推開了雙開的大門,意外的是竟然有人迎接。十位佣兵正端槍瞄準著大門,在許哲推開大門的瞬間,槍聲齊鳴。

    眼前槍口激蕩起的火光甚至能讓人目眩,但卻比不上愛麗斯的動作。腳下一次發力,身體前傾,迎著呼嘯的子彈,天使沖了上去。

    方向是懷抱著黑貓,側向一轉貼在了門邊的牆壁之上。

    許哲倒沒回避的意思,單手抓住了閻王的後衣領,如提小貓一樣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充當擋箭牌。閻王是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無情的子彈打進了自己的身體。

    連續的槍聲維持了十秒,並不是子彈射擊完畢,而是能射擊的人全倒在了地面之上,握槍的手臂怪異的扭曲著,那可不是人類能達到的角度。

    愛麗斯就站在這一群男人的中間,看著他們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這都是自己的“杰作”。

    “完了嗎?”許哲無所謂的問著,提著閻王的手抖了幾抖, 里啪啦各種型號的彈頭從閻王的裙子下跌落了下來。

    “喂,臭小子,你還是男人嗎?”閻王低垂著頭,不滿的說著。額頭上一個清晰的彈孔急速的愈合,連一絲的血都未流出過,“竟然拿小孩當擋箭牌?!”

    “拜托,我可是人類的軀體,中彈會死的。”許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走進了場區之內。

    那隊長正因痛苦在地面掙扎著,強壯的身軀很像鐵錘的翻版,一頭紅色短發像血的顏色。

    半蹲在了他的身邊,許哲冰冷的目光在他抽搐的身體上游走。突然,一把抓住了他身體下方另一只完好的手,而手中抓住的竟是一顆漆黑的手榴彈。

    “你以為這種東西能傷到我們嗎?還是說你只是單純的想死?”緩緩的將手榴彈從這堅強的士兵手中取了下來,隨手一甩,丟到了一邊的牆角,“好了,告訴我,工廠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看不見工作的人?你們在干什麼?想干什麼?”

    “我不知道,听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長長嘆了口氣,長官努力的搖頭,用的竟是阿拉伯語。

    “想玩語言游戲嗎?”許哲卻是同樣用阿拉伯語說著,“還想學其他的語言嗎?法語?德語?想不想听听倫敦郊區的發音?”

    隊長不再發表言論了,面對著許哲,總有一種被壓迫的氣勢,好像再做任何無謂的抵抗,結果只有死。

    不光是許哲一個,其他的女人,小孩,還有那滿臉微笑的青年,全都是最危險的瘋子。

    “我們……在執行清理工作。”側頭貼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隊長終于妥協了。這也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大家不過是雇佣的兵,沒有理由為了不必要的忠誠枉送了性命,“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工廠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必須清理干淨……”

    “你說的清理干淨?”愛麗斯似乎有點不明白。

    “清理干淨她們……”用下巴指了指那牆邊的巨大牢房,隊長平靜的語氣如同是在說打掃垃圾一樣,“她們全是本土招募的工人,上面的意思,不能讓他們活著,以免泄露這里事情。”

    “很像九尾的辦事風格的……”許哲的意思便是相信了這隊長的話,緩緩的站了起來,“帶著你了人離開吧,算是合作的報酬。”

    “你瘋了嗎?他可能去跟九尾報告的。”愛麗斯不滿的指責。

    “如果他們還有膽子回到九尾的身邊,告訴她自己泄露了機密。那他們才是真正的‘瘋’了……”無所謂的說著,許哲開始了檢查這詭異的房間。

    “好了,好了,你們也快走吧。”微笑的方向走到了牢房前,打開了大門。

    不管听不听得懂方向的話,人類對生存本能的渴望還是讓他們如洪水般的涌了出來,向著大門,向著工廠的出口跑去。

    不過數分鐘後,偌大的場區內只剩下了潛入的四人與一只貓,安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現在怎麼辦?”雙手插腰,愛麗斯其實很不想這樣的發問。

    “不知道,很顯然九尾的行動速度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快,想跟上她的步驟……很難。”許哲說著最真實的現狀,走到了場區正中的金屬大爐前。

    “不管如何,先把這里炸了再說,不能留給九尾再使用的機會。”閻王對著方向點了點頭,後者自然的拿出背包中的定時炸彈,走向了正中的溶爐,設置起了爆炸的時間。

    “何必那麼麻煩?”突然,一個聲音從大門口傳來,四人同時心中一震,因為大家都未發現這人的靠近,連自視頗高的閻王也是一樣。

    猛然的轉身看向了大門口,一位滿臉胡渣的邋遢男人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件標準的白大褂,腳上踏著沙灘拖鞋。眼神顯得格外的頹廢,如同剛剛喝醉了一樣。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身後扎成了馬尾巴,給人不男不女的感覺。

    這樣的家伙,大家絕對聯系不到什麼醫生,科學家的身份,說是看門的大叔還很像。

    “整個工廠在修建前已經埋設了大量的炸藥,大概還過十五分鐘就要爆炸了。”說著,這中年男人還認真的看著手表,“不對,現在是十四分鐘了。沒必要再安設炸彈了,不過是浪費而已……”

    “他的身上沒有妖氣,甚至連人的氣息都沒有……”愛麗斯低鳴的“闡述”,暗暗的靈氣灌注進了腳下的靴子中,銀白的光環隱隱圍繞著身體旋轉著。

    “是啊,最讓人討厭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有和我一樣的味道……是死尸的味道……”閻王縮放著雙拳。

    “你們覺得他會老實告訴我們他是誰嗎?”方向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放下了肩膀上的黑貓。

    “不管如何,他好像知道更多我們想要的情報。”許哲抽住了自己隨身的譴責之劍,刺耳的劍鳴就是開戰的號角。愛麗斯最先沖了上去,方向也不怠慢。

    兩人一左一右,夾擊而上。可再看那被攻擊的大叔,如同什麼跟自己都沒關系一般,

    借著上帝舞鞋的力量,這凡間的天使卻有著飛鳥的速度,一個滑行來到了男人左側,一手反扣男人左手脈門,拉直繃緊,抬起一腳膝蓋頂在了對方的腰眼,男人半邊身體被鎖成了“標本”。

    追上的方向也是使用著同樣的招數,不過卻是反向固定。這突如其來的男人,此刻已似十字架上的耶甦動彈不得。

    “輪回……”拖行雙手前沖,閻王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目標,雙手漸漸收緊,只留下了兩根青蔥般的食指,靈氣在其上聚集。

    距離兩米,閻王一躍而起,從這男人頭頂躍過,兩根手指狠狠點在了這男人的額頭之上,力道帶著這家伙都已仰頭看天。

    可等待中靈魂出竅的現象並沒有發生,整個廠房中只剩下了許哲拖行長劍接近的緩慢腳步聲。

    “Z國的閻王原來是這樣招魂的嗎?似乎挺有趣的?”那已不能動坦的大叔放肆的笑著,笑聲好像在說,自己才是掌控局面的玩家,“不過也太落後了吧?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要親手觸踫對方,難道就不怕別人有傳染病什麼的嗎?”

    說話之時,許哲已來到這狂妄家伙面前,雙手緊握劍柄,高舉起了鋒利譴責。

    同一時刻,強勁靈壓以這大叔為中心,如風暴般向四周襲來,身邊的方向與愛麗斯都是被震飛出了三米落地。

    也正是這股靈氣,閻王辨別出了其中隱藏的味道……這是神的靈氣……

    “當!!”一聲巨響傳出,將所有的目光拉到了許哲與這大叔身上,一圈沖擊的氣浪又是向四周吹散。

    許哲攻擊的劍停在了大叔身前數公分的位置,並不是不想殺了這家伙,只是一把巨大的鐮刀架住了自己的劍。

    那巨大的鐮刀,除了半米長的新月型刀刃泛著森白之光,周身全是黝黑的顏色,兩米長的柄部牢牢握在這男人的單手之中。

    許哲沒有退縮,持續加著力量,接觸的譴責之刃不斷的顫抖著,激蕩起些許艷麗的火花。

    “閻王,看清楚了,新一代的死神,就該用這樣威風的兵器。”獰笑的與許哲對峙著,大叔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死神之鐮?你是……希臘冥王……哈迪斯?!!”閻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說出的話。也正是這確認了他身份的語言,讓一邊的方向與愛麗斯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是……他是神?”愛麗斯都分不清楚狀態了,明明神與百鬼是勢不兩立的對手,九尾更是要摧毀了神界。但現在,這可謂一級的大神卻在百鬼的工廠中,與象征正義的自己戰斗?

    “呵呵,說的你好像不是一樣?”微微用眼角瞟了下一側的愛麗斯,確實帶著死神的氣息,“要是硬說有什麼不同的話,你是被神丟出了神界,而我是正當的‘辭職’,是我自己炒了‘BOSS’過來的。”

    “喂!不是先說好只對付百鬼嗎?現在連神都介入了,價錢要重新談了。”方向還是最關心著利益。

    “許哲!別和他打!走啊!”閻王叫喊著,已顧不上什麼神的儀態。

    “听見了嗎,小子?你同伴正好心的提醒你。”獰笑的哈迪斯如真正的惡魔。

    “吵死了,管他是神是妖……阻攔我的去路,你就要死。”許者冰冷的語氣可沒有退縮的意思。手上發力又是一次揮劍,強大反震力逼得兩人都連退開了三步。

    “呵呵,果然是被九尾看中的人,不會被什麼可笑的三界定論所束縛。說真的,在你身上還真看出點九尾一樣的思維方式。”揮舞著手中的長鐮,哈迪斯的靈氣釋放的更加洶涌,這是興奮的表現。

    “是嗎?看來你和她挺熟的?能告訴點我想知道的事情嗎?拜托了……”說話之時,許哲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Z國的眾神之父……”戰斗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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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0:54

第一百六十九章 墮落的大天使——路西法

    希臘,一個充滿異域風情與輝煌文化的國家。當然這里也有著最精彩與神秘的神話傳說……

    不同于其他地區的神靈文化,希臘的眾神更像一個龐大的家族。以眾神之首宙斯為支架,龐大的家族向下延伸,各種神靈隨之產生。

    其中,哈迪斯更是不可被遺忘的存在。

    身為宙斯弟弟的這冥界之王,無時無刻不惦記著眾神之首的權位,貪婪與野心讓他成為了眾神中最不受歡迎的家伙。這也就是為什麼常年以來,哈迪斯被丟在暗不見天日的冥界,守著一條帶著亡靈前來的冥河,整天與腐爛的尸體為舞,無法享受奧林帕斯山上其他神的待遇,享受屬于神的放蕩,任性的生活……

    眾觀天下各地區的神靈,不難發現只有希臘的神靈最接近人類,或者說是比人類更勝的“人類”。

    他們沒有神的自覺,任意妄為,為了私欲,迫害自己的兄弟與親戚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妒忌,貪婪,淫亂,藐視生命,這一切的情感本是只有人類才會擁有的東西。可在這些希臘神靈的身上已被發揮到了極至……

    所以當看見哈迪斯出現在這里時,大家本不用那麼的吃驚。因為根本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揮舞的鐮刀回到了身邊,伸出的舌頭舔過了冰冷的鋒利刀刃,同樣身為死神的哈迪斯,卻比閻王更讓人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已經上百年沒讓鐮刀粘過血了,突然要用它殺人,還真有些懷念……懷念殺人的感覺……”帶著淡淡的嘆息,哈迪斯的笑在漸漸的收斂,漸漸的冰冷,正視著面前同樣冰冷的許哲,“知道嗎?在那無聊的神界,是永遠遇見不到像九尾和你這樣有趣的家伙的。敢對神暴露出鄙視目光的生靈……”

    “是嗎?”平靜的手指在半空中舞動,鮮紅血液勾勒成的符號出現了譴責光滑的劍認之上……空氣中游離的天地之靈在聚集,土黃是大地的色彩,跳動的湛藍電流卻是天賜予的力量。結合了天與地之靈的暴土之氣,這是五行中最強的攻擊靈動!

