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查看: 40972 | 回覆: 16 | 跳轉到指定樓層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28:08

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9-17 18:09 編輯

感謝大家之前投票活動的幫忙 ! 下面這些連結,想支持就評分,不想也無所謂~
【活動】經典一句就夠!!
【活動】嫦娥奔月,捷足先登
【活動】日本爆紅的<<開胸衣>>
【活動】犬系VS.貓系

35bikyg.jpg
 封麵人物:王熙鳳

  第一章:大聖之血

  天上會掉餡餅嗎?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石鈺站在夜店後門的巷子,�頭仰望著夜空,做出否定的答案,因為現在從
天上掉下來的不是餡餅,而是一滴鮮血、一片柳葉還有一隻花瓶,最後竟然是要
人命的——如意金箍棒!

  「轟」的一聲巨響,回蕩在三十三天。

  南天門倒塌了,不是天宮玩拆遷重建,而是大地之魔一腳踩下,將天門踩成
廢墟。

  片刻後,天界的霞光因為滿天疾飛的法器而變成破碎的光斑。

  不僅天宮兵將全部出現,連靈山神佛也一個不少,在玉皇大帝與如來的率領
下,滿天神佛麵帶驚懼之色,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唯一敵人。

  這時,道佛兩大領袖齊聲下令,一場大戰立刻拉開慘烈的序幕。

  「殺——」

  天門四大天王衝鋒在前,托塔天王與十大神將緊隨於後,哪吒與二郎神淩空
下撲,而靈山的十八羅漢則從後殺出,十八件法器掀起最強的浪濤。

  地魔見狀,卻不屑地冷笑一聲,隨即噴出一大口氣,將四大天王吹成一片血
霧,雖然在後麵的李靖搶先放出寶塔,但寶塔卻被魔氣的餘風吹到十萬八千�之
外。

  同一刹那,地魔淩空一掃,十八羅漢就有如巨浪之巔的小舟般,略一掙紮,
他們就撞在一起,無數骨頭撞斷的刺耳聲如鞭炮般響個不停。

  而在上方,哪吒與二郎神看到地魔的一絲空隙,他們用盡全身法力,一槍一
戟刺向地魔的天靈蓋。

  「當」的一聲,火花四濺,可地魔卻連發絲也沒有動一下,天界戰力最強的
兩將卻被震上半空。

  地魔再次冷笑一聲,那變長、變大的雙手往左右一伸,就像抓住兩隻小雞般
,抓住哪吒與二郎神。

  就在這一刻,靈山四大古佛從十八羅漢的血霧中光速殺出,這才是天界的真
正殺招,四個佛家大手印如鋪天蓋地般,終於擊穿地魔的護體法罩。

  諸天神佛頓時心神一喜,不料地魔身軀一抖,又一層強大一倍的法罩瞬間透
體而出,硬生生震散四個大手印;下一刹那,地魔兩手一掄,哪吒與楊戤的身軀
如炮彈般射向四大古佛。

  幾聲悶哼同時響起,在以燃燈為首的四大古佛聯手之下,雖然接住哪吒與二
郎神,但六人卻同時鮮血狂噴。

  看似驚天動地的圍殺瞬間慘敗,玉帝與如來不由得臉色發白。

  這時,地魔輕輕一抖手,悠然點燃一根人間的雪茄。

  煙圈緩緩飄動,充斥著強烈的譏諷,地魔的眼神無怒無息,平靜無比地道:
「凡人有句話:」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連你們這些廢物也敢自稱神仙?

  還不叫盤古出來,本座要再次與他決戰。「玉帝的臉色已經發綠,如來則上
前朗聲回應道:「上神盤古為了創造一二界,已經化為三界萬物。」

  「什麼?盤古死了!本座衝破封印隻想與他一戰,他卻死了!」

  聽聞盤古已死,與渾沌同生的地魔沒有一絲喜色,隻有極度的憤怒:「好、
好、好!既然他要創造無聊的三界,那本座就毀滅它!」

  「地魔,渾沌已開,蒼天為大,你休想逆天而行!」

  萬道佛光籠罩如來佛身,同一時間,道家三清憑空突現,天界與佛界的最強
四人終於聯手。

  「憑你們幾個無知小兒也想與本座鬥?哈哈……」

  地魔怒極而笑,又吐出一道譏諷的煙圈。

  「地魔,那老夫等人呢?」

  南天門的廢墟突然再次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就見三道人影仿佛從虛無中走
出來。

  道家三清的師父鴻鈞老祖竟然出現,而鴻鈞老祖身邊的兩人雖然形貌陌生,
但能與鴻鈞老祖並肩而行,自然也非同小可。

  驚喜的歡呼聲頓時在天界回蕩,即使活了上萬年的神仙,也忍不住雙目浮現
崇拜的光芒。

  「原來是你們這三個盤古的小跟班,本座還以為女媧會出現呢!」

  相較於天界眾神佛的歡呼聲,地魔卻失望地歎息一聲,隨即聲調一冷,蔑視
道:「也罷,本座剛衝破封印,就用你們活動一下筋骨吧!」

  地魔的話音未落,無邊黑霧已經強行籠罩住整個天界,然後地魔衝向七個最
強的對手。

  一聲,黑霧內隻響起一聲巨響。

  刹那,三十三天中回蕩著地魔森冷的聲音:「鴻鈞小兒,十日之後,爾等等
著化為塵埃吧!哈哈……」

  隻見黑霧迅速消失,如來四人雖然神色萎頓,但鴻鈞三人則傲立原地。他們
勝了,用兩敗俱傷的方式打敗地魔。

  諸天神佛剛要歡呼出聲,鴻鈞老祖卻苦笑道:「地魔剛衝破封印,法力還未
完全恢複才會受傷敗走,我等如今靈體受損,下次再也擋不住他。唉!難道三界
逃不過此劫了嗎?」

  「鴻鈞道兄,三界還有一線生機。」

  聖潔的霞光從天而降,觀音大士隨侍在上古大神女媧身邊,悠然出現。

  雖然女媧娘娘在補天時法力大損,至今仍未回複,但即使是鴻鉤也立刻很恭
敬地迎上前。

  此時,希望之光在萬千神靈的眼中浮現。

  女媧當先走向雲霄寶殿,微笑道:「玉帝、如來,請隨我來,有事商議。」

  天界,過了一日後。

  在女媧的帶領下,諸天神佛殺向虛無天,要在地魔完全回複法力之前,不惜
一切代價將他再次封印。

  天界突然間人去樓空,連普通仙女也飛向戰場,當最後一縷煙雲飄過殘破的
南天門刹那,一朵觔鬥雲從北天門疾飛而出,瞬間飛出天界。

  「悟空,你這是要去哪�?」

  茫茫虛空中,隻見觀音菩薩坐在九品蓮台上拈花而笑,聖潔之美絕不在女媧
之下。

  觔鬥雲瞬間靜止,齊天大聖的火眼金睛微微一眨,猛然怒斥道:「地魔,休
得在老孫麵前賣弄。」

  「火眼金睛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可笑一群蠢貨,以為這等小小計謀就能
令本座上當。」

  「觀音」的外貌依然寶相莊嚴,但卻口吐男聲,一陣狂笑後,又用女聲道:
「本座喜歡你大鬧天宮的膽色,怎麼樣?要不要投入本座的名下,讓你做回縱橫
三界的美猴王?」

  「妖孽,老孫如要自在,又何須投靠他人?」

  孫悟空從耳中掏出如意金箍棒,迎風一晃,怒喝道:「既然被你這妖孽識破
,正好了了老孫心願,今日就會一會你!」

  話音未落,孫悟空已經高高躍起,重重一棒打下,道:「呔,妖孽,吃俺老
孫一棒!」

  麵對諸天神佛,地魔連正眼也未看一下,但在如意金箍棒出現的刹那,他的
雙目卻微微一縮,歎息道:「如此神兵在你這猴頭手中,完全是浪費天地至寶,
連百分之一的力量也沒有發揮出來,可惜,真是可惜呀!」

  電光石火間,如意金箍棒已經打到地魔的頭頂上,可地魔手指一彈,孫悟空
竟連人帶棒倒飛而去。

  「既然盤古已死,留你這塊廢石也無意思了,死吧!」

  說著,地魔一拳打向孫悟空。

  孫悟空竟然閃躲不開,十重魔氣連續擊打在他的胸前,隨即孫悟空倒在浮雲
上。

  下一刹那,孫悟空竟彈身而起,令地魔「咦」了一聲,就隔空打出一拳。

  「砰」的一聲,雖然拳上隻有一重勁氣,但孫悟空的胸膛卻凹下去,血箭激
射而出。

  地魔冷漠地鬆開拳頭,不料孫悟空卻又緩緩站起來,道:「痛快,真痛快,
老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你這塊石頭還沒有全廢呀,有點意思。」

  讚歎的意念令地魔的拳頭更加巨大,「轟」的一聲,勁氣擊中悟空的前胸,
後背則凸出一個拳頭的形狀。

  「妖孽,你打不死老孫,老孫要將你打成肉醬。」

  雖然孫悟空一次次倒下,但又掙紮地站起來,雖然一次比一次艱難,卻總是
能站起來。

  十幾拳過後,悟空的身軀已經變形,但他握著金箍棒的手掌依然剛猛有力,
道:「地魔,老孫可以神魂俱滅,但絕不會向你下跪。」

  「猴頭,你比天宮那些廢物強多了!若不是本座誓要毀滅三界,回複渾沌,
還真不想殺你。唉,可惜!」

  地魔看著剛猛化身的神石靈猴竟然流露出惺惺相惜的感慨,隨即緩慢地打出
充滿尊重也最是淩厲的一拳。

  「悟空,小心!」

  這時,真正的觀音破空而至,用盡全力扔出她從不離手的楊柳淨瓶。

  隻見上古神器之一的淨瓶擋在孫悟空的身前,在強大魔氣的衝擊下,神器雖
然無恙,但瓶中的柳枝卻瞬間炸成齏粉,隻剩下一片柳葉隨風飄蕩,然後魔氣餘
勁穿透淨瓶,還是擊中孫悟空。

  孫悟空鋼牙咬碎也擋不住半聲慘叫,在一片血霧中,一滴特別的鮮血從孫悟
空的後心激射而出,那滴血珠五彩閃爍,正是孫悟空的本命元神之血。

  這一刹那,觀音再次急聲呼喚,並飛身上前抱住昏迷的孫悟空,同時悄然一
揮手,那滴五彩鮮血瞬間疾飛而去,灑落在茫茫虛空中。

  不待觀音做出第二個動作,一道魔氣結界已瞬間禁錮住她與孫悟空。

  地魔略顯急切地將如意金箍棒吸入手中,橫空一掃,隨即黯然歎息道:「果
然隻有這猴頭才能使用。」

  說著,地魔隨手扔掉如意金箍棒,冷冷地看著元神已經破裂的孫悟空,怒聲
道:「殺了你,三界之內再無人能揮舞這金箍棒,十日後本座就可以滅掉三界,
重回渾沌極樂之境了。哈哈……」

  當地魔的拳頭再次彌漫著魔氣,如意金箍棒突然一聲嗚鳴,爆發出悟空從未
見過的五色光芒,那光芒竟然連地魔也禁不住閉上眼睛;緊接著隻聽「颼」的一
聲,如意金箍棒竟然衝破地魔的結界,如有生命般光速逃逸而去,它卷起的狂風
也將淨瓶與那片柳葉吹走。

  「啊!這煉化的五色神石竟然通靈了!」

  地魔喃喃自語後,又看著孫悟空與觀音狂笑道:「有意思!本座就留下你們
的性命,讓你們陪本座看一看金箍棒能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哈哈……」

  對風華正茂的石鈺來說,這原本是很平凡的一天,他上班下班,然後與幾個
好哥們結伴尋歡。

  在進入夜店前,一個叫阿良的兄弟壞笑著問道:「石頭,最近有什麼心願呀?」

  石玨對阿良話中的意思心知肚明,不由得握緊拳頭,瘦高的身子挺直成一杆
標槍,大喊道:「雪恥,我要雪恥,報上次一箭之仇!」

  「好,我們幫你!」

  幾個兄弟同時靠向石鈺,緊接著一起大聲道:「勞務費,每人一百塊。」

  不待石鈺用友情化解大家對金錢的喜愛,阿良又調侃道:「石頭,老大去停
車,馬上就要過來了,再不給錢,可別說兄弟們不夠意思。」

  「對呀,那可是老大,我們幫你,風險絕對不隻一百塊……」

  小包身為這間夜店的金牌部長,為了那很有意義的一百塊,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我給!」

  石頭咬牙說道,錢包就迅速幹癟。

  兄弟們將鈔票塞進口袋,隨即齊聲賊笑道:「我們每次都被老大灌得吐了又
吐,還從沒見他躺下過,嘎嘎……石頭,這次我們會幫你完成心願。」

  「你們一群奸商,還我一百塊!」

  見眾人原來都有報仇之心,石玨就有上當的感覺。

  當眾人正在嘻笑時,老廖出現了,身為這群最佳損友的老大,他自然地融入
男人間的惡趣味玩笑,卻沒有發覺一群兄弟眼底都有躍躍欲試的光芒。

  在喧囂的夜店內,看著一群女人晃來晃去,被戲稱為五指姑娘的小五雙眼發
亮,歡聲道:「今晚美女真多,肯定不會一個人睡了。」

  老廖點燃極品雪茄,用專業的目光掃視一圈,一邊吐著煙圈,一邊搖頭道:
「一群人工產品,不行;還是「紅樓‘�的女人才叫女人呀!」

  其實老廖對於「紅學」極其迷戀,身為成功人士又是花叢聖手,卻總是帶著
一本《紅樓夢》而且一有機會就用「紅學」提升一幹色狼兄弟的品味。

  要是換成平時,石鈺一定會想盡辦法打斷老廖的長篇大論,可今天他卻主動
舉杯道:「老大,再給我們講講《紅樓夢》我們要聽美女的故事。來,老大,咱
們幹一杯。」

  三杯烈酒下肚,老廖一邊掃視著現實中的紅粉骷髏,一邊開始講《紅樓夢》
石鈺等人一邊聽著早已聽了很多次的故事,一邊不停舉杯,開始車輪戰。

  石鈺的願望越來越近,而《紅樓夢》的內容也在不知不覺間刻入石鈺的腦海
中,最後他竟然難得為《紅樓夢》中的美人發出唏噓的感歎,隨即又舉起酒杯。

  三個小時後,石鈺用力撞開酒吧的後門,趴在後巷的牆角吐著膽汁。

  報仇了,終於報仇了!

  在大家的鼎力相助下、在兄弟們倒下一大片後,老廖終於第一次倒在酒瓶上
,然後石飪早已相中的一個美女——腰如水桶、臉像泡麵,還年過四十歲的超級
「美女」登場了。

  「美女」饑渴無比將老廖抱進電梯,電梯門還沒關上,她竟就將英明神武的
老廖脫成半裸,然後開始蹂躪。

  「救命,強奸呀——」

  「帥哥,不要反抗,我會給你錢的!」

  老廖的一隻腳才踏出電梯門,緊接著「颼」的一聲,那隻腳就被那女人凶猛
地扯進去。刹那間,兄弟們仿佛都聽到老廖的悲鳴,引來眾人一抹同情的眼淚。

  「哈哈……」

  想到那情景,石鈺靠在牆上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下一秒,頭往上仰的他
眼珠陡然擴張。

  「咦,那是什麼玩意兒?流星嗎?」

  嘀答一聲,一滴鮮血從天空飛灑而下,滴在石鈺的手上,緊接著鑽進他的手
心,不留絲毫痕跡。

  不待石鈺感到驚恐,又一片柳葉憑空突現,落在他的頭頂上,然後是一隻小
巧精致的古典花瓶好似一片羽毛飄落在他手中,「咦,這是什麼狀況?從什麼地
方吹來的東西?」

  石鈺的思維當機,他本能地再次仰望著夜空,暗自希望天上再掉下餡餅:要
是掉下一個「林妹妹」那該有多好呀,最好還是身家上億的那種。

  「哦嗚……」

  在色狼的嗷叫聲中,天空果然再次流光飛逝,一根直徑足有一米的鐵棒對著
石紝的頭頂急速飛射而下。

  「啊!」

  石紝一聲怪叫,在這危急一刻,他爆發出潛能,縱身一躍跳到一丈開外,不
料落空的鐵棒往上一彈,緊接著竟又砸向石飪的頭頂。

  醉眼蒙矓的石鈺下巴一緊,再次爆發出潛能,在心中大喊:「我跳!我跳!
我再跳!」

  恍惚間,鐵棒縮小許多,好象在說:我追!我追!我再追!

  幾個眨眼間,地麵被鐵棒戳出幾個大窟窿,石鈺嚇得大叫:「我的媽呀!」

  隨即撒腿狂奔,卻衝到後巷盡頭的死胡同。

  石鈺的大腦完全當機,但身體竟跳上三米高的牆頭,完全可以當世界冠軍。

  就在石鈺想從牆頭跳下的刹那,鐵棒竟追上來,光芒一閃,鐵棒以很下流的
招式戳中石鈺的屁股。

  隻聽某個人類「嗷」的一聲,緊接著「颼」的一聲,鐵棒托著他衝天而起,
化作一抹星光,射向無垠宇宙的最深處。
  第二章:寶玉通靈


  留都金陵,十八城門與三山群脈傲然相對,明帝雖已遷都燕京,但六朝古都
依然彌漫著天潢貴胄之氣。

  金陵城內,一個牆高十丈的夾道巷子�,一群市井孩童一邊玩遊戲,一邊唱
著金陵人乃至天下人都耳熟能詳的歌謠。

  「賈不賈,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
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童稚的歌聲向四方飄散,飄過那道十丈高牆。

  高牆後,入目一片深宅大院,高處飛簷翹角、低處雕欄玉砌,端是富貴逼人。

  可如此豪奢府邸此刻卻烏雲彌漫、陰風盤旋。

  無數的丫鬟婆子、小廝奴仆忙成一團,一群錦衣華服的老少婦人、妙齡少女
圍在一間廂房門外,門內不時傳出慘烈的叫聲,回蕩在大地之上、蒼穹之下。

  「人呢?怎麼還不來?快去請,請不來,老身打斷你們的狗腿,快去呀!」

  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婦人渾身發抖,手中的龍頭拐杖不停拄地,素日吃齋念佛
的她已經急得喊打喊殺。

  「回老太太,妙玉仙姑回道山了,下月才歸來。去玄真觀請大老爺的小廝已
經去了三批,請老太太別急,大老爺很快就會到,他可是咱們金陵的老神仙。」

  扶著老婦人的高挑丫鬟柔聲細語,舒緩著老婦人的怒火。

  老婦人果然呼吸緩和三分,隨即再次催促道:「鴛鴦,別人老身不放心,你
親自去一趟吧!」

  鴛鴦那比尋常男子還高出一點的身子矮身一禮,玉臉雖然閃過一絲微不可察
的不耐,但卻急速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院門口衝入一個小丫頭,一臉慌亂、驚恐,大喊道:「老太太,
不好了,璉二奶奶也瘋了!」

  小丫頭的話音未落,一個披頭散發的瘋癲少婦已經出現,手執寒光閃爍的鋼
刀,見人砍人、見樹勞樹。

  院內頓時雞飛狗跳、沙塵飛揚,混亂有如瘟疫般蔓延至四周。

  「這可怎生是好?」

  老婦人老淚橫流,悲聲大喊道:「賈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呀?青天白日竟然妖
邪入宅!」

  房內的慘叫聲突然一頓,緊接著「砰」的一聲,一個同樣披頭散發的少年抱
著頭,慘叫著衝出房門,一幹人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往少年衝來。

  「快,攔住寶二爺!哎喲!」

  中邪的少年力氣奇大,兩臂一掃,好幾個壯健的下人被掃倒在地,他隨即衝
到發狂的少婦麵前。

  兩個瘋子麵麵相對,雙目赤紅的璉二奶奶一聲嘶吼,高舉起明晃晃的鋼刀,
狠狠一刀劈向少年的頭頂。

  「不要!」

  眾人齊聲驚呼,老婦人更是驚嚇過度,當場昏死過去。

  就在刀鋒臨頭的刹那,神奇的變化阻止慘劇的發生。

  萬道霞光突然從少年的胸前冒出,瞬間將發狂的兩人籠罩在其中,耀眼的光
芒讓人有目如盲,看不清光團中絲毫變化。

  片刻,霞光消失不見,中邪發狂的一男一女俯臥於地,胸口還微微起伏,隻
是昏迷了,令眾人的心髒咚的一聲落回原位。

  「二爺的神玉通靈了!」

  一個機靈的奴婢一聲尖叫,隨即歡呼聲此起彼伏,更有虔誠者雙膝跪地,為
川這一幕「神跡」向上天禱告。

  當混亂過去,一個去玄真觀求救的小廝這才滿頭大汗跑過來,跪在地上稟報
道:「回老太太、太太、各位小姐,大老爺說不用他出手,自有神物顯靈、仙人
降世。大老爺還說將寶二爺與通靈寶玉放在一起,靜養三十三日,不僅怪病到時
自然痊愈,而且二爺還會脫胎換骨、光宗耀祖。」

  一幹大小婦人頓時又驚又喜,雖然有點懷疑,但一位雍容典雅的中年美婦還
是立刻道:「趕快將寶玉�入房內。」

  中年美婦話音微微一頓,略微猶豫後還是道:「將璉二奶奶也�入房內,與
二爺放在一處,如今隻有靠靈物救治他們了!」

  為免驚擾房中兩個「奇怪」的病人,小院內隻留下中年美婦的貼身丫鬟,餘
者皆四散離去,而腿快的小廝急忙召喚城中名醫為昏厥的老太太診治。

  一場可怕的風波暫時消失,全府則開始流傳起「寶玉通靈」一事,眾口傳誦
下,京城一日之內已是街知巷聞,一時之間,寺廟、道觀香火鼎盛,遊人不絕。

  「嗯……」

  在舒爽的夢囈聲中,石鈺自無盡的黑暗中蘇醒過來,眼簾微顫的刹那,「夢」
中景象猶如鏡花水月,在他腦海中旋轉回放。

  在「夢」中,石鈺看見自己飛入一個黑洞,然後靈魂出竅,瞬間軀體炸成麗
粉,就在他的靈魂也要化為輕煙的刹那,那片柳葉變成一個清麗出塵的古裝美女
,親密地抱住他的靈魂之軀。

  美女的摟抱雖然誘人,但卻隻能令宇宙黑洞的壓力減緩刹那,石鈺隻覺得眼
前突然爆出萬道金光,金光中,一塊晶瑩通透的心形玉石憑空突現,玉石猛然淩
空一轉,將靈魂、柳葉、花瓶、還有那根鐵棒都吸進去。

  在所有感覺消失的刹那,石鈺恍惚間看到鐵棒上的幾個大字——如意金箍棒!

  嘿嘿……天上掉下金箍棒,這是哪門子的怪夢呀!夢境回放完畢,石鈺自得
其樂地笑了笑,隨即雙手一撐就欲起床下地,不料身子才一動,渾身頓如萬千根
針紮般,疼得他「啊」的一聲大叫,重重倒回床上。

  不自在的感覺浮現在石鈺的心中,但剛醒過來的他一時半刻還未完全清醒,
幻沒有找出不妥之處。

  「寶二爺,你醒了,太好了!」

  帶著驚喜的清脆女聲從門口傳來,隨著話語,一個嬌俏的古裝少女邁步而入。

  此刻,石玨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古董木床上,四周全是古代之物,不由得詫
異地問道:「你是在叫我嗎?這是在拍戲,還是有人在惡搞我?是不是老廖?叫
他快出來!嗬嗬,他報仇還真舍得下血本呀。」

  「我的寶二爺,你怎麼又說混話了?府�這幾天可沒有請戲班來,這「戲‘
也能拍嗎?又不是拍蒼蠅!嘻嘻……」

  說著,那少女忍不住就笑起來。

  「你……你是誰?」

  石鈺隻覺得眼前閃現無數小星星,結結巴巴地詢問道,雙眼則緊緊盯著少女
的表情,希望看出她撒謊的跡象。

  「哼!」

  少女不滿地翻起白眼,道:「寶二爺,裝什麼呀?我知道你有那麼多的好姐
姐、好妹妹,自然不會把我這小丫頭放在眼�。」

  天啊!石鈺一臉慘白,他可以看出少女的話語沒有虛假,自己真的掉入一個
可怕的「噩夢」中。

  石鈺暗自一掐大腿,急速清醒起來,而那根可惡的鐵棒立刻就在他的腦海中
跳來跳去,散發著「邪惡」的光芒。

  「二爺,你怎麼啦?你可別嚇我!」

  少女見石鈺突然麵色蒼白、目光散亂,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不停搖晃,畢
竟主子要是在這種時候出了事,當奴才的可就要倒大黴了。

  片刻,石鈺「虛弱」地望著少女,如傻子般問道:「我……我是誰?」

  少女微微一愣,但見石鈺可憐的情態不似假裝,芳心一酸,雙眸彌漫著同情
,道:「你到底怎麼啦?你是榮國府的寶二爺、老爺的二公子賈寶玉呀!我是太
太的貼身丫頭金釧兒!」

  「什麼?」

  石紝聞言,隻覺得一陣晴天霹靂,不由得雙目圓睜、嘴唇大張,再次昏死過
去。

  天啊!不公平!昏過去的石鈺在夢中仰天悲呼:自己竟然變成史上最沒有男
人味的「賈寶玉」不要!我不要——朝陽的光輝在房中逐漸移動,石鈺終於醒過
來了,然後他一言不發將金釧兒趕到屋外。

  緊閉的房門內良久無語,讓門外的金釧兒驚疑不定,不時貼門輕聲呼喚二爺
,她本想回稟老太太與太太,可是又怕這位素日就癡癡呆呆的寶二爺再出大事,
一時之間左右為難、心慌意亂。

  房內,石鈕木然地坐在銅鏡前,對外麵的聲音過耳不入。

  望著鏡中那張十七、八歲的麵容,石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在過度的刺激下
,反而不言不動,整個人可說傷心欲絕,畢竟跟了自己二十幾年的麵孔不見了,
而鏡中少年雖然唇紅齒白、眉目俊秀,可那雙唇上明顯的口紅及雙眉黑黑的描漆
色,還有臉上那層「可怕」的胭脂水粉,不由得心想:天啊,這簡直就是他媽的
人妖一個!

  看至此處,石鈺虛弱的身軀一晃,差點再次癱倒在地。

  「二爺!」

  忠心的金釧兒再次在門外輕聲呼喚,聲音驚醒悲傷的石鈺,令他不顧雙腿的
酸痛,猛然衝到門口,道:「水,我要洗臉水,快點!」

  「二爺,你不能出來,」

  金釧兒急忙走至房內,然後將石鈺扶回床榻,道:「你等著,我立刻去打水!」

  一會兒,一盆清水洗淨石鈺的三千煩惱,望著鏡中雖然麵色蒼白但卻已經正
常的麵容,他開心地笑起來。

  目光一轉,石鈺笑道:「小姐,謝謝你!」

  金釧兒見石鈺神色開朗,也不由得為之欣喜,不過眼底又多了一絲擔憂,道
:「二爺,你怎麼又說胡話了?我是丫鬟,可不是小姐!這話要是讓太太聽到,
還不扒了我一層皮!」

  石玨聞言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已經是「賈寶玉」心中不由得思緒萬千,
不知該如何應答。

  「言一爺,我就在外間伺候。老太太說了,這三十三日誰也不能打擾你,沒
事你可別叫我!」

  金釧兒帶著調侃的話音未落,就已端著水盆行出房門。

  被「戲弄」的石鈺不由得心想:看來這「賈寶玉」還挺平易近人,連小丫頭
都不怕他,嗯,這樣也好!

  有著超強適應力的家夥在最初的驚惶後,風流的「毛病」開始發作,不由得
陷入遐思中:當賈寶玉雖然不好,但就像老廖說的,「大觀園」可是男人夢想中
的天堂。

  對了,金釧兒不就是投井而死的那位嗎?這麼漂亮的姑娘竟然自殺,真是太
可惜了!全都要怪那沒有男人氣的賈寶玉,惹出大禍後隻知逃避,才讓美人慘死
,真是個廢物。不對,我不就是「賈寶玉」嗎?我怎麼會做那種蠢事!

  念及此處,石鈺禁不住唇角一動,露出笑意,大喊道:「老廖,你真是個好
人呀!哈哈……謝謝你的講學,既然上天把我送回六百年前,那我一定要改寫「
紅樓‘女子的悲淒命運!」

  飛揚的神采鑽入石鈺的雙目,他緊握著雙拳,看著鏡中的自己在心中宣告:
從現在起,我,不再是石鈺,而是假寶玉!

  由焦慮變為興奮的假寶玉在一番幻想後,一陣倦意襲來,他搖晃著走回床榻
邊,連床上還有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身子一歪,頃刻間呼呼大睡起來。

  當假寶玉再次沈睡時,高高懸掛在床帳上的「通靈寶玉」輕輕一晃,再度射
出萬道霞光。

  在霞光的籠罩下,寶玉與王熙鳳體內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黑氣在霞光中左
衝右突,片刻後,「吱」的發出有如生靈的慘叫聲,隨即化為一縷輕煙隨風而逝。

  同一時刻,在賈府上空突然刮起一股烏風,風中有一團黑影惡狠狠地撲向懸
掛通靈寶玉的院子。

  人間的草木樓宇怎能抵擋妖邪之力?就在黑影發出獰笑聲的一刻,一道金光
穿透屋頂,有如一枝利箭般射穿烏風。

  「汪」的一聲尖叫,滿天烏風瞬間消散,那團黑影飛出賈府,重重砸落在十
丈高牆外,然後原地一滾,就見一隻跛腳黑狗夾著尾巴,一瘸一瘸地逃進巷子深
處。

  院子內,通靈寶玉用力一震後,萬道霞光迅速收縮,轉眼間就恢複成晶瑩通?

  透的俗世之物。

  在黑狗慘叫的刹那,金陵郊外一座庵堂內,一個一臉陰鷙的老太婆也發出慘
叫聲,她好似被無形的重拳擊中,先飛出幾丈,這才口噴鮮血跌倒在地。

  「師父!」

  站立一旁的幾個道姑急忙上前,扶起老太婆。

  「有高人破了為師的五鬼附身術,我們趕快離開京城躲避一陣子,否則破法
之人尋跡而來,我等會有殺身之禍!」

  一夜之間,鍾山腳下的庵堂人去無蹤,庵主馬道婆從此一生再未回過金陵。

  豔陽西沈,天邊布滿美麗的紅霞,映照著賈府那特別的小院。

  王熙鳳眼簾微顫,緩緩張開細長的眼簾,詫異地打量著周身的環境。

  其實中邪後的王熙鳳並未失去意識,隻是不能控製手腳的行動,眼睜睜看著
自己做出那些不可思議的行為,直到寶玉突然從房中衝出,他胸前佩帶的「通靈
寶玉」竟然真的通靈,並發出五彩霞光,她才真正昏厥過去。

  一聲長歎在王熙鳳的唇角悠然回繞,一縷輕微的壓迫不適感隨即從她胸前傳
來。

  「啊!」

  王熙鳳一聲驚叫,素有「鳳辣子」之稱的她氣得柳眉直豎,但此刻她嬌軀虛
弱、聲如蚊蚋,叫聲連守在門外的金釧兒也聽不到。

  原來王熙鳳竟見自己胸襟半解,而寶玉的一隻大手正緊緊握住她的玉峰,更
令人氣憤的是,寶玉的指縫竟然夾住她那粉紅色的乳頭。

  王熙鳳蒼白的玉臉刹那間一片羞紅,不顧嬌軀難忍的刺痛,艱難地撥開寶玉
的色手,隨即鳳目圓睜地怒視著寶玉。

  王熙鳳雖然潑辣,但卻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更不能容忍好色的登徒子,即
使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賈寶玉,也不行!

  可見「洗盡鉛華」的寶玉沈浸在美夢中,王熙鳳高舉的玉掌微微一頓,因為
這張清新的麵容對她來說十分陌生,而那成熟與純真交織的笑容更是從未見過。

  芳心一顫,王熙鳳不由得暗自思忖:想不到寶玉原來長得這麼俊秀。

  刹那的猶豫後,王熙鳳強行抹去心中的雜念,用力一打,「啪」的一聲,寶
玉的臉上立刻浮現紅紅的五指印,將他從睡夢中打醒過來,而大病未愈的王熙鳳
則用力過度,又跌回床榻。

  「鳳……姐姐,你幹嘛打我?」

  假寶玉雙目蒙矓、睡意猶存,愣了一下,隨即有點別扭地喊出「鳳姐姐」三
字。

  假寶玉從金釧兒口中已經得知一起養病的美豔少婦就是大名鼎鼎的鳳辣子、
賈寶玉的堂嫂,也是榮國府的二奶奶王熙鳳。

  「你……你這混蛋小子!」

  一臉脹紅的王熙鳳見寶玉一臉無辜,不由得更怒火攻心,氣得渾身哆嗦。

  「鳳姐姐,你怎麼啦?又發病了嗎?」

  還未明白過來的寶玉下意識俯身探視,關切地凝視著王熙鳳扭曲的玉臉。

  「寶玉,你再敢胡鬧,小心姑奶奶對你不客氣!」

  王熙鳳以為寶玉心存不軌,情急之下力量大增,嬌軀猛往後退,不料這一退
,尚未完全係好的衣襟再次敞開,竟露出大半豐盈膩滑的酥胸,連鮮紅的乳暈也
映入寶玉的眼中。

  「假寶玉」可不是「賈寶玉」見此「美景」他不由得心神微蕩,同時也隱約
猜到原因。

  天公地道,剛才睡夢中的寶玉的手放在王熙鳳的胸前,這絕對是無心之失,
不過他現在直勾勾的目光則絕對有意。

  在王熙鳳即將發怒的時候,寶玉這才移開目光,解釋道:「鳳姐姐,你別誤
會。我剛才睡著了,什麼也沒做。」

  寶玉一邊真誠的向王熙鳳解釋,一邊往後退了三尺以示清白。

  最初的羞惱過後,鳳姐也逐漸恢複往昔的精明,她快速係好衣襟,隨即盯著
寶玉,問道:「寶玉,你沒有欺騙我?」

  「小弟句句是真,如有虛假,就讓「賈寶玉‘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假寶玉毫不猶豫的指天發誓,不過一臉大義凜然的他卻在心中偷笑:對不起
了,賈寶玉,反正你已經死了,這樣說你不會介意的,對吧?嘿嘿……

  「好了,嫂子相信你就是!」

  古人曆來重視誓言,鳳姐見寶玉發下如此毒誓,自然相信他的話,哪能想到
對方話中的「玄機」「謝謝好姐姐!」

  一臉感激的寶玉在「激動」之下,一把抓住王熙鳳柔滑的玉手表達著欣喜之
情,心中卻暗自感慨:這雙手真是又滑又柔,好舒服呀!

  因為先前的誤會,王熙鳳雖然覺得這樣有點不妥,但隻是略微掙紮,又怎能
掙脫得了寶玉的雙手?

  掙脫不了,王熙鳳隻得任由寶玉緊握著她的手,隨後寶玉將他們得病後的神
奇變化向王熙鳳敘說一遍。

  在講述的過程中,寶玉完全「忘記」放開鳳姐的玉手,而鳳姐不知道是被不
可思議的「神跡」吸引,還是習慣成自然,最後竟連輕微的掙脫也沒有。

  寶玉兩人都是大病初愈,身軀虛弱,一番交談後不由得覺得神倦意疲,再加
上又有老太太的命令,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即略顯尷尬地合衣而臥,同躺在一
張床上。

  第三章:孤男寡女


  假寶玉望著頭頂上那塊晶瑩剔透的玉石,不禁又想起那場怪夢。

  那個由柳葉變成的仙女到底是誰?是神仙,還是鬼怪?世間真有那些怪力亂
神的玩意兒嗎?自己現在已是「假」寶玉,又該走向怎麼樣的人生呢?一個接一
個的疑問鑽入寶玉的心海,弄得他心煩意亂,忍不住瞪了「通靈寶玉」一眼,無
賴地譴責道:「都是這塊石頭惹的禍,幹嘛沒事把我變成什麼紅粉公子,變成一
個超人不可以嗎?」

  煩亂中,一縷幽香鑽入寶玉的鼻中,眼角餘光竟看到王熙鳳豐盈的絕美曲線。

  天啊,自己竟然與這麼美麗的少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女人還是紅樓夢的
璉二奶奶,咦……心海一蕩,假寶玉想起老廖曾經陶醉的話語:「王熙鳳是紅樓
夢中最有性格的美女,潑辣精明,時而輕佻淫蕩,敢與男人打情罵俏;時而又心
狠手辣,置人死地,絕對是「出得廳堂上得床‘的絕色尤物。」

  輕佻淫蕩?嘿嘿……想到這�,假寶玉的呼吸頓時如火燃燒般灼熱,大手試
探著摸向王熙鳳高聳的乳峰。

  「寶玉,你幹什麼?」

  突然王熙鳳美眸一睜,惡狠狠地看著寶玉的手;此時此刻,寶玉的手正做出
抓揉之狀。

  「鳳姐姐,你的頭上有一隻蚊子,我幫你趕走它。」

  刹那之間,假寶玉手掌一翻,幾乎是貼著王熙鳳的乳峰之巔一掃而過,假意
在她的頭頂上趕著蚊子。

  「啪」的一聲,王熙鳳用力打掉寶玉的手掌,神色一正,以鄭重、嚴厲的口
吻道:「寶玉,無心之過嫂子就不怪你了,但如果你是誠心輕薄、心存不軌,嫂
子絕不輕饒!還有……」

  王熙鳳話語一頓,更加決絕地道:「從今天起,嫂子睡地,你睡床,我們兩
不相幹。」

  「不行!」

  寶玉立刻大聲阻止,並在鳳姐變得憤怒時,他才說出理由:「地氣陰寒,嫂
子你大病未愈,如果寒氣入體可就糟了;我是男人,身子骨結實,還是我睡地上
吧!」

  寶玉的話音未落,他已抱起被褥跳下床。

  鳳姐詫異地看了看這個丈夫的堂弟、自己的親表親,眼神雖然略有不忍,但
她還是沒有反對。

  夜色悠然,假寶玉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絲寒氣侵入體內,他就悲歎一次
:「這樣也能遭到老廖的戲弄,太過分了,嗚……」

  一夜折磨終於過去。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金釧兒小心翼翼走進來,手上的托盤上放著一隻大瓷
盅與兩隻晶瑩玉碗。

  「寶二爺、璉二奶奶,這是太太為你們燉的參湯,一早就送來了,奴婢不敢
打擾,所以一直放在爐子上熱著。」

  麵對璉二奶奶,金釧兒可一點都不敢放肆,令見識過她活潑一麵的假寶玉竊
笑不已。

  「拿過來吧!」

  鳳姐對著金釧兒雖然語音虛弱、中氣不足,但話�行間依然透出一股不可違
逆的威儀。

  「慢著!這湯燉的是什麼?」

  寶玉出言詢問,同時引來王熙鳳兩女不解的眼神。

  「百年野山參,大補的,有什麼問題嗎?」

  樸寶玉臉色一變,連連搖手道:「吃不得!吃不得!」

  見鳳姐與金釧兒一臉不信,寶玉解釋道:「我們現在過於虛弱,哪能吃這大
補之物,你們豈不知「虛不受補‘的道理?兩位姐姐還要考我嗎?」

  「哦!」

  王熙鳳兩女齊聲驚歎,可寶玉的臉上還未浮現喜色,她們又同時「打擊」寶
玉,道:「不明白!」

  寶玉隻覺得眼前浮出自己的虛幻身影,「砰」的一聲,虛影重重跌倒在地,
頭頂蕩起一圈小星星,他想不到二十一世紀人人皆知的淺顯道理,精明幹練的鳳
辣子竟然也不懂,不由得心想:唉,沒知識真可怕!咦,在這世界,自己豈不是
最有知識的大儒?嘿嘿……

  初來乍到的家夥又開始浮想聯翩,那傻樣令王熙鳳兩女又緊張起來,王熙鳳
更是暗自擔心是不是昨夜的寒氣侵入寶玉的腦子。

  「寶玉,你是不是累了?再休息一會兒吧!」

  「鳳姐姐,我沒事。」

  假寶玉臉一紅,一邊抹去雜念,一邊繼續解釋現代人人都懂的淺顯醫理。

  一番周折後,聰慧的王熙鳳兩女倒是明白幾分,不過仍然不是十分相信,金
訓兒更直接質疑道:「寶二爺,也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還有這參湯怎麼辦?」

  虛榮感令假寶玉胸膛一挺,脫口而出道:「我可是從醫書上看到的,你們不
信可以去問醫生……問郎中!」

  說出「奇怪」名詞的寶玉急忙糾正口誤,隨即轉移王熙鳳兩女的注意力,道
:「金釧兒,參湯你就悄悄喝了吧,也別告訴太太,要是令她誤會就不好了,嗬
嗬……」

  這一下,王熙鳳心中的驚歎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寶玉竟然懂得為人著想?

  嗯,好在這樣的變化是天大的好事,老太太若是知道,定然十分開心,也會
更加疼愛寶玉,說不定他以後真會成為賈家兩府的掌權人。

  王熙鳳的思緒不由得飛出這幽靜的養病小院,飛到賈府上空,盤旋在一片名
利、權勢交織的雲霧中。

  幾秒後,寶玉暗自呼出一口大氣,道:「金釧兒,替我們熬兩碗清粥,隻需
要加點普通補氣血的東西就可以了!」

  寶玉輕柔的話語,不知為何讓金釧兒芳心一熱,玉臉上更浮上一層紅霞。

  心慌意亂的金釧兒疾步轉身離去,連桌上的參湯也忘記帶走,讓看了很多愛
情大片與「小片」的男人不由得心中一喜:桃花運來啦,我的桃花運終於來啦!

  哈哈……一個金釧兒就足以成為現代娛樂圈的玉女掌門人,還有身邊更加美
豔絕色的鳳辣子,還有紅樓夢最美的林黛玉、薛寶釵、妙玉及……哇,太多了,
數不清楚了!

  見寶玉突然又開始「犯傻」鳳姐習慣後已不再擔心,她朱唇一張,突然覺得
說什麼都有點怪異,昨夜的情景強行鑽入她的心房:嗯,寶玉真是變了,也變得
有點……壞了。

  刹那間,房內沈默起來。

  沈默繼續著,而曖昧則在沈默中有如漣漪蕩漾般,悄然彌漫房中每一寸角落。

  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王熙鳳的呼吸越來越灼熱,人妻的矜持令她有了很
不妙的預感,少有的慌亂如海浪般不停衝擊她心靈的堤防。

  鳳辣子之名絕不是浪得虛名,在心口發悶的刹那,王熙鳳強自收攝心神,首
先打破沈寂,並自然地回複親切的稱呼:「寶兄弟,你以往不是最討厭那些枯燥
乏味的東西,現在怎麼看起醫書啦?」

  「最近才看的。就是怕大家取笑,所以不好意思說,嗬嗬……」

  寶玉再次嗬嗬一笑,紅著臉撓了撓頭,他遮掩破綻的本領越來越純熟。

  鳳姐眼見寶玉的赤子情態,不由得微微一笑,在心中道:看來寶兄弟還沒有
完全蛻變嘛,咯咯……而且他這傻樣,看起來並不可憐,也不厭惡,甚至還有點
可愛。

  沈寂一打破,寶玉心思一動,借著談話之機,詢問著賈家的事情。

  叔嫂倆愉快地談天說地,每遇不知之事,寶玉就借口病痛忘卻,而「賈寶玉」
的過往糗事則一件件從王熙鳳的朱唇飄出。

  欣喜之下,寶玉的現代思維層出不窮,讓王熙鳳又驚又佩,思量之下深覺有
理,不由得視為絕妙之言,心中早已將以往的寶玉忘得一幹二淨,隻剩下眼前這
個「怪異」的寶兄弟。

  快樂時光總是轉瞬即過,不知不覺就已過了一個時辰。

  金釧兒手托熱氣騰騰的清粥邁步而入,久未進食的寶玉兩人聞得粥香,頓覺
腹如雷鳴、津液直冒。

  「二爺,你的粥!」

  金釧兒將粥碗遞到假寶玉的麵前,話語輕柔中不自覺的透出絲絲異樣。

  心眼明亮的寶玉伸手接碗時,故意碰了碰金釧兒纖細的指尖,道:「金釧兒
,我向太太討你到我房�好不好?」

  「嗯!」

  金釧兒瞬間紅透耳垂,微不可察的輕點玉首,羞喜交加地答應。

  近在咫尺的寶玉眼見金釧兒情懷初開,心中不由得情火狂燃,嘴唇猶如著魔
般,向金釧兒晶瑩剔透的耳垂緩緩吻去。

  金釧兒頓時好似受驚的小鹿,猛然掙開寶玉的摟抱,身軀輕盈地逃向門外。

  可跑至門口時,金釧兒又回眸一笑,羞澀無比對呆立當場的寶玉道:「二爺
,你急什麼?是你的始終就是你的,金釧兒不是三心二意的女子,你放心吧!」

  話音未落,金釧兒加快步伐逃走。

  寶玉呆立良久,方自收回癡癡的目光,他最後望了金釧兒消失的方向一眼,
然後回首深深望了望側臥的鳳姐,心中不由得生出萬千感慨:純真無邪的俏麗少
女、端莊守禮的絕色少婦,天啊,這世間還真有如此「珍寶」在某男的期盼中,
第三個夜晚悠然降臨。

  鳳姐眼見寶玉自動睡在地上,意念微妙變化下,她極力平靜地道:「寶兄弟
,你也是大病未愈,還是回到榻上吧,你我各睡一側就好了。」

  寶玉經過一番艱難的猶豫後,最終點了點頭,答應鳳姐的提議。

  在大床上,叔嫂倆先是輾轉反側,後來終於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懷著忐忑
的心海進入夢鄉。

  清晨,鳳姐張開美眸,下意識低頭一看,衣襟依然完好,令她不由得呼出一
口大氣,可下一刹那,她玉足一動,異樣立刻從雙腳傳來。

  寶玉竟然抱著王熙鳳的秀足睡覺,並一臉滿足。

  王熙鳳的臉忽紅忽白,就在她難以判斷的一刻,寶玉夢囈一聲,一股熱氣就
噴在她的腳心上。

  「啊!」

  瞬間一股電流穿透王熙鳳的心窩,一聲驚叫中,她下意識用力一縮秀足。

  在如此動靜下,寶玉醒過來了,金釧兒也在同一秒鍾推開房門,一如既往地
道:「二奶奶、寶二爺,奴婢這就替你們打水。」

  王熙鳳一邊暗自藏腳,一邊沈著玉臉斥責道:「金釧兒,以後沒我的呼喚不
要隨意推門進來,這�雖然是偏院,但也不能失了禮數。」

  「奴婢知道了。」

  金釧無辜挨了一頓訓斥,低垂著眼簾退出去。自此之後,一天中的大部分時
間她都沒有在寶玉與鳳姐的麵前出現。

  「鳳姐姐,你心情不好嗎?要不,我講個笑話吧。」

  鳳姐瞪了一臉無辜的寶玉一眼,隨口回應一下。原本她並沒有抱希望,不料
寶玉的笑話卻無比新奇,片刻就逗笑她。

  「咯咯……寶兄弟,你這是從哪�聽來的呀?」

  「嗬嗬……鳳姐姐喜歡,那我再說兩個。」

  現代人要想唬弄古代人,自然有孤男寡女的是方法,假寶玉不用多費心思,
就讓鳳姐姐度過快樂的一天。

  喜悅之中,王熙鳳禁不住意念盤旋:嗯,幸虧沒有對寶兄弟發火,他一定是
睡著了才會抱住我的腳,怎麼能怪他呢?

  又一個夜晚來到。

  王熙鳳心有忐忑,睡意減少許多,而寶玉則很快就發出悠長的鼾聲。

  終於,王熙鳳的等待有了結果,睡夢中的寶玉先是踢開被子,然後手腳開始
亂動,最後自然地抓住王熙鳳的秀足,用力抱在懷中。

  王熙鳳頓時心弦顫抖,緊張片刻後,她輕笑一聲,心想:看來是怡紅院的丫
頭們將他慣壞了,肯定每晚都有丫頭陪睡。

  王熙鳳對豪門世家的事物自然一點也不陌,她心弦一轉,突然又想到寶玉已
經長大,他與幾個丫頭會不會做出越禮之事呢?

  雲雨聯想就此在王熙鳳的心窩回蕩,不知不覺中,她的嬌軀已是彌漫嫣紅,
當「熟睡」的寶玉又吐出一口熱氣時,酥麻從她紅嫩的腳心擴散開來:嗯,好久
沒有這種感覺了,啊……死人賈璉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

  時光一晃,又是夜晚。

  「啊……」

  羞人的呻吟突然衝出鳳姐的朱唇,原來寶玉竟然迷迷糊糊中一口咬住她的足
尖,然後就像吃糖葫蘆般吮吸著她粉嫩的腳趾。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啊……比與賈璉行夫妻之禮還……鳳姐的玉腿猛
然一縮,一縷濕痕在胯間薄紗上迅速擴散開來。

  直到這一刻,王熙鳳才知道原來秀足也是她羞人的敏感處,心想:啊,寶玉
又開始「咬」了,討厭的寶兄弟。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

  天亮了,寶玉舒爽地張開眼睛,可迎麵就看到鳳姐猶豫的眼神。

  「寶兄弟,你今晚還是睡過來吧,咱們一人蓋一床被子就是。」

  王熙鳳費盡心力,終於用平靜的語調說出原本很羞人,如今卻理所應當的話
語。

  假寶玉迷惑地眨了眨眼,隨即欣然點頭答應。

  隨後一連兩夜都風平浪靜,假寶玉好夢酣然,鳳姐卻反而心生煩躁,令金釧
兒躲得更遠。

  「鳳姐姐,你也待悶了嗎?我好想出去走走呀。」

  「寶兄弟,中邪非是小事,切勿大意,出去不得。」

  王熙鳳美眸一眨,道:「要不你再講幾個笑話,打發時間。」

  「好姐姐,我知道的笑話已經講完啦!」

  假寶玉的笑話自然不隻這麼多,但他卻無奈地攤了攤雙手,鬱悶片刻後又雙
目一亮,歡聲道:「鳳姐姐,要不咱們玩遊戲吧。」

  鳳姐看了看房內的擺設,又搖頭道:「這�沒有片葉子,也沒有投壺,更沒
有玩伴,能玩什麼呢?」

  「嗬嗬……」

  假寶玉得意地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沒有那些一樣可以玩遊戲。聽聞姐姐
也讀過私塾,咱們就較量一下,在對方的手心上寫字,看誰的感覺更敏銳。」

  「手心�寫字?」

  一抹羞紅從鳳姐的臉上一閃而過,照理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在這一刻,她卻
想到這是寶玉的好心,不能誤會他,再說他連腳也咬過了,在手心上寫字又有什
麼呢?

  「好姐姐,我先來。」

  說著,假寶玉雙目放光,率先抓住鳳姐的手掌,另一隻手的指尖則在她的手
心上緩緩滑動起來。

  「咯咯……是個「鳳‘字,該我了!」

  在寶玉的指尖滑動的刹那,王熙鳳的身子微微一顫,緊接著迅速平靜下來。

  遊戲幾番後,寶玉大半時候都輸得眉開眼笑,手掌已經握在王熙鳳柔膩的手
臂上;可正當王熙鳳的臉蛋再添一絲紅暈的刹那,他卻主動地鬆開手。

  「好姐姐,今天我認輸了,明天一定要贏你。」

  雖然寶玉大聲發出豪言,但他卻一連三天都一敗塗地,終於他不滿地嚷道:
「鳳姐姐,你肯定偷看我寫字,我要換個地方,在你背上寫。」

  不待王熙鳳有所反應,寶玉的手指就已經動起來。

  「啊……」

  低吟聲在王熙鳳的唇邊飄動,而且寶玉的指尖仿佛通上電流般,令她的雙腿
不由得麻了三分,甚至兩粒乳珠竟然隔衣凸起兩點羞人的痕跡。

  濕啦,王熙鳳感覺私處的薄紗濕透啦。

  「哈哈……好姐姐,你輸了。」

  王熙鳳心慌意亂,假寶玉自然大占上風,緊接著身軀一轉,大聲道:「該你
了,來吧,我一定會猜出是什麼字。」

  王熙鳳的雙眸已是波光迷離,寶玉這麼一催,心中的戒備立刻化為羞窘:唔
,我在想什麼呀,不就是猜個字嗎?有什麼大不了,不能輸給他!

  王熙鳳本性的好強驅散眼底的羞澀,修長的手指終於落在寶玉的背上,一筆
一劃地動起來。

  很快,寶玉又連連敗北,他再次大耍無賴,嘻笑道:「好姐姐,我不信贏不
了你,再換一個地方。」

  這時,寶玉竟握住王熙鳳的秀足,然後在她的腳心寫起字。

  酥麻雖然直透王熙鳳的小腹之下,但她卻隻是輕哼一聲,還準確地說出答案。

  時光在寶玉兩人的歡笑聲中悠然流逝。

  兩天後,寶玉已經將王熙鳳的雙腿摟入懷中;可王熙鳳絲毫沒有掙紮,還微
微調整身子,換了更加舒適的姿勢。

  在遊戲的過程中,寶玉的指尖輕輕劃過鳳姐的大腿,頓時心火一蕩,身子向
前一俯,充滿壓迫力地道:「好姐姐,我要在你這�寫字。」

  寶玉那火熱的指尖探入王熙鳳的大腿內側,距離幽香濃膩的私密處隻有幾分
距離。

  「咚!」

  王熙鳳能清晰聽到心房跳動的聲音,身子一顫,賈璉的影子浮上她心海:不
能再玩下去了!賈璉雖然鎮日眠花宿柳,但自己不能紅杏出牆。

  心靈界限一旦觸動,王熙鳳的笑容迅速凝結,沈聲說道:「寶兄弟,我累了
,你去找金釧兒玩遊戲吧。」

  說著,王熙鳳身子一翻,竟就開始假寐,再也不搭理寶玉。

  假寶玉暗自罵自己一聲,過於心急的他也倒在床榻上,相隔幾日後,叔嫂倆
又過了一個沈寂的夜晚。


  第四章:曖昧之夜


  「二爺、二奶奶,洗臉了!」

  金釧兒推門而入,出於少女的直覺,她感覺到一絲怪異的氣息,一抹疑惑從
她眼底飛速閃現。

  「金釧兒,你今日再跟老祖宗說說,我與寶二爺已經痊愈,能不能現在就回
府?」

  王熙鳳神情平靜,但眼眸卻沒有素日的威儀。

  「回二奶奶,奴婢昨日已回過老太太與太太,她們都說你與二爺是中了邪,
一定要遵從大老爺的指示,三十三日一日也不能少。」

  一股怨氣鑽入寶玉的心窩,他追到門口,故意提高聲調道:「金釧兒,能不
能放我出去待一會兒?我保證就一會兒!」

  「不行,萬一又犯了妖邪怎麼辦?」

  自那日勇敢的表露真心後,金釧兒對寶玉更是關懷備至,但也把他看管得嚴
嚴實實,毫不放鬆。

  「唉!」

  寶玉長長歎息,垂頭喪氣躺回床榻,一時之間也不說話,暗自與鳳姐較起勁
來。

  細長的眼角微微一挑,鳳姐看著寶玉憤慨的神色,禁不住心弦微顫:難道又
是我誤會他?他隻是在玩遊戲,並沒有輕薄的意思?

  想起這幾日的快樂,鳳姐心中的愧疚再次微妙變化,她咬緊銀牙,心想:遊
戲隻能到這兒,絕不能再玩下去。

  金釧兒正好有事要離開一會兒,她為了預防寶玉跑出去,幹脆就用大鎖鎖死
房門。

  就在假寶玉無聊至極的一刻,假寐的王熙鳳突然蜷曲著身子,臉色急速發白
,捧著小腹呻吟起來。

  「呃……」

  王熙鳳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聲,音律起伏顫抖。

  假寶玉元先還以為王熙鳳在做春夢,但越聽越不對勁,急忙緊張地問道:「
鳳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嗎?」

  王熙鳳的玉臉已經微微扭曲,寶玉這麼一問,她隻是搖頭卻不出聲回應,一
向爽朗火辣的她竟然別扭無比。

  「好姐姐,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別怕。」

  見鳳姐的臉上已經浮現汗珠,假寶玉驚慌之下又冒出現代詞彙。

  寶玉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卻被大鎖擋住腳步。

  雖然鳳姐疼得渾身抽搐,但看著寶玉如此驚惶,眼底還是閃過一抹異彩。

  「寶兄弟,別……別出去,我沒有……大事,隻是……呃。」

  要砸門的寶玉放下椅子,略顯詫異地回過身,問道:「鳳姐姐,你是說你的
……月事來了?」

  在假寶玉明亮目光的關懷下,王熙鳳的朱唇顫抖十幾下,最後還是不得不輕
輕「嗯」了一聲,因為她要再是不說,寶玉就要砸門了。

  「啊,鳳姐姐,你怎麼會疼得那麼厲害?」

  科學常識給了假寶玉厚臉皮,放下心來的他發出這個世界最奇特的驚歎。

  「呃……我也……不知道,可能與中邪有關。」

  「好姐姐,既然這樣,那你用這塊玉按摩一下肚子吧。」

  假寶玉踩上凳子,伸手去摘通靈玉石。

  「寶兄弟,千萬不要!」

  古人篤信鬼神,更認為月信乃不潔之物,鳳姐怎敢汙染神聖無比的「通靈寶
玉」「好姐姐,不要那麼傻,玉石再貴重,也不可能有你的身子重要。」

  假寶玉說得輕鬆隨便,但鳳姐卻如遭雷擊,半卷曲的身子瞬間仿佛變成化石。

  天啊,我有那麼重要嗎?寶玉又說渾話了,不過聽著好舒服呀!啊!突然鳳
姐在心中一聲驚叫,不由得低頭一看,竟是寶玉拿著玉石放在她的肚子上,並輕
輕揉動起來。

  鳳姐二十幾年的認知戰勝病痛,她猛然跳起來,嚇得花容失色,在心中大念
罪過罪過。

  「寶玉,別害我,快拿開,嫂子會下地獄的!」

  「好姐姐,別生氣,我拿開就是了。」

  假寶玉隨手扔開玉石,隨即雙目靈光一閃,道:「我用手掌幫你按摩吧,手
心的熱氣可以緩解疼痛。」

  不待鳳姐回應,假寶玉的手掌已經貼在鳳姐的腹部,並按摩起來。「寶兄弟
,這、這……」

  「好姐姐,你就當咱們在玩猜字遊戲,嗬嗬……」

  寶玉在說話的同時,手心增加兩分力氣,令王熙鳳覺得舒服許多,心想:是
呀,就當是在玩遊戲吧,這幾天不是經常這樣嗎?啊,真的舒服多了,寶玉的手
心真熱!

  「好姐姐,好點了嗎?要不要我再用力點?」

  「這樣就可以了,也沒有那麼疼了。」

  鳳姐每說一個字,玉臉就會多一絲暈紅,轉眼間,她的臉頰已是紅若滴血,
雙眸嫵媚欲滴而不自知。

  「好姐姐,你以前也疼嗎?」

  「嗯,疼,隻是沒有這麼厲害,唔……」

  鳳姐話說到一半,突然咬住下唇,眼簾急速下落,恨不得立刻躲入黑暗中,
心想:啊,羞死人啦,竟然與男人談論月信之事,而且還是與丈夫以外的男人,
要是被人知道,豈不……

  「好姐姐,剛才嚇死我了。」

  寶玉開心地笑道,同時繼續幫鳳姐按摩著。鳳姐的銀牙咬著朱唇,舌尖微微
顫抖的同時,芳心深處波瀾翻騰:寶玉這不是輕薄,而是關懷,幸虧沒有出聲,
不然再次誤會寶玉就不好了。嗯,真的舒服多了。

  也許是心房紊亂出現幻覺,也許是寶玉通靈,王熙鳳能清楚感覺到一股熱流
從寶玉的手心冒出,然後鑽入她的身子,令那羞人的疼好象雪花般被迅速融化。

  不知不覺間,王熙鳳的美眸半開半合,覺得仿佛飄在雲端般。

  雖然疼痛消失,不過熱流還在增加,突然王熙鳳的雙峰向上一彈,乳頭甚至
脹大得連幾層衣裙也遮擋不住。

  假寶玉已經兩手放在王熙鳳的腹部上,喉結一震,雙眼緊緊盯著乳尖,雙手
則緩緩分開,一隻手移到小腹上,另一隻手則滑向乳球的邊緣。

  啊,寶玉要做什麼?王熙鳳的身子瞬間有了感覺,兩腿一並,眼底的戒備與
迷醉糾纏在一起,心想:不能,絕對不能,不過也不能隨便懷疑寶兄弟。

  下一刹那,寶玉的手掌輕輕一轉,手指沿著乳球的弧線劃了一個半圓,巧妙
地閃開王熙鳳的禁地,繼續在腹部按摩起來。

  原本緊張的王熙鳳慢慢放鬆,內心卻多了一絲複雜之情。

  「好姐姐還疼不疼?不疼的話我就休息了。」

  假寶玉突然一臉喜悅地收回雙手,然後自然地躺在王熙鳳的身邊。

  一番折騰後,寶玉兩人都有點疲倦,逐漸閉上眼眸。

  房內再次恢複沈默,不過氣息卻由死寂變成迷離。

  寶玉的呼吸近在咫尺,王熙鳳的眼簾顫抖幾下,隨即躺在原處,任憑熱氣一
股股湧到她的臉頰上,化為一片片動人的紅霞。

  王熙鳳逐漸意識迷離進入夢鄉,最後心海深處剩下唯一的意念——寶兄弟真
好,隻是喜歡胡鬧,自己隻要守著底限,偶爾讓他鬧一鬧也沒什麼大不了。

  「呃……」

  突然疼叫聲打破寂靜,也打斷寶玉的夢境。

  鳳姐又開始肚子疼,寶玉剛要有所反應,鳳姐就搶先嬌嗔道:「寶玉,閉上
眼、背過身子,不許偷看。」

  「為什麼?啊!」

  寶玉「無辜」地眨著雙目,不滿地坐起來,但不待鳳姐回應,緊接著他就滿
麵通紅。

  原來在床側的屏風上映出王熙鳳的火辣身體曲線,甚至不用細看王熙鳳的動
作,隻是搭在屏風上的血色薄紗就完全暴露羞人的真相。

  在這有如密閉的空間內,也隻有那屏風能派上用場,寶玉這麼一看,王熙鳳
卯的呼吸頓然粗重無比,她一聲嬌呼,急速扯下紅潮薄紗。

  這時,強烈的曖昧猛烈衝擊著寶玉與王熙鳳的心窩,直到躺回床榻,王熙鳳
的銀牙也沒有離開朱唇;假寶玉則整個人縮入被窩內,不是他膽小,而是藏在被
窩內的某樣物什已經咆哮好久好久。

  「好姐姐,金釧兒一回來,我就讓她備一個熱水袋。」

  「嗯,寶玉,謝謝你。」

  隨著叔嫂倆的談話,尷尬的氣息逐漸隱藏起來,而心跳卻越來越快。

  半個小時後,金釧兒沒有回來,鳳姐的臉色卻更白了。

  王熙鳳還想繼續強忍著疼痛,寶玉則大方地道:「好姐姐,躺平一點,我再
幫你揉一揉。」

  「嗯。」

  火辣的王熙鳳仿佛變成未出閣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躺下去,看著寶玉的大
手隔衣貼在她的腹部上。

  寶玉的手掌還是那麼火熱,在王熙鳳的上腹部位揉了幾下後,很快就移到疼
痛集中的小腹上。

  鳳姐隻覺得乳頭再次猛烈上翹,小腹下、雙腿間,甚至那深藏的花瓣更是反
應劇烈,陡然縮成一絲細縫,不由得心想:啊,寶玉的手已經……碰到……碰到
那兒了。唔……臭小子,怎麼能按摩那麼下麵?怎麼辦?

  寶玉的手不時擦著芳草邊緣滑過,可王熙鳳卻生不出怒火,心中隻有緊張:
寶兄弟肯定是不知道衣裙那麼厚,他怎麼會知道那是我的……唔,他又往下一點
了,討厭!

  這時,寶玉的手掌微微用力,讓鳳姐忍不住身子微側,緊夾著雙腿。

  「好姐姐,上麵又疼起來了嗎?」

  假寶玉一臉純真關懷,手掌自動往上移去。

  鳳姐高懸的心窩重重一落,可不到幾秒,芳心又向嗓子眼撞去,不僅是因為
寶玉的手碰到她的乳緣,也因為她的乳球酥麻而腫脹,竟然隱隱希望寶玉狠狠捏
一把。

  寶玉的呼吸有點熱,不過手掌依然平穩,這一次他的手指輕輕貼著鳳姐的乳
緣,又劃出一道唯美的弧線落在兩肋。

  危險過去了,鳳姐忍不住肋部的癢意,身子開始扭動起來,道:「咯咯……
好兄弟,別撓,好癢呀。」

  「原來鳳姐姐怕癢呀,早知道就比賽這個了,嗬嗬。」

  假寶玉再撓了幾下,這才歡樂地停下動作。

  片刻的嬌喘籲籲後,鳳姐羞澀地白了寶玉一眼,背過身睡下的一刻,她下意
識重重捏了自己雙乳一下,這才緩解雙乳的難受。

  一日、兩日、三日,鳳姐承受著月事的痛苦,而寶玉每一次都會主動伸出「
救援」之手。

  即使金釧兒早已回來,但寶玉卻沒有再提熱水袋之事,而鳳姐好象也忘記。

  這一日,鳳姐突然在半夜疼醒,而且疼得很厲害,隻著中衣的她下意識就滾
向寶玉。

  在迷迷糊糊中,寶玉一伸手,半隻手掌竟然壓在鳳姐的乳球上,這一壓,叔
嫂倆的心窩同時「咚」的一聲,劇烈地跳動一下。

  「好姐姐,我摸錯了,你……打我吧。」

  「寶兄弟,不怪你,啊……快幫嫂子揉揉,好疼呀。」

  此時的鳳姐哪會發怒,而且寶玉碰到的地方竟然令她舒服三分。

  「呃,好。」

  假寶玉愣了一下,大手竟然握著鳳姐的一隻乳房揉個不停。

  「寶……寶玉,你……弄錯了。」

  「啊,不是揉這個呀。」

  假寶玉無辜地睜大雙目,隨即慌亂地轉移目標。

  王熙鳳頓時羞窘無比,卻又哭笑不得,她忘記發怒,隻以為寶玉一時迷糊,
理解錯誤。

  疼痛逐漸減弱,可中衣很快就被揉成皺紋,腰肢小腹的春光若隱若現,令鳳
姐下意識雙手緊抓著衣角。

  寶玉的手一次次移動著,終於碰到鳳姐的乳球,可這次寶玉卻沒有立刻移開
,而是在乳球下緣緩緩摩擦,乳尖一下子翹立起來,比任何一次都更腫脹。

  迷離的氣息在鳳姐的美眸中打轉,她本要出聲,不料雙乳卻舒服得顫抖,心
想:嗯,脹得好難受呀,就讓寶玉再按摩一下吧,就一下,然後立刻製止他。

  「好姐姐,不疼了吧?」

  在這時刻,寶玉卻突然打著嗬欠倒下去,就呼呼大睡起來。

  意外令鳳姐有如中了定身咒般,可雙乳的難受更加強烈,在情況的微妙變化
下,她反而恨恨地瞪了寶玉一眼,然後也躺回被窩卻久久不能入眠。

  火辣人妻的玉手好幾次都放在自己乳球上,但又總是不能突破心底的屏障。

  時間在難受時分外緩慢,鳳姐一直翻來覆去,突然一隻大手抓住她的乳球,
然後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指縫還夾住她脹大到極限的乳頭。

  啊,寶玉,他……鳳姐湧起怒火,玉手一揮,卻停在半空中。

  原來寶玉還在沈睡,隻是在做夢,並呢喃道:「好姐姐,還疼不疼?不要再
嚇我了,嗬嗬……」

  王熙鳳的銀牙咬住下唇,玉臉忽紅忽白,好一會兒後,她無力地鬆開抓著寶
玉手腕的玉手,隨即自動挪了挪身子,讓寶玉揉捏乳房的動作更加方便,並心想
:嗯,寶兄弟不是有意的。啊,他捏得好舒服呀!反正他也不知道,隻要自己堅
持就沒事。

  寶玉仍一直揉捏著,王熙鳳的雙乳越脹越舒服,就在她感覺呼吸困難的刹那
,寶玉再次翻身,一條大腿巧合地壓在王熙鳳的桃源禁地上。

  寶玉的大腿輕輕一動,一股巨浪頓時湧入王熙鳳的花徑深處,刹那間,王熙
鳳竟然在寶玉無意識的蠕動下飛上高潮之巔。

  春水打濕褻衣,紅潮也流到王熙鳳的腿彎處。

  「啊!」

  王熙鳳一聲長吟過後,神情羞澀地移開寶玉的手腳,不料寶玉的指縫夾得特
別緊,在乳頭滑出的刹那,竟然將乳球扯起來,乳波蕩漾了好久好久。

  王熙鳳慌亂地走到屏風後,寶玉則繼續沈醉在美夢中,唇角悄然飄過一抹壞
笑。

  月隱日升,寶玉習慣性地又開始止疼的工作,他的動作雖然越來越隨便,但
最多隻是摩擦乳緣,從未爬上那粉紅的頂端。

  到了夜�,寶玉很快就睡著了,然後……

  啊,寶玉又翻過來了!怎麼辦?鳳姐的心房一聲驚叫,身子卻隻後退了一點
,眼睜睜看著寶玉的手掌放在她的玉乳上,很溫柔地動作起來,心想:唔……不
能驚醒他,萬一驚醒了多羞人呀!啊……脹得好難受呀。

  恍惚間,王熙鳳很希望寶玉在夢中發狂,而寶玉竟還真是聽話,大手揉捏得
越來越有力,五指完全陷入王熙鳳飽滿而渾圓的豐乳,弄出各式各樣淫靡的形狀。

  白天與黑夜就此循環往複,幾天後,王熙鳳的紅潮已經結束,可寶玉一覺醒
來,大手依然放在王熙鳳的腰間,自然地緩緩按摩著。

  可鳳姐沒有嬌嗔、沒有掙紮,隻是微閉著迷離的雙眸,一邊與寶玉閑話家常
,一邊抵抗著雙乳內越來越強烈的難受。

  「嫂嫂,璉二哥怎麼不來探望你呀?」

  假寶玉說話的同時,手掌往上一�托住鳳姐的乳球。

  「你二哥他……」

  提到賈璉,鳳姐頓時渾身有如火熱,一種特別的刺激又一次讓她的乳珠脹大
,連私處花瓣也劇烈顫抖,與此同時,她心中卻怨氣彌漫:賈璉在幹什麼?不用
多猜,肯定沒回過院子,肯定在城中最出名的青樓與那群狐朋狗黨尋歡作樂。

  而趁著王熙鳳出神的機會,假寶玉的手掌輕輕搖晃,充分感受到乳球的渾圓。

  王熙鳳雖然看到乳浪的異常起伏,但寶玉立刻鬆開手,再加上心弦微妙變化
,她隻是白了寶玉一眼。

  假寶玉頓時心中大喜,大手再次攔住王熙鳳的腰肢,在一番試探後,手掌又
托住美乳,指尖緩緩移向禁忌的乳頭。

  「寶玉,別鬧了,待會兒金釧兒就要送飯進來。」

  鳳姐心慌了,她下意識扭身逃走,但聲調卻令天下任何男人都渾身發軟,唯
有一個地方反常地堅硬。

  「好姐姐,我找到一個更好寫字的地方,嗬嗬……」

  假寶玉追了上去,目光直射王熙鳳的雙乳,在遊戲的掩護下,鳳姐找不到發
怒的理由,半真半假在房內閃躲起來。

  終於,寶玉抱住王熙鳳嬌軀,兩人四手正嬉戲糾纏,門外卻響起金釧兒小心
翼翼的聲音。

  遊戲立刻結束,王熙鳳正襟危坐,寶玉也隻能老實聽話。

  午後,假寶玉就打著哈欠上床睡覺;鳳姐美眸閃爍好一會兒,還是紅著臉躺
在床榻上。

  果然,寶玉睡覺的毛病又發作了,他一個翻身,幾乎壓在王熙鳳的身上,然
後迷迷糊糊地動作起來,手掌一下子就鑽入王熙鳳的衣襟內,然後握住乳球。

  唔!寶玉太過分了,做夢也太過分了,啊,捏得好疼!王熙鳳臉若滴血,一
邊暗自大喊不能繼續,一邊要翻身逃離,突然「滋」的一聲,寶玉竟咬住她的乳
尖。

  「轟」的一聲,鳳姐整個人呆了。她從未想過寶玉的吮吸這麼厲害,一下子
就將她的魂魄吸出來,欲要反抗的玉手下意識一軟,她又倒回原地。

  寶玉依然迷茫,但唇舌與大手的動作卻越來越激情萬丈,鳳姐的衣襟已經被
完全拉開,雙乳從中衣跳躍而出,粉紅的乳頭落入魔掌,乳溝一夾,兩顆乳頭迅
速靠近。

  鳳姐的心中瞬間生出不妙的預感:不好,不能再玩下去了,再下去會玩火自
焚!

  在這樣的情形下,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寶玉沒有真的睡著,何況是精明狠辣的
王熙鳳?她用力挺身想逃下床,不料她這一挺身,卻將乳頭送入寶玉的口中。

  「滋」的一聲,寶玉竟然同時吸住王熙鳳的兩顆乳頭,吸得她身子一弓、朱
唇大張。

  同一時刻,寶玉張開雙目,火熱的目光一掃,他口手再次用力,將鳳姐的乳
暈也吸進嘴�,並在用舌尖彈打乳頭的同時,膝蓋巧妙地壓在鳳姐的小腹下,不
輕不重地一壓。

  「呀——」

  寶玉的動作很迅猛,膝蓋一壓在鳳姐的花瓣上,鳳姐就尖叫出聲,聲音回蕩
在春色空間的每一寸角落。

  「二奶奶,有事吩咐嗎?需不需要奴婢進來?」

  門外,金釧兒被奇怪的叫聲吸引而至。

  寶玉仍輕輕撫弄著鳳姐的乳尖,絲毫沒有顧忌的意思。

  鳳姐又羞又氣地推了推寶玉,隨即極力鎮定地道:「沒什麼,我與寶玉正比
拼嗓音。啊!」

  話音未落,鳳姐又低低叫了一聲,寶玉竟然在這種時候咬住她的乳頭,咬得
扣她又疼又酥,還有點羞急。

  在大怒之下,鳳姐狠狠地掐住寶玉的手臂,在他臂上種下一串草莓。

  寶玉頓時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得不笑著回應道:「金釧兒,這遊戲很好玩,
你要不要進來一起玩呀?呀!」

  寶玉那如殺豬般慘叫嚇了金釧兒一大跳,她雖然活潑,但她可沒有膽子與王
熙鳳一起玩耍,趕緊老老實實地退到外院。

  第五章:紅樓諸美


  房內突然沈默下來,鳳姐惡狠狠地盯著假寶玉。

  假寶玉揉了揉瘀青的手臂,隨即飛身一撲,竟膽大包天又咬住鳳姐的乳尖。

  「嗓音」比賽真正開始了,而且無比熱烈,金釧兒坐在院子的涼亭內,下意
識豎起耳朵一聽,發現王熙鳳的叫聲很差勁,而寶玉的叫聲則很慘烈。

  一刻鍾內,寶玉一直大占上風,直到最後一刻,王熙鳳才陡然尖叫一聲,那
一聲令金釧兒莫名地臉頰發紅,玉腿緊並,久久沒有回複平靜。

  時光悄然流逝,一轉眼,寶玉養病已經大半個月了。

  最近這幾日,每個清晨鳳姐一睜眼,就會發現寶玉不安分的大手必然放在她
的乳房上。

  也許是習慣成自然,也許是無可奈何下又不忍傷害寶玉「純真」的內心,鳳
姐發現她已經忘了生氣。在不知不覺中,她內心理智的堤防開始鬆動,正被「無
賴寶玉」逐分逐寸的催毀。

  「搗蛋鬼!」

  這一天一如既往,鳳姐睜開美眸,立刻感覺到寶玉的大手正撥弄著她的乳頭
,她不由得嬌嗔一聲,捏了捏寶玉挺直的鼻翼,然後才推開他。

  寶玉則不再裝睡,大手握了鳳姐的乳房一把後才鬆手,隨即引來鳳姐的不停
追打,然後就是他沒有誠意的求饒聲。

  嬉鬧過後,鳳姐突然神色幽沈地躺回床榻。

  「好姐姐,你在想什麼?」

  寶玉關懷地問道,然後從後麵摟住鳳姐的腰肢。

  對於寶玉公然的親熱,鳳姐已經接受,不過每當寶玉的大手滑往桃源禁地時
,她總是堅定地拒絕。

  「鳳姐姐,我說個笑話給你解悶,好嗎?」

  男人火熱的氣息吹入王熙鳳的耳中,吹起她心中無盡的漣漪。

  「不用了,我就這樣躺著,挺舒服的。」

  鳳姐挪了挪嬌軀,側身躺在寶玉的懷中,幽幽地道:「還有幾天咱們就要出
去了。」

  寶玉身子一僵,眼中的火熱迅速下降,他不隻想女人情欲之事,還想更多東
西。如果不是王熙鳳此時提起,他差點就忘記他可是假寶玉,一旦走出這道門,
就會真正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今後……他應該做什麼?

  一對人兒各有所思,一時相擁無語。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去,最後一個夜晚來臨了。

  雖然鳳姐苦苦堅守那最後的防線,可世俗的枷鎖卻被心靈的火花緩緩點燃。

  王熙鳳纖細的手指在寶玉俊秀的麵容上滑過,無力地做出最後的抵抗:「寶
兄弟,你若真心愛我,就不要讓嫂子背上淫婦之名,答應我吧!」

  正輕撚著王熙鳳豔紅乳珠的寶玉大手一頓,臉上浮現無奈的苦笑,在心中暗
自低歎:天啊,鳳姐竟將決定權交給自己,交給我這個心有不軌的色狼手上,怎
麼辦?不管了,「吃」了她吧!在現代,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做嗎?但不行,這
樣會傷害她,鳳姐姐可不是以前那些庸脂俗粉。

  寶玉在心中天人交戰,「欲望」與「真情」正做著最後的搏鬥。

  就在欲望不出意外占據上風時,鳳姐的美眸映入寶玉的眼中,眼底的哀求好
似萬斤巨錘般,重重砸在他的心中。

  心窩一熱,一向風流的男人竟然大聲道:「鳳姐姐,你放心,你一日不解開
心鎖,我就一日隻做你的寶兄弟!」

  寶玉神情鄭重地立下誓言,心中卻痛哭流涕:嗚,這麼漂亮的大美女隻能摸
,不能吃,簡直比地獄還慘呀!

  「嗚!」

  鳳姐聞言哭了,盈盈淚光滑過臉頰,她嬌軀一縱,首次乳燕投懷般撲入寶玉
的懷抱。

  郎有情,妾有意,奈何羅敷已有夫,隻恨相逢未嫁時!

  這一刻,鳳姐忘記爭名奪利、忘記所謂道德倫理,隻想緊緊抱住寶玉盡情地
哭泣。

  真情蕩漾、情絲迷離,如此唯美一刻,一根火熱的物什卻突然翹起來,重重
地抵在鳳姐的小腹上。

  假寶玉頓時臉紅過耳,他正用雙腿鎮壓陽根,不料王熙鳳卻突然羞聲道:「
寶玉,你要真是……難受,嫂子就……用手給你……」

  「轟!」

  假寶玉腦海一震,被巨大的狂喜弄得說不出話來,隻知道猛點頭。

  夜色迷離,春風回蕩。

  寶玉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積壓了一月有餘的欲火令肉棒堅挺無比、紅光直
冒;鳳姐卻衣著完整,柔媚地跪在寶玉的身邊。

  寶玉與王熙鳳的目光同時落在那震顫不已的陽根上,不僅王熙鳳一臉驚歎地
搗住朱唇,就連假寶玉也禁不住大為狂喜:想不到賈寶玉生性像娘兒們,卻長著
一根令很多男人眼紅的巨物。

  在這一刻,掛在床頂的「通靈寶玉」光芒一閃,仿佛抗議人類對它功勞的忽
視。

  鳳姐呼出一口大氣,緩緩伸出玉手,肉棒與手心相觸的刹那,芳心驚呼道:
好大、好硬呀!與它比起來,賈璉簡直就像毛毛蟲,如果被它插進去,恐怕……

  唔……我在想什麼呀!不要想,自己已經決定用這一次回報寶玉,絕不能多
想!

  王熙鳳銀牙一咬,一道決絕的光華頓時充斥她的雙眸,可惜寶玉沒有看到,
還幻想著怎麼樣繼續深入。

  王熙鳳略顯羞澀地開始動作,她已是人妻人母,對此等床笫之事自然不會陌
生,一隻手上下擼動,另一隻手則輕輕揉捏寶玉的精囊。

  「啊……」

  轉眼間,酥麻就湧入寶玉的背脊,生理的快感固然刺激,可心理的感覺更是
醉人:那可是王熙鳳,紅樓夢中最有個性的人妻少婦!呃,她竟然捏著我的肉棒
、竟然為我手淫!

  寶玉的呼吸如火般噴出,大手不自覺放在鳳姐的玉腿上撫摸起來。

  「啊!」

  鳳姐低低呻吟一聲,就在寶玉的指尖想往花徑刺去時,她身子一俯,送上豐
乳還有她動情的熱吻。

  「呃!」

  假寶玉瞬間悶哼一聲,腦中一片空白,這可是他第一次與鳳姐深吻,心想上
彖門少婦終於願意與自己兩舌交纏,嘿嘿……

  可有時過度興奮並不完全是好事,寶玉在鳳姐唇舌、玉手的連番刺激下,小
腹突然酥麻起來。

  糟啦,不要,千萬不要這麼快呀!男人的自尊令假寶玉閃開鳳姐的熱吻,隨
即深吸一口大氣,終於壓下那蠢蠢欲動的精關。

  不料鳳姐嫵媚欲滴的美眸閃過一抹戲謔,竟突然低頭對著那通紅的圓頭噴出
一股禁忌的氣息;同一刹那,她的兩隻手同時握住棒身,一隻手旋轉,另一隻手
急速上下擼動。

  幾十下後,隻聽寶玉一聲悲鳴,一股岩漿頓時洶湧噴出,全部射在鳳姐勇敢
承受的身上。

  「咯咯……寶兄弟,你休息一會兒,我先去洗個澡。」

  這一刻,王熙鳳表現出她的心狠手辣,隨即搖曳著身子走到屏風後,跨入早
已備好的大浴桶內。

  在床上,寶玉五官扭曲地怒視著不爭氣的小兄弟,也許是上蒼心軟,也許是
通靈寶玉看不下去,突然寶玉隻覺眉心一熱,毛毛蟲猛然彈立而起,無盡的英雄
氣概磅�而生,不可阻擋。

  身影一閃,假寶玉衝到屏風後,得意洋洋地道:「好姐姐,我還要!」

  大浴桶內,飄著花瓣的水浪掩藏鳳姐醉人的身材,她驚詫地看著寶玉神奇變
化的物什,緊接著突然臉一沈,堅決無比地道:「寶玉,你若敢放肆,就給我收
屍吧!」

  「啊,我,你……」

  假寶玉愣住了,連胯下的陽根也迅速垂下去。

  少年與少婦四目相對,久久沒有出聲,他們一個坐在浴桶內,一個站在浴桶
外,兩具赤裸的身子近在眼前,卻好似遠在天邊。

  天亮了,隨著外院大門的打開,這世外桃源迅速消失。

  金釧兒站在門外,脆聲稟報道:「寶二爺、二奶奶,老太太傳話要你們前去
拜見!」

  「時間過得真快呀!」

  寶玉黯然神傷,望著初升的朝陽喃喃自語,心中充滿的則是無盡的不舍及懊
悔:唉,怎麼忘記時間了,早知道昨夜就發狠插進去了!

  鳳姐似乎聽到寶玉的心聲,嬌軀微微一顫,柔媚的丹鳳眼瞬間波光流轉,在
寶玉還未從神傷中回過神來時,她紅潤的朱唇猶如蜻蜓點水般,在他的唇上輕輕
一吻。

  可下一刹那,王熙鳳一咬銀牙,再次決絕地道:「寶玉,走出這道門,一切
就過去了,你不許來找我,更不許提起你我之事,不然……嫂子死給你看。」

  不待寶玉有所回應,王熙鳳已經大步走出房門。

  望著王熙鳳離去的背影,寶玉禁不住長長一聲歎息,他知道與王熙鳳的這段
情緣,就在適才一吻中黯然落下帷幕。

  「寶二爺、大官人,請快一點,老太太還等著呢!」

  金釧兒清脆的聲音透著幾分不滿,寶玉這些日子顧此失彼,她自然有氣,但
怨氣不敢對王熙鳳發作,就隻能撒在寶玉的身上。

  寶玉一揮衣袖,瞬間拭去他心中陰鬱的迷霧,隨即一邊與金釧兒鬥嘴取樂,
一邊走出院門,正式在「紅樓」的地麵上留下他堅定的腳印。

  一連穿過四重大院門及十幾重小院門,寶玉才來到老太太的居所,外表平靜
的他心中卻驚歎不已:好一個豪門世家!

  沿途所遇的丫鬟、小廝們對走在前麵的鳳姐畢恭畢敬、低眉順眼;可對寶玉
卻是嘻笑無忌、牽手拉足,不知賈寶玉日常行止的西貝貨唯有裝癡賣傻,以蒙混
過關。

  「寶玉,快過來讓我看看。」

  寶玉還未踏入接見內親的偏廳,坐在炕上的賈母就激動得高聲呼喚起來。

  寶玉原本早有準備,可他怎麼也做不出賈寶玉的「女兒」情態,麵對賈母,
他不由得愕然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老祖宗,你就不疼孫媳啦?」

  鳳姐看見寶玉眼底的別扭,知道他如今「性情」大變,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為這冤家化解尷尬的場景。

  賈母果然轉移視線,咧嘴笑道:「大家看看鳳丫頭,嘴還是這麼不饒人,連
我老人家也數落起來。好,過來讓我看看瘦了沒有?」

  鳳姐借勢來到賈母的身旁,親昵的替她程肩捶背,令她高興得「嗬嗬」直笑。

  賈母身後站著一個身子高挑的丫鬟,正是金釧兒的好姐妹鴛鴦,她見寶玉呆
立門口,嘴角微微一撇,雙眸閃過一抹不屑,心想:金釧兒還說二爺變了,看他
如今還不如從前,反而更加癡呆,真不知道金釧兒怎麼想的,定要好好勸勸她,
幹嘛喜歡上這麼一個繡花枕頭,看她也不像是貪慕富貴的女子呀?

  「寶玉,還不見過你祖母。」

  賈母下首,一位中年美婦出聲催促寶玉,柔和的雙目透出慈愛,風韻不減的
麵容帶著欣慰的笑意。

  嗯,這一定就是「賈寶玉」的母親王夫人了!比想象中年輕好多呀,古人還
真早結婚。假寶玉在心中立刻斷定那婦人的身份,雖然明知對方是賈寶玉的母親
,但一種孺子思慕之情卻在心中一掠而現,盤旋不休。

  石鈺從小就沒有母親,在這一刻,王夫人慈愛的眼神與他的向往突然重合在
一起,澎湃的熱流迅疾衝破理智的提防。

  寶玉隻覺得眼前一陣模糊,恍惚之中,竟衝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片刻,「清醒」過來的寶玉發現自己竟然半跪於地,頭臉深埋在王夫人的腰
腹間,臉上濕滴滴的全是淚痕。

  「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似的?」

  王夫人撫摸著寶玉的頭,言語間盡透溺愛之情,麵對劫後餘生的寶玉,她的
雙目也不由得紅了。

  半身側臥在「陌生」女人的懷中,假寶玉心情平靜後,頓覺別扭至極,他的
臉頰能清晰感受到滑嫩的肌膚,還能嗅到風韻美婦散發的幽香。

  啊,我這不是在褻瀆這端莊婦人嗎?她可是賈寶玉的母親,而自己的身體可
就叫賈寶玉。想到這�,寶玉麵色一紅,眼神突然變得慌亂,隨即他離開王夫人
的摟抱,跪到賈母的麵前。

  「寶玉讓老祖宗擔心了!」

  離開王夫人的懷抱,寶玉心中沒有那一絲愧疚,卻生出幾分失落。

  「寶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老實,竟然下跪了?」

  嬌俏的話語從寶玉的身後響起,話音未落,三道曼妙動人的倩影已在一群丫
鬟、婆子的簇擁下悠然而至。

  寶玉回首一看,「轟」的一聲,他隻覺得腦中一震,世間萬物瞬間消失,隻
剩下三張風姿各異、美麗絕倫的玉容在他眼前閃動。

  出言調侃的探春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深邃的雙眸宛如夜空星辰,讓寶玉不
由得在心中暗自驚歎:此女若生在二十一世紀,必是一代知性麗人。

  「寶玉,你趕快起來吧,你大病初愈,小心著涼。」

  稍後的迎春年歲稍大,嬌軀豐腴,隱約透出還未綻放的嫵媚風姿,看得好色
的家夥心中一片火熱,目光如炬的他一下子就看出此女媚骨天生,日後必是絕代
尤物。

  最後的惜春年歲最小,身軀還未完全發育,雖然容顏秀美,偏偏是一臉寒霜
毫無表情,好似冰雕般,十足的冰美人,令寶玉微覺失望,因為惜春美則美矣,
但他從不喜歡這類女子,所以並未特別注意。

  十三、四歲的惜春並未多言,隻是上前拉起寶玉,瞬間一股醉人心神的幽香
鑽入寶玉的鼻中,心神蕩漾下,他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天啊!真是出乎意料!寶玉在心中狂吼起來:上天為何待賈家女兒如此厚愛
,將千萬靈秀鍾於賈府一家?

  「探春,你薛姐姐與林妹妹怎麼沒來?」

  賈母平日最喜聰慧乖巧的女孩子,見到探春三姐妹出現,不由得喜笑顏開。

  「回老太太,薛姐姐家中臨時有事,昨日不得已回去了,臨走托我向老太太
、太太問安。」

  探春的聲音輕柔動聽,有條不紊地道:「而林妹妹與大嫂子正在趕來的路上
,稍後即到。」

  寶玉聽聞「寶釵」與「黛玉」之名,不由得心猿意馬,臆想這兩位花中之首
、群芳之冠是何等驚豔絕塵、才氣縱橫!

  就在寶玉無限遐想時,門口風兒微蕩,一大一小兩位絕世佳人進入眾人的視
野。

  成熟少婦與鳳姐的年歲相若,烏黑秀發挽成出閣之髻,怒突的雙峰即使是寬
大素雅的衣衫也難以遮掩,令寶玉頓時眼睛一亮。

  花信少婦優雅地跨過門檻,渾圓的香臀在修長玉腿交替間,產生層層迷人的
浪濤,走到眾人近前,如水明眸深處那一縷淡淡的輕愁立刻映入寶玉的心窩。

  寶玉雙眼發直,心中大聲喝彩:好一個端莊婉約的絕色李紈!成熟之美竟與
鳳姐各有千秋,不分軒輊!

  李紈見慣寶玉的癡呆之狀,並未多想,而且叔嫂倆的關係一向良好,見寶玉
身體康複,她不由得發自內心地欣然微笑,隨即嬌軀輕輕一讓,現出身後的妙齡
少女。

  「啊!」

  刹那間,寶玉腦海內雷電交加、霹靂連環:見到了,終於見到林黛玉了,見
到紅樓夢那個最純淨無瑕的絕世美女!

  隨著少女的走動,寶玉心房的「鼓聲」越來越密集,眼見那完美精致的玉容
因適才快走幾步泛起一絲病態的紅暈,並秀眉微蹙,「砰」的一聲,寶玉隻覺得
心房隨著那眉梢間的痛苦之色瞬間疼成碎片:我的媽呀,這就是——西子捧心,
痛絕世人!

  「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呀!」

  假寶玉癡癡自語,就像真正的賈寶玉那樣,被林黛玉的無塵秀美迷得七暈八
素,不過那隻是瞬間,風流色狼突然就想起天上人間。

  「寶兄弟!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林妹妹,怎麼又說起當初的渾話了?」

  李執略帶詫異地打趣寶玉,引來紅樓眾女的哄堂大笑,羞得臉嫩皮薄的林黛
玉芳容低垂,羞怯不已。

  賈母最為憐惜這個外孫女,向林黛玉招手道:「到外祖母這兒來,你們可不
許再笑話她,要笑就笑寶玉一個人就好!」

  「嗬嗬……」

  寶玉聞言不惱反喜,傻笑道:「應該的,你們都來笑話我吧,可不能羞了林
妹妹。」

  話剛出口,「假」寶玉猛然心神一顫,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像「賈寶玉」片刻
內竟然多次癡呆、傻話連篇。

  心中一寒,假寶玉猛然打了一個哆嗦,心想:天啊!自己不會真的變成「賈
寶玉」吧?他奶奶的,不行,我一定要做回瀟灑不羈的「石玨」「寶兄弟,你還
不坐到老祖宗身旁,讓老祖宗好好看看。」

  鳳姐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從寶玉的身上一閃而過,不敢過多停留。

  眾人與寶玉相隔整整一月有餘不見,此刻更是顯得分外親切,一時之間廳堂
內鶯聲燕語、百花綻放。

  假寶玉隻覺得幸福從天而降,一上午都在眼花繚亂、暈暈乎乎的狀態下度過。

  須陽高升,時光變換。

  「老太太,午飯已準備好了!」

  鴛鴦俯首在賈母的耳邊輕聲說道。

  「好吧,你們都留下陪我老人家吃頓飯吧。」

  賈母見寶玉與鳳姐安然無恙,心情大好,要與眾人一同飲宴。

  航籌交錯時,眾女均淺嚐輒止,唯有寶玉舉杯不斷,覺得微甜的米酒醇香爽
口,至宴席散盡時,他已是腳步虛浮、醉態明顯。

  「這孩子怎麼喝成這樣?」

  王夫人浮現關愛之色,凝聲道:「金釧兒,你小心將寶玉送回「怡紅院‘吧!」

  「太太,我陪金釧兒一起送二爺回去!」

  情同姐妹的鴛鴦見嬌小的金釧兒困難地扶著寶玉,急忙快步上前相助。

  「鴛鴦這丫頭就是懂事,難怪老太太這麼疼她。」

  鳳姐收回眺望寶玉遠去背影的眼神,強裝笑顏誇讚鴛鴦。

  「是啊,可惜這丫頭心氣太高,我都不知該幫她找個怎麼樣的好人家了。」

  賈母卻感慨不已,鴛鴦年歲已大,賈母一向將鴛鴦視為親孫女,並幫鴛鴦找
了好幾戶人家,可鴛鴦統統看不上眼,說什麼不圖錢財,隻看人品,弄得賈母也
沒有辦法,隻能暗自著急。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收起 理由
血衣安娜 + 3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30   查看全部評分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93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28:45

  第六章:初入怡紅


  被金釧兒兩女女扶持行走的寶玉在她們不注意時,微閉的雙眼迅速閃過一抹
狡黠,心中暗自偷笑:我真是天才呀!嘿嘿……這樣就可輕易找到「怡紅院」還
可以避免認錯人露出馬腳!想到這�,得意洋洋的寶玉一不小心踢到石塊,就歪
倒在身邊的鴛鴦懷中。

  鴛鴦以為寶玉是存心非禮,「啊」的一聲驚叫,心高氣傲的她假裝驚慌,嬌
軀一閃,寶玉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寶玉,你摔到沒有?」

  金釧兒情急之下給了鴛鴦一記白眼,心疼地扶起寶玉,仔細檢視他身上有無
傷痕。

  「沒什麼!是我自己踢到東西摔倒,與鴛鴦無關。」

  寶玉淡然的笑了笑,並未生氣,道:「我們走吧!」

  鴛鴦眼眸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略帶詫異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再次扶
住「性情」大變的寶玉。

  在金釧兒與鴛鴦的扶持下,裝醉的寶玉雙目微睜,借著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所
行路徑,隻見沿途木翠林青、奇峰異石,亭台樓閣、曲徑通幽,好一處人間仙境。

  寶玉三人行至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上,兩側繁華似錦,花香怡人,走到盡頭
處,悠然一轉,一列竹籬迎麵而來,春藤蔓延,生機勃勃。

  假寶玉三人沿著竹籬繞行片刻,一道雅致的圓形拱門映入眼簾,拱門上三個
大字「怡紅院」躍然入目,仿佛紅樓幻夢向假寶玉撲麵而來。

  「二爺回來了!」

  驚喜的話語傳入寶玉耳中,低頭的他雖然看不到來人麵容,但卻聽出柔順的
氣息,隨即聽見一連串歡快的腳步聲而至。

  「襲人姐姐,我把你們二爺還給你了!」

  金釧兒還有點不舍,鴛鴦則半拉半扯地帶走好姐妹。

  寶玉再次倒入一個柔軟的懷抱,聞著少女幽香,他不由得神思恍惚、遐想連
篇。襲人等女合力將寶玉弄進房間,房內飾物自然更是奢華無比。

  「咦,寶玉怎麼變重這麼多?沈死了,咯咯……」

  「對呀,你們看,他沒有描眉塗唇,看著怪怪的。」

  「嘻嘻……要不咱們幫他畫上吧。」

  「不要再鬧了,二爺大病初愈,鬧騰不得。」

  在又寬又大的軟榻上,眾女一邊嬉戲歡笑,一邊熟練地脫去寶玉的外衣,隻
留下貼身中衣。

  寶玉雖未真的醉倒,但也有幾分酒意,此刻被幾個美女摸來摸去,不由得心
中一熱,差點「原形畢露」他急忙強提心神,壓下「蠢蠢欲動」的小寶玉,雙目
緊閉在心中數起小綿羊,隻盼這香豔的折磨能早點結束。

  「這個寶玉許久不見,一回來卻醉醺醺的!」

  最初的歡喜笑聲過後,一道甜美清脆的嬌嗔在眾女中響起。

  「晴雯,你就別抱怨了,明日叫寶玉給你賠個不是如何?」

  先前柔順穩重的話語在寶玉的耳邊回繞。

  「我可不敢!襲人你與寶玉是什麼關係,竟能替他拿主意?」

  晴雯半真半假的詢問出聲,調侃的話語透出一絲隱約的疑惑。

  「看你說的,你與他什麼關係,我與他就什麼關係。」

  襲人柔順中透出一絲精明,讓晴雯無言反駁。

  「收拾好啦,我們出去吧!」

  另一道聲音適時響起。

  「麝月,你與碧痕回房睡吧,今晚我與晴雯留下來照顧寶玉。」

  襲人輕柔的話語讓寶玉心中一「驚」不會是陪睡吧?這下可發了,大發了,
嘿嘿……

  隨著幾女離去,房內隻剩下襲人與晴雯,可晴雯略帶倦意的話語打破好色家
夥的「美夢」「我們還是到外間睡吧,反正寶玉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了!」

  襲人略一猶豫,便與晴雯走到外間。

  片刻,外間傳來依稀可聞的寬衣聲,引來某男不停伸長脖子、口水飛速增加。

  唉,早知道就不裝醉,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她們究竟長什麼樣子!在浮想聯
翩中,寶玉不知不覺睡著了。

  夜色無聲、萬籟俱寂,佩於寶玉胸前的「通靈寶玉」輕輕一顫,發出淡淡的
霞光,靜靜籠罩著一臉微笑的假主人。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在這兒?」

  一片黑暗中,寶玉茫然而立,不由得驚慌地大喊道:「有人嗎?」

  靜寂的空間閃出一點亮光,寶玉心中一喜,全力向亮光之處跑去,可亮光始
終在他前方閃現,卻總是跑不到近前。

  就在寶玉筋疲力盡時,一道霞光從天而降,無聲無息注入他的體內。

  霞光化作蓬勃的生機在寶玉的體內運轉,瞬間他覺得充滿力量,雙足用力一
頓,身軀好似出弦之箭般向前方飛去。

  光華閃爍,耀眼奪目,空間突然一片明亮,寶玉發現自己已經衝出黑暗,更
加神奇的是他竟然淩空虛立,雙足下全是翻騰的雲霧。

  目瞪口呆的寶玉小心翼翼地往前踏出一步,如履實地的感覺讓他樂得手舞足
蹈:太好了,自己會飛了!

  興奮不已的寶玉猶如孩童般歡呼起來,可歡聲未落,他眼前一花,前方憑空
出現一片瓊樓玉宇,雲遮霧繞。

  不敢置信的寶玉在大腿上使勁一扭,清晰的疼痛傳入腦海,可眼前的「神奇」
屋宇卻並未消失。

  「你是誰?」

  平靜的話語回蕩在無盡空間,勝比天籟的語音好似春風拂過心田,讓人心神
舒暢。

  如飲甘露的寶玉雙目迷醉,癡癡回答道:「我是寶玉!」

  「你不是寶玉,你想起自己是誰了嗎?」

  美妙的女聲透出一絲期待。

  「假」寶玉聞言醒悟過來:對了,自己可不是「賈寶玉」他老老實實的揚聲
回答道:「我叫石鈺。」

  醉人的仙音再次傳來:「你本是石鈺,但已不是,想起那滴鮮血了嗎?那才
是現在的你。」

  假寶玉心想:鮮血?從天而降鑽進手掌的那滴血珠,什麼意思?

  「喂,話說清楚一點!」

  好奇心的驅使下,假寶玉飛向「瓊樓玉宇」可一道耀眼的光牆憑空突現,擋
在樓宇之前,收不住勢的假寶玉好似巨石般往光牆撞去。

  「砰」的一聲,輕柔的反彈之力將假寶玉彈飛。

  那醉人的仙音歎息道:「你現在不通玄法,見不了我,去玄真觀吧,記住,
盡快去玄真觀,當你學得玄法時,你我自會相見。」

  「這兒是什麼地方?」

  無奈之下,寶玉放棄撞擊光幕的念頭,問道。

  「這兒是「太虛幻境‘,是「如意金箍棒’變化出的渾沌空間。」

  寶玉微微一愣,又問道:「那你又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為「警幻仙姑‘,去吧,現在多說對你有害無益。」

  一股微風從光幕後彈出,「颼」的一聲,寶玉被遠遠彈上高空,瞬間變成一
個小黑點。

  「啊!」

  寶玉一聲驚叫,就從床榻上摔下來,睜眼一看,原來是南柯一夢。

  「寶玉,你怎麼啦?」

  襲人與晴雯急步衝進來,情急之下,她們隻穿著貼身中衣,可看見那盈盈一
握的蠻腰、修長的雙腿,更加讓寶玉目不轉睛的是肚兜遮掩不住的兩對酥胸。

  「二爺,你摔傻了?」

  晴雯見寶玉隻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們,不由得手掩小嘴,輕聲淺笑。

  「你快起來,地上涼。」

  襲人一彎腰,挺拔的乳球在中衣下輕輕一蕩,蕩得假寶玉心髒猛烈抽搐。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習慣被人伺候的寶玉隨手一擺,「惡狠狠」看了襲人兩女曼妙的曲線一眼
後,以不舍的語調輕聲說道:「你們……還是加件衣衫吧!天涼,小心風寒!」

  「啊!」

  襲人與晴雯聞言低頭,隨即不約而同地驚叫一聲,她們不僅玉臉布滿紅霞,
就連頸項下的嫩白雪膚也嫣紅一片。

  羞澀不已的襲人兩女瞬間玉足一頓,迅疾消失在寶玉的視野中。

  寶玉收回戀戀不舍的眼神,若有所思爬回床榻上,心中思緒萬千,眼前再次
浮現出夢中的情景:難道那根追著自己打的鐵棒,真是……如意金箍棒?難道「
夢」是真的?那個神秘的女人會不會就是那片柳葉?唉,我快瘋了,竟然會想起
一片樹葉,嗚……

  滿腔煩惱之際,寶玉大手用力一揮,將煩惱拋到九霄雲外,隨即拳頭一緊,
喃喃自語道:「玄真觀,會有神仙妖怪等著我嗎?」

  第二天,一早。

  「寶玉,天亮了,趕快起床,該去拜見老太太了。」

  襲人推門而入,走到床前,卻突然不動了。

  隻見睡夢中的寶玉嘴角帶笑,那縷邪氣與純真交織的笑意令襲人芳心一顫,
目光呆滯許久許久。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嗬嗬……」

  當寶玉醒過來時,隨即被襲人的目光嚇了一大跳。

  「寶玉,你變了。」

  襲人輕聲說道,玉臉閃過一縷羞澀。

  寶玉心中一驚:難道自己又變回「石鈺」嗎?

  寶玉急忙下床,快步來到鏡子前,鏡中浮現的還是他已經熟悉的「寶玉」麵
容。

  「襲人,你知道城外有座「玄真觀‘嗎?」

  小小插曲後,寶玉注視著襲人,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心想:如果真有玄
真觀,那這個世界與老廖的夢想空間可就差距大了!

  襲人一邊整理床榻,一邊忍不住莞爾一笑,打趣道:「二爺,你還真是健忘
呀,大老爺不就在玄真觀修仙求道嗎?」

  大老爺?寶玉在心中快速搜索,片刻後,想起寧國府的老太爺賈敬酷愛修道
,最後誤服丹砂中毒而亡,看來這位「大老爺」就是指賈敬了。

  寶玉不由得暗自納悶:「警幻仙子」為何叫自己去玄真觀,難道是去找賈敬?

  但他肯定不會是得道高人,不然怎會吞丹中毒?

  疑惑一閃而過,假寶玉隨即立身而起,道:「襲人,陪我去一趟玄真觀,我
要見一見大老爺。」

  「嗯!」

  襲人輕點玉首,雖然對寶玉的變化很疑惑,但她沒有多問,隻是凝聲提醒道
:「寶玉,要去也不用急在一時,反正道觀跑不了。可你若再不去向老太太請安
,鴛鴦很快就會來催人了,到時你哪兒也別想去。」

  「嗯,說得是,我聽你的。」

  假寶玉知道世家大族規矩特多,家法也特別恐怖,初來乍到的西貝貨感激地
笑了笑,隨即大步奔向賈母的居處。

  當寶玉來的賈母的居處時,王夫人與「大觀園」內眾姐妹早已端坐一旁。

  寶玉與眾女一番見禮後,心思靈活的他主動談笑起來。

  超前六百年的知識令假寶玉妙語如珠,不時還會隨口說出幾句人生至理,讓
一幹大小女子無不美眸大張,驚喜之餘又詫異不已。

  至於賈母更是被寶玉討好得喜笑顏開。老懷欣慰。

  狡猾的寶玉知道,要想在賈府內隨意行事,就必須先獲得賈母的歡心。

  眼見賈母與王夫人慈愛的目光中透出強烈的喜悅,不由得暗自得意:看來自
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久待唯恐露出破綻,還是先溜吧!

  念著玄真觀的寶玉說著說著,突然神色萎靡,還連打哈欠。

  不用寶玉主動開口,賈母立刻一臉擔憂急切地道:「寶玉,快回房歇著,明
天、後天都別來請安,身子好了就派個丫頭通知祖母。」

  「孩兒不敢讓老祖宗掛念,身體一好立刻來給老祖宗、給母親請安,孩兒先
下去了。」

  寶玉轉身離去,步履快速而不失平穩,頎長的身軀更是挺拔不凡,令目送他
的一幹姐姐妹妹無不朱唇微啟,異彩與迷惑在她們眼底久久交織。

  金陵,東門外十�之地。

  在一片蒼鬆翠柏的掩映中,雅靜古樸的「玄真觀」隱約可見,道觀雖沒有鼎
盛香火、絡繹遊人,但因有賈家大老爺在內清修,寧國府自是捐獻良多、供奉不
絕,讓其反因人跡稀少而顯得仙氣飄逸,深合道家之清淨無為。

  寶玉與襲人騎馬慢行在官道上,因襲人不會騎馬,坐轎又顯得太過張揚,寶
玉靈機一動,將襲人喬裝打扮成漂亮公子哥,悄然從側門離開賈府。

  主仆兩人共乘一匹馬,襲人初時並未在意,直至因快馬急行而倒入寶玉的懷
中,玉臉瞬間一片羞紅,美眸低垂,不敢�起頭來。

  馬鞍狹窄,襲人隻得依偎在寶玉的懷中,起伏顛簸中,襲人的後背貼在寶玉
的胸前,而她比尋常少女渾圓許多的臀丘更是一下一下摩擦著寶玉的大腿內側。

  寶玉因心情急切並未在意,而襲人隻覺得寶玉胸前一片火熱,熱流隔衣鑽入
她的身子,令她的呼吸逐漸急促,突然隨著馬兒一次跳躍,一樣物什抵在襲人的
腰肢下、臀溝�。

  「啊……」

  襲人銀牙一顫,呻吟飄出唇角,心海蕩起記憶的波瀾,眼前浮現出寶玉中邪
之前那羞人的一幕。

  也是事有湊巧,那日「怡紅院」內一幹丫鬟、婆子皆有事外出,隻剩下賈寶
玉與襲人在。

  賈寶玉在無聊之下,翻出薛家大少爺私下贈送的閑書來看,一翻才知是坊間
禁書。從未看過如此「好書」的賈寶玉看至情動時,正巧襲人前來伺候,不由得
「情興」大發,強行拉著襲人就要行那雲雨之事、享那魚水之歡。

  襲人身為賈寶玉的貼身丫鬟,自知那是她的宿命,柔順的她雖不愛戀,但也
有那麼一點喜歡賈寶玉,所以也就半推半拒的依從。

  不料,初經人事的賈寶玉學那書中所言奮力向前一挺,硬挺的異物還未找到
桃源洞口,突然猛烈的顫抖起來,猶如火山迸發般「岩漿」激射。

  通體的酥麻讓賈寶玉享受不已,「戰場」初哥的他,以為如此就已經完成人
生大事,身子一翻,刹那間呼呼大睡起來。

  襲人年歲更長,又從婆子們口中知道一些羞人的事情,但少女的矜持讓她羞
於出口,隻得又氣又笑的收拾一番。

  「唉!」

  回憶起當日可笑一幕,襲人略帶無奈的低聲歎息。

  自那次之後,寶玉一病就是月餘,如今雖然已經痊愈,但他卻好象已將那日
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自己雖未與他真的銷魂,但清白已損,如今怎生是好?淡淡的幽怨浮上襲人
的臉頰,眉梢一顫,她悄然側轉偷看寶玉的神色。

  飛奔的馬兒上,錦衣少年雙目肅然直視前方,鬌角的黑發迎風飄動,挺拔的
身形盡顯男兒氣概;如此寶玉哪有半點脂粉之氣?

  襲人偷看著這個「陌生」的寶玉,心弦顫動得越來越強烈。

  在這奔馬之上、在這無意之間,每個妙齡少女夢想的甜蜜愛戀就此降臨。

  襲人臉兒一紅、美眸微閉,發熱的身子緩緩倒向寶玉的懷抱。

  就在襲人芳心枰怦直跳的刹那,馬兒突然四蹄頓止,寶玉輕柔地問道:「這
就是玄真觀嗎?倒是一個好地方。」

  襲人�頭一看,他們果然已經來到玄真觀的大門前。

  一個小道士正從門內迎出,單掌作揖一禮道:「敢問施主,可是前來拜見賈
居士?」

  寶玉驚訝地反問道:「小道士,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見大老爺的?」

  「居士昨夜卜了一卦,卜相說今日會有貴客臨門,所以小道一早就在此等候
,正巧兩位施主到來,所以有此一問。」

  「是嗎?」

  寶玉驚聲低歎,半信半疑隨著小道士進入道觀。

  半路上,一個中年道士迎麵走來:「賈居士說了,請男施主單獨入內,女客
請至偏廳用茶。」

  寶玉又是心中一驚,不由得暗自思忖:這個賈敬看來真的有點「道行」竟然
連襲人是女扮男裝都能算出。

  兩分鍾後,假寶玉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凝重地推開房門,跨步而入。

  「果然是你!寶玉,坐下吧。」

  樸素潔淨的丹房內馨香繚繞,一個年已古稀的老者盤膝於地,下頷一縷須發
,盡顯他的道骨仙風。

  「孩兒見過大老爺!」

  寶玉學賈敬的樣子,盤膝坐在蒲團上。

  「老夫昨日一時心動,不由得卜了一卦,今日你果然應卦而來,看來賈府子
侄中隻有你與仙道有緣!」

  賈敬細長的雙目開合間精光隱現,感慨的話語帶著一絲黯然。

  寶玉眼珠微微轉動,試探著問道:「孩兒此來欲請大老爺解我心中疑惑,孩
兒最近總做一個怪夢……」

  「寶玉,警幻仙姑已經授我法旨,你也無須多問,機緣到時一切自會明了!」

  賈敬打斷寶玉的詢問話,末了有點失落地道:「老夫雖然幼年巧遇仙人,修
得一點神通,奈何資質有限,始終難以大成。」

  話語一頓,賈敬突然神色一正,朗聲道:「寶玉,賈家大劫將至,命數已終!」

  「啊,大老爺,你是說大劫?」

  寶玉神色愕然,心中則波瀾翻騰:這賈敬還真不是個神棍,按照紅樓夢的故
事,不出幾年,賈家的確都要完蛋。

  賈敬半白的眉毛微微一抖,無比沈重說出八個字:「妖魔亂舞,為玉而亡!」

  第七章:動門道書


  不待寶玉說話,賈敬放緩語調,繼續道:「老夫一直不明其中奧秘,直到近
日方始參透,此八個字與你有關!」

  假寶玉心神一震,再也坐不住,因為這可與他的猜測有所出入。

  「什麼,與我有關?」

  「準確的說,是與你的「通靈寶玉‘有關。」

  賈敬若有所思地瞥了寶玉胸前的玉石一眼,沈聲繼續道:「月前寶玉通靈,
再次應證卦象。寶玉,賈府很快就會有妖魔前來肆虐,亦有人間修道之士前來相
助,至於他們的來意是善是惡,就要靠你自己分辨了!」

  「靠我?」

  寶玉大口微張,被賈敬的話語嚇了一大跳。

  不待假寶玉再開口,賈敬手掌向後一指,道:「機緣天定,人力不可強求!
老夫身後有一間靜室,內�藏有道家典籍,有諸多神奇之處。可老夫資質有限,
雖守寶山卻無所得,現在就看你的緣法了。」

  賈敬緩緩閉上雙目,最後歎息道:「寶玉,得書後,帶回府中自行修煉吧,
也不必向老夫辭行,一切小心,慎之!慎之!」

  「孩兒明白。」

  這一刻,假寶玉在心中歡呼雀躍:想不到竟有接觸神通道法的機會。

  強烈的好奇心衝散寶玉心中的陰霧,忘卻即將到來的危機。

  「怎麼這麼少?」

  片刻後,假寶玉一臉不滿、大失所望。

  原本寶玉以為靜室內必是卷冊如山,不料四壁皆空,隻有四本卷冊橫放在矮
桌上。

  寶玉欲跨步走向矮桌,突然眼前空間有如實質般神奇變化,層層波紋蕩漾不
休,最後虛空之中浮現一篇文字。

  寶玉在養病時為打發無聊的時間,曾叫金釧兒找了一些書籍,古字雖難,但
他連猜帶想倒也能認個八九不離十。

  虛空文字為:「「道‘之一派內含三百六十法門,門門皆可成正果。餘畢生
求道,窮一生之力僅隻求得四卷道冊,乃「術、流、靜、動’四門法書,望有緣
人用之造福蒼生。」

  寶玉在心中默念一遍後,虛空文字立刻化作萬千光點,消失無影。

  沈浸在如此玄妙異象中,寶玉的神色不由得莊重許多,微微緊張地拿起「術」
門法典,瞪大雙目仔細一看,�麵皆是符咒圖形、星象問卜之法。

  寶玉開心得嘴角帶笑,心想:賈敬肯定就是學這一套,看他卜卦還挺準,自
己學了這一招豈不是可以趨吉避凶,預見未來?嗬嗬……回到現代當個預言家,
一定比那隻章魚更出名!

  欲與章魚爭鋒的寶玉將書一合就欲揣入懷中,可就在此刻,神奇的異變再次
發生了——他胸前佩戴的「通靈寶玉」輕輕一顫,迸發出肉眼凡胎視而不見的萬
道霞光,霞光好似無形的大手猛然一拽,將術門道書扔回矮桌上。

  「咦!」

  寶玉最近見識太多怪異,此刻驚而不怕,以為這是「道書」自身法力作祟,
略帶失落地低歎道:「看來我與「術‘門無緣呀!」

  這時,一股意念自玉石內傳出,鑽入寶玉的腦海。

  正在惋惜的寶玉突然心想:驅符畫咒、星象卜卦隻是下乘法門,對自己沒有
一點益處,隻會平白浪費光陰!

  寶玉心念微妙變化,隨即目光看向第二本道書。

  「流」門道書悠然翻開,其中講究的則是吞丹服砂、煉造法器之類。

  寶玉嘴角一撇,立刻想起賈敬就是誤服丹毒而死,這本道術頓時變作蛇蠍猛
獸,「砰」的一聲掉落於地,心想:嗬嗬……服砂吞金這類玩意兒太危險了,有
時間還是勸勸大老爺放棄這麼危險的「愛好」吧!

  連續棄了兩本道書後,寶玉拿起「靜」門道書,其中講究的是清淨無為、打
坐調神、誦經念佛,透過天長日久的苦修悟通天地之理,從而得成正果。

  我的媽呀!這還是人幹的嗎?寶玉想也不想就棄書,心想:自己可做不來苦
行僧,一生麵對青燈木魚的滋味那可比死還難受!

  在「通靈寶玉」神秘意念與寶玉本性的雙重影響下,他眼前隻剩下最後一本
道書——「動」之法門。

  寶玉終於感到緊張,暗自祈求這本書適合自己,要不然可是入寶山卻空手而
回了。

  寶玉緩緩翻開「動」門道書,入目一看,不由得瞠目結舌,因為�麵全是男
女交歡的圖解,入目四個大字——陰陽和合!

  「哈哈……」

  寶玉的笑聲肆無忌憚,大笑道:「太好了,我太喜歡它了!動之法門——這
個「動‘字原來是指床上運動,妙,真是妙呀!」

  正當寶玉欲將「床上運動」收入懷中時,先前的古怪意念又冒出來:這也是
下乘之法,習之無用!

  瞬間猶如冷水澆頭般,寶玉心灰意冷地將其放回桌上。

  可下一刹那,「石玨」的意念浮上腦海:管它有用無用,反正自己喜歡,總
好過一無所獲!

  意念轉動下,寶玉大手一緊,又抓住「動」門法書。

  「莫名意念」立即揮軍殺來,「石鈺本性」頑強反抗,寶玉的腦海頓時天人
交戰,大手時鬆時緊、眼珠忽大忽小,最後竟然麵色通紅、五官扭曲。

  「呀!」

  寶玉雙手抱頭、痛叫出聲,可是腦中的兩道意念兀自爭鬥不休。

  在寶玉曾經多次夢到的「太虛幻境」內,風華絕代的警幻仙姑一臉迷惑,無
奈自語道:「難道是天意要讓他修習旁門左道嗎?罷了,既然他本心如此堅持,
順其自然吧。」

  柳葉化作的仙女玉手一揮,寶玉的腦海立刻一片清明,劇痛也隨之消失不見。

  本性強大的家夥完全不體諒仙子的苦心,兀自雙手高舉道書,無比虔誠地道
:「得到你可真不容易,剛才的疼痛是你在考驗我吧?嘿嘿……你放心,我的決
心無比堅定,我以後的「性‘福生活全靠你了!」

  吱呀一聲,丹房的側門悠然打開。

  「二爺,你出來了。」

  寶玉剛跨出房門,耳邊就傳來襲人的輕言軟語:「快午時了,我們回府吧;
若是讓夫人發現你偷跑出來,又要挨罵了。」

  「嗯!」

  假寶玉心情興奮,並未注意到襲人眼角眉梢的情意,隻是心急如焚想快點回
到家中,好好參詳「好書」駿馬一聲嘶鳴,絕塵而去,假寶玉就此滿載而歸。

  回到賈府的寶玉吃過午飯,正想回房研究寶書,不料金釧兒意外出現,很平
靜地傳話——王夫人要寶玉去一趟。

  寶玉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自己私自外出被「母親」知道了?嗯,聽老廖這
個偽紅迷、真色狼說過,「賈寶玉」就曾因此差點被賈政打死,我這個假寶玉不
會也要步他的後塵吧?

  忐忑不安的寶玉隨著金釧兒走,本想從她的口中套點內情,不料金釧兒卻是
一臉冷漠,對他毫不理睬。

  「金釧兒姐姐,你就告訴我,我母親找我有什麼事好嗎?」

  寶玉兩人走出「怡紅院」的大門後,寶玉見四周沒有人影,適才強裝的老實
消失不見,上前一把握住金釧兒的玉手。

  可金釧兒的玉臉一片寒霜,小手一甩,竟掙脫寶玉的拉扯,不過腳步卻悄然
偏離正路,往林間小道而去。

  「好姐姐,誰惹你生氣了?說出來,我幫你出氣。」

  寶玉一臉無賴緊追在金釧兒的身後,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膛保證。

  「寶二爺,你可別亂叫,我隻是一個奴婢,可不敢當你的「好姐姐‘。你還
是回去叫你的花姐姐、晴姐姐吧!」

  金釧兒行至樹林濃密處,雙足一頓,坐在一方石凳上,話音未落,她的雙目
已紅了起來。

  經驗豐富的寶玉見狀不由得啞然一笑,終於明白原來金釧兒是吃醋了。

  應付這種美妙的困難,假寶玉可是手到擒來,他剛欲開口來一番一萬年的經
典告白,不料卻看金釧兒的哀怨淚光。

  一股酸楚突然從假寶玉的心海油然而生,這可是「石紝」從未有過的感覺,
在這刹那,他猛然明白賈寶玉的確不在了,但這具軀體卻留下賈寶玉的精神烙印。

  準確的說,現在的「寶玉」有八分是邪性自在的石鈺,但還有兩分是柔弱純
淨的賈寶玉。

  心頭一軟,天花亂墜的說詞哽在寶玉的心窩,他原本帶點嬉戲的心思立刻被
心海激蕩的情思衝擊而散。

  純真與邪魅交織的微笑在寶玉臉上浮現,他握住金釧兒的玉手,將之按在胸
膛上,柔聲問道:「我的心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金釧兒聽著寶玉的表白,眼眶中淚花一湧,無聲地抽泣起來,隨即略帶不滿
地反問道:「我知你也明白我的心思,隻要你不認為我輕賤,我今生就隻認定你
了。但這幾日,你為何卻連一封信也沒給我?反怪我不明白你!」

  寶玉上前溫柔地拭去金釧兒臉上的淚痕,充滿歉意地道:「金釧兒,是我錯
了,你不要再哭了!要不你打我幾下出出氣,好不好?」

  真情爆發的少年輕擁少女,再次為她拭去臉上新添的淚珠。

  金釧兒「嚶」的一聲倒入寶玉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哭出幾日來芳心的猜
疑、恐慌與酸楚。

  「賈寶玉」附體的假寶玉緊緊擁抱金釧兒,用他有力的雙臂帶給她強大的信
心。

  寶玉與金釧兒無聲地相擁在一起,沒有如蜜的甜言,有的隻是縷縷情絲自心
間迸出,虛空交織。

  寶玉凝視著觸動他真心的金釧兒,激情的熱流開始激蕩,不斷衝擊著他理智
的堤防,他火熱的雙唇不由得緩緩靠向金釧兒紅潤的檀口。

  金釧兒的玉臉深埋在寶玉的胸前,寶玉親密的動作令她芳心一顫,她從未經
曆過如此陣仗,幾番掙紮後,情絲彌漫的美眸終於閉上,期待著那動人的瞬間。

  隨後,金釧兒嬌喘籲籲,情動不已;而多日未近女色的家夥再也不可自製,
雙臂一緊,胯下某物搶先蘇醒,頂得金釧兒小腹一疼,忍不住又「嚶嚀」一聲。

  就在天雷即將勾動地火的刹那,一道清脆的驚叫聲打破寶玉兩人的好事。

  「啊!二叔你們在做什麼?」

  一簇花叢之後,閃身而出一位明眸皓齒,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一臉好奇
望著寶玉與金釧兒。

  被撞破好事的寶玉兩人一時反應不及,隻是愕然地望著這個憑空出現的小丫
頭,癡呆無語。

  「呀!」

  片刻,金釧兒一聲驚叫尖銳無比,欲轉身逃走。

  寶玉也清醒過來,他倒不放在心上,反而感覺一種刺激燒熱他全身,他一把
摟住金釧兒,低聲問道:「怕什麼呀?這小姑娘是誰?」

  金釧兒感到羞澀不安,紅著臉道:「寶玉,你怎麼連她也不認識了?她是巧
姐呀,璉二奶奶的女兒,這事要是傳到太太們的耳中,那可怎麼辦?」

  說著,金釧兒用力地掙紮著。

  「不要怕,一切有我!我絕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寶玉低沈但堅定的安慰著金釧兒,眼珠一轉,道:「你先去那邊等一下,我
待會兒與你一起去見我母親!」

  男人的堅強總會擁有神奇的力量,猶如春風拂過金釧兒的心田,令她焦躁的
心靈瞬間一片平靜,乖巧地輕點玉首,隨即羞澀地道:「其實太太並沒有找你,
是我找借口見你而已,你不會怪我吧?」

  寶玉用動作回應金釧兒的忐忑,柔聲道:「那你先回去,時機一到,我就向
母親討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嗯!」

  金釧兒的玉臉布滿紅雲,神情幸福的深深望了寶玉一眼,就放下芳心所有的
包袱,歡快的走出樹林。

  「二叔,你們談完了沒有?」

  巧姐睜著明亮的雙目,好奇地望著寶玉兩人。

  看著巧姐的純真之態,寶玉心中的怒氣煙消雲散,麵對這樣一張粉妝玉球的
可愛麵容,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狠心責備,何況她還是鳳姐的女兒。

  「巧姐,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啦!」

  即使寶玉的臉皮很厚,但也有點不好意思,隻得無話找話。

  巧姐烏黑明亮的眼珠一轉,清脆的話語悅耳動聽:「二叔的意思,是不是怪
我不應該來這兒?」

  寶玉不禁暗自感慨:果真不愧是鳳姐的女兒,年齡雖小,口齒竟如此伶俐。

  「二叔可沒有這麼想。」

  寶玉的心中浮現出王熙鳳明媚的玉容、那若有情似無情的火辣雙眸,道:「
鳳姐姐近日過得好嗎?」

  「母親一切安好,隻是心情有點差,」

  巧姐肯定遭受池魚之殃,麵露委屈之色,嘟著嘴道:「昨日又與父親吵了一
架,還無故罵了我一頓,哼。」

  寶玉正想繼續追問鳳姐的情形,可巧姐搶先話鋒一轉,問道:「二叔,你還
未回答我昵!你與金釧兒姐姐在幹什麼?幹嘛要抱在一起?」

  「這……」

  一臉尷尬的寶玉雙手互搓,腦中急速運轉,道:「剛才是我眼睛進了沙子,
所以叫她幫我吹一吹!」

  「哦!」

  巧姐小臉微晃,可寶玉才剛放鬆,她卻直接命中要害:「我還以為你們在親
熱呢!既然是吹沙子,那我跟老祖宗她們說一說也無妨,嘻嘻……」

  巧姐歡聲笑語,卻讓寶玉驚出一身冷汗,在心中直呼:厲害!看來這小姑娘
不好對付,還真有「鳳辣子」的遺傳!

  「嗬嗬……巧姐乖,你就當沒看見這件事,叔叔會買好吃的、好玩的給你,
怎麼樣?」

  寶玉一臉「慈祥」的笑容,意圖收買巧姐,但他僵硬的苦笑怎麼看更像一個
「狼外婆」巧姐眼珠微轉,以手支頷做出思考之狀,卻在寶玉的期待中斷然說道
:「不行!母親時常教我小孩子不說謊話。」

  巧姐眼見寶玉一臉失望,眼底閃過狡黠的笑意,又道:「不過……」

  「不過怎麼樣?」

  寶玉見巧姐不過了半天沒有下文,隻得自願跳入套中,說道:「你說吧,能
辦到的二叔絕不推辭!」

  「隻要你每日給我好吃、好玩的,另外加每日一個好聽的故事,我就將今日
看到的事情忘記,就這樣說定了。」

  巧姐飛快將「賄賂」提高無數倍,然後還不忘「總結陳詞」「好吧!」

  寶玉隻得咬牙答應這個不平等條約,心中卻下意識一喜:這樣自己就有借口
找鳳姐姐了!

  「那就從明日開始吧,二叔再見,別忘了明天的「禮物‘。」

  巧姐歡快的鑽入樹林中,臨走還不忘大聲說道:「我再四處轉轉,看還碰不
碰得到這樣的好事?咯咯……」

  隨後,隻剩下寶玉苦著臉呆立於地:天啊!每天一個好聽的故事,這豈不是
比一千零一夜還長、還慘!

  好不容易「搞定」巧姐,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巧姐輕鬆「搞定」寶玉意念一轉
,猴急地回到怡紅院,終於開始看起他的寶貝道書。

  道書很快就翻過一半,卻沒有一個字能在寶玉的腦海留下半點印象。

  可寶玉的學習熱情卻不受半點影響,連連讚歎道:「好書!真是好書!這畫
師真不錯,畫的這些女人真是勾魂奪魄,都是天使麵孔、魔鬼身材呀!」

  目放「綠」光的寶玉盯著道書上的裸女,一時陷入無盡的意淫中,不知不覺
張開嘴巴,好在沒有垂涎三尺。

  過足眼癮後,渾身火熱的寶玉這才想起正事,開始認真閱讀圖上的文字。

  世事總是如此奇妙,懶惰的家夥想認真研究,偏偏天公不作美,那些古字竟
然猶如蝌蚪般在紙頁上遊走浮動,相信世間還沒有人能看懂這奇怪的「天書」寶
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睜大眼睛,但「詭異」的文字依然未變,他下意
識在大腿上輕輕一扭:有感覺,自己不是做夢!

  「唉!」

  確定事實後,寶玉不由得一臉失望:看來自己與如此「好書」沒有緣分!

  可當寶玉的歎息聲飄出唇角時,已經不算奇跡的神奇事情發生了。

  「通靈寶玉」突然發出五彩霞光,將寶玉連書帶人籠罩在其中,一股熱流頃
刻間鑽入寶玉的體內,並飛速流轉起來。

  與此同時,道書上的文字仍在遊走,速度越來越快,其勢不可遏止,「轟」
的一下,文字衝出書麵,化作萬千光點融入五彩霞光中,最後勢若奔雷般貫入寶
玉的眉心內。

  寶玉首次在清醒狀態下目睹「通靈寶玉」的神奇,眼見光芒射來,他不禁驚
駭得魂飛膽喪。

  「我沒事,我竟然沒事!哈哈……」

  片刻,嚇得身軀僵硬的寶玉大笑起來,可笑聲未盡,他整個人突然昏倒在床
榻上。

  唉,他高興得太早了!

  第八章:十二仙花

  一片朦朧中,寶玉再次站在虛無幻境中。

  「警幻仙姑,你快出來,我已經學會仙法了。」

  「唉,你那隻是下乘小法,隻要不能突破這層結界,你我就不能相見。」

  警幻的歎息從瓊樓玉宇飄出,令得意洋洋的寶玉一下子變成霜打茄子。

  怨氣突然從寶玉心中浮現,埋怨道:「不是你叫我去玄真觀嗎?現在學了法
術,你卻說沒有用。」

  「玄真觀隻是你踏入仙道的第一塊石子,你不用灰心,隻要繼續……」

  「不繼續了,我沒興趣!反正當大少爺很不錯,我幹嘛要聽你的話,整天打
打殺殺呀?」

  假寶玉突然打斷警幻仙姑的話語,而且作勢轉身就要離去。

  「罷啦!我就成全你的心思,告訴你真相吧!不過你會麵臨更大的危險,你
可想清楚了。」

  警幻仙姑輕易看穿寶玉的內心,無奈之下,唯有改變既定計劃。

  「嗬嗬……早說嘛,說清楚了,我一定好好工作。」

  假寶玉頓時露出無賴的笑容,突然一道霞光從結界射出,狠狠射入他的眉心
內,他兩眼一翻,立刻昏迷。

  刹那之間,一幅幅畫麵湧入寶玉的腦海,就像放電影一樣,他看到地魔衝破
封印橫掃三界,也看到齊天大聖與觀音被俘的一幕,最後則是金箍棒追打他,又
將他弄入時空隧道,來到這個五百年前的紅樓世界。

  萬千畫麵的閃爍隻在刹那之間,寶玉身子一晃,立刻清醒過來,驚歎道:「
你就是那片柳葉?怎麼與觀音大士長得一模一樣?」

  「我在淨瓶內千年,日夕感應大士靈光,所以靈化後自然變成這樣。」

  警幻仙姑平靜地敘說自己的來曆,隨即感歎道:「這原本是大士的使命,不
過弄成如此情形,警幻也隻有秉承大士的願望,盡力輔助你拯救三界。」

  「拯救三界?」

  冷汗倏地從假寶玉的全身冒出來,一想到要與地魔爭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
送死,第二個反應則是立刻逃跑。

  這時,一道法力定住假寶玉,警幻仙姑歎息道:「這就是我不願意現在告訴
你真相的原因,唉。你聽我繼續說下去,自然一切明白。」

  原來,一切的起因要回到渾沌未開時。

  天地之初,一片渾沌,原始神魔自渾沌而生,並同時孕育出天地間第一神物
——五色神石。

  傳說原始神魔之間曾有一場驚天大戰,大戰的後果則是渾沌化為天地,三界
初生。

  眼看萬物即將毀滅,中立的女媧心生不忍,求得五色神石的同意,就用一百
零八塊神石煉出後來的天地第一神兵——如意金箍棒!

  最後,原始之魔終於被盤古打敗,而盤古為了永久封印原始之魔,則化身為
三萬道山川河脈。

  女媧感念神石之功德,不惜損耗元神,將一堆神石灰燼煉化成一塊小小的神
石,也就是後來的齊天大聖孫悟空。而因同源而生,所以三界內唯有齊天大聖方
能揮舞如意金箍棒,可惜卻難以達到上古大戰時的無敵境界。

  地魔再現,欲滅三界,女媧在危難時想出唯一一線生機。

  原來在小神石還未靈化變成石猴之前,在神石四周有十二株仙花,神石為了
不讓仙花被妖魔鬼怪采去,用五色神光保護它們,天長日久下,五色神力就此流
入仙花內。

  一次天地劇變,仙花還是毀在妖魔之手,失去大部分神力的小神石也墜落凡
間,最後在花果山之巔變成石猴。

  不識人類情欲的齊天大聖忘卻前塵往事,但女媧娘娘卻牢記於心,要悟空尋
找那十二株仙草取回失去的五色神力。

  聽到這�,假寶玉立刻明白過來,問道:「仙姑,你的意思是說,猴哥取回
五色神力,再加上金箍棒,就可以打敗地魔了嗎?」

  不待警幻仙姑回應,寶玉一攤雙手,困惑地問道:「那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你得到大聖的一滴元神之血,等於是大聖的化身。而現在的你雖然是凡人
,但隻要取回五色神力,重新拿起金箍棒時,你就會是另一個——齊天大聖!」

  「啊啊啊!」

  假寶玉不由得張大嘴巴,心想:自己竟然會是另一個齊天大聖?

  媽媽咪呀!

  「寶玉,你去吧,找到十二個身有五色仙花印記的女子,運用雙修之術取回
神力,你就可以拯救三界了!」

  「別急,我還有問題要問……哎喲!」

  假寶玉還想賴著不走,不料卻被警幻仙姑一指彈上半空,變成一顆人形的流
星。

  「二爺,你醒了!」

  突然驚喜的話音自寶玉的身邊傳來,接著襲人就柔順地遞上清茶。

  寶玉迷惘地回望著襲人,心中還回蕩著夢中的情景:地魔滅世還有十日,天
上一日。人間一年,也就是說自己還有十年的快活日子!十二個女子?五色仙花
印記?雙修之術?啊……難道警幻的意思是要我找十二個天仙老婆,嗬嗬……這
工作還是可以幹下去。

  「二爺、二爺……」

  襲人的聲音透出明顯的慌亂,再次飄入假寶玉的耳中。

  假寶玉回過神來,能看見襲人眼底的血絲,他猜出襲人肯定整夜都在一旁伺
候,雖然是服侍「賈寶玉」但他的心中也是感激不已,禁不住柔聲道:「襲人,
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顧二爺是我們奴婢的分內事,再說我也願意……與你待在一起。」

  說著,羞澀的少女情懷在襲人的眉梢眼角悠然打轉。

  又一個美人如此傾心,令寶玉心中一片火熱,頓覺精神百倍、睡意全無,突
然就跳下床來。

  「呀!」

  襲人低聲驚叫,玉臉羞紅地轉過身,不敢正麵與寶玉相對。

  寶玉一愣,俯首一看,隨即尷尬地再次縮入床褥,因衣衫單薄,男人的「晨
勃」自是原形畢露,搭起高高的帳篷,怎不讓矜持的襲人羞澀不已?

  片刻,襲人臉若三月桃花,強自鎮定為寶玉穿衣,不過她微微顫抖的玉手完
全將心中的羞澀出賣無疑。

  寶玉能感覺到襲人呼吸急促,豐盈玉峰上下起伏著,更在舉手投足間產生層
層誘人的乳浪。

  頭暈目眩的寶玉再次心海一熱,他雖然沒有愛上襲人,但男人的本性風流多
情,初一見麵,他就對這溫柔可人的她有著一分喜愛。

  此時此刻,寶玉的腦海突然冒出一句至理名言:女人因情生欲,而男人則由
欲生情。

  嗯,反正仙姑都叫自己找十二個老婆,也許襲人就是其中之一,為了拯救三
界,自然應該好好檢查,嘿嘿……「正義」點燃寶玉積壓已久的欲火,趁著襲人
伸手整衣的一刻,他大手一拉,襲人好似乳燕投懷般倒入他的懷抱。

  「唔!」

  猝不及防之下,襲人剛欲驚呼,灼熱的雙唇已經封住她的檀口,將她的呼聲
堵在咽喉內,化作動人的呻吟聲,誘人回蕩。

  兩唇相觸,襲人心房一震,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隻有那如觸電般的酥麻在她
心中盤旋。

  「二爺,不……不要……」

  襲人不是要反抗,而是太過矜持,對於突然來臨的人生大事,一時間慌亂不
已。

  「好襲人,從了我吧。」

  花叢老手強自壓下急躁之火,輕輕撫摸著襲人的酥乳,雖然襲人的雙峰沒有
鳳姐的渾圓肥美,但卻更加挺拔。

  「啊……二爺,現在不合適,等以後……」

  寶玉的指尖好似彈琴般撥弄著襲人的乳尖,才三兩下,襲人的呼吸就變亂了
,乳頭在火熱的刺激下隔衣凸出兩點完美的誘惑。

  「沒什麼合不合適,這兒我說了算。」

  隨著襲人的呻吟,豪情萬丈的寶玉兩手一攬,將襲人曼妙肉感的嬌軀橫抱而
起,大步走向床榻。

  衣物猶如彩蝶般四散飛舞,飄落在房內各個角落,當寶玉將襲人橫放在床榻
時,眼前已是赤裸的玉體。

  「啊……唔……」

  襲人羞得雙目緊閉,還微微搖頭,心中則思緒盤旋:算啦,反正總會有這一
天。成為寶二爺的妾侍,擺脫下人的命運,不正是自己多年的願望嗎?

  襲人的美眸悄悄打開一絲縫隙,看著寶玉如今英挺的身影,她禁不住心弦微
顫:能嫁給寶玉,也算值了。

  就在這五分喜愛、五分攀附的心情下,襲人不由得伸出香舌,與寶玉的紅舌
糾纏在一起,追逐交纏的兩舌微微一分,中間拉出一條淫靡的絲線。

  襲人的順從令寶玉歡喜無比,自從來到這紅樓後,除了鳳姐用手撫慰那一次
——不對,隻能算是半次,他還一直沒有嚐到肉味。

  如今這麼一個美少女任憑寶玉擺布,在激動之下,寶玉竟然好似菜鳥般,急
不可待地咬住襲人的乳頭,然後一邊吮吸,一邊大手往下滑動,輕輕分開襲人的
雙腿。

  看到了,寶玉終於看到紅樓美女的桃源禁地。

  隻見在芳草的保護下,處子幽穀緊窄無比,好象隻是一條細細的紅線,而那
兩瓣媚唇與襲人的嬌軀一樣有著少女的嬌嫩,也有著一般少女沒有的飽滿。

  假寶玉為了看到�麵的風景,手指夾著襲人的乳頭輕輕一搓。

  「啊!」

  襲人一聲低吟,不僅朱唇開了,連花徑也打開,在那蜜唇頂端,小小的陰蒂
晶瑩剔透、粉紅誘人,還有一滴花蜜發出處子幽香。

  恍惚間,襲人隻覺得火熱在玉峰上爆發,一股股酥麻不停湧入她乳尖,然後
十倍、百倍地放大,最後酥麻有如洪流般湧入她的小腹下。

  襲人肉感的嬌軀一挺,玉手緊緊抓住寶玉的肩背,並在一汪處子春潮湧出玉
門的一刻,她禁不住心生迷惑:寶玉什麼時候學會這些「東西」了?上次他可是
……

  啊……哦……

  寶玉嗅著處子的香味,心火轟地燒到他的頭頂,接著大手在襲人的蜜唇上滑
動幾下,然後用力分開襲人的雙腿,昂揚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抵上去。

  「嗯!」

  龜冠與陰唇相觸的刹那,寶玉自然欲火升騰;襲人則心窩一緊,雙手下意識
抓住床單。

  襲人心想:來啦,寶玉要插進來了,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

  「呀!」

  襲人突然一聲慘叫,處子之血瞬間染紅床單,她的擔憂沒了,貞節也沒了。

  寶玉這麼一挺,其實肉棒隻進去三分之一,但他不敢太過莽撞,唯有強行停
下來,一邊享受著處女蜜穴的猛烈收縮,一邊再次吻著襲人的檀口,大手則抓住
她那正在顫抖的乳球。

  寶玉的舌尖透著溫柔,撫慰著襲人的緊張,大手則充滿激情地撫弄著她的嬌
軀。

  終於,一股股酥麻從全身湧到下體,撕裂的劇疼一絲一絲化為酥癢。

  襲人能感受到寶玉的憐愛,美眸一眨,留下兩行莫名的淚花。

  刹那間,愛戀之情占據襲人的心窩,她勇敢地抱住寶玉的身子,含情脈脈地
道:「寶玉,來吧,我……不疼了。」

  襲人如此柔順,寶玉禁不住又深深吻了她好一會兒,隨即突然用力一挺。

  「滋」的一聲,寶玉的肉棒勢如破竹、直搗黃龍,就此盡根而入。

  「呀——」

  穿雲裂空而又充滿幸福的慘叫聲,從襲人的口中迸射而出。

  襲人瞬間全身緊繃,十指在寶玉的背上留下十道耀眼的「愛痕」「啪啪……」

  肉棒在柔膩的夾擊中一插到底,寶玉隨即奮力聳動腰臀,用插入的快感抹除
襲人的破處之痛。

  「啊……寶玉,好疼呀,啊……寶玉、混蛋,啊,不要……」

  襲人疼得花容扭曲,不管是愛戀還是攀附都抵不過此刻的疼。

  可寶玉回應襲人的依然是大開大合的抽插,為了不讓襲人掙紮,他兩手環住
襲人的腰肢,並將襲人的臀丘淩空托起來,然後又是一陣猛烈的「啪啪」聲。幾
分鍾過後,處子血絲被春潮淡化,而襲人扭曲的玉臉緩緩舒展,她看著猛烈起伏
的酥胸,私處一顫,夾得男人之物更加緊窄,她終於感受到雲雨交歡的快樂。

  「好襲人,還要不要我停下來呀?嘿嘿……」

  突然寶玉的動作慢下來,肉棒隻是在玉門上淺淺打轉,故意挑逗著襲人花心
的搔癢。

  襲人本已嫣紅的玉臉更是晚霞密布,在寶玉的騷擾下,她羞怯地扭頭、閉眼。

  「襲人、我的好寶貝兒,你說,要不要二爺我停下來呀?」

  「寶玉,不……不要停。」

  在寶玉的逼問下,襲人艱難地張開檀口,羞澀地說出淫蕩的話語。

  假寶玉感受到欲望的刺激、邪情逸趣的撩撥下,肉棒一下子又脹大了一圈,
將花襲人的蜜穴撐大到極限。

  「噗」的一聲,寶玉的肉棒有點艱難地插進去了,可因為花徑太小,肉棒太
大,插得蜜液不停往後回湧,一直湧入襲人的子宮花房。

  「噢……寶玉,破……破了,要插破了,呀!呀……」

  襲人低頭一看,她那平坦的小腹竟然已經鼓起來,一道浪頭正湧向她的心窩
,恍惚間,她還以為寶玉的肉棒插入她的心窩�。

  「呃……」

  寶玉也在呻吟、也在強忍,他可不想成為快槍手,但襲人的花徑確實太緊窄
,夾得他魂酥魄蕩、意亂情迷。

  男人的自尊拼命怒吼著,但依然節節敗退,就在寶玉的精囊發脹的刹那,神
奇的變化悄然而生,真正的「性」福降臨到他頭上。

  「通靈寶玉」突然大放光芒,寶玉隻覺腦中一震,「砰」的一聲輕響,「動
門法書」在他「意識之海」重現,書上的一幅幅交歡圖好似電影般不斷循環地放
映。

  恍惚間,寶玉變成圖上的男人,不僅動作一模一樣,而且連體內法力的運轉
路徑也是一般無二。

  同樣的夜色籠罩下,寶玉的房間是春意融融、豔福無邊;而在賈府大門外轉
角之處,一條黑狗卻卷曲著身軀,在秋風中瑟瑟顫抖。

  就在「通靈寶玉」的霞光衝天而起的刹那,黑狗茫然的雙目突然變得陰森而
恐怖,狗身不由得跳起來,好似利箭般射向半空。

  下一刹那,黑狗一聲慘叫,又被霞光打回原地,尾巴一夾,黑狗口吐人言,
咒罵道:「他媽的,這「神物‘太厲害了,連大爺修煉兩百年的妖力也敵不過!」

  黑狗在原地轉了轉,貪婪地吞了吞口水,最後無奈地歎息道:「唉!看來大
爺搶不到這寶貝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稟大王吧!」

  一陣詭異的黑霧憑空出現,霧中的黑狗四肢緊縮,接著一陣夜風吹來,黑霧
散盡,黑狗已然不見蹤影。

  黑狗剛走,兩道人影立刻駕霧而來,停在賈府的上空。

  「老大,下麵就是那近日盛傳出世的通靈神物,若是吸收�麵的靈力,真的
可以縱橫三界嗎?」

  尖銳而刺耳的聲音難聽至極,不知發話者是天生如此還是咽喉受傷。

  「老二,你連我的話也不信了?隻要我們兄弟能將這寶貝搶到手,足可少修
千年,到時我們兄弟聯手就可以橫行三界,壓倒那些討厭的正道家夥!哈哈……」

  那老大東西還未到手,就已幻想著將正派的修真者踩在腳下。

  兩個一身邪氣的家夥道力已達「駕霧」境界,腳下黑霧猛然一卷,就欲往「
怡紅院」撲去。

  「兩位道友何必急在一時?」

  清朗的話語自那兩人的身後傳來,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經腳踏白雲停在他
們身側,純淨的白雲不僅表露來人正道的身份,而且顯出他深厚的法力——已達
人間界少有的「騰雲」之境!

  無論正邪,隻要進入此境就已是「散仙」之身!

  「老大不好,又是「五莊觀‘的牛鼻子!」

  老二語帶驚惶,停下欲動的身子。

  老大也是心驚神亂,要知「五莊觀」可是人間界散仙之首,屹立神州大地已
有數千年,除了幾百年前的齊天大聖敢拔虎須之外,人間界還無人能擋其威。

  一道月光傾灑而下,正巧映照在身處半空中的三人身上,所幸他們腳下的雲
霧擋住真身,不然如果讓凡人看見,還不引起掀然大波?

  仙風道骨的中年散仙豎掌一禮:「貧道靜塵,乃清風道師座下二代弟子,見
過兩位道兄!」

  兩名邪道聞言心中再次一驚,因「五莊觀」弟子自「鎮元大仙」以下,以「
清、靜、無、為」排號,「清」字輩道人早已不問塵事,而「靜」字輩弟子在人
間修真界可說是泰山北鬥。

  那兩名邪道並未因為靜塵的彬彬有禮而有好感,反而語帶緊張、色厲內荏地
問道:「牛鼻子,你我無怨無仇,為何擋我道路?難道你也想搶奪「神物‘不成?」

  「道兄誤會了,貧道奉「鎮元仙祖‘之命下山而來,隻因此物之主與仙祖有
舊,特此前來護他安全,並無爭奪之意!」

  靜塵向遠方遙遙禮拜,目露崇敬之色。

  「什麼!鎮元大仙回來了嗎?」

  兩個邪道差點從天上跌下去,因為這下可沒戲唱了,即使有命搶到「神物」
他們也沒命享受。

  「仙祖飛升「天外天‘已有數百年,早已不管人間事,此次隻是略盡心意。」

  靜塵話鋒一轉,沈聲道:「鎮元仙祖有法旨:」

  一切機緣自有天定,神物有靈,自會擇主!「隻要你等不傷害玉之主人性命
,自可隨意!「靜塵環視著四周,清朗的話語傳遍夜空,讓無數藏在黑暗中的心
懷不軌者暗自一驚,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搶奪?」

  兩名邪道半信半疑地看向負手而立的靜塵。

  靜塵眼底閃過戲謔的笑意,單掌一禮,道:「道兄請隨意!」

  話音未落,他已腳踏白雲向遠方飛去。

  「老大,怎麼辦?」

  老二遲疑著詢問老大:「我們還搶嗎?」

  「搶!幹嘛不搶?」

  老大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道:「隻要得手,我們就不必怕那「五莊觀‘的
牛鼻子,就算是那清風與明月兩個老牛鼻子,我們也能將他們打趴!」

  一股狂風在虛空刮起,兩名邪道全力催動法力往霞光所起處撲去。

  「啊!」

  慘叫聲穿雲裂空,那兩名邪道剛觸及到霞光範圍,一道不可抵擋的巨力瞬間
襲來,猶如摧枯拉朽般衝散他們的護體法罩。

  身受重傷的兩人被高高拋起往遠方彈去,至此他們方才明白靜塵離去時眼底
出的笑意是何所指,可惜悔之晚矣。

  眼見那兩名邪道悲慘的下場,眾多隱藏在黑暗中的奪寶者紛紛無奈地飛躍而
去,他們也顧不得再掩藏身形,一時之間,虛空中塵霧翻騰、法器橫飛。

  第九章:如意之棒

  賈府內,一個角落中有一座小巧精致的庵堂,名曰「櫳翠庵」庵堂內,一個
閉目打坐的妙齡道姑悠然張開深邃的雙眸,清麗如仙的玉容望著寶玉居所之處,
感觸萬千地歎息道:「果然是他!」

  歎息聲中,道姑神色一緊,凝聲自語道,「妖氣!看來賈府也不再是平靜之
地,我還是早做準備吧。」

  道姑素手輕�,一隻棲息在庭院樹上的雲雀飛掠而入,輕巧的停在手掌上,
口吐人言道:「妙玉主人,有什麼事要翠羽做?」

  妙玉憐愛地輕撫靈鳥,親切吩咐道:「翠羽,這次要辛苦你了。你速速回到
無稽崖,告訴師尊我已找到宿命之人。不過如今因為「玉石通靈‘引來妖邪覬覦
,情勢不妙,希望師門增添人手保護賈府!」

  「妙玉主人,你放心吧,翠羽一定辦到!」

  翠羽親昵地啄了妙玉手掌一下,細小的雙翅迎風一展,騰空而起,飛到半空
微微一晃,已由平凡的「雲雀」恢複美麗耀眼的靈禽真身。

  一場危機悄然過去,天空與地麵再次回複平靜,賈府眾人則酣然大睡,茫然
不知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怡紅院內,春色正值高潮一刻。

  寶玉的神思已經回歸軀殼,雙修秘術立刻大放光芒,緊接著寶玉發現一處異
常的地方,他的肉棒竟然能大能小、能長能短,變化自如,好似那害他的——如
意金箍棒。

  嘿嘿……這可是動門法書上沒有的東西!意念一轉,假寶玉開始不停實驗,
實驗的對象自然是襲人的嬌嫩花徑。

  可襲人隻是凡人之軀,怎能抵擋這一塊好色的石頭?不到片刻,她已是癱軟
如水,隨即又被寶玉那變大、變長的肉棒挑起來。

  「寶玉、好寶玉,不要啦……」

  襲人哀求道,但蜜穴卻自行套住肉棒,甚至布滿春水痕跡的臀丘已經抵在寶
玉的小腹上。

  「襲人,忍一忍,我也快來了。」

  寶玉一邊說,一邊將襲人弄成趴伏的姿勢,然後他一隻手抓著秀發,另一隻
手把玩著玉乳,下體一挺,又開始猛烈聳動起來。

  十下、百下、兩百下……在襲人蜜穴幹涸幾次後,「激戰」終於到最後一刻。

  「呀——」

  寶玉一聲激情的嘶吼,滾燙的精液轟然爆發,將襲人的子宮花房完全灌滿,
就連腹部也鼓起來。

  「啊!」

  不堪撻伐的襲人本已累得動不了一根手指,但在陽精的衝擊下,她一聲呐喊
,嬌軀猛然一挺,隨即在無與倫比的極樂中昏厥過去。

  鬥轉星移、黑白交替,天地之間初露曙光。

  經過一夜的「操勞」仍然神清氣爽的寶玉睡意全無,耐不住心中高昂的情緒
,他為襲人蓋好被子,隨即悠然行至庭院中。

  在寶玉踏出房門的瞬間,正值天邊第一絲曙光突現的刹那,今非昔比的寶玉
身形猛然一顫,突然「靜」下來,一隻早起的鳥兒劃空而過,還在這奇怪的「植
物」上停留片刻。

  寶玉的身軀沒有絲毫動彈,而元神則化作千絲萬縷向四方飄散。就在這無意
之間,寶玉自然而然融入天道自然,達至「神遊虛空、身化物外」的境界,超過
普通人十年的苦修。

  寶玉細細體會著黑夜的陰柔之情、白晝的陽剛之意,還有那大地萬物的陰陽
和合,不知不覺,感動的清淚悄然滑出眼眶、流過麵頰,飄散在虛空中,湮沒在
塵土內。

  「寶玉,天涼了,別待太久。」

  一件外衫披上寶玉的肩頭,溫柔的話語鑽入他的心田,將他從「虛幻」中拉
回現實。

  「你怎麼出來了?」

  寶玉心疼地輕擁衣衫單薄的襲人,肩上的衣衫與襲人身上僅穿的中衣形成強
烈的對比,令他分外感動。

  心窩一熱,飄逸之氣立刻離寶玉遠去,回歸紅塵的他低頭一看,襲人麵若桃
花、豔光照人,一股嫵媚的春意在襲人的眉梢眼角間若隱若現。

  什麼樣的女人最美?沈浸在愛情中又剛沐浴情郎恩澤的女人最美麗而誘人!

  襲人的身上雖然沒有出現五色仙花,但假寶玉對她的喜愛依然直線上升,在
美人豔光的籠罩下,瞬間心搖意動,並暗自驚歎:「陰陽和合」果然厲害!才過
半夜,襲人就已恢複,而且平添三分豔麗,自己還以為她三天之內下不了床呢。

  少女——應該是少婦依偎在愛郎的懷中,一臉幸福的微笑,腳步因下體的刺
痛而別扭地走動。

  感受到襲人的不妥,寶玉色色地一笑,大手一抄一攬,體貼地將她橫抱起來
,快步鑽入溫暖的被窩。

  當朝陽的光輝籠罩大地時,假寶玉站在王夫人的院門前,除了要裝孝順兒子
討好賈府後宅的第二號女人之外,他還有一個盤旋已久的心願。

  自從走出養病別院,鳳姐果然說到做到,完全不給寶玉接近的機會,令他黯
然神傷之餘,更加牽掛嬌俏丫鬟的淚珠。念及此處,寶玉在王夫人的居所�外逛
了一圈,除了幾間偏房有幾個小丫頭外,竟然空無一人。

  正當寶玉無精打采地向門外行去時,金釧兒差點與他撞個滿懷,寶玉不由得
滿心歡喜地道:「金釧兒,我母親到哪兒了?我今日就要討你回房,開心嗎?」

  金釧兒微微一愣,雙眸閃過疑惑,隨即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竊笑,道:「太太
到老太太那兒問安了。寶玉,你真要討我回房呀?不怕襲人她們吃醋嗎?」

  「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

  寶玉雖然感覺金釧兒有點奇怪,但男人的情火突然發作,他雙臂一合,將猝
不及防的金釧兒抱入懷中,道:「好釧兒,讓我親親你,這次不會有人來打擾我
們啦。」

  「咯咯……」

  然而迎接寶玉的不是金釧兒含情脈脈的眼神,更不是欲拒還迎的朱唇,她的
玉臉好似盛開的春花般,笑得花枝亂顫。

  寶玉一呆,頓時欲火全消,驚疑不定地望著這個「奇怪」的美少女。

  「寶二爺,你還不放開人家。」

  說著,那少女鑽出寶玉的懷抱,一臉戲謔地道:「可讓我逮到了,看姐姐這
下如何狡辯!咯咯……難怪我這幾日總覺得她有點奇怪,原來是這樣,竟然連我
這個親妹妹也要瞞著。」

  「姐姐?妹妹?」

  寶玉不由得在心中仰天高呼:老天爺呀,你竟這樣玩我!