    身體前傾,許哲先一步的發動起攻擊,因為自己心中明白,這可能是唯一一次進攻的機會……

    可惜連這一次的機會也不被允許賜予……

    剛剛踏出一步,支撐許哲的水泥地面都爆裂成了碎片,但卻換不來讓其前進的力量。因為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許哲的肩膀,如同栓住了猛虎的鐵鏈。

    又是一個不被覺察的敵人,許哲似乎也習慣了一個個強大的家伙悄無聲息的出現。回頭看去,一張平靜青年的臉,抓住自己肩膀的人正輕松的推著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

    “滾開!”憤怒的揮劍轉身,許哲討厭被人打擾。

    “你給我安靜點……”一聲如同命令的輕語,緊接著便是大地的微顫。

    本激動的天地之靈真的就安靜的下來,只因為他們的主人此刻已被牢牢的按在了地面之上。來人不過是將抓住許哲肩膀的單手移動,抓住了許哲的整張面部。所發生的就像牽引的怪力機器,不容許哲做出任何的反抗,將其制服于冰冷的大地之上。

    “小路啊,你真討厭,我連壓箱底的鐮刀都拿出來了,你竟然來打擾我的游戲?”揮舞著巨大的鐮刀抗在了肩頭,哈迪斯微笑的發起了牢騷。

    “勸你最好不要打這人類的主意,你知道九尾對他有多麼的偏愛。亂殺了他,小心激怒了我們的‘贊助商’,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半蹲于地面之上,青年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因為許哲的殺氣未消。

    “你是誰?”透過那手指間的縫隙,許哲記住了對方的臉。

    “呵呵呵呵,明明被你的靈氣鎖的死死的,可他好像還想報仇一樣?”哈迪斯在嘲笑著許哲的妄想。

    “我嗎?我不過是個小人物,知道不知道都沒有關系。”青年倒“謙虛”的很。

    “路……路西法?!墮落大天使?!”一邊的愛麗斯無助的顫抖著……

    那個聲音即便在夢中也不會忘記……

    那張平靜的臉龐,過去了千年也同樣清晰……

    路西法,一個在天堂被禁止提起的名字,他是邪惡的象征,是背叛神靈的叛徒。但同時,他也是天使們心中的偶像,是力量,智慧,仁慈,溫柔的象征……

    可這一切卻全停留在了他離開天堂的那一瞬間……

    那一天,還是幼兒的愛麗斯也加入到了圍觀的天使中,從一雙雙的翅膀間,看見了那受人景仰的大天使帶上了堅固的腳鐐與手銬,如囚犯般在三十名二級大神熾天使押解下,來到了天堂的大門。

    就是現在,愛麗斯也記得那些押解路西法的天使,他們的臉上充滿了遺憾,悲傷,痛苦與無奈。可最明顯的情感還是對路西法的恐懼……

    好像只要路西法想,就能輕松的殺光他們每一個人?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他沒有,安靜的,被押解的天使推下了天堂的邊緣,墜落到了萬惡的人間。

    “過去了這麼久,還有天使記得我嗎?”微微的側頭看向了一邊的愛麗斯,路西法的臉上竟帶著些許的驚訝,“以後不要語帶激動的叫我的名字,上帝是出了名的小氣鬼加神經質,感受到你對我存在的絲毫好感,你會死的很難看的。”

    “真是太可笑了!”閻王已有些呼吸急促,是最純粹的憤怒,“你們兩位,別告訴我你們忘記了身為神的自尊,竟然淪為九尾的爪牙,太丟臉了吧?”

    “神的自尊?三千年前我已失去了那東西,從被上帝丟出天堂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路西法的回答平靜的不帶一點波動的情緒。

    “至于我的話,反正宙斯那老混蛋討厭我,‘辭職’來到人間界的我也不算在你們神的行列了。我不過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個體而已……”獰笑的回答,哈迪斯才不在乎閻王說的這些。

    要和他們打嗎?

    方向第一次認真思考金錢以外的東西……

    真正動起手來,方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足夠的時間念完召喚的咒文。即便念完了,被剝奪了50%力量的魔神厲斯有可能戰勝這兩位標準的一級天神嗎?

    更可怕的是,方向在他們的身上竟感受不到力量被剝奪的感覺?聯系起他們來到人間界的時間,這並不是很難理解的現象……

    神之所以會被剝奪力量,是為了突破界線的限制。而來到不同的世界後,可供身體補給的天地靈氣自然比不上神界充沛。想恢復力量便需要一段極度漫長的時間,例如路西法長達三千年的墮落。而哈迪斯周身那濃郁的血腥氣息,那是吞噬生靈靈魂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冥界的死神,靠著和妖怪一樣的“進食”方式,恢復了自己的力量。

    挑戰狀態全滿的一級天神?這種想法是不被允許出現在人類的大腦內的,因為光是這個想法可能就會嚇死所有的腦細胞了。

    “如果你們是來為神爭取生存權力的話,勸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路西法提醒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與神,“核彈的研究我們早在一天前便完成了,現在已運到了秘密的地點,兩小時後進行實驗。你們的阻攔沒有一絲的力量,腐朽的神界必須在我們的手中毀滅。”

    “路什麼法……其實真正想毀滅神界的是你們吧?”地面之上,許哲發問著。

    “小路,他是怎麼知道的?你偷偷告訴他了嗎?”哈迪斯驚訝的問著同伴。

    “根本不用誰告訴我,稍微了解九尾的人都知道,她才不會為了殺神搞那麼多的花樣。又是援助國家,又是研究人類的兵器……”許哲如同拷貝了九尾的心,說著九尾的想法,“她是蔑視三界的存在,借用人類的兵器去殺神界的神……準確說,這便是一種對她的羞辱。如果想殺神,只用親手打散他們的靈元就好了。何必弄的這麼麻煩,好像自己害怕與他們接觸一樣?

    制造什麼原子彈,也只有你們這些膽小鬼才想的出來……“

    “許哲,不用刺激我。即便我顯然只需要稍微發力便能捏碎你的腦袋,可我不會這樣做。”路西法的話可以當成一種恐嚇,“九尾就跟你說的一樣,對什麼滅神的計劃一點興趣都沒有。可能當力量達到她的境界,真的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會失去興趣?

    但她卻意外的對你有著濃厚的依念,你是她唯一認同的玩伴,只要你肯參加,即便是再被她鄙視的計劃,她都會願意參加。

    所以,在我們消滅了眾神前,九尾不能失去對我們計劃的興趣。也就是說,你必須成為這游戲中的一部分,繼續提供九尾想要的快樂,不能隨便的死去……像跳梁小丑一樣的活下去……“

    “如果我說不呢?”許哲絕不是那種可被恐嚇的人。

    “你已沒有說不的權力,這個世界由強者來制定規則,弱者來執行規則,你就是那個‘執行’的環節。”緩緩的放開了身下的人,路西法小心的離開,但動作依舊沒有許哲的攻擊來得要快。

    滑過半空的鋒利劍刃帶出的是些許黑色的碎片,路西法鼻梁上的眼鏡由中的斷裂,摔落到了堅硬的地面之上。鮮紅的血順著頭頂流下,流過了路西法那張英俊的臉。

    “你認識的弱者會這樣做嗎?”許哲那輕視的眼神是對什麼所謂“強者”的嘲笑。

    “我是越來越討厭他說話的語氣了,好像完全不知道感恩的傻瓜,挑戰著權威。”哈迪斯動了殺意。

    “算了,我們走。”單手擋下了身邊的冥王,毫不理會頭頂的血跡,路西的身體在空氣中逐漸的消失著,“許哲……你阻止不了我們的。”

    “白痴,誰管你……我只是來殺九尾的。”收劍回身後,許哲鄙視的說著。

    那墮落的大天使與冥界的王消失在了空氣中,和他們出現的時候一樣,不被人察覺,不留下一絲的痕跡。

    “世界到底怎麼了?連神都加入了九尾的陣營?!”閻王仰望著陌生的天花板,放聲長嘆,問著住在更高,看的更遠的神。希望能了解自己不明白的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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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1:06

第一百七十章 崖底之戰

    當路西法與哈迪斯離去後,場區重新恢復了死般的寧靜。

    愛麗斯壓制了半天的冷汗終于能順著美麗的臉龐落下,方向則是不停的激烈喘息著,曲身雙手支撐著膝蓋,無法克制的顫抖。

    就連閻王也是一反常態,無法輕松的對大家說,“沒事了,什麼都過去了……”

    也只有許哲,自然的抹去了劍上附著的符咒,收劍回鞘,背負起了自己的背包。

    “走吧,這地方快爆炸了。”輕聲的提醒著,許哲帶頭的離開了這危險的工廠。

    出來的一路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跟隨在許哲的身後,如同剛被拔了牙的老虎……

    當四人重新回到車邊時,巨大的爆炸發生了。整間廠房被數十噸的炸藥撕成了碎片,洶涌的大火將碎片甚至拋到了數百米的高空。大地猛然的一顫,如同地震來襲一般。

    沖天的火光照亮了這草原中的夜空,看看那一沖數十米的火苗,估計就算是十只的消防隊來,不撲上十天也別想讓它熄滅自己的憤怒。

    它如同要吞沒了世間萬物的惡魔,燃燒著一切可燃燒的東西,焚化著一切要焚化的痕跡。

    可這只在身邊百米開外的大火,卻不能讓許哲四人有任何溫暖的感覺。

    “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方向平靜的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百分百狀態的路西法……他甚至擁有敢挑戰上帝的力量,可能比九尾更可怕也說不定。”愛麗斯還是無法忘記那墮落大天使的臉龐。

    “最麻煩的是連哈迪斯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真是該死!”氣憤的閻王一腳踢在了車胎之上,強大的力量讓這數噸的悍馬都是顫抖了分毫,“那可是真正的神,貨真價實的一級大神?簡直是對自己身份的羞辱。”

    “神又怎樣?”許哲的一句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此刻才發現,他一直安靜的清點著車上的行裝,好像在組合著什麼,“你們也不過是群比人活得更久的人而已。修煉與時間消滅不到屬于人的野心,就像無法馴服老虎讓它忘記吃肉一樣。這是和靈魂捆綁在一起誕生的東西……

    所以‘神’也會憤怒的踢車胎,‘神’也會恐懼更強大的敵人。

    身份什麼都代表不了,只是狗屁。

    所有人都一樣……神一樣,人一樣全是些弱小的生靈。“

    說著,許哲已拼裝起了自己要的東西——一輛銀色的輕便自行車,還帶變速檔位。

    “你想做什麼?”閻王不想許哲的回答和自己想象的相同。

    “去找九尾,然後殺了她,這是我來的目的。”那平靜的語氣,跟說的要去吃飯一樣輕松。

    “難道你沒看見嗎?哈迪斯與路西法也成為了他的同伴,現在一切貿然的行動和自殺沒有區別。”愛麗斯並不喜歡許哲,可也不願意看他如此白白的送死。

    “而且我們的計劃本來就是阻止百鬼制造核彈,可對方已進入試驗的階段,也就是說我們已經等于失敗了。”方向分析著最本質的關系。

    “他們說的對,你不能這樣毫無目的的送死,既然對手發生了變化,一切就應該從長計議,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看神界有什麼新的指示。”閻王說著一個隊長該說的話。

    “你們是不是搞錯概念了?”跨坐上了腳踏車,許哲冰冷的目光掃視過了所有勸阻的人,“起先一起行動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目的,但現在,你們的目的發生的變化,不代表我的目的也會發生變化。

    不管她的身邊有誰在守護,不管她有多強,我都要親手殺了她。“

    “你傻了嗎?怎麼听不懂人話?現在去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你也沒有再與她戰斗的理由了啊?!”閻王已顯得有些失控,因為不知道如何才能勸住身邊的瘋子。

    “總要有些白痴告訴那家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畏懼她的力量。至于理由……她還欠我一條人命,必須還給我。”蹬起腳下的踏板,許哲沖了出去,向著心中的那個方向沖去。

    所謂的秘密地點對于許哲來說談不上秘密,正如九尾能毫不費力的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也能知道她在哪里。

    這是種不能用靈,或者任何科學概念解釋的聯系,世人喜歡稱呼它為“命運的羈絆”。

    如果真是如此,許哲是正向著“命運”的另一端奔跑。

    “混蛋!去死吧!!!!!”看著許哲遠去的背影,雙手合在嘴邊,閻王憤怒的咆哮,一張幼嫩的小臉氣的通紅,“向來就是這樣任意妄為,完全不會用大腦思考問題!白痴!笨蛋!呆子!”