  在這關鍵時刻,偉大的老廖又從寶玉的腦海中出現,大聲說道:「金釧兒還
有一個雙胞胎妹妹玉釧兒。可惜曹公對她們著墨不多,可惜呀,那可是紅樓夢中
唯一一對雙胞姐妹花,多好的雙飛美女呀!」

  「好妹妹,這……」

  厚臉皮的寶玉難得俊臉通紅,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二爺不叫我「好釧兒‘了嗎?」

  玉釧兒雖然與金釧兒長得一模一樣,但性情卻更加活潑大膽,怎會這麼輕易
放過寶玉?

  「好妹妹,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是做定你姐夫了。」

  寶玉笑臉一收,鄭重的向玉釧兒保證,隨即話鋒一轉,低聲請求道:「不過
在我未向母親討你姐姐之前,你可別讓其他人知道,小心另生事端。」

  玉釧兒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與詫異,既為金釧兒終身有靠而欣喜,也為寶玉此
刻的豪邁明快、敢做敢當而詫異,心想:怪不得姐姐常說寶二爺大病一場後性情
大變,不僅變得很有男兒氣概,還很是聰明。

  念及此處,玉釧兒更為金釧兒高興,嬉戲之心也更強,打趣道:「二爺說的
「其他人‘恐怕是指襲人、晴雯她們吧?不然就是林姑娘、薛姑娘,還是史姑娘
……」

  寶玉見玉釧兒「刁蠻」地指認出一大串的「姑娘」急忙雙手連搖,表明自己
的清白:「好妹妹,沒有的事!我是擔心府�那些討厭的規矩,為了你姐姐,你
一定會答應,對吧?」

  玉釧兒眼中的笑意更甚,故作猶豫之狀,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糟糕!寶玉見狀心中驚呼,他可在巧姐身上有過慘痛教訓,在壓力之下突然
靈機一動,望著玉釧兒身後,歡聲道:「你姐姐回來了!」

  玉釧兒隨著寶玉的話語回首一看,卻什麼人都沒看到,剛要轉身嗔怪,寶玉
已經像風兒般消失在院門轉角之處。

  玉釧兒望著逃之夭夭的寶玉,再次忍不住「噗哧」一笑,喃喃自語道:「寶
玉果真變得有趣多了,人好象也變得更好看,哎呀,我在想什麼呀?羞死人了!」

  玉釧兒摸著滾燙的麵容,暗自思忖:姐姐已經找到如意郎君,自己是不是也
該找一個好情郎了呢?

  寶玉逃離「魔爪」隨即卻發現他迷路了,其實嚴格說來,他還從未仔細欣賞
過賈府,興起之下,雙手一負,當起跨越時空的大觀園遊客。

  寶玉剛一跨入園門,迎麵就是一列奇峰橫擋於前,恰到好處的遮掩後麵的幽
雅美景,轉過山石後,隻見一條大道環繞在亭台樓閣之間;甬道兩旁,布滿若隱
若現的通幽曲徑,隱藏在重巒疊嶂的林木之間,巧奪天工地將園內的各處院子連
在一起。

  不知路徑的寶玉隨意亂逛,沿途所遇之人無不親熱的前來招呼,寶玉全部以
微笑回禮,並不多言。

  而見慣寶玉怪異行經的丫鬟、婆子們也一笑置之,並未放在心上。

  半日間逛,寶玉猶未將大觀園走完,就在他心神疲倦準備返回居所時,遠處
樹林邊閃過一襲白色的衣裙,絕美的倩影曇花一現,轉眼就消失在林間小道上。

  隻需驚鴻一。瞥,寶玉的心神就沈醉不已,不由得向「飄逸美人」消失的方
向追去。

  經過通靈寶玉改造後,寶玉已經比普通人強健數倍,但任憑他怎麼加快步伐
也追不上前麵的白色倩影。

  心中詫異不已的寶玉頓生好奇之心,更希望見到那名女子,腳步不知不覺中
£越來越快。

  寶玉快,那白衣女子也快,美女加速,寶玉再加速,如此循環之下,隻見林
中兩道幻影一掠而過,其速度令人匪夷所思。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衣女子進入一座庵堂內。

  寶玉心中一。喜,下意識雙足一頓,就停在庵堂門口,舉目一望,「櫳翠庵」
三個大字躍然入目。

  難道她是帶發修行的道姑?寶玉雙目透出一絲惋惜,隨即靈光一現,猛然想
起此女的身份,她就是「紅樓夢」中清高孤僻,最後被賊人虜去而下場悲慘的美
麗道姑——妙玉!

  「貴客蒞臨,何不入內稍坐片刻?」

  清雅的仙音娓娓動聽,猶如春風拂過心田,令人心海一片平和靈靜。

  寶玉在心神陶醉中,又禁不住大為吃驚,因為妙玉的話音越過寬廣的庭院直
達庵堂門前,雖然溫言軟語,但卻清晰無比,好似在他耳邊說話一般。

  要知道,寶玉與妙玉相隔足有上百米,怎不叫他大吃一驚?不由得心想:看
來這個妙玉必非常人!

  寶玉順著話音步入妙玉所在的廂房,頓時雙目一直,在心中直呼:我的天啊!

  世間美女不外如是,隻有如此方配稱作天仙化人!

  妙玉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雙眸輕輕眨動間仿佛夜空繁星閃爍,柔聲道:「
寶二爺,看你身體康健,妙玉就放心了。」

  寶玉呼吸一緊,緩步上前,他本想再看明白,不料一股疑真似幻的煙波憑空
出現,在妙玉周身環繞流轉,任寶玉如何睜大雙目也看不清她的麵容,神奇至極。

  妙玉沒有再多言,隻是素手輕揚,示意寶玉坐在她的對麵。

  「寶二爺,月前你邪氣入體,奈何妙玉不在庵中,萬幸的是聽聞「玉石‘通
靈,救了你與二奶奶一命,不知可確有此事?」

  妙玉一邊說,一邊從身側取出一套精美的木製茶具。

  一絲警戒鑽入寶玉的心窩,他呼出一口大氣,隨即半真半假地回應道:「我
當時癲狂,失去常性,並不記得實際狀況,但聽老太太所言,應該有這怪事發生。」

  「二爺,請飲茶!」

  片刻之間,妙玉已沏好一壺香茶,還隨手燃起一爐檀香,樸素潔淨的廂房內
頓時馨香繚繞,茶香四溢,清新怡人。

  寶玉雖不是愛茶之人,但畢竟生在資訊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無聊時他也看過
一些關於「茶道」的節目,裝作內行,輕笑道:「一杯為品,二杯為喝,三杯為
牛飲,我今日能品得仙子親手所沏之茶,真是不虛此行呀!」

  「寶二爺果非凡品,我這杯茶可不是普通俗物,是從孤山寒梅的花瓣上所取
的第一滴朝露所製,也是二爺好運,你如今可是品嚐這「朝露清茶‘的第一人!」

  寶玉聞言頓生受寵若驚之感,正想謙虛幾句時,不料妙玉話鋒一轉,讓他頓
時嚇出一身冷汗。

  「你是誰?你絕不是寶二爺,他可不會神行之法!」

  此刻的妙玉依然白衣勝雪,但美眸卻迸射出兩道寒光,涼氣直透寶玉的心窩。

  「仙姑此言何意?我怎麼不明白?」

  寶玉心中波瀾翻騰,外表卻十分無辜,裝傻充愣可是他的專長。

  一道霞光猛然自妙玉的嬌軀透體而出,法力激蕩下,秀發無風自動、升空而
起,道:「大膽!若不是你身上沒有妖力,我早就出手了。憑你那點微弱的法力
,我不出十招就能取你性命,還不快點交代你到底是誰?」

  話音未落,妙玉腦後束發的玉簪如有生命般飛上半空,迎風一晃,變成三尺
青鋒。

  妙玉的劍氣直逼寶玉咽喉,寶玉卻心情一鬆:還好妙玉並未知道真相。

  眼珠一轉,寶玉計上心來,故意困惑地回應道:「聽仙姑這麼一說,我倒想
起來了。自大病康複後,我就感覺自己身輕如燕,找了好幾個大夫,他們隻說我
是受驚過度,產生幻覺。」

  寶玉話音微頓,臉上浮現期待之色,道:「仙姑應該知道其中緣故,還請解
寶玉心中疑惑。」

  妙玉凝視寶玉片刻後,心隨意動,利劍變回玉簪,而她也恢複飄逸的仙姿,
悠然細語道:「看來是妙玉誤會你了,請別介意。如妙玉所料不差,寶二爺是吸
取了神物精華,所以有超人之處。」

  寶玉對自己知道的事情沒有興趣,而是試探著問道:「請問仙姑是神仙還是
妖怪?是為我胸前這塊玉石而來的嗎?」

  「咯咯……」

  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庵堂內回蕩,妙玉這麼一笑,幽靜的雙眸波瀾迷離,不
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頓時墜入凡塵,變得親切而自然。

  寶玉被歡聲感染,不由得放鬆緊繃的心弦,再次試探道:「你肯定是神仙。」

  妙玉芳容未變,隻是搖了搖頭,玉簪上的兩點輕穗隨著頭輕輕晃動,晃得寶
玉的心房砰砰直跳。

  「難道……你是妖怪?」

  心如擂鼓的寶玉口幹舌燥、雙腿發緊、冷汗往下流。

  妙玉對此既未承認,也未否認,隻是含笑不語,幾秒後才歎息道:「唉!既
然被你識破,本妖怪也隻好殺人滅口。」

  話音未落,先前的霞光再度突現,在輕煙籠罩下,隻見一個青麵獠牙、血盆
大口的「經典」造型呈現在寶玉的麵前。

  「鬼啊!」

  寶玉一聲驚叫,雙腿猶如加足馬力的車輪般逃向門外,卻被無形的力量抓回
去。

  下一刹那,「厲鬼」消失,妙玉一臉笑意恢複本來麵目,道:「寶二爺請原
諒,適才我是與你開個玩笑。」

  寶玉想起賈敬的話語,半信半疑地問道:「那你究竟是?」

  「我的身份本不應對世俗凡人說的,」

  妙玉別有深意地望了寶玉一眼,白色道袍微微一動,繼續道:「但你如今也
可算半個修真者,我就如實對你說吧。我來自道家福地大荒山無稽崖,既不是神
仙,也不是妖怪,同你一樣我也是人,隻不過是修真求道之人!」

  不待寶玉有所反應,妙玉再次沈聲道:「寶二爺,你定要千萬小心,各方妖
魔不日就會來臨,搶奪你的通靈寶玉。」

  「轟」的一聲,假寶玉的腦海翻起滔天巨浪,當賈敬的預料變成事實的一刻
,他才發覺原來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更不想成為妖怪的早餐。

  一時之間,假寶玉再沒有欣賞美麗的心情,連怎麼離開櫳翠庵也記不清楚,
隻是木然行走在林間小道上,向遠處走去。

  煙波籠罩的妙玉靜立在庵堂門口,看著寶玉沈重的背影,她看似平靜無波,
芳心卻波濤翻騰,萬千意念同時閃現:他就是自己苦尋的宿命之人嗎?難道自己
真的注定要與他一生牽連?可自己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如何一起雙修?更何況以
他那微弱的法力,又怎麼能夠幫自己度過大劫?

  仙緣深厚的妙玉回到房中,然後盤膝打坐。

  片刻,妙玉的元神融入天地自然中,心海浮現師父渺渺真人臨行前的話語:
「徒兒,一切存乎於心,道法自然,順心而行!」

  第十章:群魔亂舞

  寶玉茫然地行走在大觀園內,心中開始擔憂:嗯,未來我該做什麼?我能夠
做什麼?

  「二爺,你原來在這兒閑逛呀,可讓我們急死了。」

  清脆的嬌嗔在前方響起,驚醒沈思中的寶玉。

  婀娜多姿的晴雯快步走向寶玉,話音未落,她拉住寶玉的手腕,催促道:「
走吧,襲人與麝月她們還在四處尋你呢!你不在,我們不好意思先吃,你是不是
想餓死我們呀?嘻嘻……」

  看著嬌嗔的晴雯,寶玉心中一熱,隻覺得手腕相觸之處溫軟柔滑、近在咫尺
的玉人笑顏如花,煩惱瞬間就被他拋到腦後。

  晴雯可是怡紅院最美的丫頭,秀美之姿色甚至不在三春之下,這麼嬌嗔一笑
,可謂如花解語,比玉生香!

  「快點啦!」

  晴雯見寶玉又開始發呆,不由得用力向前一拉。

  未飲先醉的寶玉借勢大步一跨,手腕自然地反握住晴雯的纖纖玉手,道:「
好啊,我也餓了!」

  反被拖著走的晴雯微微一愣,寶玉的大手溫暖厚實,一種陌生的悸動在她的
心房一掠而現,再看著寶玉挺拔軒昂的身影,全無往日的脂粉習氣,她的玉臉上
悄然爬上兩朵紅雲。

  在賈府此等豪族之家,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其實就是沒有正式入門的妾侍,
她們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唯一的希望就是遇到一個好主子,不會將她們玩厭後
掃地出門,賣給從未謀麵的陌生人。

  晴雯雖是麗質天生,難免有點孤芳自賞,所以被賈母指派到寶玉身邊時她是
又喜又悲,喜的是寶玉心性善良,不是奸邪之輩;悲的是寶玉身為男兒,卻比女
子還不如,一身脂粉氣、空自錦繡皮,完全無能草包一個。

  正因為如此,心性頗高的晴雯雖也是盡心服侍寶玉,但卻不像襲人柔順乖巧
,她不時會使點小性子,就是為了發泄對未來的迷惘與恐懼。

  不料天意變換,一場大病之後,如今的寶玉脫胎換骨,如此俊朗的好男兒,
又是命運安排的主子,晴雯的一顆少女芳心自然開始淪陷。

  晴雯略一掙紮後,她就主動向前一步,與寶玉並肩走去。

  就在寶玉準備捕獲晴雯芳心的刹那,晴雯突然又用力掙脫他的手掌,有如美
麗的鳥兒翩然起舞,遠離寶玉。

  情趣的誘惑令假寶玉不惱反喜,嘻笑著追上去,在大觀園內嬉戲起來。

  歡樂時光轉瞬即過,寶玉突然覺得路途太短,一�頭,他已經回到怡紅院,
迎接他的是襲人溫柔的關懷。

  每一個清晨寶玉醒來,必然會看到襲人情意綿綿的美眸。

  「二爺,薛姑娘回來了,還有薛姨媽與薛大爺,他們都在老太太那�,太太
催你快點前去拜見。」

  薛寶釵?寶玉聞言,頓時迫不及待地一掀被子跳下床來。

  「我的爺,不用這麼趕,薛姑娘走不了。」

  襲人雖然遠比晴雯、金釧兒她們溫柔,但並不是不會吃醋。

  I假寶玉尷尬一笑,抱住襲人越來越豐腴的身子,道:「好襲人,我不趕,
先把我的襲人伺候好了再去不遲。」

  「不要……寶玉,別、別鬧……啊……」

  春色頓時彌漫,在羞澀的呻吟聲下,空間再也嗅不到酸酸的味道。

  突然外間傳來麝月的催促聲:「襲人姐姐,二爺起床了嗎?太太又派人來催
了!」

  「啊!」

  襲人頓時從激情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是羅衣半解、酥胸全露,急忙雙
手推著寶玉。

  可情火大作的寶玉對外麵的呼聲不管不顧,雙手仍然把玩著襲人的雙乳,隨
即腰身一挺,「滋」的一聲,他的「如意金箍棒」插入花徑。

  肉棒一入,隨即開始變大變小、變長變短,弄得襲人瞬間眼眸一亂,賈府的
規矩也忘到九霄雲外。

  「啊……寶玉、好二爺,弄……弄死我啦!」

  隻聽「啪」的一聲,襲人主動撞上肉棒,四肢更緊緊纏住寶玉的身子。

  兩刻鍾後,在晴雯,麝月,秋紋等人很懷疑的目光中,寶玉打開房門,大大
方方地走出怡紅院。

  嘿嘿……當爺的滋味真是爽呀!嗯,為了拯救三界,也許該在另外幾個丫頭
身上也找一找,第一個自然是最美的晴雯。在胡思亂想中,寶玉站在賈母的麵前
,一邊請安,一邊在一大群美女中尋找聞名已久的薛寶釵。

  「見過老祖宗、母親、姨媽。」

  「寶玉,你怎麼現在才來?還不見過你的寶姐姐與薛大哥。」

  賈母語帶寵溺地「責備」寶玉,富態的麵容透出發自心底的喜悅。

  「寶兄弟,聽聞你前些日子身有微恙,我未能前來探望,在這�賠禮了。」

  輕柔的話語婉約悠揚,好似天籟之音鑽入寶玉的心田。

  寶玉心神一顫,目光如受「牽引」般緩緩轉動,四目相視的刹那,他隻覺眼
睛一亮,強烈的衝擊掀起心中無邊波浪。

  美眸如水,閃現著睿智靈慧的光華;玉臉豐潤,彌漫著端莊大氣的豐姿;再
一看到那滑如凝脂的如雪肌膚,寶玉的腦海中隻剩下四個字——國色天香。

  初見黛玉,寶玉隻覺「西子捧心」之美天下無雙;再見妙玉,飄逸出塵,足
以平分天下;此時此刻,薛寶釵盈盈而立,寶玉的心靈「轟」的一聲三分天下,
如此寶釵有如「環玉再生」怎不令寶玉在心中狂呼:國色天香!這就是傳說中的
國色天香!

  「哈哈……」

  粗豪的笑聲突兀響起,驚醒「癡呆」的寶玉:「寶兄弟,我還以為你變了一
個人,原來還是這麼有趣!」

  薛蟠本性豪爽,素來不喜老實本分之人,初見寶玉舉止規矩不由得深覺無趣
,如今見寶玉大失儀態,不由得頓生知己之感。

  「蟠兒,休得胡言亂語!」

  王夫人身側坐著一位滿頭珠翠的中年美婦,她與王夫人有著七分相似的玉容
風韻猶存,此刻蛾眉倒豎,被薛蟠氣得嬌軀輕顫。

  「妹妹不要生氣,蟠兒也是無心之言,不必認真。」

  王夫人握著她妹妹的手柔聲安慰,姐妹倆深厚的情誼自然流露而出。

  「姨媽,你不要生氣,薛大哥如此直言,更能顯出我們兄弟間的親熱。」

  「假寶玉」言語真切,目視雍容美豔的「母親」與薛姨媽,他嚴重的「戀母
情結」猛然爆發,恨不得自己真的就是「賈寶玉」「寶兄弟這話我愛聽,咱們本
就該多多親近。」

  薛蟠雖然並不懼怕他母親,但仍然對寶玉的出言相助心生感激,禁不住暗自
思忖:這個姨表兄弟看來開竅了,有機會得找他出去玩樂,日後有了他做遮掩,
也免得母親與妹妹總是囉嗦。

  「薛大哥說的極是,日後還望你多多提攜。」

  寶玉首次與薛蟠正麵相對,心中對這個「金陵一霸」也充滿好奇,想及薛家
乃官商之家,另有所思的他就想曲意相交。

  寶玉覺得薛蟠果然人如其名,天生「霸」相,身材高大、肩寬手長,原本不
錯的麵容卻被一臉戾氣掩蓋,果然不愧為「混世魔王」之名。

  「蟠兒,你不要帶壞寶兄弟!」

  薛姨媽麵帶無奈的輕言囑咐,語調一轉,柔和地對寶玉道:「寶玉,過來讓
姨媽好好看看,一段時日不見,你這孩子竟變得這般懂事。」

  薛姨媽將寶玉輕擁入懷,見其不像往日般脂粉敷麵,變得清爽俊秀,不由得
更加喜愛,道:「寶玉,就你知道心疼姨媽。」

  寶玉雖是少年之齡,但他的內在可是熟透的「石紝」之魂,如今麵頰緊貼薛
姨媽豐盈的雙峰,滑膩的肉感與成熟玉體的幽香直浸心脾,陶醉其中的他不由得
心中一熱,一股暖流直竄腹下,欲望之源瞬間「�頭挺身」寶玉不由得緩慢而有
力地移動麵頰,仔細感受著成熟雙峰的飽滿、柔軟,大手也悄然在薛姨媽柔滑的
腰肢上來回撫摸。

  寡居多年的薛姨媽嬌軀微微一顫,玉臉迅疾掠過一絲紅暈,她詫異地低頭瞧
了懷中的「小孩」一眼,見他雙目微閉、一臉幸福之狀,芳心不由得生出疑惑:
不知寶玉是陶醉在親情中,還是故意輕薄自己?

  不能確定的薛姨媽不好推開寶玉,隻能側了側身子,避開玉乳與寶玉麵頰的
直接碰觸,雖然如此,寶玉幾番蠕動下,令薛姨媽羞澀不已,玉臉浮現羞紅,一
絲明悟從薛姨媽的心中油然而生:當年的小娃娃已經長大成一位俊秀少年了!

  「寶玉,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孩,別再纏著姨媽了。」

  王夫人見寶玉在自己妹妹的懷�「撒嬌」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無端生出酸意
,好象兒子要從身邊離開似的。

  「享受」不已的寶玉心中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這個被自己「非禮」的女
人可是母親的親妹妹,怎麼能對她生出「非分」之想?要是被人發覺,自己還能
在賈家混下去嗎?

  念及此處,假寶玉不安地站起身,下意識偷瞥薛姨媽一眼,不料與她疑惑的
目光在虛空中相撞,兩人同時心弦一緊,仿佛遭到電流襲擊般。

  羞怒之餘,薛姨媽寂寞的心田生出莫名的異樣。自幼生長在世家大族的她雖
然謹守婦道,但耳濡目染下,對豪門之家的不倫之情並不陌生,如今此事竟然發
生在她自己身上,不由得渾身躁熱,思緒萬千,不知究竟是怒、是羞,還是……

  薛姨媽的異狀進入寶玉的眼簾,他同樣忐忑不安,但緊張片刻後,見薛姨媽
並未揭破自己的荒唐行為,他才稍微安心,隨即找了個借口逃之夭夭,連薛寶釵
的絕世玉容也無心再看。

  眾人看著寶玉匆忙離去的身影,不由得紛紛麵露不解之色,隻有薛姨媽若有
所悟,她最終肯定自己的猜想,嬌軀瞬間急速發燙,心想:天啊,寶玉是真的輕
薄於自己!唔……剛俗世紅塵之外、深山大澤之中,吹的是陰風邪氣、走的是山
精木怪。

  蠻荒的一座高山上有一座金牛洞府,洞中有一名金牛大王,此妖可不是尋常
之輩,乃是當年妖界霸主牛魔王的私生子,也是如今的妖界四大天王之一。

  此時此刻,那頭在賈府牆外的黑狗跪在金牛大王麵前,將「通靈寶玉」之事
詳細稟報一遍。

  「哦,果真如此?」

  麵容粗獷、大眼寬鼻的金牛大王猛拍石桌,興奮而又懷疑地盯著還不能完全
變成人身的黑狗。

  「小的所言千真萬確,怎敢瞞騙大王!」

  「哈哈……想不到這世上還有最後一塊真正的五色神石!」

  金牛大王高聲大笑,興奮無比地道:「隻要我金牛大王得到這件寶貝,必可
一統妖界,不!不隻妖界,我還要下占地府、上據天庭,到時一統三界,唯我金
牛獨尊!」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一統三界,金牛獨尊!」

  群妖四肢著地,諂媚高呼金牛大王享受著群妖的恭維,等笑聲消散,更加興
奮地道:「此玉必是傳說中的五色神石,想不到會在人間出現,你們知道此神石
有何神奇之處嗎?」

  金牛大王微微一頓,不待眾妖回話,興致大發下,一向粗豪的它難得很有耐
心地將五色神石的來曆宣之於眾,內容與警幻仙姑所說大同小異。

  最後,金牛大王重重一拍桌子,道:「你們想一想,孫悟空隻是一塊神石殘
料就已經這麼厲害,要是得到這一塊真正的五色神石,會厲害到什麼程度!」

  「啊!」

  金牛大王這麼一說,頓時猶如巨石砸中水麵般,在群妖中掀起滔天波浪,要
知道「齊天大聖」的名號在妖界可是比如來還響亮。

  「大王,不知你從何得知?」

  排在眾妖之首的是一個人形的鼠妖,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告訴你們也無妨,此話就是孫悟空親口所言。」

  金牛大王不知為何今日談興大發,滔滔不絕地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父親「
平天大聖‘牛魔王與孫悟空乃是八拜之交。一次孫悟空酒醉後,道出他的出身來
曆,我父親又在無意中告訴我母親,最後這秘密就落入我的耳中,這下子你們明
白了吧!哈哈……」

  群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自豪的大笑聲過後,金牛大王一擺手,道:「你們退下吧,本王要好好想想
,應該派哪位兄弟將這神石奪來。明日一早,全部到此聽令!」

  群妖四散,喧嘩不再,然後金牛大王獨自在後洞自斟自飲,原本粗豪的眼神
突然消失不見,陰沈的精光連連閃動。

  「大王,今日的興致為何這麼好?」

  一雙玉手悄然攀上金牛大王的肩背,溫柔地為它按摩著。

  金牛大王握住肩上的玉手輕輕一帶,將身後的女子拉到身前,道:「胡姬,
來陪本大王喝一杯!」

  豐腰肥臀、風情萬眾的胡姬借勢依偎在金牛大王的懷中,道:「大王,我們
在妖界活得逍遙自在,何必費神搶那什麼五色神石,不去好嗎?」

  「不行!」

  金牛大王臉上的柔情消失無影,雙目透出無盡仇恨,道:「我苦苦修煉千年
,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殺上天庭,為我母親報仇雪恨!」

  金牛大王將滿滿一杯烈酒倒入口中,陰森的話語自齒縫中蹦出:「在八百年
前,孫悟空為保唐僧取經,一棒打得我母親玉麵狐狸魂飛魄散。此仇不報,死不
瞑目!」

  「啪!」

  金牛話至激動處,不由得將酒壺用力砸碎在地,道:「孫悟空法力高強,我
遠遠不是對手,不過隻要有五色神石相助,我到時一定可以達成心願,縱橫三界!」

  「大王,那你為何又要將這秘密公諸於世?要知道,妖兵�難保沒有其餘三
王的眼線。」

  「嘿嘿……」

  金牛得意地笑道:「若不如此,它們又怎會為我打頭陣?其實黑狗在回稟之
前,我已知道詳情,連這個蠢貨想私吞寶貝也未瞞過我的耳目,若不是還要利用
它,本大王早就一口吞掉這頭吃�扒外的蠢狗了!」

  「大王,你永遠是妾身心中的英雄!」

  胡姬雙目射出崇拜之光,性感的嬌軀動情地在金牛大王的懷中扭動起來。

  「啊!」

  一聲激情的呻吟,牛鞭深深插入狐狸洞。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35:21

35bikyg.jpg
封麵人物:麝月

第一章:君子可欺
  就在金牛大王尋歡作樂時,一切如他所料般發生了。

  金牛洞的三個妖兵果然偷偷離開,各自跪在妖界其他三大天王腳下,繪聲繪
色重複著有關“神石”的驚天秘密。

  在妖甲北方一座高插雲霄的孤山之頂,白霧茫茫的洞府內,大鵬化身的黑羽
大王語含誇獎,對那隻黑狗道:“你這次做得很好,好好幹!等本大王一統三界
,一定重重有賞。”

  “謝大王!”

  原來黑狗還是個雙麵間諜,它激動地不停晃動著狗頭。

  在妖界西端有一汪浩瀚無垠的碧波,在堅不可摧的妖術結界內,獨角大王的
水底宮殿金碧輝煌。

  墮落成妖的獨角蛟龍雖然脫離四海龍族,但他改不了貪戀寶物的天性,稟性
奇淫的他一邊聽著手下的報告,一邊肆意玩弄身下的女妖。

  當獨角蛟龍聽到“神石”的強大誘惑時,不由得眼放精光,貪婪之色不可抑
製,更幻想著與神石融為一體,雖然衝上天宮,將天界所有仙女奸淫的“美好”
生活。

  “啊!”獨角蛟龍身下的女妖忍不住痛呼出聲,原來獨角大王心中越想越興
奮,下意識的將身下的女妖幻想成七仙女的絕代風華,不由得瘋狂地奸淫起來。

  空間一轉,來到妖界另一端。

  奇峰異石、繁花似錦、草木成春,不明真相者定會以為無意間走入仙境,可
惜那些走動的“樹木”、跳躍的“怪石”將所有的美夢破壞無疑。

  在修竹之後,一座飛角連雲的豪華府邸躍然入目,其精工細雕與人間豪宅一
般無二,連走動者也是衣著綾羅的丫鬟、仆婦。

  在秀雅馨香的臥房內,修練千年的落梅女王半臥在枕榻上,自從聽到“神石”
秘聞後,她一直鬱鬱寡歡、落寞良久。

  “妹妹,你又想起那隻死猴子了。”豔色驚人的桃妖不愧“三月桃花”的美
名,肌膚紅潤滑膩,看起來風情萬種。

  “姐姐,當年的事我早已忘記,隻不過有點疲倦而已。”

  雖然清麗無雙的落梅女王是妖,可清麗的麵容卻比仙女更加飄逸出塵。

  桃妖微微一笑,肉感的嬌軀在落梅女王的身邊坐下,玉手輕撫其肩,道:
“當年你為了死猴子,一氣之下不惜墮入妖界,怎麼可能輕易忘得了?剛才你一
聽到‘神石’兩字立刻神色大變,你瞞不過姐姐的!”

  “姐姐,別說了!”落梅女王美眸紅潤,語帶慌亂阻止桃妖的下文。

  “不,我要說,你苦了這麼多年,那隻死猴子卻在天界逍遙快活!”

  桃妖為好姐妹打抱不平:“當年孫悟空為救唐僧,答應取完西經就前來迎娶
,你才會借‘風月寶鑒’給他,可是這負心薄幸的死猴子卻翻臉不認,上天成佛!”

  “唔!姐姐!”落梅女王一聲悲泣,撲入桃妖的懷中,深藏在她心底的往事
被揭露,無盡的幽怨好似長河奔流般,化作熱淚滾滾不休。

  “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為你做主!”

  桃妖憐惜地輕擁落梅女王,玉臉彌漫煞氣,道:“隻要奪得神石,到時姐姐
親自上天將死猴子抓來,讓你們拜堂成親!”

  群魔亂舞,為玉而狂!

  假寶玉不知滿天風雲正向他撲來,兀自在怡紅院過著他的神仙日子。

  這一日,朝陽初升,天地一片光明,假寶玉的第一個考驗突然來臨。

  “寶二爺,老爺回府了,夫人傳話,叫你快去拜見。”

  寶玉正悠閑地吃著早餐,晴雯卻一臉不安地走進來。

  “父親?”

  寶玉一愣,用了好幾秒的時間少反應過來“父親”指的是“賈寶玉”之父,
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

  寶玉不由得思忖:自己成為“假寶玉”一轉眼已有兩個月,但還從未與賈政
謀麵,不知這位長年在外任職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疑惑之際,寶玉立刻尋找救星,腦海一轉,英明神武的廖老大就出現,朗聲
道:“賈政此人標榜忠義,迂腐無比,喜歡以書香世家自居。”

  晴雯對賈政與寶玉的關係知之甚深,不由得擔心不已,美眸閃現靈慧光華,
小聲道:“要不我去鴛鴦處報信,一有不妥,立刻叫老太太來救你?”

  假寶玉心中暗自發笑:自己可不是以前那個蠢貨,自然能應對賈政這等人。

  “不用了,我自有辦法,你就等我回來陪你吧!”言罷,寶玉的大手故意在
晴雯晶瑩剔透的耳垂上一拂而過,留下大笑聲,隨即疾步行出房門。

  被調戲的晴雯並未驚呼責怪,隻是出神地望著寶玉灑脫的背影,耳邊回繞著
他自信而豪邁的笑聲。

  幾秒後,晴雯突然方心怦怦直跳,玉臉緩緩爬上兩抹羞澀的紅雲,手撫著被
寶玉摸的耳垂,呢喃低語:“他真的變了!”

  寶玉還未走到前宅,遠遠就看見金釧兒迎麵而來,不由得興奮地迎上去,道
:“金釧兒,你……”

  多情的話音中途而止,寶玉懷疑地望著眼前的少女,上次的教訓可是記憶猶
新。

  “怎麼了?”嬌俏少女嘴角帶笑,聰慧的心思猜到寶玉眼中的意思,道:
“你看我是金,還是玉?嘻嘻……”

  眼見少女活潑的模樣,寶玉的腦海不由得浮現個性率真的玉釧兒,差點脫口
而出,可就在“玉”字衝到嘴邊時,少女眼底的一抹深情一閃而過,他不由得恍
然大悟。

  明白過來的寶玉故意歎息一聲,趁著少女疏於防備時,他猛然將其抱入懷中
,道:“好釧兒,竟然裝你妹妹戲弄我,看我不教訓你!”

  寶玉手起掌落,“啪”的一聲,在金釧兒挺翹的香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啊!”金釧兒一聲驚叫,隨即跳開,嬌嗔道:“誰叫你上次鬧了個大笑話
,讓人家被妹妹笑話好幾日。”

  一對情人正親密地嘻笑,遠處卻傳來玉釧兒的呼聲,金釧兒頓時嬌軀一顫,
想起正事,道:“太太叫我傳話,待會兒見了老爺千萬不可頂撞,老爺好像心情
不是很好。”

  “知道了!”寶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現王夫人寵愛的目光,一股暖流頓時在心
間流過,隨即禁不住暗自詫異:怎麼每個人都怕賈政,他很厲害嗎?

  幾分鍾後,寶玉恭敬地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眼角餘光卻打量著端坐在太師
椅上的中年男子。

  “見過父親大人!”

  “起來回話,”峨冠華服的賈政麵容方正,雙目炯炯有神,頷下一縷短須,
神色平靜,不見喜怒之情。

  這絕對是一個規行矩步的“孔孟”弟子!寶玉瞬間對賈政下了絕對正確的判
斷,隨即又是一聲偷笑:老廖這次沒說錯,隻要賈政是“君子”就好,嘿嘿……
古人不是常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嗎?

  思及此處,寶玉露出自信的微笑,並對眼前這個一臉威嚴的“父親”毫無敬
畏之心,曆史早已證明這種人往往是守舊古板的代名詞,無數愛情悲劇的劊子手。

  在賈政的示意下,寶玉坐在他的下首,未待賈政開口發問,首先發話道:
“不知父親此次差事是否順利?孩兒在家甚是掛念。

  剛欲開口的賈政微微一愣,雙目閃過一抹詫異與欣慰,沒想到寶玉這個頑劣
子竟會說出如此貼心懂事的話語,他甚至有了老天開眼的喜悅感。

  臉色略微柔和的賈政微微點頭,隨即平靜而威嚴地道:“為父此行還算順利
,隻是……唉!不說也罷,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父親不妨說說看,即使孩兒不能為您分憂,但長長見識也好。”寶玉見
“戰略”奏效,繼續討乖賣巧,他可不想與“父親”談論到四書五經上。

  賈政忍不住心中疑惑,下意識望向王夫人,他不知這個一向頭疼的兒子是真
的變得如此乖巧,還是有人事先“教導”?

  王夫人看懂賈政的眼神,欣慰地微微搖頭,並露出一抹自豪的光華。

  賈政見狀雖然也是心情愉悅,但卻未完全釋疑,回過頭道:“寶玉,為父之
事一時半刻也說不完,還是等會兒再談。你在家這段時日可曾熟讀四書五經,給
為父背上一段吧。”

  寶玉心中一驚:這個“父親”還真不容易糊弄,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能
過關了,我可不想像“賈寶玉”一樣被賈政打個半死!

  “回父親,孩兒這段日子並未細讀四書五經。”

  寶玉麵色從容鐵定,毫無窘迫之狀,甚至不待賈政臉色大變,他搶先話鋒一
轉,道:“不是孩兒不求上進,隻是這段時日心中諸多困惑,幸得大老爺指點,
這才解惑。”

  “那你說說看,你都想了什麼?”賈政眼帶怒氣注視著寶玉,欲得一個滿意
的回覆,不然他早已家法伺候。

  寶玉臉色平靜地回望賈政,而且一開口就讓賈政與王夫人嚇了一跳:“孩兒
此次中邪雖然牽累父母掛念,但卻因禍得福,夢中巧遇仙人,終於痛悟昨日之非
,所幸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話音未落,寶玉撲通一聲再次雙膝跪地,一臉誠懇地望著賈政,道:“父親
,請您責罰孩兒以往的頑劣!”

  賈政在回家途中就聽聞“寶玉通靈”一事,先前還以為不過是道聽途說,回
到賈府卻從王夫人口中得到證實,因此對寶玉的話語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感歎
地道:“隻要你以後能勤讀詩書,他日取得功名富貴,為父也就放心了。”

  寶玉一臉悲淒,心中卻暗自偷笑:這樣胡扯都能過關,我他媽的真--是天
才!嘿嘿……

  “地上陰涼,趕快起來!”王夫人更加欣喜不已,上前扶起寶玉,憐惜地為
寶玉拍去膝蓋上的灰塵。

  寶玉見“戰略”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再拋出一舍殺手鐧,道:“父親放心,
孩兒已決定重新做人。先賢曾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孩兒
雖不想名留青史,但也不願庸碌一生,自當繼承先祖遺誌,耀我賈家門楣!”

  “好!”賈政臉上平靜不再,激動得一掌拍在案幾上,道:“寶玉,你果真
不愧是我賈政的兒子,為父以你為豪!”

  寶玉隨即故做猶豫之狀,直到引起“父親”注意,他才期期艾艾地說道:
“孩兒近日苦思,心中有一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講?”

  “你說吧,說錯了,為父也不怪你。”心情大好之下,賈政隨手一揮,雙目
笑意頻現。

  “父親,古有名言:‘盛極必衰,物極必反。’我賈家如今已是顯赫至極,
坊間有一戲語:‘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不知父親可有聽聞?”

  賈政雖為官數十載,但為官清正,不知變通,對寶玉的意思不是十分明白,
問道:“為父也曾聽過這番話,但不過是坊間戲語而已,這有何問題?”

  “父親,自先皇遷都燕京以來,兩廠橫行,欺上瞞下,正所謂樹大招風,長
此以往,我賈家必將引起廠衛注意,到時難免橫生禍端。”

  寶玉話音一頓,見賈政毫不在意,語出驚人地道:“孩兒知父親為官清正,
無畏無懼,但賈府家大業大,人口不下千人,再加上同戚連枝,藤蔓牽連,誰能
保證其中沒有人行差踏錯?”

  賈政聞言,不自覺點頭同意寶玉的話語,道:“孩兒說得沒錯,人非聖賢,
孰能無過!”

  寶玉見賈政終於開竅,立即再下猛藥:“父親,樹大招風,我賈家這棵樹太
大了,如被廠衛抓到一點把柄,再落入有心人手�,哪怕隻有一點,也能弄出千
般不是、萬種過失,到時賈家危矣!”

  “這……”賈政一臉震驚,隻覺冷汗直冒,不自覺地問道:“那當如何?”

  寶玉雙目精光閃現,自信地凝視著“父親”,大聲道:“孩兒已有定計,隻
要我們上通廠衛,下整府風,更要結交北靜王爺這種豪爽正直之人,自可躲過滅
頂之災!”

  賈政雖為人古板,但也深明為官之道,如今被寶玉一言驚醒,方醒悟過來,
卻有點為難地道:“可是為父與兩廠素無瓜葛,北靜王爺也少有來往。”

  “孩兒願為賈家盡一己之力,請父親恩準孩兒隨時出府行事。”

  寶玉第三次激動地跪在地上,一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之狀,可心中
卻有一個頭生雙角的“幻影寶玉”邪笑不止:隻要賈政中計,自己就可以不受賈
府家規的管製,盡情出門遊玩,還可以用公款吃喝,真是無上妙計!嘎嘎……

  “好!好!寶玉,你終於長大了!”

  被“賣”了的賈政還高興得為寶玉“數錢”,一副老懷安慰的笑道:“一切
都依你!為父不久又要外出赴任,府中一切就靠你了,若要銀子,盡管向帳房支
取。”

  “孩兒遵命!”寶玉俯首聽命,他的“策略”終於達至完美的一刻,而且比
期望的還要多,心想:找帳房領錢,那不就要找鳳姐?呼……終於有藉口、有機
會見到鳳姐了。

  “寶玉,你終於長大了,不枉老身疼你一場!”這時,賈母歡快的笑聲從門
外傳來。

  隨著話音,賈母在王熙鳳、李紈的攙扶下快步走進來,後麵是迎春三姐妹、
林黛玉、賈寶釵,一個也不缺。

  原來襲人與晴雯不放心,生怕寶玉會挨板子,左思右想下,本就膽大的晴雯
決定先發製人,不管賈政有沒發火,為了以防萬一,先請出賈母再說。

  隨後,晴雯找上鴛鴦,雖然鴛鴦對寶玉沒有情意,但也知道他是一個好主子
,自是欣然應允。

  而鴛鴦向賈母傳話時,正值賈府三春前來請安,聞言也芳心焦急,眾女還未
踏房門,迎麵就與王熙鳳碰個正著,行至中途,又遇到無事閑逛的李紈與薛寶釵
,才有如今浩浩蕩蕩的隊伍。

  一幹“救兵”風風火火趕來,卻並未看到想像中“嚴父教子”一幕,反而將
寶玉的一番話語聽了大半,眾女也與賈政一樣又驚又佩,最後滿心歡喜,一臉驚
詫。

  見“父子”兩人談話結束,賈母才忍不住開口說話。

  寶玉想不到一番“胡扯”不但唬弄“父親”成功,還無心插柳也唬弄賈府眾
女成功,見她們此刻眼中隱現的“小星星”,不由得竊笑不已:嗯,自己總算完
全擺脫“賈寶玉”的陰影,這下子……

  “兒子見過母親!”

  賈母一來,輪到賈政乖乖磕頭,在一旁的寶玉更是暗爽不已,當磕頭蟲可不
是好活兒。

  眾人依上下尊卑折騰一番後,紛紛再次入座,前後竟然花了七、八分鍾,寶
玉還是第一次這樣折騰,不由得心中發寒,這才完全明白大戶人家的禮數有多麼
可怕,以前的簡單全是因為賈母對他的疼愛。

  賈政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賈母等女出現的原因,好在寶玉已經幡然悔悟、痛
改前非,他也不會為此再與賈母發生衝突。

  念及此處,賈政不由得對寶玉更是喜愛,歡聲道:“兒子不在這段時間全靠
母親教導有方,如今寶玉總算有所長進,我賈家後繼有人了!”

  賈母聞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道:“寶玉打小我是怎麼說的?這孩子生來奇
異,長大後必有出息!你還不信,反怪我過於寵愛,不該由著他性子,今兒怎麼
著,老身的話你還信不信?”

  “兒子錯了,自比不得母親見識長遠。”賈政惶恐地向賈母施禮道歉,然後
俯身一禮,道:“今後就拜托母親看顧寶玉了!”

  “老爺回來了嗎?怎麼不讓妾身出門迎接?”

  突兀的話語從門外傳來,賈母聽見來人的聲音不由得眉心一皺,多有不喜。

  寶玉不知是誰出聲,不由得充滿好奇,而見眾女大多麵色不快,唯有探春在
不滿中隱現一絲難堪。

  見此情形,假寶玉心中靈光一閃,立刻明白來人必是賈政的小老婆、探春的
生母--趙姨娘,一個一心想坐上正室之位,卻沒有什麼頭腦的蠢笨婦人。

  靈光再現,寶玉不由得從“趙姨娘”三字想到“賈寶玉”與“鳳姐”的怪病。
據紅樓之神廖老大所說,元凶就是這個趙姨娘,正是她出錢買通馬道婆施下巫術
,才會有“賈寶玉”發瘋一事,不料卻成全他這個“假”寶玉。

第二章:神仙棒
  我該不該將她揪出來呢?寶玉心中暗自思忖,越想越複雜:她會不會再對我
下毒手?還是斬草除根為好!

  寶玉在心中剛有所決定,�頭卻看見探春低垂的眼簾,心中頓時一軟:算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沒有她的毒計,自己又如何會有此番奇遇?更不會與鳳
姐有此天賜良機!不過,還是要想個穩妥的辦法根絕後患。

  在眾人的注目中,一個豐乳肥臀的熟婦走進廳門,能生出探春這等美女,趙
姨娘自是容貌不俗,可惜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卻被濃濃的胭脂俗粉破壞無疑,與王
夫人相比可說天差地別。

  “見過老太太、老爺、太太!”趙姨娘口呼三人,一雙媚眼卻隻對著賈政大
送秋波,希望他多注意自己。

  在一旁的寶玉見狀,心中好笑不已:果然是個笨蛋,不會討婆婆喜歡,又如
何得到男人的喜愛?

  “起來吧!”賈母懶洋洋地�了�手,心中對趙姨娘的表現甚為不喜,道:
“不要總是聒噪不休,賈家可是大戶人家,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總要有個體統。”

  “妾身記得了,老太太教訓得是。”

  趙姨娘平白討了一個無趣,不由得手足無措地坐在王夫人的下首,並下意識
看向四周,希望能有人為她說一句好話。

  賈政見趙姨娘受氣,並未出言為她辨解;而探春也是低垂玉首,裝作不見,
這種情形她可見多了,誰叫自己母親如此不會做人?

  與趙姨娘關係最為密切的兩人都不開口,其他人對她本無好感,自然也不會
在賈母麵前自討無趣。

  趙姨娘不由得低著頭,頭差點就碰到她高聳的雙峰上。

  就在趙姨娘心灰意冷時,一個最意外的“救星”出現了!

  “老祖宗,姨娘想必是與父親分別已久,忍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所以才有些
失禮之處,我們都是一家人,自不會怪她!老祖宗心胸寬廣,更不會介意的,對
吧?”寶玉麵露微笑,又對一臉驚訝的趙姨娘點頭致意。

  什麼時候寶玉變得如此這般?他真的完全變了!眾人不約而同呆立當場,被
這巨大的震撼衝擊心神,久久無法回神。

  先前寶玉的言論還可說是男子普遍的誌向,但他此刻表現出的胸襟卻非常人
可比,趙姨娘可是說寶玉最多壞話的人。

  探春比起其他姐妹更是深受感動,雖然她表麵上對俗氣的母親不理不睬,口
稱隻認王夫人為母,但畢竟血濃於水,又怎能真的斬斷親情?

  以往趙姨娘出醜露乖,夜間探春都會獨自偷偷哭泣、自怨自憐。

  如今寶玉的一番言語,遠比任何甜言蜜語更令探春感動,深藏在心中的怨氣
就此得到釋放,整個人突然變得心舒神暢。

  探春笑了,少有地真正開心笑起來,寶玉的身影就此占據她芳心一處重要的
地方。

  王熙鳳在眾女中驚詫最小,因她早已親眼目睹寶玉的脫胎換骨。

  自進入廳中,王熙鳳就不停閃躲寶玉那火辣辣的目光,不敢與他相看。

  聽聞寶玉有難,王熙鳳這才不顧一切隨眾趕來,相看之下,她果然心潮激蕩
、情懷大動,月餘的強自壓抑反而令她更加害怕。

  王熙鳳心弦迷亂的刹那,賈璉的麵容浮上她的腦海,讓她頓時清醒過來,玉
手悄悄在大腿上用力一扭,藉著肌膚的疼痛抹殺心海的漣漪。

  守寡十年的李紈與其他人一樣,為寶玉巨大的變化而震撼,可與別人不同的
是,她望著談吐揮灑的寶玉,腦海中卻浮現出亡夫賈珠的麵容。

  充滿男兒氣概的寶玉身上有越來越多昔日相公的影子,如果相公不死,此刻
必是父子三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呀!念及此處,李紈不禁悲從中來,雙眸瞬間
紅潤,可她不想掃眾人雅興,悄悄偏頭拭淚,不料卻看見王熙鳳那奇怪的動作。

  兩個各有所思,但心緒同樣複雜的美少婦不禁啞然而笑,心中陰鬱來得快,
去得也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林黛玉、薛寶釵、迎春、惜春四個妙齡少女也是驚喜交加,連連為寶玉暗自
喝彩。

  迎春與惜春還好,兩女與寶玉同宗同族,生來隻有兄妹之緣;但林黛玉與薛
寶釵這兩位心比天高的絕世佳人則芳心一動,如星辰般的美眸悄然閃過一抹異彩
,她們與寶玉隻是姑表、姨表之親,如能兩情相悅,自可配成良偶。

  在林黛玉與薛寶釵的心中,原本黯淡無光的“賈寶玉”經此一日終於發出微
光,引來她們的注目,雖離情竇初開相距甚遠,但能引來如此玉人一瞥,對世間
男子來說已是滔天之幸。

  一時間,眾人各有所思,房內突然安靜下來。

  片刻,賈母第一個開心說話:“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讓人疼愛,說得在理,
若再怪你姨娘,倒顯得老身小氣!”

  “老祖宗,我就知道您最通情達理了。”寶玉近乎撒嬌的倚在賈母身邊,輕
輕搖著她的臂膀,他可不想因自己的“成熟”而失去賈母的溺愛。

  眾人見寶玉原本的稚氣再現,卻再也生不出輕視、不屑之心,反而覺得他更
加高深莫測,充滿男性魅力。

  “我的乖玉兒又回來了!”賈母果然“中計”,慈愛的輕拍寶玉的手背,轉
頭對眾人說道:“大家見也見過了,說也說過了,各自散了吧!”

  賈母的命令自是無人不從,一時間眾人告辭離去,隻留下賈政與大小兩個老
婆在房內傾訴夫妻離別之情。

  眾人跟在賈母的身後行出宅院門,隨即各回居所。

  寶玉見王熙鳳轉身就走,急忙大步上前擋住去路。

  “你……有事嗎?”鳳姐見寶玉突然出現在麵前,不由得大為慌亂,道: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寶玉雙目火熱地凝視著王熙鳳,見其玉臉通紅,方才收回充滿“侵略”的目
光,大有深意地道:“鳳姐姐,我前日答應巧姐每天為她講一個好聽的故事,你
回去幫我傳個話,我午後就去找她。”

  靈慧的王熙鳳豈會不明白寶玉真正的意圖?她銀牙微咬,強自壓下心中的慌
亂與羞澀,委婉拒絕道:“小孩子不能慣壞了,說說就算了,不必認真。”

  “不行!”寶玉大聲反對,連在一旁的李紈也被嚇了一跳,然後寶玉繼續說
道:“我可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這樣會教壞巧姐,好姐姐,你說對吧?”

  話鋒一轉,寶玉意有所指的反問道:“說出的承諾,可以收回來嗎?”

  王熙鳳心房一顫,不由得想起寶玉養病時的話語,又見李紈在一旁微笑,權
衡利害下,她隻得無奈歎息,點頭道:“好吧,我讓巧姐午後在前院等你。”

  話音未落,王熙鳳就急步離去,背影卻透出無盡的慌亂。

  耶,搞定!“虛幻寶玉”在腦海中伸出食中兩指,歡快的狂吼道。

  正午還未過去,寶玉就已經站在王熙鳳居所的大門前。

  “二叔,你來啦!”驚喜的話音童稚脆嫩,粉妝玉琢的巧姐蹦跳著迎上來,
雖然她姿容未開,但身為美人胚子卻也是一身靈秀、含苞欲放。

  “你母親呢?”寶玉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院子,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母親與平姨出去辦事了。”

  “啊!”寶玉聞言,頓然好似霜打的茄子般,興奮消失無蹤。

  “二叔,你快講故事吧!”

  巧姐那黑溜溜的眼珠凝視著寶玉,神情充滿期待。

  巧姐愛聽故事在賈府是出了名的,府中一幹人等全都被她纏過,麵對她純真
可愛的笑臉大家是又愛又怕,暑地都稱呼她是愛聽故事的“小魔女”。

  現在“假”寶玉還不知道他惹上怎麼樣的“麻煩”,失落幾秒後,他自信滿
滿地問道:“你想聽怎麼樣的故事?說吧!”

  “什麼故事都可以,隻要沒聽過就行了。”巧姐興奮得跳起來。

  “這麼簡單?”寶玉還未真正覺悟,反而為巧姐的要求如此之低感到詫異不
已。

  “嗯!”巧姐重重點了點頭,催促道:“二叔,你快講吧!你講完了,等平
姨回來,我叫平姨做好東西給你吃,平姨做的糕點可好吃了!”

  巧姐真不愧為鳳辣子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以物相誘。不知自己真正
處境的寶玉聞言心中一喜,其實他並不在意糕點,而是想到如果能等到平兒回來
,自然可以見到王熙鳳。

  寶玉精神一振,動力大增,有如孩童般開心地笑起來,他隨即清一清喉嚨,
朗聲道:“唐朝的時候有個小孩名叫蘇軾,他聽老師講課很不專心,有一天……”

  “鐵杵磨成針嘛,聽過了,換一個吧!”寶玉話音剛起,就被巧姐打斷。

  “你聽過了?那我講另外一個故事。”寶玉並未放在心上,畢竟這個故事確
實太大眾化,繼續說道:“宋朝的時候,有一個名叫嶽飛,他……”

  巧姐立刻揮手阻止:“聽過了,又是精忠報國。二叔,你再換一個。”

  寶玉再接再厲,從唐朝來到元朝,道:“元朝的時候,有一名叫竇娥的女子
,她……”

  “聽過了,二叔,你再換一個故事吧。”巧姐翻著白眼,說道。

  寶玉全身開始冒冷汗,終於感覺到不妥,看來巧姐對古人的故事耳熟能詳,
那他隻能講神話傳說了。

  “從前,有個青年名叫牛郎,他……”

  “聽過啦!聽過啦!聽過啦……”巧姐那興奮的心情迅速冷卻,並不停重複
著同樣的三個字。

  天啊!怎麼會這樣?一炷香後,假寶玉已是冷汗淋漓,他終於知道“尷尬”
是什麼滋味。

  “這……”

  認清“現實”的寶玉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但他不願失去與王熙鳳接觸的
唯一機會,不由得冥思苦想。

  哼,我就不信“鬥”不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幹脆說點這個時代之後
的故事,反正巧姐隻是小丫頭,不會懷疑的。寶玉心中閃過一道靈光,隨即故作
高深的道:“我倒是有一個故事,你肯定沒有聽過!”

  “真的嗎?”巧姐半信半疑地問道,然後充滿期待地望著寶玉。

  “這個故事有點嚇人,你怕不怕?”寶玉遲遲不入正題,他要吊一吊巧姐的
胃口,發泄先前的鬱悶。

  巧姐果然中計,急切地催促道:“不怕、不怕!你快講吧!”

  寶玉滿意的再次清了清喉嚨,以低沈而詭異的語調,繪聲繪色地為巧姐講了
一個《畫皮》的故事!

  “啊!”

  巧姐膽子再大也隻是小孩子,加上不知是寶玉講得太活靈活現,還是故事本
身太嚇人,她一邊聽得津津有味,一邊緊張地抓住寶玉的胳膊,嬌小的身軀直在
寶玉的懷�鑽。

  半個小時後,巧姐真不愧是“聽故事大王”,即使初次聽到這種恐怖故事,
竟很快就忘記害怕,隻剩下滿心的著迷,甚至還在寶玉的懷中撒起嬌,扭動著嬌
軀不肯起身。

  “二叔,真好聽!”你再講一個吧,好不好!”

  突然寶玉身軀一震,臉色急速發紅。

  雖然巧姐還是小姑娘,但卻麗質天生,柔軟的身體這麼一扭動,無意間摩擦
到寶玉的要害處,讓寶玉的欲望之源蘇醒了。

  可在這種時候,不懂男女之別的巧姐摩擦得更加厲害,還好奇地埋怨道:
“二叔,你身上帶這棍子幹嘛?弄得人家好疼呀。”說著,巧姐還好奇地伸出小
手,要從寶玉身上找出那根神秘的棍子。

  “轟!”

  瞬間寶玉有如被雷電擊中般,腦中一片空白,身軀一動也不動,鼻血直往外
噴。

  下一刹那,等寶玉回過神來,巧姐已經隔衣抓住“棍子”,歡呼道:“哇,
好奇怪呀,還在發熱。二叔,你這是什麼寶貝呀?”說著,巧姐緊緊握著“棍子”
的小手還晃動兩下,緊接著又如發現新大陸般,張大美眸,驚叫道:“升……升
起來了,二叔,這是什麼好東西?好好玩呀!”

  “這……這是我在玄真觀得到的……神仙棒,當然……好玩啦。”

  巧姐的小手每動一下,寶玉就劇烈地顫抖一次,而且隨著快感的猛烈刺激,
邪惡的欲望在他的腦海瘋狂滋生。

  “神仙棒?咯咯……變大了、變長了,二叔,你這個真的是神仙棒呀!”巧
姐的兩隻小手握住寶玉的陽根,隔著衣袍捏出一根無比清晰的“棍子”形狀。

  “巧姐,你如果……上下動一動,它會變得更大,呃……”寶玉喉間熱流滾
動,雙目已經彌漫邪火,看著巧姐秀美的小臉,心中的罪惡感急速上升,可是罪
惡感越強,他的快感越是咆哮洶湧,不可阻擋。

  巧姐再次睜大美眸,試著上下擼動,由於錦緞衣料並不厚,可以清楚地看到
“神仙棒”的圓頭形狀,讓她不由得好奇地伸出小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呃!”寶玉心窩的悶哼衝到舌尖,坐在椅子上的身軀徒然僵硬。

  巧姐這一捏,寶玉隻覺得小腹一麻,差一點當場精液暴射。

  “咯咯……二叔,它在動呢!神仙棒是活的嗎?太神奇了,我要看一看。”
巧姐的右手隔衣擼動著寶玉的肉棒,左手則抓住寶玉身上的衣角。

  啊,巧姐說要親眼看看,她肯定還會用手摸,說不定還會用嘴……舔一舔,
嗬嗬……想到這�,寶玉的呼吸越發急促。

  就在邪惡之火要滅絕寶玉理智的一刻,巧姐突然冒出一句話,嚇得寶玉渾身
直冒冷汗。

  “二叔,你還有這種寶貝,我一定要告訴娘親她們,讓她們都來觀賞,咯咯……”

  啊!要是讓人知道這件事,自己還怎麼在賈府混下去?還有鳳姐,她還不一
刀……閹了我!不行,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電光火石間,寶玉猛然掐了自己一
把,強行壓下罪惡的欲望,隨即將巧姐抱下來,遠離這個可怕的“小魔女”。

  “二叔,人家要看神仙棒!”巧姐噘嘴說道。

  “巧姐,不是二叔不給你看,而是……這寶貝暫時不能見光,我還在修練。”
情急之下,寶玉編了一個謊言。

  “喔,那我什麼時候能看呢?”

  “如果你保證不對任何人說起它,時間一到,我就給你看。”寶玉極力保持
臉上的平靜,最後一臉凝重地道:“這可是大老爺給我的道家法寶,可靈了,你
要是不講信用,它立刻就會消失。”

  巧姐看著那還微微顫抖的高聳帳篷,美眸又圓又亮,然後�頭望著寶玉的眼
睛,很鄭重地道:“二叔,你是好人,我答應你,一定不說。不過……”話語微
微一頓,巧姐的心思又回到正題,道:“不過,你一定要講新故事給我聽,現在
就要講。”

  眼見巧姐又要撲上來,寶玉急忙求饒道:“小姑奶奶,你要聽,也要等我編
好才行呀!二叔答應你,明天再講一個新故事,好不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二叔,你真好!咯咯……”巧姐回嗔作喜,充滿童真地
伸出小指,生怕寶玉反悔,要跟他拉勾勾。

  一臉無奈的寶玉卻不敢再碰巧姐的小手,隻是重重一點頭,就匆匆逃走。

  “我的媽呀,小蘿莉太可怕了!”

  逃出院子後,寶玉仰天一聲長歎,雖然吐出熱氣,卻消滅不了被巧姐撩起的
欲火,意念一轉,他飛身衝向怡紅院,心想:現在也隻有襲人能幫自己滅火了,
寶貝兒襲人等著二爺啊,嘿嘿……


第三章:水中撈月
  寶玉被巧姐“非禮”的時刻,在怡紅院內,幾個丫鬟正笑成一團。

  “襲人,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潤、好看?”襲人夜夜與寶玉感受“動門法術”
的神奇,少婦的豔光與法術的功效悄然顯現在她臉上,終於引起晴雯等女的注意。

  麝月也湊過來,目閃亮光地道:“是呀,好像還有一抹光華流動,比太太房
�的玉器光澤還好看。襲人,快告訴我,是不是二爺私下給了你什麼好東西?”

  秋紋深有同感,眼底疑惑中還透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嫉妒,暗自怪責寶玉偏心。

  “就你們疑心多!”襲人雖已經人事,但依然玉臉緋紅,她將臉伸到麝月的
麵前,戲語道:“你自己摸摸看,我可什麼東西也沒抹,哪有二爺給的好東西?”

  襲人是怡紅院的大丫鬟,麝月雖然很懷疑,但動作卻有點遲疑。

  “我來摸摸看,嘻嘻。”

  麝月膽小,晴雯則不怕事,伸手就摸著襲人的臉頰,隨即驚歎道:“還真沒
有抹東西呢!”

  “真的嗎?我摸摸看。”秋紋眼底的嫉妒又多了一分,她也上前摸著襲人的
臉頰。

  相比秋紋的妒意,麝月完全出於好奇,她細腰一扭,來到襲人的麵前。

  三雙玉手同時伸出,嚇了襲人一大跳,立刻向後一退,有點羞澀地道:“真
沒抹什麼,你們要相信我。”

  襲人當然明白原因,但那種事她怎能輕易說出口?她隻得盡力掩飾。

  “不對!”晴雯的聰慧在整個賈府下人中可是出了名的,她美眸閃現異彩,
嘻笑追問道:“就是沒抹胭脂水粉才不對勁。襲人,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與寶玉
有關?”

  怡紅院的丫鬟可沒有弱者,全都是賈母精挑細選出來的,晴雯這麼半真半假
地一問,其他兩女隱約猜出真相,麝月是玉臉通紅,秋紋則暗自咬了咬銀牙,垂
下眼簾。

  就在氣氛變得怪異的一刻,廂房外響起小丫頭的稟報聲:“襲人姐姐,到時
辰領取月錢了。”

  從古至今,領工資都是打工族最快樂的一天,襲人幾女立刻雀躍起來,紛紛
整裝待發。

  出門之際,襲人道:“寶玉還沒有回來,咱們必須留一個人。”

  “襲人,我留下來吧,但要記得幫我代領月錢。”

  麝月停下腳步,蘋果玉臉如花綻放,笑道:“不過我要進你的房間、用你的
大浴桶洗個澡,咯咯……”

  當欲火燒身的寶玉快步衝回怡紅院,內外卻是一片安靜,連負責雜役的小丫
鬟也不見一個,他不由得苦笑起來:唉,難道堂堂寶二爺還要用五姑娘解決生理
問題嗎?

  寶玉一聲長歎,隨即往臥房走去,可他腳步提起還未落下,輕微的水響聲就
鑽入他的耳中。

  咦,聲音自左側侍女房傳來,那兒正是襲人的居所,難道……想到這�,寶
玉的腦海頓時浮現襲人躺在浴桶內輕舒玉臂、撫弄雙峰的誘人畫麵,體內的欲火
頓時狂燃,他一個箭步飛身來到襲人房門前,伸手一推,可門卻不動。

  欲進門的寶玉猴急地噴出熱氣,他想開口呼叫,又怕襲人羞澀地推拒。

  現在可是光天化日,素來守禮的襲人決不會同意自己這荒淫的要求,而且萬
一驚動到其他人,那自己又要忍到晚上了。再說,偷偷摸摸多刺激呀,這次怎麼
樣也要給襲人一個驚喜。嘿嘿……心之所至,意為所動,寶玉體內的一股熱流立
刻透體而出,化作無形的大手托起門栓,然後悄無聲息放在地上。

  咦,原來動門道術還能這樣做,難道是為了夜半采花、陰陽雙修之用?驚喜
令寶玉心神飄蕩,不過現在他隻有熱血沸騰的衝動。

  木門悄然開啟,隨著“淫賊”跨入房中,木門再次緊閉,將欲跟進來看“大
戲”的陽光擋在門外,也將一室的春色關在房內。

  一道美麗的屏風後,朦朦朧朧的水霧中,可容三人共浴的巨大浴桶內,模糊
不清的嬌柔玉體若隱若現,正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麵”,欲拒還迎總比一絲不掛
更挑動人心。

  呼吸一湧,寶玉的欲火瞬間竄上新的高度,他急不可耐地以平生少有的速度
脫光身上的衣服,然後撲向浴桶。

  寶玉腳步雖快,卻悄無聲息,完全將偷香賊的風範發揮到淋漓至盡的境界。

  “撲通”一聲,屏風後突然水花四濺,少女見一具赤條條身子的影憑空突現
,不由得驚駭至極,朱唇一張就欲開口呼救。

  霧氣與欲火的交幟下,寶玉並未看清楚眼前的可人兒,想當然地大手一摟,
將嬌嫩玉體狠狠摟入懷中,隨即大嘴一張,搶先封住她紅潤的小嘴。

  “唔!”少女腰身被緊摟,頭下意識往後仰,整個身子向後彎成弓形。

  寶玉品味著少女幽香,身軀順勢壓上去,他激情地親吻著,大手還捏住酥乳。

  “是我!”幾十秒鍾後,寶玉才鬆開一直拳打腳踢的“襲人”,附在她耳邊
,親昵地調戲道:“襲人寶貝兒,怎麼不等我回來?咱們一起鴛鴦戲水呀!”

  寶玉原本以為表明身份後,必會引來佳人激情的投懷送抱,不料對方微微一
愣,然後竟發出尖銳的驚叫聲:“呀!”

  寶玉頓時嚇了一跳,大手一伸,封住“襲人”的小嘴,暗自詫異:她為何如
此反常?

  這次少女並未極力掙紮,隻是不停扭動嬌軀,意圖脫離寶玉的魔掌,他們都
是不著片縷,又緊緊摟抱在一起,乳珠不停磨蹭著寶玉的胸膛。

  起初寶玉兩人都未在意,不過在少女不停扭動下,激情的男女都意識到這嚴
重的問題。少女玉體嫣紅、羞澀難當;而寶玉卻情火肆虐,火熱的異物緊挺無比
,膨脹欲裂。

  片刻後,不知道少女是放棄反抗,還是不好意思與寶玉貼身廝磨,她嬌軀一
僵一軟之後,無奈地停止扭動,不過依然盡力在後退,以避開寶玉火熱的身體。

  “二……二爺,是我。”

  “啊,麝月,怎麼會是你?這不是襲人的房間嗎?”

  瞬間寶玉麵紅耳赤,呆若木雞地挺著肉棒。

  下一刹那,寶玉迅速地“活”過來,欲望之根不僅不受影響,反而更加雄壯
威武:自己不是早就想嚐嚐其他幾個貼身丫頭的味道嗎?今日也算是天賜良機,
他怎會拒絕這上天的美意?

  麝月嬌軀一矮,將誘人的雙峰藏進水中,隻剩下通紅的蘋果玉臉露出水麵,
羞聲道:“你這個色狼,襲人她們去領取月錢了,隻留下我一人,想不到你……”

  話語一頓,麝月的雙眸少了三分羞窘,多了幾許調侃,道:“我早就覺得你
與襲人不對勁,這下看她還怎麼狡辯?嘻嘻……”

  “這也真巧了!嗬嗬……”寶玉並未為襲人辯解,而是緩緩遊向麝月,意圖
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你想幹什麼?”麝月終於意識到寶玉不軌的企圖,見他看清楚是自己卻色
心不改,芳心不由得慌亂起來,道:“你還不出去?我可不是你的襲人寶貝兒!”

  麝月的嬌嗔並未能阻止寶玉,甚至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酸意反而更加助長寶玉
心中的欲望:當寶二爺真是好呀,又一個美麗丫鬟吃醋了!

  “唔……”

  不待麝月再次嗔責,寶玉已經猶如山嶽般逼到近前,再次封住她的小嘴,讓
麝月還未出口的嬌嗔化作動人的呻吟聲,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

  兩唇相觸,麝月隻覺得腦中“轟然”一聲巨響,矜持瞬間化為灰燼,隻留下
那醉人的酥麻在心房流轉。

  酥麻一蕩,緊接著變成躁熱,麝月的美乳鼓脹飽滿,峰頂那誘人的嫣紅更是
高高挺立,隨著急促的喘息顫抖不休,好似掛在枝頭迎風搖擺的兩顆紅櫻桃。

  寶玉情不自禁地一口含住那紅櫻桃,大手在麝月柔膩的酥胸還有挺翹的香臀
上盡情肆虐、猛烈揉捏。

  “啊……二爺,不要、不要……”

  麝月的臀瓣在寶玉指縫間被迫變換各種淫靡的形狀,羞得麝月嬌喘籲籲、美
眸散亂,出於處子少女的本能,她用力推開寶玉吮吸乳頭的舌頭,不料雙乳卻脹
得難受無比。

  “麝月,二爺很喜歡你,給我吧。”

  寶玉的手掌一緊,半強迫地抓住麝月盈盈一握的酥乳。

  “啊!”麝月唇角頓時飄出一縷低吟,在寶玉的揉捏下,她的乳球不再脹痛
,而是有種酥麻的快感。

  “嗯,原來是這種感覺,難怪……襲人會與寶玉偷情,啊……哦……又來啦
,好熱呀!”

  麝月理智的堤防在灼熱的情火焚燒下,逐分逐寸化為輕煙,青春的情欲洪流
猛然奔湧而出,以不可抵擋的氣勢直奔神秘的幽穀而去。

  “啊!”麝月突然咬住朱唇,但未能擋住那誘人的呻吟,一縷蜜汁衝出玉門
,她的雙腿雖然在水中,但那膩滑的蜜液依然沿著大腿內側緩緩向下流。

  刹那麝月隻覺得下體又酸又麻、又癢又脹,白晢嬌嫩的玉腿下意識微微扭動
著。

  身為花叢老手的假寶玉雙手伸入水中,摸到幾縷芳草,隨即指尖一伸,在那
誘人的玉門珍珠輕撚起來。

  “呀!”當寶玉的手捏住兩瓣陰唇揉搓時,麝月的呻吟終於化為尖叫,嬌軀
不由自主倒入寶玉的懷中,遠遠看去好像撲在男人的胯間。

  寶玉見麝月一臉紅暈、美眸蒙矓,盡顯嫵媚春情,他隻覺得喉嚨一震,再也
忍受不住欲火的衝動。

  水浪一蕩,發情的猛獸將麝月提起來,腳步一動,將麝月抵在桶壁上。

  “二爺,不……不要在這兒。”

  麝月意識到羞人一刻即將來臨,玉臉羞澀中再添紅暈,微閉著眼睛,道:
“到床上吧,我自會從你的!”

  麝月羞澀不已,可寶玉卻更喜歡這美妙的情調,一邊分開麝月的雙腿,一邊
邪魅低語道:“麝月,二爺就要在這兒占有你的第一次!”

  “唔……”

  麝月雖然沒有襲人溫順,但卻比晴雯膽小,主子這麼霸道的威脅,她有幾分
情意,也有幾分依從的芳心頓時怦怦直跳,雙手不由得緊抓著浴桶。

  寶玉沒有再耍威風,火熱的肉棒準確地找到紅潤的陰唇,在水浪的幫助下,
他虎軀一挺,“滋”的一聲,有意縮小的金箍棒刺入花徑。

  “呀--”隨著麝月私處兩瓣粉紅陰唇往內一陷,撕裂的痛楚油然而生,隨
即湧出清淚,而蕩漾的水麵上一縷血絲醒目無比。

  “麝月,等一會兒就不疼了,忍一忍。”

  處子之血令寶玉產生征服的快感,也令他心中多了幾分憐惜,肉棒插入後,
蜜穴的夾擊雖然緊窄,但他還是毅然停下動作。

  “嗚……”麝月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並在感覺到寶玉此刻的體貼後,眼中
淚水更多了。

  寬大的浴桶內,一男一女一動也不動地赤裸相擁,少女的雙腿盤在少年的腰
間上,而少年的肉棒則插入少女的蜜穴。

  水浪一直在寶玉與麝月連接的部位打轉,處子血絲逐漸淡化。

  一盞茶後,麝月覺得花心突然有股酥癢,那酥癢好似螞蟻爬行般,令她如筆
管般纖細的蜜穴越來越難受,半浮在水麵的翹臀不由得微微顫動、緩緩旋轉。

  假寶玉頓時如奉綸音,緩慢地聳動著腰身,肉棒一寸一寸插入,又一寸一寸
抽出。

  “噢……”麝月發出沒有具體涵義的顫音,其嫵媚之情絕對誘人心神。

  寶玉一隻手托住麝月的翹臀,將她修長的玉腿掛在他的雙肩上,另一隻手則
盡情揉捏著酥乳,不時用兩指輕輕夾起那脹大的乳珠。

  “啪啪……”幾分鍾的輕抽緩插後,假寶玉的“如意金箍棒”悄然放大,隨
即有如打樁機般猛烈抽插不休。

  肉體撞擊的聲音轉眼間充斥春色空間,“如意金箍棒”耍起來好似狂風暴雨
般,不停將麝月送上一浪高過一浪的情欲狂潮之尖、快感巔峰之頂!

  “啊!寶玉、好寶玉、寶二爺……”麝月隨著抽插拋蕩著,並激情地狂呼道。

  麝月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春潮狂湧、多少次神魂飄蕩,而十指早在寶玉的背上
抓出百十道刺目的“愛痕”。

  半小時後,小麵上己經浮滿少女的蜜汁。

  寶玉見麝月已是強弩之末,再也不堪撻伐,他為了加快最後快感的來臨,有
意催動體內情火衝擊微麻的精關,“陰陽和合”之術不但能使他久戰不疲,還能
令他隨意控製“火山”迸發,這才是真正的神奇。

  “呃!”男人一生無數次重複的悶吼衝出寶玉之口,灼熱的“岩漿”轟然射
出,悉數灌入麝月的子宮花房。

  “啊!”本已癱軟如水的麝月被寶玉的灼熱“岩漿”灌溉,立刻再次“複活”
,一聲前所未有的尖叫穿雲裂空,初承恩澤的她在最後的衝擊下昏迷在極樂之境
中。

  激情過後,寶玉憐惜地拭去麝月臉上的汗珠,然後嘿嘿一笑,邪情逸趣就此
深刻在心海:嗯,難怪人們常說不同的環境會有全新的快感,下次在哪兒做愛呢?

  “啊,對了,差點忘記正事了。”

  寶玉眼睛一亮,隨即認真檢查麝月的身子,可惜結果卻令他情緒急速低落:
唉,麝月的身上也沒有五色仙花的印記,看來事情並不像自己想像中容易,這十
二朵仙花究竟在哪�?

  隨後,寶玉抱著麝月離開浴桶。

  很快,寶玉的手指就將麝月弄醒過來,房中再次呻吟流轉、春色彌漫。

  一對縱情歡愉的男女癡迷沈醉,並未察覺門外有一個嬌俏的身影悄然離去。

  竟是回來取東西的秋紋,她一臉酸意,一邊走出怡紅院的大門,一邊喃喃自
語:“難怪麝月願意一個人留下來,原來是要與二爺偷會,真不要臉!”

  秋紋越想芳心越恨,不由得連寶玉也恨上,道:“二爺也太偏心了,枉費我
對他一心一意,卻先與麝月好上,恐怕襲人與晴雯也早已與他勾搭上,奸夫淫婦!”

  心性狹窄的秋紋醋意大生,嫉妒的種子一旦撒下,很容易就會開出黑色的毒
花。

  房內,歡鳴幾番起伏,麝月又一次在極樂中昏迷。

  雲雨翻騰之際,寶玉也沒有發覺“通靈寶玉”一直散發著淡淡霞光,籠罩著
他們赤裸的身軀,不僅寶玉總是龍精虎猛,就連麝月私處的紅腫也消腫許多。

  時光悄然流逝,麝月從美夢中醒過來,眼簾微顫,如水的雙眸帶著一絲嫵媚
與慵懶,還未完全清醒,習慣性地玉手微伸,然後舒展腰肢。

  “啊!”突然麝月驚叫出聲,原來她的手指摸到一個火熱的物體,她隨即偏
頭一瞧,竟見一個赤裸的男子背對著她。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寶玉被尖叫聲驚醒,翻過身來,關心地將麝月擁
入懷中。

  麝月這才看清楚寶玉的麵容,由於嬌軀的移動牽扯到下體的“傷勢”,明顯
的刺痛終於喚回她的記憶。

  羞人的畫麵在腦海中連續回放,不堪如此“刺激”的麝月隻覺得心房一熱,
借勢偎入寶玉的懷中,布滿紅霞的玉臉藏在寶玉的胸前。

  不明情況的寶玉還以為麝月情動,欣喜之餘,不由得“狼性”大發,下身的
異物再度昂首挺胸、“殺”氣騰騰。

  寶玉的陽根一彈,重重抵在麝月的小腹上。

  麝月嬌軀一抖,又羞又怯,語帶哀求道:“二爺,我不行了。”

  寶玉雖對麝月欲大於情,但天性多情的他麵對美女總心軟萬分,見麝月一臉
驚駭與不安,心中升起憐愛之情,道:“寶貝兒,別怕,這隻是自然反應,誰叫
你這麼漂亮呢?嘿嘿……放心,我會等你完全恢複後再好好……”

  麝月沒有晴雯的膽大,但卻比襲人更潑辣,寶玉調侃加調戲的話音未完,她
伸手狠狠地掐住寶玉的大腿,製造一連串漂亮的花朵,嬌嗔道:“你這個大色狼!”

  “啊!”“大色狼”一邊慘叫,一邊反擊。

  一對歡情男女你攻我守,開始嬉戲,若不是麝月先前“受創”過重,此刻必
然又是一場天翻地覆的大戰!

  笑鬧過後,寶玉擁著麝月,令麝月心房一暖,又一次倦意襲來,躺在寶玉的
懷中,幸福地閉上美眸。

  當襲人諸女回來時,兩個偷情男女已經各自回到房間。

  見襲人與晴雯看著月錢滿心歡喜,並沒有奇怪的反應,而秋紋表麵上也很正
常。假寶玉得意一笑,還以為偷情的手段有多麼精妙,全然不知她們走進房間時
,瓊鼻都不由得顫了顫。

第四章:薛蟠相邀
  第二天,寶玉拜見賈母過後,風流多情的心想起金釧兒:已經有好幾日沒有
見到她,還是趁早將她討到房中才好,要不然真怕生出事端。

  嗯,怎麼樣才能找到好機會呢?通常母親應該不會同意,而且賈政離家時還
特別對她有所囑咐,不許自己沈迷男女之情!寶玉腦海中百轉千回,可他費盡心
思也沒有想出好主意,隻得強自抹去心中煩亂的思緒:唉!不想了,先去看她再
說。

  “二爺!”這時,一個小廝從遠處奔來,額上的汗水表明他已經找了寶玉很
久,道:“薛大爺派人送帖子來,約你現在去天上天吃酒,那�可是金陵最出名
的酒樓。”

  “薛蟠?”寶玉眼前浮現薛蟠驕橫的麵容,心想:想不到這家夥還真將自己
的話放在心上,但該怎麼辦呢?一方是情意綿綿的金釧兒,一方是官商世家的薛
蟠,雖然我看不起薛蟠這種家夥,但對薛寶釵可是大有幻想,怎麼能輕易得罪未
來的大舅子呢?

  “二爺,你去不去,要不小的幫你推掉!”這小廝自小就是賈寶玉的書僮,
知道主子一向不喜結交薛蟠那等俗人。

  “不用。”寶玉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道:“你與薛府來人
說我等一會兒就到,另外馬幫我備好!”

  “是!”小廝微感詫異地望了寶玉一眼。但寶玉話語雖然平靜,但卻隱隱透
出不可抗拒的氣息,使得小廝湧到嘴邊的話立刻吞下去。

  小廝走後,寶玉快步走向王夫人的居所。

  原來寶玉要讓金釧兒與他出府,既可赴薛蟠之約,又可一路上與金釧兒卿卿
我我,自是兩全其美。

  也許是天公作美,寶玉到時王夫人竟然不在,而金釧兒正躲在樹蔭下無聊地
數螞蟻,不過那些小螞蟻卻一個個全變成“討厭”家夥的名字。

  一番驚喜與癡纏後,寶玉半含著金釧兒的耳垂竊竊私語,讓金釧兒高興得忘
記推拒他那不老實的大手。

  金陵,天上天的大門前。

  “兄弟,你讓哥哥我好等啊!”寶玉剛勒馬,薛蟠已迎上前。

  “大哥的邀請小弟怎敢怠慢?隻是有急事耽擱一會兒,還請大哥原諒!”寶
玉神情親熱地上前與薛蟠把臂相握。

  “兄弟,這位是……”薛蟠少在賈府走動,自然認不出在寶玉身後女扮男裝
的金釧兒。

  “嗬嗬……”寶玉未語先笑,然後低聲在薛蟠的耳邊說出實情。

  “哈哈……”薛蟠本就是出名的浪蕩公子,聞言不禁生出知己之感,更覺得
寶玉親近無比,道:“寶玉,你不愧是我薛蟠的好兄弟,早該如此了!”

  話語微頓,薛蟠一拍胸膛,道:“兄弟,你飲酒不忘美人,幸好哥哥我也不
差,等會兒也讓你見一見。”

  “大哥的美人定然是絕色,才能與大哥這英雄相配。”

  假寶玉來到這紅樓世界後,除了一幹美人之外,還沒有交到一個損友,此時
不僅對薛蟠好感大生。

  寶玉與薛蟠相談甚歡,並肩走進天上天,一直走到貴賓廂房。

  隻見廂房內坐著一個俏麗的女子,她一見有人進來,嬌軀一閃,就欲進入後
廂躲避。

  “香菱,快來見過寶兄弟,自家人講那麼多禮數幹嘛?”薛蟠見寶玉帶著金
釧兒,他自不願讓寶玉以為他“小家子氣”。

  寶玉聽聞“香菱”兩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腦中迅速轉動:對了,她不就是
那個自幼被拐,後來被賣入薛家,成為薛蟠侍妾的“甄英蓮”嗎?老廖還說過,
她最後是在薛蟠的蠻橫淫虐下悲慘死去!

  “見過寶二爺!”輕柔的話語喚醒沈思中的寶玉,隻見雙十年華的香菱矮身
一禮。

  雖然香菱見過寶玉一、兩麵,但卻從未與他真正接觸過,此刻在薛蟠的命令
下,隻得強忍著羞澀,玉臉微紅地拜見寶玉。

  寶玉凝神一看,覺得果然名不虛傳,香菱那細滑紅潤的肌膚如玉石般光澤流
轉,略顯清瘦的麵容上,一雙美眸黑漆明亮,一抹淡淡的輕愁隱約可見。

  目光如炬的寶玉急忙拱手還禮,見香菱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怨懟,聰明
的他隱約猜到對方心思,不由得語帶歉意,真誠地說道:“都是我不好,累著姐
姐了!”

  薛蟠粗人一個,絲毫不明白寶玉話中的意思,問道:“兄弟,你說什麼話,
讓她拜見一下為什麼會累?”

  靈慧的香菱自幼飽經磨難,但也讓她閱曆大增,微一細想,就明白寶玉話中
所指,不由得內心感慨萬千:寶二爺竟然如此通情達理、體貼入微,鴛鴦她們怎
麼說他是一個草包?

  假寶玉挺直腰身,意念一動,對金釧兒道:“釧兒,你陪姐姐四處走走,我
要與蟠大哥吃酒聊天,不喜歡有人打擾。”

  金釧兒也是聰慧伶俐的丫頭,主動握住香菱的手,兩女並肩走出廂房。

  臨走之際,香菱忍不住感激地多看寶玉一眼。

  “兄弟,今日你我不醉不歸!來,幹杯!”薛蟠哪�有心思管香菱在想什麼
,拖著寶玉就走向酒桌。

  當日落西山、紅霞滿天時,寶玉與薛蟠都喝得有八、九分醉意。

  結帳時,寶玉一伸大手,語氣很堅定地道:“蟠大哥,這兒是金陵,我是東
道主,你一定要讓我付帳,不然我不交你這朋友。”

  “好,好兄弟!”薛蟠對寶玉的豪情歡喜無比,一隻手撐著酒桌,另一隻手
指著寶玉,道:“錯……錯啦,他們以前對你的評價都錯啦,好兄弟!”

  雖然寶玉慷慨激昂,但金釧兒看過帳單後,玉臉卻迅速發白,走到寶玉的麵
前,小聲說道:“二爺,咱們帶的銀子不夠。”

  “啊!什麼?不是剛領月錢嗎?”寶玉不是沒有聽清楚金釧兒說的話,而是
不敢置信,因為他可是榮國府的寶二爺,怎麼會沒有銀子付帳?

  金釧兒又小聲說了一遍,末了,有點埋怨地道:“你的月錢都是襲人在保管
,再說,就算全在你身上,也不夠這頓酒錢,這�可是金陵最貴的天上天。”

  “那你立刻回府去帳房取錢。”

  “我的二爺,臨時取錢要很多人同意,你以為我是管事的璉二奶奶呀!”

  “這……”寶玉的臉脹得通紅,尷尬之色比酒勁厲害多了。

  薛蟠聽到寶玉與金釧兒的對話,哈哈一笑,走上前來,道:“兄弟,你的情
大哥領了,你的情形我也知道,這頓就讓大哥付帳吧,薛家對外的營生可是大哥
我負責。”

  寶玉的臉色再次通紅,他喜歡豪爽,但沒有豪爽的本錢又怎麼能豪爽呢?

  薛蟠隨手扔出一大疊銀票,隨即與寶玉腳步飄浮地行出天上天,而金釧兒與
香菱則擔憂地緊跟在他們身後,就生怕他們跌倒。

  “兄弟,我今日太高興了。”分別之際,薛蟠親熱地拍著寶玉的肩膀,大笑
道:“我還怕你不來,所以沒有邀請其他朋友。改日我將其他兄弟都邀來,咱們
再熱鬧、熱鬧!”

  “好,就這樣說定了,不過下次一定得我請客!”

  寶玉滿臉通紅,同樣重重地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不料竟將薛蟠拍翻在地。

  “大哥,你真的喝醉了!嗬嗬……”寶玉嘻笑著上前提起薛蟠,然後詫異地
望著雙腳淩空的薛蟠,道:“你怎麼這麼輕巧?”

  薛蟠本已有九分醉意,再加上寶玉的一掌令他七葷八素,直到寶玉將他放至
地麵他也沒有弄清情況,還以為是酒醉才會輕易倒地。

  在一旁的金釧兒與香菱則驚愕得瞠目結舌,她們沒想到寶玉這秀氣的公子哥
兒,竟然會如此有力。

  寶玉與薛蟠又說了幾句醉話後,寶玉就身子歪斜地爬上馬兒,並把著有點害
怕的金釧兒絕塵而去。

  行至中途,晚風一吹,頭熱眼赤的寶玉才稍微清醒一點,低頭望了望懷中的
金釧兒,不禁生出愧疚之心。

  原本寶玉想帶金釧兒出來遊玩一番,不料卻與薛蟠喝了一天的酒,浪費這大
好光陰,而金釧兒卻對此毫無怨言,這讓寶玉感到更加慚愧:我都喝得醉醺醺,
就算想與她談情說愛都不行。

  突然寶玉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通靈寶玉”,心想:警幻仙姑不是說這是一
塊什麼渾沌時期的法寶嗎?那應該能解酒吧,嘿嘿。

  用上古神器解酒?五色神石哭了……

  寶玉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意念一動,體內那股奇異的“熱流”開始運轉,頃
刻間,他已是神清氣爽、雙目明亮。

  寶玉不由得欣喜若狂,連昨天偷香竊玉時用意念開門的情景也回想起來,心
想:難道自己已經有法力了?

  寶玉的心窩頓時怦怦直跳,他試探著“命令”法力運行到指間,然後學那些
高人術士兩指一並,指向路旁一棵大樹,還有模有樣的一聱大喝:“倒!”

  隻見風吹樹葉嘩啦啦地響,可百年古木卻毫無變化。

  寶玉突兀的行為沒有“嚇倒”大樹,反而嚇了金釧兒一大跳,嬌嗔道:“二
爺,你想嚇死我不成?討厭!”

  仙法不靈光的寶玉一臉微紅,尷尬地笑了兩聲,隨即一提韁繩,二人一騎在
暮色中迅速遠去,消失不見。

  “虛驚一場”的大樹在涼風中揮枝舞葉,似乎比出不屑的中指,蔑視小小人
類的癡心妄想。

  然而下一刹那,一股大力突然在樹身內部爆炸,“砰”的一聲,百年古木斷
成兩截,它忍不住一聲悲鳴,咒罵道:“他媽的,這是什麼法術呀?現在才發作!
哎喲,完蛋啦!”

  金陵城內,夜市街道上。

  寶玉與金釧兒下馬步行,一對情人一邊說著綿綿情話,一邊在小攤上討價還
價,體會著平凡人家的真實人生。

  直到明月高懸,寶玉與金釧兒才意猶未盡地走回賈府。

  依依不舍的金釧兒在分別之際,羞紅著玉臉問道:“你何時才向太太討我呀?
萬一這件事兒提前被太太知道,我可就遭罪了。”

  “好釧兒,你放心。”寶玉溫柔地輕擁金釧兒,話鋒一轉,語帶不滿的說道
:“都怪父親,臨行時說我未得功名不許納妾,母親一向聽從父親的意思,唉!”

  “我也明白,但就算不能做妾,做你身邊的丫鬟我也願意。”金釧兒柔情萬
千地偎入寶玉的懷中,側頭傾聽意中人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送走金釧兒後,寶玉一邊走向怡紅院,一邊想起今日兩件丟臉的事情:法力
不靈,是動門道術隻適於做床上運動,還是自己靈力不足呢?嗯,看來要加緊練
習,當一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嘿嘿……

  還有就是付酒錢的事,就算寶玉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臉上無光,心想:堂堂寶
二爺竟然沒錢付帳,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不過要怎麼賺錢呢?
就算向賈府要,但根據丫鬟們所說,要到了也不可能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更別說
像薛蟠那樣尋歡作樂、一擲千金。唉,真他娘的,要是……啊,對了!我為什麼
不做生意呢?我可是來自現代的知識分子,嗬嗬……像賈家這等官二代要掙錢還
不是手到擒來?

  “二爺,你可回來啦!”

  襲人的呼喚喚醒沈思中的寶玉,眼底的金錢之光頓時化為熊熊欲火,心想:
掙錢還沒想到具體方法,那就先當個勤奮學生吧!

  一夜春色,“陰陽和合”再現神奇,而“通靈寶玉”上流轉的五色霞光再次
微不可察地黯淡一點點。

  當寶玉穿戴整齊來至賈母的居所時,賈母正坐在外間炕上吃著早點,而身材
高挑的鴛鴦則側立在賈母身後,細心地為賈母按摩。

  “寶玉,過來讓老身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才一日不見,你怎麼變得更俊
了?嗬嗬……”賈母寵溺地將寶玉拉到炕上坐下,慈祥的目光帶著明顯的詫異。

  “是老祖宗想念我吧!”寶玉乖巧地坐在賈母身旁,極力假裝純真地道:
“孫兒再怎麼變,也還是老祖宗的乖寶玉。”

  “嗬嗬……”賈母受用的笑道:“好了,去向你母親請安吧!對了,我這�
有幾道好吃的糕點,一早就想送去給你母親,趁便讓鴛鴦與你一道過去。”

  寶玉聞言,下意識望向一直靜立未語的鴛鴦,見其有如雕塑般精美的玉容一
臉平靜,既無喜色也無怨言,不由得略感無趣。

  當寶玉兩人行出頁母的居所,時辰尚早,晨間的朝露還未完全消失,在早起
鳥兒的歡叫聲中,隨風送來道旁花草的縷縷芬芳。

  寶玉身處在其間,享受著鳥語花香的人間美景,一股“賈寶玉”的本性不由
得浮上他心海。

  “鴛鴦姐姐,我幫你拿食盒吧!”

  “二爺,你我分為主仆,叫我名字就是,鴛鴦不敢當‘姐姐’二字。”

  鴛鴦露出禮貌性的微笑,卻更顯她與寶玉之間的生疏,隨即鄭重地說道:
“你是一個好主子,但卻不是我心中喜歡的人,請以後人前人後都不要隨意調笑
,奴婢隻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子,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鴛鴦一衝動,竟將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說出來,不由得緊張地環視著四周。雖
然這番話不算離經叛道,但也可說是驚世駭俗,要是被那些多嘴的婆子聽到,肯
定會惹出很多是非。

  寶玉意外地愕然呆立,擁有現代人靈魂的他,覺得這番話語很熟悉,還有點
親切,不過因為身在局中,他被一個女人這樣輕視,頗覺不爽。

  自尊在寶玉的心海浮動,但他卻禮貌地微笑道:“鴛鴦姑娘,你真讓我刮目
相看,我向你保證,從現在起絕對尊重你的意見,絕不對你起任何歪心!”

  “謝謝二爺!”鴛鴦愣了一下,這才驚喜回禮,她沒有想到有人讚賞她這想
法,而且這人還是寶玉。

  在這一刻,鴛鴦終於完全相信金釧兒所言--寶玉完全變了,再也不是以前
那個繡花枕頭、爛草包!

  就在鴛鴦心弦微妙變化時,寶玉臉上的笑容更加瀟灑,突然話鋒一轉,道:
“鴛鴦姑娘,你似乎誤會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姐姐隻是我對你們的
尊稱,並沒有別的意思,哈哈……”

  鴛鴦的玉臉瞬間紅若滴血,覺得遭到強烈的嘲笑,而且這嘲笑還令她難以反
駁。

  寶玉頓時覺得渾身舒暢,隨即帶著一身男兒傲氣加快腳步走向前方,再也不
想搭理鴛鴦。

  高傲的鴛鴦咬住朱唇,看著寶玉挺拔的背影,她輕哼幾聲,隨即也加快腳步。

  一時之間,寶玉與鴛鴦走在同一條路上卻相對無聲,有如陌路人。

  “寶玉!”金釧兒的歡聲迎麵而來,鴛鴦雖然就在寶玉身後,但金釧兒的眼
中卻隻有情郎。

  鴛鴦心神紊亂,下意識加快腳步想遠離這一對情人,不料慌亂之下她踩到一
顆圓滑的小石子,整個人不由得向後,後腦杓正對路旁的石凳。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35:36

第五章:狐朋狗黨

  眼見鴛鴦即將頭破血流,在這危急時刻,一隻大手憑空出現攔腰抱起她,避
免可能致命的危險。

  鴛鴦隻覺得眼前一花,嬌軀就倒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但寶玉並未趁機揩油,大手一鬆,將鴛鴦放回地麵,同時順手接住飛上半空
中的食盒。

  “鴛鴦,你有受傷嗎?嚇死我啦!”金釧兒疾步跑到寶玉兩人身前,雙手攙
扶住身子不穩的鴛鴦。

  “我沒事!”走神的鴛鴦被金釧兒擔憂的話語“驚醒”,麵色微熱,急忙站
直比金釧兒高出一顆頭的身子。

  寶玉英雄救美,卻麵無喜色,在鬆開鴛鴦後,他一言不發,拿著食盒當先走
向大門。

  “鴛鴦,你怎麼會與寶玉在一起?難道你們……”

  金釧兒知道鴛鴦素日對寶玉沒有好感,並見她被寶玉所“救”後,一直麵色
古怪,誤以為鴛鴦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嘻笑化解鴛鴦的“不滿”。

  鴛鴦被金釧兒的戲語弄得心神一跳,再也壓抑不住先前的怒氣,打斷她的話
,神情凝重地說道:“你這丫頭在胡說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春心大動,
非要與寶玉配對成雙呀!”

  話音微頓,鴛鴦見金釧兒還是一臉嘻笑,芳心一急,脫口而出道:“我才不
會搶你的心上人呢!別說是‘寶玉’,就是‘寶金’、‘寶銀’、甚至是‘寶天
王’、‘寶皇帝’,我鴛鴦也絕不會要!”

  鴛鴦一時心急才口不擇言,因此話一說出口,馬上產生一絲悔意:這樣會不
會太傷二爺的自尊?何況他不也說了對自己並無其他念頭,自己這不是自作多情
嗎?丟死人了!

  “紈姐姐,你也在呀!”寶玉剛踏入王夫人接見內親的廳房,就見王夫人與
李紈並肩坐在炕上,正在交談。

  “寶兄弟,你也來了,坐這兒吧!”李紈親熱地招呼寶玉,欲起身讓寶玉坐
在王夫人的身邊。

  王夫人拉住李紈,說道:“讓他幹什麼?咱娘兒倆好好說說體己話。”

  “母親說得對。”說著,寶玉坐在王夫人與李紈的對麵。

  雖然寶玉對李紈十年守寡的忠貞行為並不認同,但對她如此溫柔嫻熟的美德
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悄悄看了李紈側坐的豐盈曲線一眼,寶玉打趣道:“我還以為來得很早,想
不到紈姐姐比我還先到,是不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呀?嗬嗬……”

  未待李紈回答,王夫人就語帶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這沒心肝的
,她可是每日晨昏都會定時陪我解悶,哪像你有一日沒一日的,更是經常整日不
見人影!”

  “母親,你嚐嚐這糕點,挺好吃的。”寶玉將食盒放在矮桌上,見王夫人責
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塊精美的糕點,討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邊。

  王夫人欲接過寶玉手中的糕點,不料寶玉大手一閃,然後半是撒嬌,半是調
皮的說道:“母親罵得到,就罰孩兒親自喂您吃點心吧。”

  “你這孩子!”王夫人心情大好,一邊慢慢吃著寶玉手中的糕點,一邊給了
寶玉一記白眼。

  王夫人隻覺得這是與“兒子”的親密交流,但“假”寶玉卻是另一番感受,
他隻覺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風情嫵媚,不由得心海激蕩、情絲翻卷。

  “呃”的一聲,寶玉隻覺得全身發燙,某一物已經隱隱開始咆哮。

  遭受突然“襲擊”的寶玉急忙強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訴自己:對麵這個風
韻不減、美豔如花的婦人可是自己的“母親”,千萬衝動不得呀!

  欲火不是容易就能壓製下來,寶玉立刻想到轉移目標,眼神一動,就與溫柔
端莊的李紈交談起來。

  雖然寶玉的“戰略”是正確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二十六、七歲的李紈本就風姿綽約,又正值女子最誘人的黃金芳齡,那曼妙
的嬌軀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騰、口幹舌燥,眼看就要原形畢露。

  就在“危急”之際,鴛鴦的到來終於解救受盡“折磨”的寶玉,趁著鴛鴦與
李紈竊竊私語時,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辭,隨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與李紈看得好笑不已,而鴛鴦卻以為寶玉是不想看見自己
,不由得心生怨懟,賭氣的在心中自語:你不想見我,難道我又會主動招惹你不
成?大不了以後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見就是!

  寶玉難得在“怡紅院”內清閑幾日,白天開始思索發財之路,夜�則與襲人
、麝月被翻紅浪、雲雨翻騰。

  在寶玉“勤奮”的練習弄,“陰陽和合”之術日漸嫻熟,他體內的熱流日漸
深厚,不過受過那次“打擊”後,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隻是偶爾用來調
戲幾個美麗丫鬟,在她們的嬌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暢。

  誌得意滿的寶玉摸著通靈寶玉,不禁暗自思忖:這玩意兒真是泡妞的好幫手
啊!

  室“太虛幻境”內。

  警幻仙姑苦笑連連,她雖有千年修行,但也控製不住無奈的笑意,因為五色
神石何等神奇,寶玉卻用來做這種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過分了,這個
寶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爺,東府的璉二爺有事找你。”

  平靜的日子隨著小廝的稟報聲消失,怡紅院除了寶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
,小廝有事也隻能在大門口通傳。

  外院的小丫頭迅速通傳而至,寶玉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賈璉找我幹什麼?我與他可沒有往來,難道與鳳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與
鳳姐可沒有實質上的出軌,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滿心疑惑的寶玉思緒紛亂
,不知不覺已走到院門處。

  “寶兄弟,多日不見,你果然風采不凡,為兄真要刮目相看。”

  這時,熱情的話語伴隨著明亮的笑聲傳入寶玉的耳中。

  “見過璉二哥。”

  寶玉深施一禮,�目一看,隻見一身白衫、風流倜儻的賈璉站在樹蔭下。

  待走到近處,假寶玉的內心立刻踏實起來,因為賈璉先天的確英俊,不過後
天卻很糟糕,一張臉透著青色,明顯酒色過度,而且眼神無光,果如傳言一樣,
這賈璉是標準的紈絝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這身錦繡皮囊。

  “璉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雖然寶玉麵色平靜地問道,心中卻多了一
分凝重。

  “你我兄弟何須如此客氣?”賈璉親熱地挽著寶玉手臂,壓低聲音道:“我
聽薛蟠說,兄弟你如今開竅了,所以特地前來找你出府,薛蟠等人還在‘天香樓’
等著呢,走吧。”

  原來如此!寶玉大大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賈璉與薛蟠過往甚密,果然是
一丘之貉,不過自己不是也正準備加入他們嗎?哈哈……

  “璉二哥,天香樓有好東西嗎?”寶玉反手一拉賈璉的手,神情充滿火熱的
期待,那是隻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

  賈璉頓時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將他看成心肝寶貝,一向諸多偏
袒,可如今卻也與我賈璉一樣。嘿嘿,隻要再誘惑一下這傻瓜,到時看老祖宗他
們怎麼說、看他怎麼有資格繼承賈府家業!

  想到這�,賈璉大笑道:“寶玉,薛蟠說得沒錯,你果然變了,這樣才是個
頂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隻等你這‘新手’上場!”

  “兄弟”兩人會心相視而笑,男人本色的笑聲一路盤旋,迅速來到天香樓-
-金陵最出名的煙花之地。

  在天香樓門口,一位龜奴上前急著為賈璉牽馬,並一臉諂媚地說道:“璉二
爺,還有這位爺,快請!姑娘們都盼著二位光臨呢!”

  賈璉隨手扔了一錠銀子給龜奴,出手的大方讓寶玉又一次臉紅,更加堅定此
行的目的。

  在豪華的青樓雅閣內,一群華服青年男子觥籌交錯,一邊“胡言亂語”,一
邊在身邊豔姬身上“胡摸亂搞”,好一個胡天胡地的香豔之地。

  “兄弟,這次一定要玩個夠!”薛蟠與寶玉、賈璉坐在一起,大手橫掃四周
,大聲道:“這�才是天堂,哪像家�讓人悶得慌,你們說對吧?”

  正與賈璉拚酒的寶玉回頭一笑,豪邁地道:“大哥說得甚是,這�真是好地
方,咱們也來喝幾杯?”

  “不用,我可不敢!”領教過寶玉酒量的薛蟠連搖雙手,見賈璉已然搖搖欲
墜的身子,幸災樂禍地笑道:“你還是讓他們領教一下你的海量吧!”

  一幹狐朋狗友聞言大為不服,紛紛上來要灌醉寶玉這新丁。

  有“仙法”護體的寶玉自是無畏無懼,並迅速與眾人熟絡。

  不出寶玉所料,這些人全是王孫貴胄之後,其中有六個人的宗族更與賈家寧
、榮二府並稱為“開國八公”,其中一個叫馮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將軍。

  一陣觥籌交錯後,寶玉看著倒了一地的紈絝子弟,禁不住暗自驚歎:這不就
是古代的高幹子弟、太子黨嗎?

  “兄弟,你真行!”明哲保身的薛蟠見隻有他與寶玉還坐著,嗬嗬直笑,有
點得意地道:“你可為我報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們灌醉,今日終於報了一箭之
仇,哈哈……”

  寶玉從薛蟠開心的笑語中,聽出他心中積存已久的怨氣。

  “蟠大哥,你來京城已有不短的時間,不知過得是否如意?”

  心念一動,寶玉舉杯與薛蟠對飲,他話語看似隨意,卻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滿。

  “唉!”薛蟠一口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連嘴角酒漬也懶得抹去,重重一聲
歎息:“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媽的沒有一個好鳥,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要是在我本家,隻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會受這些閑氣!”

  寶玉豪氣地為他與薛蟠又倒滿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類聚,你薛蟠是
“狼”,當然隻能與“狽”為伍,難不成你還能結交君子不成?思及此處,寶玉
嗬嗬一笑,心想:這樣說也不全對,自己這個“好人”不是正與他聚飲一處,相
談甚歡嗎?

  “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幹了這杯!”說著,寶玉一仰脖子,將烈酒像喝白開
水般灌下去。

  見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寶玉低聲問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魚得水,又為
何要來金陵?”

  “別提了!”薛蟠想起倒楣的煩心事,大手對空虛揮,怒聲道:“都怪香菱
這個小賤人!”

  寶玉雙目透出詫異,眼前不由得浮現一臉輕愁、豔色不凡的美麗少婦,想不
到此事竟與她有關。

  還未待寶玉問話,薛蟠就說出真相:“當日我看上這個賤人,不料她卻是個
掃帚星!為了爭她,我失手打死一個不自量力的窮書生,本來這種事也沒什麼,
隻要賠點錢就沒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舊事與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話音一頓,寶玉立刻為他倒滿一大杯酒,薛蟠麵露感激之色,繼續道:
“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這府台才敢拿著雞毛當令箭!這次還多虧姨父,就是你
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過一劫。不過本家就待不下去,隻好來金陵謀出路。”

  寶玉聞言恍然大悟:難怪上次賈政回府心煩氣躁,原來是因薛蟠殺人之事。

  寶玉念頭再一轉,在心中歎息:唉,都怪老廖整天隻談美女,害得自己根本
不知道這薛蟠的過去與將來。

  “大哥,你在京城經營哪些行當?是否順利?”寶玉故作隨意地將話題扯到
重點上。

  醉意蒙矓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將寶玉視作知己,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道:“都是一些典當、南北貨運方麵,比起以前大有不如,隻有與番邦的交易
還算順利,利潤頗豐!”

  番邦?寶玉腦海一轉,這才明白過來,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
由得想起房中那麵西洋鏡,肯定就是西洋貨物之一。

  “兄弟,你怎麼問起這個?難不成你對買賣也有興趣?”

  薛蟠雖是粗人,但畢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麵露喜色地道:“要是
你真有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聯手,自可在這�站穩腳跟。”

  寶玉見談話已到關鍵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脫口而出:“我倒是有興趣,但
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會答應的。”

  見薛蟠麵露失望之色,寶玉話鋒一轉,故作神秘地道:“不過我有一個親如
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對經商有興趣,若是大哥肯與他合作,就好像大哥與我聯
手一樣!”

  “好!好!”薛蟠開心地大笑道:“隻要有兄弟你這句話就行了!”

  “不知大哥準備與我那位朋友做哪些行當?”寶玉暫時放下心中的計劃,決
定先探探薛蟠有沒有更好的主意。

  “隻要有榮國府當後台,賺大錢的機會有的是。”薛蟠自信滿滿地輕拍茶幾
,粗豪地道:“像在我本家一樣,我們可以開賭館、青樓、放高利。”

  寶玉聞言心中發寒,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這薛蟠所思所想,無不是吃喝嫖
賭一類,不知他還幹不幹坑蒙拐騙的事?

  “大哥,雖然這也能日進鬥金,但你不是說與番邦的交易也能賺大錢嗎?”

  薛蟠見寶玉麵露猶豫之色,明白他心中的顧慮,歎氣道:“與番邦交易雖營
利頗豐,但朝廷三不五時就禁海,這行當也是有一時,沒一時,哪有我說的那些
營生賺得多?”話音一頓,薛蟠湊到寶玉的麵前,低聲道:“兄弟,我告訴你一
個秘密,你們府中的璉二奶奶早就私自在外放高利,這線還是我牽的,這下你沒
有顧慮了吧?”

  “真的?”寶玉不敢置信地張大雙眼,他想不到王熙鳳竟如此膽大。

  “嗬嗬……”薛蟠未語先笑,這才道:“我怎麼會騙你?要不然你以為靠著
那點俸祿與地租,賈璉敢這樣花天酒地?”

  寶玉頓時思緒翻轉,片刻後他精神一振,朗聲道:“蟠大哥,我那朋友有更
好的發財路子。”

  寶玉決定放棄偏門財路,不是他有良知,而是他的計劃得到的暴利更多,再
說,能不做壞蛋還是不做得好,實在不行,再做也不遲嘛!嘿嘿……

  “哦,說來聽聽!”薛蟠雖對寶玉的“膽小”略有不喜,但對他的話卻頗有
興趣。

  “我的朋友才從番邦回來不久,學到一項新玩意兒,我試過,這絕對是個好
東西,在番邦可是全國流行,所有男子沒有不愛!”寶玉見薛蟠一臉驚喜,得意
地繼續道:“那玩意兒叫--香煙,你沒聽過吧!這可是留邦的好東西,就像我
們不願將最好的東西賣給番邦一樣,他們也沒把這好東西賣給我們!”

  “我倒真沒見過!”薛蟠訕訕道。

  “我也是初次見到,你沒見過也不足為奇。”寶玉輕輕安慰薛蟠,心中卻笑
個不停:這玩意兒可是幾百年後才出現,別說你,就連我口中的‘番邦’也沒見
過這玩意兒!嗬嗬……到時自己不但讓明朝人人口叼香煙,還遠銷外邦,還不賺
它個金銀滿倉!

  “兄弟,你什麼時候介紹我與你那朋友認識?讓哥哥我也見識‘香煙’這玩
意兒。”

  薛蟠感受到寶玉話語中的自信,經商多年的他也仿佛看到眼前那白花花的銀
兩,要知道西洋玩意兒一向是有錢人家的最愛,更何況是從未聽聞過、番邦最好
的好東西。

  話音未落,薛蟠再次追問道:“對了,你那朋友如何稱呼?”

  “石鈺!”

  “假”寶玉想都未想就脫口而出,他早就決定也該是另一個“自己”登場的
時候了!

  在日暮晚霞的映照下,寶玉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一路上都想著“石鈺”與
“香煙”的問題,思緒萬千地踏入賈府。

  身為賈府少爺,寶玉不能出麵經商,迢畢竟是一個商人地位低微的年代,萬
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正因如此,“假”寶玉才會苦思冥想,想到讓石鈺出場。

  至於香煙,隻要一想到不久的將來,天下男子都在吞雲吐霧的“盛況”,寶
玉就好似看到無盡的鈔票流入口袋。

  如今寶玉成功說動薛蟠,有了薛家的營銷管道,再加上他先進幾百年的經營
理念,別說香煙本就是“好”東西,就算是爛木頭他也能將它吹成古董來賣。

  這時,得意洋洋的寶玉暗自思量:對薛蟠這種紈絝子弟還是要留個心眼,雖
然他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嗯,對“香煙”的加工,還是自己
掌握為妙。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苦惱起來。他雖然有賈家給的月錢,但要想用來建
“香煙”加工廠,那可隻是九牛一毛,這筆龐大的第一桶金要到哪�找呢?

  鳳姐!掌管帳房的鳳姐!當美豔照人的王熙鳳從寶玉的心中浮現時,他開心
地笑起來,心想:怎麼將鳳辣子忘了呢?而且還可以一慰佳人的相思之苦。

  想到就做的寶玉腳步一轉,就走向王熙鳳的居所。

  而此時此刻,賈璉還醉臥在“天香樓”中,抱著豔姬睡大覺。


第六章:鳳姐之心
  寶玉剛跨入榮國府的東府院門,迎麵卻碰上命中的克星--小魔女巧姐!

  “二叔,你來了!我到怡紅院找你,襲人姐姐說你出去了,我還以為你要躲
我呢。”巧姐興奮地撲向寶玉,那模樣就像一隻大餓狼撲向小肥羊。

  寶玉頓時猶如冷水澆頭,心想:自己怎麼忘記這小丫頭了?

  這段時日,巧姐幾乎每天都用盡各種辦法要逮到寶玉,也將他腦中所有“新”
故事榨幹。如今的寶玉和其他人一樣,一見到巧姐就怕,怕了自然要躲,卻總是
躲不過。

  受到巧姐如此“重視”,寶玉卻欲哭無淚,送上門的他急忙擠出一絲笑容,
假裝開心地說道:“我怎麼會躲你呢?不過……”

  一臉笑意的巧姐聽到“不過”兩字,小臉立刻晴轉多雲,明亮的雙眸頓時淚
光盈盈,無盡的委屈從目光中傳到寶玉的心中。

  “二叔,你不講故事,那就……給我看神仙棒吧,不然我要告訴……娘親了!”

  又來了!嗚……寶玉是真的流淚了,為了那一刹那的罪惡,他又一次“買單”。

  雖然巧姐還不知道神仙棒究竟是什麼,但卻知道一個事實--寶二叔似乎很
不想要神仙棒的秘密外泄。

  有如此好用的招術,擁有王熙鳳基因的巧姐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麵對現實,寶玉隻得妥協,不過他現在心急如焚,話鋒一轉,道:“巧姐,
我近日正為你構思一個絕好的故事,絕對好聽,隻不過還未想完。明日,我一定
將這個你從未聽過的新故事仔仔細細講給你聽,好不好?”

  “我相信你!”巧姐頓時笑臉如花,眼中的雨霧早已被蒸發無蹤。

  “鳳姐姐在不在?”寶玉伸頭望向院中,強忍著激動,問道:“我找她有事!”

  “母親不在,她與平姨娘在管事房!”巧姐也許是想到寶玉明天要講新故事
,此刻特別乖巧,少有地沒有藉機敲詐勒索。

  當寶玉好不容易甩掉巧姐,就快步行向管事房,心想:鳳姐這管事二奶奶做
得真辛苦呀,天都要黑了還不回房!唉,早知她不在,自己也不用“自投羅網”
,真笨!

  在管事房內。

  鳳姐伏案而坐,埋頭寫著帳本。

  俏立在一旁的平兒則放下帳冊,�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奶奶,天快
黑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今日的帳冊弄完再回去。”鳳姐扭了扭酸痛的頸項,黯然低歎道:“回去
也是冷冷清清,還不如疲倦後回去一躺就睡著了,這樣還開心一點。”

  “說得是……”平兒身為賈璉的小妾,自然也是獨守空閨,歎息道:“看來
今夜又隻有我們作伴了。”

  王熙鳳與平兒相對黯然、芳心酸澀,不約而同望向廣闊的天空,羨慕那傍晚
劃空而過的歸巢倦鳥,再也無心理事。

  心情複雜的王熙鳳美眸一酸,眼前不由得浮現寶玉的身影,芳心刹那間百轉
千回,在憂傷、矛盾中,隱含一絲對幸福的向往,不由得更想念那個撥動她心弦
的壞冤家。

  突然寶玉的“幻影”在王熙鳳的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令她心海激蕩
、飽滿的酥胸急劇起伏,然後她終於發現到不妥之處,這個“幻影”怎麼如此真
實?

  王熙鳳先閉上眼睛再睜開,終於看清楚已到門口的寶玉,不由得在心中驚呼
道:天啊,他竟然追到這兒來啦!難道他真的要打破誓言,不放過自己嗎?自己
又應該如何是好呢?

  相對於王熙鳳的慌亂,寶玉卻滿心歡喜,再次加快速度來到管事房。

  王熙鳳與平兒隻覺得雙眼一花,寶玉就已經出現在她們身前,嚇了她們一大
跳,還以為是眼花。

  “鳳姐姐,你讓我好找呀!”寶玉那火熱的目光直視著王熙鳳,並故意以曖
昧的話語挑動她的情思。

  王熙鳳芳心一顫,作賊心虛地望了望身旁的平兒,生怕她聽出弦外之音。

  未待王熙鳳回應,平兒已搶先笑道:“嘻嘻……我說寶二爺,你這唱的是哪
一出戲呀?都快掌燈時分,你找我們奶奶有事嗎?”

  平兒與襲人同為賈府丫鬟出身,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是沒話說,因襲人的
關係,所以她與賈寶玉的關係甚好,雖無多少來往,但言語之間也甚是隨意。

  寶玉已被心中情火燒昏頭,這才注意到房中還有一個超大號的“電燈泡”。

  寶玉側頭一看,不由得暗自驚歎:是否天下美女都落到賈家呀?

  平兒雖嬌小但穌媚,清麗靈秀的麵容上,渾若天成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其
溫婉可人之處竟不在襲人之下,也許是已為人婦,舉手投足間隱隱有絲成熟嫵媚
,誘人的風情更在還未綻放的晴雯之上。

  “平兒姐姐,無事我就不可以登你們的三寶殿嗎?”寶玉輕聲調笑道。

  “別鬧了!”王熙鳳急速恢複平靜,玉手虛揮,有點生氣地製止寶玉與平兒
的嬉鬧,道:“寶兄弟,你有什麼事?”

  “這……”寶玉略顯遲疑地說道,然後看向平兒,示意王熙鳳將平兒這漂亮
的“電燈泡”熄滅,以方便他們獨處。

  聰慧精明的王熙鳳怎會看不懂寶玉的眼神?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我有點倦了,就先回去了,你與寶二爺慢慢談吧。”

  平兒能成為王熙鳳的心腹自然不是笨蛋,深明回避的道理。

  “別急,等我一會兒,談完後我們一起回去。”

  王熙鳳見平兒欲動,芳心一慌,急忙將她喊回來,道:“你這丫頭就是愛自
作聰明,我的事什麼時候瞞過你了?”

  “寶兄弟,你說吧!要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耽擱時間了。”

  王熙鳳鳳目微張,芳心升起報複的快意,誰叫寶玉不但追到這�,還不知收
斂,害得她在平兒麵前心虛,如果不氣氣他,又怎能消去心頭的“恨”火呢?並
想看看他能編出什麼藉口搪塞。

  寶玉見王熙鳳不給他獨處的機會,心中苦澀不已,隻能強行抹去失落,暗暗
告訴自己先將正事辦完再說。

  “那倒是我多心,請平兒姐姐莫怪。”寶玉真誠地向平兒拱手施禮,表達歉
疚之意。

  “你真的變了,不過也不用變得如此多禮,反而顯得我們生分了。”平兒輕
笑著還了一禮。

  剛才平兒確有不快,但見寶玉如此真切,她立刻抹去心中的陰鬱,反而主動
調侃著寶玉。

  “鳳姐姐,我這次是來向你借銀兩。”寶玉神情平靜地說出來意。

  王熙鳳見寶玉話語鄭重,不似隨口亂說,不由得感到疑惑:想不到這冤家還
真的有事。

  女人心總有如海底針,一見寶玉不是為了騷擾而來,王熙鳳反而情緒低落,
一抹失望悄然盤踞她心窩,讓她竟然忘記回應寶玉。

  平兒見王熙鳳表情怪異、久久不語,急忙接口道:“寶玉,你的月例可是府
中最多,還會缺錢?”

  “如果是要零用錢,我怎會來找你們呢?”

  寶玉故技重施,故作神秘地望向四周,然後來到王熙鳳兩人近前,道:“我
跟你們說個大秘密,可不要對其他人講!”

  計謀不怕舊,隻要好用就行!

  好奇心果然是人類的天性,由於女子的好奇心更是強烈,王熙鳳兩女雖聰慧
,但也不能免俗,齊聲問道:“什麼大秘密?快說啊!”

  隨後,寶玉將與薛蟠說的話語重複一遍,唬得王熙鳳兩女一愣一愣的。

  “鳳姐姐,你會借錢給我,對吧?”

  寶玉講到口幹舌燥,這才終於回到正題。

  不知王熙鳳是被寶玉描繪的美好前景打動,還是對他如此“簡單”的要求不
能抗拒,她先避開寶玉火熱的目光,這才說道:“賈府的銀庫我可不能私動,老
祖宗也不會答應你辦那什麼‘香煙廠’的!”

  見寶玉神色黯淡,王熙鳳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倒有點私房錢可以借給
你,就是不知夠不夠用?”

  寶玉頓時欣喜若狂,心想:鳳姐的“私房錢”,那可與賈家“公款”完全不
同的意思,看來美嫂並不像表麵上那般絕情!

  “這樣夠不夠?”王熙鳳見寶玉一臉喜色,她也感到開心,然後伸出食指比
了一個錢數。

  “一千兩白銀?嗯,我再想點辦法應該夠了。”

  “是一千兩。”王熙鳳那嫵媚的一笑差點勾掉寶玉的魂魄,繼續說道:“不
過是一千兩--黃金!”

  一千兩黃金?呃!寶玉刹那間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隨即又迅速平靜下來,
但他並未出言多謝,因為王熙鳳如此以待,又豈是一句謝語就能表達?

  深深凝視王熙鳳一眼後,心潮激蕩的寶玉告辭離去,背影卻更加挺拔。

  見寶玉消失在視線,平兒驚訝地問道:“奶奶,那一千兩黃金可是你全部的
家當了,你就不怕……”

  “別說了,此事就你我和寶玉三人知道,他會還我的,我對現在的他有信心!”

  王熙鳳靠在椅背上,莫名的感歎在她心中久久盤旋:寶玉,我也隻能這樣幫
你,你可不要再逼嫂子了!

  第一桶金到手,寶玉正準備找薛蟠,他就收到薛家送來的帖子,不過不是薛
蟠相邀,而是薛姨媽要置辦酒宴答謝賈家的款待。

  姨媽?呃!寶玉的腦海頓時浮現薛姨媽那誘人的身姿,薛姨媽雖然沒有她的
姐姐、賈寶玉的娘親王夫人雍容端莊,但卻多了三分柔媚與豐腴。

  再想起她那美豔的玉臉與王夫人有七分相似,寶玉的心火一下子就衝到頭頂
,心想:既然美婦人上次沒有發難,那這次說不定……

  朝陽還未完全升起,想入非非的寶玉就來到薛家位於金陵的府邸。

  雖然不是薛家的本家,但金陵薛府自然也是豪奢無比,宅院連綿。

  走入後宅,剛一掀開簾子,寶玉頓覺眼睛一亮,無限美景春色醉人。

  隻見不僅探春、迎春、惜春在此,林黛玉、李紈也在,身為主人的薛寶釵與
香菱更是玉臉如花,令寶玉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未曾醒來。

  “見過寶二爺!”香菱與寶玉甚為生疏,不似大觀園諸女般言笑無忌,略顯
拘謹的矮身一禮。

  香菱清脆的話語驚醒寶玉,即使他臉皮很厚,在一眾豐姿各異的美女盯視下
不由得耳垂發燙,急忙還禮道:“香菱姐姐有禮!”

  “咯咯……”未待香菱有所回應,眾女見寶玉那手足無措之狀,早已哄堂大
笑。

  那甜美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無意間化解香菱眼底的一絲尷尬。

  這次薛姨媽是宴請賈府一幹女眷,除了寶玉這紅粉公子之外並無男子參與,
連薛蟠也沒有出現。

  但假寶玉並不以為意,反而樂嗬嗬地環視著四周。

  鶯鶯燕燕、翠翠紅紅,隻要是男人,此時此刻絕對是暈暈忽忽、飄飄蕩蕩。

  “你們真不害羞,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溫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門
簾一掀,就見風情萬種的成熟美婦。

  “姨媽,怎麼去那麼久?”迎春平日與薛姨媽來往最為親密,她們雖有輩分
差距,但性情卻極為相似,都是溫柔善良、與世無爭。

  “孩兒向姨媽請安!”寶玉快步走上前,看似乖巧地行禮。

  然而卻有一種莫明的感覺牽引著,寶玉與薛姨媽不由得目光一動,並在虛空
中碰觸的刹那,禁忌的欲火盔地點燃第一縷火花。

  寶玉與薛姨媽的心房同時怦怦猛跳,尤其是薛姨媽,她本以為已經忘記那次
的曖昧,不料一見到寶玉那放肆的眼神,她心中更加害怕、慌亂,但還有種莫名
的緊張與刺激。

  薛姨媽極力平靜地回應寶玉兩句,然後在三春姐妹的簇擁下坐在炕上,而寶
玉則坐在椅子上。

  最為尷尬的一刻過去了,薛姨媽才放鬆緊繃的心弦,可惜一口大氣還未呼完
,然而突兀的變化再次令她陷入紛亂中。

  原來李紈見寶玉與薛姨媽舉止別扭、言語生疏,她調侃道:“寶兄弟,你今
日怎麼啦?竟與姨媽如此生分?往日你可是一見麵就要撲入她懷中,非讓姨媽疼
愛你一番不可,還因為這樣,小時候寶釵還吃你的醋呢!”

  “咯咯……”一幹絕色美女笑得花枝亂顫,就連柔弱的林黛玉也露出一絲淺
笑。

  “嗬嗬……”另有所思的寶玉聞言心中一熱,身子一僵,一臉傻笑。

  薛姨媽的一顆芳心也是高高懸起,直到見寶玉沒有藉機行動,內心這才稍微
踏實一點。

  可李紈太過“好心”,玉臉露出親切的笑意,玉手輕推寶玉,道:“寶兄弟
,這可不像你,我記得去年你還叫姨媽為親媽呢!”

  見眾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作賊心虛的寶玉頓時渾身不自在,意念一轉,他
急忙裝出“賈寶玉”的神態,如小孩般撒嬌道:“姨媽,適才是孩兒的不是,您
莫要怪責。”

  薛姨媽芳心又猛烈一顫,暗自思忖:不能有反常舉動,不然會被一群丫頭看
穿。

  薛姨媽暗自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親密地將寶玉摟入懷中,輕拍其背,道:
“寶玉,我怎麼會怪你呢?咱們久未見麵,自然有點生疏,姨媽也有不是!”

  寶玉歡快的話語則隱帶一絲顫抖:“姨媽,你真好!”

  寶玉與薛姨媽再次肌膚相觸,但因心思的變化,原本的溫馨變成旖旎的曖昧。

  薛姨媽飽滿的雙峰一抖,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一股馨香直撲近在咫尺的寶
玉鼻尖。

  微妙的變化微不可察,除了情懷激蕩的寶玉倆人,幾女均毫無所覺,畢竟寶
玉從小依賴薛姨媽眾所周知,他要是像剛才一樣生分講禮,反而惹人疑竇。

  寶玉“老老實實”地依偎在薛姨媽身旁,假裝平靜與眾女輕言淺笑。

  隨著時光的流逝,也許是習慣成自然,也許是在眾人注視下逼於無奈,薛姨
媽的身子逐漸放鬆。

  眾人談天說地時,不知是誰將話題扯到巧姐身上。

  探春首先站起來,學著巧姐的語調神態:“二叔,你今日給我講什麼故事?”

  探春的這番話頓時讓房間笑聲環繞,如此美妙的氣氛觸發黛玉嬌弱外表下的
伶俐本性。

  隻見林黛玉以最為幽雅的動作盈盈站起來,然後模仿巧姐的語氣,為大家講
了一個這個世界沒有的故事,讓眾女聽得津津有味,神往不已。

  而寶玉對自己編的“三毛打鬼子”的故事自然沒有太大興趣,因此趁著眾女
心思都被故事吸引,他將注意力放在薛姨媽的身上。

  嗅著成熟美婦的幽香、看著那遠超青澀少女的嫵媚,寶玉心中的欲火迅速燎
原,一雙大手怎麼可能還老實?

  寶玉動作自然地移動到薛姨媽的身邊,並緊挨著她而坐,捐著大手一伸,以
眾女看不到的角度悄然滑過薛姨媽柔膩的腰肢。

  “啊!”薛姨媽銀牙劇烈顫抖一下,受到突然的“襲擊”,她猛然意識到不
妙的現狀。

  天啊,寶玉、寶玉……難道又想……薛姨媽的芳心刹那間百轉千回,萬般滋
味糾纏不清,也許是因為羞澀,也許是因為太多顧忌,她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
,隻是緊張地望了眾女一眼,假裝沒有注意到寶玉的小動作。

  當薛姨媽身子緊繃的刹那,色膽包天的寶玉心神一驚,從翻騰的綺念中清醒
過來,心想:現在可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自己這也太大膽了,想找死呀!


第七章:情挑姨媽
  色狼也有恐懼的一刻,但寶玉並未等到想像中的雷霆震怒,薛姨媽隻是微微
挪動嬌軀,就若無其事與眾女繼續談笑。

  寶玉頓時興奮無比,而且薛姨媽眼底瞟過來的一抹羞澀更是讓他如飲甘露,
木然的大手瞬間恢複靈活,不輕不重地捏了薛姨媽一下。

  薛姨媽銀牙再次顫抖,但卻連一聲低吟也沒有發出。

  寶玉的手在薛姨媽腰間摩擦一會兒,使得薛姨媽的玉臉越來越紅潤,之後他
更是色膽滔天,大手往下一滑,竟然抓住薛姨媽渾圓的香臀。

  寶玉五指用力一抓,揉捏擠壓,花招盡出,心中的火熱都發泄在薛姨媽那肥
美的屁股上。

  天啊!薛姨媽的芳心驚呼道:寶玉怎麼可以這樣?太羞人啦!那麼多人在一
旁,他竟然如此放肆!

  阻止他,怒罵他!隨他吧,不是我自己放任的嗎?這時,薛姨媽心中出現兩
道截然不同意見的聲音,久久未有結果,這讓她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在薛姨媽天人交戰時,情火肆虐的寶玉早已將她那柔膩的屁股摸了個夠,最
後還不知滿足地將手沿著香臀與床判之間的縫隙緩緩鑽進去,探路的“小兵”盡
力前進、前進、再前進,讓薛姨媽身子一抖,差一點就跳起來。

  刹那的驚慌後,薛姨媽為了不讓寶玉的手繼續深入,用力向下一坐,肥美的
臀浪頓時在炕上蕩漾開。

  然而此時欲火已經控製住寶玉的心神,他完全忘記有其他人在,手掌雖然動
不了,但他手指卻向上一豎,藉著薛姨媽用力坐下的機會,指尖竟然插入臀溝內。

  雖然還隔著幾層衣物,但薛姨媽能清楚感覺到,後庭花蕾被火熱的指尖頂個
正著。

  “唔……”薛姨媽陡然向前一倒,齒縫間顫音回蕩。

  太過分了,寶玉這個……小混蛋,簡直太過分了。薛姨媽感到又羞窘又生氣。

  就在薛姨媽要發火的刹那,眾女中最為端莊穩重的李紈感覺到怪異,詫異地
問道:“姨媽,你身子不適嗎?你臉好紅呀,不會是得了風寒吧?”

  “沒有,隻是……”薛姨媽的羞怒瞬間變成慌亂,結巴地說道。

  “姨媽沒有得病,是聽著你們的笑話太開心了。姨媽,對吧?”

  在關鍵時刻,寶玉挺身而出,同時大手一動,又鑽到那美妙的縫隙中。

  此時,眾女都轉頭看向薛姨媽,薛姨媽的玉臉再次嫣紅流轉,她咬了咬銀牙
,強忍著不跳起來。

  隨後,一群絕色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而寶玉的指尖已經碰到幽穀邊緣。

  無盡的熱力自指尖傳入薛姨媽的私處,當陰唇受到強烈擠壓的刹那,一股春
潮竟然激射而出,衝出關閉已久的花徑,洗去那顆可愛“珍珠”上積澱多年的塵
埃。

  濕痕在裙下彌漫,薛姨媽甚至聞到那羞人的味道,她雙腿一緊,在心中大喊
:不可以再繼續了!

  一想到寶玉的手指已經摸到那濕痕,薛姨媽更是芳心狂跳,但一種羞人的快
感卻讓她意亂情迷,心想:唔,寶玉竟然這樣對我,我可是他的姨媽、他母親的
妹妹,啊……他又動起來了,呀!他在往�麵鑽……

  禁忌的欲火開始熊熊燃燒,形勢所逼下,薛姨媽除了哀羞的悲歎,就是節節
敗退,心想:唔,難道我的貞節就要斷送在這小冤家手上嗎?啊!不要,寶玉,
不要……進去!

  濕透的褻衣一縮,寶玉的指尖已經刺入薛姨媽的花徑內,不僅如此,寶玉還
將法力運轉到指尖上,他要刺破褻衣,真正品嚐薛姨媽的禁忌美肉。

  雖然不知道寶玉擁有刺破衣料的力量,但薛姨媽出於女人的直覺,從寶玉陡
然加重的呼吸中聽出極其不妙的感覺。

  天啊,怎麼辦?寶玉越來越放肆了!如此時刻,美婦人感到彷徨,卻沒有回
身給寶玉一記耳光的念頭。

  “嘩”的一聲輕響,薛姨媽的兩腿間暗潮回蕩,危險來臨了。

  在這關鍵時刻,薛寶釵的貼身丫鬟鶯兒出現在門口,拯救心中仍在掙紮的薛
姨媽。

  “太太,酒席已經準備得差不多,要不要開席?”

  薛姨媽急忙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開席吧!”說著,薛姨媽慌亂地離開
熱炕。

  寶玉見薛姨媽兩腿微夾,動作別扭,心中的火熱再次激蕩不休,又是歡喜,
又是懊悔沒有搶先一秒插進去。

  “寶哥哥,你別愣著呀,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探春見眾人已到門口
,而寶玉還坐在炕上不動,不由得催促道。

  “哦!我就來!”

  因心中火熱而“原形”畢露的寶玉自然不敢起身,但見眾女紛紛回頭,他急
忙強提起心神,以無上的“毅力”抹去心中綺念。

  寶玉體內的法力可謂“多才多藝”--除了正事幹不來,別的功效倒是十分
靈驗。一股清流自識海盤旋而出,頃刻間,堅挺無比的“小寶玉”就進入夢鄉。

  花廳內,美酒佳肴、群美彙聚。

  雖然再也近不了薛姨媽的身,但寶玉還忍禁不住感慨萬千:人生至此,夫複
何求?

  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寶玉走在大觀園的林間小道上,一片鳥語花香,心神不由得舒暢清爽,身子
恍如行雲流水般,不到片刻就站在“櫳翠庵”前。

  那個神秘的天仙美人妙玉會不會已經知道我來了?寶玉幻想著眼前緊閉的庵
門突然打開,然後妙玉靜立在門前的動人一幕。

  然而當寶玉故意輕手輕腳走到大門前,天地依然一片寧靜,毫無變化。

  寶玉不由得自嘲一笑,正當他欲伸手敲門時,終於響起妙玉的聲音,不過不
是來自門內,而是來自他的身後。

  “寶二爺,你鬼鬼祟崇的,難道想當賊不成?我這庵堂可沒有你寶二爺看得
上眼的寶貝!”

  妙玉風華依然、飄逸如仙。

  妙玉吸納清晨的朝氣歸來,遠遠就看到寶玉的背影,忍不住心弦一顫,唇角
浮現一絲竊笑。

  妙玉不知為何,寶玉總是能輕易打破她修練多年的道心,挑起她深藏心底的
童真,因此妙玉才會一出口就是調侃之言。

  隨後,廂房內,寶玉與妙玉隔案而坐。

  這次,妙玉並未拿出寒梅清茶招待,隻是仔細地打量著寶玉,目光充滿審視
的意味。

  雖然被美女欣賞是一件值得驕傲的好事,但被一個美女像鑒賞古董般觀賞,
而且還一看就沒移開目光,就算寶玉再厚臉皮也敗下陣來。

  低頭檢視自己一番,寶玉困惑地看著妙玉,問道:“我有什麼不妥嗎?你怎
麼這樣看我?”

  妙玉並未立刻回答,片刻後才收回目光,一臉“鄭重”下了斷語;“你果然
是一個怪胎,短短時日,體內法力竟已達至如此境界!”

  過了一會兒,聽完寶玉的來意,妙玉不由得笑了起來,深覺她沒有說錯,這
世間身具法力的修真者中,恐怕也隻有寶玉才會想到利用變化之術來做這等無聊
之事,那他不是怪胎還是什麼?

  “寶二爺,你的意思是,想現在就學會幻形大法?”

  妙玉麵對寶玉這個“道旨”頓生無力之感。要知道,她被稱為修真界千年難
遇的奇才,卻花了將近十年的光陰才初窺門徑,可寶玉竟然想一學就會,還真是
異想天開。

  “是呀,有難度嗎?”寶玉依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就試試吧!你先將腦海中的法訣默念一遍!”妙玉決定讓寶玉自己撞南
牆,以事實打破他的幻想。

  寶玉雙目一閉,瞬間凝神聚意,法力在他的召喚下自識海中奔湧而出,“動
門法書”記載的變幻之術隨即浮現他的腦海中。

  妙玉見時機已到,立刻將自身以法力包裹,然後元神出竅,直接鑽入寶玉的
識海。

  霞光籠罩的妙玉元神在寶玉的識海中依法變幻一番,而寶玉的元神也依樣畫
葫蘆,但果然不出妙玉所料,變來變去始終還是那個假寶玉。

  “還學不學?不學我就出去了!”元神空間中,妙玉見寶玉愁眉苦臉,落井
下石般淺笑道。

  正當寶玉被氣得翻白眼時,“通靈寶玉”猛然爆發出萬道五彩霞光,鑽進寶
玉全身的三萬六千竅穴。

  無盡霞光憑空突現,充斥元神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寶玉與妙玉也未能躲過它
的洗禮。

  一抹明悟躍上寶玉的心頭,心之所至,意為所動,刹那間,他已變化萬千,
隨心所欲。

  “哈哈……”寶玉得意洋洋地狂笑道:“我學會變臉了,我果然是天才呀!”

  妙玉這次倒未出言調侃,她已為眼前的奇景震驚不已。

  “通靈寶玉”的力量果真不凡,雖然自己隻沾了寶玉的餘光,但法力竟也猛
然精進,隱隱有達至“駕霧”境界的預兆!妙玉頓時芳心狂喜,因為能達“駕霧”
境界,就可擺脫法器,隻憑自身飛行於天地之間,也就是人間散仙!

  片刻後,寶玉與妙玉各自元神歸體。

  妙玉見寶玉樂趣無限地變來變去,再次驚歎他果然是怪胎,甚至連她也有點
嫉妒寶玉了。

  在妙玉詳細的指導下,寶玉又玩了一會兒變臉,在完全掌握自如後,他手舞
足蹈地離開櫳翠庵。

  見寶玉即將消失在視線中,妙玉眼底閃過一抹異彩,仙音及時追上去,提醒
道:“寶二爺,你法力還未到達超凡破塵之境,變幻之術一日最多隻能維持一個
時辰,千萬要記住!”

  “多謝仙姑!”寶玉回首道謝,聽到妙玉語調中隱含的一絲關切,不由得驚
喜若狂。

  時光變幻,空間閃爍。

  在天香樓內,薛蟠難得沒有召妓相伴,獨自在雅閣內走來走去,原來寶玉派
人送帖子給他,告訴他那個叫“石鈺”的朋友要約他到天香樓相商大事,可薛蟠
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到石鈺與寶玉。

  就在薛蟠最後一絲耐心即將消失時,一個肩寬身長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並
走向他。

  薛蟠心中一喜,見此人眉宇間透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他不由得思忖:不
愧是在番邦待過的高人,氣質就是不一樣。

  石鈺登場了,在這個特別存在的“紅樓世界”登場了!

  石鈺習慣性的唇角一挑,一抹純真與邪氣交織的微笑掛在嘴邊。

  薛蟠見石鈺的笑容幾乎與寶玉一模一樣,差點以為是寶玉站在麵前。

  “Hello。”石鈺手掌虛握,向薛蟠來了一句洋文。

  “啊!”薛蟠聞言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雖然他聽不懂,但與番邦人交
易時也聽過這種類似的語調,知道對方是在打招呼,隻得有點氣勢不足地回應道
:“哈……樓!”

  石鈺見下馬威已達到,立刻臉色一變,純正的漢語脫口而出:“薛大哥請勿
怪責,小弟在洋人的地方待久了,一時歡喜,忘記已經回到大明朝。”

  薛蟠聽到熟悉的語言,緊繃的心弦一鬆,粗豪地大笑道:“我羨慕你都還來
不及,怎麼會責怪呢?”

  隨後,薛蟠與石鈺在雅閣內一邊吃酒,一邊談事。

  由於雙方都有所求,再加上“寶玉”從中牽線,兩人自是一拍即合。

  石鈺將“洋人”做買賣的秘訣一一告知,聽得薛蟠一驚一乍,佩服不已:
“石兄弟,你說的什麼‘宣傳’、‘營銷’這些玩意兒真的那麼有用嗎?那可要
花許多冤枉錢啊!”

  “薛大哥,你放心!這一套在番邦早就流行了,絕對行的!”石鈺自信十足
地拍胸膛保證,心中卻暗自發笑:由幾百年發展總結的精華怎麼會沒用?

  石鈺舉杯道:“蟠大哥,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幹!”

  石鈺與薛蟠頻頻舉杯,杯中的烈酒好似變成那白花花的銀子,不停流入他們
的腹中。

  俗話說:“酒為色之媒。”薛蟠與寶玉在一起還有一絲顧忌,可麵對寶玉的
朋友則完全展現他金陵一霸的本性。

  此時,一群豔姬媚笑著圍上來,色房在石鈺與薛蟠身上滾動,賈府雖然美女
如雲,但男人卻總是喜愛青樓那特有的淫靡情調。

  石鈺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現代的夜總會,大手就伸入豔姬的衣下,邪惡地
撫摸著那飽滿的乳房。

  “哈哈……石兄弟,你猜她們誰的奶子最大?”薛蟠的大手不僅鑽入豔姬的
裙底,還將領口扯破,露出豔姬的雙乳。

  一群煙花女子同時嬌嗔起來,乳房在石鈺兩人眼前晃動。

  石鈺見狀兩手一扯,“嘩”的一聲,他身邊豔姬的乳球也跳躍而出。

  “咯咯……兩位大爺,不要呀。”

  豔姬們開始在房內嬉戲逃跑,薛蟠追得最起勁,石鈺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
由得又多了一分親切好感:嗯,這薛蟠是性情中人,人不壞呀,看來老廖對他有
點誤解呀!嗬嗬……

  一時之間,房內衣裙四處飛舞、乳房起伏晃蕩,石鈺眼睛一亮,也撲向戰場。

  在所有女人都變成裸後,薛蟠渾身已經充斥著欲火,他卻走出房間並對石鈺
說道:“石兄弟,這些女人都是你的,哥哥我請客,你盡情玩!”

  石鈺剛要開口,豔姬的乳頭已經塞入他的嘴中,緊接著乳球淹沒他的視野。

  等石鈺好不容易吐出嘴中的乳頭時,薛蟠已經不見。

  雖然石鈺喜歡玩樂,但卻不喜歡被人擺弄,他微微皺著眉頭,忍不住站起來。

  煙花女子最擅長的就是琢磨男人的心思,一個豔姬抱住石鈺,用乳球磨蹭著
他的身軀,然後在石鈺的耳邊說道:“石爺,你不用擔心薛大爺沒有得玩,他在
我們天香樓有一個專屬的獨院,玩的花樣可多了,嘻嘻……

  聽豔姬的笑聲有點詭異,石鈺一愣,不由得好奇地追問。

  一群煙花女子頓時笑得更加神秘,但又麵帶懼色,不願意說下去。

  念頭一轉,本要離去的石鈺坐回去,豪情萬丈地道:“來,陪我喝酒,誰把
我灌倒,這疊銀票就歸誰!”

  “啪”的一聲,石鈺將一疊銀票丟在酒桌上。

  豔姬們無不雙目放光,立刻拿起酒杯撲向石鈺。

  不到半個時辰,豔姬們已經橫七豎八躺滿一地,而石鈺輕輕一甩手,酒勁瞬
間就化為輕煙。

  石鈺得意地一笑,將創業基金放回口袋,隨即身子一晃,有如一道幻影從窗
口躍出去,悄然來到薛蟠常年包下的獨院。

  那獨院有兩排廂房,石鈺好奇地睜大眼睛;可下一刹那,他“啊”的一聲,
連幻化之術也失去作用,不到一個時辰就變回寶玉的模樣。

  原來第一間廂房內甚是熱鬧,幾個戲子正在唱戲,但這本來沒什麼,隻是那
唱花旦的戲子卻隻穿著上衣,不身精光,而一個紈絝子弟正在花旦的身後盔烈聳
動,還有幾個紈絝子弟歡呼鼓掌。

  “他娘的,原來是這樣!呃……”寶玉一陣咒罵,差一點就將胃�的東西吐
出來。因為那些花旦可都是男人,難怪豔姬們的笑聲那麼詭異,原來薛蟠等人竟
然還有這種癖好。

  胃�翻騰幾下後,寶玉後悔無比轉身離去,他對兔子可沒有半點興趣。

  突然一聲慘叫從側方傳來,寶玉下意識耳朵一豎,就走向最深處的廂房,並
能聽到陣陣越來越清楚的皮鞭抽打聲。

  “賤人,我叫你不聽話、不聽話!”薛蟠一臉猙獰地說道,手腕一抖,皮鞭
凶殘地打在香菱身上。

  香菱則跪在床榻上,雙手則被綁在兩個床柱上,她嬌美的身子上已是鞭痕密
布、血跡斑斑。

  “賤人,要不是你,本大爺怎會落難到這�?賤人,還敢不聽話!”

  薛蟠一鞭橫掃,鞭梢從香菱盈盈一握的酥乳上狠狠抽過,隨即又逼問道:
“眼睛睜開,不然大爺今天活活打死你這小賤人。”

  在窗外暗處,偷窺的寶玉心窩一蕩,因香菱雙乳上那道鞭痕吸引住他的目光。

  看著房內如此淫虐的一幕,寶玉的憤怒隻有三分,特別的刺激卻強了兩倍。

  原來薛蟠喜歡玩這種,雖然殘忍,但比前麵那幾個家夥好一點。寶玉剛為薛
蟠找到一條開脫的理由,房內立刻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薛大爺,她這麼不識
好歹,我幫你掰開她的眼睛吧,好不好?”

  一個赤身裸體的“兔子”出現了,從薛蟠的胯下站起來,令窗外的寶玉胃部
一震,終於吐出來,心想:媽的,薛蟠竟然男人女人都玩,而且還要香菱睜開眼
看那死兔子的下身!

  “啪!”一道猛烈的鞭響將寶玉的目光吸引過去。

  薛蟠這一鞭打的竟然是那“兔子”,而且在他將手伸向香菱乳房的一刻,薛
蟠怒罵道:“靠,這是大爺的女人,你也敢沾染?賤人、臭戲子!呸!”

  唾沫與皮鞭同時飛到那戲子身上。

  在一番鞭打後,薛蟠又逼問香菱:“賤人,立刻張開眼睛,不然大爺就叫這
戲子幹你!別以為他們隻會服侍大爺,沒看見這戲子一見到你的身子,下麵都硬
成這樣子嗎?”說著,薛蟠一腳踩在戲子的下體上。

  那戲子瘋狂慘叫著,香菱則瘋狂地搖頭,哭泣哀求道:“爺,你打死我吧,
打死我也不會張開眼睛,嗚……”

  “賤人,沒有大爺我,你早就成為妓女了,還裝什麼貞潔?張開眼--”

  “不要,我不要。”

  “不要?大爺偏要!你不張開眼看清楚,大爺就用這鞭子戳爛你的賤穴。”
薛蟠的神色無比暴虐,然後一把分開香菱的雙腿,鞭柄一轉,對準香菱的粉紅玉
門。


第八章:褻瀆貞潔
  在窗外的寶玉喉嚨一抖,熱氣猛烈從鼻孔噴出來。

  看到了,寶玉竟然在這種時候看到香菱的私處,在一叢芳草下,兩瓣細長的
陰唇被迫分開,他甚至眼尖地看到�麵的粉紅肉壁。

  真……漂亮,也好可憐!這到底是他們夫妻的私密遊戲,還是薛蟠的殘暴愛
好?要不要衝動呢?寶玉的理智還在猶豫,他的欲望之根則已經衝動,“砰”的
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脹,彈打在牆壁上。

  就在寶玉猶豫時,一連串足音從他身後傳來。

  寶玉飛身躲入廂房外進,兩秒後,又一個青衣戲子夾著屁股走進來,尖聲道
:“薛大爺,小人來了,請薛大爺使喚。”

  “哈哈……好,站到屏風後麵!”

  廂房內外兩進之間緊挨著床榻有一道特製的屏風,那青衣戲子熟練地走過去
,下體正對著屏風上的圓洞。

  薛蟠抱起在地上的戲子,一邊摸著那戲子的屁股,一邊看著香菱道:“賤人
,大爺給你兩個選擇,要不看著我們,要不用你的嘴含著屏風上的肉棒。”

  “不選!我不選!”香菱拚命地搖頭,臉上掛滿淚痕,絕望地悲鳴道:“薛
蟠,你殺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嗚……”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而且你還沒找到你的家人,你舍得死嗎?嘎嘎……”
話到中途,薛蟠突然聲調一變,竟然哀求道:“香菱,你也知道我的愛好,你就
成全我吧!我對女人從沒有這麼好過,馮紫英他們想要你,我可都沒有同意。”

  “啊!”在暗處的寶玉瞬間哭笑不得,原來這金陵一霸還是變態中的變態呀!

  香菱依然緊閉著美眸,神色多了幾分女人的軟弱,哭泣道:“爺,你就放過
我吧,這青樓有的是女人啊!”

  “她們都是爛貨,怎麼有你好?香菱,你就成全我一次吧!我保證,就這一
次,我以後再也不打罵你了,我發誓!”薛蟠為了他那變態的興趣不顧一切地發
誓,又急不可待地道:“香菱,你看,我下麵已經硬不起來了,如果不這樣做,
我一點樂趣都沒有啊!”

  對擁有三從四德的女人來說,哀求的力量遠遠大於威嚇,香菱頓時露出複雜
神色,最後緊咬銀牙,道:“爺,我……用手,絕不用嘴,隻有這一次,再有下
次,香菱立刻咬舌自盡,去地府等待家人重逢。”

  “好、好、好!”薛蟠興奮無比地點頭同意,隨即對著屏風嘶吼道:“蠢貨
,還不快把褲子脫掉!”

  “是,小人這就脫。”那戲子無比興奮地說道,並急忙衝到屏風前,卻緊接
著後腦杓一震,就昏死在地。

  寶玉呼出一口氣,鬼使神差般代替那戲子,接著屏風微微一震,一根紅光直
冒的玉柱桶了進去。

  “香菱,快呀、快呀……”薛蟠急忙鬆開香菱的雙手,隨即回身摟住另一名
戲子。

  “嗚……”

  香菱緊閉的眼角流出兩滴淚花,玉手顫抖著順著屏風終於碰到陽根。

  刹那間,香菱悲鳴的心靈劇烈一抖,下意識向後一縮,就好像被蛇咬到般,
薛蟠立刻又哀求著香菱。

  掙紮幾秒後,最後香菱還是神情緊張地握住肉棒,一邊流淚,一邊笨拙地擼
動起來。

  “呃!”屏風內外同時響起悶哼聲。

  寶玉隻覺得全身有如觸電般,原本縮小許多的肉棒一下子變大,在心中喊道
:香菱在幫我手淫!她在幫我手淫!

  而薛蟠果然是變態,一見到香菱握住其他男人的玩意兒,他立刻精神大振,
重重地幹起那個戲子。

  “啊……”香菱已經是人妻,對男人之物自然不會陌生,但握在手中的玩意
兒突然變大,令她忍不住舌尖一顫,差一點張開眼睛。

  香菱顫抖著玉手,笨拙地上下擼動著;寶玉則眼珠一轉,肉棒突然再次變大
,然後又急速變小。

  這讓香菱的動作看起來快速許多,薛蟠更是興奮得雙目發光,不過香菱則震
驚地微張唇角,心想:這是幻覺嗎?肯定是幻覺!啊……又變了!

  在不知不覺中,香菱玉手的動作竟然真的變快,在這特別的房間內,當著薛
蟠的麵,香菱哭泣地擼動著寶玉的肉棒。

  薛蟠笑了,那變態的欲望令他瘋狂地聳動著腰身,而那個戲子也被幹出快感
,膽子大了起來,伸手摸向香菱那渾圓的臀部。

  突然薛蟠給了那戲子一記耳光,然後將戲子壓在地上殘暴地狂幹,並急聲催
促道:“香菱,快一點,再快一點,我好舒服呀!”

  “噗噗……”

  一滴淚花灑落下來,香菱不得不快速擼動起來,屏風瞬間顫抖起來。

  寶玉的肉棒一大再大,並在香菱上百下擼動後,圓頭上冒出黏液,並黏在香
菱的手上。

  “唔……”

  秀菱芳心一驚,還未甩手,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飄到她鼻翼前,不由得心想:
好……清香呀,這是什麼味道呀?

  那股異味仿佛有魔力般,讓香菱瞬間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就張開眼眸,頓
時一根通紅碩長而且玉白瑩潤的“奇特”陽根映入眼簾。

  “啊!”香菱瞬間閉上眼睛,但腦海再也抹不去剛才的景象,她想起薛蟠下
體的醜陋,忍不住冒出一個羞人的念頭:這物什好……好看呀!唔……

  由於震驚,香菱又停下動作,這讓薛蟠趴在地上催促道:“香菱,快呀,不
要停、不要停!”

  與此同時,寶玉的心�也回蕩同樣的聲音,並且被香菱握住的玉柱猛烈抖動
一下。

  香菱再次心神恍惚,不由得再次握住肉棒,而且因為黏液的幫助,她第一下
就擼到根部,不僅如此,因為她緊閉著美眸,不知道小嘴已經挨近龜冠,就呼出
一股氣息噴在龜冠,爽得寶玉身軀一挺,渾身有如遭到雷擊般,黏液再次從玉柱
冒出。

  香菱的玉臉不知何時增添一抹紅暈,也許是那味道太神奇,也許是薛蟠催得
太厲害,她心海一顫,竟產生報複的念頭:既然薛蟠如此可惡,為什麼不報複他?

  意念微妙變化之下,香菱兩隻手握住肉棒,在上麵的那隻手手心還在圓頭上
磨蹭,沾到上麵的黏液,然後用力擼動起來。

  “噗噗……噗嗤……”

  寶玉感到更加酥麻,狂喜之下,他也配合著聳動起腰身,仿佛在香菱手心中
抽插般,而且越插越快速、越插越猛烈。

  終於,房內響起薛蟠射精的吼聲。

  寶玉知道時間不多,下意識鬆開精關,在心中低吼道:要來了,啊……要出
……出來啦,噢--

  寶玉背脊猛然一挺,一股滾燙的精液轟然暴射而出,射了香菱滿臉、滿手,
還有她的雙乳甚至朱唇上都沾滿精液。

  “啊!”在猝不及防之下,香菱隻能呆呆地看著精液射向自己,直到一滴精
液流進她的嘴�,嚐到淡淡的鹹味,這才陡然一聲驚叫,並鬆開雙手。

  “靠,竟敢在大爺的女人身上射精,找死!”

  發泄完變態的欲火後,薛蟠又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他眼中凶光一閃,先扭
斷身下戲子的脖子,然後一腳踢到屏風。

  在屏風後,那個戲子還昏迷著,但薛蟠沒有多想,學過武功的他一腳踩下,
那戲子的脖子就斷了。

  屏風一倒,香菱半邊身子栽倒在床邊,她無意間看到死屍的胯下,眼底的詫
異一閃而過。

  一秒後,香菱竟然又睜開眼睛,仔細地看了戲子那普通的陽物一眼。

  薛蟠連殺兩人,卻毫無半分擔憂,隨即抱住香菱,淫邪地道:“香菱,我一
定會立你為正室,咱們下次繼續這樣吧?”

  “再有下次,我立刻咬舌自盡。”香菱雖然嬌弱,但神情卻充滿決絕,沈聲
道:“你再敢騙我到這種地方,要不讓我死,要不就到太太麵前解釋。”

  一聽香菱要告狀,還未拿到薛家當家大權的薛蟠不由得氣弱三分,話鋒一轉
,討好道:“好、好,我都聽你的,隻要你幫我討好娘親,我再也不逼你,咱們
這就回府吧。”

  在天香樓外,一條巷子�。

  寶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發泄過欲火後,他才產生一絲愧疚,但更多的卻是
刺激的快感。

  他媽的,薛蟠真不是個東西,老子先前瞎了眼,還差一點將他當成朋友。唉
,香菱真是可憐,有機會一定要救她出火炕。一番唏噓後,寶玉正要離去,卻突
然聽到一陣聲音。

  與此同時,在巷子深處有一個空地,空地上,兩幫人馬徑渭分明、對峙而立。

  然而說“對峙”並不正確,應該是人多勢眾的一方氣勢洶洶不停逼近,隻有
寥寥幾人的一方不停後退,其中一個膽小者更是雙腿打顫,撲通一聲跪下去。

  “起來,你這沒用的東西!”弱勢的一方,一位黑臉大漢將跪地求饒者捉起
來。

  “倪二哥,我們投降吧!他們人那麼多,我們打不贏的!給他們錢糧就是,
反正又不是我們出!”那人反而一臉期待地望著黑大漢說道。

  “啪!啪!”

  倪二狠狠打了那人兩記耳光,說道:“你這吃�扒外的孬種!村�人就指望
那點過冬的錢糧,如果給他們,那大家吃什麼?你忘了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嗎?”