    “確實是最愚蠢的選擇,挑戰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對手……”愛麗斯環抱起了雙臂,忍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可和他愚蠢的行為比起來,知道對手有多強大的我們,卻連一步都不敢再靠近……我突然好討厭自己,覺得自己如此的可悲……”

    “可悲就可悲吧,我只看重錢,沒有報酬的保險,稱為無用功。”先一步的坐進了車中,方向可沒有那麼多的感觸,或者說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這就是眾神之父的姿態嗎?即便是在無意間的行為與語言,也能讓身邊的生靈感覺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閻王的喘息帶著疑惑,茫然,甚至是幾分傷感。

    由神組成的隊伍,在這非洲大陸的旅途,以許哲的離開而告終。

    以後的日子里,神還會繼續的與百鬼周旋,戰斗只會越來越白熱化。可還會不會有許哲的身影已經成為了未知……

    安靜的三人離開了這是非之地,還是由天使駕駛著車輛,車內還是如死般的安靜,一些異樣的東西在所有人的心中滋生……

    目光聚焦在一座山崖之下,高達百米的九十度垂直斷崖是身下之物的背景牆,一只棺材模樣的銀色箱子放在那里。

    周遭一座座只有在足球場內才能看見的巨大照明燈幕,左右各一只的照射在這箱子之上。明亮的程度如同在太空都能發現它的存在?

    金屬箱子上,沒有標簽,也沒有死者的名字,只有一個跳動的馬表,顯示著倒數的時間。如果它代表的是一個人的生命,顯然那可憐的人已活不了多久。數字的指針只剩下不過整整的半個小時而已……

    遠在數公里外,地面上一間狹小的房間中,大批的技術人員與科學家正忙碌的穿梭在電腦之間,說著各種的語言,做著各種的事情。

    最安靜的反倒成為了坐在巨大窗前的九尾和她的部下,大家都在等待著欣賞那半小時後的“美景”。

    當然,這房間不是普通的房間,高強度混凝土層夾合數層鋼板,設計初期便是能防護核彈在百米內爆炸的掩體。而這整個房間唯一的巨大落地窗戶也不是普通的窗,采用的是厚達三米的高強度密合玻璃建造,同樣是核彈無法傷害的東西。

    “路,剛才有見到許哲對嗎?”端著一杯剛剛沖泡的紅茶,九尾溫柔的旋轉著杯中的湯匙。這突然提出的讓大多數人有些錯愕,但路西法卻不覺得有多好奇怪的。能夠探索心靈的九尾,根本就沒有什麼能瞞住她的事情存在。

    “恩,見到了。”這墮落天使的回答到是輕松,觀看的聖經又翻了一頁。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新眼鏡,和上一副一樣都大了些許,所以老愛滑落。

    “你有跟他說我們進展的程度,告訴他他什麼也阻止不了了嗎?”九尾繼續的發問著。

    “恩,說過了,而且我放他走了。”路西法出奇的老實。

    “你怎麼能這樣?”一邊的大天狗先不滿了起來,“既然已到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我接到的指示是叫哈迪斯回來,並不是殺人,所以沒殺。”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路西法氣的大天狗無話可說。

    “不用生氣,許哲才不是那種听人勸的家伙,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輕嘗了一口杯中的液體,九尾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細心的八歧注意到了,那笑容的成分與從前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換成一天以前,每當提到許哲時,九尾的眼中便會不自覺的流露出迷戀。

    可現在,卻像死了丈夫的妻子,忘記了快樂是什麼東西?

    這是許哲的幸運,因為九尾真的對他失去了興趣。同時,這也是他的悲哀,因為九尾對他失去了興趣……

    “我能感覺到他的氣,他已經距離我們很近……很近……”輕閉著雙眼,九尾品嘗著空氣中四散的各種氣息。

    就和九尾所說的一樣,許哲真的已經很近。緊握了剎車,許哲沖上了那無名山崖之顛,在墜崖與停車的分界線,終于停下了這只能報廢的自行單車。

    丟棄開了伴隨自己來到這里的交通工具,舉目眺望,數公里外那間怪異的房屋就是最醒目的標識。如同大海中的燈塔,禿子頭上的跳蚤一樣清晰可見。

    站在崖邊,低頭看去,百米之下就是那只安靜的銀色“棺材”,怎麼看怎麼像為自己準備的。

    “好了,讓一切在這里結束吧。”伸了伸懶腰,許哲拉開了隨身的高爾夫球袋,取出的是一件件烏黑的堅硬盔甲,這是戰士的裝備……

    換上了第二次使用的秦皇石甲,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從前,那WUHAN的橋頭。

    自己獨自面對著百鬼,與魔神八歧大戰。

    同樣是一個人,同樣是面對被認為無法戰勝的對手,一切都是那麼的相像。硬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概便是沒有了一張哭泣的臉,駕駛著撞爛的汽車,不自量力還救自己的女孩吧?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我來了……”崖邊,明月下,一身威武黝黑鎧甲的許哲,輕聲的道歉著。

    手握已出鞘的譴責之劍,不過前邁了一步,身體如流星般墜落向了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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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1:18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甦醒的秦皇石甲

    風呼嘯的從身邊吹過,一身鎧甲被刮的咯咯直響,像刀子,刮得臉頰生疼。極限的下落,能激發人類體內原始的恐懼。呼吸,心跳用一種不輸給重力加速度的幾何式增長。腎上腺素大量分泌,順著血管流經全身,產生比做愛更興奮的刺激。

    這也就是許多追求快感的人喜歡上蹦極與跳傘的原因了……

    可不綁厚重的“橡皮筋”,不帶著大傘小傘組合傘,估計沒幾個人有勇氣如此的墜落吧?當然輕生的除外……

    選擇跳樓的自殺者是值得欽佩的,至少他們敢邁那一步。但選擇跳樓的自殺者又是最愚蠢的,因為當他踏出了那一步後,即便後悔也只能看著堅硬的地面越來越接近而已……

    許哲並不是追求刺激的瘋子,更不是輕生的“勇士”,至少在殺了九尾前,自己沒有想死的意願。

    距離地面十米處時,揮動手中鋒利長劍,譴責之刃如魔龍的牙齒,輕松咬進了身後的堅硬山崖峭壁之中。

    強大的下墜力並沒有因為許哲的反抗而停止,地球像升出了一只大手,硬將這黝黑的戰士拉扯的墜落。

    金屬的劍跟隨著許哲的身體一直下滑,切開了一切可能有數萬年歷史的岩石,激蕩起仿佛是工廠中才能看見的激烈火花。

    當火花消失,劍停下之時,許哲已輕松的落在了大地之上,用另一種方式完成了不需要降落傘與“橡皮筋”保護的蹦極。

    工具保護不了自己,除了那把自己緩緩從石縫中抽出的劍。劇烈的摩擦讓本就泛著血腥光暈的譴責變得更紅,紅得都冒起了青煙。

    在那巨大的探照燈組下,許哲一步步走到了安靜沉睡的銀色金屬箱前。許哲絕對不知道,此刻的他遠比什麼核彈看上去更加危險。

    跨越了千年保存下來的石甲,即便被大燈拷問式的照射也找不出分毫的瑕疵。這由隕石鍛造的終極防具,閃爍的卻是金屬的光澤,精美的雕鑿與近乎完美的構造,將它擺進博物館中便是世界的第九大奇觀。而穿在身上,便是戰士殺敵的工具。

    不過,只需要細心的發覺,便能看出石甲與數月前許哲穿戴時有些不同,顯得更加的光鮮?如同打上了最昂貴的蠟一般?

    可許哲才不會去做這種女人喜歡做的事情,在自己看來,鎧甲之是保護身體的工具,收拾的再漂亮,上了戰場一樣會被血水弄髒。

    不光更加光亮,整件鎧甲就像被附上了魂,一條看不見的黑龍在圍繞的鎧甲油走著,胸前那精美的龍頭雕也跟活了過來一般,一雙渾圓的猙獰雙眼竟泛著微弱的紅光。

    “你能對我的靈起反應嗎?”輕輕撫摸著胸前的龍紋,許哲還是第一次發現,這詭異的石甲竟因為自己的強大而強大?本身蘊涵的靈氣此刻都快凝聚顯出形來。或者說從前的鎧甲一直都在沉睡著,對于穿戴自己的許哲那微弱的靈氣,只當他與尸體沒有分別。而如今已經解開了軒轅三道枷鎖的許哲,終于擁有了石甲認同的力量。

    它醒來了……

    遺憾的是許哲並沒有像得到了什麼寶貝般的幸喜若狂,弄清楚了其中的奧秘也就不再在乎。

    目光鎖定在了面前的銀色箱子之上……

    一次深呼吸,單手舞動起還是赤燙的長劍,一個轉身,鋒利劍鋒竟插進了箱蓋的縫隙之中。本來需要24位密碼與指紋,虹膜認證才能開啟的鎖,許哲卻用最簡單,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開啟了……

    當然,從許哲由山崖之上一落而下之時,庇護掩體的窗戶前,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路西法平靜的合上了聖經,哈迪斯得意的獰笑著,八契無奈的淡淡嘆息,大天狗則是流露出興奮。

    唯有九尾,看不出有什麼波瀾情緒的出現,依舊旋轉著茶杯中的湯匙,靜靜品嘗著茶的芬芳。

    “大人!出問題了!”負責整次試驗的科學家沖到了九尾的身前,一張老臉格外的難看,冷汗不停的落著。

    “不用慌,什麼事情?”九尾反倒安慰起了面前的人。

    “核彈的密封箱出現了問題,監測系統已經陷入了癱瘓,我們無法獲知任何關于核彈的信息。”這便是讓科學家緊張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說……”路西法要知道實際的後果。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核彈本身就存在許多不穩定因素。我們只是按照他國的資料進行制造,也無法得知其中有沒有遺漏的部分。如果不進行同步監測,即便核彈爆炸了我們也不可能知道核彈本身存在不存在缺陷。而沒有這些數據,以後的生產過程會連同問題一起的生產進去……”抽出了白色的手絹,科學家擦拭著頭頂上的冷汗。

    “你大概不明白我朋友的意思,他要更直接的結果。”哈迪斯幫著路西法補充說明。

    “直接的結果是,可能下次的核彈會存有隱患,也許不爆炸,也許核裂變不完全,最壞的結果,毛病存在于啟動系統上,那麼很可能提前爆炸,連投彈的單位都會受到波及。我不知道……本來一切都是在計算之內的……”科學家焦慮的很,就是想不出哪里出了差錯。

    “不關你的事,計算失誤的是我們而已。”九尾說話時,看向了窗外,數公里外的許哲看起來就像一個黑色的點,“距離爆炸還有多久?”

    “27分半左右。”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科學家給著準確的回答。

    “大天狗。”听見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大天狗先是一楞,後恭敬的走到了九尾的面前鞠躬行禮,“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殺許哲嗎?機會來,現在你去吧,一個人干掉他,但不要傷害他的靈魂,摧毀了他的肉體就好。”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這魔神級的妖怪興奮的不住顫抖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當許哲無視我的問題時,他就應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已沒有活下去的資格……”輕輕的將茶杯放在了身邊的茶幾之上,九尾連同放下的還有對許哲的那份感覺。淚水不自覺的在眼眶中形成,這不是屬于九尾的東西,而是另一個人為另一個人感到的悲傷……

    “得令!”轉身向著密封的大門走去,大天狗是一步比一步更快,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清晰。

    終于得到大人首肯,殺死那個自己最想殺死的人,大天狗千年以來都未如此的高興過。

    “大人,真的好嗎?讓大天狗去……”八歧擔憂的輕聲問著。

    “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淡淡的嘆息,九尾也顯得有些無奈,“你對許哲本身就存在好感,讓你去很可能會故意放水讓他逃走。而凝與童子,估計已經不是現在認真起來的許哲的對手。路西法更不會出手殺許哲的,他還想要我繼續陪他玩無聊的陰謀,當然不能干掉整個陰謀中最吸引我的環節。至于哈迪斯,根本就是古怪的大叔,不會听從我的命令,很可能留手,或者干脆連許哲的靈魂一起抹殺。

    這都不是我願意看見的結果……

    所以除了大天狗外,唯一能殺死許哲的就只剩下了我,可惜我雖然下了殺他的念頭,真叫我自己動手的話還真有些不忍……“

    “屬下……明白了。”八歧不再問任何的問題,因為看見了大人那握緊的雙拳,八歧沒有看透心的力量,可卻知道,大人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甚至強忍著放過許哲的欲望下達的命令。

    不過當許哲真的被殺死後,八歧真正要開始擔心的或許就是殺死了許哲的大天狗,或者是“當初”沒有勸阻下九尾的自己了……

    “原子彈原來就是這個樣子?”鍬開了也許是通往地獄的箱子,許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三界中真正可稱為最強的終極兵器。核裂變產生的巨大能量流不光能摧毀房屋,肉體,甚至改變地形。連生靈最本質的靈魂也承受不了它的沖擊,瞬間便可被吞沒。

    所以被核彈殺死的生靈是真正的覆滅,世界上不會再留下他們任何的痕跡,輪回轉世更是奢望。

    可憐人類無限智慧配合上狹隘的目光後,只知道自相殘殺,看不清世界的全貌。到頭來空有強大的武器,依舊成為比魔界中的惡魔更下等的存在。

    面對著箱子中安靜的“殺手”,許哲卻是毫不在意的拉扯著連接在表面的各種連接線,跟搗亂的孩子一般。揮動的長劍變成了最鋒利的剪刀,切斷所有自己想切斷的東西。

    “住手!”突然,一個聲音訓斥著到來,翹起的箱子蓋擋住了許哲的視線,可這個聲音自己也不陌生。

    停止了破壞,拖行著長劍,許哲從箱後緩緩走了出來,神態自若。

    “老狗,我對你沒興趣,回去換九尾來,說,我要殺了她。”狂妄嗎?許哲不覺得,這就是自己來的目的。

    “哼,就憑你?你在開玩笑嗎?九尾大人才沒有時間應付你這樣的小角色。”說話之時,大天狗解開了上身穿著的傳統和服,露出了那干癟瘦弱的軀體,“而且,你也不用再奢望能得到九尾大人的寬恕了,大人失去了對你的興趣,也就是說即便殺了你也沒有關系……”

    嘴角微微的上翹,大天狗並不想笑得那麼的輕浮,可卻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一次呼吸,原本老態龍鐘的軀體跟注入了空氣的氣球一般,一塊塊健壯的肌肉鼓起。明亮的探照燈下,大天狗的強壯足夠讓健美先生慚愧。

    “就是說一定要殺了你,才會有可能讓九尾親自來嗎?”冰冷的雙眸凝視著這怪異的老頭,許哲的腦海中是覺悟,“那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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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1:40

第一百七十二章 魔神大天狗之怒

    回旋,劍隨身動,不過腳尖輕點地,許哲如一片風中孤葉,直刺的攻了上去。

    這一刻,在許哲的眼中,全世界都放緩了自己的步調,一切都是那麼的緩慢與優美。

    而換成大天狗則是頓時瞪圓了眼楮,心中一震。那一瞬間自己甚至認為是子涯在掌控著面前的軀體,快的嚇人。

    來不及感嘆對方的成長,本十米的距離還不夠對方一次飄逸的跨步,轉瞬已來到面前。

    也是腳下輕點地,大天狗向後退去,同時微微側頭閃避,光亮刀刃幾乎是貼著臉頰而過,平滑劍脊更是倒影出了天狗的模樣。

    滑出三米開外,如漂浮的仙女也需要下凡嬉戲。當許哲一腳落地之時,力由腳下瞬間而起,手中長刃如游龍翻騰,本為直刺的劍,在許哲手臂細微的牽引後,刃口瞄準了咽喉,側滑斬去。不對,溫柔甚至帶點舞蹈般優美的動作,無法用斬來形容,應該說是再自然不過的切開阻攔的一層皮膚與氣管而已。

    倒吸涼氣,極限後仰,鋒利劍鋒又是有驚無險的被避開。可惜問題沒想象的那麼簡單。許哲的長劍如同被附上了魂,似鬼魅的圍繞在大天狗左右,雖屢屢被躲避開來,可卻從未離身超過十公分。攻擊的路線越舞越偏,速度更是越來越快。

    不知不覺,這魔神級的天狗已陷入了許哲的步調,跟隨著他攻擊的套路向後退去。許哲根本不求一劍斃命,或者說許哲知道自己的攻擊都會被輕松的避開,可依舊繼續揮劍,要的是完全封閉對手還擊的機會。

    “當!”突然,一聲嘹亮撞擊聲向四周拓展,被攻擊的天狗與攻擊的許哲全停了下來。只因為天狗擋下了許哲的劍,肌肉鼓起的右前臂硬如鋼鐵的架住了許哲鋒利的刃。靈氣強化術可謂已入化境的大天狗,絕對相信自己的皮膚比坦克的裝甲更堅固。但也正是抵擋的位置,皮膚上一道清晰的血紅傷口告訴著自己,許哲的劍也不是可小視的東西。透過皮膚,天狗能清晰感受到其間流淌的靈氣。這不是什麼天地的力量,而是來自許哲自身強灌進去的靈。

    攻擊的步調已亂,前踏右腳畫著半圓收回,劍亦一樣。

    大天狗並未追擊,而是也跳離開三米之遠,放下了那抵擋的手臂,鮮紅的血珠順著手指滴落在了荒涼的非洲土地之上。

    “看來你的成長並不光僅限于靈氣的方面,身體協調性,攻擊方式也是成長了一個階段。”抬起了還在流著血的手臂,大天狗舔拭著傷口。如同最有效的靈藥,許哲半天攻擊留下的痕跡,瞬間消失不見,“好了,你的表演時間結束,該換我了……”

    話語之間,氣息改變,奔騰的妖氣終于解除了束縛,毫不顧惜的洶涌向四周擴散著,連氣壓好像都在因為它而加強。

    這一刻,人類修煉者與妖怪的區別才是最明顯的反差。一雙漆黑的翅膀由這老者身後伸展而出,隨便撲哧了兩下,地面上便刮起層層的灰幕。

    “注意,我來了。”當聲音結束時,大天狗竟如同瞬移的出現在了許哲面前的半空之中,揮動起的右拳似炮膛中的炮彈。

    許哲連回避的時間都沒有,天狗的速度接近,不是,是超越了使用上帝舞鞋的愛麗斯。橫劍于胸的同一時刻,沉重的拳頭撞擊上了光滑劍脊。

    霸道力量近乎要折斷了許哲手中的譴責,力道並未只停留在表面的層次,直接貫穿進體。胸中一陣血氣翻滾,許哲郁悶的近乎吐血,咬牙強忍。

    身體毫無抵抗之力的倒飛了出去,如同真被炮彈擊中了一般。

    沒打算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大天狗就是來殺人的。身體前傾,腳下發力奔出的同時,身後的一雙黝黑巨翼扇動,更是提供了讓這老朽的身形近乎消失的推進之力。

    致使已是急速倒退的許哲還能看清楚那張討厭的臉……

    “去死。”一聲仿佛貼耳所說的密語,就是一種宣判。追擊的大天狗突然身體打橫,如同臥在了半空之中,雙翼極限回縮,身體旋轉,緊握的右拳被加速的如墜落下的流星,快的許哲連任何抵擋的機會也失去了。

    是看著沙包般大小的拳頭轟在了自己右肩之上,于是,世界也在瞬間改變。

    本來在倒飛的許哲猛然的撞在了地面之上,仿佛墜落的巨大客機,在地面上滑行出了數米,一頭撞上了那數噸重的核彈引爆箱子才停了下來。

    一路之上激蕩起的灰塵遮擋住了視線,堅硬的泥土地面被撞的龜裂,滑行拖出了一條淺溝。

    夜幕下的草原恢復了原由的平靜……

    “啪!”一聲拍擊金屬的清脆之聲傳出,單手支撐著身後的箱子,許哲吃力的重新站了起來。頭頂之上滿是冷汗,身體不住的顫抖,右手安靜的垂在身邊,此刻連動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大天狗的宣判絕對不是什麼嚇唬人的噱頭,那揮下的拳頭就是要人性命的武器。許哲的右肩鎖骨已斷成數節,要不是有石甲防御,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不自覺的嘴角嘔出了血來,許哲用自己的身體認識到了魔神的強大。也正是如此,對于子涯更是無話可說。那以一己之力,如游戲般應對天狗,八歧的力量,自己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來。

    “只費了一只手嗎?”冷漠的注視著面前喘息的男人,握緊在身側的拳頭咯咯作響。

    真的和九尾所設想的一樣,換成其他可殺死許哲的人,都比不上大天狗如此認真的戰斗,是真正恨不得碎石萬段了對方才好。

    “切,還以為你有多厲害,搞了半天不過如此。”疼痛讓許哲的臉色蒼白,可恥笑卻是讓天狗氣憤的臉色發紅。只是右腳一挑,躺在地面的譴責帶著灰塵飛到了半空。

    借著箱子的支撐,許哲一躍而起,追向了天空中的兵器。可惜比速度,背負著一副翅膀的天狗等同于神級。

    當許哲到達劍的高度之時,譴責早已握在了天狗的手中。

    不過一記回轉直踢,許哲又如泄氣的皮球般撞回了地面之上。

    躺在冰涼的大地,看著半空中握著自己兵刃的大天狗,許哲突然放肆的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草原之上。

    “你笑什麼?”在大天狗看來,自己已是勝者,哪有勝者被輸家嘲笑的道理?

    “大‘老’狗,這個世界並不是說我能踫的東西你也能踫。”輕視的打量著天上的人,許哲如同在看一個沒有“常識”的白痴。

    “笑話,我……”天狗話未說完,終于發現了不對。低頭看去,手中長劍怪異的顫抖,微弱淡藍電流包裹其上。本該是光滑如鏡的劍脊表面,此刻卻赫然印記著用血書寫的符咒。想丟棄?太晚了……

    “地雷。”許哲輕聲的語言便是攻擊的信號。

    “轟!”一聲巨響響徹天際,青龍般的閃電赫然出現在了萬里無雲的空中。和以往由天落下的驚雷不同,這道晴空閃電由地向著天空貫穿而過。那明亮的程度就是數十公里外都清晰可見……

    也正是在這平地一聲雷後,帶著殘余電流的譴責在空中旋轉,筆直的插入了大地之上。

    而剛才還不可一視的天狗,卻是狼狽的落回了地面,在翅膀的緩沖下滑行出了三米才硬停了下來。

    再看現在的魔神天狗,跟煮熟的鴨子般,全身冒著屢屢青煙。雖表情依舊剛毅,可身體卻因為雷擊而條件反射的痙攣抽搐著。

    “好玩嗎?十萬伏特的高壓是不是很過癮?”恥笑的緩緩從地面趴起,許哲向著自己的劍徒步走去。動作很慢,畢竟已經不必在意會有人來搶了,甚至是有點“歡迎來搶”的味道。

    “你是什麼時候寫的咒文?根本……”本想繼續問下去,但天狗已想出了答案。正是自己的殺人拳將許哲打落到地面,激蕩起大量灰塵的時候。如果和自己想的一樣,受到如此強大攻擊還能構思後續的攻擊方式……許哲很可怕啊……

    “想明白了嗎?那麼繼續吧,水系的魔神——大天狗。土系之靈好像正是你的相克之物?”隨手抽出了地面上的長劍,劍身之上湛藍電流跳動的更加活躍。

    “你是怎麼知道的?”大天狗的表情已經證明了許哲的猜測。

    “能有那樣的速度,你的力量來源于風,‘風生水起’,風亦水生。我可是研究五行的專家,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也別混了。”拖行著帶電譴責,許哲沖了上去。

    “切,別以為知道了屬性就狂妄如此,你還太嫩了。”一次呼吸,存在了近五千年的魔神大天狗,可不是一點小伎倆能對付的存在。握緊雙拳,舞動著雙翼,為了尊嚴與偉大的大人,天狗也撲了上去。

    同一時刻,庇護掩體中,路西法坐不住了,推著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站了起來,向著出口走去,什麼也沒說。

    “呵呵,小路是像讓決斗公平點嗎?那麼我也應該去吧!”哈迪斯笑的跟了上去,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之中,哪有死神的氣派,完全像飯後無事溜達的閑散人員。

    “大人……”八歧則是輕聲詢問著九尾的意見。

    “你也去吧,告訴‘那些家伙’,這里沒他們攪局的空間,給我滾……”一雙冰冷的目光,仿佛看見的東西都能被凍結起來,九尾下達的是“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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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1:53