  倪二越說越氣,末了一腳踹倒那人,然後對其他人說道:“兄弟們,平日我
們好吃懶做,但村�人從未真正嫌棄我們,現在應該是我們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倪二身後的幾人麵麵相覷,看了倪二一眼,又看了對麵一臉凶相的十幾個黑
衣大漢一眼,他們隨即將頭一點,渾身頓時充滿力量,義無反顧向--後方逃去
,瞬間就跑個無影無蹤。

  “哈哈……”一幹黑衣大漢不由得哄堂大笑,為首者更對倪二道:“醉金剛
,素聞你平日夠仗義,隻要你自行離去,我今日也不為難你,賈府豈是你惹得起?”

  倪二收回望向同伴背影的憤怒目光,大聲吼道:“休想!隻要你們不放過村
�人,我倪二即使被打死也絕不離開!”

  “那就別怪我們了。”為首的黑衣大漢大手往前一揮,森冷地低吼道:“上!
打死了,自有珍大爺負責!”

  “他媽的,老子殺個夠本!”倪二揮舞著拳頭,先衝上前上。

  “住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大喝憑空響起,阻止正欲大打出手的眾
人。

  隻見寶玉昂首挺胸,闊步而現。

  抱著必死決心的倪二見救星從天而降,雖然這救星長得俊秀斯文,怎麼看也
不像是走江湖的高手,但他依然狂喜不已:那些說書的,不是經常說什麼“真人
不露相”嗎?也許這位白嫩的公子哥兒就是一位“真人”也說不定。

  一群黑衣大漢也有點緊張,在這種時候敢站出來的人自然有兩把刷子,要是
碰上武林高手,他們就倒楣了。

  相較手下的緊張,黑衣頭目的眼神很怪異,他皺著眉頭仔細看著寶玉,一副
用力在回憶的模樣。

  寶玉會如此有自信,不是因為他本領增長,而是因為聽到“賈府”兩字,既
然是賈家的打手,他還怕什麼呀?

  “你們這些混蛋聽著,本少爺是……哎喲!”寶玉一邊走,一邊準備報出身
分,不料因為頭�得太高,一不小心踩到石子,撲通一聲,英雄立刻變成狗熊。

  “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十幾個黑衣壯漢頓時神情一鬆,邊罵邊圍上
來,準備好好收拾寶玉。

  “混蛋,我是寶二爺,你們還不給我跪下!”

  “二爺?哈哈……我們還是你大爺呢!揍死這家夥!”

  見一群黑衣大漢眼中凶光更加淩厲,寶玉不禁暗自叫苦:這些家夥難道不認
識自己嗎?天啊!自己忘了這是一個資訊嚴重落後的年代,這些不能進入內院的
家夥不認識寶二爺也很正常,怎麼辦?體內的法力除了能解酒還有增加“床上”
功力之外,好像沒有什麼用處,這下子完了!

  “小兔崽子,去死吧!”第一個走到寶玉近前的黑衣大漢一聲獰笑,如碗般
大小的拳頭高高舉起來。

  “你們這些混蛋瞎眼了,竟敢對寶二爺出手!”黑衣頭目一腳踢飛那黑衣大
漢,又對其他麵露不解的黑衣大漢怒斥道:“要是寶二爺少了一根寒毛,殺了你
們全家也不夠賠!”

  黑衣頭目罵完黑衣大漢後,撲通一聲跪在寶玉的麵前,道:“小的包勇給寶
二爺請安,請寶二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有眼不視泰山,冒犯您老!”

  眾黑衣大漢見狀無不臉色煞白,想打寶玉的幾人更是神魂皆飛,他們這下可
闖了大禍,要知道寶玉可是賈家名符其實的小祖宗。

  “你怎麼會認得我?”寶玉拍著身上的灰塵,然後站起身,而帶威嚴地望著
黑衣頭目:“起來回話!”

  見寶玉語透不快,包勇心中一驚,更加恭敬地低著頭,說道:“回寶二爺,
小的是珍大爺的下人,一次過府傳話遠遠見過寶二爺一麵,隻是小的方才一時不
敢肯定,所以……”

  寶玉暗呼好險,麵色緩和地說道:“既是寧國府的下人,怎麼會與村民發生
爭執?我聽你們適才所言,好像要恃強淩弱,強搶村民錢糧,是嗎?”寶玉越說
語氣越嚴厲,最後怒聲質問道:“這難道也是珍大爺教你們的?還是你們打著賈
家的名號在外麵胡作非為,敗壞我家名聲!”

  “二爺請聽小的一言!”包勇被寶玉嚇得渾身發抖,道:“小的不是強搶財
物,其實是村民拒不交田租,又遇到這些潑皮無賴帶頭造反,所以我等才會與他
們發生糾紛,還請寶二爺明察!”

  “是這樣嗎?”

  寶玉看了木然呆立的倪二一眼,見他並未出言反駁,反而麵露無奈之色,他
的神色微微緩和,對眾黑衣大漢說道:“起來吧,不知者無罪!至於收租的事情
,你們回去跟珍大爺說,這事我調查清楚了親自向他回話,不得再隨意欺壓村民
,知道嗎?”

  “謝二爺大人大量,小的記得了!”

  眾黑衣大漢就要離去之際,寶玉卻喊住他們。

  在眾黑衣大漢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寶玉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包勇,道
:“你們也辛苦了,收下吧,分給兄弟們吃酒。”

  包勇伸手接過銀票,一看竟是一張百兩銀票,不由得大喜過望,道:“謝寶
二爺厚賜!小的當為寶二爺效犬馬之勞!”

  寶玉並未阻止包勇的再次跪拜,而是親切地將他扶起來,道:“好,以後有
用得著你的地方我一定找你!”

  包勇等人歡天喜地離去,隻剩下若有所思的寶玉與倪二單獨相對。

  “你叫倪二是吧?”寶玉露出笑容,親切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他們
都走了,你跟我說說情況,如果你們有理,我一定做主。”

  倪二雖是粗人,但也有精明的一麵,不然也不能成為村中潑皮無賴的頭頭,
他立刻雙膝跪地,哀聲道:“請寶二爺救救我們吧!村�人不是有意拖欠地租,
實在是今年收成太差,交租後就無糧過冬,大人沒吃的還可以啃樹皮、草根,可
小孩就隻能餓死。”

  “今年的天氣並不反常,也沒有大旱大澇,你們怎會收成不好?”寶玉一臉
詫異地說道,並半信半疑看著倪二,想從他神色中看出有無撒謊的成分。

  倪二聞言一愣,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寶玉竟對莊稼也了解,連忙道:“寶二爺
,不是小的胡說,請二爺隨小人出城到村�走一遭就知道了!”

  寶玉親眼目睹倪二仗義的一幕,對他甚為喜歡,因此心中不由得信了八成,
道:“走吧,我去看看。”

  隨後,寶玉兩人來到倪二居住的村子。

  原來是這樣!寶玉仔細地檢視手中的泥土,並湊近鼻端聞過後,做出正確的
判斷,要想在鹽堿地種出豐盛的莊稼,對這個時代的農民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
難怪這�的村民每年都無法交出地租。

  麵對著眼前一張張麵黃肌瘦,卻充滿期待的臉孔,寶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現賈
家的錦衣玉食,這種對比是如此的強烈,讓他不由得生出無盡的感慨。

  思緒翻騰中,突然寶玉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自己不是要找地方
、找工人建“香煙加工廠”嗎?眼前這座偏僻的村落少有外人來到,絕對是絕佳
場所,而且鹽堿地正是煙草最喜歡的土壤。哈哈……這簡直就是老天的禮物呀!

  片刻後,村子內歡聲四起、笑語不斷,甚至比過年還快樂。

  寶玉不僅找到種值煙草的好地方,而且還順便得到一群忠肝義膽的好手下,
自然也很開心。


第九章:紅樓牌香煙
  轉眼間已過了半月時光。

  見每日寶玉早出晚歸,眾女好奇之餘,不由得追問著寶玉,不料他卻鐵了心
的閉口不言,被問急了,也隻是麵帶惑人的微笑,故作神秘地低聲道:“天機不
可泄漏,時候一到你們自會知曉!”

  原本滿眼期待的眾女頓時哭笑不得,不依地對寶玉撒嬌,襲人與麝月其至使
出最後的招式--不讓寶玉上床。

  奈何在寶玉強大的攻勢下,襲人與麝月不到三兩回合就抵擋不住,反而主動
投入他的懷抱。

  “你今日又要出門嗎?”

  這一日輪到晴雯當值,她一邊為寶玉梳理發髻,一邊語帶埋怨道:“你日日
出門,也不怕老太太與太太知道後責罰,到時還不是我們這些下人遭罪。”

  “不會的。”寶玉柔和的話語透出一分得意:“父親上次回來時已經準許我
可以隨意出門,再說,我也不是光顧著玩,是有正事要做。”

  “你能有什麼正事?”

  晴雯明亮的美眸閃過一抹詼諧,她連激將法也使出來了。

  片刻,晴雯見寶玉依然一臉悠然自得並不上當,隻得選擇放棄,話鋒一轉,
語帶好奇地問道:“你每日在外麵胡混,有沒有見過一種叫‘香煙’的玩意兒?
府�的下人都在議論,說是什麼從西洋傳來的好東西,專供男子吸的!可是一問
他們,誰都沒有見過是什麼模樣。”

  悅耳的話音微微一頓,晴雯為寶玉的發髻束上玉箍,隨即語帶猜測地道:
“你說這玩意兒,與老爺們平日抽的煙袋會不會差不多?但煙袋聞起來都要熏死
人了,又怎麼會‘香’呢?”

  寶玉眼底閃過一抹驚歎:晴雯果然聰慧,一句話就猜中真相。

  隨即寶玉大感得意:看來自己“抄襲未來”的宣傳手段成功了!好奇永遠是
人類的本性,隻要能引起世人的好奇心,到真相出來時,自己想不發財也難啦!
哈哈……

  可下一刹那,煩惱又浮上寶玉心頭。

  “香煙加工廠”已經建成,但新的問題卻出現,因為技術落後,雖然成功提
取出焦油,卻始終製造不出香煙那特有的味道,這讓寶玉不由得皺起眉頭。

  晴雯一邊服侍寶玉,一邊自顧自的猜測道:“香煙的傳單滿城都是,下人們
說是薛姑娘家貼出來的,可我問過薛家下人,他們也未真正見過,真奇怪了!”

  “是很奇怪!”寶玉見晴雯談興大發,天性多情的他雖然滿心煩惱,但也不
想冷落美女。

  “城內四處傳言香煙不但香,而且還能提神健腦。”晴雯美眸一亮,若有所
思的說道:“寶玉,你說這‘香煙’會不會就是在煙草中加了提神的香葉?咯咯
……肯定是這樣,番邦最愛弄稀奇古怪的東西唬弄你們這些公子哥兒了!”

  “你剛才說什麼?”一道靈光從寶玉的腦海閃過,他猛然轉身抓住晴雯柔滑
的玉手,急切地問道。

  “我說番邦人……”晴雯被寶玉的動作嚇一大跳,不滿地給了他一記白眼。

  “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晴雯在腦海中回憶一下,困惑地重複道:“香煙�肯定加了提
神的香葉!”

  “對!就是這句!”寶玉瞬間好似醒醐灌頂般,靈慧頓開,他興奮地抱起晴
雯,欣喜若狂地轉著圈,說道:“晴雯,你真是太聰明了!”

  寶玉心想:嗯,雖然沒有現代技術,但自己可以改成將香葉與煙葉混在一起
,隻要劑量適當,一切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嘛!嘿嘿……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

  “啊!”突然遭到襲擊的晴雯一聲驚叫,玉手輕捶寶玉的胸膛,嬌嗔道:
“快放我下來,頭都快被你轉暈了。”

  寶玉輕輕放下晴雯,並在晴雯還未站穩身子時,突然在她的臉頰上快速一吻
,隨即大步衝向門外,道:“我有事先出去,不吃早點了!”

  晴雯反常的並未阻止寶玉,隻是呆立於地,驚喜的目光緊追著寶玉的身影,
直到他消失在轉角處,仍未收回癡癡的目光。

  雖然寶玉隻是輕輕的一吻,但對古代人的晴雯來說,卻不亞於現代人的求婚
表白。

  襲人與麝月的異常並未逃過晴雯聰慧的“法眼”,本性善良的她並未妒恨,
並一如既往的與她們開心笑鬧,在默然中等待自己命運的變化,也默默觀察著寶
玉越來越明顯的改變。

  現在的“假”寶玉自然擁有她夢中的一切,晴雯一顆芳心不知不覺已經係在
他身上,就在她情竇初開的時刻,寶玉這麼一吻來得無比及時,讓晴雯芳心激蕩
之下,不由得發起呆。

  寶玉還未踏出“怡紅院”的大門,迎麵就與襲人碰了個正著。

  “寶玉,你又要出去了嗎?”剛代替寶玉去向王夫人請安歸來的襲人溫言軟
語,毫無怨懟之意。

  “是啊!”寶玉並未多言,大手緊握著襲人的玉手,嘴角帶笑,附耳低語道
:“我回來後,再好好疼我的寶貝兒。”

  雖然寶玉與襲人已像是老夫老妻,但溫柔如水的襲人聞得此等閨房昵語,仍
不由得玉麵緋紅、羞澀不已。

  襲人眼珠一轉,少有的閃過一抹狡黠,說道:“我回來時,好像看到巧姐在
我後方不遠處,應該是來找你的,看這時間應該要到大門了。”

  “什麼?”寶玉聽到“小魔女”殺到,頓時一臉緊張,身子一轉就往側門逃
,並慌張地說道:“我從後門出去,巧姐來了,你就說我早就出去了!”

  “你小心別摔倒了!”

  襲人見狀揚聲提醒寶玉,而慌張的他並未看到襲人眼底戲謔的笑意。

  怡紅院平日緊閉的後門,“吱”的一聲,門扉輕啟,一個鬼祟的身影快步竄
出來,雙手靈活的一帶,再次關上後門。

  寶玉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身形一挺,就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向外走,其驕傲
之狀就差沒有吹起口哨。

  “二叔你真好,知道我進不了門特意來接我,對吧?”

  清脆甜美的聲音憑空響起,那悅耳的語調卻似晴天霹靂,在寶玉的腦海中哄
然炸響。

  嚇呆的寶玉循聲望去,在心中悲鳴道:天啊!那一臉笑容,歡呼著向自己奔
來的不就是巧姐嗎?自己竟然自投羅網!

  此刻,寶玉才意識到上當了,心想:好你個襲人,看我今晚不把你……

  未待寶玉在腦海中將襲人的衣服扒光,巧姐已經跑到他的身前,然後一個飛
躍,標準的乳燕投懷姿勢撲入寶玉的懷中。

  “二叔,你昨日怎麼不在家?我等你一整天都不見你回來,今日你要一齊補
上!”

  巧姐好似樹熊般纏在寶玉的身上,這段時日她越來越喜歡寶玉,準確的說是
喜歡他的“新”故事,尤其是寶玉講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未來世界,更讓巧姐
喜歡得不得了。

  巧姐隻是一見到寶玉就想膩在他懷�,不論寶玉如何勸說、威脅,巧姐都不
肯下來。時間一久,寶玉是習慣成自然,身上也就多了一個“累贅”,更害苦不
敢蘇醒的“神仙棒”。

  寶玉在心中苦笑不已:看來今日別想出門了!

  “沒問題,我會補上,就連明日的故事我也講給你聽,如何?”寶玉為了能
“清閑”一天,不惜對巧姐連哄帶騙。

  “不用,你隻要將昨日的故事講給我聽就好了,明日的故事我到時再聽。”
巧姐黑溜溜的眼珠一轉,輕易抹殺寶玉的“癡心妄想”。

  唉!寶玉在心中悲歎:這次又要編什麼故事呢?如果說飛機、火箭,到時她
又纏著自己瘋狂追問怎麼造飛機、火箭,那就完蛋了,我可沒有那本事啊!

  “你怎麼啦?快講呀!”

  巧姐見寶玉木然不語,身軀就在他懷中扭動起來,這是巧姐在與寶玉的“戰
爭”中總結出來的必殺技,她發現隻要一使出這招,寶玉就會變得怪怪的,然後
就會乖乖答應她的要求。

  又來了!寶玉不由得在心中狂吼,因為巧姐這一扭動,可謂貼體廝磨,雖然
“本非善良”的寶玉已經多次受到這種折磨,但依然抗拒不了。

  寶玉隻覺得心中一蕩,火熱的“神仙棒”立刻蘇醒過來,並躍躍欲試,一道
不良的意念在腦海一掠而現,隨即又是罪惡感緊追而出,在腦海中糾纏起來。

  寶玉一邊強壓下綺念,一邊連聲應道:“好、好,我答應就是!”

  “耶!”巧姐兒歡呼道。

  “耶”這個詞,寶玉隻說過一次,而且是無意中脫口而出,但生性好奇的巧
姐聽到後自是追問不休。

  最後,寶玉隻能說是從西洋學來,這讓巧姐覺得新鮮又好玩,從此整日“耶”
來“耶”去,聽得王熙鳳與平兒大笑不已,又不好埋怨寶玉。

  眼看“痛苦旅程”又要開始,寶玉眼底靈光一閃,突然問道:“巧姐,你上
次說要造自來水,造得如何?”

  “對呀!”巧姐一下子興奮起來,連疑問也忘記追問,開心笑道:“差點都
忘了,我這次就是要來請你看看,我都造好了!”

  “什麼?”寶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造出自來水了?”

  “是呀!你不相信嗎?我可是按照你講的方法認真製造的。”巧姐嘟起紅潤
的小嘴,道:“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寶玉聞言,心想:被這小魔女纏住,看來今天就別想出門了!嗯,順便看一
看鳳姐姐也好。唉,她還是老躲著自己!

  “二叔,你走快點好不好?”巧姐像個出征的將軍般昂首挺胸,不過騎的不
是高頭大馬,而是寶玉這頭任勞任怨的“人形坐騎”。

  “遵命!”寶玉配合著“快速”跑起來,不過他這種速度的“快”是與蝸牛
相比的結果。

  “嘻嘻……”清脆的笑聲在紅花綠葉間飄蕩,隨著笑聲,幾位妙齡美女的倩
影在花叢間若隱若現,風華絕世、飄逸若仙。

  “寶哥哥,你去哪兒?今日又被巧姐逮到了嗎?”活潑率真的探春首先看見
迎麵走來的寶玉與巧姐。

  “巧姐,到姑姑這�來。”迎春與惜春上前為寶玉“卸”下“包袱”。

  “寶兄弟,你今日又為巧姐講了什麼稀奇故事?她還小,你盡給她說些子虛
烏有的東西,可別把她教壞了!”薛寶釵將一臉不樂意的巧姐抱在懷中。

  “對呀,說來聽聽,你又編出什麼胡話蒙騙小孩子!”林黛玉可沒有薛寶釵
的溫柔,語帶調侃的替寶玉安上“坑蒙拐騙”的罪名。

  在幾位絕世大美女的凝視下,寶玉頓覺心跳加速,平日的滔滔不絕、揮灑自
如,統統都被這無邊的“美色”沈醉。

  “二叔說的不是混話,也不是子虛烏有。”

  在這時刻,長期壓榨寶玉的巧姐竟然為他仗義直言:“我昨日按照二叔說的
方法,已經造成了自來水啦!幾位姑姑若不信,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嗎?”眾女雖都是世間少有的靈秀女子,但對巧姐信誓旦旦的話語依
然不敢相信。

  “跟我來吧!”巧姐興奮得在前方領路,身後跟著一群半信半疑的天仙美女
,最後才是一臉癡呆的寶玉。

  “你走這麼慢,是不是怕我們拆穿你騙小孩子的把戲?”林黛玉放慢腳步與
寶玉並肩而行,嬌弱的倩影恍如迎風擺柳,隻是快走幾步,她已經微感不適。

  “隻要妹妹喜歡,拆穿就拆穿吧。”

  寶玉在心中暗自發笑:自己隻是“借用”別人的發明,可不是“胡編亂造”。

  “不過要是到時妹妹拆穿不了,那又要怎麼樣?”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有多少本領我還不知道?”

  林黛玉手中的絹扇輕掩,忍不住心中笑意,唇角微微翹起,道:“你雖有所
變化,但怎麼變,也還是你,總不成真的像鴛鴦說的變成寶金、寶銀吧?嘻嘻。”

  林黛玉的話音未落,悅耳的嬌笑聲已響成一片,原來其他幾女全都豎起耳朵
,將寶玉與林黛玉的話語聽得一字不漏。

  “如果巧姐所言是真,我也不做什麼金銀銅鐵,隻要你們每人叫我一聲‘好
哥哥’,如何?”寶玉終於恢複男兒本色,悄然向林黛玉等女設下一個小小的圈
套。

  “寶哥哥,你可沒說你輸了又如何?不是想連我們這些大人也‘蒙騙’一回
吧?”

  眾女中數探春最為活潑,也最為精明,大家都說她更像是鳳辣子的親妹妹。

  “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叫你們每人一聲‘好姐姐’,如何?”寶玉毫不
臉紅地說道,臉皮果然夠厚。

  “無賴!”惜春自齒縫間迸出短短兩字,神情雖冷,但語氣中更多卻是嬌嗔
的意味,並無責怪之意。

  寶玉聞言一愣,他想不到少言寡語的惜春嗓音如此甜美,好似曇花一現的天
籟之音令他心神舒暢、驚歎不已。

  “這樣吧!”薛寶釵也停下腳步走在寶玉另外一邊,道:“你若贏了,我們
喊你‘好哥哥’也可以;但你如果輸了,就答應我們每人一個要求,各位妹妹覺
得如何?”

  聰明的薛寶釵不尋求寶玉的回答,卻自然的把決定權交到幾位姐妹手中,答
案自然一邊倒,任憑寶玉雙手連搖也改變不了。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溫柔似水的迎春柔聲安慰寶玉,芳心早已認
定他是輸家。

  一句話與一個要求,這完全是嚴重的不平等條約,讓寶玉堅定的信心也不由
得忐忑不安,不知巧姐是否真的弄明白自己所講,心想:要是自己就這樣冤枉地
輸掉,那就慘了!誰知道這些天使麵孔、“魔鬼”心腸的美女們會想出什麼恐怖
的點子折磨自己?

  走在最前麵的巧姐見眾人說得熱鬧,跑到寶玉的麵前,眼珠一轉,在眾女的
疑惑中大聲說道:“二叔,我也要一個要求!”

  巧姐的這句話立刻讓寶玉的心情墜入冰窖般:這不是明擺著自己會輸嗎?這
害人的小丫頭!

  正當寶玉滿心淒苦時,巧姐緊接的後半句卻讓他心情頓時轉好。

  “記得喲,你贏了一定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沒問題!”寶玉故意大聲回答,並得意洋洋環顧林黛玉等女一眼,用眼神
說道:嘿嘿……你們等著叫我一聲“好哥哥”吧!

  “你們原來都在這�,這麼熱鬧是要去哪�呀?”還未走出大觀圓,李紈帶
著兒子賈蘭迎麵走來。

  眾女與李紈在芳齡上雖有差距,但卻分外敬愛這溫柔端莊的大嫂,隨即歡笑
著一擁而上,輕快的將賭約之事講了一遍。

  末了,林黛玉不忘再為寶玉樹立一個“敵人”,說道:“紈姐姐,我們也算
你一份怎麼樣?”

  就這樣,勢力絕對懸殊的兩大陣營正式成立,一群女子與寶玉對峙起來。

  片刻後,怪異的目光充斥著空間。

  “巧姐,你做的這是什麼怪東西?幹嘛將一個大木桶放到高處?”

  眾人一臉愕然地�頭看著高木架上的大圓木桶,探春首先忍不住疑惑,語帶
驚訝地問道。

  巧姐並未回答,隻是�頭挺胸、得意洋洋走到院中角落處,手搭在一個木製
開關上,學著寶玉逗她時的神態語氣,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觀眾,請注意……”

  隨著巧姐小手輕按,細微的機括聲傳入眾人的耳中。

  隨後,在萬眾期待下,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自竹筒內緩緩流出,流到地麵的
水柱濺起一陣水霧,在初升豔陽的映照下,一片五彩迷霧牢牢吸引住眾女的心神
:水?真是水!竹筒竟然真的流出水!竹筒竟然能造水!難道這世間真有“自來
水”嗎?

  “哈哈……”寶玉開心地大笑起來,雖然王熙鳳不在,但能與如此眾多的絕
色美女相處,還能吸引她們的注意,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姐姐,你教我好嗎?”

  隻有八、九歲的賈蘭滿臉崇拜地跑到巧姐身邊,好奇心終於戰勝他天性的膽
小謹慎,連李紈平日的教導也拋到腦後。

  此刻,李紈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並沒有注意到賈蘭的“叛
逆”。

  賈家三春姐妹也比李紈好不了多少,先緊緊閉著如水的美眸,然後再大大張
開,但先前的“奇景”仍未消失,水流依然順著一排竹子管道“嘩嘩”流動。

  林黛玉在驚訝中神思遠揚:這寶玉還真神了!

  美如“西子”的林黛玉隻覺得芳心連連顫抖,明明寶玉就在眼前,她卻有種
強烈的陌生感。

  薛寶釵的驚歎絲毫不在林黛玉之下,身為薛蟠的妹妹,她自然知道石鈺的事
情,她靈光一現,暗自思忖:如此“神奇”的事物難道是那“石鈺”所教?對了
,一定是這樣!寶玉從未離開過京城,怎會見過這等新奇之物?

  念及此處,薛寶釵不由得對神秘的石鈺生出好奇心,芳心百轉千回中,她暗
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見一見此人,聽他講一講遙遠的“西洋”究竟是什麼模樣。

  “各位好妹妹,是不是應該叫一聲‘好哥哥’來聽聽呀?”寶玉一臉燦爛地
望著眾女,曖昧的話語讓她們下意識嬌軀燥熱、玉臉羞紅。

  國色寶釵與靈秀黛玉站在一起,商議幾句後,兩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順著出水
的竹筒蜿蜒移動起來,很快,她們就想起一句俗話--水往低處流。

  瞬間,薛寶釵與林黛玉眼中的疑惑化為輕煙,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第十章:群美賭約
  “寶玉你可真會唬弄人呀!”素不饒人的林黛玉首先發難:“你這明明就是
小孩子的玩意兒,還說什麼‘自來水’?差一點就被你唬弄過去!”

  未待寶玉回應,薛寶釵輕柔的話語解開其他幾女的困惑,道:“這水其實就
是從大木桶�流出來的,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真的是這樣!”小孩心性的賈蘭順著梯子爬到木架高處,見桶內果然裝滿
清水。

  “蘭兒,快下來!”

  李紈年少守寡,一生希望都放在賈蘭身上,見賈蘭擅自爬到危險的高處,頓
時花容失色,情急之下就欲爬向支架。

  “紈姐姐,別嚇著蘭兒!”寶玉一把抓住李紈柔膩的手,急聲提醒道:“小
孩子不能嚇,如嚇到他,反而容易出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他安全下來。”

  “蘭兒,你讓開一點,二叔也要上來看一看。”

  寶玉這番話令眾女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非但不勸賈蘭下來,還要讓他在陡峭
的支架上走動。

  寶玉大手一擺,止住李紈等人欲開的檀口,隨即敏捷而快速地攀上木架。

  看著賈蘭主動爬向自己,那平穩的腳步讓寶玉完全放下心來:看來這小子平
日也不老實,這攀樹爬牆的事兒肯定沒少幹,隻不過瞞著他母親而已。

  “你這孩子,差點讓為娘嚇死了!”寶玉剛背賈蘭下地,李紈已經撲上來,
話至激動處,不由得想起去世的相公,雙眸立刻紅潤起來。

  在寶玉背著賈蘭爬下來時,李紈緊張得玉手發白,心中不由得浮現賈珠的麵
容:如果相公在,那此刻背蘭兒下來的肯定是他!

  唉!李紈在心中長長一聲歎息,就在這一刹那,她隻覺得眼前一花,寶玉偉
岸的身影與她腦海深處的賈珠形影重合在一起,令她芳心翻轉,千滋百味齊集心
頭,難以訴說。

  “寶哥哥,我該提怎麼樣的要求呢?”探春上前為寶玉撣去衣衫上的灰塵,
美目帶笑,調侃說。

  “結果還未出來,妹妹言之過早!”寶玉在這分溫馨的氣息中陶醉,話鋒一
轉,對巧姐道:“給她們看看咱們真正的法寶!”

  “得令!”巧姐雙腿一並,右手伸直斜指上空,做了一個標準“希特勒”軍
禮。

  寶釵等人見到巧姐這奇怪的動作,不由得齊聲發笑,她們還未緩過心神,更
大的“驚喜”就在她的雙手下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巧姐來到院中的水井旁,這是一口古井,卻在前幾日被巧姐命人封起來,還
指揮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鼓搗半天。

  這時,巧姐雙手用力,將木製手柄往下一壓,在眾女不解的眼神中又再往上
一�,答案終於揭曉。

  “嘩!”一股清水自手柄旁的竹筒內噴湧而出,水柱雖然不是很大,但卻以
不可抗拒的“強悍”之勢衝入眾女的心間,不可思議的難解之迷再次占據她們的
心神。

  “各位好妹妹,你們能識破‘水往低處流’,那現在就請破解這井水為何
‘水往高處流’?”

  寶玉得意地朗聲大笑,言語間已是“好妹妹”三字出口,他這個“好哥哥”
看來當定了,甚至在有意無意間,他連李紈也歸為“妹妹”一族,心中已是樂開
花。

  林黛玉與薛寶釵相視苦笑,環視三春姐妹與李紈都同一個表情,並對寶玉帶
有“調戲”味道的話語甚感羞澀,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巧姐,跟姑姑說說看,你是如何造出這個怪東西?”

  “對了,巧姐乖,跟我們說說看!”

  迎春與探春先後抱住巧姐。

  “唉!這麼簡單你們都不明白。”巧姐小孩心性,學著寶玉當時取笑她的言
語神態,總結性的低歎道:“真是一群‘文盲’呀!”

  “咳咳……”寶玉聽著巧姐所言,頓時笑岔氣,猛烈咳嗽起來。

  “姐姐,什麼是‘文盲’?”

  李紈等人雖不明白“文盲”兩字的意思,但也大致猜到不是好話,聰明的她
們自然不會傻得往槍口上去撞,賈蘭則是一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

  巧姐未語先笑,笑得平日以才情自許的眾女玉臉發熱,這才說道:“這‘文
盲’呀,就是指學識上的成就好似盲人一樣,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懂不了!”
說著,巧姐的目光飄向眾女。

  眾女想不到今日會被巧姐戲弄調侃,還毫無招架之力,不由得羞臊不已,紛
紛恨恨的看向寶玉,暗自認定是寶玉所授。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那我以後不要做‘文盲’。”賈蘭恍然大悟,無意
中配合著巧姐對眾女的調侃,道:“姐姐,你快說這‘自來水’是怎麼造出來的
啊?”

  巧姐驕傲地站直嬌軀,清了清喉嚨,開始講學。

  其實巧姐也不明白,但好在她玲瓏心竅,竟將寶玉的話語背了個一字不漏,
連最後一句“今日到此為止,明天再講”也背出來。

  “寶哥哥,你從哪�學來這些奇談的怪論?”學識豐富、稟性靈秀的林黛玉
終於忍不住心中疑惑,美眸隱現異彩,沈吟道:“這些話語聽著雖怪,但細一思
量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得意的笑容才剛從寶玉的臉上浮現,薛寶釵卻突然插話,令他臉色一僵,心
中哭笑不得。

  “寶兄弟,這些都是你那位從‘西洋’歸來的朋友教你的嗎?”寶釵輕言淺
笑間已有答案,素來穩重的她竟然情緒波動,期待地問道:“他是不是叫‘石鈺’
,他還教了你什麼好東西?‘香煙’已經造出來了嗎?”

  “什麼?”眾女齊齊驚呼道,皆沒有想到寶玉竟會認識如此神秘的“奇人異
士”。

  “這……”有苦難言的寶玉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應答,再見眾女驚佩的麵
容與眼底閃現的“小星星”,他不禁對“石鈺”大為不滿,隻覺得自己的光芒都
被“石鈺”所掩蓋。

  寶玉心中又酸又苦,見林黛玉朱唇微啟,看那架勢也要幫薛寶釵的忙,他急
忙轉移話題,道:“你們可別忘了,我們打了賭,現在是不是應該叫聲‘好哥哥’
來聽聽?嗬嗬,叫甜一點。”

  眾女相互望了望,悄然文流起來,片刻後,他們齊聲歡呼:“我們好崇拜你
呀!”

  滿臉崇拜的眾女衝上來,跑到寶玉--身後的巧姐身邊,你爭我奪將巧姐抱
入懷中,然後嘻笑著一擁而去,全然忘記寶玉的存在。

  天啊!這是什麼世道?真是有了徒弟餓死師父!大受打擊的寶玉感到欲哭無
淚,沒想到他不但比不過“石鈺”,甚至連巧姐也不如。

  帶著濃烈的醋意,寶玉來到府外,搖身一晃,就變成他嘴�不停埋怨的家夥
--石鈺,然後縱馬絕塵,向約定的地點疾馳而去。

  倪二一臉興奮地迎上來,一邊為寶玉牽馬,一邊稟報道:“石爺,小的已經
按你吩咐將城�一幹混混全部召集在一起,他們正在南城空地等著我們。”

  “你做得很好。”石鈺讚許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這些家夥有沒有異
議或者不服的?”

  “回石爺,小的一說出寶二爺的名號,他們哪還敢有異議?”倪二話鋒一轉
,略帶擔心的說道:“不過有幾個狠角色似乎有點不滿,我們是否早做準備?”

  石鈺還未說話,與薛蟠並肩站在一旁的馮紫英接口道:“石兄何必如此麻煩?
隻要我帶一營士兵過去,看他們誰敢不服!”

  “馮大哥,你貴為神武將軍,殺雞焉用牛刀?這等小事還是交給倪二與包勇
他們辦吧,實在不行再勞煩你派人處理。”

  石鈺見馮紫英一臉驕橫,心中頓時對此人頗為不屑,但臉上卻平靜無比。

  精通世事的石鈺知道在這權大於法的年代,要想順利將“紅樓”牌香煙暢銷
全國,沒有黑白兩道的支持絕對不行,所以他以重利將馮紫英拉進來,又藉機將
城中的潑皮無賴收歸旗下,這樣既可以保證財路,還可以悄悄建立屬於他的第一
支勢力。

  “包勇,你與倪二先行,前去南城安撫這些潑皮混混,我稍後就會帶人前來!”
石鈺麵帶威勢地下達命令。

  倪二與包勇走後,石鈺又送走薛蟠與馮紫英,隨即走進街邊一間小茶寮。

  坐在簡陋的茶寮內,石鈺閉著雙眼,一想起香煙,就仿佛看到金山銀山。

  新奇的玩意兒還是能讓人上癮,一輩子也丟不下的玩意兒,不是金山銀山是
什麼?哈哈……想著想著,石鈺突然發現體內法力開始波動,眼看一個時辰已經
過去一半,他不由得焦急起來:唉,約好的貼身保鏢怎麼還沒來?難道對方不願
幫助我嗎?

  細數中國曆史,從古到今,金陵絕對都是大名鼎鼎!

  這個“紅樓世界”雖然與石鈺的記憶有點出入,但也是大同小異,如今依然
是大明的天下,金陵依然繁花似錦。

  而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樣,在繁華的背後,陰影無處不在。

  金陵自然不會缺少潑皮無賴、刁民反賊,官老爺們不想管理,也管理不了,
隻得將一切陰影統統趕到一處,讓他們自相殘殺、自生自滅,久而久之,城南之
地就變成良民的禁地、惡人的天堂。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南城大街的牌坊上被潑皮無賴們刻上一
幅歪歪斜斜的對聯,字雖醜陋,但卻散發著黑暗的人性氣息。

  牌坊後麵是坑坑窪窪的南城廣場,平日鳥不拉屎的地方此時卻是人影幢幢、
喧嘩不斷。

  “倪二,你口中那個姓石的怎麼還不出現?難不成是你這小角色想借賈家之
名吞並我們的地盤?”一個開賭場為生的彪形大漢一臉不耐,語氣不善地逼問倪
二。

  “對!肯定是這小子不地道。”另外一群專收保護費的家夥聞言,鼓噪道:
“幹脆我們宰了這不自量力的家夥,看誰以後還敢打主意!”

  “倪二,我老花不想要你的賤命,但你最好是給我們一個交代,要不然……”
花老板是青樓老板,一身花�胡哨的穿著不像混混,更像戲台上的小醜。

  “包兄弟,怎麼辦?”倪二雖然性情豪爽、天生膽大,但如今城中最大的三
股勢力都麵色不善,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包勇畢竟出身賈家,也見過不少大場麵,強作鎮定的低聲道:“我在外麵暗
中留下兄弟,他一定會向石爺搬救兵,馮將軍的兵馬很快就會來了。”

  “你們再不給老子一個答覆,就讓你們見紅!”又是彪形大漢周扒皮搶先發
話,他身後幾十個手下已經衝到倪二等人四周,以包圍之勢將賈府一幹打手圍起
來。

  “老大,要開打了,我們怎麼辦?”

  在花老板身後,一個身形瘦小但一臉精明的小個子在他耳邊竊竊私語:“殺
倪二是小事一樁,但如果他身後真的是賈家,那可不妙了。老大,你看倪二身邊
那些漢子,真的像是世家大族的魔犬。”

  “這……”花老板麵露猶豫之色,他外表雖然粗俗不堪,但能在藏龍臥虎的
金陵混得一席之地,又豈沒有幾分心思?

  “先看看風頭再說,嘴上吼吼可以,叫兄弟們暫時不許動手!”

  “他媽的!”收保護費的混混綽號是“死要錢”,因平日經常得到周扒皮的
照顧,此刻自然以他馬首是瞻,一揚手,大吼道:“兄弟們,將倪二拖過來,我
要親手宰了他!”

  近百名凶神惡煞的混混手持牛耳尖刀,將倪二、包勇等二十餘人圍在中間,
強弱懸殊的混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柔和中透著威嚴的話音止住一眾混混手中寒光閃爍
的尖刀。

  “你們這是在歡迎我嗎?用不著這麼隆重,隨便點更好!”

  石鈺與一個中年男子緩步踏出,最後一個“好”字從他嘴�重重迸出,一幹
混混隻覺得耳邊一聲炸雷驚響,高昂的氣勢瞬間消失。

  “小的見過石爺!”包勇立刻率著郝有兄弟整齊跪在地,衝天的敬語更增添
石鈺的威勢。

  “你就是石爺?”連死人的錢也不放過的“死要錢”心神一跳,一見賈家真
的派人來了,他的氣勢不由得矮了三分。

  “兄弟石鈺、代表寶二爺、薛大爺還有馮將軍與諸位交個朋友。”

  石鈺麵帶傲氣地環視眾人一眼,他明白對付這些混混可不能當君子,隻有強
勢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

  在這兒,強權就是公理、就是正義!

  見眾人麵麵相覷無人說話,石鈺看著“死要錢”道:“不知這位兄弟是否願
意給石某這個麵子,讓我也好回去交差?”

  石鈺低沈的話語雖然語氣平和,卻隱帶三分威脅,令“死要錢”心中一寒,
再一接觸石鈺精光四射的雙目,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雙腿一軟,欲向石鈺俯
首稱臣。

  “石公子,就憑你這二、三十名手下就想壓倒我們這百多條好漢嗎?”周扒
皮見勢不妙,急忙提醒“死要錢”雙方勢力上的差距。

  “死要錢”頓時止住下跪的身子,這才發覺他已經汗透衣衫,不由得神驚魂
顫:這姓石的好恐怖的眼神!

  石鈺見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幕被周扒皮一言破壞,不由得在心中歎息:看來自
己的法力還是不夠呀!

  這“攝魂之眼”還是石鈺在路上臨時向身邊保鏢學來,可惜不知是他資質不
夠,還是初學乍練,反正與保鏢說的功效相差甚遠。

  如果石鈺身旁那個靜立無語、表情木然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此時所想,恐怕會
氣得翻白眼,因為這“攝魂之眼”雖然是初級法術,但石鈺隻在路上聽了一遍就
已有此成效,這樣還抱怨,不知會氣死天下多少自詡為天才的修真者。

  其實石鈺來了一會兒,暗中觀察後,他察覺周扒皮很奇怪,因為敢與世家大
族作對可不是老混混會幹的事,與“死要錢”一樣見風使舵才應該是他們的專長。

  “周掌櫃又有何高見?”

  這次,石鈺精光四射的雙目找上周扒皮。

  周扒皮被石鈺的眼神一掃,頓時心生寒意,不禁生出一絲悔意,佐想到身後
強大的靠山,他頓時又鬥誌昂揚。

  周扒皮雙目煞氣一湧,胸前那張平安符輕輕一抖,立刻散發出縷縷黑氣,擋
住石鈺的攝魂之眼。

  石鈺與中年漢子同時麵色微變,想不到周扒皮身上竟會有法力符咒。

  周扒皮見石鈺兩人神色凝重,還以為對方被自己的威勢所壓,氣焰更加囂張
地道:“石公子,你要想出頭的話,還是先讓我們稱稱你的斤兩吧!”

  話音微頓,周扒皮得意地看了石鈺一眼,故作大方地道:“這樣吧,隻要石
公子能打贏我這兩位兄弟,我就聽你號令!”

  周扒皮不愧是混混,口中謙虛,手指卻指向最為高大而凶狠的兩個手下。

  “不用了,你們全上吧!不要浪費時間。”

  石鈺還未說話,他的保鏢已搶先上前一步,不屑地環視著一幹混混。

  “他媽的,要找死,就怪不得你家周大爺了!”

  周扒皮被對方的狂妄氣得臉色鐵青,他能得到“周扒皮”的凶名,既是因為
他開賭場放重利,也是因為他稟性凶殘,以虐待、折磨對手為樂。

  凶性大發的周扒皮滿臉橫肉緊繃,大手往前一揮,道:“兄弟們,將這小子
的手腳砍了,拖回去慢慢玩!”

  “衝啊!”在周扒皮的鼓勵下,一群混混叫囂著朝石鈺兩人衝去,牛耳尖刀
寒光閃爍,凶厲的氣勢油然而生。

  “石爺,小心!”包勇與倪二急忙衝到石鈺身前,語帶緊張地說道:“讓兄
弟們護著您先撤,我們在這�頂著!”

  石鈺心中微熱,對包勇與倪二這兩位血性漢子更加賞識,說道:“叫兄弟們
回來,不用他們動手!”

  可石鈺這番話,卻讓包勇與倪二驚疑不定。

  中年漢子眼底絲毫沒有慌亂,隻有一抹無奈,他腳步往前一頓,看著一群混
混的表情就像在看著一群狗一樣。

  當四、五十個混混衝到近前,隻見中年漢子隨意地輕揮衣袂,換來的卻是驚
天動地。

  一股狂風平地刮起,飛沙走石間,風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變大,連天接
地的狂風所過之處,隻聽得一連串驚慌恐懼的慘呼聲,還有骨頭斷裂的喀嚓聲。

  “救命啦!”

  “我的媽呀!”

  恨不得連“第三條腿”也用上的混混們發瘋般往後逃,但人力怎麼能逃得過
這超乎想像的龍卷颶風?

  幾十秒後,風暴卻突然憑空消失,隻聽到一連串重物墜地聲此起彼伏,包括
站在遠處的周扒皮在內,一幹混混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痛叫聲不休。

  而僥幸沒有衝入龍卷颶風中的人無不木然呆立、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心想
:這他媽的也算是街頭廝殺嗎?太……太不講規矩了!

  “死要錢”與花老板則手腳顫抖,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暗自慶幸他們做出明
智選擇:這買家也太恐怖了吧,隨便派出一個無名之輩就如此強!

  石鈺畢竟也算半個修道之人,最先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麵帶崇拜地望著中年
漢子,心中充滿無盡的向往:自己何時才能像他這樣呼風喚雨呀?

  “唉!”石鈺隨即卻黯然低歎,可恨他的法力那麼奇怪,正事幹不來,歪事
倒是挺在行。

  “周掌櫃,這下你該服了吧?”石鈺語氣低沈地說道,並神情嚴肅地看著周
扒皮,雙目牢牢鎖定他臉上的每一絲變化。

  神魂皆飛的周扒皮剛要俯首低頭,不料他胸前的符咒再次異變,一道肉眼凡
胎看不見的黑芒迅疾自符咒內傳出,直直鑽入周扒皮的腦海中。

  “我不會輸的!”周扒皮萎頓的身形猛然挺立,陰邪的氣息自他通紅的雙目
迸射而出,歇斯底�地吼叫道:“這城�隻能有一個老大,那就是我,周--扒
--皮!”

  周扒皮身上凶悍的氣勢瘋狂攀升,巨大的變化再次震撼眾人的心神,膽大者
不停往後退,膽小者已是雙腿發軟,心中呼爹喊娘哀號起來,不知接下來還會發
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石鈺看著恍如惡魔般的周扒皮,不由得心生驚詫,回首對中年漢子道:“這
家夥好像中邪了,你對付得了嗎?”

  中年漢子目露詫異之色,但仍然悠閑自得、輕鬆寫意,說道:“隻是‘惡鬼
附身術’,雕蟲小技而已,這家夥恐怕活不了幾日,不過他身後的人倒是有點道
行,我們不得不防!”

  “呀!”此時周扒皮的雙目已經完全變成赤紅色,其凶厲的氣息讓他身旁的
一幹混混再次逃往遠處。

  “他媽的!”異變的周扒皮大手一揮,隔空將一個逃得最快的混混吸入手中
,道:“你這孬種,竟敢背著老子逃跑!”

  話音未落,凶殘到極點的周扒皮直接揮出一拳。

  “啊!”

  慘叫聲嚇了眾人一大跳,周扒皮竟然一拳貫穿那混混的胸膛,飛濺的血霧彌
漫著半空中,噴了周扒皮一臉。

  “這味道還不錯,我以前怎麼沒發覺?嘎嘎……”刺耳的笑聲在空中回蕩,
周扒皮將嘴邊的血跡舔進嘴�,然後大手一揮,將手上的屍體甩到遠處。

  “此人本性凶殘,而且已經入魔,今日不除,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之人!”

  中年漢子首次變色,一抹堅定的除惡之念自他星辰般明亮的眼中迸射而出,
而在他上前之際,一抹飄逸的煙波憑空出現,有點不協調地籠罩著他的身影。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42:37

35bikyg.jpg
封面人物金釧兒

  「第一章」突然一吻


  繁華金陵的陰暗一麵,城南空地上。

  假寶玉帶著一個神秘幫手,與一大群潑皮混混對峙而立。

  「受死吧!」

  被妖邪附體的周扒皮搶先衝向中年漢子,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麵留下一道深深
的腳印,看得石鈺心中微顫,十足的信心隻剩下九成九。

  中年漢子嘴角飄過一絲不屑,劍指一並,一道光芒疾射而出,在虛空中留下
一道直線的軌跡。

  「砰」的一聲,氣勢洶洶的周扒皮竟然被中年漢子的隔空一指,擊倒在地。

  這樣就結束啦?一幹潑皮無賴不由得跌破眼鏡,心中再次驚歎賈家勢力真是
深不可測。

  「不可能的!」周扒皮手搗著胸口站起來,已完全魔化的他緊握著胸前符咒
,一聲狂吼穿雲裂空:「仙人賜予我力量吧!」

  發狂的周扒皮在怒吼聲中再次衝向中年漢子,他手中的符咒果然靈驗,源源
不斷的黑氣帶給他強大的力量,還有狂暴的殺氣。

  「啊!」不少人同時驚呼道,此刻眾人已經下意識站在石鈺這邊,連周扒皮
的手下也不例外,因為現在的周扒皮已經再難以同類的眼光去看待。

  「不自量力!」中年漢子一聲輕哼,身形微晃,五彩霞光憑空突現,團團包
裹起他的身子,下一刹那,凶光四射的周扒皮一聲慘叫,變成一具屍體。

  耀眼的霞光遮住眾人的視線,除了石鈺之外,沒人人能看清楚一秒前發生什
麼事。

  原來就在周扒皮的手掌幻化為野獸利爪的一刻,一把三尺青鋒自五彩霞光中
飛射而出,吞吐不休的劍芒如有靈性般直奔周扒皮的心髒要害而去。

  飛劍一閃即逝,周扒皮還未看清楚形影,隻覺得胸口一痛,體內的生機瞬間
流失一空,他瞪大雙目,不敢置信地呆立於地。

  一秒後,一陣微風吹來,周扒皮才「轟」的一聲摔倒在地。

  「參見石公子!」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結果一出來,一幹潑皮混混自是毫無意外的倒向石鈺
一方。

  「各位兄弟請起!」石鈺望著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群,心情大爽之下,他終
於感受到勝利者究竟是何種感覺。

  見目的達到,石鈺眼中的「神光」收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親切的笑意。恩
威並施方為王道,此刻石鈺的威勢已經深植在眾人心中,而打一記耳光後,自然
該給他們一根棒棒糖。

  「兄弟們,石某代表寶二爺將你們聚在一起,為的不是奴役你們,反而是為
了給大家一條生路。」

  話音微頓,石鈺說話時不自覺用上「攝魂之眼」,惑人心神的聲音直接鑽入
眾人的腦海,令他們在潛意識中對石鈺的好意深信不疑。

  「從今往後,各位隻要不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石某絕不幹涉,而且我也不
會要你們一分一毫的錢財。」

  話鋒一轉,石鈺眼中神光再現,重重的警告砸在眾人的心間。

  「不過,如果有誰敢陽奉陰違,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話音未落,周扒皮的屍體「轟」的一聲燃燒起來,詭異的火焰在片刻間將周
扒皮化為灰燼,輕風吹過,灰散塵消,周扒皮就此從人間蒸發。

  石妊感激地望了身旁的中年漢子一眼,為他默契的配合欣喜不已,可在此刻
他竟然又忍不住遐想連篇,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想不到我們如
此合作無間,看來真是心意相通呀!嗬嗬……」

  中年漢子麵容平靜,卻悄然給石鈺一個白眼,雖然必須要焚毀周扒皮,但「
他」在此時動手也未嚐不是為了配合石鈺。

  一幹潑皮混混見此恐怖的一幕,雙膝一軟,再次跪倒在地,他們都是市井之
徒,怎會沒有錯處?不由得顫聲道:「請石爺大人大量,小的們絕不再犯!」

  「兄弟們放心!寶二爺有話,隻要你們安守本分,從今以後不但不予追究,
還每人每月十兩例銀給你們養家蝴口。」

  一幹潑皮混混被這意外的驚喜震得木然呆立,片刻後,他們方才大喜若狂,
齊聲高呼道:「小時誓死追隨寶二爺,追隨石爺!」

  發自心底的歡呼聲震天蕩地,再也沒有先前的懼怕與虛假,有的是無盡喜色
,要知道十兩銀子足夠一個平凡的五口之家吃上兩個月。

  這些潑皮混混平日混跡街頭、打打殺殺,周扒皮等人給的也隻有幾兩碎銀,
如今能橫財天降,還不用受良心折磨,這種天大的好事除了傻子之外誰會拒絕?

  幫派頭目們雖然不在乎這十兩月銀,但賈家非但不奪取他們的財路,日後還
有賈家這天大的靠山,除了少數一、兩個十惡不赦的家夥心懷忐忑之外,其他人
等也麵露笑意,喜不自勝。

  一切終於都搞定了!石紝高興地心想:金陵的黑白兩道都已入掌中,「紅樓
香煙」的起步自是通行順暢,就等著無盡的財富從天而降吧,嘿嘿……

  「倪二,你與包勇將這些人全部登記造冊,明日直接送給寶二爺,還有你們
一定要記住,如果確實是十惡不赦的家夥,就……」

  石鈺並未明言,隻是手掌在虛空中輕輕一揮,做了一個免除後患的經典動作。

  倪二與包勇平素也是好勇鬥狠之輩,對石鈺的手勢自是明了於心,他們非但
不怕,反而歡喜不已,覺得跟著這樣的主子才有出頭之日。

  「石爺,還有什麼吩咐?」包勇見石妊有離去之意,心性謹慎的他第一次為
石鈺辦事,自是力爭完美。

  「嗯!」石紝凝神細思片刻,凝重地道:「你們將沒有大惡的人組織起來,
寶二爺要一支護衛隊,專門用來護送貴重貨物。在正式派上用場前,這些人就交
給你們訓練,至於月銀就提高一倍,與兄弟們一樣看待!」

  「我們走吧!」交代完後,石鈺轉頭對他的「超級保鏢」道。

  中年漢子氣度沈穩地點了點頭,隨即當先離去,毫無上下尊卑的自覺,看得
包勇與倪二暗自納悶:這厲害到「可怕」的高人究竟是誰?連石爺的麵子也不賣
,肯定在賈家非等閑之輩!

  石紝緊跟在中年漢子身後走進一處僻靜無人的胡同,片刻後,假寶玉走了出
來,而他的身邊不再是那個中年漢子,而是飄逸如仙的修真道姑——妙玉。

  寶玉一臉嘻笑,盡管妙玉對他不理不睬,他依然不停自言自語,最後妙玉受
不了囉嗦,輕輕往前跨出一步,看似極為緩慢,但她竟然將寶玉甩開兩丈有餘。

  「仙姑姐姐,等等我!」

  賊心不死的寶玉揚聲高呼,情急之下由「仙姑」升級到「仙姑姐姐」。

  見妙玉沒有停步的意思,寶玉心中一急,追趕的意念迅疾傳入識海,他的法
力可能對追美女這種「大事」甚為喜歡,這次一呼就應。

  心之所至,無所不能!意念一動,寶玉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眼前一花,竟
憑空出現在妙玉身後。

  妙玉對寶玉的「怪胎」表現已是見怪不驚,再展神行之法向前飄去。

  而初學乍會的寶玉自是興致高昂,歡呼雀躍地掀起一路煙塵。

  伴隨著豔陽西斜,寶玉再次與妙玉並肩緩步向賈府行去。

  寶玉將今天的事情再回憶一遍,雖成功達成目的,但未免留下一絲缺憾,疑
惑地道:「這周扒皮竟然有那種妖異的符咒,背後定有靠山,今日多虧仙姑姐姐
出手相救,可惜不知那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一旦寶玉將「姐姐」兩字說出口,自是不會輕易收回。

  對此親密的稱呼,妙玉並未有所反對,聞言淡淡一笑,悠然望了望美麗的晚
霞,道:「寶二爺,你想知道嗎?」

  「仙姑姐姐有辦法知道?」寶玉驚喜地問道,隨即露出黯然之色,道:「可
惜唯一的活口已經死了,到哪�找線索?」

  「誰說死了就不能問,閻王有這規定嗎?」妙玉眼底閃過戲謔的笑意。對呀!

  自己怎麼忘記這�是一個鬼神的世界,妙玉如此高人,自有辦法與魂魄溝通!

  驚喜過後,寶玉不禁在心中感歎道:看來自己還沒完全適應這個「紅樓世界」
呀!

  櫳翠庵,靜室內。

  寶玉一臉緊張地等待妙玉施法招魂,以便從周扒皮的口中知道真實的內幕。

  妙玉玉手輕揚,狹小的靜室頓時陰氣流轉、冷霧彌漫,伴隨著星星點點的鬼
火閃爍,一陣陰沈綿長的鬼叫聲回繞在寶玉的耳邊。

  寶玉心神猛然狂跳,對於即將出現的鬼魂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他雖然身具
法力,但凡人天性就怕鬼又豈是輕易能改?

  隨著鬼叫聲越來越響亮,寶玉隻覺得呼吸困難,心房緊繃到極點,腦海已經
出現無數恐怖的畫麵。

  寶玉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心神一驚,下意識走向妙玉,隻有站在「高人」身旁
他才會有安全感。

  妙玉停下施法的玉手,見寶玉如此驚慌的模樣,她不由得從內心泛起一絲笑
意,口中真言再變,在悄然中設下一道結界。

  「砰」的一聲輕響,寶玉好似撞到實壁般反彈倒地,滿心惶急的他急忙爬起
來,再次衝向妙玉,可任憑他如何努力,始終衝不破那無形的牢籠。

  怎麼會這樣?難道地府的鬼魂已經出來了?一股恐懼悄然占據寶玉的心神,
他在結界內驚呼道:「仙姑姐姐,快救我出去!」

  妙玉的玉容不變,芳心卻笑意無限,暗自恨恨說道:我會救你的,不過不是
現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一臉無賴的言語輕薄?

  妙玉想起寶玉一口一個「仙姑姐姐」,不由得又是生氣,又是羞澀,心中更
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寶玉的驚呼聲還未消失,恐怖的異變已生。

  陰森的鬼叫聲微一停頓,隨即「轟」的一聲巨響,靜室內頓時出現幢幢鬼影。

  有青麵獠牙圍著寶玉的脖頸打轉,有血盆大口飄在他的頭頂上,還有七竅流
血直撲他的胸前而來,也有斷頭剖腹、缺手失腳的鬼魂也都哀號著逼近寶玉。

  「鬼啊!」麵對百鬼纏身,寶玉再也不想偽裝,在圓形的結界內繞圈狂跑,
哀號道:「仙姑姐姐,救命啊!」

  妙玉見寶玉著實受到驚嚇,芳心一軟,所有的不滿都在寶玉的驚叫聲中煙消
雲散,心意一變,就收功放過寶玉一馬。

  就在這瞬間,誰也沒有想到的情況發生了。

  也許是寶玉的求救聲「打動」通靈寶玉,也許是一直看好戲的通靈寶玉覺得
他丟了麵子,因此就在寶玉神色驚駭、不知第幾次衝向妙玉求救時,通靈寶玉淩
空而起,飛至寶玉的頭頂上猛然旋轉起來,絢麗的五彩霞光勃然迸發,刹那間射
向房內每一個角落。

  在霞光的照耀下,妙玉製造的幻象好似陽春白雪般消失不見,困住寶玉的結
界在片刻的抵擋後迅速片片碎裂。

  如此異變完全出乎妙玉的預料,她隻覺得有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瞬間將她籠
罩在其中,好在那強大的力量對她沒有惡意,才沒有令猝不及防的她受到傷害。

  寶玉無意間衝出結界,一時收勢不住,撲向被通靈寶玉法力束縛住的妙玉。

  「砰」的一聲,寶玉將妙玉撞倒在地,腳步一絆,兩人滾成一團。

  從小修道、身具超越凡塵之術的妙玉從未想過會有這一日,嬌軀剛剛觸地,
寶玉就已經壓上來,更加「危險」的是,寶玉亂動的雙手無巧不巧地對正她堅挺
的玉峰。

  刹那間,妙玉雙峰一顫,寶玉的手掌正正壓上去,壓在兩團令人魂消魄蕩的
玉乳上。

  寶玉這一壓不輕不重,卻令妙玉仿佛遭到萬斤巨錘的重擊般,她紅潤的雙唇
一張,驚叫聲還未出口,又一處禁地遭到淪陷的命運。

  寶玉壓在妙玉的身上,頭部則慣性向下垂落,就是這絕妙的慣性,他隻覺得
唇舌一熱,竟然貼在妙玉的薄唇上。

  親……親到了,天啊,寶玉竟然……親到天仙玉人的櫻桃小嘴!

  絕世玉人特有的幽香伴隨著妙玉緊張的呼吸鑽入寶玉的心中,雖然妙玉的外
表清麗如仙,這醉人的香息卻惑人心神、勾人魂魄,令端莊聖潔的她瞬間變得嫵
媚多情、風情萬種。

  片刻,寶玉與妙玉沒有距離的重疊在一起,兩人皆木然無聲、呆愕無語。

  妙玉腦中一片空白,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故震驚得忘記推開寶玉,隻是在心中
反複念叨:他在摸我!他在吻我!他在輕薄我!天啊,我怎麼感覺這麼……舒服?

  最初的震驚後,「幸福」的寶玉早已反應過來,不過這等天賜良機如果放過
的話,他就不是「假」寶玉了!

  在幽香的牽引下,寶玉的舌頭輕輕掃過紅潤的朱唇、撬開微閉的皓齒,成功
地俘虜細嫩的香舌,兩舌就此相偎相依、不離不棄。

  妙玉還在神遊物外,當寶玉的紅舌遊走在她檀口的每一寸角落後,苦修求道
的她心扉一顫,終於感受到紅塵俗世的醉人之處。

  在這刹那間,妙玉忘記成仙得道、忘記極樂世界,毫無預兆地被情火籠罩住。

  「啊!」幾秒後,妙玉一聲驚呼,就在迷失中恢複清醒,隻因寶玉不知滿足
地將大手從上往下摸到她雙腿間的禁地。

  寶玉那火熱的手指剛要展開十八般武藝,不料羞澀的妙玉嬌軀一顫,一股巨
力透體而出,瞬間寶玉被高高彈起、重重落下。

  「砰」的一聲悶響,在沙塵飛揚中,寶玉強忍著疼痛爬起身來,暗責自己太
過躁進,破壞這得來不易的天賜良機:這種機會也許此生就隻有這一次,自己竟
然……唉!

  「仙姑姐姐,我……」寶玉起身走向妙玉,腦海中光速尋思化解之法。

  「別過來!」妙玉還未恢複道心平靜,誤以為寶玉要繼續適才的羞人之舉,
見他又要說話,急忙打斷道:「你不許說話、不許動!」

  這下沒戲了!寶玉暗自歎息,隻能乖乖呆立於原地,靜靜等待妙玉恢複常性。

  隨後,飄逸如仙、波瀾不驚、神秘靈動的天仙玉人再次出現在寶玉的麵前,
平靜的天籟之音在狹小的空間回繞流轉。

  「寶二爺,我是修道之人,適才一切就當作是一場紅塵春夢吧!」仙音微轉
,妙玉也不敢再戲弄寶玉,暗自籲出一口大氣,隨即沈聲道:「我這就為你抓來
周扒皮的魂魄。」

  法訣翻轉、霞光再現,奪去周扒皮小命的三尺青鋒再度憑空突現,懸浮在半
空中。

  飛劍在妙玉口吐真言下開始顫抖,一張由法力幻化的符咒自妙玉的手中飛出
,以玄奧的軌跡打在劍刃上,瞬間飛劍光華大作,如有生命般發出低沈的鳴音。

  無盡的好奇讓寶玉忘卻心中的失落,大張的雙眸透出強烈的期待,心情無比
緊張地迎接那神奇瞬間的來臨。

  「鬼魂」對來自未來的假寶玉來說,無疑是既可怕又刺激的玩意兒。

  很快一縷黑煙自劍身冒出來,脫離束縛的魂魄急忙逃向房外,卻怎麼也逃不
出妙玉早已布下的結界,隻得在結界內不停翻騰卷動、團團打轉。

  妙玉看著周扒皮徒勞折騰一番,片刻後,輕斥道:「還不知錯!」

  隨著妙玉冷如冰霜的輕喝,結界急速縮小,自四麵八方壓向黑煙。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無處可逃的魂魄迅速聚合成形,周扒皮的形相再度出現在寶玉的麵前,如若
不是他半透明的身軀,寶玉定然會以為他死而複生。

  「死不悔改,留你不得!」妙玉對周扒皮的求饒毫不理會,繼續收縮結界,
其勢強悍,似乎不讓周扒皮魂飛魄散就誓不罷休一般。

  「小的知錯了,大仙饒命呀!」

  周扒皮四肢著地哀聲乞求,見妙玉麵色慍怒,不由得病急亂投醫,跪著爬向
寶玉,道:「寶二爺,求您救救小的,您大人有大量,慈悲心腸,活佛菩薩……」

  寶玉見周扒皮越說越離譜,不耐煩地輕揮大手,止住周扒皮的諂媚話語,這
才道:「好了,隻要你如實回話,我就求仙姑饒你這遭!」

  話音一轉,寶玉語帶冷肅,厲聲道:「如若你繼續執迷不悟,就等著魂飛魄
散吧!」

  「謝二爺救命之恩!」周扒皮見縫插針急忙磕頭,生怕寶玉臨時反悔。

  「周扒皮,你最好老實回答,是誰指使你與賈家作對?」寶玉一開口就直入
正題。

  「這……」也許是生前對此話題戒心太重,周扒皮死後竟也遲疑無語。



  「第二章」招魂逼供

  妙玉見周扒皮眼珠亂轉,立刻為寶玉助上一臂之力,道:「周扒皮,隻要你
說出實情,我會為你念上一遍「往生渡魂咒「,相信你在地府時也看到十八層地
獄吧,依你生前作為,恐怕在�麵待上一千年也贖不了罪!」

  周扒皮聞言頓時鬼臉慘白、鬼影顫抖,地獄的可怕景象讓他終於覺得自己是
如此「弱小」。

  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周扒皮對著妙玉不停磕頭,連聲發誓道:「小的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有假話,願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周扒皮發完誓後,再次轉向寶玉,道:「寶二爺,指使小的與你作對的不是
別人,就是錦衣衛千戶趙全,還有驃騎將軍孫紹祖。他們對四大家族的權勢與金
銀早就垂涎三尺,所以想借著這次機會一方麵打擊賈家,另一方麵製造許多事端
,也好有借口向皇上告狀,推倒四大家族!」

  原來如此!寶玉頓時恍然大悟:趙全位高權重,而孫紹祖軍權在手,素有「
中山狼」的惡名,難怪周扒皮會乖乖聽任他們的指使。

  「回二爺,小的還有一事稟報。」周扒皮見寶玉沈思不語,以為他對此消息
不滿意,心情焦急地補充道:「據小的眼線報告,趙全正派人秘密調查四大家族
,他已經掌握薛大官人以前的殺人證據,還調查到榮國府的鳳二奶奶重利放貸,
趙全還派人假裝借貸,為的就是要拿張借據到手。」

  「什麼?」寶玉頓時嚇了——大跳,想不到此事竟然會牽扯到王熙鳳。

  寶玉轉念一想:難怪賈家幾年後會經曆大劫,看來就是趙全與孫紹祖在暗中
搞鬼,可這既定的天意……能改變嗎?

  假寶玉內心生出一絲彷徨,想到日後賈家一眾美人的悲慘下場,心中不由得
隱隱生痛。

  不行,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寶玉的心房呼嘯回蕩,他身子一挺,原本有點
散漫的氣息頓時化為衝天豪情,看得在身旁的妙玉不由得暗自驚歎,一縷異彩從
美眸深處一閃而過。

  「那你佩戴的妖符是誰給你的?」妙玉見寶玉不再開口,立刻問出她最關心
的問題,俗世的一切對她來說沒有半點興趣,隻有與法術有關的符咒方能令她留
神注意。

  「妖符?」周扒皮一臉納悶地望著妙玉,問道:「仙姑,小的身上隻有一張
平安符,沒有什麼妖符。」

  「蠢材!」寶玉見周扒皮還是如此愚昧,語帶微怒地道:「你口中的平安符
就是妖符,否則怎會讓你魔化成妖?」

  「我成妖了?啊!」周扒皮回神一想,突然抱著腦袋慘叫幾聲,他發狂成妖
後的一幕幕迅速在腦海中重放一遍。

  周扒皮雖凶殘成性,但畢竟隻是「惡人」,如今想起自己竟然魔化成妖、口
舔鮮血,即使是生魂的他也不禁麵如土色,不停喃喃自語:「原來他們都是騙我
的、都是騙我的、都是……」

  片刻的悲哀後,周扒皮激動地說出真相:「回仙姑,給小人妖符的是孫紹祖
府中一個會法術的大仙……不,是妖道。他說這符咒能保我百戰百勝、無往不利
,小的才答應為他們做事。」

  妙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平靜地注視著周扒皮,道:「那老道是何道號?你
還知道些什麼?」

  「小的隻見過那「熊山君「一麵,但無意中看見他的靴子好像是皇宮中人所
穿,不過他頷下有須,又不是太監,所以才好奇地記在心中。」被騙的怨恨令周
扒皮說出他知道的一切。

  寶玉聞言心中暗驚,詫異的眼神與妙玉四目對視,隨即盯著周扒皮,沈聲追
問道:「你真的有看清楚?」

  「小的雖本性粗蠻,但這雙眼卻好使得很,當日絕未看錯!」周扒皮一臉坦
然地與寶玉對視,話語帶著肯定。

  這下子好玩了!寶玉在心底驚歎連連:想不到除了錦衣衛的趙全及軍權在手
的孫紹祖之外,竟然還牽扯出一個熊山君,他穿著皇宮專用的靴子,難道皇宮中
人也來蹚這渾水?

  此時妙玉心中也是思緒翻轉,千百道意念一掠而過,卻始終想不起這「熊山
君」究竟是何方神聖?

  「周扒皮,你去吧!希望你再世為人時能多行善舉,為你今生贖罪!」

  妙玉玉手輕揚,強大的法力在狹小的空間內激蕩流轉,真言神咒化作一團溫
暖的霞光包裹住周扒皮的生魂。

  沐浴在霞光中的周扒皮,一生的罪惡就此洗滌一空。

  人性本善,洗去塵俗汙垢的周扒皮一臉懺悔地雙膝跪地,深深的向寶玉兩人
施了一個大禮,隨即在無盡的霞光中化作縷縷煙霧鑽入地麵,回歸地府。

  事情告一段落,櫳翠庵內又隻剩下妙玉與寶玉獨處,靜默突然降臨。

  寶玉與妙玉相對無聲,在廳房內對坐良久,讓妙玉的芳心閃過一絲慌亂,隻
盼寶玉早點離去,可是寶玉卻死皮賴臉呆坐不走,妙玉隻能無奈地出聲趕客。

  「寶二爺,請飲茶!」

  寶玉微微一愣,望了案幾上空空的茶杯,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古人出於禮貌
請客人離開的意思。

  妙玉含嗔帶怒的仙音在他耳邊回繞,可被驅趕的寶玉心中不惱反喜,因為如
果妙玉始終平靜如水、波瀾不驚,那他永遠也看不到希望,即使是恨,也總比麻
木要令人歡喜。

  寶玉在心底暗自偷笑:嘿嘿,恨就恨吧,隻要不是討厭就行!

  「仙女姐姐,你也喝一口吧,這茶真的好香!」

  寶玉將泡妞的厚臉皮發揮到極點,「仙姑姐姐」變成更加親密的「仙女姐姐」

  ,而且他還故意裝沒有聽懂,神情自然的拿起精致的小茶壺為自己倒了半杯
茶,不僅如此,末了他又反客為主幫妙玉倒茶,最後更是一臉悠然地陶醉在茶香
中。

  妙玉想不到寶玉會如此耍賴,再見寶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她芳心的怒火
突然被笑意撲滅。

  見妙玉回嗔作喜,寶玉立刻喜上眉梢,雙唇一張,欲來一番滔滔不絕的精詞
妙語。

  恢複靈秀的妙玉見勢不妙,搶先開口打斷寶玉的話語,道:「寶二爺,天色
已晚,請回!」

  麵對開門見山的妙玉,寶玉頓時啞口無言,無計可施,畢竟他臉皮再厚,也
不敢說「你睡吧,我一個人待著」之類的話語,如果真說出來,恐怕妙玉就不是
開口趕人,而是飛劍穿心了。

  終於,妙玉像押犯人上刑場般將磨磨蹭蹭的寶玉送出大門。

  就在跨過櫳翠庵門檻的刹那,無賴寶玉突然「消失」不見,他手腳一展,挺
拔的身形恍如風中秀木,豪邁的男兒氣概磅�而生,看得心染紅塵的妙玉心房微
顫,一絲微不可察的異彩從她眼底一閃而逝。

  就在妙玉為如此寶玉心動的刹那,他突然回頭一笑,瞬間又恢複無賴本色,
道:「仙女姐姐,我明日再來看你,你一定要做好準備呀!我最喜歡喝你的朝露
清茶了,嗬嗬……」

  妙玉從小就在深山苦修,何曾見過如此無賴?即使她有通天徹地之能,此刻
除了愕然呆立、好笑不已之外,也是無計可施。

  眼見寶玉消失在林間小道上,妙玉不禁一聲低歎,隨即一邊走向儲存清茶的
房間,一邊似笑非笑地罵道:「無賴!」

  「唉!」鬱悶的歎息聲在榮國府的帳房內柔柔飄動,王熙鳳無精打采地將帳
本丟在案幾上。

  王熙鳳斜身倒在靠枕上,心情煩悶的她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那「可恨」冤家的
麵容,這已是她今日不知多少次因為他發出鬱悶的歎息。

  「奶奶,喝杯參茶吧!」溫柔如水、精明內斂的平兒適時將茶杯遞到王熙鳳
麵前,道:「這幾日為何這麼煩躁?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

  王熙鳳芳心一顫,心知聰明的平兒已經看出蛛絲馬跡,好在她是自己的貼心
好姐妹,倒不用太過提防,頓時心弦一鬆,強作平靜道:「妹妹就是貼心,比我
們那位混帳相公……」

  話音中途而止,王熙鳳無意間提起賈璉之名,令她和平兒不約而同美眸一酸
,無盡的幽怨與輕愁悄然籠罩著帳房。

  相對無語的王熙鳳與平兒不由得無奈地苦笑,良久,她們才強提精神抹去芳
心的陰鬱,將心神投入如山的帳冊中。

  寶玉滿心火熱地走向王熙鳳所在的帳房,在無意間得知關於王熙鳳放貸的消
息後,他在驚慌之餘卻隱含一絲喜意:自己終於有借口與佳人相見,也許……

  「哎喲!」一聲故作嬌柔的呼喚打斷寶玉的遐思,心生惱意的他側頭而視,
對這扭捏的聲音甚為不喜。

  「二爺,多日不見,你越發俊俏了!」

  隻見林間小道上走來一個豐腰肥臀、騷浪入骨的女人,賈府女人多,美女也
多,寶玉見此女十分麵善,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是……」

  「回二爺,小婦人是璉二爺房中下人,鮑二家的。」風騷女人語帶嬌嗔的自
報身份,並靠近寶玉,大半個身子幾乎都擠入寶玉的懷中,還淫蕩地用乳球輕輕
磨蹭著寶玉的手臂。

  「你就是鮑二媳婦?」假寶玉的聲音透出一股驚詫,在腦海空間中,廖老大
立刻光芒萬丈憑空突現,唾沫四濺數落著鮑二媳婦的淫賤、騷浪。

  「小婦人正是,原來二爺也知道小婦人的名字,咯咯……」鮑二媳婦自然不
明白寶玉心中想什麼,兀自以為他早已對她上了心,身子湊得更近,媚笑道:三
爺,那邊林中有一稀奇東西,你想不想看一看呀?「

  鮑二媳婦雖是征求寶玉的意見,手掌卻已抓住寶玉的手臂,並急切地往密林
深處而去。

  假寶玉身為花叢老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如果他還在二十一世紀的酒吧、
如果他沒有見過紅樓眾美,極有可能會與鮑二媳婦逢場作戲一番,但此刻他怎會
有心思在這等庸脂俗粉身上浪費時間?

  不過憐香惜玉也是假寶玉的稟性,他不想讓鮑二媳婦太過難堪,故意裝出色
狼樣,大手狠狠的在鮑二媳婦的乳峰上抓了一把,隨即一臉失望地道:「唉!真
是可惜了,我還有急事,沒時間。」

  話音未落,寶玉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隻留下一顆心被吊在半空的鮑二媳婦
在那�愕然呆立,又愛又恨。

  「二爺來了!」守門的丫頭見寶玉走近,恭敬地矮身施禮。

  下人的傳喚聲令王熙鳳嬌軀一震,手中的帳本差點落到地上,她芳心又喜又
憂:這冤家怎麼這時找來了?自己躲了他一個月,難道他還未放棄嗎?

  王熙鳳細微的變化並未逃過平兒的美眸,眼底的明悟一掠而過,大有深意的
微笑浮上唇角。

  「鳳姐姐、平兒姐姐,小弟向你們請安了!」

  寶玉並未做出出格的言行,中規中矩地向王熙鳳兩女見禮,注視她們的目光
雖然火熱,卻是男子正常的欣賞之色,並無任何情欲在內。

  見此一幕的平兒芳心微轉、疑惑不已,對先前的判斷有點動搖。

  王熙鳳見寶玉對自己如此守禮,心中卻生不出絲毫喜意,反而在酸澀的失落
中暗自發恨,道:「寶兄弟,你有何事?」

  寶玉見王熙鳳語調冷淡,心中卻不悲反喜,暗自偷樂:從妙玉處聯想而生的
策略終於見效。

  俗話說,……敵進我退、敵退我進!自己一味窮追猛打,鳳姐卻不停逃避,
現在自己假意撤退,不知會不會誘得鳳姐回身追來?念及此處,寶玉的目光更加
平靜地注視著王熙鳳兩女,道:「兩位姐姐放心,沒有事情小弟不敢前來打擾,
我有一件事與鳳姐姐大有關聯。」

  另有所指的話語傳入王熙鳳的耳中,令她芳心一酸,淒苦沈悶瞬間充塞心房。

  王熙鳳隻覺芳心一痛,淚花差點衝出眼眶,在心中喃喃自語道:寶玉呀寶玉
,你隻知我躲你、逃你,隻以為我辜負你的情意,你又怎知我心中的苦、心中的
淚?

  平兒見王熙鳳隻是側首,對寶玉的話語沒有回應,隻得代為答話道:「二爺
,是什麼事,竟然會與我們奶奶有關?」

  「不僅與兩位姐姐有關……」寶玉話音一變,無比鄭重而嚴肅地說道:「應
該是與我們賈家的存亡有關!」

  寶玉一本正經的驚人之語立刻引來王熙鳳兩女的震驚,王熙鳳也顧不得再與
寶玉鬧別扭,問道:「寶玉,你說什麼?你可別說渾話!」

  寶玉的笑容平靜而悠然,繼續「無情」地傷害著王熙鳳,他故作冷淡,將趙
全調查賈家重利放貸一事講出來。

  「啊!」王熙鳳與平兒到底是一介婦人,聞言頓時方寸大亂。

  平兒花容失色,連聲道:「這要怎麼辦?當時叫周瑞拿錢放貸也沒說有什麼
後患呀,那麼多人都在幹這行當,也沒見出事呀!」

  「對我們賈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來說,不要說放點高利貸,就是殺個把人也沒
問題!不過……」寶玉話語微頓,一聲低歎後,再次地嚴肅看著王熙鳳兩女,沈
聲道:「可那是在平日,如今被錦衣衛盯上,就是踩死一隻螞蟻他們也能大做文
章,何況我們這次是真的有把柄落入趙全的手中,賈家危矣!」

  王熙鳳的玉臉沒有一絲血色,深為當初的草率決定懊悔不已。

  「奶奶,我們是否將那些借據統統燒掉?」平兒見王熙鳳大失常態,全無平
日的精明,隻得代為想了一個保守的主意。

  「這……」王熙鳳想到放出的大筆金銀不由得大為心痛,但她也不是蠢鈍之
人,銀牙一咬,果斷地說了一個字:「燒!」

  「這個辦法好是好,不過這樣隻能治標,不能治本。」寶玉接過話頭,不慌
不忙地吊足王熙鳳兩女的胃口,還神色怡然地喝了一口清茶,這才悠然道:「隻
要趙全找到大量人證,我們依然極其危險。」

  「這也不行!那我們怎生是好?」

  王熙鳳被寶玉擾亂心神在先,接著又被壞消息震驚在後,此刻她麵容出現少
見的惶急,絲毫沒有潑辣氣息,露出不為人知的柔弱一麵。

  「鳳姐姐不需焦慮,」寶玉見策略成功,在暗自竊喜之餘更趁勝追擊,道:
「我有一個法子——改寫借據,那樣可以避免趙全的陷害,還可以收回放貸的銀
兩。」

  平兒見王熙鳳大失常性,在這關鍵時刻,她也顧不得再掩飾靈慧,美眸閃現
深邃的光華,分析道:「這法子雖然不錯,但借貸的人數多,刁惡之徒不少,咱
們這一改,他們定然不會歸還本錢,而且難免沒有一、兩個被趙全收買,他們一
樣會作證,這辦法似乎不行呀!」

  寶玉不由得對平兒刮目相看,想不到平兒外表嬌柔,卻如此聰慧。

  「你說得都對,但我自有辦法令他們還錢,隻不過還錢的期限要長一點罷了!」

  「二爺說來聽聽!」平兒半信半疑地凝視著寶玉,由於與他交往甚少,平兒
並不怎麼相信寶玉真的有好辦法。

  「我們隻需……」

  寶玉自信地虛揮大手,將未來銀行那套「分期付款」的方式改頭換麵講給王
熙鳳兩女聽,末了補充道:「我相信隻要不是心存不軌,定然會願意修改這借據。

  至於少數刁惡之徒,能用銀子解決就不是問題,如果連銀子也解決不了,證
明他們必是被人收買,那更好辦了。」

  寶玉沒有明說,但王熙鳳兩女卻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身為世家大族的女人,
她們很明白一個不變的道理——對付壞人必須比他更壞!

  「好辦法!」平兒忍不住心中驚喜,歡呼道,她如水的美眸異彩連閃,一時
之間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記憶中的寶二爺。

  王熙鳳對這些則早已見慣不驚,此刻見平兒一臉崇拜地望著「冤家」,她紛
亂的芳心不由得再添一絲酸意。

  「寶兄弟,你可有什麼具體的辦法?」王熙鳳強提心神,終於忍不住開口出
聲,打斷寶玉與平兒的對話。

  瞬間寶玉緊張起來,事情已到關鍵一步,成敗在此一舉。

  「鳳姐姐,我已經想好了,你必須與我逐一拜訪那些借貸者,不僅能表達我
們的誠意,也可說是周瑞以賈府名義私自放貸,我們現在知道,為了維護賈府名
聲,自然要修改這借據。」話音微頓,寶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鳳姐姐,你看
我這法子如何?」

  王熙鳳豐盈的嬌軀一顫,絕美的玉容帶著掙紮,假寶玉立刻再補上一記重錘
:「鳳姐姐,賈家的存亡就靠我們此行了!」

  王熙鳳聽聞寶玉先前之言,芳心早已生出不妙的預感,現在又被「賈府安危」

  這四字壓得心神猛顫。



  「第三章」情逼鳳姐

  兩秒的掙紮後,王熙鳳做出最後的抵抗,望著平兒道:「那我們多帶點人去
吧!」

  寶玉對此早有準備,他可不想有一群電燈泡跟著,立刻搖頭道:「不可!」

  不待王熙鳳兩女出聲,寶玉緊接著說出一連串聽似合情合理的話語,令王熙
鳳無從反駁:「我們如果帶人前往,別人還以為我們仗勢欺人,他們不會心悅誠
服的,恐怕反而多生事端,況且賈家也不是欺淩弱小之輩,鳳姐姐說對吧?」

  「這……」王熙鳳驚慌地避開寶玉的眼眸,不敢與寶玉火辣辣的目光對視。

  「奶奶,寶玉說得在理,那就隻讓我陪你們去吧,也好有個照應。我一個女
流之輩,那些人應該不會介意!」說到最後,平兒已經望向寶玉,在無形中,這
個平日沒有什麼作為的寶玉已經成為她心中的主事者。

  「平兒姐姐要同去當然可以。」寶玉唇角浮現一抹得意,雖然還是多了一個
電燈泡,但如果這個大電燈泡也是大美女的話,自於另當別論。

  做戲做全套,寶玉見目的達到,不再賴著不走,隨即悠然起身,行禮告辭道
:「兩位姐姐,我先走了。你們先做好出府的準備,事情安排好後,我會立刻通
知你們。」

  「二爺好走!」平兒見王熙鳳仍然呆立無語,隻得再次越俎代庖。

  寶玉走了,走得毫不猶豫、瀟灑無比,王熙鳳見寶玉如此「絕情」,芳心不
禁更加混亂:寶玉究竟是什麼意思?他若真的死心,又為何非要自己與他同行?

  如果沒有死心,語氣為何又那麼平靜?嗯,也許這樣……結束,是最好的結
局。

  就在王熙鳳心如亂麻的時候,行至門口的寶玉突然停下腳步,回身道:「平
兒姐姐,周瑞是不是跟隨璉二哥到杭州了?你記得捎封信過去,讓璉二哥在杭州
多待一段日子,以免回來被趙全逮住遭殃!」

  話音未落,寶玉突然加速,大步消失在王熙鳳兩女的視野中。

  黎明的曙光刺破天際,驅散籠罩在怡紅院上空的迷霧。

  在錦繡大床上,三具赤裸的身子互相摟抱著交頸而眠。

  在不變的雞鳴聲中,寶玉悠然醒轉,明若星辰的雙目微眨,隨即浮現柔情注
視著依偎在他懷中的襲人與麝月。

  也許是被王熙鳳勾起的情火強猛然爆發,也許是動門法力增加令寶玉欲望暴
增,昨夜在寶玉強大的攻勢下,溫柔如水的襲人更加不堪撻伐,在激烈的衝撞下
,春水成河、一敗塗地。

  可欲望未得到滿足的寶玉仗著自己身輕體健,竟然偷偷摸入麝月的房中,將
睡夢中的麝月「偷」回自己房間。

  當麝月被火熱的異物「刺」醒時,如觸電般的酥麻已經彌漫她的身子,那醉
人的摩擦因她初開情懷的緊窄而快感倍增,蜜唇早已露珠點點。

  被「迷奸」的麝月還未來得及嬌嗔出聲,寶玉已經挺身而入,隻聽到「滋」

  的一聲,頓時刺穿麝月的花心,令她瞬間陷入如海潮般的欲望中。

  襲人本性羞澀,多次逃過寶玉大被同眠的荒淫行動,不料寶玉今晚會使出如
此「無賴」但卻十分有效的絕招。

  早已癱軟如泥、慵懶動人的襲人連手指也無法動彈,自是沒有精力阻止寶玉
的荒唐,最後隻得緊閉雙眸假裝入睡,掩耳盜鈴般逃避最羞人的時刻。

  在寶玉一番努力下,將襲人與麝月送上一個又一個激情巔峰。

  襲人與麝月相繼在驚聲歡叫中化為春水,好色的寶玉心中嘿嘿一笑,終於完
成男人畢生的夢想。

  「二爺,別動,人家還沒睡醒呢!」麝月被寶玉的動作驚醒,「勞累」過度
的她低語幾句後,再次抱著寶玉進入夢鄉。

  無心睡眠的寶玉麵帶苦笑,隻得老老實實躺回脂腿粉臂中。

  睡意朦朧的襲人兩女四肢緊纏著寶玉,好似八爪魚般將他纏個結結實實,讓
寶玉不禁暗自歎息:看來自己不僅身體被她們纏住,連心也被她們牢牢牽絆住。

  天色越來越亮,雖然寶玉很享受這種香豔的「睡覺」,但欲火卻不願再受壓
抑。

  「寶貝兒,襲人小寶貝兒,」寶玉附在襲人的耳邊柔聲呼喚,見其晶瑩的耳
垂未退昨夜的激情,頓時心中情火升騰,忍不住張口在那嫣紅的耳垂上輕咬起來。

  「嗯!」隨著誘人的呻吟聲,襲人終於被騷擾到醒過來,入目就是寶玉灼熱
的目光,令她忍不住心懷一蕩。

  動人的呻吟聲仿佛天雷勾動地火般,就在寶玉準備翻身而上時,襲人卻靈活
地溜下床。

  「你這大色狼,昨夜的帳還沒有與你算呢,這下你可滿意了吧!」襲人一邊
穿衣,一邊風情萬種地給了寶玉一個白眼。

  「啊!天亮了。」麝月被寶玉與襲人的嬉鬧聲驚醒,眼簾微微一顫,隨即驚
慌地跳下床來,手忙腳亂尋找自己的衣裙。

  「嘿嘿……」寶玉雙手枕在後腦,斜躺在床頭上,寫意地看著襲人兩女輕舒
玉臂,那誘人之處若隱若現,比昨夜的狂奮殺伐又是另一種美妙的情趣。

  「你們慌什麼?晴雯她們還沒起床呢,要不再讓我陪你們躺一會兒?」

  「大色狼!」走到門口的襲人兩女同時轉身,美眸含笑,給寶玉起了一個貼
切的「好名字」。

  「唉!」寶玉故作哀傷之狀,道:「你們昨夜可沒這樣貶低我,都是叫我好
二爺、好哥哥的。」

  襲人兩女情懷初開,怎會是如此厚臉皮家夥的對手?聞言,她們連話也不敢
答,羞澀地對視一眼,就迅速逃出門,隻留下寶玉在床上得意洋洋、回味無窮。

  迎著微涼的晨風,寶玉站在庭院中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經過昨夜的瘋狂索求,寶玉不但毫不腰酸背疼的感覺,反而通體舒暢、神清
氣爽,他對「動門道術」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由得聯想到玄真觀中的賈敬。

  嗯,已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大老爺,是不是應該再拜訪一次呢?要是能從他那
�再弄點好東西那就更妙了,嘿嘿……而且玄真觀雅靜幽深、遠離繁華,倒是一
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畢竟在賈府,自己與金釧兒苦無獨處的機會,何不趁此帶
她一起前去拜訪大老爺?寶玉心念轉動下,大步一邁,欲找金釧兒卿卿我我。

  「寶玉,你這一大早就要出門嗎?」襲人見寶玉急促的身影,追了上去,語
帶關懷地道:「記住,不要喝太多酒,會傷身。」

  「好姐姐,你對我真好!」寶玉心懷激蕩,差點忍不住就要讓襲人與自己同
去,但轉念想到她與自己朝夕相處,而金釧兒卻是幾日難見一次,下意識收回己
到嘴邊的話語,隨即又多出一分歉意:唉,多情的男人真是苦惱。

  在歉意之下,寶玉不顧遠處來往的身影,溫情地輕擁襲人,柔聲道:「這些
時日苦了你,每日都要你替我向老祖宗、母親請安,還要處理院中這些煩心事,
過幾日等事情忙完後,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嗯!」襲人的美眸波光瀲豔,無盡的幸福在心房流轉,她的付出終於得到
寶玉真心的回應,怎不讓她心懷激蕩、情難自已?

  與襲人告別後,寶玉剛走到大觀園門口,迎麵就與小廝焙茗碰了正著。

  「二爺,薛大爺派人送帖子來,邀你出府吃酒,說是有幾位好友要介紹給你
認識!」

  寶玉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本想改日再找薛蟠,但既然他主動找上門來,還
是先辦正事吧!薛蟠雖然變態,但性情還算豪爽,而且薛家如果倒台,那香煙生
意必然也會出現大問題,更何況看在國色天香的寶釵分上,在情在理,自己怎麼
也要拉他這一把。

  「兄弟,你可來了,讓哥哥好等!」

  薛蟠大笑著迎出天仙樓大門,經過「香煙」宣傳一事,他對寶玉已經佩服得
五體投地。

  此刻京城內如果還有誰沒聽過「香煙」兩字,恐怕隻有聾子了,出身官商世
家的薛蟠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黃金會像流水
般湧入囊中。

  「賈兄,我也等候你多時了。」寶玉剛跨入豪華雅閣中,馮紫英立刻熱情地
迎上來,附耳低語道:「你手下那位石兄可真是一個人才,不知他從哪�找來的
高手,竟然被那些潑皮傳成神仙降世,是否真有其事?」

  寶玉自然地笑語回應著,心中則暗自一驚,暗怪自己過於張揚,不該讓妙玉
表現得那麼厲害。

  「馮兄說笑了,那隻是一個江湖高手罷了,那些混混何曾見過真正的高手?

  自然以訛傳訛,以為是神仙下凡。」

  話語微頓,寶玉毫無破綻的轉移話題,調侃道:「嗬嗬……我長這麼大還沒
有見過鬼神呢,馮兄如果知道就為兄弟引見一下,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你們兩個別在那兒囉嗦了!」薛蟠出聲打斷寶玉與馮紫英的閑聊,道:「
寶兄弟說得對,那些潑皮見過什麼市麵,滿嘴胡扯而已。」

  薛蟠無意中幫寶玉化解一個麻煩,隨即聲調一揚,語帶得意地道:「兄弟,
今日我找不到鬼神給你,但卻可以介紹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給兄弟認識一下!」

  「哦?」寶玉想不到一番搪塞之語竟然真的引出一位武林高手,不由得興趣
大增,連提醒薛蟠的事情也暫時放在腦後。

  「柳湘蓮見過寶二爺。」

  薛蟠話音剛落,清朗的話語就從雅閣屏風後傳出,寶玉順著話音一看,頓覺
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得暗自喝彩。

  隻見來人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其不凡風采竟不在寶玉之下。

  柳湘蓮?難道是……假寶玉的思緒一轉,某個「先知」的神光立刻照耀他腦
海!這不就是那個因誤會而導致尤三姐自殺,最後遁入空門的柳湘蓮嗎?

  「兄弟你怎麼在發呆?」薛蟠見寶玉出神發呆,不由得略帶奇怪地追問,而
且語氣中還透出幾分酸味,好像寶玉要搶他心愛的東西一樣。

  寶玉心頭一跳,薛蟠與戲子的變態一幕立刻鑽入腦海,他胃部一翻,急忙深
吸一口大氣,隨即拱手一禮,隨口稱讚柳湘蓮幾句。

  柳湘蓮自然也是禮貌回禮,寒暄客套。

  「好了,你們就別在這�客套了,都是自家兄弟,趕緊坐下痛飲一番。」薛
蟠豪性大發,一手一個同時抓住寶玉與柳湘蓮的手……

  寶玉立刻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略顯失態地甩掉薛蟠的手掌,一個飛身坐入酒
席,柳湘蓮則平靜自然地與薛蟠並肩同行。

  「來來來,吃酒,我先自罰三杯。」

  不說人品,單論交際應酬的手段,薛蟠還真是人才,他第一個拿起酒壺,挑
起所有人的酒興。

  馮紫英與一幹公侯子弟同聲大笑,更有人指著薛蟠笑罵道:「你這家夥酒癮
犯了吧,倒真會給自個兒找酒。你放心,今日不灌醉你,我們是不會罷休的!」

  另有一人立刻補充道:「先說好,不許叫賈世兄代勞,如果我們是酒壺,那
他可就是酒桶了。」

  寶玉被打趣卻並不生氣,合群地笑道:「你要做酒壺就做吧,幹嘛非要我做
什麼酒桶呀,酒紅豈不更為痛快?」

  「哈哈……」眾人頓時哄堂大笑,雅閣內的氣氛達到高潮。

  鎮國公之孫站起身,舉杯向寶玉遙遙一敬,道:「想不到世兄竟然如此豪爽
,我等以前確實疏忽了,大家一起舉杯,敬世弟一杯。」

  齊國公之孫第一個興奮附和道:「如此甚好,今日我等「八公「後人齊聚於
此,賈世兄新來,一杯怎夠?怎麼樣也要三杯,對吧?」

  「好!」眾人哄然應諾。

  雅閣內頓時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緊接著豔姬飄然而入,伴著一大群紈絝子
弟放浪形骸,酒香與肉色交相輝映。

  八公子弟全是此道高手,玩得不亦樂乎,唯有柳湘蓮獨坐角落,含笑地看著
眾人。

  寶玉微微一愣,推開懷中的豔姬向柳湘蓮走去。

  由於《紅樓夢》的關係,寶玉對柳湘蓮自然生出好感,關懷道:「柳兄可是
不習慣我等吵鬧?若是不喜,咱們換個地方重新吃酒談天。」

  柳湘蓮微皺的劍眉一舒,灑脫地揮手道:「寶二爺多慮了,我本就是江湖中
人,自沒有那等迂腐之氣,諸位這等不拘小節,方顯男兒性情!」

  寶玉聞言心中更是歡喜,見柳湘蓮果然如書中所寫一般乃豪俠之士,結交之
心更加強烈三分。

  酒宴氣氛越來越熱烈,性情豪放者更是縱情高歌、擊箸為樂,而像薛蟠者則
借著酒意與身旁豔姬胡天胡地,興致一起,不知是誰開頭,一群色狼紛紛攜美進
房,行那雲雨之事,隻有寶玉與柳湘蓮婉拒身旁豔姬的「邀請」。

  柳湘蓮從頭至尾都對身旁的女子視若無睹,寶玉則是言笑無忌,弄得身邊的
豔姬嬌喘籲籲。

  那豔姬對寶玉的拒絕大為不依,直到寶玉給她一張銀票後方才回嗔作喜,喜
孜孜地在寶玉臉上親了一下後,一搖三擺地走出去。

  「柳兄真乃正人君子呀!」

  「賈兄也不錯呀,身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比在下的境界更高明。」柳湘
蓮親切地為寶玉斟了一杯清茶。

  時光在寶玉與柳湘蓮暢談中悄然流逝,直到薛蟠腳步輕浮地回到雅閣,隱然
為知己的寶玉與柳湘蓮方才意識到時間已晚。

  柳湘蓮首先施禮告辭,寶玉相送而出,兩人心情愉悅地定下再會之期,柳湘
蓮方才縱騎絕塵而去。

  「兄弟,你與柳兄初次相見,怎會如此看重他,這可不像你平日的行事?」

  薛蟠雖性格凶蠻,但卻直腸直性,心�藏不住一絲疑惑。

  寶玉嗬嗬一笑,隨便搪塞兩句,隨即說起正事。

  「大哥,小弟此來其實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訴你,錦衣衛的人已經……」寶
玉神色嚴肅、話語沈重,無形中帶出一股緊張的氣氛。

  「怎麼會這樣,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聽完後,薛蟠一臉蒼白地癱倒在椅
上,令人聞之色變的錦衣衛要翻他的舊帳,金陵一霸也禁不住心髒枰枰狂跳。

  「趙全有心對付我們,以他的權勢,翻案重審絕不是問題。」寶玉心中思緒
翻轉,靈光一閃而現,沈思著繼續道:「而且我覺得應該不隻趙全與中山狼參與
,他們背後肯定還有更厲害的家夥想對付我們。」

  「還有幕後黑手?」本已六神無主的薛蟠更是心驚神亂,仿佛已看到抄家殺
頭的一幕。

  「不瞞大哥,坊間傳言其實九成是真,」寶玉將周扒皮一事講給薛蟠聽,然
後道:「那「熊山君「來曆神秘,如此奇人異士憑趙、孫兩人指使不動,依此判
斷,我的推論十有八九沒有錯!」

  「完了、完了……」薛蟠一聽其中還牽扯到妖術,頓時嚇得冷汗直流。

  「大哥不用怕,石鈺也有點來曆,他自有辦法幫我們對付妖人,你隻需離開
京城躲避一陣,再暗地�將死者家屬重金妥善安頓,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也隻能這樣了,唉!」薛蟠沒想到他剛在京城混得有點起色,卻要偷偷逃
走,頓時一臉失落、神情沮喪:「我走後,母親與妹妹就隻能到賈府避一避了!」

  「自家兄弟,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姨媽與寶姐姐。」寶玉雙目一熱,腦海不由
得浮現出一大一小兩位絕色美人,心中更蕩起層層漣漪的波紋,久久不能平複。



  「第四章」狼子野心

  金陵城郊,一座道家別院內。

  柳湘蓮推開靜室之門,畢恭畢敬地跪在門口的蒲團上,道:「弟子柳湘蓮拜
見師叔。」

  「進來回話!」蒼勁有力的話語在平靜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儀。

  仙風道骨、麵容清矍的聽風真人望著柳湘蓮,雙目不由得閃過讚許之色,因
為柳湘蓮的資質百年難得一見,是大荒山無稽崖第二出色的天才弟子,僅比第一
弟子妙玉稍差一籌。

  「弟子今日已見過師姐信中提到的賈寶玉。」柳湘蓮雙目透出淡淡不屑,與
他在雅閣時的神色截然不同,道:「依弟子所見,那賈寶玉隻不過是個浪蕩子弟
,非但沒有絲毫真靈之氣,而且還是貪財好色之徒,不知師姐為何如此看重此人!」

  聽風真人麵露疑惑之色,他對妙玉的眼光很有信心,沈聲反問道:「你是否
被他的外象所騙?」

  「回師叔,弟子借敬酒之機試過一番,法力進入他體內沒有絲毫反應!」柳
湘蓮話鋒一轉,語帶恭維地說道:「除非他能像師叔您老人家一樣身具超凡入聖
的法力,否則定然瞞不過弟子的靈識。」

  「怎麼會這樣?」聽風真人眉頭一皺,陷入深思中。

  「師叔!」柳湘蓮眼簾低垂,掩蓋住眼底的一絲灼熱,道:「賈寶玉絕對是
一個廢物,不過他胸前的「通靈寶玉「倒是一件神物。」

  「哦!」聽風真人聞言目放精光,不禁脫口道:「難道真是五色神石降臨凡
間?」

  「師叔,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神石在賈寶玉手中非但毫無益處,而且還會
落入邪魔之手,到時我正道定然岌岌可危,還不如讓師叔這樣的正道高人保存在
手,也不枉神石下凡的天意!」

  「這……」聽風真人修煉將近兩百年,要是尋常寶物他倒不會放在眼中,但
通靈寶玉的誘惑確實太大。

  聽風真人不停暗自思量:如果得到神石,不但能一舉突破人仙之間的最後障
壁,說不定還會一躍成為上界金仙,到時就可以與天同壽、逍遙快活了!

  聽風真人貪念一起,正當他準備開口時,突然想起掌門師兄臨行前的鄭重囑
托:「師弟,三界之亂起於「寶玉「,也必將止於「寶玉‘,你下山一行,定要
對其多多助益,他日你能否成仙得道,全賴此舉。」

  好險二聲驚雷在聽風真人的心中炸響,清醒過來的他隻覺汗透衣衫、心驚肉
跳,他的心神差一點就被魔障控製。

  「湘蓮徒兒,就順其自然吧,我們隻需盡力保護好「通靈寶玉「就是,一切
皆有天意!」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柳湘蓮麵色平靜地施禮告退,可當他跨出靜室後,
再也忍不住臉上的怒色,心想:想不到這個最容易擺弄的糊塗老家夥這次竟不進
圈套,接下來該怎麼辦?

  表�不一的柳湘蓮思緒翻騰,掩飾不住的妒恨在他眼底久久盤旋,心中更是
怨氣彌漫:師姐呀師姐,我柳湘蓮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賈寶玉?你竟然選中他與你
雙修,我對你的心意你卻毫不放在心上,難道就因為那家夥身上有塊神石嗎?

  念及此處,柳湘蓮在心中狂吼起來:神石,我一定要將你搶到手,隻有我柳
湘蓮才配擁有這天地神物,到時別說是師姐,就是九天玄女也一定會投入我的懷
抱!

  到底怎樣才能搶到神石呢?妒恨交加的柳湘蓮心中苦惱不已:不能明搶,那
隻能暗奪,可是要想不被師門那些老頑固知道卻難上加難。

  「師兄,你回來啦!」

  一道曼妙的倩影擋住柳湘蓮的去路,來人明快的話語清脆悅耳,歡聲道:「
你見到大師姐沒有?她下山已有一年多了,我好想她呀!」

  柳湘蓮微微一愣,這才發覺他不知不覺間走到後院,望著眼前高挑纖細、骨
感而不失曲線的小師妹,他靈光一現,一個絕妙的計謀隨之浮現。

  「師妹,你很想大師姐嗎?」柳湘蓮見少女雙目中對自己的仰慕,心中不由
得生出一絲不舍,但為了最終目的,他還是強自抹去最後一絲憐惜之心。

  「是啊!」少女開心地笑道:「我入門晚,在師門也隻有你和大師姐對我最
好,自然想見她了。」

  少女猶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臉微微上揚,隱隱透出一絲女子少有的剛毅。

  「師妹,我記得你俗家姓尤,在家排行第三是嗎?」

  少女見柳湘蓮如此留意自己,開心地笑道:「是呀,我家人都叫我尤三姐!」

  「尤三姐,真是個好名字,嗬嗬。大師姐如今在金陵賈府修行,賈府你聽過
嗎?」

  「賈府?我不隻聽說,還很了解呢!」尤三姐笑道:「我大姐就嫁給寧國府
的賈珍,說起來我與賈府還是親戚呢!」

  柳湘蓮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歡喜不已:看來真是天意呀,天意要讓自己得
到神石、得到妙玉!

  念及此處,柳湘蓮更為溫柔地說道:「大師姐雖不是在寧國府,但榮國府與
寧國府就是一家人,看來派你去賈家真是選對人了!」

  「去賈家?」尤三姐微張紅潤的雙唇,眼眸閃現著不解,道:「師兄,派我
去賈家有什麼事嗎?」

  柳湘蓮一臉嚴肅,壓低聲音道:「小師妹,這次要你去賈府可是師門旨意,
有個極其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托於你。」

  柳湘蓮絕對是個循循善誘的高手,一番花言巧語後,寶玉就變成一個強占神
物的壞蛋,而尤三姐則成為替天行道的俠士。

  「師兄放心,為了天下蒼生,我一定竭盡全力得到通靈寶玉!」尤三姐青春
年少,正義的怒火立刻被點燃,她雖然還未見過寶玉,但已經將對方當做妖孽。

  柳湘蓮頓時如聞仙音,心中歡喜無限,道:「小師妹,你若成功,就是本派
的大功臣、人間救世主!」

  尤三姐並沒有沾沾自喜,反而美陣異彩閃動,羞聲問道:「我下山後,師兄
會不會來看我呢?」

  「你放心,到時師兄一定忘不了你的好。」柳湘蓮話語含糊,隨即心一橫,
以鄭重的語氣道:「小師妹記住,一定要將神物弄到手,必要時可以……以色相
誘,好色是那賈寶玉最大的弱點。」

  「什麼?」尤三姐頓時呆立於地,隻覺得腦中一震,恍如萬斤巨錘般當頭砸
下,令她心中一片空白、無言以對。

  柳湘蓮以為尤三姐隻是過於震驚,並未怎麼在意,隨即小心謹慎,為計劃補
上最後一個破綻:「師妹,千萬記得,這事不要告訴大師姐,你也知道她的為人
過於刻板,會壞了師門大事!」

  「好,我記住了。」尤三姐神色木然地應道。

  望著柳湘蓮離去的背影,呆立良久的尤三姐才緩緩回過神來,兩行熱淚隨即
無聲地流下,劃過她的臉頰,帶著無盡的酸楚飄散在虛空中。

  陰雲逐漸向賈家上空飄移,貪婪之人又豈隻有柳湘蓮一人?

  在京城郊外,一座高聳入雲的孤峰之巔上,平日罕有人跡的地方卻出現兩道
奇形怪狀的身影,一個是狗頭人身的黑狗妖,另一個看似人類,額頭上卻多了一
塊虎紋。

  黑狗妖手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繁華都城,眼神透出幾分難以磨滅的驚悸,聲
音微顫道:「啟稟寅將軍,那就是賈府,五色神石就在那�。」

  寅將軍猛然大張虎目,精光暴射,大喝道:「太好了!本將軍立刻進城將神
石取到手,也好早日獻給大王!」

  「寅將軍,你可別忘了大王的囑咐,千萬不能引起五莊觀的注意。」

  黑狗妖雖法力低微,頭腦卻甚是靈活,始終想不通一件事——金牛大王為何
會派這個有勇無謀的寅將軍辦此大事?

  「他媽的,真麻煩!本將軍會在夜�行動的。好了,你速速回去稟告大王,
就說本將軍一定會凱旋而歸!」

  寅將軍大眼一瞪,將欲開口的黑狗嚇一跳,這才說道:「你還不走?怎麼,
想留下來與老子搶功?」

  「小的不敢!」黑狗妖急忙卑下地表明心跡,心中卻將對方的老虎父親、老
虎爺爺、老虎祖宗罵了十八遍。

  最後黑狗妖貪婪地看了金陵城一眼,隨即化作一股烏風,迅疾向遠方飛去。

  在山腳的一片密林中。

  「二宮主,那不是金牛的手下嗎?」一個小花妖手指上空,略帶詫異地問道。

  桃妖隨之仰首觀望,芳心暗自一驚:看來金牛的手下已先到一步。

  桃妖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風月寶鑒」,略帶急躁的芳心才踏實下來,思忖
道:有了妹妹這件寶貝,除非妖界其他三王親至,看究竟還有誰是本座的對手,
哼!

  賈府上空陰雲密布,而寶玉卻依然悠閑自在、寫意快活,正合了那句——無
知才是最幸福的!

  在這段時日,紅樓牌「香煙」的生產雖然因薛蟠的離開受到些微阻礙,但在
「石鈺」的勤奮努力下,一切難題迎刃而解,現在萬事俱備,隻等香煙存量足夠
後,就可以一舉揚名天下知。

  心情放鬆的寶玉自是心舒神暢,整日與怡紅院的眾女廝混在一起。

  對於大觀園中的一幹絕世玉人,寶玉雖有心,但一時卻找不到突破之法,尤
其薛姨媽母女住進大觀園後,因為薛姨媽的處處提防,令他反而拉開與一幹大小
美人的距離。

  時已深秋,氣候變冷,因一夜突來的寒流,客居賈府的薛寶釵不慎感染風寒
,這下可急壞賈府一幹人等。

  薛寶釵生病如此天賜良機,寶玉怎會放過?所以這天一大早,剛起床的寶玉
連早飯也來不及吃,匆匆忙忙就向薛寶釵的居所行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寶玉就來到「蘅蕪院」門前,他剛欲舉手敲門,想不到
大門「吱」的一聲從內打開,一個活撥俏麗的少女映入他的眼簾。

  「寶二爺,是你呀!」少女歡聲笑道:「你也是來探望我們小姐的嗎?」

  「鶯兒,有人比我還早嗎?」寶玉微感詫異地看著黃鶯兒。

  「嘻嘻……」黃鶯兒未語先笑,嬌軀一轉,輕笑著回身而去,道:「你跟來
看看不就知道了。」

  寶玉暗自苦笑,……難道自己真是那麼和藹可親嗎?怎麼連寶釵的貼身丫鬟
也敢戲弄自己?

  片刻,寶玉眼睛一亮,無限的美景春色醉人!

  果然有人比寶玉早,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賈府三春或坐或站,
林黛玉、李紈也在,眾女均以動人的微笑迎接他的到來,令寶玉懷疑自己還在美
夢中並未醒來。

  寶玉目光一動,突然心弦劇烈顫抖,他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未能迅速恢複平靜
,因為他看到香菱了!

  寶玉的眼中映照著香菱的倩影,記憶則回到一個多月前、回到那扇美妙的屏
風後。

  「見過寶二爺!」香菱可不知道她與寶玉已經有了無比親密的關係,心中依
然覺得甚為生疏,就像上次在薛府見麵那樣,略顯拘謹的矮身一禮。

  香菱清脆的話語驚醒浮想聯翩的寶玉,即使他臉皮很厚,在一幹姐姐妹妹的
盯視下仍然不由得俊臉發燙,手足無措地還禮道:「姐姐有禮!」

  「寶二爺請叫我名字,小婦人擔不得姐姐一說。」

  近身麵對,香菱終於發現寶玉目光的奇怪,她自然不知道原因,兀自以為寶
玉是輕薄無禮,禁不住玉臉一沈,向後退了兩步。

  「咯咯……寶哥哥,叫你這雙眼睛不老實,這下遇到刺兒了吧!」絕頂靈秀
的林黛玉第一個感覺到不妥,她上前說道,很自然地化解寶玉與香菱之間的尷尬。

  「林妹妹,香菱這刺兒可比你溫柔多了,嗬嗬……」

  寶玉在某方麵也是絕頂聰明,立刻順著林黛玉的話語嬉戲笑語,還故意瞪大
眼睛,緊緊盯著林黛玉。

  林黛玉與眾女自然笑語回應,熱鬧而又溫馨的氣息瞬間驅走寒流,也讓香菱
思緒微妙變化:嗯,原來是我誤會寶二爺了,看他這模樣,看誰都是那麼直接,
看來傳言不假呀,嘻嘻……

  薛蟠的離去非但沒有為香菱帶來心傷,她反而好似重見天日般,內心湧動著
一縷喜悅,更因為眾女這一陣笑聲,她心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歡快之心終於逐漸掙
脫噩運的鎖鏈。

  「寶兄弟,你也來了。」斜倚床榻的薛寶釵語似天籟,雖在病中臉色蒼白,
卻依然難掩絕世風華,柔聲輕歎道:「看我這病生的,累你們大家擔心了。」

  「你這就說錯了。」一旁的林黛玉見寶玉癡迷地環視著眾人,語帶調侃的輕
嘲道:「看他這模樣,恐怕就盼著姐姐你日日生病,也好有借口每日來見你。」

  寶玉麵色平靜,心中卻似鼓鳴:好一個黛玉,果然嘴不饒人,而且一眼就看
穿他的不良心思。

  「林妹妹,你可別冤枉我,我是那種人嗎?」

  「唉!」林黛玉故作深思狀,美眸帶笑,回視三春姐妹道:「你們說,我說
得對不對?」

  迎春稟性溫柔,自不忍奚落寶玉,而惜春從來都是冷若冰霜、寡言少語,自
也不會接口回應。

  隻有探春不僅知性秀美,而且性格也率真活潑,聞言不由得大為認同:「說
得有理,我看寶哥哥就是這樣想!」

  李紈見眾人胡鬧開來,開口阻止道:「好了,別鬧了,你們都忘了是來探望
病人嗎?可別吵到她啦!」

  「不礙事!」薛寶釵臉帶微笑,大方得體地說道:「大家開心就好,你們這
一笑呀,我這病就也跟著好起來了。」

  「寶姐姐就是會替我們著想,大家還是放過寶兄弟吧!」

  迎春溫婉的話語聽在寶玉耳中無疑是天大的福音,那妖媚的風情在舉手投足
之間若隱若現,看到寶玉更是雙目發直、心中一陣火熱。

  最初的目眩神馳後,寶玉強提心神,隨即走到床邊觀察著薛寶釵的臉色,又
不避嫌地以手輕觸薛寶釵的前額。

  一番動作後,寶玉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下來,薛寶釵隻是患了尋常的感冒,吃
幾帖中藥自然就可痊愈。

  「寶哥哥,你何時學會看病了?」探春忍不住心中疑惑,以古怪的眼神看著
寶玉,問道:「看你裝大夫還似模似樣的,看出什麼玄虛了嗎?」

  寶玉自信的微微一笑,將尋常感冒的常識毫不猶豫地說了一遍,末了不忘假
裝謙虛的說道:「這些在西洋隻是小常識,算不得什麼?」

  「寶兄弟,你說得與大夫相差無幾。」

  薛寶釵雙眸透出一抹異彩,看得寶玉欣喜若狂,不料她緊接的話語打碎他的
美夢,令他隻恨自己作繭自縛,有苦難言、有冤難伸。

  「這些都是你那位叫……石鈺的朋友教會你的,對吧?」

  薛寶釵提及「石鈺」名字的刹那,略顯蒼白的麵頰閃過一絲莫名的容光,瞬
間好似牡丹綻放般,並有點急切地問道:「寶兄弟,你能不能多講講他的事情?

  每次我問大哥,他都說不清楚。「

  「啊!」寶玉頓時呆立在當場,震驚之下忍不住輕呼出聲,因為從薛寶釵的
眼底,他看到無比的好奇,不妙的預感瞬間從他心中浮現:寶釵竟然已經對「石
紝」充滿好奇,而且還不是尋常的關注。

  男女之間的真情往往就是從好奇開始,深深明白這一點的寶玉,心中不由得
生出濃濃酸味:自己一個大活人竟然比不過一個變幻出來的分身嗎?

  「寶姐姐,你說的「石鈺「,就是教寶玉造「自來水‘的人嗎?」探春忍不
住也開口詢問,雙眸中明顯的異彩更讓寶玉嫉妒如狂:什麼時候自己的功勞全變
成石鈺的了?

  在虛無空間�,假寶玉不停猛踢著石鈺,狂叫道:「讓你這家夥跟我搶女人
,我踩死你、我掐死你、我咬死你……」

  片刻的無聊自嘲後,吃自己醋的假寶玉急忙話鋒一轉,道:「寶姐姐,等你
病好,我一定慢慢講給你聽。對了,不知薛大哥有沒有音信?」

  「前些日子,哥哥有捎封信回來,叫我轉告你,說什麼金陵之事已經辦妥。」

  薛寶釵深邃靈慧的美眸透出疑惑,沈聲問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哥哥
怎麼與你關係變得這麼密切?」

  「這……」寶玉聞言,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他還未想出借口,薛寶釵卻
搶先出聲,更是令他「氣憤」不已。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說石公子辦的那個「香煙廠「的事,對吧?」薛
寶釵語帶肯定反問寶玉,隨即玉臉浮上一絲欣喜,道:「全靠這石公子,哥哥與
他交往後也終於知道做些正事了。」

  又是他,還是他,想造反的「石鈺」!哼!寶玉恨得牙癢癢,酸溜溜的心海
還未恢複平靜,其他幾女的驚呼就已傳入耳中,令他更是百般滋味齊聚心中,後
悔不�。

  「什麼?」大出眾人意料,首先開口驚呼出聲的竟然是站在角落的香菱:「
城中盛傳的神秘「香煙「,竟然是那位石公子搞出來,還與咱們薛家有關?」

  探春走上前凝視著寶玉,道:「寶哥哥,你快說,是不是那位石公子搞出來
的新玩意兒?」

  迎春的雙眸閃現著小星星,由衷驚歎道:「寶哥哥,你這朋友可真厲害,我
還沒見過什麼東西能引起大家如此注意呢!」

  惜春仍是一臉冷漠、閉口不言,但她欺霜賽雪的玉臉也閃過微不可察的驚訝
光華,這對於性格孤僻的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奇事。

  李紈是最不為所動的女子,一心守節的她對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並不放在
心上,她的心中隻有兒子賈蘭,也許還深藏著逝世多年的亡夫賈珠。

  「寶玉,你何時結識陌生人?在外麵行事千萬要小心,比不得家�。」李紈
話語中對「石鈺」這陌生人的戒心令寶玉心中一喜:還是有人不喜歡石鈺的,哈
哈……

  「紈姐姐,他是我在外麵認識的朋友,為人還不錯。」即使心中打破醋壇,
但寶玉仍然還是需要維護另一個自己的光輝形象。

  「你結交的朋友恐怕也不怎麼樣,會不會是隻圖你酒肉的輕浮之徒?」林黛
玉果然天性多疑,如水美目中清晰可見一絲疑惑。



  「第五章」秦氏可卿


  寶玉還未來得及回應,薛寶釵出乎意料的附和道:「林妹妹說得在理,寶玉
你還是小心為妙。」

  薛寶釵話音微頓,寶玉心中的喜意還未浮上麵容,就已被再次撲滅。

  薛寶釵話鋒一轉,美眸閃光地道:「我倒有個好主意,你將那石公子約進府
中,讓我們在暗處為你觀察一番,看看此人是否值得結交?」

  「對!」探春連聲同意薛寶釵的提議:「寶姐姐就是細心,寶哥哥,你就答
應了吧,我們也是為你好。」

  寶玉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薛寶釵的少女心思怎能瞞過他這花叢老手?

  見幾女紛紛露出期待之色,寶玉不禁在心中思量:千萬不能讓她們與「石鈺」

  相見,萬一露出破綻就不妙了,何況自己又不會分身法,怎麼同時出現兩個
自己?

  心有所思的寶玉微微一笑,道:「你們說得對,不過他這些天很忙,等有機
會我一定邀他來府中一趟。」

  眾女聞言齊齊麵露失望之色,可薛寶釵是何等靈慧之人?寶玉隻是稍一猶豫
,立刻落入她的眼中,雖然她不明白寶玉真正的心思,但芳心一轉,已經計上心
頭,一個大膽的意念就此誕生,盤旋不去。

  「寶姐姐,姨媽呢?怎麼不見她人?」

  「母親向老太太請安了,她每天都會去,不過今日去得早一點。」

  薛寶釵說者無心,寶玉卻聽者有意,內心頓時涼了一大半,他自然知道薛姨
媽提早出門的原因,心想:唉,鳳姐姐還沒有搞定,現在又多了一個薛姨媽,看
來衝動真是失敗的源泉呀!

  「寶姐姐,你安心靜養,我先告辭了,明日再來探望你。」

  瞬間寶玉覺得意興闌珊,即使是紅樓眾女的絕美豐姿也留不住他的腳步。離
開蘅蕪院後,寶玉很鬱悶地在大觀園內閑逛起來。

  恍惚間,寶玉�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來到大觀園的林木深處。

  午後的陽光透過層層枝葉,在罕有人跡的地麵上撒下稀疏卻燦爛的斑點。

  寶玉雙手一伸,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美景融化他心中的鬱悶,也令他的睡
意悄然襲上心頭,讓他再也不想移動腳步,就近躺到一方大石上,連灰塵也未拂
拭,就此合衣而眠,甜甜睡去。

  片刻,在茫茫虛空中,寶玉詫異地環顧四周,當前方金光陡現時,他終於反
應過來…看來自己又做夢了,還夢到虛無幻境。

  見慣不驚的寶玉嗬嗬一笑,意念一動,大手虛空一揚,一把折扇憑空突現,
「唰」的一聲,寶玉搖扇擺首,得意洋洋地心想:嗯,這做夢就是有這點好處,
想什麼就有什麼,真爽!

  正當寶玉想嚐試變一個不穿衣服的美女出來時,警幻仙姑那悅耳仙音自幻境
樓宇內傳出來。

  「寶玉,你來了。」平靜的話語在寶玉的心中響起,將他滿腔的歪念統統驅
散不見。

  寶玉翻了一個白眼,略帶不滿地收起遐思,調侃道:「仙姑,我睡著後會來
到這�,不就是因為你施法嗎?」

  「是我帶你來的。」平靜的仙音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擔憂的氣息隱約可察:
「寶玉,你可找到十二株仙花?」

  「唉,一株也沒有找到。這個時代的女人全身密不透風,我怎麼知道誰身上
有仙花印記,難不成偷窺她們洗澡呀?」

  寶玉絕對是隨口一說,以發泄怨氣,不料警幻仙姑卻一本正經地回應道:「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你怎麼不用呢?」

  寶玉聞言,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柳葉畢竟還是柳葉,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觀音大
士呀!寶玉暗自一聲感歎,正要翻白眼時,元神之體突然猛烈扭曲,仿佛遭到雷
擊般。

  與此同時,在樹林深處,寶玉所躺的大石四周憑空刮起一陣森冷的陰風。陰
風還未消散,一個與凡人相貌沒有兩樣的厲鬼現出真身,他看著寶玉胸前的通靈
寶玉,嘿嘿笑道:「想不到本王的運氣這麼好,剛來到這�就找到目標。」鬼王
綠盈盈的眼珠透出無盡貪婪、凶殘,一邊伸出鬼手,一邊喃喃自語道:「哼!十
殿閻羅,你們竟然聯手將本王封印一千年,還有地藏這個老不死的,隻要我吸收
神石,一定要讓你們嚐一嚐十八層地獄的滋味!」

  鬼王話音未落,回身已化作一團黑霧,夾雜著淩厲的陰風向寶玉卷去,就欲
噬其魂、吞其魄、搶其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寶玉胸前的「通靈寶玉」猛然一顫,對這強大的敵
意生出反擊,悄無聲息中爆發出萬道霞光,無比耀眼刺目。

  刹那間,不可抵擋的五色霞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充斥整個空間,將驚駭欲絕
想四處逃逸的黑霧困在其中。

  光幕開始收縮,鬼王身影在霞光照耀下開始淡化,他不由得嚇得神魂皆飛:
連十殿閻羅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想不到這「五色神石」竟然做到了,真可怕!眼
見情況越來越危急,鬼王隻得將心一橫,全身所有的法力瞬間聚在一處,用盡全
力向前方衝去。

  「轟!」一聲悶響,鬼王不愧是修煉幾千年的鬼靈,雖然身受重傷,損失近
千年的法力,但卻成功逃出生天。

  鬼王再也不敢久留,又恨又怕地看著通靈寶玉與寶玉一眼,就此在心中深深
刻下仇人的麵貌,隨即好似喪家之犬般飛遁離去。

  直到這時,寶玉才從沈睡中悠然醒轉,他隻覺得神清氣爽、心舒神暢,全然
不知自己已在鬼門關逛了一圈。

  寶玉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特別的發現,隨即悠然離開這孤寂的密林
深處。

  寶玉剛離開,無人的空間突然響起一陣低語:「師兄,這神石果然名不虛傳
,看來也不需要我們暗中保護呀!」

  「師弟,據鎮元仙祖所言,神石會主動攻擊心生歹意的生靈,但不能離開主
人十尺範圍,所以對那些強奪者我們並不用擔心,反倒要小心用計巧取的宵小。」

  「那是繼續跟著賈寶玉,還是去追蹤剛才的鬼王?」

  「我們的隱身符快失效了,還是去消滅鬼怪吧!」

  五莊觀弟子靜塵平靜的話音未落,密林輕輕一抖,隨即恢複靜寂,隻有沙塵
隨風卷動,敘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陰風淒淒,天色昏暗,在一片十殿閻羅不願管也管不了的荒蕪之地,厲鬼橫
行、惡靈肆虐,儼然就是一個邪惡鬼靈的集中營。

  「恭喜鬼王,賀喜鬼王,小的們向您請安了!」眾鬼卒恭恭敬敬地跪在剛返
回鬼域的鬼王腳下。

  鬼王被通靈寶玉重創,原本慘白的鬼臉更加慘白,心情煩悶的他不耐煩地虛
揮大手,道:「有什麼好事快說,本王今日沒有心情聽你們鬼話連篇。」

  「回鬼王,末將今日運氣好,從地府為您搶了一個大美人兒回來。」跪在最
前排的矮胖鬼將一臉諂媚地爬到鬼王麵前,滿臉淫褻的笑容邀功道:「那可是一
個絕頂美人兒,末將等人抓到後碰都不敢碰一下,特意獻給大王!」

  鬼王的好色眾所周知,雙眼終於有了亮光,道:「快帶上來,讓本王看一看
究竟是何等美人兒!」

  矮胖鬼將聞言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哪有膽子進地府搶人?隻不過矮胖鬼將運
氣好,遇到一個走出地府、四處閑逛的迷途孤魂而已。

  「放開我!」隨著嬌柔的掙紮聲,一個風姿綽約、柔媚動人的倩影映入眾鬼
的視線,隨後在幾個粗蠻女鬼拉扯下,一個曼妙無雙的美豔佳人被帶進鬼府大廳。

  鬼王凝神一看,瞬間雙目發直。

  隻見此女雙眸如水,雪白的肌膚滑如凝脂、光澤流轉,還有那玉臉絕對堪稱
鬼域絕色。

  「美!真美!來人啦,重重賞賜鬼將!」鬼王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目不轉
睛地看著不停掙紮的絕代佳人,興奮地大笑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
,哈哈……」

  「休想!」佳人奮力甩脫幾個女鬼的拉扯,疾言厲色的怒斥道:「我寧死也
不會從你這惡鬼!」

  鬼王毫不動怒,雙目凝視著佳人高聳的酥胸、翹挺的香臀,威逼利誘道:「
嘿嘿……美人兒,你想死?可沒有那麼容易!嘿嘿……別忘了你現在是鬼魂,不
然也不會落入本王手中。還是乖乖依從吧,以後在這鬼域你就可以橫著走啦!」

  「呸!」佳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竭力嘶吼道:「灰飛煙滅又如何?我秦可
卿生前懦弱而死,死後豈能再受你這惡鬼欺淩!」

  見秦可卿神態堅定,不似撒謊之狀,鬼王不由得大皺眉頭,而且她雖是新鬼
,但卻天生靈氣,絕對有能力自行灰飛煙滅。

  「鬼將,她是何來曆,可有親人在陰間?」

  人老成精,鬼老成靈,鬼王不愧為幾千年的老鬼,刹那間已想到對付秦可卿
的妙計。

  鬼將也不傻,立刻明白鬼王要以秦可卿的親人要脅,故意大聲回稟道:「回
鬼王,此女名叫秦可卿,原京城賈府人氏,年初夭亡,現有一幼弟秦鍾也在地府
等待投胎,小的這就去將那秦鍾抓來,參加大王與王妃的大婚!」

  秦可卿瞬間臉色大變,芳心驚惶不已,正當她欲開口阻攔時,鬼王卻出乎意
料搶先開口阻止。

  「慢!」鬼王略顯緊張地凝視著秦可卿,說道:「你是京城賈家人氏,是不
是賈寶玉所在的賈家?」

  秦可卿微微一愣,想不到鬼王竟然知道寶玉,由於她在「假」寶玉重生之前
就已病逝,故對於寶玉如今的變化是一無所知。

  咦,難道這惡鬼與寶二叔有舊交?求生的希望從秦可卿的眼底升起,她試探
著回應道:「賈寶玉是我小叔,你與他……」

  「哈哈……這真是天意呀!」鬼王興奮地大笑起來,拍著大腿道:「美人兒
,要我放過你不難,你隻需回到賈家幫我取回一物就可,到時我不僅放過你兄弟
,更會送你回地府,讓你早日投生輪回,如何?」

  「我靈力微弱,出不了陰間結界,況且是亡靈之身,上不得人間。」秦可卿
雖然不知鬼王的主意,但直覺卻知道那絕不是好事,下意識搖頭拒絕。

  鬼王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暗自一咬牙,忍疼道:「本王這�有一顆兜率宮的
金丹,你吃下後就會法力暴增,自可隨意出入陰陽兩界。」

  見秦可卿一臉淡漠毫無意動,鬼王麵色一變,雙目迸射陰森的綠光,道:「
鬼將,你立刻去捉拿秦鍾……」

  「不要!」秦可卿焦急得麵無血色。

  鬼王露出得意的目光,隨即話鋒一轉,道:「你放心,本王不是要你傷害賈
寶玉,你隻需利用你的身份以巧計得到「通靈寶玉「就行。隻不過是一塊玉石而
已,難道比得上你姐弟兩人的魂魄?」話至最後一句,鬼王的語氣已經冷酷無比。

  「這……」秦可卿聞言不由得麵露略顯猶豫,如水美眸隱現一絲疑惑:事成
後鬼王會放過自己嗎?

  幾千年的鬼王何等精明?秦可卿眼底疑惑一現,鬼王立刻一臉和善,拋出橄
欖枝:「秦可卿,本王以萬鬼之王的名義立下萬鬼誓言,隻要你完成約定,本王
一定會遵守諾言,否則天誅地滅、萬鬼離棄!」

  「那小女子就依鬼王所言,希望鬼王能遵守約定!」

  不論秦可卿相不相信這「萬鬼誓言」,她其實沒有選擇,她神情黯然,在心
中歎息道:唉,想不到死後也不能安生,又要回賈府了!

  「劈�啪啦!」鞭炮聲突然響徹大半個金陵。

  在萬眾矚目中,薛家所有店鋪都在同一時間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就似香煙
的宣傳般,它的正式開業也氣勢非凡,令人驚歎。

  一大群重金禮聘的貧家女子衣飾整齊地立於店鋪門口,中國最早的「迎賓小
姐」就此誕生,令引頸以待的眾大老爺們忍不住眼睛一亮,不由得變得豪爽起來。

  神秘的「紅樓香煙」早已吊足人們胃口,今日終於可以一睹廬山真麵目,再
加上薛家放言,開業一月內每人每日隻能憑身份文書購買十根香煙,手續雖然麻
煩,而且也讓眾人大為不解,但看在這一月內香煙隻賣兩成價格的天大便宜上,
他們自然趨之若騖,毫無抱怨。

  如此怪異的賣法反而激起人們購買的強烈願望,因為買到香煙已不是單純出
於好奇,在不知不覺中,甚至成為大眾之間互相比拼、炫耀的玩意兒。

  有錢的公子哥兒更是想盡辦法要弄到暫時隻看不賣的幾種特製香煙,那樣在
狐朋狗友麵前就能風光無比、身價倍增。

  看著川流不息的洶湧人潮,包勇對石飪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略一猶豫,還是
低聲問道:「石爺,寶二爺是否要去拜見北靜王?」

  石紝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包勇。

  「回石爺,那北靜王看起來為人隨和,其實十分孤傲,珍大爺曾經帶著重禮
求見,可加起來還沒說上十句話他就端茶送客了。」包勇話語一頓,有點小心翼
翼地繼續道:「我是擔心二爺受氣,所以大著膽子提醒一下。」

  「嗯,我會向寶二爺轉告此事,」石鈺的眼神透出幾分誇讚,隨即微笑道:
「不過寶二爺肯定要走這一趟,他必須說服北靜王。你也不用擔心,寶二爺可不
是珍大爺,自然有他的法子。」

  這時,倪二走過來,躬身道:「石爺,小的已按您的吩咐將三種最好的香煙
各包一百根,還特意加了一根玉煙嘴!」

  倪二自從跟隨石鈺後,身上的潑皮習氣逐漸消失,人也變得日趨沈穩。

  「倪二,做得好!」石鈺滿意地輕拍倪二的肩膀,精通馭下之術的他,隨即
又誇讚包勇:「包勇,護衛隊的訓練你功勞不小,明日你將香煙押送到各州各縣。

  記著,一切都要照我說的辦,不許出半點差錯。」

  包勇見石鈺給自己的任務雖然沈重,但無疑是天大的肥缺,興奮得不禁雙膝
跪地。

  「小的一定不會辜負石爺與寶二爺的栽培,一定找每個地方最大的商家做那
個代……代理商。」包勇雖已不是第一次聽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稱,但仍覺拗口
得很。

  石鈺再次鼓勵包勇兩人一番後,見諸事已定,他悠然邁步離開店鋪,心想:
接下來應該是寶二爺要登場了。嗬嗬……

  隨後,變回寶玉麵容的「假」寶玉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紅牆碧瓦、朱門大
院的北靜王府。

  守門的下人見寶玉雖然並無車馬隨從,但衣著光鮮,高貴之氣在舉手投足之
間隱而不發,他們日日迎來送往,早已練就一雙「毒」眼,自然不敢怠慢。

  「請問這位官人是來拜見我家王爺嗎?」

  寶玉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由小及大,可見這北靜王果然不俗。

  「勞煩通稟一聲,就說榮國府的賈寶玉前來拜會王爺。」寶玉麵含親切的笑
容,順手遞出一錠十兩紋銀。

  「謝賈爺厚賞!」

  北靜王的賢明雖然天下皆知,但王府畢竟還是王府,官宦府邸的基本規矩還
是一樣,守門下人習慣性地將銀子揣入懷中,更加恭敬道:「請賈官人到偏廳用
茶,小的這就為你通報!」

  在大氣的淡雅書房內,一位年近三旬的男子正揮毫潑墨,筆走龍蛇之間,一
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畫躍然紙上,渾若天成。

  耳聽下人傳話,北靜王並未停止揮毫,最後淡淡幾筆,一隻近在眼前的鳥雀
已然成形,映襯著遠處奔流的瀑布,豐富清晰的質感把握得妙到毫顛。

  當「賈寶玉」三字傳入北靜王的耳中時,他本想在畫旁提詩的手一頓,俊秀
的麵容微露驚訝之色,道:「賈寶玉?是否就是城中盛傳自小含玉而生那位?」

  「回王爺,正是榮國府那位賈官人。」

  守門的下人收了寶玉的好處,自然不忘為他說幾句好話:「小的見他果與傳
言般氣宇不凡,這京城中除了王爺之外,也就數他是一號人物了!」

  「嗬嗬……」北靜王被下人恭維得滿心歡喜,道:「你這小子倒是挺會說話
,還不快請賈公子進來。」

  北靜王略一思索,隨即補充道:「就讓他到這�來見我,我倒要考考他,看
他是否真如坊間傳言,銜玉而生之人應該資質不凡。」

  當寶玉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書房時,北靜王正對著桌案上的水墨畫皺眉苦思。

  「榮國府賈政之子賈寶玉見過北靜王爺。」寶玉見北靜王在走神,隻得自行
報出身份。

  「哦!」北靜王從沈思中「驚醒」過來,親熱地上前扶起寶玉半彎的身子,
和藹可親地說道:「你我雖是初次相見,但先祖與你賈家可是通家之好,我們就
以兄弟相稱,賢弟你看如何?」

  寶玉自是不拘小節之人,聞言灑脫一笑,略顯拘謹的氣息立刻消失不見,道
:「世兄說得甚是,小弟也覺得與世兄相見恨晚。」

  北靜王隨即抓住寶玉的手來到桌案旁,看似臨時興起地指著畫卷,道:「久
聞賢弟靈秀之名,今日我一時手癢畫了一幅山水,卻一時想不起提何詩詞,正巧
賢弟前來,這也是天意吧,就看賢弟了。」

  寶玉聽得心中發寒,他什麼都不怕,可就怕作詩賦詞,可現在看來逃避不了
,該怎麼辦呢?

  趕鴨子上架的寶玉隨著北靜王來到桌案旁,心神慌亂下,他隻見北靜王對著
畫卷指手畫腳,絲毫聽不懂對方究竟在說什麼,隻聽清楚最後一句話,「賢弟,
你覺得那位聖賢的詩句更適宜此畫?」

  「這……」寶玉平靜的麵容下已是唉聲歎氣:來到這時代後,他從未看過詩
書,又怎麼記得前人詩詞呢。

  北靜王等了片刻,見寶玉仍是一臉遲疑,不由得感到失望:想不到這麼簡單
的問題就難住對方,唐詩宋詞成百上千,其中適合此畫者又何止三,看來這通靈
寶玉隻不過浪得虛名罷了!

  苦思無果的寶玉不願出醜發呆,正欲自承不會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瞟到畫上
那活靈活現的鳥雀之上,靈光猛然閃現,甚至差一點跳起來,心想:雖然自己一
時想不起來前人的詩詞,不過這「後人」的詩詞中正好有一首自己記得,而且也
正好用得上。

  嘎嘎……天才就是這樣誕生!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42:57

  「第六章」兩情相悅

  正當北靜王準備送客時,寶玉頎長的身形突然一挺,自信的神采瞬間籠罩他
全身,道:「世兄,在下不才,勉強構思一首七言絕句,簡陋之處請勿見笑。」

  「哦!說來聽聽!」北靜王微笑著鼓勵寶玉,心想:雖然晚了點,但也好過
全然不知。

  寶玉清了清喉嚨,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一遍,然後假裝注視著畫卷,以悠揚的
語調吟詠出聲…………「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好!好!」北靜王頓時一臉驚喜,他這才完全明白寶玉所說「構思」兩字
的意思,忍不住連聲喝彩。

  「賢弟這詩不但貼切,而且隻用少許時間就做出如此好詩,想那曹植七步成
詩也不過如此,賢弟令為兄慚愧呀!」

  這個紅樓世界雖然與寶玉所知的曆史有點出入,但也算大同小異,他臉一紅
,發自內心地說道:「世兄過獎了,我可不敢與曹植相比,請世兄千萬不要這樣
誇獎小弟,那會令我沒臉見人的!」

  「賢弟才華出眾,人品更是不凡!哈哈……」

  北靜王也是性情中人,興奮之下,就抓住寶玉的手。

  一番小小插曲後,寶玉與北靜王對桌而坐,開始談天說地。

  若論說功,寶玉可一點也不臉紅,輕易就說得北靜王不停驚歎,但他就是絕
口不提此行真正的目的。

  歡快的時光又過了半個時辰,北靜王反而等不及了,突然問道:「賢弟,應
該還有要事吧?你盡管說來,隻要為兄能辦到,絕不推辭!」

  「世兄如此豪爽,那小弟也不嬌情了。」寶玉露出灑脫的笑容,順手將身旁
的禮盒推到北靜王朱水溶的麵前,道:「世兄請看小弟所送之物是否合你心意?」

  北靜王見寶玉神色鄭重,料定盒中必非尋常之物,鄭重地打開禮盒,隨即眼
眸一亮,脫口而出道:「賢弟,此物是否就是城中近日流行的「紅樓香煙「,對
吧?」

  話語微頓,北靜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繼續道:「不瞞賢弟,我昨日也叫下
人買了幾根香煙回來試試,味道雖然不錯,但香味怎麼與你送的有所不同?」

  「當然有所不同,外麵出售的隻是平凡人家享用,小弟送世兄的可是專供王
公大臣的特製香煙,就這一根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生活——月了!」

  「是嗎?」朱水溶聞言,開心地笑道:「那我怎麼沒見店�有賣這種香煙?

  難道賢弟就是製造它的那位神秘人物?」

  寶玉心中暗自一驚:看來這北靜王也是一個心細之人。

  「不瞞世兄,你說的那位神秘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知交好友。」說著,
寶玉自懷中掏出一隻煙盒,熟練地掏出一根香煙,隨即又掏出他特製的火柴,「
嚓」的一聲點了起來。

  朱水溶見狀,驚奇地說道:「賢弟,你手中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一擦就
著?」

  「嗬嗬……」寶玉輕笑著將火柴遞給朱水溶,道:「這玩意兒叫「火柴「,
是石鈺從西洋帶回來的,本意是與香煙一起售賣,我見其如此好用,所以順便拿
來請世兄鑒賞一下,看一看此物可有大用處?」

  「賢弟的意思是……」朱水溶若有所悟地望著寶玉,隨即快人快語的問道:
「恕為兄多問一句,以你賈家的勢力足以順利完成此事,又為何……」

  朱水溶雖未明言,但寶玉又豈有不知之理?他麵色平靜,一臉自然地喝了一
口清茶,然後悠然地靠在椅背上。

  「我賈家又怎能與世兄相比?況且世兄也應該聽說過「團結就是力量「這句
俗話吧,你我合在一起定能發揮出三個人的力量,這就是小弟的來意。」

  「這……」

  朱水溶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到這其中龐大的利益,畢竟錢財誰不愛,他
雖貴為王爺,但依然心動。

  「賢弟,無功不受碌,我看此事還是……」朱水溶掙紮一會而,最後還是搖
頭拒絕。

  寶玉又是敬佩又是好笑,繼續勸說道:「世兄怎會無功呢?朝廷的通關文書
等物我還要倚仗你呢!」

  「通關文書?」朱水溶忍不住心中詫異,脫口反問道:「賢弟你要通關文書
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將香煙賣到番邦?」

  「世兄猜得不錯,我就是準備售賣到番邦,賺番邦人的銀子。」

  「賢弟好主意,這也算為我大明爭了一口氣。」朱水溶自然是順著寶玉設的
「台階」走下來,這一個交易再沒有障礙。

  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寶玉與朱水溶又是一番歡聲笑語。

  當寶玉正要離去時,朱水溶卻豪興大發,備酒席招待他。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觥籌交錯間,素以海量著稱的北靜王終於遇到對手
,結局自是毫無疑問。

  「賢弟,好……走,為兄……不送了。」朱水溶在下人的扶持下,雙眼蒙矓
地送寶玉出門。

  「世兄請回,你我兄弟自有相聚機會。」寶玉敏捷地翻身上馬,向朱水溶拱
手施禮後,頭腦清醒的他雙腿一夾,縱騎而去。

  就在寶玉即將消失在朱水溶等人的視野中時,在轉角處突然迎麵行來一乘秀
雅軟轎。

  猝不及防的幾名轎夫與一幹隨從見駿馬直衝而來,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叫
,嚇得魂飛魄散,瞬間僵立於地。

  奔馬之力猛如雷霆,眼看慘劇即將發生,寶玉心中一急,也不管自己的奇怪
法力有無作用,下意識全速運轉動門法術。

  心之所至,意為之開!在法力的包裹下,寶玉隻覺胯下馬兒瞬間與自己連為
一體,血肉相連的玄妙之感令人馬之間心意相通。

  瞬間馬兒一聲長嘯,以超越極限的高度騰空而起,好似天馬飛行般,竟然從
轎頂一躍而過。

  下一刹那,馬兒四蹄落地,隨即飛奔而去,一人一馬的背影瀟灑無比。

  「哇!」片刻,木然呆立的轎夫與隨從才回神過來,猶如炸開的鍋子般,驚
歎不絕,感慨不已。

  豪華軟轎悄然間掀開一道細縫,兩道憤怒的目光牢牢追隨著遠去的人馬之影。

  朱水溶醉意朦朧,並未看清楚這驚險的一幕,搖晃的身子一轉,欲回府歇息。

  「王爺,天意公主的鸞駕來了。」下人扶住朱水溶,恭敬地稟告道。

  「是嗎?」朱水溶努力睜開雙目,終於看到前方緩緩行近的軟轎,道:「王
妹來了,你們還不上前迎接?」

  假寶玉可不知自己無意間得罪當朝公主,兀自神采飛揚地踏入榮國府大門。

  翻身下馬後,寶玉腳步一頓,望著眼前兩條道路,一條直通大觀園,一條直
通賈府後院,他不由得猶豫起來。

  鳳姐當日雖然答應一起改寫借據,可事後又猶猶豫豫,而自己這段時間也忙
得暈頭轉向,以至事情一拖再拖。念及此處,寶玉眼前不由得閃過王熙鳳那豐潤
的玉臉,心中一熱,再也不遲疑地迅快往後院行去。

  「奴婢見過寶二爺,奶奶午睡時一概不見客,請二爺待會兒再來。」寶玉剛
到王熙鳳的居所,守在大門旁的小丫頭搶先開口拒客。

  寶玉心中升起一絲失落,他已經分不清王熙鳳是否真在午睡,心情一沈,他
放棄闖入的念頭,也許有點賭氣,他隨即腳步一轉向王夫人的居所走去,準備找
金釧兒卿卿我我,以解煩憂。

  在主宅後院。

  靜悄悄的院子中不見王夫人與丫鬟們的身影,隻有微微的清風掃過搖擺的枝
葉,為寂寞的高牆大院憑添幾許生氣。

  寶玉並未出口呼喊,走過回廊時有意識踮腳一看,看到幾個丫鬟、婆子正在
偏房�酣然入夢,心想:原來她們在午睡,難怪這麼安靜!

  假寶玉的心情突然輕鬆起來,他輕易就原諒王熙鳳,還露出自得其樂的笑意
,心想:嗯,下次再也不在中午來找人,完全是自找苦吃嘛。對了,「母親」是
否也在睡覺呢?

  寶玉穿過外室,突然停在內室門簾前,他雖然從沒有將自己當做真正的賈寶
玉,但潛意識已經將王夫人當做他的母親。

  母親如果在睡覺,自己這樣闖進去,會不會……一絲綺念在寶玉的腦海憑空
突現,緊接著有如洪流奔騰般,根本阻擋不住。

  假寶玉越是提醒自己王夫人是賈寶玉的娘親,越是無法控製心中那強烈的刺
激感,不軌的思緒令他心窩一顫,眼前不由自主幻想起王夫人的身影,而且還是
風情萬種的海棠春睡圖。

  看一看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又不會做什麼,再說我可不是真正的賈寶玉,
就是做點什麼……假寶玉心中還在胡思亂想,就已經自動走進內堂。

  一切果然如寶玉所料,富貴高雅的臥房內,王夫人正在枕榻上斜倚而臥,起
伏動人的曲線看得寶玉心中一蕩。

  「寶玉,你怎麼來了?」

  帶著驚喜的低語在床角一側響起,將寶玉從無窮的「欲望」中拉回來,直到
這時,他才注意房中還有一個「第三者」一他本來要尋找的美少女金釧兒。

  「釧兒,我想你。」深情的呼喚自寶玉口中發出,強烈的欲火則從他全身每
一個竅穴噴出。

  金釧兒與寶玉目光相觸,玉臉立刻彌漫羞紅,下巴幾乎埋入挺拔的酥胸�。

  刹那間,寶玉將對王熙鳳的埋怨、對王夫人的欲念全部轉移到金釧兒身上,
欲火就此轟然爆發,完全沒有一點預兆,隨即抱住金釧兒。

  「啊!」金釧兒一聲嬌吟,先是驚慌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隨即好似乳燕投懷
般撲進寶玉的懷抱。

  「釧兒,我的好釧兒!」多情的寶玉連聲呢喃,輕咬著金釧兒晶瑩的耳垂,
道:「我今日就向母親討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瞬間金釧兒心底的酸楚、彷徨盡皆消失無蹤,她隻覺得春花盛開、鳥兒歌唱
,天地萬物是如此美妙。

  可金釧兒雖是一臉喜意,但她卻十分了解賈府的規矩,不由得擔心道:「太
太不會答應的,就算太太真的答應了,老爺也不會同意。寶玉,隻要你有那心思
,我會耐心等下去的。」

  「放心,一切有我!」

  金釧兒能等,可此刻的寶玉卻不能等。

  幾秒的時間,寶玉覺得渾身好似火燒般,嗅著金釧兒的處子幽香,他頓時心
窩發癢。

  「釧兒,你的小嘴真香,我要嚐一嚐。」

  「寶玉,不要,不要……唔。」

  寶玉的嘴吻上金釧兒的小嘴,動作霸道之餘又不失溫柔深情,令金釧兒覺心
房一顫,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除了寶玉那攪動的舌尖,她再也感覺不到其他東西。

  金釧兒怎會是風流寶玉的對手?「滋」的——聲,寶玉將金釧兒的香舌吸出
來,兩人的舌尖激情交纏在一起,稍一分離,立刻拉出一條誘人的銀絲。

  「呼……」

  刹那間,純真的金釧兒增添幾分妖嬈淫靡,看著那輕輕舔動玉唇的舌尖,寶
玉喉間一熱,欲望的烈焰頓時衝天而起。

  寶玉大手一動,隔衣抓住金釧兒盈盈一握的酥乳,略顯急躁地捏住乳核。

  「嗯,寶玉,你……壞死了,弄疼我啦。」

  愛人之間的親密水到渠成,金釧兒此時此刻也渾然物外,嬌羞地倒入寶玉的
懷抱中,享受著情欲親密的醉人感覺。

  寶玉巧妙地撫弄著乳尖,雖然隔著幾層衣裙,但他依然清楚感覺到金釧兒那
宛如豌豆般的乳頭逐漸脹大。

  「釧兒,你真美!」寶玉一邊說著令女人迷醉的情話,一邊悄然解開金釧兒
身上的腰帶,古代的衣裙絕對合色狼胃口,腰帶一落,他就輕易掀開肚兜。

  金釧兒的美乳嬌小而圓潤,宛如兩隻玉碗倒扣在雪白的胸部上,雖然沒有巨
乳的肥美乳浪,但一手掌握的感覺令寶玉更加有掌控天下的快感。

  「啊,不要……啊……哦,壞蛋,你這壞蛋。」

  當金釧兒發現自己羅衣半解時,寶玉已經低頭含住她嬌嫩的乳尖,甚至還舔
著粉紅色乳暈。

  不到一分鍾,金釧兒身子一仰,想要尖叫的欲望猛然充斥心窩,可她突然想
起王夫人的存在,驚懼令她渾身抽搐,但快要爆炸的快感卻更加強烈。

  「唔……匕金釧兒突然一口咬住寶玉的肩膀,同時腰身一緊,玉腿緊緊並在
一起。

  如天長地久般的幾秒後,金釧兒依然腦中一片空白,但一股濕潤的感覺則在
她裙下緩緩彌漫,羞人無比。

  突然,一股涼意吹到金釧兒腿間,迷離的美眸不由得凝神一看,立刻嚇得花
容失色,道:「寶玉,別,不要……不行,你要害死我呀,啊……」

  原來寶玉轉移目標了,大手竟然來到金釧兒的兩腿間拉扯著她的褻衣,桃源
更是已經若隱若現。

  金釧兒雖然千肯萬肯,但絕不是在此時此地,她玉臉先是一片慘白,緊接著
又紅若滴血,雙手緊緊護住褻衣薄紗。

  「好釧兒,讓我看看嘛,我怎麼會害你呢?這是丈夫愛妻子,你難道不想當
我的妻子嗎?」

  「想,我當然想了。」

  在寶玉巧妙的偷換概念下,金釧兒脫口而出後,玉臉更加羞紅,隨即羞聲補
充道:「寶玉,現在不行,求求你啦,會驚醒太太的。」

  「咱們到外間吧,那就不會驚動我娘親了。」

  寶玉的動作比聲音還快,話語未完,他已經將金釧兒抱到外間的床榻上。

  「寶玉、好二爺,你忍一忍,啊……」

  金釧兒還在掙紮抵抗,但無論是心中情絲還是兩人的身份,她都不敢也不願
大聲喝斥寶玉,隻能彎著身子緊緊護著褻衣薄紗。

  在無意之間,薄紗印出處子花瓣的形狀,微微隆起的陰戶上「劃」出一道細
縫,薄紗一顫,被那細縫「吸」下去,粉紅的色澤瞬間透紗而出。

  金釧兒拉扯得越緊,玉門花瓣的形狀就越清晰,寶玉甚至看到處子陰蒂。

  寶玉心窩一蕩,不再言語,也不再急著要脫去金釧兒身上的褻衣,邪情逸趣
恍如海浪怒潮般,一下子就淹沒寶玉的身心。

  這時,寶玉的手指隔著一層薄紗,開始玩弄著金釧兒的陰唇,時而上下滑動
,時而左右摩擦,時而又屈指輕彈,準確地彈打在陰蒂上。

  「啊!」

  寶玉的指尖一彈,仿佛就有一股電流穿透金釧兒的嬌軀,而且寶玉每一次彈
打,金釧兒都會身軀顫抖一下,終於她的蜜處濕潤了。

  濕痕在緊貼陰唇的薄紗上悠然擴散,轉眼間描繪出一幅人間最美的圖畫。處
子春水幽香四溢,寶玉聞著那美妙的氣息,手指的戳弄更加淫靡,突然他中指旋
轉三百六十度,指尖猛然力量大增,第一節指節「滋」的一聲連帶著薄紗一起刺
入花莖。

  「呀——」金釧兒陡然一聲尖叫,聲音穿透門窗,瞬間玉門劇烈收縮,緊窄
的玉門好似小嘴般,拼命吮吸著入侵的手指,與此同時,一股強勁的春水從花心
噴湧而出,重重地打在寶玉的指尖上。

  刹那間,飄飄欲飛的金釧兒美眸迷離、神思散亂,接著寶玉的手指又來回旋
轉幾圈,隨即手指輕輕一勾,已經濕透的薄紗就此裂為兩半。

  粉嫩的陰唇、嫣紅的細縫、好似小饅頭的陰戶上還有幾根淺淺的絨毛,金釧
兒的私處就此映入寶玉的眼簾。

  寶玉一邊深呼吸,一邊迅速解開身上的長袍,不待金釧兒從高潮的餘韻中回
過神來,他的「如意金箍棒」已經抵上去。

  手指與肉棒的交替隻在刹那間,「如意金箍棒」隨即在金釧兒的私處不停旋
轉、研磨著。

  「啊……哦……」

  雖然金釧兒感覺到「手指」突然變大,但快感卻令她更加迷離散亂,不知不
覺間輕輕挺動著腰身,下意識配合著「手指」的研磨,追尋著那透心入骨的快感。



  「第七章」逆天改命

  寶玉雙手撐在床上,一邊緩緩張弓搭箭,一邊凝視著金釧兒的玉臉。

  多美的處子少女呀,竟然在我身下婉轉嬌吟?恍惚間,穿越時空的男人有一
種痛苦的衝動,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心想:以前不可企及的美人,如今正
等待自己的插入。呃,人生真是奇妙,妙不可言!哈哈……

  「好釧兒,你愛我嗎?」

  「愛,我愛你,寶玉,我愛你!」

  「那你允許我「愛「你嗎?」寶玉的問話有點奇怪,而且那個「愛」字透著
強烈的淫靡氣息。

  可惜金釧兒正感到含羞帶怯,沒有警覺到寶玉話語中的陷阱,她順著迷離的
思緒回應道:「要,我要你愛我,呀——」

  突然,金釧兒的嬌吟變成慘叫,撕裂的劇疼瞬間穿透她心窩。

  「啪」的一聲,寶玉就此狠狠插進去,肉棒仿佛一把尖錐般,一路勢如破竹
,直接插入金釧兒花心。

  寶玉已經將「如意金箍棒」縮小許多,但依然將金釧兒的玉門脹大成圓形,
好似花苞瞬間綻放,迸射出驚人的豔光。

  金釧兒的慘叫極其尖銳,幸虧寶玉在妙玉那�學到幾手,及時布下一個簡單
的結界,這才困住叫聲。

  第一下偷襲成功後,盡管蜜穴夾得肉棒十分舒服,但寶玉還是強行停下來,
一邊親吻著金釧兒乳尖,一邊雙手撫摸著金釧兒身上每一個敏感的部位。

  寶玉的憐惜溫暖金釧兒的心房,讓她眼角一酸,不由自主抱住寶玉的肩膀,
兩滴淚花灑落而下,打濕寶玉的肩窩。

  寶玉鬆開吮吸乳頭的唇舌,在金釧兒的耳邊溫柔問道:「好釧兒,還疼嗎?」

  「嗯!」金釧兒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掛著淚珠的眼角閃耀著動人的光華,
這種「疼」可是女人一生的記憶、一生的驕傲。

  「壞蛋,你真想害死人呀。」金釧兒的嬌嗔話語不變,但韻味卻已經大不相
同,在眨動美眸的同時,花徑深處若有若無地顫抖一下。

  雖然痛楚還在,但酥麻卻更加強烈,金釧兒羞澀地咬了咬下唇,隨即扭動一
下腰肢。

  「嗯……」蜜穴肉壁輕輕撞上肉棒,讓棒身的火熱化解幾許搔癢,使得金釧
兒不由得呻吟出聲。

  寶玉夜夜有襲人、麝月相伴,絕對已是破處的高手,金釧兒稍一暗示,他立
刻如奉綸音,隨即腰身一聳,肉棒小心翼翼緩緩抽出。

  虛空一顫,處子落紅隨之飄然飛灑,在床褥上留下幾朵醉人的桃花。

  不待桃花完全染紅春水,寶玉又緩緩插進去。

  「啊……」寶玉的動作雖然溫柔,但還是碰到金釧兒的「傷勢」,隨著肉棒
的寸寸插入,金釧兒微微張開小嘴,發出痛與快樂交織的呻吟聲。

  當肉棒插入三寸後就強行停下來,金釧兒的銀牙終於不再顫抖,等她適應這
種淡淡的痛楚後,寶玉又抽離兩寸,緊接著再插入三寸。

  「啊……啊……啊……」

  金釧兒的玉手再次摟住寶玉的肩背,寶玉每次多插入一寸,金釧兒倒吸涼氣
般的呻吟就會粗重一分。

  一刻鍾後,寶玉終於感覺到龜冠前端一緊一鬆,在一番辛苦過後,肉棒終於
插入金釧兒的子宮花房。

  恢複原形的肉棒已經充塞金釧兒私處的每一寸空間,好在因為寶玉的憐惜,
金釧兒竟然沒有什麼疼感,反而主動挺身一迎。

  「啪!」在美妙銷魂的撞擊聲中,男人與女人的性器緊密相貼,再也沒有絲
毫縫隙。

  寶玉的龜冠與金釧兒的花心緊密廝磨著,快感猛然爆炸開來,令金釧兒花徑
深處的搔癢強烈數倍,而寶玉的血液則已經完全沸騰。

  「啪啪……」

  激情進入高潮時刻,欲火令寶玉不再憐惜,抱著金釧兒在床榻上翻滾起來。

  汗水、春水,呻吟、悶哼還有花心劇烈收縮時金釧兒那不顧一切的歡鳴聲,
頓時充斥整個空間。

  半個時辰轉瞬過去,金釧兒處子破瓜自然嬌嫩無比,雖然她咬緊銀牙,但還
是承受不住寶玉如狂風暴雨般的撞擊。

  金釧兒的腳尖繃直了,又繃直了,第三次繃直了……

  高潮的春水似乎帶走金釧兒所有的顧忌,她嬌美的身子傾盡全力迎合著寶玉
的衝刺,還無師自通擺出羞人的姿勢。

  寶玉摟著金釧兒從床上滾到地上,然後從地上來到桌邊,最後又回到床榻上
,金釧兒的私處早已是一片紅腫,可是寶玉的欲火還是未能發泄。

  「好釧兒,要不……你休息吧,我忍一忍就是。」

  看著金釧兒疼得扭曲的五官,假寶玉無比矛盾,一半是欲火難耐,一半是憐
香惜玉,而直挺挺的肉棒則令他的模樣有點好笑。

  「寶玉,要不……我用嘴幫你吧?」

  寶玉如此強忍,金釧兒布滿愛痕的身子微微一顫,瞬間閃耀幸福的光華,她
跪在床上,伸出手握住還沾著她春水的男人之物。

  強烈的驚喜從寶玉眼中浮現,他詫異地問道:「釧兒,你怎麼懂得這一招?