第一百七十三章 混亂的戰場

    夜已深去,廣袤草原之上卻還未平息,奔馳的悍馬軍車油門全開,愛麗斯咬牙切齒的表情述說著自己的憤怒。

    坐在身邊的閻王,後座上的方向都未勸阻。牢牢抓著身邊的扶手,看著前方的斷崖越來越接近。

    此時,在那山崖之下,許哲與大天狗的又一次交鋒,雙方皆盡全力。揮動的劍由大地抽取著湛藍電流,強大電壓甚至牽連到了周遭照明探照燈組,十米之高的兩面燈幕上,一盞盞大燈爆裂,激蕩起絢麗的火花,如同在放煙火一般。

    大天狗也不敢怠慢,腳下支撐的踏地,連大地都被震的凹陷了下去。

    轉瞬兩人再次面對面的接觸,雖只剩下一手,可許哲揮動起劍的動作沒有半分的不協調,動作更快。身體極限回旋,滑過空氣的長劍震蕩的傳出犀利劍鳴,帶起的電流隨劍回轉,就像一場藍色的風暴。

    一次吸氣,大天狗雙腳落地,深陷堅硬土地之中,猛然僅抬起一臂。許哲揮動的劍再次被擋,可和上次不同,一道道湛藍電流如惡龍般撲向了這魔神天狗,撕咬著他強壯的身體。

    強忍心髒近乎麻痹的痛苦,天狗又揮動起了殺人的拳,這次瞄準的是許哲的腦袋。顧不上繼續的攻擊,許哲極限後仰加空翻躲避,一下撤到三米開外。

    但大天狗的拳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即便實質未觸及,激蕩起的氣流團仍如炮彈般具有殺傷之力。

    還未站定的許哲猛只覺胸口被鐵錘似的鈍器敲擊,連退三步狂吐一口鮮血。不過和剛才打斷肩骨的一拳相比,現在的只算是強悍人類的力道,而不是魔神的殺招。

    揮出一拳後,大天狗也顧不上看攻擊的效果,猛然向後滑行的退開數米,才將身上電氣完全導回地底。

    “呵呵,老狗,爽嗎?這次是五十萬伏特,可以電死鯨魚的級別。”許哲鄙視的笑著,揮手擦去了嘴角的淤血。

    “顧好自己再說吧,是不是覺得呼吸很困難,你的左肺葉再挨上一拳就報銷了,插管都就不活你。”將那抵擋許哲劍的左手收到了背後,大天狗只是不想讓讓對方看見自己顫抖的模樣。此刻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突然,不等雙方再次交鋒,一個由天空中墜落下的黑影打亂了全局。

    “轟!”一聲巨響,一輛車直直的落在了兩人之間的大地之上,摔得面目全非。幸好車中無人,否則估計也要變成肉餅了。

    從輪廓上看,許哲對這車並不陌生,正是那輛飽經風霜的悍馬軍車,現在它也算結束了自己被摧殘的命運得到了安息。

    “臭小子,你還真是不听人勸啊,說了多少次不要來,你還是跑來打的熱火朝天。”輕柔的單腳點地,一身黑紗長裙的閻王落在了許哲的身邊,如同從天而降的神靈?事實也是如此……

    “你好重,像死豬一樣。”再看半空之中,愛麗斯吃力的拉著方向垂直下落,方向也不客氣,背著自己的行裝還拖著一只貓。

    “好了。”距離三米,方向突然放開了天使的手臂落在了許哲的身邊。

    “為什麼要回來?你們的目的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許哲看不出有絲毫的感激,低垂的頭不知道是因為傷痛還是茫然。

    “不錯的鎧甲,可你傷的好重,需要休息和治療。”方向自然從身後取出了隨身藥瓶。

    “這里還真是亂七八糟,不知道百鬼怎麼選的,竟然挑這里實驗?”打量著四周,閻王似乎並不滿意。

    “好累,下次我再也不當搬運了。”捶著發酸的肩頭,愛麗斯也落到了大地之上。

    “把這個喝了,暫時能環節疼痛。”方向遞過了一只玻璃瓶到許哲身前,雖然沒拿過執照,可在治療煉藥方面,方向有著卓越的天賦。

    “啪!”隨手一揮,許哲打掉了面前的玻璃藥瓶,帶著冰冷的訓斥,“沒听見我的話嗎?還是當我完全不存在,我在問為什麼要回來?”

    “白痴,听好了,如果當你不存在,我們根本不會回來了。”閻王說話之時看向的是天狗的方向,“管你如何發傻是你的事情,可大腦清醒的我們卻不加以阻止,就是我們有問題了。”

    “想對我說我們是朋友嗎?我可從不這樣認為……大家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這是這小組的本質,許哲對這剛成立的小組沒有感情。

    大家都有自己目的,有自己的打算。說不好听點,是各懷鬼胎。所以不會有什麼承諾,不會有什麼情感,也不會有救助其他人的想法。

    “就當是利用好了,我們來這里也正是要說,你還不能死,我們還沒利用夠你,笨蛋。”愛麗斯討厭許哲的語氣,就像撕碎了一切可以幻想的東西。

    “不光如此,那些家伙也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對付的……”緩緩的掏出了自己小巧的瑞士軍刀,方向解開了手腕上的雪白繃帶,下方的傷口才剛剛愈合。

    從那大天狗的身後,一字排開了三個可怕的身影。

    “又見面了閻王,我以為短時間內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可能了。”帶著放肆的獰笑,單手插在口袋之中,哈迪斯抗起了自己巨大的死神之鐮,凌厲殺氣可讓天地變色。

    “我以為你是稍微有點腦子的天使,我以為我不用殺你的……”帶著淡淡的嘆息,路西法收起了那本隨身的聖經。

    “九尾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天狗與許哲的戰斗,否則只有死了。”八歧的目光掃視過了對面的人群,一顆一顆解開了白西裝外套的紐扣,丟在了一邊的骯髒土地之上,估計又只有報廢了。

    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雙方的對峙是一場混戰的序幕,而這場人,神,魔,妖混合的戰斗,如何收場已無人知曉?

    呼吸變得緩慢的近乎忽略,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只剩下了核彈倒計時的馬表繼續滴答滴答的跳動著。

    距離那一切覆滅的時刻之剩下了不過23分而已,23分鐘能做什麼?

    夠一對情侶相擁的傾訴心中的思念,夠一位即將原航的父親親吻孩子的額頭,夠一位歸家的游子對著頭發花白的媽媽無聲的哭泣。

    卻不夠一位只有50%狀態的閻王戰勝同樣掌管死亡的冥界之神,不夠從前天真的小女孩挑戰自己心中的王者天使,不夠一個可憐的青年念誦完整套的召喚之咒。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這是許哲從蕾娜,一個人類身上學會的語言,也是由許哲告訴了身邊的每一個人。

    是啊,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夠?

    “開天之術!傳我神!!!!!!”一聲仰天吶喊,閻王之靈奔騰而出,強大靈壓讓人近乎窒息。本無雲彩的天空卻瞬間被烏雲掩蓋,一扇大門漸漸的在這閻王身後成形。仔細看去,這如同Z國古代牌坊的大門卻透著最原始的死亡之氣。

    高達十米的大門被由內的退開,兩個許哲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走了出來。

    一身白袍,臉帶雪白面具,只有面具側面書寫著一個“黑”字,沉默寡言的黑無常來到人間。

    “媽的,終于又回來了!”如男人般豪邁,穿著一身黑色的皮服,那身份象征的黑色面具還是扣在頭頂之上,白字同樣寫在面具的側臉,白無常緊隨其後。

    犧牲剩下的一半靈力,召喚在陰間的部下,用自己的力量強行撕裂結界之壁,幫其支付那需要消耗的力量。

    所以此刻站在這里的兩位,亦是百分百狀態的天神,他們將成為幫助閻王戰斗的“兵器”。

    “挺有趣的召喚方式,可你認為這兩條‘小蟲’更做點什麼?”哈迪斯恥笑的放下了鐮刀,難得擺出了戰斗的姿態。

    “小蟲?看他媽誰是小蟲?!”一聲咆哮,腳下點地,白無常與黑無常同時撲了上去,空氣中拖出黑白兩道光彩。

    轉順已與哈迪斯打成了一團……

    愛麗斯也沒再保留實力的機會,因為在路西法的面前任何的保留都等同自殺。

    強行灌注靈氣進上帝舞鞋,聖潔的白光圍繞著身體不停的旋轉。猛然抬起一臂,在這同樣是墮落天使的手中出現了一顆金色的隻果。

    只要曾經在天堂呆過的生靈對于它都不會陌生……

    “禁果?!”路西法不自覺的驚訝叫出了它的名字,“上帝那老家伙竟然連這都給了你?”

    不用懷疑,這便是傳說中亞當與夏娃被蛇欺騙偷吃的聖物。在人間的世界里,禁果被認為是性的代名詞,可在神界這便是力量的象征。

    “本不想這樣,可神既然賜予了我禁果,那便是有他的用意。”輕咬了一口這連天使都被禁止食用的東西。剎那間,愛麗斯明白了禁止的理由。

    強勁靈力在心中凝聚,這並不是自己的力量。原本完成的外套由背後被撕裂開來,三副巨大羽翼展露在了空氣之中,聖潔的白色光環是愛麗斯恢復的榮耀。

    “沒辦法了……”淡淡的嘆息,沒有一如既往的推鼻梁上的眼鏡,路西法而是取了下來,“解扣……”

    輕聲的兩個音符就是魔咒,只見路西法全身皮服上一對對的銀色鎖扣自行的開啟,與愛麗斯截然不同的三副黑翼展開。平抬一手,長達兩米,寬達兩掌的暗黑巨劍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來吧!”如開戰的號角一般,這一黑一白的兩只天使一飛沖天,交戰開始。

    “好了,就剩下我們了。”帶著不變的微笑,方向看向了不遠處的八歧。

    “如果比召喚的話,你的速度就是致命的傷……”說話之間,圍繞著八歧,八面八個角度,全是直徑十米的巨大銀白術之陣憑空出現。

    “那可不一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揮動著鋒利的匕首,方向切開了自己的動脈,張著帶血的手掌拍在了大地之上。鮮紅的古老六芒星陣用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形成,“高級召喚咒文,簡化版!召喚魔神歷斯,‘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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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2:06

第一百七十四章 過度的人生,刮起的神之風

    巨大的探照燈在許哲剛才的攻擊中爆裂了,人造的光被摧毀,荒涼的草原上當閻王引發的烏雲散去後,空留下了一輪明月照耀著大地。

    但已足夠了,天空中相互舞動著三副巨大羽翼的天使,就如同正義與邪惡的代言,互不相讓打得難分難舍。

    大地之上,哈迪斯穩如泰山,黑白無常交叉穿梭,攻擊套路一變再變,快的肉眼根本無從捕捉,可哈迪斯卻還是未中一招。

    至于方向這邊,一雙恐怖的大手由身下的魔法陣中沖出,支撐著身邊的大地,一只三頭獵犬魔神登場。不過依舊只有半身來到了這人世間。

    “臨。兵。斗。者。陣。列。在。前。”八歧的召喚遠沒有人類那麼的復雜,因為他召喚的便是自己的軀體。也可以說是呼喚……

    猛然間,那圍繞在身邊的八面術之陣閃動起銀白之光,八條磐石之蛇一下全涌了出來,一張張猙獰的大嘴與鋒利的毒牙,只是看看都讓人心中發毛。

    “喂,小向,你還想繼續困住我嗎?”歷斯低鳴的聲音帶著犬的顫抖吠聲,三雙血紅的大眼緊緊盯著面前的八個腦袋,“念誦完畢全套召喚咒文,我至少能保證你不被那蛇給咬死。”

    “你以為我是不明白局勢的笨蛋嗎?”重新系緊了手腕上的繃帶,方向緊握的拳頭在顫抖,“只是我也不會召喚咒文的下半段……奶奶擔心我真被你給吃掉,所以只肯教我半段的召喚魔法,剩下的半段我即便研究了三年也沒揣摩出來。”

    “你想用這樣的可笑魔神和我打?”八歧淡淡的問便是一種恥笑。

    “大哥,我討厭那家伙的語氣。”左側狗頭呼喊著。

    “好想撕碎了他,不過味道一定很難吃,石頭蛇難得咬。”右側的狗頭委屈的皺起眉頭。

    “別挑食,這家伙敢嘲笑我們?先殺了它再說。”一雙赤紅的大眼,冰冷的述說,巨大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殺我?”細膩的嘴角微微上翹,八歧在嘲笑,八頭巨蛇一窩蜂全沖了上去,張著大嘴與這魔界來的魔神打得不可開交。

    場面混亂的難以描寫,哪一部分都打得天昏地暗,沒人留手,環境不容許他們對對方有任何的遲疑,殊死之戰大概就是用來形容他們的?