  「先前你與璉二奶奶養病時,我……我……」金釧突然又羞窘起來,眼神閃
爍地結巴說道:「我看到你們……這樣做,但人家可不是存心偷看。」

  「啊!」即使是欲火焚身,寶玉也禁不住失聲驚歎,回神一想,當日走出別
院時他與王熙鳳都沈浸在離愁別緒中,又一時情欲失控,竟然沒有發現門外有人
偷窺。

  幸虧是金釧兒,還好!寶玉一聲唏噓,激情的回憶在心窩停留,快感迅速與
肉體融合,心神一個恍惚,正在吮吸他肉棒的金釧兒竟突然變成王熙鳳,不由得
心想…嫂嫂當日就是這樣……

  「呃!」躺在床上的寶玉瞬間渾身緊繃,酥麻猶如閃電般轟然激射。

  金釧兒聽到寶玉的悶哼聲,也感應到肉棒的劇烈跳動,芳心一喜,櫓動的玉
手、吮吸的小嘴更加柔情蜜意。

  寶玉腦海一震,腰部猛然�起來。

  就在岩漿呼嘯的刹那,突然一聲憤怒的尖叫從內室門口響起。

  原來王夫人醒來不見丫鬟,下意識走到門口,還未出聲呼喚,外室的畫麵有
如晴空驚雷般,猛然轟入她腦海中。

  天啊,寶玉與金釧兒竟然在做那苟且之事,而且金釧兒的動作還那麼下賤,
賤人!瞬間王夫人氣得全身劇烈顫抖,尚帶著幾分迷蒙的美眸瞪大到極限,尖叫
道:「啊!寶玉,你們在做什麼?混帳東西!」

  「啊!」厲聲的質問意外出現,金釧兒轉頭一看,立刻嚇得麵如土色,本能
的一聲驚叫,隨即縮到床角。

  金釧兒的小嘴離開肉棒,但暴射的岩漿已經不可阻擋,受到王夫人這麼一嚇
,寶玉的肉棒非但沒有萎縮,反而奇跡般再次脹大,紅光一閃、龜冠一抖,陽精
就此激射而出。

  「噗、噗、噗一」

  在一連串的悶響聲中,滾燙的精液直直向上射去,竟然射到一丈高的屋頂上。

  室內突然一片死寂,金釧兒與寶玉看著王夫人,一個滿麵驚恐,一個則神色
古怪、渾身激動,而王夫人呆望著屋頂,看著那淫靡的痕跡,仿佛變成一尊寶相
莊嚴的泥塑木雕般。

  「啊!」驚呼聲繞著王夫人緩緩打轉,最終消散不見,但王夫人還看著屋頂。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金釧兒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寶玉也感到忐忑不安,因為
王夫人的神情太奇怪了,令他感到心驚肉跳。

  「母……母親,你別……生氣,孩兒與……」

  寶玉正尋思化解困境之法,突然「撲通」一聲,王夫人竟直接栽倒在地。

  原來王夫人昏死過去了,不知是太過憤怒還是被寶玉那驚天一射嚇到,又或
者兩者皆是。

  「母親!」

  「太太!」

  這一下寶玉與金釧兒同時神色大驚,兩人一邊匆忙穿衣,一邊焦急地撲向王
夫人,慌亂下,寶玉的呼喊聲有如一道驚雷般,炸得賈府上下雞飛狗跳。

  時光微晃,空間變換。

  肅穆凝重的氣息充斥後宅大廳,賈母坐在正中,兩旁分別是王夫人與薛姨媽
,王熙鳳與李紈並肩坐在下首,至於惜春、林黛玉等女則被擋在門簾外。

  「你這小賤人竟敢勾引主子!」王夫人玉手直指金釧兒,氣得呼吸急促、身
子顫抖,道:「寶玉如此年少你就勾引他,是不是要他以後沒有出息?幸虧我發
現得早,不然真要被你這小蹄子害死我兒啦!」

  王夫人雖然急怒攻心,但為了寶玉,還是隱瞞一部分事實,隻說是金釧兒與
寶玉親嘴時被她當場逮住。

  如此解釋,寶玉與金釧兒自然不會反對,甚至寶玉心底還有點歡喜,不料來
到這大堂,聽到王夫人此時的怒罵,他才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中麻煩。

  如此羞人之事被當場抓住,金釧兒原本就心虛有愧,再聽到王夫人從未有過
的嚴厲斥責,她雙膝一軟,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

  「打,給我打死她!這種浪蹄子賈家留不得!」

  賈母也發怒了,龍頭拐杖猛烈敲打著玉石地板。

  幾個下人立刻一擁而上,要將金釧兒拖出去打死。

  「住手!」

  假寶玉可不是賈寶玉,他怎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受罪?他倏地站起來,怒視幾
個下人道:「誰敢動她,我現在就打死誰!」

  下人們呆立當場,賈母與王夫人則氣得臉無血色,薛姨媽則呼吸一亂,看著
寶玉豪邁而霸道的模樣,突然心房亂跳。

  王熙鳳也難以抑製眼底的異彩,李紈的思緒最為簡單,急忙出聲勸說道:「
寶兄弟,不要胡說,快向老祖宗與你母親道歉。」

  在門外的諸女雖然看不到,但卻聽得清清楚楚,除了惜春表情淡漠之外,其
他幾個絕色玉人無不玉唇大張,不敢相信那一聲大吼竟然出自寶玉之口。

  「兩情相悅有什麼錯?反正我也會收金釧兒進房,你們何必大驚小怪?」現
代人的思維不僅令寶玉感覺小題大做,而且還首次對賈府生出厭煩之心:這賈家
雖然自詡書香門第,其實也是一個封建殘忍的家族呀,哼!

  「反啦!反啦!混帳、孽子!」王夫人陡然站起來,豐盈的玉體怒極而顫,
指著寶玉的鼻尖,以從未有過的語氣厲聲斥責道:「賈寶玉,這個家還輪不到你
發號施令,你是不是要我像你爹那樣用家法侍候你?」

  冷肅的氣息突然充斥眾人立身的空間,寶玉不由得愣在原地。

  在王夫人痛心疾首的怒罵聲中,寶玉腦中一震,有如醍醐灌頂般突然完全認
清楚「賈寶玉」的位置。

  賈家上下的確寵溺賈寶玉,尤其賈母更是寵得不得了,不過從始至終賈寶玉
都隻是一個「受寵」的孩子,而不是頂天立地的大人,更不能在賈家有真正的發
……一目權。

  這就是權力,一個可恨、可厭但又充滿誘惑的玩意兒!

  瞬間假寶玉腦海中閃過萬千道意念,他猛然雙拳一緊,在心中大吼道:老子
不要再當別人的寵物,更不要命運被別人主宰!

  王熙鳳眼見如今情狀,突然對金釧兒生出憐憫之心,禁不住暗思忖:如果自
己不克製情思,是否就會與金釧兒下場一樣呢?恐怕還會更慘,唉!

  芳心如此感同身受,王熙鳳終於出聲道:「你先消消氣,而且老祖宗,其實
這種事在大戶人家經常出現,所幸寶兄弟還未犯下大錯,勸說改正還來得及。金
釧兒這小丫頭一直做事還算乖巧,又是咱們賈府的家生子,打死太可惜了。」

  「對,二奶奶說得對,金釧兒一家都在咱們府�,饒了她這一遭吧,隻要不
讓她再接近寶兄弟就是。」李紈也不願出人命,柔聲附和王熙鳳的話。

  寶玉還在「發呆」,金釧兒則向前——撲,哀求道:「太太、老太太,不要
責怪二爺,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引誘二爺犯錯,你打死奴婢吧,不要責怪二爺!

  嗚……」

  「當然是你這小蹄子的錯!哼,我家寶玉年少純真,不是受你引誘,怎會做
出錯事?」賈母永遠偏袒寶玉,再次一拄拐杖,威嚴的聲音蓋過王夫人:「來人
呀,將金釧兒逐出賈府,永遠不許回來。」

  賈母的命令明顯是偏袒寶玉,不打死金釧兒,既是因為王熙鳳與李紈相勸,
也是為了讓寶玉不再吵鬧。

  在最初的暴怒過後,本性並不凶殘的王夫人看了看發呆的寶玉,隨即無奈地
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重刑處罰。

  「多謝老太太、太太,奴婢向你們磕頭了。」

  金釧兒逃過一劫,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她一邊淚流滿麵,一邊重重磕了幾
個響頭,那響亮的撞擊聲令所有人都不禁臉色微變。

  但在磕頭後,原本情緒激動的金釧兒卻突然平靜下來,她深深地看了寶玉一
眼,隨即緩步向外走去。

  如此情形寶玉怎會沒有所覺?他心頭一跳,光芒萬丈的廖老大又「出現」了。

  啊,糟啦!金釧兒想尋死,而且還是投井而亡!不!不行!絕對不能讓悲劇
出現!

  改變紅樓美女的命運——那才是自己心中的願望!未來的真相從寶玉的腦海
中閃現,他猛然抓住金釧兒的手腕,幾乎蠻橫地大吼道:「不準走,我說不準就
不準!」

  「二爺,你……快放開我。」

  金釧兒本能地呆了一下,隨即看向王夫人,緊接著一臉焦急地甩動手腕,她
強裝的平靜終於消失了,淚花再次奔流而出。

  「寶玉,你真要氣死老身嗎?讓她走,不然老身親自打死她!」

  賈母的拐杖再次拄地,無論她多寵寶玉,但當權威受到挑釁時終於生氣了。

  王熙鳳與李紈也有點生氣,覺得寶玉不知進退,她們暗自一歎,隨即移開目
光。

  王夫人的怒火比賈母更強烈,她雖然沒有像賈母急促喘息,但其實比賈母更
心疼,想不到寶玉竟然又開始犯渾,而且比以前更不像話。

  就在臉色鐵青的王夫人要痛下決心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撲通」一聲,寶玉竟然跪下去,聲情並茂地道:「老祖宗、母親,切勿生
氣,小心身體,孩兒不孝,但孩兒自有內情,請老祖宗、母親靜下心聽孩兒解釋。」

  眨眼間,愚蠹的逆子突然變成孝子,而且雙目閃耀著直透人心的光華,充滿
男兒氣概地補充道:「母親聽了孩兒的話語若是還不解氣,那孩兒自然任憑母親
處置,絕無怨言。」

  突兀的變化令眾女猝不及防,寶玉那孝順的話語化解王夫人心中的鬱悶,她
緊繃的玉臉不由得柔和幾分。

  「好吧!我就聽你解釋,不過若是想為金釧兒求情就免了,無論如何,我都
要趕她出去。」

  「老祖宗、母親,孩兒並不是要為金釧兒求情。」

  出乎意料的話語回蕩在大廳中,不待眾女呆滯的嘴唇合攏,寶玉又拋出更強
力的炸彈:「我是要求釧兒救我一命!」

  「什麼?」王夫人對寶玉莫明的話語不敢置信,忍不住反問道:「寶玉,你
在說什麼渾話?」

  金釧兒也是奇怪不已,完全不明白寶玉這是在幹什麼,強烈的好奇心令她眼
眸一眨,連心痛也暫時忘卻。

  「母親,你覺得如今的孩兒比得病前的孩兒如何?母親更願意看見哪一個孩
兒?」寶玉再次轉變話題,如果不是他眼神明亮、語氣凝重,誰都會以為他又犯
傻病了。

  王夫人一邊思索寶玉的意圖,一邊回應道:「你如今比起原來脫胎換骨,我
自是更喜歡如今的你!」

  「那就是了!」寶玉從口到心歡呼道:「母親也知孩兒此次病得離奇,好也
好得蹊蹺,其實孩兒還有一件事未與你們細說!」

  玉石顯靈一事早已深刻諸女的心海,不用假寶玉過多敘說,眾人都好奇不已。

  「不瞞母親,其實孩兒當初得的不是尋常之病,乃是妖邪入侵,你們都應該
知道吧?」

  見王夫人微微點頭,寶玉語氣一變,故作神秘,聲音更加低沈:「孩兒本來
陽壽已盡,在昏迷之中夢見一位仙人,仙人大展仙法,將我於黃泉路上救了回來
,孩兒才能得以轉危為安,還靈竅頓開。」

  「嗬嗬,那是我家寶玉福澤深厚,又與金釧兒有什麼關係?」賈母的好奇心
比王夫人還強烈,不由自主接過話頭。

  寶玉俊臉浮現回憶之色,心中則是暗自得意,覺得謊話越編越圓,聲調一揚
:「回老祖宗,那仙人臨走時,對孩兒說孩兒的壽元本來已盡,此番逆天而行,
孩兒即使回到陽世,也活不了多少時日。」

  「啊!」

  這一下不僅賈母失聲驚叫,就連金釧兒與王熙鳳都臉色大變。

  「你們別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嗬嗬……」寶玉發自心底開心不已,心房
一熱,多情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王熙鳳。

  「寶玉我兒,仙人說了解救之法沒有?」事情如此異變,王夫人早已顧不得
懲罰金釧兒,一把將寶玉摟入懷中,語帶關懷,連聲焦慮追問,因為寶玉生病之
事前後太過離奇,不容她不相信神仙鬼怪之說。

  「這就是孩兒先前所說的意思。」寶玉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母親」懷中,下
意識摩擦著臉頰,道:「仙人說了,孩兒要想活命,必須找人借其壽元,如此方
能脫離死劫,這人就是金釧兒!」

  「啊,為什麼是金釧兒?」

  疑惑又在大廳內回蕩,金釧兒也不由得張大嘴巴。

  「仙人說金釧兒祖上與他有恩,他這次原本是來找金釧兒報恩,不料機緣巧
合救了孩兒一命,仙家最重緣法,所以施下如此仙法。」

  寶玉話語微頓,不待賈母與王夫人有所表示,他先深情地注視著金釧兒,這
才柔聲道:「不過卻要累得金釧兒陽壽縮減。」

  「我願意!」金釧兒立刻深情回應,隨即又慌亂地低下頭。

  「唉!」王夫人與賈母對視一眼,隨即一聲歎息:「既是如此,看在仙人麵
子上,金釗兒明日就到你房中吧!」

  其實王夫人心底還是有所懷疑,但她可不敢冒險,萬一寶玉說的是真的呢?

  即使隻是萬一的可能,她也絕不願意。

  不過王夫人心中還是有怨氣,她話鋒一轉,道:「寶玉、金釧兒,你們聽好
了,從今日起,我給你們定下十條規矩,第一,若是寶玉再發生此類事情,我就
處罰金釧兒,當場打死!第二,寶玉每日必須熟讀四書五經……」

  王夫人連連說出令寶玉發冷的條件,這些條件其實全是賈府家規,王夫人趁
此機會教育了寶玉一番。

  寶玉隻能一邊點頭同意,一邊想到一句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並
心想:唉,原來寶二爺的名頭全部來自別人的恩賜,一旦與賈府規矩相撞,「寶
二爺」這三個字再也沒有光芒。

  「謝太太恩典。」

  金釧兒的心中可沒有寶玉那麼多反叛思想,臉上刹那間紅雲密布,先前的驚
惶無助全被無盡的喜意所替代。



  「第八章」群妖亂舞

  事情就此峰回路轉,火藥味瞬間變成暖人的春風,寶玉緊繃的心弦迅速恢複
原狀,色狼本性立刻暗流湧動。

  此時寶玉才發覺他還緊緊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端莊的衣裙可掩不住王夫人
怒突的雙峰,他甚至碰到兩點凸起。

  百倍於尋常的刺激從寶玉的心中一掠而現,滿腔綺念的他忍不住心中火熱,
身子一縮,臉頰「無意」間落入雙峰間,還大手向下一滑,來到柔膩的腰肢上。

  寶玉的雜念盡在刹那間,王夫人還沈浸在仙人之事的衝擊中,並未察覺到「
兒子」不軌的舉動,反而還主動挪了挪身子,讓寶玉依偎得更加舒服。

  醉人的幽香不可抵擋,寶玉情懷大動,恍惚間忘記身處何地,竟然對著「母
親」的乳峰噴出一口灼熱的氣息。

  王夫人嬌軀猛然一顫,一股奇異的熱流自胸前傳來,鑽入她的心海深處,令
她情不自禁雙腿一顫,緊接著本能地推開寶玉一切說來話長,現實不過眨眼之間
,而且在其他人看來,那隻是母子之間的一個親密動作。

  當寶玉順勢站起來時,賈母歡顏大笑,更寵溺地道:「好啦,這件事就這樣
過了,大家各自回房吧。」

  假寶玉對眾女行了一禮,隨即帶著羞澀而又幸福的金釧兒走出大廳。

  王熙鳳與李紈不約而同發出如釋重負的歎息,兩女眼底都充滿感慨,王熙鳳
的心房則更多了幾許羨慕,還有一種莫名的欣慰暗自流轉。

  在恍惚間,王熙鳳眼前又浮現出寶玉保護金釧兒時那憤怒的目光,不由得心
想:嗯,寶玉的怒火真有點嚇人啊!

  相比王熙鳳的思緒翻轉,王夫人的心海同樣波瀾起伏。

  看著寶玉挺拔的背影,王夫人想起寶玉小時候在她懷�撒嬌的情形,微皺的
柳眉隨即舒展開,心想:嗯,寶玉肯定是無心的,他是自己的兒子,絕不會變得
那麼壞!

  母愛的思緒微妙改變王夫人的怒氣,而她的親妹妹薛姨媽則意念堅定,毫不
懷疑寶玉適才那邪惡的舉動,心想:天啊,寶玉剛才竟然摸了姐姐的臀部,那可
是他的母親呀,他怎麼能那樣做呢?不過……他連我這姨媽也敢調戲,又有什麼
不敢做的呢?唔……

  在門簾外,眾女將寶玉團團圍住,很快的眾女的擔憂就化為歡笑聲,還有對
金釧兒的恭喜聲。

  小姐們祝賀過後,寶玉與金釧兒剛走出院門,丫鬟、婆子們又圍上來。

  「恭喜二爺、恭喜金釧兒姐姐!」

  丫鬟們滿臉羨慕,更有甚者眼帶秋波,不停向寶玉拋媚眼,那眼神分別在說


  二爺,也收人家到你房�吧。

  金釧兒見狀,哪�還敢怠慢?如今她可是師出有名,一把抓住寶玉的手,帶
著他殺出「重圍」。

  離開後宅不遠,金釧兒見四下無人,突然甩開寶玉的大手,嬌軀一轉,背對
著寶玉,低語道:「寶玉,你與我一起就是為了保命嗎?」

  寶玉一邊感歎女人心海底針,一邊偷偷樂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的謊言這麼厲
害,連金釧兒也被騙,嗬嗬……

  隨後,寶玉輕擁著金釧兒,在她耳邊一番密語,末了拉起金釧兒的玉手,緊
抵在胸前,這才沈聲問道:「好釧兒,你現在可相信我對你的心意?」

  「嗯!」

  寶玉一使出現代泡妞絕招,古代少女豈有招架的能力?金釧兒立刻倒入寶玉
的懷中。

  半個小時後,寶玉牽著金釧兒的小手將她送回家�,其實也就是賈府下人宅
院的其中一間偏房。

  「咦,這不是二爺嗎!」

  驚喜的話音自寶玉兩人身後響起,隻見一位中年漢子擔著兩桶水從側麵走過
來。

  「爹爹,你去打水呀!」金釧兒歡笑著迎向她父親。

  寶玉見自己的未來嶽父出現,立刻上前拱手施禮。

  金釧兒之父金福急忙阻止道:「二爺可別折煞小的,不知您到這�可有何要
事?」

  寶玉本想將與金釧兒之事告訴金福,卻被金釧兒羞澀的眼神阻止,他不知如
何回答,隻能無話找話地道:「福伯,你打水遠不遠?」

  「不遠、不遠。」金福雖不明白寶玉為何關心這等小事,但身為下人,他自
然畢恭畢敬地回答:「我們就在大院牆角處那口古井打水,四季不幹,很方便,
多謝二爺關心。」

  「哦!」寶玉隨聲附和,本欲離去的他突然靈光一現,刹那間心海翻騰。古
井?《紅樓夢》中的金釧兒是投井而亡,難道就是金福口中那口古井?念及此處
,寶玉的心緒莫名煩躁起來,脫口而出道:「福伯,將那口井封了,趕快。」寶
玉見金氏父女麵露不解之色,他隻得說道:「原因我以後會告訴你們,我會命人
盡快再打一口深井,這兩天你們也不用打水,我安排外府管事運水車進來。」

  「是,我這就找人封井!」主子的命令下人不敢不從,金福立刻小跑離去。

  見金福走遠,金釧兒美眸帶著深深的疑惑,小聲問道:「寶玉,你搞什麼鬼
呀?

  幹嘛好端端的要封井?」話音微頓,金釧兒羞澀地道:「你要支開我爹也不
需要封井呀!」

  「嗬嗬……」寶玉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傻笑朦混過關。

  不到一個時辰,一塊又寬又厚的青石板將井口完全覆蓋。

  寶玉毫不吝嗇地誇獎金福一番,又賞賜幹活的下人們後,方在金釧兒戀戀不
舍的目光相送下悠然邁步離去。

  片刻後,歡天喜地的一幹賈府下人拿著賞銀各自離去,古井四周又恢複平靜。

  可天意能改變嗎?這樣就能改變嗎?

  幽美的夜色降臨,天上繁星點綴、地上月華如水。

  寶玉�頭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心神舒暢地伸了伸懶腰,隨即雙臂一展,將襲
人與麝月摟入懷中。

  「天色還早,晴雯她們還未睡呢!」

  保守的襲人羞得紅雲密布,美陣在情絲糾纏中透出慌亂,生怕被好姐妹撞破
「奸情」。

  「好二爺,你再等等嘛,昨夜我們不是已經服侍你了嗎?」嬌悄的麝月親昵
在寶玉懷中,小臉羞紅,她可不想被秋紋撞見。

  「怕什麼?上寶玉色色一笑,雙唇迅速在襲人兩女的臉頰上各自一吻,道:」

  寶貝兒,她們遲早都會知道,明日金釧兒就要到我房中,到時我們來個四人
行怎麼樣?「

  「什麼是「四人行「?」無甚心計的麝月忍不住心中疑惑,脫口反問。

  心思細密的襲人雖然也不明白,但卻從寶玉「暖昧」的神態中看出其中不妙
的意味,本想阻止麝月的她隻是稍一遲疑,卻為時已晚。

  「嘿嘿……」寶玉聞言不由得色心大動,笑得襲人兩女同時心生不妙,這才
說道:「我們這樣就叫三人行,你說「四人行「是什麼意思?」

  「啊!」麝月終於聽懂寶玉的下流話語,玉臉瞬間紅若滴血,白�的脖頸也
被羞潔籠罩,看得寶玉更是色心大起。

  就在寶玉與襲人兩女翻雲覆雨時,在相隔不遠的廂房內,秋紋卻翻來覆去,
始終難以入眠。

  秋紋見麝月與襲人的房間一直未燃起燈火,不由得暗自妒恨,道:「這兩人
真是不知羞恥,竟然夜夜往寶玉房中跑,無恥!」

  說到這�,秋紋近似咬牙切齒、低聲發誓道:「我秋紋絕不會屈居你們之下
,我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唉!」憤聲過後,心胸狹小的秋紋又低沈歎息,一臉無奈地坐起來,心想
:今日聽聞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金釧兒明日真會來怡紅院嗎?

  不,不會是真的,肯定是誰開的玩笑!晴雯比金釧兒漂亮,自己也不比金釧
兒差,寶玉連我們都沒要,怎會先要了金釧兒?瞬間秋紋芳心紛亂,千滋百味齊
聚心頭,淒酸妒恨一湧而出,在心情煩躁下,她穿衣出門,信步向院外行去。

  失意之人不免失眠,得意人兒同樣輾轉難眠!

  同一時間,金釧兒也與月光對話,羞喜交加的她隻盼黑夜早點過去,好讓明
媚的陽光為她帶來一生的溫暖。

  「姐姐,你急什麼?你與寶二爺的日子還長著呢,這麼急著想鑽進他被窩�
呀?咯咯……」玉釧兒也為金釧兒高興不已,但她並不知道金釧兒已經鑽進寶玉
的被窩,不然怎會身子不適?

  姐妹倆雖是雙胞同生,性情卻截然不同。玉釧兒率真活潑,金釧兒卻性情溫
柔,在鬥嘴時金釧兒從來就不是玉釧兒的對手,羞喜於心的金釧兒玉臉一紅,隻
得伸手在玉釧兒的腋下搔癢,以表報複。

  「嘻嘻……」歡聲笑語衝淡金釧兒心房的焦躁,她一把抓住玉釧兒偷襲的玉
手,雙眸透出戲謔之色,道:「妹妹,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誓言嗎?」

  玉釧兒平靜的心房猛然一顫,故作茫然不解地問道:「什麼誓言?我記不得
了,孩童之語不算數。」

  姐妹倆雖是性情各異,但雙胞胎特有的玄妙感應卻十分靈驗,金釧兒從玉釧
兒的話語聽出緊張,便道:「好妹妹,你忘了,我可不會忘,我一定設法達成此
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玉釧兒芳心刹那間百轉千回,不知如何是好,便
翻過身,道:「不說了,我先睡了!」

  良久,恢複寂靜的臥房內,金釧兒依然美眸大張,毫無睡意。

  望著身旁不知是否真的睡著的玉釧兒,金釧兒意念一轉,又想到「誓言」之
事,心想:唉!寶玉會接受妹妹嗎?他那麼壞,應該會吧,嘻嘻……

  呼吸一亂,金釧兒不由得想起那羞人的一幕,頓時覺得私處陣陣脹疼,而酥
麻則更加鑽心蝕骨。

  越想越熱的金釧兒再也睡不著,又不想驚醒玉釧兒,於是她悄然穿衣,邁著
扭捏的步伐出門,鬼使神差般走到白天才封住的那口深井旁。

  皎潔的明月懸掛中天,賈府一片寂靜,除了巡更值夜的少數幾人外,其他人
皆已酣然入夢。

  在不同的院落、相同的時間,秋紋與金釧兒同時仰望著夜空,突然她們同時
一愣:天上的月亮到哪�去了?

  隻見一片黑雲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突然遮住月亮。

  在雲頭上,寅將軍盯著霞光彌漫的院落,虎目猛然爆射無比貪婪的光芒。寅
將軍看了看四周,沒有感覺到絲毫危險,得意地狂笑道:「哈哈……黑狗這個膽
小的廢物,看本將軍還不手到擒來,區區幾個凡人有何可怕之處?」

  話音未落,寅將軍腳下黑雲翻騰卷動,化作一陣狂風撲向怡紅院,殘暴的他
信心百倍,欲強搶「五色神石」!

  「大姐,我們也上吧。」

  在不遠處,另一片隱蔽的黑雲中,桃妖與幾個手下並肩而立,其中一個花精
見寅將軍已搶先動手,下意識也飛出去。

  修長的玉手止住花精剛動的身子,美豔絕倫的桃妖平靜地凝視著下方,謹慎
道:「別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如果虎妖僥幸得手,我們可以從他手中搶奪。」

  桃妖的話語剛一出口,慘叫聲就已從下方傳來。

  自以為是的寅將軍雖然法力不低,但怎麼可能是「五色神石」的對手?巨大
的力量不可抵擋,被霞光重擊的寅將軍失去法罩的保護,刹那間被迫現出真身,
淒厲的血線伴隨虎身的去勢,在虛空留下一片弧形的血霧。

  「啊!」秋紋的驚呼聲在寂靜的夜空分外清晰,聽到隱約慘叫的她環首四顧
,入目隻見一大團黑影從半空中飛過。

  借著明月與繁星的照耀,秋紋依稀可以看出那黑影竟然是一頭斑斕猛虎。

  如此詭異可怕的景象躍然入目,秋紋不免心神大驚,她嬌軀顫抖,強自拖著
發軟的雙腿,下意識往的寶玉房�跑去。

  狂風平空刮起,異變陡然而生。

  逃命的秋紋隻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抓住腰身,救命的驚叫還未出口,
一股力量已掃過她的身軀,她眼前一黑,就此昏死過去。

  立於雲端的桃妖玉手虛空一�,秋紋就此成為她的獵物。

  同一時刻,金釧兒也聽到那聲慘叫,而且聽得更加清晰。

  不待金釧兒反應過來,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頭猛虎墜落在她麵前,一
個翻滾後,虎身一縮,竟化作一個暴眼大口的中年大漢。

  「妖……妖……妖怪!」金釧兒嚇得嬌軀顫抖,語不成聲,牙齒顫抖十幾下
,好不容易才吼出最後三個字:「救命啊!」

  寅將軍被震得頭昏腦脹、口吐鮮血,聽到金釧兒尖叫,他下意識向前揮出一
拳,巨大的拳影以毫厘之差從金釧兒的腳邊飛過去。

  「轟」的一聲,拳勁落在封井的大石板上,才封了不到一日的石板就此壽終
正寢。

  碎石紛飛,還有低沈的吼聲、凶光四射的虎眼,嚇得金釧兒三魂七魄一起往
外飛。

  「不要過……來!救命啊!」金釧兒見妖怪一步步逼近自己,驚駭至極的她
連連往後退,過度的驚嚇令她失去逃跑的力量,連呼救聲也是如此軟弱無力。

  「嗷!」寅將軍仰天一吼,原本與人類無異的嘴巴突然變得巨大無比,尖銳
的虎牙寒光閃爍。

  金釧兒雙腿一軟,跌倒在地,在這最危險的一刻,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寶玉
的身影,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寶玉救我、寶玉救我……」

  「咦?」詫異的驚歎從血盆大口中傳出,剛要吞噬金釧兒的寅將軍腦袋一晃
,恢複人形,盯著金釧兒厲聲問道:「女人,你說的……是不是賈寶玉?」

  過度驚駭已讓金釧兒神智混亂,隻是本能地呆呆點頭。

  「你是那小子的情人?」寅將軍見金釧兒臨死不忘喊「寶玉」之名,自然猜
到兩人的關係。

  癡癡呆呆的金釧兒聽聞「情人」兩字,不由得麵露喜色,好似寶玉就在身邊
般,散亂的雙目迸射出動人的異彩。

  「哈哈……」寅將軍興奮地大笑道:「太好了,想不到錯有錯著,竟然逮到
賈寶玉的情人。小姑娘,我就拿你與那小子交換通靈寶玉,看他換是不換!」

  金釧兒再次驚叫,聽到對方要加害寶玉,癡心的她瞬間三魂歸位、七魄入竅
,突然清醒過來,更在無盡愛意的支撐下,她勇氣倍增,尖聲反問道:「你這妖
怪想對寶玉做什麼?你不會得逞的!」

  心情大好的寅將軍見金釧兒容貌嬌美,不由得色心頓起,目露欲火、淫笑不
休:「嘿嘿……這就要看小娘子在他心中重不重要了,要不,現在你就讓我替他
掂量一下?」說完,寅將軍一邊淫笑,一邊伸手抓向金釧兒。



  「第九章」風月寶鑒

  在夜色籠罩下,一片濃密的雲端上,昏厥的秋紋眼簾顫動,緩緩醒轉,她茫
然的雙目四顧環視,一時之間還未完全清醒。

  「啊!」翻騰的雲霧終於讓秋紋想起可怕的現實,身前幾道黑影更讓她驚駭
欲絕,連救命兩字也未來得及出口,就已再次嚇暈過去。

  「嘻嘻……」幾個小花妖同時笑出聲:「大姐,這女子如此膽小,你抓她上
來幹什麼?」

  更有與桃妖交情甚好的小妖打趣道:「難不成大姐吃美酒佳肴吃膩了,想換
換口味嚐嚐人肉嗎?」

  「你們這些小丫頭!」桃妖對手下甚是親和,一臉笑意的輕責道:「休得胡
言亂語,我自有主張。」

  桃妖玉手虛揮,衣袂刮起一陣冷風吹向秋紋,透骨的涼意讓她不得不從昏迷
中醒轉,無可逃避的麵對這恐怖的「夢魘」。

  「你……你們……想幹什麼?」秋紋這次倒未昏厥,不過卻是玉臉蒼白、驚
慌無比,身軀在雲團上不停往後退。

  一個小花妖「好心」提醒道:「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摔下去了。」

  「姑娘,你不須過於害怕,我們沒有惡意,也從不吃人。」桃妖笑靨如花,
神色柔和「安慰」著驚嚇過度的秋紋。

  秋紋並未因對方的和藹而有所欣喜,仍然一臉緊張、結結巴巴哀求道:「大
仙,我……我隻是一個丫……鬟而已,請放過我吧。」

  「大膽!」一個小妖上前怒斥道:「還不老老實實聽我們大宮主的話,否則
……」

  陰森的話語不須明說,小花妖故做凶狠的麵容其意自明。

  「大仙饒命!」秋紋一臉驚恐,不停向看似和善的桃妖磕頭求饒。

  「別嚇到她了。」在軟硬兼施下,桃妖輕易摧毀秋紋的心理防線,隨即滿意
地揮手,讓凶惡的手下退回來。

  「謝大仙開恩!」機靈的秋紋急忙再次磕頭,一臉緊張中透出一絲期待,道
:「大仙能不能放我回去?」

  「當然可以。」桃妖話鋒一轉,略顯凝重的說道:「不過你先要答應我一個
條件!」

  未待滿心疑惑、忐忑不安的秋紋有所應答,桃妖搶先說道:「隻要你幫我從
怡紅院中取一樣東西出來,我們自會饒你。」

  「大仙要我拿什麼?」秋紋忍不住問道,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心想:偷東
西倒不是什麼大事,隻要事後向寶玉主動認錯,他絕不會為難自己。

  「通、靈、寶、玉!」桃妖一字一頓、鄭重無比說出目的,如水的雙眸迸射
兩道淩厲的神光,牢牢盯視著秋紋,不停增加威勢,逼迫她同意。

  「啊,不行!」秋紋一聲驚呼,想也沒想就開口回絕,因為「通靈寶玉」不
僅是寶貝,更是寶玉的命根子,府中上下都知道一個傳說……沒有玉石就沒有寶
二爺。

  雖然秋紋心胸狹小,但本性並不惡毒,對寶玉更有一種超出主仆的男女之情
,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嫉妒襲人與麝月。

  「你說什麼?」凶惡的小花妖再次怒喝出聲,搖身一晃,變成青麵獠牙的恐
怖模樣逼向秋紋。

  秋紋見妖怪逼上前來,嬌軀不由得劇烈顫抖,雙唇發紫的她不停求饒道:「
大仙,我真的辦不到,求你饒過我吧,求求你……」

  桃妖與小花妖幾番軟硬兼施後,秋紋雖嚇得神魂皆飛、幾欲瘋顛,但卻無論
如何也不答應。

  在無可奈何下,桃妖一聲歎息,她雖是妖,但也是女妖,心底也有女子特有
的慈悲,意念一轉,桃妖眼底閃過一抹欣賞,道:「姑娘,既然這樣,我也不強
求了。」

  秋紋不敢置信地望著桃妖和善的麵容,片刻後,才確定沒有聽錯,巨大的驚
喜瞬間充盈她驚恐至極的心房,緊繃欲斷的心弦隨之鬆懈。

  「多謝大仙不殺之恩!」

  秋紋強壓紛亂的思緒,真誠的向桃妖道謝,芳心暗自思忖:還是早點離開為
好。

  「請大仙放小女子走吧。」

  小花妖眼帶不解地悄聲問道:「大姐,真的這樣放過她嗎?」

  桃妖並未回答花妖的問話,見秋紋連聲懇求,她神秘悠然的一笑,上前扶起
秋紋,隨即手掌一翻,突然問道:「你看,這是什麼?」隻見桃妖自懷中掏出一
物,隨手拋向空中。

  秋紋下意識�頭,隻見一麵精巧的小銅鏡懸浮在半空中,一道光華自鏡麵透
射而出,直直射入她的眉心。

  鏡光一照,秋紋瞬間木然呆立,片刻後,她臉上浮現甜蜜的笑容,但卻古怪
無比。

  懸浮於空中的銅鏡自透出光華後,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一番微妙的變化後,
秋紋腦海深處的夢想二呈現在鏡中。

  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全部化為一連串的畫麵,映現在一幹女妖眼中。

  「這姑娘還是一個有情之人,不過心性狹窄了一點,可惜呀。」桃妖對紅塵
俗世十分明了,忍不住感慨萬千,看著秋紋她不由得想起親如姐妹的梅妖。

  「大姐,這「風月寶鑒「真厲害,它真的可以控製七情六欲嗎?」幾個花妖
一臉羨慕地望著半空中那神奇的鏡子。

  未待桃妖有所應答,另一個嘴快的手下開口道:「那當然,誰不知道大王這
件寶貝的厲害,不然其他三王怎會如此忌憚?」

  桃妖柔媚微笑,隨即雙指一並,一道法力射入鏡中。

  陷入「夢境」的秋紋正與寶玉耳鬢廝磨,一道聲音在她腦海中憑空響起:「
秋紋,你隻要取下寶玉頸上的玉石交予仙人,他就會一生與你相守,你就會成為
賈家女主人了!」

  充滿誘惑的魔音在秋紋的識海深處回蕩,秋紋重複念了一遍後,嬌軀一顫,
玉臉恢複平靜。

  「仙姑,小女子知道了!」秋紋平靜自然的向眾「神仙」施禮告退,然後在
「神仙」幫助下飛回地麵。

  秋紋喜孜孜地走向怡紅院,芳心得意無比:襲人、麝月,你們怎麼與我比?

  我與寶玉的緣分是天意,更有神仙相助,咯咯……

  秋紋此處是「化險為夷」,可麵對凶殘虎妖的金釧兒依然情勢危急。

  寅將軍一步步逼近金釧兒,其眼中的凶光令金釧兒玉臉蒼白,出於女子天性
,金釧兒還是看懂寅將軍眼中那熊熊燃燒的欲火。

  「嘿嘿……小娘子,看你細皮嫩肉,還是乖乖從了本將軍吧。不然,本將軍
吃了你!」色欲熏心下,寅將軍已經忘記本來目的,隻想享受金釧兒的嬌嫩身子。

  絕望湧入金釧兒的心房,甚至在後退中絆到碎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淒厲驚叫道:「你這妖怪,我就是死,也不會受你侮辱!」

  「小娘子,你還挺倔的,不過我喜歡。」

  寅將軍怎麼也不相信金釧兒有自殺的勇氣,淫邪笑道:「你身後就有一口井
,你要是跳下去,那可就是冷冰冰的死屍了,當孤魂野鬼可不好玩!」

  金釧兒眼角一瞟,見自己離古井不遠,她不顧一切地銀牙一咬,用力爬到井
邊,再見寅將軍渾不在意的緩緩逼來,芳心思忖:再不跳就沒機會了,無論怎樣
,我都不能對不起寶玉!

  淚水無聲彌漫金釧兒的臉頰,她看著怡紅院的方向,留下最後深情的一眼,
就在心中悲鳴道:寶玉,永別了!

  金釧兒奮力一跳,瞬間水花飛濺、波紋蕩漾,井水轉眼就吞沒了金釧兒。

  「他媽的,真晦氣!」

  寅將軍不禁愣住,隨即惱羞成怒對著古井咒罵幾聲,最後大手一甩,騰雲而
去。

  冷風呼嘯,風卷雲動,天地間突然一片悲涼蕭瑟。

  「金別兒,別走!」

  就在金釧兒投井的刹那,寶玉一聲驚叫,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探手一
摸,發覺自己滿頭都是冷汗。

  「二爺,你怎麼啦?」睡在寶玉兩側的襲人與麝月同時被吵醒,強自睜開美
眸,關切詢問。

  寶玉輕輕拍了拍襲人與麝月柔滑的香肩,不想令她們擔心的安慰道:「沒什
麼,隻不過做了一個怪夢而已!」

  「睡吧,我要累死了。」被寶玉重炮攻擊的麝月聞言心弦一鬆,不可抵擋的
睡意襲來,立刻再次沈沈入睡。

  「襲人,你也睡吧。」寶玉見襲人強撐著陪伴自己,憐惜地將她抱入懷中。

  「嗯。」襲人溫柔的玉首微點,其實她比麝月好不了多少,不堪撻伐的嬌軀
躺在寶玉的懷中,片刻後,她就回到美夢中。

  襲人兩女已是酣然入夢,可寶玉卻仍是心驚肉跳,難以入眠。

  怎麼會這樣?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不妙的預感令假寶玉越來越心慌意亂,
他突然跳下床,直接奔向下人宅院。

  就在寶玉走出房門的同一時刻,幾道如虛似幻的身影正從不同方向往大觀園
飛來。

  妙玉芳心焦急無比,腳下的飛劍瞬間加速。

  寅將軍慘叫的一刻,妙玉已經毫不猶豫穿窗而出,同時對返回不久的靈鳥道
:「翠羽,趕快去城郊別院向師叔稟報,妖邪已現!」

  「道友止步,回頭是岸!」就在妙玉心急火燎即將到達怡紅院時,卻被突然
出現的身影擋在半空中。

  「讓開!」心急如焚的妙玉誤以為對方是不軌之徒,毫不客氣直攻而上,飛
劍光芒吞吐,瞬息間布下一道嚴密的劍網。

  「破!」攔路擋道者手中拂塵一掃,恍似一把利剪將劍網剪成碎片,他隨即
單手幻化,法訣翻轉,符咒連續殺向妙玉。

  轉眼間,兩道身影懸浮在半空中,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

  片刻,全力出招的妙玉猛然往後一退,無比詫異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為何會五莊觀的功法?」

  「貧道五莊觀「無「字輩無涯居士,奉師叔靜塵真人之命在此守護神石!」

  無涯居士見妙玉停手,單掌合十一禮,也有點猜測地反問道:「敢問施主可
是大荒山無稽崖同道?適才貧道一時情急出手,還請見諒!」

  「原來是無涯道兄,小女子妙玉,家師正是渺渺真人。」妙玉回了一禮,隨
即神色一緊,沈聲道:「道兄,我與賈家有緣,情勢危急必須前去一探,改日再
會。」

  「是貧道耽擱道友,還請道友諒解。」無涯居士輕揮浮塵,閃開道路。妙玉
疾飛而去,隨風傳來禮貌的話語:「不過片刻時間,道兄無須介懷。」

  怡紅院。

  寶玉剛推門而出,立刻看見一道身影走向廂房,不由得暗自納悶:秋紋為何
這麼晚了才回來,難道她也睡不著嗎?

  秋紋大驚一場,還未從先前的恐懼中恢複,神魂未定的她並未發現到寶玉的
存在,而是木然地走進自己的臥房。

  疑惑在寶玉的心中浮現,他本想開口呼喚秋紋,話語還未出口,腦海中不安
的意念再次加強,不停催促他向外走。

  距離在寶玉匆忙的腳步下不停縮短,一盞茶之後,他已來到下人房的大院內。

  寶玉環目四顧,竟見剛封的古井豁然大開,碎石四處可見,頓時腦中「轟」

  的一聲巨響,挺拔的身形猛然一僵,難以移動分毫!

  怎麼會這樣?難道……還是發生了?木然呆立的寶玉不停反問著自己,一道
可怕的意念令他不敢深想。

  片刻後,寶玉腳步笨重地緩緩走向古井。

  此時,在一簇花叢後,黑暗陰影中。

  金牛大王的情人胡姬悄然出現,她暗中目睹寅將軍逼死金釧兒的整個過程,
此刻則得意洋洋的暗自思忖:還是大王神機妙算,知道寅將軍是個成事不足,敗
事有餘的笨蛋,這天賜的良機本夫人可不能白白浪費,咯咯……

  法力低微的胡姬知道通靈寶玉的厲害,強奪不得,「騙」是唯一的手段,於
是她自信滿滿地挺起雙峰,騙術可是她天生的本事,連金牛大王都被她騙得暈頭
轉向,何況區區一個凡人?

  寶玉一步一步移動,最終還是來到井邊。

  正當心驚神亂的寶玉心一橫準備麵對真相時,嬌俏的歡聲突然響起,讓他從
無盡的折磨中瞬間解脫出來。

  「寶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一道倩影快步行來,夜風吹拂,衣
袂飄飛,恍如月下的精靈。

  「啊!」寶玉猛然回首,驚喜若狂的他狠狠揉了揉雙目。

  不錯!那巧笑嫣然、走上前來的正是金釧兒,活生生的金釧兒!寶玉的身軀
瞬息恢複無窮活力,一個箭步奔上前,將「金釧兒」緊緊摟入懷中,驚喜的淚花
刹那間爬上臉頰。

  「你怎麼了?」

  「金釧兒」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一件衣衫,柔情萬千地披在寶玉身上,嬌聲柔
語道:「天這麼涼,你卻穿得這麼少,還是快披上吧。」

  「嗯!」寶玉眼含淚花,重重點了點頭,失而複得的激動令他對「金釧兒」

  更是憐惜疼愛,自然不會拒絕。

  「金釧兒」嬌嫩的玉臉上閃過一抹羞澀的紅雲,如水的美眸迸射惑人心神的
情絲,將寶玉纏繞起來。

  「寶玉,你對我真好!」

  「金釧兒」輕撫寶玉俊臉,嬌軀投入寶玉的懷中,挺拔的雙峰有意無意間在
他胸前輕輕擦過,半側的嬌軀更是激情,柔膩的香臀在寶玉的要害處磨蹭著。

  純潔的情意刹那間化作熊熊欲火,寶玉被突然襲擊,即使在寒冷的深秋之夜
,他仍然難擋渾身的躁熱。

  欲望大起的寶玉大手一抄,就想將「金釧兒」抱入房中雲歡雨愛,盡情歡娛。

  「金釧兒」見狀,靈活地閃過寶玉的摟抱,令寶玉微微一呆,可雙手還未收
回,「金釧兒」又從側麵依偎上來。

  「寶玉,我想看看你胸前的玉石,好不好嘛?」

  「金釧兒」在寶玉的耳邊竊竊私語,勾魂攝魄的熱氣直吹入寶玉的耳中,迷
得寶玉欲火狂燃、難辨東西。

  「好釧兒,等會兒再看,我們先……」

  見寶玉話語微頓,「金釧兒」立刻再添威力,玉手自寶玉的胸膛下滑,最後
來到兩腿之間輕輕地揉搓,安撫著咆哮不已的欲望之根,道:「好人,給人家看
看嘛,看了,人家就從了你。」

  寶玉雖心生不妥,卻找不出不妥之處,被「金釧兒」如此一弄更是神昏智迷
,隨手就將「通靈寶玉」取下來。

  就在「金釧兒」伸手接過通靈寶玉的瞬間,寶玉渾濁的腦海猛然一顫,突然
清醒過來。

  望著「金釧兒」雙目中熾熱的光芒,一股陌生感從寶玉的心中光速滋生,他
下意識大手往後一縮,身子也向後退。

  「金釧兒」見狀,不由得麵色一變,緊接著耳朵一豎,聽到有人高速接近的
破空聲。

  刹那間,「金釧兒」銀牙一咬,雙手猛然光芒大作,不顧一切探手抓向通靈
寶玉。

  「寶玉小心!」

  妙玉終於出現,手中三尺青鋒劍芒吞吐,似欲離手而出,殺妖誅邪!

  未待妙玉飛劍出手,「通靈寶玉」突然爆出一團燦爛的霞光,不可抵擋的巨
力將「金釧兒」震飛出去。

  「金釧兒」在半空中急忙強振心神,勉力落地站穩腳跟,卻再也無力維持變
形之術,微一晃動後,已由青春嬌俏的少女變回風騷入骨的美豔妖婦。

  胡姬心有餘悸地望了望寶玉手中的通靈寶玉,不由得暗呼好險,幸虧她沒有
對寶玉生出奪命之念,所以通靈寶玉的本能反擊也是適可而止。

  狡猾的胡姬眼珠一轉,見時機已過,深明審時度勢的她頓生離去之意。

  「你是誰?金釧兒呢?」清醒的寶玉毫未在意自己身處險境,一臉急切地凝
視著這陌生的女妖。

  胡姬見寶玉如此癡情,身為女人的她不由得芳心一軟,未泯的善念令她突然
生出同情之心。

  未待胡姬有所應答,妙玉已飛身而來,手中劍刃爆發無盡劍氣,在虛空織成
一道致命的劍網,鋪天蓋地般撲向胡姬。

  胡姬衣袖紛飛,倉促抵擋著妙玉致命的劍氣。

  勁氣激爆聲連串響起,纏鬥片刻後,妙玉一聲輕斥,手中三尺青峰淩空懸浮
,在法力真言的驅使下,一生二、二生四,頃刻間,九柄飛劍成扇形包圍著胡姬。

  胡姬雖已有四、五百年修為,奈何受天生資質所限,比起人類的天才修道者
還是稍差一籌。

  此刻見妙玉使出殺招,胡姬暗自思忖:即使自己能躲過此招,但肯定難免身
受重傷。

  就在九柄長劍齊齊嘶鳴顫動、欲出未出時,狡猾多謀的胡姬再次將目光投到
寶玉身上,急聲道:「如果你想知道小情人的下落,就叫她趕快收劍,不然我寧
死也不會說!」

  寶玉為了金釧兒,立刻對妙玉道:「放過她吧,我隻想知道金釧兒的下落!」

  妙玉見寶玉一臉焦灼,失去平日的悠然風采,芳心不由得一痛,二十幾年來
首次違背斬妖除魔的信念,玉手一揚,九劍合一,飛回她手中。

  寶玉隨即催促道:「妖怪,你說吧,隻要你說出實情就可以走了!」

  此刻的寶玉心中翻騰著無盡巨浪,不僅因為金釧兒一事,還因為紅樓的「惡
夢」,心想:如果悲劇不能避免,那鳳姐、黛玉、寶釵……豈不是全都會墜入地
獄!如果自己不能掌控一切,那人生還有何意義?



  「第十章」大悲大喜

  「妖怪,告訴我,釧兒在哪�?告訴我!」

  特別的思緒令寶玉身軀顫抖,人生第一次露出懦弱的表情。

  妙玉平靜的麵容閃過詫異與擔憂的神色,寶玉心情的沈重已經超出她的預計
,雖然妙玉天生靈秀,但又怎能明白「假寶玉」內心的複雜。

  胡姬的感覺十分敏銳,不禁欣喜若狂:既然賈寶玉如此重視那個少女,說不
定可以趁機要脅,騙得……五色神石!咯咯……

  原本胡姬隻想全身而退,如今情勢微妙變化,貪婪的意念突然充斥她心窩。

  不料胡姬還未來得及開口提條件,寶玉突然神情大變,無盡的煩躁變成狂暴
的殺氣。

  寶玉雙目猛然大張,陰森、凶狠的目光直直盯視著胡姬,徹骨冰寒的話語自
齒縫間流出,一字一字皆打在胡姬的心中。

  「妖怪,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不說,我對天發誓必滅你九族,不論你
是什麼東西變的,也要讓你全族消失!」

  軟弱的寶玉突然消失不見,此刻的他絕對比妖怪還瘋狂而暴戾。

  就連妙玉也嚇了一大跳,本能後退半步,被那狂暴氣勢直接衝擊的胡姬更是
不堪,她雙膝一軟,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

  胡姬心房瞬間劇烈震顫,寶玉如此氣勢竟然比金牛大王還恐怖,這絕對不是
一個凡人,更不是能得罪的家夥。

  情勢再次離奇變化,胡姬再也不敢坐地起價,又急又快將真相說出來,末了
還連搖雙手,極力表白與自己無關。

  胡姬話音未落,寶玉已經「撲通」一聲跳進古井中。

  妙玉本可以阻止寶玉,但她伸了伸手又自行縮了回去,隻能發出無奈的歎息
,因為金釧兒隻是個凡人,已經落水一段時間,自然不可能還有命在,人死不能
複生,即使是大羅金仙也沒有那般神通。

  妙玉明白這一切,但如此殘酷的事實她又怎麼說得出口?

  胡姬趁機逃走了,妙玉則站在井邊,擔憂地看著那翻騰的井水。

  幾分鍾後,水浪一蕩,寶玉浮出上半身,他懷中還抱著一具美麗而沒有絲毫
生命氣息的軀體。

  妙玉眼中閃過一抹酸楚,隨即水袖一抖,將寶玉與金釧兒拉上來。

  雙腳剛一沾地,寶玉立刻對金釧兒做人工呼吸,擠壓甚至是捶打金釧兒的胸
口,他全都做了,一邊又一遍重複著,可金釧兒卻沒有絲毫反應。

  「寶玉,放下吧,讓她走得安心一點。」

  女人的天性都是水做的,看著這樣的寶玉,妙玉芳心回蕩著從未有過的紊亂
,並拉住寶玉的手腕。

  妙玉勸說寶玉放下執著,不料他微微一愣,隨即反手抓住妙玉的手,興奮地
道:「你會法術,一定有辦法救活釧兒,嗬嗬……我真是急糊塗了,連這也忘記
了。」

  「寶玉,除了女媧娘娘,沒人有起死回生的本領。我……做不到!」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寶玉突然大吼起來,他已經鑽入牛角尖,
甚至認為是自己害死金釧兒,是自己製造紅樓悲劇。

  妙玉向來不喜歡多說話,也不善於勸解他人,唯有安慰道:「你看開點,凡
人都難逃生死輪回之苦,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選擇天道之路。」

  「天道?」

  妙玉一句無心之語,卻觸發寶玉滿心的憤慨,他禁不住厲聲嘶吼道:「什麼
是天道?天道就是要玩我嗎?就是要玩死我嗎——」

  寶玉修長的身軀猛然一震,似乎全身每一個竅穴都噴射著怒火。

  吼聲化為虛無,突然寶玉心中的怒火沒有了,怨氣也消失了,整個人失魂落
魄地茫然向前方走去。

  擔憂浮上妙玉的臉頰,她想叫住寶玉,卻找不出留下他的理由。

  「唉!」

  這時,妙玉覺得她這十年哀歎的次數加起來估計也沒有這一天多。

  妙玉輕舒雙臂,準備抱起金釧兒的屍身,就在這時驚喜從天而降。

  「寶玉,金釧兒還活著!」

  妙玉驚喜的聲音有如一道閃電般,瞬間刺入寶玉的心窩,令他「颼」的一聲
比閃電還快地飛回來。

  「妙玉,你說什麼?」

  「她還沒有死!」妙玉認真地重複一遍,隨即沈聲解釋道:「她的魂魄還在
體內,現在的狀況等於是假死,真是太奇怪了!」

  妙玉不可抑製地驚歎,突然她靈光一閃,下意識看向「通靈寶玉」,末了忍
不住好奇問道:「寶玉,你與金釧兒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尤其是與通靈寶玉
有關。」

  「特別的事情,與玉石有關?嗯,沒有!」假寶玉凝神一想,突然古怪地笑
了笑,隨即緊張地不答反問道:「妙玉,你能救活她嗎?」

  「沒問題,喚醒她魂魄並不難,她睡上一日自會平安無恙。」

  金釧兒意外「複活」,妙玉的注意力立刻被「奇跡」吸引,再發現寶玉那一
抹怪笑,少有地堅持追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金釧兒能大難不死一定與你有一。」

  「這……」

  奇跡突然天降,寶玉不由得心弦一鬆,先遲疑兩秒,然後竟然臉紅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我昨日與金釧兒……那個了。」

  「那個?什麼意思?你是傳授她法術,還是神石又出現什麼神奇變化?」妙
玉多年靜修,可謂博覽群書,但她卻唯獨不懂一件事——男女之愛,雲雨之歡。

  瞬間寶玉臉頰的肌肉劇烈抽動幾下,費盡全身之力才忍住爆笑的衝動,然後
故意仔仔細細地解釋道:「就是男歡女愛,我的……元氣留在金釧兒的體內,我
猜可能是這原因。」

  竟然能與天仙玉人談論男女之事,寶玉禁不住呼吸一蕩,更期待著妙玉嬌嗔
羞窘的美妙畫麵。

  可下一刹那,妙玉卻微微頷首,隨即點了點頭,還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嗯
,原來如此,看來你已經與神石初步融合,所以元氣能夠護住她的魂魄。」

  妙玉竟然如此平靜?假寶玉頓時一愣,失落突然鑽入他的心海:唉,修真者
果然不是「凡人」呀!

  寶玉無聊地胡思亂想,妙玉則轉過身,玉手法訣翻轉,開始救治金釧兒。

  雖然妙玉看似悠然自在,但背對寶玉後,玉臉卻迅速閃過一抹羞紅。

  原來仙子也是女人,也有羞怯的感覺,而且她還突然想通一件事:難怪師尊
要她與寶玉雙修,原來是這個原因!

  「唔……」一想到未來也可能被寶玉的「元氣」保護,妙玉不由得檀口一顫
,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可惜寶玉正在皺眉沈思,未能欣賞到她害羞的無雙
美景。

  「妙玉,能不能讓釧兒睡久一點,隻要不傷及她身體就行。」沈思不到一分
鍾,寶玉突然提出奇怪的要求。

  「為什麼?」尋根究底並不是妙玉的習性,但今夜她卻很失常,寶玉每一個
奇怪的舉動總是能掀動她心海波瀾。

  「我想讓她離開賈府,我想擺脫賈府規矩的束縛!」說到最後,寶玉的身形
突然高大幾分,堅定、豪邁的氣息迸射而出,還有幾許神秘在他清朗的目光中悠
然盤旋。

  其實,寶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他要徹底改變悲劇的「紅樓」,就必
須走出賈府!

  妙玉與寶玉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多年苦修的心弦突然一顫,她下意識低下
頭,不再好奇追問,而是按照寶玉的請求迅速動作起來。

  混亂隨著風兒逐漸散去。

  一刻鍾後,寶玉抱著金釧兒敲響金福的院門。

  縮在被窩內的金福嚇得渾身發抖,還是玉釧兒鼓足勇氣衝出臥房,打開院門。

  片刻後,哭泣、悲鳴、哀傷籠罩著小院,人群從四麵八方湧來,寶玉則長出
一口大氣,辛苦地偽裝著悲傷的模樣離開此處。

  「寶玉,你在這�呀!」

  寶玉行至回程中途,襲人自前方迎來,語帶關懷地道:「我找你好久了,出
什麼大事嗎?下院好吵鬧呀。」

  「襲人,是……釧兒,她跳井了。」

  假寶玉本該哭,可他心中全是笑意,為了不露出破綻,他唯有摟住襲人,然
後將金釧兒遇害的事說了一遍。

  「妹妹能有你這麼掛念,她泉下有知,會開心的。」襲人一番柔情的安慰後
,眼眸一眨,很迷惑地追問道:「你說妹妹遇害是因為你的「通靈寶玉「?不可
能吧!妖怪會貪圖一塊玉石?這太奇怪了!」

  「你不明白!」寶玉鬆開襲人,感觸萬千、半真半假地道:「其實我也不是
很明白,不過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玉石。」

  女子的好奇心果然強大無比,連溫柔似水的襲人也不能免俗。

  在好奇之下,襲人連眼底的悲傷也消散許多,柔聲道:「寶玉,我看著這塊
石頭也看了十幾年,怎麼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呢?嘻嘻……」

  悅耳的輕笑聲微微一頓,襲人美眸迸射期待之色,道:「你給我仔細瞧一瞧
,說不定真能找到什麼神奇之處呢,寶玉,給我看看嘛!」

  襲人拉住寶玉的手臂,竟然少有地撒起嬌來。

  「我隔幾日心情自會好轉,你不用這麼辛苦地安慰我。」

  寶玉對襲人的苦心感動不已,如果不是怕襲人牽連進來,他真想立刻告訴她
真相。

  「我真的想看一看,你不給我看一下,恐怕今夜人家會睡不著了!」

  「你想看就看吧!」

  溫柔佳人的撒嬌可謂稀奇,寶玉心情大爽,隨手就將通靈寶玉取下來,道:
「給你,今夜讓你一個人看得夠,嗬嗬……」

  寶玉的笑聲還是露出破綻,不過襲人已經被通靈寶玉吸引,完全沒有看到寶
玉那輕快的笑容。

  「轟!」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憑空炸響,對準襲人的頭頂猛擊而下。

  襲人臉色一變,剛碰到通靈寶玉的手急速收回來,緊接著掌心一翻,對著天
空打出一掌。

  又是一聲巨響,驚雷消弭於無形,而襲人則挺直站立,渾身煞氣騰騰。

  「什麼人?竟敢壞本君好事!」粗豪的話語自「襲人」口中蹦出。

  「啊,又是……妖怪?」寶玉眼珠子一突,下意識五指一收,將通靈寶玉緊
緊握在手中。

  「寶玉孩兒,還不快走!」

  久已不見的賈敬在不遠處的牆頭上迎風而立,他頷下三縷黑須無風自動,手
持符咒,真言出口,頗有道骨仙風之姿。

  轉眼間,「襲人」已經變成一個中年漢子,眼見寶玉向後退去,他一聲怒吼
飛身撲過去。

  妖怪的敵意如此強烈,通靈寶玉自然猛烈反擊,瞬間霞光萬丈。

  妖怪頓時被震退十丈,但此妖法力強大,雖然吐出一縷血絲,但隻是一點輕
傷,而且還將寶玉震昏過去。

  「熊山君,休得放肆!」

  幻影一閃,賈敬及時出現在寶玉身前,他先衣袖一掃,將寶玉「吹」到遠處
,隨即符咒一揚,再次擋住熊山君的去路。

  「老家夥,你既然活膩了,本君就送你一程!」妙計功虧一簣,熊山君滿心
的憤怒轟然爆發。

  賈敬手中符咒虛空飛舞,化作一道道迅雷,同時厲聲怒斥道:「熊山君,你
敢在凡間作亂,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孽!」

  符咒驚雷連環劈下,熊山君一聲冷哼,在有所準備下,他竟以肉掌接下雷擊
,隨即目露凶光,一掌隔空拍出。

  隻見掌影飛速變大,讓賈敬難以閃避,唯有身子一震,將身上所有符咒全部
扔出去,瞬間組成一道「符咒之牆」。

  又是一聲巨響,夜空閃現出一片美麗的煙火。

  煙火過後,兩道快如鬼魅的身影糾纏在一起,好似平地刮起龍卷風暴,狂風
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片刻,妙玉再次出現,可她還來不及加入戰團,狂風中已經響起熊山君一聲
狂笑,隨即隻見兩道幻影各自向後翻飛,然後又各自破空離去。

  妙玉先檢查一下寶玉的傷勢,隨即一聲怒斥,腳踏飛劍,挾帶著一股寒風追
向熊山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賈府上下已經燈火通明,悲呼聲、奔跑聲、訓斥聲響成
一片,唯獨沒有歡笑聲。

  很快,賈府一幹主子臉色再次大變,被噩耗嚇得六神無主——寶玉昏迷不醒
,生死難測!

  第二天,天色還未大亮。

  以賈母為首的一幹主子已經齊聚在怡紅院。

  賈母老淚橫流,想不到短短時日,寶玉竟經曆兩次大劫。

  王夫人比賈母更為傷悲,她昨日雖然痛斥寶玉,但如果可以,她現在寧願用
自己的性命換回寶玉的平安。

  隨著時間不停流逝,寶玉仍未清醒,在房內的大夫還滿頭大汗為寶玉施針下
藥,全力搶救。

  薛姨媽強振心神,安慰著悲痛欲絕的王夫人。

  薛姨媽同樣心緒煩亂,但在擔憂之餘,卻悄然生出一絲別樣的煩躁,好似自
己正失去一件珍貴的寶貝般。

  「襲人、晴雯,你們還是起來吧。」迎春三姐妹走到四個丫鬟麵前,一起伸
手要扶起襲人四女,道:「寶玉命大福大,不會有事的!地上陰涼,要是你們跪
出個好歹,到時他又要心疼了。」

  「二姑娘,你不要勸我們了。」

  襲人已經悲傷難言,晴雯剛強的個性令她還能回話,燭火映照著晴雯臉頰,
濕痕了然,她隱帶哽咽道:「都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二爺,他才會出此大事。二爺
不醒,我們絕不會獨活!」

  三春姐妹聞言,皆黯然低歎。

  一直陪在王夫人身側的薛寶釵見眾人無言,絕美的玉容閃現疑惑之色,輕盈
邁步來到晴雯身旁,仔細問道:「你們知道發生什麼事嗎?為何寶玉身體好好的
,人卻昏迷不醒?」

  「回寶姑娘,奴婢也不知詳情,我們找到二爺時,他已經昏迷了。嗚……」

  說完,晴雯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眼淚流了下來。

  「老祖宗,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寶哥哥為何會半夜出門?」

  林黛玉在最初的驚惶後,突然想起妙玉,接著少有地急聲說道:「那櫳翠庵
的妙玉不是有神通嗎,何不請她前來試一試?」

  「對,說得在理!」此刻賈母滿心盼望能救寶玉,急忙開口吩咐鴛鴦前去櫳
翠庵請人。

  「老祖宗,我與妙玉倒有數麵之緣,還是我與鴛鴦同去吧。」李紈主動請命
,寡居十年的她感受又與眾人不同,望著眼前紛亂的一幕,那凝重悲傷的氣息讓
她仿佛回到十年前相公病逝的夜晚。

  李紈頓時心房一酸,更加不想悲劇再次上演,她隻恨幫不上忙,如今見有出
力之處,自是不辭辛勞搶先跑向門外,可惜妙玉追殺妖怪未回,她這一趟注定是
徒勞無功。

  李紈與鴛鴦離去不到半刻,王熙鳳就在平兒的扶持下出現,老遠就顫聲問道
:「寶兄弟怎樣了?他人呢?醒了嗎?」

  不顧一切的王熙鳳心防全碎,再難掩飾心底的情愫,她腳步一動,就欲衝向
房內,幸虧精明的平兒早有防備,及時抱住王熙鳳往前撲的嬌軀。

  平兒見王熙鳳不停掙脫,急忙附耳低語道:「奶奶,老太太與太太都在,你
還是先拜見她們吧。」

  在平兒低聲的提醒下,王熙鳳才自想起那「討厭」的身份,不得不強提心神
,掩飾過於激動的舉止,好在眾人都在焦慮不安中,倒也無人懷疑。

  月色一點一滴的變化,不知道過了多久,臥房的大門終於「吱」的一聲在萬
眾矚目下打開。

  隻見賈府連夜請來的兩位禦醫神情疲倦,而隨著他們的走近,眾女隻覺口幹
舌燥、心房發緊,生恐聽到那最不願聽到的結果。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49:50

【誘紅樓】第四集

  第一章:地府來客

  賈府籠罩在一片憂傷、恐懼、緊張的氣氛中。

  兩個禦醫終於走出寶玉的房間,當先一人拱手道:「回老太太,二爺並無性
命之憂!」

  一連串的歡呼聲頓時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眾女高高懸起的心房緩緩落地,
可惜她們緊繃的心弦還未完全放鬆,又再次被禦醫的話語拉緊到極點。

  「不過……」

  兩名禦醫互視一眼,略微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說出口:「小人無能,並不
能喚醒二爺。」

  「什麼?」

  王夫人嬌軀顫抖,語帶驚恐地追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寶玉醒不過來了!」

  話音未落,王夫人眼前已是一片金星,若不是有人及時攙扶,她肯定已經癱
倒在地。

  另一名禦醫趕緊道:「也不是不能醒來,二爺的情況實屬罕見,依小的行醫
多年的經驗,二爺能否醒轉全靠他自身的意念!」

  「大夫,你們說明白點!」

  王熙鳳神情焦急、美眸閃光,潑辣之氣迸射而出,隻差沒有抓著禦醫的衣襟
質問。

  「小人的意思是,二爺能否醒來就看他自己一念之間。」

  原來是這樣?眾女聞言非但沒有恍然大悟的喜悅,反而增添許多迷惑與擔憂。

  金釧兒的死對寶玉的打擊這麼大嗎?想不到寶玉竟是這麼癡情的男子二幹絕
美少女心弦一顫,終於將「紅粉公子」與成年男子劃上等號,尤其是寶黛二女,
看向寶玉房間的目光瞬間多了幾分異彩。

  薛寶釵很快收回目光,而林黛玉眼中的薄霧依然繞著寶玉的房間飄動:嗯,
原本以為寶玉上次大病一場後,已經變得如世俗男子般,想不到他還留著這至情
至性的一麵,竟然願意為一個丫鬟死,我真是冤枉他了。

  唉,寶玉為何還不醒來?

  此時此刻,在飄渺莫測的虛無幻境內,寶玉正悠閑地喝著香茶,翹著二郎腿
,哼著色色的小曲。

  金釧兒絕處逢生,寶玉自然不會有半分憂傷,他也沒有受重傷,如此昏迷隻
是為了唱戲唱全套而已。

  「仙姑姐姐,你就不能離開這兒嗎?每次都要做夢與你相見,挺不方便的。」

  親昵的稱呼從假寶玉的嘴邊自然吐出。

  警幻仙姑無奈地搖頭道:「這是金箍棒的結界,穿越時空時它救了我一命,
但也把我困在這�,我隻是一片柳葉,再修煉一千年也走不出這兒。」

  「啊,那不等於是坐牢嗎?怎麼辦?」

  「當然有辦法!隻要你找回神石之力,達至渾沌合一的上古境界,自然能助
我脫困。」

  見事情又回到原點,寶玉唉聲歎氣道:「我已經與好幾個美女上床了,可是
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五色仙花的印記,仙姑姐姐,仙花會不會不在賈府呀?」

  「一定在,神石在這兒,仙花就一定在!」

  話語微頓,警幻仙姑聲調微變,沈聲道:「寶玉,你千萬要記住,你的目的
是尋找五色仙花,其他事情最好不要多做,比如這次逆天改命救活金釧兒,一定
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那可不行!」

  假寶玉毫不猶豫地拒絕警幻仙姑的好意提醒,虛揮大手道:「如果連自己的
女人都保護不了,我救世幹什麼?白癡呀!」

  「唉,命運無常,天意難測,既然如此,那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時間差
不多了,回去吧!」

  警幻仙姑看著寶玉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波瀾微動:寶玉如此劣根不改,
為何自己不僅不生氣,還覺得心窩有點溫暖呢?好奇怪的感覺,好難明白!唉,
自己雖然算是大士的化身,但怎麼比得上大士本尊?真是不明白呀!

  寶玉終於醒過來了!

  寶玉一睜開眼睛,眾女的歡喜麵容立刻映入他心窩,帶給他強烈的感動,感
受到賈寶玉所擁有的親情。

  三春姐妹扶著賈母碎步奔入,賈母一邊走,一邊連聲問道:「寶玉、小祖宗
,你這次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可別再嚇我這老人家啦!」

  「玉兒,快說說到底出了什麼怪事?」

  情急之下,王夫人一把抓住寶玉的大手,仔仔細細地檢視一番,這才放下心
來。

  未待寶玉開口回答,探春緊接著問道:「寶哥哥,下人看到半空中有人影飛
來飛去,是否真有其事?」

  寶玉見所有人的嘴唇都在開合,看那架勢自是問題多多,他急忙大手一擺,
止住喧鬧之語,道:「你們別急,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你們。」

  話語微頓,寶玉在眾人注視下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五色神石與妖怪的事情畢竟不是人人能承受的重擔,一但傳開,必會在府中
引起不可抑製的恐慌。想到這兒,寶玉暗自一笑:如果讓無憂無慮的美女們整天
擔驚受怕,從而花容憔悴,那可是罪過呀罪過!

  「啊!原來金釧兒是為了保護你,才被賊人打落井中。」

  薛寶釵平日待人溫和,與善良純真的金釧兒交情甚好,事情雖然過去一夜,
但眼眶還是出現淚光。

  寶玉心中一陣爆笑,臉頰猛烈扭曲起來,正好誤導眾女。

  寶玉極力裝出黯然神傷的表情,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寶兄弟,你先歇息吧,金釧兒的後事就交給我。」

  剛才王熙鳳一直靜立無語,眼見寶玉如此悲傷,她終於走到寶玉麵前,眼底
閃動著別樣的關懷。

  寶玉聽到王熙鳳的聲音,不由得�起頭來。

  刹那間,兩道微妙的視線於虛空中相撞,燦爛的火花同時在叔嫂倆的心頭閃
爍。

  就在激蕩的情思要湧出心窩的一刻,賈母透著欣慰的話語驚醒寶玉兩人。

  「寶玉,你傷病未愈,不許隨便出門,老身會請國師前來降妖除魔。」

  賈母一拄龍頭拐杖,臉色一冷,大聲命令道:「來人啦!好好照看二爺,如
若他再有個好歹,全部活活打死!」

  門外,丫鬟婆子、下人侍衛立刻跪滿一地,賈府下人很少見賈母如此疾言厲
色,就連最膽大的晴雯也不由得臉色微白。

  見下人們轟然應諾,賈母滿意地點了點頭,環首四顧,見諸女也是襟若寒蟬
,明顯是被自己嚇著了。

  賈母不由得嗬嗬一笑,終於緩和房內冷肅的氣氛,說:「你們這些小丫頭,
我老人家隻是為了寶玉好,你們怕什麼?」

  「老祖宗,我都被你嚇死了,你要拿什麼來賠呀?」

  林黛玉主動依偎在賈母身旁,纖纖玉手輕柔「捶打」著賈母的肩膀。

  三春姐妹也適時蜂擁而上,牽手拉袖大是不依,唯有大氣端莊的薛寶釵笑意
盈盈地扶著王夫人,沒有與眾女上前起哄。

  「好、好……老身賠就是了。」

  賈母在一群乖孫女兒的撒嬌下老懷大開,樂個不停,道:「你們這幾個小丫
頭看上什麼寶貝,就盡管拿去!」

  話音微頓,愁苦一晚的賈母欣喜之餘,不由得興起調侃之心,不待幾女開口
道謝,緊接著又道:「就當作是提前給你們的嫁妝,好不好?」

  二八少女,懷春之齡,賈母一句戲言,無巧不巧說中少女心底深處的美夢。

  眾女齊聲嬌嗔,羞澀油然而生,一張張玉臉更是紅霞密布。

  片刻後,羞怯的林黛玉首先帶頭跑出門,三春姐妹也好不了多少,再也不敢
胡鬧的緊隨於後,出門而去。

  「哈哈……」

  眾人見狀自是哄堂大笑。

  笑聲過後,在賈母的帶頭之下,眾女魚貫而出,隻留下寶玉孤零零地待在房
間。

  走在後麵的薛寶釵見寶玉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嫣然一笑,在出門一刻回首安
慰道:「寶兄弟,金釧兒的家人我會妥善安置,你就不要想多了,好好休息吧!」

  寶釵想得真周到呀!寶玉欣慰的一聲長歎,然後啞然失笑,隨即又眉頭微皺
:釧兒的家人此刻定然已經得知噩耗,自己又不能告訴他們真相,真是麻煩!

  黎明的曙光初現,黑夜的神秘還未完全退卻,就在這黑白交替的一刻,寶玉
不顧晴雯等人的大力阻攔,走出怡紅院。

  晴雯等女阻攔不住,又害怕寶玉做出傻事,嬌軀一動就欲追出門去。

  「二爺,老太太有令,我們會被活活打死的。」

  「晴雯,你放心,老祖宗那兒我會擔著,我隻是去看看釧兒的靈堂,你們不
要跟著我,我已經沒事了。」

  寶玉看著襲人等女臉上的淚痕,尤其是襲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不禁心窩發
疼,但現在卻不是說出真相的時刻,心中不由得一聲長歎:好麻煩!

  「不行,萬一你又出府遇上妖怪怎麼辦?我一定要跟著你。」

  晴雯高挑的身子挺得筆直,很堅定地與寶玉四目對視,隨即又道:「你不讓
我跟著你,我們絕不放你出門。」

  「唉,好吧,那秋紋與麝月留下來好好照料襲人。」

  寶玉大手一揮,轉身就走,秋紋與麝月雖然也想跟隨,但卻沒有晴雯那分氣
勢,兩女隻得回身扶住襲人,半強迫地將她架回臥房。

  畫麵一閃,寶玉來到王夫人居住的院落。

  「母親,孩兒有一事相求!」

  剛一進入王夫人的房間,寶玉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下去,道:「母親,您
要是不同意,孩兒就永遠不起來。」

  還未梳洗完畢的王夫人與在寶玉身後的晴雯齊齊嚇了一跳,不知寶玉究竟要
幹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又犯渾了?」

  王夫人急忙上前攙扶寶玉,柔聲道:「起來說吧,你的要求我哪次沒同意?」

  「不,孩兒就跪著說。」

  寶玉堅定地拒絕王夫人的好意。

  王夫人見寶玉如此情態,生怕他再發怪病,隻得順著他的意思,道:「你說
吧,隻要我能辦到,一定答應。」

  「我想娶金釧兒為妻,給她一個正式名分。」

  寶玉平靜的話語刹那間掀起王夫人與晴雯心中的滔天巨浪,畢竟古人素重名
分,就好似今人珍視生命般。

  王夫人臉色一怒,毫不猶豫地開口反對:「不行,你怎能娶一個死人為妻?
那樣豈不讓天下人笑話,你以後還怎麼見人?」

  「金釧兒為了我不惜一死,我又怎會在乎虛名呢?」

  「不行!賈家的名聲不能敗壞,如果讓你父親知道你娶一個死人為妻,還是
一個婢女,那還不把他活活氣死!」

  「我娶妻又與他人何幹?管別人的想法做什麼?」

  寶玉不滿地說道。

  聽聞寶玉如此驚世駭俗之言,王夫人不由得花容失色,玉手一探,摸了摸寶
玉的額頭,還以為他生病燒昏了頭。

  「兒啊,你可不是普通人,是榮國公的後人、賈府的二爺!」

  「母親,您還記得孩兒對您說的話嗎?」

  寶玉心念一轉,既然強求不得,那就隻能故技重施,道:「金釧兒是我命中
的救星,仙人之言果然應驗,如今她為我而死,我又怎能不給她一個名分呢?」

  「我也知道她是一個好姑娘,但祖宗規矩萬萬不能更改,無論如何,一個下
人不能成為賈家正妻!」

  在一旁的晴雯目睹母子兩人爭論不休,芳心同樣被寶玉「驚世駭俗」之言擊
中,她刹那間木然呆立,心房不停回蕩寶玉的話語:天啊,寶二爺要娶釧兒為妻
,他竟然敢娶。兒為妻……

  這個寶玉果然大不一樣,而且是大大的不同!

  這邊的晴雯心弦顫抖,那邊的母子爭論終於到了尾聲。

  寶玉話鋒一轉,為王夫人找了一個台階下,道:「母親,孩兒願聽您的意願
不娶為妻,但總可以立為妾吧?」

  明達世情的假寶玉其實早就明白他的要求不會得到同意,即使成功說服王夫
人,也過不了賈母與賈政那關,他真正的想法其實就是立金釧兒為妾,先前的「
娶妻」之說隻不過是一計而已。

  「這……」

  王夫人果然中計,玉臉微微一沈,嬌軀向後一靠,頃刻間下定決心,道:「
好吧!我就做主讓你立金釧兒為妾,這下你可滿意了?」

  「多謝母親!」

  寶玉發自真心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兒啦,為娘不疼你還能疼誰?」

  王夫人寵溺地將寶玉摟入懷中,玉手輕摸他發紅的額頭。

  溫馨的暖流在寶玉與王夫人心間流轉,寶玉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首次戰勝
嚴重的戀母情結,沒有絲毫綺念地道:「娘親,那您能與孩兒向老祖宗說情嗎?」

  「好啊,你這孩子原來安的是這心呀!」

  王夫人其實也是女人,心緒微妙變化後,她不僅不再反對,而且還為寶玉的
做法暗自喝彩。

  時光一晃,一個白天過去了。

  搞定一切的寶玉終於來到金釧兒的靈堂。

  刺骨的寒流四方彌漫,無盡的陰鬱低空盤旋。

  在賈府下院的靈堂中,寶玉看著棺木內的「屍身」臉頰又開始扭曲起來。

  為了不露出破綻,寶玉走到守靈的玉釧兒麵前,對玉釧兒與幾個下人道:「
你們能出去一會兒嗎?我想一個人與金釧兒待一會兒。」

  寶玉有令,誰敢不從?幾個下人立刻退出去。

  悲傷至極的玉釧兒雖不願離開金釧兒,但念及金釧兒生前與寶玉的情意,再
見到寶玉此刻神傷的模樣,還是點了點頭。

  「好妹妹,我們出去吧。」

  這時,晴雯上前扶起玉釧兒,攙扶著雙膝發麻的金釧兒慢慢走出去。

  人群一去,寶玉立刻如釋重負,隨即坐在棺木邊嘻笑道:「好釧兒,睡吧,
等你睡足了我再喚醒你,嘿嘿……」

  一股冷風突然吹進來,吹亂金釧兒鬢角的秀發。

  寶玉唇角一翹,伸出柔情的大手,就在手指碰到金釧兒秀發的刹那,他突然
雙目一縮,眼中精光電射。

  「誰?出來!」

  寶玉突然回頭一聲厲喝。

  「咦?」

  詫異聲在空中響起,幽深低沈的話語傳入寶玉的耳中:「你這小子看得見我
們兄弟倆?」

  得到答案的寶玉反而嚇了一跳,他其實隻有感應,而沒有看穿妖魔鬼怪隱身
的能力,心想:妖怪又來了,妙玉又不在身邊,而且對方還說是「兄弟倆」「哼
,你們如此鬼祟,也是來搶「通靈寶玉‘的嗎?」

  寶玉心神一緊,故意�頭望天做出傲慢之狀,玩起「唬人計」「通靈寶玉?
什麼玩意兒?」

  另一道同樣低沈的話語憑空響起,語帶不屑地道:「凡間的東西對我們又有
何用?看你那緊張的樣子,拿出來讓鬼爺爺看看!」

  啊,理解錯誤!草木皆兵的寶玉不由得暗責自己真蠢,竟然自找麻煩:對方
可是鬼怪,怎能拿通靈寶玉給他們看?

  正當寶玉心神微亂,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先前的聲音無意中化解他的困境。

  「牛頭,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們還是辦正事吧!」

  「知道了!不就是這個月的份額還沒完成嗎?我說馬麵,你這家夥怎麼總是
不開竅,整天隻知道勾魂?咱們都勾了幾百年,你不厭嗎?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好
玩的陽間小子,不玩白不玩!」

  也許是早已習慣牛頭囉嗦,馬麵對他的埋怨隻是靜靜無語、毫無反應,而寶
玉卻聽得心中大汗。

  寶玉不由得心想:牛頭?馬麵?靠,原來是地府鬼差!警幻仙姑說的麻煩果
然來了,而且還來得這麼快!

  「你們要幹什麼?」

  寶玉已經猜到對方來意,下意識擋在金釧兒的身前。

  「勾魂!」

  馬麵的話語簡潔精練,卻好似晴天霹靂般在寶玉的心中炸響。未待寶玉有所
反應,耐不住寂寞的牛頭已接口道:「又不是勾你的魂,小子,你怕什麼?讓開
吧,要是將你這小子勾住了,你鬼爺爺可不管。」

  「胡說,金釧兒又沒死,你們勾什麼魂!」

  寶玉驚聲說道,憤怒一刻,通靈寶玉輕輕一抖,他竟隱約看到牛頭與馬麵的
位置。

  「上頭要她三更死,誰敢留她到五更!」

  馬麵的聲音森冷而無情,一股陰風隻向寶玉逼去,道:「小子,她的時辰已
經到了,讓開!」

  「你們休想!」

  寶玉身子一展,修長的身軀刹那間氣勢高漲,明亮的雙眸無比堅定,直視著
牛頭與馬麵立身之處。

  「有意思。」

  馬麵的聲音首次有了細微的變化,帶著一縷戲謔之意:「怎麼,你這凡人還
想與我們動手不成?」

  寶玉雙拳緊握,狂野氣勢瘋狂攀升,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不是啦,嘿
嘿。」

  話鋒一轉,寶玉突然由蓄勢待發的戰神變成諂媚的馬屁狀元,落差如此巨大
,弄得牛頭與馬麵不由得麵麵相覷。

  「我怎麼敢與兩位上仙動手呢?兩位大人有大量不會與我一個小小凡人計較
,對吧?」

  「馬麵,這小子嘴還挺甜的,咱們也成上仙了,哈哈……」

  兩個鬼差難得受人如此�舉,不由得開心地笑起來。



  第二章:賄賂鬼差
  「大仙辛苦了,來,抽根香煙休息一下吧!」

  寶玉掏出懷中的「紅樓」牌香煙,手一伸,卻不知該怎麼遞出去。

  「香煙?什麼玩意兒?」

  喜好新奇的牛頭語透興奮。

  「你這小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不少呀!先是什麼寶玉,現在又是「香煙‘
,鬼爺爺我勾魂勾了幾百年,倒是首次碰到這麼好玩的事情。」

  寶玉強行擠出一臉笑意,對著空氣討好賣乖:「牛頭大人,這是如今人間最
為流行的玩意兒,從西洋傳過來的好東西。」

  意念一轉,寶玉話音微頓,隨即再添一把火,滿嘴胡謅道:「兩位大人應該
知道,你們的同行……也就是西洋的死神,可是早就抽上「香煙‘了,所以小的
才特意拿來獻給兩位大仙。」

  「是嗎?那我就嚐嚐吧。」

  牛頭果然歡喜不已,轉頭對身側的馬麵道:「我這不算是貪贓吧?」

  馬麵無奈地給了牛頭一個白眼,將頭望向別處,全當沒有聽見。

  寶玉隻覺得手中的香煙一動,就離手飛去停在虛空中。

  微微一愣之後,寶玉立刻回過神來,利落地掏出火柴,「嚓」的一聲燃起藍
色的火苗,道:「牛頭大人,小的為您點煙!」

  古怪而好笑的畫麵就此出現——在淒涼而哀怨的靈堂內,冷風流轉下,燈火
時明時暗,一個俊朗不凡的少年對著空氣喃喃自語,還對著香煙不停哈腰點頭。

  「牛頭大人,味道還不錯吧?西方死神可喜歡抽煙了!」

  「嗯,不錯。」

  既然是同行的愛物,牛頭自然要仔細品嚐,接連抽了幾口後,他滿意地大點
其首。

  「那……兩位大仙能不能放過金釧兒?」

  寶玉呼吸一重,雙眼寫滿期待。

  「不行!」

  馬麵冷漠無情,冷聲打破寶玉的幻想。

  「你們……」

  寶玉不由得怒火陡生,想不到自己如此一番低聲下氣,依然未能改變牛頭與
馬麵的念頭。

  憤怒無比的寶玉正欲怒斥出聲,不料一陣陰風吹來,令他瞬間口不能言、身
不能動,隻能焦急無比地兩隻眼珠轉來轉去。

  「開工。」

  馬麵手一揚,亮出黑色鎖鏈。

  牛頭最後大力猛吸幾口,將剩下的香煙全部抽完,這才召喚出白色鎖魂煉,
兩條鐵鏈淩空一卷,直奔金釧兒而去。

  勾魂鎖鏈盤成一團,飛至金釧兒的上空旋轉飛舞,強大的吸力伴隨著淡淡的
金光,刹那間籠罩著金釧兒。

  「怎麼會這樣?」

  片刻,牛頭見金釧兒毫無反應,不由得牛嘴大張。

  馬麵也是詫異無比,手中黑色鎖鏈猛然光芒大作,勾魂之力暴增不隻一倍,
奇怪的是金釧兒的魂魄依然沒有被勾出來。

  「真是奇怪!」

  做事謹慎的馬麵凝神一想,對牛頭道:「你看看判官發的公文是否有錯?這
金釧兒有何來曆,竟然如此怪異?」

  「馬麵你看,這公文上寫的正是此女,時辰也對,而且前生隻是凡人,沒有
什麼神奇之處。」

  牛頭將公文遞到馬麵麵前,讓馬麵自己確認。

  片刻,對香煙滋味念念不忘的牛頭順勢說:「馬麵,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
回地府稟明判官再說吧,實在不行,就將她當做失蹤人口,咱們同樣也可以交差。」

  馬麵見勾魂煉下的金釧兒仍然毫無變化,隻得無可奈何地同意牛頭的提議,
大筆一揮,陽間就此又多了一名失蹤的女鬼。

  法力卷動下,兩個鬼差遁地離去,隨風傳來牛頭的低語:「小子,我可幫你
說好話了,記得多弄點香煙,我會回來找你的!」

  寶玉身子一抖,終於恢複自由,他長長籲出一大口氣,隨即下意識摸了摸剛
才餘溫不絕的通靈寶玉。

  嘿嘿……這玩意兒還真是名不虛傳,這兩個鬼差根本沒有半點反應,終於打
發一批麻煩了。嗯,不知道後麵還會出現什麼麻煩?念及此處,寶玉果斷地做出
一個決定,他要守在金釧兒身邊,直到這三日的靈堂結束。

  「二爺,鳳二奶奶來了。」

  晴雯輕柔的話語在門外響起,將寶玉從沈思中驚醒。

  寶玉�頭一看,原來天色已經大亮,沈寂一夜的賈府也開始變得喧嘩。

  晨風微蕩,兩道豐盈的倩影映入寶玉的眼中。

  「寶玉,你別太傷心了,回去休息吧,這�交給我們就行了。」

  平兒輕聲勸慰寶玉,自己卻忍不住流下淚,丫鬟出身的她與金釧兒等人一起
長大,感情甚好,想不到好姐妹突然陰陽相隔,自是悲傷不已,感觸良多。

  「謝謝平兒姐姐。」

  寶玉的平靜出乎眾人意料,他的話語更讓眾人嚇了一大跳:「我不累,我已
決定在這兒陪伴釧兒三日,直到她出殯為止。」

  「什麼?」

  匆忙趕來的鴛鴦剛巧聽到寶玉此言,與眾女齊聲驚呼,更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二爺,我也知道你對我家閨女的情意,但這樣會招人非議,我可不能對不
起老爺、太太。」

  一臉哀傷的金福更是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出言阻止,甚至哀求道:「二爺,
你還是回去吧,求你了,不然老爺知道定會生氣。」

  「不會的。」

  寶玉走上前,一把扶住欲向自己下跪的金福,再次語出驚人道:「我一定要
在這兒陪伴釧兒,母親已經同意立她為妾了。」

  不會吧?眾女一驚再驚,堂堂寶二爺竟然要立一個死去的丫鬟為妾?這對於
注重名分的世家大族來說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寶玉,你不是又犯病了吧?」

  鴛鴦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幾個月來,她終於首次主動與寶玉開口講話。

  話語一說出口,鴛鴦不禁臉帶紅雲,心底感到無比輕鬆,長久堵在心口的巨
石終於意外消失了。

  可惜此刻的寶玉另有所思,並未注意到鴛鴦美眸深處隱約的異彩,他隻是悠
然一笑,並未回答。

  「寶玉說的都是真的!」

  晴雯明了內情,主動將寶玉哀求王夫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眾女恍然大悟,從王熙鳳到鴛鴦,心底無不暗自一震,悄然蕩漾一股莫明的。

  鴛鴦除了感慨金釧兒幸福之外,芳心還多了幾分酸楚,寶玉的閉口不言再次
刺傷她的自尊心。

  鴛鴦隻覺得眼前天地一片灰暗,在心中自言自語:哼,好你個寶玉,竟然連
話也不願與我講。當日我不過是一時情急之言,你一個男子就不能心胸寬廣一點
嗎?還是你根本對我就沒有好感?

  鴛鴦性情剛烈,刹那間萬千道意念同時閃現,越想越是心傷,「砰」的一聲
,剛剛冒出的少女情懷再次被自尊封存。

  「寶兄弟,這樣做妥當嗎?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久未開口的王熙鳳並不是故作冷漠,隻是見寶玉一臉憔悴,芳心隱隱生痛,
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王熙鳳一說話,寶玉的眼神瞬間熾熱起來。

  「鳳姐姐,我說的話絕不收回,更加永遠不會放棄——我的愛人!」

  假寶玉故意加重「愛人」兩字的聲調,王熙鳳嬌軀一顫,自是聽得明明白白。

  「奶奶,時間差不多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呢!」

  平兒再次搶先說話,她雖然能猜到寶玉話語的弦外之音,但又怎能感受到王
熙鳳心靈的震撼?

  王熙鳳與寶玉四目相視,雖然隻是刹那,但千言萬語都已經刻入對方的心靈。

  王熙鳳留下一抹嫵媚的微笑,隨即大步轉身離去,裙袂飄動間,她又恢複鳳
辣子的特別神采。

  寶玉心中熱血沸騰,緊接著目光一閃,看向緊跟在鳳姐身後的平兒,一絲明
悟從他眼底瞬間閃過。

  「平姐姐,好走。」

  寶玉朗聲道謝,意有所指地繼續道:「小弟的事情累著姐姐了。」

  「沒什麼,我們奶奶的事我自然會盡心,二爺放心吧!」

  行至門口的平兒回眸一笑,用自己人的親切目光做了回答。

  寶玉與平兒的對話並未引起眾人的懷疑,可王熙鳳的玉臉卻羞得紅雲密布。

  平兒唇角微微一翹,那抹嘻笑弄得王熙鳳竟然也手足無措,她隻能暗暗掐了
平兒一下,芳心暗自後悔,不該在平兒的旁敲側擊下對她吐露心聲。

  朝陽初升,時光流逝。

  賈府下院靈堂內,寶玉看著來來往往的拜祭人群,不由得暗歎「地位」兩字
有多麼重要,因為金釧兒隻是下人,她的死訊雖然一早就傳遍賈府,但整個上午
除了金釧兒生前的好姐妹前來拜祭之外,連下人也沒到幾個。

  可是正午剛過,冷清的靈堂卻因為一塊改動的靈牌變得熱鬧無比。

  寶玉立妾一事終於傳遍賈府上下,聞者無不震驚當場,讚許者有之,不屑者
有之,有人歡喜,有人嫉妒,不過不管是何種心態,他們都有一個共識——賈家
不是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而是不幸夭亡一個未來家主的妾侍。

  絡繹不斷的人流出現在靈堂內,更有人提議將靈堂移到上院辦理,好在精明
的王熙鳳明白寶玉心意,一句「不要隨意打擾死者」冷冷地將馬屁精打回去。

  寶玉望著一臉「悲傷」的人潮,心底不由得再次暗自歎息:若自己不是賈家
二少爺,眼前這些人還會正眼看自己嗎?他日賈家倒台後,又有多少人會留下來
與主子一起共度難關呢?嗯,也許計劃還要加快。

  「麝月,襲人的身子好點了嗎?」

  晴雯已在寶玉的催促下回去休息,麝月與秋紋這才有空前來拜祭金釧兒。

  「襲人姐姐睡了一覺,精神已經好多了。二爺,你也要注意身子。」

  「那就好,你們放心,三日一過,我立刻回去。」

  麝月走到寶玉的身後,充滿愛意地按摩他的肩膀。

  在一旁的秋紋自進房後就沒有言語,隻是呆呆地注視著靈牌,芳心百感交集
、思緒紛亂,不知是何滋味。

  突然一道黑芒從秋紋的眼底一閃而過,「風月寶鑒」的魔力開始生根發芽,
一點一滴侵蝕著秋紋的本性,莫明的意念自秋紋識海一湧而出,她猛然在心中大
吼:寶玉是我的,我才是賈家未來的女主人!

  「二爺,我留下來陪你照顧釧兒吧,怡紅院沒有什麼事,你沒人照料,我們
會擔心的。」

  秋紋來到寶玉的身邊,半真半假的關懷令寶玉與麝月毫不起疑。

  「寶玉,秋紋說得也對,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讓秋紋留下來陪你吧。」

  單純的麝月怎會明白秋紋複雜的心思?

  「好吧。」

  寶玉想了想,隨即同意秋紋的請求。

  雖然寶玉對秋紋沒有愛意,但也有幾分喜歡,見她一臉哀愁,自不忍狠心拒
絕,況且能有她在這兒陪伴,自己也會少一點胡思亂想。

  一轉眼就已過了一個時辰,在秋紋的幫肋下,寶玉果然輕鬆不少。

  前來拜祭的賈府內外管事之人都由秋紋一人麵對,應對自如的談吐令寶玉不
由得心中暗歎自己平日倒是真的小看秋紋:賈家還真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呀!

  平日在怡紅院,一切內外事宜都是襲人打理,秋紋好不容易有此機會,自要
在寶玉麵前大大表現一番,雖然累得她嬌喘籲籲,一顆芳心卻是興奮歡喜、精神
昂揚。

  「累著你了!」

  寶玉見人潮漸稀,憐惜地為秋紋泡了一杯香茶,遞到她麵前。

  秋紋微微一愣,瞬間隻覺得一股熱流自心底湧出,疲憊的嬌軀在暖流激蕩下
微微顫抖,手中的茶杯是如此溫暖。

  此刻秋紋的心中忘記哀怨、忘記嫉妒,隻有那神奇的熱流一湧而上,在眼眶
中團團打轉。

  「你怎麼了?」

  寶玉想不到一個平常的動作會引來秋紋如此反應,雙目中不由得透出幾分好
笑。

  「沒什麼!」

  秋紋將茶水一飲而盡,如飲甘露般甜在口�,美在心�,心底更加堅定要得
到寶玉的決心。

  傍晚時分,包勇與倪二出現在寶玉麵前,他們奉命在外秘密訓練「紅樓」護
衛隊,雖一早得到消息,但他們素知寶玉的性情,堅持將當日的訓練完成後才前
來拜祭。

  包勇與倪二並肩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向從未謀麵的主母磕了三個響頭,隨
即起身來到寶玉麵前,有點別扭地安慰道:「二爺,您老請節哀!」

  寶玉的目光在包勇與倪二身上掃視一遍,如今的倪二早已沒有潑皮氣息,一
看就是忠心不二的威猛大將,而包勇則鋒芒內斂,那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顯露出
他越來越深厚的功力。

  滿意的笑容在寶玉的嘴角浮現,心想:看來他們的武功都已大有長進,也不
枉自己花那麼多銀子禮聘那麼多武術教頭。

  「兄弟們的訓練進度如何?」

  寶玉大手虛揮,示意包勇與倪二坐下說話。

  包勇與倪———跟隨明主,也沾染幾分豪邁之氣,拱手一禮後並未過多囉嗦
,自然地坐在寶玉下首,有條不紊地將訓練情況說了一遍。

  寶玉一邊聽,一邊雙目微閉,將香煙的營運再次在腦海中演算一遍,最後結
合從邊關傳來的消息,果斷地做出決定。

  「你們回去挑選五十名機靈的兄弟盡快趕到各大海港,隻要不花冤枉錢,要
多少給多少,務必在年關前與當地的黑白兩道混熟,如果能與西洋商人搭上關係
,那就是大功一件!」

  話語微頓,寶玉略一沈吟,沈聲道:「其他兄弟則繼續訓練,多一分實力,
以後就會多一分保命的機會,我不想兄弟們平白喪命,明白了嗎?」

  「屬下這就去辦。二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倪二與包勇恭身起立,就欲回去辦事。

  見兩位得力手下如此積極,寶玉不由得開心地笑起來,意念一轉,金釧兒之
事還要讓他們幫忙,便道:「你們別急,挑人之事一定要仔細,忠心是第一要求。」

  寶玉回首看向在一旁侍立的秋紋,輕柔地道:「你替我們守一會兒門,未得
我同意,誰也不要放進來,我與他們有事相商。」

  「嗯。」

  秋紋心情愉悅、腳步輕盈地離去,寶玉雖是讓她看門,但卻足以表明寶玉將
她當成「自己人」「請二爺吩咐,小的誓死辦到!」

  包勇與倪二重重下跪,他們見寶玉如此鄭重其事,以為寶玉有極其危險的大
事要交予他們去辦。

  「趕快起來。」

  說著,寶玉親切地上前扶起包勇與倪二。

  包勇與倪二本不想起身,不料寶玉修長而白�的手掌卻力大無比,一手一個
將他們輕易地提起來。

  二爺竟然如此厲害!包勇與倪二又驚又喜,暗自對視一眼,心中更是驚佩不
已,本已死忠的內心更是升級為愚忠。

  包勇與倪二的腦海中不由得浮想聯翩:恐怕石爺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然上次那位厲害無比的絕頂高手怎會對他俯首聽命呢?

  「你們明日一早在城中清淨之地購一座大院,價錢不是問題,但記住,千萬
不可強行買賣,一切以隱秘為上。」

  這也算大事?包勇與倪二本已做出赴死的決心,沒想到竟是如此小事。

  「還有……」

  寶玉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隨即上身微微向前一俯,下意識壓低聲調。

  包勇與倪二不禁心神興奮,暗自大呼:正事來了,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包
勇與倪二豎起雙耳,做好麵對刀山火海的決心,然後瞬間呆若木雞,皆心想:天
啊!主子竟然要他們去……挖墳,這還真是一件艱難的任務呀!

  「此事事關重大,你們無須多問,還有此事隻有咱們三人知曉,不得有第四
人知道,明白嗎?」

  寶玉為了加深包勇與倪二的重視,語調不由得變得冷酷起來:「如果有誰無
意撞見,你們必須將之滅口!」

  「小的遵命!」

  包勇與倪二身軀一震,方才意識到寶玉並不是在開玩笑,雖然事情詭異,但
寶玉既然不說自有道理。

  望著包勇與倪二離去的背影,寶玉放鬆心神,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嗯,諸事
都已安排妥當,這下可以安心了,嗬嗬……

  日隱月升,掌燈時分。

  因寶玉的「三日」之言,終於引來賈府主子們的關注與勸解。

  「寶玉,你還是跟老身回去吧!」

  賈母在王夫人、李紈眾女的簇擁下,顫巍巍地來到靈堂,慈祥的麵容帶著不
解與關懷,道:「你從小就是家�的心肝寶貝兒,怎受得了這種苦?」

  寶玉上前攙扶賈母坐在上首,道:「老祖宗,這兒有吃有喝,還有秋紋伺候
,孫兒一點也不覺得苦,您就放心吧!」

  王夫人知道寶玉的心意難以改變,憐愛地望著寶玉,想出一個折衷之法,道
:「寶玉,你就讓秋紋她們幾個丫頭代你守吧,這樣也算盡心了。」

  「是呀,寶兄弟,大戶人家都有這個規矩,你這樣會令老祖宗、你母親擔心
的。」

  李紈對寶玉重情重義是由衷的讚許,但心底也對寶玉此舉不甚讚同。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三春姐妹也齊聲附和,三女雖是絕美之姿、靈慧之性,
但她們從小生長在豪門世家,難免也有些許尊卑之別。

  可豔冠群芳的林黛玉與薛寶釵卻沒有附和。

  林黛玉是性情中人,芳心對於寶玉的舉動自是驚歎不已,心窩流過莫明的暖
意,美眸閃過一縷動人的異彩。

  薛寶釵則始終帶著微笑,國色天香的她在聽聞寶玉言行的瞬間,心房陡然一
震,萬千思緒飛舞而出:寶兄弟竟然有如此膽量,真是令人佩服,自己好想也有
他這膽量呀!

  此刻薛寶釵平靜的麵容下,心海波瀾起伏不休,她精神上支持著寶玉,也是
支持著自己心底那個小秘密:嗯,幸福是靠自己爭取,我薛寶釵要想成為自由的
鳥兒,展開夢想的雙翅,也必須要靠自己爭取!



  第三章:嬌蠻公主
  寶玉平靜地接受著眾人的關懷與勸解,在眾人話語微頓時,這才突作驚人之
舉,竟突然跪下去。

  「老祖宗、母親,孩兒知道你們是為我好。」

  寶玉�首凝視著賈母與王夫人,明如寒星般的雙眸瞬間彌漫孺子思慕之光,
話鋒一轉,又道:「請你們先聽聽孩兒之言,孩兒不是不懂事理之人,絕不會做
出有辱家門之舉!」

  話音微頓,寶玉不禁激動地說:「金釧兒為我而死,我若置之不理,隻以一
般妻妾對待,那就是無義,我與她兩情相悅且已得母親同意,如若不陪伴她這三
日,那就是無情。老祖宗,您願意玉兒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嗎?」

  「這……」

  賈母在心底已經同意寶玉的話語,略一猶豫,最後隻得一聲歎息:「好吧。
老身自是願意你是一個懂情義之人。」

  賈母親自上前扶起寶玉,慈愛地拍了拍他的頭頂,說:「況且聽你說來這也
算合情合理,罷了,老身也不勸你了,不過這兒如此簡陋,就讓鴛鴦留下,這丫
頭最心靈手巧,也很懂心意,有她在我才能放心!」

  侍立在一旁的鴛鴦不由得嬌軀微顫,想起自己與寶玉的別扭,想開口回絕,
可是話到嘴邊卻因心底突然閃現的喜悅而突變,就道:「老太太放心,我一定會
小心伺候。」

  寶玉與鴛鴦相同心思,不想讓鴛鴦難堪的他本想拒絕,但見賈母這麼認真,
再加上鴛鴦主動開口,他微微一愣,隻得半是疑惑,半是歡欣地答應下來。

  月上中天,喧鬧一天的靈堂終於恢複平靜。

  隨著金福夫婦的離去,靈堂內隻剩下寶玉與秋紋、鴛鴦,還有心思煩亂的玉
鉗兒。

  鴛鴦是滿心話語,但自尊甚強的她卻始終難以主動開口講話。

  秋紋本以為終於有機會與寶玉獨處,沒想到半途插入一個鴛鴦,「好事」被
破的她自是大為不滿,故意不搭理鴛鴦。

  玉釧兒的心思更為複雜,看著寶玉的側影,心房有如小鹿亂撞般坪忤亂跳。

  這兩日,寶玉對金釧兒所做的一切無不看在玉釧兒眼中,在為自己姐姐感到
欣慰的同時,一顆少女之心綻放了。

  寶玉的影子不知不覺走進玉釧兒的心中,少女情懷本該唯美動人,可惜她卻
心生羞愧,自覺無顏麵對躺在棺木內的金釧兒。

  鴛鴦三女各有所思,靈堂內一片寂靜。

  寶玉雖然不喜歡這種氣氛,但隨著夜色的降臨,他整個心神不由得緊繃起來
,小心戒備地看著四周,哪有與鴛鴦三女說笑的心情。

  時光在無聲無息中一如既往悄然度過。

  黎明的曙光自天際憑空突現,提心吊膽的寶玉終於度過第一個不眠之晚,他
大大鬆了一口氣,自得其樂地笑了笑:唉,真是太緊張了,自找苦吃呀!

  自嘲的寶玉並不知道,那寧靜的夜色下其實暗流湧動,若不是五莊觀這堅固
的堤岸橫亙在賈府四周,他猜測的驚濤駭浪真的會出現。

  妖邪沒有出現,寶玉的舉動則出乎意料,一夜之間傳遍整個京城,掀起不小
的波浪。

  北靜王王府。

  吃過早餐的朱水溶心舒神暢,不由得畫興大發,快步來到書房攤紙磨墨,可
剛拿起畫筆,房門突然被一道莽撞的身影衝開。

  「砰」的一聲悶響,被嚇了一跳的朱水溶畫筆一顫,扭曲的墨跡將他的靈感
全部嚇跑了,他隻覺得腦中一熱,憤怒的火苗在大睜的雙目內急速燃燒。

  「大膽……」

  朱水溶的怒斥戛然而止,他臉色微變,心中暗呼好險,差點就惹到眼前氣喘
籲籲的「惡魔」「王妹,這麼急,有什麼大事嗎?」

  在朱水溶「開心」的笑容下,卻是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靈。

  玉臉通紅的天意公主深深呼吸好幾口氣,平複因快跑而翻騰的氣息,不過心
中的激動卻依然沒有平靜下來,道:「王兄,快動身,我們走。」

  對於自己這位王妹沒頭沒尾的說話方式朱水溶顯然早已習慣,耐心地問道:
「你也得跟我說清楚要到哪兒,我也好準備一下啊!」

  「不是玩!」

  天意公主眨動著月牙雙眸,給了朱水溶不依的白眼,道:「人家這次找你是
去拜祭死人。」

  「拜祭死人?」

  朱水溶聞言不由得苦笑不已:這驕蠻可愛的王妹看來什麼都玩厭了,竟然想
到玩死人。

  「王妹,死人有什麼好玩?」

  朱水溶不想陪天意公主一起胡鬧,故意以低沈的語調誘惑道:「我最近又搜
羅一些西洋的好東西,我們去看看吧?」

  可惜以往十分靈驗的「絕招」這次卻失去作用,天意公主嬌俏的櫻桃小嘴往
上一撇,嬌嗔道:「我這次不是玩,是真的去拜祭死人,去賈家。」

  「你是說去見寶玉?」

  朱水溶不由得恍然大悟,自那次與寶玉相見甚歡後,兩人來往十分密切,稱
呼自然也親切起來。

  「對!」

  天意公主點了點頭,語帶怒氣的補充道:「就是上次騎馬從本公主轎頂躍過
的那小子!聽說他竟然立了一個死人為妾,我就是要去看看這家夥是何等模樣,
竟能幹出這種怪事!」

  「王妹,隻是賈家一個小妾死了,你我的身份不宜前去拜祭,還是算了。」

  一臉笑意的朱水溶暗自思量:這嬌蠻的王妹還沒忘記上次的事情呀,看來寶
兄弟這次有難了,嗬嗬。

  念及此處,北靜王爺不由得偷笑起來,心想:自己與其他王爺早已被王妹「
折磨」十幾年,如今她能轉移目標,是不是應該「順水推舟」幫王妹一把呢?

  「我不管!誰叫你與他有交情,我不找你引路還找誰?」

  天意公主大步上前,威逼道:「你再不答應,我就……」

  說著,天意公主欲從懷中掏東西。

  「別、別……」

  朱水溶臉色大變,急忙語帶哀求道:「好王妹,為兄聽你的還不成嗎?別把
先帝令牌拿出來。」

  「王兄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威脅過後不忘誇讚朱水溶,她露出可愛的笑容,隨即迅疾往門口走
去,道:「我這就去換衣衫,我們在府門外會合。」

  「唉!」

  朱水溶看著天意公主離去的背影,不由得重重一聲歎息,心想:但願寶兄弟
能多挺幾日,也讓我們幾個兄弟能多過幾天清淨日子……皇帝與太後也太寵這小
丫頭了,真是頭疼呀!

  同一時刻,金陵的另一個府邸內。

  寬敞豪華的大堂內杯盤狼藉,幾個男子滿屋追逐著半裸的舞女,不堪入耳的
淫笑聲充斥房內每一個角落。

  「千戶大人,小的有事稟報。」

  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千戶玩樂時從不允許下人打擾,偏偏他又命令凡是賈家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
回報,否則格殺勿論!

  可憐的錦衣衛探子隻得戰戰兢兢來到門外,暗自埋怨怎麼這麼倒黴,今日偏
是他當值。

  「哼!」

  錦衣衛千戶趙全果然勃然大怒,一把推開懷中的裸女,衣衫不整地直奔門口
,道:「混帳東西,你竟敢壞本官的興致!」

  話音未落,趙全提腳就欲踢向不長眼的探子。

  「大人饒命!」

  探子急忙跪倒在地,不停磕頭求饒:「是賈家的消息,否則給小的天大的膽
子,也不敢打擾大人的雅興。」

  「快說!」

  趙全臉色一變,終於收回踢向探子的腳尖,四大家族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他雖然竭盡全力,可手頭上的東西還是不能置對方於死地。

  上次周扒皮一事對趙全一方的勢力雖沒有什麼影響,但賈家的神秘實力卻讓
他們刮目相看,不得不將計劃重新布置一番。

  見趙全與探子在門外竊竊私語,屋內的兩個男子也失去淫樂的興趣,大手一
揮,將十餘名豔姬統統趕出去。

  「趙兄,有何要事?是否與賈家有關?」

  「哈哈……孫兄真是精明,一猜就準。」

  趙全拍著孫紹祖的肩膀,笑道:「也說不上什麼大事,不過賈寶玉死了一個
小妾,這敗家子竟然鬧著要守靈三日,如今已是滿城皆知。」

  話音微頓,趙全一口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道:「
這賈寶玉倒真是名副其實的「紅粉公子‘,不過他越是廢物,我們就越是喜歡,
對吧?」

  「對,說得對!為賈家出了如此一個大廢物幹一杯!」

  說著,孫紹祖一臉淫笑地道:「聽聞這賈家美女如雲,就連奴婢、丫鬟也多
有絕色之姿,比許多大家閨秀還長得漂亮。他日成功,你我兄弟就將這賈府女人
一分為三,如何?」

  「好、好,孫將軍好提議!」

  一直靜坐未語、麵帶沈思之色的中年漢子興奮得拍案叫絕,仿佛那賈家女子
已在他手中一樣,如果寶玉在此,必能認出此人就是化身為襲人、意圖騙取五色
神石的妖道——熊山君!

  趙全再次舉杯相邀,自信地滿滿說:「有居士此等神人相助,我們何愁大事
不成?幹!

  「孫兄,我倒有一個主意。」

  趙全一臉得意地說:「你們孫家與賈家算得上是世交,何不趁此機會到賈家
一行,探一探他們的底,順便也看一看賈家美女究竟是否真如傳言一樣?」

  凶殘而暴戾的孫紹祖聞言不由得眼放綠光,粗豪地狂笑道:「哈哈……對呀
,還是趙兄厲害,我怎麼沒想到呢?」

  「那我們預祝孫將軍此行大獲成功,」

  熊山君一臉笑容,神色詭秘地說:「時辰不早了,本君先行回府,等孫將軍
好消息。」

  話音未落,熊山君在趙全與孫紹祖麵前再次展示他的神通。

  一陣黑霧憑空突現,裹住熊山君的身形,瞬間微風突起,煙霧與熊山君同時
在趙全兩人麵前消失不見。

  趙全與孫紹祖看得仰慕不已,對仙人的神通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不約
而同摸了摸胸前的「神符」一股強大的不敗信心油然而生,卻沒有看到自己眼底
那一閃而過的詭異黑芒。

  燕京,皇宮大內。

  雄渾壯觀的皇宮從來就是正常男子的禁地,不過自當今皇上迷戀仙道後,這
幾千年的傳統終於被打破了。

  一心想長生不老的皇上在五年前不顧滿朝文武百官的反對,在錦衣衛的支持
下,不惜大興土木,在皇宮內建造一座奢華無比的國師府,將號稱「羅漢」轉世
的國師旋風真人供奉起來。

  畫麵一閃,熊山君像條哈巴狗般趴在旋風真人麵前,道:「小的見過大王!」

  「糊塗!」

  雙目微閉、盤膝打坐的國師猛然目放精光,隱含怒氣地斥責熊山君:「我已
經說過很多次,我不是旋風大王,我是西天羅漢轉世的旋風真人,你也不是白熊
精,是修道的熊山君,記住了嗎?」

  「是小道一時糊塗,還請國師原諒!」

  熊山君一時情急暴露兩人的真實身份,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濕漉漉的汗
跡顯出他此刻的緊張與害怕。

  「我交代的事情如何?」

  旋風真人以道家為號,但為了符合羅漢轉世的身份,又是一副僧人打扮,他
轉動著佛珠,雙目陰沈地盯著熊山君。

  「小道……小道……」

  冷汗像小溪般流下來,熊山君結結巴巴地難以開口。

  「失敗了?」

  旋風真人用肯定的語調追問,平靜的麵容看不出喜怒,卻讓熊山君心驚膽顫。

  「國師饒命,大王饒命!」

  熊山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駭至極之下,他又不禁以「大王」稱呼。

  旋風真人修長的手掌輕輕一揮,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渾身顫抖的熊山君平
托而起,出乎意料地安慰道:「你怕什麼?我又沒說要怪你,有五莊觀與大荒山
的牛鼻子阻攔,你又不能暴露真身,是有點難為你了。」

  旋風真人給了熊山君一個鼓勵的微笑,道:「你先下去吧,小心一點,多想
點好辦法,我們會有機會的。」

  見熊山君消失不見,旋風真人平和的雙目怒火猛然迸射,一番咒罵後,他的
眼底又彌漫貪婪,喃喃自語道:「神石呀神石,我何時才能得到你?」

  賈府靈堂內,清風吹拂、哀樂低沈。

  寶玉在三個「啞女」的圍繞下倍感難受,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他沒有化解
這尷尬氣氛的心思,隻盼這「三日」能快快度過。

  正當寶玉百無聊賴、昏昏欲睡時,急步衝進來的小廝令他心神一振,重新打
起精神。

  小廝顯然是一路跑步而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道:「二……二爺,北靜王
爺……前來拜祭,老太太特命……小的前來通傳,讓二爺做好準備。」

  寶玉微微一愣,眼中一絲詫異一閃而過,心底暗自思量:北靜王怎麼來了?

  本性灑脫的寶玉不由得大為歡喜,覺得自己交對朋友,朱水溶還真能不拘泥
於世俗之見,心想:真夠哥兒們!

  心情一好,寶玉快步來到院門口翹首以待,滿心喜悅的他並不知道這卻是他
「苦難」的開始。

  「寶兄弟,為兄不請自到!」

  朱水溶一臉歉意地拱手施禮,不過歉意的原意自然不是因為冒昧到來,而是
因為他身邊那位漂亮的公子哥兒。

  不明真相的寶玉發自心底微笑以對,上前親熱的與朱水溶把臂交談:「大哥
為何如此客氣?你我是兄弟,自不用說那些客套話。」

  未待朱水溶有所應答,一聲清脆但卻不甚禮貌的話語突兀響起,打斷他們的
歡聚:「你就是賈寶玉?」

  女扮男裝的天意公主腦袋一偏,目光挑釁地掃視著寶玉,芳心內意念盤旋,
反複盤算要如何折磨寶玉一番,才能報受到驚嚇之「仇」寶玉心情愉悅,雖然覺
得這陌生人話語刺耳,但豪邁不凡的他自不會小肚雞腸,悠然拱手施禮:「我正
是賈寶玉,不知這位兄台是……」

  「你叫我天公子吧!」

  天意公主可不想朱水溶壞了她的「大計」狠狠瞪了朱水溶一眼,警告他別想
作怪。

  受盡欺壓的朱水溶隻得配合道:「這是我的好友天公子,正巧在我府中做客
,久仰寶兄弟大名,特此陪同為兄前來。」

  「歡迎、歡迎!」

  寶玉平靜的笑容下思緒翻騰,腦海急速運轉起來:什麼時候京城又憑空冒出
一個天公子?自己這段時間與京中的「高幹子弟」也混成一團,可從未聽過有這
麼一號人物呀!

  苦思未果的寶玉在前頭領路,往金釧兒的靈柩而去,道:「大哥與天公子前
來,我自是感激不盡,改日小弟做東,請你們大醉一場以表謝意!」

  「醉什麼醉?」

  寶玉禮貌的話語換來的卻是天意公主一番理直氣壯的搶白:「你的小妾剛死
就隻想著吃酒,我看你也隻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天意公主快步上前與寶玉並肩而行,不滿的白眼連連拋向寶玉。

  寶玉是何等人?怎會聽不出來對方是有意找茬?怒火陡生的他腳步一頓就欲
回敬,可話未出口,卻被趕上來的朱水溶無聲的道歉消弭火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望著天意公主嬌小的身子,寶玉總有種別扭的感覺,
一陣淡淡的馨香隨風飄來,他腦海靈光一現……這天公子難道是女扮男裝不成?

  這時代的富家子弟雖多喜愛攜帶香囊,但卻沒有人帶此女兒香,那可是女子
專用的香料。

  寶玉下意識望向對方的耳垂與頸項,入目所見立刻否定他的猜測,對方不僅
沒有耳洞,而且脖子上的喉結也隱約可見。

  娘娘腔,這家夥原來是一個娘娘腔!寶玉頓時「恍然大悟」再聯想到朱水溶
奇怪的表情,開始邪惡地思索:這娘娘腔肯定是一個變童,而且是北靜王專屬。

  我的天,這時代怎麼這麼多斷袖分桃的權貴?咦,好惡心!自以為正確的寶
玉隻覺渾身發冷,那有色的目光前後轉動,走在前麵的天意公主看不到,而走在
後麵的朱水溶卻被看得莫名其妙。

  雖然寶玉覺得惡心,但卻必須要拉攏朱水溶,隻能強自平靜心神,嗬嗬一笑
道:「天公子說得是,是我說錯了,那改日請你們吃茶吧。」

  朱水溶對寶玉的豁達欽佩不已,見天意公主嬌軀一頓,似有再次開口斥責之
意,他急忙大步上前,輕聲道:「我們是來拜祭的,死者為大,還是先上香吧!」

  天意公主雖然嬌蠻任性,但絕不是奸惡之人,走進靈堂後立刻安靜下來,表
達對死者的尊重。

  一番禮儀後,朱水溶真誠的雙目透出勸慰之色,道:「寶兄弟,還請節哀,
為兄等著你詩酒相會。」

  「大哥、天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寶玉親切地將朱水溶兩人送到靈堂門口,不過卻沒有再與朱水溶把臂同走。

  一走出靈堂,天意公主立刻本性發作,見寶玉隻送到院子門口,她趁機大發
嬌嗔:「大膽,你這小子如此不懂禮數,竟然不親自送王爺出府!」

  寶玉還未開口,早有準備的朱水溶苦笑一聲,隨即道:「天公子切勿誤會,
是我不要寶兄弟送行。」

  寶玉並無惱意,望著「天公子」十足女人味的神態舉止,他隻是嗬嗬傻笑這
北靜王爺還真有本事呀,硬是將一個男人調教成「女人」朱水溶如此一說,天意
公主再也沒有理由發飆,隻得氣呼呼離去。

  寶玉與天意公主的初次交鋒就此拉下帷幕!



  第四章:史家湘雲
  送走朱水溶與天意公主,寶玉返身回到靈堂,可他還未將椅子坐熱,先前的
小廝再次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二爺,又……來了。」

  「誰又來了?說清楚。」

  寶玉聽得滿頭霧水。

  「回二爺,是當官的又來了,前院有一個驃騎將軍孫什麼的來了。」

  「是不是叫孫紹祖?」

  寶玉心神一震:這家夥竟敢主動找上門來,他奶奶的!

  「請他直接到靈堂相見,就說我不便出迎,連王爺來了也是如此。」

  寶玉隨意地一揮大手,對於孫紹祖的來訪並不懼怕,心中更暗自發狠:本少
爺鬥不過妖魔鬼怪,難道還玩不贏你中山狼不成?看你寶二爺玩死你!

  意念一轉,寶玉側首吩咐道:「鴛鴦,你到櫳翠庵請妙玉來此一趟,就跟她
說周扒皮的朋友來訪。」

  鴛鴦聽聞寶玉冷漠的聲調,心中的幽怨刹那間翻騰起來,雙眸一潤,差點哭
出聲來。

  寶玉被鴛鴦的神色嚇了一大跳,詫異不已,心想:叫她去一趟櫳翠庵又不是
刀山火海,怎麼就哭了呢?

  「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讓秋紋去吧?」

  「不用,我隻是眼睛有點不舒服。」

  鴛鴦見寶玉如此不解風情,淚花終於滑出眼眶,並倔強地拭去淚痕,快步向
外行去。

  鴛鴦剛剛去,寶玉沒有等到孫紹祖,卻等到風姿動人、嫵媚內斂的迎春。

  「寶兄弟,你猜我帶誰來了?」

  迎春的雙眸彌漫著笑意,即使在這不恰當的靈堂,她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歡喜
,千般嫵媚地走向寶玉。

  果然是媚骨天生的絕代尤物!寶玉心窩一蕩,看得雙目發直,熾熱的目光如
有實質般飛向迎春飽滿而高聳的玉峰。

  迎春心思細膩,立刻察覺到寶玉眼神的異常,她嬌軀微微一頓,滑如凝脂的
玉臉迅疾閃現一片紅雲,隨即半真半假瞪了寶玉一眼。

  「嗬嗬……」

  寶玉的厚臉皮發揮作用,自然的話題一轉,化解難堪的處境,道:「是不是
探春在你身後呀,你們想嚇我一跳?」

  未待迎春有所應答,含嗔帶怨的清脆嬌音已經響起:「人家就知道寶哥哥把
我忘了,你心�隻有探春姐姐她們,虧得人家惦記你大半年呢。」

  話音未落,嬌俏的倩影已化作一陣疾風從迎春的身後冒出來,緊接著向寶玉
撲去,小手不停捶打著他的胸膛,不依撒嬌道:「寶哥哥,你討厭。」

  少女快速的動作大出寶玉意料之外,直到少女撲入懷中,反應不及的他也沒
看清來人的麵容,心想:咦,這是誰?嗯,肯定是賈寶玉熟之又熟的人,如此不
避形跡還大半年未見,也就是說自己這個冒牌貨還未見過。到底是誰呢?可別漏
出破綻才好!

  少女歡欣的捶打將寶玉從沈思中驚醒過來,心驚神顫的他微微一退,終於看
清這個彷如精靈般的美少女。

  刹那間,寶玉隻覺得腦中一震,如受雷擊般一片空白。

  一張圓潤的玉臉映入寶玉的眼中,精致秀美的五官、滑如凝脂的肌膚,還有
浮現在唇角的俏皮笑意,瞬間就刻入寶玉的腦海。

  寶玉再向後微微一退,心窩緊接著也遭受到強烈的衝擊。

  少女雖然沒有豐乳肥臀,但卻玲瓏曼妙,散發著青春之美,特別是她獨有的
活潑可愛氣息,更令寶玉暗自責罵自己:這麼美麗可愛的少女自己怎能不知道她
是誰?太過分了!不像話!

  「寶哥哥,你不是真被我嚇呆了吧?」

  少女見寶玉木然呆立,笑意盈盈搖晃著他的胳膊,嬌嗔道:「人家可是一回
到金陵就直接來找你了,連家也沒回呢。」

  在寶玉不停在心中呼喚下,他腦海一顛,廖老大光芒萬丈的身影出現了:原
來是她!

  史家有女喚湘雲,金釵之一金麒麟,年方二八,嬌俏可愛,醉臥青石留其名。

  寶玉心中一喜,為防萬一,他雙目一聚,一隻金光燦燦、活靈活現的麒麟飾
物立刻映入他眼簾。

  「雲妹妹,你怎麼這麼久也不來看我?」

  寶玉暗自如釋重負,並輕笑著反過來責怪史湘雲,他可不想史湘雲再問一些
他不知道的事。

  史湘雲臉上的笑容更深,半個身子都掛在寶玉的身上。

  「嘻嘻……寶哥哥原來生氣了,我這次回鄉是有事耽擱,不過人家時時刻刻
都想著你,還為你做了一個扇墜,你看好不好看?」

  寶玉接過史湘雲手中的精美小玩意兒,他雖不懂編織,但也可以看出其手工
的精巧遠超常人,想不到這率真活潑的史湘雲這麼心靈手巧。

  「雲妹妹,有外客來了,我們還是回內院去吧。」

  迎春的話語打斷史湘雲與寶玉的歡聚。

  寶玉�首眺望,陌生的人影已經隱約可見,雖然還看不清楚孫紹祖的模樣,
但寶玉對大煞風景的他已是無比討厭。

  史湘雲依依不舍地拉著寶玉的手不放,可謹守禮教的迎春不願與外人碰麵,
上前分開兩人的手,再次催促道:「我們快走吧,外客快到了!」

  史湘雲可沒有那麼多顧忌,她與寶玉已經好幾月不見,不由得嬌聲哀求道:
「二姐姐,再一會兒好嗎?客人來了,我們站在一旁不說話就是了。」

  「不行!」

  迎春麵容是少有的嚴肅,道:「要是被老祖宗知道,非責罵我們不可!要是
女客我自依你,可來的是男客,我們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能隨意拋頭露麵?」

  史湘雲見迎春如此堅決,立刻求助地望向寶玉,那可憐兮兮的明亮雙眸微微
一眨,弄得寶玉心弦酥軟。

  不過寶玉也不想讓迎春兩人與孫紹祖碰麵,便輕笑著安慰道:「雲妹妹,你
還是與二姐姐一起回內院吧,來的家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都叫他中山狼,
好姑娘見了他會做噩夢的!」

  「嘻嘻……」

  迎春與史湘雲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善良的迎春厚道的嬌嗔道:「寶兄弟,哪
有像你這樣說客人的!」

  話語微頓,迎春側首對史湘雲道:「你寶哥哥最愛說笑,千萬可別跟他學,
不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們還是走吧。」

  史湘雲雖然活潑率真,但卻不失心思靈慧,寶玉雖是玩笑之語,但眼底卻閃
過一抹厭惡,她一眨月牙美眸,不再堅持。

  「寶哥哥,那我向金釧兒上炷香吧,我與她也算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上次
一別竟再也見不到了,唉。」

  簡單地上香過後,史湘雲不再拖泥帶水,反而第一個走出靈堂。

  迎春見外客雖然越來越近,但好在還能及時避開,不由得鬆了一口大氣。

  迎春盈盈俯身向寶玉行禮告退,不料入目的卻是寶玉那灼熱的目光凝視在她
嬌軀上,她隻覺得心房一慌,莫明的熱流盤旋翻騰,一時之間竟然呆立在原地。

  「二姐姐,你快點呀!」

  已經走出大門的史湘雲叫道。

  「嗯!」

  迎春玉臉通紅,波光流轉的美眸狠狠瞪了寶玉一眼,隨即邁著紊亂的腳步追
上史湘雲。

  被迎春瞪了一眼的寶玉猛然驚醒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在迎春麵前一
再失態,難道自己真的是色狼不成!

  暗自思量的寶玉想起迎春半羞半怒的嬌態,心中不由得嘿嘿一笑:如果做個
色狼能得到迎春,那自己肯定毫不猶豫,更何況自己還是「假」寶玉,何必那麼
多顧忌呢?

  在靈堂外,孫紹祖在小廝的引路下,邁著四方步向靈堂走來。

  孫紹祖表麵上一臉平靜,卻一腳踢飛腳下的石子,在心中不停咒罵:這賈寶
玉真他媽的架子大,就像這賈家的石子一樣可惡至極!老子堂堂一個驃騎將軍,
他非但不出門迎接,還要自己自行到靈堂拜祭,也不知那北靜王吃錯什麼藥,害
得自己連火也不能發,真他媽的倒黴!

  憤憤不平的孫紹祖意念一轉:難道是賈家已經知道自己與趙全要對付他們?

  但知曉此事的無一不是心腹之人,唯一的外人周扒皮又已當場死去,賈府應
該不知道才對!

  孫紹祖略帶疑惑的眼神下意識看向靈堂,入目沒有看見寶玉,卻正巧看見迎
春兩女往側門走去的倩影。

  孫紹祖隻覺眼睛一亮,腦海狂震,迎春兩女的絕色姿容令他震撼不已,暗自
驚歎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尤其是那個高挑豐盈的少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花叢老手的中山狼對迎春更為著迷,他一眼就看出迎春媚骨天生,看得他雙
目發直、口水狂吞,隻想立刻打倒賈家,將如此尤物撲倒在地,盡情享用。

  孫紹祖愣愣地目送迎春消失在視線中,隨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故意以詫
異的口吻對在前頭帶路的賈府小廝道:「咦!剛才那位姑娘不是齊王府的郡主嗎?
她怎會在這兒出現?」

  領路的小廝怎會明白孫紹祖卑鄙的心思?他聞言,恭敬地回話道:「大人,
你看錯了,那是我們賈府的迎春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在幾位姑娘�
就數她人最好。」

  孫紹祖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假裝平靜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口水直流:賈家
女子真是名不虛傳啊!

  「賈寶玉見過孫世兄,未能遠迎,還望海涵!」

  寶玉在靈堂門口拱手致歉,俊朗的麵容帶著親切的微笑,渾然不知對方是圖
謀不軌的「惡狼」般。

  「賈賢弟多禮了,你我兩家乃為至交,自然應該前來拜祭,還望賢弟節哀!」

  孫紹祖雖稟性殘暴,但其身處官場,早已練就一副虛偽的臉孔。

  你他媽的真夠假的!寶玉在心中大罵孫紹祖,臉上那熱情的笑容卻始終未變。

  寶玉與孫紹祖一番客套後,相攜並肩走進大門,其親熱的情狀真有相見恨晚
的模樣。

  在跨入靈堂門檻的一刻,孫紹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深深的悲痛浮上麵容
,看得在一旁的寶玉驚歎不已:難怪人們常說「變臉」最厲害的不是台上的戲子
,而是宦海高手。

  一如既往的焚香拜禮,孫紹祖並未立刻告辭,在寶玉的謙讓下,坐在房中一
側的太師椅上。

  「請用茶!」

  秋紋熟練地為孫紹祖遞上茶水,隨即退到寶玉身後低頭不語,禮數甚是周到。

  此刻孫紹祖才看清秋紋秀麗的容貌,他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顫,想不到賈家的
丫鬟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心神蕩漾的孫紹祖急忙拿起案幾上的茶杯,借著吃茶的動作掩飾瞬間的失態。

  心有定見的寶玉暗自冷笑,孫紹祖眼中一閃而過的熾熱並未逃過他的目光,
然而並未點破的輕笑道:「我與世兄雖是初次見麵,但對世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貫
耳,相見恨晚啊!今日能與世兄相見,日後玩樂之時又多一個朋友了,哈哈……」

  寶玉在提到「玩樂」兩字時特別加重語氣,還給孫紹祖一個男人間特有的眼
神。

  「哈哈……」

  孫紹祖與寶玉對視而笑,道:「一定、一定!喪事完畢,就由我做東,我們
兄弟好好歡聚一番!」

  這次孫紹祖臉上的笑容發自真心,他見寶玉果如傳聞般隻知飲酒作樂,心中
自然更加歡喜,暗自思量:隻要你賈寶玉越好色,老子就越有機會一次弄死你!

  再次虛情假意閑聊片刻後,寶玉連打幾個嗬欠。

  孫紹祖幾番言語試探後已經暗自滿意,他順勢站起來,拱手道:「賢弟,時
辰不早了,為兄告辭,日後等你一聚。」

  「世兄走好,我還盼著你做東呢!」

  寶玉起身相送,他心底早盼孫紹祖趕快離去,做作的客套已讓本性灑脫的他
到忍受的極限。

  孫紹祖轉身出門之際,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在寶玉身後的秋紋,隨即迅速收回
目光,昂首挺胸向門外走去。

  孫紹祖雖做得隱蔽,但並未逃過寶玉與秋紋的注意。

  寶玉依然假裝未見,隻在心底冷笑,而敏感的秋紋卻是臉色一變,立刻在心
中將孫紹祖列為討厭的對象。

  秋紋雖然心性狹窄,但卻不是輕浮女子,她心底的陰暗全是嫉妒所致,嫉妒
雖然不好,但也證明她心中著實喜歡寶玉。

  沒有愛,何來恨?又何來嫉妒可言?

  「少爺,這姓孫的不是好人,你還是少與他交往為妙!」

  秋紋眼帶怒意地望著孫紹祖遠去的背影。

  寶玉微微一愣,想不到秋紋如此聰明,一眼就看穿孫紹祖的偽裝,他雙目閃
現讚賞之色,語氣微妙變化,溫柔地道:「秋紋,我會記住你的話,這家夥確實
不是好東西。」

  秋紋首次聽聞寶玉如此誇獎的話語,芳心不由得羞喜交加,美眸中情絲纏繞
,腦海的魔力自然削弱不少。

  可惜,風月寶鑒的確邪異,一轉眼魔障又充斥著秋紋的腦海。

  孫紹祖兀自得意洋洋,雖然沒有問出殺死周扒皮神秘人物的身份,但能在無
意中看到嫵媚醉人的迎春,對於色中惡鬼來說無疑更值得興奮,也讓他更加堅定
毀滅賈家的決心,眼前不由得浮現迎春動人的倩影,不停在心底咆哮:賈迎春,
如此絕代尤物,我定要得到你!

  「那人就是孫紹祖嗎?」

  妙玉在鴛鴦的陪同下出現在寶玉麵前,她已到了一會兒,暗中觀察著孫紹祖。

  「你來了!」

  寶玉隨意招呼妙玉落座,他已經完全將妙玉當成自己人,對著妙玉就是一番
苦水:「與這姓孫的說話累死我了,真恨不得揍他一頓,把他揍成豬頭才開心。」

  「嘻嘻……」

  秋紋忍不住輕笑出聲:「寶玉,看你與他親熱的模樣,還以為你們是親兄弟
呢!」

  一直身披麻衣、低頭守靈的玉釧兒幸運地躲過孫紹祖的狼眼,沈默良久的她
突兀調侃道:「二爺,我以往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待客‘呀?」

  半真半假、含嗔帶怨的玉釧兒,美眸掃視著寶玉,似在觀看稀奇玩意兒般,
她憋悶一夜,酸楚難言的怨氣借著輕言淺笑發泄到寶玉身上。

  鴛鴦眼見秋紋與玉釧兒都開口了,她心房一亂,微尖的下頷往上一�,落井
下石的話語脫口而出:「你們難道現在才發現寶二爺這麼「厲害‘嗎?」

  「嗬嗬……」

  可憐的寶玉不知自己何時得罪金釧兒等女,不由得滿頭霧水,不過能聽到她
們主動說話,他心底不由得歡喜幾分。

  妙玉在人前素來很少說話,自進入靈堂後,她就若有所思地雙眉微皺,美眸
閃現思索之色,下意識在靈堂中環視一周。

  妙玉細微的動作引起寶玉的注意,他不想秘密被太多人知曉,柔聲對鴛鴦三
女道:「我想讓妙玉仙姑為釧兒做場法事,你們也知道她不喜人多,你們幫幫忙
,到門口擋一下好嗎?」

  在寶玉不斷拱手作揖、笑意連連的請求下,鴛鴦三女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
出靈堂,三雙各有千秋的美眸不約而同閃現疑惑之色,暗自思量:難道寶玉與妙
玉有一腿?

  「仙女姐姐,坐下說吧。」

  寶玉微笑著指了指身側的座椅。

  妙玉隨著寶玉的示意,望了望待客的椅子,芳心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麵坐
過,不由得眼現猶豫,輕輕搖首道:「不用了,我還是站著說吧!」

  聰明的寶玉看到妙玉眼中的猶豫,細一凝神已經明白過來,原來妙玉竟然有
潔癖。

  暗自好笑的寶玉站起來,竟然用衣袖在自己坐的椅子上用力擦拭一番,然後
一臉期待地凝視著妙玉,道:「坐這兒吧!你若不坐,我又怎好意思坐著呢?別
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半個師父,嗬嗬……」

  見寶玉如此殷勤,妙玉的芳心仿佛被一股微弱的電流擊中,她突然覺得寶玉
坐過的地方好像並不髒,心念如此微妙變化,她不由自主走過去,坐在留著寶玉
體溫的座椅上。

  太棒了!寶玉在心中興奮地狂呼道,因為以他從電視劇學來的知識,他很肯
定在妙玉的潛意識中,自己已經成為她的親密之人。

  「妙玉,你有何發現?」

  心靈一陣激蕩後,寶玉終於想起正事。

  「這兒有一正一邪兩股力量的殘留痕跡,如果我沒猜錯,一股力量是「通靈
寶玉‘所發,而另一股力量則是孫紹祖留下,那種妖邪之氣與周扒皮很相似。」

  妙玉話音微頓,飄逸的美眸多了幾分凜然冷氣,道:「看來那熊山君野心不
小,除了周扒皮以外還改造不少妖人。」

  寶玉麵帶驚佩之色,想不到這孫紹祖也是異變的妖人:看來自己唯一的途徑
還是得苦修法力,隻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那熊山君不停魔化凡人,那可大大不妙。仙女姐姐,你還是主持正義
,早點鏟除那妖怪才好。」

  妙玉見寶玉又開口叫自己「仙女姐姐」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略帶嬌嗔道:
「你以為魔符像廟�的簽文一樣隨地都是不成?不要瞎操心了,製作魔符要以施
法者自身的精血為弓,不會太多的。」

  厚臉皮的寶玉麵對妙玉的調侃毫不臉紅,反而望著那難得解凍的絕世芳容癡
癡不語,灼熱的目光無比火熱,連傻子也能猜到他心中轉動著什麼念頭。



  第五章:可卿回府
  靈慧的妙玉頓覺如坐針氈,平靜的道心泛起層層漣漪的波紋,羞怒交加下,
她有意識地冷哼一聲。

  「轟」的一聲巨響,貫注法力的哼聲好似驚雷般在寶玉的耳中炸響,將他自
無限的遐思中驚醒過來。

  「寶玉,孫紹祖今日前來肯定別有企圖,你以後更要小心。」

  寶玉搖了搖還在嗡嗡作響的腦袋,先苦笑一聲,然後神色一正,大手虛揮道
:「看樣子孫紹組他們等不及了,我們也應該早點摸清對方的底細,正所謂知彼
知己,百戰不殆嘛!」

  「你說得在理。」

  妙玉雙目閃現深思之色,片刻間已下定決心,道:「我今晚就夜探孫府,摸
清他們的底細。」

  「仙女姐姐不用如此匆忙,」

  寶玉出乎意料地阻止道:「孫紹祖白天才來試探,如果我們夜�就去,一不
小心會惹他們懷疑,還是保持敵明我暗方為上策。」

  「我們?」

  妙玉詫異地反問寶玉:「難道你要與我一起去嗎?那可不行,我習慣單獨行
動,為免打草驚蛇,你還是等我消息吧。」

  寶玉在心中暗自嘀咕…妙玉這是將自己當成包批啊!

  受到輕視的寶玉毫不氣餒,無賴地笑望著妙玉,道:「我沒說跟你一起行動
,你走前麵,我跟後麵就是,這也應該算你單獨行動吧?嗬嗬……」

  「好吧!」

  妙玉實在拿寶玉沒有辦法,一聲歎息後,煙波彌漫的嬌軀離座而起,半嗔半
怒對寶玉道:「你辦好金釧兒的事情就到櫳翠庵找我,這幾日你還是勤加修煉為
好,否則到時被人發現,我可不會救你。」

  話音未落,妙玉已飄然而去,等寶玉不舍地追到靈堂門口時,倩影已在百丈
開外。

  「嗬嗬……」

  寶玉回味著妙玉最後一句話,心神歡呼雀躍,喃喃自語道:「好你個孫紹祖
,我該感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本少爺怎會有與仙女獨處的天賜良機呢?」

  時光最為公正,不會因為歡樂而延長,也不會因為悲傷而縮短。

  在一天的人來人往後,日落月升,神秘的夜色再次籠罩賈府,也讓寶玉微鬆
的心弦緊繃。

  罪惡總是在夜色下發生,黑暗永遠是妖魔的最愛。

  兩個時辰後,心神疲累的寶玉揉了揉臉頰,見鴛鴦與玉釧兒、秋紋正聚在一
起竊竊私語,他不由得暗自納悶:這三人真怪了,昨晚就像仇人相見,不言不語
,這才過了一天,又突然變得親熱無比。唉!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動物!

  鴛鴦三女被寶玉感慨的歎息聲驚動,不約而同回首望了他一眼,見寶玉安然
無恙,她們的目光立刻收回去,再次聚首一處親熱地交談起來。

  身為男子的寶玉怎會理解百變女人心?就在他與妙玉獨處時,鴛鴦三女由於
先前聯手調侃寶玉,再加上妙玉到來,令她們不由自主生出同仇敵愾之心,不知
不覺間就團結在一起。

  月上中天,萬籟俱靜。

  一團煙霧在夜色的掩護下突現於賈府高牆外,煙霧微微一頓,隨即往牆內飄
去。

  「妖孽止步!」

  一道結界擋住煙霧的去路,隨著一聲朗喝,五莊觀的靜塵現出身形。

  在受阻之下,煙霧似有靈性般原地一轉,向後飛退而遁。

  「妖孽,這點法力也敢打神石的主意?不知死活!」

  夜風一蕩,靜土在煙霧後方出現,他手中拂塵一揚,萬千絲縷化出一張「天
羅地網」瞬間網住煙霧中的鬼靈。

  「道長饒命,小女子並無惡意。」

  受到致命威脅的煙霧一陣卷動後,現出鬼靈真身,竟然是一個柔媚動人的絕
色鬼靈。

  女鬼在天羅地網中不停磕頭哀求:「我是賈府亡靈,此番回府並無害人之心
,隻想完成生前未了心願,還望兩位真人網開一麵,手下留情。」

  「師兄,怎麼辦?」

  靜土見此女鬼芳容慘淡、形貌淒楚,生出惻隱之心。

  「兩位真人,小女子為賈府新死不久的鬼靈,還望真人大慈大悲,放小女子
過去。」

  鬼靈見狀,知道靜塵方為主事之人,急忙轉移目標哀求不已,情急之下也不
管對方是道士,連佛家的術語也用上。

  「師兄,看她的模樣不似有假,況且以她那點法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我們
還是放她進去吧,也算日行一善。」

  靜土本性柔和,此刻同情心泛濫,一發不可收拾,靜塵卻良久不動,臉上平
靜的笑容毫無變化,任憑女鬼如何哀求,他都波瀾不驚。

  師兄為何如此鐵石心腸?靜土詫異地望著「怪異」的靜塵片刻後,心有所感
的他正欲揮手確認時,靜塵的身形卻微微一動,從入定中清醒過來。

  「師兄,你剛才是否元神出竅?」

  靜塵並未回答靜土的話,而是麵帶同情地望著女鬼,道:「你就是秦可卿,
……寧國府的少奶奶?」

  「小女子正是!」

  秦可卿被人提及生前身份,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她仍然不免心生隱痛。

  「你進去吧!」

  靜塵一聲歎息,移開身子,道:「不過我仍然要封住你的法力,希望你記住
,如今你已是亡靈,陰陽相隔,人世恩怨自有上天報應。」

  「多謝真人慈悲,小女子一定謹記教誨。」

  秦可卿盈盈一拜,再次化為煙霧,飄入賈府。

  靜塵望著秦可卿消失的方向,感慨萬千地歎道:「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呀!」

  適才靜塵在短短時間內已到城隍處求證,城隍的話語讓清修的道人也不禁生
出深深的憐憫,立刻做出決定。

  「又回到這兒來了!唉,我秦可卿就連死了,也拋不掉賈家的身份。」

  喃喃自語聲在夜色中飄動,一個美麗的女鬼在賈府內遊走,望著那熟悉的一
草一木,不由得感慨萬千,悲從中來。

  可惜身為鬼靈的秦可卿雖然悲傷滿懷,卻流不出一滴清淚,隻能讓無盡的陰
鬱不停積累在芳心中,化作絲絲怨氣影響著心智。

  一道淡淡的黑芒從秦可卿的眼底一閃而過,受到影響的她一頓,停在賈家東
西兩府的分隔院門處。

  亡靈特有的陰氣在秦可卿的眼底彌漫,陰森的黑芒越來越濃,她眼前閃現著
賈蓉父子醜惡的嘴臉,陰氣刹那間化作入骨的恨意,虛幻的鬼影一動,欲直奔寧
國府找那對父子報仇雪恨。

  倩影剛動,隨即又停下來。秦可卿溫柔善良的本性自識海飛出,先天純淨的
靈氣壓製翻騰不休的惡念。

  這時秦可卿想起鬼王,想起被鬼王抓去的弟弟秦鍾。

  罷了,還是聽先前道長的忠告吧,弟弟還等著自己拿玉石回去交換呢!念及
此處,秦可卿不再猶豫,身子一展徑直穿牆而過,直向怡紅院飛去。

  偌大的榮國府滅火熄滅,寂靜無聲,唯有下院一處燭火通明,互相輝映的燭
光直衝霄漢,吸引著秦可卿飄過去。

  竟然是靈堂,難道賈府又有人被逼死了嗎?秦可卿望著下院門簷上那刺眼的
白花,心中有怨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賈家再添孽債。

  穿過院牆後,靜心設置的靈堂令秦可卿微微一愣。

  這是下人房,賈家哪位下人的葬禮如此風光?真是奇怪!秦可卿意念一動,
借著朦朧的光線,她看到靈位上的字跡更是詫異不已。

  原來是金釧兒死啦,她什麼時候成了寶玉的小妾?唉!秦可卿忍不住在心中
一聲歎息,暗自悲歎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天真活潑的金釧兒說死就死了呢?意念
再次變化,秦可卿由己及人,禁不住暗自思量:金釧兒會不會與自己遭遇一樣,
難道寶玉與賈蓉一樣是人麵獸心的東西嗎?

  不對!秦可卿腦海波瀾翻轉,瞬間否定心中的猜測,她記憶中的寶玉隻是紅
粉公子,絕不會是大奸大惡之輩。

  秦可卿呼出一口大氣,強自抹去煩亂的思緒,喃喃自語道:「不想那麼多了
,既然來到這兒,還是進去拜祭一下吧,以後在地府我們還能說說話。」

  身隨意動,凡胎俗眼看不見的靈體穿牆而入,直接飛入靈堂。

  「咦!」

  秦可卿突然美眸一張,因為她今晚尋找的正主兒竟然在靈堂,令她驚喜交加。

  此刻寶玉正昏昏欲睡,而鴛鴦三女在他半強迫的命令下早已沈沈睡去。

  寶二叔竟然在這兒!他竟然為金釧兒守靈?他還是本性未變呀,也不知老太
太她們怎麼會同意,這也太沒有規矩了!生前的認知還在秦可卿的心房轉著,她
對寶玉的行為很不解,還有點不認同,但在她心房深處卻不由自主蕩起一絲漣漪。

  「唉!」

  秦可卿一聲低歎,眼中多了幾分羨慕,覺得金釧兒比她幸福多了。

  「誰?」

  寶玉勉強算是半個修道之人,恍惚之間聽到秦可卿的歎息,高度戒備的他猛
然間緊張起來,沒有妙玉為他開天眼,他看不見鬼靈的真身,隻得望著空蕩蕩的
大門處怒喝出聲,並下意識靠近靈柩,做出防備之狀。

  寶玉竟然聽得到自己的聲音?秦可卿頓時大吃一驚,隨即她見寶玉左顧右盼
,驚慌的心靈方才平靜下來。

  秦可卿隨即陷入矛盾中,曾經的煩惱再上心頭。

  心靈一番強烈的掙紮後,秦可卿最終還是被迫屈服,暗自安慰自己道:一塊
玉石換一條鬼命,相信寶二叔不會怪我,為了弟弟,隻能對不起他了。

  寶玉豎起雙耳,戒備片刻後並未感覺妖邪襲擊,不由得暗自納悶:難道自己
太緊張,產生幻覺了嗎?

  就在寶玉苦苦思索時,秦可卿銀牙一咬,靈體淩空飛起,挾帶著強勁的寒流
往寶玉撲去,她雖被靜塵禁錮靈力,但憑鬼靈先天之力足以擺平任何一個凡人。

  寶玉瞬間臉色大變,敏感地察覺到不妙的寒氣,他急忙全力運轉「調皮」的
動門法術,暗自祈求它不要在這個時候鬧情緒,玩罷工!

  未待寶玉與體內法力溝通完畢,他胸前的「通靈寶玉」已經再顯神奇,五色
霞光猛然迸現,就像吹走一片羽毛般,將秦可卿吹到靈堂外。

  啊,這玉石原來是神物,難怪鬼王要自己設法騙取!秦可卿終於明白事情的
真相,好在她沒有傷害寶玉之心,所以隻是被神石輕輕吹走,並未受到半點傷害。

  隨後,靈堂的燭火不再搖曳,寶玉頓時如釋重負,不過目光依然充滿戒備。

  月隱日升,靈堂三日的第二個夜晚終於過去。

  寶玉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個好覺,望著窗外透入的晨光,他打了一個大大的
嗬欠。

  「寶二爺,洗臉吧。」

  秋紋端著銀盆走進來,昨夜她睡了一覺,此時神清氣爽、麵色紅潤,相比寶
玉的憔悴更顯得容光照人。

  秋紋一邊溫柔熟練地服侍寶玉,一邊柔聲勸道:「你還是休息一下吧,看你
如今都快變樣了,別說老太太看著心疼,就是我們看著也心酸。」

  「是呀!秋紋說得在理,姐姐泉下有知,見你這樣,她肯定也不開心。」

  經過一夜的休息,玉釧兒心情好了許多,眼見寶玉眼睛的紅絲越來越多,她
芳心隱隱生痛,連金釧兒逝去的傷悲也暫時放在一旁。

  寶玉見秋紋兩女如此關心自己,疲憊的身心頓覺暖意融融,心神一振,動門
法訣在經脈內飛速運行。

  秋紋與玉釧兒隻覺眼睛一亮,委頓的寶玉竟突然恢複清新俊朗。

  寶玉滿意地照了照鏡子,隨即輕柔微笑,反過來安慰秋紋兩女:「你們看我
這模樣,像有事的人嗎?」

  「二爺,晨間天涼,你又熬了一夜,還是吃些早點暖暖胃吧!」

  鴛鴦手托食盤邁步而入,正巧聽見寶玉的話語,隨著時光的流逝,她的心結
也逐漸融解。

  「謝謝!」

  寶玉禮貌地接過鴛鴦手上的食盤,聞著熱騰騰的粥香,他不由得腹如鼓鳴,
隨即不顧禮儀地狼吞虎咽起來。

  鴛鴦見寶玉對自己如此客氣,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也忍不住心中發酸,好
在堅強的天性止住她眼底的熱淚,芳心一聲歎息,隨即強裝平靜抹去眼中的幽怨。

  時光一晃,眨眼就過了晌午。

  寶玉斜倚在靈柩旁,心中暗自思量這已是最後一日,但願能夠平安度過。可
惜上天連寶玉這小小的要求也不同意,那個小廝疾步跑來,打破寶玉美夢的泡沫。

  「二爺,有位柳公子投帖拜見。」

  「柳公子,難道是柳湘蓮?快請。」

  寶玉微微一愣,隨即很歡喜地站起來。

  一刻鍾後,柳湘蓮帶著一股清涼的微風踏步而入,道:「小弟今早返京,聽
聞賈兄愛妾噩耗,現在才來拜祭還請賈兄見諒。」

  「柳兄,不用這麼客套,」

  寶玉熱情地迎上前,先入為主的意念令他滿麵笑意,很親切地道:「這幾日
那些俗禮快把我累死了,你就放過我吧。」

  寶玉的真心相交並未換來柳湘蓮的感激,別有所圖的他反而洋洋得意:賈寶
玉既然死了小妾,那他此刻定然情思大傷,正是心靈空虛之時,那自己的美人計
豈不更容易成功?真是天賜良機呀!

  故作豪邁的柳湘蓮附和寶玉道:「想不到賈兄如此豁達,害我一路想好的安
慰話語都派不上用場了,哈哈……」

  一番拜祭後,寶玉與柳湘蓮的關係迅速增進,寶玉主動邀約,與柳湘蓮隔案
而坐,品茗相聚。

  「柳兄,自上次一別後,你為何消失這麼久?」

  寶玉語帶疑惑,望著心目中的「豪俠」道:「我問過其他人,有人說你出京
去辦事,不知是何急事?」

  柳湘蓮平靜的眼眸毫無變化,悠然自若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靜極思動
,到江湖逛了一圈,因一時走得匆忙未與賈兄告別,這次回來一定置酒賠罪。」

  「哦!」

  寶玉一聽江湖兩字,頓時興致大起,主觀猜測道:「柳兄是否懲惡除奸、打
抱不平去了?我早就向往江湖生活,有機會真想見識一下。」

  「嗬嗬……賈兄真有意思!」

  柳湘蓮真正笑了起來:「哪有那麼多大奸大惡之人讓我們教訓?隻不過是不
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話語一頓,柳湘蓮一臉神秘地轉移話題:「不過江湖上倒有一事十分轟動,
說起來與賈府還有點淵源呢!」

  「是嗎?說來聽聽。」

  寶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猜測:難不成「通靈寶玉」之事竟然傳到江湖了?

  「近日江湖出了一位女俠,不僅姿容絕世,還性情豪爽、武藝非凡,接連誅
殺幾個出了名的淫賊。」

  柳湘蓮說至「美女」兩字時,暗自得意地看了寶玉一眼,然後擺出扼腕長歎
的表情,道:「可惜,我與此等佳人緣慳一麵,隻聽聞她名叫尤三姐,與貴府還
是姻親之家。」

  「尤三姐?」

  寶玉忍不住驚呼出聲,下巴久久沒有回到原位,心想:想不到不僅柳湘蓮在
這紅樓世界成為俠士,這尤三姐也成為俠女,他們真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呀,
嗬嗬……

  柳湘蓮的話語被寶玉驚呼聲打斷,半驚半疑的他試探著問道:「難道賈兄見
過此絕色佳人?」

  話音未落,柳湘蓮又故意以略帶曖昧的語調道:「這也難怪,你們畢竟是姻
親,賈兄與尤三姐能有此緣份,真讓兄弟羨慕。」

  聽柳湘蓮話語間對尤三姐推崇無比,寶玉不由得暗自偷笑,在心中道:柳兄
啊柳兄,看你那一臉仰慕樣,要是知道那尤三姐最後因你而死,不知你又作何感
想?嗬嗬……

  寶玉自得其樂,兀自不知柳湘蓮真正的心思,更不會明白他如此推崇尤三姐
為的就是引起自己的色心。

  悠然的笑容自心海浮上寶玉的俊臉,不知陰謀臨頭的他還在心中偷偷樂著。

  「柳兄誤會了,我並未見過這位親戚,不過是覺得一個女子竟能在江湖中快
意恩仇,大為驚異罷了。」

  話音微頓,寶玉笑語調侃道:「你也不需要這麼後悔,我斷定你必能與此女
相見,還能譜出一曲龍鳳和鳴,柳兄信是不信?」

  寶玉輕言淺笑之間,已暗自決定要仗義出手幫柳湘蓮與尤三姐一把,小小的
誤會自然輕易就可除去,他可不想看到絕命鴛賽在自己眼前出現。

  柳湘蓮怎會明白假寶玉的心思?為了完成計劃,他突然一臉認真地凝重解釋
道:「賈兄說笑了,柳某自行走江湖以來從未有過成家之念。」

  見寶玉嘴角帶笑,毫無相信之意,柳湘蓮不由得心中發急。

  柳湘蓮靈光一現,再下猛藥道:「不瞞賈兄,我父母早已為我定下妻室,對
那尤三姐我隻不過出於敬佩之心,絕無絲毫綺念,還望賈兄切勿亂點鴛鴦譜。」

  這是怎麼一回事?寶玉見柳湘蓮話語鄭重,不似玩笑之言,不由得詫異尋思
起來…難道因為這樣他才沒有與尤三姐在一起嗎?

  唉,繞來繞去,尤三姐成為第三者,這世界為何與廖老大說的不同呀?自己
還能改寫這《紅樓夢》嗎?寶玉突然心房一片混亂,越想越是複雜。

  柳湘蓮心中暗自竊喜,見寶玉出神發呆,還以為寶玉正在幻想尤三姐的美色。

  見目的達到,柳湘蓮�頭望了望天色,心想:小師妹應該進入寧國府了,這
麼好的機會,她怎麼不來拜祭呢?

  也許是為了回應柳湘蓮的疑惑,門外突然響起小廝的聲音:「二爺,東府的
大奶奶往這兒來了,小的特意前來稟報。」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50:04

  第六章:尤氏母女

  假寶玉對什麼東府大奶奶並沒有多大印象,隨口應了一句。

  柳湘蓮則是喜上心頭,為了不與尤三姐碰麵,便告辭道:「賈兄,在下還有
些許小事要處理,這就告辭了。待嫂夫人出殯後,在下等賈兄出府共謀一醉!」

  寶玉剛剛送走柳湘蓮,還未轉身,幾道動人的倩影已經走入他的視野中。

  目光一聚,寶玉陡然呼吸一熱,他雖然已經見慣美女,也知道世家豪門的夫
人不會有醜八怪,但此時此刻還是有強烈驚豔的感覺。

  前頭的中年美婦豐盈曼妙,渾身透著一股優雅端莊的貴婦韻味,姿色隻比李
紈稍差一點,她的身子微微一讓,一大兩小三位美女從她身後冒出來。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身影,四個相似的美女走在一起宛如四朵綻放的鮮花,
群體的魅力立刻將李紈比下去。

  瞬間寶玉不需要法訣同樣精神抖擻,他邁步迎上去,拱手一禮,道:「寶玉
見過嫂嫂。」

  在前頭的美婦人正是賈珍之妻、賈蓉之母、寧國府的大奶奶尤氏,她回了一
禮,美眸帶笑,透著幾分好奇仔細凝視寶玉一眼。

  「寶兄弟,你還真是變了呀,竟然也懂禮數了,我還以為鳳辣子騙我呢!嘻
嘻……」

  尤氏掩唇輕笑,隨即微側身子指著身後另一個中年美婦道:「這是我娘親與
兩位妹妹,近日在我府中做客,我就帶著她們一起過來了,寶兄弟不會介意吧?」

  「你……娘親?」

  寶玉望著那個與尤氏年齡相仿的素衣美婦,不由得愕然呆立。

  「咯咯……」

  尤氏與寶玉也是相熟已久,見他一臉傻樣,禁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她身後的
三女也發出或大或小的笑聲。

  女子天性最愛東長西短,秋紋對尤氏娘家之事倒也聽聞過二丁她急忙走到寶
玉的身後,悄聲提醒道:「二爺,那是大奶奶的後娘。」

  寶玉尷尬一笑,隨即以晚輩之禮相見,禮數甚是周到。

  「你就是寶哥兒呀。」

  尤夫人風韻猶存,豔紅的麵容有著青春少女沒有的風情,美眸流轉之間,她
送給寶玉一個醉人的秋波,道:「寶哥兒真是名不虛傳,這麼俊,就像天上的仙
童,難怪銜玉而生。」

  第一次見麵的美婦人秋波不斷,拋得寶玉暈頭轉向。

  話音稍頓,尤夫人回首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道:「丫頭,你們還不拜見寶二爺?」

  尤夫人的二女兒與其母十分相似,雖還是待字閨中的青春少女,但那嫵媚的
風情已在起伏的曲線上顯露無疑,她一雙妙目波光瀲豔、勾魂懾魄,此時見寶玉
如此俊俏更是目光如鉤,直奔寶玉心房而來。

  「小女子尤二姐見過寶二爺!」

  尤二姐的聲音又嬌又柔,聽得鴛鴦三女大為不滿,卻礙著東府大奶奶的麵子
不敢發作,隻能在心底大罵狐狸精,生怕沒有定力的寶玉就此被迷住。

  寶玉神態悠然,並無鴛鴦三女想象中的不堪情狀,不過他平靜的麵容下還是
掀起一圈波瀾,連聲暗自驚歎:好媚、好妖的桃花眼!

  不過這麼騷的眼神,這尤二姐大概不是什麼好東西。念及此處,寶玉心海的
波瀾立刻平息,他雖天生多情,卻甚為不喜輕佻女子,因此平淡如水地回應道:
「二姑娘多禮了。」

  寶玉禮貌但生疏的話語令尤二姐微微一愣,再見寶玉雙目清明、神色平靜,
風情萬種的她不由得詫異無比:這寶玉究竟是何等人物?不是傳聞他貪花好色嗎?

  可麵對自己卻又如此冷靜,自己雖不能說豔冠群芳,但還沒有見過對自己不
動心的男人,包括那個道貌岸然的賈珍。

  就在尤二姐思緒遠揚、芳心紛亂時,在她身側的妹妹已經開口說話。

  尤夫人的小女兒與尤二姊又有不同,芳齡最小的她年在十六、七歲,嬌軀稚
嫩青澀,雖沒有勾魂懾魄的誘人曲線,但那青春氣息卻生機勃勃,而她輪廓分明
的玉臉上五官精致,如雕塑般的美麗中透著女子少有的剛烈脾性。

  少女沒有像尤二姐那樣矮身施禮,而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兩手抱拳,英姿颯爽
地道:「見過寶公子!」

  寶玉大為愕然…這不是江湖禮節嗎?

  在猝不及防下,寶玉下意識學著江湖人抱拳還禮,別扭的動作很令人發笑。

  「女兒,你怎能如此沒有禮數!」

  尤夫人突兀的責怪聲憑空而起,然後她一臉微笑,往前踏出一步,柔聲解釋
道:「寶哥兒請別見笑,我這小女兒自小野慣了,都怪她們父親去得早,唉!」

  「夫人多心了,我怎會笑話自家人呢?」

  寶玉隨口安慰突然一臉悲傷的尤夫人,心中卻大為不耐,暗自罵道:你這婦
人對我解釋個什麼勁?我又不想娶你女兒。一個風騷放浪、一個古�古怪,要是
娶了這尤家女兒,恐怕不是被綠帽子壓死,就是被活活嚇死。

  「三姐兒,還不重新見過你寶哥哥,」

  尤夫人也甚是厲害,見寶玉說是自家人,立刻順竿往上爬,叫自己女兒稱呼
起「哥哥」來,也不知她打什麼心思。少女顯然對尤夫人的話語甚為不願,磨磨
蹭蹭開不了口。

  尤二姐見狀,八麵玲瓏地接過話頭,笑語道:「母親說得對極了,都是自家
人,我也應該重新見禮才是。」

  話語微頓,尤二姐再次風情萬種地對著寶玉盈盈一禮,醉人的秋波拋向寶玉。

  「小女子尤二姐再次見過寶兄弟,還望我們姐弟以後多多親近,也讓姐姐為
好兄弟盡點「心力‘。」

  說及「心力」兩字時,尤二姐更是加重語氣,挑逗意味十足。

  在妖嬈的外表下,尤二姐更是芳心發恨,她就不信寶玉不為她著迷,更不信
賈家會有正人君子。

  尤二姐並未猜錯,寶玉絕不是正人君子,但他就是沒有被尤二姐迷住,依然
冷淡地回禮道:「二姐姐有心。」

  尤二姐眼角一顫,桃紅的玉臉首次多了幾分難堪。

  尤夫人眼中也布滿驚訝,她緊接著施給自己的小女兒幾個眼色。

  在尤夫人的催促下,少女露出生澀的媚笑,生硬地向寶玉矮身施禮,「小妹
尤三姐,請……寶哥哥以後多多教益。」

  又是一個騷狐狸,還是一個本事沒有學精的狐狸精。寶玉大為不屑,緊接著
腦中猛然一顫,心想:尤三姐?

  瞬間寶玉雙目大張,上下掃視著神情別扭的尤三姐,心想:這尤三姐不會就
是柳湘蓮說的女俠吧?

  想起尤三姐先前的行禮動作,寶玉雖然不願承認,但還是歎了一口氣,心中
美好的幻想就此破滅:唉,真是見麵不如聞名,想不到「尤三姐」竟是這種女人!

  心有成見的寶玉神色平淡,三兩句後就沒有說話的興趣。

  尤氏母女相互一望,眼眸都浮現難堪的意味,尤氏雖然是東府大奶奶,但寶
玉可是整個賈府的心肝寶貝,她隻能忍氣吞聲。

  尷尬一笑,尤氏主動告辭離去,寶玉自然不會挽留,還感慨萬千地鬱悶起來
:難怪柳兄不要尤三姐,此等風騷女子要來幹什麼?不過看她這樣也不像會為情
自殺的主兒,真是奇怪呀!

  寶玉在靈堂內暗自納悶,尤氏母女也輕聲談論著賈家這位寶二爺。

  「我說女兒,你在人前就不能莊重一點嗎?」

  尤夫人的玉臉浮現埋怨之情,對於沒能釣住寶玉這金龜婿,她感到很惋惜,
不停責罵道:「二姐,你呀,總改不了這毛病,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吃這一套。」

  尤二姐滿不在乎,輕佻地笑道:「我就喜歡挑逗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
他們那副心癢癢的樣子就特別開心。咯咯……」

  「然後你就立刻逃之夭夭,讓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將咱們尤家當做仇
人,你就更開心了!」

  尤夫人的聲音透著無奈與責罵。

  尤三姐則拉著尤二姐的手,不解地追問道:「姐姐,你這樣故意敗壞自己的
名聲,以後怎麼找到一個好夫婿呀?」

  尤氏雖與兩個妹妹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也甚為不錯,柔聲附和尤三姐的話
語,道:「是啊,二妹明明還是一個清白女兒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檢點,何
苦呢?」

  尤二姐見家人借機發難,又要勸她「浪女」回頭,她急忙道:「大姐、小妹
,你們放心吧,我一旦遇見真正的好男人,一定會做回良家婦女,好好相夫教子。」

  「唉!」

  尤夫人對這話已聽過無數遍,每次尤二姐都拿這話搪塞自己。

  意念一轉,尤夫人雙眸透出期待的笑意,道:「好女兒,我看寶二爺就不錯
,應該入得你法眼吧?」

  「二妹,我是看著寶兄弟長大的,他的為人我甚為了解,對女兒家也很憐惜
,不像你姐夫那樣花天酒地,對我這妻子也是不知冷暖。」

  尤氏勸說尤二姐,卻下意識想到自己身上,濃濃的幽怨不可抑製浮上玉臉。

  「那可不一定,不再試幾次,誰知這賈寶玉是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尤二姐帶著悠然的笑意下定決心,她心中對尤氏也甚為同情,更是暗自大罵
賈珍非但無情無義,更是正宗的偽君子,她隨意一試,他就像狗般黏上來。

  侄兒賈蓉比其父也好不了多少,同樣禽獸之性,去年如若不是秦可卿相助,
自己就落入他們父子之手了。念及此處,尤二姐禁不住唏噓不已:可卿那麼好的
人,怎麼會如此命短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刹那間,尤二姐臉上的媚笑消失不見,並秀眉微皴,心中萬千意念紛至還來。

  「姐姐,你這麼入神在想什麼?」

  尤三姐見尤二姐少有的麵容鄭重,不由得歡快的打趣道:「不會是在想賈寶
玉?不用這麼費神,明日就叫大姐幫你提親。」

  尤二姐被尤三姐的調侃驚醒過來,鬥嘴她自然不會怕,立刻笑靨如花,反擊
道:「行啊!最好讓大姐將你也捎上,咱姐妹倆來個娥皇女英,傳為佳話也不錯。」

  悅耳的嬌柔話語微微一頓,尤二姐嘻笑中透出一絲疑惑:「三妹,我看你剛
才的模樣有點不對勁,與你平日大為不同!快老實交代,你不會真的看上賈寶玉
了吧?」

  尤二姐語速越來越快,越說越是肯定。

  在一旁的尤夫人與尤氏不由得點頭認同,神色大為意動,若寶玉不是在守靈
期間,她們恐怕就會立刻前去提親。

  稚嫩的尤三姐根本不是尤二姐的對手,聞言不由得羞澀不已,紅雲頃刻間布
滿麵容,連耳垂也是一片通紅。

  不敢說出真相的尤二姐無言以對,「嚶嚀」一聲就撲向尤二姐,用武力報複
言語上的失敗。

  「咯咯……」

  尤二姐與尤三姐嬉鬧成一團,悅耳的銀鈴般歡笑聲在空曠的院落回蕩不休,
引得樹上的鳥兒振翅高飛,引頸高歌以作回應。

  尤二姐姐妹倆嬉鬧著跑向前方,尤二姐見尤氏與尤夫人落在後麵,聽不到她
們的談話,就抓住尤三姐的手,低聲說:「小妹,你學了這麼久的武藝,這次全
靠你了!賈珍父子回來,你給我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上次我差點被他們糟蹋了。」

  「二姐,你放心,我怎麼說也學了幾年武功,打姐夫——不,打禽獸那是小
事一樁!」

  尤三姐並未向家人說明自己正在修道,隻以學武為借口,以免嚇到紅塵凡人。

  一臉英氣的尤三姐滿臉信心,心底深處卻是黯然不已:為了師兄,自己即將
去勾引賈寶玉,行為也光彩不了多少。唉,真想回到大荒山去呀!

  第三個夜晚,在寶玉的翹首以待中緩緩來到。

  寶玉又是歡喜,又是緊張,整個心神緊繃起來,心想:過了今夜,一切都將
按照自己鋪排的軌跡運行。

  空寂的月色平淡如水,在靜塵等人的保護下,最後一個夜晚終於在平安中度
過。

  黎明的曙光悄然出現,寶玉握緊手中的通靈寶玉,俯身對沈睡的金釧兒低聲
道:「釧兒,再委屈你一日,我很快就可以帶你回新家了,嗬嗬……」

  一夜無事,寶玉心中大石落地,但針對「五色神石」的陰謀並未放棄,隻不
過采取更為陰毒的方式而已。

  同一片天空下,美麗如畫的杭州。

  在一艘豪華的畫舫內,賈璉在身下的豔姬體內狂野衝刺,一陣密集的轟炸後
,男女同時一聲高昂的歡叫,雙雙攀上情欲巔峰。

  片刻,癱軟如泥的賈璉無力再戰,他摟著豔姬進入夢鄉,在沈睡之前,腦海
仍自盤旋著適才的快感,覺得這外麵的女人就是比家中妻妾玩起來盡興、舒暢。

  突然,寒流卷動,人影突現,一道魁梧的黑影站在賈璉的床前。

  妖界四王之一的獨角蛟王雙目閃爍著陰森氣息,看著熟睡的賈璉,他得意洋
洋地低語道:「就是你了,害得老子找那麼久!」

  話音未落,獨角蛟王大手虛揮,賈鍵與豔姬同時頭一偏,昏了過去。

  一番手腳後,獨角蛟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喃喃自語:笨蛋才會在
賈府打生打死,本王就從這家夥身上下手,自然有效得多!嘎嘎……

  天色黎明,豔陽初升。

  岸邊的喧嘩終於傳到畫舫中,將「勞累」一夜的歡情男女紛紛驚醒。

  豔姬在明亮光線的騷擾下睜開雙目,見身側的賈璉依然睡得死豬般,她不由
得得意地笑起來。

  眼前之人可是豪爽的恩客,這些時日自己在他身上用盡風流手段,當然也得
到不少好處。想到這�,豔姬眼前不由得悄然浮現如山的金銀,眼神一熱,內心
的決心更加強烈,不將賈璉的錢囊弄空絕不放他離去。

  「小美人,醒了怎麼不喚醒你家二爺?」

  賈璉醒過來了。

  「二爺!人家見你昨夜那麼拼命,想你多休息一下嘛!」

  豔姬豐滿的身軀偎入賈璉的懷中,假裝撒嬌、不依地嬌嗔起來。

  「小乖乖,我看你是想讓我養足精神,今夜好填飽你才是,嘿嘿!」

  賈璉淫褻的笑容一收,甚為惋惜地低歎道:「唉!可惜我立刻要回金陵,不
然非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豔姬聞言大吃一驚,芳心頓時大為不舍,當然是舍不得如山的金銀,立刻雙
目一眨,逼真地擠出兩行淚水,嗚咽著撲進賈璉的懷抱,道:「我不要你走、不
要你走,人家是真心喜歡你的!」

  話音微頓,豔妓側首望了望賈璉依然鼓脹的錢囊,情意蕩漾地道:「你是不
是沒銀兩了?不要怕,我平日省吃儉用還存有一些,足夠你在這兒再待一段日子
,人家真的不想離開你!」

  賈璉聞言不由得大為感動,心窩一熱,欲答應再留幾日,正在此刻,莫明的
意念自賈璉的識海傳出,他頓時覺得回家是十萬火急之事,連一向酷愛的女色也
變得淡薄起來。

  任憑豔姬再使出何等手段,意念忽變的賈璉還是止不住離開的腳步,隻得在
無限的矛盾中揮淚而別,縱馬往金陵歸來。

  就在獨角蛟王出現在畫舫時,遠在千�之外的府衙內,任職在外的賈政也接
到一封八百�加急的朝廷調令。

  燭火通明的書房中,雖已子夜時分,但勤勉的賈政仍然在處理公文,門客的
腳步聲將他自沈思中驚醒過來。

  賈政濃眉微皺,因公事而心情不佳,略微不滿地向進來的門客道:「我不是
說過不要隨意打擾嗎?」

  「回老爺,是急事!」

  腳步匆忙的門客慌張說:「大廳內有兩個宮�來的差人,等您前去接旨。」

  「接旨?」

  賈政猛地從座椅上跳起來,無比詫異地反問道:「這時候怎會有差人前來宣
旨?」

  不知是吉是凶的賈政隻覺得後背發涼,冷汗在悄然中布滿他的額頭。

  賈政這兒心驚膽顫等待答案揭曉,而在國師府中,策劃此事的幕後黑手則對
飲歡聚、輕言淺笑。

  「旋風兄,你說這賈政是否會起疑?」

  中年漢子麵容沈穩,悠然輕笑著為旋風真人斟上一杯美酒。

  「黑羽兄,你就放心吧,那賈政迂腐又呆板,一見聖旨還不立刻日夜兼程趕
回來!」

  旋風真人飲下杯中烈酒,得意大笑起來,然後繼續道:「如今的蠢材皇帝對
我是言聽計從,若不是怕被供奉堂那幾個老道士察覺,我真想將這笨蛋皇帝吃了
,自己來坐這人間龍椅,哈哈……」

  中年漢子即是妖界的黑羽大王,他微微搖頭,大為不屑地道:「這人間皇帝
有何稀罕?你我兄弟聯手,若將神石奪到手中,到時縱橫三界,咱們坐天庭的龍
椅還差不多!」

  「黑羽兄說得好,幹杯!」

  旋風真人被黑羽大王說得心神激蕩,向往不已。

  推杯換盞間,旋風真人得意洋洋地說:「待賈政來到京城,我就以笨皇帝的
名義將他召入國師府,到時就看黑羽兄你的攝魂大法了。」

  話音微頓,酒酣耳熱的旋風真人微帶羨慕地望著黑羽大王,歎息道:「我也
想過此計,可卻力不從心,還是黑羽兄的法力令我佩服。」

  「旋風兄,你恐怕已有幾百年沒有回妖界了吧?」

  黑羽大王麵容浮上淡淡的微笑,沒有因為旋風真人的誇獎而有絲毫得意,未
待對方有所回應,他隨即說:「如今妖界雖比不上千年前的盛況,但也出了不少
高手。不說其他,與我並列妖王的其他三位就不可小覷,更別說還有許多隱修的
前輩妖仙了!」

  「是啊!」

  旋風真人雙目閃現緬懷,道:「當年盛況是不易重現了,全怪那孫悟空,一
根金箍棒打死我妖界不知多少高人,弄得我妖界如今隻能龜縮在一處,全都是那
天殺的猴子幹的!」

  旋風真人越說越氣,忍不住將酒杯砸碎在地,憤恨無比地厲聲道:「我家大
王就是被他打死,弄得我小旋風再也不能快活無邊地巡山了!」

  「旋風兄,你這樣不好嗎?」

  黑羽大王連忙舉杯平息旋風真人的怒火,道:「等我們奪得神石,你想幹什
麼都行,到時咱們不巡山,去巡天宮、巡三界!」

  「好啊,巡遊三界,坐鎮天宮,哈哈……」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興奮地喝下杯中美酒,好似正在吞神石般美味無比。



  第七章:再挑姨媽
  陣陣響亮的鞭炮聲打破晨曦的寧靜,為金釧兒送殯的隊伍自賈府行出,直奔
賈家位於鍾山之麓的家族墓地。

  寶玉不再假裝悲傷,一臉平靜走在人群中。

  「二爺,小的已按你的吩咐買下一座宅子。」

  包勇恭敬地走近寶玉,低聲回稟:「石爺這幾日一直沒出現,新宅子也不知
起什麼名,還請二爺請示!」

  寶玉微一沈思,隨即�頭仰望天空,帶著無盡的寄托與希望道:「就叫……
夢宅!」

  「夢宅?」

  包勇對此怪異的名稱詫異不已,忍不住重複一遍,見寶玉點頭,他才確定並
未聽錯。

  「倪二去哪�了?你們一向不都秤不離砣嗎?」

  寶玉語帶調侃地輕笑道。包勇下意識環視四周一圈,雖然他們的身側沒有外
人,但天性豪爽的他一提起這件「大事」仍然麵色微熱,略顯不自在地結巴道:
「他去準備……工具了!」

  「辛苦你們了!」

  寶玉大手輕拍包勇的肩膀,見其提到挖墳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心中暗笑,…
…看來思想這玩意兒真是很難改變呀!

  出殯隊伍剛要走出城門,鴛鴦突然追上來。

  「二爺,老太太與太太都在找你。」

  鴛鴦氣喘籲籲,顯然是一路緊追而來,她彎著腰喘氣道:「老太太說了,你
已經受了三日的苦,如果還不去見她,她就要親自來找你了。」

  賈母這樣發話,就代表不可違抗,寶玉隻得離開隊伍獨自返回賈家。

  鴛鴦疾步緊跟在寶玉的身後,見他在中門處腳步一轉向怡紅院行去,急忙脆
聲提醒道:「二爺,老太太她們都在內院,你走錯路了。」

  「我回去漱洗一下再拜見老祖宗,你先回去,幫我傳個話就是。」

  寶玉頭也不回,兀自向前行去。

  「二爺。」

  鴛鴦跑步上前,情急之下扯住寶玉的衣袖,焦急地說:「老太太與太太都等
你很久了,你再不快點,老太太恐怕就要發火了。要漱洗可以到老太太那兒,我
再幫你就是。」

  鴛鴦話語出口才發覺不妥之處,她此刻的模樣撒嬌多過勸說。

  鴛鴦隻覺芳心發熱,羞澀的紅雲刹那間布滿玉臉,玉手迅疾放開寶玉的衣袖。

  寶玉見鴛鴦如此堅持,他隻得實話實說:「其實我是想回去看看襲人她們,
鴛鴦,就麻煩你為我遮掩一下了。」

  自從在靈堂相處三日後,寶玉與鴛鴦的關係已經好了許多,寶玉話語末了,
還隨意地笑了笑。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鴛鴦對賈母的忠心是出了名的,她本不願幫著寶玉欺騙賈母,可是心兒一跳
,竟然鬼使神差點頭答應。

  一刻鍾後,寶玉終於回到闊別三日的怡紅院。

  回家的感覺令寶玉滿心舒暢,為了給幾個美麗丫鬟一個驚喜,他擺手製止外
院婆子們的傳報,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襲人,你還是上床躺著吧,不然又要累倒了,寶玉沒有這麼快回來。」

  晴雯柔和的話語從房中傳出,對襲人的擔憂無比明顯。

  寶玉唇角浮現微笑,暗自思忖:我果然沒有看錯,晴雯在四個丫鬟中最重情
重義,而襲人是溫順忠心,麝月則是純真無憂,相比之下,雖然秋紋很聰明,可
惜總覺得她太過計較,總是找不到那種男人對女人的疼愛之心。

  「晴雯,我怕一睡就睡過頭,你把藥放下吧,我的身子已經沒事了。」

  襲人的聲音嬌弱而無力。

  寶玉聞言心房一疼,想不到襲人因為擔憂竟然一病這麼多日,比麝月告訴自
己的情況嚴重得多。

  這時,房內響起襲人的咳嗽聲,緊接著是晴雯的驚呼。

  「啊,你咳出血了!別動,我馬上去請大夫,你躺好別動,我馬上請大夫。」

  「砰」的一聲,晴雯用力撞開房門,整個人向外衝去,緊接著眼前一花,她
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我!」

  男子氣息撲麵而來,晴雯芳心大驚,正欲極力掙紮時,寶玉的聲音立刻讓她
安靜下來。

  「寶玉,你怎麼成這樣了!」

  寶玉大步進房,還未來得及關心襲人的身子,襲人反而一臉憐惜,掙紮著要
下床來為寶玉好好漱洗一番。

  襲人這麼一動,又猛然咳出一口鮮血。

  這下子寶玉嚇得麵無血色,急忙大叫道:「快,晴雯你去找大夫、找禦醫,
叫他們立刻來。」

  「不要,晴雯回來。」

  襲人虛弱的話語透出一分堅定。

  襲人深受禮教尊卑的束縛,用力搖頭道:「寶玉,我知你是對我好,但我隻
不過是一個丫鬟,要是驚動禦醫,會為你招來很多非議,再說,我這隻是小病,
養一陣子自然就會痊愈。」

  寶玉聽得更是心痛,這種時候襲人竟還為自己著想。

  現代人最討厭的就是封建禮教,寶玉大手一揮,用命令的語氣道:「你都吐
血了,還管別人幹嘛?誰敢說閑話,我就將他趕出去。」

  寶玉多了幾分豪氣,也多了幾分霸氣,雙目精光一閃,斬釘截鐵地對晴雯道
:「快去呀,用我的名義請禦醫來。」

  晴雯雖然也很焦急,但她的想法也與襲人相似,而且聰慧的她想得更深遠。

  動用皇親的名義,請禦醫來救一個下人,那可不是小事!不僅老爺肯定會重
責,說不定還會引來皇家的不滿,編派一個欺君罔上的大罪也不是不可能。不過
,寶玉說得好,襲人已經吐血了,還管那麼多幹嘛!晴雯絕對是個大膽的女子,
一咬銀牙,她轉身就向外衝去。

  「不行!」

  襲人不顧一切地坐起來,玉手抓住寶玉的手腕,堅定無比的「威脅」道:「
你們要是真敢這樣,我就立刻去見金釧兒。」

  寶玉與晴雯都熟知襲人的性情,她雖是溫柔賢慧,可一旦認定一件事,就是
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晴雯頓時僵立於地,手足無措地失去主意。

  正當寶玉感覺心情煩躁時,一股溫暖的熱流自他胸前傳出,通過與襲人的玉
手相接處傳入襲人的體內。

  寶玉頓時雙目一亮,突然開懷大笑起來:怎麼忘了通靈寶玉呢?它連死人都
能救活,怎會搞不定區區小病呢?修真雖然還是難以逃離生老病死之苦,但這五
色神石豈是修真可比!

  一片光芒籠罩這間房間,寶玉突然抱著襲人躺上床,當著晴雯的麵給了襲人
一記長吻。

  襲人瞬間玉臉通紅,羞得一陣呻吟。

  晴雯則一聲嬌嗔急忙逃出去,然後麵紅耳赤地守在門外,替寶玉當起門衛。

  「寶玉,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襲人渾身都已被羞紅彌漫,雙手緊抓著衣襟,恨不得立刻鑽進地洞內。

  寶玉可沒有那麼多顧忌,甚至希望晴雯能留下來,他一邊為襲人寬衣解帶,
一邊嘻笑道:「好襲人,別鬧,我這可是幫你治病。」

  「哪有這樣治病的呀,啊,不要,寶玉,不要……」

  以往的寶玉也愛胡天胡地,但從來沒有鬧到這種程度,此時襲人更是沒有一
點欲念,禁不住略帶生氣地反抗起來。

  「好襲人,我真的是在幫你治病,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寶玉的動門術法已經在襲人的身上發揮作用。

  「滋」的一聲,寶玉的肉棒插進去了,火熱的巨物破浪分水,不疾不徐地插
入襲人的花心,充分享受著嬌嫩蜜穴的柔膩廝磨。

  「噢……」

  襲人朱唇大張,羞澀而又滿足的呻吟飄蕩而出。

  在門外,晴雯在同一瞬間嬌軀一顫,一道微不可察的驚叫在她銀牙間暗自打
轉,心想:唔……寶玉竟然真的做起那種事?他真的是在幫襲人治病嗎?

  晴雯絕對是最聰明的丫鬟,寶玉這法子雖然荒誕,但她更相信寶玉不會拿襲
人的性命開玩笑。

  念及此處,晴雯再次緊咬銀牙,堅定要為寶玉把風的信念,同時也強自忍耐
著內�一陣雲雨之聲。

  一刻鍾後,襲人的呻吟已經完全忘形,不僅大聲歡鳴,而且還腰身旋轉,一
下一下迎合著寶玉的抽插。

  再過一刻鍾,襲人的尖叫聲陡然穿雲裂空,腰身高高拱起,泥濘的蜜唇緊緊
貼在寶玉的胯間,花徑更是劇烈收縮。

  寶玉也高潮了,在襲人的春水噴打在他龜冠上的一刻,蘊含神石精元的岩漿
轟然噴射而出,灌滿襲人還在抽搐的子宮花房。

  門外,晴雯的身子已經靠在牆上,她用力捂住大張的小嘴,眼中閃爍著羞喜
交加的光華:天啊,襲人叫得好大聲,一點也不像重病之人,難道寶玉做那事真
能治病?嘻嘻……

  片刻,門被打開了,容光煥發的襲人給予晴雯最後的答案。

  襲人的身子恢複了,但心靈卻難以抹去那羞窘的波瀾,她甚至不敢與晴雯雙
眸對視。

  寶玉得意洋洋地從房內走出,眼見晴雯玉唇上的牙齒印,他禁不住心中一蕩
,大步走向晴雯。

  「咚咚咚!」

  瞬間晴雯的心房有如戰鼓敲響般,寶玉的目光如此火熱,她豈有不明白的道
理?

  他走過來了,眼神好……壞呀,唔,他不會想對我做……就在晴雯心亂如麻
,不知該怎樣回應的時候,外院小丫鬟的通傳聲傳了進來。

  「啟稟二爺,老太太派鴛鴦姐姐前來催你過去。」

  晴雯挺拔的雙峰重重起伏一下,急忙順勢道:「二爺,你還是快去吧,不然
老太太親自殺到,那挨罵的還不是我們,若是將我們趕出去就更糟了。」

  晴雯雖是誇大之言,卻正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寶玉身子一震,腦海瞬間
開始「思念」廖老大:嗯,紅樓夢中的晴雯正是被趕出賈府最後憂傷而死,真可
憐呀,不過我「假」寶玉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晴雯,你別催,我去就是了。」

  心念一轉,寶玉突然拉住晴雯的手腕,一半請求,一半命令道:「不過我要
你陪我一起去,路上也好多一個人說說話。」

  晴雯絕美無瑕的玉臉閃過一抹喜悅,隨即又是一陣詫異:往日寶玉一般都不
會要人陪同,更何況鴛鴦就在外麵等著,他竟然堅持要自己陪同,真是奇怪呀!
「二爺,你可出來了,老太太都快等不及了。」

  鴛鴦滿臉焦急地埋怨寶玉,語調嬌嗔中夾雜著絲絲擔憂。

  「鴛鴦,你先去回老祖宗,就說我隨後就到。」

  話語微頓,寶玉向麵色愕然的鴛鴦仔細解釋道:「我還要回房拿點東西,又
怕老祖宗等急了,隻有拜托鴛鴦姑娘先行稟報了。」

  無論鴛鴦願不願意、心中開不開心,寶玉要她先走,她又怎會賴著不走?

  晴雯見鴛鴦離去,美眸立刻放大三分,道:「寶玉,你是故意支開鴛鴦姐姐
吧?難不成你還在生她的氣?」

  「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寶玉緩緩走向大門,突然神秘地說:「我的確是故意讓她先走,我有事對你
一個人講,走慢點就是。」

  寶玉下意識張望著左右,隨即沈聲道:「你聽了以後不要驚叫,更不要懷疑
,我所說的句句是真!」

  「你要說什麼就說呀,我可不是膽小鬼,你別想戲弄我。」

  晴雯對自己的膽子一向很有信心,不料寶玉隻說了第一句,她的小嘴就張大
到極限,道:「啊,你說什麼?金釧兒沒死?」

  畫麵一閃,寶玉終於出現在賈母的居所門前,鴛鴦老遠就迎上來,半嗔半怨
地望著寶玉,道:「寶二爺,你不是說隨後就到嗎?怎麼耽擱這麼久?這不,老
太太又把我趕出來了!」

  鴛鴦望了望寶玉的身後,卻不見晴雯的身影,不由得詫異地問道:「晴雯妹
妹呢,她不是與你一道嗎?」

  「晴雯家中臨時有急事,我放她回去了,所以中途耽擱一會兒。」

  寶玉耐心解釋遲到的原因,隨即大步進入廳房,還未看到人影,一股幽香已
經撲鼻而來。

  「寶哥哥,你來啦!」

  驚喜的歡呼聲自廳中傳出,悅耳的話音還未散去,一道嬌俏的倩影已衝出來
,如乳燕投懷般撲進寶玉的懷中。

  「雲妹妹,你也在呀!」

  寶玉雙臂一展,將史湘雲抱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個大圈。

  淩空旋轉的史湘雲又驚又喜,歡呼不斷,雙足落地後,好奇地在寶玉的雙臂
上左摸右摸,並問道:「寶哥哥,幾月不見,你怎麼力氣變得這麼大?是不是吃
了天橋的大力丸?哪天我也買幾顆來試試,看誰還敢欺負我!」

  「咯咯……」

  史湘雲那率真可愛的話語頓時引來大廳內外一陣歡聲笑語。

  「雲丫頭別鬧了,寶玉還不上前來讓老祖宗好好看看?」

  王夫人如水的美眸閃現欣喜之色,幾日來的擔心終於消失。

  史湘雲聞言,搶先返回賈母的身邊,不依地撒嬌道:「老祖宗有了寶哥哥,
就不要雲兒了。」

  「要,兩個都要。」

  賈母被史湘雲搖得眉開眼笑,老懷大慰地環視眾人一眼,道:「你們全都是
我的心肝寶貝,我一個也不偏袒!」

  「孩兒給老祖宗請安!」

  寶玉發自心底的激動神色浮上麵頰,不由自主地跪在賈母的麵前。

  「磕頭蟲,起來吧!」

  未待賈母開口應答,史湘雲已經拉住寶玉,用力將他送到賈母的身前,笑嘻
嘻地邀功道:「老祖宗,雲兒幫您把人帶來了!」

  「嗬嗬……」

  賈母開心地將史湘雲摟入懷中,慈愛的雙目掃視著寶玉,見他並無二樣,不
由得笑意更深。

  拜見賈母與王夫人後,寶玉目光看向四周,頓時驚喜不斷。

  王熙鳳在平兒的陪侍下正神色複雜地望著寶玉,那目光透出從未有過的異彩
,還隱約又一絲大膽的情意,令寶玉欣喜若狂。

  寶玉的目光不敢在王熙鳳身上多作停留,隨即轉往王夫人處。

  自上次無意間褻瀆王夫人後,寶玉費盡萬般努力才恢複心靈平靜,此刻四目
相視,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如此脆弱,王夫人那豐腴的嬌軀好似
一團火焰般,強烈地吸引著他這隻飛蛾。

  慌亂在寶玉的心中回蕩,隨著時日的增加,他越來越將自己當做賈寶玉,也
將王夫人當作自己母親,可是那邪魅的欲火總是撕扯著他的靈魂不願離去。

  也許……找一個替身化解那不倫的思緒,應該是一個好辦法。想到這�,寶
玉的雙目突然一亮,瞬間多了幾分野性,少了幾分顧忌,隨即大步走向王夫人身
邊的——薛姨媽。

  看著這個與自己母親長得七分相似的柔媚婦人,寶玉在心中頓時拍案而起,
大呼妙計:這個與自己有著曖昧情愫的美婦人,豈不正是轉移目標的最佳對象?

  寶玉的心中越想越是得意,目光不由得變得癡迷而火熱起來,看得薛姨媽芳
心暗自發顫,波瀾不斷,也不知是歡喜還是羞窘,抑或是激情蕩漾?

  兩秒無聲的對視後,薛姨媽美眸一亂,下意識生出幾分恐懼,生怕被外人看
出蹊蹺。

  這時李紈出聲了,她見寶玉呆呆站在薛姨媽麵前,禁不住調侃身旁的薛寶釵
,道:「寶妹妹你看,小心姨媽被寶玉搶走喲。」

  薛寶釵悠然笑道:「這也不錯,我就多一個親兄弟了,總比那混帳大哥好。」

  「寶哥哥,寶姐姐都這樣說了,你還不上前認親娘,嘻嘻……」

  林黛玉接著寶釵的話語,調侃起寶玉。

  薛姨媽聞言,不由得芳心一驚,嚇得手足無措,心想:如今的寶玉可是膽大
包天,沒有借口他也敢胡天胡地,黛玉與李紈這麼一催,他還不借機而上見縫插
針!

  果如薛姨媽所料,她阻止的話語還未出口,寶玉已在眾女的推波助瀾下,帶
著火焰熊熊的欲火撲上來。

  「母親!」

  寶玉順勢將薛姨媽當作王夫人的替身,他半跪在薛姨媽的身下,臉頰緊抵薛
姨媽的雙峰下緣,雙手環抱薛姨媽顫抖欲退的腰身。

  薛姨媽坐在熱炕上被寶玉這麼摟抱,她退無可退,還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寶
玉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

  片刻的驚慌後,薛姨媽反而主動摟住寶玉,做出寵愛之狀,以免讓眾人起疑。

  眾女雖是靈秀絕色,但也都是女人,如今齊聚一堂,自是不免閑話家常,話
題一開,自然將寶玉暫時放在一邊。

  機會來了,嘿嘿……寶玉安靜片刻後,突然輕輕一跳,跳到炕上,隨即好似
纏著母親的幼兒般,整個上身枕在薛姨媽渾圓的美腿上。

  寶玉舒服地微微側身,緊接著大手一動,美妙銷魂的「曆史」就此再次上演。

  就似上次在衡蕪院般,寶玉的雙手縱情肆虐,在薛姨媽隱私的部位揉捏、擠
壓。

  可這次又與上次有所不同,當寶玉的大手演完上次的劇目後並未休息,而是
鬥誌昂揚地攀上更高的情欲之峰。



  第八章:不倫預約
  「嗯!」

  薛姨媽嬌軀一顫,不可抑製地輕哼出聲,再也不能保持平靜,好似三月桃花
般豔紅醉人。

  「妹妹,你不舒服嗎?」

  坐在近處的王夫人首先發現薛姨媽的不妥,眼眸在關懷中夾雜一絲疑惑。

  王夫人凝神一看,見寶玉已在薛姨媽的懷中閉上雙目,似乎還咬住薛姨媽的
衣襟,她不禁感到哭笑不得,笑罵道:「你們看,寶玉這麼大了還像小孩般沒體
統,怎能說睡就睡呢?妹妹,不要太寵他了。」

  王夫人嬌軀微動,欲起身上前親自叫醒寶玉。

  「還是讓玉兒睡吧,他這幾日肯定累極了,聽鴛鴦講,他可是三日三夜沒合
眼。」

  賈母慈愛的話語阻止王夫人的行動,隨即對薛姨媽道:「玉兒這樣會壓著你
,你把他放到炕上就是了。」

  「不用,寶玉看來真是累極了,讓他躺我腿上就行了,這樣他會睡得舒服點。」

  薛姨媽臉帶悠然的微笑,婉拒賈母的好意,可平靜的麵容下卻思緒翻湧、紛
亂不休:寶玉怎麼能這樣?要是被姐姐、寶釵還有房內這麼多人發現,那自己這
當姨媽的還怎麼活呀?

  薛姨媽芳心中哀怨回蕩,驚慌刹那間占領她整個心田,但那羞人的快感又充
斥著她的全身,令她生不出絲毫抵抗之心。

  寶玉越是放肆,情形越是危險,薛姨媽反而越來越無法抵擋。

  王夫人一聲無奈低歎,慈愛地瞪了寶玉一眼後,這才坐回原位。

  這時,「沈睡」的寶玉立刻悄悄張開一點眼簾,然後手指悄然一動,沿著薛
姨媽的衣襟縫隙鑽進兩腿之間。

  沒有外衫的阻礙,薛姨媽玉腿內側的觸感更是柔膩、嬌嫩,薄薄的中衣絲毫
不能阻擋寶玉火熱的激情,大手在玉腿肌膚上一番流連後,義無反顧的直奔最終
目的地一桃源玉門而去。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薛姨媽腦海一顫,不由自主浮現「一根巨棒翻江倒海」
的幻覺。

  瞬間薛姨媽的玉臉一紅再紅,所幸眾女此刻談興正濃,無人注意到她的怪異
神色。

  薛姨媽的雙腿猛然一緊,將寶玉的大手夾在中間,見寶玉的手指還在動,而
且背對眾人的眼神也躍躍欲試,怕極了的薛姨媽隻得輕咬朱唇,聲若蚊蚋般道:
「玉兒,別……別在這兒!」

  別在這兒?那就是說可以在其他地方——為所欲為!寶玉頓時興奮若狂,以
同樣呢喃的低語回應道:「姨媽,那我明日午後去找你,你將寶姐姐與香菱都支
走,行嗎?」

  「不、不可以。」

  多年的世俗禮教讓薛姨媽想也不想立刻開口拒絕,她已不是青澀少女,自然
明白寶玉最終的目的。

  近在咫尺,寶玉清晰聽到薛姨媽的心跳聲,而打破美人的矜持之心可是他最
拿手的本領,他自信而又邪魅地暗自一笑,隨即微微翻身。

  寶玉這麼一側身,手肘自然地卡在薛姨媽的雙腿之間,未待她反應過來,他
的手已再次殺向薛姨媽的幽香之地。

  薛姨媽察覺到寶玉的意圖,她故技重施,卻隻夾住寶玉的手肘,那逼近的手
掌卻沒有受到半點阻擋,掌心輕輕一震,覆蓋那微微隆起、散發著幽香濕氣的桃
源禁地。

  薛姨媽在千鈞一發之際止住脫口而出的驚呼,隻是身子好似觸電般,瞬間變
成一尊完美的化石。

  下一秒鍾,一團濕痕在薛姨媽的兩腿間出現,並迅速擴散開來。

  「姨媽,要不要我「探望‘你呀?」

  寶玉隔著中衣,用兩指夾住薛姨媽的陰蒂,仔細感受著那「珍珠」不停賬大
的激情變化。

  「不……不要。」

  薛姨媽結結巴巴地說道,做出最後的抵抗,可顫抖的低語已由先前的堅定變
成十足的慌亂與虛弱。

  邪魅的光華從寶玉的眼底一閃而過,薛姨媽的反抗隻會令他更快活。

  寶玉心念一轉,大手離開濕痕明顯的褻衣,手指靈巧地往上一彎,勾住薛姨
媽束腰的絲巾,隻要這絲巾一鬆,薛姨媽的私處將失去最後的防守,玉門將為親
外甥徹底敞開。

  「別……」

  薛姨媽似懷春少女般羞不可抑,急忙假裝捶腿,玉手順勢下滑抓住寶玉的手
臂,眼中的哀求更是強烈,而眼底的水色也蕩漾起來。

  「好姨媽,你同意嗎?」

  寶玉一邊逼問,一邊手指用力往下勾動,因為動作太過猛烈,薛姨媽身上的
外裙裙角的顫抖一看就很不正常。

  「嗯!」

  薛姨媽急忙鬆開寶玉的手臂,然後按住裙角,在情急之下,內心有種微妙的
思緒:先答應下來,之後再敷衍過去,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在這兒被人發現!

  幾秒的猶豫後,終於薛姨媽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答應寶玉的不倫預約。

  太棒了!哈哈……達到目的的寶玉在心中得意大笑,比他更為高興的自然是
「小寶玉」興奮若狂的異物挺槍躍馬,躍躍欲試,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寶玉吐出一口火熱的呼吸,又在薛姨媽那柔膩飽滿的花瓣上重重揉捏一下,
這才打著喝欠緩緩「醒轉」過來。

  「寶哥哥,你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嘛!嘻嘻……」

  探春玉臉如花,上前將寶玉從薛姨媽的腿上拎下來,打抱不平地道:「姨媽
的腿都快被你壓扁了,還不幫姨媽好好捶捶。」

  薛姨媽芳心一驚,生怕寶玉借機再來胡鬧,好在寶玉得到回應後已是心滿意
足,而且還另有所思,所以並沒有再撲入薛姨媽的懷抱。

  「寶兄弟,讓我為姨媽捶腿吧,你累著啦,再歇一歇。」

  迎春平日與薛姨媽的關係最為親密,她腳步輕盈地走上來,身子搖曳間,萬
種風情憑空突現。

  「還是迎春最乖、最體貼我。」

  薛姨媽唯恐再生出變故,主動上前將迎春拉到身邊,心急之下,連微麻的雙
腿也變得靈活自如。

  王熙鳳雖與眾人談笑自如,但注意力卻從未離開過寶玉,見他起身似有離去
之意,突然勇氣倍增,道:「老祖宗,寶兄弟的人我已經看到了,我還有事沒處
理完,先告辭了,咯咯……」

  在寶玉開口之前,王熙鳳搶先笑語告退,她隨即一臉自然又大方地主動問寶
玉:「寶兄弟,你要走嗎?那讓嫂子送你一程,免得老祖宗擔心她的心肝寶貝孫
兒。」

  王熙鳳調侃的話語引來一陣歡聲笑語,也讓所有人沒有絲毫懷疑。

  賈母臉帶喜意,手指著王熙鳳笑罵道:「你這潑辣丫頭連我也不放過,就罰
你將寶玉送回院子讓他早點休息,不要再與小廝們玩耍。」

  「老祖宗放心,玉兒定會聽鳳姐姐的話,她叫我走東,我一定不會走西,嗬
嗬……」

  寶玉傻笑著,心中卻興奮得似欲爆炸,內心的情絲有如狂風呼嘯般:鳳姐姐
終於有回應了,她終於想通了!嗚……好想哭呀!

  在大觀園內,秋風透著一絲寒意,但林蔭下,青石道上,卻彌漫著動人的春
風。

  「奶奶,我還有事,先行回府了。」

  平兒猶豫良久,最後重重一聲歎息,暗自將賈璉拋到一邊,毅然站在王熙鳳
的這邊。

  王熙鳳第一次在平兒麵前羞澀不已,目光甚至不敢與平兒對視,聲音微帶顫
抖道:「妹妹有心了,我待會兒就回房。」

  「二爺,我家奶奶就——拜托你了。」

  平兒臨走之際,意味深長地看了寶玉一眼,別有所指的話語帶著一絲沈重的
警告。

  「平兒姐姐好走,」

  寶玉坦然而自信,同樣含意深遠的回答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照顧
鳳姐姐。」

  平兒溫柔一笑,隨即快步離去。

  寶玉望著平兒婀娜動人的倩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真是一個忠心的女子呀!

  「看什麼看?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幫你將平兒叫回來。」

  隻剩下兩人獨處,王熙鳳好似少女般突然大發嬌嗔,醋意濃烈的美陣一瞪,
徑直向林中小道行去。

  「好姐姐,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嗬嗬……」

  寶玉滿心火熱追上王熙鳳,故作一臉可憐地道:「我是感激平兒知情識趣,
她不離開,我們怎能單獨相處呢?」

  王熙鳳腳步一頓,停在林深處,突然出現肅穆的神色,氣息一變,沈聲道:
「寶玉,我今日與你相聚,隻想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姐姐,你又要提條件呀,我還以為你已經想通不再折磨我了呢,唉……」

  看著王熙鳳那緊繃的神色,寶玉立刻回想起當日房中一幕,情火不由得急速
熄滅,很無力地歎息一聲。

  「我是想通啦,也不想這樣繼續折磨你也折磨我自己。」

  一抹嫵媚的水色從王熙鳳的眼中閃過,但她語調未變,道:「寶玉,我不會
再故意躲著你,但你要給我時間,你必須答應我,隻要我不同意,你絕對不能逼
我與你……行房。」

  終於,王熙鳳的語調失去冷酷意味,羞澀的尾音特別悠長。

  「好姐姐,我答應你,絕不讓你傷心。」

  瞬間假寶玉隻覺春天來臨、百花錠放,就連秋風中的落葉也充滿詩情畫意。

  寶玉回答得很爽快,但話音未落,他已經大手一攬,將王熙鳳抱入懷中,充
滿誘惑的低語鑽入她的心中:「好姐姐,想死我啦。」

  話音微頓,寶玉火熱的身軀一邊摩擦著王嘻鳳的玉體,一邊感慨萬千地唏噓
道:「好姐姐,你可知道?為了你那句齧言,我這幾個月可難受死了。你如此狠
心待我,是不是該好好補償呀?」

  寶玉嘴中詢問,火熱的大手早已在王熙鳳的嬌軀上開始「補償」之旅。

  「寶玉,不要這樣,我剛才……不是說了……啊。」

  王熙鳳抓住衣襟下的「波浪」極力冷著玉臉要熄滅寶玉的欲火,可惜她的抵
抗卻抵不過胸前傳來的鼓脹酸麻之感。

  寶玉五指一張,抓住王熙鳳的乳房,隻是輕輕一捏,勾魂的快感瞬間就點燃
叔嫂———人積壓已久的情火,也中斷王熙鳳反對的話語。

  「轟」的一聲,寶玉與王熙鳳的心海同時化成一片空白,動情的呻吟同時飄
出唇角。

  下一刹那,寶玉的舌頭撬開王熙鳳顫抖的皓齒,帶著他一腔真情開始追逐王
熙鳳的香舌。

  王熙鳳先是呆滯兩秒,隨即猛然用力撲入寶玉的懷中,就好似發瘋般,激烈
無比地與寶玉對吻,似乎恨不得將寶玉整個人吞進去般。

  這些日子,寶玉還有幾個美麗丫鬟釋放情思,王熙鳳卻隻能午夜暗自傷懷,
她心底的幽怨絕對比寶玉濃厚無數倍。

  王熙鳳如此激情,寶玉自然歡喜無限,「滋」的一聲,就將王熙鳳的香舌吸
入嘴中,狂野而不失溫柔地品嚐起來。

  四唇交接,激情蕩漾,王熙鳳舌尖一勾,反將寶玉的舌頭吸進她的檀口中。

  與此同時,寶玉的大手揉捏著王熙鳳挺拔的美乳,兩指一搓,那兩點誘人的
鮮紅乳珠飛速地脹大。

  「寶玉,住手,你再逼我,我要生氣了。」

  王熙鳳果然名不虛傳,她身子已是嫣紅密布,但卻強行推開寶玉。

  「好嫂嫂,我不是要逼你,是太想你了。」

  假寶玉可是現代之人,讀書雖然不努力,但泡妞的甜言蜜語卻是張口就來。

  「哼,少用花言巧語騙我,你整天與幾個丫頭打情罵俏,哪�還會想著我!」

  濃濃的醋味充斥王熙鳳的話語間,不待寶玉辯駁,她的美眸突然變得紅潤,
幽幽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

  無論是吃醋,還是監視,無不說明一件事——王熙鳳特別在意寶玉,而且幾
近失去理智的地步。

  寶玉心窩一熱,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二次感覺到原來吃醋的女人特別美麗。

  「好嫂嫂,是我錯了,你狠狠教訓我吧,嗬嗬……」

  在這時刻,假寶玉施展出男人對付女人的絕招——耍無賴,他再次突然抱住
王熙鳳,大手一下子就鑽入王熙鳳的衣襟內,盡情揉捏著美乳。

  無賴招術果然有用,王熙鳳雖然不停嬌嗔,但卻節節敗北,最後唯有死命按
住腰帶不讓寶玉得逞。

  「寶玉、好兄弟,我真要……啊……生氣了!」

  「好嫂嫂,可是我很難受呀!你折磨了我多久,就折磨了它多久,你摸一摸。」

  假寶玉雙目發亮,好似一匹野狼般,他突然抓著王熙鳳的玉手放在陽物上。

  王熙鳳頓時身子一顫,被掌心傳來的熱力弄得心慌意亂,心房「咚」的一聲
巨響,恍惚間她又回到人生最為曖昧的那幾日。

  假寶玉感受到王熙鳳心靈的微妙變化,肉棒一彈,與王熙鳳的玉手貼得更加
緊密,而他的大手已經從王熙鳳的裙下鑽進去。

  「好嫂嫂,給我吧,你不給我,我會難受死的!」

  古時女人的穿著絕對是色狼的福音,寶玉突然一扯,立刻扯落王熙鳳胯間的
薄紗。

  「啊!」

  王熙鳳一聲驚叫,急忙鬆開寶玉的陽根,慌亂無比地道:「寶玉,不要逼我
,真的不要逼我,要不……要不……我像上次那樣幫你泄出來吧!」

  結果雖然不算完美,但這已是王熙鳳現在最大的讓步。

  寶玉頓時一聲歡呼,再次撩起王熙鳳的衣裙,同時將欲望之物直挺挺地湊到
王熙鳳的朱唇邊。

  「好嫂嫂,我先幫你,你肯定也想我了,對吧?嘿嘿……你放心,我對天發
誓,你不同意,我絕對不進去。」

  寶玉話音未落,已經將王熙鳳順勢放在草地上。

  「別……壞蛋……不要在這兒!嗯……」

  鳳姐被寶玉說中心思,不由得更加羞澀,一向火辣的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

  寶玉並未開口相應,兀自加快動作,隨即眼神一動,看到一塊平滑如鏡的大
青石,心想:嘿嘿,這大觀園內石頭真多,真是太美妙了!

  春風一蕩,碎紗紛飛,禁忌的狂風將叔嫂二人吹到那塊大青石上。

  冷風吹拂,王熙鳳不由得嬌軀一顫,從癡迷中醒轉過來,悅耳柔媚的顫聲透
出嬌羞無限。

  此刻王熙鳳外裙整齊,內�卻不著寸縷,風兒一吹,一股涼颼颼的感覺立刻
繞著私處盤旋,而且還向雙乳蔓延而去,讓王熙鳳不由得心想:唔,不穿褻衣的
感覺好……丟臉,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啊,寶玉在幹什麼?

  飄蕩的裙擺被寶玉高高掀起,王熙鳳的幽穀瞬間暴露在春風下,她隨即明白
寶玉的企圖,羞急的聲音立刻衝向檀口,可寶玉的手指搶先碰到王熙鳳的陰唇,
指尖輕輕一挑,一股酥麻的力量在花瓣上擴散開來,輕易攪亂王熙鳳的音調。

  「寶玉,你要害死我呀,這兒可是……」

  王熙鳳稀奇地變成小綿羊,潑辣的罵聲瞬間變成嬌羞的低吟。

  「好嫂嫂,這�不會有人來,我說過隻要你不同意,我一定不會傷你的心。」

  在假寶玉的心中,王熙鳳肯定占有極其重要的位置,但要他坐懷不亂,有如
柳下惠附體,人間的力量絕對不可能。

  欲火從寶玉的眼底飛速地閃過,得意的光華緊接著浮現而出,他有絕對的信
心一定能讓王熙鳳自動求歡,心想:到時就不算違背誓言了,嘿嘿……

  邪魅的心聲回繞之際,寶玉的指尖一點一點刺入王熙鳳的蜜穴。

  王熙鳳朱唇微啟,無意識的顫音從她唇角飄出,緊張、羞窘還有那透心的酥
麻令她的腳尖陡然收縮,腳趾似乎已經抓破繡鞋。

  指尖自然沒有肉棒粗長,但王熙鳳的蜜穴本就緊窄,在極度緊張下,花徑更
緊窄成一線,寶玉刺入兩根指節後,竟然再也插不進去。

  「呼……」

  這兩指的插入已經令寶玉氣喘如牛,不再深入的手指開始輕輕晃動,就好似
插入水麵的竹竿,以玉門為中心一點,蕩漾層層疊疊的漣漪波紋。

  「啊……啊……哦……寶玉,別、別弄了,我不難受,我幫你弄吧。」

  王熙鳳可是出身世家大族的王家,雖然沒有寶玉的母親、她的姑姑王夫人那
樣端莊典雅,但她何曾在這光天化日下、在這戶外樹林中,幹這等羞人之事?王
熙鳳的哀求隻會令寶玉更加火熱,中指繼續旋轉晃動,拇指則用上幾分力量,突
然一下子壓在王熙鳳的陰蒂上。

  「呀——」

  寶玉的拇指這麼一弄,王熙鳳陡然弓起身子,腰臀�離青石表麵,一股春水
從蜜穴內噴湧而出,打淫寶玉的整隻手掌。



  第九章:母女風情
  足足十幾秒鍾後,王熙鳳才呼出那一口令她窒息的熱氣,隨即好似軟泥般躺
回大青石上,嬌喘籲籲、美眸迷離。

  寶玉再次將王熙鳳的裙擺掀到腰際,眼見王熙鳳不再激烈反對,他暗自得意
一笑,目光有如兩道光柱射向王熙鳳的私密禁地。

  王熙鳳的美眸雖然已經沒有焦點,但女人的直覺卻很敏銳,寶玉的目光剛射
來,羞紅立刻飛上她的臉頰。

  王熙鳳急忙用兩手遮在兩腿間,隻讓寶玉看到一點嫣紅,她連聲嬌嗔,寶玉
卻沒有放下裙角的意思,一向威儀慣的她美眸一瞪,突然有點惱羞成怒。

  「寶玉,我最恨別人騙我,哼,再這樣,我再不會理你。」

  麵對王熙鳳的怒氣,寶玉卻毫無恐懼,他俯下身咬住王熙鳳的耳垂,將火熱
的氣息直接吹入她的耳中,道:「好姐姐,你看,你都濕成這樣了,還是讓弟弟
幫幫你吧!」

  寶玉的手掌在王熙鳳的眼前晃動,指尖上那濕淋淋的水色特別淫靡而誘人。

  這時,羞人的紅霞好似一道巨浪般,凶猛地淹沒王熙鳳的嬌軀,豪門貴婦的
威儀瞬間化為灰燼。

  一聲嚶嚀,王熙鳳敗了,完完全全敗在寶玉的無賴絕招上,不過她依然緊緊
搗著桃源禁地,不讓寶玉輕易地看到。

  「好嫂嫂,我不看就是了,你別生氣。」

  寶玉一臉溫存,心中卻偷笑不已:鳳姐姐的桃源蜜處,自己早在養病的時候
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嘿嘿……剛才也看得清清楚楚,鳳姐姐的下麵好濕呀!

  王熙鳳玉臉通紅,下巴埋在微微起伏的胸前,若有若無地哀歎道:「小壞蛋
,姐姐總要被你害死。」

  哀羞與歡愉交織的低吟聲中,王熙鳳緩緩伸出玉手,伸向寶玉的欲望之根。

  下一刹那,王熙鳳又突然縮回玉手,仿佛碰到尖刺般,並且美眸急速放大,
羞窘與驚訝地道:「寶玉,你……那兒……怎麼這麼……大?」

  「好姐姐,我學了道門玄功,下麵自己就變大了。」

  寶玉省略有關五色神石的內容,全部歸功《動門法書》順便也將道觀之事講
出來。

  「啊,原來這兒也能修煉仙法呀,咯咯……」

  王熙鳳畢竟不是一般女子,好奇之下,她終於不再羞窘,並握住寶玉的巨物。

  「好姐姐,它可是好寶貝,呃……」

  王熙鳳的玉手輕輕一握,快感瞬間穿透寶玉的心窩,雙目欲火飛騰,一邊承
受著禁忌快感的衝擊,一邊誘惑道:「好姐姐,它的本事可多了,如果不信,你
試一下,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情人間的話語無論有多麼淫靡,聽在對方的耳中總是情意綿綿。

  王熙鳳又給寶玉一記嫵媚的秋波,精明地識穿寶玉邪魅的目的,道:「小壞
蛋,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你還是會回怡紅院讓襲人她們試吧,咯咯……」

  王熙鳳話雖如此,但玉臉卻不由自主靠近玉杵,在好奇觀察的同時,呼吸已
經噴在寶玉的陽根上,讓「如意金箍棒」瞬間又大了一分,那碩大、通紅的龜冠
幾乎是貼著王熙鳳的朱唇重重彈過去。

  「好嫂嫂,我要你……」

  在欲望的催促下,寶玉腰身一震,陽根湊向王熙鳳的檀口,雖然話還沒有說
完,但渴望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你這小壞蛋,花樣怎麼這麼多?」

  寶玉的焦躁傳入王熙鳳的心中,化為女人的自豪,還有得意的微笑。

  在情意綿綿的嬌嗔聲中,王熙鳳再次握住寶玉的巨物,並緩緩張大朱唇含進
去。

  「呃……」

  寶玉激動地全身的血液瞬間回流,更四肢發緊、腦海暈眩。

  要成功了,馬上就要成功了,隻要打破鳳姐姐這一層心理障礙,我一定可以
完全得到她。寶玉喉嚨一蕩,隻覺時間過得無比緩慢。

  突然,就在天雷即將勾動地火的刹那,討厭的、可恨的、天殺的……破壞者
出現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自遠而近,還有丫鬟、婆子們呼喚「姑娘出來」的聲音,
這寧靜的角落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一對鴛鴦嚇得神色大變,王熙鳳不愧是精明幹練的璉二奶奶,會道術的寶玉
還在左看右望,她已經迅速抹去羞人的痕跡,然後快而不亂地叮囑道:「寶玉,
你留在這兒,設法拖住她們一會兒,絕不能讓她們看見我。」

  話語微微一頓,王熙鳳眼角微微一揚,留下一記深情的目光,隨即快速走向
樹林另一端。

  寶玉看著王熙鳳風情萬種的背影,心中更是鬱悶不已,恨聲罵道:「唉,是
誰這麼討厭非要在這種地方捉迷藏呀?修他老母的。」

  寶玉心情不爽,立刻大馬金刀坐在青石上,隻等著壞他好事的丫鬟、婆子們
自投羅網。

  也許是上天不想看見寶玉變成惡主,也許是下人們今天福星高照,丫鬟、婆
子們中途腳步一轉,竟然從大青石側麵走過去,一排樹木正好擋住似欲發狂的寶
玉。

  丫鬟、婆子們的聲音逐漸遠去,這隱秘的角落又恢複幽靜,假寶玉坐在石頭
上,就好似一尊石像般,隻能哭笑不得地心想:這樣也看不到本少爺?唉,今天
真是倒黴呀,連罵人出氣的機會也沒有。

  寶玉再次一聲長歎,腳底在石頭上一蹬,借著石頭的反彈之力,他一下子躍
出四、五米,直向林外衝去。

  「哎喲!」

  一聲疼叫,寶玉與一道嬌小的身影撞在一起,兩人同時摔倒在草地上。

  「混帳……咦,巧姐,怎麼是你?」

  寶玉的罵聲戛然而止,看著渾身沾滿草屑的巧姐,他不禁滿臉意外,感到奇
怪地問道:「你怎麼來這兒啦?你不是去你娘舅家嗎?」

  「去了就不回來呀?」

  巧姐利落地從草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拍掉身上的草屑,一個飛身就撲入寶
玉的懷抱,嬌嗔埋怨道:「二叔,虧人家一回府立刻就去怡紅院找你,你倒好,
一見麵就撞得人家滿地打滾,真沒良心。」

  巧姐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緊接著又歡聲道:「二叔,我去怡紅院找你,你不
在,就在府中四處尋人,咯咯……我就知道你躲不掉,果然被我找到了。」

  聽著巧姐的譴責,寶玉眼神一翻,心中那哭笑不得的感覺更加強烈,令他俊
朗的五官有點扭曲:唉,原來是被巧姐兒壞了好事,自己先前還真沒罵錯,真的
是「修她老母」嗬嗬……

  「二叔,你笑什麼?好古怪呀!」

  巧姐幾乎是騎在寶玉的腰間,身子胡亂一動,突然碰到一樣堅挺、火熱的物
事,道:「哇,「神仙棒‘長大了,咯咯……二叔,我現在可以看了吧?」

  「啊,你要看,那……就看一看吧!」

  瞬間寶玉心房的鬱悶化為熊熊燃燒的欲火:既然鳳姐姐不負責任地逃跑,那
就讓巧姐負責吧丨嘿嘿,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這也是幫小魔女上課。邪惡的
念頭在寶玉的腦海中浮現,「神仙棒」更是猛地高高聳立而起,差一點將褲子戳
穿。

  「哇,比以前更大了,真好玩。」

  巧姐美眸發亮,先隔著寶玉的褲子抓揉幾下,然後略顯辛苦地將巨物解放出
來。

  「啪」的一聲,肉棒裸露的刹那,寶玉心窩一蕩,肉棒突然彈打在巧姐的臉
頰上,打得她不由得渾身一顫,下意識閉緊雙腿,美眸除了好奇外,還有幾絲莫
名的異彩。

  「二叔,這就是……「神仙棒‘呀?」

  巧姐的小手抓住寶玉的「神仙棒」小臉也湊過去,驚訝之下,不由得嘴唇大
張,一道道呼吸噴湧在寶玉的「神仙棒」上。

  寶玉眼角一顫,突然想起先前一幕,心想:巧姐與鳳姐的神情一模一樣,果
然不愧是母女,呃……

  禁忌的欲火從寶玉的小腹下飛速上升,邪魅的刺激控製他的身軀,不由自主
誘惑道:「巧姐,二叔這「神仙棒‘好玩嗎?」

  寶玉雙目微閉,隻等著巧姐自己跳進陷阱。

  不料巧姐兒歪著頭仔細看了幾眼,突然向後一退,充滿懷疑地道:「二叔,
你這不是神仙的東西吧?我怎麼覺得像是你尿尿的東西呢?」

  「啊!」

  寶玉不由得驚呼出聲,陡然坐起來,呆呆地看著巧姐,傻傻地問道:「巧姐
兒,你怎麼這麼說?」

  「我在娘舅家見過我的小表弟撒尿,他那兄弟雖然很不一樣,但他是小孩,
二叔你是大人,不一樣也很正常。」

  巧姐的一席話說得寶玉冷汗直冒,他從巧姐身上感受到王熙鳳的精明。

  不待寶玉想出補救之法,他又在巧姐身上看到王熙鳳潑辣的一麵。

  巧姐思索著、懷疑著,突然她跳起來,一臉憤怒地指著寶玉道:「二叔,你
騙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騙我,我要告訴老祖宗,說你騙我——幫你尿尿。」

  我的天啊,讓我死了算啦!嗚……寶玉的冷汗已經密布全身,眼看巧姐要轉
身離去,他情急之下猛然大喊道:「胡說,二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啦?你想想,二
叔告訴你的新奇事物哪一樣騙過你?你這樣說二叔,二叔真傷心呀!」

  寶玉連珠炮般發難,甚至越說越有氣勢,一副受盡冤屈的模樣。

  巧姐果然不再跳腳,又歪著腦袋,眨動著美麗的眼睛,緩緩地道:「嗯,二
叔你以前真沒騙過我,不過娘親說過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
沒有。」

  說著,巧姐還作勢防備,似乎隻要寶玉稍有異動,她立刻就會扯開嗓子大喊
救命。

  寶玉對王熙鳳的家教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在他靈光一閃,又想出一個好
辦法:「巧姐,二叔問你,你看見你表弟尿尿了嗎?」

  「當然看見啦,他就尿在院子�,好多人都看見的。」

  「那好,你既然見過尿尿,那二叔就證明給你看,這是「神仙棒‘,不是尿
尿的……東西。」

  寶玉與巧姐四目對視,一副對決的氣勢,而巧姐再聰明,畢竟隻是十二、三
歲的小姑娘,而且還是生活在訊息極其落後的時代,她凝神想了幾秒,最後還是
中了寶玉的誰計。

  「———叔,你要怎麼證明?」

  「二叔這「神仙棒‘不會尿尿,隻會流出神仙水,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假寶玉昂首挺胸、豪情萬丈,用盡全力誘騙著美麗又聰明的巧姐。

  「好,我就試一下,看看有沒有神仙水。」

  天生的強烈好奇心打敗巧姐,她身子一挺,終於自動跳入寶玉的邪惡陷阱中。

  時間一閃,空間不變。

  寶玉故意回到那方大青石上,並特別為巧姐選好位置。

  寶玉聞著王熙鳳留下的幽香,看著鳳姐的女兒代替她母親的角色,心火「轟」
的一下瞬間衝到頭頂。

  相比王熙鳳,巧姐可是自然許多,她很快就兩手齊上,一邊咬著銀牙,一邊
不顧辛苦地上下套弄起來。

  「巧姐,要想看到神仙水,一定要喚醒�麵的小神仙,你可以捏一捏下麵的
……神仙袋,啊,不要那麼用力,對了,輕輕地揉。」

  邪情逸趣已經充斥著寶玉的身心,他一邊指揮著巧姐的動作,一邊用不良的
目光打量著她那正在發育的身子,心想:嗯,小姑娘就是「小」呀,比起鳳姐姐
,她的胸部完全沒看頭,也許……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嘿嘿……

  轉眼間,寶玉又想出一個誘惑巧姐的邪惡點子,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很享受,
又怕嚇著已經心生懷疑的巧姐,所以伸出去的大手自動縮回去。

  「嗯啊……巧姐、好侄女,對,就這樣……繼續,要出來啦!」

  兩刻鍾過後,在心理的刺激下,寶玉一聲虎吼,終於射出強勁的精液。

  在那激情爆炸的瞬間,巧姐玉手一頓,無比好奇地看著飛射而出的精液,她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少女的本能卻令她心房一麻,第二次生出怪異的感覺。

  「巧姐,二叔騙你了嗎?」

  寶玉腰身一震,射出最後一滴精液。

  「沒……沒有,真的不一樣呢三叔,這就是神仙水嗎?」

  巧姐緊閉的雙腿又顫抖一下,看著那噴射而出的精液,她不由得張開小嘴。

  「噗嗤」一聲,巧姐的舌尖接住寶玉的「神仙水」緊接著舌尖一縮,細細品
嚐幾下,最後她終於回嗔作笑,連連點頭道:「二叔,是我錯啦,你別生人家的
氣,咯咯……二叔最好啦,一定不會責怪人家,對吧?」

  「嗯,二叔不怪你。」

  「二叔,神仙水這麼神奇,其他人也有嗎?是不是同樣的味道?」

  巧姐好奇地追問,嚇得寶玉呼吸一亂,差一點昏厥過去。

  為了不讓賈府出現一個吸精魔女,寶玉唯有舍身成仁,大義凜然地囑咐道:
「「神仙棒‘隻有我一個人有,而且它很小氣,你若是說出去,它就永遠不會理
你了。巧姐,這是咱們的秘密,絕對不說給別人聽,好不好?」

  「好,咱們打勾勾。」

  巧姐伸出玉手訂下盟約後,她的眼睛又閃閃發亮,道:「二叔,我以後每天
都要吃「神仙水‘行不行?我現在就要再吃一遍,咯咯……」

  每天都吃?唔……寶玉與「小寶玉」同時身軀發抖,雖然不敢每天都玩刺激
的遊戲,但此刻再來一遍他還是很願意奉獻的。

  肉棒急速恢複雄風,巧姐張大小嘴,做好隨時接住「神仙水」的準備。

  就在春色激蕩的一刻,先前那群丫鬟、婆子又繞路回來了,呼喚巧姐兒的聲
音越來越近。

  「哎呀,她們找來啦!二叔,我先回去了,你可別告訴她們見過我,我要讓
她們找到天黑,咯咯……」

  曆史似乎總愛重演,先前是王熙鳳,現在是她女兒,而且巧姐離去的速度與
決心都與她母親一模一樣。

  「嗬嗬……」

  寶二爺看著巧姐離去的背影,心神再也沒有絲毫鬱悶,他躺在石頭上回味了
好幾遍,這才「颼」的一聲化作一道幻影,躍出賈家大門,心想:時光這麼美妙
,應該出府做一做正事了,明天可沒有空閑的時間,嘿嘿……


  第十章:紅樓別夢
  半個時辰後,寶玉站在另一個府宅大門前。

  台階上,朱紅大門氣派不凡。

  台階前,兩頭鎮宅的貔貅雄渾威猛。

  飛簷翹角下,風鈴隨風叮當回響,悠揚悅耳的鈴聲四方飄散,令寶玉不由得
雙目微閉,心舒神暢地打量著自己的新家。

  「二爺,這就是按您的意思挑選的宅子。」

  包勇恭敬的話語透出絲絲自豪,特意補充道:「小的選了十幾座大宅,但覺
得隻有這兒才配得上二爺的身份,不知二爺意下如何?」

  「環境清幽,位置也很好,包勇,我會給你記一功。」

  寶玉讚賞地點了點頭,此處離賈府並不太遠,也不太近,他來回十分方便,
也不用擔心被賈府下人碰見,的確是個好地方。

  倪二也是臉帶笑意,說:「二爺,這兒原本是一個當官的私宅,如今已告老
還鄉,我們可是真金白銀買來,一點也不敢用強。」

  「這就好,做事要懂得用這兒。」

  說著,寶玉用手指了指腦袋,笑著當先邁步而入。

  這座宅院雖然沒有榮國府的十分之一大,但卻勝在雅靜別致,當「石鈺」的
新家可謂完美無瑕。

  寶玉立於庭院中,環視四周的涼亭修竹、假山流泉,不由得心生無限感慨:
從今以後,這兒就是自己另一個家了,不,應該說這才是自己……假寶玉真正的
家!

  意念一動,寶玉掏出大把銀票給包勇與倪一丁道:「你們盡快在外麵買一些
丫鬟回來,一定要身家清白,與賈府沒有什麼關聯最好。」

  包勇兩人已經熟知寶玉的個性,雖然對這要求有點困惑,但還是疾步走出去
,帶著一幹兄弟四處張羅起來。

  明月悄然升上中天。

  寶玉坐在大廳內,一邊悠閑品茗,一邊凝神沈思。

  辦妥一切的倪二、包勇已經返回,他們好像兩杆筆直的標槍站在寶玉的身後。

  假寶玉�頭望了望門外,隨即略顯興奮地挺身而起,大手一揮,道:「帶齊
工具,隨我出發!」

  「二爺且慢,」

  倪二語帶激動喊住寶玉:「您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寶玉微一愣神,仔細回想一遍,卻找不到遺漏之處。

  包勇上前指著一塊被紅布遮掩的匾額,說:「二爺,你還要揭開紅布點上金
漆,屬下才能將匾額掛上府門。」

  假寶玉頓時恍然大悟,暗歎:這古人規矩還真多!

  紅布隨手掀開,順著寶玉大手緩緩移動,「夢宅」兩個大字逐漸呈現在他眼
前。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好似開天劈地的利劍般,重重刺入寶玉的心間,就是這
兩個字融入他心底最深的秘密,甚至代表他存在的意義。

  他——假寶玉,出現在這時空,隻為塑造一個全新的「紅樓」一個隻有歡笑
,沒有眼淚的紅樓別夢!

  「二爺?」

  包勇與倪二見寶玉望著匾額呆呆出神、久久不語,不由得好奇地對望一眼,
還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

  寶玉回過神來,一聲唏噓後,他親自拿起匾額,縱身一躍,將心中的夢想掛
在門楣上。

  紅布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寶玉感慨萬千地凝望最後一眼,挺拔的身形隨即破
空而去,迅速融入夜色中。

  子夜已過,夜色正濃。

  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三道鬼祟的身影站在賈家墓地前。

  「你們畏手畏腳的幹嘛?」

  寶玉輕笑道,第一個泰然自若走進去,回頭對準備翻牆而入的包勇與倪二道
:「巡更的人員早已被我借故調走,�麵如今一個活人也沒有,怕什麼?」

  包勇與倪二滿臉苦笑,無奈地跟著寶玉走進賈家目的,皆在心中暗自嘀咕:
就是因為沒有一個活人才害怕,也不知二爺是不是氣瘋了,竟然溜進自己家祖墳
盜屍!

  行經大門的寶玉三人展目一望,果然沒有半點燈火,隻有夜風吹拂,樹枝作
響,搖曳中頓顯陰影幢幢,看得包勇與倪二不禁心中發寒。

  寶玉雖沒有向天借膽,但這陣子屢有奇遇的他早已習慣成自然,神色平靜的
直奔金釧兒的新墳而去。

  好釧兒,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麵了!寶玉深情地凝視著新砌的墳堆,隨即精神
一振,搶過倪二手中的鐵鍬,用力撬開墳堆外層的石板。

  包勇與倪二見事已至此,隻得一邊默念神佛保佑,一邊在鐵膽忠心的驅使下
,臨時客串盜墓賊。

  很快的,金釧兒的靈柩就出現在寶玉三人的視線中。

  寶玉呼吸一緊,一掌震飛棺蓋,月光灑落而下,金釧兒紅潤的玉臉終於重新
映入他激蕩的心海:回來了,我的好釧兒回來了,我就要改寫曆史了,哈哈:「
大膽!」

  突然,一聲厲喝從寶玉三人的背後憑空響起,本就心神不寧的倪二與包勇隻
覺耳邊一聲驚雷炸響,手中的鐵鏟「砰」的一聲驚落於地。

  寶玉也受到那聲浪的衝擊,他本已將金釧兒半抱在懷中,卻被聲浪震得四肢
發麻,「砰」的一聲,金釧兒又摔回棺內。

  瞬間的愕然後,無盡的怒火自寶玉心中湧出:是誰敢壞本少爺的好事?絕不
輕饒!

  倪二與包勇這時也回過神來,他們見寶玉已經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們急
忙追上去。

  夜色下,墓地大門口傲然站著一個中年文士。

  說來也是巧合,那中年文士無意間看見三道鬼祟的身影,正義之心令他好奇
跟隨,一跟就跟到這出乎意料的地方。

  更讓中年文士沒有料到的是,這三個盜墓賊非但不倉皇逃遁,反而還氣勢洶
洶地圍上來,看那模樣竟是理直氣壯。

  此刻假寶玉的怒火絕非尋常,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夢想。

  極度煩躁下,寶玉還以為是看守墓地的下人,隔著一段距離就大罵道:「我
是誰?我是你家二爺!滾!」

  中年文士被罵得滿頭霧水,微微一愣後,他氣得渾身顫抖,瞬間殺氣飆升,
道:「無恥小賊,掘人墳墓還敢如此凶惡!」

  「凶你老母!」

  倪二出身市井,髒話可是他的專長,眼見寶玉怒火萬丈,他立刻一拳打向中
年文士,包勇緊接著也撲上去。

  包勇與倪二可不是善男信女,再加上因為先前驚嚇而惱羞成怒,這兩拳刮起
的勁風已經是呼嘯嗚鳴、殺氣騰騰。

  寶玉雙目微微一縮,雖然滿意包勇與倪二的忠心,但對他們的濫殺又有點不
滿。

  寒風一吹,寶玉的怒氣被手下的殺氣意外熄滅,他正想出聲阻止,不料慘叫
聲已經響起,比他預料的速度快了無數倍。

  「呀一」一聲慘叫,兩道身影飛到十丈開外,再也絲毫沒有動靜。

  「啊!」

  寶玉一聲驚叫脫口而出,他飛身躍到包勇與倪二的身前,探手一試,才鬆了
一口大氣。

  倪二與包勇並未氣絕,隻是閉氣昏死過去。

  中年文士並未趁機出手,他傲然而立,渾身籠罩著強者的光芒,以居高臨下
的氣勢道:「小賊,向死者叩頭認錯、誠心悔改,本居士就饒你這一次。」

  寶玉已經明白自己三人遇到奇人異士,但明白歸明白,他是有苦難言,這個
盜墓賊還必須做下去。

  「這位居士,我們不是盜墓賊,此事另有內情,請你……」

  寶玉極力尋求和平解決的機會,可惜對方卻一聲怒斥打斷他的話語。

  「胡說八道!此等下作之事你還敢狡辯?既然不知悔改,本居士就替天行道!」

  中年文士雙袖一甩,一股殺氣猛然撲向寶玉。

  寶玉向後一退,強烈的危機在他識海敲響警鍾,動門法力終於有一次聽話的
時候,飛速運轉起來,艱難地抵擋著透骨的殺氣。

  「咦!」

  中年文士深邃的雙目閃現詫異,緊接著三分殺氣變成十分,道:「你這廝竟
然會道術,留你不得!」

  話音未落,一道光芒已經從中年文士的掌心飛出,如閃電般射向寶玉。

  「砰!」

  一聲炸響,寶玉蜷曲的身子向後飛出去,直至撞到一個墳堆才停下來,墳堆
被撞得煙塵四起,寶玉則全身骨骼劇疼,似欲斷裂般。

  好厲害,這家夥是什麼人?難道是衝著通靈寶玉而來?媽的,誰都以為老子
好欺負是嗎?竟然追殺到這兒來二股怒火陡然充斥寶玉的識海,「通靈寶玉」微
微一顫,他頓時隻覺渾身充滿力量,猛然騰身躍起來。

  瞬間墓地刮起神奇的颶風,那狂風吹不動落葉,卻吹動中年文士身上的衣袖
,逼得中年文士一連後退三大步。

  中年文士元神一亂,他雙目看到的依然是一個唇紅齒白的華服少年,但修真
之人的感應卻大是不同,就好似看到一道龐大無比的幻影如山般壓下,壓得他連
氣也喘不過來。

  神色一變,中年文士急忙雙手法訣變換,以最快的速度喚出本命飛劍,飛劍
在手,但文士卻一點信心也沒有。

  此時,「妖怪」兩個字飛速鑽入文士的心中,他猛然一咬牙,主動殺向寶玉。

  生死決鬥一觸即發,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強大的劍氣從天而降,擋在
寶玉與中年文士中間。

  「士隱,你怎會與寶二爺大動幹戈?」

  飄逸的天籟之音悠然回蕩,美絕天人的妙玉腳踏飛劍,突然出現在半空中。

  寶玉與中年文士見妙玉來到,同時麵現喜色迎上去,動作一致的兩人不由得
微微一愣,隨即又各自退開一步。

  「弟子甄士隱參見師叔。」

  中年文士年歲雖比妙玉大了許多,但輩分卻矮了一截,修為更相差許多。

  寶玉正欲開口,聽聞中年文士自報名號,禁不住心弦一動:咦,這名字挺耳
熟的,在哪兒聽過呢?

  「寶玉,你受傷了嗎?」

  妙玉簡單地回了飯士隱一句,隨即飄然來到寶玉身前。

  妙玉見寶玉神色古怪,如水般的美眸不由得閃過一縷擔心,還有一縷怒氣。

  在妙玉的關切下,寶玉突然又露出奇怪的神色,好似想通謎題般,心想:是
他,原來是他!嗬嗬……這甄士隱不就是香菱的父親嗎?真是太巧了,自己上次
還準備幫香菱尋父,這家夥就自己冒出來了,幫了大忙呀!嘎嘎……香菱會不會
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呢?

  寶玉心中的笑聲越來邪惡,他正暗自偷樂,卻令妙玉眼中的擔憂更加強烈,
不禁提高聲調嬌嗔道:「傻子,你被打傻了呀?」

  「嗬嗬,我沒事。」

  妙玉的嬌嗔終於喚回寶玉的思緒,他隨即主動走向飯士隱。

  一番簡單的對話後,自然誤會盡去。

  不待甄士隱為他的衝動道歉,寶玉略一猶豫,突兀地問道:「甄居士,請問
你女兒是否閨名英蓮,幼時走失?」

  話語一說出口,寶玉自己就先緊張幾分,他雖已是十拿九穩,但這個世界與
他記憶中的「曆史」有一些出入,他可不想碰上那十分之一的不同之處。

  「啊,賈公子,你知道小女的下落?」

  甄士隱激動無比地抓住寶玉的手,連聲追問道。

  十幾年來,甄士隱已經尋遍大江南北,但自己女兒卻依然杳無音信,此時能
從寶玉口中聽得消息,自是難免激動萬分。

  太好啦,「曆史」沒有變,我還是一代預言大師!哈哈……寶玉瞬間眉開眼
笑,心中的歡喜比甄士隱還要強烈幾分。

  片刻,甄士隱已是淚流滿麵、感激涕零,他臨走之際對寶玉深深一禮,道:
「賈公子,士隱等你安排,隻要能與小女相見,公子的隆情厚義士隱此生不忘!」

  寶玉揮手送別甄士隱,隨即又恢複男人本色,湊到妙玉的身前,嘻笑道:「
仙女姐姐,你是專程來救我的嗎?」

  「我又不會卜卦之術。」

  妙玉輕輕一哼,在寶玉麵前越來越有女人味,她眼底隱帶笑意,故作不屑地
道:「我是來抓膽大包天的盜墓賊!」

  「嗬嗬……」

  寶玉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開心不已地道:「既然都被大王抓住,那小的
就委屈一點當個壓寨相公吧!」

  妙玉對寶玉的無賴已是領教良多,但依然對此毫無辦法,隻得轉移話題,道
:「你還辦不辦正事?天都快亮了!」

  妙玉話音未落,寶玉已經身子一轉,迅疾鑽入墓穴中,很快就抱著軟綿的金
釧兒返身而出。

  「仙女姐姐,你好人做到底,幫我救醒兩個手下吧。」

  寶玉輕笑著指了指仍然昏厥在地的倪二與包勇。

  妙玉玉手輕揮,輕鬆解開禁製,她不想與兩個凡夫俗子相見,柔聲對寶玉道
:「我在前方等你,不要說我曾經來過。」

  望著妙玉飄逸遠去的倩影,寶玉雙目異彩閃爍,禁不住喃喃自語道:「禦劍
飛行這麼帥,什麼時候我也弄一把飛劍來玩玩?」

  寶玉正遐想聯翩,一聲怒吼突然嚇了他一大跳。

  「啊!」

  原來剛剛醒轉的倪二與包勇還未清醒過來,他們本能地翻身而起,揮舞著拳
頭四處亂打。

  「你們將這墳墓恢複原狀,不要讓人看出破綻。」

  寶玉無端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大為惱火,臨去之際,他還故意在墳堆上踢了
一腳,光這一腳,包勇二人至少要多工作一小時。

  搞了破壞後,他丟下發傻的包勇與倪二,飛身追向妙玉。

  「仙女姐姐,等等我。」

  兩分鍾後,寶玉已經看到妙玉的背影,他一邊喘著氣追上去,一邊調侃道:
「仙女姐姐,你不會已是百歲老人了吧?嗬嗬……」

  妙玉怡然微笑,對於寶玉的戲語毫不在意,年齡雖是女子最大的秘密,但這
一規律運用到修真者身上卻沒有絲毫效果。

  超脫凡俗的妙玉美眸秋波一橫,隨即從寶玉的手中接過金釧兒,玉手輕點幾
下,歡聲道:「行了,你明晚就可以看到活蹦亂跳的金釧兒了。」

  「多謝仙女姐姐。」

  寶玉伸手將金釧兒抱回去,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摸著金釧兒的發絲,一邊突然
雙目放光,思維無比跳躍地請求道:「仙女姐姐,可不可以教我開天眼?」

  話語微頓,寶玉將牛頭與馬麵的事情講出來,末了,很擔心地問道:「牛頭
與馬麵會不會再回來呀?金釧兒這樣死而複生,地府會不會不爽?」

  「應該不會再出現了,死而複生也是天數,鬼差隻會抓新鬼孤魂。」

  妙玉蓮步隨風微晃,飄逸的她突然唇角往上一挑,竟然學會調侃,道:「再
說你不是已經用什麼香煙買通鬼差嗎?放心吧,鬼差比凡人更講信用。」

  「嗬嗬……那倒是,那牛頭挺有意思的。」

  「嘻嘻……那要不要去拜訪牛頭呢?」

  「仙女姐姐饒命,我再也不敢啦!」

  嘻笑聲中,一男一女並肩而行,遠遠看去,赫然正是一對神仙荇侶。

  同一個夜空下,當寶玉正在墓地努力的時候,寧國府正飄蕩著一個悲傷的鬼
靈。

  秦可卿自上次被神石力量撞飛後,芳心驚駭的她再而也不敢接近寶玉十尺之
內。

  雖然秦可卿是個鬼靈,但性子卻與生前一樣溫婉柔順,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唯有眼看著時光一日日過去,暗自焦急在心。

  鬼王的三月之期雖然尚早,但如果拿不到「通靈寶玉」那被鬼王捉為人質的
弟弟早晚會魂飛魄散。念及此處,秦可卿焦慮得團團亂轉,苦思無果下,她不由
得自怨自憐:想不到自己死了也這麼無能,唉……可恨的賊人!

  刹那間,那悲怨化為煩躁,煩躁又化為殺氣,秦可卿眼底突然閃現盈盈綠光
,靈體不由自主穿牆而過,直接殺向賈珍父子的臥房。

  昔日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全都擋不住秦可卿的怨恨之氣,可惜任她翻
遍寧國府每一個角落,也未看到仇人的身影。

  「狗賊、狗賊,還我命來……」

  幽幽鬼聲盤旋之際,秦可卿站在自己生前的臥房中。

  望著屏風上那生動傳神的「海棠春睡圖」秦可卿沒有絲毫留戀,有的隻是更
加強烈的怨恨與屈辱,因為就是在這張豪華軟床上,她與賈蓉當了多年夫妻,同
樣也是這張大床上,賈蓉父子李代桃僵,賈蓉睡到其父小妾的床上,賈珍則趴在
中了迷藥的兒媳身上。

  「殺,我要殺了他們!」

  思緒回憶到這�,秦可卿猛然仰天大吼,一頭秀發無風自動,升空而起,雙
眸的綠光更暴增三尺。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56:06

35bikyg.jpg
封面人物薛姨媽

【誘紅樓】第五集

  「第一章」驅逐晴雯


  賈家寧國府內,怨氣呼嘯、陰風盤旋。

  「啊!」

  曾經受屈辱的一幕幕好似電光石火般從秦可卿的眼前閃過,她眼中無淚,隻
能心中積怨,禁不住仰天一聲悲鳴。

  大叫過後,本性善良的秦可卿靈體一軟,倒在「海棠春睡圖」前,怨氣隨即
從她眉心傾瀉而出,令她幸運地逃過走火入魔的一劫。

  挾帶靈力的悲鳴聲雖然感天動地,但世俗凡人絲毫未聞,唯有在賈家做客的
尤三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身為大荒山弟子的尤三姐自有幾分本事,略一凝神搜索,迅速感應到弱小鬼
靈的存在,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披上外衣穿窗而出。

  「妹妹,你要去哪兒?」尤二姐因賈珍父子不在家,難得安心睡了個好覺,
不料卻因尤三姐驚醒過來。

  尤二姐一睜開眼睛,正巧看到尤三姐飛身而出的背影。

  難道是賈氏父子回來了?妹妹這麼急,肯定是要教訓那兩個禽獸,如此好事,
不親眼看到如何能消心頭之恨?念及此處,尤二姐立刻從床上跳下來。

  「唉!」

  平靜下來的秦可卿黯然低歎竟然找不到仇人,覺得這也許就是天意,心想:
既然天意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再添罪孽,這禽獸父子自會有老天收拾!

  瞬間愁雲慘霧籠罩著秦可卿的靈體,但依然掩不住那絕世的風情,曼妙無雙
的嬌軀一轉,就欲返身離去。

  突然,一聲嬌斥擋住秦可卿的去路。

  秦可卿還未反應過來,一臉寒霜的尤三姐已經憑空突現,道:「孤魂野鬼膽
敢禍害人間,殺無赦!」

  斬妖除魔乃是大荒山弟子的本分,並未出師的尤三姐還是首次實戰,不免緊
張不已,手中的法劍微微顫抖,閃爍的寒光忽明忽暗。

  秦可卿從未見過尤三姐,不由得微微一愣:寧國府何時多了一個有道行的少
女?

  秦可卿的靈力已被靜塵禁錮,隻有逃命的分,可就在這片刻的猶豫中,她連
逃命的機會也已消失。

  最初的緊張過後,平日的修煉浮上尤三姐的腦海,她隨即照本宣科地施起法,
好在她碰上的是沒有殺傷力的鬼靈,正好可以來個實戰練習。

  尤三姐玉手入懷,隨即念動真言往前一揚,五彩閃爍的粉末彌漫向四周,任
憑秦可卿怎麼逃避,依然沾上不少光粉。

  光粉沾身並未對鬼靈有何傷害,不過卻令秦可卿喪失鬼靈隱身的本能,再也
無法擺脫尤三姐的追蹤,就連凡人也能看見她。

  「呀!成功了!」開心不已的尤三姐自言自語道:「第二步該做什麼呢?出
手捉鬼,那好像是第三步……唉!師父傳道的時候幹嘛說那麼快?」

  被困住的秦可卿本已自歎倒黴,閉目等待魂飛魄散,聽聞尤三姐的自言自語,
不由得在滿心傷懷中自嘲一笑: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如此「高人」手中,這一生
難道注定悲哀嗎?

  「對了,是收縮結界,令鬼靈不能動彈,咯咯……」

  尤三姐費盡心力,終於想起第二個步驟。

  在笑聲中,秦可卿很快就變成飄浮在空中的人偶,身體根本無法動彈,甚至
用鬼力幻化的衣裙已經開始碎裂。

  「哎呀,好像用力過猛了!」尤三姐不好意思地輕歎出聲,她紅著臉看了春
光乍泄的秦可卿一眼,隨即法劍一指,極力模仿大俠的口吻道:「大膽妖孽,受
死吧!」

  秦可卿一邊被致命力量所威脅,一邊還要忍受尤三姐的自言自語,哭笑不得
的她美眸一閉,等待著最後一刻的來臨。

  「妹妹,住手!」在千鈞一發之際,救星出現在門口,尤二姐神色驚慌的對
尤三姐道:「快放了她,她是我提過的恩人,可卿妹妹!」

  尤二姐未待尤三姐有所應答,就衝向秦可卿,眼含熱淚地道:「妹妹,我終
於見到你了!」

  尤三姐怕傷到尤二姐,急忙收回法力,呆呆望著喜極而泣、抱作一團的一人
一鬼。

  「什麼?竟有這等禽獸?」

  片刻後,尤三姐聽完秦可卿悲慘的經曆,不由得大怒,恨不得立刻將賈氏父
子捏個粉碎,隨即又忍不住地疑惑問道:「賈珍父子如此作孽,大姐沒有發覺嗎?」

  秦可卿聽聞提及自己婆婆,再次黯然低歎,無奈的神色已說明一切。

  「婆婆對我倒是很好,可惜她毫無辦法。自老太爺到玄真觀修行後,整個寧
國府就成為賈珍的天下,婆婆一個婦道人家隻能暗中落淚,更可憐的是還要在人
前強裝笑容。」

  「豈有此理!」尤二姐想不到表麵風光的尤氏如此可憐,銀牙一咬,恨聲道:
「這次不好好收拾那兩個畜生,我就不是尤二姐!」

  「姐姐,這賈家真的太可惡了,看來沒一個好人!」

  尤三姐想起柳湘蓮臨行前對自己所言,原本有點猶豫的心靈刹那間下定決心,
隻是那隱隱的心痛未能消失。

  「三妹妹,也不能這麼說。」秦可卿感慨萬千地歎息道:「都是我自己命不
好,嫁進寧國府。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為人就甚是正直,在朝中素有清官之名,
老太太對人也很和善,隻是鞭長莫及,管不到這兒罷了!」

  「可卿,那賈寶玉為人又如何?」自靈堂遭到冷落後,尤二姐隻要想起假寶
玉就恨得牙癢癢,此刻不由自主又想起「仇人」的麵容。

  「寶二叔雖然貪玩,但品行還算端正,對待女兒家更是體貼溫柔,可惜沒有
大才,所以才得了個‘紅粉公子’的名號。」

  秦可卿在腦海中回憶著賈寶玉的形貌,話音未落,又滿臉迷惑地道:「說來
也怪,我這次回府曾見過他一麵,感覺他變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草包二叔。」
尤二姐靈光一現,將「通靈寶玉」顯靈一事向秦可卿講了一遍,末了,語帶肯定
的猜測道:「你說他的變化是否與此事有關?那‘通靈寶玉’不知是何等寶貝,
真想親眼瞧一瞧!」

  天生妖嬈的尤二姐仍自滿心幻想中,卻不知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兩個有心之人
芳心同時一顫,心虛地低頭不語,秦可卿更是美眸閃現明悟之色:難怪這鬼王要
搶奪通靈寶玉,原來那不隻是凡間之石。

  「可卿,你回來是不是要找那兩個禽獸報仇?」尤二姐未待秦可卿回應,已
在心底先入為主地這樣認為,然後握著粉拳道:「我一定支持你,這對禽獸活在
世間就是禍害!」

  秦可卿不由得掙紮起來,她要想騙得「通靈寶玉」肯定需要幫手,可是張揚
著做會將尤氏姐妹卷入此事,她們有極大的可能會難以脫身、禍從天降。

  「你倒是說呀!」直爽的尤三姐催促著秦可卿,隻要對方開口相求,她一定
會毫不猶豫出手相助,狠狠教訓賈珍父子。

  三女所思所想各有不同,尤三姐怎麼也不會想到秦可卿的目的其實與她一模
一樣。

  陷入天人交戰之中的秦可卿心神一振,善良的本性占據上風,她不想連累尤
氏姐妹,麵帶酸楚地笑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隻是回來瞧一瞧。」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可卿聊聊天,也許這次見了,以後再也見不
著了。」

  尤二姐心思玲瓏,從秦可卿的眼神中看出她有難言之隱,念頭一轉,她誤以
為秦可卿不願與初次見麵的尤三姐多談。

  「好吧!」尤三姐微一頷首,隨即輕盈地轉身離去。

  時光流逝,轉眼已到黎明前最為黑暗的一刻。

  在尤二姐的旁敲側擊外加真心關懷下,秦可卿終於忍不住將秘密伴隨無盡悲
苦傾泄而出。

  尤二姐何曾聽聞此等玄異之事?不由得聽得檀口微張、美眸大睜,震驚當場。
片刻後,回過神來的尤二姐斬釘截鐵地說:「不就是騙那‘通靈寶玉’嗎?我一
定要幫你,一塊玉石怎麼比得上你姐弟二人的……魂魄,如果賈寶玉有點人性,
就應該自己交出來,哼。」

  尤二姐心情激動不已,一說到寶玉,一股怨氣不由自主就彌漫她的眼底。
「可是……」秦可卿依然猶豫,想婉拒尤二姐的好意。

  「不用可是了,上次你不是也幫過我嗎?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被那對禽獸汙
辱。」尤二姐拉起秦可卿的手腕,安慰道:「你也說了,我是活人,鬼王管不到
我的,再說,人間還有那麼多道士、和尚,有何好怕?」

  「謝謝!」秦可卿冰冷的心海頓生陣陣暖意,雖然流不出激動的熱淚,但那
翻騰的感激之情依然自雙眸洶湧而出。

  秦可卿與尤二姐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一個對付寶玉的新聯盟就此誕生!

  黑白交替,雞鳴光現。

  紅樓別府內,臥房中,唯美的情愫正隨風起舞,激動的淚花奔流不息。

  「寶玉,嚇死我啦!嗚……」金釧兒醒過來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高呼寶玉的
名字,隨即飛身就撲入寶玉的懷中。

  「釧兒,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就算是老天爺也不行!」

  寶玉不僅是安慰金釧兒,還是向老天宣戰,在金釧兒睜開眼簾的刹那,「紅
樓別夢」出現一道美麗的彩虹。

  「寶玉,這兒是……哪�呀?」

  「這兒是你的新家,嗬嗬。」

  假寶玉胸膛一挺,隨即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二說出來。

  感動在金釧兒的心海翻起巨浪,不待她感動無比的淚花奔流而出,嬌羞的呻
吟已經充斥檀口。

  春風一蕩,衣裙飄飛,寶玉一邊敘述他的豐功偉績,大手一邊悄然占據金釧
兒的乳峰。

  「寶玉,人家身子還有點……啊,壞蛋!」

  「好釧兒,二爺這是在幫你治病,嘿嘿……」

  「滋」的一聲,「如意金箍棒」緩緩鑽入金釧兒的花徑內,被柔膩包夾的快
感頓時從棒身彌漫開來。

  金釧兒的花徑被寶玉的肉棒脹大,就連小腹上都凸出來。

  為了感激寶玉的救命之恩,金釧兒竭盡全力伺候著,不僅奉獻出後庭,還主
動俯下身用小嘴安慰那昂揚的巨物。

  不到一個時辰,金釧兒全身已經布滿寶玉的味道,早已癱軟如泥的她強撐著
身子,用酥乳包夾那難以滿足的陽根,道:「二爺,壞蛋,你要弄死人家啊!啊……
好二爺,我不行啦,你將襲人她們也叫來吧。」

  「好釧兒,你不會寂寞的,她們很快也會來這兒,這兒才是我的家,懂嗎?」
假寶玉俯身一送,肉棒重重地插入金釧兒的小嘴內,雖然還沒有得到滿足,但他
心疼金釧兒,主動鬆開精關,一股精液射入嘴中。

  金釧兒身子一挺,癡迷地吞下寶玉的陽精,隨即依偎在寶玉的懷中,膩語道:
「二爺,我知道了,這就是咱們的家。」

  迎著近午的朝陽,寶玉邁著悠閑的步伐回到怡紅院。

  「寶玉,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昨夜找不到你,急死我們啦!」襲人柔弱的嬌
軀好似迎風擺柳,第一個盈盈而至,令寶玉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立刻大步走上前,
憐惜萬分地輕責道:「襲人,你才剛複原,身子還很虛弱,快回床上躺著!」

  不顧襲人反對,寶玉執意將她抱回床榻,柔情萬千地蓋好被子後,他忍不住
回身輕責其他三女:「你們可要好好照顧襲人,怎麼能讓她隨意走動,萬一摔著
了怎麼辦?」

  純真的麝月與聰慧的秋紋同時玉首低垂,紅潤的眼睛雖然帶有委屈,但她們
卻不敢爭辯。

  火爆的晴雯沒有麝月老實,也沒有秋紋的心思,她不滿地小嘴一撇,高聲頂
撞道:「又不是我們要襲人走動,況且我們也都勸過了,你怎能平白冤枉我們?」
「你……」寶玉聞言氣得滿臉鐵青,對晴雯的無禮甚是憤怒,卻又理屈難以反駁,
唯有雙目大張,怒瞪著晴雯。

  「你什麼你?」晴雯一步不讓地與寶玉對瞪,絕色美眸毅然不懼,更緊握著
拳頭。

  「好了,怎麼又鬧起來了?」

  襲人見勢不對,強自起身來到寶玉與晴雯之間,隔開兩道灼熱的怒火之光。
「寶玉,晴雯說的是實話,是你錯怪她們了。」襲人柔媚雙目含著一抹哀求,讓
寶玉刹那間怒火全消。

  話語微頓,襲人親熱地攙起晴雯的臂彎,輕聲勸解道:「晴雯,你也別生氣
了,你也知道金釧兒的事,就讓寶玉一次吧。」

  「我聽你的,就饒他這遭。」晴雯再次一撇嘴,玉臉一揚,目光與寶玉的目
光在虛空中碰撞的刹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鑽入兩人的眼中,卻一閃即逝。

  在襲人的調和下,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平息。

  可幾個美麗丫鬟剛鬆了一口大氣,不料寶玉又鬧事了。

  寶玉目光一動,突然大步奔向窗邊的軟榻,拿起榻上的一把扇子,道:「咦,
我的扇子怎麼在這兒?啊,壞了,誰摔壞的?說!」

  襲人四女神色一怔,不約而同玉臉發白,她們很少見過寶玉這麼怒氣衝衝。
麵對寶玉的怒火,又是晴雯一個人挺身而出,道:「不就是一把扇子,也值得這
樣大驚小怪嗎?」

  「哼,這可是湘雲妹妹送給我的禮物,你們竟然隨處亂放,混帳!」

  寶玉將破扇子用力扔在地上,怒視著晴雯,道:「是不是你弄壞的?」

  「是我又怎麼樣?她們不敢說,我偏要說。」

  見晴雯氣衝衝地頂撞寶玉,襲人與麝月急忙上前勸說,不料晴雯一甩衣袖,
聲音充滿怨氣地道:「一把紙扇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往那些玉石杯、瑪瑙碗,不
知道弄壞多少,也沒見你寶二爺半點變色,今兒一把紙扇你就如此作為,要想趕
我走,明說就是,何苦給我們這些下人氣受!」

  「反了!反了!」寶玉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晴雯厲聲道:「你以為我不敢
趕你呀?今日我就讓你看看誰才是主子!」

  見寶玉與晴雯越說越僵,頓時急壞其他三女,寶玉的怒斥聲甚至連外院的婆
子、丫鬟也被驚動,紛紛探頭往內看。

  麝月主動偎入寶玉的懷中,細滑玉手柔情四溢地輕撫寶玉的胸膛,一邊為他
順氣,一邊轉移話題道:「二爺,你今日怎麼啦?讓人家嚇著了。」

  對於從小在豪族世家長大的丫鬟來說,被逐出門無疑是滅頂之災,雖然秋紋
想獨得寶玉的寵愛,但也不想好姐妹被逐出賈家,她也走上前示意晴雯不要再還
口。

  「你別管!」

  寶玉與晴雯不約而同拒絕麝月兩女的勸說,並怒火衝天地再次如鬥雞般對視
著,不過寶玉倒是並未再提及趕人之事,晴雯也沒有頂撞不休。

  「好好的,怎麼鬧個不休?」襲人見狀,暗自鬆了一口大氣,為了化解令人
不舒服的火藥味,她假意嗔責道:「我這才病幾日,你們就鬧成這樣?」

  襲人的一番好意不料卻招來池魚之殃,晴雯竟然將矛頭指向她,譏諷道:
「是呀,誰都離不開你,隻有你一人才會服侍二爺,我隻是個擺設,行了吧!」

  話語微頓,晴雯兩手叉腰,學起外院婆子們的動作,不屈不撓地譏諷道:
「別在這兒裝好人了!你們之間鬼鬼祟祟的事情不要以為真瞞得了人,你也不過
與寶玉偷偷摸摸罷了,不要隨便以主子自居,別人不敢說,我今日就要說個痛快!」
羞人之事被人捅破,讓襲人羞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而在一旁的麝月也被捎帶罵上,讓原本勸說的她反而比襲人更生氣。

  眼看襲人三女就要吵成一團,突然寶玉一聲怒吼,聲音響徹整座怡紅院。

  「住嘴!你這混帳東西,看你平日倒也乖巧,想不到竟是這麼討厭,滾!立
刻給我滾——」

  本已氣得臉色發紫的襲人與麝月同時嚇了一跳,秋紋也花容大變,她們見寶
玉不似戲言,立刻又為晴雯感到擔心。

  「寶玉,晴雯是犯邪了,你與她認真幹什麼?」

  「是呀!以往比這大得多的事情你都不氣,現在何必為一把紙扇鬧得天翻地
覆呢?」麝月悄然走至寶玉另一側,撒嬌般輕搖寶玉的臂彎。

  不待寶玉回心轉意,晴雯已經搶先大聲道:「今日我就是不服這口氣,他不
向我道歉,我就算是被趕出去也不服!」

  未待襲人三女再次開口相勸,寶玉已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
好……說得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話語微頓,寶玉恨聲道:「你這是變著法子想出去吧?我現在就成全你!帶
上你的包袱,我這就送你出去,咱們也來個好聚好散!」

  襲人三女早就感到一團霧水,不知為何情勢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怒火熊熊的寶玉環視著襲人三女,厲聲喝斥道:「今日誰也別再勸我,誰開
口,誰就跟她一起走!」

  襲人三女嘴唇微張,欲說的話語卻被寶玉淩厲的氣勢擋回去,此時她們終於
意識到眼前之人是尊貴的寶二爺,是決定她們一切的主子!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

  話音未落,晴雯已經回房收拾包袱去,並在走出門口之際,禁不住重重呼出
一口大氣。

  寶玉接連深呼吸幾口氣,看起來好似強壓著怒火,其實是在強忍笑意。片刻
後,寶玉麵色平靜的對秋紋道:「你立刻去告訴老祖宗,就說是我的意思,要將
晴雯趕出賈家,誰要是留她就不要留我!」

  秋紋見已經無轉圓的餘地,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襲人,可是此刻的襲人
也是芳心慌亂,全無主意。

  「還不快去,你也想走不成?」寶玉瞪了秋紋一眼。

  襲人邁步走到秋紋的身旁,牽著她向外走,輕聲低語道:「看來寶玉是鐵了
心,你還是先依他,等他這氣消了,到時咱們再幫晴雯說情。」

  「晴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會不得你。」

  秋紋離去不久,晴雯拎著簡單的包袱回到大廳,未待寶玉開口,麝月已搶先
迎上去,大為不舍地抓住晴雯的手不放。

  「你這是怎麼啦?幹嘛老是頂撞寶玉?」襲人送走秋紋後也快步趕回來,意
圖做出最後的努力。

  「你還是現在向寶玉道個歉吧!我們四人從小就在一起,如果你走了就像少
了手腳般,讓我們怎麼辦?」

  晴雯的雙眸頓時紅潤起來,雖然是在演戲,但離別的酸楚還是鑽進心房,就
想將真相說出來:「襲人、麝月,你們別著急,我們很快就會……」

  「晴雯,走吧!你我主仆一場,我這就送你回家,免得守門的下人見你拎著
包袱為難你。」

  寶玉見狀,趕緊走上前用冷漠的聲調分開襲人三女。



第二章:晴雯之心

  晴雯走了,就此走出怡紅院。
  走過院門之際,晴雯眼中強裝的倔強終於被淚花取代,流連的目光在那熟悉
的一草一木、一門一窗上緩緩劃過。

  寶玉也難免感慨萬千,看著襲人與麝月那焦急、悲傷的表情,他幾次忍不住
想改變主意,不過改變「紅樓」的決心更強,男兒氣概更不允許他婆婆媽媽。

  「砰」的一聲,寶玉人生第一次親手用力關上院門,阻隔襲人三女的目光。

  暮色已深,殘陽映照著相伴而行卻無聲無語的一男一女,在地上拖出長長的
影子,更顯愁雲密布。

  晴雯自幼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堂哥吳貴是至親之人,可這吳貴雖不是潑皮混
混,但卻不思勞作,整日隻想一步登天。

  吳貴的眼光倒是不錯,不僅將晴雯賣入賈家,還花費銀兩讓晴雯進入怡紅院,
目的自然是盼著晴雯能討得寶玉的歡心,他也好狐假虎威。

  上天倒是順了他的意願,晴雯自從成為寶玉的貼身丫鬟後,吳貴就打著寶玉
的名號,在賈府下人中甚是威風,更用他的花言巧語娶得一名貧家女子為妻。

  「寶玉,那兒就是我堂哥的居所,你回去吧,不然她們要起疑了。」

  來至無人之處,晴雯頓時恢複靈秀聰慧,還不禁白了寶玉一眼,嬌嗔道:
「走就走,非要人家陪你演戲騙人,看你日後怎麼收場!」

  「晴雯,剛才真是苦了你。」情懷激蕩的寶玉見四周無人且有林木遮擋,雙
臂一展就將晴雯摟入懷中,柔聲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家中規矩太多,隻有
這個辦法才能讓你們到別府,這樣才能過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自由自在?嗯,寶玉,我聽你的,為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日後會幫你向
襲人她們解釋。」晴雯依偎在寶玉的懷中,雙目閃現著癡迷的光華。

  晴雯本已是最美的丫鬟,如今墜入情網,唯美的光暈令她更是絕色動人。寶
玉頓時呼吸一頓,一樣堅挺的物事突然抵在晴雯的小腹上,唯美的光華瞬間異變,
情欲交織的氣息從他嘴中奔湧而出,緩緩吻向晴雯的檀口。

  晴雯玉臉微揚、美眸迷離,可就在寶玉的唇即將印在她唇上的刹那,她突然
一聲嬌笑,就逃走了。

  「咯咯……大色狼!」歡笑聲頓時回蕩在僻靜之處。

  看著晴雯的倩影青春而迷人,寶玉心兒發癢,不由自主張開雙臂追上去。

  兩人一追一逃,歡樂時光轉眼即過,很快就站在一座還算不錯的小院前。

  晴雯腳步一頓,寶玉立刻從後麵摟住她的嬌軀。

  不待寶玉的大手作惡,晴雯就搶先抓住他的手,略帶離愁地道:「好了,別
鬧了!這兒住的大多都是賈府下人的家眷,要是被人撞見,你的苦心就全廢了,
還是先回去吧!」

  寶玉強壓住情火,然後鬆開摟著晴雯的大手,隨即意念一轉,微皺眉頭道:
「你堂哥的為人我聽說過,你這樣回去肯定不會好過,要不再編一個理由,我直
接帶你去別府?」

  「還是小心一點,住幾日比較好。」情絲彌漫晴雯的雙眸,她反而主動倒入
寶玉的懷中,娓娓細語道:「吳貴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堂嫂倒是挺好的,
就是太老實,常受吳貴欺負,唉。」說到最後,晴雯感觸良多,黯然歎息。

  寶玉是何等聰明之人?晴雯眼底一閃而過的煩惱全部映入他的心海,男人的
直覺更讓他生出一絲警戒。

  以晴雯這等絕色玉人住在吳貴這等小人家中,再加上沒有顧忌,那可是無比
危險的事情。刹那之間,千百道意念從寶玉的腦海一閃而過,他拳頭微微一緊,
瞬間已經拿定主意,順著晴雯的話語,悠然問道:「你是不是擔心你嫂子會被你
堂哥欺負?我有辦法……」

  寶玉一番低語後,晴雯美麗無瑕的玉臉隨即如花綻放,美眸波光蕩漾,道:
「寶玉,你這混蛋,心眼真多,咯咯……調他出去辦貨,一來一回至少半年,真
是個好辦法。」

  笑聲微頓,晴雯離開寶玉的懷抱,低歎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
辦法,讓他磨練一下,興許還能改改品性也說不定。」

  「好晴雯,我這樣幫你,你要拿什麼回報?」隻要一有機會,欲望之火就會
從寶玉的眼中鑽出。

  「寶玉,你對我真好!」晴雯的玉手緩緩拂過寶玉的胸膛,含羞帶怯地道:
「今晚我……我……」

  寶玉頓時呼吸——熱,腦海已經幻想到最激情的畫麵,不由得心想:難道可
人兒要以身相許,來一段西廂情緣?

  停頓片刻後,晴雯這才羞羞答答地道,,「今晚我在……房中……等……」

  「耶!」寶玉興奮地喊道,他想不到晴雯如此勇敢,別樣的情趣令他刹那間
興奮如狂,忍不住雙臂一張,又想將晴雯摟入懷中親熱一番。

  「咯咯……大色狼,人家今晚在房中等月亮出來,為你祈求平安。」說著,
晴雯身子靈活地自寶玉的雙臂下鑽出去,原來她又戲耍寶玉一次。

  寶玉先是呆如木雞,然後身形一展,準備來一個色狼飛撲,要將晴雯這隻小
兔吞入口中。

  「妹妹你回來了!」

  在這關鍵時刻,一道輕柔的聲音隨風而至,讓寶玉的雙腳硬生生地釘在地上。
隻見一道嬌柔的倩影從院子中走出來,來人步伐輕柔,但飽滿的酥胸上下起伏著,
抖出層層微波,渾圓挺翹的香臀晃出道道浪濤。

  倩影越行越近,那成熟少婦的風情看得寶玉頭暈腦脹、雙目發直。

  「哼!」晴雯重重的一聲冷哼,悄然給寶玉一個大大的白眼。

  寶玉被哼聲驚醒,急忙收回灼熱的目光,在心中驚歎不已:想不到這兒還有
一個如此美人,難怪那吳貴會將她整日關在房內,不許外出。

  「嫂嫂,我回來了!」晴雯已有多日未見自己的堂嫂,再加上與襲人幾女分
離的傷悲還未完全逝去,此刻一時情動,竟然忍不住流下淚。

  「好妹妹,你的事我已聽說了,別傷心,往後就住這�吧。」貴嫂流露出憐
愛之色,輕柔地將晴雯摟入懷中溫情安慰。

  在近距離細看下,寶玉不由得再次驚歎,貴嫂雖沒有晴雯的絕美之姿,但也
是天生麗質,悲苦的生活並沒有影響少婦風情的與日俱增,還在她眼底鋪下一層
化不開的輕愁,可非但沒有影響她的美豔,反而增添幾許楚楚可憐,不由得心想:
呃,他娘的吳貴,用本少爺的名頭騙了這麼一個好女人,真是沒天理呀!

  寶玉胡思亂想之際,晴雯已與貴嫂相擁在一起,她禁不住芳心暗歎:果然是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這麼短的時間,自己被逐之事竟然已傳到這兒。

  「貴嫂,你好!」寶玉見晴雯姑嫂二人竊竊私語,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暗自
呼吸一熱,主動走上前。

  寶玉一語驚醒晴雯兩人,貴嫂順著話音�頭一望,與寶玉明如朗星的雙眸碰
了個正著。

  貴嫂不由得玉臉通紅,大為羞怯地移開視線,低首輕聲問道:「妹妹,這位
公子是?」

  此刻晴雯也完全清醒過來,立刻神色一沈,麵如寒霜的冷聲道:「嫂嫂,這
就是寶二爺,怕我在怡紅院賴著不走,所以特地送我回來。」

  貴嫂頓時心中一慌,想不到尊崇萬分的寶玉會來到這偏僻的角門,她急忙矮
身行禮道:「小婦人見過寶二爺。」

  貴嫂一邊匆匆下拜,一邊不由得暗自詫異:這寶二爺看起來俊秀斯文,怎會
如此蠻不講理,還無情無義地將妹妹趕出來?

  寶玉雖是心中大起漣漪,但為了配合最終目的,也隻得對晴雯家人故作冷漠,
隨意�手道:「起來吧!」

  「二爺,我已到家了,你請回吧!」晴雯一臉恨色,毫不猶豫地開口送客。
寶玉自是不會生氣,但在一旁的貴嫂反而嚇了一大跳,急忙開口為晴雯說:「二
爺,您別生氣,我妹妹也是一時糊塗,您大人大量……」

  「別說了!」晴雯一把拉住貴嫂的手臂,更加大聲地道:「二爺,不送了!」
話音未落,晴雯已經強拉著貴嫂進屋,隻留下寶玉一個人呆立於地,在心中暗歎:
晴雯真會演戲,要是晚生個六百年,恐怕都能拿奧斯卡了!唉,可惜這麼一個如
花似玉的美人呀!

  送晴雯回家後,寶玉歡歡喜喜地回到怡紅院,他本想與人分享心中的快樂,
不料卻得到幾個美麗丫鬟的白眼。

  「二爺,請吃糕點。」麝月的話語就像從機器人嘴�說出般生硬,並在放下
碗碟後,她立刻退到外間。

  「二爺,請吃茶。」秋紋不僅聲音生硬,還用力過猛,「砰」的一聲,茶水
灑在茶幾上,濺了寶玉半身。

  「二爺,請洗臉。」一向溫柔如水的襲人動靜更大,「當」的一聲,臉盆都
砸在寶玉的麵前。

  寶玉感到哭笑不得,低頭一看,茶幾正中是糕點,左邊是大臉盆,右邊是小
茶盅,可受到這樣的待遇,寶玉卻從心底笑出來,但暫時無法解釋的他隻得微微
聳肩,假裝不以為意的拿起糕點。

  「哇,怎麼是辣的?」寶玉瞬間臉色大變,剛吃進嘴�的糕點立刻吐出來。
「不知道!」

  襲人三女不約而同地齊聲回答,少有的整齊一致,言罷都是低眉順眼的恭立
一旁,再不言語。

  寶玉再次無奈苦笑,急忙拿起茶杯牛飲起來。

  「呀!這茶怎麼是冷的?還是隔夜茶!」可憐的寶玉喝了一大口茶,這才發
現不對味,望著茶水表麵那層茶垢,他禁不住暗自悲歎:自己還真是自找苦吃呀!

  「不知道!」襲人三女頭也不�,回答仍是一樣。

  寶玉一臉無奈地指著臉盆,道:「不用說了,這洗臉水肯定也是冷的吧?」
「不知道!」襲人三女的回應仍然是那簡單的三個字。

  見襲人三女如此情狀,寶玉不由得升起一絲調侃之心,故意低聲問道:「你
們是誰?」

  「不知道!」

  三個美麗丫鬟果然掉入陷阱中,她們隨即給寶玉一記大大的白眼,一聲冷哼
後,轉身就走。

  「你們要到哪兒?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寶玉見襲人三女不是回房,而是向
大門外走,而且麝月的肩上更是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大包袱。

  嚇了一跳的寶玉急忙開口呼叫,心中暗自詫異:這時代也流行蹺家嗎?仍在
生氣的襲人三女聽到寶玉焦急的話語,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腳步。行至院
門時,襲人才回首應道:「我們去看晴雯妹妹。」

  襲人的話語雖然恢複輕柔,但也忍不住埋怨地瞪了寶玉一眼。

  襲人三女越是生氣,寶玉的心中就越是開心,畢竟天下哪個男人不希望看到
自己的女人們一團和睦?心想:嗬嗬……我假寶玉真是聰明呀,不僅改變晴雯的
命運,還試出襲人她們的心性。

  一番得意洋洋的胡思亂想後,寶玉心窩一熱,開始在屋內走來走去。

  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呀?唉!寶玉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掏出西洋懷表看了又
看,想著薛姨媽含羞帶怯的眼神,他心中情火更肆虐不休,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正當寶玉準備不顧一切地奔向蘅蕪院時,兩位來意不善的佳人出現在怡紅院
的門口。

  鴛鴦布滿紅絲的雙眸中帶著焦灼與憂傷,她在同情晴雯遭遇的同時,不由得
聯想到自己與寶玉之間無盡的糾葛,唇亡齒寒的憂傷還有對寶玉品行的懷疑,令
鴛鴦受盡折磨,所以得知消息後就匆匆趕過來,不料卻在半路上碰到平兒。

  平兒的來意也是為晴雯討個說法,她是瞞著王熙鳳偷溜出來,芳心憤慨中又
夾帶深深的疑惑。

  平兒能從一個丫鬟變成賈璉的妾侍,還成為大房的心腹,自是擁有過人的智
慧,她一向對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此刻卻不禁暗自懷疑:難道我看錯人了嗎?

  「二爺,請問晴雯妹妹是怎麼回事?你怎能如此狠心將她趕出去?」

  不等寶玉有所應答,鴛鴦已經如連珠炮般道:「晴雯妹妹服侍你已經十幾年
了,哪一日不是盡心盡力?連老太太也誇過她聰慧懂事。你倒好,一不高興就將
她打發出去,你怎能這樣忘恩負義!」

  這些丫頭可真團結!自己這一招到底是對還是錯呀?寶玉開始對這決定產生
動搖,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無意間捅到一個馬蜂窩,不由得心想:以後的
日子……難過了,嗚!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寶玉隻得道:「你們不用來罵我,是晴雯自己嚷著
要出去,我與她主仆一場,自不會強留她。」

  「不可能!」鴛鴦想及晴雯近日的情形,毫不猶豫地下了正確的判斷。平兒
沒有插話,隻是在旁邊仔細觀察著寶玉,卻在寶玉平靜的麵容中看不出破綻,她
美眸微微一眨,試探著勸說:「二爺,晴雯妹妹隻是一時氣話,你大人有大量,
何必與她計較呢?我將她叫回來跟你賠不是吧!」

  平兒一邊說,一邊凝視著寶玉的目光,但早有準備的寶玉自然讓平兒再次失
望。

  「如果你們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真是她自己要走的。」說著,寶玉隻
能無奈地擺出主子的麵孔,故作冷漠地沈聲道:「你們盡可以去問晴雯本人。」
寶玉臉上一片冷意,心中卻流著虛汗:好晴雯,我頂不住了,你的好姐妹還是交
給你應付吧!

  「哼!」鴛鴦眼中一片怒意,緊接著又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黯然,道:「我
這就去看晴雯,算我錯看你了!」

  話音未落,鴛鴦就離開怡紅院。

  「二爺,打擾了!」平兒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在向寶玉施禮後,就緊隨著
鴛鴦離去。

  「唉,又被‘哼’了,今天已經被哼了十幾次了!」寶玉苦中作樂地說道,
然後倒在床榻上,幾秒後他又跳了起來。

  還是早點去見薛姨媽,留在這兒肯定沒好果子吃,誰知道接下來又會有誰前
來打抱不平!心動意到,寶玉身形一晃,決定快速逃離這危險之地。

  剛一走出怡紅院大門,遠處大觀園眾姐妹的倩影已經隱約出現,那浩大的陣
勢看得寶玉滿頭冷汗、心驚膽顫,不由得大呼僥幸。

  寶玉隨即加快速度倉皇逃走,隻來得及對守門的仆婦道:「有人找我,就說
我到府外散心。」

  一刻鍾後,寶玉終於逃到蘅蕪院。

  望著那無盡誘惑的院門,寶玉不由得暗自思忖:不知姨媽有沒有支走寶釵與
香菱?剛才自己怎麼不仔細看看興師問罪的人中有沒有她們?唉,失策呀!

  徘徊片刻後,在滿心綺念的牽引下,寶玉腳步堅定地毅然踏上「沙場」。隔
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一縷風兒率先飄過圍牆,掀開垂簾,鑽入一個豐腴美婦的心房中。

  薛姨媽從清晨醒來至今一直怔怔出神,風兒一蕩,一抹莫名的慌亂立刻從她
心海油然而生。

  幾乎是在薛姨媽心生不妙預感的同一瞬間,外院仆婦的稟報聲就傳進來,好
似驚雷般,炸得薛姨媽兩耳一陣嗡鳴。

  「太太,二爺來了。」

  「啊!」薛姨媽一聲低叫,嬌軀猛然一顫,差點就從炕上彈跳而起,連聲驚
呼道:「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昨夜薛姨媽一夜未眠,在情欲與倫理的糾纏中受盡煎熬,然而即使這樣,最
後也未拿定主意。

  天明之際,薛姨媽本想拉著薛寶釵、香菱說話,不料她們卻匆匆出門,也不
知道去做什麼。

  唉,難道這是天意?想到這兒,薛姨媽的玉臉不由得多了幾抹羞紅。

  望著寧靜的內院,寶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壞笑,原本有點忐忑不安的心房瞬
閑情火四溢。

  不倫的欲望完全抓住寶玉的心靈,此刻他忘記了天、忘記了地、忘記了人間
的一切,隻想深深沈醉在薛姨媽豐盈的嬌軀上,品味那成熟的幽香。



第三章:情欲交融


  厚厚的門簾微微掀動,寶玉跨步而入。
  坐立不安的薛姨媽頓時芳心一顫,眼見寶玉轉身關上房門,芳心如擂鼓般轟
鳴起來。

  「姨媽,孩兒向您請安了。」寶玉溪笑著邁步上前,那平常至極的話語在這
種時刻則變得曖昧無比。

  「嗯!」薛姨媽聽聞寶玉的稱呼,玉臉雖然有如火燒,但心底那衝破禁忌的
快感卻洶湧激蕩,一發不可收拾。

  「好姨媽,孩兒要你抱。」

  寶玉湊過去,呢喃聲在薛姨媽的耳邊響起,誘惑的氣息吹入她那寂寞已久的
心田。

  「寶玉,別、別……別這樣。」

  「姨媽、好姨媽,就抱抱孩兒吧。」

  假寶玉一口一句「好姨媽」,令薛姨媽心底的羞臊好似颶風咆哮般,那背德
的剌激令她呼吸急促、玉臉通紅,胸前兩顆鮮紅乳珠悄然怒突而起,隨著雙峰的
劇烈起伏,隔衣凸出的痕跡越來越明顯。

  「玉兒,咱們不可以這樣,你……」薛姨媽向後挪動,試圖做最後一絲的掙
紮。

  薛姨媽話音未落,膽大包天的假寶玉已經雙唇一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
薛姨媽的紅潤朱唇含入口中。

  假寶玉那火熱的舌頭,帶著無窮無盡的情欲鑽入薛姨媽的檀口內,熟練的技
巧令細嫩的小香舌無從躲避,如觸電般的酥麻在兩唇之間彌漫回蕩,有如一汪洪
流般衝入薛姨媽的心房。

  在寶玉如火般熱情的鼓動下、在那羞人的酥麻快感衝擊中,薛姨媽心海一震,
「轟」的一聲,空曠已久的心房終於被欲望的巨浪充斥。

  薛姨媽嬌軀陡然一顫,多年獨守深閨的幽怨洶湧而出,化作一汪香氣四溢的
春潮淫潤人妻的禁地,露珠點點,春意昂然。

  「唔!」長久的深吻令薛姨媽開始呼吸困難,隻得用力轉頭逃避,借機大口
大口呼出火熱的氣息。

  寶玉的雙唇追逐而至,薛姨媽那滑如凝脂的玉臉已是一片嫣紅,那嫵媚的模
樣勝過世間最強的春藥,好似天雷勾動地火,瞬間點燃寶玉本已沸騰的欲望之火。

  溫柔的前戲已不能滿足寶玉的欲火,火熱的大手開始在薛姨媽豐腴的嬌軀上
遊走,動作由溫柔到狂野、由緩慢到急促。

  薛姨媽用盡所有方法想排解心中的躁熱,但情火的肆虐卻一波高過一波,令
她肥美的雙乳奇跡般再次暴脹,乳頭上好似萬蟻爬行般,躁癢無比。

  「啊、啊……」

  在無意識的呻吟聲中,薛姨媽忍不住扭動著嬌軀,在寶玉的胸前摩擦起來。

  寶玉知情識趣,立刻雙臂一緊,重重地抱住薛姨媽,將她的雙乳擠壓成圓餅
形狀。

  擠壓的力量緩解薛姨媽乳尖上的難受,她剛呼出一口悠長的歎息,突然一陣
涼意侵入她的心窩,不由得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外裙已經四散飛走,她渾身上下
隻剩下薄薄的褻衣掩體。

  「玉兒,不、不……不可以!」薛姨媽急忙抓住衣角。

  「好姨媽、親親姨媽,天熱,脫掉衣服涼快一些……」

  寶玉則不以為然,邪魅一笑後,隨即靈活地揮舞雙手,竟然用上他那微弱的
法力,轉眼就將褻衣撕成碎片。

  薛姨媽再次驚呼一聲,並急忙夾緊雙腿,又捂住雙峰,但無論她如何扭動身
子,也不能擋住赤裸的肉色。

  激情已經拉開序幕。

  寶玉興奮地將薛姨媽摟入懷中,兩具軀體就在熱炕上翻滾起來,沒有阻礙的
肌膚之親更是令欲望大增、快感如潮!

  寶玉的大手攀上薛姨媽肥美的雙峰,用力一抓,五指深陷乳肉中,他能感覺
到薛姨媽那急促的心跳聲、感受到薛姨媽那欲舍難離的矛盾思緒。

  「啊!」薛姨媽不由得低頭往下望,正好看見雙乳在寶玉的雙掌中變出各種
羞人的形狀,不由得羞澀地驚呼起來。

  薛姨媽的驚呼並未讓寶玉停下動作,反而更加變本加厲,雙指輕夾脹大的豔
紅乳珠,時輕時重的柔捏不休、擠壓不停。

  狂野與柔情交織的大手在飽滿的玉峰上來回遊走,五指依次在峰頂那誘人的
鮮紅上一撫而過,好似撥動琴弦般,挑起薛姨媽芳心的情欲之弦。

  看著肥美玉乳上下起伏著,寶玉被自己製造的無邊乳波晃得暈頭轉向,他喉
嚨一熱,不由自主一頭埋入波浪中。

  「啊……哦……」

  原本薛姨媽想推開寶玉的頭顱,不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乳頭傳來,令她瞬間
一聲哀鳴,心房好似被吸入情欲的漩渦。

  在哀鳴聲中,薛姨媽推拒的雙手主動攀上寶玉的肩上,最後緊緊摟住他的腦
袋。

  情到濃時,寶玉的舌尖在那迎風顫抖的嫣紅乳珠上流連,輕咬緩拉、軟磨重
壓,使盡手段、用盡激情。

  「啊……寶玉,不要、不要……」

  薛姨媽的心靈還在倫理中掙紮,但那修長的玉腿已經�起來,並主動盤在寶
玉的腰間上。

  女人的玉腿內側很嬌嫩敏感,在與寶玉腰部肌膚相貼的刹那,薛姨媽陡然驚
醒過來,急忙分開雙腿,可兩秒後,卻又不由自主地�起玉腿。

  一盞茶的時間後,在寶玉辛勤的「勞動」下,薛姨媽心房的躁熱終於被緩解。

  薛姨媽還未舒暢的呼出大氣,不料一股熱流好似洪澇般湧向薛姨媽的桃源幽
穀,在紅潤的玉門內外肆虐著。

  薛姨媽玉腿緊縮、嬌軀扭動,那難耐灼熱的動人情態並未逃過寶玉的「金睛
火眼」,他適時地轉移陣地。

  大手在前,熱吻隨後,激情的愛撫離開挺拔的高峰,越過柔滑的平原,穿過
草地,停留在泥濘的禁地上。

  「啊……玉兒,那兒不行,絕對不行!」

  薛姨媽芳心激蕩中,仍然不忘與寶玉之間特別的身份,發出一聲驚叫,上身
彈了起來。

  寶玉見狀,兩手一分,薛姨媽這掙紮的動作反而方便他的入侵,他迅速地低
頭,一口吻住陰唇,舌頭隻輕輕一掃,薛姨媽彈起的身子立刻倒下去,再次哀羞
尖叫,心靈一片迷亂:天啊,原來還可以……親吻下麵,原來這滋味……這麼舒
服,啊……不,不能繼續了,一定要……阻止寶玉。

  薛姨媽兩手抓緊被褥,玉腿本能地用力收縮,卻沒能阻擋住寶玉,反而夾住
他的頭。

  寶玉的舌頭重重落在薛姨媽的花瓣上,自下而上緩緩劃過陰唇,在陰蒂上輕
舔輕觸,如此反複親吻幾遍後,陰唇陡然劇烈收縮。

  「呀!」薛姨媽猛然弓起嬌軀,久違多年的蜜汁就此噴射而出。

  假寶玉貪婪地吞下瓊槳玉液,緊接著欲火瘋狂燃燒起來。

  寶玉瞬間放棄溫柔的動作,紅舌用力撬開玉門,好似蛟龍入海般直鑽而入,
然後左右旋轉、疾退猛進,奮力占有著死鬼姨夫專屬的蜜穴。

  在寶玉瘋狂的進攻下,片刻後薛姨媽已是癱軟如泥、嬌喘籲籲,那條緊窄的
細縫緩緩張開。

  寶玉重重吻了花瓣一下後,隨即自薛姨媽的腹下爬起,再度與她熱吻起來。
心與心在碰撞、身與身在交纏,雖然薛姨媽早已是人妻人母,但直到這一刻,她
才感受到身為女人的幸福,寶玉讓她明白,原來男人與女人之間還可以這般激情
狂放。

  突然薛姨媽迷離的美眸急速收縮,她能清楚感覺到一樣火熱的物事抵在她濕
潤的花瓣上,雖然觸感很強烈,直透薛姨媽的心房,卻也令她突然想起死去的丈
夫,想起兒子、女兒,還有她與寶玉之間的姨甥關係。

  不行,絕對不行!薛姨媽銀牙一緊,強行壓下呻吟的衝動,緊接著玉手往下
一探,及時抓住躍躍欲試的「小寶玉」。

  啊!怎麼這麼大?異物一入手,薛姨媽心房頓時一陣震撼,銀牙一顫,先前
的呻吟終於飄出唇角。

  薛姨媽本能地低頭,隻見握在手中的羞人之物不僅碩大粗長,而且堅挺無比,
與她認知中的陽根相去甚遠,她那死去的丈夫與寶玉比起來簡直就是幼兒之物。

  那圓圓的頭部紅潤嫩滑,頭部以下沒有難看的黑色,反而光澤流轉、如玉似
脂,就似極品暖玉雕造而成般,煞是可愛。心中意念如是轉動,薛姨媽不由自主
玉手一緊,美眸又張大幾分。

  足足好幾秒後,薛姨媽這才反應過來,玉臉倏地紅若滴血,她先是鬆手閃躲,
緊接著又急忙重重握住,不顧一切地哀求道:「寶玉,我是你姨媽,你不能……
不能……這樣,這怎麼對得起你母親呀?」

  薛姨媽哀羞苦求,不料她的話語卻是火上澆油。

  一提到王夫人,假寶玉的心火「轟」的從燃燒變成爆炸。

  「好姨媽,孩兒喜歡你很久了,你就滿足孩兒這個願望吧!」

  話音未落,假寶玉腰身一挺,「滋」的一聲,龜冠插入薛姨媽的玉門,被柔
膩包夾的快感頓時從龜冠蔓延到全身。

  「啊!」

  薛姨媽的玉臉已經扭曲變形,直到此時她才反應過來,一隻手根本抓不住寶
玉的陽根,那羞人的玩意兒實在太長,即使兩手齊上也無法完全掌握。

  薛姨媽一邊緊抓著陽根,一邊貼著床榻向後退,她用盡全力,終於令寶玉的
肉棒退出去,可不待她呼出一口大氣,寶玉再次輕輕一聳,龜冠又插了進去。薛
姨媽豐腴的嬌軀頓時如觸電般一顫,隨即再次向後逃離。

  美妙的畫麵開始了,寶玉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地聳動著,薛姨媽則時高時低
的呻吟著,並艱難地蠕動著身子。

  姨甥二人的遊戲不停重複著,薛姨媽在床上蠕動身子多少次,寶玉的龜冠就
插入她玉門多少次。

  一毫米、兩毫米、三毫米……寶玉的肉棒一點一點地深入,每一次的插入,
火熱的肉棒都會多插入一點,而薛姨媽私處的春水就會蕩漾一次。

  春水不停蕩漾,肉棒不停深入……

  終於,薛姨媽的檀口張大到極限,人妻的矜持仿佛決堤的洪水般,從空虛的
蜜穴內奔流而出,她緩緩鬆開緊抓著肉棒的玉手。

  薛姨媽投降了,並心甘情願地張開雙腿。

  「呃!」寶玉瞬間興奮無比,在低吼聲中,他先向後一退,緊接著用力向前
一插,「噗嗤」一聲,薛姨媽的蜜穴花瓣急速脹大。

  「啊,寶玉,輕……點兒。」

  薛姨媽雖然是中年熟婦,但卻多年沒有享受到歡愛的滋味,蜜道好似少女般
緊窄,寶玉如此性急地插入,她立刻疼得玉臉發白、花徑猛烈收縮,竟然又小了
兩圈,夾得男人之物動彈不得。

  寶玉低頭一看,發現陽根隻進入一半,雖然他欲火焚身,但憐惜之下,仍勉
強壓下再次插入的衝動,並俯身吻著薛姨媽的乳頭。

  如草莓般誘人的乳頭在寶玉舌尖的舔吸下再次凸立而起,薛姨媽緊繃的嬌軀
也緩緩化為春泥。

  薛姨媽喘過一口氣,玉臉隨之舒展開,看著寶玉埋在胸前的腦袋,柔媚的美
眸不禁閃過一抹羞澀的光華。

  「嗯……」

  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中,薛姨媽肥美的屁股微微往上一�,含羞帶怯地校正
「小寶玉」偏離的方向。

  「滋……」

  當薛姨媽的香臀落回床榻時,不待寶玉有所反應,肉棒就自動插進去,在春
水滋潤下,終於盡根而入,插進幽穀深處。

  一秒後,滿足的呻吟同時從寶玉與薛姨媽的唇角飄出。

  薛姨媽隻覺得空虛的心靈瞬間充塞無盡歡樂,直抵花心的玉柱將她緊窄的蜜
洞撐得毫無空隙,從未有過的快感竟然令她在片刻之間就被送上情欲之巔。

  「噢……寶玉,我的兒!」

  薛姨媽心海一震,禁忌的呼喚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同一瞬間,一股蜜汁猛烈
衝在寶玉的龜冠上。

  寶玉呼吸一亂,火熱的激流燙得他脊背一麻,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刺激令他
差點丟盔棄甲,他急忙念動法訣,神奇的動門法術讓他保住男人的尊嚴。

  「好姨媽,你真厲害,嘿嘿……」寶玉色色地笑道,肉棒緊緊抵著花心,一
時之間不敢再有動作。

  「你這壞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

  薛姨媽半嗔半怨給了寶玉一個白眼,好似懷春少女般嬌羞迷人。

  寶玉的心窩隨著薛姨媽的秋波蕩漾,虎腰突然惡作劇般用力一挺。

  「啊……」

  突然來臨的重擊撞出醉人的酥麻,薛姨媽對於寶玉的作惡不惱反喜,盤在寶
玉腰間的玉腿微微一緊,給了寶玉一個勾魂的反擊。

  寶玉收到暗示,立刻雙手一撐、雙腿用力,開始如脫韁野馬般的萬�奔騰。
「啪、啪、啪……」

  「如意金箍棒」由慢到快、由輕到重,以無盡的狂野之勢在膩滑的幽穀內進
出不休,那兩瓣玉門更隨著寶玉的抽送開合不斷,春潮飛濺。

  寶玉幹到興起時,大手一上一下,同時揉捏、撫弄姨媽的美乳與香臀。

  薛姨媽的乳頭越來越硬、屁股越來越熱,而花徑則越來越柔膩緊窄。

  在薛姨媽幽穀無處不至的夾磨下,寶玉渾身汗毛直豎,抽插的力量不由自主
越來越大,直抵花心的撞擊聲啪啪作響,與薛姨媽的歡鳴聲交相輝映。

  男人與女人的身體交纏翻滾,喘息渾然合一。

  不知道過去多久,被褥已經被春水完全濕透。

  ——呀——匕薛姨媽第三次激情尖叫,震得門窗瑟瑟發抖,若不是寶玉布下
結界,這動人的天籟之音定會在賈府掀起驚天波瀾。

  激情四溢中,薛姨媽終於徹底感受到巨物的魅力。

  如海深、似天高的快感早已控製住薛姨媽的心神,玉柱進出之間,火熱的摩
擦令她不顧一切連聲歡叫,玉手更在寶玉的肩背上留下一道道愛欲的痕跡。

  情到濃時忘乎所以,欲望的洪流在寶玉兩人的心間流轉激蕩。

  低沈婉轉的呻吟聲、嘶鳴火熱的呐喊聲、肉體相撞的啪啪聲,還有那雄渾而
有力的低吼聲以及最為淫靡的性器摩擦聲,聲聲相融。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寶玉與薛姨媽難以逃避,徹底掉入欲望的深淵中,不能也
不想逃離。

  「姨媽,你喜不喜歡孩兒……這樣弄你?」

  寶玉前半句濃情四溢,稍頓之後,後半句突然邪魅彌漫。

  薛姨媽剛要回答喜歡,不料寶玉竟然加上那羞人的後半句,羞得她身子一挺,
一團烈火陡然在心房爆炸。

  瞬間薛姨媽仿佛變了一個人,肥美雙乳往上一蕩,她突然嬌軀一轉,將猝不
及防的寶玉壓到身下,然後雙手撐在寶玉的胸膛上,開始快意恩仇的縱橫馳騁。

  薛姨媽騎坐在寶玉的身上,渾圓肥美的屁股閃耀著雪白的光華,好似磨盤般
旋轉晃動。

  假寶玉很喜歡這樣的壓迫,他大手一伸,將薛姨媽的雙乳握在掌中,一邊盡
情玩弄,一邊下體往上猛頂,弄得薛姨媽「呀」的一聲尖叫,突然緊緊地抓住他
的雙肩。

  「啊……哦……寶玉,我……不行了。」

  薛姨媽的十指在寶玉的肩上留下十道血痕,猶如穿雲裂空般的尖叫過後,她
癱軟如泥地倒在寶玉的身上。

  「好姨媽,我也快了。」寶玉見薛姨媽的確再也不堪撻伐,立刻加快抽插的
速度。

  遠遠看去,薛姨媽的嬌軀就好似在巨浪之巔上的孤舟般,不停起伏蕩漾。片
刻後,寶玉一個翻身,再次壓在薛姨媽的身上,還將她的雙腿架在肩上,「噗嗤」
一聲,陽根就插入薛姨媽的子宮花房。

  衝擊的快感在薛姨媽的子宮內瘋狂堆積,除了斷氣般的呻吟之外,她已經動
彈不得,就好似砧板上的魚肉般,任憑寶玉予取予求。

  「呃!」

  終於,寶玉一聲悶哼,碩大的欲望之源再次暴脹,龜冠猛然顫抖起來。

  「轟」的一聲,沸騰的「火山」終於迸發,火熱的「岩漿」挾帶無盡的生機
悉數灌入幽穀,神奇的動門法力也隱藏在熱流中,悄然進入薛姨媽的體內。

  「啊!」

  在寶玉那火熱的「岩漿」澆灌下,本已暈眩的薛姨媽猛然張大雙眸,四肢用
力摟緊寶玉,帶著幾分哀羞與驚恐的尖叫久久不休,心想:天啊,玉兒竟然……
射進來啦!啊,我怎麼能讓他……射進來?唔……萬一要是懷上孩子……呀!

  薛姨媽的四肢還在發冷,不料寶玉停下來幾秒後,突然又壓在她的身上。

  「滋……」

  隨著寶玉的一挺,堅挺而碩大的陽根再次插入薛姨媽的蜜處,陰唇猛然一縮,
瞬間春水飛濺、蜜汁橫流。

  在薛姨媽腦中一片空白的前一刹那,心房禁不住高聲呼叫,哀羞中透出強烈
的歡鳴:天啊,又來啦,壞小子,你要……弄死姨媽呀,啊……

  淫靡的時光翻翻滾滾,戰鼓之聲終於三鼓而竭。

  激情過後,過度疲累的薛姨媽倦意襲來,布滿歡愛痕跡的嬌軀躺在寶玉的懷
中,不知不覺就進入夢鄉,她那春色彌漫的臉上再無絲毫幽怨與煩愁。



第四章:再生曖昧


  快樂的時光轉眼即過,午後的輕風雖然未能撲滅臥房內淫靡的暖流,卻將熱
炕上的兩個赤裸人兒喚醒過來。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薛姨媽自美夢中蘇醒過來,入目就是寶玉深情凝視的
明亮眼睛。

  「好姨媽,睡得還好嗎?」寶玉柔聲關懷,低沈的話語隱含濃濃的曖昧。

  「啊!」刹那的迷糊後,薛姨媽的玉臉倏地紅若滴血,發生不久的激情畫麵
好似電光石火般在她腦海中回放。

  「你……你沒休息嗎?」薛姨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現在的寶玉,隻得結結巴
巴地無話找話。

  天啊!自己真的與寶玉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最後還主動摟住他的身子,
呼喚他將男人的精液射在自己的體內。念及此處,薛姨媽不由得生出一絲罪惡感,
不過這淡淡的意念剛一萌芽,轉眼就被寶玉抹殺。

  寶玉溫柔而堅定地握住薛姨媽的玉手,朗若星辰的雙眸透出如有實質的光華,
道:「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玉兒,我的好姨媽!」

  寶玉的嘴角再現色色的壞笑,他故意以曖昧的語調說著淫靡的話語,讓薛姨
媽在陡增的羞意中拋開不倫的尷尬。

  薛姨媽果然中招,寶玉的調戲令她四肢發熱,甚至兩人的身份並未成為斬斷
情絲的慧劍,反而令她更加迷離羞澀,徹底墜入欲望的海洋中。

  「你這小壞蛋,就知道欺負姨媽。」

  薛姨媽在寶玉麵前找回逝去的青春,好似小女孩般,玉手一伸,就在寶玉的
胳膊上「變」出一朵小花,嬌嗔道:「虧我打小那麼疼你,長大了反而還要受你
禍害。」

  寶玉再次邪魅低笑,大手攀上薛姨媽飽滿的雙峰,邊揉邊道:「孩兒就是知
道姨媽最疼我,所以現在來回報你了,嘿嘿……」

  笑聲未落,寶玉突然大口一張,將那脹大的蓓蕾含入口中,溫柔地品嚐著薛
姨媽的成熟幽香,並且不甘寂寞地將大手攀上乳球,盡情揉捏、擠壓著。

  「噢……」

  在寶玉高明的攻勢下,薛姨媽忍不住玉首上揚,仰天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

  下一刹那,薛姨媽芳心一驚,她能清楚感受到寶玉那羞人之物的變化,不堪
撻伐的她就好似受驚小鹿般,急忙推開正要翻身而上的寶玉。

  「玉兒,別鬧了,我可受不了啦!」薛姨媽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焦急地催促
道:「好玉兒,你還是立刻回去吧,釵兒她們快回來啦!」

  「怕什麼?」寶玉信心十足地悠然笑道:「如果被寶姐姐撞見了,就說我來
探望姨媽。」

  薛姨媽見寶玉又有躍躍欲試之狀,大為嬌嗔道:「你倒是會瞎編,竟然探望
到姨媽的床上來,小壞蛋!」

  話語微頓,薛姨媽恨恨地瞪了「小寶玉」一眼,玉臉再次彌漫著羞紅,道:
「姨媽現在渾身酸痛,必須在她們回來前休息一下,要是被她們看出破綻,我饒
不了你。」

  寶玉見薛姨媽說得在理,隻得無可奈何地答應,突然他眼珠一轉,竟又趴在
薛姨媽的身上,開始看薛姨媽的身體有沒有五色仙花。

  薛姨媽先是嚇了一大跳,隨即詫異地問道:「玉兒,你在找什麼呀?」

  「姨媽,你身上有沒有印記,好像花朵那種?」

  「沒有,玉兒,別鬧了,好癢呀,嘻嘻……」薛姨媽受不了寶玉指尖帶來的
刺激,不禁扭身閃躲,並詫異地追問道:「玉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呀?」

  「姨媽,我就是好奇,隨便問一問。」

  薛姨媽豐腴的嬌軀雪白瑩潤,除了先前留下的歡愛痕跡之外,根本找不出絲
毫異樣,寶玉不由得暗自歎息一聲,心中的失落一閃而過:這什麼五色仙花到底
在哪兒呀?唉!

  受到心情的影響,假寶玉從薛姨媽的身上翻滾而下,隨即帶著複雜的思緒走
出蘅蕪院。

  多愁善感向來不是假寶玉的習慣。走在林蔭下,風兒一吹,他立刻心神舒暢、
誌得意滿,意念一轉,火熱的心飛向王熙鳳的身上。

  禁忌的欲望已經在薛姨媽的身上爆發,寶玉隻覺得內心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摯愛的王熙鳳更是誌在必得。

  王熙鳳是寶玉在這特殊時空碰見的第一個絕色女人,也是進入他心靈的第一
個女人,他豈能放過?

  情與欲交織盤旋,有如無形的絲線牽引著寶玉的腳步,不由自主來到王熙鳳
的居所前。

  寶玉前腳剛跨進去,後腳卻隨即收回來,挺拔的身形迅速一晃,躲入路旁的
林木後。

  偷情而來的寶玉還未完全藏好,一群丫鬟、仆婦已經從門內蜂擁而出,邊走
邊聊著七大姑、八大姨的瑣碎小事。

  「咯咯……」

  騷媚的笑聲自女人堆中傳出,寶玉聽聞這似曾相識的話語,不由得偷偷一瞧,
原來竟是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鮑二媳婦。

  鮑二媳婦不改風騷本性,水汪汪的桃花眼透出一絲興奮,故作神秘地道:
「你們知道嗎?璉二爺就快從杭州回來啦!」

  「太好了!我家那死鬼這次隨璉二爺出去那麼久,總算要平安回來了。」一
位中年仆婦欣喜萬分,雙掌合十向天禱告。

  「嫂子,你是想念你家周瑞,還是想念他下麵那玩意兒呀?」另外一名婦人
一邊調笑,一邊突然在周瑞媳婦的胸口上摸了一把,道:「我看你是憋不住了,
還是找個男人消消火吧!嘻嘻……」

  一眾婦人隨即哄然大笑,而周瑞媳婦不甘被取笑,快嘴加雙手在眾人身上亂
動起來。

  藏於暗處的寶玉不由得心中大汗,驚歎不已:誰說隻有男人才好色?看這群
女人談起男人來,簡直比大老爺們還直接!

  「你怎麼知道璉二爺要回來了?」一陣嬉鬧後,周瑞媳婦略帶懷疑地注視著
鮑二媳婦。

  鮑二媳婦得意地微仰向天,低語道:「我剛才在外房整理時,聽到二奶奶與
平兒親口說的!」

  「我們怎麼沒有聽見,就你一個人聽到了?」另一位婦人疑惑地追問道。

  未待鮑二媳婦開口回應,周瑞媳婦搶先接口,故意調侃道:「我看呀,她是
整日念著璉二爺那玩意兒,所以特別用心吧,嘻嘻……」

  眾人的目標又轉移到鮑二媳婦身上,鮑二媳婦自是追逐打鬧,不過那桃花雙
眸中的一抹春意更是水色濃濃。

  寶玉見一眾仆婦終於走出視線,不由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寶玉對這些庸脂俗粉自是沒有興趣,不過聽聞賈璉就快回府,他不由得心生
煩惱,意念一轉,更加堅定要盡快見到王熙鳳的決心。

  快刀斬亂麻,遲則生變!寶玉念及此處,一股狂野氣息透體而出,隨即帶著
萬丈雄心自院門殺入。

  可寶玉還未走過前院,平兒已經自大廳內行出,平靜地迎上來。

  「寶玉,奶奶有事出去了,你改日再來吧。」

  聽到平兒的話語,寶玉心頭一跳,不妙的預感在他腦海中光速盤旋:自己還
是來晚一步,鳳姐因為賈璉即將回來的消息再次關閉心靈。

  寶玉眉毛一挑,腳步卻不退反進,道:「平姐姐,你別騙我了,我知道鳳姐
姐就在�屋,嗬嗬……」

  也許是因為晴雯之事餘怒未消,平兒柳眉一皺,板著玉臉,冷聲道:「我說
奶奶不在就不在,二爺請回。這兒不是你的怡紅院,你不要以為自己真是寶天王、
寶皇帝!」

  寶玉心想:唉,原來這黑鍋風波還沒有過去,嗚!