    用劍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軀體,許哲沒想卷進他們之中,顫抖著身體喘息的尋求一絲的休養。那一路上,從未停止過的靈氣釋放在用更淋灕的方式進行中。

    已連站都極度逞強的閻王來到了許哲的身邊,也顧不上什麼神的儀態,一屁股坐在了骯髒的土地之上。

    看看閻王原本紅潤的可愛臉蛋,現在卻因為靈的透支蒼白的如死人一般。

    “許哲,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趁現在快逃,能逃多遠就多遠,反正不要死在這陌生的國度就好。”雙手支撐著背後的土地,閻王輕聲的說著,帶著乞求的聲音。

    “你是什麼意思?”許哲听不明白。

    “當然是想你活下去……和你看到的一樣,大家竭盡了全力,動用了自己最強的力量,我連開天之術都用上了。可也只能與九尾的手足打正差不多五五開……不,是七三開的局面。我們是‘三’,我們能成長的空間太小,如果世界上還有人可對九尾夠成威脅,只有你辦得到。

    你需要的是成長的時間,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成長。“

    “你的意思是,用自己的犧牲換我成長的時間與環境嗎?”許哲想笑,可當看見閻王那認真的表情時,卻沒笑的出來,“別太天真了,在‘她’的面前,犧牲什麼都換不來,誰也別想逃走的,馬上‘她’就能證明給你看了……”

    在許哲的話語結束的瞬間,天狗的身邊已又站立起了一個身影。白色的連衣裙隨著稍涼的夜風漂浮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撥亂了。

    輕輕抬起一根縴細的手指,撥弄著耳邊的長發。動作好溫柔,溫柔的更像一副精美的油畫。

    雖然知道在那具身體中操縱它的是那該死的九尾,可當看見那雙清澈的眸子,許哲還是願意相信吳倩在那里。

    “住手。”平靜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不帶任何壓迫的命令性質,更像是小女孩的請求。

    可惜混亂的場面下沒人願意听從她的請求,于是,真正的強者展現了自己的力量……

    九條雪白巨尾從九尾身後一下飛串了出來,一剎那,紛爭的戰斗完全的停了下來。因為不管天上天下,不管是自己的人還是對方的人,能動的戰士都被這雪白的尾巴纏繞的鎖死。遠遠看去,如同一只八爪魚的觸手結束了一場戰爭。

    恐怖無形的隨著這雪白的尾巴灌輸進每一具被勒緊的身體之中,這並不是普通的纏繞,在那尾巴接觸身體的剎那,自身靈力完全被封印了起來,好像那巨大的尾巴只需要稍微的施加力量,便能殺死一切想殺死的人。

    “別忽略我的說話,因為我討厭被人忽略。”九條尾巴將敵我分裂開來,方向,天使與黑白無常放回了許哲的身邊,被束縛的魔神厲斯也得到了釋放。

    至于路西法,哈迪斯,八歧也是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九條長尾自然的消失不見。

    “呵呵,剛才我以為我死定了。”揉捏著被勒到近乎斷氣的脖子,哈迪斯此刻的笑容有些僵硬。

    “這就是九尾的力量嗎?”路西法看來需要重新估算心中的計劃了,特別是面對可能殺死自己的“同伴”。

    “許哲,你知道我已經下定決心殺你了嗎?”沒時間理會自己人的牢騷,九尾冷冷的看著那數天前自己還帶有依戀的人。

    “大概知道,你叫那不自量力的‘黑巧克力’來和我打,應該就是想決定殺不殺我吧?”許哲的模樣看不出有多激動,或者有多恐懼。因為面對著九尾,任何的情緒波動都是浪費表情。

    “既然你知道‘巧克力’是決定我殺不殺你的考驗,你還是沒有按照我希望的方向走,你還是選擇了與子涯不同的路。只為了不讓這具身體里的另一個人傷心嗎?”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不是九尾能接受的事實,“就為了不讓她傷心,你選擇了繼續執著心底的善良,值得嗎?要知道你將為此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

    “沒有比這更值得的理由了……因為我的失誤,讓你這混蛋侵入了她的身,讓你這混蛋用她的身體去做些惡魔才會做的事情。如果連我都要讓她失望……我還算是人嗎?”顫抖的握緊了身邊的長劍,如果要比憤怒,許哲相信自己絕對比那九尾來的真切。

    “不選擇子涯的路,注定無法強大到戰勝我的程度。你不過是一個浪費子涯時間的‘過度人生’,我需要糾正子涯的錯誤。”九尾說著,帶著自己的人緩緩的倒退,只有張開雙翼的大天狗依舊未動。

    “別說的你好像是媽媽一樣,我可不是你兒子!”鄙視的看著那用教育口吻訓斥的九尾,許哲就覺得惡心。

    “大天狗……殺了他……就在我的面前。”九尾的眼中已不存在分毫對許哲的留念,跟自己說明的一樣,真當許哲只是一個多余的“過度人生”而已,“誰插手,不管是站在我這邊的,還是站在另一邊的……是魔是神,我不會放過的……”

    “屬下明白。”有效的一段休息,讓這因電擊些許麻痹的大天狗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

    “听見她的話了嗎?你們的幻想是徒勞……她只想殺了我,就和我想殺了她一樣。讓開吧,我可不想波及到你們,讓你們陪著一起的死去……”許哲輕聲的提醒著。

    大家都討厭看見許哲這般獨自戰斗的姿態,可又只能听從他的意見,緩緩的向後退去。一片蒼涼的大地之上,此刻又恢復到了天狗與許哲的對決。

    “準備好去死了嗎?我已準備好殺你了啊!”忍不住心中的興奮,大天狗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邪惡。

    “你才是準備好去死了嗎?我要殺的,可是你身後的九尾,阻擋我的都要死。”拖行著長劍,許哲一跨兩米的沖了上去。已失去了知覺的右手跟多余的部分一樣,懸掛在身邊無規則的擺動著,可卻依然無法讓許哲的動作慢上分毫。

    包裹在譴責之劍上的湛藍電流跳動的更加活躍,一路奔來的大地之上,許哲身側的枯草都因為這跳動的電流而燃燒了起來。

    “已經找到你的弱點了……天地土之靈,似乎只有接觸了人體才能產生電擊之力?”獰笑的收手回到了身後,大天狗並沒像從前回應似的沖上去,“而我真正的力量就和你估計的一樣是風,而風最優秀的一點便是不用接觸也能殺了你……”

    跟隨著大天狗的手臂回到身前的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兵器,而是一把白鵝羽制造的扇子。

    但也正是這看上去普通的扇子,釋放出的強大靈壓絕不輸任何神靈的神器。

    “結束了……‘神風’為你送行……”輕輕對著許哲揮動起了手中的扇子,微弱的涼風在白天可為人消暑,但在這夜中的戰場上,奔襲的許哲已無法再靠近一步,即便那該死的天狗就在面前不過數米的位置。

    身後那些由自己電流產生的火瞬間熄滅,接著,在許哲的眼中天地都變的混沌,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分不清天與地所在的位置。

    可在外人看來,一股巨大的龍卷颶風吞沒了許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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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4:04

第一百七十五章 特別的心……

    龍卷的風如黑色的龍,扭曲著身子將天地連接。無數的塵土飛揚了起來圍繞的旋轉。就是那輛摔爛了的軍車也被吸了進去,在眾人的面前,被那已有形的風撕成了碎片。

    沒有人說話,因為自身都難保護。魔法陣邊的方向被厲斯用那巨大的雙手護住了身體,黑貓卡比牢牢抓住了主人的肩膀,被風刮的睜不開眼也不敢松手。

    黑白無常一左一右護住了已經接近虛脫的閻王陛下,兩位二級大神的合力才抱住了閻王不被卷走。連最喜歡罵人的白無常也是被迫的閉上了嘴,畢竟此刻隨便亂張嘴,馬上便會換來一口的沙塵。

    而那擁有三副羽翼的天使也是被迫收起了華麗的翅膀,雙腳穩穩固定著身體,以免被卷進旋渦之中。

    可大地上其他的生靈,卻沒有如此強悍的力量去面對這人為的災難。旋轉的龍卷之風無任何要停止的意思,越卷越快,大地都被一點點的撕裂,一些根睫可比大樹的野草也未能幸免的被連根拔起,加入到了這旋轉的噩夢中。

    那後方本提供照明的兩組巨大探照燈柱從根部斷裂,數十公分粗的鋼柱支架一進入風圈中瞬間被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

    而那地面上的核彈也開始了激烈的顫抖,雖然箱子被釘在大地之上,可在連地都能撕裂的力量面前,本更強大的它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被許哲鍬開的箱子蓋一下一下撞擊著地面,提醒著世人它的存在。

    “不能讓天狗再繼續下去了,要是核彈別卷進去爆炸的話,我們都要一起玩完。”路西法說的沖了上去,動作迅速。

    “我來幫忙。”哈迪斯可不想錯過任何精彩的部分。

    “八歧,去幫忙吧。”沒等八歧說話,九尾已知道了他在想些什麼。

    這三人沒有趁亂發動突襲的意思,而是成三角之勢,圍成了一個直徑五十米的巨大圓圈。一個透明合力結界頓時產生,罩壁完全包裹住了大天狗與他面前在旋轉的龍卷颶風。

    就像被裝進了玻璃罩里的獅子,風對外界的影響頓時消失,顫抖的()核彈引爆箱也安靜了下來。

    除了大地依舊還在顫抖,外界的人幾乎感覺不到了那狂暴龍卷風帶來的影響。

    “剛才是不是我感覺錯了……那混合在風里的靈壓真的是妖怪發出的嗎?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從厲斯的雙手中走出的方向語氣凝重的問著,安靜的打發厲斯回到了魔界,因為自己知道已沒自己再戰斗的空間了。

    “在古代,Z國民間就流傳著‘天狗食月’的傳說。”閻王吃力的解釋著,臉色比剛召喚出黑白無常的時候要好上了許多,“它是凶殘與貪婪的象征,但也正因為如此,本身為戍時之神的天狗也被排除出了仙班。後前往了日本,也就是說它是‘不是神的神’……手中拿得也應該是屬于Z國仙家的傳統神器……”

    “媽的,這樣下去許哲會死的!我要出手了!”白無常看不下去,平日與許哲關系最好的她已忍無可忍。

    “白,別沖動,沒發現嗎?站在那邊的九尾一直鎖定著我們……你也被她剛才的尾巴束縛過吧?”黑常自然的擋在了同伴的身前,等同救了她的性命,“那已經不是用力量可以形容的存在……不過是釋放自身的靈壓就讓我們的力量本能的膽怯,連反抗的勇氣都拿不出來。你覺得該如何和這樣的人打?至少面對她,我們什麼都辦不到……”

    “真的只能這樣看著嗎?”愛麗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獲得的禁果之力,卻什麼都幫不上忙,身後的三對羽翼已開始了消失。

    畢竟禁果不是一種持久的靈力,讓人擁有近乎與神對等的力量之時,本身也在不斷的流逝,最多能維持的也不過是三分鐘的“美好夢境”而已……

    天使的問題讓全場一片安靜,因為真的除了看著外便只有相信許哲的力量了。可惜當看著面前結界之中呼嘯的龍卷颶風時,這份相信變得好脆弱。

    結界的關系,讓這本自由的颶風也只能在固定的範圍內肆虐,但天狗一下一下揮動的羽扇又增加著它的狂暴,旋轉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世界上每一個自然形成的颶風創下的記錄。