  「平姐姐,我知道你氣我對待晴雯的事情,以後你總會明白真相,我不是薄
情寡義之人。」

  寶玉在暗自悲歎一聲,他沒有在晴雯的事情上做太多解釋,雙目光華一閃,
凝視著平兒道:「我知道鳳姐姐此時肯定也心情紊亂,我一定要見到她。平姐姐,
你幫幫我們!」

  寶玉的話語懇切而又堅定,好似一塊塊巨石砸在平兒的心海深處。

  平兒嬌軀一顫,看著寶玉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新奇,她原本打定主意要厲聲拒
絕,此時卻莫名其妙地心軟,歎息道:「好吧,你進去吧!不過奶奶的心情真的
很不好,你千萬不要惹她生氣。」

  寶玉瞬間滿心歡喜,大步向�麵走。

  平兒走到門口時,略一猶豫,還是沈聲提醒道:「巧姐在書塾讀書,大概還
有半個時辰就會回來。」

  「平姐姐,謝謝你。」

  寶玉再次回身行了一個大禮,這才緩緩掀開那重若千鈞的門簾。

  隻見鳳姐那動人嬌軀側臥在豪華軟榻上,如水般的美眸失去流轉的光彩,兀
自癡癡地直視著窗外天空,心中全是無盡的煩惱。

  世事總是這麼難料,王熙鳳鼓起勇氣正要投身愛河時,賈璉竟然要提前回家,
就好似一把利劍懸在身為人妻人母的王熙鳳頭頂上。

  「姐姐!」寶玉柔情地輕撫王熙鳳滑膩的香肩,低沈的話語中則隱藏著激情。
王熙鳳嬌軀微顫,緩慢地翻過身。

  兩人四目相視,王熙鳳疑似在夢中般,玉手緩緩撫向憑空出現的寶玉的麵頰,
那溫暖的體溫令她美眸一酸,不由自主淚花湧現。

  「你來了!」鳳姐並未有任何大動作,隻是簡單地說了三個字,隨即眼簾一
垂,竟然就這樣睡著。

  寶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明悟,然後他就笑了。

  幾秒的凝視後,寶玉小心翼翼地躺在王熙鳳的身邊,雖然輕擁著王熙鳳,但
卻沒有絲毫欲望的波瀾。

  溫馨與寧靜悄然來臨,無聲無息地籠罩著空間。

  王熙鳳露出恬靜的睡容,寶玉則安靜得好似一尊泥塑木雕般,呼吸隨著王熙
鳳的夢囈起伏著。

  時光悠然過去。

  平兒快步走向王熙鳳的臥房,她站在門外凝神傾聽,玉臉的暈紅隨即變成錯
愕之色。

  在詫異之下,平兒沒有敲門就掀簾而入,入目就是王熙鳳那幸福的笑容,還
有寶玉那深情的雙眸。

  平兒從未見過王熙鳳這樣的睡容,禁不住心弦一顫、檀口大開。

  「噓!」寶玉見平兒張口欲言,輕輕伸出食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平兒
自覺的微點玉首,用手比劃著表明時間已經不多,破壞好事的巧姐就快回來了。

  寶玉雙目微閉表示明白,再度深情凝視王熙鳳片刻後,這才無比小心地輕輕
移動手臂,欲悄然離去。

  「嗯!」王熙鳳一聲滿足的輕哼,身子一側,寶玉適才的辛苦瞬間化為流水。

  寶玉無奈地在心中暗歎:看來隻能打斷鳳姐姐的美夢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玉手憑空出現托住王熙鳳的頭部,善解人意的平兒不
僅出手相助,而且眼中絲毫沒有怨氣。

  幾秒後,在平兒的幫助下,寶玉終於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

  回複自由的寶玉心神一鬆,就欲翻身而起,卻在無意中忽略一個現實的問題,
就因這小小的忽略,引出一個「小小」的尷尬,小小的尷尬又為狹小的空間油然
生出幾分曖昧。

  由於王熙鳳是睡在靠牆一側,平兒隻能站在床邊幫忙,寶玉自然身處在兩女
之間,加上他與平兒的心神都放在王熙鳳的身上,並未發覺兩人之間的「曖昧」,
遠遠看去,平兒的身子好似伏在寶玉身上般。

  這時寶玉突然起身,他隻覺得眼前一花,臉頰無意間撞入挺拔而飽滿的「雲
團」中,醉人的幽香立刻撲麵而來。

  曖昧的變化發生在瞬間,寶玉腦中一片迷離,順著本能的牽引,他大手一伸,
環上平兒柔若無骨的腰肢上。

  平兒心房一顫,隻覺得一股男性的呼吸穿透她的衣裙,彌漫向她的雙峰,乳
尖急速地脹大,隔衣凸出兩點清晰的痕跡。

  「啊!」兩秒的呆滯後,平兒一聲尖叫,猛然將寶玉狠狠推到在地。

  倒地的寶玉並未呼痛,反倒是推人的平兒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想扶起寶玉,
又因適才的曖昧深覺不妥,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

  「寶玉,你怎麼啦?」兩人的動靜終於驚醒王熙鳳,她一覺醒來隻覺得心神
舒暢,三千煩惱消失無蹤,美眸一張,正巧看見寶玉從地上爬起的狼狽模樣。

  即使以假寶玉臉皮之厚,也不由得臉皮微熱,一絲羞愧不可抑製的浮上麵頰,
訕訕地回應道:「沒……沒什麼,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嗎?你可真不‘小心’呀!」

  恢複平靜的王熙鳳可是賈府最為精明的女人,寶玉與平兒臉上的異樣又那麼
明顯,她豈會猜不到原因?

  平兒與寶玉聽到王熙鳳加重語氣的「小心」兩字,不約而同臉頰發紅、思緒
大亂。

  王熙鳳並未在這微妙話題上窮追猛打,而是話鋒一轉,談到正事上:「寶玉,
明日你璉二哥就要回府了,那高利貸之事,看來我與平兒去不成了。」

  寶玉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不由得黯然低歎,隨即對王熙鳳的平靜詫異不已,
忐忑不安地暗自思忖:鳳姐姐這一覺醒來,不會是要揮慧劍斬情絲吧?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心房一緊,雙目隱含焦慮凝視著王熙鳳,但礙於平兒
在側,滿心情話卻難以說出口。

  「奶奶,我出去接巧姐。」

  知情識趣的平兒盈盈矮身一禮,就帶著醉人的香風走出房門。

  平兒怒氣未消,從頭至尾都沒有與寶玉打招呼,還悄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
眼,令心有所愧的寶玉更是感到汗顏。

  「咯咯……你這壞蛋,碰到刺了吧?」鳳姐未語先笑,玉手輕戳寶玉的額頭,
道:「你以為人人都像我這麼傻,非要飛蛾撲火?」

  「嗬嗬……」寶玉大為不好意思,傻笑的他隨即大為歡喜,道:「好姐姐,
那隻是一個小誤會,我可不是有心的!」

  鳳姐對寶玉的「壞」可是深有體會,大為不信地哼了一聲,絕美玉容帶著調
侃之色,半真半假地道:「要不要我幫你一吧呀?」

  話音未頓,王熙鳳感慨萬千的低歎道:「平兒可是一個細心人兒,她過得也
很苦呀!」

  寶玉聞言忍不住心中一熱,但想起平兒先前一推的「力大無窮」,不由得心
中發寒,心有餘悸地道:「姐姐,你還是不要戲弄我了,我可不敢!」

  「嘻嘻……」王熙鳳打趣道:「原來是‘不敢’,不是‘不想’呀,你這個
花心的壞蛋!」

  「好姐姐,我們怎麼辦?」寶玉嘴上不是王熙鳳的對手,隻得從手上找回勝
利,大手鑽入王熙鳳的衣襟內握住美乳。

  「寶玉,別逼我,好嗎?」

  王熙鳳雖然閃避寶玉越來越激情的撫弄,但美眸卻柔情萬千,隨即又光華一
閃,無比堅定地凝視著寶玉,一字一頓地道:「寶玉,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我
最後答不答應你,從今天起,我絕不讓賈璉碰我!」

  「姐姐,我此生絕不負你!如有違誓,願受天打雷劈!」假寶玉曾經認為誓
言很無聊,但在這一刻,他發自心底的誓言卻脫口而出,絕無反悔。

  「寶玉,你又逼我了。」鳳姐嘴�嬌嗔,美眸已經滑落出兩滴感動之淚,差
一點,隻差一點點,她就要撲入寶玉的懷抱。

  「奶奶,巧姐兒回來了。」

  平兒的「示警」聲及時出現,王熙鳳急忙從床上跳下來,玉臉一紅,不禁暗
呼好險!

  兩人快速整理著淩亂的衣衫,王熙鳳低聲囑咐道:「你離開後,立刻找一個
信得過的大夫來。」

  「你生病了嗎?哪兒不舒服?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燒?」寶玉停下手上的動作,
焦急地觸摸王熙鳳的額頭。

  「傻瓜!」王熙鳳嫵媚的鳳目拋了一個迷人的秋波給寶玉,低語道:「不這
樣,怎能騙得過賈璉?你想讓我與他同房嗎?」

  寶玉歡呼聲還未出口,特大號的燈泡已經照得兩人無所遁形。

  「二叔,你來啦,咯咯……講故事給我聽。」

  門簾一掀,巧姐化作一陣狂風衝進來,一個熟練的跳躍,嬌軀就撲進寶玉的
懷中。

  「巧姐,寶二叔還有正事要辦,下次再講故事給你聽。」

  王熙鳳看著日益成長的女兒整個人都賴在情郎的懷中,她突然有種酸溜溜的
感覺,下意識走上前,要將巧姐從寶玉的身上拉下來。

  「不要,二叔答應過我的。」巧姐一臉堅定地大聲反對,纖細的小手摟住寶
玉的脖頸不放,還眨著眼睛道:「二叔,你不會不守信用吧?」

  巧姐如此一鬧,寶玉三人不約而同無可奈何地笑起來,寶玉更是心中發虛,
明白巧姐那威脅的眼神。

  「好、好……」寶玉連聲答應,一臉討好的輕笑道:「二叔現在就講故事,
你先下來好嗎?」

  此時巧姐在寶玉的懷中扭來扭去,開始發育的嬌軀弄得他不可避免的心火直
冒,害怕「出醜」的他急忙雙手用力,欲將巧姐從身上弄下來。

  「唔……」巧姐的力氣雖然沒有寶玉大,但卻懂得「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的兵家格言,沒有任何先兆的大哭道:「二叔,你不喜歡我啦!嗚,我要看神仙 ……」

  「好、好,二叔馬上講神仙的故事。」

  寶玉的後背頓時冒出冷汗,他不禁暗自懷疑:巧姐真的不知道神仙棒是什麼
東西嗎?唉,自己不會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騙了吧?

  在這關鍵時刻,王熙鳳沈聲道:「巧兒,今日你二叔確實有事,讓他明天補
上,聽話,別鬧了。」

  「嘻嘻……」在王熙鳳的威儀下,巧姐突然變成乖孩子,一臉燦爛地回應道:
「還是母親疼我,我聽母親的。二叔,你明日在家等我,可別‘晃點’我喲。」
寶玉偷偷感激地看了王熙鳳一眼,隨即強振心神,低頭對巧姐道:「行二言即出,
四匹馬也拉不回來,我們拉勾!」

  「好啊!」巧姐開心地與寶玉打勾勾,然後在從寶玉身上跳下去的刹那,她
黑亮的眼珠一轉,就在寶玉的耳邊拋出一顆重磅炸彈。

  「二叔,母親笑得好開心呀,比父親在家時開心多了,人家好久沒見過母親
這樣笑了!嘻嘻……」

  巧姐的話語好似晴天霹靂般,在寶玉的腦海中轟然炸響,強大的威力讓他心
虛地猛然一顫,刹那間怔在當場。

  這小丫頭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無盡的疑惑充塞寶玉的腦海中,即使他離開
王熙鳳的居所已經很遠,但思緒依然波瀾起伏,越想越亂:不愧是辣鳳姐的女兒,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敏感,不知她看穿自己與她母親的私情沒有?還有,她究竟知
不知道什麼是神仙棒?嘿嘿……



第五章:王府宴會


  朝露晨霧,鳥語花香,又是生機勃勃的一日之始。
  「二爺,北靜王府送來拜帖,邀你到王府一聚。」

  麝月故作冷漠的話語自門外傳來,昨日麝月三女從晴雯處回來後,雖然麵色
稍緩,但依然不能完全消去心中的怨懟。

  「唉!」寶玉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爬下來,心中苦笑連連:孤枕難眠的滋
味真不好受。

  襲人與麝月甚至也不服侍寶玉的基本起居,就更別說行雲雨歡愛之事。

  大半年來,假寶玉終於自己穿了一次衣衫,可平日簡單無比的動作卻令他手
忙腳亂。

  寶玉好不容易套上外衫,卻始終扣不好玉帶,頭發散亂地挽作一團,一個本
是精致的玉箍卻因歪歪斜斜顯得礙眼而難看,最為可笑的是放在懷�的汗巾竟然
被他當作腰帶。

  「噗哧!」當寶玉如此模樣出現在襲人三女麵前時,她們不約而同地笑出聲,
三張玉臉刹那間如花盛開般,暖暖的春意終於替代嚴冬的寒冷。

  「唉,還是我來吧。」

  襲人先將寶玉拉回房間,溫柔地為寶玉重新穿戴衣服,接著秋紋與麝月相視
一笑,隨即緊跟而入,三女全心為寶玉忙碌起來。

  在三雙巧手的施為下,伴隨著四人的輕言淺笑,片刻後瀟灑俊朗的寶玉重現
在襲人三女麵前,她們雖然已經見過不知多少遍,但依然忍不住美眸一亮,眼中
閃現縷縷異彩。

  溫馨終於重臨怡紅院,恢複笑語歡聲的寶玉四人心結全解。

  在喜悅之下,寶玉拋開北靜王之事,與襲人三女度過動人的清晨時光,當朝
陽變成豔陽後,他才在三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門。

  寶玉臨走之際,溫柔似水的襲人說出——一女的心聲!「寶玉,晴雯之事我
們知道不應該全部怪你,也許她是中了邪也說不定,這幾日我們再好好勸勸她。」
襲人話音剛落,麝月道:「如果晴雯姐姐能夠回心轉意,你到時可不能擺架子不
給她好臉色看。」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秋紋清脆的嗓音已在寶玉的耳邊回繞:「好歹我們四姐
妹服侍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忍心見晴雯流落在外,受人白眼?」
秋紋話未說完,雙目已經閃現淚光,雖是說晴雯,但也是覺得唇亡齒寒,再加上
多年姐妹情深,令她忘記嫉恨,在這一刻竟然奇跡般壓製魔力對她的影響。寶玉
四人都不知道,神奇的「五色神石」正時時刻刻悄然影響著四周的一切。雖然秋
紋是其中受惠最少,但五色神石乃是天地間最為神奇的寶貝,自從秋紋在靈堂內
朝夕陪伴寶玉三日後,她心中的魔性已日漸潰敗,甚至比以前更加善良多情。

  「好,我聽你們的。」

  寶玉翻身上馬,並強忍著心中笑意,平靜地凝視著襲人三女,語帶弦外之音
的道:「隻要晴雯能回心轉意,我一定大開府門接她回來。嗬嗬……」

  話音未落,寶玉雙腿一夾,挺拔的身影迅速絕塵而去。

  當寶玉縱騎來到北靜王王府時,眼尖的下人早就通傳入內,他下馬還未站穩,
一群人就已出府迎接。

  「兄弟,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朱水溶發自內心的笑
意浮現麵容,握住寶玉的手安慰道:「不要想那些傷心事了,今日我特意為你邀
來大群好友,大家聚在一起鬧一鬧、吃吃酒,就什麼都好了。」

  寶玉凝神一看,十餘人中大多都是熟人,八公子弟一個不少,還有幾張陌生
的麵孔,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這位世兄是?」

  寶玉望向與朱水溶並肩而立的高大男子,此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端正的麵
容隱含威勢,眉宇間散發出的尊貴之氣竟不在朱水溶之下。

  「兄弟,他是忠順王爺。」朱水溶高興地向寶玉引見他的族兄:「這次我特
地將他府中最為出名的戲班也請過來,就是為了大大熱鬧一番。」

  「寶玉見過王爺。」寶玉急忙行了一禮。

  「賈兄弟不用多禮。」忠順王對寶玉大為看重,親切地扶起恭身施禮的寶玉,
笑道:「為兄早聞你的大名,今日就是沒有北靜王的相邀,也會冒昧前來。」忠
順王的親切令眾人無不暗自鬆了一口大氣,寶玉也是笑語回應。

  一時之間,一群王孫貴胄笑語一片,氣氛很歡樂,突然一聲清脆的話語破空
而來,突兀地打斷眾人的雅興。

  「賈公子的架子蠻大的嘛,竟然讓所有人等你一個。」

  又是這隻死兔子!寶玉順著清脆的話音終於注意到曾有一麵之緣的天意公主,
他暗自腹誹之餘,不禁生出一絲詫異:這小子怎麼總與自己過不去?咦,難道他
是恨自己與北靜王太親近?

  寶玉心中胡思亂想,下意識腳步一動,故意離開朱水溶的身邊以示清白,隨
即強忍著笑意道:「是小弟的不是,還請天公子見涼!」

  男裝打扮的天意公主邁步而出,給了寶玉一個大大的白眼,手中折扇「唰」
的一聲展開,倒還有幾分瀟灑之氣,可惜卻被她緊繃的玉臉破壞殆盡。

  「哼,算你識相,本……公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一般計較了。」

  天意公主再次翻起白眼,還驕傲地仰起頭顱。

  天意公主是要激怒寶玉,不料寶玉的思維與她完全不同。

  寶玉唇角一顫,思忖道:真是一隻愛吃醋的兔子,不過這模樣還真有點可愛。

  下一刹那,寶玉心中一顫,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天啊,我怎麼會覺得他可愛
呢?不會是占用賈寶玉的身體也沾染上他的惡習了吧?去他奶奶的!

  為了將這惡心的認知從心中驅趕出去,寶玉臉色一沈,突然唇槍舌劍地還擊
道:「大家願意等我,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至於天公子你又何必等候在下呢?
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你……大膽……」天意公主何曾受過此等待遇?頓時勃然大怒,不料「刁
民」兩字還未出口,她又遭到寶玉一頓搶白。

  「你什麼你?大什麼大?如此不知禮數還想強詞奪理,懶得理你!」

  寶玉旦夕被眾女調教,不知不覺間也成為一個吵架的好手,為了徹底與天意
公主劃清界線,他出口不留餘地。

  「臭小子,你好大膽!」天意公主大受委屈,兩腳在地上跺個不停,下意識
轉首向在場的兩位王兄求助:「你們還不幫我?給我狠狠揍這小子一頓———

  朱水溶與忠順王平日受盡天意公主的「折磨」,此刻正看得過癮,不料天意
公主現在竟想拉他們下水,心中暗自好笑的兩位王爺相互一望,轉眼間計上心來。

  朱水溶來到寶玉的身邊,以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語道:「兄弟,你做得
對!我精神上支持你,是該殺殺她的銳氣了!」

  朱水溶蠱惑著寶玉,另一邊的忠順王則來到天意公主的麵前,低聲道:「王
妹,這賈兄弟也確實太自以為是,是應該好好教訓一頓,王兄支持你。」

  話語微頓,忠順王又故作為難地道:「我們幫你整他倒是不難,可是這樣就
顯不出王妹的本事,你說對吧?」

  未待天意公主有所應答,忠順王繼續道:「憑王妹你的天資聰明,要教訓這
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怎用得著王兄出手?」

  對忠順王的恭維天意公主大為受用,不由得點頭道:「王兄說得在理,那我
就用老祖宗的令牌收拾他!」

  「別、別、別!」忠順王可不想這麼快就讓好戲落幕,急忙開口阻止。

  在天意公主疑惑的眼神下,忠順王強裝平靜地微笑道:「這會讓那小子口服
心不服。王妹可是我們大明朝最聰明的小公主,自然可以整得他無話可說,何須
以權勢壓他呢,對吧?」

  「嗯!」本性善良的天意公主其實也不願做仗勢欺人的事情,深以為然的微
點玉首,隨即憤憤不平地望了望遠處的寶玉一眼,恨聲道:「這臭小子,不整得
他心服口服,我就不是——天意公主!」

  「那王兄預祝王妹馬到功成、旗開得勝。」

  忠順王平靜的麵容下早已樂開花,暗自感激菩薩保佑:終於出現一個賈寶玉
幫他們消災擋難,從今以後去天香樓喝酒,也不怕王妹前來砸場了,哈哈……

  在府門口的小小插曲後,眾人進入大廳,分成兩邊對坐。

  忠順王與北靜王心有靈犀,交換了一個成功的眼神。

  而墜入「圈套」的寶玉與天意公主兀自不知,仍橫眉冷對、大翻白眼。

  「賈兄,好戲快開鑼了,我們就不要再愣在這兒了!」馮紫英與寶玉有了利
益瓜葛後,已經將他當成是自己人,神色言語最是隨意。

  「好戲?什麼好戲?」正與天意公主鬥眼的寶玉微微一愣,他還未完全習慣
古代生活,一時未能反應過來。

  朱水溶接口笑道:「先前哥哥不是跟你說了嗎?王兄府中的戲班可是京城最
出名的,這次王兄還特意將最為出色的琪官帶來登台,那可是京城一絕呀!」
「是呀!」未待寶玉開口,馮紫英立刻接口道:「上次我在王府聽過一回,那可
真是繞梁三日,稱得上一個字——絕!」說著,馮紫英一臉曖昧地道:「這琪官
不僅唱功是一絕,那長相也是細皮嫩肉,比娘兒們還嫩滑。如果他不是王爺的專
寵,我看大夥都恨不得一口將他吞下去。」

  「哈哈……」一眾浪蕩公子齊聲哄堂大笑起來,而忠順王不僅不以為忤,反
而頗為自豪,得意地大笑起來。

  天啊!原來又是一隻死兔子!寶玉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忠
順王的變童。

  瞬間寶玉興致全無,又不好開口告辭,隻盼賈府突然來人喚自己回去。

  可是幻想終歸是幻想,不到片刻,鑼聲已經敲響。

  看慣電影的寶玉怎會對大戲與兔子感興趣?無可奈何下,他隻得與天意公主
互瞪以打發時光,好在天意公主還挺配合,兩人不時四目相瞪,火花四濺。

  朱水溶與忠順王見此一幕,不由得開心無比,暗慶計劃成功,他們自不會打
擾寶玉與天意公主,還故意與眾人杯來盞往,給足兩人鬥眼的空間。

  「天公子,我敬你一杯。」眼睛總會疲憊,酒量如海的寶玉眼珠一轉,決定
灌醉天意公主,讓天意公主出洋相,自己也好高興一番。

  「哼!」天意公主嬌�嬌氣的冷哼一聲,頭一轉,不屑地道:「我才不喝這
玩意兒,難喝死了!」

  「堂堂七尺男兒自當豪情萬丈,天公子你雖沒有七尺身高,但好歹也是男兒
之身,怎能不會吃酒呢!」

  寶玉故意上下掃視著嬌小的天意公主,語帶刺激的加重語氣道:「是男人,
就將這杯酒幹了!」

  「臭小子,不是男人又怎麼樣!本公……公子就不喝!」

  在情急之下,天意公主差一點暴露身份。她還真不是演戲的料,好在寶玉太
過先入為主,又沈浸在打擊她的樂趣中,難得糊塗地沒有發現對方的異狀。

  被罵的寶玉並不生氣,反而暗自偷笑:你這死兔子當然不是男人,你是不男
不女的死兔子、龍陽君的好姐妹,嗬嗬……

  「臭小子,你在笑什麼?」天意公主罵興一起,索性先罵個痛快再說:「你
這臭小子,是不是對本公子不懷好意?」

  「嘻!」

  這時,一聲響亮的鑼聲止住寶玉的反擊,他順著聲響望向高台,從旁人的期
待之語知道是戲班當家的花旦要出場了。

  片刻後,在如雷般的掌聲中,一個女裝打扮的戲子旋轉著出現在高台上。

  寶玉不由得驚歎不已,覺得那戲子孩真是比女人還嫩滑,可是一想到對方的
真實性別,他隻覺得無精打采,再無看第二眼的興趣。

  見眾人全神貫注地為琪官喝彩,唯有天意公主狠狠瞪著自己,寶玉在無聊之
下開始胡思亂想。

  再次望了望台上的戲子,又回頭仔細看了看天意公主,寶玉自得其樂地暗自
思量:不知這死兔子換上女裝後,比台上的戲子又如何呢?

  在一番幻想之下,寶玉竟覺得天意公主換上女裝後應該還挺漂亮的,至少比
台上的琪官漂亮多了!

  咦,這家夥不會是女扮男裝吧?寶玉心頭一熱,目光隨即又被「天公子」的
喉結所吸引,他不禁鬱悶地長歎一聲。

  天意公主被寶玉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低頭掃視全身,卻不知哪兒出了問
題,不由得開口怒問。

  可是任天意公主如何威逼,寶玉依然一臉怪笑,讓她羞怒無比地一連罵了寶
玉十幾聲「臭小子」,方才稍稍解氣。

  就在寶玉與天意公主鬥氣之際,高台上的大戲也告一段落,在眾人的期待中,
琪官緩緩走下台。

  「賈兄,他就是琪官,真名叫蔣玉涵,嘿嘿……」馮紫英手指琪官為寶玉介
紹,泛著酒色的臉頰露出猥瑣的笑容。

  寶玉外表一片平靜,隨意點頭應和,心中卻猛然一驚,翻起一道不大不小的
波浪,波浪之巔,光芒一閃,久違的廖老大憑空突現。

  在一番鏗鏘有力的演說後,寶玉終於明白前因後果。

  這蔣玉涵正是《紅樓夢》中襲人最後所嫁的戲子,如果不是他假寶玉的出現,
蔣玉涵就是襲人最後的歸宿。

  瞬間寶玉怒從心頭起,雖然事情還沒有發生,但他卻在心中怒聲咒罵起來:
他媽的二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還敢搶老子的女人!

  寶玉心中的怒火剛要浮上臉頰,忠順王竟然將琪官帶到他的麵前。

  忠順王歡聲道:「賈兄弟,這是我府中的花旦,久聞兄弟你的大名早想一見,
這次纏了本王好久,非要本王替你引見一番!哈哈……今日一見,兄弟你果然玉
樹臨風,難怪琪官對你這麼癡迷。」

  咦,忠順王是什麼意思?要將他的「女人」介紹給我?他有怪癖,還是……
另有所圖?寶玉微微一愣,萬千道意念轉瞬即過,他看向忠順王的目光更加恭敬
自然,笑語回應道:「王爺過譽了,在下怎麼比得上王爺?」

  「琪官見過寶二爺。」

  此時,身著女裝的琪官學著女人的模樣向寶玉矮身施禮,那嬌膩的話語聽得
寶玉渾身發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寶玉身軀微顫的模樣落入忠順王眼中,他不由得得意無比,還以為他的「色
誘」計劃成功在望。

  忠順王嘴角閃過一抹陰笑,隨即將琪官送到寶玉的座位旁。

  寶玉隻得啞巴吃黃連,還要強忍胃�的翻江倒海。

  諸人都不是笨蛋,見忠順王主動將「愛人」送到寶玉身邊,明白官場道理的
他們假裝未見,隨即更紛紛借故遠離,方便他們談話。

  「寶二爺,奴家敬你一杯。」琪官含情脈脈地舉杯相邀,首先將杯中酒一飲
而盡。

  寶玉再也強裝不下去,手一抖,酒水灑了出來。

  「二爺,你胸前都濕了,用奴家的汗巾擦一擦吧。」

  「撲通!」寶玉見琪官來勢洶洶,忠順王又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急忙靈機一
動,假意身子不穩向後摔,自然地連退幾步後,好不容易站穩腳步。

  避過那可怕的大紅汗巾後,重新坐好的寶玉強振心神,從對「斷袖」之癖的
恐懼中迅速回複平日的精明。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7:56:29

第六章:調戲公主


  假寶玉思緒光速轉動,兩秒後,他主動走近忠順王,單刀直入地道:「多謝
王爺厚愛,不知王爺有何吩咐?」話語微頓,寶玉看了看四周人潮,聲調微沈道:
「在下雖說不上聰明,但還算懂得幾分人情世故,若王爺有令,盡管吩咐!」忠
順王沒料到寶玉如此直接,微微一愣後,讚賞的目光一閃而現,隨即大手一揮,
讓琪官離席。
  「賈兄弟,既然你如此直爽,那本王也不嬌情了!」忠順王主動拿起酒壺為
寶玉斟滿一杯,以居高臨下的口吻道:「其實我這次確是有事與你相商!」

  話音未落,忠順王伸手入懷,竟然掏出一盒香薛,主動遞了一根薛給寶玉。
「多謝王爺厚愛。」

  寶玉一臉「受寵若驚」地用雙手接過香煙,心中卻是意念盤旋:原來這家夥
是衝著「香煙」而來,隻是不知他從誰口中得知?又知道自己多少底細?

  忠順王看似隨意地說:「這是前日馮將軍送給我的大禮,果然很是驚喜呀,
哈哈……」

  忠順王吐出兩口煙圈,隨即直視著寶玉,大有深意地問道:「不知賈兄弟認
為本王應不應該收下這禮物?這還真是好東西呀!」

  寶玉坦然的雙眸透出絲絲笑意,心中卻大罵不休:原來是馮紫英這蠢貨出賣
自己,看來這些紈絝子弟真靠不住!

  神色不變的寶玉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話語令忠順王開心無比:「以王爺威
望,收此禮物再是恰當不過,小弟十萬分的讚成!」

  「好,你以後就是本王真正的兄弟了!」忠順王滿臉喜意,想不到此事竟然
如此容易,他本來備著威逼的後招還未用上就已成功。

  「兄弟,陪本王幹了這杯!」

  想著那滾滾而來的金山銀山,忠順王不由得酒興大發,興奮之餘,不由得對
寶玉生出輕視之心,不屑地暗自笑道:這賈寶玉真是個廢物,總有一日,要將‘
香煙’完全抓入本王的掌中。

  忠順王神色之間的微妙變化並未逃過寶玉的雙眼,他眼中笑意更深,完美地
掩蓋一抹森冷的寒光。

  刹那間,一個一石二鳥之計閃現在寶玉的心中。

  這計劃本來醞釀已久,卻因寶玉甚為佩服朱水溶的正直不忍下手,不料天意
卻將這貪婪無恥的忠順王送到眼前,頓時令他心情爽快、大為歡喜。

  「哈哈……」寶玉與忠順王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不同因由的笑聲都是那麼
歡快、那麼得意。

  「兄弟,禮尚往來,本王這小寶貝兒送你如何?」忠順王在琪官的臉上捏了
捏,大手一用力,就欲將琪官推入寶玉的懷中。

  忠順王與琪官惡心的舉動看得寶玉再次心中發寒,再見忠順王如此「恐怖」
的舉動,他再也顧不得虛假的寒暄,即使要翻臉,他也無法忍受這五髒六腑翻騰
的滋味。

  眼看寶玉先前的努力就要化為泡影,在這關鍵一刻,一陣吵鬧聲化解他的危
機。

  「我就是要過去!你要是再阻攔,我就要翻臉了!」天意公主被朱水溶哄到
一旁,看了一陣西洋玩意兒後,興致不高的她還是覺得寶玉更好玩。

  朱水溶雖不知忠順王與寶玉在談何事,但他素有成人之美的美名,用盡借口
拖延天意公主好一會兒,如今見天意公主一臉不滿,不想惹禍上身的他立刻閃開。

  寶玉見天意公主氣勢洶洶地殺過來,突然靈光一現,急中生智道:「王爺,
小弟的克星殺過來了,你幫我擋一擋,我先躲一躲。」

  未待忠順王有所應答,寶玉匆匆一禮轉身就跑,一跑就跑出大廳。

  「臭小子,站住!」天意公主見越喊寶玉反而跑得越快,頓時氣憤不已,竟
然使出武林中的輕身之術,在虛空劃出一道美妙的軌跡,飛速追向寶玉。

  「哈哈……」眾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同情的目光與幸災樂禍的笑聲充塞
整座大廳,深有感觸的他們並未責怪寶玉的不告而別,畢竟在惡魔公主的「殘酷
追殺」下,逃跑已是最後的本能。

  奮力奔跑的寶玉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倩影從天而降,擋住他的去路,讓他
不禁神色大變,沒想到天意公主竟是武林高手。

  「臭小子,你又在笑什麼?古�古怪的!」天意公主見寶玉嘴角上翹,目光
怪異地掃視著自己,先前的怒火與疑惑同時爆發,不由得大聲質問。

  寶玉並未回話,隻是嗬嗬直笑,臉上玩味的笑意更加明顯。

  「臭小子,不許再笑!」天意公主玉手直指寶玉的鼻尖,大為不滿地說:
「我又沒笑你,怎麼回答你!神經病!」寶玉嘻笑著雙手一攤。

  「臭小子,你敢不承認!」天意公主幾時見過如此無賴,更是氣得柳眉倒豎,
月牙美眸也變成八月十五的明月。

  寶玉舉目四顧,見他們已經遠離眾人的視線範圍,他的笑容更加邪魅。

  「臭小子,你說話呀!啞巴啦?」

  「死兔子,你叫我說什麼?」寶玉身子一挺,竟膽大包天地罵當朝公主。

  「兔子?什麼意思?」天意公主雙眸中透出深深的疑惑,腦海中浮現小白兔
可愛的形象,但聰慧的她可不認為寶玉會說好話,直覺判斷這肯定是罵人之語,
卻始終不明白。

  「哈哈……」寶玉見天意公主滿臉好奇,不由得笑得前仰後俯,難以開口。
「你這臭小子,兔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天意公主頓時羞怒猛增,玉足不停猛跺
大地,好像寶玉正在她腳下般踩個不停。

  「你想知道‘兔子’是什麼意思嗎?」寶玉在天意公主期待的眼神下,話語
頓了頓,隨即再次調侃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臭小子,你……」天意公主的玉臉由白變紅,憤怒不已。

  「你什麼你?死兔子!」寶玉不待天意公主說完,立刻連聲搶白。

  寶玉與天意公主就在「臭小子」與「死兔子」之間展開拉鋸戰。

  「臭小子,你再不說,我就……」

  天意公主的玉臉由紅變青,猛然迸發無比怒氣,可是本性善良的她「我就」
了半天,始終沒有下文。

  「死兔子,你就怎麼樣?說呀!」寶玉存心要看天意公主能說出什麼狠話,
在他認為肯定離不開打打殺殺之類。

  想起天意公主適才高明的輕功,寶玉不由得暗自思量:不知自己那不聽話的
法力對不對付得了這死兔子?

  「我就……」天意公主苦思一番後,芳心發狠,銀牙一咬,道:「我就每日
在家中罵你,罵到你做惡夢為止!」

  天啊,這就是他的絕招?真是隻可愛又善良的死兔子呀!寶玉心中又好笑又
驚歎,,看不出這死兔子的人品竟然還不錯!

  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生出一絲發自心底的喜歡——不,應該是欣賞,自己
怎麼能喜歡兔子呢?

  寶玉急忙糾正這可怕的錯誤,然後故意做出恐懼之狀,驚歎道:「你不會這
麼狠吧?好了,我告訴你就是。」

  「臭小子,怕了吧,咯咯……」天意公主得意洋洋地微�玉臉,並豎起雙耳,
等待寶玉解說這稀奇的名詞。

  三「哩:」…「

  寶玉不懷好意地笑起來,笑得天意公主一顆芳心七上八下,暗自猜測:臭小
子罵了自己半天的詞語肯定是極其難聽的話語。

  寶玉笑意一收,然後一臉鄭重,腳下卻暗自使力,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最
後平靜地指了指喧嘩的大廳。

  「在那�麵,忠順王懷中的戲子就是一隻——死兔子,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舉例解釋後,寶玉緊緊盯著天意公主,隻要稍有異動他就立刻逃跑。

  「琪官就是兔子?」天意公主喃喃自語思索起來,片刻的出神後,猛然爆發
出無盡怒氣,道:「臭小子,你敢罵我是變童!我要殺了你!咦,人呢?」

  天意公主刹那間玉臉通紅,憤怒的目光卻沒看到寶玉,她迅速環目四顧,這
才看見寶玉已經衝出大門的背影。

  「臭小子,看我收拾你!」

  天意公主玉臉緊繃,信心十足地飛身追去,以她高明的輕功要追上寶玉還不
是易如反掌?

  天意公主嘴角帶笑,已經開始思索要收拾寶玉的具體刑罰。

  可惜世間事多有離奇之時,當天意公主追出大門時,僅僅隻看到寶玉的一片
衣角,大為驚詫的她微微一呆,就在這眨眼間,連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見。

  「不會吧?」天意公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因為這種速度別說她,就是
她那身為皇朝供奉的師父恐怕也隻能望其項背。

  良久,天意公主嬌軀一顫,再次望了寶玉消失的方向一眼,喃喃自語道:
「臭小子,你以為你逃得了嗎?嘻嘻……元妃姐姐不是你親姐姐嗎?本公主回到
宮中,隻要略施小計,還不將你騙入宮?到時進了本公主的地盤,看你往哪兒逃!」
天意公主越想越得意,要與元妃相見的心情也更迫切,想做就做的她隨即翻身上
馬,風風火火地衝向皇宮。

  離開險地的寶玉大大呼了一口氣,想起忠順王貪婪的嘴臉,他不屑地冷冷一
笑:這個自大的蠢貨也想在本少爺口�拔牙,真是不知死活!

  寶玉一聲冷哼,畫麵一閃,一臉悠然的石鈺就此憑空出現,邁著沈穩的步伐,
直奔紅樓別府而去。

  在戰略上要輕視敵人,在戰術上則要重視敵人。

  石鈺一邊念著對敵戰術,一邊將包勇與倪二叫到麵前,一番吩咐後,包勇兩
人快步離去,石鈺這才搖身一晃變回寶玉的模樣,悄悄摸進金釧兒的房間。金釧
兒一聲尖叫,隨即嬌啼婉轉,身子就緊緊纏在寶玉的身上。

  寶玉在紅樓別府一待就是整晚,他與金釧兒如魚得水,卻不知一個令他惡心
的流言已在一夜之間傳遍金陵。

  第二天一早,寶玉回到大觀園,他臉上的微笑逐漸僵硬,不妙的預感緩緩浮
現,因為向賈母請安後,寶玉回怡紅院的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皆是一臉古怪,往
日大拋媚眼的丫鬟竟然像避瘟疫般,一見到寶玉靠近,立刻四散驚逃。

  不僅如此,一些長相清秀的小廝則主動靠過來,對寶玉神秘地微笑,並頻送
「秋波」,弄得詫異不已的寶玉毛骨悚然,加快腳步逃回怡紅院。

  進入院門的寶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暗自苦笑不已:難道今年流行「死兔子」
這玩意兒嗎?

  這時,襲人三女迎麵而來,寶玉頓覺心中一熱,萬千煩惱悉數飛到九霄雲外。
「襲人,你們要去哪兒?」寶玉大手一伸,欲將襲人摟入懷中纏綿一番。

  「停!」襲人出乎意料地玉手虛空一攔,然後往後退,一臉嚴肅地嬌嗔道:
「你別碰我!」

  「還在為晴雯的事生氣呀?」雙手撲空的寶玉毫不氣餒,嘻笑著就近撲向麝
月,道:「我的麝月最乖了,讓二爺抱抱!」

  「啊!」麝月一反常態地驚叫起來,嬌悄的玉臉花容失色,轉身就跑。

  「怎麼啦?」連連吃鱉的寶玉大為納悶,明若寒星的雙眸閃現濃濃的疑惑,
不由自主走向秋紋,想讓她解釋一番。

  「你……你別過來。」秋紋並未逃跑,但卻一臉緊張,嬌軀微微顫抖著。

  寶玉腳步一頓,上下掃視自己一遍,並未發覺有何不妥之處,不由得略帶不
滿地道:「你們究竟怎麼啦?見鬼了不成?」

  溫柔似水的襲人微圓的玉臉暗淡無光,話語低沈,隱含一絲擔憂:「寶玉,
是不是我們不好,所以你才那樣?」

  「是呀!」麝月雙眸失去靈動的生氣,更彌漫無盡的幽怨,道:「我們對你
全心全意,你怎麼能夠做那種事情?」

  未待寶玉有所反應,秋紋的芳心已是酸楚不已,大為不甘地說:「寶玉,枉
我平日為你牽腸掛肚,你不但對我忽冷忽熱,如今還這樣,哼!」

  寶玉聽得一頭霧水,心中大呼冤枉,一臉苦色的他雙手一攤,抱怨道:「你
們到底在說什麼?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襲人與麝月雙眸紅潤,滿心的悲傷、怨懟難以開口,反倒是秋紋情急之下勇氣大
增。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要問我們?」悲憤不已的秋紋玉手直指著寶玉的鼻尖,
好似連珠炮般將心中的幽怨發泄出來:「整個金陵誰人不知你寶二爺風流倜儻、
多情不凡!」

  寶玉暗自一笑:原來她們是吃醋了。

  寶玉不由得放鬆心情,準備展開強大的甜蜜攻勢安慰襲人三女一番,不料秋
紋接下來的話語讓他眼前一黑,差點就此昏死過去。

  秋紋因急促的呼吸而話音微頓,玉手輕拍著胸口後,再次語含怒氣地道:
「我隻不過是一個丫鬟,你看不上倒也罷了,如今居然與第一戲子忠順王的變童
眉來眼去,行那龍陽苟且之事。我說寶二爺,你本事真大呀!」

  秋紋罵著寶玉,卻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自傷自懷的熱淚順著麵頰輕濺在石
板上,最後化作無盡的酸澀,充塞秋紋三女的心房。

  「什麼?我與戲子搞上了?」寶玉瞬間目瞪口呆、僵立當場。

  襲人三女齊齊一愣,見寶玉的反應竟然如此大,她們不由得生出一絲喜悅的
期待,暗自祈求蒼天保佑:如果不是真的就好了!

  「哇!」片刻後,木然呆立的寶玉身子一顫,一陣惡心讓他胸腹內好似翻江
倒海般,不可抑製的身軀一彎,大吐特吐起來。

  寶玉吐啊吐,不停的吐……直到吐出膽汁,吐得臉也綠了,這才從「恐怖襲
擊」中恢複過來。

  襲人三女見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再也顧不得撒嬌使性,紛紛圍在寶玉的身
旁撫胸捶背,手足無措地服侍起來。

  「你們聽誰胡說八道?我非殺了那家夥不可!」寶玉憤怒得滿臉通紅,似要
殺人的雙目火光迸射。

  「是我不好,聽府中的下人亂講,不弄清原由就與襲人和秋紋說了!」麝月
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雙手緊抓著衣角,感到緊張不已,不知寶玉要如何處罰自己。
「你就別怪麝月了,我也不應該懷疑你與戲子……」襲人急忙為麝月開脫。

  寶玉雖然為人溫和,但前有晴雯之事,襲人生怕寶玉一怒之下會將麝月趕出
去。

  「哇!」未待襲人講完,寶玉聽聞「戲子」兩字,立刻再次心中發惡,猛烈
幹嘔起來。

  「寶玉,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秋紋不想寶玉與麝月算帳,聰明的轉移話
題。

  「不行!麝月的問題先解決。」寶玉臉色一變,嚴肅的目光在襲人三女身上
環繞一圈。

  襲人三女不約而同芳心一驚,麝月更是麵色蒼白,雙目中淚光隱現。

  「誰也不許說情!」寶玉神色嚴肅地直視著麝月,聲音低沈地說:「你竟然
中傷二爺我是兔子,我要罰你……」

  寶玉「你」了半天卻故意不說下文,見麝月淚水已經湧出眼眶,他突然神色
一變,輕快的低聲調笑道:「就罰你今晚一個人陪我,不許襲人幫忙。」

  襲人與秋紋不約而同羞喜交加,身為黃花閨女的秋紋更是嬌軀發熱,玉臉紅
雲密布。

  麝月想不到會是如此「懲罰」,不由得喜極而泣,情懷大動下,撲入寶玉的
懷中大聲哭泣起來。

  片刻後,麝月一臉擔憂地小聲問道:「寶玉,你不會真的隻要我一個人吧?
好二爺,饒了人家吧!」

  「不行!」寶玉再次斷然拒絕,隨即眼珠一轉,露出壞壞的笑容,笑得襲人
三女芳心同時一顫。

  「我說不準襲人幫忙就是不準,不過可沒說不準找別人幫你。」寶玉說到
「別人」兩字時,灼熱的目光不由得投向秋紋。

  「不要!」秋紋出於本能脫口驚呼,話音未落就已大為後悔:這不正是自己
日思夜盼的嗎?

  「好啊!」麝月歡欣無限,玉手輕揚,襲人也微笑著附和起來,她們又怎會
不知秋紋的心思?

  寶玉鬆開懷中的麝月,邁步走上前,將羞澀不已的秋紋輕擁入懷,發自心底
的語帶歉意道:「以前是我疏忽你了,這段日子你肯定心中不好受,你能原諒我
嗎?」

  「嗯!」秋紋凝視著寶玉的俊臉,動情的輕聲回應,雖是微不可察的點頭,
但芳心卻意念翻轉,激動不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終於心願成真了,原來寶
玉心�也有我,他還叫我原諒他,嗚……啊丨在內心喜極而泣的秋紋突然心海一
震,身子很突兀地劇烈震顫一下,好似被閃電擊中般。

  「秋紋,你怎麼啦?」襲人兩女急忙扶住秋紋,連連緊張追問道。

  「我沒事,真的沒事。」淚水在秋紋的臉頰上奔流,她歡喜無比地反手抓住
襲人兩女,道:「襲人、麝月,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你們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好嗎?」

  秋紋的確沒事了,就在剛才的刹那,寶玉感覺到胸前的「通靈寶玉」突然輕
輕一跳,一道光芒飛入秋紋的眉心中。

  在神石的光華下,妖氣再無存身之地,秋紋就此變成寶玉身邊的一個好女人。

  寶玉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通靈寶玉會發光,但卻感受到秋紋淚花中
的幽怨,他雙臂一展,就將秋紋摟入懷中。

  「秋紋,別哭了,如果你再哭,我不等晚上,現在就抱你回房,嗬嗬……」
「啊!」還是少女之身的秋紋心中雖是千肯萬肯,但有兩位好姐妹在旁,立刻羞
得臉若滴血,好似受驚小鹿般跳走。

  「好妹妹,這下你可放心了。」

  襲人適時上前輕擁秋紋,竊竊私語幾句,隨即話鋒一轉,溫柔地對寶玉道:
「二爺,我們本是要去勸說晴雯,被你這一耽擱,又費去不少時間,你就別鬧了。」
襲人三女對於勸說晴雯之事真是無比上心,不待寶玉回話,她們已經走出怡紅院
的大門。



第七章:陰風再起


  就在寶玉與襲人三女嬉鬧時,一頂軟轎緩緩行入中直門。
  臨近氣勢雄渾的皇城大門之地,軟轎輕輕落地,機靈的隨從急忙上前掀起轎
簾,一臉方正的賈政彎腰下轎,長途奔行使他身心疲憊,但他皇命在身,不得不
立刻進宮見駕。

  「下官賈政回朝複旨,還請公公代為通傳。」賈政雖是朝廷大員,但對守門
太監卻不敢有絲毫怠慢,迂腐並不等於愚蠢。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那可是官場定律!

  賈政雖人如其名方正呆板,但基本的宦海手段還是運用自如。

  「賈大人請稍侯,奴才立刻入內稟報。」守門太監對賈政這位二品大員比麵
對朝中許多一品大官還恭敬,因為賈政除了官職之外,國丈的身份更是耀眼。

  望著守門太監恭敬的神色,賈政忐忑不安的心房就此輕鬆下來:看來皇帝急
召自己回宮並不是有壞消息。

  一盞茶的時間後,皇城總管在太監的引領下疾步迎出來,尖著嗓子道:「賈
大人遠程歸來,一路辛苦,咱家給大人請安!」

  「公公多禮,賈某愧不敢受。」

  「大人請隨咱家一行,皇上正在國師府等你複旨。」太監總管並未解釋太多,
話音未落,兀自向前行。

  賈政微微一愣,皇上迷戀虛無飄渺的仙道已是天下皆知,隻是想不到竟然會
荒唐到在國師府處理國事。

  「唉!」念及此處,賈政不禁黯然歎息。

  一個時辰後,一臉嚴肅的賈政木然鑽進官轎中,略顯呆板的道:「起轎,即
刻回府!」

  「大人,你是說回金陵,還是回京城行館?」

  「金陵!趕緊動身,不要囉嗉!」賈政沈聲怒斥,令一幹隨從不敢再多嘴詢
問,但眾人眼中的不解卻怎麼也難以化去。

  金陵距離京城說遠不遠,說近絕對不近,最快的馬車加上最快的舟船,至少
也要兩、三天才能到達,而賈政剛到達京城就急著要回金陵,這樣違背常理的事
情在賈政身上還從未發生過。

  一幹隨從無不搖了搖頭,隨即小跑著跟上轎子。

  官轎行出皇宮來至鬧市街道時,隻因路人口中的「寶二爺」三字,讓轎子突
然停下來,也為寶玉帶來一場難以逃避的風波。

  「停!」賈政低沈而冷厲的話語令一眾隨從同時一愣:「賴大,你去探聽一
下,看他們在議論寶玉什麼事?」

  身為賈政親隨的賴大立刻恭聲回應,快步走向茶樓內,可他進去時一臉輕鬆
隨意,可走出來時,臉上的微笑已經變成驚慌,更遲遲難以開口。

  「說,究竟是何事?如有一字虛言,小心家法伺候!」賈政已從簾縫中看到
賴大猶豫的神色,不由得隱含怒氣的斥責出聲。

  賴大心神驚懼,隻得將寶玉與第一戲子的風流傳聞說出來,連寶玉先前立死
人為妾之事也不敢隱瞞,一並告之。

  「這個孽障!」賈政猛然間勃然大怒,卻沒有高聲怒吼,反而顯得聲音無比
陰沈,一道詭異的黑芒從眼底一閃而過,隨即鑽入腦海中盤旋不休、反複翻騰。

  在大觀園內。

  寶玉仍不知劫難臨頭,正百無聊賴地一個人四處閑逛。

  沿途碰見的下人、婢女依然神色怪異、眼神曖昧,但寶玉也懶得辯解,為了
保持怡然自在的好心情,他走向人煙稀少的偏僻地帶。

  已有大半年了,寶玉還從未將大觀園所有地方遊覽完,感慨萬千的他伸了伸
懶腰,步伐緩慢地走到接近高牆的密林地帶。

  「咦!」隱約的響動從林木中傳到寶玉的耳邊,若不是他六識遠超常人,絕
對聽不到如此細微的動靜。

  心中略感詫異的寶玉好奇不已: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人,難道是在這兒
偷情?嘿嘿……好玩。

  邪魅的思緒一動,寶玉下意識放輕腳步,快速走向響動處,隻想看好戲的他
全無偷窺可恥的自覺,反而萬分迫切期待著春宮大戲躍然入目。

  身輕如燕的偷窺賊探目一看,灼熱的雙目頓時火焰全無,根本沒有他想象中
的赤裸野戰,隻不過是兩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在那兒攀牆過院。

  「快點,要是被人看見,我們就出不去了。」已爬到牆頭的小孩連聲催促下
麵的同伴。

  原來是這兩個小家夥!寶玉凝神一看,竟然是平日像乖寶寶般的賈蘭及探春
的親弟弟賈環,他不由得對先前邪惡的揣測暗自好笑。

  意念一轉,童心未泯的寶玉故意清楚的咳嗽一聲,果然嚇得賈蘭以及賈環頓
時僵立當場,正在爬牆的賈蘭更是心中一慌,突然從踏腳的石塊上摔倒。

  在牆上的賈環還未驚呼出聲,一道好似狂風般的身影已經憑空出現,將正要
與地上碎石親密相擁的賈蘭抱入懷中。

  抱住賈蘭後,寶玉額頭上還直冒冷汗,在心中大呼:好險!賈蘭可是紈姐姐
的心肝寶貝兒,要是讓賈蘭摔出個好歹,那溫柔動人的紈姐姐恐怕會化身為史前
恐龍,不將自己追殺到天涯海角,誓不罷休!

  「二哥,是你呀,嚇死我們啦!」賈環動作利落地自牆頭爬下,他雖與寶玉
相處時日不多,但豪爽的假寶玉平日對他也大是不薄,況且近段時日他母親也沒
說寶玉的壞話,反而不時誇讚寶玉,賈環一個十多歲的小孩自是沒有主見,就從
原來的討厭轉變為現在的喜歡。

  「蘭兒,你這是要偷溜出府嗎?」寶玉輕笑著將小臉蒼白、驚魂未定的賈蘭
放回地麵。

  賈蘭腳踏實地,臉上的驚慌之色反而更深,顫抖著聲音道:「二叔,你可千
萬別告訴我母親,最多我不出去玩了,好嗎?」

  「二哥,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對吧?」年齡稍大的賈環明顯是兩人中的帶頭
者,期待地望著寶玉。

  寶玉見狀,心中嗬嗬直笑,卻故意板著臉,學足兄長的威嚴道:「你們再也
不許翻牆了!」話音微頓,見兩張小臉一臉失望、無精打采,寶玉話鋒一轉,嘻
笑道:「我說不許翻牆,可沒說不準從側門出府,跟我來吧。」

  「呀!」賈蘭與賈環不約而同歡呼出聲,緊跟在寶玉的身後。

  一大兩小來至近處的角門,賈蘭上前輕拉寶玉的衣袖,低聲道:「二叔,我
母親早有吩咐,不許下人放我出府,怎麼辦?」

  「放心吧!有你二叔在,一定沒問題!」寶玉轉身,神情鄭重地對賈蘭兩人
道:「不過你們必須聽話,在外不許胡鬧,如果不同意,以後我就不幫你們了。」
「嗯!」賈蘭兩人同時點頭同意,自幼無父的賈蘭更是一頭撲入寶玉的懷中,孺
子思慕之情表露無疑,在他心中父親的幻影已經與寶玉重合在一起。

  寶玉也憐惜半個孤兒的賈蘭,疼愛地拍了拍他的頭,身為長輩的新奇感覺令
他心懷激蕩,暖意洋洋。

  「小婦人柳氏見過寶二爺。」

  一位中年仆婦自角門小屋內走出來,恭敬的麵容上神色激動,想不到寶玉會
出現在這偏僻的小門處。

  寶玉微笑著點頭,示意柳氏起身,平易近人的關懷幾句後,他見柳氏麵容清
秀,不似表�不一的奸詐之人,不由得心念一動,道:「柳嫂子,他們要出府玩
耍,我就拜托你帶他們出去,有沒有難處?上柳氏不由得大為欣喜,此事雖是責
任不小,但能得到寶玉的重托,對她來說無疑榮幸之至,便道:」小婦人一定盡
心盡力服侍好兩位小少爺,不過……「柳氏話鋒一轉,略帶憂慮地道:」這兒隻
有我一個人看門,萬一哪位主子要從此門進出,小婦人不在,那可如何是好?乙
「娘親,你去吧,我來幫你守門。」嬌媚而輕柔的話語從小屋內傳出,接著就見
一個高挑秀麗的少女紅著玉臉盈盈走出來。

  「二爺,這是小女柳五兒,」柳氏牽著柳五兒來到寶玉的麵前,風韻猶存的
麵容透出自豪神采,柔聲對柳五兒道:「五兒,你還不快拜見寶二爺!」

  柳五兒明亮的美眸異彩閃現,羞澀不已的低頭盈盈一禮。

  寶玉平易近人地回了一禮,頭一�,不由得微微一呆,見慣絕色的他並不是
因為柳五兒的秀美而震驚,雖然她的確很漂亮,但還及不上大觀園一眾絕色佳人。

  能令寶玉瞬間呆滯,隻因柳五兒竟然與晴要有著七分相似。

  柳氏見狀,不由得心中一喜,她雖然為人本分,但也不免有著幾分虛榮心,
要是柳五兒能成為寶玉的貼身丫鬟甚至是侍妾,那她可就光彩了。

  垂首低眉的柳五兒眼角餘光也看到寶玉的異常,芳心猛然大顫,寶玉的多情
早已傳遍賈府,他對金釧兒的真情更是打動無數妙齡少女的芳心,成為她們的夢
�人。

  瞬間的呆滯後,寶玉凝神一看,還是看出柳五兒與晴雯不同的地方。

  晴雯與柳五兒容貌雖然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晴雯靈秀中透出剛毅與堅
定,柳五兒的氣息卻更像襲人,溫婉而柔和。

  此時,寶玉完全清醒過來,他心房早已充斥眾多佳人的真情,讓他並未興起
獵豔之心,淡淡一笑後,將大錠銀兩送入柳氏的手中,隨即身子一轉,在柳五兒
惆悵的目光下快步離去。

  小小的插曲過後,寶玉也失去閑逛的興致。

  原本寶玉想去王熙鳳的居所,腳步剛起卻又立刻停下來,滿心無奈地重重歎
息一聲:「唉!算了吧,要是與賈璉撞上就不好了。」

  雖然寶玉不會顧及賈璉,卻不能不考慮王熙鳳的感受。

  時光一晃,又過了無風無浪的兩日。

  一大早,寶玉還未吃完早點,小廝緊張的聲音已經在院門口響起:「二爺,
老爺回府了,正四處找你呢!」

  「什麼?父親回府了!」

  寶玉雙眸閃現意外之色,想不到沒有等回賈璉,意想不到的賈政竟然先回來。
等寶玉走出院門,焙茗立刻湊上去,極其低聲稟報道:「老爺剛一下轎,還未跨
過府門,已經吩咐人找二爺你,而且語氣極為不對勁,要不要小的向老太太報個
信?」

  「不用了!」得意的微笑浮現臉頰,寶玉讚賞的拍了拍焙茗的肩膀,道:
「我能應付,老爺上次那麼凶,我不是也輕鬆解決了嗎?哈哈……」

  笑聲未落,寶玉已經轉身離去,他可是「假」寶玉,要對付一個迂腐呆板的
賈政,還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自信滿滿的寶玉卻不知自己固然不是原來的賈寶玉,但現在的賈政也不是原
來的賈政,隻是一個被妖僧施法、吞下魔符的賈政。

  危機悄然來臨。

  榮國府大廳內刮起一陣陰風,賈政臉色鐵青、煩躁不安的走來走去,心中有
道莫明的聲音盤旋不休,化作潛意識刻在他的腦海中。

  這忤逆子竟然壞到如此田地,再不狠狠教訓,他日恐怕就會大逆不道,弑父
弑君,我賈家的百年基業豈不敗在這逆子手中?對,絕不能輕易饒過逆子!念及
此處,賈政雙目中頓時黑芒大熾,大手「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案幾上,咆哮的怒
吼聲令一幹下人心驚膽顫。

  「你們聽好了,逆子一進大廳,立刻給我綁起來重重的打!」話語微頓,賈
政怒氣衝衝地繼續道:「誰來也不許開門,就算是老祖宗來了,沒我的命令也不
準開門,誰敢違令,當場打死!」

  下人們何時見過賈政如此大的怒火,頓時噤若寒蟬。

  「大膽!竟敢阻攔我見老爺,還不讓開。」

  這時,一道嬌媚的怒斥聲在院門處響起。

  喧鬧聲傳入大廳中,賈政不由得雙眉一皺,厲聲冷斥道:「誰人在外喧嘩?
給我趕走!」

  滿頭冷汗的賴大在廳外顫聲回道:「老爺,是姨太太,小的勸不走她,還請
老爺出麵。」

  「混帳!你們耳聾了嗎?先前我說的話沒聽到嗎?」賈政不耐煩的大手虛揮,
大步來到廳門口,揚聲怒吼道:「你們聽著,誰要鬧就給我打!」

  「老爺,是妾身!」趙姨娘聽聞賈政的話語,不由得激動地呼喚道。

  夫妻倆已經分別好幾個月,趙姨娘正巧碰到焙茗,得知消息後,立刻風風火
火趕過來,隻想與賈政一敘相思之情,沒想到連院門也進不去,不由得大為嗔怒。

  「滾!」賈政暴躁地狂吼起來,夾帶黑芒的目光好似有形般迸射而出:「再
不識相,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來人啊,給我趕她出去!」

  本是滿心喜悅的趙姨娘刹那間花容失色,何況她也有自尊,芳心感到悲痛,
哭泣著飛奔離去。

  「姨娘,你怎麼啦?」趙姨娘剛跑過轉角,就與寶玉迎麵撞了個滿懷,寶玉
發自內心的關懷道:「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沒什麼。」趙姨娘不好意思地拭去臉上的淚痕,對寶玉關心的話語產生感
激,問道:「寶玉,你要去哪兒?」

  「是父親急著找我,也不知是什麼事?」寶玉渾不在意地悠然一笑,道:
「父親還在等我,我先去了!」

  走出幾步的寶玉突然停下腳步,雙眸湧現真誠之色,道:「姨娘,如果你有
什麼困難,一定要記得跟我說,孩兒一定全力幫忙!」

  趙姨娘聽聞寶玉真誠的話語,不由得心房狂顫,下意識的喃喃自語:「寶玉
是真心對我好,他竟然在我麵前自稱‘孩兒’!」

  「砰!」突然一聲響亮的關門聲驚醒怔怔呆立的趙姨娘,望著還在顫抖的院
門,她雙目不由得浮現疑惑之色,腦海中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

  「啊!不好!」

  兩秒後,趙姨娘眼中猛然閃現一抹靈光,臉色一白,她不由自主跑向院門。
跑出幾步後,趙姨娘眼珠一轉,轉身再次飛奔起來,她心中已忘記傷悲幽怨,隻
剩下十萬火急的驚慌與焦慮。

  寶玉剛一跨入大廳,身後兩扇門板突然「砰」的一聲關起來,心生不妙的他
還未來得及喝斥出口,幾個如狼似虎的粗壯家丁已然撲上來,將他強行按倒在地。

  「你們要造反嗎?竟敢對二爺我動武!」突生的異變令寶玉詫異不已,但他
心中卻無多大懼怕,憑他此刻的力量,就是再來三五個大漢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綁你又怎樣?」

  一雙官靴出現在寶玉的眼前,他�首一望,正巧與賈政陰森的雙目碰個正著。
臉色鐵青的賈政俯視著寶玉,道:「是不是誰綁了你寶二爺,就是得罪天王老子?
還是賈家所有人都要順你的意、聽你的話?」

  話音未頓,賈政冷厲的話語從齒縫中擠出來:「要不要我也做你的奴才呀?」
寶玉注視著氣息陰沈的賈政,不由得心驚肉跳,出於本能,他強自平靜下來,對
賈政展開他以往的「說服」政策:「父親,請聽孩兒……」

  「住嘴!」可惜如今的賈政卻不吃這一套,暴躁地大手一揮,對一眾頭冒虛
汗的下人道:「將這逆子的嘴堵起來,然後狠狠的打!」



第八章:賈政打子


  下人們不敢抗命,隻得心慌神亂地手拿絲巾逼近寶玉,按著他的幾個下人更
是心中暗自悲嚎,,這下子慘了!
  這些下人夾在寶玉與賈政這對父子之間,無論結果怎麼樣,日後肯定沒好果
子吃,不被賈母活活打死就是祖上積德。

  假寶玉見賈政要動真格,他可不會老實挨打,雙目怒火一湧,狂野的氣勢瞬
間透體而出,心想:他媽的!管不了了,我可不是賈寶玉那蠢貨,想打我,沒門!
無須運轉動門術法,寶玉被神石改造後早已體質超人,他意念一動,強大的力量
自氣海湧現,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瞬間透體而出。

  「滾開!」

  伴隨著虎吼之聲,寶玉身軀猛然往地麵一沈,隨即借著地麵傳來的反彈之力
衝天而起,身形淩空的一刻,「砰」的一聲,捆綁他的繩索瞬間炸成七、八段。

  「啊!」四個按住寶玉的大漢飛起來,在連串悶響聲中,他們撞在牆上,又
砸回地麵,翻滾幾圈後,轉眼就昏死過去。

  寶玉這巨大的異變震驚在場所有人!

  幻覺,一定是幻覺二眾下人,尤其是賈政的親隨無不呆呆望著黑發飛揚的寶
玉,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滾!本少爺要與父親單獨說話。」

  寶玉怒火充斥的目光在十餘個下人臉上——劃過,內心則急速冷靜下來。

  賈政怎麼變得如此狂燥?看來自己要想說服他太難了!怎麼辦?還有,自己
絕不能背負逆子之名,否則以後如何在賈家混下去?刹那間,寶玉的腦海中已經
閃過千百道意念。

  寶玉呼出一口大氣,正要試探賈政心思,不料更令下人們大出意外的恐怖異
變再次發生。

  一團妖氣猛然從賈政的眉心噴出,然後他突然衝向寶玉,身形無比凶猛,在
虛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

  「轟!」

  巨響聲回蕩天地,牆壁上陡然多出一個人形大洞,寶玉竟然被賈政一掌震得
穿牆而過,吐血慘叫。

  同一時刻,在京城國師府內。

  陰風一收,黑羽大王元神歸體,他雙目一張,身軀禁不住搖晃一下。

  在一旁護法的旋風真人眉心一皺,急切地追問道:「黑羽兄,事情如何?殺
死那賈寶玉沒有?」

  黑羽大王臉色發白,搖擺著身子坐到太師椅上,沈聲道:「旋風兄真是好計
謀,借賈政之身果然重傷賈寶玉,可惜那神石著實厲害,將我的元神強行從賈政
體內震出來。」

  原來黑羽大王與旋風真人絞盡腦汁,終於讓他們想出一個好主意,旋風真人
先在賈政的體內打入魔符,黑羽大王則附身其上,在寶玉毫無防備的情形下,給
予他重重一擊。

  因為賈政是凡人之體,再加上他對神石一無所知,所以此次就連五色神石也
「被騙」一次。

  「黑羽兄,賈寶玉究竟死了沒?」旋風真人神情急切地追問道,在他想來,
隻要殺死賈寶玉,神石沒有主人,搶奪起來自然輕而易舉。

  「唉!」黑羽大王無可奈何地歎息道:「那賈政體質太弱,我那一掌隻是打
傷他而已。」

  話語微頓,黑羽大王凶狠一笑,麵露得意地道:「不過旋風兄大可放心,我
的妖氣打入賈寶玉的體內,他已不能動彈,也不能施法護體,絕對挨不過賈政的
板子!隻要再過一會兒,賈寶玉肯定會去地府報到!嘎嘎……」

  旋風真人聞言興奮不已,狂笑道:「那太好了,黑羽兄,咱們即刻動身飛去
金陵,隻要賈寶玉一死,立刻奪走五色神石!」

  在賈府大廳內,一切果真如黑羽大王與旋風真人所言。

  賈政渾身彌漫著黑氣,他將不能動彈的寶玉拖回大廳,然後厲聲大吼道:
「你們給我打,狠狠的打!」

  一眾下人早已被賈政的神威所震懾,別說是賈政要他們打人,此刻恐怕就是
要他們造反,他們也不敢反對。

  「二……二爺,得罪了!」賴大與幾個下人結結巴巴地說道,然後將寶玉按
倒在地——不,應該是推到在地。

  不能動彈的寶玉「砰」的一聲,就與大地來了一個鼻青臉腫的熱吻。

  「打!再不動手,我就打死你們!」賈政厲聲催促,黑氣盤旋的眼神無比恐
怖。

  不明內情的下人見賈政鐵了心,不敢再拖延的他們隻得心一橫,高高舉起棍
棒,打向寶玉的臀部。

  「啊!」寶玉頓然悶聲慘叫,無論是石鈺還是賈寶玉,何時吃過這種苦頭?
鑽心的劇痛好似海潮般衝擊著寶玉,隻是第一棍下去,他就已經頭暈目眩。

  「再打重點,給我打死他!」

  在啪啪聲中,寶玉臀部的血跡染紅衣物,賈政還是不滿意。

  執棒的下人在賈政的威逼下,隻得眼一閉,全力打起來。

  初時寶玉還能感到劇痛,但在幾十下板子過後,他已是麻木無覺,眼前滿天
的金星也消失不見,換作越來越深的黑暗。

  寶玉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深,在模糊的身影即將完全消失時,驚天動地的敲門
聲與嘶喊聲自院門外傳入。

  「老爺,老太太與太太來了,我們是不是要開門?」

  賴大一臉慌張地停下動作,一幹下人紛紛望向賈政,心中暗自乞求賈政能
「正常」起來。

  「我說過了,給我打!直到打死為止!」暴躁的賈政怒吼聲穿雲裂空,極為
不耐地虛揮大手,催促下人繼續動手,一點也不理會賈母等人在門外的呼喊聲。

  「砰……砰……」此時敲門聲已經變成猛力的撞擊,聽到賈政怒吼的眾女頓
時臉色大變,王熙鳳更是不顧一切,親自指揮身強力壯的下人用力撞門。

  高牆大院,木門厚重,即使門內的下人佯裝用力推拒,可是門外的下人一時
半刻也撞不斷兩根木閘。

  賈家眾女看得焦急無比,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亂轉,�麵那一聲接一聲
的「砰砰」聲就好似打在她們心頭般奇疼無比。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寶玉準沒命!

  眼見木門巍然不倒,薛姨媽隻覺心房好似裂成碎片般,眼前一花,就先昏倒
在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王熙鳳也雙足一軟,倒在同樣花容慘淡的平兒懷中。

  王夫人還未倒地,賈母搶先仰天悲嚎:「老天呀,我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賈母縱橫的老淚還未落地,她已經緊隨王熙鳳之後昏死過去。

  眾人自是一片驚呼、亂成一團,王夫人隻得強振心神堅持不倒,可是心神大
傷的她也想不出任何辦法。

  薛寶釵見撞門的下人也不知所措地停下來,她毅然挺直嬌軀,大聲吩咐道:
「你們繼續撞門,還有你們幾個都去幫忙,絕不能停!」

  探春也挺身而出,她指揮婢女�起昏倒的幾人,另外派幫不上忙的丫鬟出門
請大夫前來,更吩咐下人連金創藥也為寶玉準備好。

  在薛寶釵兩人出乎意料的表現下,混亂的局勢回到正軌上,但寶玉的危險依
然未能解除。

  在大廳�。

  我不能昏死!我絕不能死!寶玉奇跡般保持清醒,憤怒的目光如有實質般,
一直狠狠瞪著賈政。

  這麼一頓板子下來,如果不是五色神石改造他的身體,寶玉早就不知死了多
少回。

  在院門外。

  眾人仍徒勞無功的努力著,而且因體弱的林黛玉宿疾複發,再次亂了陣腳。
林黛玉天生靈秀、驚才豔世,卻紅顏天妒從小身患怪病,在這混亂之際,她不堪
心靈驚擾,竟然當場怪病複發,身體如墜冰窖般猛烈顫抖起來。

  「林妹妹!」李紈首先發覺到不妥,焦急的驚呼拉開二次混亂的序幕。

  薛寶釵與探春都在指揮一眾下人,迎春立刻上前與李紈扶住黛玉,同時伸手
探入黛玉的懷中,掏出她日常服用的藥丸。

  香菱與平兒都隨著昏倒的薛姨媽與王熙鳳離去,隻剩下芳齡最小的惜春待在
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惜字如金的惜春在這危急關頭依然沒有開口驚呼,不過緊握的玉手、紅潤的
雙眸,再加上那緊繃的玉臉,完全打破她素日漠然塵世的形貌。

  就在眾女即將絕望的一刻,救星終於從天而降。

  惜春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微風自她身側吹過,風兒看似細微,但卻吹得人
潮向兩側倒去,刹那間空出一條筆直的通道,直達緊閉的朱紅大門前。

  「啊!」惜春詫異不已,難得脫口驚呼,大張的雙唇還未合攏,一道飄逸如
仙的倩影已經淩空飛至,好似天仙臨塵般飛向大門。

  「是她!她竟然有如此本領?」惜春天生淡漠,令她在眾人中最為清醒,一
眼就認出出塵脫俗的妙玉。

  「轟」的一聲巨響,厚實的門板刹那間終結它的使命,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下,
化為碎木四濺而飛。

  大廳內的下人們不由自主停下動作,不敢置信地望著呼嘯而來的狂風,可賈
政卻絲毫未受影響,此刻他的腦子隻有唯一的念頭——打死孽障!打死孽障……
入魔的賈政見下人們呆呆出神,他猛然奪過棍棒,大步走上前,然後高高舉起棍
棒,用盡全力砸向寶玉的後腦。

  「啊!」眾人同時驚呼起來,因為這哪是家規教子,分別就想親手殺兒!眾
女一湧而入,正巧看見賈政舉起木棒狂猛下落。

  稟性溫婉的迎春與李紈不堪如此驚嚇,雙雙步上王熙鳳的後塵,她們抱著虛
弱的林黛玉倒在地上。

  一陣驚呼聲中,幾個丫鬟如紫鵑急忙上前扶持小姐。

  混亂再次來臨,薛寶釵與探春也失去分寸,頓時心亂如嘛,隻能看著木棍狠
狠砸向寶玉的後腦。

  「大膽妖孽,休得造次!」

  挾帶無盡怒火的劍鞘隨著妙玉的怒斥直飛而出,寒光一閃,劍鞘搶先擊中賈
政。

  妙玉含怒而來,法力猛烈激蕩而出,賈政一聲怪叫,就向後拋跌,淩空翻滾
的身軀灑下一股血霧,落地後他已是無知無覺、一動也不動。

  異變太快,盡在眨眼之間。

  賴大等人石化當場,片刻後,才想到一個事關自己生死的問題——老爺難道
被打死了嗎?

  一眾下人連滾帶爬來到賈政的身前,探手後這才安心,皆心想:還好隻是重
傷,還有呼吸!

  煙消塵散,回過神來的眾女頓時一湧而上,在看清楚一片狼藉的大廳後,她
們再次花容失色、木然呆立。

  寶玉不出意料的倒在地上,臀部與大腿一片血漬,觸目驚心,而「凶手」賈
政則一動也不動,橫躺在一片血泊中。

  「他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妙玉輕柔地說道,隨即飄然上前輕揮玉手,柔
和的霞光隨手而現,寶玉體內的禁製有如陽春白雪般,迅速消失不見。

  「啊!」恢複自由的寶玉心神一鬆,緊接著不能忍受的劇痛好似巨浪般席卷
他的身心,醒釀已久的慘叫聲終於衝出他的喉嚨。

  妙玉聽到寶玉的呼痛聲,雖然明知寶玉隻是外傷,但關心則亂,芳心一顫,
嬌軀向前一俯,就欲將寶玉摟入懷中。

  「寶哥哥,你傷到哪兒啦?」

  探春的呼喊聲令妙玉身子一頓,然後停下動作,見眾女均撲向寶玉,她深深
望了寶玉一眼,隨即禦劍而起,好似天外飛仙般飄逸離去。

  妙玉雖然美絕天人,但眾女卻無心驚歎,探春的動作最為快捷,迎春與薛寶
釵則扶著林黛玉緊隨其後,眾女七手八腳地扶起寶玉。

  王夫人在丈夫與兒子之間略一猶豫,下意識追上眾女,連一貫愛在賈政麵前
爭寵的趙姨娘也放棄「可怕」的賈政,倒向寶玉一方。

  片刻間,寶玉身邊人影幢幢,而賈政的身旁卻隻有幾個下人,而且他們也是
麵色驚恐、一臉緊張,生怕再出什麼恐怖的事端。

  經此一鬧,賈政以往謙厚正直的形象蕩然無存,在眾人的心中,此刻的榮國
府二老爺與惡魔也相差無幾。

  賈家姑娘中,唯有惜春沒有隨著眾人上前,她見寶玉還能回話,淡漠的外表
下,一顆芳心緩緩回到原位。

  意念一轉,惜春望向妙玉消失的方向,淡漠的雙眸突然爆發一團熾熱的光華。
這絕對是她人生十幾年來目光最為明亮的一次。

  惜春生性「古怪」,對世俗的一切沒有太大興趣,迷茫的芳心完全不知自己
要追尋什麼,但妙玉先前的神奇異術好似一把利劍憑空突現在她的心房,以不可
抗拒的威勢劈開她心海十幾年的迷霧。

  惜春那薄薄的玉唇微微一張,心聲差一點湧出檀口:找到了,我找到了,我
要拜妙玉為師,像她那樣飛躍塵世!

  「來人啦!趕快將寶玉�到我房中。」王夫人母子連心,見寶玉被打得如此
慘狀,不由得厲聲道:「從今日起,誰要再敢打寶玉一下,我就親手將他打死!」

  麵色蒼白的下人們全都身體顫抖一下,隨即爭先恐後上前攙扶寶玉,先前執
棍的兩人跑得最快,努力爭取將功贖罪。

  寶玉被眾人托著,身子剛一動,就被劇痛再次打倒,不可抑製的冷汗從他白
得嚇人的臉上落下。

  「蠢材,去找張春凳來,�寶兄弟回房。」聰慧睿智的薛寶釵臨急不亂,美
眸威儀流轉,極力平靜地道:「將二老爺扶回他房中,速速請禦醫前來。」

  薛寶釵的話音未落,已清醒過來的林黛玉虛補充道:「寶姐姐,我……看舅
舅,好像……中邪了,再找個……道士來看一看。」

  「對,我看老爺這樣是中邪了。」趙姨娘連聲附和。

  趙姨娘曾經請馬道婆陷害過寶玉,對邪術更了解,大聲附和後,不由得心虛
的望了身受重傷的寶玉一眼,最後露出一抹感激的神情。

  薛寶釵雖不懂這些神怪的事情,但為防萬一,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還是照林黛玉的意思吩咐下人。

  又寬又長的春凳�入大廳後,寶玉一臉苦笑地被�上凳子。

  出門之際,寶玉回頭望了望淩亂的大廳,萬千感慨一閃而過,想不到自己竟
然差點命喪於此!

  賈政,我不死,就該你死了!恨火在寶玉的眼中熊熊燃燒,久久不休。

  寶玉與賈政分別被下人�進房間,一場風波終於平息。

  一切安排妥當後,眾女紛紛告辭去探望昏倒的王熙鳳等人,一時之間走了個
幹幹淨淨,隻留下舍不得寶玉的王夫人獨自守在寶玉身邊。

  趴在榻上的寶玉見王夫人珠淚盈眶,不由得心窩一暖,那股暖流與怨恨之火
糾纏起來。

  我該怎麼辦?報複!對,我要報複!假寶玉想到眼前之人是賈政的妻子,惡
念猛然湧上來,就想傷害賈政的妻子。

  不行!她是我的「母親」!戀母情結化作強烈的屏障,擋住寶玉心底惡念的
衝擊,讓寶玉即將失去理智的心海險之又險地恢複清醒。

  片刻間,兩道意念爭鬥不休,難受無比的寶玉不禁拳頭一緊,重重捶打在床
榻上。

  「玉兒,你怎麼啦?可別再嚇為娘啦!」王夫人情急地俯身輕擁寶玉,焦慮
不已的連聲急問。

  王夫人豐盈的嬌軀不知不覺間與「兒子」緊密相貼,即使隔著幾層衣物,寶
玉也能感受到她肌膚的滑如凝脂。

  就在這刹那間,在寶玉的腦海中爭鬥的兩股意念「轟」的一聲意外融為一體
他要報複賈政,還可以愛護眼前這個絕色婦人!

  對,就這樣!嘿嘿……瞬間寶玉的元神頭生雙角、壞笑不斷,與「小寶玉」
湊在一起商量起絕世妙計。

  賈府風波過去,虛空上兩團陰風停在金陵城外。

  「唉,可恨,沒用的廢物!」

  「不是賈政沒用,是賈府有修真者破壞我們的計劃。」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連聲咒罵,最後隻得無奈低歎,轉身飛向來路。



第九章:獵母遊戲


  榮國府,賈政的房間內。
  「回稟老夫人,賈大人隻要服藥養息一段時間,身體自可痊愈,不過……」
留守金陵的禦醫手撫頷下黑須,麵現迷惑之色。

  「不過怎樣?」賈母雖然痛恨賈政的鐵石心腸、狠毒手段,但畢竟母子連心,
怒氣一過,自是十分擔心昏迷不醒的賈政。

  「下官在賈大人的脈息中感到他心脈極其微弱,可是體內生機卻十分強盛,
而腦脈又混亂無比。」禦醫疑惑不已,搖頭歎息道:「下官行醫數十載,還是首
次見到如此奇怪的症狀!」

  「禦醫,你的話我不是十分明白,能否再說清楚一點?」

  王夫人雙眸閃現焦慮之色,這禦醫已不是賈家所請的第一位,她們連和尚、
道士都請進府中,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救醒賈政。

  「夫人,請恕下官醫術淺薄,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禦醫麵帶
愧色地施禮告辭,連賈府配備的軟轎他也無顏乘坐。

  「唉,又是這樣!」賈母老臉蒼白,連連黯然歎息,每個大夫最後都是這一
句,眾人的信心也在這句話的多次重複下消磨殆盡。

  「對了,玉兒怎樣了?」賈母意念一轉,又關懷起寶玉。

  「玉兒隻是外傷,很快就會痊愈,他喝了安神湯,已經入睡了。」王夫人想
到寶玉平安無事,眼中的憂愁終於消散許多。

  王夫人柳眉微蹙,心海一顫,頓時賈政凶神惡煞,欲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再
次在她腦海中回放。

  相公是怎麼啦?整年不歸家,一回來竟然就要打死唯一的兒子,太……可惡
了二股怨懟在王夫人的心海油然而生,思緒微妙變化下,她眼底的擔憂少了好幾
分。

  「婆婆,要不要多派幾個丫鬟幫你照料寶玉?」李紈柔聲詢問王夫人,然後
看向站在下首的襲人三女。

  寶玉沒有性命之憂,王熙鳳的心神也穩定下來,她接過話頭道:「是呀,姑
媽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就讓平兒去你房中幫著做點雜事,可別到時寶兄弟好了,
又把你累壞了。」

  「唉!」王夫人玉臉流露出無奈,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欣喜,柔聲歎息道:
「我也想有人幫忙,可是寶玉大受驚嚇後,如今他見人就怕,除了我這母親,他
連襲人也不讓接近。」

  話音未頓,王夫人慈愛的目光透出濃濃的溺愛,語帶怨懟道:「都怪他父親
這次打得太狠了,玉兒才會這樣,昨日連老祖宗進屋他也渾身發抖。」

  眾女均吃過寶玉的閉門羹,無論是薛姨媽還是王熙鳳都突然變成寶玉眼中的
「陌生人」,弄得她們擔憂之餘又多了幾絲忐忑情傷。

  好在寶玉的情形一天天好轉,大夫診斷過後,說隻要再吃幾貼安神湯、多多
靜養幾日,自可完全好轉,眾女這才放下心。

  「你說得也是。」賈母點頭認同王夫人的話,隨即感慨道:「本來我還打算
讓鴛鴦這丫頭幫忙,看來也隻有勞煩你一個人好好照料玉兒了。」

  「老祖宗,寶哥哥真是的,人家一早跑來看他,竟然連麵也不見,真是掃興。」
史湘雲不依的賴在賈母的懷中,嘟起小嘴說道,她活潑純真的氣息終於為賈府帶
來幾許陽光。

  「雲妹妹,待寶哥哥好了,你就讓他給你賠不是。」

  林黛玉大受驚嚇,而「可惡」的寶玉竟然給她吃閉門羹,她自是心中有氣,
在輕言淺笑之餘,已將史湘雲拉上賊船。隻要寶玉病好,精靈古怪的史湘雲加上
靈秀超凡的林黛玉,肯定會是完美的「折磨寶玉」二人組。

  「好啊!」史湘雲歡呼著從賈母的懷中蹦起來,直奔林黛玉而去,道:「我
們就故意不理他,急他一急!」

  話音未頓,史湘雲的手指在眾好姐姐身上二點過,連襲人等丫鬟也沒放過,
隨即大聲提議道:「你們也要和我們一樣全都不理他,看他還敢不敢不理我!」
眾女不由得笑著附和起來,原本沈悶陰鬱的氣息,在如精靈般可愛的史湘雲的歡
笑下消散一空。

  心情愉悅的薛寶釵少有的童心大起,國色姿容浮現淡淡的戲譃笑意,語帶調
侃道:「那雲妹妹是準備一世不理寶兄弟,還是一時呢?」

  「當然是一時啦!」史湘雲毫不猶豫的開口回應,隨即秀眉微皺,猶豫不已
的喃喃自語:「就冷淡他五個時辰,嗯,還是四、三……就一個時辰吧!」

  「咯咯……」各有特色的少女笑聲頓時此起彼伏。

  探春眨了眨美眸,淡淡的疑惑一閃而過,邊笑邊低聲對迎春道:「二姐,惜
春去哪兒,怎麼一早就不見她人影?」

  迎春怡然輕笑,也困惑地道:「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已出門了。聽丫鬟司棋
說,四妹好像是去櫳翠庵,也不知道她去找那怪怪的妙玉做什麼?」

  香菱與迎春最合得來,笑著接口道:「惜春平日也怪怪的,她們這叫怪人找
怪人,惺惺相惜啊!」

  「哎呀!」王夫人突然一聲低叫,�頭望了望天色,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要是寶玉醒來見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在內院豪華臥房內。

  寶玉無奈地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當然想的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賈府家事,
甚至就連賈政的異變也沒有心思細想,在「戀母情結」驅使下,他的腦海中隻有
一個刺激萬分的「獵母計劃」!「

  沈思片刻後,得意的微笑浮上寶玉邪魅的麵容,他不由得為前日的靈機一動
大為得意。

  「受驚過度」絕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反應,也絕對是一個天衣無縫的絕妙
借口,隻有這樣,寶玉才能與王夫人單獨相處、朝夕相對。

  有了充分的時間,以寶玉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手段,還不能將王夫人這深
閨怨婦手到擒來?

  嘿嘿……賈政,老子一定要狠狠報複你!邪笑聲在靜謐的空間內回蕩,笑聲
未落,寶玉麵色突然一變,轉眼間仿佛變成驚恐的羔羊般,在被窩內瑟瑟發抖。

  「你們就待在這兒吧!」行至中門時,王夫人回身對隨行的丫鬟、仆婦玉手
輕揮,止住她們跟隨的身影,語帶鄭重地道:「不要大聲喧嘩!如果驚擾到寶玉,
全部重重責罰。」

  「奴婢們知道!」一眾丫鬟恭身低首,目送王夫人獨自走入內院。她們下意
識的望了望兩門之間那長長的距離,不由得暗自好笑:太太真是有點杞人憂天。

  「別打我,我怕……母親,救我!」

  王夫人剛走到內院門前,斷斷續續、驚惶無助的哀號聲立刻傳入她耳中,她
本是優雅從容的玉臉瞬間花容失色,無比急切地掀簾而入。

  「玉兒,為娘來了,別怕!」王夫人雙眸閃現慈愛的光輝,萬種風情地走向
受驚過度的寶玉。

  「母親!」

  寶玉不顧臀部的疼痛,無比激動地撲入王夫人的懷中,情懷激蕩下,他的俊
臉「無意間」落在王夫人的雙峰之間,雙手則環在腰間上。

  「又嚇著了?」王夫人絲毫沒有懷疑地輕撫寶玉的頭,連聲安慰他受驚的心
靈。

  「嗯!」寶玉好似孩童般賴在王夫人的懷中扭動著頭,臉頰在這片刻間感受
著膩滑飽滿、幽香醉人的熟婦風情。

  長久的擁抱後,寶玉�頭對王夫人道:「母親,孩兒又做噩夢了。」

  話音未頓,未待王夫人憐惜的話語說出口,寶玉再次說:「我還想睡覺,可
是又害怕再做噩夢……母親,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這兒陪陪孩兒?」

  「這……」王夫人想不到寶玉會要求自己陪他睡覺,雖是「單純」的要求,
但她也覺得十分尷尬,不由得芳心紊亂、猶豫不已。

  「母親……」寶玉搖晃著王夫人的玉臂,哀求道:「我好怕,睡不著。」

  看著寶玉雙目中的哀求與無助,王夫人芳心一軟,暗自思忖:寶玉是我的兒
子,我不幫他誰幫他?

  念及此處,王夫人的寵溺之愛戰勝隱約的不妙之感,她語帶嬌嗔,輕輕拍了
寶玉的肩背一下,道:「你這孩子,好、好……別鬧了,為娘依你就是!」

  耶!成功!寶玉在心中大聲歡呼道。

  「母親,你對孩兒真是太好了。」激動無比的寶玉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內側挪
動,連因移動帶來的疼痛也忘了個一幹二淨。

  王夫人略帶好笑地看著寶玉的舉動,卻不知自己已經落入色狼所設的陷阱。
「母親,你快躺在孩兒身旁,我想好好睡一覺。」未待王夫人有所反應,寶玉已
將略顯無奈的王夫人拉倒在身邊。

  王夫人在猝不及防下倒在寶玉的身邊,而且隨著寶玉那火熱的身軀挨過來,
久未與賈政親熱的她不由得芳心一顫,立刻醒悟寶玉已經長大成人,不由得產生
一絲後悔。

  還是先將他哄睡了,然後悄悄離去吧!王夫人意念翻轉,暗自下定決定。不
料早有計劃的寶玉一雙有力的大手立刻粉碎她的意念,他雙手果斷地環住王夫人
的腰身,但他並未借機輕薄,隻是老老實實抱住「母親」的身子,不過力道甚是
堅定,絲毫不給王夫人逃走的機會。

  慢慢來二點一點引誘她,嘿嘿……寶玉深明循序漸進的重要性,他非但手腳
老實,而且連外衣也未脫去,母子兩人就此合衣而臥。

  王夫人芳心紛亂,緊張地躺在寶玉的身邊。

  時光悠然過去,良久後,王夫人見寶玉並未有何出格的舉動,與自己緊密相
觸的大手規規矩矩、一動也不動,這才緩緩鬆懈下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寶玉已經進入夢鄉,嘴角浮現一縷純真的睡容,令王夫
人下意識的感到安心:嗯,寶玉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自己真是多想了。

  王夫人輕輕挪開寶玉的手臂就要下床,不料寶玉的大手再次環上去,迷迷糊
糊地說:「母親,不要走,我怕。」

  「母親不走,玉兒別怕,乖乖睡覺吧。」

  恍惚間,王夫人眼中的寶玉變成她記憶中的幼子,不由得慈愛地輕輕撫摸寶
玉的頭,寵溺之情流淌而出。

  為了讓寶玉睡得更甜,王夫人身子微側,閉目養起神來,在不知不覺中,她
也睡著了。

  時光一如既往,無聲流逝,不同以往的是,在這無聲的寧靜中,曖昧的春風
已悄然鑽進這間房間。

  日落西山,暮色初顯,王夫人秀長微翹的睫毛輕顫,從難得的好夢中醒轉過
來。她美眸一張,隻見寶玉正一眨也不眨凝視著她。

  「你這孩子,嚇了為娘一跳!」王夫人微微一驚,隨即暗自檢視嬌軀一番,
並未發現到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謝謝母親,孩兒終於睡了一場好覺,再也沒有做噩夢了。」寶玉仍然凝視
著王夫人,不過目光中絲毫看不出有曖昧。

  其實王夫人也是長期獨眠,陪伴在寶玉的身旁,她也出乎意料睡了一場好覺,
芳心舒暢下,她輕笑道:「要感謝為娘也不用這樣直愣愣的盯著呀,怪嚇人的!」
寶玉搔了搔頭,流露出純真可愛的赤子之情,開心笑道:「孩兒醒來也不久,一
睜眼就看見母親,開心極了。」

  話語未頓,寶玉故意再次盯著王夫人。

  王夫人被寶玉看得心跳加速,一絲紅雲浮上臉頰,慈愛地責罵道:「你這孩
子還嚇為娘,不像話!」

  「我是覺得母親好看!」寶玉故作委屈之狀,嘴角微翹,柔聲道:「孩兒這
才發現母親原來這麼美麗,恐怕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嗬嗬……」

  愛美乃女人天性,王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聽聞寶玉由衷的誇獎,她不由得麵
露喜色,隨即不好意思地輕輕打著寶玉,道:「你這孩子,越說越不像話,連為
娘也敢調侃。」

  「孩兒說的句句是真!」寶玉激動無比,恨不得指天發誓:「我若有半句虛
言,就讓孩兒……」

  激動的誓言還未完全說出口,相信鬼神之說的王夫人急忙打斷寶玉的話語,
很無奈地歎息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玉兒,以後不要隨便發誓,知道嗎?」
王夫人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話鋒一變,語帶擔憂的提醒道:「玉兒,你這番混話
咱娘倆說說也無妨,可千萬不要在人前亂講,那會惹來閑言碎語。」

  「母親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識大體,怎會這麼傻呢?」寶玉輕笑道,然後身
子自然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一臉純真的孺子思慕之狀令王夫人毫無戒備之心。

  「天色不早,我該叫人熬安神湯了。」母子倆相擁片刻後,王夫人念念不忘
寶玉的傷,嬌軀帶著嫵媚與端莊交織的風情向門外走。

  寶玉趴在床上看著「母親」的背影,那修長玉腿交替之間蕩起的動人臀浪令
他的偽裝瞬間消失不見,灼熱的目光直追著王夫人渾圓又挺翹的香臀而去。

  也許是寶玉的目光太灼熱,王夫人行至門口時,嬌軀突然微微一頓,一絲異
樣從心底一閃而過,下意識雙腿一緊,回首望向寶玉,卻見寶玉正趴在床上閉目
養神。

  自己這是怎麼啦?王夫人玉首微搖,莫名歎息一聲,隨即加快腳步,走出這
令人有點呼吸困難的地方。

  好險,差點就露餡了!王夫人剛走過轉角,寶玉立刻張開眼睛,額頭上直冒
冷汗,心想:想不到「母親」的感覺竟然這麼敏銳,看來自己可要好好計劃一番,
否則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接下來,沒有異常的兩日時光一晃而過,全心投入「獵母計劃」的寶玉盡力
扮演著純真小孩的角色,連外麵一大堆需要他解決的事情也拋到腦後。

  在這兩日,除了寶玉方便的時候外,寶玉幾乎不讓王夫人離開身邊,母子倆
的親密每日俱增。

  晨曦初露,天色還未大亮,習慣早起的王夫人首先醒轉,她睜開美眸,望了
望身旁的寶玉,經過幾日的陪伴,這個動作終於成為她的習慣。

  從白天的小歇到夜晚的睡眠,王夫人都陪伴在寶玉的身邊,她已沒有絲毫別
扭,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對寶玉一些不小心的碰觸也不怎麼排斥。

  王夫人見寶玉仍一臉恬靜趴臥在身旁,欣慰的微笑浮上玉臉,自她旦夕陪伴
在寶玉的身邊後,寶玉再也沒有做噩夢,隻是依然不敢與旁人相見,念及此處,
王夫人欣慰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自豪,能成為寶玉唯一的倚靠,她這母親自然滿心
歡喜。

  一番思緒轉動後,王夫人望了望外麵的天色,輕輕挪開寶玉環在她腰間的大
手,隨即小心翼翼下床穿衣出門。

  當王夫人消失於門後的一刻,「熟睡」的寶玉刹那間張開明亮的雙眸,神奇
的動門法術總是能令他早王夫人一刻醒轉。

  得意的壞笑浮上寶玉的臉頰,經過兩日的努力,雖然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但
王夫人在夜�已能自然的脫下外衫。

  雖然是熄燈之後,雖然還有幾層中衣相隔,雖然還是各睡一床被褥,但寶玉
的信心仍無比強大,時時刻刻都陶醉在對未來的暢想中。

  過了一會兒,王夫人端著藥碗回到臥房門口,她還未掀簾而入,驚惶的呼叫
聲就已傳入耳中。

  「母親,你在哪兒?我怕!」

  聽著寶玉焦急的呼喚,王夫人並未驚慌,因為每次她離開寶玉不到一盞茶的
時間,寶玉就會醒過來,那惶急的呼喚也必不可少。

  「寶玉,為娘來了,別怕!」

  王夫人微笑著疾步而入,輕擁著寶玉趴伏的身軀,柔聲道:「快把這碗安神
湯喝下,不要苦著臉,乖乖聽話。」

  一臉苦色的寶玉此刻是發自真心的鬱悶,如果說這個計劃有何缺陷,那這苦
藥無疑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但更令寶玉下定決心,就是為了對得起這些苦藥,
自己也一定要……將計劃進行到底!

  在喝藥的時候,寶玉的背部擠入王夫人的懷中,那火熱的身軀壓在「母親」
的乳峰上。

  王夫人試過推開寶玉,但在寶玉無辜的眼神哀求下,更為了讓寶玉乖乖喝藥,
最後她還是強忍著胸前傳來的壓迫感覺,坐直嬌軀。

  不過隻要寶玉喝完安神湯,王夫人就會立刻站起身,然後借口拿藥碗出去,
逃離與寶玉身軀的廝磨。

  一晃又過了兩日時光,寶玉依偎在王夫人懷中的時光不停加長,即使不吃藥
的時候,他偶爾也能在王夫人的懷中廝磨一下。

  寶玉心中一陣興奮,但並未被勝利衝昏腦袋,經過這些日子的試探後,他已
經明白王夫人的貞潔意誌比王熙鳳還要強烈,時機遠遠還沒有成熟。


第十章:禁忌風雲


       這一日吃過藥後,寶玉閉目假寐一會兒。
  突然寶玉張開雙目,哀聲道:「哎喲,好痛!」
  正在看書打發時光的王夫人嚇了一大跳,急忙扔掉手中的孔孟典籍,快步來
到床前,美眸透出無比焦慮,道:「玉兒,你哪兒疼?快告訴我。」

  「娘親,我傷處疼,好疼呀!啊……」寶玉一臉煞白,顫抖著聲音猜測道:
「不知是不是大夫敷的藥膏失效了?」

  「有可能!」王夫人見寶玉疼得麵容扭曲,芳心一急,思緒順著寶玉的猜測
轉起來:「這藥膏已敷了好幾日,大夫也說過要看你的傷處,再決定要不要換藥。」
說著,王夫人轉身向外走,道:「玉兒,別急,我這就去找大夫為你換藥。」
「不要!」寶玉滿臉驚恐地嘶吼道:「娘親,萬一大夫要害我怎麼辦?我不要換
藥——就算是疼死,也不要換藥,哎喲!」

  「不換藥怎麼可以!」王夫人急得呼吸紊亂,轉身走到寶玉的身前,極力勸
說:「玉兒,聽為娘的話,換藥吧,大夫與你無怨無仇,怎會害你呢?」

  寶玉神色更加驚恐,身子顫抖地反駁道:「那父親與我也是無怨無仇,為何
又要害我?」

  「這……」王夫人頓時啞口無言,心海不由得對賈政的怨恨再深一層,她難
以反駁,隻得柔聲安撫道:「大夫換藥的時候,為娘就站在一旁,絕不會讓他害
你!」

  「我怕,我不要,啊!好痛!」寶玉麵容再添驚懼之色,不停顫抖的雙唇發
青、發紫,更是不時痛叫出聲:「我不換藥,疼死也不換藥!」

  唉!怎麼辦?一時之間,王夫人在房內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腦海內意念翻
轉、紛擾不休,最後猛然一咬銀牙,隻剩下唯一的念頭——無論如何,絕不能讓
寶玉的傷惡化!

  「玉兒,為娘有辦法了。」

  王夫人的呼吸猛然粗重十倍,話語停頓天長地久般的幾秒後,她這才鼓足勇
氣道:「娘親親自幫你敷藥!」

  「啊,娘親,這……這,我……」寶玉頓時如遭雷擊般,身軀突然僵硬起來,
仿佛傷疼突然消失了。

  「玉兒,你將娘親想成大夫就可以了,這隻是敷藥,不用害羞。」

  因為寶玉的反應,王夫人反而開始勸說寶玉不要拘泥世俗,同時心底的猶豫
也悄悄化為灰燼。

  「娘親,可是我受傷的地方是……」

  「你小時候還是為娘幫你洗澡呢!乖乖聽話,為娘這就去取藥。」

  不待寶玉有所回應,王夫人已走出房門,倩影疾步走過之處,留下慈愛、聖
潔的母性光輝。

  瞬間寶玉雙目一呆,那聖潔的倩影已經走出他的視線範圍,但他的腦海中還
是波瀾回蕩、浪濤洶湧。

  「我這樣做……對嗎?為何會有這麼強烈的罪惡感?」假寶玉的心靈突然陷
入天人交戰中,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千絲萬樓纏成一團。

  「如此聖潔、端莊的女人,你怎麼能誠心欺騙她、誘惑她?」義正嚴詞的聲
音指責瑟縮在心靈牆角的寶玉。

  「嘿嘿……」色色的壞笑緊隨於後,在寶玉元神空間回蕩不休:「你怕什麼?

  不要猶豫,行動吧!你是‘假’寶玉,得到王夫人不僅可以報複賈政,還可
以將王夫人從苦海中解救出來。「

  「胡說!」義正嚴詞的話語大聲反駁:「你隻是靈魂變了,身體還是賈寶玉,
怎麼能對母親這樣?混帳東西!」

  「你才混帳!」邪笑聲也理直氣壯大聲反擊道:「你這迂腐的笨蛋,什麼最
重要?是一個人的靈魂最重要,你是來自未來的人,不是原來那個白癡!」

  話音微頓,邪笑聲反擊道:「什麼是錯?什麼是對?六百年後表姐弟結婚就
是錯,可是現在卻是對二千年、一萬年後,你還敢肯定母子相戀是錯的嗎?」義
正嚴詞的聲音無可奈何下轉移話題:「就算你是‘假’寶玉,王夫人這麼疼愛你,
完全就是將你當作她的心肝寶貝般愛護有加,你就用玩弄回報她對你的好嗎?」

  「胡言亂語!」

  「迂腐笨蛋!」

  兩道不同的聲音在寶玉的腦海中爭執,開始還有次序的前後交替,後來竟然
同時在寶玉心中互相交戰,亂成一團。

  「住口!」一直蜷縮在心靈角落的寶玉元神終於怒火爆發,他猛然立身而起,
雙目迸射無盡怒火,將一黑一白兩道虛影同時焚為灰燼。

  「呀!」在現實中的寶玉不由自主仰天長嘯,將無盡的煩悶夾雜於長嘯聲中
傾泄出來。

  從藥房取藥返回的王夫人正巧聽到寶玉的長嘯聲,芳心一驚,她幾乎撞開門
扉跑進來,道:「寶玉,傷處更疼了嗎?娘親這就為你上藥!」

  「不疼,我隻是覺得心中發悶,所以才忍不住叫了幾聲。」寶玉的理智與欲
火還未分出勝負,他一時之間甚至失去獵豔的心情,麵帶無奈地苦笑,然後輕輕
一語帶過。

  「嚇死為娘了!」王夫人頓時放心,忍不住拍了胸口一下,隨即柔聲道:
「玉兒,你躺好,娘親這就幫你上藥。」

  「娘親……還是我自己來吧。」寶玉意念動搖,開始掙紮起來。

  王夫人掀開被褥的動作微微一停,眼中閃現一抹動搖,但隨即又被強烈的母
愛驅散,道:「你這孩子,我可是你母親,為你敷藥又有什麼大不了?想不到我
的玉兒還真靦腆呀!嘻嘻……」

  然而王夫人發出的笑聲更多是在安撫自己,事到臨頭,她終於發現羞澀的感
覺比想象中要強烈許多。

  「那……就勞煩母親了。」寶玉雙目一閉,半推半就的踏上自己早就鋪好的
軌跡。

  王夫人再次深呼吸,並極力保持平靜,但當她伸手要解開寶玉的腰帶時,玉
手卻不停顫抖起來。

  恍惚間,王夫人的手指停在那方寸之間。

  寶玉緩緩張開眼睛,他的理智還在掙紮,欲望卻早在心海狂呼:近了!更近
了!母親就要脫下我的褲子,我就要在她麵前露出……下體了,呃二想到這兒,
禁忌的刺激好似排山倒海般,瞬間衝破寶玉的心防,他頓時喪失理智,欲望則呼
嘯得更加肆無忌憚:來吧,快來吧,母親,你快動手吧!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小的解帶動作卻變成一道橫亙在禮教與真情間的高山峻
嶺。

  寶玉見「母親」還僵持著,已是滿心邪火的他立刻計上心來,再次運功逼出
一頭冷汗,神情淒慘無比地痛呼出聲。

  慘叫聲好似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劍般,狠狠刺穿王夫人的心房,刹那間,萬千
道雜念從她的心房洶湧而出。

  王夫人雖然長在世家,並嫁入豪門,一生地位尊崇,但長子賈珠卻少年夭折,
女兒元春又嫁進皇宮,長年難得一見,相公賈政不僅為人古板,沒有情趣,而且
還長期在外任職。

  不知不覺中,王夫人的眼中隻剩下小兒子——賈寶玉,傳統的思想更令她將
寶玉當作未來的依靠,其地位甚至超過賈政。

  王夫人感慨萬千的同時,玉手猛然一緊,她人生第一次做出近似野蠻的動作,
竟將寶玉的褲子扯到腿彎處。

  「啊!」這次寶玉是真的痛叫出聲,因為王夫人用力過猛,還未愈合的傷口
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王夫人本是美眸望向上麵,一聽到寶玉的痛叫,情急之下急速低頭,關切的
話語還未出口,就被眼前慘不忍睹的畫麵瞬間驚呆:天啊!寶玉竟然被打得這麼
—— #

  隻見寶玉身上,從屁股到大腿竟無一寸完整之處,大部分肌膚血痕猙獰、隱
見紅肉,未破皮的地方也又紅又腫,任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王夫人隻覺心房一酸,所有的羞澀與難堪都在震驚中化為酸楚的淚花湧出眼
眶,灑落在高聳的乳峰上。

  「寶玉,我的兒,疼死為娘了,嗚……」王夫人瞬間芳心大痛,猛然抱住寶
玉的上身,哀聲哭泣起來。

  「母親,別傷心了,孩兒這不是好好的嗎?」王夫人發自真心的熱淚洗滌幾
分寶玉心中的塵埃,在溫馨暖流的衝擊下,他心中的邪火也消退幾許。

  「我的兒,苦了你啦,都怪你那狠心的父親,簡直是混帳!」

  母子倆一番激動過後,王夫人的思緒已生微妙變化,她伸出的玉手不再顫抖,
並動作輕柔地為寶玉敷藥。

  依照大夫的交代,王夫人先浸濕絲巾,然後輕輕拭去幹涸的藥膏。

  第一道工序終於完成,王夫人隨即扔開絲巾,玉手沾上藥膏,緩緩伸向寶玉
的傷處。

  「咚咚……」突然王夫人的心跳加速,寶玉的頭雖然埋入枕頭中,但她臉上
的羞紅還是越來越深,一個不可忽略的現實終於在她心窩盤旋起來:天啊,自己
這當母親的竟然在——觸摸兒子的屁股!唔……不,不是這樣,隻是上藥。

  王夫人修長的玉手再次顫抖起來,突然寶玉身子一震,發出一縷低吟。

  「玉兒,為娘弄痛你了嗎?對不起呀!」王夫人本已輕柔至極的動作更加輕
緩,就似一片羽毛般輕輕掃過寶玉的傷處。

  因為有五色神石的保護,寶玉隻有皮外傷,這聲呻吟根本不是因為傷疼,而
是心中的邪惡快感溜了出來。

  寶玉自然不會說出真相,而是順著王夫人的話語回應道:「娘親,孩兒不怕
疼,你盡量抹藥吧。」

  王夫人對寶玉的勇敢大為歡喜,動作卻越來越慢,呼吸也越來越紊亂。

  雖說萬事開頭難,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反而越到後麵,王夫人越感到羞臊不
安,因為寶玉的屁股全是傷,就連接近下體的地方也有板子的痕跡,這程度絕對
已經超出王夫人的預料。

  精明的寶玉感覺到王夫人久無動作,意念一轉,輕易就明白原由。

  出於心底那微弱正義之音的回響,寶玉並未落井下石,而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沈默——在沈默中等待變化來臨。

  沈默還在繼續,片刻的時光仿佛已是冬去春來。

  王夫人身子一挺,怒突的雙乳劇烈震蕩幾下,她隨即閉著眼、咬著銀牙,玉
手向下一壓。

  開始了,美妙的接觸又開始了!

  王夫人的手雖然弄得寶玉的傷處發疼,但他心中卻是一陣狂喜,隻想在王夫
人的「撫摸」下縱聲高歌、盡情歡唱。

  在王夫人通紅的玉臉下,心神早已無比紊亂,原本簡單的動作變得困難重重,
使得曖昧時間也漫長無比,仿佛沒有結束的時候。

  終於,最為曖昧的一刻在假寶玉火熱的期待中來臨了!

  怎麼辦?好羞人呀!微弱的抗拒在王夫人的心海剛一盤旋,就被堅定的意念
驅散,她急速瞥了一眼,隻是看到一道黑影,卻已經羞得她渾身有如火燒般。

  又是幾秒顫抖後,王夫人瞎子摸象般小心翼翼地摸過去,並幸運的停在正確
的地方——寶玉的股溝盡頭。

  王夫人強振起心神,開始在靠近寶玉屁股的傷處抹藥,她隻覺此刻的時間是
如此難熬,本已緊繃的心弦更是蹦到極點,似乎隨時都會斷裂。

  就在王夫人芳心狂震的同時,寶玉也是心房狂跳,此刻他腦海中邪惡的聲音
越來越清晰,一道瘋狂的意念在他心中飛速盤旋,令他很想分開雙腿,讓「母親」
的玉手一不小心落在早已怒脹、咆哮的「小寶玉」上。

  不行,時機未到,絕不能打草驚蛇,功虧一簣!在這關鍵時刻,寶玉的欲望
與理智終於找到平衡的一點,他微微分開的雙腿立刻又夾緊了。

  「呼呼……」

  在急促的呼吸聲中,曖昧的時光終於結束,不過曖昧的烙印卻悄然鑽入王夫
人的心海。

  一張紗布覆蓋住寶玉的傷處,也將王夫人的羞澀掩蓋起來。她極力平靜地問
道:「玉兒,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好一點?」

  「孩兒感到一陣清涼,很舒服。」心思矛盾的寶玉並未�頭回話,也不敢輕
易�頭,因為他眼中滿是欲火。

  「那好,你休息一會兒,娘親出去洗手。」

  房內不是沒有清水,但王夫人想洗去的除了手上的藥膏之外,還有心底的羞
臊,先前看到的黑影總是在她腦海中飄來飄去,煞是羞人。

  王夫人疾步走出門,一場刺激萬分的療傷敷藥就此緩緩落幕。

  時光一晃,又是好幾日,就在這尋常的幾日中,寶玉心中的邪惡完全打倒正
義。

  情火肆虐的寶玉總是每日吵嚷著換藥,而王夫人經過幾次的緊張後,出於人
類強大的適應本能,如今她已是應付自如,毫無尷尬之態。

  在這特別的空間中,畫麵總是重複相似的一幕。

  「玉兒,你怎麼又這樣盯著我?怪嚇人的!」

  王夫人剛蘇醒過來,入目總是寶玉凝視她的發亮眼睛,那日漸灼熱的目光令
她不由自主心生微亂。

  「娘親,不能怪我,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嗬嗬……」寶玉的嘻笑之語已經
隱含些許調戲之意:「要想我不看呀?那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是變成瞎子也
要看,看一輩子也看不夠!」

  「小無賴!」在不知不覺中,王夫人仿佛回到少女時代,好似妙齡少女般輕
戳寶玉的額頭,如水的雙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其實王夫人的心中不是沒有不妥的感覺,但習慣總會成為自然,她更暗自思
忖:既然連替兒子臀部上藥自己都不怕了,何必介意這些小事呢?再說,這都是
寶玉對自己的依賴,自己怎能傷他的心?

  美眸一眨,萬千思緒回到王夫人的腦海,麵對寶玉有點過分的調笑,她做出
的回應是溫柔威脅:「你這小無賴,連娘親也敢調侃,等會兒換藥,你可別喊疼。」

  幾乎每日一次的敷藥之舉對寶玉母子倆已是尷尬全消,反而變成調節氣氛的
遊戲之事。

  隨著寶玉傷勢的好轉,王夫人甚至會在母子玩鬧時,故意一掌拍在寶玉已經
痊愈的大腿上,作為對他不老實的懲罰。

  「不要啊,我投降!」

  一臉苦色的寶玉心中卻喜意連連,腦海內意念盤旋不休:看來「母親」對自
己的本能抗拒已經消失,接下來該是第三步計劃了!

  「好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趴著,我去幫你拿早點!」王夫人輕笑起身,下
床之際,將寶玉欲動的身子按回床榻。

  時光一晃,到了午後小睡的時候。

  「娘親,我困了,你陪我休息一會兒吧!」

  寶玉運功逼出一臉倦色,並在抓住王夫人滑如凝脂的玉手後再也不放,連聲
哀求王夫人陪伴午睡。

  「唉!」王夫人無可奈何的一聲歎息,她雖然沒有半絲睡意,但卻禁不住寶
玉的不停哀求,隻能嬌嗔道:「你這孩子真是纏人。」

  寶玉聽聞此言,心中暗自一樂:自己當然會「纏」了,沒有幾分真本事,又
怎能將你這聖潔美婦「纏」進懷抱!

  在寶玉不停的哀求下,王夫人隻得優雅萬分地褪去外衫,隨著錦衣華裙離體,
單薄的中衣再也掩藏不住那勾魂奪魄的身材曲線。

  「母親,快來!」

  心急火燎的寶玉再次用力一拉,就將「母親」拉倒在身旁,隨即掀起絲被,
兩人就蓋在同一床被子下。

  此刻寶玉與王夫人的樣子很曖昧,可是王夫人卻毫無察覺,再次被人類的慣
性俘虜。

  王夫人猝不及防被寶玉拉倒,微微一愣後,玉臉露出寵溺的微笑,就毫不生
氣的配合著躺在床上。

  王夫人還未閉上眼睛,一雙火熱的大手就已經環上她的腰間,令她芳心微微
一顫,出於本能,她感覺到此刻的寶玉與往日有所不同。

  一番凝神思索後,王夫人低頭看了看寶玉的大手,卻找不出任何不妥之處,
隻得帶著消失不了的幾分迷惑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鍾,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更長,王夫人在寂
靜中悄然入夢,可即使在睡夢中,她微皺的秀眉也未散開,心底的迷惑仍未找到
答案。

  當王夫人的呼吸變得平穩悠長時,本已「沈睡」多時的寶玉悠長的呼吸突然
一停,緊閉的眼簾悄然張開。

  醒過來的寶玉並未有所動作,隻是眼帶異彩,深深凝視著美豔「母親」的恬
靜睡容。

  時間總能衝淡很多東西,寶玉對賈政的怒火就減弱許多,並在冷靜下來後,
他已經明白賈政是中了妖人的毒手。

  時間總能留下很多東西,尤其是男女之情、本能之欲。

  在多日朝夕相處下,王夫人的影子已經刻入寶玉的腦海中,並占據很大的方
圓之地,他現在已經沒有絲毫猶豫。

  不為報複賈政,甚至不為戀母情結,寶玉隻有一個強烈而又單純的決心——
如此善良、美麗的女人,自己如果不能得到,豈不是一生的遺憾?

  來吧,禁忌之火立刻降臨吧!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02:39

【誘紅樓】第六集

  第一章:虛無春夢

  榮國府大觀園,主宅臥房內。

  王夫人和衣而臥,在她身邊躺著的少年正是寶玉。

  王夫人睡姿優雅,鼻息輕柔,即使是在夢鄉中,眼角依然帶著一絲擔憂,丈
夫突然性情大變,兒子身受重傷,她怎能不滿心煩愁?

  寶玉悄然張開雙目,熾熱的目光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玉容,他自然而然將王夫
人眼角的擔憂看成是深閨美婦的幽怨寂寞。

  哼,賈政你這個王八龜孫子,怎麼配得上這麼美麗溫柔的女人!寶玉瞬間又
恨上賈政。

  這時,一股輕風從窗隙溜入,吹散王夫人的發絲,令寶玉不由自主伸出手指
,柔情萬千地梳理那微亂的秀發。

  這一刻,萬千柔情突然湧入寶玉邪魅的心靈,一股暖流令他想起王夫人那慈
愛的目光,如果說對薛姨媽是欲大於情,那麼他對王夫人就是情大於欲。

  刹那間,寶玉又沈浸在王夫人的母愛中,但他隻是享受那溫暖心靈的美妙滋
味,絲毫沒有將自己看成是王夫人的兒子。

  我可是「假」寶玉,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男人,怎會是那個繡花枕頭般的紅樓
公子?不過偶爾做一次「賈寶玉」也不錯,既可以感受母親的慈愛,也可以享受
絕色美婦的柔情,嘿嘿……寶玉心一橫,更加堅定要得到王夫人的意念。

  下一刹那,寶玉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欲望衝動,火熱的大手再次爬到王夫人
的嬌軀上,不過並未環上柔膩的腰畔,而是悄然往上移,攀上高聳的玉峰。

  寶玉害怕驚醒王夫人,隻是微張五指,小心翼翼將那誘人的乳珠夾入其中。

  隨著大手落在美乳上,寶玉提膝一彎,緩緩壓在王夫人的玉腿外側上,雖然
力道輕柔,但卻意念堅定。

  如此肌膚相親,令寶玉心海一蕩、熱流橫生,因情思的微妙變化,強自壓抑
的「小寶玉」終於得到釋放,猛然奮力挺身而起,挾帶無盡的熱力緊緊抵在王夫
人滑如凝脂的香臀上。

  瞬間富麗堂皇的臥房內,母子倆雖然和衣而臥,但少年的身子卻緊緊貼在母
親的身上,姿勢無比誘人。

  寶玉見一切皆備,隨即臉帶笑意,歡然入夢時光如水,一如既往在悄然中緩
緩流逝。

  本就睡意不濃的王夫人悠然醒轉,如水的美眸還未完全張開,胸前傳來的異
常已令她呼吸微頓,詫異無比地低頭望去。

  「啊!」

  刹那間,羞澀與憤怒交織的驚呼聲自王夫人的口中傳出,她竟發現自己中衣
半解,春光外露,更有一隻大手放在她的乳峰上。

  最讓王夫人羞憤的是,乳珠竟然隔衣凸出清晰的形狀,在寶玉的指縫間傲然
挺立。

  怎麼會這樣?王夫人還未完全清醒,巨大的震撼就令她腦中一片空白,失去
思考的能力。

  「啊!」……片刻後,王夫人嬌軀一顫,猛然醒悟過來,又一聲尖叫在狹小
的空間內回蕩不休。

  「啪!」

  王夫人首先將寶玉輕薄的大手從雙峰撥開,隨即又狠狠給了寶玉一記重重的
耳光,嬌軀一動就欲翻身下床。

  「呀!」

  隨後,王夫人發出更大聲的驚呼,因為掀開錦被後,她這才發現還有一條重
如山嶽的腿壓在她身上,而且在寶玉的兩腿之間,正有一個堅挺的異物抵在她的
香臀上,即使隔著幾層衣物,那火熱仍毫無困難的「燙」到她無比慌亂的心靈。

  「哎喲,誰打我?」

  與此同時,挨了重重耳光的寶玉從「沈睡」中被打醒過來。

  寶玉睜開朦矓的雙眸,迷迷糊糊地環視著四周,大手下意識的摸著火辣辣的
臉頰,隨即十足無辜地望著王夫人,困惑地問道:「母親為何打孩兒?我惹您生
氣了嗎?」

  寶玉——臉苦色,腦中思緒急速運轉,雖然王夫人的反應沒有超出他的意料
,但那激動的程度卻令他猝不及防,更未料到會挨一記耳光,令寶玉驚詫不已,
急忙用親昵的話語全力補救,同時在心中低歎:怎麼搞的?難道自己太急了嗎?

  「生氣?你都這樣做了,還敢問我生不生氣?氣死我了!」

  此時,溫柔平和的王夫人好似消失不見,現在就好似暴怒的老虎般,玉臉鐵
青,羞怒交加地問道。

  話音未落,王夫人再次揚掌打向寶玉,並隱帶淚花地道:「想不到你竟如此
不長進,我是白疼你了!」

  寶玉望著在眼中緩慢無比的玉掌,卻絲毫不閃躲,老老實實地挨了一記耳光。

  「啊!」

  在耳光聲中,寶玉立刻慘叫起來,緊接著雙眸透出無盡的委屈,望著王夫人
道:「母親,我究竟做了什麼壞事讓您說我不長進?」

  「你、你……做了什麼,自己還不知道!」

  王夫人見寶玉麵頰紅腫,又見其眼底透出強烈的哀怨,充盈怒火的芳心不由
得隱隱生痛,暗自希望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誤會。

  寶玉身軀趴伏,神色越來越不滿地道:「孩兒一直在睡覺,剛才卻被母親打
醒過來,我還能做出什麼壞事?」

  「你一直都在午睡,中途沒醒來?」

  王夫人怒氣稍緩,美眸凝視著寶玉委屈的麵容。

  「孩兒難得做了一場美夢,夢見仙女,可惜就被母親打醒了!」

  寶玉「悲傷」的目光閃現坦然,隨即又浮現對夢中美景的癡迷與回憶,近似
呢喃的低語不斷:「那位仙女真是太美了!我抱著她,聞著那仙氣,感覺就像要
飛起來一樣,嗬嗬,要是我們家真有仙女就好了!」

  王夫人在寶玉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破綻,見他那癡迷的眼神,心房在熊熊怒火
之餘竟然生出一絲莫明的酸意,半信半疑的喝斥道:「你又在說什麼混話,莫不
是又發病了吧?」

  「嗬嗬……」

  寶玉臉上的委屈換作傻笑,他俊臉微紅,搔了搔頭,思緒則加速運轉,要在
片刻間編好謊言,道:「孩兒說的不是混話,是夢中所見的仙女。」

  話音微頓,寶玉一臉憧憬,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無比完美的借口:「孩
兒在夢中進入一個叫「虛無幻境「的仙家之地,見到許多美絕人世的天仙美女,
她們還……」

  王夫人見寶玉說得煞有其事,心中的怒火暫時化作好奇,但見寶玉期期艾艾
,不由追問道:「還什麼呀?說呀,為娘看你能編出什麼來!」

  「孩兒不好意思說,到時母親又要責罵我了。」

  寶玉一臉通紅地低著頭,顯得大為羞赧。

  「做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講,我不怪你就是了!」

  好奇心果然無敵,盛怒中的王夫人在寶玉逼真的神色下,竟然連先前的難堪
也放在一邊,但也許王夫人並不是忘記,而是潛意識中也希望這是一個誤會,所
以才會不由自主生出好奇心。

  見王夫人豐潤的麵容寒霜解凍,心中暗喜的寶玉隨即�首凝視,語帶回憶的
韻味,悠然敘述道:「孩兒進入仙境後,那些仙女中走出一個人,自稱是掌管人
間風月的警幻仙姑。」

  說到這兒,寶玉不由得停頓一下,在心中向警幻仙姑連聲道歉後,才繼續胡
編亂造。

  「在好奇之下,孩兒就問仙姑「風月「是何物?畢竟孩兒從未聽聞過這玩意
兒。對了,母親知道「風月‘是什麼嗎?」

  史上最純真的神色出現在假寶玉的麵容上,他雙目充斥著強烈的求知欲,不
待臉色急速發紅的王夫人出聲,又自問自答道:「母親,那「風月「指的不會是
寒風與月亮吧?警幻仙姑一直未與孩兒言明。」

  寶玉見王夫人雙眸中水色大增,不由得邪惡地再添一把羞澀之火。

  「這……」

  在寶玉的連聲追問下,王夫人的玉臉刹那間布滿尷尬之色,身為人妻的她自
是明了「風月」兩字的真義,但要讓她親口向寶玉解釋無疑難如登天,頓時結結
巴巴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潛意識的支配下,王夫人絲毫沒有懷疑寶玉的用心,幾番猶豫後,她不得
不顫聲道:「寶玉,你大婚後自會明白,此時跟你說你也不會懂。」

  王夫人強自鎮定,故作平靜的一語帶過,隨即轉移話題,充滿好奇的問道:
「那你還夢到什麼?」

  「喔!」

  寶玉失望的低聲一歎,然後一臉「真誠」的陷入回憶中,略顯無奈的話語開
始回蕩在臥房內。

  「那警幻仙姑也像母親一樣不跟孩兒解釋,隻是說我能到「虛無幻境「一遊
,足以證明我與仙境有緣,她要讓我真正體會什麼叫人間風月。」

  「什麼?」

  王夫人愛子心切,忍不住驚聲打斷寶玉的話語,她紅唇微張、美眸圓瞪,已
經隱約意識到寶玉後麵的夢境。

  天啦,寶玉不會在夢中……做那種事吧?啊!他在做春夢!王夫人終於明白
過來,羞臊的熱流湧上臉頰,緊接著又被母愛的光輝壓下去,心想:原來寶玉長
大成人了!唔……

  意圖不軌的寶玉假裝沒聽到王夫人的驚呼,兀自以平靜的聲調繼續敘說著夢
境:「孩兒隻覺得心神一陣恍惚,眨眼間已隨仙姑進入大廳,本是一片寧靜的大
廳突然絲竹大作,無數仙女在孩兒的身邊載歌載舞。我雖不明白她們跳的是什麼
舞,但卻覺得與古書記載的「霓裳羽衣「極其相似,那些仙女的穿著也與古書記
載一樣,輕紗薄裙,若隱若現。」

  說到這兒,寶玉故意雙眸閃現灼熱之色,那火熱的目光映入凝神聽「書」的
王夫人心中,令她不由得芳心一跳,下意識移開目光。

  見王夫人露出羞赧動人之狀,寶玉不禁暗自得意,趁熱打鐵地再添暖昧,道
:「孩兒在眾仙女的包圍下,隻覺得猶如置身仙境,更為奇怪的是,那許多仙女
似曾相識,就好似我們府中的眾多姐妹所化一樣。」

  這孩子竟然做春夢做到自家姐妹身上,真是……不像話!王夫人不由得暗自
埋怨,本想開口斥責,但轉念之間想到寶玉這是在做夢,自己又該如何斥責?

  「孩兒當時也覺得甚為奇怪,不由得凝神一看,越看那些仙女越像眾位姐妹
,更奇怪的是,其中最美的女子竟然……」

  「竟然怎樣?」

  見寶玉猶豫不已的閉口不言,聽得入神的王夫人不由得開口追問,配合著寶
玉預先挖好的美妙深坑將自己推下去。

  在這隻有兩人獨處的空間中,在假寶玉養傷的時間中,在假寶玉精心鋪設的
「東風」吹動下,王夫人的思緒也變得有點奇怪。

  寶玉略一沈吟,隨即猛下決心道:「竟然像母親的麵容,嗬嗬……」

  話音未落,寶玉生怕王夫人惱羞成怒,故意用輕笑化解暖昧,借此迷惑王夫
人對自己不軌用心的瑞測。

  「你……」

  寶玉的傻笑果然有用,令勃然變色的王夫人微微一愣,在無可奈何下,美眸
中的怒色也消去幾分,最後隻剩下一聲歎息:「你這孩子盡是混話!」

  「孩兒沒有胡說,我發誓這絕對是夢中所見。」

  將發誓完全不當一回事的假寶玉眼神堅定無比,連連說出無數毒誓,反而令
王夫人嚇得花容失色。

  「寶玉,休得胡說,為娘信你就是。」

  一番唏噓後,王夫人已經忘記最初發怒的原因,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王夫人不追問,可不代表寶玉不繼續!

  「孩兒見母親也在仙女之中,心中不由得驚喜不已,忍不住跑了過去。」

  王夫人在一旁聽寶玉一口一個「母親」,芳心更是好似萬馬奔騰般狂跳起來
,一個極度震撼的意念猛然鑽入她心房:啊,不會吧!玉兒的春夢不會與我……
不能讓他再回憶下去,要趕緊製止他!

  王夫人朱唇一張,阻止聲還未說出口,寶玉搶先話語一轉,很自然地化解王
夫人眼中迸射出的怒火。

  「我腳步剛動,那警幻仙姑立刻拉住孩兒,笑盈盈地道:」

  好了,你現在美酒歌舞均已享受,該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人間風月了!「
「「嗯!」

  王夫人見寶玉竟然要說他的春夢,雖然女主角不是「自己」,但她還是不禁
羞窘無比,熟婦之心好似豆蔻少女般小鹿亂撞。

  王夫人嬌軀微微一顫,雙眸光華起伏不休,她想逃離,卻又很想聽下去,最
後舌尖一頓,還是沒有說出阻止的話。

  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端莊守禮的王夫人不會有這「勇氣」,但在
寶玉這幾日的精心鋪陳下,純屬萬一的情景發生了。

  滿心火熱的寶玉繼續一臉純真地「回憶」夢境:「警幻仙姑再次用衣袖在孩
兒麵前一揮,孩兒又覺得眼前一花,發覺已然身在一間香氣縈繞、幽雅精致的臥
房內,那些跳舞的仙女也全都不見,隻有我與那警幻仙姑獨處室內。」

  聽至此處,王夫人芳心連連顫抖,強自平靜的麵容下,一個驚人的念頭突然
從她腦海一閃而過——這幾天,自己與兒子不就是獨處一室嗎?

  「那警幻仙姑笑了笑,然後在孩兒麵前獨舞起來,她的衣物在舞動時好似片
片彩雲般,自行飛離她的身子。」

  寶玉的語氣變得無比平靜而自然,好似敘說一件別人的普通事情般。

  「仙姑的衣物一件件減少,然後飛舞在半空中,她還不停對我眨眼,孩兒當
時隻覺得頭暈目眩,又很迷惑仙姑為什麼要不停眨眼,而且孩兒覺得心�越來越
癢。」

  說到這兒,假寶玉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毫不掩飾心癢難耐的表情,道:「
我不由自主地走向仙姑,身上的衣物也像仙姑的衣裙那樣一下子就消失不見,然
後我上前抱住她。」

  寶玉已經沈浸在幻想中,聲調逐漸迷離,他再次偷瞧玉麵通紅、雙眸散亂的
王夫人,隨即以夢幻般的語調繼續道:「仙姑的玉手勾著我的脖頸,輕輕倒在軟
榻上,然後……」

  「啊!」

  「呀!」

  兩聲相似卻不同的驚叫聲在同一刹那響起,將寶玉編織的「虛無春夢」驅散
得無影無蹤。

  「啊」的那一聲是從王夫人紅潤的雙唇間發出,聽到關鍵處,人妻人母的羞
臊猛然迸發而出,刺穿寶玉這幾日精心布下的緋色迷霧「呀」的那一聲則出人意
料地出自寶玉之口,說得興起的他正欲「寫」出一本激情小說時,胸前的通靈寶
玉突然劇烈一跳,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滾燙溫度,燙得他不禁痛呼出聲。

  寶玉隔衣摸了摸通靈寶玉,隨即明白過來,肯定是被自己言語褻瀆的警幻仙
姑生氣了。

  寶玉暗自得意一笑,連連在心中向警幻仙姑道歉:仙女姐姐,你仙人有仙量
,就原諒小人這一次吧,嘿嘿……下次一定不敢了!

  兩聲驚呼過後,室內變得一陣寂靜,唯有兩道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隨著
寶玉與王夫人不停呼出的火熱氣息,令人窒息的暖昧也越來越濃。

  王夫人羞澀難言,但她並未轉身逃走,也未開口追問,兀自玉臉羞紅側對著
胡言亂語的寶玉。

  寶玉雖然很想將綺夢達至完美一刻,但也再怕警幻仙姑的懲罰,思緒再次光
速轉動,隨即話鋒一轉,輕言嘻笑道:「正在這時,孩兒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
醒了過來,原來是母親打醒孩兒,嗬嗬……」

  說到這�,寶玉突然露出強烈的迷惑之情,詫異地追問道:「對了,母親為
何要打孩兒?」

  「我……」

  王夫人本是理直氣壯,此刻卻唇舌打結,不知該如何解釋。

  既然寶玉隻是做夢,自己自然沒有繼續發怒的理由。寵溺的母親再次找到原
諒兒子的理由,在兒子不停的逼問下,她隻得精神一振,強自平靜道:「是為娘
誤會你了,你不要害怕,為娘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娘親真好!孩兒真怕您像父親一樣,嗚……」

  順利過關的寶玉激動無比地撲入王夫人的懷中,令心海還未平靜的王夫人嬌
軀一顛,再無平日的坦然。

  王夫人本想掙脫出寶玉的摟抱,不料寶玉「無意」中提及賈政,令她心房一
酸,立刻產生強烈的後悔念頭:是呀,寶玉才剛有點好轉,自己這母親怎能又觸
及他的傷心事呢?

  王夫人的美眸淚光隱現,隨即不由自主也緊緊摟住寶玉。

  寶玉並未借機再占便宜,隻是老老實實地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陶醉在成熟
幽香的環饒下。

  寶玉深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如果此刻稍微一急,必會令王夫人
大受驚嚇,就會好似小鳥般從他的掌心飛走。

  片刻後,王夫人見寶玉並無異狀,後侮的意念果然更加強烈,她緊繃的心弦
隨著嬌軀一起放鬆,寵溺地輕輕撫摸寶玉的頭。

  隨著時光流逝,母子倆長久相擁,靜寂無聲的臥房內暖意流轉,一片溫馨,
他們誰也不願出聲打破這美妙的氣氛。

  漸漸地,寶玉閉上眼睛、嘴角微翹,掛著幸福的微笑,真正進入美夢中。

  一場風波差點令寶玉所有努力化為流水,得到教訓的他更是小心翼翼,緩慢
而堅定的推行著獵母計劃。

  第二章:獵母失敗

  在一片五彩燦爛的虛無空間中,三界最美的女菩薩化身第十次從入定中醒來。

  警幻仙姑風華絕代的玉臉閃現憤然之色,自言自語道:「好你個臭小子,竟
然膽大到連我也敢調戲,看我日後如何收拾你!」

  時光在悠然中過得無比快速。

  每一日醒來,寶玉的四肢總會放在王夫人的身上,雖然不敢再直襲美乳禁地
,但隔衣輕撫已是常事,母子倆雙腿的交纏更是越來越自然。

  不過王夫人眼底深處的戒備卻從未消失,令寶玉蠢蠢欲動的欲火隻能在心房
內打轉,反而將自己折磨得很可憐。

  又換了兩次藥後,任憑寶玉如何的滿心不願,傷勢還是以遠超常人的速度恢
複。

  眼看「療傷」之期即將過去,最終目的卻還未達成,假寶玉真想在自己屁股
上刺上兩刀!

  隨著寶玉傷勢一起恢複的,還有王夫人慌亂的心靈。

  王夫人即使再笨、再傻,也感受到寶玉不時閃現的熾熱目光,更何況她一點
也不傻,遠比尋常婦人聰慧許多。

  王夫人不是沒有意識到寶玉的不倫企圖,隻是心中不願承認,在她的心中,
寶玉永遠應該是那個單純天真的小孩,再加上賈政製造的後果,令王夫人更不願
傷及寶玉的心靈,她每一日都強忍著羞澀,隻要寶玉不太過分,她也會假裝迷糊。

  也許習慣總會成自然,也許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總會異性相吸,突然有一日,
王夫人感覺身子發熱,在寶玉「無意」的觸摸下,她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寶玉敘述
的春夢一幕。

  啊!不行,太羞恥了,我怎麼會是這樣的婦人!慌亂瞬間充斥王夫人的心海
,可她想的不是如何喝斥寶玉,隻是暗自盤旋逃避的意念:逃,也許對現在的自
己來說,已是唯一的、最好的選擇。這件事情一定要讓它悄然消失,更絕對不能
讓任何第三個人知曉。唔,寶玉又要醒了,我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晨光初露,又是「春」色明媚的一日之始。

  王夫人微翹的睫毛輕顫,隨著緩緩睜開眼睛,如水美眸為臥房增添幾許醉人
的春色,她雙眸一片迷蒙,不過已成習慣地望向胸前。

  果然,寶玉溫熱的手掌正隔衣緊握王夫人的酥胸,暖昧的場景多日來都是如
此,毫無變化。

  「唉!」

  王夫人一聲無奈地歎息,半嗔半怨地瞪了仍在沈睡的寶玉一眼,可她並未怒
斥寶玉,甚至連移開大手的心思也忘了個一幹二淨。

  歎息過後,王夫人深深凝視著寶玉恬靜的睡容,一絲微不可察的竊笑不禁一
閃而過:這小子總是比自己更晚睜眼……嗯,與他小時候一樣,多可愛的模樣呀
,怎麼會現在變得這麼壞呢?也許是我這當娘親的誤會了呢!

  「母親又比我早起呀,嗬嗬……」

  在王夫人芳心自我安慰的一刻,寶玉終於睜開雙目,伴隨著歡悅的話語,大
手自然而然從王夫人的玉峰上輕輕滑過。

  當怒凸的乳珠被寶玉的掌心觸碰的刹那,王夫人芳心猛顫,毅然挪開身子,
輕責道:「玉兒不要胡鬧,再這樣,為娘真的要生氣了。」

  唉!時機還未成熟!寶玉無奈地收回大手,失望的神色清楚顯現在俊臉上。

  這讓王夫人再次芳心發緊,更加堅定逃避的意念:趕緊離開這兒吧,寶玉越
來越放肆了。

  念及此處,王夫人立刻柔聲道:「玉兒,你的傷勢已經痊愈,應該回怡紅院
了。」

  「不!」

  寶玉情急之下脫口反對,剛欲編織另一個美妙的謊言,可王夫人卻搶先開口
打破他的美夢,斬釘截鐵的話語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無論如何,今日你必須回去,我昨日已回了老祖宗,她們待會兒就會來接
你。」

  王夫人話語微頓,見寶玉滿臉不甘又欲開口,她急忙狠心道:「你舅舅他們
已來了好幾封書信,讓我與你姨媽回去一趟,向家中老人請安,因為你傷勢未愈
,為娘不得已推了好幾次,現今你傷勢已好,我也應該回家省親了!」

  寶玉從王夫人決絕的神色中看到她的堅定,他心知不可強求,唯有黯然接受。

  寂靜突然籠罩空間,寶玉母子倆相視無語、默然以對。

  片刻後,還是寵溺的王夫人眼眸閃爍,語帶弦外之音地勸說:「玉兒,如果
你真的疼惜為娘,就讓為娘回家吧,否則為娘要背上不孝的罵名。」

  「母親不要生氣,孩兒聽話就是了。」

  見王夫人玉臉愁雲密布,話語隱含哀傷,寶玉發自真心的慌亂起來。

  「玉兒,你能這樣,為娘就放心了!」

  王夫人感慨萬千地柔聲低歎,強自平靜的微笑道:「你趕快打點一下,要不
了多久老祖宗就會派人來接你了。」

  母愛總能戰勝一切,寶玉的保證雖然隻是嘴上說說,但王夫人還是露出欣慰
的笑容。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連串嬌憨的笑聲已經從門外響起,門簾一掀,竟是史
湘雲不請自入,飛撲著跑進來,道:「寶哥哥,我可見到你了,嘻嘻……」,在
那門簾掀動的刹那,母子倆不約而同地歎息一聲,他們獨處的時光結束了,這一
段暖昧的旅程終於走到盡頭。

  王夫人首先立身而起,心房除了如釋重負之外,還有一股莫名的煩亂,她人
生第一次覺得史湘雲沒有禮貌,令她有點不滿。

  「雲妹妹,我又不是什麼王公大臣,有什麼難見?是你不來見我吧!」

  寶玉輕笑著轉移史湘雲的注意,身軀自然往內一側,稍稍遠離站在床邊的王
夫人。

  「寶哥哥,你還說呢!人家已經來了好多時日了。」

  史湘雲的玉臉浮現怨對心之色,嬌嗔著走上去,道:「人家每次要來探望你
,老祖宗都說來不得,說你得了什麼驚嚇症,好像我是鬼怪精靈要嚇著你這心肝
寶貝兒一樣,哼。」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賈母歡欣的話語已在門外響起:「你這丫頭又在背後編
排我老人家的不是了,嗬嗬。」

  「這也難怪雲妹妹,我看她是吃寶玉的醋了!」

  隻見李紈扶著賈母走進來,仍是如此嫵媚,令多日不見李紈的寶玉不禁綺念
橫生。

  「老祖宗,玉兒向您請安了!」

  寶玉對賈母的寵愛有感於心,他眼見賈母愁眉深鎖,不由得急忙跳下床與李
紈將賈母扶到炕上安坐。

  「老祖宗,雲兒可沒有說您的不是。」

  史湘雲上前依偎在賈母的身旁,討好地輕捶她的肩膀,不依的嬌嗔道:「我
是怪寶哥哥,就算得了怪病,可也不能忘記雲兒呀,看來他平日根本就未將人家
放在眼�!」

  「雲妹妹說得正是。」

  附和的話語出自剛跨過門檻的林黛玉口中,心性玲瓏的她美眸透著一絲責怪
,好似弱柳迎風般映現在寶玉的雙眸中。

  「寶哥哥得了病後,就不認我們這些姐姐妹妹了!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我
看他卻是病中露真心,是該罰!」

  被兩女圍攻的寶玉深明不是對手,隻得傻笑著應對:「嗬嗬……林妹妹,你
可冤枉我了。」

  平日素不饒人的林黛玉並未趁勝追擊,宛如西子捧心的玉容閃現一抹笑意,
悠然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

  「寶哥哥。」

  又是一道清脆的聲音飄入室內,就見三春姐妹緊隨而入。

  探春開心地快步上前,上上下下掃視著寶玉,那認真的目光瞧得寶玉心中發
慌,下意識低頭將自己瞧了一遍,卻不明白這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何這樣看自己?

  「咯咯……」

  探春爽朗的笑聲揭曉答案,語帶調侃道:「寶哥哥,我看你究竟何處與眾不
同?當日竟然能一下掀翻四、五個大漢!」

  「寶哥哥肯定吃了天橋賣藝的大力丸,上次我跟你說,你還不信呢!」

  史湘雲念念不忘傳說:「神藥」,毫不猶豫地幫助探春落井下石。

  寶玉傻笑的麵容下卻心神一驚,不知該如何解釋異變。

  正當寶玉不知該如何開口時,身為姐姐的迎春善解人意,化解他的尷尬。

  「肯定是通靈寶玉護佑寶兄弟,就像上次為他驅邪一樣。」

  迎春毫不掩飾眼中的關懷,生怕再次驚嚇到剛剛好轉的寶玉,輕聲細語道:
「寶兄弟,看你如今模樣,我們姐妹就安心了!」

  迎春身後的惜春一如既往閉口不言、神情冷漠,但她玉臉上那關切的目光卻
甚是明顯。

  寶玉謝過迎春的關懷後,也向惜春點頭示意,用生動的眼神表達謝意。

  惜春在落座之際再次回了寶玉一道眼神,天生冷漠的她在這無聲的交流中不
由得生出知音之感:想不到寶哥哥的眼睛這麼會說話,賈府上下千餘人,還從未
有人能用目光與自己這般自然的交談,嗯,一生一世得一知己,足矣!

  眾女落座後,寶玉下意識望向門口,急切的情絲悄然牽動他的心神,飛向多
日不見的王熙鳳與薛姨媽,還有怡紅院的幾女。

  「寶哥哥,你在找寶姐姐吧?」

  史湘雲坐在賈母另一側,雙眸未從寶玉的身上離開過,使得寶玉細微的動作
也未逃過她的注意。

  史湘雲的眼底閃現俏皮之色,故意以低沈的語氣唉聲歎道:「寶姐姐跟我說
了,你既然不願見她,她也不來見你了!」

  寶玉自然不會相信史湘雲的話語,連多愁善感、愛鑽牛角尖的林黛玉都沒生
氣,何況是氣度雍容、儀態萬千的國色寶釵,因此他詢問的眼神不由得投向成熟
穩重的李紈。

  「寶釵陪著姨媽還有鳳姐整理一些雜物,很快就會過來。」

  李紈果然沒有讓寶玉失望。

  在輕言淺笑中,李紈腦海中萬千道意念同時閃現,見寶玉如今平安無恙,她
才放下高懸的芳心。

  在眾人中,李紈因為丈夫早夭,所以更為擔心寶玉的生死,可她倒不是愛上
寶玉,隻是潛意識中不想看到慘劇再次發生。

  命苦的李紈寡居多年,午夜夢回時常常是淚濕衣巾,滿心盼望當初的慘劇未
曾發生,更時常臆想要是當日相公能轉危為安該有多好。

  在不知不覺中,李紈就將這種希望、這種期盼投注在同樣多災多難的寶玉身
上,在她芳心中總是有著一種莫明的幻想,寶玉能轉危為安就好似相公死而複生
回到身邊般。

  「喔!」

  聽聞王熙鳳因為正事遲來,寶玉不由得微感失落,隨即他意念一轉,目光找
上與襲人感情甚好的史湘雲,道:「雲妹妹,襲人她們怎麼沒有來?」

  「嘻嘻……」

  湘雲未語先笑,調侃道:「寶哥哥你最偏心,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

  未待寶玉開口回應,史湘雲回道:「你的襲人早在外間等候許久,隻等老祖
宗金口一開,立刻接你回院,你就放心吧!咯咯……」

  寶玉不由得心生喜悅,隨即又歎息一聲:這封建禮教的上下尊卑真是討厭!

  寶玉對禮教從來不屑一顧,身子一動,他就欲起身出門與襲人幾女相見。這
時,門簾搶先動了,幾朵絕世名花同時驚現人世。

  薛寶釵攙著薛姨媽當先而進,母女倆相似的玉容同時麵露微笑,儀態萬千地
走進來。

  王熙鳳相攜平兒隨後而入,心係情郎的她鳳目微凝,隱約的情意直透寶玉心
底,而平兒則是麵帶微笑,暗自給了寶玉一個一切安好的眼神。

  群花迷目,五色撩人。

  寶玉還未從無盡豔色中回過神來,意料中的香菱相伴著意料外的趙姨娘最後
走進來。

  心靈蛻變的香菱雖然眼底輕愁仍在,但神色間卻變得開朗許多,而她身側的
趙姨娘自上次寶玉挨打一事後,已自動融入眾女中,在她主動的改變下,賈家最
為討厭的姨太太「消失」了。

  薛姨媽與王熙鳳雖有滿心的情話要與寶玉訴說,但甜蜜與苦澀交加的相思卻
在人前難以開口,她們隻得用心有靈犀的美眸深深望了寶玉一眼,隨即坐在王夫
人的身側。

  「老祖宗,玉兒累您受驚了!」

  久經絕色考驗的寶玉強自清醒過來,發自真心地對賈母道:「玉兒已沒有大
礙,您又何必親自來接我呢?本該玉兒過去向您請安才是。」

  「我的玉兒真的懂事了!」

  賈母寵溺的笑容透出歡欣之色,隨即神色一變,感慨萬千地黯然道:「這次
苦了你,但你也不要怨恨你父親,他也是中邪,這才迷失本性。」

  話音未落,深深的憂傷浮上賈母曰漸衰老的麵容,唏噓不已的感歎道:「你
父親如今落得這個下場,賈家以後就隻能依靠你了!」

  說至此處,賈母雙目中湧現淚花,無盡的感傷令她大悲無聲,雖不是白發人
送黑發人,但離此也相去不遠。

  「他……父親現在如何?」

  寶玉的心中全無半點哀傷,出於好奇追問賈政如今的情形,但略一思量,他
還是勉強叫出「父親」兩字。

  眾女從寶玉猶豫的話語中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怨恨依然,卻無人覺得詫異與
責怪,畢竟賈政欲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至今還未從她們記憶中消失。

  在場諸女不約而同陷入沈悶與憂傷中,還是林黛玉見賈母悲不自勝,難以開
口回應,便主動回答寶玉。

  「寶哥哥,我們請遍名醫,甚至連稍有名氣的和尚、道士都請來,可他們都
是束手無策。」

  話音微頓,林黛玉望向惜春,以讚賞的口吻道:「還是惜春妹妹聰明,想到
找妙玉道姑。本來妙玉還不願意,不過在老祖宗的親臨下,她同意了。」

  不會吧?寶玉聞言全無半分喜意,反而暗生責怪之心:妙玉怎麼醫治自己的
仇人?真是敵我不分!

  林黛玉少有機會說這麼多話,話音微微一頓,玉臉不由得浮現一絲病弱的紅
暈,喘息幾下後,才繼續道:「那妙玉果真不凡,略一施為,就讓舅父清醒過來
,不過舅父的神智雖然複蘇,身體卻再也難以恢複。」

  黛玉悅耳的聲音變得低沈憂鬱,無可奈何地歎息道:「妙玉說舅父是中了邪
,雖然留得一命,但從此隻能臥床休息,要靠長期靜養才可能有一絲複原的希望。」

  妙!真是妙二臉平靜的寶玉在心中拍手稱慶,大為開心,如果他是賈寶玉自
然不會如此,但他卻是「假」寶玉,最討厭賈政這種迂腐固執又手握大權之人。

  「玉兒,你也別再記恨你父親了!」

  賈母輕輕拭去臉頰的淚花,沈重地歎息道:「為了讓你父親好好休息,我們
已聽從妙玉仙姑的吩咐,將他送到城外的玄真觀。」

  仇人既去,寶玉自是歡欣無限,強自平靜的應和眾人一番後,隨即婉拒眾女
相伴的好意,邁著凝重的步伐走出房門。

  平凡的門檻從寶玉的腳下劃過,不凡的戀情則在他心中暫時落下帷幕。

  寶玉的心中有淡淡酸楚、隱約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一定會忍不住回身撲向王夫人。

  久未言語的王夫人意念雖然堅定,但隨著寶玉消失在視線中,她心中莫明的
惆悵更加強烈,心房空蕩蕩的沒有著落:唉,終於結束了,一切都將回到從前!

  「二爺!」

  無比激動、隱含哭聲的呼喚破空而來,驚醒神傷的寶玉,數道美麗的倩影急
速映入他的瞳孔中。

  在多日心靈的煎熬下,麝月再也抑製不了熱淚,不待寶玉走出院子,她已經
不顧一切地衝向寶玉,衝過那道代表尊卑的院門。

  「月月寶貝兒別哭,都是二爺不好。」

  寶玉親昵的在麝月耳邊低語,隨即語帶調侃地輕笑道:「你看,這眼淚都將
你變成小花貓了。」

  襲人與秋紋略一猶豫,也衝進院子,兩女的美眸中都是深情湧動、淚花閃爍。

  第三章:淫男浪女

  寶玉迎上前,眼底突然升起一絲詫異,還有幾分驚喜。

  鴛鴦竟然也在眾女中,她雖然沒有珠淚盈眶,但也是一臉激動,而他的小姨
子玉釧兒也是滿臉關切。

  寶玉雙臂——展,就想將襲人摟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可惜素來守禮的襲人
卻嬌軀微晃躲到秋紋的身後,不給他「輕薄」的機會。

  一把摟空的寶玉訕訕一笑,順勢抱向秋紋。

  以寶玉的了解,秋紋的膽色可僅次於晴雯,絕對不會害怕所謂的大庭廣眾、
人言可畏。

  「寶玉,別鬧了,後麵還有許多姐妹看著呢!」

  秋紋果然沒有逃避,聰明的她不退反進,一把挽住寶玉的手腕,變被動為主
動,化解寶玉過於親密的舉動。

  秋紋話音微頓,又是幾位美麗的少女走到台階下。

  寶玉�首望去,最先見到的是薛寶釵的侍女鶯兒,然後是林黛玉的侍女紫鵑
,兩女的身後則是三春姐妹的貼身丫鬟司棋、入畫等人。

  這些丫鬟也都是賈府丫鬟中的翹楚,不過與寶玉的關係並不深,隻有鶯兒與
他最為相熟,當先眼帶關懷的向寶玉施禮請安,緊接著一群丫鬟都俯身行禮,許
多美眸彌漫著誘惑的氣息。

  賈家經此一場風波後,如今的寶玉可是身價再增,再加上他俊朗不凡的儀表
及令人不自覺親近的氣質,自是讓賈府一眾婢女意亂情迷、仰慕不已。

  一群鶯鶯燕燕圍著寶玉,趁著寶玉傷勢初愈的時機送上無盡的秋波。

  襲人天性溫婉,麝月純真可愛無甚心思,兩女雖然心有酸意,但也強忍著沒
有開口,而秋紋卻大為不滿,芳心內醋意橫生。

  秋紋一聲冷哼,高挑的嬌軀橫步一跨,淩空隔斷眾女火熱的視線。

  「二爺傷勢初愈,是不是馬上回怡紅院多多休養呢?」

  「好啊,我也覺得有點倦了。」

  寶玉雖然多情博愛,但對眾女灼熱的目光也有點承受不了,借著秋紋的話語
脫離「圍攻」,倉皇逃遁而去。

  「呼!」

  回到怡紅院後,寶玉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有逃脫眾女「壓迫」的輕鬆,更
多卻是平安歸來的感慨。

  昔日平凡的一草一木二桌一椅,在曆劫歸來的寶玉眼中無不顯得特別親切,
更別說三位多日不見的活色生香大美人。

  「襲人寶貝兒,讓二爺檢查一下,看是瘦了還胖了?嘿嘿……」

  色色的大手伴隨調笑聲,突然將襲人摟入懷中。

  有著房門在阻隔,襲人就也放開顧忌,不可抑製的快感在微張的雙唇間化作
動人的呻吟聲,飄蕩而出。

  麝月的情思同樣不可抑製,她呼氣如蘭、呼吸急促,從後麵抱住寶玉,闊別
已久的溫暖與安全感令她雙眸內水霧彌漫。

  秋紋低低的羞叫一聲,她出於女子矜持的本能,本想逃離這旖旎的空間,但
發自心底的火熱情絲卻絆住她欲動的腳步。

  就在這微一猶豫間,眼明手快的寶玉已經將她擒到手中。

  秋紋一聲驚呼還未完全出口,就被火熱的雙唇封在喉間。

  「轟」的一聲,秋紋微弱的抵抗刹那間潰散無蹤,無盡的酥麻令她不由自主
微張皓齒,細滑的小舌與入侵者激戰起來。

  在寶玉火熱紅舌的掃蕩下,秋紋心靈的城池迅疾失守,曾經迷路的羔羊終於
回到春光大道,投入意中人的懷抱中。

  寶玉心海激情四溢的一刻,不由得暗自遺憾:自己怎麼隻有兩隻手呀!

  麵對三位媚眼如絲、春情湧動的美少女,此刻寶玉隻想當小偷,因為不是說
小偷有三隻手嗎?嘿嘿……那樣就正好合適了!

  臥房內春意融融,正當寶玉情懷激蕩、準備奮不顧身撲入無邊春色中的刹那
,一道呼喚聲好似寒冬的寒流突現般,將漣漪的波紋凝結成冰,旖旎的美景再也
不複存在。

  「二爺,東府璉二爺邀你出府相聚,此刻正在府門候你。」

  焙茗的話語透過內院小丫頭傳進來,打擾到寶玉的情趣。

  懷中的秋紋已是羅衫半解、酥胸微露,寶玉大為不舍地揉捏幾下後,不得不
起身向外走去。

  「你們乖乖的等我回來。」

  寶玉在襲人三女的臉上二輕吻,大手虛揮,毅然走出溫柔鄉。

  對於賈璉的回歸,寶玉心中早有準備,雖然賈璉是王熙鳳的相公,而自己要
搶他的妻子,但他心中全無半點愧意,反而理直氣壯大步走向賈璉。

  「璉二哥,什麼時候回家的?小弟未能出府迎接,還請璉二哥原諒!」

  「兄弟說哪�話?哥哥隻恨未能早點返家及時阻止二伯做下糊塗事,唉!」

  賈璉談及賈政之時,一臉黯然神傷,十足痛心之狀。

  「事情都已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哈哈……有勞璉二哥掛念了。」

  寶玉望著賈璉那虛偽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之餘,臉上笑容更是自然。

  「兄弟說得在理。」

  賈璉立刻順著寶玉話語收回悲傷的神色,喜笑顏開道:「看你如今神清氣爽
、完好無恙,我就放心了。」

  說至此處,賈璉話鋒一轉,露出男人之間不言自喻的浪蕩目光,低聲說:「
哥哥我為了給兄弟壓驚,特意邀齊好友在天香樓一聚,兄弟你不會不去吧?嗬嗬
……」

  「好啊!」

  寶玉強振心神做出歡喜之狀,想及馮紫英必然在場,他意念一轉,又想到忠
順王之事,心想:也到該解決那自大的蠢貨王爺的時候了!隻是不知這馮紫英背
叛自己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

  寶玉與賈璉並肩而行,剛要走出府門,幾道曼妙動人的倩影迎麵攔住他們的
去路。

  「寶兄弟,嫂子還想到怡紅院探望你,沒想到你卻要出門,唉。」

  寧國府大奶奶尤氏豐盈的嬌軀波浪起伏,看得兩個色狼忍不住心中發熱。寶
玉與賈璉還未有所應答,尤氏身後的尤夫人、尤二姐和尤三姐已映入寶玉兩人的
眼中。

  尤夫人見到寶玉不由得眼睛一亮,好似見到稀世珍寶般,她一隻手拉著一個
女兒主動上前請安,完全忽略長輩應該有的儀態。

  「寶哥兒,聽說你因小人中傷而誤被二老爺責罰,小婦人好為你擔心,還好
貴人多福自有上天保佑!」

  尤夫人神色激動不已,恨不得將「真心」掏給賈家未來的家主觀看,愛慕虛
榮的她雖然看到寶玉身邊還有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卻完全視如不見,整個心神都
放到如何巴結寶玉上。

  「親家太太請起,寶玉是後輩,可受不起如此大禮!」

  寶玉的話語看似禮貌,實則隱含絲絲嘲諷之意,好在尤氏母女四人心有所思
,所以才未反應過來。

  「二丫頭、三丫頭,還不見過寶哥兒。」

  尤夫人急忙催促自己的兩個女兒上前見禮,以便讓寶玉留下深刻的印象。

  「寶兄弟,姐姐與你多日未見,不知你還記得奴家嗎?」

  尤二姐盈盈下拜,動人的美眸閃現灼熱,顧盼流轉間波光瀲鼸,再加上膩滑
玉臉那淡淡的紅雲,更顯嫵媚春情。

  尤三姐強自擠出一絲笑容,微一猶豫後,她芳心發狠,故作歡欣道:「見過
寶哥哥,小女子還請寶哥哥多多教益!」

  尤三姐打定主意要誘惑寶玉,但她即使費盡心力,也達不到尤二姐風騷外表
的十分之一,別扭的「勾引」反而抹殺她原本的動人之處。

  「二姐姐與三妹妹多禮了!」

  寶玉強自壓製心中的不屑與嘲笑,神色悠然與尤二姐、尤三姐客套一番後,
他側首望向賈璉欲叫他一起離去,不料賈璉卻是一副無比癡迷的模樣,一雙色眼
直勾勾地看著尤二姐。

  寶玉本想伸手推醒賈璉,但意念一轉,他又收回大手:賈璉這浪蕩公子遇見
尤二姐這風騷美女,如果不勾搭成奸,豈不是暴殄天物?嘿嘿……

  寶玉在心中偷樂,而賈璉畢竟也是花叢老手,片刻的震撼後,就用自認最為
迷人的微笑主動上前,彬彬有禮的拱手施禮。

  「賈璉見過尤家妹妹!」

  寧國府大奶奶尤氏素知賈璉品性,對他如今的舉動毫不詫異,尤三姐對這種
紈絝子弟更是天生厭惡,不理不睬。

  尤夫人見賈璉竟公然勾塔尤二姐,原本心中也甚為不喜,但一聽聞「賈璉」

  之名,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不由得吞下阻止的話語。

  尤二姐看了看賈璉英俊的麵容,又看了看對她毫無意思的寶玉,心中突然想
起秦可卿。

  嗯,自己不是要幫可卿奪「通靈寶玉」嗎?既然搞不定這不懂情趣的賈寶玉
,何不從這賈璉身上下手?哼!賈寶玉,你這家夥等著吧,姑奶奶一定要讓你拜
倒在石榴裙下!尤二姐心中暗自發狠,隨即將全部心神放在對付賈璉上。

  「原來是璉二哥呀,小妹這廂有禮了!咯咯……」

  尤二姐聲音嬌膩,迷得自以為有戲的賈璉心神振奮,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肯定會撲上前與尤二姐歡愛一番。

  未待賈璉回話,尤二姐又是一個熟練的秋波晃得他頭暈眼花,再也不知天、
不曉地,隻有眼前的尤二姐。

  「妹妹遠來是客,哥哥理應照顧,不知妹妹有沒有空讓哥哥一盡地主之誼?」

  在尤二姐情意綿綿的雙眸凝視下,賈璉心中火焰瞬間猛烈十倍,雖是初次見
麵,卻抓緊時機趁熱打鐵。

  寶玉見賈璉急色之下竟然完全忘卻旁人的存在,連朋友相約的聚會也拋到腦
後,在大為不屑之餘,不由得深感「佩服」:真不愧是色中惡狼呀,了不起!

  尤夫人母女見尤二姐與賈璉哥來妹去,相談甚歡,三女的芳心幾乎同一時刻
閃現一個想法——賈璉這次慘了!

  念及此處,尤夫人芳心發急,雖然賈璉沒有像寶玉地位那般尊崇,但畢竟也
是賈家的公子哥,如果尤二姐惡整他,那該如何收場?

  「女兒,你……」

  尤夫人剛要阻止,一隻玉手已拉住她的手腕。

  「母親,就讓二妹整整這色鬼也好,他與賈珍可是一夥的!」

  尤氏拉著尤夫人後退好幾步,以僅能讓兩人聽聞的音量在尤夫人的耳邊輕聲
低語。

  尤氏對賈珍的惡行了如指掌,她雖沒有能力與勇氣反抗,但芳心的怨恨卻與
日俱增,在娘家人麵前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憎恨。

  尤夫人雖愛慕虛榮,但心底也甚為疼愛自己女兒,自然也恨上那對禽獸的賈
珍父子,這也是為何賈珍數次想娶尤二姐為妾,一心攀權附貴的她竟然連連拒絕
的原因,這也讓滿心詫異的賈珍至今未明白原因。

  尤夫人阻攔的話語未能說出口,寶玉微帶笑意的言語卻無人能阻止,不過他
不是棒打鴛鴦的無情,反而添枝加柴,「好心」幫了賈璉一把。

  「璉二哥,既然親家太太前來,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勞煩你留下接待親家
太太,至於朋友相聚之事由小弟一人代勞就是。」

  賈璉聞言不由得心中大喜,為寶玉的知情識趣欣喜不已,語帶感激道:「那
有勞兄弟了。」

  寶玉隨即告辭,邁著毅然的腳步,毫不回頭、絕無留戀地離去。

  尤二姐的美眸閃過不服氣的光華,與眾人目送寶玉消失在府門外,她在強烈
的不滿中隱隱生出一絲迷茫,再也看不清這「色」名在外的寶玉,心想:難道這
賈寶玉真是正人君子不成?

  尤二姐芳心意念盤旋,千絲萬樓纏成亂麻,卻始終找不到那正確的唯一。

  「尤家妹妹,請!」

  賈璉隱含火熱的話語將尤二姐自沈思中驚醒過來,遊戲紅塵的她立刻展顏一
笑,隨著賈璉的引領邁步而行,她暫時將寶玉之事拋到腦後,隻等空閑時再慢慢
思量。

  尤氏與尤夫人、尤三姐相視一笑後,她們望著賈璉的背影,不由得同時露出
嘲諷的笑意。

  「母親,我們還是跟上去吧!」

  尤氏略一猶豫,還是跟上去,不是怕尤二姐吃虧,而是怕賈璉被整得太厲害
收不了場。

  一男一女言笑甚歡,行走在賈府林木之間,他們眉帶春色、眼透濃情,短短
的路程,賈璉的心緒已是火熱至極,差那一點點的火星就會瘋狂燃燒起來。

  尤二姐風情萬種,恰倒好處迎合著賈璉言語間的挑逗,嫵媚玉容下卻鄙夷不
已,暗自冷靜地笑看著猴急的賈璉,思索著如何才能將賈璉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幫助自己的「奪石」計劃。

  不理會賈府內懷鬼胎的一對男女,行出大門的寶玉卻是一身輕鬆,如釋重負
般長長出了一口大氣。

  望著腳下平坦的大道,寶玉根本無心與那群狐朋狗友相聚,略一思量後,他
回身叫來一個守門的下人,吩咐他到天香樓替自己推掉聚會。

  已有多日未見好晴雯,如果不是賈政的變故,她早就應該身處紅樓別府與金
釧兒作伴。這也是老天賜下的機會,自己怎能讓晴雯繼續擔驚受怕,心思彷徨呢?

  念及此處,寶玉立刻邁開大步,疾如流星般向晴雯的居處飛奔而去。

  風停影止,眨眼間,晴雯居住的小院已出現在寶玉的眼前。

  「咦!」

  寂靜無聲的院落令寶玉微感詫異,不由得�頭望了望天色,心中暗自尋思:
現在不是午睡時刻,難道晴雯與貴嫂出去了嗎?

  「有人嗎?」

  心生失落的寶玉在院門外大聲呼叫,滿心幻想著晴雯突然打開大門,激動地
撲入自己懷中。

  可幻想終歸是幻想,這位於偏僻角門附近的下人房依然一陣寧靜。

  怎麼會這樣?晴雯到底去哪兒?當寶玉按捺住急躁的心緒耐心等候良久後,
仍未看到晴雯的他終於煩躁起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吳貴那家夥已經被派出
去,而且貴嫂是好人,晴雯不會有事的!

  關心則亂的寶玉悠然神色被焦慮替代,忐忑不安在門前走來走去,心情急速
煩躁起來,而且是很不正常的煩躁。

  寶玉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未能盼到晴雯出現,重重的一聲歎息後,他身子一
動欲失望而回。

  可腳跟還未完全離地,寶玉心中那團躁熱突然湧入腦海,好似一團烈火瞬間
剌疼全身每一個部位,令寶玉難受無比。

  瞬間寶玉眼中的天空變得無比陰沈,大地布滿風沙,而身前的木門則無比討
厭,令他不由自主一腳端上去。

  院門被重重踹開,寶玉狂躁地衝進去,此時此刻他不想找到晴雯,隻想將所
有討厭的東西全部毀滅。

  走過院子、進入房門前,寶玉剛要踢碎房門,突然一道虛弱至極的呼吸聲傳
入他的耳中,那熟悉的氣息令他立刻喜笑顏開。

  刹那間,寶玉腦海中的狂躁離奇消失,他掀起門簾快步而入,直向呼吸聲傳
來的內室走去。

  就在寶玉跨進院門時,在賈府側門處,貴嫂仍然翹首以待,又過了大半時辰
後,終於等到遲到的送藥人。

  「貴嫂,對不住呀,我有事在外耽擱一會兒,所以現在才回來!」

  帶藥的仆婦氣喘籲籲,不好意思地將藥包與剩下的碎銀遞給貴嫂,她口中說
是一會兒,其實已經遲到將近兩個時辰。

  貴嫂露出寬容的微笑,輕笑著接過藥包,卻將碎銀推回去,道:「你幫我買
藥回來,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呢!這點碎銀就請你收下,下次我也好托你帶點東西
回來。」

  「貴嫂,你待人真好!」

  中年仆婦歡喜地將銀錢揣入懷中,語帶同情地憤憤不平道:「那吳貴怎麼忍
心下得了手?往日看他打你,我們這些人都看不過去,唉!」

  中年仆婦話音微頓,出了一口長氣,休息一下後,緊接著道:「吳貴到外麵
辦年貨,尋思著也要回來了,到時……」

  貴嫂不想在外人麵前多談論傷心事,輕柔地打斷中年仆婦的長篇大論:「我
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晴雯還病著,我先回去了。」

  貴嫂再次感激一番後,就小跑著向家中行去。

  貴嫂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尋思:妹妹這病來得突然,大夫說是過度擔憂所致
,什麼事情會讓她擔憂到生病的程度呢?難道是寶二爺被老爺重罰的事情?

  不對!貴嫂自行否決這個念頭,心想:寶二爺無情無義將妹妹逐出賈府,妹
妹即使還有主仆之情,也不應該生病呀!


  第四章:晴雯歡聲

  隨著內室門簾的一起一落,寶玉進入一個別樣的天地,任憑門外寒流輕嘯,
室內卻暖意融融。

  寶玉凝神一看,這房間雖然簡樸卻不失雅致,他目光一熱,已看到側臥在炕
上的晴雯。

  被褥雖厚,卻不能完全掩蓋住晴雯的嬌軀,三千秀發隨意拋灑在枕邊,白�
修長的玉頸在黑發襯托下閃現玉石般瑩潤的光輝,而那紅潤的耳垂在這黑白之間
增添幾許生動的色彩。

  晴雯隱約的鼻息傳入寶玉的耳中,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好晴雯睡著了,
難怪沒有聽到自己的呼喚,嗬嗬。

  正當寶玉準備悄然上前給晴雯一個驚喜時,一股濃重的怪味自一側傳來,六
識超人的他發覺自己特殊能力的一大缺點。

  別人嗅著隻是淡淡的藥味,可是寶玉還能從空氣中嚐到中藥特有的苦澀。

  晴雯病了!明白過來的寶玉刹那間心房發痛,大步來到床前俯身探視晴雯。

  晴雯宛如刀削般精致的玉容上,原本動人的紅潤光澤消失不見,一片蒼白中
隱現憂傷之色,緊皺的秀眉下,幾滴淚珠晶瑩閃亮,即使在昏睡中,她憔悴的臉
頰也寫滿擔憂與恐慌。

  她肯定是為了我擔憂成疾,唉!寶玉緩緩坐在晴雯的身旁,極其小心地以手
背輕撫晴雯的臉頰,就在手指緩緩移動中,寶玉那如海般的深情洶湧而出,彌漫
兩人身處的空間。

  沈睡的晴雯身子微微一顫,玄異的感應到空間氣息的微妙變化,少女心靈不
受軀體的羈絆,在這刹那間,與寶玉真情激蕩的心懷產生共鳴。

  緩緩地,晴雯緊繃的嬌軀恢複柔軟,緊縮的秀眉悠然舒展,虛弱的鼻息也變
得平和起來,唯有臉頰依然憔悴。

  眼見晴雯如此憔悴,寶玉不由得更恨賈政:若不是賈政你這個老匹夫,怎會
令晴雯病成這副模樣?

  雙目一縮,寶玉心中那團狂躁又開始蠢蠢欲動,如果賈政此刻在他眼前,他
定然會將他撕成兩半。

  意念紛擾中,自責、自恨的寶玉腦中靈光一現,想起救治襲人的一幕。

  對了!通靈寶玉,就是通靈寶玉!自信的笑容化解寶玉心中的狂躁,心性急
速變換間,他已迅疾取出「通靈寶玉」,雙掌合十誠心乞求一番後,將其放在晴
雯的眉心處,五彩霞光很快就籠罩著整間臥房。

  狂喜的寶玉親眼目睹一場人世間最為神奇、快速的治病旅程。

  在五彩霞光的輝映下,晴雯玉臉的蒼白寸寸消失,青春朝氣伴隨著豐潤嫩紅
再次回歸,眉梢眼角的愁絲陰霧化作幸福的甜笑動人無比,睫毛上的幾滴淚珠雖
然未變,不過此刻看來,無論如何都是歡笑的眼淚、幸福的見證。

  果然好寶貝呀!哈哈……寶玉興奮無比地親了一下通靈寶玉,隨即將其珍而
重之的掛回胸前。

  見晴雯安然無恙,寶玉也放下心來,隨即俯身吻了晴雯的額頭一下,柔情萬
千的輕吻全無半點欲望,最後體貼的為晴雯蓋好被褥後,他腳步一動就欲悄然離
去。

  「寶玉、寶玉……」

  一道焦慮而急切的呼聲讓寶玉身子一顫,迅疾回身撲到炕沿。

  「不要丟下我,不要……」

  喃喃自語的晴雯依然在沈睡中,不過鼻息卻因夢境而變得急促。

  情意與心疼同時充斥寶玉的心靈,他憐惜地握住晴雯揮舞的玉手,柔聲附耳
安慰不斷,恍惚之間,已經忘記晴雯還在睡夢中,怎麼聽得到他的話語呢?

  「晴雯,我來了,別怕,我已經沒事了!」

  寶玉情緒激動下,少有地語無倫次,緊握晴雯玉手的手不由得加大力道。

  不知道是因為寶玉無意的用力而痛醒,還是感受到寶玉熟悉的氣息,就在寶
玉心懷激蕩之時,晴雯悠然張開睡意蒙矓的美眸。

  「寶玉,是你嗎?」

  晴雯不敢置信地以為仍在夢中,用力地反握住寶玉的大手,生怕他突然從眼
前消失,顫抖的低語隨著憂傷的清淚一起湧現:「我肯定又是在做夢了!寶玉,
你千萬不要有事呀!」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晴雯將他的手背緊貼在玉臉上,近似夢幻般呢喃道:「
這次的感覺真是實在,我這病不知能否拖到你前來相見?嗚……」

  「好晴雯,你的病……」

  「不要安慰我,我這病恐怕沒有多少時日了,嫂嫂抓了許多藥,可是完全沒
有半點好轉!」

  黯然低歎的晴雯仍然沈浸在夢境中,話鋒一轉,柔情四溢地握緊寶玉的手,
道:「不過你既然能在夢中與我相見,也不枉我素日對你一往情深,我就是死也
瞑目。」

  寶玉見晴雯兀自說個不停,神色間也是時喜時悲,他不願晴雯繼續悲傷下去
,意念一轉,眼底刹那間閃現幾分戲謔的光華,決定用最為有效的方法製止晴雯
的胡思亂想。

  突然寶玉大口一張,不輕不重地咬在晴雯的手腕上。

  「啊!」

  清晰的疼痛令晴雯猛然間清醒過來,美眸急速放大,更難以置信地凝視著寶
玉。

  呆滯幾秒後,晴雯這才傻傻地問道:「我這不是做夢嗎?你真的是寶玉!」

  「好晴雯,我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寶玉輕笑道,柔和的麵容下卻暗自一樂:自己其實就是「假」寶玉!

  「我試一試!」

  晴雯望著手腕上淺淺的牙印,在最後一絲疑惑下,她伸手狠狠地用力一掐大
腿,那用力的程度可不是溫柔的輕撫,完全是野蠻的暴力。

  「呀!」

  寶玉痛叫著跳起來,因為被掐的可是他的大腿。

  寶玉一邊齜牙咧嘴,一邊不滿地埋怨道:「我說好晴雯,你要試也該掐自己
呀,幹嘛掐我?就算是要掐我,也應該輕一點呀!」

  「嘻嘻……」

  晴雯未語先笑,半真半假的嬌嗔道:「讓我擔驚受怕這麼久,你連信也不捎
一封來,還累得我吃了那麼多又苦又澀的藥,現在輕輕掐一下也不願意,哼!」

  晴雯的這番舉動,讓寶玉領教到晴雯的火爆作風。

  「好晴雯,看在我治好你的病的分上,饒小的一次吧。」

  寶玉見晴雯仍蠢蠢欲動,急忙討好的在晴雯的耳邊低語,而且他故意加重呼
吸,將火熱的氣息悉數灌入晴雯的心房,一番盤旋後,化作片片紅雲悄然爬上晴
雯的玉容。

  寶玉話音未落,悄然張開嘴巴,輕輕咬了晴雯的耳垂一口。

  「你這壞家夥,休想我饒你!」

  被色狼「騷擾」的晴雯嬌嗔不已,玉手不停掐著寶玉全身各處,修長的玉指
好似彩蝶般翩翩飛舞。

  瞬間歡聲笑語充斥著空間,晴雯的憂傷盡消,在嬉戲中將多日的恐慌、驚懼
全都發泄一空,迅速恢複她本性的率真明朗。

  開心無比的寶玉兩人此刻全無半點雜念,隻是單純製造著歡樂的氣息,不過
這單純的嬉戲並未維持多久,在寶玉一個小小的「意外」下,引發無盡春色的來
臨。

  寶玉本是圍著晴雯打轉,一不小心絆住腳步,失去平衡的他好似推金山、倒
玉柱般,令近在咫尺的晴雯在猝不及防之下,就此被寶玉壓在身下。

  「啊!」

  晴雯的驚呼聲戛然而止,寶玉眼中升騰的火苗令她頓時嬌軀發軟、不知所措。

  喧鬧的空間突然一陣寂靜,情欲的火花在這寂靜中開始閃爍。

  寶玉的目光越來越熱,晴雯芳心狂震,腦中一片空白,眼前整個天地隻剩下
那越來越近的火熱雙唇。

  「嗯」的一聲低吟,兩唇貼在一起,晴雯輕微的抵抗瞬間消失,動人的呻吟
推波助瀾,升高室內暖昧的浪濤。

  隻是柔情一吻,寶玉已經心房狂震、四肢發緊,前所未有的快感令他激動如
狂,他不由得暗自詫異:自己今天怎麼如此不濟?此刻的感覺為何這麼強烈?

  寶玉心海的迷惑隻是一閃而過,可在虛無空間中,警幻仙姑則發出一聲長長
的歎息,那歎息聲充滿無可奈何,還有點羞澀與擔憂。

  警幻仙姑身處在神石空間中,自然明白寶玉今日奇怪變化的原因,一切皆因
「獵母計劃」的失敗。

  雖然寶玉成功壓抑欲望的翻騰,但卻令他積壓在心中的情欲更是洶湧澎湃,
嚴重影響他的修為。

  假寶玉不知道他現在處在一個危險的三岔路口,一邊是走火入魔,一邊雖然
可以安全度過,但法力卻會與欲望渾然交融。

  在抉擇的麵前,警幻仙姑不由得無奈的歎息,在她暗中的幫助下,寶玉就此
歡呼著飛入欲望之海。

  火熱從寶玉全身每一寸肌膚迸射而出,晴雯本能的預知即將來到的人生大事
,她美眸中閃現羞喜交加的火花,刹那的羞澀後,毫不猶豫獻上自己的所有。

  靈與欲渾然交融,愛與情合二為一。

  寶玉那火熱的唇舌掃蕩晴雯檀口每一寸角落,在無盡欲望的牽引下,原本輕
緩的愛撫開始變得激烈,不知不覺中,大手越來越用力,逐漸沈淪在這近似野蠻
的快感中。

  「啊!」

  晴雯耐不住寶玉無處不到的侵襲,隻覺得寶玉的一隻手揉捏著玉乳,另一隻
手遊走在膩滑的玉腿上,而且緩慢但堅定移向幽穀玉門。

  「不要,寶玉……不……」

  晴雯隻覺得寶玉那火熱的手已快接近最後的禁區,出與矜持的本能,她不由
得芳心慌亂,下意識的玉腿一緊,將大手夾在其間。

  五指大軍被迫卡在禁地附近,但寶玉沒有強行突入,呼吸一蕩,上麵那隻大
手瞬間加劇動作。

  晴雯的乳珠落入寶玉的兩指之間,為了讓晴雯張開玉腿,寶玉隔衣一番輕揉
慢撚後突然用力一捏,將微痛的快感刹那間席卷向晴雯。

  「呀!」

  晴雯不禁驚聲尖叫出聲,可惜寶玉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晴雯非但沒有放鬆
玉腿,反而在快感堆積下不鬆反緊。

  愛欲最能激發人體潛能,晴雯猛然間力量大增,夾得寶玉的大手疼痛不已。

  「太過分了!」

  計謀失敗又遭受到攻擊,欲望大作的寶玉開始變得狂野而霸道。

  伴隨著一聲低沈的虎吼,寶玉俊臉「殺氣」騰騰,用力將大手自晴雯的雙腿
間抽出來,擠壓美乳的手掌也微微一停,隨即雙手挾帶無盡的豪邁與威猛撲向晴
雯,驚天氣勢令迷醉在愛撫中的晴雯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嘶!」

  輕重不一的衣物撕裂聲在臥房內響起,為旖旎的氣息再添一絲狂野的震撼。

  「啊!你這壞蛋!」

  寶玉野蠻但小心的動作驚醒迷離的晴雯,也激起她本性中火爆的一麵,美眸
一瞪,半真半假、調情多過反抗地與寶玉廝纏起來。

  「不許扯……啊,不許撕……人家這件還是……新的……」

  斷斷續續的嬌嗔聲傳出房門,兩人的「搏鬥」中,晴雯節節敗退,她即使是
在熱炕上不停翻滾,也逃不過寶玉的拉扯。

  養病臥床的晴雯本就隻著中衣,首先遭殃的就是中衣衫裙,「嘶」的一聲一
分而二,隨即又是貼身紅綾小襖,「唰」的一聲被拉下半邊。

  「臭寶玉!」

  晴雯心疼地看著珍愛的小襖,隨即怒氣上湧,玉手一伸,也報複地扯著寶玉
的衣衫。

  「嘿嘿……」

  寶玉的笑聲充滿情色的韻味,眼見晴雯用力卻扯不斷腰帶,他又是興奮又是
好笑,調侃道:「小雯雯,要不要相公幫你一把?」

  「壞蛋、壞蛋、大壞蛋!」

  晴雯再也壓抑不住芳心的羞澀,玉臉布滿紅雲,緊埋在寶玉的胸前,掩耳盜
鈴般不讓寶玉看到自己羞窘的模樣。

  「那我這壞蛋可要繼續了!」

  輕匿的低語帶著無盡的火熱鑽入晴雯的心海,手上的力量不減反增,唇舌在
晴雯細滑香肩重重吮吸時,大手撕碎晴雯身上的衣衫。

  轉眼間,一絲不掛、青春絕色的處子嬌軀在寶玉的眼前出現,令寶玉再也無
法壓製心中的情欲之火。

  「雯雯寶貝兒,讓相公幫你吧!」

  寶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再也無心嬉鬧,輕輕挪開晴雯在身上「胡搞」的
玉手,隨即身子一震,渾身衣袍刹那間化為萬千碎片。

  動門法術在這方麵總是那麼神秘而玄妙,那萬千碎片好似發春的彩蝶於虛空
中飛舞,隨即與晴雯衣裙的碎片悠然重合,妙到毫巔。

  寶玉興發如狂,無暇欣賞自己的傑作,在碎布重合的刹那,他也好似山嶽般
壓向晴雯。

  羞澀無限的晴雯看著寶玉逼近,那挺拔的陽剛之軀已經完全占據她的芳心。

  「噢!」

  當陽剛與嬌美相貼的一刻,晴雯與寶玉不約而同地齊聲低吟,醉人的快感襲
向全身。

  寶玉久經戰陣,自然不會滿足於這表麵的肌膚之親,舌尖靈活地在晴雯堅挺
的玉峰上打轉,轉上粉紅的乳暈,最後一口含住怒凸的乳珠。

  處子乳尖小巧鮮紅,寶玉情動的心懷熱流翻轉,隨著他不停的舔、吸、彈、
卷,晴雯芳心的火熱也一再升高。

  難耐的躁熱在晴雯心房越積越多,難以排解、無法宣泄,最後全都聚集在她
渾圓的雙峰內。

  「啊!」

  晴雯不禁呻吟連連,無意識的呢喃好似天雷勾動地火般,瞬間迎來寶玉更為
激情的動作。

  寶玉知情識趣,雙唇夾著晴雯脹大的乳尖猛然用力一吸。

  「啊!哦——」

  晴雯情不自禁地弓起嬌軀,玉手無意識地緊緊抱住寶玉的腦袋,用力將之按
向又熱又脹的玉峰。

  寶玉這猛然一吸,晴雯心房難耐的灼熱好似找到缺口般,流向寶玉的口中,
而她迷離的心靈也好似被吸出體外,與正深情愛撫她的寶玉融為一體。

  寶玉的臉都被晴雯按進乳肉中,聽聞晴雯情動至極的歡叫,他不由得賣力地
深吸幾口,直到晴雯緊繃的嬌驅開始發軟,他才放緩攻勢。

  晴雯張大檀口,用力呼出一口氣,她四肢發軟,玉腿下意識並在一起,她知
道幽穀已經泥濘不堪,隻得借著這欲蓋彌彰的動作掩飾芳心的羞澀。

  激情澎湃的寶玉無須休息,大手一探將兩隻玉乳握入掌中,晴雯無力反抗,
體內的酥麻隨著寶玉五指的揉捏再次升騰,意亂情迷下,玉手悄然纏上寶玉的肩
背,玉腿也沒有規律的胡亂扭動。

  晴雯的呻吟有如火上澆油般,令寶玉的雙手更加用力,他五指一緊,玉乳立
刻浮現道道淫靡的愛痕,還有重重勾魂的波紋。

  肆虐的情火再添威勢,寶玉沈迷在別樣的樂趣中,雙掌時緊時鬆,在不同的
角度用不同的力度,欣賞著處子玉乳不同的美景。

  逐漸加大的力度讓晴雯感到疼痛,盡管四處閃躲,依然躲不過「性」趣大發
的寶玉激情的動作,隻得用疼痛作為無聲的反抗。

  痛快,先痛而後快!沒有痛何來快?

  細微的痛楚隨即化作灼熱的情火在晴雯的心房燃燒,又化作縷縷春潮,濕潤
晴雯從未待客的幽穀蓬門。

  呼吸一卷,寶玉的唇舌代替五指再次吮吸乳尖,而他空閑出來的大手悄然下
移,順著晴雯平坦柔膩的肌膚滑過平原,掃過漩渦,緩緩穿過淡淡的芳草地,來
到令人魂消魄蕩的桃源禁地。

  寶玉的手指輕柔地在晴雯玉腿內側緩緩遊走,片刻後,火熱的指尖在媚唇上
輕撚慢揉、上摩下擦,更不時彎曲著指節輕輕探入玉門之口。

  禁區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密集轟炸,晴雯隻覺得腦中猛然一震,無盡的快感以
不可抵擋的強勢席卷她整個心靈。

  「啊……啊……不要,好熱呀……」

  晴雯的玉手漫無目的在寶玉的肩背胡亂遊走,突然她一聲尖叫,指甲在寶玉
的背上留下驚心動魄的愛痕。

  同一刹那,一股春潮從玉門噴濺而出,處子幽香四方飄動,溢滿這狹小的空
間。

  寶玉火熱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濕淋淋的手掌,唇角一彎,翹出一個無比自豪的
弧線。

  心理的快感後,寶玉的大手再次探入晴雯的雙腿間,緊接著上麵的嘴巴用力
一吸,吸走晴雯的魂魄,下麵的指尖輕巧一撥,撥動晴雯的心弦。

  「噢……寶玉,寶玉……」

  不到片刻,晴雯又弓起身子,呻吟之餘,迷亂地呼喊著寶玉的名字。

  不待晴雯從高潮中回落,寶玉已經分開她的玉腿,強健的陽剛之軀見縫插針
般做好最後總攻的準備。

  火熱的堅挺悄然代替手指,輕柔萬分的在晴雯花瓣上來回摩擦,更不時在玉
門頂端那可愛的珍珠上反複輕點。

  寶玉溫柔的動作令晴雯意亂情迷,絲毫不知利劍已經臨門,兀自陶醉在寶玉
的撫弄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第五章:仙花初現

  寶玉愛惜晴雯,不想晴雯在初夜留下痛楚的記憶,「如意金箍棒」先縮小許
多,然後緩緩用力擠入緊窄的玉門,隨即逐分逐寸向�插入。

  緩慢的移動雖然失去衝擊的快感,但神昏情迷的晴雯卻沒有絲毫痛楚,直到
整個龜冠插進去,晴雯依然陶醉萬分,絲毫不知。

  「呃!」

  晴雯的陰唇自動收縮,摩擦雖然細微,但感覺卻更加清晰,花瓣的每一絲蠕
動都能窮入寶玉的心窩�。

  如此特別的快感令寶玉不禁悶哼一聲,舒爽得全身汗毛直豎,差點忍不住不
顧一切的盡根而入。

  真摯的愛憐強行製止寶玉聳動著腰臀,雙目已被欲火燒紅的他深深吸了一口
氣,在心中最後一絲清明消失之前,手指柔情地將無盡火熱全部發散到晴雯最為
敏感的陰蒂上。

  「啊!哦——」

  晴雯爆發出火熱的激情,魂魄早已被寶玉大力的吮吸吸走,如今僅剩的軀殼
也在命中要害的撫弄下飛上雲端,化為虛無。

  晴雯已經完全陷入激情中,寶玉等待的時機來臨了。

  寶玉腰身緩緩往前一送,在推入的快感中碰到一層柔柔的阻礙,刹那的停頓
後,寶玉猛然力量大增,重重往前一挺。

  「噗哧」一聲,陽根堅定而有力的刺穿處子之膜,並順勢向�一入,瞬間充
塞整個花徑。——呀——「寶玉雖然做足功夫,但貞潔被撕裂的瞬間,劇疼還是
襲入晴雯的腦海,緊接著強烈的快感洶湧而現,急速淡化破處之疼。

  寶玉的玉柱進入後,他用世間少有的毅力強行停下來,隻是用力抱緊晴雯,
用溫暖的體溫與真摯的情懷撫慰著晴雯破處的悲傷。

  晴雯對寶玉的體貼感激萬分,心弦一顫,疼痛急速消失不見,初破的蜜穴開
始緩緩蠕動,嬌嫩的肉壁好似萬千隻小手般,無處不至地撫摸著寶玉的陽根。

  「雯雯寶貝兒,二爺要愛你了。」

  深情的低語在晴雯的耳邊流轉,未待晴雯有所回應,寶玉已經虎腰一振,前
後抽插起來。

  「噗哧、噗哧……」

  輕柔的交合之音油然而生,繞著緊密交纏的赤裸男女團團打轉。

  在緩慢的律動中、片刻的不適後,晴雯的美眸再次迷離,不受控製的香臀微
微一�,生疏而羞澀地迎合一下寶玉的動作。

  春風吹拂,鳥兒歌唱,欲望的巨浪再也不可抵抗。

  寶玉感受到晴雯肢體的暗示,忍耐已久的他大喜之下,虎腰的律動由慢到快
、由淺到深,初始的溫柔變成現在的狂野。

  「啪啪啪……」

  激情的撞擊聲成為空間唯一的旋律。

  「噢!呀一」當寶玉的陽根盡根而入直抵花心時,晴雯發出無限滿足的一聲
歡鳴,四肢攀上寶玉的虎軀,柔若無骨的玉手變成精美的玉爪,一爪揮過就是五
道清晰的愛痕,而盤在寶玉腰間的玉腿也似兩道玉箍般完全將他禁錮在方寸之地。

  假寶玉身上可是有齊天大聖的一滴精血,怎會允許被人如此「欺負」?他天
性的狂野完全爆發出來,好似不知疲倦、永不言敗的戰神般,開始狂猛用力的反
攻,大手激情地在雙峰上狠狠一陣擠壓,隨即大手一攬,將晴雯的玉腿扛在肩上。

  瞬間晴雯雙腿大開,合開不斷的陰唇完全呈現在男人雙眸中,烈火狂燃的寶
玉一聲虎吼,撲天蓋地的抽插就此降臨,記記都準確地擊中花心。

  「啊、啊……啊!哦……呀……」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在晴雯的舌尖上跳躍,伴隨著寶玉粗重的喘息與不時的低
吼,再加上令人熱血沸騰的撞擊聲,一曲低沈婉轉、勾魂奪魄的天籟就此誕生。

  寶玉沈醉在欲望愛河中,有力挺動著昂揚的陽根,晴雯的蜜穴越來越熱、越
來越熱,然後是一汪春潮洶湧而現,緊接著花心又開始發熱。

  激情就在這摩擦、火熱、春潮,再摩擦、再火熱……中反複翻轉,悄然將晴
雯送上一浪浪情欲之巔。

  「啊……唔……寶玉、好寶玉、好二爺……」

  飄飄欲仙的晴雯雙眸微閉,通紅的玉臉布滿迷離的激情,玉臉不停左右擺動
著,玉手也失去控製地胡亂扭動,一時在寶玉的虎軀上遊走,一時用力撕扯著床
褥。

  寶玉的抽插越來越快,瘋狂地挺動下,他隻覺得酥麻越來越強烈,順著脊椎
迅猛衝向丹田。

  就在火山沸騰即將爆發的刹那,寶玉隻覺得腦中一震,心中整個天地急速旋
轉起來,急速、絕對的極速,那是一種超越人類認知的極速!

  異變突生,此刻寶玉心海一片空白,失去意識控製的軀體卻依然為情欲而「
攀登」、為歡愛而挺動!

  在玄異的心靈空間內,寶玉的元神隻覺得整個天地圍繞自己旋轉,一股難以
抗拒的吸力自四周傳來,身子不由自主地隨著旋轉,越來越快的旋轉,不能停下
的旋轉。

  瘋狂增加的速度終於超過元神能夠承受的極限,已經迷糊的寶玉隻感到「轟」

  的一聲巨響,元神好似美麗的氣泡猛然碎裂般,化為一幕幕畫麵融入漩渦中。

  愛與恨、情與仇,還有悲歡與苦樂,所有一切全都變成一幕幕畫麵融入剛猛
的激流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靜了下來,地也安穩不動,風停影止,寶玉的元神再次
憑空突現,雖然容顏不變,但氣息卻與先前有所不同。

  元神閉合的雙目猛然張開,兩道金光刹那間迸射而出,直穿天際!

  無盡的力量讓寶玉心神激蕩,忍不住仰天長嘯,挺拔的身子昂然而立,強大
的氣勢磅�而起,驚天動地——真的是驚天動地,在嘯聲下,天上的雲在逃、地
上的土在顫!

  「太好了!寶玉終於與神石第一次真正融合了!」

  被困在幻境的警幻仙姑激動不已,淚花彌漫,雖然隻是第一次,但最難的第
一步既然已經成功,那接下來自是水到渠成。

  「不要……寶玉,停下,我不行了!」

  在寶玉不知疲倦的攻擊下,晴雯從熱情到激情、從激情到瘋狂,在最後一絲
體力消失時,又由瘋狂的高峰落入無力的低穀,再也不堪撻伐。

  在晴雯的臉上,歡愛的嫣紅變成蒼白,火熱的呼吸開始變得冰涼。

  「不要……受不了了,二爺,快停……—嗚……」

  晴雯已不知道哀求多少次,卻得不到一次回應,她非但未能脫離無情的「鞭
打」,反而被寶玉一次又一次激發出殘餘的情火,精元之氣也在一次次的透支中
接近衰竭。

  怎麼會這樣?晴雯感覺不到快感,隻覺得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的——切。

  我快要死了嗎?死在與寶玉的歡愛之下!想到這�,晴雯不由得露出怪異的
笑容,因為這樣的結局太讓人臉紅了。

  「呼……」

  生命之火隨風而熄,而這個時候正是寶玉元神碎裂的一刻,他的陽根還無意
識地瘋狂聳動著。

  下一刹那,一道光華在晴雯的左肩憑空突現,那光芒五彩燦爛,似若煙雲盤
旋,兩秒後,光芒隱入晴雯的體內,而一個花瓣形狀的印記則留在左肩上。

  五色仙花出現了,假寶玉苦苦追尋的印記終於出現了。

  在這一瞬間,寶玉的元神重新凝聚,而晴雯的生命之火則死灰複燃,迅速散
發出耀眼的光華。

  同一瞬間,怡紅院內。

  襲人與麝月不約而同驚叫一聲,引來秋紋關懷的詢問。

  「你們怎麼啦?臉色好紅呀!」

  「沒什麼,就是肩上突然疼了一下,」

  襲人一邊說,一邊下意識揉了揉左肩:「現在已經不疼了,還感覺很舒服,
真是奇怪。」

  「我也是,還突然想起二爺,咯咯……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作怪。」

  麝月的歡笑聲令秋紋臉色發紅,還是少女的她不禁想錯方向,隨即打趣道:
「原來你們是想男人了,咯咯……害我白白擔心了。」

  「你才想男人呢!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嘻嘻……」

  襲人的心情無比愉悅,少有地開起玩笑,三女隨即嬉戲著鬧成一團。

  春色房間內。

  寶玉還在猛烈地衝撞,晴雯雖然再沒有性命之憂,但身子的疼痛依然難以逃
避。

  可晴雯一點也不怨恨寶玉,她一邊緊咬銀牙,一邊努力凝神細看,終於發覺
寶玉的不妥:寶玉又中邪了嗎?要怎樣才能喚醒他呀?啊……好疼,下麵肯定已
經被他……弄壞了,啊啊……

  黑暗再次襲向晴雯,就在她即將昏迷的一刻,意識終於回到寶玉的腦中,他
定睛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啊,晴雯!」

  寶玉驚恐的呼喚讓晴雯猛然一喜,可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簾。

  「我幹了什麼呀?混帳!」

  假寶玉人生第一次恨上自己,他低頭一看,晴雯原本紅潤嬌嫩的幽穀已經一
片紅腫,兩瓣柔唇更是血跡彌漫,慘不忍睹!

  無盡的自責油然而生,寶玉痛罵自己的急色後,腦中靈光一閃,急忙吻著晴
雯蒼白的雙唇,隨即法力好似流水般注入晴雯的體內。

  轉眼間,神奇的霞光就此籠罩著晴雯,轉眼晴雯的身體恢複如初,與此同時
,她肩上的五色印記也發出迷人的光芒。

  寶玉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陌生的「花朵」,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原來如此,難
怪自己先前會有那麼衝動的感覺,嘿嘿……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
工夫。

  寶玉心神一喜,再也沒有絲毫擔憂:既然晴雯是五色仙花的轉世,自然不會
這樣就香消玉殞……咦?怎麼是一片花瓣?警幻不是說是花朵嗎?難道警幻也會
搞錯,嗬嗬……

  畫麵一閃,晴雯回複如初,與寶玉四目相視,綿綿情意流徜而出。

  「晴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寶玉激動地俯身抱住晴雯,要用火熱的情懷表達無盡的歉意。

  「嗯!」

  誘人的呻吟從晴雯的口中傳出,兩人未著寸縷、姿勢親密,寶玉這麼一動,
陽根立刻剌中玉門,瞬間就進去一半。

  收縮的蜜穴夾擊著「小寶玉」,柔膩的摩擦令憐愛立刻化為欲望,灼熱的激
流再次席卷寶玉的心海。

  借著俯身的動作,寶玉順勢猛然一挺,玉柱一下子盡根而入。

  「啊!」

  晴雯的呐喊好似號令般,令寶玉立刻如野馬般奔馳起來,陽根有力地撞擊著
花心。

  「又來了!啊,又要來了!」

  晴雯呐喊不休,陷入無邊快感之際,腦中閃過最後的一絲清醒的意念——寶
玉好像有一點不同了,自己好像被他弄得更舒服了,唔……羞死人啦!

  天籟之音再次回蕩在春色臥房內,低沈婉轉的嬌啼、雄渾有力的虎吼,交替
回蕩了好久好久。

  時光一晃,晴雯陡然弓起身子,她已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縱情尖叫,幽香濃膩
的春潮再次噴灑在寶玉火熱的陽根上。

  「寶玉,你……你還要嗎?人家動……不了啦,啊……」

  晴雯呼吸急促,嬌軀癱軟如泥,情絲密布的迷離雙眸閃現無奈之色。

  可寶玉依然龍精虎猛,晴雯隻能強振起心神,勉力搖動著香臀,回應寶玉放
緩的抽插。

  寶玉一邊聳動,一邊露出無奈的苦笑:唉!做男人真難呀,弱了肯定被踢下
床,太強了想不到也有這種苦惱!

  暗自一聲長歎後,滿心憐愛的寶玉意念一轉,欲將肉棒從花徑內強行抽離出
來。

  可寶玉剛浮現停止的念頭,一團狂躁的熱流猛然激蕩而出,雖然寶玉強自保
持神智的清醒,但身軀卻再次脫離他的控製。

  神石遇上五色仙花的確令寶玉法力大增,但他先前的難題依然存在。

  在虛無空間內。

  「唉!」

  警幻仙姑再次發出一聲無奈的長歎。

  「啪啪……」

  寶玉的陽根猛烈撞擊著晴雯的蜜穴,他已經難以停下這個原本美妙,現在卻
很可惡的動作。

  「停下,趕快停下!」

  寶玉不停吼叫著,因為再這樣下去,先前的慘劇又會重現,他怎能眼睜睜看
著晴雯再受痛苦!——呀——匕突然寶玉全身向後一縱,陽根帶著一汪水花,終
於從晴雯的蜜穴�抽離而出。兩人私處分離的刹那,晴雯發出如釋重負的輕歎,
而寶玉卻渾身顫抖、麵容扭曲,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寶玉,你別嚇我!」

  這下輪到晴雯心神驚懼、不知所措。

  晴雯雖然不懂道術,但看到寶玉胯下那猛烈震顫的玉柱時,聰慧的心思立刻
猜到幾分,她立刻張開玉腿,強忍著羞潭道:「來吧,我還行的!」

  三「寶玉嘴中斷然反對,可腳步卻走向晴要,痛苦令他身子劇濟抖動,體內
灼熱的欲望卻絲毫不受意念的控製,反有瘋狂攀升之勢。

  不能這樣!不能傷害自己的女人!他媽的!假寶玉鋼牙一咬,猛然轉身,好
似受傷的猛虎撲般向房門。

  「呀!」

  房門開了,慌亂的叫聲突然響起。

  就在寶玉用力打開房門的刹那,伴隨著驚叫聲,一具豐盈成熟的嬌軀撲倒而
入,正巧與寶玉火熱的陽剛之軀撞個正著。

  寶玉出於本能雙臂一摟,將撞入懷中的柔媚玉體抱了個滿懷。

  「嫂嫂!」

  晴雯�頭一看,不由得羞聲驚叫道,本已布滿歡愛痕跡的嬌軀更是羞得一片
通紅,可是癱軟如泥的她連被褥也拉不動。

  大約在兩刻鍾前,貴嫂疾步回到小院門前,嬌喘籲籲的她腳步微頓,稍稍平
複急促的呼吸,隨即走進院門。

  「啊!」

  隱約的呻吟聲,既似痛苦又像歡樂鑽入貴嫂的耳中,她微微一愣,隨即擔憂
浮上臉頰。

  貴嫂雖為人妻,卻絲毫沒有將低沈的呻吟聲與歡愛之音聯想到一起,隻是想
到晴雯的病情,不由自主奔跑起來。

  貴嫂跑到門前,剛要伸手推門,晴雯一聲尖叫突然穿透門板,緊接著還有肉
體撞擊的聲浪在她耳中不停回蕩。

  貴嫂玉足一頓,刹那間花容失色,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歹人入室正在欺負晴雯
,令她驚急萬分,就在她要強行撞門的刹那,晴雯又一聲激情的歡鳴透門而出。

  「寶玉……輕點,人家……受不了了啦!啊……」

  晴雯聲調中的歡悅氣息無比強烈,貴嫂腦中一震,瞬間變成泥塑木雕:天啊
,竟然是寶二爺!怎麼會是寶二爺呢?妹妹與他究竟是什麼關係?聽起來兩人分
明兩情相悅已久,隻是不知寶二爺為何要將妹妹趕出府?難道是情人之間鬧別扭
,還是為了方便寶二爺在外與妹妹偷歡?

  萬千思緒在貴嫂的心房盤旋,她還未想出答案,不知何時玉臉已經一片通紅。

  晴雯的尖叫聲越來越高亢,令貴嫂不禁產生戲譫的念頭:想不到妹妹的嗓門
這麼大,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用這個逗逗她,嘻嘻。

  啊,妹妹又在胡言亂語了,天啊!羞死人了!晴雯的歡鳴一浪浪湧出,身為
人妻的貴嫂羞得渾身發熱,玉手撐著門板,轉身就要逃離這羞人的現場。

  這時,晴雯又發出極盡滿足的呐喊聲,讓從未感受過兩情相悅的貴嫂渾身一
顫,不由自主再次軟倒在門扉上。

  「寶玉,你還沒完嗎?已經一個時辰了,人家不行啦!」

  一個時辰?妹妹記錯時間了吧?怎麼可能有一個時辰!強烈的震驚令貴嫂忘
記羞窘,美眸放大之際,她不禁想起吳貴:吳貴十次加起來也沒有一個時辰呀!

  寶玉並未開口回應,幾秒之後,「啪啪」聲再次響起,由輕到重、由緩到急!

  「啊,又來了!」

  兩道同樣的話語同時出自門內、門外,不同的是少女呻吟低語,而少婦卻暗
自驚呼。

  晴雯又開始熱情地迎合,貴嫂倚在門邊,不知不覺已失去逃走的力量,甚至
要靠門板的幫肋才能勉強不倒。

  時光一晃,貴嫂下意識�頭望天,喃喃自語道:「真可怕,這寶二爺簡直不
是人,又過了半個時辰……」

  別樣的刺激席卷貴嫂的心海,端莊守禮的她從未想過,會有在門外偷聽自己
小姑歡愛的一天。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也許隻是片刻之間,也許是很久很久,貴嫂突然咬著朱
唇悶哼一聲:天啊!自己怎麼會這樣淫蕩無恥!

  貴嫂能感覺到私處一片泥濘,人妻的矜持、女人的本能令她猛然用力一掐大
腿,才終於擺脫房內「魔音」的控製。

  貴嫂終於有站直身子的力量,不料就在這刹那間,房門突然大開,讓她猝不
及防的倒進去,正好擋住寶玉的去路。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晴雯的羞叫聲喚醒發愣的貴嫂,她一聲驚叫,急忙用力推著寶玉的胸膛,情
急之下,她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

  貴嫂清醒了,可惜寶玉卻越陷越深,懷中憑空多出一具嬌軀,那成熟少婦的
幽香瞬間充斥他的身心,讓寶玉腦中最後一絲清明終於化為灰燼。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02:50

  第六章:姑嫂同歡

  「呀!」

  興奮的吼聲充斥著狂亂與野性,寶玉毫不猶豫地摟抱著貴嫂,返身撲向愛痕
密布的熱炕。

  「不要!」

  「不要!」

  兩聲驚呼一強一弱,貴嫂是奮力掙紮,甚至不惜拳打腳踢,而不能動彈的晴
雯隻得焦急呼喚,試圖喚醒化作野獸的寶玉。

  寶玉三兩步就奔上大炕,受驚的貴嫂則嘶吼、哀求、拳打腳踢,最後甚至手
抓牙咬,可是全無作用。

  「救命啦,來人……唔!」

  貴嫂驚慌無比,恐懼的呼喊時高時低,可惜大開的房門外卻沒有一道身影出
現。

  寶玉的嘴巴封住貴嫂紅潤的朱唇,將所有的驚呼都化作咿咿唔唔的呻吟聲。

  「寶玉,你瘋了嗎?那是我堂嫂!」

  晴雯厲聲撕吼,怒斥寶玉的禽獸行為,同時好似蝸牛般努力爬過去,道:「
你怎麼能這樣?還不放手!」

  然而此刻的寶玉仍沈浸在肉欲中,對晴雯的喝斥隻微微一呆,手上的動作卻
連刹那也未停下。

  「寶二爺,求求你……放過我吧,嗚……」

  貴嫂打得玉手發疼,也製止不了寶玉揉捏自己乳房的動作,恐懼已經化作淚
水,在她臉上縱橫奔流。

  可惜無論貴嫂多麼楚楚可憐,現在寶玉眼中隻有豐乳肥臀,他一聲嘶吼,動
門術法自行運轉,指尖好似帶電般在貴嫂的嬌軀上遊走不休。

  轉眼間,貴嫂先前的情欲被再次被點燃,美乳開始發脹、乳珠變得翹挺,下
體也是春潮四溢、水色誘人。

  身子羞人的變化令貴嫂慌亂無比,她芳心發狠,銀牙突然咬在寶玉的手臂上。

  「吼!」

  雖然寶玉未受傷害,但貴嫂的「野蠻」卻激起他的怒火,出於習慣的挑逗前
戲猛然一停,緊接著雙手迅速揮舞起來。

  「嘩!」

  一連串的衣物撕裂聲過後,不停掙紮的貴嫂已變成一頭誘人至極的赤裸羔羊。

  「不要!寶玉,不要……」

  晴雯又氣又急,還有點不知所措。

  看著寶玉那直冒紅光的雙目,晴雯已經大致明白寶玉發狂的原因。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出現,晴雯都會暗自鬆一口氣,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偏
偏是她的堂嫂,心想:這可怎麼辦呀?堂哥雖然不是好人,但嫂嫂對自己很好,
自己怎麼能這樣害她呢?可是如果寶玉不發泄出來一定會出大事,絕不能讓寶玉
出事!

  「不,啊……不要……啊!」

  貴嫂的驚聲尖叫喚回晴雯遠揚的思緒,她凝神一看,不由得更是氣急。

  隻見寶玉將貴嫂牢牢按在炕上,而他的頭正埋在貴嫂的雙腿間,舌頭竟然親
吻、吸吮著貴嫂那紅潤的玉門。

  啊,怎麼這麼舒服?掙紮不已的貴嫂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念頭,她隨即嚇得
臉色蒼白,連忙用盡意誌強行忽略那不停增加的酸脹與酥麻。

  天啊,他還在舔,嗚……讓我死了吧!羞愧心的作祟下,貴嫂猛烈反抗的心
靈一沈,心思悄然走進死路,心萌死誌的她伸出香舌、美眸一閉,欲咬舌自盡。

  「嫂嫂,不要——」

  旁觀的晴雯首先發覺貴嫂的異狀,出於女子天生的敏感,她立刻明白貴嫂的
心思,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聲驚呼後,她首先在驚駭至極中昏死過去。

  同一刹那,一隻有力的大手輕輕「撫」上貴嫂的麵頰,銀牙就此無法咬住舌
頭。

  寶玉的呼吸好似野獸般粗重,他隨即抓住貴嫂的美乳,狠狠地拉起豐盈高挺
的乳球,嬌嫩的乳珠不堪如此重擊,鑽心的疼痛令貴嫂在羞愧中幾欲死去。

  「啪!」

  寶玉毫不猶豫地重重一掌打在貴嫂渾圓的屁股上,翹挺的臀丘立刻浮現紅紅
的掌印,與雪白的肌膚交相輝映。

  雖痛不傷的蹂躪讓貴嫂哼聲不斷,嬌軀不停閃躲,翻滾不休。

  「嘿嘿……」

  在壞笑聲中,寶玉好似猛虎般撲上去,大手一次次瓦解貴嫂的抵抗,在她的
美乳與屁股上製造出一道道激烈的愛痕。

  沒有晴雯的幹擾,異變的寶玉更加玩得性致高昂,火熱的唇舌緊隨在大手之
後,吸吮著貴嫂滑如凝脂的嬌軀,留下一個接一個的紅印。

  貴嫂反抗的力道越來越小,芳心的淒苦卻壓製不了軀體自然的反應,寶玉雖
然身處狂躁中,但調情的手法依然高明無比。

  一番激烈的揉捏後,寶玉心中的煩躁緩解幾分,心弦一驚,神智模糊中,竟
將身下的貴嫂當成是晴雯。

  瞬間寶玉的撫弄變得溫柔起來,手指輕輕掃過鮮紅的乳頭,另一隻大手則在
陰唇上留戀不去。

  「啊……」

  貴嫂的疼痛聲不由自主變調,心神恐慌的她渾身一縮,為羞恥的叫聲感到無
地自容。

  天啊!自己怎麼能這樣?即使吳貴是自己丈夫,可自己還從未在他身下發出
這麼淫蕩的呻吟過。念及此處,貴嫂不由得銀牙緊咬,拼命閉著嘴唇。

  一場男女間的決鬥,就在寶玉的溫柔下發生微妙的異變。

  貴嫂原本的求死之心在悄然中消失,心靈的抵抗雖然仍堅定,但身子卻已經
開始投降。

  「不要、不要,嗯……啊……」

  貴嫂的左手猛推寶玉伏在胸前的頭,右手卻又攀上他的肩背,顫抖的呻吟將
她此刻的矛盾顯露無疑。

  「雯雯寶貝兒,你的乳房又變大了,嘿嘿……」

  寶玉陶醉的話語在貴嫂的耳邊呢喃低語,隨即埋首在雙峰間深深一吸,吸入
成熟幽香的同時,也帶走貴嫂芳心的幾許悲傷。

  也許是因為寶玉這突然的情話,也許是因為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貴嫂終於
不再掙紮,她忍不住�頭一看,正好看到寶玉那異變的雙目。

  啊,他的眼睛好……嚇人,難道他迷糊了,將自己當作小姑?早就聽說寶二
爺有中邪的怪病,想不到在這種時候發生,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呀,唉……貴嫂在
心中黯然歎息,大歎苦命的同時,對寶玉的怨恨瞬間消去不少,緊接著她想起先
前偷聽到的門內聲響。

  對了,寶二爺真是中邪迷糊了。一旦認定,貴嫂心房的悲傷也離奇消失許多
,下一刹那,寶玉撫摸所帶來的刺激陡然強烈數倍。

  迷糊的寶玉雖然不明白貴嫂複雜的心緒,但玄異的感應卻追逐著貴嫂身子的
每一絲變化,貴嫂的雙腿剛放鬆,寶玉激情的深吻已經覆蓋住紅潤的幽穀。

  天啊,好舒服呀!難怪妹妹先前叫得那麼大聲丨不行!我是有相公的人,無
論寶二爺是清醒還是迷糊,都不能容許他這樣放肆!禮教的鍾聲回蕩在貴嫂的腦
海中,她再次猛力反抗起來,可惜她的反抗隻是增加寶玉的樂趣。

  異變的寶玉咬著貴嫂的陰唇重重吸了好幾口,吞入一汪幽香的蜜汁後,他身
軀往前爬動,雙手輕易將貴嫂壓在床邊,火熱的玉柱則對準玉門。

  「啊!」

  貴嫂一聲驚叫,幽穀傳來灼熱的觸感讓她瞬間花容失色。

  「不要……不要,二爺、寶二爺,求求你,放過我吧!」

  貴嫂哀羞道,雖然她難以逃離,唯有不停晃動肥美的臀丘,意圖躲過那最後
的一入。

  情欲飛濺,陽根咆哮,「溫柔」的前戲終於到了結束的一刻。

  「噗哧……」

  寶玉用力一挺,肉棒好似破浪分水般,重重插入貴嫂的花徑內。

  「呀——」

  插入的衝擊直透貴嫂的子宮花房,她陡然間一聲尖叫,仿佛中槍的死囚般,
再也不掙紮了。

  人妻的貞潔已被無情的撕碎,一切再也不可改變!

  貴嫂雙眸渙散、淚水奔流,突然她眼眸被迫收縮,渙散的目光再次凝聚,震
驚強行充斥她的心海:噢!好粗!

  羞人的感覺令貴嫂難以逃避,花徑傳來的腫脹感更是令她的雙唇一下子張大
到極限。

  此時寶玉的陽根隻插入一半,隻聽「啪」的一聲,他再次用力一挺,陽根就
此盡根而入。

  呀!好長!突然的重擊令貴嫂的芳心一聲驚叫,她從未被觸及的花心深處再
無一絲空隙,無盡的酥麻瞬間席卷而來,令她理智的堤防搖搖欲墜。

  「不要……」

  貴嫂忍不住大聲悲鳴道,玉手在身上狠狠一扭,可惜沒有抵消私處傳來的強
烈快感,反而令她身子一顫,一汪蜜汁提前噴濺而出,春水悉數噴灑在丈夫以外
的男人陽根上。

  寶玉借著這春水的滋潤,心中的那團躁熱開始消解。

  「啪啪……」

  寶玉不停聳動著腰身,為了熄滅狂躁的烈焰,陽根不停的深入、再深入:「
啊……滾……開!」

  貴嫂在不可抑製的呻吟中仍是不停咒罵,本性善良的她找不出惡毒的字眼,
隻能用普通的喝斥表達內心的怨懟。

  片刻後,貴嫂一聲咒罵還未散盡,身子忍不住一搖,似有若無地迎合一下。

  一刻鍾後,貴嫂隻覺得腦中一震,濃膩的蜜汁好似巨浪般破堤而出,直接衝
向不請而入的陽根。

  「啊!」

  寶玉忍不住興奮地叫道,他終於恢複清醒,意識再次控製著軀體。

  天啊!怎麼會是她?清醒過來的寶玉不由自主停下腰臀的擺動,不敢直視身
下的女人,而貴嫂已是癱軟如泥,嬌軀橫陳在寶玉的身下。

  怎麼辦?我竟然幹出這種事!寶玉本能地生出愧疚之心,他隨即往後一退,
想將肉棒從花徑�抽離而出。

  「啊……」

  抽離的動作卻因貴嫂蜜穴的緊縮產生強烈的摩擦快感,寶玉與迷離的貴嫂不
約而同地一聲歡叫。

  男子漢大丈夫,幹就幹了,繼續幹下去吧!快感刺激了寶玉的心靈,瞬間改
變他的主意。

  抽離一半的巨物猛然又插回去,激情的衝擊令貴嫂私處一陣顫抖,身子也跟
著輕顫,乳頭蕩漾得尤其歡悅。

  假寶玉心中沒了顧忌,不過動作卻輕柔許多。

  突然貴嫂咬破朱唇,然後一把推開寶玉,緊接著翻身就逃。

  貴嫂的意誌果然不同凡響,可惜她身子的力量遠遠比不上心靈,寶玉大手往
前一撈,輕易摟住她柔滑的腰肢。

  「噗」的一聲,追上去的寶玉順勢一挺,從後麵插入貴嫂的花徑。

  貴嫂曲膝跪在熱炕邊沿上,欲望翻騰的寶玉則半蹲在身後,火熱的異物瘋狂
進出間,他一隻手緊摟著腰肢,另一隻手向前握住飽滿的乳房。

  貴嫂做夢也沒想到,她奮力的掙紮會變成如今情形,更沒想到這樣羞辱的姿
勢令子宮花房的快感更加強烈,直透心窩,仿佛整個人都被寶玉貫穿般。

  「啪啪啪!」

  寶玉有意識地加重抽插的力量,一動就是上百下大開大合的進出。

  貴嫂的身子顫抖不休,飽滿的玉乳因體位的關係飛速蕩漾,還有遭到寶玉撞
擊的肥美屁股更是浪濤不休。「啊……嗯……」

  貴嫂不由得呻吟出聲,並開始明顯的迎合著寶玉,而會有這麼大的改變,除
了寶玉柔情的撫弄之外,還有就是動門法術,玄異的法門非但讓寶玉獲得超凡的
力量,更讓貴嫂的心靈在悄然中融化,下意識接納寶玉這個強暴她的大色狼。

  畫麵一閃,貴嫂的玉手攀上寶玉的肩背,美乳緩緩滑過胸膛,身子則坐在寶
玉的懷中。

  一聲滿足的低吟後,貴嫂開始主動的搖晃著身子。

  一炷香後,挺動勇猛而有力,迎合大膽又激情。

  三刻鍾之後,挺動依然直搗花心,迎合則變得時有時無。

  一個時辰後,挺動仍然花樣百出,迎合已經成為曆史,隻剩下無力的喘息與
被動起伏的嬌軀。

  當貴嫂不知道第幾次飛上高潮之巔時,寶玉猛然一聲悶吼,碩大的異物緊緊
抵住花心,龜冠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不要……不要,拿出來,快拿出來……」

  貴嫂再次一臉驚慌,急速扭動著腰肢。

  寶玉已是箭在弦上,怎會容許貴嫂逃跑?他更加用力地一壓,隻覺得龜冠一
顫,竟然直接穿透子宮花房。

  如此刺激下,寶玉心海一震,陽精就此轟然暴射而出。

  「呀——」

  貴嫂發出絕望的慘叫聲,這一聲的哀羞絕對不在先前之下:射入了,還是被
寶二爺射入了,嗚……他全部射進來了,我已經變成一個不貞潔的女人!

  「啊……」

  不知道是因為寶玉噴射的衝擊,還是絕望後心靈的淪陷,貴嫂掛著淚珠的臉
頰猛然密布嫣紅,發出誘人的低吟聲。

  寶玉雖然心中已經不再狂躁,但他怎能抵擋得了如此聲音?陽精還在花徑內
激蕩,他猛然又壓上去。

  「噗哧……」

  「啊!」

  又進去了,寶玉的陽根又深深插入貴嫂的私處,一直插到貴嫂弓起身子,尖
叫著昏迷過去。

  月華如水,繁星閃耀。

  晴雯經過五彩霞光的洗禮後,嬌軀的恢複力已是遠超常人,睫毛輕輕顫動,
首先自昏迷中蘇醒過來。

  「啊!」

  晴雯回複意識後,腦中瞬間閃過昏迷前的危急一刻,再次驚叫起來,急切地
環首四顧,緊繃的芳心生恐看到血濺枕榻的人間慘劇。

  「啊!」

  晴雯再次驚呼出聲,可意義卻已大為不同。

  羞澀的紅雲刹那間彌漫玉臉,晴雯沒有看見慘劇,隻見到寶玉與貴嫂親密無
間的摟抱在一起。

  嫂嫂竟然麵帶微笑、神情滿足,絲毫看不出一絲悲傷,寶玉也是沈醉在美夢
中,嘴角那縷壞笑令自己不禁心兒發顫,怎麼會這樣?想到這�,晴雯不敢置信
地張大美眸,芳心詫異無比:明明先前悲慘的情景,為何一覺醒來竟然變成如此
一幕?

  望著交頸而眠的貴嫂與寶玉,晴雯不再擔憂焦急,反而生出一絲淡淡的酸意
,一番思索後,晴雯微帶怨懟的美眸狠狠瞪了寶玉一眼,嬌嗔低語道:「便宜了
你這大壞蛋,以後你要是再敢隨便拈花惹草,本姑娘就把你變成太監!」

  怨懟化為嬌嗔後,晴雯意念一轉,又想起寶玉發狂的模樣。

  深深的迷惑與不解引發晴雯的好奇,連女子吃醋的本能也拋到九霄雲外,芳
心內刹那間百轉千回,苦思寶玉奇怪變化的因由。

  真煩,還是讓寶玉親口解釋吧!晴雯雖然靈秀少有,但她到底是一介凡人,
怎麼也想不通。

  火爆的光華湧入晴雯的美眸,她玉手一伸,欲扭著寶玉的耳朵喚醒他,可手
到中途突然一頓,她考慮到貴嫂的感受。

  貴嫂如今還趴臥在寶玉的身上,晴雯若是這樣弄醒寶玉,會令貴嫂尷尬。

  「嫂嫂、嫂嫂。」

  晴雯一邊輕推貴嫂,一邊在其耳邊低聲呼喚。

  「嗯……」

  貴嫂從美夢中醒轉,低吟迷離而誘人,她一時還未弄清狀況,隻覺得此刻身
心前所未有的舒暢,不禁伸了一個懶腰。

  貴嫂本就豐盈曼妙,在寶玉激情的灌溉下更是豔色動人,她這慵懶的動作令
同為女子的晴雯也不禁微微一愣,眼露異彩。

  其實晴雯還沒有照鏡子,否則她會發現她也是氣息突變,比貴嫂更為絕色動
人。

  「妹妹,早啊!呀……」

  貴嫂嬌柔的回應中途聲調突變,因為嬌軀的扭動,私處傳來異常的觸感,她
渾身一顫,終於完全清醒過來。

  一夜的時光,寶玉的肉棒竟然一直插在貴嫂的花徑內,此時又正值清晨,正
是男人陽氣最足的一刻,貴嫂這麼一動,花徑肉壁與堅挺肉棒立刻摩擦起來,心
醉神馳的酥麻瞬間重現,令貴嫂悄然打了一個寒顫。


  第七章:左擁右抱

  「嫂嫂,怎麼啦?」

  晴雯看不到貴嫂兩腿之間的異狀,萬分關切地上前,生恐寶玉在迷亂中弄傷
貴嫂。

  「沒……沒什麼!」

  貴嫂刹那間羞臊萬分,話語顫抖,羞澀地低著頭,不敢與晴雯四目相視。

  「喔!嘻嘻……」

  晴雯挪到近前,無意間瞥到嫂嫂與寶玉緊密相連之處,再見貴嫂沒有她擔憂
的悲憤表情,終於完全放下心。

  晴雯不由得生出戲謔之心,明亮的美眸閃現隱約的笑意,故意以認真的語調
含蓄地調侃道:「嫂嫂,原來是這樣呀,這家夥真過分,要不要我幫你……」

  「唔!」

  未待晴雯話語說完,貴嫂已是羞到極點,一聲嚶嚀,不顧一切地腰臀往上一
�,意圖遠離寶玉那物事。

  刹那間,天在旋,地在轉,世間最為羞人的一幕呼嘯而現!

  經過寶玉無比瘋狂的撻伐,貴嫂已是身酥手軟,一時力氣不濟,身子反而重
重地落下去。

  「滋」的一聲輕響,花徑瞬間吞沒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

  「啊……」

  被迫的套弄令貴嫂羞得無地自容,而花心深處則一陣酥麻,火熱的龜頭緊抵
花心,不再放鬆。

  這一起一落之間,貴嫂好不容易聚集的力氣全部消失,借著下倒之勢,羞至
極點的她將臉埋在寶玉的懷中,掩耳盜鈴般躲避晴雯的目光。

  「咯咯……」

  晴雯見狀,發出銀鈴般的歡笑,意念一轉,從貴嫂微妙的表情與細微的動作
中,看出她微妙的心態。

  「嫂嫂,還是我來幫你吧!」

  晴雯半跪而起,伸手扶著貴嫂的手臂,輕聲戲語道:「要是等他醒了,可就
不好辦了。」

  無盡的羞澀不僅讓貴嫂失去力量,也讓她腦中一片混亂,任憑晴雯擺布。

  不知道是晴雯力氣不足,還是她故意使壞?整個過程十分緩慢,貴嫂的幽穀
一分一寸與「小寶玉」脫離,不僅如此,每上升兩寸,貴嫂的身子總會下沈一寸
,細微的摩擦聲一直在貴嫂的私處顫抖。

  「妹妹,別……別鬧了,啊……」

  貴嫂鼓足全部的勇氣呢喃低語,無奈的目光透出絲絲哀求,這麼一番動作,
幽穀已是一片泥濘。

  「嫂嫂,我沒有鬧,人家的手臂也很酸,咯咯……」

  足足半刻鍾後,姑嫂倆終於完成這一偉大的「工程」,倆女氣喘籲籲地躺在
一旁,四目相視,隨即不由自主笑出聲。

  自始至終,寶玉都是安然閉目、一動也不動,不過呼吸卻悄然重了幾分。

  寶玉身具神奇法力,早在晴雯起身時就已醒轉,可情欲一去,羞愧再次占據
他的心窩:自己竟然強奸隻有一麵之緣的良家美婦,天啊!怎麼辦?負荊請罪?

  可是貴嫂會原諒自己嗎?恐怕這隻是癡心妄想,就算自己的魅力再大,也不
可能吧!

  寶玉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他千算萬算,卻算漏玄門術法的威力。

  殺人滅口?自己還做不出如此喪盡天良的行為!卑劣的念頭剛閃現,就被寶
玉瞬間抹殺。

  看不到貴嫂內心的寶玉心情煩擾,萬千道意念一閃而過,卻不知該如何化解
眼前無比的難堪,唯有繼續裝睡。

  兩女「抽身」時,那嬉戲的對話還有貴嫂羞澀的回應,令寶玉瞬間心花怒放
,終於明白貴嫂的心思。

  既然有晴雯寶貝兒相助,看來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要是趁熱打鐵,肯定能
讓貴嫂永遠投入我的懷抱,哈哈……豪情萬丈的笑聲在寶玉的心海回蕩,男人獨
占的欲望緊接著升騰而起,他緊閉的眼簾下,光芒開始飛速旋轉。

  幾秒後,寶玉悠然張開眼睛,自信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即是自責、愧疚、凝
重彌漫他的臉頰。

  原本晴雯正在安慰貴嫂,隨即兩女都被寶玉的「突然」醒轉嚇了一大跳,出
於女子天性的矜持,她們立刻手忙腳亂拉起被褥。

  寶玉深情的目光掃過嬌嗔的晴雯,隨即轉向玉首低垂的貴嫂,雙眸除了羞愧
之外,還有濃濃的憐惜。

  寶玉如此鄭重的神色讓晴雯與貴嫂微一錯愕,忘記慌亂與斥責,反而呆呆凝
視著他。

  「晴雯,你信我嗎?」

  寶玉神色的平靜超出晴雯兩女的預想,柔和的語調隱現鏗鏘的語氣。

  「信!」

  晴雯不自覺地用力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寶玉,我知道你是中邪了,你要
說什麼就說吧,我們聽著呢!」

  晴雯這番話就為寶玉鋪好後續的道路,兩人果然是情意相通、心有靈犀。寶
玉感激地看了晴雯一眼,隨即望向貴嫂。

  「我一直在修煉一種奇異功法,與晴雯歡好的時候,無意間走火入魔迷失理
智,為了不傷害晴雯,我隻有離開,不料剛打開房門,就……」

  寶玉話語微頓,巧妙地推卸責任後,又無比愧疚地道:「嫂子,對不起,我
傷著你了!」

  姑嫂倆聽聞寶玉之言,不由得開始回想,片刻後,不約而同地點頭認可寶玉
的解釋,因為當時她們所見與所聽的事實正是如此。

  貴嫂雖然明白內情,但畢竟是受害人,如此麵對寶玉,不由得感到迷茫與憂
愁。

  「嫂子,既然我們已經這樣,我又一直很喜歡你,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會
讓你一輩子幸福的!」

  甜言蜜語是現代人的特色,假寶玉為了彌補過錯,更不惜編出一連串善意的
謊言。

  寶玉竟然早就對自己動心了?貴嫂不禁玉臉羞紅,美眸低垂的刹那,心底的
慌亂神奇地消失了。

  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俘虜,此時貴嫂不由得想起初見寶玉時他那英挺不凡的
模樣,在微妙思緒的影響下,心弦一顫,羞窘地心想:難道自己也早就對……寶
二爺……有意?唔,羞死人啦!

  女人感性而又奇怪,兩人已經合為一體,但思緒那麼一轉,她竟然還會羞得
全身嫣紅、頭垂得更低。

  貴嫂這廂被擊中要害,寶玉正在暗自得意,不料晴雯那廂卻突然生氣了。

  「好啊,好你個寶二爺,原來早就惦記著我家嫂嫂,大色狼,老實交代,你
是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嫂嫂?」

  「嗬嗬,都喜歡,我都喜歡!」

  「哼,你想得美!我早晚是你的人,被你占去倒也罷了,可我嫂子呢?你要
是說不出個好法子,本姑娘今天就與你拼命!」

  話音未落,晴雯已經跳下床拿起桌凳就要砸向寶玉,寶玉頓時嚇了一大跳。

  「妹妹,別、別這樣,快放下凳子。」

  貴嫂一急,急忙衝上去,再看晴雯那突然暴怒的目光,她一時之間竟忘記心
中的苦楚。

  「好晴雯,聽你嫂嫂的話,快把凳子放下,我一定能讓她幸福。」

  寶玉的話語很慌亂,卻與晴雯悄然相視一笑,對晴雯更是愛到骨子�。晴雯
的怒氣逐漸轉弱,但她還是反複追問道:「嫂嫂,你真的不怪寶玉?真的願意跟
著他與妹妹一起離開這兒?」

  「我願意、我願意。啊!」

  貴嫂連連點頭,最後才猛然醒悟過來,脫口反問道:「妹妹,我們離開這兒?

  去哪兒?」

  貴嫂身子一顫,下意識轉身看向寶玉,同時思忖道:難道與妹妹一起去……

  怡紅院嗎?那賈府的主子們會怎樣看待自己?還有吳貴,他會輕易放過自己
嗎?

  「不用怕,有我在,你一定不會受半點欺負。」

  一雙大手從後麵抱住貴嫂,寶玉溫柔而堅定的話語再次擊中貴嫂心中要害。

  「嗚……」

  貴嫂突然撲入寶玉的懷中,盡情哭泣起來,隨著淚花的洶湧,她心中的顧慮
迅速融化,人生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寶玉沒有繼續甜言蜜語,隻是更用力地摟著貴嫂,如此力道雖然令貴嫂身軀
發疼,但寶玉越是用力,她越是感覺心靈踏實。

  由欲生情的兩人相擁良久,旁觀的晴雯感同身受,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從後
麵抱住寶玉。

  情懷激蕩過後,濃情蜜意籠罩著這座偏僻的小院。

  寶玉左擁右抱,誌得意滿,雖不免情火再現,但念及兩女「疲憊」之身,自
是萬分憐惜,強自忍住洶湧的欲望,一心隻想著三人間的溫馨情意。

  一夜九次過去,天色還未大明,寶玉帶著晴雯姑嫂倆悄然離開。

  畫麵一閃,寶玉三人站在寶玉的夢想之地——紅樓別府前。

  「寶玉,就是這兒嗎?」

  晴雯的玉容顯現興奮之色,挽著寶玉的玉手不由得微微一緊,眼前的宅院與
賈府相比雖然小了許多,但在她心中卻好似人間仙境般,因為這兒是她的新家,
她與寶玉共同擁有的家。

  「嗯!就是這兒!」

  寶玉的話語也透出幾分感歎,經過這一番波折,他終於把晴雯帶到這兒,而
且還捎上一個美麗少婦。

  話語微頓,寶玉看向貴嫂,柔聲呼喚對方的閨名道:「玉蘭,這兒也是你的
家,你與晴雯、金釧兒以後就住在這�,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唔!」

  玉蘭的酥胸急劇起伏著,激動的熱淚再次爬上臉頰,芳心雖然早已倒向寶玉
,卻沒想到他真的會如此厚待自己。

  朝陽破霧而出,好似利劍般消滅最後一絲黑夜的影子。

  這時,一聲歡呼從內傳出。

  「寶玉!真的是你,人家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呢,咯咯……」

  金釧兒帶著幾個侍女、護衛小跑著衝出二重門,隨即美眸異彩一閃,更歡喜
地笑道:「晴雯,你終於來啦!我以後有人作伴,太好啦!」

  金釧兒好似一股活潑的春風般急速吹過來,寶玉張開雙臂迎上去,不料金釧
兒卻側身一閃,與晴雯緊緊抱在一起。

  「晴雯,想死我啦,都怪寶玉不要我回府。」

  「金釧兒,我也好想你。」

  金釧兒與晴雯都是眼眸帶淚,激動不已,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語般。

  轉眼間,金釧兒與玉蘭也熟了起來,三女隨即攜手並肩走向內宅,完全將她
們共同的男人忘在一邊。

  寶玉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對躬身而立的兩個護衛道:「你通知包勇與倪二
,讓他們到這兒來見我。」

  「屬下遵命!」

  兩名守衛沒有多話,迅疾轉身傳話而去,步伐盡顯嬌健,令寶玉滿意地點了
點頭。

  很快,倪二與包勇下快馬而來。

  「二爺,您可出現了!」

  倪二與包勇滿臉喜意中隱現一縷焦慮,性急的倪二更是急聲道:「二爺您再
不出現,我們都想闖進府中找你了!」

  寶玉鎮定自若地拍了拍倪二的寬肩,輕笑道:「別慌,出了什麼狀況?慢慢
說。」

  「二爺,大事不妙!」

  未待寶玉坐穩,倪二無法再壓抑住內心的焦慮,急聲道:「我們好幾支護送
香煙的衛隊都受到蒙麵人的襲擊,損失慘重!」

  倪二眼中怒火熊熊,一雙碗般大的拳頭緊握得指節發白,好似正捏著賊人的
脖子般死命用力。

  包勇緊接著補充道:「來犯的賊人兵器混雜,所使的招式亦各有不同,明顯
是想隱瞞他們真正的身份。」

  話音微頓,包勇略一思索後,以不肯定的語氣道:「小的根據帶隊兄弟的描
述,覺得這些人進退有度、訓練有素,絕不會是烏合之眾,他們雖然故意隱瞞,
但看得出他們的目標就是香煙。」

  煩躁不已的倪三聲悶吼,道:「這幫兔崽子,每次都突然冒出來搶了東西就
走,真他媽可恨!」

  說著,倪二大為不甘的揮了揮拳頭,又無奈地道:「二爺,您這段時日不能
出府,而石爺也找不到人,可讓咱們急死了!」

  寶玉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雙目微閉,手指在身旁案幾上有規律的輕輕敲動,
一聲聲的清響奇異的敲打在包勇兩人呼吸轉換之間,他們煩躁不安的情緒竟不由
自主地平靜下來。

  見包勇兩人發泄完悶火,寶玉這才張開雙目,道:「兄弟們傷亡如何?」

  寶玉簡單的話語卻令兩個忠心不二的手下激動得熱血沸騰、雙目紅潤,因為
寶玉開口關心的不是錢財,而是手下的安危。

  「回二爺,那幫賊子下手甚狠,所幸您有先見之明,兄弟們經過特訓後已是
實力大進,敵方的傷亡比我們還多。」

  「很好,記得重金撫恤傷亡的兄弟。」

  寶玉眼中寒光一閃,隨即望了望廳外的高空,語帶凝重道:「我知道是誰在
背後搗鬼,讓兄弟們加緊訓練,到時替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包勇與倪二又是感激涕零,一番熱血豪情後,包勇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帳
本遞上去,隨即有點臉紅地道:「二爺,這是這段時間的財務損失,我們……是
粗人,計算了好幾遍,每次結果都不一樣。」

  「這麼厚呀!」

  寶玉驚聲歎息,從帳本的厚度,他就知道這幾次的損失恐怕超出他的估計,
意念又一轉,他不禁暗自歎息一聲:殺人不眨眼的手下已經有了,可為自己出謀
劃策、點算帳目的人才卻沒有……嗯,看來應該找一個謀士,總不能讓自己變成
帳房先生吧!

  包勇交出帳本後,不禁長出一口大氣,讓他算帳對他來說簡直是地獄般的折
磨,俯身道:「二爺,另有一事也甚為緊急,忠順王一方催我們交貨已經催了好
幾次,最近的語氣也越來越不善。」

  寶玉聞言,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忠順王狂妄自大的嘴臉,但他毫無半點懼意,
因為他早就為這討厭的忠順王鋪好路,醞釀已久的「驅虎吞狼」之計也終於到啟
動的一刻。

  對於忠順王這突然冒出的盟友,倪二就是看不順眼,見寶玉眉毛一皺,他心
中的悶火再次爆發出來,道:「二爺,那王府之人都狗仗人勢,沒有一個是好東
西,咱們為什麼要與他合作?」

  寶玉笑了笑,怡然自得的反問道:「忠順王不出一文本錢就想取走我半壁江
山,你認為這也算是合作嗎?」

  「什麼?」

  包勇與倪二齊聲驚呼,他們本以為這不過是一般的合作,給忠順王一點好處
而已,想不到忠順王的胃口竟然這麼大。

  這下連包勇也控製不了心中的怨恨,殺氣騰騰地道:「二爺,您一聲令下,
我們夜�殺進王府,取他狗命!管他王爺不王爺的,殺了了事!」

  望著怒發衝冠的包勇與倪二,寶玉卻「噗」的一聲將茶水噴出來。

  「看你們這模樣,還真是打家劫舍的天才呀,哈哈……」

  寶玉那爽朗的笑聲令麵紅耳赤的倪二與包勇大為愕然,無盡的怒火刹那間失
去目標,滿心詫異地望著寶玉,心想:怎麼被人欺負到頭上還這麼開心?

  片刻後,寶玉強振起心神恢複平靜,他並未解釋為何這麼開心,反而話鋒一
轉,問起其他事情:「上次叫你們調查的事情辦得如何?」

  「二爺,這就是您要的名單。」

  包勇壓住心中翻騰的迷霧,恭敬地從懷中掏出一份名單交給寶玉,道:「小
的一直隨身攜帶,�麵符合二爺要求的對象都劃上記號。」

  「想不到這趙全的手下還真多呀!」

  六識超人的寶玉雖好像走馬觀花般看了名單一眼,但紙上的內容已變成清晰
的畫麵深深刻入識海,就好似未來的相片般清晰準確。

  「趙大——趙全族弟,為人好大喜功、貪財好色。」

  寶玉將包勇與倪二苦弄來的名單隨手一抖,質地良好的宣紙就此化為碎屑,
他卻毫無毀人成果的自覺,反而念叨道:「就是他了,絕佳的目標!嘿嘿……」

  性格簡單的倪二鐵膽忠心,一點也掩藏不住心事,道:「二爺,你是不是想
收買這趙大?」

  話音微頓,未待寶玉有所回應,倪二已盡忠職守的勸諫道:「這趙大為人雖
然貪財好色,但對趙全卻很忠心,兩人不僅是族親,而且趙全平日對這趙大也甚
為偏袒,我們恐怕不易收買,說不定反而還會弄巧成拙。」

  「喔,想不到你還有這等見識!」

  寶玉半是驚訝,半是懷疑,上下掃視著倪二。

  「嗬嗬,我可不會這些彎彎道道,這些話都是從甄前輩那兒聽來!」

  「甄前輩?哪位甄前輩?」

  寶玉大為詫異,心神急速轉動,道:「我記得十位教頭中沒有姓甄的。」

  「回二爺,就是我們去盜……去接姨奶奶遺體回府那次碰到的高人。」

  接話的包勇提及上次盜墓一事,雖然事隔多日,他還是不由自主話語結巴,
提到仰慕的高人才恢複正常,道:「石爺帶前輩住進我們的訓練基地,我們聽了
石爺的吩咐,沒把他當作外人,這名單的事情前輩也知曉,倪二的話就是與他閑
談時聽來。」

  「原來是這樣呀!」

  寶玉語帶感慨地連聲附和,話語卻別有所指,心想:這「甄前輩」必是甄士
隱無疑,可與他一起出現的「石鈺」又是誰呢?肯定不會是自己,自己可沒得失
憶症。


  第八章:皇妃元春

  精明不凡的寶玉意念一轉,百轉千回中隻想到一個可能:知道「石鈺」是虛
有其人的除了自己之外,隻有妙玉而已,那這個「假石鈺」自然就是天仙美女所
變,隻是不知她這舉動又有何深意?

  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思緒遠揚的寶玉腦中靈光一閃:自己不是想找一個得
力的軍師嗎?這會道法的甄士隱豈不是最佳人選?而且他還有求於我,想與香菱
父女相認。嘿嘿……雖然卑鄙了點,但以此作為交換,絕對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寶玉強自壓抑心中突來的得意,故作平靜地問道:「現在能見到他嗎?」

  「甄前輩昨日出去,還未歸來。」

  倪二回應過後,不忘先前事情,再次說:「二爺,既然你也認為小的說得在
理,那就不要去收買趙大,還是找別人吧!」

  「還是找趙大!」

  寶玉舒展身子微微往後一靠,神秘地笑道:「誰說我要收買他?我隻不過想
送份大禮給他而已!哈哈……」

  送禮?倪二與包勇傻傻地望著寶玉,一番老實聽教後才明白過來,早已對寶
玉的厲害崇拜到極點的他們倒沒有什麼意外,覺得好似天經地義般自然。

  「二爺,這「送禮「之事就由我們去辦吧。」

  寶玉大手輕�,沈聲道:「你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送禮之人嘛,我心目中
已有人選,你們隻需從旁協助就可以。」

  一番麵授機宜後,寶玉邁步而去,走過廳門的瞬間,他略一猶豫,還是補充
道:「如果吳貴沒有按照我們的預想那麼做,你們就給他一筆金銀送他離開,記
住,他死與不死,都要他自己選擇。」

  包勇兩人心神一驚,寶玉可是很少用如此嚴肅的話語交代一件事,他們不約
而同地身軀俯下,齊聲道:「謹尊二爺令諭!」

  寶玉在為吳貴挖下一個陷阱時,卻沒想到皇宮中正有一個「深仇大敵」也費
盡心思算計於他。

  「公主、公主,等等我們。」

  兩名清秀的宮女氣喘籲籲,一邊呼喊,一邊向前奔跑。

  「天長、地久,你們就不能快點嗎?平日叫你們練功又怕累,現在慢死了!」

  天意公主大發嬌嗔,不過玉足卻悄然配合兩名宮女的速度慢下來。

  兩名宮女與天意公主一起長大,雖然天意公主為人刁蠻任性,但與她們卻是
情如姐妹,因此兩女在天意公主麵前也甚為自然隨便,細心服侍之餘,不時陪她
嬉戲胡鬧。

  「公主,我們是不是去找元妃娘娘?」

  天長跨前一步與天意公主並肩,雖是疑問的話語,但語調卻甚是肯定。

  天長話音未落,地久微帶不滿的道:「公主,幹嘛非要元妃娘娘同意?不如
直接找太皇太後下一道旨意,將那賈寶玉宣進宮,自然可以慢慢折磨。」

  如果寶玉聽到天長與地久的唆使,他肯定會頭皮發疼、渾身冒汗,並覺得果
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們不懂,那臭小子雖然討厭,但卻十分狡猾,如果正式召他入宮,恐怕
他會有所防範,況且隻靠老祖宗的話,又怎能讓這家夥心服口服!」

  天意公主眼前不由閃現寶玉縱馬飛躍的「討厭」模樣,還有那更「討厭」的
壞壞笑容,更加堅定要整治寶玉的念頭。

  「喔!」

  天長做出恍然大悟之狀,與地久神秘的相視一笑,道:「公主原來是要那賈
寶玉心服口服呀!」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

  天意公主望著天長與地久古怪的神色,納悶道。

  「嘻嘻……」

  天長與地久不約而同地齊聲歡笑,清澈的明眸閃現戲謔之色,故意加重語氣
道:「公主對那臭小子還真「用心「呀!」

  天意公主雖然情懷未開,但出於少女敏感的天性,不由得芳心一顫,就因為
天長與地久嬉戲的笑聲,她心中強烈的恨意刹那間模糊起來,萬千道意念一閃而
現,並亂成一團。

  「公主、公主!」

  天長與地久見天意公主突然呆立在原地,眼底閃現詫異之色,隨著輕聲的呼
喚,伸手推了推天意公主。

  「啊!什麼?」

  驚醒過來的天意公主突然不知所措,隻覺芳心從未有過這般紊亂,卻想不通
這「亂」從何來?

  哼!都怪那可恨的臭小子!天意公主不再細想,隻是野蠻的將一切罪過算到
寶玉的頭上。

  刹那間,天意公主雙眸怨懟橫生,腦海所思、心中所念,全是如何狠狠整治
寶玉這臭小子。

  心急火燎的天意公主玉足一頓,再次好似飛鳥般施展輕身之術飛躍而去,連
天長、地久焦急的呼喚也置之不理。

  「唉!」

  天長與地久齊聲長歎,無可奈何地相視一笑,隨即小跑著追上去。

  雕欄玉砌的豪華宮殿中,幽靜雅致的精美臥房內,貂裘鋪底的舒適枕榻上,
斜倚著一個曼妙無雙的尤物。

  房門外雖是嚴冬季節,但佳人卻僅著薄衣衫裙,室內流轉的暖意足以讓人忘
卻冬日的冷酷。

  修長玉腿交疊橫陳,裙擺雖然掩蓋住滑如凝脂的肌膚,卻掩不住佳人那豐腴
的身材曲線,因側臥而更加勾魂奪魄的香臀盡顯渾圓。

  尤物!絕對的尤物!

  隻須這肥美臀丘的側影,上天已經給她貼上不滅的標簽。

  一幅畫卷擋住佳人的玉臉,修長的玉指自畫卷兩端出現,與烏黑的秀發一起
,為如此尤物再添幾許動人的色彩。

  玉手沿著畫卷緩緩下移,這一刹那,時光也變得極其緩慢。

  終於,佳人的玉容一分一寸地從畫卷後顯現而出。

  細長的秀眉含黛凝愁,嬌柔不下西子再生的林黛玉,如水的雙眸春光彌漫,
未曾眨動已然勾魂,如此嫵媚與迎春可謂異曲同工。

  她就是當今的皇妃、賈寶玉的親姐姐……元春。

  養移氣,居移體,本就豔冠群芳的元春進宮多年,更顯氣度華貴,雍容典雅
之姿連薛寶釵也要自歎不如。

  「唉!」

  元春感觸良多的一聲歎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畫卷一眼,縈繞在內心的
迷霧絲毫未散,喃喃自語道:「這首詩真是寶玉所作嗎?」

  畫卷上的山水雖然畫得生動傳神,但元春注意的,卻是角落�那首極為貼切
的五言絕句。

  不對!就憑寶玉那點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過,天意又何必騙自己
呢?而且北靜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語間還對寶玉甚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

  難道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嗎?元春意念一轉,又迷惑起來,其實她芳心
又何嚐不希望這真是寶玉所作?

  唉!這個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會惹上她?這幾日,天意總是前來慫恿自己
將寶玉接進宮,自己怎麼會不明白這小丫頭嬌蠻的心思?肯定是想借機整治寶玉
一番。想到這兒,元春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麼會害自己的親弟弟呢?

  不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寶玉了,唉……

  正當元春歎息時,門外宮女通傳天意公主來到,讓元春不由得心想:真的是
白天不能說人,說到就到。

  宮女的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已衝進來,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

  天意公主雖然野蠻成性,從頭到腳找不出淑女的氣息,但皇宮中除了老太後
外,天意隻對這元春有著幾絲親近。

  「你這丫頭怎會這麼好心,一早就來看我?」

  元春調笑中透出絲絲喜悅,手指畫卷調侃道:「恐怕是為了這首詩吧!」

  「姐姐!」

  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嬌,拉長聲調的呼喚又嬌又膩:「人家真的
想你嘛!」

  天意公主不停搖晃著元春的手臂,搖得元春不由得頭昏眼花。

  「好了、好了。」

  元春玉手一伸,將天意公主擁入懷中,連連柔聲道:「別搖了,姐姐信你就
是。」

  話音微頓,元春難得生出嬉戲之心,強忍著笑意,望著畫卷道:「我還以為
你是為它而來,那我們就不提這事了吧。」

  「你又戲弄人家!」

  天意公主嬌嗔無限,雙眸使勁用力,卻怎麼也擠不出一絲淚珠,隻得哀求道
:「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罵人家是「死兔子「,就幫我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

  元春無比歡悅的笑聲動人,她在天意公主麵前,也不由得恢複幾分告別已久
的少女青春。

  「哼!」

  天意公主不滿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其可愛的模樣
總是遠超她的憤慨,道:「姐姐偏心,隻知道幫你弟弟,都不疼人家!」

  天意公主雖是無心之語,卻在悄然中觸動她芳心深處唯一的遺憾——生在皇
家無親情。

  內心的感觸令天意公主刹那間假戲真做,淚花瞬間彌漫眼眸,在水色迷霧中
增添幾許讓人心碎的憐惜。

  元春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見,母性的慈愛洶湧泛濫,她心疼地將天意公主摟入
懷中,柔聲撫慰。

  「傻丫頭,別哭了,姐姐怎麼會不疼你呢?」

  元春輕撫天意公主的發絲,亦姐亦母的溺愛之色顯露無疑,道:「行,姐姐
依你就是。」

  話語微頓,元春話鋒一轉,又認真的說:「不過你可不要太過分,寶玉是我
的親弟弟,你們肯定有些誤會,就讓姐姐幫你們調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

  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針,刹那間陰轉多雲,說變就變。

  賈府。

  在小廝的請安聲中,神清氣爽的寶玉悠然走入府門。

  「哈啾!」

  寶玉還未站穩,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覺後頸一片寒
氣。

  「咦,是哪個王八蛋又在罵本少爺?」

  隨口咕噥兩句後,寶玉心中一熱,下意識走向王熙鳳的居所。

  還未走出幾步,寶玉立刻想起賈璉的存在,一聲黯然低歎後,心生鬱悶的他
腳步一轉,大步走向「蘅蕪苑」。

  此刻,寶玉隻想躺在薛姨媽的懷抱中,讓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懟。

  不短的路程在寶玉急切的腳步下轉眼即到,他大手一擺,止住守門仆婦通傳
的話語,徑自掀簾而入。

  「姨媽寶……」

  灼熱的情火在寶玉的眼底閃爍,他還未看清楚房內身影,親昵的稱呼已經脫
口而出。

  「啊!」

  一聲低叫響起,不過那不是薛姨媽驚喜的歡呼,而是美婦人的驚慌與羞窘。

  薛姨媽的確就在房中,不過她身邊還有一個人——她的兒媳香菱。

  寶玉急忙閉上嘴,隨即又恢複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跡的行禮請安道:「姨媽
,寶玉向您請安了。」

  寶玉的舉止立刻化解薛姨媽的驚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寶玉拋了一個
含嗔帶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應道:「玉兒你來了,快過來讓姨媽仔細瞧一
瞧。」

  「香菱見過寶二爺。」

  寶玉與薛姨媽一閃而逝的異常並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日漸開朗的她露出燦爛
的微笑,主動向寶玉盈盈一禮。

  「姐姐多禮了!」

  寶玉眼睛一亮,首次發覺香菱除了嬌柔之外,也有明豔照人之處,他不由自
主走上前幾步。

  「姐姐往後就不要這麼多禮了,我與園中姐妹一向隨便,如果這樣多禮還不
累死?你這樣顯得過於生疏,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似的。」

  香菱微微一愣,芳心油然生出一絲笑意:這寶二爺果然瘋言瘋語慣了,自己
本與他就不是一家人,又何來「好像」之說?

  香菱正要開口回應,突然她鼻翼微微一顫,一股異樣從她心房一閃而過,令
她突兀地呆滯起來。

  這時寶玉已經從香菱身邊走過,沒有注意到香菱的異常,竟忍不住張開雙臂
,撲向薛姨媽的懷抱。

  這本是寶玉與薛姨媽之間習慣的動作,但關係突變後,薛姨媽反而變得「生
疏」,她暗自緊張地看了看背對而立的香菱,隨即又閃開寶玉的摟抱。

  「唉!」

  寶玉滿腔火熱而來,不料心情沒有變得舒暢,反而更加鬱悶,再見香菱這個
「大燈泡」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暗自一歎,終於想起飯士隱交托的正事。

  「姐姐,你到姨媽府上有多少年了?」

  寶玉出乎意料的問起毫不相幹的問題:「我與你相熟這麼久,還從未聽過你
以前的事情,不知姐姐能否說來聽聽?」

  「這……」

  身世一直是香菱深藏在心底的傷痕,她從來不願在人前提起,即使是讓她甚
為欣賞的寶玉問起也一樣,她不由得遲疑起來。

  「香菱,既然玉兒問起,你就說說吧,我也想聽聽。」

  薛姨媽以為寶玉是無話找話以遮掩羞人的私情,自然要大為配合。

  見香菱依然麵色猶豫,想偏的薛姨媽柔聲安慰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不可以
說的?不要不好意思,我與玉兒都不是嫌貧愛富的人。」

  「對呀,姐姐就說吧!」

  寶玉聰明的緊接道:「如果你家中還有親人,興許我們也能想辦法幫忙。」

  「唔!」

  被寶玉與薛姨媽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關懷,再加上寶玉提及親人,香菱深藏
已久的悲傷終於如火山爆發般出來,再也抑製不住眼淚。

  心靈的壁壘一旦打開,香菱再也不想獨自品嚐苦澀的眼淚,深藏的往事早已
壓得她心房無比沈重,多少個午夜夢回都忍不住淚濕枕襟。

  香菱從自小因騙子拐帶與親人失散說起,一直說到被薛蟠強搶,說到最後已
是悲不自勝,就連薛姨媽也不禁對薛蟠的行為生出幾分怒意。

  薛姨媽攬過哭泣的香菱,感慨萬千的歎息道:「想不到你的身世原來這麼苦
,都怪為娘生下一個混帳兒子。」

  「姐姐,聽你說來,你原本也是富貴人家出生,不知可還記得家住何方?」

  寶玉雖也感觸良多,但他早已知情,所以並未過於激動,而是一步步將話語
帶到正題上。

  「對呀!」

  薛姨媽也從感傷中恢複,連聲撫慰道:「我們可以派人跟你父母聯係,也好
讓你一家團聚。」

  「沒用的!」

  香菱不喜反悲,本已水霧彌漫的雙眸更是黯然無光,道:「我早已私下托人
去老家查過,但已物是人非,隻知道母親自我失蹤不久後就已……亡故,而父親
也失蹤……不見了,就連留下來的宅院也因一把無名大火付之一炬!」

  香菱越說越悲傷,哽咽著斷斷續續說著,薛姨媽則聽得芳心發顫,不由自主
緊了緊抱著香菱的手臂。

  薛姨媽如水的雙眸閃現同情之色,發自真心的柔聲道:「孩子別哭了,這兒
不就是你的家嗎?蟠兒雖然混帳,但為娘會將你當成親女兒一樣疼愛。」

  「母親!」

  感情的閘門已打開,香菱不禁一聲悲呼,撲入薛姨媽的懷抱。

  寶玉終於也感受到悲傷的氣息,他幾次努力卻終始不能浮現自然的微笑,無
可奈何下,他隻得選擇沈默,沈默的等待一大一小兩位美人哭泣結束。

  婆媳倆真情湧動,熱淚好似沒有盡頭般,直到寶玉感覺就快被淚水淹沒,這
才雨過天晴、陽光明媚。

  「姐姐,你剛才說你原來是姓甄名英蓮吧?」

  等得不耐煩的寶玉不再多繞圈子,直接進入主題。

  「是呀!」

  香菱雙眸紅腫,淚痕猶在的玉臉不由得閃現羞赧的紅雲,畢竟讓相公以外的
男子直呼閨名,令守禮的她很不適應。

  「這可太巧了!」

  寶玉故作高聲驚歎,如願以償的引起薛姨媽兩女的注意,他竭力保持平靜口
吻,臉現回憶之狀,道:「前些時日我遇到一位中年文士,他好像也姓甄。」

  薛姨媽嗔怪道:「你就是大驚小怪,這天下姓甄的人那麼多,又有何稀奇?」

  情懷激蕩下,薛姨媽說話時隨意起來,未加掩飾的雙眸更是情絲彌漫、柔媚
萬千。

  「嗬嗬……」

  寶玉未語先笑,一臉神秘地說:「姓甄是不怎麼奇怪,可奇怪的是,這中年
文士也自小走失一個女兒,終日四處尋找,他女兒也叫甄英蓮。」

  「啊!」

  未待寶玉說完,香菱不由得叫出聲,紛亂哀傷的心房刹那間高高懸起,她終
於明白寶玉今日為何這麼「奇怪」。

  「寶玉,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甄、士、隱!」

  寶玉低沈而緩慢地說著,卻好似晴天霹靂般,在香菱的識海中炸響,每個字
都是一聲驚雷,以至於香菱聽完「甄士隱」三字後,腦中一片空白,沒有喜怒、
沒有哀愁,對於世間的一切都已無思無想。

  「香菱姐姐!」

  寶玉話音一落,卻發現並未迎來想象中的激動痛哭,甚至是香菱的投懷送抱
,反而是香菱怪異的木然、一片死寂般的木然。

  片刻後,香菱身子一顫,急切地拉住寶玉的手,近似瘋狂的追問道:「二爺
,我父親在哪兒?請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耶,成功!寶玉在心中一聲歡呼,麵容依然強自保持平靜,順勢手腕一翻,
反握住香菱的玉手,悄然大占便宜,道:「姐姐別急!你父親真的叫甄士隱嗎?」

  「對,我父親就叫甄士隱!」

  香菱從未想過會有喜從天降的一日,過度的驚喜讓她拋棄所有的禮儀、全部
的教條,絲毫不避嫌疑的與寶玉肌膚相觸。

  「世上還有如此巧合之事?」

  薛姨媽不由得大為驚歎,芳心也為香菱歡喜興奮,道:「玉兒,你知道的話
就快說吧,不要總是弄得人不上不下的。」

  薛姨媽說完這番話,卻見寶玉眼神古怪地看著她,這才發現其中無比暖昧之
處,那「不上不下」幾字更羞得她無地自容。


  第九章:香菱尋親

  香菱可沒有心思注意薛姨媽與寶玉的暖昧,繼續連聲追問甄士隱的事情。寶
玉終於開了金口,卻讓一大一小兩位美人同時大失所望。

  「姐姐,我是見過你父親一麵,但卻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

  表麵上寶玉一臉惋惜,可心中無賴的意念卻盤旋不休:嗬嗬……如果這樣就
讓你父女團聚,我豈不是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機會?況且若是甄士隱立刻帶你遠走
高飛,那我的智囊軍師又到哪兒找!

  寶玉的話音未落,香菱已是一聲哀鳴,本已爬到希望頂峰的她一下子跌入絕
望的深淵,失去依托的靈魂飛速向黑暗墮落。

  沒有一絲牽掛、沒有一絲留戀,巨大的打擊讓香菱再也難以承受,本已不堪
重負的心靈之牆刹那間裂痕斑駁,岌岌可危。

  「菱兒,你可別嚇為娘!」

  薛姨媽立刻驚聲呼叫道。

  香菱的身子雖然與薛姨媽近在咫尺,但遠在天涯的心靈卻無法被喚醒,她茫
然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惜丟失的靈魂依然沒有絲毫蹤影。

  大悲無聲,大哭無淚!

  唉!怎麼會這樣?寶玉瞬間臉色發白,沒想到小小的私心竟然換來這樣的結
果,他人生少有地後悔了,但既然心生悔意,他自然要設法亡羊補牢。

  寶玉心神一動,法力融入話語中,聲調直透香菱的心海深處。

  「姐姐,我是不知你父親在何處?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我也是透過她才
認識你父親的。」

  「誰?誰認識我父親?」

  香菱嬌軀一顫,被寶玉的法力喚回魂魄,希望再次從她眼中閃現。

  這次寶玉不敢再賣關子,簡潔地回應道:「櫳翠庵的妙玉仙姑,你父親是她
的同門修道之人。」

  「妙玉?」

  香菱驚喜不已地重複一遍,得到寶玉重重的點頭確認後,她纖細的嬌軀憑空
湧現無盡的力量,好似彈簧般蹦起來。

  「寶玉,謝謝你!」

  鄭重的道謝聲還沒有消散,香菱已經飛速遠去,隻留下輕微晃動的門簾,訴
說著適才匪夷所思的一幕。

  人體潛能果然無限!寶玉感慨萬千,與同樣震驚的薛姨媽相視一笑,兩人的
心房不約而同灼熱起來。

  寶玉大手一摟,將薛姨媽摟入懷中,火熱的紅唇挾帶著多日的思念印上薛姨
媽的朱唇。

  「玉兒,別……小心,香菱萬一回來……」

  一番纏綿的深吻後,薛姨媽扭動著身子,玉手綿軟地推拒寶玉作惡的大手。

  寶玉怎會輕言放棄?他大手淩空一揮,門扉悠然關閉,結界的力量更封鎖整
間臥房,外人再也進不來,薛姨媽也逃不出去。

  錦衣華服件件飄飛,片刻間,赤裸的陽剛之軀與柔媚女體已經完美交融。

  「小壞蛋,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壞!」

  薛姨媽白了寶玉一眼,話語雖帶矜持,但嬌軀已是激情彌漫,不由自主配合
著寶玉大手的移動。

  「姨媽寶貝兒,你不想我這樣對你嗎?」

  先前被迫中斷的親昵稱呼終於衝出寶玉的心窩,寶玉雙指輕輕夾起脹大的乳
珠,一臉壞笑地逼視著薛姨媽,道:「我可是一直想著我的好姨媽呢!」

  「姨媽也想你,我的好玉兒!」

  在情火的肆虐下,薛姨媽美眸嫵媚欲滴,羞聲道:「姨媽一直在等你,你終
於來了,也不枉姨媽念你一場。」

  臥房內,暗香流轉,肉色彌漫。

  「嗯!」

  薛姨媽耐不住心房的火熱衝擊,玉手勾住寶玉的肩背,身子主動倒向床榻。

  「噢……」

  寶玉輕柔有力的往前一挺,隨即發出滿足的呻吟。

  陽根衝開兩瓣陰唇,插入蜜穴深處,直至火熱的「小寶玉」深埋在桃源內,
寶玉這才停住一往無前的攻勢。

  「噗哧、噗哧……」

  陽剛之軀開始上下起伏,帶動著柔媚嬌軀來回迎合。

  曾經的天籟交響曲再次奏響,時而好似高山流水,低沈婉轉,時而好似珠滾
玉盤,清脆悅耳。

  「呀——」

  薛姨媽終於也嚐到寶玉力量暴增後的威力,不到一刻鍾,她的腳尖與大腿就
緊緊繃成一線,穿雲裂空的驚叫迸射而出。

  「啪啪……」

  幾乎是薛姨媽春潮奔湧的同一刹那,寶玉的下體好似打樁機般猛烈聳動起來
,肉體撞擊的聲浪震得臥房一陣陣顫抖。

  「啊哦……寶玉、寶玉……」

  薛姨媽不停在高潮的浪尖上拋蕩,她時而四肢緊纏寶玉,時而渾身癱軟如泥
,偶爾還會銀牙發癢,在寶玉的肩膀上留下不倫的印記。

  「寶玉,不要啦……啊嗚,姨媽不行啦!」

  極度的高潮令薛姨媽的呻吟如泣似訴。

  此時,寶玉將薛姨媽抱起來,開始又一輪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肉棒在花徑內一番聳動後,薛姨媽竟神奇地恢複力量,坐在寶玉的懷中,肥
美的屁股好似雪白的磨盤般急速旋轉起來。

  「啊!」

  又是一聲快樂的尖叫,薛姨媽已經趴在床邊,寶玉則傲然站在她身後,肉棒
緩慢而堅定地插入薛姨媽的後庭深處。

  薛姨媽的歡鳴越來越虛弱、身子越來越醉軟。

  終於寶玉開始最後的衝刺,陽根瞬間快如閃電、猛如雷霆,就在速度與力量
都達至巔峰的刹那,寶玉突然由動化靜,雙手緊緊摟住薛姨媽的腰肢。

  「呃!」

  寶玉的悶哼聲穿透靈魂,岩漿則有如洪流般暴射而出。

  那火熱的衝擊強而有力,令癱軟如水的薛姨媽再次驚聲尖叫,身子主動向後
一撞,「啪」的一聲,肥美的臀丘仿佛與寶玉的小腹融為一體。

  足足十幾秒後,寶玉緊繃的身軀這才緩緩放鬆,當他抱著薛姨媽軟倒在床榻
上的刹那,玉柱再次一抖,射出最後一滴激情的精液!

  大約一個時辰後,香菱一臉失望、悶悶不樂回到蘅蕪苑,而薛姨媽臉上的春
色已經消失不見,又變成那個優雅華貴的薛家女主人。

  寶玉偷偷一樂,隨即略顯意外地道:「香菱姐姐,看你這模樣,難道妙玉也
不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那倒不是。」

  香菱毫不避嫌地坐在寶玉身旁,失望道:「仙姑不在庵中,我等了很久也不
見她回來,後來一個竈房的嬤嬤告訴我,妙玉仙姑已經幾日沒回到庵堂了。」

  「那倒真是可惜。」

  寶玉臉上一片惋惜,心中卻暗自竊喜:這是天意要幫助自己趁人之危呀,嗬
嗬……

  「香菱,明日為娘陪你一起去見仙姑。」

  與寶玉激情纏綿後,薛姨媽心舒神爽,為人也更加和藹可親。

  「也許我今日就能找到妙玉。」

  雖然寶玉的話語不太肯定,仍然讓香菱心神大振,下意識期待寶玉再次帶給
她驚喜。

  未待寶玉開口,香菱已站了來,一把抓住寶玉的手大步向屋外衝去。

  「菱姐姐,你這是?」

  「我們去找仙姑呀!」

  香菱很急,寶玉卻不快反慢,還將手從香菱的玉手掙脫開。

  不待六神無主的香菱出聲,寶玉搶先解釋道:「我是知道妙玉仙姑有可能在
何處,但你也知道她這人素來奇怪,那處地方隻準我一人前去,還不能告訴旁人
知曉,所以……」

  說著,寶玉為難的拉長聲調。

  話音未落,香菱自行補充寶玉的謊言:「原來是這樣!我也知道這妙玉仙姑
有些神通,那就不違背她的意思,你盡快去一趟吧,我等你。」

  說著,香菱身子一俯向寶玉行了一個大禮,道:「香菱謝過寶二爺成全,來
世必當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好姐姐,請起!」

  寶玉對香菱的稱呼越來越親切,而在這特別的時刻,香菱自然不會有絲毫戒
心,就此讓他從言語上一步步逼近。

  不隻是在言語上,寶玉在肢體上同樣迅速接近,他先強行扶起香菱下拜的嬌
軀,隨即朗聲道:「好姐姐,你放心,就算是翻遍京城,我也會將妙玉找出來!」

  寶玉鏗鏘的話語好似春風拂過,令香菱心房的暖流油然而生,她服侍薛蟠多
年,薛蟠除了對她變態淫虐外,何曾說過如此暖心的話語?

  「寶玉,辛苦你了。」

  香菱再次道謝,更因為心中那一縷微妙的變化,莫明紅霞悄然爬上她的臉頰。

  心緒紛亂的香菱當局者迷,還未察覺到異變,隻是下意識低著頭,不敢與寶
玉四目相視。

  聰慧的薛姨媽卻是旁觀者清,她看出一絲不妥,意念一轉,急忙開口催促道
:「玉兒,那你還不快去!」

  薛姨媽嬌軀一晃,自然的擋在香菱與寶玉之間。

  薛姨媽告訴自己:這是在幫助兒子,以免兒媳紅杏出牆,但另一個聲音卻更
強烈:自己是在吃醋,與兒媳搶奪情郎!

  在薛姨媽的催促下,寶玉快步走出衡蕪苑。

  可寶玉並沒有立刻去尋找妙玉,而是腳步一轉,走向怡紅院,畢竟他已一夜
未歸,雖然要為香菱盡心努力,但也絕不能忘了襲人她們。

  一念至此,寶玉不由浮現自得其樂的苦笑:這樣算不算既愛新歡又不忘舊愛
呢?唉,可惜香菱不是自己的新歡。

  胡思亂想之際,寶玉開始用術法「靈犀之音」呼喊妙玉,玄異的聲波四方蕩
漾而去,刹那間籠罩賈府方圓百�之地。

  寶玉第二遍呼喚還未湧出識海,妙玉的回應已在他心間響起,兩人果然早已
是心有靈犀。

  「寶玉,是你嗎?」

  「是我,你在哪兒?」

  兩人心聲交流的一刻,真情有如洪流,刹那間席卷他們身心。

  寶玉原本有千言萬語,但一句簡單的詢問後,他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句甜言蜜
語。

  與此同時,妙玉的心房也掀起滔天巨浪,連她一心向往的仙道也拋到九霄雲
外。

  一對心有靈犀的人兒突然沈默了,緊接著兩人在不同的地方、在同一瞬間露
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畫麵一閃,寶玉回到怡紅院。

  寶玉正要跨步而入,突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他眼簾。

  金釧兒!她怎麼會在這兒?本能的一愣後,寶玉立刻醒悟過來,這不是金釧
兒,而是比金釧兒更加俏皮的玉釧兒。

  咦,這可是個好機會!上次被她戲弄得不輕,怎能不報複回來?嘿嘿……寶
玉在心中邪魅偷笑,臉色則充滿驚喜,他突然飛身衝上去,歡聲道……「金釧兒
,你還活著,太好啦!想死我啦!」

  玉釧兒還未反應過來,寶玉的嘴已經逼近她的櫻桃小嘴。

  灼熱的氣息近在咫尺,玉釧兒芳心一顫,呆了一下,這才用力掙紮著。

  「二爺,我是玉劍兒,不是姐姐,你放手呀!唔……」

  但寶玉絲毫不理會玉釧兒,他手臂一緊,瞬間重重吻在金釧兒的小嘴上。

  「啊!」

  玉釧兒又發呆了,足足好幾秒鍾,這才感覺到寶玉的舌頭鑽入她的口中,她
這才陡然一聲尖叫,用盡全力從寶玉的懷中逃出來。

  寶玉玩得正起勁,本想繼續追逐,不料襲人的聲音從門內飄出來。

  「寶玉,是你欺負玉釧兒妹妹嗎?」

  襲人眼底透著一絲責怪,並迎上前為寶玉撣去衣袍上的風塵。

  「嗬嗬……」

  寶玉使出招牌傻笑意圖蒙混過關,在襲人了然的眼神責怪下,反問道:「玉
釧兒是來傳話的嗎?」

  不待襲人回應,寶玉隨即柔聲道歉道:「我一夜未歸,肯定讓你們擔心了,
是我不好。」

  襲人微圓的玉臉閃現動人嫵媚,輕聲細語道:「你這冤家,我與麝月才懶得
與你生氣,可是秋紋妹妹昨夜肯定沒睡好,誰叫你出門時那樣說。」

  襲人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看向秋紋的房間,隨即又笑道:「至於玉釧兒妹妹
嘛,嘻嘻……便宜你這大壞蛋了,是太太回娘家前特意吩咐的,以後玉釧兒妹妹
就頂替晴雯來這兒服侍你。」

  「是嗎?」

  寶玉並未像襲人想象中興奮驚喜,也沒有道貌岸然的故作平靜,反而還帶著
一絲鬱悶:母親這樣做,肯定是想用其他女子轉移自己對她的「注意力」。

  王夫人這一招的確不錯,但寶玉卻明白,他這「假」寶玉對王夫人的綺念又
豈是一個玉釧兒可以替代!又有哪個女人可以替代!

  片刻後,麝月、秋紋紛紛出現,怡紅院轉眼間一片歡聲笑語。

  在寶玉有意的討好下,秋紋因寶玉失約而產生的怨懟消失無蹤,並少有地感
受到寶玉柔情的一麵,此刻她芳心甜蜜,隻覺得世間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就連房
中多出了一個玉釧兒也沒有埋怨之心。

  晌午過後,寶玉終於二安撫好眾女,玉釧兒也不再對他橫眉豎眼,他隨即懷
著激動的情思走出賈府,既是為了香菱奔波,也為了一償自己的思念。

  賈府外,巷子深處。

  石鈺從轉角無人處悠然行出,他長長出了一口大氣,隨即學著電影角色的語
氣,豪情萬丈地自言自語道:「我又回來啦,哈哈……」

  不知晴雯寶貝兒看見我這模樣會有什麼表情?石紝心中意念盤旋,覺得也該
讓自己的女人知道一些真相,否則許多事情都不好辦。


  第十章:調戲晴雯

  「石爺!真的是石爺!」

  守門的幾個護衛擦了擦眼睛,隨即隔著老遠高聲嚷道:「石爺回來了!石爺
回來了!」

  當石鈺在一幹手下的簇擁下跨入府門時,倪二與包勇已衝出廳門,並爭先恐
後地奔過來,激動地呼喊道:「您可出現了,想死我們這些兄弟了!」

  對寶玉,一眾紅樓護衛無疑鐵膽忠心、死忠不二,對於石飪這二當家,他們
同樣敬佩愛戴,更因為石鈺同樣出身寒微,更令他們有一種發自心底的親切,相
比寶玉更多了一點兄弟間的情誼。

  石鈺露出怡然的微笑,親密無間的與眾人笑鬧一番,見倪二與包勇分外激動
,他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昨天才與他們見麵,用不著這樣興奮吧,嘿嘿。

  「石爺,發生大事了!」

  倪二粗豪的性格在石紝麵前更加沒有掩飾,還未閑聊幾句就再也忍不住心中
的急切,大聲的說到正題上。

  「我都知道了。」

  石紝虛揮大手,止住倪二後麵的話語,道:「我在來之前已先見過寶二爺,
我等會兒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你們先下去吧!」

  此刻石鈺隻想與妙玉相會,怎會有心思聽紅塵俗事,更何況還是聽過一遍的
無聊事?

  包勇與倪二躬身退下,走出幾步,包勇猛然想起一事。

  「石爺,這封信函是二爺昨天走後才收到的,您看看。」

  包勇從懷中掏出密函,遞給石鈺,道:「我們派到各大海港的兄弟都已經打
通地方關節,他們還傳話回來,已經按照寶二爺的吩咐與西洋人聯係上,那西洋
商旅還派了一個代表來金陵與我們商討詳細事宜。」

  包勇話音未落,倪二好笑不已的接口道:「那西洋人的名字真是古怪,好好
的人名不叫,偏叫什麼「蘿卜「先生,哈哈……」

  蘿卜,不會吧?石飪翻開密函一看,不由得大為好笑,原來是「羅伯森」,
兄弟們不會拼寫,隻得給對方起了一個「蘿卜」的雅號。

  「嗬嗬……」

  石飪知道很難解釋清楚,也附和著笑道:「這「蘿卜「先生幾時能夠到達?」

  包勇還從未與洋人打過交道,沈聲回稟道:「按照信上所講,那「蘿卜「先
生這幾日就會到了。石爺,我們要不要派人迎接,以示誠意?」

  「此事事關重大,要小心為上!」

  石鈺眼中閃現讚賞之色,話鋒一轉,道:「不過不宜引人注意,以免另生枝
節。」

  說到這兒,石紝雙眸微閉,又對倪二道:「你立刻帶人出城,隻需暗中保護
就行,出城時記得小心謹慎,如有問題立刻打道回府,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洋
人的事情。」

  望著包勇與倪二虎虎生風的背影,石妊滿意的悠然一笑,隨即在心中暗自思
忖:既然洋人來金陵,那應該怎樣好好利用一番呢?

  石紝萬千意念飛揚而去,忽然想到幾百年後的「鴉片戰爭」,心想…他媽的!

  這些洋鬼子將來會聯合起來欺負我們堂堂中華,老子今日就提前報他個一箭
之仇,用「香煙」腐蝕他們,嘿嘿……要是能掀起一場洋鬼子之間的「香煙」戰
爭,那就太妙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石鈺一陣傻笑,好在廳中無人,否則恐怕石鈺英偉不凡的形
象必會蕩然無存。

  片刻後,石釭遠揚的思緒回歸腦海,收回雜念的他心神一振,「靈犀之音」

  再次跨越空間而去。

  一番心靈密語後,石鈺不禁感到失望,他想不到妙玉也有遲到的壞習慣,心
想:幹嘛非要等那甄士隱?她先行前來那該多好,自己也可以與她……

  等候的時光最是難熬,石鈺全無半點鎮定從容的大將之風,在廳中來回走動
幾番後,他意念微轉,想到在後宅的金釧兒三女。

  石鈺向來想做就做,毫不猶豫的對伺立在廳門的護衛道:「去後院通傳,就
說我要拜見幾位嫂夫人,請她們來前廳一見。」

  護衛領命而去後,石鈺又忍不住苦笑一聲:唉,真是自作自受,見自己老婆
還要避嫌。

  護衛的傳話很快就傳到後宅,讓金釧兒三女立刻慌亂起來。

  金釧兒與玉蘭都不願意與寶玉以外的男人相見,還是別人妻子的玉蘭心底更
有點自卑,不禁顫聲道:「妹妹,還是你一個人去見石公子吧。」

  「姐姐!」

  來到紅樓別府,晴雯已經改變對玉蘭的稱呼,輕聲勸說:「寶玉不是說了嗎?

  這石公子就像他親兄弟般,要我們不要拿他當外人看,如今寶玉不在,我們
自不能失禮於人。」

  玉蘭神色猶豫,金釧兒則堅定地搖頭道:「我不去,不管是誰,除了寶玉之
外,我誰都不想見。」

  晴雯也知曉金釧兒的脾性,她隨即抓住玉蘭的衣袖,再次勸說:「姐姐,你
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與寶玉的好兄弟見麵也是好機會,可以讓你徹底忘記過去。」

  話語微頓,晴雯越說越是激動:「再說,我們又不是紅杏出牆,隻不過待客
而已,姐姐就不要大驚小怪了。他們男子可以整日在外遊蕩不歸,而我們為什麼
隻能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晴雯就是不服!」

  「天啊,妹妹,小聲點!」

  玉蘭從未聽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急忙用手封住晴雯的雙唇,還緊張無比
地望著四周,道:「妹妹,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心思?可千萬別讓寶玉聽到,
否則……」

  玉蘭話語低沈,為晴雯的驚天之言大為擔憂,生恐地位尊崇的寶玉聽到後,
會勃然大怒地拂袖而去。

  「咯咯……」

  晴雯卻沒有絲毫懼怕,反而歡聲大笑起來。

  「妹妹,你別嚇我,你身子不舒服嗎?」

  「姐……姐,我……我沒病,咯咯……」

  晴雯大笑著推開玉蘭反複探試的手背,她長長的呼了幾口大氣,平複心神後
,眼眸中不可抑製的透出絲絲自豪,道:「姐姐大可放心,其實這些話都是寶玉
說給我聽的!」

  見玉蘭驚得雙眸大張、一臉的懷疑與不信,晴雯回憶道:「以前我心�也有
這種感覺,不過總是模模糊糊想不明白,所以才會經常發點小脾氣。」

  說到這兒,晴雯雙頰微紅,顯然是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行為有點不好意思,
但意念一轉,又想起甜蜜之事。

  「在一次無意的閑聊中,寶玉就像方才一樣對我說了一番,我當時也像姐姐
一樣呆立好久,可過後仔細回想,原來自己心底想的就是這樣!」

  晴雯越說越歡欣雀躍,美眸迸射出深深的愛意,近似呢喃般自語道:「正因
為寶玉說中我的心事,所以我才會喜歡上他!」

  晴雯羞澀地說出心聲,陷入愛河的她腦海中閃現寶玉的身影,魂牽夢縈,不
能自已!

  晴雯癡情的低語消失良久,玉蘭微張的朱唇才緩緩閉合,回過神來的她不由
得感慨萬千:「唉,我可不明白你說的道理,而且也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對。」

  晴雯見玉蘭仍是死腦筋,就欲開口教誨一番。

  「我就留在這兒陪金釧兒說話。」

  可玉蘭卻不給晴雯「教誨」自己的機會,話音未落已轉身而去,微帶歉意的
話語隨風傳來:「接待石公子的事就麻煩妹妹了。」

  「唉!」

  晴雯無奈地歎息一聲,隨即快步走向前廳。

  意料中的相見終於發生,晴雯恰倒好處的一番見禮後,微微�首望了石鈺一
眼,芳心微微一顫,刹那間意念翻騰,腦海中都是石鈺那一雙「古怪」的眼睛。

  晴雯倒不是喜歡上「石鈺」,雖然石鈺長得不比寶玉差,而是因為石鈺那雙
眼睛寒如朗星、明亮清澈,又透出一絲神秘的氣息。

  咦!自己怎麼覺得如此熟悉?晴雯刹那間思緒疾轉,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那雙
奇怪的眼睛上。

  對了二道靈光從千絲萬縷中脫穎而出,晴雯用盡全部心力,才忍住即將出口
的驚呼,心想:天啊!這石公子的眼神竟然與寶玉一模一樣!

  「寶玉……」

  幾番掙紮後,晴雯最終無法控製地出聲,話一說出口,她才反應過來,而石
鈺則一臉震驚地呆望著她。

  晴雯玉臉羞紅,強忍著鑽進地洞的衝動,輕聲解釋道:「石公子,對不起!

  小女子一時走神,想起寶玉來了,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嫂嫂不用驚慌,你就是把我當作寶玉也未嚐不可。」

  原本正經的話語,卻因為石鈺的語調透出一絲調戲的味道。

  這人怎會是如此輕浮之徒?晴雯心神一愣,緊接著羞怒頓生,強忍著怒火,
冷聲道:「石公子請自重,小婦人告辭!」

  話語未落,晴雯毫不猶豫的拂袖離去,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將這事告訴寶
玉,讓他遠離此等小人!

  「美人,別急呀!」

  石鈺刹那間童心大作,臉上好色的表情入木三分,故意閃身檔住大門,道:
「留下來親近親近,怎樣?」

  「你……你……」

  晴雯芳心的厭惡立刻升級為憎惡,玉手前指,勃然大怒道:「滾開,否則我
就叫人了!」

  石鈺隻覺得這對白是如此經典,腦中意念一轉,就想起流傳千秋萬載的回應
:「嘿嘿……小娘子,你就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見晴雯的玉容閃現不屑之色,石鈺心中發狠,將她心中的倚仗徹底抹去,道
:「不要以為會有人來救你,我不但已經把人支走,而且還施法封閉這大廳,沒
有人能聽見這兒的動靜。美人兒,你就老實點,依了我吧!」

  「來人啊!」

  寶玉話音未落,晴雯已經扯開嗓子驚聲尖叫起來,其聲之厲足以穿雲裂空、
其勢之猛好似驚天動地!

  厲聲大叫過後,晴雯開始變得慌亂,並開始後退,想遠離石鈺這可怕的色狼。

  「狗賊,不準過來!」

  見石鈺一臉淫蕩地逼近,在慌亂中,晴雯眼前閃現寶玉打倒一切的自信笑容
,不由得勇氣大增。

  「姓石的,隻要你懸崖勒馬,我就當你先前是開玩笑。」

  情勢危急下,晴雯本能的學會威逼利誘。

  真好玩!石紝想不到晴雯的反應如此經典,在強自掩飾笑意的同時,他又忍
不住暗自猜測:雯雯寶貝兒的下一步,會不會是嚇昏或者激烈的砸東西呢?

  「小娘子,沒用的,現在誰也救不了你!」

  急切想看到後續情節的石鈺,完全融入浪蕩公子的角色。

  晴雯見威逼利誘完全失去作用,隻得不停後退,她嬌軀一頓,才發現已經退
到牆角。

  前有惡狼,後是絕路,刹那間墜入險境的晴雯閃現絕望的光芒,心中再次急
聲呼喚寶玉,卻依然沒有奇跡降臨。

  下一刹那,晴雯做出反應,但那激烈的程度完全超出石鈺的預料。

  晴雯驚慌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見,蒼白的玉臉浮現聖潔的光華,無限留戀的眺
望遠方一眼後,出奇平靜地一閉雙眸,毫不猶豫地奮力撞向牆柱,其速之疾絕對
令人瞪目結舌。

  「不要……」

  驚慌恐懼從晴雯的臉上跑到石鈺心間,突生的異變令他驚駭至極,原本的嬉
戲之心也嚇了個一幹二淨。

  就在晴雯即將撞上牆柱的危急瞬間,身隨意動的石鈺憑空出現在牆壁前方。

  「啊!」

  慘叫聲不是出自尋死的晴雯之口,而是代替牆柱受了大力撞擊的石鈺。

  「雯雯,是我!」

  不想再挨第二下的石鈺急忙恢複寶玉的本像,大手攬著晴雯的腰肢急聲呼喚。

  一心求死的晴雯隻覺得「牆壁」離奇變得柔軟溫暖,心生詫異的她還未張開
眼眸,就響起寶玉的聲音。

  「寶玉,嗚……」

  瞬間晴雯的心靈有了依靠,不禁大聲哭泣起來。

  知道玩過火的寶玉輕柔地環抱著晴雯,帶著苦笑的嘴角閃現濃濃的歉意。片
刻的哭泣後,晴雯芳心的驚慌委屈隨著熱淚流出心房,無盡的憤怒卻沒有絲毫緩
解,她自寶玉的懷中猛然�起頭來,一臉急切地大聲道:「寶玉,那姓石的淫賊
意圖非禮我,你不能放過這禽獸,趕快將他送官法辦!」

  唉,倒黴!自作自受的寶玉一臉苦色,沒想到晴雯的怨恨如此之深,刹那間
就將自己罵成淫賊、禽獸!

  「這……」

  拉長聲調的寶玉腦中急速轉動,思索著如何才能用最為動聽的話語消滅晴雯
心中憤怒的火焰。

  「你怎麼了?還不抓他!」

  晴雯邊說邊猛然回身指向身後,在她臆想中,此刻的石鈺必是一臉驚懼地縮
在牆角。

  「咦,人呢?」

  見手指之處空空如也,晴雯迅疾地將大廳搜了一遍,可是卻找不到石鈺。

  「寶……啊,你到底是誰?」

  晴雯求助的目光投向寶玉,可話還未說完,寶玉身上的衣衫已經引起她的注
意,再聯想到石鈺先前封閉大廳的詭異本領,晴雯瞬間花容失色,一聲驚呼後質
問出口,未待寶玉開口解釋,晴雯已然認定芳心所想,道:「你這禽獸竟然變成
寶玉的模樣欺騙我!」

  悲憤再次充盈晴雯的芳心,想起適才與他的親密擁抱,不由得羞憤欲死,怒
火衝天!

  「好雯雯,我就是寶玉!」

  晴雯慘烈的花容看得寶玉生出強烈的痛楚,無盡的自責油然而生,他一邊解
釋,一邊走向晴雯:「我真的是寶玉,你相信我!」

  「不許過來,狗賊!」

  見寶玉步步緊逼,晴雯心中的死意再現,下意識的望向身旁的案幾。

  「別……」

  六識超人的寶玉雖然心緒紛亂,但晴雯眼底細微的變化還是未逃過他的雙眸
,心中大驚之餘急忙站在原地,焦慮地揮舞著雙手,道:「我不過去、不過去!

  你先聽我解釋。」

  「你說,如果你敢稍有逾禮,我就立刻咬舌自盡!」

  晴雯一腳跨出廳門,終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停下逃離的腳步。

  「知道了、知道了……」

  寶玉可憐無比的連連點頭,他可不敢再調戲晴雯,道:「是這樣的……」

  一盞茶的時間後,望著眼前不停變來變去的家夥,晴雯在無比的驚駭中目瞪
口呆。

  「你究竟是不是寶玉?」

  晴雯感到迷惑與不解,她雖然天生靈慧,但對這超脫常理的事情卻難以做出
肯定的判斷。

  「雯雯寶貝兒,我真的是你的好相公!」

  自找罪受的家夥已是滿頭大汗,靈機一動,將兩人間的親密之語也說出來,
末了,大為自信的反問道:「這下總該相信為夫了吧!」

  晴雯相信了幾分,可臉上的喜色還未浮上臉頰,她又懷疑道:「我怎麼知道
是不是你偷聽我們講話?」

  「這……」

  寶玉的五官頓時擠成一團。

  「沒話說了吧?」

  晴雯見寶玉一臉苦色無語應答,她放鬆的心弦再次緊繃,沈聲質問道:「你
還有什麼證據證明?」

  「唉,我真的是寶玉!」

  假寶玉此刻頗有無語問蒼天的無奈之感,他從未像此刻一般想證明自己就是
「自己」。

  話語微頓,見晴雯仍怒目相向,黔驢技窮的寶玉哀聲長歎:「這樣你仍要懷
疑,那叫我到哪兒找證據呀?」

  「我來證明!」

  不知道上天是否聽到寶玉的乞求,悅耳的天籟緊接著他的悲歎聲響起,救…


  好似仙女臨凡般禦劍而來,仙氣飄渺中,將這平凡狹小的空間化作美麗的仙
景。

  「妙玉仙姑!」

  晴雯驚喜交加的呼喚脫口而出,她毫不猶豫的拋棄寶玉,飛奔到妙玉身旁。

  自賈政一事後,妙玉的神通廣大已深植在眾人心中,令見到妙玉的晴雯又急
又快,將事情訴說一遍,敘述間又大大斥責寶玉一番。

  妙玉的出現令寶玉精神大振,心定神安的他恢複悠然本色,笑吟吟的看著晴
雯在那兒「誹謗」自己。

  「晴雯妹妹,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實我已經到了一會兒。」

  「什麼?你早就到了!那為什麼……」

  晴雯的驚詫還未說出口,寶玉就已搶先嚷起來,對於妙玉的袖手旁觀大為埋
怨:要是她能早點出現,那自己何須搞得如此焦頭爛額?

  「哼!」

  妙玉少有的冷哼一聲,打斷寶玉的怨言,話語在怨懟中透出調侃之意「」我
為何要幫你?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大色狼!「妙玉恨恨的話語替寶玉的人品打
上印記,讓寶玉發覺自己一時的衝動不僅嚇到晴雯,恐怕在無意間還得罪到妙玉。

  真衰呀!寶玉苦笑一聲,輕聲解釋道:「我隻是想與晴雯開個玩笑,沒想到
卻嚇到她了!」

  「仙姑姐姐,他真的是寶玉呀?」

  晴雯的懷疑終於消失九分,剩下的一分也在妙玉的點頭認可中徹底消散。

  「你這大色狼!」

  回嗔為喜的晴雯一個箭步衝到寶玉身前,雖無半點怨恨,但玉手卻不停的打
著寶玉,拳拳命中,凶惡的色狼瞬間成為發怒羔羊的獵物。

  「哎喲,晴雯,我錯了,別打!」

  寶玉雖然法力暴增,但他從未苦修,忍痛的毅力顯然還需要加強。

  妙玉在一旁靜靜看著寶玉挨打,她的道心已亂,好不容易才忍住親自出手的
衝動,而且還惡狠狠地瞪了寶玉一眼。

  一番求饒後,寶玉終於反擊,他強行將晴雯摟抱入懷,正要盡情報複一番時
,府門處卻傳來手下的回報讓他大感無趣。

  「甄前輩回府了。」

  守門的護衛忠實的履行主子的命令,沒想到換回的卻是主子暗中的埋怨:唉!

  倒黴的一天!

  「妙玉姐姐,我回後院了,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晴雯已經打得雙拳發紅,不過臨走前還是不忘落井下石。

  「賈公子,請問我女兒在何處?」

  甄士隱還未走入,急切的聲音已經響起,此時他就是一個苦尋女兒的父親,
哪有半點世外高人的味道?

  「居士不用急,令嬡英蓮就在我府中暫住,因為我先前還不能肯定她就是居
士要找之人,所以還沒有告訴她這件事。不過居士放心,既然你能肯定,相信你
們父女很快就能團聚。」

  假寶玉為了得到一個軍師,不惜再次「阻撓」一對父女相見,果然夠狡猾無
賴。

  甄士隱果然對寶玉感激涕零,再次俯身一禮,道:「士隱謝過公子大恩,公
子以後若有差遣,在下定然竭盡全力。」

  「舉手之勞,居士太客氣了,請坐!」

  隻要不是麵對自己的女人,寶玉總能從容應付、瀟灑自如。

  時光在歡聲笑語中悄然流逝,寶玉與甄士隱一個是有心結納,一個是心存感
激,自然相談甚歡。

  在座三人中,唯有妙玉輕言淺笑,隻是偶爾接上一、兩句而已,但就是這「
偶爾」的一、兩句,已讓熟悉妙玉性情的甄士隱大為吃驚,再次在心中認定寶玉
與妙玉不凡的關係。

  寶玉心有所思,借著融洽的氣氛不著痕跡試探甄士隱的才能一番,對方的回
應果然令他大為驚喜,不停在心中大歎:人才,果然是人才!如今自己缺的是什
麼?就是人才!

  甄士隱雖是修道之人,但他可不像妙玉不識人間煙火,而

  同樣的,寶玉的話�行間也讓見多識廣的甄士隱人為驚佩,他沒想到寶……

  小紀輕輕又生在世家大族,竟然如此見解超卓,可謂一針見血,新意無窮。

  奇才!這賈寶玉絕對是個萬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甄士隱心中對寶玉的評價史
厲害。

  妙玉的美眸好似深潭般幽靜,可芳心倒未有何驚奇,她早已習慣寶玉帶來的
驚喜,心房內唯有一絲淡淡的自豪流轉回繞。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08:37

35bikyg.jpg

【誘紅樓】第七集

  第一章:訂約仙子

  紅樓別府內,談笑隨意,賓主盡歡。

  寶玉見時機成熟,終於說出急需軍師相助的事情,話語末了,他神色一正,
萬分真誠的懇求道:「還請居士助寶玉一臂之力,寶玉不為自己,隻願用香煙之
利造福蒼生,回報天地!」

  「這……」甄士隱未料寶玉會有如此要求,重回紅塵打理俗事絕非他心中所
願,可是寶玉又施了天大的恩惠,讓他一時猶豫,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寶玉何等聰明?見甄士隱為難,立即打鐵趁熱地道:「寶玉也不是要居士長
久相助,隻須幫上一年就可,而且我會設法將香菱姐姐接入別府久居,讓她解開
心結,與居士父女團聚。」

  寶玉話語言真意切,心底卻大為偷笑:有了一年時間,一切必將走上軌道,
而且即使沒有甄士隱的要求,自己也會主動將香菱「接」入別府,至於目的嗎?

  嘿嘿……

  「寶玉,那你說說看準備怎麼扶貧濟困,不會是施粥布衣之類吧?」妙玉突
然插話,微帶調侃的話語不知是想助寶玉一臂之力,還是想戳破他的虛情假意?

  仙音飄動之際,妙玉悄然給了寶玉一記白眼,還未消失的怨懟令她忍不住給
寶玉一個大大的難堪。

  正在猶豫的甄士隱神色一正,凝神等待寶玉的回答,他也想聽一聽,造福蒼
生可不是施粥布衣這等小事,否則天下也沒有貧苦二字。

  妙玉故意的為難讓寶玉微微一愣,甄士隱認真的神色更讓他心房發緊,想不
到隨口的話語會被抓住小辮子。

  這一關過不了,事情定會泡湯,找不到軍師事小,被美人看低那可事大!想
到這�,寶玉坦然的目光無所畏懼地與兩個修真者平靜對視,而他腦海中則是開
足馬力飛速旋轉,借著短短吃茶的時間,已經找到完美的說辭。

  「甄大哥,你認為什麼才是真正造福蒼生?」

  寶玉將茶杯放到桌上,雙目閃閃發光,言語之間自然而然拉近關係。

  對於寶玉親切的稱呼甄士隱並未在意,心神正在認真思索,寶玉這個問題看
似簡單,實則深奧無比。

  「是我們問你,你為何反過來問我們?」妙玉笑語嬌嗔,卻毫不放鬆地緊逼
道:「不要轉移話題,直接說出你自己的想法。」

  「嗬嗬……」寶玉輕聲淺笑,悄然回給妙玉一個另有深意的眼神,道:「其
實這個問題很簡單,隻要讓老百姓有飯吃、有衣穿,就是造福蒼生!」話語微頓
,寶玉向後一靠,不禁心生感慨道:「可惜天下如此之大,就算傾盡賈家所有也
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妙玉與甄士隱深切感受到寶玉話語中的感歎,尤其是甄士隱,目光不由自主
變了。

  「所以要想真正造福蒼生,就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說至中途,寶玉
不禁也陷入思考中,原本的幾分戲謔與敷衍之心就此悄然改變。

  「隻要我有了錢,就將各地孤苦無依的老人、流浪兒、殘疾之人全部聚在一
起,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這辦法好是好,但就像賈公子先前所說,天下貧苦無依之人何其多,你這
也是杯水車薪。」甄士隱被牽引著心緒盤旋,閱曆甚豐的他十分投入,提出心中
疑問。

  妙玉想不到意中人竟然真有計劃,她芳心一顫,怨懟也被寶玉少有的「偉大」

  驅散。

  對紅塵俗世極為陌生的妙玉真心做起聽眾,一心想飛升天界的她,那近似偏
執的道心也在這凝神靜聽之發生微妙的變化。

  「甄大哥說得正是。」寶玉並未解釋太多,而是直入正題:「所以這隻是暫
時的權宜之計,我們需要做的是讓世人能勇敢站起來自力更生,不靠施舍就能衣
食無憂……這才是真正的造福蒼生!」

  「賈兄弟的意思是說我們盡量雇傭貧寒之人做事,或者傳授他們生活的技能
,這樣有工錢領,自然就無須施舍?」

  甄士隱的思緒順著寶玉的話語發展,心生敬佩的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親熱的稱
呼寶玉。

  「大哥說對一部分!」

  就算是沒有竿子寶玉也能往上爬,更何況甄士隱還主動拋出橄欖枝,此刻他
的稱呼更是親熱無比。

  寶玉認真的環視妙玉兩人一眼,語帶激昂的說道:「世人最需要的不是我們
的施粥布衣,而是需要改變這兒!」

  來自現代的靈魂光芒四射,寶玉一臉神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即慷慨陳詞
:「他們隻要改變思想意識,自然就能擁有生存的本領,俗話說:」三百六十行
,行行出狀元「,到時何須我們施舍?「

  思想意識?妙玉與甄士隱不約而同一愣,稟性不凡的兩人略一尋思,先後明
白這新名詞的涵義,但兩人心中的迷惑卻更強:這「思想意識」如何提升?

  未待妙玉兩人發問,寶玉越說越興奮,已沈浸在美好的臆想中:「我會在大
明朝舉國之地創建許多所學校,嗯,就是書院的意思!」

  一時興奮說漏嘴的寶玉索性不再改正,反正妙玉與甄士隱早已經被他所說驚
得目瞪口呆。

  「我的學校不收學費,專收窮人子弟,而且除了聘請老師教他們讀書識字之
外,還會聘請精通各種技能的工匠當師傅,根據學生個人喜好各自學習一技之長
,長大後自然就可以以此為生。」

  寶玉說得口幹舌燥,端起茶杯不顧儀態的牛飲一口,然後繼續滔滔不絕,沈
浸在偉大的夢想中。

  「我們不收學費,再為學生提供一日三餐,居住偏遠的學生還可以住在學校
,總之一切都是免費,最終目的就是讓他們長大後能自力更生。」

  寶玉的雙目不由得浮現強烈的向往與期待,道:「如此幾年或十幾年之後,
這些長大的小孩就可以成為各行各業的有用之才,而對他們唯一的要求隻有一個
——定期回來教授下一代學生,這樣既可以讓更多人受益,也可以保證教育的長
久與�遠!」

  一時激動下,無數新鮮名詞從寶玉的嘴�不停冒出,他自動補充道:「教育
就是傳授學問的意思!」

  這樣也行?還真能行!

  寶玉一番慷慨激昂過後,大受震驚的妙玉與甄士隱同時發呆。

  良久的沈默後,甄士隱從美好憧憬中回過神來,忍不住拍案驚歎:「兄弟,
為兄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雖然還不是十分明白,但為了你所說的「
教育」,甄某不幫你完成這偉大的夢想誓不回山!」

  「士隱說得正是,我也希望能助上一臂之力!」

  妙玉的主動參與,更讓寶玉在意料之外驚喜若狂。

  此時此刻,在妙玉的芳心中,寶玉的身影前所未有的高大無比,其急速攀升
之勢更隱隱與妙玉的求道之心分庭抗禮。

  如果說在此之前,妙玉對寶玉的愛戀還有幾分無奈——因宿命而生的無奈,
那麼在這一刻,妙玉心底再無絲毫對命運的抗拒,隻有一絲甜蜜在心間悠然流轉。

  寶玉雖不明白妙玉此刻微妙的變化,但內心一股情意卻油然而生,他突然覺
得甄士隱變成電燈泡。

  寶玉情意湧動,本想開口支走甄士隱,卻一時之間找不出合適的借口,而且
甄士隱又因寶玉「崇高」的夢想而大受震撼,絲毫沒有主動離去之意,反而不斷
追問有關「學校」的細節問題。

  心思已變的寶玉勉強應付一番後,主動話題一轉,道:「大哥,是否需要盡
快將英蓮妹妹接到別府與你相聚?」

  無論如何,尋找愛女仍是甄士隱心中第一要務,他果然隨著寶玉的話語轉移
思緒,歡聲道:「多謝兄弟成全,與小女相見自是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如何?」

  寶玉腦海中閃現快刀斬亂麻的果斷意念,而且他在這片刻間已想到更重要的
事,這樣就能有合理的借口與妙玉獨處,至於甄士隱這大燈泡自是丟給香菱處理。

  念及此處,寶玉心中暗樂,未待興奮激動的甄士隱開口回應,緊接著笑語調
侃道:「大哥與英蓮妹妹失散多年,不知為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這……兄弟說得對!」提及愛女,修道之人與平凡人家也無二致,甄士隱
一向的冷靜消失不見,道:「我記得英蓮小時最愛吃冰糖葫蘆,我這就去買。」

  話音未落,心情焦急的甄士隱已經立身而起,告辭而去。

  世間親情的力量果然強大,非是人力可以抗拒,就連道心也不是對手!「仙
女……姐姐,嗬嗬!」

  拉長的聲調迸射旖旎的情愫,剩下兩人獨處,寶玉眼中火熱的情意再難掩飾
,挺拔的身子欲動未動,強大的壓力好似山嶽般衝入妙玉敞開的心房。

  久違的親昵稱呼令妙玉芳心發顫,情動的紅霞緩緩爬上玉臉,她看穿寶玉即
將撲上來的意圖,不由得心生慌亂,聲音微微顫抖道:「我也回櫳翠庵了!」

  心慌意亂下,妙玉逃向廳門,可寶玉卻憑空突現,擋住她的去路,莫明的異
變再次發生。

  「嘿嘿……仙女姐姐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寶玉那戲謔的笑語變得輕佻
,邪邪的笑容也沒有甜蜜的情意充盈。

  晴雯先前的感受降臨到妙玉的心間,好在她是妙玉——無稽崖百年來最出色
的天才修真者!

  「寶玉,你的元神出問題了!」

  清心神咒融入妙玉的話語中,寶玉頓時清醒過來,瞬間愣在當場。

  妙玉眉毛微微一皺,突然一指點在寶玉的眉心上,法力透體而入,鑽入寶玉
的識海中。

  意識清醒的寶玉強自壓下體內法力本能的反擊,與妙玉兩心相通,令他不起
絲毫抗拒之念,主動配合著敞開心神的壁壘。

  絢麗的霞光並未閃耀多久,片刻後化為萬千光點回歸妙玉的體內,元神回竅
的她悠然長歎,隱含擔憂的眼神顯露無疑。

  「情形很糟嗎?」寶玉心弦開始緊繃,妙玉沈重的玉容給他不妙的預感。「
寶玉,你最近是否時常冒出適才那種……衝動?」說著,一絲紅暈從妙玉的臉上
一閃而過。

  寶玉即使是無賴但也甚感臉熱,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仔細回想一番,隨即
無聲的點了點頭。

  「唉!」妙玉低聲長歎,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寶玉,沈聲道:「這是因為你體
內法力猛增,而你的道心卻未增長,兩相衝突才會心魔作祟、雜念叢生!」

  妙玉為了讓寶玉真正認識這危險,再次加重語氣道:「要想抹去雜念,必須
打坐調息鍛煉心誌,紮穩根基後自不會產生邪念,否則不良之念越積越多,終有
一日會倫入魔道,永不翻身!」

  「不要,救命啊!」寶玉果然被嚇得臉色蒼白、四肢發緊。

  妙玉還未繼續說,就被寶玉接下來的話語氣得哭笑不得。

  寶玉連連搖頭,哀聲長歎道:「天啊,要我每日打坐調息,還不如要我的小
命更好!」

  原來寶玉怕的不是墜入魔道,而是害怕煩瑣枯燥、無聊至極的靜心修煉。

  唉,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妙玉芳心感慨萬千、重重歎息,她已經盡
量「威脅」寶玉,可是效果令她有點汗顏。

  「仙女姐姐,你可要救我啊!」寶玉一臉苦色地軟語哀求:「你還有其他辦
法對吧?」

  妙玉芳心暗自思忖:看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動他歸入正途了,唉!妙玉
大感氣餒,不由得生出一絲忿忿之心,語帶怨懟道:「打坐念經又有什麼難處?

  你幹嘛怕成這樣?」

  「嗬嗬……我也不知道,一聽到「打坐念經」心中就發麻,一提起「調息凝
神」四肢就發軟,總之就是渾身不自在,別說長時間,就是片刻我也堅持不下去!」

  寶玉說到「調息打坐」時果然渾身別扭,大手不受控製的抓耳撓腮。

  「嘻嘻……」妙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見寶玉此刻情狀,哪有半點先前
那慷慨激昂的模樣?見他神情不似虛假,不由得調侃道:「你這模樣與我們大荒
山的調皮猴子沒有兩樣,不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猴子轉世?」

  「好妙玉,是不是當猴子就不用念經打坐?你幫我想個好辦法吧!我可不想
成為一個入魔的猴子!」

  寶玉對妙玉的調侃不怒反樂,情急之下的稱呼更是親昵無比。

  心意微妙變化的妙玉卻絲毫沒有生氣,美眸微微一顫,羞紅浮現在玉臉上。

  「其實……還有一個……不怎麼好的辦法。」妙玉聲音顫抖的斷斷續續道:
「可以用疏導之法盡量將邪念……發泄一空,如疏導洪水般,這樣就不會因堆積
過多而性情大變!」

  「好啊!」無賴糾纏果然靈驗,寶玉不禁歡呼雀躍,話鋒一轉,困惑地道:
「這疏導之法具體是指……」

  寶玉發自真心的老實問話,妙玉刹那間卻感到害羞無比,羞至極點就是怒氣
橫生,道:「你這家夥還敢戲弄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寶玉嘴角微翹,笑意明顯,全無半點懼怕之狀,而且妙玉的輕嗔薄怒比平日
的秀美嫻靜更令他眼中放光、情火狂燃。

  墜入凡塵的仙女雖失去聖潔的光暈,但生動的容顏更能引發意中人親切的憐
愛,不是朝聖般的崇慕,而是實實在在的男女愛戀。

  妙玉不停默念清心神咒,好不容易才平複心海翻騰的波浪,可是寶玉的話語
又讓她還未消退的紅雲再次燃燒,這次連晶瑩的耳垂也未放過。

  「好妙玉,你還未告訴我具體的辦法呢!」

  從妙玉古怪的神色中,寶玉隱約猜到一些,但他非但不回避,反而故作一臉
委屈地追問道:「那是不是一種道術法門?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
上!」

  「你……」妙玉對寶玉的不開竅恨得牙癢癢,再見寶玉還要自己言傳身教,
腦中更是嗡嗡作響,無比紛亂中卻生不出惱怒,嬌嗔之餘更縈繞著幾許羞澀。

  片刻後,妙玉不得不皓齒一咬、芳心一橫,朱唇微開道:「你法力怎麼暴增
就怎麼疏導邪念,等你真正超凡入聖,自可安全無憂!」

  「我知道了!」寶玉神色再變,他知道不能太過緊逼,瞬間收回挑逗的手段
,轉為無盡真摯的綿綿低語:「妙玉,你對我真好!」

  妙玉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再次逃往廳門。

  「你今夜能否再來這兒?」

  寶玉阻止不了法力高深的妙玉離去,不過沈穩的話語卻沒有絲毫急躁之意:
「我將香菱送來與飯大哥相見後,有事與你相商!」

  天啊!他想幹嘛?聽寶玉竟然約自己夜間相會,妙玉隻覺得腦中一震,無邊
無際的滔天巨浪澎湃而起,刹那間席卷心海。

  妙玉對寶玉大為了解,一點也不相信寶玉真有正事,兀自在芳心中呐喊:這
壞家夥,我才剛告訴他疏導之法,想不到他第一個主意就打到我頭上來!念及此
處,妙玉不受控製地停下腳步,轉身怒氣衝衝地道:「有什麼事情現在說!」寶
玉雙目火熱,毫不避讓地與妙玉四目相視,道:「早前我們不是說過要去探孫紹
祖的府邸嗎?今晚就去怎麼樣?」

  未待妙玉回話,寶玉豪情萬丈的話語已斬斷妙玉猶豫的心思!「無論如何,
我今晚一定要去探一探中山狼的老窩!」

  也許是出於對寶玉安全的考慮,也許是除魔衛道的天性——總之,妙玉戰勝
心中的羞澀,微一遲疑後,還是點頭同意寶玉夜探孫府的計劃。

  「好吧,子時出發!」寶玉的話音未落,妙玉已經騰空而起,足下淡淡的薄
霧顯示妙玉這段時日道法也高深許多。

  「耶,大功告成!」寶玉眉開眼笑,妙玉心靈的變化盡在他的掌握中。

  唉,事情真多,接下來該是回府「接」香菱了。寶玉在心中低歎,意念一轉
,情思占據上風,暗自思忖:還是先安慰一下晴雯寶貝兒,自己先前的確過分了
,都怪那可惡的道心,嘿嘿……


  第二章:寶釵查帳

  隆冬的冷風呼嘯來去,肆虐的寒流猖狂無比,借著暮色些微的光芒,鋪滿大
地的冰霜營造出一個白色的世界。

  踩著吱吱作響的冰屑,寶玉走入後宅。

  寶玉滿懷火熱情思而來,迎接他的卻是晴雯的白眼。

  「砰」的一聲,寶玉用力關上房門,絕對是恃寵而驕的模樣。

  玉蘭與嬌俏可愛的金釧兒畢竟不是當事人,雖然也有點怨懟,但在寶玉一番
花言巧語下,她們很快就雙目迷離、聽之任之。

  唯有晴雯雖然打開房門,卻依然玉臉緊繃,可是在寶玉的撫弄下,也支撐不
了多久,嬌喘籲籲隨即代替冷哼聲。

  晴雯三女的幽怨雖消,但寶玉的情火卻因廝磨而瘋狂燃燒,想起妙玉之言,
他無法也根本不願意克製,趁機將晴雯抱上床榻。

  玉蘭與金釧兒見勢不妙,立刻要逃,可她們還未逃到門口,法力在身的寶玉
就將她們捉上床。

  「噢!」無限滿足的快感彌漫空間,縱橫馳騁的寶玉虎腰一挺,就在三具美
麗嬌軀上盡展十八般武藝。

  情火肆虐的寶玉終於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享受刺激萬分的四人行,大手一會
兒撫弄金釧兒的酥乳,一會兒又揉捏玉蘭的美乳,可最讓他著迷的是晴雯的玉峰
,既有少女的挺拔嬌嫩,渾圓飽滿又不在少婦之下。

  「嚼……討厭,色鬼!」

  晴雯扭動著嬌軀,對寶玉的迷戀令她美眸更加迷離,不禁身子一挺,主動將
乳尖送入寶玉的嘴�。

  「寶玉,人家也要……」

  金釧兒的醋意彌漫,帶動著玉蘭也發出嬌嗔的呻吟聲。

  在狂歡中,金釧從後麵抱住寶玉,酥乳在背上來回滾動,而晴雯姑嫂則疊在
一起。

  「啪啪啪……」

  寶玉看著碩大的玉柱不停在兩個蜜穴中交替進出,那無比強烈的征服快感完
全替代一個男人征服世界的野心!

  激情之火衝天而起,晴雯三女的歡鳴聲此起彼伏。

  寶玉強力的噴射讓晴雯三女從雲端飛上仙境,在攀上情欲之巔的同時,得到
雨露滋潤的三女也悄然脫胎換骨,玄妙異變。

  晴雯三女在滿足中進入夢鄉,可憐的寶玉卻不得不走入風雪中。

  「小的向二爺請安!」

  寶玉剛在賈家街口出現,兩個身著厚厚冬裝的下人已迎上前,裹得像兩團粽
子的身子在厚厚的積雪上連滾帶爬,足以顯現他們討主子歡心的念頭有多麼急切。

  「二爺,你小心路滑!」

  當先一人手執鐵鏟好似開路機般不停揮舞著,積極的為寶玉鏟出一條康莊大
道。

  稍後趕到的下人雖失去開路的機會,不過卻毫不氣餒,雙手一動,變戲法般
從身後掏出一把大傘撐在寶玉的頭上,道:「二爺,雪大天冷,您小心著涼。」

  寶玉不急不徐地走入賈府大門,雖然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以示嘉許,已經令兩
個下人歡喜無比。

  「參見寶二爺!」蘅蕪苑的守門仆婦恭身施禮,低垂的麵容難以掩飾明顯的
疑惑,因為寶玉深夜前來,這有點於禮不合。

  「嗯!」寶玉的回應自然無比,和藹中又隱隱透出主子的威儀,令兩名仆婦
的眼簾立刻垂下去,再也不敢胡思亂想。

  不待屋內主人回話,寶玉徑直而入,如此行為反而讓一幹丫鬟婆子消去不少
懷疑。

  在蘅蕪苑內,薛寶釵已經回來,正與薛姨媽坐在炕上閑話家常,香菱與鶯兒
則陪伴在一旁,不時恰倒好處的插上一、兩句話。

  雖然薛姨媽等人客居於此,人數稀少,但沒有薛蟠鬧事,她們反而和樂融融
,溫馨自在。

  門外丫鬟的稟報聲還未消散,薛姨媽等人臉上剛浮現錯愕,寶玉已掀簾而入。

  「寶玉向姨媽、寶姐姐、菱姐姐請安!」

  在眾人麵前,寶玉自不敢與薛姨媽眉目傳情,就似以往一樣向眾女施禮,最
後連身為婢女的鶯兒也不忘笑盈盈地行了一禮。

  「玉兒,天色已晚,你來這兒可是有何要事?」一抹強烈的羞澀伴隨隱約的
驚慌從薛姨媽的眼底一閃而過。

  雖然薛姨媽沒有露出破綻,但芳心卻難以平靜、嬌軀發熱,心中暗自思忖:
寶玉不會是又想……可是上午他才將自己弄得……唉!這冤家真是太強啦!