    一根細小的草屑在這風中都能被撕裂成上百段,堅固的鋼板也能被揉成了鐵球。更不用說是血肉之軀的人了……

    “死吧!去死吧!!!”大天狗毫不吝嗇的將自己全部的力量灌注進了颶風之中,也不再考慮戰後如何,只想著將那討厭的家伙撕成碎片。

    最後一次揮動下羽扇的時候,大天狗連握扇的手都無法控制的抽搐了起來,滿身大汗的近乎脫水而死。

    面前的颶風也在用比形成更快的速度消散,失去了靈的支撐,超自然力也無法維持。

    “結束了嗎?”路西法嘆息的自語,收起了阻攔的結界,心中有一絲說不出的悲傷,是為許哲的悲傷。自己雖然很想他能活的更久,可惜他卻是個沒有腦袋的白痴,浪費了自己的苦心。以後也只能盡量修改自己的計劃了……

    “好了,好了,回去等著看核試驗的蘑菇雲了!”伸著懶腰,哈迪斯向著九尾的方向走去。

    說到悲傷,八歧的悲傷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回憶起與許哲的相見,相識與相戰,已經好像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不像九尾是對子涯的迷戀,不像閻王天神等人是想借用許哲的力量,八歧算是唯一一個真正欣賞著許哲的人格。

    他的特別,埋沒在子涯的輝煌與軒轅的力量之下。可當當不知道這些的存在時,才能發現,這個跌跌撞撞走來的青年所具備著什麼。

    這是一種心的強大,一顆屬于人類的心,又是最強大的人類之心。擁有著人類的缺陷,各種復雜交措的情感,編制起了一個無比復雜又悲傷的人。

    可重要的是他活下來了……

    經受了無數的打擊,神的掌控,命運的折磨,九尾的捉弄,他都活了下來。

    心在一次一次的經受著挫折,也在一次一次的挫折中強大了起來。

    八歧其實很想告訴九尾大人,自己心中這一份對許哲特別之處的分析。但是,正和自己所了解的,子涯與九尾的宿命糾纏長達數千年,跟子涯與九尾漫長的生命相比起來,許哲真的是渺小到不被重視的一個點。

    無奈低垂著頭,八歧將所有的東西埋藏在了心中,向著大人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各種碎片如雨般飄落下來,亂七八糟的形狀基本已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了。可突然,眾多混亂的碎片中,一個落下的身影吸引了大天狗的目光。已那空中的彎月為背景,手握長劍,一雙冰凝的瞳孔如老鷹盯著地面上的兔子一般看著大天狗。

    這一刻,大天狗是第一次對許哲本人產生了恐懼,可卻不再擁有絲毫反抗甚至抵擋的力量。能從自己最強大的神之風中存活下來的許哲,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何等的可怕。

    揮動著長劍,許哲的身體加速的如同黑色流星,筆直墜落而下。

    當許哲半蹲的落在大天狗身前時,好像局面將完全翻盤的情況,結果也只是虛幻。

    在他手中用來劈斬的譴責之劍已經斷成了數節,剩下的部分也滿是裂痕,還沒有匕首來的要長。全身包裹的黑色秦皇石甲瞬間崩潰。什麼王者的鎧甲,終極的防具,此刻全化為了細小的石塊落在了地面之上。

    劍與鎧甲都不該被責備的,正是他們保護了風中的許哲。為了不讓颶風撕裂了許哲的身體,鎧甲犧牲了自己。為了不讓加速到數倍音速的鐵塊撞擊,譴責在一次的劈斬中崩潰。

    正是它們,讓許哲能完好的挺過了人類絕不可能存活的災難,讓他能無力的倒在地面之上。即便全身傷痕累累也不至于四分五裂,即便只剩下了一絲的氣息,也不至于停止了心跳。

    “呵呵……呵呵,知道自己的不自量力了嗎?”流著冷汗的干笑,在許哲揮動下劍的一刻,大天狗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也因為太過的慶幸,或者說是恐懼,他甚至忘記了給面前的許哲補上結束生命的一擊,或者說他連這樣的事情也辦不到了……

    吃力的轉過了身,帶著勝利者的笑,大天狗向著認為最安全的大人走去。

    躺在冰冷的大地上,許哲已失去了知覺,可不意味著思維也跟隨的失去。

    還是那個漆黑的靈魂深處,還是那把比天更高的軒轅劍前,白發白胡的子涯面對著赤裸的許哲。

    “你不應該來到這里,也不該對我提出這樣的‘請求’,你想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的成功,而且你也將為自己的莽撞而付出生命……”子涯蒼老的聲音是在勸阻,“不,不是生命,而是我倆的靈魂都將隨之消逝……”

    “那又怎樣?”許哲的表情竟帶著困惑,“我厭倦了所謂的宿命,也討厭見到你和九尾,如果真的能將你們都干掉,不是很好的結束嗎?

    讓我們一起在這里死去……

    你,九尾,我,還有吳倩……“

    “你的請求已經不是我能處理的事情,如果你真想這麼做,那麼就要跟我身後的軒轅直接溝通。記得,我們都不算是軒轅真正的主人,迄今為止,除了創世紀之神黃帝能駕御它,誰都辦不到。”子涯的語氣凝重的能凍結起空氣,這是為了提醒面前狂妄的小子,自己想做些什麼?

    “黃帝嗎?”緩緩的走到了比天更高的劍鋒之前,許哲仰望著自己心中無邊際的力量,“他已是歷史人物,而歷史人物的存在便是為了樹立標準……然後給人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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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5:20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上古神兵,軒轅顯世!

    本以為都結束了,許哲的倒下,大天狗興奮的向著九尾走去,這場戰斗本應該已經結束在了這里。

    可一切卻沒有看上的簡單,趴在地面上的許哲突然睜開了雙眼,剛毅的目光並不是失敗者擁有的東西。

    “噗咚……”突然,正微笑歸去的大天狗停下了腳步,表情凝固在了臉上,異樣的聲音與感覺都讓他無法繼續的走下去。

    感覺到這異樣的,除了天狗外還有在場每一個生靈……

    這是一個強勁有力的心跳,大地仿佛也按照著它的脈搏而觸動,一下一下的噗咚聲證明的是不願結束的生命,還有它的勃勃生機。

    單手支撐著滿是黃塵的土地,許哲站了起來,看上去雖有些吃力,幾次差點重新摔倒,可他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如白煙般的銀白靈氣從這具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散發著,已成實質的靈如同極光般絢麗,這是連在兩極都看不見的美景。不同于神的聖潔,不同于魔的邪惡,流散的氣息中帶著屬于人的味道。可以覺察到其中復雜的感情,矛盾的心理,悲傷,痛苦,快樂,善良……

    來到非洲的這一路是遙遠的一路,一路上許哲從未間斷過靈的釋放。可在外人看來是無意義的釋放行為,對于許哲來說便是催動著靈在自身游走,探索著那件遺失的東西……

    顫抖的緩緩回過了身,大天狗多願意自己看的不過是海市蜃樓般的幻覺而已。但同樣赤裸著上身的許哲就站在那里,揮動著手臂自然抹去了嘴角殘余的血,一雙被憤怒蒙蔽的瞳孔牢牢的盯著自己。或者說自己太過的高攀,許哲看著的是自己身後三十米開外的九尾。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還站的起來?!”即便自己擁有數千年的生命,魔神級的力量,大天狗依舊無法用自己知道的知識,解釋許哲如何在龍卷颶風攻擊後依舊屹立不倒。為了避免身體被風撕裂,他應該已經同樣消耗光了全身每一滴的靈。

    可也只有現在,重新站起的他竟比參加戰斗前的他更強大。

    什麼所謂的“越戰越勇”根本就是一種笑話,畢竟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極限。體能,精神全屬于消耗品,想補充回來需要著漫長的時間。

    “不用想了大天狗……他不是用常識能解釋的人,‘極限’在十三道枷鎖全部斷裂前,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九尾在惋惜,看穿了自己屬下的茫然,解釋著大天狗心中的困惑,“而且我說過不許任何人干擾你們的戰斗,當然也包括我在內。除非看著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倒下,沒人是可以出手的……

    你必須遵守游戲規則……“

    握緊了雙拳,大天狗在顫抖著。不管自己心中是如何的崇拜九尾大人,但現在也壓抑不住自己產生被拋棄了的想法。

    拖行著疲憊的身體,大天狗一步一步的向著許哲走去。已透支干淨靈的自己剩下的只有一具強壯的身體。

    也許可以……

    也許可以殺了許哲……

    大天狗還在如此的幻想著……

    “出來!”一聲仰天咆哮,許哲釋放之靈更為龐大。猛然並攏左手五指,在所有人注視下如鋒利匕首般,許哲竟插入了自己的腹中。

    鮮紅的血濺出了三米多遠,比最慘然的自殘者更殘忍。巨痛讓許哲的臉都開始了抽搐,難以支撐半蹲在了大地之上。

    “他在做什麼?”路西法無法理解,可卻自然的能覺察到空氣中彌漫的恐懼氣息。

    “許哲?!”震驚的不光是自己的部下,連九尾的臉色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能看透心的力量讓全場,除了許哲外只有九尾知道他到底想干些什麼。

    漆黑的靈魂深處,子涯獨自面對著那把伴隨了自己走過數千年的軒轅之劍,太多的感觸讓自己只能嘆息。

    “別給我開玩笑了!明明只是一把劍,卻反抗被使用?!就像當妓女的不買淫一樣可笑。你是劍,是戰斗的兵器!不是給人供奉的靈位!”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著,插進了自己身體中的手並未停止,觸動的五指拼命的摸索著。許哲痛苦表情不是他人能體會的,流出的熾熱鮮血染紅了地面。

    “呵呵,去死吧!!”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天狗似乎又擁有了贏的機會,興奮的沖了上去。

    “難道他想?!”遠處,看著許哲的背影,許哲的動作,听著他述說的語言,閻王能聯想到了只有一件事情。也正是這件“事情”讓這天上一級的大神都顫抖的搖起了腦袋。

    剎那間,大天狗來到許哲的面前,揮動起的拳頭凝聚的是自己全部的力量。

    可沒等拳頭落下,許哲猛然抬頭盯住了這要殺自己的人,痛苦已從那雙眼中消失,身體中尋找的五指也停了下來。

    大天狗竟被這一眼看的釘在了原地,連呼吸都辦不到了。

    在許哲靈魂最深的位置,軒轅的顫抖沒有停止,而且顫抖的更加劇烈。捆綁在其上的又兩根枷鎖斷裂,碎片落到了子涯的面前。

    “想殺我嗎?你還不夠格……”許哲對面前的妖怪做了定論,在所有人注意到前,空氣中一道銀白之光由下向上揮過,大天狗是看著自己的身體由中的裂成了兩半。銀白的傷口甚至不容血的玷污,身體如春天的櫻花,分解成了無數細小的銀白光斑隨風的消失,靈魂也是連同開始了分解。

    死前的最後一眼,大天狗回頭看向了自己的主人。讓自己遺憾的是,到死大天狗也沒看見自己崇拜的九尾對自己露出過一個在乎的神情。

    當這道銀白的光滑過空氣的瞬間,一個極限白的世界誕生了。

    這種刺眼的白吞沒了天地萬物,枯黃的草,翠綠的樹,黑色的夜,一切都籠罩在了這白的世界中。由天空看去,此刻這屬于地球陰暗面的非洲大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半圓球體,面積覆蓋了三分之一的非洲大陸。

    被包裹在這白光之下的生靈瞬間忘卻了太多世間的東西,孩子忘記了饑餓,母親(電腦小說網www.16K.cn)忘記了痛苦,屠殺的士兵忘記了仇恨。大家都在享受著這潔白世界的溫暖,白色的光包裹著全身,溫暖著每一個細胞。多少人感動的流下了淚水,多少人虔誠的跪在了大地上的膜拜。

    就是滿天正在密切注視這一切的神靈們,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玉帝更是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只是不停顫抖的說著,“終于出現了……”

    而這光的正中便是許哲,緩緩的站起,許哲的身影依舊的清晰可見。瘦弱的模樣感覺不到戰士該有的力量。可也正是在他的手中,握著曾經只有黃帝握過的長劍——軒轅!

    長約一米有三,古銅色的兩面劍脊上是墨綠的甲骨圖騰紋路。劍柄厚重稍長,護手部分雕刻著模糊龍形式樣,看上去格外的樸實無華。

    醒世的光便是由它發出,象征著絕對的正義,絕對的強大。沒有任何討厭的枷鎖,百分百的展現著自己的力量與權威。

    閻王,方向,天使,黑白無常全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自然的滑坐在了已是溫暖的大地之上。

    而在九尾的陣營,哈迪斯,路西法與八歧也是極度勉強著不讓身體坐在地上,抵抗著光的力量。

    大概在這種環境中還能穩穩站著的也只有九尾而已……

    “九尾巴的混蛋狐狸,這就是你害怕的東西嗎?是不是你也是第一次見到它的姿態?”許哲平靜的述說,拖行著神膜拜魔懼怕的上古神兵,向著九尾的方向走去。

    剛才殺死大天狗的一劍已經證明,軒轅摧毀的不光是肉體,連靈元也將連同的吞食。被它殺死的生靈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愚蠢的人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麼!”九尾的臉扭曲了,組合出的表情述說著自己是何等的憤怒,憤怒許哲抽出那把該死的劍。也正因為如此,九尾平抬起了右臂一只暗黑的長槍憑空的出現,落進了她的手中。那曾經用來斬開封印的隆基努斯之槍,現在成為了九尾的兵刃……

    于是,這純白的世界被瓜分,原來一半的空間被龐大的黑所籠罩。

    在這黑暗中,一切的光源全都是黑。恐懼,不安,憎恨,充斥在黑暗的世界里,代表著絕對的邪惡。

    一把是斬殺了上古天魔蚩尤的正義之劍,一把是刺死了天主上帝的邪惡之槍。

    它們的交鋒就是最偉大的佔卜神也預測不出結果出來……

    行走的許哲奔跑了起來,帶著銀白的光沖擊黑暗。九尾手握長槍也沖了上去,代表黑暗沖擊光明。

    相距兩米,許哲極限回轉,手中軒轅滑過空氣橫斬向九尾咽喉。

    雙手握柄,九尾舞槍硬架下了宿命中的劍。一聲“當”的嘹亮巨響傳遍千里,傳上九霄,震撼三界。

    激蕩起的氣浪如核彈爆炸形成的風,向四周涌動。

    圍觀的雙方全都用盡了全力抵擋,才不至于被風刮走。

    而極限黑暗與極限光明交匯的位置,也正好是兩兵交接的位置……

    這一刻,許哲與九尾是如此的接近,兩者甚至更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誰都不願意退讓一步,九尾的退讓丟失的不光為性命,更是自己駕御三界之上的榮耀。許哲的退讓丟失的,則將是個贖罪的機會……

    自己等待了好久,才換來的一個贖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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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05:57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被承認的人格

    奔騰而出的龐大靈氣充斥在天地之間,仿佛連空氣中的氧都給擠到了千里之外。

    每一次呼吸,積壓進肺葉中的全是熾熱的靈動,血液的流速比平常快上數倍,跳動的心髒完全不知道是不是會在下一秒鐘休克?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得到了升華,激烈的分裂,激烈的復制。

    所以,許哲身體上眾多的傷口在愈合,流失的血液迅速的補充。腹部那由自己造成的巨大傷口也是如同拉上了拉鏈一般,停止了失血。

    右肩斷裂的骨骼,原本需要數月才能痊愈。可也就是在這神兵撞擊的數秒內,斷骨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右手失去的知覺回來了。

    嘗試性的收放了一次右手,許哲改為雙手持劍,軒轅上的壓力一下又加大了幾分,九尾被逼退卻了小半步。

    “你以為你贏了嗎?”鄙視看著面前的男人,九尾只覺得許哲是自己見過最無知的人,“不解除枷鎖,強行催動使用軒轅之劍……是的,你也算是得到了它的力量,可惜你卻沒有一個匹配的身體去支撐它的強大。如同一匹千里好馬,背上騎著一個連馬鞭都不會拿的白痴。不用三分鐘,你便會被自己掌控不了的力量吞噬,連靈魂也會被分解成塵埃。”

    “你高估我了,我的身體不過能再承受兩分鐘而已。”許哲冷靜的表情就是在說,自己知道自己的下場如何,“那又怎樣?比起漫長的解鎖,比起被你這混蛋玩弄在股掌間,兩分鐘勢均力敵的戰斗,完全超出你的預計……我覺得現在感覺好多了……”

    “你到底是想證明什麼?拿著子涯的性命開玩笑,自己的狂妄斷送的是性命,你覺得值得嗎?”真的啊,許哲的妄為確實讓九尾一陣手忙腳亂,即便現在還在訓斥著對方,九尾卻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的不知所措。

    這本身就是三界之中無人辦得到的……

    “我不是要證明什麼,而是贖罪!”雙臂之上,頓時青筋暴露,許哲的吶喊不是為了發泄,只是想讓那個埋藏在九尾內心深處的靈魂听見。又是一次發力,這次許哲展現出的,是完全壓倒性的力量,九尾硬被軒轅彈出了五米開外。

    手中隆基努斯之槍回轉,鋒利槍頭插進了堅硬的土地,又滑行出了兩米才算停了下來。

    光明吞並了更多的黑暗……

    滿天神靈,包括路西法這些圍觀的同伴都給深深震撼了。試想任何時期,任何朝代,何人能使這超越三界的妖狐退卻上半步?所有人都肯定子涯的功績,肯定他的強大。

    但回想當年,也只有子涯自己知道,與九尾糾纏戰斗了數十年,自己最佳的狀態也只有解除了十二道枷鎖後,與九尾打成平手。借著眾人之力才得以重傷九尾。哪能想象今天,憑一人之力,竟讓九尾顯出弱勢?

    呆在許哲的靈魂深處,子涯那一份觸動是他人無法想象的,看著九尾臉上努力隱藏的惶恐,子涯甚至興奮顫抖起來。許哲因為龐大能量入侵而沸騰的熱血,也許真是死前的預兆,可同樣讓這具人類的身體升華到了極至。

    呼吸的節奏有些被打亂,心跳不自覺的在因為戰斗而加速。這是九尾早就忘記了的感覺,本以為世間萬物已無真正能讓自己認真起來的人……可他卻突然的出現在了面前……

    任何時候,九尾從沒正眼看過許哲,對他的好感對他的縱容,也是全積澱在他為子涯轉世的基礎上。

    在九尾的眼中,許哲就是子涯一個錯誤的選擇,是子涯為了逃避與自己戰斗宿命的替身。

    但也只有現在,那只被當替身認為的許哲,帶著憎恨與鄙視目光凝視著自己,用與子涯截然不同的方式證明著“許哲就是許哲……”

    告訴自己這一點,不是別人,正是心中那禁錮的另一個靈魂,另一個只認識許哲的女人……

    “贖罪嗎?你是想贖對吳倩的罪嗎?”九尾曾經用美色誘惑過商朝的君主,甚至更多不同的君王,讓男人成為了自己的奴隸,禍患了一個又一個國家。讓原本普通的人類為自己做出禽獸不如的暴行,可那也不過是肉欲的控制。與許哲對吳倩的依戀相比,那些家伙連蛆都不如。

    因為這樣的才能被稱為愛……

    “殺了你我不會愧疚,殺了子涯我也不會惋惜,殺了我自己也不過是結束一部悲劇而已。也只有吳倩……”握著上古神兵,許哲的眼眶漸漸的模糊了。淚在形成,但許哲決不能讓它落下,因為淚落下的同時,自己花了好久下定的決心也會連同的崩潰,“他是被我連累的,因為我卷進了他媽所謂的宿命,因為我被你這混蛋禁錮了靈魂。她本不該陪著我們死去了,可現在這好像是必然的結果?

    那麼……“下垂的劍緩緩的抬起,許哲的臉上寫著悲傷,”就用性命去贖自己犯下的罪吧……“

    邁開了堅定的步伐,在生命最後的一分種內,許哲帶著包裹全身的光,帶著那份愧疚與自責,帶著對一個人未說出的愛。

    準備結束所謂天命掌控的一切……

    平靜的呼吸,王者即便脫下了王冠,他依舊是王者。九尾握著長槍的手放的好輕,如同槍隨時都會脫手一樣。連那由自己支撐起的黑暗空間,現在看上去也變淡了許多,就像帶著毛邊的玻璃,許哲的白光都能穿透進些許。

    正是這一次的呼吸,那被許哲打亂的情緒恢復到了平靜,像一個真正的王者,分析著局勢。

    當許哲前沖的來到了九尾的身前時,所有在觀看的神靈全摒住了呼吸,生怕錯過了任何關鍵的部分。

    也正是在眾神靈注視下,許哲直刺向九尾心房的劍,被九尾舞動起的隆(手機小說網wap.16k.cn)基努斯之槍硬接了下。接著,九尾的身影如鬼魅般空翻的來到了許哲的身後,放棄了對長槍的控制,溫柔帖服在許哲寬闊的後輩之上,兩只縴細的玉臂抓住了許哲的雙手。在許哲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恐怖的軒轅之劍劍鋒回轉,自殺一般插進了許哲的腹中。不管許哲如何的想掙脫開九尾雙手的束縛,可自己握劍的雙手還是完全不听使喚,好像成為了九尾的附屬品一樣。

    伴隨她一點一點施加的力量,這好不容易抽出的上古神兵,又一點一點被壓進了許哲的體內。詭異的是能殺三界任何一種生靈的劍,卻無法傷害許哲分毫,鋒利的軒轅如回劍鞘一般,安靜的點點融進許哲的身體,即便是就在自己身後不過一層皮膚間隔的九尾,這劍都無法貫穿許哲的身體連帶的殺了她。

    “這麼快就想擺脫掉自己的宿命了嗎?”貼服在許哲的耳邊,九尾的話第一次不帶任何的感情,像一具冰冷的機器,或者是殺人的兵刃,“死亡什麼都改變不了,同樣是看透了三界的我們,不是早就該了解到這一點了嗎?所以,即便有點痛苦,你也必須活下去,帶著對吳倩的思念,帶著對我的憎恨,帶著對宿命的無奈。你要活下去,繼續陪我玩這場三界的游戲。

    別再像現在一樣愚蠢的抽出軒轅,沒解除完封印的你根本支配不了它,當然也殺不了我。你也許擁有殺死我的力量,可惜你還沒成長到能使用它的地步。

    別忘記了我能听見你心里的聲音,你每一次攻擊,每一次移動,甚至一連串的攻擊套路,在它們傳達到你身體各部分之前,我已經全都了解。

    許哲,你殺不了我的,至少現在的你辦不到。“操縱著許哲的雙手,將最後的劍柄也塞回了他的腹中,那刺眼的白色世界終于消失不見。

    九尾笑了,是最放肆的笑,到底為什麼笑,沒有人知道……

    緩緩放開了許哲,九尾毫不在意的離開,因為在自己的提醒未說完時,這疲憊的人類身體已經昏迷了過去。

    拔起了許哲身前為了抵擋軒轅插在地面上的長槍,黑暗的世界也在這一刻的消失不見。

    遠處,一架呼嘯的黑鷹直升機正高速的接近中。眼力稍微好點的,還能看見坐在駕駛艙中的是桑美與桑琪。

    “Z國的閻王,是你帶許哲來到這里的吧?”微微的側著頭,九尾只用眼角看著那疲憊的小女孩,閻王都能感受到其中可怕的壓力,“似乎有人來接你們了。在核彈爆炸之前,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帶許哲走吧……”

    “九尾,我們不可能永遠是失敗的一方,有一天你會見識到神的強大。”輕輕推開了身邊護衛的黑白無常,即便害怕,閻王依舊嚴肅的說著,代表著神的尊嚴。

    “神的強大?我才沒興趣看那種東西。”輕視的笑,說是侮辱也好,說是嘲諷也好,九尾從未將神看在眼中,“不過說到永遠失敗的一方?如果許哲還願意跟你們站在一起,我們其實談不上誰輸誰贏……等他醒了麻煩告訴他,我承認了他作為許哲,一個人類的力量。那麼……再見了……”

    在八歧,路西法,哈迪斯的簇擁下,九尾依舊是王者的身影消失在了這荒涼的草原上。

    這時候,大家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許哲,核彈,還有那靠近的直升機上。

    白無常先一步的沖上前去抱起了昏迷的許哲,方向檢查了核彈,唯一能了解到的是距離爆炸還有十三分鐘。天使先一步的飛上了直升機,見到了本以為死去了的阿爾特。

    等候飛機降落後,所有人在一種完全沉默的態度下上了撤離的飛機。

    看看閻王的表情,阿爾特什麼都沒有問,呼嘯的螺旋槳帶著一行無功的人,逃命似的向著一個方向全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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