  「寶兄弟,你先坐下說話。」薛寶釵主動走上前幫寶玉解去肩上的披風,柔
聲關懷道:「這大冷天你也不多加件衣衫,萬一著涼,你可倒好,隻須躺著當你
的寶二爺就行,到時又要讓老祖宗擔心了。」

  寶玉露出悠然微笑,薛寶釵的嗔責好似一股暖流注入他渴望親情的心靈,不
欲辯解的他做出老實聽教之狀,在薛寶釵玉手虛指下坐到炕邊的錦凳上。

  「鶯兒不要沏茶了,我有急事很快就走。」寶玉揚手止住欲端茶的鶯兒,他
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姨媽,我此來是為了菱姐姐之事。」

  「啊!」寶玉話音未落,香菱驚喜的嬌呼已脫口而出,整整一天她從未安寧
過一刻。

  寶玉久久沒有帶回消息,若不是薛寶釵及時歸家與正要出門的香菱碰了個正
著,她早已跑到怡紅院、甚至是外麵大街上找寶玉。

  此刻,香菱見寶玉說到「急事」兩字,激蕩的芳心再難控製,急聲追問道:
「寶玉,是否已經找到妙玉仙姑?」

  薛姨媽滿心的「胡思亂想」消失一空,玉臉發燙的她大為羞愧:自己隻想著
與寶玉之間羞人的情事,怎麼就將正事忘個一幹二淨?唔,羞死了!

  為了掩飾難堪,薛姨媽緊接著催促道:「玉兒,是否有消息了,你倒是快說
呀!」

  薛寶釵已經知道香菱尋父之事,美眸光華一閃,歡聲道:「寶兄弟既然這麼
晚都要來回訊,一定是有好消息了!母親別急,過於激動容易傷著身子。」

  話語微頓,薛寶釵轉首望向香菱,柔聲安慰道:「香菱,你也別急,寶兄弟
說他很快就走,說不定就是要帶姐姐去父女相見。」

  「還是寶姐姐聰明,我正是此意!」寶玉由衷讚歎,平日多是聽聞薛寶釵的
聰明端莊,此刻倒是實實在在感受一遭。

  「太好了!嗚……」香菱激動地熱淚洶湧而出,她猛然站起身,迫不及待就
要去見失散多年的父親。

  薛寶釵拉住焦急的香菱,軟語相勸道:「香菱,先坐下,讓我再問寶玉幾句
話好嗎?」

  香菱雖然比薛寶釵芳齡稍大,但卻一向以薛寶釵的意見為主,不僅是因為身
份的差距,她是從心底佩服薛寶釵的聰慧。

  「好吧!」香菱強自忍下衝動,意念一轉,手忙腳亂奔向臥房,很快身影就
消失在眾人視線中,隻隨風傳來激動的話語:「我回房換身新衣!」

  「寶兄弟,你那位姓石的好友今日是否回京?」薛寶釵收回望向香菱的目光
轉往寶玉,輕聲細語,平靜的語調隱含一絲微不可察的興奮。

  「咦,你怎麼知道?」寶玉臉上寫滿詫異,既是詫異薛寶釵消息的靈通,也
是驚奇薛寶釵怎會問及石飪之事。

  「你別忘了,紅樓香煙經營的店鋪可大都是我們薛家。」薛寶釵給寶玉一個
白眼,道:「不管怎樣,我們薛家可是老板之一,怎能不注意管事人呢?」

  「嗬嗬……」薛寶釵雖未明言,但寶玉已明白過來,她要想在自家店鋪打聽
消息還不是輕而易舉,不由得心想:誰讓自己貪圖便宜,雇用的大都是薛家的原
班人馬呢?

  薛姨媽不忍見寶玉受窘,柔聲補充道:「自蟠兒走後,薛家在金陵的事情就
交給寶釵打理了。」

  「原來寶姐姐還是幕後的女當家呀,小弟——佩服!」寶玉半真半假的拱手
施禮,微微拉長的聲調做出反擊,話鋒一轉,隨即發自真心的感歎道:「難怪每
家店鋪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原來是寶姐姐這女諸葛在暗中相助,小弟佩服!」同
樣的話語,涵義卻大不同,聽聞寶玉真誠的讚歎,薛寶釵心中暗喜,不驕不躁的
笑容透出受之無愧的平靜,她謙虛得體的盈盈起身還了一禮,道:「寶兄弟過譽
,這全虧石公子事先擬訂的經營法子高明無比,我不過是照章辦事而已。」

  「再世玉環」的玉臉光澤流轉,美眸的崇拜清晰可見,還有一絲動人的異彩
一閃而過,隨即感歎道:「石公子的想法真是新奇特別,可謂曠古絕今,不知他
本人又是多麼不凡!」

  「這……」寶玉略顯木然的無言以對,彌漫苦色的麵容下卻哭笑不得、大感
無奈。

  元神空間內,寶玉更是在腦海中大呼冤枉,一臉凶狠的將「石鈺」從識海中
拽出,邊打邊罵:「你這家夥竟然敢搶俺的功勞!不想活了,我打、我打——」

  見寶玉木訥無語,薛寶釵繼續道:「對了,年關將至,我們雙方是否應一起
核對帳目?」

  嗚……危險!寶玉心中產生不妙的預感。他以前就覺得薛寶釵對「石鈺」充
滿好奇,隔了這麼久,他還以為薛寶釵的好奇心已經消失,沒想到反而變本加厲。

  「這沒必要吧,寶姐姐管理的帳目我怎會不相信呢?」寶玉可不想讓薛姨媽
與「石鈺」相處,而且他能怎麼辦?難道切成兩半不成?

  「不行,親兄弟也要明算帳,何況薛家與石公子非親非故,還是帳目分明為
好!」

  薛寶釵「義正辭嚴」的堅持意見,表麵上看來真是一個合格的女商人,繼續
道:「年關查帳乃是大事,怎可輕率?寶玉,你不會連這點也忘了吧!」

  「這樣啊。」見薛寶釵據理力爭,寶玉隻得黯然一歎,敷衍道:「我向石鈺
說說,看哪日有空就見麵核帳吧。」

  寶玉無可奈何,苦水已快將心房淹沒:寶釵哪是要查帳,分明就是找借口想
見石妊這混蛋!

  「釵兒,你可是大家閨秀,與陌生男子相見,於禮不合吧?」

  薛姨媽果然是寶玉的知心愛人,在此關鍵時刻無意間幫了寶玉一把,柔聲勸
慰道:「還是讓玉兒與石公子核帳,自家兄弟,你還信不過玉兒嗎?」

  「對、對……」寶玉急忙連聲附和,心中對美人兒姨媽的感激洶湧澎湃:「
寶姐姐放心,我會仔細核對的。」

  「不行!」薛寶釵果斷打斷薛姨媽的勸說,鄭重無比的沈聲道:「母親,薛
家偌大的產業今後都得交給哥哥,可他如今不在,我這當妹妹的自然得為他守好
家業,怎能假手於人?」

  話音微頓,薛寶釵轉首對寶玉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薛家的事情還是
由薛家人來處理才好,否則外人還以為我們薛家無人。」

  未待薛姨媽開口,薛寶釵同時看著薛姨媽與寶玉,慷慨激昂地道:「我是以
薛家代表的身份出現,又何來男女之別?還是寶兄弟認為我們女子隻配在家嬉戲
玩樂,不能做正事?」

  寶玉心中的苦水已經浮上臉龐,被薛寶釵如此一激,他平日的口若懸河跑到
九霄雲外,因為如果反對,他就會成為薛寶釵話語中看不起薛家的「外人」,而
且還是不尊重女子的粗俗「外人」。

  唉!薛寶釵果然名不虛傳!雖然滿心不願,但寶玉還是不得不承認薛寶釵說
得很有道理。

  在滿心苦味的同時,寶玉不禁悄悄看了薛寶釵一眼,在她那國色天香的姿容
下,他第一次看到一顆「不安分」的女人之心。

  「寶兄弟,你也覺得我不能拋頭露麵嗎?」薛寶釵見寶玉遲遲不語,話語中
已經透出一絲冷意。

  「我可沒有看不起寶姐姐的意思。」寶玉呼吸一重,不由自主維護起自己英
明的形象,順口胡謅道:「誰說女子不如男?我說女子就可頂起半邊天!」

  「半邊天?」薛寶釵重複著寶玉口中冒出的新名詞,略一凝神,終於明白此
話的涵義,丹鳳美眸頓時閃現強烈的異彩,語帶興奮道:「寶兄弟說得真好!」

  寶玉不由得大為得意,笑意剛浮上嘴角,可薛寶釵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刹那
間由高峰落入低穀。

  「這話肯定是出自石公子之口,對吧!」

  薛寶釵雖然與寶玉近在咫尺,但卻未望著他,閃爍異彩的美眸眺望廳外的夜
空,一顆向往新奇天地的芳心早已翩然飛翔,跨越無盡空間,飛到從未見過一麵
的虛幻男子身上。

  「寶玉,我準備好了!」

  香菱興奮的話語打斷薛寶釵與寶玉的「交戰」,話音未落,一身新衣的她已
掀簾而入,迫不及待地望著寶玉道:「可以走了嗎?」

  「好,馬上就走。」

  此時寶玉已是如坐針氈,香菱話音未落,他已經掀起門簾,香菱自然要緊追
在他身後。

  薛姨媽略一猶豫,還是以送行為借口追上寶玉的腳步。

  鶯兒站在門簾後往外瞧了瞧,隨即以崇拜的語氣低聲笑道:「小姐,你真行!

  我還以為你隻是說說,想不到還真敢這樣做呀!」

  恢複平靜的薛寶釵怡然微笑,以目示意鶯兒小心,這可是她的秘密,要是讓
薛姨媽知曉就糟了。

  「小姐,這石公子真有這麼好嗎?值得你為他拋頭露麵?你們可連一麵也未
見過。」鶯兒話鋒一轉,拉著薛寶釵的玉臂輕輕搖晃,道:「那天可不可以帶上
我,我也想見一見石公子,小姐管帳時我也可以幫忙。」

  「好啦,你這小丫頭的心思我再明白不過了,到時就帶上你。」

  薛寶釵心中全無醋意,因為鶯兒神色間雖對石鈺也充滿期待,但鶯兒本就是
自己的貼身丫鬟,日後自己無論嫁給何人,鶯兒都是陪嫁丫頭,她自不會吃這完
全不必要的醋。

  「咯咯……」鶯兒忍不住喜笑顏開。

  薛寶釵未再言語,美眸再次看向夜空,就連冬日的寒冷也不能阻擋她內心的
火熱。

  「寶玉,你為何悶悶不樂?」

  興奮的香菱關心地凝視著寶玉低沈的神色,為免閑言碎語,行出賈府的兩人
不敢驚動旁人,冰天雪地也不宜騎馬奔行,所以他們隻得手持燈籠,深一腳,淺
一腳的在積雪上蹣跚而行。

  在感激的思緒盤旋下,香菱不避嫌疑地靠近寶玉,語帶調侃道:「不會是舍
不得我們寶姑娘吧?」

  寶玉眼底閃過一抹古怪,隨即一臉微笑地反過來調侃道:「我是埋怨天公不
作美,難得與菱姐姐如此佳人共遊出行,卻是月黑風高,一點情趣也沒有。」

  「嘻嘻……」寶玉十足調戲的話語,卻因他自然的輕笑被香菱當作戲語,未
語先笑道:「難怪襲人她們說你油嘴滑舌,如今我總算見識到了。」

  「唉!」突然香菱神色一變,芳心的急躁驅散臉上的笑意,哀聲長歎道:「
這路如此難走,何時才能走到你說的地方呀?」

  「唉!」寶玉故意學著香菱的模樣哀聲長歎,雖然學得惟妙惟肖,但語調卻
無絲毫焦慮:「我還以為菱姐姐喜歡與我月下共遊,我好傷心啊!」

  「咯咯……」悅耳的銀鈴聲蕩漾在夜空中,香菱再次被寶玉臉上的「哀愁」

  逗得心花怒放,玉足的速度雖然未減,但臉上的急躁已悄然無蹤。

  一番輕言淺笑後,香菱已走到寶玉的前麵。

  燈籠的光華雖然不足,但寶玉卻絲毫不受影響,看著香菱那婀娜款擺的腰肢
和那渾圓柔膩的美臀,呼吸一蕩,腦海突然回到那一晚,想起那美妙的屏風,尤
其是屏風上那個圓孔。

  寶玉手中的燈籠接連顫動好幾下,他不由自主身子一晃,瞬間就站在香菱身
邊,有意識地看向香菱的朱唇。

  就是這張小嘴曾經與自己親密「接觸」過二聲悶哼在寶玉的心窩回蕩,他下
體某物更是猛烈震顫起來,似乎馬上就要破衣而出。


  第三章:香菱認父

  「寶玉,你怎麼啦?不是凍著了吧?」香菱朱唇微啟,詫異地看著寶玉手中
那不停抖動的燈籠。

  「不是,我隻是在想事,走了神,嗬嗬!」

  寶玉心虛地用傻笑蒙混過去,隨即靈光一閃,想出一個壞主意。

  「菱姐姐,要這樣走到別府還要不短的時間。」打定主意的寶玉閃現不凡的
風采,誘惑的話語低沈而熱切:「你想不想早點到?」

  「早點到?是走捷徑嗎?好啊!」香菱按照常理想到唯一的辦法,雙眸不由
自主望向四周,想找到隱秘的捷徑。

  「這已是最近的路了。」寶玉卻回了香菱好大一盆冷水,眼底的戲譫越來越
深,道:「小弟隻說可以早點到,可沒說有捷徑。」

  香菱也素聞寶玉喜歡說些驚人之言,近段時日也見識過他出人意料之舉,她
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隨即忍不住嬌嗔道:「又賣關子了!有什麼好辦法就說,是
不是你已經備好馬車,難不成我們還能飛過去嗎?」

  「菱姐姐果真靈秀不凡、美麗溫柔、善解人意……」

  寶玉滔滔不絕的讚美好似黃河奔湧般,聽得香菱大翻白眼,不由得懷疑眼前
之人不是英偉不凡的寶玉,明明就是一個無賴。

  就在香菱快要忍不住暈倒時,寶玉突然正經無比地沈聲道:「姐姐說得不錯
,我就是要帶你「飛」過去!」

  香菱刹那間美眸大張,仔細地掃視寶玉一番,卻找不到一絲嬉戲的痕跡,寶
玉鄭重的語調終於讓她明白他不是在胡鬧。

  「寶玉,你可別嚇我!」見寶玉渾話連篇,又不是故意為之,香菱不禁想起
寶玉出名的怪病。

  「菱姐姐,你看我像神誌不清的模樣嗎?」

  香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寶玉的雙目,借著朦朧的燈光,寶玉那好似寒星的朗
目直直映入她的心海。

  「怦怦抨……」心房猛烈的跳動突然降臨,香菱沒發現寶玉有何不妥之處,
反而覺得自己不正常起來。

  「那……那你怎麼會說渾話呢?V——紅雲悄然占領香菱的臉頰,她再也不
敢與寶玉對視,連話語也顫抖起來。

  「菱姐姐,你相信我嗎?」

  「我信!」香菱心弦一顫,莫名其妙地相信寶玉的話語。

  佳人的信任永遠是男人的動力,寶玉瞬間豪情萬丈,意念一動,滿天風雪突
然朝四方後退,好似在朝拜寶玉般。

  「啊!」

  雖然香菱莫名地相信寶玉,但看著眼前這一幕,她還是不可抑製地驚呼出聲。

  雪花在無形的結界外旋轉飛舞,沒有寒冷的侵襲,飄逸的冰雪變得晶瑩剔透
、美麗無比,仿佛一個白色的天地圍繞著寶玉兩人悠然旋轉。

  幾秒的震撼後,香菱的雙眸不由得閃現迷離之色,道:「寶玉,這……這是
真的嗎?」

  寶玉兩人立身之處仿佛春天般溫暖,香菱如墜夢中,下意識隨著雪花一起翩
翩起舞。

  寶玉並未出聲驚擾香菱的「美夢」,直到香菱緩緩回歸現實,他這才大手一
伸,唐突地攔腰摟住香菱。

  「你……啊!」

  香菱本能的抗拒還未出口,驚叫聲已經搶先在舌尖上跳躍。

  飛起來了,香菱真的飛起來了!在寶玉的懷中,她飛上天空,脫離沈重的大
地。

  刹那間,一縷暖流從香菱的心房油然而生,她看著寶玉近在咫尺的麵容,雙
眸突然恍惚起來。

  抱著香菱的寶玉此刻卻無暇感受馨香,其實他也是初次飛行,連這飛行法門
也是與晴雯交歡後突然在腦海中憑空冒出來。

  寶玉初學乍練,難免有點緊張,俊朗的麵容少有地認真,而他這透著幾分剛
毅的氣息絕對是一把刺入女人心靈的利刃。

  風從寶玉的兩人耳邊吹過,寶玉的速度越來越快,香菱眼眸的朦矓則越來越
深,就在香菱心房即將被「利刃」剌穿的刹那,她突然鼻翼一顫,緊接著玉臉飛
速異變,朦朧依然,但卻多了幾分怪異的迷惑。

  片刻後,地麵積雪輕輕一顫,兩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站在紅樓別府的台階
前。

  「菱姐姐,到了。」

  寶玉呼出一口大氣,胸膛一挺,等待著香菱崇拜的目光。

  不料香菱卻眼簾低垂、玉手緊握、身子不停發抖。

  「菱姐姐,你冷到了嗎?」寶玉下意識伸手去抓香菱的手掌。

  「啊,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兩人手掌碰觸,這樣的動作原本很隨意,可香菱卻猛然向後一跳,好像寶玉
的手指是尖刺般。

  「怎麼啦,我嚇到你了嗎?」寶玉也被香菱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心中有點不
舒服。

  「沒、沒……沒有,我……」香菱的玉臉瞬間通紅,話語結結巴巴地說道。

  寶玉明明從香菱眼底看到女人心動的異彩,但感受到的卻是強烈的慌亂,還
有幾分古怪的恐懼,仿佛他突然變成野獸般。

  「菱姐姐,有什麼說清楚,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寶玉,我……」

  香菱看到寶玉眼中的鬱悶,芳心反而更加慌亂。

  就在這時,別府的護衛出現了。

  「什麼人?」

  兩道身影自遠處一躍而現,挾帶淩厲的氣勢直逼而近,同時厲聲道:「私人
宅邸,外人請速速離去!」

  「混帳,是我,通知甄先生他等的人來了。」

  兩個護衛今天運氣不佳,正好成為寶玉的出氣筒。

  寶玉可從沒有這樣疾言厲色過,兩個護衛頓時渾身一哆嗦,腳快的護衛立刻
轉身通報,剩下的護衛則暗自叫苦。

  那護衛偷偷一看,寶玉的臉色果然麵沈如水,而香菱則一臉通紅、神色怪異。

  這個護衛眼珠一轉,立刻想起寶玉的風流名聲,不禁暗自叫苦:慘啦,自己
不識相,竟然壞了二爺的好事,以後定然前途盡毀。

  思緒轉動隻在刹那之間,那護衛越想越後悔,緊接著突然靈光一閃,想出討
好寶玉的好辦法。

  「二爺,小的為你帶路。」

  護衛身軀一俯,隨即神色恭敬地轉向香菱,突然揚聲道:「參見主母!」

  「我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香菱刹那間花容失色,玉手不停擺動,連頭也隨之快速搖動,芳心慌亂中,
卻不禁浮上一絲淡淡的喜意,令她眼眸一片混亂。

  「哈哈……你這小子嘴還挺甜的,不過不要胡說。好了,前麵帶路!」

  寶玉大手一揮,心情瞬間好轉大半,護衛這番小心思真是沒有白費。

  「屬下遵命,二爺請、主母請!」

  護衛歡喜得渾身發飄,呼喊主母的聲音更是積極無比。

  不待香菱再次搖手反對,寶玉搶先道:「菱姐姐,咱們進去吧,不要讓甄先
生等久了。」

  提及甄士隱,香菱果然閉上檀口,乖乖地跟上寶玉的腳步。

  紅樓別府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進入府門後,護衛歡天喜地退下去,
寶玉則領著香菱走向大廳。

  走了幾步,香菱見四下無人,她咬了咬唇角,鼓足勇氣問道:「寶玉,你剛
才為何不解釋清楚?」

  「我解釋了,不是叫他們不要想錯了嗎?」

  寶玉突然停步回身,差點讓香菱撞入他的懷中,他故作冤屈的麵容下卻暗自
偷樂。

  香菱暗自一咬銀牙,狠狠瞪了寶玉一眼,竟大罵道:「哼,你也不是好人,
大壞蛋、大變態!」

  罵出口的刹那,香菱仿佛鬆了一口氣,而她眼底那盤旋的古怪神色也在這一
刻被嬌嗔代替。

  「變態?」

  寶玉瞬間目瞪口呆,不由得心想:「大壞蛋」的美稱自己已經習慣,但這「
大變態」又從何而來?還有香菱前後的古怪變化,難道……

  一股感應從寶玉的腦海浮現,但他卻怎麼也抓不住,反而弄得更加迷糊。

  看著寶玉那苦思的模樣,香菱不禁唇角一彎,露出報複快感的笑意,隨即從
寶玉的身邊小跑而過。

  「菱姐姐!」寶玉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反應,一把就抓住香菱的手腕。

  「寶玉,你……你想幹嘛?」香菱的身子又開始顫抖,不過與先前不一樣,
嫣紅好似流水般迅速彌漫她的臉頰。

  「我不想幹嘛!」寶玉一臉委屈,強忍著心中的笑意,調侃道:「我隻想告
訴你,你……走錯路了。」

  「唔……」

  香菱的銀牙咬住舌尖,羞得銀牙發癢,很想重重咬寶玉一口。

  香菱正用幻想報複,不料寶玉已經先有行動,微張的嘴巴牙齒清晰可見,直
逼香菱而來。

  他要幹什麼?咬我嗎?啊……香菱怕了,身為人妻的她自然知道寶玉不會咬
她,但卻比咬更令她「害怕」。

  近了,越來越近了,寶玉與香菱的唇舌距離越來越近,呼吸早已交纏在一起。

  「寶玉,不要,不要這樣……」

  香菱的聲音在反抗,但她的身子卻沒有閃躲,這一刻她的鼻翼不由自主顫抖
一下,但朱唇不僅沒有退卻,反而勇敢地靠近一些。

  寒風呼嘯、天雷悶響,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破空而來,生生打斷寶
玉的好事。

  「英蓮,我的女兒!」

  甄士隱已經等不及了,主動從大廳衝出來。

  「爹爹!爹爹!」

  看到甄士隱的刹那,香菱的熱淚滾滿臉頰,就從寶玉的身邊衝過去。

  唉,人家是有了情郎忘了父親,到我這兒怎麼反過來了?寶玉苦笑一聲,隨
即腳步一動,走向悠然而現的妙玉。

  香菱與甄士隱相距三尺時不約而同腳步一頓,淚水眼中打轉,但多年的離別
卻有一絲陌生,並同時緊張起來。

  「英蓮,是你嗎?」甄士隱雙唇顫抖地問道。

  「是我,我是蓮兒!」

  香菱已經好久沒有聽人呼喚過自己的閨名,自幼失散的她記憶已經模糊,唯
有幼時撒嬌的話語時常在夢中閃現,她心窩一酸,突然脫口而出道:「爹爹,蓮
兒要吃冰糖葫蘆。」

  旁觀的寶玉一愣,差點爆笑出聲。

  妙玉從小修仙練道,但也不禁唇角抖動一下,誰也沒有想到香菱與甄士隱見
麵後的第一句話語這麼無厘頭。

  旁觀的寶玉兩人不明所以,但身為香菱父親的甑士隱則身軀一震,淚水轟然
奔流,道:「是我的蓮兒,真的是我的蓮兒!女兒,苦了你啦。」

  因事情過於巧合,其實甄士隱心底一直有著一絲懷疑,直到香菱說出幼時的
話語,他終於相信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甄士隱父女倆抱頭痛哭,寶玉的計劃終於功德圓滿。

  得意一笑後,寶玉看向妙玉,內心強壓著興奮,沈聲道:「時辰差不多了,
我們出發吧。」

  妙玉點了點頭,正要悄然離開紅樓別府時,寶玉突然又拉住她的衣袖。寶玉
露出嬉戲的神色,他對這第一次的江湖之旅充滿向往,道:「妙玉,聽說跑江湖
都要必備一套夜行衣,我們是否也要換?你看你這身白衣太顯眼了!」未待妙玉
有所應答,寶玉已從懷中掏出一隻黑色包袱,更加興奮地說道:「這是我日間請
晴雯縫製的夜行衣,樣式新奇,包你滿意!」

  「噗嗤!」

  寶玉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看起來就像是個稱職的夥計,讓妙玉不由得笑出
聲。

  妙玉對寶玉再無辦法,盡管她不停打坐調息,但道心的平靜總是一次又一次
被他輕易打破。

  「唉……」妙玉無可奈何的一聲低歎,隨即仿佛墜入凡塵的仙子,嬌嗔道:
「大笨蛋,你以為我們是那些俗世高手嗎?何須這夜行衣遮掩行跡,你的法力用
來幹嘛的!」

  「喔!」寶玉表錯情、用錯心,不禁訕訕一笑,心中對於不用穿「戰袍」大
感失望,不死心的追問道:「難道就沒有修真者穿夜行衣嗎?」

  「沒有!」妙玉翻著白眼,感到哭笑不得,可更讓她無可奈何的事情還在後
麵。

  寶玉穿上「戰袍」的意願已達偏執的地步,鍥而不舍的他毫不氣餒地道:「
那我們就打破這不合理的規矩,誰說修道人不可以穿夜行衣,咱們今夜就穿給世
人看好不好?」

  「不好!」

  妙玉話音未落,身子已經破空而去,倩影雖然飄逸動人,但怎麼看也有一點
落荒而逃的味道。

  「嗬嗬……」

  寶玉達到真正目的,調戲妙玉總能令他無比愉悅,他隨即揮舞著夜行衣,一
邊飛身緊追妙玉,一邊鍥而不舍地勸說道:「仙子姐姐,穿上吧,天多冷呀……」

  妙玉逃得更快,寶玉追得更緊,一轉眼兩人就消失不見。

  畫麵一閃,兩道如虛似幻的身影站在一棟大宅屋脊上,而妙玉的飄渺長裙終
於被夜行衣取代。

  「這下你滿意了吧!」妙玉恨恨地瞪了寶玉一眼,但那流轉的秋波卻讓她的
威脅完全變質。

  「滿意、滿意,下回一定做一件樣式更好看的衣服。」

  寶玉的無賴等級不停上升,看著那緊貼妙玉身子、曲線畢露的夜行衣,他已
經開始思索下一次的壞主意。

  「�麵有妖氣,不要再鬧了,小心露出形跡。」

  妙玉前一半話語透著羞澀,後半話語則平靜無比,在感覺到妖氣的一刻,除
妖滅魔的天職令她再次成為飄渺的修真者。

  寶玉雖愛與妙玉調笑,但正事臨頭,嬉戲的表情瞬間換成剛毅冷峻之色,令
妙玉不禁心弦跳動一下。

  「幹杯!」

  夜色雖深,但豪華的孫府內依然燈火通明,杯盤狼藉,孫紹祖與熊山君正推
杯換盞、酒興大發。

  伺酒的婢女與舞樂的歌姬均是嬌軀半裸,一人一妖在觥籌交錯之間不忘倚紅
偎翠,享受這淫靡的奢華人生。

  「居士,孫某敬你一杯。」孫紹祖笑容張狂,大手狠狠地蹂躪著懷中豔姬那
飽滿的雙峰,語帶恭敬地道:「多虧你的妙計,我們已經搶了賈家大批貨物,這
下夠他們受的了!」

  熊山君在孫紹祖此等凡人麵前保持著一貫的高人形象,雖然也在裸女上大占
便宜,但神色卻平靜自若。

  「賈家雖受到一定的打擊,但這並不能真正傷到他們的根基,孫大人切不可
掉以輕心!」

  「明白、明白。」

  暴戾的孫紹祖在熊山君麵前卻似綿羊般低眉順眼,這既是因為熊山君確實說
得在理,也是他胸前魔符長久潛移默化的效果。

  一提到賈家,孫紹祖不由得心中一熱,腦中閃現一張天生嫵媚的絕色麵容,
暗自狂吼:賈迎春,我一定要得到你!

  熊山君隱帶陰沈的麵容閃現戲謔的笑意,調侃道:「孫大人,是否又想起那
賈府的迎春美人兒?」

  「嘿嘿……」孫紹祖不知羞恥的一陣邪笑,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道:「
還是居士深知我心,這樣的尤物如果放過,我就不是中山狼了!哈哈……孫某已
經決定盡快上賈府提親,如果能夠順利成為賈家的女婿,說不定還能令我們的大
事事半功倍!」

  熊山君附和著陰笑幾聲,而廳中眾女早已被孫紹祖調教成人偶,對於他們的
話語充耳不聞,隻知用肉體取悅主人。

  趴伏在屋頂上的寶玉兩人同時身子一震,寶玉的雙目更迸射熊熊怒火,心情
劇烈的波動差點讓他控製不了隱身的法力。

  「不要打草驚蛇!」

  一道冷靜的警告在寶玉的心間響起,此刻妙玉與寶玉心靈相通,根本無須唇
舌的幫助。

  妙玉緊接著柔聲安撫道:「下麵的中年男子必是妖怪所化,上次在賈府我曾
與他交手,此妖雖法力不弱,但還不夠資格做出魔符此等邪物,我們隻要跟蹤他
,必能查出真正的幕後元凶!」

  寶玉點了點頭,終於恢複平靜,不過對於孫紹祖的恨意卻再次加深,腦中不
由得迅疾轉動,暗自思忖解救賈迎春之法,心想:無論如何,絕不能讓迎春像《
紅樓夢》中記載的一樣嫁給中山狼!

  「居士,孫某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孫紹祖再次舉杯相敬,酒興大發
下話語不斷,頗有不吐不快之感。

  「搶奪香煙雖不能讓賈家傷筋動骨,但絕對能吸引賈家與薛家全部的注意,
那趙兄的計劃絕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實施,哈哈……」

  熊山君也不由得對自己的妙計大為得意,這可是他在旋風真人的壓迫下絞盡
腦汁才想出來,開始忘形的他也顧不得假裝清高,一陣邪笑後不由得意氣風發。

  「隻要趙千戶行動順利,能成功擒獲薛蟠與知縣賈雨村,咱們手中就有扳倒
四大家族的有力憑證。」


  第四章:菜鳥之戰

  高談闊論的孫紹祖兩人興奮無比,可在屋頂上的寶玉卻越聽越心驚。

  一直以來,寶玉仗著自己身具神通而且還清楚「紅樓」曆史,所以並未將敵
人放在心上,卻未想過人心豈是所謂的「曆史」能夠控製,更不是法力能夠揣測!

  冷汗浸濕寶玉的外衫,在一旁的妙玉雖對凡塵爭鬥無興趣,但卻對寶玉甚是
關心,挾帶關懷的玉手悄然握住寶玉的大手,以安撫他內心的躁動。

  寶玉紛亂的思緒頓時消散一空,源自齊天大聖的野性陡然衝天而起,抹殺他
初次麵對強敵的緊張感。

  敵人越強,遊戲才更有意思!嘿嘿……刹那間寶玉笑了,蔑視天地的光華在
他眼中悠然盤旋。

  「居士,據探子回報,忠順王也對香煙有興趣,與賈寶玉走得很近,我們是
否也將他……」說著,孫紹祖還算端正的麵容閃現凶狠之色,大手一揮,比了一
個砍頭的動作,同時沈聲道:「若讓忠順王與賈家聯手,事情就不會這麼容易!」

  「沒有必要!」熊山君城府不淺,微一沈思後反而得意洋洋地道:「忠順王
那匹夫雖然勢力不小,但他貪婪無比,又怎會真心與賈家合作?」說著,熊山君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繼續分析道:「忠順王恐怕不是想與賈家合作,十有八九是
想一口吞下這塊肥肉,所以我們何不作壁上觀,到時來個漁翁得利呢?」

  「哈哈……原來如此,還是居士高明。」

  孫紹祖不由得大為歡喜,隨即從懷中掏出香煙,一邊陶醉地吞雲吐霧,一邊
說道:「這玩意兒還真是個好東西,也真虧那姓石的小子想得出來。」

  提及石鈺,孫紹組話鋒一轉,很是惜道:「趙兄在走前已經設計好要將石鈺
拉攏過來,隻是可惜了一個大美人兒。」

  「孫兄說的是那暴發戶傅試的妹妹傅秋芳吧?」熊山君也是一臉色妖模樣,
歎息道:「想不到趙千戶還真舍得,聽說傅試本想將傅秋芳獻給他。」

  「是啊!」孫紹祖想起傅秋芳那嬌嫩的玉容,不由得大吞口水,道:「她可
是一個大美人,隻比賈迎春稍差,我就是這點最佩服趙兄了!」

  屋頂上。

  「哼!」

  妙玉不滿的冷哼在寶玉的心中響起,天仙美女墜入凡塵後,原來也是醋壇子
,她對寶玉能否經受考驗可是大為懷疑。

  無辜受到牽連的寶玉隻能一臉苦笑,卻不敢據理力爭,誰要他一向表現不佳。

  大廳內。

  孫紹祖與熊山君越談越歡暢,觥籌交錯間自是酒足飯飽。

  俗話說:飽暖思淫欲,孫紹祖與熊山君漸漸將話題扯到風花雪月上,大手加
快揉捏裸女的速度,整間大廳更顯淫亂不堪。

  妙玉估計再也聽不到正事,嬌軀一晃,閃身飛到遠離大廳的一株老樹上。

  寶玉對於大廳淫亂的景象倒並不反感,甚至對活春宮大有興趣,但妙玉在旁
,他可不敢如此放肆,隻得頗為不舍地暗自歎息,飛身追上妙玉。

  寶玉與妙玉藏身於樹蔭間,夜風吹拂下,枝搖葉動。

  寶玉主動緊挨在妙玉身側,並肩坐在樹枝上,雖然妙玉近在咫尺,但寶玉可
不敢動手動腳。

  唉!原來跑江湖是這麼枯燥無聊!久等不見獵物出現,寶玉心中的熱情不飛
速消逝,而且妙玉又是一本正經,絲毫不給他調笑的機會,寶玉自是大感無趣、
意興索然。

  就在寶玉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法力波動,心有靈犀的兩
人不由得相視一笑,獵物終於出現了!

  兩秒後,熊山君飛上半空中,緊接著化作一股陰風如閃電般破空而去。

  很快,留都的宮殿映入寶玉與妙玉的眼簾,雖然現在的皇帝住在燕京,但留
都皇宮依然守衛森嚴。

  寶玉的神色變得凝重,心想:看來周扒皮所言不假,這熊山君果真是皇宮中
人!難道皇帝顧忌四大家族的實力已經動了殺機?不對!聽聞皇帝一心追求長生
不老,早已不聞政事,怎會有這等梟雄手段?再說,四大家族雖財雄勢大、門生
遍布天下,但卻沒有掌握大部分的軍權,按理說不可能威脅到皇帝,真是怪了!

  妙玉心中可沒有那麼多雜念,眼見熊山君飛入皇宮,她毫不遲疑地追上去。

  就在寶玉兩人離皇宮還有百米之遙的刹那,一道無形的結界憑空突現,擋住
他們。

  妙玉玉手一揚,結界立刻化為萬千光暈隨風消逝。

  寶玉對妙玉的法力羨慕不已,妙玉卻皺起眉頭,玉臉上一閃而過一絲詫異。

  就在這時,剛進入皇宮的熊山君身子一折,突然又飛躍而出,隨即筆直破空
而去,速度比先前快了數倍不止。

  妙玉的眼底剛閃現明悟之光,寶玉就已經說道:「不對勁,我們被發現了。」

  「嗯,剛才的結界不是用來阻擋進入,而是一個感知結界。」妙玉看著前方
的熊山君,不禁微咬銀牙道:「好狡猾的妖孽,這個幕後元凶不簡單。」

  寶玉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雖然他還是一隻菜鳥,但感應絕不在妙玉之下,
沈聲道:「這是一個圈套,咱們不能中計,先回府再說。」

  不妙的感應越來越強烈,寶玉一把握住妙玉的手,飛身就走。

  「無膽鼠輩,來了還想走嗎?哈哈……」張狂的笑聲自兩側傳來,兩道淩厲
的氣勢與熊山君形成三角之勢,瞬間封鎖寶玉兩人立身的空間。

  無路可逃唯有背水一戰,妙玉毫不畏懼,隻擔心寶玉能否安然無恙。

  妙玉趁著敵人圍攏的最後刹那悄然放出懷中的靈鳥,道:「翠羽,盡快找到
士隱,叫他帶師叔前來救援!」

  翠羽化作一道幻影,在千鈞一發之際衝出敵人布下的結界,妙玉不禁鬆了一
口氣,隨即臉色又沈下來。

  雖然妙玉並不畏懼熊山君,但其他兩妖的強大卻遠遠超出她的估計,竟隻以
氣勢就壓製住她的道心。

  意念百轉千回,現實不過刹那之間,雖然妙玉明知妖孽強大,但卻毫不畏懼
,美眸寒光一閃,仿佛玄冰冷雪般。

  「寶玉,跟在我身後!」

  話音未落,突然妙玉法力暴增,嬌軀好似破空的利劍般,直奔最弱的熊山君
殺去。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都是千年老妖,本是抱著戲弄獵物的心情,豈料獵物非
但沒有怕得瑟瑟發抖,反而破釜沈舟般殺氣猛增。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頓覺臉上無光,同時一聲暴喝,兩把閃爍黑芒的妖劍憑
空突現,挾帶致命的妖力殺向妙玉。

  幾乎是妙玉出劍的同一時間,兩把妖劍已經殺到她與寶玉的麵前,這讓妙玉
不得不淩空一轉,本命飛劍發出一道劍芒,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布下兩重結界。

  「當……」

  虛空中響起金鐵交鳴之音,妙玉用盡全力終於擋住妖劍,但她卻被震得身子
歪斜,倒入寶玉的懷中,而兩把妖劍也飛回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手中。

  一擊之後,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卻同時一愣,不禁對妙玉的實力大為驚詫,
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娃竟然也有如此法力。

  熊山君可沒有將自己當弱者,見妙玉選擇自己作為突破口,他本就怒火彌漫
,此刻一見妙玉受傷,立刻飛身撲上去。

  「嗷吼一」

  熊嚎聲呼嘯而起,熊山君一雙大手變回原形,巨大的熊掌不僅可以開山劈石
,更是刀槍不入,再也不是人類口中的美食,而是要命勾魂的殺人凶器。

  妙玉借著寶玉的扶持之力,嬌軀猛然彈起來,化作一道流光幻影迎向妖氣彌
漫的「熊掌」。

  「當……」瞬間,一連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回蕩在四周。

  沒有廢話、沒有猶豫,激烈的生死搏殺瞬間來臨,寶玉呼吸一緊,一時之間
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加入戰圈。

  雖然寶玉已經適應這個世界,也適應勾心鬥角,但麵對麵的殊死搏殺,而且
還是與妖怪對戰,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絕對都是第一次。

  「妖孽,看劍!」妙玉一聲輕斥,符咒與劍芒同時飛舞。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正在接近中,為了抓住一線生機,妙玉猛然聚集全身法
力,一劍疾刺而出。

  妙玉這一劍鎖定熊山君的眼珠,鋒刃吞吐不休,同歸於盡的決心顯露無疑。

  啊!寶玉在心中一聲驚呼,雖然他沒有殊死搏殺的經驗,但卻看出妙玉此刻
的心念。

  妙玉竟然要以命搏命換取一條生路,在這種絕境之下,這未嚐不是最好的主
意,但萬一熊山君也不懼生死,結局豈不是……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得神魂大驚
,他超凡的預感告訴自己熊山君絕不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意念還未轉變,一切就已經像寶玉預料中發生了。

  熊山君一聲吼叫,身子不退反進,而且瞬間從人身變成熊軀,渾身散發著與
雙掌一模一樣的光芒,絕對是刀槍不入。

  「轟」的一聲巨響,聲震長空,毫不退讓的兩股力量就此於虛空中相撞,這
是力量與力量的撞擊,沒有花稍、沒有僥幸,最終由實力決定一切。

  時光在這刹那變得無比緩慢,隻見劍尖與熊掌相撞之處火花四射,妙玉與熊
山君的力量同時化為虛無,隻剩下巨大的反震之力,襲向他們杆不畏死的身軀。

  這一劍已經耗去妙玉大部分的法力,她再也難以抵擋強烈的震動,嬌軀好似
狂風吹卷的落葉般,淩空拋飛。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上妙玉的腰肢,厚實的胸膛接住她的身子,妙玉朱
唇一顫,吐出一口鮮血。

  熊山君比妙玉更慘,熊掌已是皮開肉綻,熊身一抖,猛然從雲端落下,「砰」

  的一聲悶響,地麵多了一個大坑。

  「寶玉,快衝過去!」妙玉倒在寶玉的懷中,聲音虛弱又焦急。

  寶玉雙臂一緊,不過並沒有飛身逃走,不是他不知死活,也不是他反應遲鈍
,而是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

  熊山君這片刻間的阻攔,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已經飛身而至,二則一後封殺
寶玉兩人的逃生之路。

  旋風真人看著搖搖晃晃飛上來的熊山君,大為讚賞道:「做得好!本座賞你
一顆金丹,這可是從八卦爐�出來的仙品。」說著,旋風真人揚手扔出一顆丹藥。

  熊山君頓時神色大喜,急忙大張熊口將丹藥吞下去。

  「多謝大王賞賜!」瞬間熊山君的傷勢盡消,趴在雲頭上不停叩頭謝恩。「
寶玉,我想辦法拖著他們,你找機會逃吧!」

  同一時間,妙玉也吃下兩顆丹藥,不過凡塵傷藥可沒有仙丹有效,她臉色蒼
白地運轉法力壓下內腑的傷勢,虛弱地欲從寶玉的懷中掙紮而出。

  寶玉那堅定而有力的大手再次摟住妙玉的腰肢,鏗雛的話語化作無形的情絲
,緊緊拴住妙玉激蕩的芳心:「你在一旁休息一會兒,拼命是男人的事情,交給
我吧!」

  如實質般的光芒從寶玉的眼中迸射而出,在他眼底閃現殺機的一刻,五色神
石突然輕輕一顫,一道五彩霞光籠罩著妙玉的身子。

  一股暖流流入妙玉全身每一條經脈,而情絲則彌漫她心房每一寸空間,妙玉
不由得呆呆凝視著寶玉,任憑寶玉將她拉到身後,躲在那挺拔偉岸的背影後麵。

  心弦一顫,沐浴在五色霞光中的妙玉猛然想起寶玉可是三界第一神物——五
色神石之主!

  妙玉突然覺得奇跡也許會出現,因為那分期待,雖然妙玉傷勢痊愈,但隻再
次鎖定熊山君,將最強的兩大妖怪留給寶玉對付。

  五彩霞光出現的刹那,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同時身軀一抖,眼珠開始急速旋
轉,看著兩個一身夜行衣的男女,目光有了強烈的異變。

  「藏頭露尾的鼠輩,道出法號,本座不殺無名之輩!」

  旋風真人活了千餘年,還是首次碰見蒙麵的修真者,為了得到心中的答案,
使出�久流傳的絕招——激將法。

  在旋風真人的記憶中,凡是人間修真者必然愛惜名譽超過生命,就像他們這
些妖怪也對洞府的名聲大為看重。

  黑羽大王已經蠢蠢欲動,恨不得一口將寶玉吞下去,也激將道:「難道你們
是出自老鼠門不成?不過我們妖界的鼠精可不像爾等這般膽小!嘎嘎……」

  熊山君附和著大聲嘲笑,隨即故作不屑地道:「我看大王�舉他們了,這人
間的老鼠們又怎比得上我們妖界的鼠精呢?」

  「大膽妖孽,休得放肆!」妙玉果然對三妖辱及師門勃然大怒。

  「哈哈……」寶玉再次握住妙玉的手,製止妙玉的怒氣,隨即仰天大笑,目
光輕蔑無比。

  寶玉反問道:「那不知兩位又是什麼妖怪?不會是阿貓、阿狗吧?不如叫兩
聲來聽聽,讓我猜猜看誰是貓,誰是狗?」

  「小子找死!」熊山君見兩位大王受此奚落,為了表達忠心,搶先怒斥道。

  「你這小小熊妖大呼小叫幹嘛?你家大王都未發話,你竟敢自作主張,難不
成當小妖當膩了,也想嚐嚐做大王的滋味?」

  對於熊山君的斥罵寶玉是渾不在意,反而輕言淺笑極盡挑撥之能事,論到耍
無賴、玩詭計,他可遠在這三妖之上。

  「他媽的!我……」熊山君頓時勃然大怒,可話語剛出口,他立即反應過來
,隨即誠惶誠恐低聲對旋風真人解釋道:「大王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小的可沒
半點不敬之意!」

  「嗯!」旋風真人雖也明白寶玉是在挑撥離間,但也對於熊山君的自作主張
心生不喜,大手一揮,示意熊山君退到後麵。

  「旋風兄,這小子油嘴滑舌,不須與他囉嗦,直接拿下慢慢拷問,到時還怕
他不老實交代嗎?」

  黑羽大王陰森的目光好似利劍般掃視著蒙麵的寶玉,貪婪的光芒已經越來越
熾熱,而一絲擔憂也逐漸浮現。

  「黑羽兄說的甚是,這小子太過奸猾,不要再與他廢話。」

  旋風真人也不是蠢妖,否則當年也不會在孫悟空棒下逃得一命,他意念一轉
,猛然醒悟道:「他是故意拖延時間,黑羽兄請在一旁觀戰,本座這就拿下他!」

  兩妖的心思其實差不多,都隱隱猜到寶玉的身份,而出於私心,他們都不想
說破,隻希望同伴是個糊塗妖,好讓自己最後撿個大便宜。

  話音未落,急不可待的旋風真人急速地旋轉起來,真的好似一陣旋風般刮向
寶玉,強大的法力毫無保留,誓要一舉擒下「寶貝」!

  「旋風兄且慢,區區小卒何須你出手?就讓在下趁機活動筋骨吧!」

  寶玉與妙玉還未出手,黑羽大王突然橫身出現替他們擋了一下,緊接著鳥爪
抓向寶玉。

  「黑羽兄,你遠來是客,怎能勞你大駕?還是我這主人自己動手吧!」

  狂風一蕩,旋風真人意外地「吹」偏鳥爪。

  「咦?」

  如此情形太過怪異,熊山君可沒有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聰明,頓時感到莫名
其妙。

  寶玉也大感意外,但他的反應不慢,立刻帶著妙玉飛身就逃,可腳步一動,
他突然後悔了,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果然,幻影一閃,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分別在前後封住寶玉兩人的去路。

  「旋風兄,既然大家都想活動筋骨,那就一起動手吧,嘎嘎……一人一半正
合適。」

  「好,就依黑羽兄所言,怎麼樣也不能讓他逃走,哈哈……」

  因為寶玉這一逃,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立刻反應過來,就不再內訌,殺氣也
更加強烈,緊緊盯著寶玉一人。

  唉,拖不下去了!寶玉在心中黯然歎息,隨即心神一振,嘻笑從他臉上迅速
消失不見,狂野之氣衝天而起,他搶先一聲低吼,殺向黑羽大王。

  十餘丈的距離在雙方腳下急速消失,刹那間一人一妖衝到近前。

  寶玉近身迎敵,終於真切感受到實戰的滋味,他本想用妙至毫顛的身法閃避
,可黑羽大王法力淩空一卷,令他根本沒有閃避的空間,唯有拳頭碰上拳頭。

  「呀!」野性的狂吼讓寶玉變得殺氣大盛,對黑羽大王「以強淩弱」之舉感
到怒火萬丈,心想,……既然不能逃避,那就戰吧!

  在強大的壓力下,寶玉瞬間瘋狂暴增力量,雙足在虛空中互踏,如奇跡般淩
空一轉,突然隱身不見。

  咦!這小子還有這手!黑羽大王心中微驚,但依然毫不擔心寶玉能逃出自己
的利爪,畢竟兩者之間法力的差距不是一點點。

  殺戮無數的黑羽大王雙目微閉,立刻感應到寶玉從他左側上空出現,迅疾的
一腿正踢向他的頸項。

  心中大定的黑羽大王不由得冷冷一笑,身子不動,上揚的一拳看似緩慢,卻
一下子狠狠打在寶玉的腳尖上。

  兩力相撞,並未發生意料中的轟然巨響,黑羽大王全力反擊的一招如入無人
之境般,虛幻的對手在他強大的妖力下化為萬千星光隨風飄散。

  「死吧!」

  真正的寶玉抑製不了心中的喜意,語帶興奮地出現在黑羽大王的身後,原來
適才的幻影是他靈光閃現的絕巧之招,真身的他狠狠地打出一拳,全身的法力好
似怒潮洶湧般,悉數打入黑羽大王的體內。

  黑羽大王的護體法罩微一抵抗,隨即碎裂,然後「砰」的一聲,妖體散為無
盡的碎片,煙消雲散。

  「啊!」驚叫聲出自「勝利」的寶玉之口,在一拳打出的同時,他知道自己
輸了,原來中計的是他自己!

  「小子,你還有什麼能耐?」

  譏諷的話語出自寶玉身後,適才的一幕再次重演,不過對象卻調換過來,而
且寶玉也不再是幻影,而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

  黑羽大王語帶得意,致命的殺招卻毫不停留地打向寶玉。

  「轟!」

  低沈的悶響在眾人身處的空間回蕩,慘烈的血霧從寶玉口中飛濺而出,重傷
的身軀好似飄零的秋葉在風浪中翻滾般。

  「不!」妙玉撕心裂肺的悲呼讓人感動淚下,可黑羽大王、旋風真人與熊山
君是妖不是人,自然不會感動,反而心腸更黑、手更狠。

  妙玉飛身而上,卻撞在無形的法力之牆上。

  旋風真人對妙玉的生死完全沒有興趣,結界在擋住妙玉的同時,他下意識靠
近寶玉幾步,生恐黑羽大王獨吞。

  此時寶玉命懸一線,妙玉再也無法保持道心的平靜,飄逸的仙氣化為瘋狂的
氣勢,不顧生死的拼命撲向旋風真人。

  與此同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寶玉,寶玉不由得心中一喜,勉強張開已經
開始模糊的雙目,要看清楚「救星」到底是誰。


  第五章:橫掃妖邪

  「嘎嘎……」

  可一陣怪笑聲讓寶玉由希望的高峰墜入絕望的深淵。

  熊山君好似明白寶玉此刻的心情,得意地道:「小子,是你家熊大爺,失望
了吧!」

  「回去!」笑聲未落,熊山君的熊掌拍在寶玉的胸口上,在清晰的骨裂聲中
,寶玉回到黑羽大王的麵前。

  「好玩、好玩!」說著,黑羽大王毫不猶豫地一腳將寶玉踢向熊山君。

  見寶玉飛向自己,熊山君意念一轉,巨手恢複熊掌原形,惡狠狠地高高舉起
,準備給寶玉來一個熊掌大拍。

  寶玉神智昏迷、重傷垂死,雖然看到這一幕卻無法反擊。

  站起來,給我站起來!像個男人那樣站起來———聲暴喝在寶玉的腦海中炸
響,男人的自尊絕不容許他成為別人的玩物,他猛然張開雙目,精光迸射而出,
刹那間一滴光芒四射的血珠在寶玉的眉心一閃而現,那指尖般大小的血珠飛速旋
轉。

  同一刹那,身處不同地點的晴雯、襲人、麝月同時一聲驚叫,她們左肩好似
著火般灼熱無比,而凡人看不到的五彩霞光則從她們肩上飛射而出,光速飛向同
一個地點。

  下一刹那,幾片幻影花瓣飛到寶玉的頭頂上空,花瓣淩空一轉,合成五色仙
花,緊接著「颼」的一聲飛入寶玉的眉心中。

  熊山君就在寶玉的麵前,一股不妙的預感令他熊眼急速收縮,殺機猛然十倍
翻升,熊掌瞬間迸射出致命的妖氣。

  「轟!」

  「啊!」法力撞擊的聲響震天動地,熊山君慘嚎著飛出去。

  寶玉一拳打爛熊掌,在熊山君向後拋飛的刹那,他飛身一追,連續在熊山君
胸膛上踢出十幾腳。

  地麵又是一聲悶響,就見一隻黑熊躺在深坑中,除了慘嚎外再也動彈不了。

  虛空上突然一片寂靜。

  妙玉看著緩緩轉過身來的寶玉,激動得淚眼朦矓,一時之間不知該哭還是該
笑,朱唇大張,卻發不出聲音。

  一絲本能的恐懼令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臉色發白,他們不約而同亮出最強的
法器,緊張地看向緩緩飄過來的賈寶玉。

  臉仍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在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眼中,原本渺
小無能的人類此刻竟然變得無比巨大,充塞它們眼中整個天地。

  「妖孽,想死得舒服點就自行了斷吧!」

  淩空而立的寶玉一頭黑發無風自動,蒙麵黑布瞬間碎裂,碎片與蔑視天地的
氣息一起盤旋飛舞,懾人心魂的目光好似萬載玄冰般冷酷無情,令旋風真人與黑
羽大王的心瞬間一沈。

  狂野的話音還未散落,突變的寶玉大手一揚,一朵浮雲「颼」的一聲飛入他
的手中,迅速凝聚起來。

  在一人兩妖目瞪口呆之下,瞬間白雲變成一根白色的棍棒,寶玉兩指輕輕一
彈,這棍棒竟然發出悠長的金屬鳴音。

  化物之境?黑羽大王瞬間臉色煞白,心想:這可是大羅金仙才有的境界,怎
會在一個凡人身上出現?難道賈寶玉已經與五色神石融合了嗎?

  「怎、怎……怎麼會這麼熟悉?」

  黑羽大王是震驚,可旋風真人看著寶玉手中的棍棒卻猛然生出無盡的恐懼,
不由得陷入他永遠難以磨滅的夢魘中。

  「旋風兄,抓人質!」黑羽大王呼出一口氣,迅速想到最好的對敵之法。旋
風真人眼珠一縮,用力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是,不可能是他,肯定不是!」

  說著,旋風真人陡然凶光四射,與黑羽大王如閃電般撲向妙玉。

  經驗甚豐的妙玉意念微動,已明白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的意圖,但明白歸明
白,道行的差距卻讓她無能為力。

  在這危急一刻,寶玉橫空出現,那挺拔的身影快如狂風,大手則輕若鴻羽,
將妙玉輕輕帶入懷中。

  「待在這圈子�不要出去!」

  平靜的話語充滿溫柔,寶玉的大手虛空一劃,一道由五色霞光組成的圓圈就
此憑空突現。

  「嗯!」

  妙玉的美眸閃爍著異彩,寶玉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令她感到特別甜蜜。期待
成為現實,而且遠遠超出妙玉的想象,這「畫地為牢」可是失傳的神通,想不到
寶玉隨手就成。

  黑羽大王與旋風真人再次撲空,神情雖然變得更加凝重,但事已至此,曆經
殺戮的妖心反而一狠,強行抹殺先前的恐懼。

  「旋風兄,這小子必是天界之人轉世,我們趁他道行未穩,吃了他如何?」

  「好!轉世神仙可是大補品,吃了他,得不到五色神石也無所謂!」

  話音未落,旋風真人兩手一抖,壓箱底的法寶——捆仙索飛舞而現,心神也
不禁踏實幾分,因為這可是八百年前他家大王被孫悟空打死後留下的寶貝,憑此
仙家法寶,旋風真人方能由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妖成為妖界一方之霸。

  黑羽大王一聲長鳴,他的法寶最是奇特,竟然是他回複原形的鳥嘴,那鳥嘴
無堅不摧,瞬間飛速變長,猶如一枝利箭般後發先至殺到寶玉身前。

  冷酷的微笑在寶玉的唇角浮現,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棍棒」,萬丈豪情湧入
心間的刹那,一套棍法也湧入他的腦海中。

  「吃你寶爺爺這一棒!」寶玉不由自主吼出這麼一句,隨著叱喝聲,他高高
躍起,緊接著連人帶棒直劈而下。

  寶玉這一棒勁風呼嘯、虛空顫抖,滿天浮雲好似遭到狂風席卷般。

  「轟!」

  巨響聲震天動地,人妖之戰很猛烈但並不精彩,轉眼間勝負就已分出。

  在慘叫聲中,黑羽大王曾經無堅不摧的鳥嘴當場折斷,疼得他不停淩空打滾。

  雖然旋風真人沒有受到傷害,但他卻更為心痛,後悔不已,因為捆仙索名不
虛傳,一舉就將寶玉捆個結結實實,不料寶玉竟然隨口念出捆仙繩的法訣,旋風
真人的法寶就此變成他的玩具。

  心疼過後,恐懼轟然充斥旋風真人的元神識海,一道恐懼的聲音在他腦中久
久回蕩:是他,真的是他——殺千刀的孫猴子,救命啦!

  旋風真人輸了,但他輸的不僅是力量,而且還輸了鬥誌。

  旋風真人一聲怪叫,毫不遲疑轉身就逃,而黑羽大王已經搶先一步捂著半截
鼻子破空飛遁。

  與此同時,熊山君搖搖晃晃地從大坑�站起來,不知是對旋風真人與黑羽大
王太有信心,還是被寶玉打傻,他勉強騰空而起,還做出報仇之狀。

  「哼,想逃?留下來讓你家寶爺爺再玩一會兒!」大發神威的寶玉一聲冷哼
,他先前受了那麼多窩囊氣,此刻又怎會不報一箭之仇?

  光芒一閃,捆仙索從寶玉的手中飛出,「叛變」的法器一點也沒有羞恥之心
,竟然比先前呼嘯得更加歡快。

  旋風真人與黑羽大王也算狡猾多謀,逃向不同的方向,不料捆仙索竟然一分
為二,一個也不放過。

  「啊!」旋風真人瞬間嚇得魂飛魄散,眼看就要被自己的法寶捆住,這時熊
山君飛過來,它頓時心生一計,突然一腳踢向熊山君。

  忠心為主的熊山君怎會料到這一變故?在猝不及防之下,熊山君與捆仙索撞
在一起,而旋風真人則化作一股陰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向妖界。

  黑羽大王的道行與心計都不在旋風真人之下,但卻沒有笨蛋讓他出賣,即使
用盡法力,黑羽大王也未能掙脫捆仙索的「擁抱」。

  寶玉看了看旋風真人逃走的方向,隨即將所有怒火都發泄在黑羽大王與熊山
君身上。

  「啊,饒命啊,大仙饒命……」

  捆仙索越收越緊,那撕扯之力直透黑羽大王與熊山君的妖魂,不到片刻,他
們的人身法相已是搖搖欲墜,在痛楚的哀號聲中隱隱現出本體。

  就在一鳥一熊奄奄一息時,「仁慈」的寶玉突然收回捆仙索,而他們則趴在
雲頭上苟延殘喘。

  「嘿嘿……」寶玉蹲在熊山君與黑羽大王的身前,不懷好意地笑道:「你們
先前不是把我當皮球玩得很開心嗎?現在我們再來玩一玩怎麼樣?」

  話音未落,寶玉一手一個拎起黑羽大王與熊山君,隨即按下雲頭,落在一處
沒有人跡的地方。

  「嗯,這兒不錯,你們喜歡嗎?」

  雖然寶玉笑容燦爛,但映入黑羽大王與熊山君眼中卻邪惡而恐怖。

  「轟!轟!」

  重物墜地聲開始響起,原本還伴隨著淒厲的慘叫,片刻後叫聲減弱,最終消
失,而那撞擊聲依然回蕩不休。

  在沙塵翻騰的空地上,一個個深坑參差不齊,大地無辜受到牽連,變得滿目
瘡痍、慘不忍睹。

  煙塵中,隱約可見一個滿臉笑容的俊朗少年一手拎著一隻「動物」,就好似
手中拿著雙錘般,不停猛砸大地,一點也沒有對動物的愛護之心。

  「咦?沒聲音了,不好玩!」寶玉的大手突然一頓,語帶調侃道:「不滿意
嗎?是不是嫌這樣還不好玩!」

  寶玉停下幾秒後,黑羽大王率先回過氣,哀聲求饒道:「大仙,饒過小妖一
命,小妖以後一定改邪歸正、懲惡揚善。」

  「是嗎?」可愛的表情浮上寶玉的俊臉,道:「既然你們能誠心改過,大仙
一定會給你們機會!」

  「我們一定改、一定改……」

  黑羽大王與熊山君為求活命連聲表態,不停對天起誓:「小妖以後一定誠心
向佛,以報大仙活命之恩,如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

  「嘿嘿……」寶玉又怪笑著蹲下去,摸著下巴問道:「你們不會是騙我,謀
算日後再對付我吧?」

  「不、不……」黑羽大王與熊山君毫不猶豫地將頭搖成波浪鼓,臉上的冷汗
卻在厚厚的灰塵之間衝出道道清晰的痕跡,皆不由得暗自思忖:難道這小子會讀
心神通不成?怎麼猜得這麼準!

  「大仙說過的話一定算數!」寶玉話鋒一轉,可黑羽大王與熊山君心中的喜
意還未浮上臉頰,他突然神色一冷,嘲諷道:「可惜你寶爺爺我不是大仙,隻是
一個標準的——無賴!」

  「無賴」兩字還在黑羽大王與熊山君耳中回蕩,寶玉已經立身而起,冷酷的
殺氣沒有絲毫遲疑。

  寶玉可不是好人,怎會做放虎歸山的蠢事?

  妖怪也會死,熊山君瞬間嚇得失去知覺,黑羽大王則臉如土色,仿佛已經看
至為他打開的鬼門關。

  「寶玉,你在哪兒?」

  妙玉的呼聲從不遠處傳來,她久等不見意中人回來,不由得感到緊張,生恐
再出意外變故,終於走出那個保護圈。

  「唉!」寶玉大為惋惜的一聲歎息,說道:「算你們走運,妙玉不喜歡看我
折磨人的樣子,我簡單一點讓你們來個安樂死,怎麼樣?」

  瞬間黑羽大王與熊山君心膽俱裂,在生死刹那,他們不顧一切地跳起來,瘋
狂地往前方逃,盡顯動物強大的潛能。

  寶玉有很多種法子殺死對手,但他卻不由自主選擇最暢快的方式。

  「再吃你寶爺爺一棒!」豪情萬丈的寶玉高高躍起,一聲大吼,由雲霧幻化
的棒子再次憑空突現,狠狠一棒打下。

  兩聲慘嚎過後,地上多出兩具筋骨盡碎的「動物」屍體。

  「唉,真不應該太用力!」寶玉對於自己的不知「輕重」大為埋怨,很惋惜
地道:「肉都打爛了,不然今晚還可以做一道熊掌大餐與烤野味,嗬嗬……」

  這個冒牌的齊天大聖果然是個無賴,在無賴的戲語聲中,他腳尖一挑,將兩
具妖屍踢入先前砸出的一個大坑中,隨即手掌一掃,妖屍就此被深埋地下。

  毀屍滅跡完成的一刻,正是妙玉出現之時。

  「寶玉,妖怪呢?逃走了嗎?」

  「沒有,我把它們埋了,嗬嗬……讓它們去地府接受改造,下輩子重新做個
好妖怪。」寶玉用嬉戲的話語化解冷酷的氣息。

  「唉,你呀,不能殺生太多,會傷天和的。」

  妙玉不再擔憂後,又開始為寶玉講起天地至理,如果讓她知道寶玉先前的暴
力手段,勸誡之言絕對會滔滔不絕。

  悄然間,飄逸的仙子變成嘮叨的「唐僧」,墜入情網後,原來仙子也是一個
小女人。

  寶玉享受著著幸福的嘮叨,正要調戲妙玉一番時,突然一陣倦意襲來。

  「好困呀,好想睡覺。」話音未落寶玉已倒入妙玉的懷中,「寶玉、寶玉,
你怎麼啦?」

  妙玉感到慌亂不已,神情焦慮無比,寶玉現在的情形絕對不正常,而且呼吸
正急速減弱。

  「寶玉快醒醒,別嚇我!」失去平靜的妙玉急聲呼喊,卻怎麼也喚不醒呼呼
大睡的妙玉,情急之下,她玉手一揚,準備用法力強行驚醒寶玉。

  「不要打擾他休眠!」

  突然通靈寶玉從寶玉的胸前飛出來,伴隨五彩霞光的出現,還有一道柔和的
仙音宛如春風吹拂般,瞬間吹散妙玉內心的焦慮不安。

  虛無幻境內,盤坐蓮台的警幻仙姑用盡全力,終於將聲音傳入現實空間。

  待妙玉恢複道心的平靜,警幻仙姑才隱含擔憂的歎息道:「妙玉,寶玉強行
增長法力,眼下已是元神大損,這結果對他來說是禍福參半,其中的道理你也應
該明白!」

  妙玉略一靜心思索,也明白其中的奧妙,雙眸閃現期待,凝視著「發話」的
通靈寶玉道:「上仙,請問有什麼辦法能讓寶玉的元神完全恢複?」

  警幻仙姑微微閉上眼睛,透過通靈寶玉仔細地打量妙玉,見其慧根靈秀,不
由得越看越喜歡,意念一轉,一道五色霞光已打入妙玉的體內。

  在猝不及防之下,妙玉嬌軀一顫,隻覺得全身經脈通透、法力大增,下一刹
那,她變得比以前更加飄逸動人,全身隱現五彩光華。

  「多謝上仙恩賜,大荒山弟子妙玉感激不盡!」

  「不用多禮,讓你法力大增的不是我,是五色神石。」

  警幻仙姑悠然微笑,聖潔的目光轉向呼呼大睡的寶玉,柔聲歎息道:「為了
讓他不至於心魔肆虐,我隻能暫時封禁他大半法力,我已將解禁法咒一並傳授於
你,非到萬不得以時,切勿解開禁咒!切記、切記!」

  令人心神沈醉的聖潔之音微微一頓,警幻仙姑柔聲補充道:「待寶玉循序漸
進、道心與法力相融後,禁咒自會失效,你大可不必擔憂。」

  「妙玉記住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08:49

  第六章:風平浪靜

  妙玉與警幻仙姑正在為寶玉擔憂煩心,當事人卻在一旁酣然入夢,毫無半點
沈重的心思。

  人之三魂謂為生、覺、靈!

  生魂乃陽氣所凝,生機所存,生魂一去,軀體必亡,覺魂即意識的主宰,一
思一想無不出於此,覺魂一散必成行屍走肉,靈魂,三魂之中最為玄異的存在,
修道之人又將其稱為「元神」,即使軀體消亡,靈魂也可不滅,甚至單靠靈魂也
可以修煉,也就是人間所說的「鬼魂」!

  道心與法力強烈衝突下,此刻寶玉生魂被壓、覺魂受製,唯有靈魂掙紮求存。

  在最為危險一刻,警幻仙姑及時壓製住失控的法力,寶玉那微弱的道心終於
掙脫枷鎖,一抹淡然的微笑悄然浮上他的臉頰。

  通靈寶玉回到寶玉的胸前,警幻仙姑的聲音也隨風而逝。

  妙玉望著寶玉的睡容,芳心甜蜜而又平靜,隨即困惑地心想:五色神石內居
然有仙人的存在,她與寶玉究竟是何關係,為何如此關懷他?還有,寶玉與這五
色神石究竟又有何關係?江湖傳言是真的嗎?

  妙玉越想越覺得煩躁,隨即學上寶玉的優良習慣,強自抹去心海無盡的疑雲
,衣袂翻飛中,抱著寶玉踏雲而去。

  月隱日升,黎明的曙光劃破天際,灑下人間第一縷光輝。

  在紅樓別府內,寶玉依然沈睡著,妙玉雖未親手照顧,但還是首次留在別府
廂房打坐調息,這對天生孤寂還有潔癖的妙玉來說,已是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神石異變太過突然,可謂驚雷迅電瞬間而至,以至於當妙玉抱著寶玉回到別
府時,一臉焦急的甄士隱剛往外衝。

  在妙玉的一番解釋後,別府這才恢複平靜。

  紅樓別府外,掀起的滔天巨浪卻越演越烈,一夜之間席卷整個妖界,甚至人
間正、邪二道也震驚莫名。

  「齊……齊……齊天大聖回來了!」

  旋風真人的臉色比哭喪還難看,他先是結結巴巴,最後歇斯底�地吼出來。

  長上翅膀的恐怖消息傳向四方,甚至比瘟疫更加厲害。

  「什麼?這怎麼可能!」隱身金陵郊外的獨角蛟王臉色大變,望著報信的手
下,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說孫猴子回來了,還出手殺死黑羽,此話當真?」

  「回大王,此乃旋風洞的旋風大王親口所言,小妖句句是真,絕不敢有半句
虛假!」說著,小妖身子不由自主顫抖一下,隨即肯定地道:「小妖與其他妖怪
一起挖出黑羽大王與熊妖的屍身,死狀……甚慘!」

  獨角蛟王呼吸一頓,雄渾的氣勢頓時被齊天大聖的威名震散,魁梧的身子也
縮減幾分,他癱坐在椅子上,心思好似閃電般轉動起來:齊天大聖怎麼會是賈寶
玉呢?那個以一己之力橫掃天地的猴子怎會轉世投胎?絕對不可能!嗯,不過黑
羽的死已是事實,看來這五色神石果然不簡單,連孫猴子也被引出來!啊,難道
孫猴子也是衝著「五色神石」來嗎?要將這一塊神石也奪回去?

  完了!這下沒戲了!獨角蛟王越想越認定心中的猜測,因為齊天大聖橫行三
界的時候,他還隻是小妖,如今他熬成妖界一方之雄,而齊天大聖早已成為�久
的傳說。

  一聲哀歎後,獨角蛟王決定要保命求生,他暫時壓下貪婪的欲望,一揮大手
道:「來人啦,傳令下去,撤回監視賈府的人手,連夜返回洞府。」

  在下達命令的同時,獨角蛟王不禁扼腕歎息:好不容易有賈璉這顆棋子,可
惜還沒利用就被這可惡的孫猴子攪亂局勢。

  一股悶火陡然從獨角蛟王的眼中升起,貪婪之心再次死灰複燃,意念一轉,
他又喊住傳令的小妖:「慢著,讓本王再想想。」

  幾秒沈思後,獨角蛟王選擇一個折衷的辦法——留下兩個耳聰目明的小妖繼
續監視,他則帶著大隊人馬返回妖界。

  與此同時,桃妖等人也心急火燎趕回妖界。

  得到孫悟空消息的刹那,桃妖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猜測竟然成為現實,她
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該怎麼辦。

  思緒一轉,桃妖想到落梅女王,覺得也許應該回去與落梅女王商量,看她準
備怎樣做。

  「唉!」可桃妖不用揣測也能想到落梅女王的表情,不禁暗自長歎一聲。

  相對獨角蛟王與桃妖的悄然遠遁,重傷在身的旋風真人卻連妖界也不敢回,
隻能彷徨地躲在國師府內,借口為皇上煉丹,一邊關在密室中療傷,一邊躲避「
孫悟空」的報複。

  可旋風真人耗盡心神也不能安心入定,雙目一閉,那奪命的棒影總是在他腦
海中揮之不去。

  救命啊!再也忍受不了的旋風真人在心中一聲悲嚎,猛然一頭撞在牆壁上,
他終於在昏死中擺脫「齊天大聖」的折磨。

  妖界天翻地覆,人間正道也是波瀾起伏。

  就好像獨角蛟王的心思一樣,沒有人相信寶玉就是齊天大聖,但也相信齊天
大聖從天界偷跑下來。

  正道人士可謂喜憂參半,一方麵歡喜正道大勝,妖怪潰敗,另一方麵又很擔
憂,生恐齊天大聖一時興起,將人間弄個雞犬不寧。

  冬日的清晨依然寒冷刺骨,不過此刻尤三姐卻歡喜無比,呼嘯的寒風也吹不
散她內心翻騰的情思,因為她終於等到柳湘蓮的訊息,要她出府相見。

  刹那間,尤三姐的芳心仿似百鳥齊鳴、春花盛開般,她也顧不得驚世駭俗,
飛身就躍出寧國府的圍牆,所幸時辰很早,天氣又太冷,沒人看到這一幕。

  畫麵一閃,尤三姐進入一間精致的茶樓。

  片刻後,尤三姐眼中的喜悅迅速消失,美眸大張,失聲追問道:「什麼?師
兄你要返回大荒山?」

  柳湘蓮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道:「這是掌門親傳令諭,我與師叔、師弟們
都不得不聽從,隻是委屈你了。」

  「師兄,我也要與你一起回去。」

  「不行!」柳湘蓮斷然回絕,隨即又強裝溫柔蠱惑道:「小師妹,師門重任
還有天下安危全都係在你身上,你一定要盡力奪得五色神石,知道嗎?」

  尤三姐的玉容透出一絲迷惘,略一遲疑,還是道出盤旋已久的迷惑:「師兄
,我為何覺得那賈寶玉不像紈絝子弟?倒是那賈璉與你說得一般無二,近日總是
騷擾我二姐。」

  「師妹,你涉世未深,不知那些大奸大惡者往往都是外表謙和敦厚之輩,像
賈璉此等真小人根本掀不起風浪,反而是那些偽善者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惡。」柳
湘蓮心中一驚,立刻加重對寶玉的誣蔑,末了,沈聲道:「賈寶玉就是一個奸惡
狡猾之輩,五色神石若落入此人手中,終有一日他必會持之為惡,到時我們要想
阻止就晚了!」

  「哦,我明白了!」尤三姐強自將迷霧壓抑在識海深處,出於少女之心的單
純思緒,她義無反顧地擔起所謂的驚天重任。

  「對了,師妹見過大師姐了嗎?」

  一提及妙玉,雖然柳湘蓮極力隱藏,但一縷怨恨還是一閃而過。

  近日柳湘蓮曾與妙玉見過一麵,但妙玉對他非但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而
比之以前更加冷漠疏離,這怎能不讓他由愛生恨?

  「沒有,我雖然很想見大師姐,但又怕被人識破身份,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機會。」

  尤三姐雖然知道柳湘蓮對妙玉的心思,但她純真的美眸中隻有對妙玉的仰慕
崇拜,沒有絲毫不善的光華。

  「師妹做得對,千萬不要讓大師姐為難!既然她不主動見你,你也暫時不要
打擾她。」

  柳湘蓮生恐妙玉識穿他的目的,聽聞尤三姐沒有與妙玉相見,心中的一塊大
石頭立刻落地,隨即大步流星而去。

  尤三姐看著柳湘蓮的背影,目光久久未能收回,在不知不覺中,兩行淚水留
下來,落在茶杯中。

  金陵城外,鍾山之巔。

  五莊觀的靜塵真人看著遠去的妖氣,不禁感到如釋重負,語帶歡欣道:「此
間事情已了,我等可以回去向清風、明月兩位祖師覆命了。」

  「是呀,整日在此為賈府做護衛,我等的修行都已落下,既有高人為賈寶玉
護法,我等還是速速返回吧。」

  幾個五莊觀弟子紛紛點頭附和,隨即腳踏仙劍回歸道山。

  一夜之間,金陵再次恢複平靜,但人間的風雲仍在盤旋卷動,永不休止。

  金碧輝煌、氣勢磅�的燕京皇宮內。

  天意公主一臉興奮,蹦跳著衝出太皇太後的寢宮。

  在天意公主多日的軟磨硬泡下,太皇太後終於答應她的請求,一道懿旨就此
落在她手中。

  「公主,成功了嗎?」

  天長、地久在寢宮外等候多時,見天意公主一臉歡喜,不似這幾日的悶悶不
樂,不由得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咯咯……本公主出馬,自然是馬到成功、無往不利!」

  天意公主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懿旨,笑道:「有了這道懿旨,那討厭的臭小
子休想逃出本公主的五指山,看他還敢不敢罵我是「死兔子」,哼!」

  說至這�,天意公主突發奇想,月牙美眸閃現戲謔的靈光,大有躍躍欲試之
狀,道:「天長、地久,到時將這臭小子閹了當太監,我就可以罵他是死太監,
還可以讓他一直留在宮中陪我玩,你們說好不好?」

  天意公主越說越開心,兀自不知已懂人事的天長與地久已是雙眸大張,張大
的雙唇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天長與地久怎麼也沒想到天意公主會想到這麼「厲害」的主意,不由得為從
未謀麵的賈寶玉擔心,心想:那小子真的要倒大楣了……

  「公……公主。」天長強忍笑意打斷天意公主的幻想,玉臉微紅,細聲問道
:「您知道什麼叫「閹」嗎?」

  「不知道!」天意公主搖了搖頭,意念一轉,道:「不過我可以去問宮�的
那些老太監,他們一定知道怎樣閹臭小子,我學會後再親手闇了他!」

  「公主不要。」地久已經全身冷汗直流,大為羞澀的勸說道:「如果閹了他
,他就不再是男人,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哼!誰叫他罵人家是「死兔子」,我就要把他弄成「死太監」!」天意公
主的瓜子玉臉往上一揚,理直氣壯地說道:「再說當太監有什麼不好?我就要讓
他當本公主的貼身太監,嘻嘻……到時替他取名叫「小寶子」,你們說好不好?」

  望著一臉燦爛的天意公主,天長與地久再也無話可說,心想:唉,可憐的賈
寶玉、可憐的「小寶子」!

  就在這道懿旨即將送出宮門之際,一道有關賈府的噩耗卻搶先傳入皇宮——
賈家寧國府的老太爺賈敬仙遊了!

  整座京城自是為之震動,四大家族之首的賈家老太爺可不是平凡人物,即使
是當今皇上也經常將修道有成的賈敬掛在嘴邊。

  天意公主瞬間大感掃興,倒不是為賈敬悲傷,而是因為元春以此為理由阻止
懿旨出宮。

  但麵對天意公主的撒嬌,元春也沒有辦法,唯有答應她,等賈府喪事完畢後
,立刻幫她將寶玉誑入宮中。

  寶玉不知自己又幸運地逃過一難,兀自還在別府�呼呼大睡。

  混亂過後,香菱走進別府的後宅,驚喜瞬間彌漫臉頰。

  「晴雯,你怎麼在這兒?啊,你與寶玉……」

  「咯咯……」晴雯已經知道香菱的事,更猜出寶玉這麼熱心的目的,她主動
迎上前,老實招供道:「香菱,這都是寶玉的壞主意,假裝趕我出府,就是為了
讓我到這兒來受苦。」

  笑聲微微一頓,晴雯真誠地握住香菱的手,美眸微帶紅潤地道:「我不是存
心要瞞著你們,香菱,害你們為我擔心了。」

  「沒事、沒事,隻要你不是真被欺負就好了。」

  香菱歡喜無比,心底還有幾分羨慕,怎麼也想不到寶玉竟然為了晴雯這麼用
心,瞬間寶玉身上唯一的汙點消失,那邪魅的身影更是光芒萬丈。

  「咯咯,我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不過沒想到第一個知道的會是你,真是太
好啦,以後咱們有伴啦!」說著,晴雯的目光露出幾分特別的涵義。

  「不、不、不是,我是來見我父親的,不是……」香菱頓時玉臉羞紅,急忙
連聲否認。

  此時此刻,香菱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份,內心變得沈重。

  晴雯沒有繼續打趣香菱,而是話鋒一轉,道:「咱們進去吧,還有一個大大
的驚喜在等著你呢。」

  幾秒後,香菱果然「啊」的一聲驚叫,差一點沒有昏過去。

  原來香菱是看到金釧兒,金釧兒竟然還活著,而且她還一臉幸福守候在寶玉
的床前。

  「香菱姐姐,真是我,咯咯……」

  一看到香菱,金釧兒也是滿心歡喜,隨即飛身抱上去。

  香菱驚喜得流出眼淚,今日的震撼太多、太強,令她不禁美眸朦矓,看著昏
睡的寶玉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異樣。

  如果說晴雯之事好似狂風般衝擊著香菱的心靈,那金釧兒的「死而複生」絕
對是海嘯,瞬間碎裂她的心門。

  香菱心想:天啊,寶玉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難道自己先前猜錯了?這樣的
男人怎會與薛蟠同流合汙?怎會是個無恥的變態呢?

  天色破曉後,妙玉悠然睜開雙眸,她沒有去探望寶玉,隻是留下一封簡短的
書信將昨日的因由解說一下,隨即飄然離去。

  香菱本想留下來,但看著晴雯三女幸福的模樣,她突然感覺手足無措,思緒
一轉,內心感到顧忌,隨即就在甄士隱的陪同下,悄然回到賈府。

  日上三竿,寶玉終於醒過來,與晴雯三女一番纏綿後,心神舒暢的回到賈府
大觀園。

  「二爺,您可回來了,出大事啦!」

  寶玉還未跨上賈府高高的台階,守門下人已是連滾帶爬衝下來,急切的麵容
沒有半絲虛假,悲聲道:「東府大老爺歸天了!」

  「什麼?大老爺歸天!」

  寶玉身軀一震,下意識�頭望了望風雪飄舞的純白天地,眼中的驚詫顯而易
見,心想:賈敬不是應該在酷暑時分才仙遊嗎?為何隆冬季節就死?難道……突
然寶玉身軀一震,他已經明白賈敬的死因,定是因為熊山君那一掌。

  唉,自己不僅連累他受傷,還連累他比「曆史」早死半年……念及此處,寶
玉深感愧疚,心想:大老爺一心為己,可自己竟然沒心沒肺將他忘個一幹二淨,
若能夠提前使用神石救治,說不定還能救他一命!

  但意念又一轉,寶玉想到自己已經擊殺熊山君,也算為賈敬報了大仇,愧疚
的內心隨即又感到輕鬆起來。

  「大老爺什麼時辰過世?喪事辦得如何?」

  寶玉鎮靜地詢問事情的經過,內心卻突然感到熾熱起來:出了如此大事,歸
家省親的鳳姐應該回府了,還有母親她肯定也會回來,嘿嘿……大老爺還真是個
好人,死後一定能升天得道。

  「回二爺。」下人見寶玉神色鎮定,急忙凝神平複臉上的激動,說道:「昨
夜庚申時分,玄真觀的道士為大老爺送茶,方發覺他老人家已經靜坐仙遊。」

  「鳳二奶奶與我母親從王家回來了嗎?」

  寶玉沒有心情與下人間扯,直接問起牽掛的佳人,得到下人點頭的回答後,
他毫不猶豫地直奔管事房而去。

  「鳳姐姐,你回來了,讓小弟好生想念!」

  來到管事房,寶玉正要掀簾而入,門簾搶先掀起,就與要出門的平兒碰個正
著。

  寶玉很欣賞平兒這好心的「紅娘」,再加上兩人曾經有過那曖昧的一幕,心
生微妙變化的寶玉在平兒麵前更是言笑不忌。

  「寶玉,你到哪兒了?這麼大的事,府中上下就你沒出現。」

  平兒手拿府中腰牌顯然有事要辦,她給了寶玉一個複雜無比的白眼,少有的
嬌嗔道:「你快進去幫忙吧,奶奶一人都快累壞了。」

  話音未落,平兒已快步離去,倩影隱隱透出絲絲慌亂,她如此著急,既是因
為真的很忙,也是因為心緒的紛亂,與寶玉相對再也不能坦然視之。

  見平兒消失於院門處,寶玉心神一振,收回留戀的目光,隨即柔情四溢地掀
開門簾,隨即日思夜想的佳人逐分逐寸映入眼簾中。

  王熙鳳端坐於案幾後,千般柔媚中隱隱透出野性火辣的氣息,就是這幾分火
辣,不僅沒有影響王熙鳳的麗色,反而令她在美女如雲的賈府中脫穎而出,緊緊
抓住寶玉的心房。

  「鳳姐姐……」寶玉的親昵呼聲戛然而止,王熙鳳在不假,卻多了好幾個礙
眼的管事婆子。

  王熙鳳處理事務時向來不喜嘈雜,下人全都噤若寒蟬,因此寶玉這麼一喊,
數道驚詫的目光同時望向他,好在寶玉平日與賈府一眾姐姐妹妹早就談笑慣了,
所以一幹下人也沒有起疑。

  「寶兄弟,你來了,在一旁坐一會兒。」王熙鳳那平靜的話語自然無比,就
連神色也無半點驚慌,果然不愧是管事二奶奶。

  王熙鳳與寶玉招呼一聲,隨即指著一本帳冊沈聲道:「這兒少了幾樣物事,
給我回去仔細清點,如果找不出來,誰負責的就扣誰的月錢。」

  王熙鳳威嚴的話語讓一幹下人低眉承受,不敢有半點抗拒,更不敢有半點弄
虛作假之心。

  兩個下人流著冷汗下去,過了一會兒,王熙鳳又挑出好幾個錯誤,玉臉一沈
,猛然將帳本砸在桌案上,道:「我這才走幾日,你們就將府中弄得一團糟,是
要給我好看,還是不想做了?」

  「二奶奶息怒,我們立刻下去重新整理。」

  五、六個下人同時跪下去,然後一個接一個地退出管事房。

  待閑人散盡,心如火燒的寶玉立刻一個箭步奔到王熙鳳身前,可大張的雙手
還未將王熙鳳摟入懷中,門外婢女的通傳已似一盆涼水澆熄他眼中的情火。又有
人來回話,可第二批人潮剛走,第三批人潮又站在門簾外。

  寶玉望著川流不息的人潮,恨恨不已,隻得在心中大罵:這世家大族辦個喪
事怎麼這等奢侈,光是道士就要請幾十個,唉,自己何時才能與鳳姐姐獨處呀!

  時光悄然流逝,可是來來往往的下人依然絡繹不絕。

  凝神處理事情的王熙鳳雖忙得暈頭轉向,但內心也焦躁暗生,她為了躲避賈
璉,與王夫人回到娘家,偏偏賈家突生劇變不得不回來。

  如今寶玉尋來,王熙鳳自是喜悅不已,可是兩人近在咫尺卻好比遠在天涯,
連說上一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趁著兩批人交接的空隙,寶玉見王熙鳳累得麵色微紅,不由得大為心疼,關
懷道:「姐姐,這些事還是交給我來辦,你先休息一會兒!」

  「不用,就快辦妥了,午後還要急著出城到玄真觀接大老爺仙體。」

  鳳姐感激地看了寶玉一眼,隨即微帶羞澀地柔聲道:「這些事我做慣了,不
累的,況且這本就應由我們婦道人家來辦。」

  王熙鳳的話語令寶玉刹那間心花怒放,因為王熙鳳這分明就是將他們比作夫
妻,雖然他們早已心意相通,但此番示愛更是實實在在。

  不待寶玉雙目閃現情絲,王熙鳳話鋒一轉,柔聲道:「寶玉,你先回怡紅院
,我今日肯定忙不完了。」說著,王熙鳳看了看門簾,臉帶羞紅地低語道:「你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絕不會變,我已經將賈鍵打發出去采購東西了。」

  「好姐姐,我……」

  寶玉心房熱潮洶湧,隻想與王熙鳳情話棉綿,不料門簾已經被人掀起來,他
隻得強壓情思走向門外。

  走到門口時,寶玉忍不住轉身,雙目火熱地看著王熙鳳,沈聲道:「鳳姐姐
你一定要注意休息,我明兒再來看你。」


  第七章:花瓣飄飄

  怡紅院,花紅柳綠都已被白雪覆蓋,淡淡的悲傷彌漫每一個角落。

  「我的二爺,你終於回來啦,真要急死人呀!」寶玉前腳跨進院門,後腳就
被玉釧兒的埋怨聲淹沒。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有鳳姐姐打理,你慌什麼?」寶玉帶著滿心鬱悶回來
,可不想再受玉釧兒的悶氣,如果她不是金釧兒的妹妹,說不定他就直接爆發出
來。

  也許是怡紅院的氣氛使然,玉釧兒還真不怕寶玉,白眼一翻,道:「我是不
該急,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對吧,哼!」

  不待寶玉出聲,玉釧兒緊接著話鋒一轉,手指內室道:「快進去吧,襲人與
麝月已經病了一天,秋紋正在�麵照顧她們。」

  「啊!」

  寶玉的驚聲剛傳入玉釧兒的耳中,他已經站在內室床榻前,急聲問道:「秋
紋,她們怎麼無緣無故病倒了?大夫怎麼說?」

  「二爺,小聲點,她們才剛睡著。」

  秋紋眼中布滿紅絲、神情疲憊,她呼出一口氣,隨即快速將昨日的怪事說了
——遍。

  原來襲人與麝月的肩膀突然一陣刺疼後,身子好似被掏空般,當場就昏迷過
去,嚇了秋紋與玉釧兒一大跳。經過賈家的專用大夫診治,隻說是勞累過度、精
神疲乏。

  秋紋擔憂道:「襲人她們整日與我在一起,哪有什麼勞累過度?也不知府�
從什麼地方找來的蒙古大夫……寶玉,你看她們會不會是中邪了?」

  寶玉沈吟起來,並沒有立刻回應秋紋的疑惑,並發現襲人兩女出現異變時正
是他「變身」之時,不由得心想:難道……

  寶玉雙目靈光一閃,突然撕開襲人與麝月的衣領,兩個花瓣形狀的印記立刻
映入他的眼簾。

  「寶玉,你幹什麼呀?咦?」

  原本秋紋與金釧兒滿臉羞惱,隨即卻被襲人兩女肩上的印記吸引,那印記不
僅好看,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麵對秋紋的追問,寶玉雙目波瀾蕩漾,他沒有解釋,突然用命令的口吻道:

  「秋紋、玉釧兒,去守著院門,沒有我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寶玉凝重的口吻令秋紋兩女一愣,隨即小跑著離開,玉釧兒還關上房門,她
們下意識認定襲人與麝月真是中邪,寶玉肯定要用「通靈寶玉」替她們驅邪。其
實秋紋兩女猜對一半,寶玉果然將「通靈寶玉」拿出來,然後放在襲人的肩上。

  通靈寶玉與襲人的肌膚一接觸,刹那通靈寶玉與花瓣印記散發出五彩霞光,
一股氤氳在霞光中流轉,一會兒流入通靈寶玉內,一會兒又流入襲人的體內。

  此時,那花瓣印記仿佛「活」了,好似少女臉上的酡紅,強烈地勾住寶玉的
心神。

  呼吸一重,寶玉的「如意金箍棒」猛然彈立而起,撐出一頂很不雅觀的帳篷。

  寶玉強忍著欲火,又在麝月的肩上同樣施為後,這才急速地脫去衣袍鑽入被
窩中。

  「啊!」

  強烈的快感令襲人猛然清醒,她還未看清楚身上男人是誰,花心已經遭受一
次猛烈的衝擊。

  襲人雙唇大張,眼中的驚恐一閃而現,緊接著又一閃而逝,熟悉的感覺令她
羞澀無比,下意識閉上美眸。

  「呃!」

  寶玉的肉棒進入襲人花心的刹那,就感受到襲人身子的變化,這次他的力量
大勝以往,如果是從前的襲人定會感到疼痛、身子扭曲,可現在他隻感覺到襲人
花徑的急速收縮。

  瞬間快感襲向寶玉,他一連十幾次大開大合的抽插,「噗」的一聲,龜冠刺
入襲人的子宮花房。

  「唔……」

  襲人的聽覺從醒來那一刻已經比以前敏銳數十倍,她竟能聽到門外姐妹們的
呼吸,為了不讓羞叫聲衝口而出,她緊緊咬住被褥。

  「呃……啊……」

  寶玉的快感則肆無忌憚流淌而出,龜冠陷入一團柔膩中時,他又感覺到奇妙
的變化。

  隨著襲人花心的蠕動,法力竟然流入肉棒中,向寶玉的丹田緩緩流去。動門
術法最高境界?原來如此二個念頭從寶玉腦海中一閃而現,驚喜瞬間充斥他全身
每一個細胞,心想:本少爺真是一個天才,以後再也不用打坐調息了,隻要每日
三回,何愁狀元不及第?嘿嘿……

  自從知道法力被暫時禁錮後,寶玉雖然大感無奈,但對打坐調息依然畏懼如
虎,此刻喜從天降,他自然渾身熱血沸騰,腰身好似萬馬奔騰般猛烈衝撞起來。

  「啊!匕終於,襲人的尖叫聲穿透棉絮,也穿透門窗,令晴雯與玉釧兒身子
一顫,不約而同地低吟一聲,隨即逃到院門外。

  「二爺,人家也要……」

  襲人已經癱軟如泥,這時麝月張開美眸,主動撲入寶玉的懷中。

  「滋」的一聲,寶玉的「如意金箍棒」從襲人的花徑�抽出,隨即毫不停留
地插入麝月的蜜穴中。

  「啪啪啪……」

  猛烈的撞擊聲一聲大過一聲,賈府哀樂連綿,而怡紅院內則是春聲不絕。

  寶玉在麝月兩女身上盡情馳騁,陽精一波接一波射入她們的子宮花房。

  「爺、好二爺,人家不行了。」

  淫靡的霧氣彌漫中,麝月兩女先後捂住玉門,羞澀地求饒。

  寶玉的呼吸卻不弱反強,「如意金箍棒」方向一變,突然插入麝月的後庭中。

  「啊……啊!喚……」

  也許是寶玉縮小肉棒,也許是身子還沈醉在欲望中,麝月的疼痛隻有三分,
七分的快感瞬間襲向全身。

  「啪!」

  襲人見狀,羞得扭身要逃,卻被寶玉一巴掌拍在她日益渾圓的屁股上。寶玉
這一巴掌不僅留下五指印,還拍出襲人私處的一汪春潮。

  一陣如狂風暴雨般的抽插後,寶玉鬆開在極樂中昏迷的麝月,隨即抓著襲人
高高翹起的美臀,又是「噗」的一聲,後庭之花瞬間綻放。

  春色風浪逐漸平息,寶玉抱著襲人兩女進入夢鄉。

  一片恍惚中,寶玉來到虛無幻境,略顯急切地問道:「仙姑姐姐,這究竟是
怎麼一回事?」

  警幻仙姑的聲音穿過結界的光芒,喜意直透寶玉的心窩:「寶玉,她們三個
同屬一朵仙花,先前襲人與麝月沒有出現變化,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晴雯,她是
這朵仙花的花蕊。」

  「仙姑姐姐,你的意思是說仙花不在一個女子身上,我要找到花蕊方能聚齊
花瓣,對嗎?」

  寶玉一邊思索,一邊露出讓女子不敢直視的目光。

  警幻仙姑雖是一片柳葉,但也不禁臉紅,暗自瞪了寶玉一眼,極力平心靜氣
道:「也不是每朵仙花都是如此狀況,要看仙花遭劫時傷損的情形。」

  「哦!我現在法力進步許多,有沒有法子直接找到其他十一朵仙花呢?」

  「唉,具體情形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警幻仙姑想起無所不能的觀音大士
,為自己隻是化身而暗自歎息,隨即鼓勵道:「可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這……好吧,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寶玉翻了一記白眼,隨即又伸了伸懶腰,意念一動,元神回到軀殼內。

  賈敬突然死去,賈府之人沒有半點準備,其子賈珍與其孫賈蓉均在外任職,
最快也要半月方能趕回,而賈政已成廢人,賈赦又與兒子賈璉隻懂吃喝玩樂,喪
事安排就此全部落到王熙鳳一人肩上。

  川流不息的人潮於兩府進出,在王熙鳳的指揮下,喪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寶玉雖然不能一親芳澤,但隻要有空,他都會幫王熙鳳處理雜務。

  王熙鳳眼底自然情絲湧動,而平兒則第一次看到寶玉認真的神情,眼中的異
彩無疑是寶玉一個意外的收獲。

  人多好辦事,奢侈的葬禮順利籌備妥當,位於郊外的賈府家廟「鐵檻寺」已
經備好道場,隻等欽天監選定日期就可以破孝開吊。

  一眨眼,出殯的日子到了。

  賈家兩府的主子紛紛聚在府門前,長長的車隊一眼看不到盡頭,賈母、王夫
人及一幹姑娘、奶奶都坐在馬車上,隨著大隊伍緩緩前進。

  賈家一幹青年男丁都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先行前往,打點沿路事宜,
唯有寶玉不夠威風,還厚著臉皮留在萬花叢中。

  「母親,孩兒好想你!」

  寶玉還未走到近前,火熱的雙眸已直直盯著王夫人。

  王夫人藏在袖中的玉手暗自一顫,多日的躲避並未完全平複她心海的波瀾,
可她還未想出解決的辦法,唯有繼續逃避。

  薛姨媽就站在王夫人身邊,姐妹倆從小一起長大,王夫人的奇怪反應薛姨媽
立刻察覺到,她好奇地看著王夫人,柔聲問道:「姐姐,你不舒服嗎?玉兒向你
請安呢!」

  薛姨媽的關懷令王夫人心中一驚,急忙抹去紛亂無比的思緒,極力保持平靜
地道:「玉兒,為「娘」也很想你,我又想起你父親了,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吧
,唉!」

  王夫人神情黯然,並故意將「娘」字加重語氣,以此提醒寶玉,也是提醒她
自己那不可改變的身份。

  對王夫人那隱晦的「警告」寶玉卻聽而不聞,反而變本加厲的加快腳步走向
王夫人,火熱的大手往兩側一分,親昵的摟抱意圖毫無顧忌。

  不要!王夫人在芳心呐喊著,身子微微顫抖。

  如此大庭廣眾下,寶玉難道要做出失禮之舉嗎?念及此處,王夫人不由得更
加驚惶,情急之下羞怒頓生,對寶玉的礎拙相逼生出強烈的怨懟與反抗之心。

  王夫人眼底的變化盡入寶玉的法眼,未待王夫人翻臉,他突然又身形一轉,
出乎意料的撲向王夫人——身側的薛姨媽,道:「姨媽,玉兒也很想你!」

  在王夫人錯愕與欣慰的複雜目光下,寶玉用力衝入薛姨媽的懷中。

  猝不及防的薛姨媽反應不及,下意識的伸出玉手環住寶玉,身子一酥,隨即
反應過來,強作自然的笑道:「玉兒,別鬧了,還有正事要辦。」

  自「大夢」一場後,寶玉發覺自己對美人兒更是癡愛,而「小寶玉」也是控
製力大減,因此剛與薛姨媽親密接觸,醉人的幽香還未鑽入鼻中,「小寶玉」已
經迫不及待地挺立而起,重重地抵在薛姨媽柔膩的小腹上。

  薛姨媽立刻發覺寶玉身軀羞人的變化,再加上寶玉故作撒嬌不依,猛然往前
一頂,即使有著層層衣物的阻礙,薛姨媽依然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唔!小壞蛋肯定是故意的,竟然頂在人家的肚臍上,啊……薛姨媽在心中一
聲呻吟,不由自主想起寶玉的神勇和那些羞人的姿勢。

  羞澀的紅霞以迅猛之勢掠上薛姨媽迷醉的玉容,她生恐露出破綻,隻得含嗔
帶怨給了寶玉一記白眼,呼吸微亂地道:「玉兒,鳳丫頭快等不及了,她還有許
多事情要處理,我們還是早點起程吧!」

  「是呀,寶兄弟,你有的是時間與寶妹妹爭寵,現在還是上車吧。」

  李紈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寶玉一把,輕笑調侃之語刹那間引來眾女一陣笑
聲,自然忽略薛姨媽此時的慌亂目光。

  「母親,孩兒不習慣騎馬,我跟你乘坐馬車可好?」寶玉雙目透出深深的期
待,平靜的麵容下心房卻高高懸起,幻想著王夫人欣然答應的一幕。

  「不行!」

  王夫人堅決的拒絕脫口而出,讓三春與林黛玉、薛寶釵等人皆一愣,皆大為
不解地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瞬間心房忤枰亂跳,神情卻很自然,看似隨意地解釋道:「為娘早與
你姨媽說好要單獨共乘一車,說說家中瑣事。」

  「那孩兒就搭鳳姐姐的馬車吧!」

  在眾女的注視下,寶玉欣然走向王熙鳳,雖未能順利與王夫人共坐馬車,但
能順勢與王熙鳳共乘馬車,也絕對是他夢寐以求的一幕。

  唉,要是有分身術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陪所有姐妹打發時間。寶玉自得其
樂的胡思亂想起來,可當他跨上王熙鳳的馬車刹那,滿腦雜念瞬間萬流歸一,一
腔情思全部投注在王熙鳳身上。


  第八章:車中前戲

  車門關上的刹那,寶玉剛要摟抱王熙鳳,未料王熙鳳已好似一團烈火般主動
投入他的懷抱。

  「寶玉,抱緊我!」

  思念好似野火般燎原,在萬千火星閃爍下,王熙鳳化為飛蛾,不顧一切地撲
向致命的烈焰。

  王熙鳳不愧「辣鳳姐」之名,束縛一旦解開,立刻狂野地吻著寶玉。

  「唔!」寶玉將王熙鳳摟在膝上,隨即一對有情人倒在軟榻上。

  激吻、熱吻、深吻、濕吻,最後是柔情萬千的綿綿細吻,寶玉將他知道的所
有手段都使出來,吻得王熙鳳昏天黑地、嬌喘籲籲。

  寶玉與王熙鳳的舌頭糾纏在一起,舌尖微一分離,一縷銀絲顯現,為這真情
彌漫的空間增添幾許淫靡的光華。

  寶玉的大手不知滿足地攀上王熙鳳的嬌軀,到處遊走起來,可厚厚的冬衣阻
礙兩人的激情,柔情的撫摸就似微風掃過,不痛不癢。

  「嗯!」王熙鳳在寶玉的懷中扭動著身子,表達著強烈的不滿之心。

  呀!寶玉在心中一聲怒吼,為自己的弱小大為憤怒,下一刹那,五彩霞光猛
然迸現,一道玄異神奇的法力之牆就此隔絕車外寒流的侵襲。

  全新的空間暖流流轉,明媚的春色呈現在馬車上。

  王熙鳳情迷意濃,對不可思議的異變微微一愣,隨即又被寶玉拖入情河欲海。

  寶玉不再柔情綿綿,放浪不羈中豪情爆發,「嘶」的一聲,王熙鳳的衣領被
撕開,一對完美的豪乳立刻跳躍而出。

  「寶玉,55:、別……」

  王熙鳳下意識捂住雙峰,她雖是千肯萬肯,但卻忘不了羞人的現實。

  現在可是在馬車上,親吻一下倒還可以,怎麼能脫衣服呢?唔……車外可是
人潮洶湧。念及此處,王熙鳳羞不可抑的低聲嬌嗔道:「你這大壞蛋,隻知道欺
負人,萬一……你還要我活嗎?」

  寶玉不由得大歎冤枉,心中暗自咕噥:明明是鳳姐姐先前的暗示,現在倒好
,怪到我頭上來,唉,男人真是「難忍」呀!

  「姐姐,外麵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你若不信,可以高聲一試。」

  寶玉故意附耳低語,曖昧的氣息直直鑽入王熙鳳的心房,燙得她心弦顫抖、
嬌軀發熱。

  話音未落,寶玉突然捏住王熙鳳的乳頭,力量比平日略大一點。

  「呀!」

  嬌嫩之處遭到這麼一捏,王熙鳳立刻尖叫出聲,雖然車內的紗簾被叫聲驚動
,但車外卻沒有傳來任何驚疑之音。

  刹那的驚恐後,鳳姐不禁試了一下,隨即好奇地追問道:「寶玉,這究竟怎
麼回事?你快說!」

  「姐姐,這等掃興之事先放到一旁,讓我好好愛你吧,嘿嘿……」寶玉再次
抱住王熙鳳,低語道:「稍後我會告訴你的。」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脫下王熙鳳的冬衣。

  瞬間一具銷魂蕩魄的少婦玉體映入寶玉的雙眸,那肌膚滑如凝脂、光澤流轉
,大手遊走間,蕩漾的乳波臀浪更令他頭暈目眩、不可自製。

  褻衣一去,肥美的乳球躍然入目,嫣紅的乳頭晶瑩嬌嫩,散發著成熟少婦醉
人的幽香。

  寶玉大手在美乳下方輕輕一托,層層乳浪立刻蕩漾而起,仿佛深情的呼喚,
寶玉的唇舌應聲而來,柔情萬千地包裹乳尖,紅舌緩緩在乳暈上環繞,反複掃過
乳尖,卻舍不得一口吞下。

  與此同時,寶玉的大手悠然下移,來到多次拜訪卻未能完全征服的玉門幽穀
,兩瓣柔媚的紅唇在手指撥動下悄然而開,令他愛不釋手,細細把玩起來。

  「啊……寶玉……嗯……現在是在馬車上,不能……」

  即使欲望肆虐心靈、情火籠罩雙眸,但王熙鳳還是保留一絲神智,嬌羞無力
地扭動著身子。

  與鳳姐的第一次真的要在這�完成嗎?王熙鳳的嬌嗔並不能阻止寶玉的欲火
,反而是寶玉自己猶豫一下。

  真情摯愛在腦海一閃而現,不過隻是一閃而已,肉欲的快感輕易攪亂寶玉的
思緒:不管了!隻要自己與鳳姐兩情相悅,在什麼地方又有何區別呢?

  寶玉拋去顧慮後,灼熱的呼吸粗重無比,大手緩緩地分開王熙鳳的雙腿,刹
那間,時光因為寶玉的呼吸而變得無比緩慢,王熙鳳的私處緩緩映入他的眼簾。

  激情太過洶湧,寶玉隻惡狠狠地看了王熙鳳的私處幾眼,隨即就喘著粗氣將
陽根頂在王熙鳳的陰唇花瓣上,那急躁的氣息將寶玉變成一個床上菜鳥。

  「啊……」

  碰觸的感覺好似雷電奔騰般,叔嫂兩人的心窩同時緊繃到極點。

  王熙鳳在背德的邊緣處掙紮,但那俗世的禮教根本擋不住激情的烈焰,而寶
玉此時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進去,馬上進去,得到鳳姐,完完全全得到她!

  寶玉的陽根在王熙鳳的媚唇上研磨幾下,隨即對準王熙鳳的花徑入口。可就
在這天雷即將勾動地火的刹那,敲門聲突然響起。

  「奶奶、奶奶……」

  平兒隱含羞澀的呼喚在車門外響起,未待王熙鳳回應,她已自顧自的稟報道
:「再過一刻鍾玄真觀就到了,請奶奶提前準備,我先吩咐下人做事。」

  話音未落,平兒已經加速離去,雖然她未聽到意料中的響動,卻令她不由自
主遐想連篇,玉臉早已紅過耳根。

  「唉!」叔嫂兩人同時歎息一聲,寶玉更暗自埋怨這馬車跑這麼快幹什麼!

  「姐姐,要不……」寶玉大不甘心,思緒一轉,已計上心來,含著王熙鳳的
耳垂將心中的計劃說出來。

  「什麼?那種地方怎好……」鳳姐嬌嗔著給寶玉一個情意濃濃的秋波,可眼
底的責怪卻遠遠小於心動的刺激,她下意識夾緊泥濘不堪的幽穀,不禁點了點頭
,隨即話鋒一轉,潑辣地道:「哼,你要不怕神佛責怪就來吧!」

  「好姐姐!」寶玉一聲歡呼,趁著王熙鳳穿衣的最後時光,加快口手的享受。

  「寶玉,別鬧了,這樣我要如何穿衣?啊……」

  王熙鳳半真半假的撥開寶玉在下身作惡的大手,她為了順利穿戴衣服,隻得
嬌嗔著轉移寶玉的注意,道:「你這壞家夥,不是說聲響已被隔絕嗎?為何能聽
到平兒的話語?」

  「嗯……」此時寶玉正埋首在飽滿玉峰間陶醉不已,吮吸得王熙鳳嬌喘連連
後,這才�頭說道:「我隻說外麵聽不到,可沒說我們聽不到外麵的聲響,不然
會露餡的,嘿嘿……」

  王熙鳳風情萬種地白了寶玉一眼,半真半假的戲語道:「也不知你說的是真
是假,妙玉教了你什麼神通呀?整天就知道裝神弄鬼,咯咯……」

  王熙鳳嫵媚多情的秋波讓寶玉心海大熱,可惜目的地卻越來越近,他隻得強
自壓抑滿腔情火,雙目火熱地看著王熙鳳穿好衣裙。

  寶玉安分了,王熙鳳反而不安分起來,她先是情意綿綿地欣慰低笑,隨即眼
底閃過戲謔的光華,在穿上衣裙的同時,身子微微一俯,雪白的乳浪、粉紅的乳
暈在寶玉眼中蕩漾開來。

  寶玉感到一陣暈眩,那乳浪緊接著就被衣裙掩蓋,下一刹那,王熙鳳轉過身
子,輕柔地穿上褻褲,那優雅的動作似乎是為了躲避寶玉的目光,但她卻故意扭
動著臀瓣。

  「呃!」

  寶玉的眼珠急速放大,在如此折磨下,還能忍受就不叫男人了!

  寶玉再次抱住王熙鳳,喘息如牛地道:「好姐姐,我受不了啦,給我吧!」

  能讓寶玉急成這樣,王熙鳳不禁滿心自豪,道:「好弟弟,不是姐姐不給你
,可是隻有一會兒工夫,難道你一刻鍾的時間就能滿足嗎?嘻嘻……」

  王熙鳳雖然極力壓製著聲音,但惡作劇的笑聲還是從齒縫間鑽出來。

  寶玉的冷汗倏地冒出來,男人的自尊令他無言以對,不過下身卻脹得好似要
爆炸般,他雙臂一緊,似乎想將王熙鳳摟入體內。

  「好姐姐,要不我讓這馬車壞了,歇息一、兩個時辰再去玄真觀可好?」

  「寶玉,不要,啊……」

  寶玉的巨物已經頂得王熙鳳小腹發疼,她終於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後悔,連聲
道:「寶玉,不行,我們不進去,賈璉他們會出來詢問原因……啊,壞弟弟,不
要……」

  「好姐姐、好嫂嫂,我好難受,給我吧,我會對付賈璉的。你看,你下麵也
淫啦!」

  王熙鳳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裙又被脫下,甚至是要被撕裂的危險。

  王熙鳳心兒一晃,同時腦中靈光一閃,嬌羞地道:「怕你啦!這樣吧,我像
上次那樣幫你弄出來,等到晚上再讓你……」

  「好姐姐,你真好。」寶玉一聲歡呼,主動躺在軟榻上。

  王熙鳳美眸水色蕩漾,再次嬌羞地瞪了寶玉一眼,隨即半跪在榻前,玉手握
住寶玉的肉棒,開始一下一下地套動起來。

  半刻鍾一晃而過,寶玉的精華並沒有釋放,王熙鳳的美乳反而再次映入他的
眼中。

  「寶玉、好兄弟,快放出來吧,我知道你有那本領,姐姐求你啦!」

  王熙鳳是真的慌了,不僅是因為時間,還因為她身子越來越熱、越來越軟。

  「好姐姐,我聽你的,不過我要你含著它,嘿嘿……」

  陰謀浮上寶玉的臉頰,王熙鳳豈有不明白的道理?紅暈瞬間彌漫她的全身,
道:「壞小子,一開始就打這鬼主意吧!哼,再有下次,姐姐我絕饒不了你。」

  嬌嗔的話音未落,王熙鳳羞澀地張開紅唇,緩緩地含住寶玉的肉棒,隨即無
師自通地上下起伏套動。

  「噢……」

  寶玉不由得呻吟出聲,在他身下的,可是高貴美麗的璉二奶奶、潑辣精明的
王熙鳳、自己的嫂子,心想:她竟然吮吸我的肉棒,呃!

  禁忌的欲火瞬間充斥空間,無與倫比的心理快感勝過肉體的享受,寶玉一聲
悶哼,精關已經自動打開。

  「轟」的一聲,寶玉的精液洶湧而出,龜冠在王熙鳳的嘴內劇烈顫抖起來。

  王熙鳳為了不讓精液弄髒衣裙,也為了讓寶玉覺得快樂,一向潑辣的她此刻
柔順無比,任憑精液進入嘴中竟然絲毫沒有反抗,而且還伸出舌尖舔弄,將龜冠
上最後一滴精液也吸進去。

  最後,寶玉聽到咕咚一聲,心想:鳳姐真的吞下去了,真的將自己的精液全
部吞下去了,呃……

  狂風差一點掀飛車頂,寶玉的巨物更加挺拔而粗大、滾燙無比。

  「討厭,又想作怪,咯咯……」

  鳳姐在陽根上輕輕一拍,隨即不停深呼吸,臉上的紅暈迅速消失不見,讓渾
身還在「燃燒」的寶玉不禁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馬兒一聲嘶鳴,馬車緩緩靜止,玄真觀終於到了。

  「奶奶,小心滑!」平兒等候在車下,語帶雙關的上前扶著王熙鳳,見她渾
身上下沒有一絲破綻,忠心護主的她才放下心來。

  「鳳妹妹,累著你了!」

  寧國府大奶奶尤氏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出玄真觀,其繼母與兩位妹妹自然
緊緊相隨。

  四道倩影組成一幅動人的風景,讓寶玉不由得眼睛一亮,雖然他對尤氏母女
的品性不太喜歡,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們的美色與大觀園眾姐妹各有千秋。

  「珍大嫂嫂見外了,能送大老爺最後一程是妹妹我的榮幸。」王熙鳳矮身還
了一禮,隨即臉現精明幹練之色,不再寒暄客套,就在道觀門口指揮起來。

  停車的、牽馬的、�祭祀之物的,賈家上下近百人刹那間全部動起來,無數
細微的聲響彙聚成洪流,場麵看似紛亂,但在王熙鳳果斷的指揮下卻沒有出一點
差錯。

  寶玉大為有趣的環視著來往的人群,心中全無半點憂傷,反而對如此「熱鬧」

  的場景有著幾許興奮。

  「玉兒,你呆呆的在想什麼?」

  薛姨媽柔聲的呼喚驚醒寶玉,�目一看,原來賈府一眾女主子都先後趕到,
除了王夫人與大觀園眾美人之外,連少見麵的迎春之母邢夫人也出現在人群中。

  真是一群國色天香呀!望著這數十位美女,寶玉不由得對此「盛會」大為驚
歎,沒心沒肺的陷入無盡綺念中,暗自念叨:恐怕女兒國也不過如此吧!

  在近百名仆婦丫鬟的簇擁下,賈府如雲的美人相攜走入道觀後院,畢竟她們
是世家大族的婦道人家,自然不會拋頭露麵。

  雖然寶玉也想與一群美女在一起,不過這�可不是大觀園,他隻得心不甘情
不願走入前院的男人堆中。

  「兄弟,你也來了。」寶玉走入大廳,賈璉首先排開眾人迎上來,一臉沈重
哀傷。

  「璉二哥辛苦了。」

  寶玉麵對賈璉時神色自然,心中全無半點愧疚,見其強裝的悲痛更是由衷感
到不屑,心想:真是的,要演戲也要裝得真一點嘛!身上的香囊老遠就能聞到,
真不專業!

  「夫人,身子可好些?」賈璉與寶玉打聲招呼後,腳步一動,迎上隨後進門
的王熙鳳,不知為何,他總覺王熙鳳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但他也無心深思,意
念一轉,語帶不滿地道:「巧姐呢?大老爺歸天,她怎能不回家祭拜?不像話!」

  「巧姐前幾日隨她舅母出門遊玩,並不知道此事,等她回府,我叫她單獨祭
拜幾次就好了。」

  王熙鳳的話語平淡而又簡潔,她知道賈璉不是思念巧姐,而是怕巧姐不來會
影響他孝子賢孫的身份,這讓王熙鳳陡然煩悶起來,不待賈璉再次出聲,她身子
一轉,就從賈璉身邊走過去。

  平兒也是七竅玲瓏的女子,對賈璉這個丈夫原本還有幾分不安愧疚,畢竟她
勉強也算是王熙鳳的「同夥」,可此時此刻,她突然鬆了一口氣,跟在王熙鳳身
後的步伐也輕盈許多。

  在道觀後堂,停放屍體的靜室內。

  寶玉推門而入,定睛一看,身軀隨即微微震動一下,因為賈敬果然是中「熊
掌」而逝,屍身上還殘留著絲絲妖氣。

  「唉!」一聲長歎後,寶玉掌心一動,肉眼凡胎看不到的五彩霞光飛舞而出
,迅速淨化賈敬身上的妖氣。

  霞光一收,寶玉緊接著雙膝一沈,跪在遺體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
砰砰」聲響中,神色再無半分戲譫。

  「大老爺,你安心去吧,我「假」寶玉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你的心願,讓賈家
度過所有的危難!」

  無比堅定的信念自寶玉的雙目迸射而出,本性懶散的他認真許下一個承諾—
—、水不改變的承諾!

  「好孩子,老夫這就放心了!」

  在幽冥黃泉路上,正被牛頭與馬麵帶往地府的賈敬,靈魂猛然一頓,寶玉豪
情蓋天的誓言竟然穿透人鬼兩界,在他頭頂上回蕩,令他雙目老淚橫流。

  「咦,這不是上次那好玩的人間小子嗎?」

  無巧不巧的,這次勾魂的正是與寶玉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對鬼差,喜歡說話的
牛頭語帶歡欣與驚訝地道:「這小子看上去怎麼變了好多?」

  「囉嗦!」寡言少語的馬麵對牛頭的多話依然是言簡意賅地予以否定。

  「兄弟,你說這話就不對了。」牛頭不怒反喜,他隻怕沒人與他�杠,道:
「上次這小子私下燒給我們的香煙你可也抽了不少,現在怎麼翻臉不認賬了?」

  「差事要緊!」馬麵臉色微熱,略顯尷尬的加快速度向前飄飛,誰讓他受不
了牛頭的誘惑也試了一下,誰知一抽就上癮,現在戒也戒不掉了。

  「嗬嗬……」牛頭與馬麵共事多年,少能讓馬麵吃鱉,此刻不由得感到得意
,故意大聲嚷道:「馬麵,香煙已快抽完,要不要我改日再向這小子要幾大箱?」

  「隨你!」

  話音未落,馬麵已帶著賈敬飛入鬼門關,隻留下牛頭在那兒洋洋自得、樂個
不休。

  傍晚時分,長長的隊伍終於從玄真觀來到鐵檻寺,在近百名和尚的誦經念佛
聲中,將賈敬的靈柩送入廟宇中。

  鐵檻寺也是賈家家廟,凡是賈府主子逝世必先在此暫放,然後運回府中開設
靈堂,待七七四十九日大靈過後,方由至親護送進入祖墳墓地安葬。

  走入鐵檻寺的刹那,寶玉不由得火熱起來,目光灼熱的看向不遠處另外一間
小上許多的賈家家廟一水月庵!

  就在今晚,寶玉向往已久的美夢就將在水月庵實現,怎不讓情火狂燃的寶玉
興奮若狂?

  夜色彌漫,弦月初升,吵嚷良久的鐵檻寺終於恢複平靜。

  在王熙鳳的指揮下,一切均已備妥,隻等天明就開壇做法,三日道場必是熱
鬧無比。

  鐵檻寺雖屬賈氏家廟,廂房眾多,但相比賈府自是粗陋許多,況且女眷夜宿
在外頗有不便,所以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人天未全黑就已乘車返回賈府。

  而大觀園眾姐妹也不喜歡在外留宿,自也結伴回賈府。

  一切果如王熙鳳所料,賈府女主子中隻剩下她不能脫身,更不想脫身。

  「奶奶,內院上房已經收拾幹淨。」平兒見諸事妥當,說道:「明日一早就
要開道場,還是早點安歇吧!」

  「平兒,此處過於嘈雜,我們到水月庵休息,反正庵堂離此不遠,往來也方
便。」王熙鳳放下帳冊,柔和的話語自然平靜,卻難以掩飾臉上悄然浮現的紅雲。

  「奶奶說得是,水月庵比這兒清靜許多,況且那�是尼姑庵,我們住在那�
也方便一點。」平兒的玉臉浮現歡喜之色,她其實也不願意住在這和尚廟中,道
:「我這就去找靜虛師太,讓她為我們打掃一間廂房。」

  「慢著!」王熙鳳揚聲喚住平兒,再難保持鎮定,羞澀的紅雲刹那間布滿臉
頰。

  在平兒疑惑的目光下,王熙鳳銀牙一咬,鼓足勇氣道:「你讓師太多騰出一
間房,寶玉也隨我們到庵堂休息,他在這兒肯定不習慣。」

  「啊!」平兒震驚的尖叫聲脫口而出,連伺立廳門的仆婦也被嚇到,刹那間
數道目光同時看向王熙鳳。

  如果是在半年之前,又或者平兒不知道王熙鳳心思,她肯定不會發出這一聲
,但此時此刻她不由得尖叫出聲。

  「辣鳳姐」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她心海沸騰翻滾,但臉上的神色卻自然無比
,隱含威儀的目光環視一周,一幹下人好奇的心思立刻嚇個一幹二淨,紛紛低首
恭身、目不斜視。

  「寶兄弟可是老祖宗的心肝寶貝,從小住的都是清淨之地,怎能住在這種地
方?」平靜下來的王熙鳳柔聲對平兒解釋,但其實是說給門口下人聽:「他要是
生出個好歹,到時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們可脫不了幹係。」

  「這兒確實不是寶二爺待的地方。」平兒玲瓏心竅,配合著揚聲回話:「我
這就吩咐靜虛師太打掃廂房。」


  第九章:靈欲合一

  弦月高掛,萬籟俱靜,夜色籠罩下的水月庵卻暗香浮動,暖意無邊。

  相隔而對的東、西廂房內,一對有情人在不同的房間�同時眺望著窗外的夜
色,焦急地等待那激情火花迸射的一刻。

  月亮還未爬到指定的地方,寶玉已經化作一道幻影飛出房間。

  厚實的門扉抵擋不住沸騰的欲望,「偷香賊」毫不猶豫地穿門而入,憑空突
現於西廂房中。

  誘人的玉體橫陳紗帳之後,厚厚的被褥雖然擋住曲線的起伏,但卻擋不住嬌
柔的風情。

  秀美的玉臉令寶玉心中大熱的同時,也緩緩流轉無盡的憐惜,他很想好好嗬
護佳人,卻不敢有半點擅動,因為床上的美麗佳人是平兒!

  好美!寶玉在心中暗自驚歎,沒想到平兒的睡姿竟會如此誘人,比白日的溫
婉又是不一樣的風姿。

  寶玉眼底雖然亮光大作,但他與平兒之間隻有幾許曖昧存在,況且內室還有
王熙鳳等著他,她可是鳳辣子,要是鬧起來,不知又要花多少的精力才能得到她
的歡心。

  一念至此,寶玉收回發熱的目光,好似一道輕煙般衝過內室的門簾。

  刹那間,魂牽夢縈的王熙鳳映現寶玉的雙目中,他在激動至極下出乎意料的
由動變靜,呆立好一會兒才緩緩走向床榻。

  相比起平兒的纖細嬌柔、楚楚動人,王熙鳳的怒突起伏、豐盈柔膩更能牽引
寶玉的心神,厚厚的被褥難以遮掩王熙鳳的千般嫵媚,豐乳隆臀更拱起一道絕美
曲線,牢牢吸引住寶玉的視線。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美眸緊閉的王熙鳳在芳心呐喊不休,如此激情之夜她
又怎會安然入睡?

  當寶玉出現在房內的刹那,無盡的夜色雖然擋住王熙鳳的雙眸,但卻擋不住
真情摯愛的心有靈犀,玄異的感應到寶玉的存在。

  寶玉緩緩逼近王熙鳳,步伐不敢稍有加快,生怕稍一不慎就會失去控製,從
而打破這一生中最為醉人的美夢。

  短短幾步的距離,寶玉卻猶如穿越火海與颶風般。

  自己竟然激動至如斯地步!呃……寶玉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萬千:這樣的緊張
好像已經忘卻許久、許久。對了,就是這種感覺——自己人生第一次與女孩上床
時的感覺!

  意念一轉,寶玉終於回憶起這似曾相識的激動,但他印象深刻的處男之夜比
此刻卻大大不如,因為那隻不過是少年本能的衝動,而現在卻是他的美夢,心底
盼望已久的美夢,普通人一生也難以實現的美夢!

  寶玉怎麼還未走過來?王熙鳳詫異地張開眼睛,翹挺的睫毛微顫,伸手不見
五指的漆黑夜色卻抵擋不住一對有情人之間心靈的回應。

  共鳴的情懷刹那間風雲湧動,寶玉突然一個箭步飛奔而上,火熱的身子往下
一俯,欲用醉人的深吻覆蓋王熙鳳紅潤的朱唇。

  偷襲之吻還未成功,異變卻突生,出乎意料的玉臂迅疾地搶先攀上寶玉的肩
背,好似春滕卷纏喬木般纏個結結實實。

  「冤家!」反守為攻的王熙鳳嬌嗔道,玉手用力一拉,就將寶玉拉入被褥中。

  猝不及防之下,寶玉一頭紮入王熙鳳的懷中,縷縷幽香輕易勾走他動情的魂
魄,在不可抵擋的刺激下,情火猛然沸騰起來,沒想到王熙鳳早已將衣服褪下,
隻等他到來。

  王熙鳳的熱情讓寶玉興發如狂,他意念一動,五彩霞光再次憑空突現,不僅
照亮王熙鳳赤裸的嬌軀,還擋住寒流的肆虐。

  寶玉的大手在虛空中揮動,被褥隨即拋飛而去,寶玉身上的衣物也好似彩蝶
般四散而飛,悠悠落下。

  「嗯!」激情的呻吟聲迎來無邊的春色,陰柔與陽剛完美糾纏在一起,再也
不分彼此。

  寶玉的唇舌咬住王熙鳳的乳頭,大手則探入她的兩腿之間,但不待寶玉施展
十八般武藝,雙畠已是一片泥濘。

  寶玉鬆開王熙鳳脹大的乳珠,火熱的氣息直吹王熙鳳的耳垂,附耳的呢喃讓
王熙鳳大為害羞。

  「姐姐,你好濕呀!」

  「唔!」雖是情意湧動無畏無懼,王熙鳳還是被寶玉的調笑弄得羞澀不已,
一聲嚶嚀,玉手隨即狠狠在寶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寶玉沒有痛叫,而是順勢抱住王熙鳳,兩人對視幾秒,映在牆上的影子隨即
緩緩倒下去。

  靈欲交融下,王熙鳳的玉腿盤上寶玉的腰身,陰戶微微向上一迎,泥濘的幽
穀就此貼上寶玉那火熱的異物。

  「臭小子,要就來,不然姑奶奶要改變主意了。」

  「好姐姐,我這就來!」

  恍惚間,寶玉兩人都急躁無比,好似兩個初嚐人事的少男少女。

  欲火肆虐不休,身軀熱得無比難受,但寶玉卻害怕「傷」到王熙鳳,他先將
肉棒變小一圈,隨即在王熙鳳的陰唇上反複摩擦起來。

  十幾秒後。

  「啊!」鳳姐一聲尖叫,在寶玉的揉弄下,就此達到第一次的情欲之巔。

  「好姐姐,我要來啦!」

  「嗯。」

  寶玉柔聲細語,鳳姐則四肢纏在寶玉身上,美眸微微閉合,再次感到緊張起
來。

  無論如何,王熙鳳是一個女人、一個人妻,在這決定命運的禁忌一刻,她又
豈能不緊張?

  火熱的圓頭準確的找到玉門,兩瓣紅唇在陽根的威勢下緩緩張開,勾魂的幽
穀終於展露在「小寶玉」眼前,牽引著肉棒逐分逐寸往�推進。

  「滋……」

  一寸、兩寸、三寸,肉棒一寸一寸緩慢插入,王熙鳳的花瓣緩緩盛開。

  「寶玉進來了!他終於進來了!」鳳姐仔細感受著寶玉的火熱、巨大、堅挺。

  「啊……」

  雖然寶玉插入的動作很緩慢,但快感卻絕對洶湧,兩人同時張開嘴唇,難以
壓抑的呻吟飄蕩而出。

  進去了!鳳姐姐是我的了!隨著肉棒衝破柔膩的夾擊,雖然隻進入前端部分
,但寶玉在心中似宣布主權般呐喊道。

  插入三寸後,寶玉突然發現肉棒「卡」住了。

  竟是王熙鳳的蜜穴緊窄無比,從未承受過如此巨物的幽穀略感不適,陰唇與
肉壁同時蠕動起來,竟然將寶玉的陽根擠出半寸。

  陰唇的夾磨雖然讓寶玉爽得全身酥麻,但怎比得上花徑深處的誘惑?不過寶
玉更不願弄傷王熙鳳。

  就在寶玉感到全身難受的一刻,王熙鳳微微�起臀部,調整幽穀的位置。

  與此同時,王熙鳳再次展現出她火辣的一麵,玉手與玉腿同時用力,將寶玉
的身子猛然向下一壓。

  「歎滋!」

  永遠難忘的輕響聲在寶玉兩人的心間炸響,寶玉的肉棒就此盡根而入,插入
王熙鳳的花心中。

  「噢……」

  寶玉與王熙鳳不約而同發出滿足的呻吟聲,王熙鳳隻覺得內心無比充實,寶
玉的巨物刹那間充塞她心靈空間每一寸角落,眼�、心中還有幽穀內部都是火熱
的情懷激蕩。

  心靈的刺激遠比肉體的衝擊強大,如此一插之下,身經百戰的寶玉差一點就
一泄如注、丟盔棄甲。

  背脊突生的酥麻讓寶玉心神大顫,急忙一動也不動伏在王熙鳳的嬌軀上,反
複運轉玄門術法,這才險險度過危機。

  幾秒後,寶玉還在驚歎,王熙鳳的花徑肉壁悄然顫動一下。

  王熙鳳如此暗示,寶玉頓時如奉綸音,雙臂一撐,開始狂野與柔情交織在一
起的抽插。

  「滋!」輕輕的抽出,摩擦聲緩慢而低沈。

  「噗!」重重的插入,撞擊聲快捷而有力。

  「啊……」王熙鳳就在這一抽一插中發出歡鳴聲。

  寶玉雖然沒有故意放大陽根,但龜冠還是插入王熙鳳的花心深處,留下他熾
熱的「愛吻」痕跡。

  王熙鳳隻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熱流憑空突現,在她小腹下爆炸開來,美眸瞬
間嫵媚欲滴、波光瀲—!

  同一刹那,王熙鳳的花心急速蠕動起來,好似一張嬰兒小嘴般吮吸那碩大的
圓頭,吸著它不由自主插向深處。

  「啊……哦……」

  寶玉歡愉地低吼出聲,伴隨著全身酥麻,他四肢猛然一緊,野性轟然爆發,
緊接著就是上百下的抽插。

  「啪啪……」

  肉體撞擊聲響徹著這方空間,激情的衝擊一浪接著一浪,將王熙鳳送上一個
接一個的高潮之巔。

  「啊,寶兄弟、寶玉、臭小子,啊……哦……」王熙鳳縱情的呐喊出聲。起
初王熙鳳還能挺動腰臀迎合寶玉的動作,可當她數次春潮噴湧後,寶玉卻越來越
猛,弄得她癱軟如泥,並隨著寶玉的撞擊,美乳被迫劇烈地晃動起來。

  寶玉的速度突然再次加快,王熙鳳的乳頭晃動成一片幻影,「啊啊」聲已經
連在一起,好似即將窒息般。

  「好姐姐,我要來啦!」

  「不,寶玉……啊……不要……啊啊啊……不要泄在……�麵。」

  王熙鳳出現一絲本能的慌亂,她用盡所有精力終於說出阻止的話語,可惜如
此銷魂的聲調隻能讓寶玉更加肆無忌憚。

  「好姐姐,來啦,我來啦,呃!」

  寶玉猛然一聲悶哼,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這刹那打開,而滾燙的精液則暴射
而出,悉數射入王熙鳳的子宮花房內。

  「寶玉,不要……啊……」從未有過的衝擊令王熙鳳的心靈瞬間爆炸,玉手
緊緊摟著寶玉的肩背,雙腳則彈起來。

  尖叫聲還未散盡,王熙鳳就嬌嗔道:「臭小子,會懷上孩子的,啊……被你
害死啦!」

  「好姐姐,我就是要你懷上我的孩子,要你當我孩子的媽,嘿嘿……咱們再
來吧!」

  寶玉雙目邪火直竄,隻聽「噗滋」一聲,「如意金箍棒」又在王熙鳳的蜜穴
內穿梭起來。

  「啊……寶玉,輕一點,疼……」王熙鳳微蹙秀眉,隨即鳳目一瞪,嬌嗔道
:「臭小子,你敢欺負姑奶奶,哼,我咬死你!」

  話音未落,王熙鳳的銀牙已經落在寶玉的肩膀上,這一口絕不是在開玩笑,
咬得寶玉齜牙咧嘴。

  「啪啪啪……」

  寶玉則將反擊集中在肉棒上,他雙手一動,抱著王熙鳳坐起來,幾秒過後,
王熙鳳就沒有力氣,而她的身子則好似海上的孤舟般,隨著巨浪晃動搖擺、起伏
不休。

  神奇的結界籠罩著廂房,隔斷寶玉兩人春色外泄,不過外室的床榻上,另一
個美麗少婦的聽覺卻不受絲毫影響。

  「唔!」在王熙鳳發出第一聲尖叫的時候,平兒就被驚醒了。

  天啊!寶玉真的來了,奶奶與他正在……想到這�,平兒的玉臉頓時紅若滴
血,原本的猜測成為現實,頓時一顆芳心怦怦直跳,好似萬馬奔騰般幾欲飛躍而
去。

  王熙鳳的呻吟、呐喊、尖叫聲不停傳出,平兒即使捂著雙耳也沒有效果,在
不知不覺間,她身子蜷縮在一起,雙腿夾得特別緊。

  恍惚間,內室翻雲覆雨的景象鑽入平兒的心田,撞擊聲、呐喊聲、摩擦聲,
還有那床榻的晃動聲,每一道聲音傳入她耳中,都會在她腦海中變成羞人的景象。

  「啊!」平兒腦海中的幻想越演越烈,不知何時她腦海中的王熙鳳竟然變成
她自己,不由得呻吟出聲。

  天啊!自己在想什麼?羞死人了!下一刹那,平兒心神一驚,猛然驚醒過來
,大為羞愧的她不禁咬破下唇,雙腿一顫,立刻發覺那兒已是一片泥濘。

  嗚……要死啦!奶奶也真是的,幹嘛叫得那麼大聲?以前與賈璉同房時也沒
聽她這樣叫過呀!唔,討厭的寶玉,也不知道輕一點,要是弄傷奶奶怎麼辦?啊
……怎麼又開始了?寶玉不是已經……唔二念至此,雖然平兒用盡全力抵抗,卻
自始至終都未想過逃出房門,隻是消極的抵抗著靡靡之音。

  不理外間平兒受盡「折磨」,內室內,王熙鳳的尖叫聲再次穿雲裂空,緊接
著寶玉在高潮之際發出極其驚喜的歡呼聲。

  「啊,好姐姐,你看,你這兒……」

  「討厭,又要……咦?」

  寶玉的手抓住王熙鳳的右乳,原本王熙鳳以為他又要嬉鬧,嬌嗔的話語說到
一半,驚詫的神色瞬間充斥她的玉臉,道:「怎麼會這樣?寶玉,你做了什麼?」

  「嗬嗬,好姐姐,這可不是我幹的,是我們的夙世因緣。」

  寶玉五指一鬆,王熙鳳那晃動的乳球上,一朵仙花印記躍然入目。

  五色仙花一完完整整的五色仙花,鳳姐果然是仙花轉世,那花朵無比鮮紅,
好似一朵火焰般,美麗至極!狂喜頓時充盈寶玉的心窩,他近似瘋狂地吮吸王熙
鳳的美乳,吸得王熙鳳美眸迷離,這才趴在王熙鳳的耳邊將因由說出來。

  「啊,寶玉,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

  「好嫂嫂,我傳你一段口訣,你試一試馬上就知道真假了,嘿嘿……上天注
定你是我的女人,你再也跑不了啦!」

  雖然寶玉得意洋洋時口吻很可惡,但王熙鳳卻感到甜蜜無比,聽到這是上天
的安排時,心中最後的顧忌瞬間煙消雲散,一聲幸福的低吟後,她主動撲入寶玉
的懷抱。

  「滋……」

  寶玉回應王熙鳳的是破浪分水之音,陽根插入王熙鳳子宮花房的同時,他用
玄異的方式將口訣傳入王熙鳳的心靈深處。

  口訣一動,王熙鳳的乳房上頓時光芒四射,那仙花印記好像活物般在王熙鳳
的雙乳上來回跳躍。

  轉眼間,王熙鳳恢複活力,野性也隨之升騰,翻身壓在寶玉的身上,占據雲
雨歡愛的高地。

  「啊!」突然寶玉的眼珠急速放大,尖叫聲脫口而出,嚇了王熙鳳好大一跳
,也嚇得在外室的平兒陡然身子一縮,一汪濕痕在她身下迅速擴散開。

  「寶玉,你怎麼啦?」

  「好姐姐,你下麵怎麼會咬人?」話音未落,寶玉故意使壞,用力挺了挺還
在被咬的「小寶玉」。

  「唔!」羞不可抑的王熙鳳玉麵滾燙,而且寶玉的一挺更令她舌尖一陣亂顫
,隨即玉臉羞紅地道:「再胡說,我真咬死你!」

  看著王熙鳳的銀牙閃閃發光,寶玉急忙伸手握住她的雙乳,一邊揉捏,一邊
道:「好姐姐,我真沒騙你,你下麵真的在咬我,好舒服呀,啊……」

  略一凝神,王熙鳳也有了感覺,她不禁好奇地羞聲道:「我也……不知道,
還是第一次……這樣,寶玉,是不是因為這印記呀?」

  「噗滋……噗滋……」

  寶玉認認真真地挺動幾下,隨即雙眸一亮,動門術法給他一閃而現的靈光:
鳳姐姐的印記出現後,蜜穴竟然異變成傳說中的女人至寶,萬中無一的驚世名器
——花蕊綻放,哈哈……


  第十章:花蕊綻放

  「好姐姐、好老婆……」明白過來的寶玉不由得心神狂喜,親昵的咬著王熙
鳳的耳垂,一番低語後,綿綿的情話更羞得鳳姐嗯聲連連。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啊!」

  說到這�,王熙鳳的懷疑瞬間消失,隨著寶玉柔情的捆入,她終於相信玄異
的變化。

  王熙鳳的蜜穴春潮四溢,但寶玉這一插竟然再次遇到阻力……王熙鳳的花徑
竟變得更加緊窄,而且比少女還嬌嫩。

  龜冠再次卡在玉門口,寶玉看著那閉合的「花蕊」,一邊享受夾磨的快感,
一邊用力一聳。

  「啊!」

  疼痛立刻在王熙鳳的私處蔓延,絕色玉臉瞬間扭曲,但她眼中卻充盈著幸福
的光華。

  「好姐姐,我要得到你的第一次,我要永遠占有你!」

  萬丈豪情從寶玉的全身迸射而出,征服宣言則充滿霸道的氣息。

  王熙鳳美眸迷離,恍惚間,她仿佛回到洞房花燭夜,新娘還是她,但新郎則
變成寶玉。

  「噗」的一聲,寶玉重重插進去,強行頂開王熙鳳的「花蕊」。

  「呀————

  雖然沒有處子之血的噴濺,但撕裂般的劇疼依然充斥王熙鳳的身心,一聲尖
叫,幸福的淚花終於奔流而出,心想:給寶玉了,全部給他了,他才是我王熙鳳
的男人,唯一的男人,嗚……

  寶玉再次一挺,肉棒盡根而入,圓頭擊中花心的刹那,絕世名器悠然「綻放」

  ,緊窄的花徑在蠕動中變化,最後與寶玉肉棒的尺寸正好一模一樣、妙至毫
巔,仿佛這就是上天特意匹配的一對。

  「破處」的劇疼迅速消失,幸福的感覺依然存在,寶玉俯下身,情不自禁地
與王熙鳳熱吻起來。

  片刻後,醉人的呻吟在和風細雨中悠揚婉轉,好似春風吹拂般爽心。

  正當寶玉要展開強攻時,王熙鳳已經主動加快速度,帶動著陽根的抽插由快
到慢、由輕到重,而且王熙鳳恰倒好處的迎合又將激情帶入更快、更猛的境界。

  肉體的撞擊聲越來越快,柔情的撫弄則變成激烈的揉捏。

  寶玉一邊猛力衝刺著玉門,一邊狠狠地揉捏著王熙鳳飽滿的玉乳,讓酥乳變
化出各種銷魂的形狀。

  下一刹那,寶玉情不自禁的將脹大的乳珠含入口中,輕輕的噬咬、重重的舔
卷,盡情品嚐著世間最美的滋味。

  幹到興起的寶玉狂野吼叫,大手用力一撈一�,將王熙鳳盤在腰間的玉腿高
高�起,隨即往前一壓。

  王熙鳳柔若無骨的蠻腰就此派上用場,被寶玉將嬌軀對折成兩半,泥濘的幽
穀因此高高�起,讓寶玉能狠狠的幹到最深處。

  「花蕊」再次綻放了,那美妙的「小嘴」從龜冠一直「咬」到根部,甚至連
寶玉的精囊也被陰唇夾住。

  瞬間寶玉與王熙鳳同時興奮地歡鳴起來,先前的細雨已經變成雨打梨花般的
狂暴,醉人的交響曲也由低沈進入高昂。

  抽插的動作不知道重複多少回合,王熙鳳的抵抗終於隨著呻吟的變化而逐漸
變小,而「小寶玉」的進攻卻依然生猛有力、龍精虎猛,瘋狂吞食著幽香的春潮
、醉入的蜜汁。

  兩心相通的真情在歡愛中再次升華,靈與欲的交融在此刻得到完美的詮釋,
就像神創世人般——男人是土,女人是水,用一點黃土混上一點蜜汁就變成真正
的人。

  「呀——」呻吟聲化作狂吼與尖叫,王熙鳳趴在床上,渾圓的香臀瘋狂向後
撞擊,而寶玉總能及時迎上。

  片刻後,最淫靡的聲音出現了,有如沙場征戰般,戰鼓隆隆、萬馬齊奔、金
鐵交鳴,激烈至極!

  寶玉每一下的刺入都用盡全力,好在他大手牢牢抱住王熙鳳的香臀,才未將
她撞飛,而且每一下抽離必是迅猛有力,圓頭從肉壁上刮過,總能帶出蜜汁。

  「嗚……」狂潮極樂的降臨,讓王熙鳳抑製不住淚流滿麵。

  「花蕊綻放」再次來臨,隨著王熙鳳前所未有的尖叫,高潮終於席卷她的心
海,最後一絲精力也在這最強的尖叫聲中耗得一幹二淨。

  寶玉察覺到王熙鳳已是強弩之末,再也不堪撻伐,他也在「花蕊」中嚐夠舒
爽的美妙,「如意金箍棒」隨即瘋狂的伸縮,好似暴雨般打在王熙鳳的花心上。

  巨浪已經連天接地,但寶玉的攻勢卻並沒有結束。

  癱軟如泥的王熙鳳仍沈浸在高潮中,見寶玉仍在抽插,已愛寶玉到骨子�的
她,討好地將玉手伸到寶玉的胯下,輕輕撫弄著寶玉晃動不休的春丸。

  「吼!」寶玉發出一聲低沈的悶吼聲,驚世名器再加上柔媚玉手,終於讓寶
玉醞釀已久的火山「轟」的一聲爆發出來,好似無窮無盡的岩漿般,悉數衝入王
熙鳳的子宮花房,將她整個身心灌得滿滿的,再無半分空虛幽怨。

  「啊!」隱約的呻吟聲也同一時刻在外房響起,平兒有如感同身受般,也經
曆一次身心的洗禮。

  當雲雨天籟低沈婉轉時,平兒情不自禁微聲呻吟。

  當歡愛之音化作雨打芭蕉的刹那,平兒的玉手不可克製地緩緩爬上酥乳。

  當醉人的交響曲顯現鐵馬金戈的瞬間,平兒的玉指動情地深入的幽穀內。巨
浪終於平息,平兒看著香汗淋漓的身子,心弦餘音不絕:想不到男女之間的歡愛
竟能達至如斯境地!

  當平兒悄悄下床換下濕痕斑斑的褻衣時,�頭一看天色,不由得感到不敢置
信,心想:天啊!寶玉一算然與主子弄了大半宿,而自己也聽了大半宿,唔……

  極度「勞累」的王熙鳳躺在寶玉的懷中悠然入夢,恬靜的玉容帶著滿足的微
笑,即使在夢中也忍不住笑出聲,原來幸福是如此簡單。

  一場「殺伐」後,寶玉竟然更加神清氣爽,雙目透出深深的愛戀,深情吻著
王熙鳳,隨即抱著她進入美妙的夢鄉。

  弦月又從黑雲後飄出,風兒也在興奮中恢複寧靜。

  寶玉與王熙鳳酣睡未到一個時辰,就雄雞高唱,黎明的曙光緊接著驅散最後
一絲黑霧。

  就在水月庵早課鍾聲響起的刹那,寶玉與王熙鳳同時張開雙眸,深情的微笑
映入彼此心中,無須言語的交流,一切皆在這無聲中心意相通。

  經過寶玉「愛火」的洗禮,王熙鳳慵懶地坐臥而起,沒有絲毫因為「勞碌」

  而來的疲憊,反而是容光煥發、美絕天人。

  寶玉剛想伸手撫弄王熙鳳的美乳,不料王熙鳳突然臉色一變,道:「不好,
平兒!」

  清新的氣流讓王熙鳳恢複精明的本色,終於想起僅有一簾之隔的平兒,心想
:自己昨夜的叫聲……羞死人了,今後必定會被她拿此取笑!

  王熙鳳意念一轉,芳心的羞澀全都化作怨懟投到寶玉身上,含嗔帶怨給了他
一個大大的白眼,誰叫寶玉昨夜弄得她叫得那麼大聲。

  王熙鳳的話語雖是沒頭沒尾,但寶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無言反駁的他隻得
搔頭傻笑,以朦混過關。

  穿好衣裙後,王熙鳳推著偷笑的寶玉躡手躡腳走到房門口,並向寶玉比了一
個噤聲的手勢,隨即迅疾地打開房門,一把將寶玉推出去。

  「姐姐……」

  脫離「險境」的寶玉並未急著離去,庵堂的尼姑正在早課,一夜未眠的平兒
又在沈睡中,他可一點也不著急,大手一伸,反而將王熙鳳拉出內室,再次摟入
懷中。

  王熙鳳有點急了,用力掙脫寶玉的摟抱,嬌嗔著責問道:「別鬧了!快走吧
,要是平兒醒過來見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哼!」

  「是是是,好姐姐,別生氣,我這就回房。」

  寶玉不是真想走,而是下人的腳步聲正在接近,他飛身而出,隨風飄來讓王
熙鳳無盡歡欣的深情話語。

  「好老婆,改日我帶你去看我們的新家,讓下人拜見未來的主母!」

  在晨風吹拂下,王熙鳳收回目送寶玉的癡迷雙眸,隨即輕盈地返身,含羞帶
怯地來到平兒床前。

  「平兒、平兒。」

  王熙鳳堅持不懈地呼喊著平兒,終於將平兒從羞人的綺夢中醒過來。

  平兒睜開雙眸,見王熙鳳立於床前,玉臉突然變得羞紅。

  「奶奶,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平常的問候在這一刻卻是那麼曖昧,王熙鳳心弦一顫,玉臉也紅了,平兒那
慌亂的目光早已經出賣一切。

  「妹妹,你,我……」姐妹情深讓王熙鳳擺不出主子的架勢,隻有滿麵羞紅
,一向精明幹練的她竟然話語發顫。

  「姐姐放心,妹妹不是碎嘴的婦人。」平兒主動出聲,親昵的話語表達姐妹
之情,不僅是因為主仆之別,也因她有著同樣的幽怨,能理解王熙鳳心緒的變化。

  「好妹妹,就你對姐姐貼心!」

  真摯的清淚紅潤王熙鳳的雙眸,激動之下,她一把抱住平兒,一個意念悄然
浮上腦海:平兒過得也很苦,自己何不讓她加入?反正自己也對付不了寶玉,唔
「二奶奶,師父請您到前廳用早點。」

  清脆的請安聲在門外響起,王熙鳳與平兒相視一笑,強自抹去紛亂的思緒,
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房門。

  「你是智能兒吧?」鳳姐望著眼前清秀的小尼姑,大為感慨道:「想不到都
這麼大了。」

  「二奶奶記性真好,嘻嘻。」智能兒雖身在佛門,但畢竟處於苣蔻年華,聞
言開心的笑道,恢複活潑本性的她更是如花似玉。

  「奶奶慢走,我還要去喚寶二爺。」智能兒受到王熙鳳平易近人的感染,完
全忘記自己出家人的身份,笑著跑向寶玉所居住的廂房。

  「咚、咚……」輕柔的叩門聲在幽靜的水月庵分外清脆,智能兒嬌俏的呼喚
在空曠的院落回蕩:「二爺,請到前廳用早點。」

  智能兒話音未落,緊閉的門扉「吱」的一聲悠然打開,寶玉挺拔的身影緩緩
映入智能兒的眼中。

  智能兒從小在水月庵長大,何曾見過如此俊秀不凡的男子?一顆少女芳心不
由得怦件亂跳,就連準備好的請安話語也突然忘記了。

  見慣絕色的寶玉倒沒有太大震驚,不過對這偏僻的庵堂竟然有如斯清秀的小
尼姑也微生驚詫,忍不住暗自歎息一聲:花樣年華的少女卻身處佛門,真是可憐


  可惜!

  「你叫什麼名字?」寶玉柔聲呼喚呆愕的智能兒,昨夜來得匆忙,又是夜色
籠罩,心急火燎的他心神都在王熙鳳身上,怎會有心思注意陌生人?

  莫明的紅雲爬上智能兒的小臉,回過神來的她急忙鎮定心神,心中反複念著
師父素日所教,向後一退,行禮道:「貧尼智能,奉家師之命請二爺用膳。」

  「嗬嗬……」寶玉見年紀輕輕的智能兒故作老氣橫秋之狀,不禁輕笑起來,
自然的笑聲緩和尷尬的氣氛。

  心生憐愛的寶玉並無綺念,笑道:「不用這麼嚴肅,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你怕什麼?也不要貧尼、貧尼的,你才多大呀?」

  「嘻嘻……」未語先笑的智能兒終於恢複本性,她想不到地位尊崇的寶玉竟
是如此風趣,芳心莫明的緊張也隨之煙消雲散。

  「二爺,二奶奶已經先行去了,你還是隨我來吧!」

  智能兒�起頭來,純淨的雙眸無意間碰上寶玉明如寒星的目光,不由自主玉
臉發燙地低下頭,剛放鬆的心弦再次緊繃,下意識轉身就走。

  疾步而行的智能兒眼中布滿迷惑,暗自思忖:這寶二爺真是奇怪,自己在他
麵前為何總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呢?難道他會妖法要害自己不成?呀!要真是
這樣,那自己怎麼辦?還有救嗎?

  這小尼姑還真有趣!嗬嗬……寶玉雖不知道智能兒腦中的胡思亂想,但也對
她的羞澀大感興趣,一路上不斷借故找她講話。

  可智能兒再無先前的有問必答,而是不知所雲,脹紅的臉頰更是恍如火燒。

  智能兒越是手足無措,寶玉心中的調侃之意越是強烈,強忍笑意的他麵容微
微扭曲,絲毫不放過逗弄智能兒的機會。

  寶玉逼得越急,智能兒越是無話以對,最後更是一言不發,隻羞紅玉臉,慌
張得就似逃命般跑起來。

  「哈哈……」寶玉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

  可寶玉爽朗的笑聲鑽入智能兒耳中,卻變成陰謀得逞的「奸」笑,芳心不由
得枰枰狂跳,四肢發緊之餘,不由自主忐忑不安、大為害怕。

  好在水月庵不大,盞茶時間就已走到前廳,任務完成的智能兒急忙逃走,滿
心恐懼的找師姐救命。

  「貧尼靜虛見過寶二爺。」

  寶玉剛跨入大廳,一位自稱靜虛的尼姑迎上前,這一位他可不好意思隨意調
笑,對方好歹是這水月庵的住持。

  「師太多禮了,這幾日多有叨擾之處,還請師太見涼。」寶玉似模似樣的雙
掌合十,鄭重地還了一禮,隨即看了靜虛師太一眼。

  下一刹那,寶玉的眼珠急速放大,驚詫地心想:咦!這水月庵是怎麼了?竟
然全是美麗的尼姑!

  靜虛師太雖已三旬,但身材在僧袍的映襯下依然不減風情,雖然沒有妙玉那
般飄逸仙姿,也沒有鳳姐此等絕代豔色,但卻有著一分長期清修才養成的優雅,
如空穀幽蘭般清新脫俗。

  「寶兄弟,快來嚐嚐師太親手製作的饅頭。」

  王熙鳳在眾人麵前保持著與寶玉一貫的神色——親昵而又不失分寸,讓明白
內情的平兒大為驚歎…奶奶果然厲害!

  「嗯,好吃,比府中的廚子做得好吃多了。」

  寶玉絕對是初次吃到水月庵的饅頭,發自真心讚歎不已,隨即意念一轉,闊
別已久的廖老大終於再次出現。

  「石頭,讓你長點見識,知道紅樓夢的水月庵嗎?那可是一個不出名的好地
方,嘎嘎……」在廖老大唾沫四濺外加吞雲吐霧中,寶玉又多了一點紅樓知識。

  思緒的轉動隻在刹那間,寶玉吃下一口饅頭後,隨即笑問道:「鳳姐姐,這
水月庵又叫饅頭庵,肯定是因為這饅頭做得太好吃,所以有了這名字吧?」

  「多謝二爺誇獎!」靜虛師太陪坐下首,見寶玉問話急忙恭聲說道:「小庵
平日全賴府中照應,才能衣食無憂,平日間來無事就在這素食上下些功夫。二爺
如果覺得還能入口,貧尼明日多做一些素點讓二爺品嚐。」

  在賈府中,平兒做的糕點也大為有名,相同的愛好讓平兒與靜虛頗有話題,
而且她與靜虛師太早已熟識,忍不住誇讚道:「寶玉,你這下子有口福了!師太
親手所做的齋菜可是出了名,若不是她性喜幽靜,這水月庵早被達官顯貴踏破!」

  寶玉吃著美味的素點,自是對平兒的話語大表讚同。

  吃下一顆饅頭後,寶玉與王熙鳳和平兒相對而坐,無意間見平兒神情疲憊,
未加仔細思量的話語脫口而出:「平姐姐,你昨夜沒睡好嗎?都出現黑眼圈了。」

  「啊!」愛美乃是女人的天性,平兒連羞澀也顧不上,一聲驚叫後,幾乎是
連奔帶跑衝向臥房。

  一夜的「噪音」讓平兒神思不清,清晨起來也是慵懶無力,草草漱洗了事,
如今寶玉一語道破,平兒既是心急回房裝扮,也急於逃離寶玉「可怕」的目光。

  「寶兄弟,快點吃,道場開始的時間快到了!」

  鳳姐大有深意的催促寶玉用餐,平靜的玉容下卻羞澀難當,心中暗責寶玉故
意使壞,因為平兒黑眼圈的原因怎麼能問?

  「好、好……」寶玉猶如做錯事的小孩般乖乖點頭,他話語剛一出口,隨即
發覺不妥,可惜覆水難收,隻好眼睜睜看著平兒逃離視線中。

  「當……」

  鐵檻寺悠長的鍾聲回蕩在天地之間,打破曙光初露的靜謐,人潮在鍾聲下開
始出現,喧嘩聲逐漸充斥偌大的寺廟,三日道場正式開始。

  昨日離去的賈府一幹主子再次回到鐵檻寺,按照家規,這三日早晚的祭拜必
不可少。

  一幹姑娘、奶奶倒還毫無怨言,但賈璉此等浮浪子弟卻寧願在天香樓依紅偎
翠,也不願日日往返,匆匆祭拜後,他們快馬加鞭急速離去,去尋歡作樂了。

  王夫人還是逃避著寶玉的目光,她故意與薛姨媽、李紈、邢夫人在一起,根
本不給寶玉作怪的機會。

  幾個姑娘則主動走到寶玉麵前,探春首先道:「寶哥哥,這兒已經沒你的事
,隨我們一起回府吧。」

  「對呀,寶玉,老祖宗今早還念著你呢,回去吧。」

  林黛玉與薛寶釵也先後出聲相勸。

  寶玉微微一笑,隨即雙目浮現緬懷的光華,略帶哀傷道:「大老爺對我甚好
,我沒能在他最後時刻送他一程已經深感內疚,現在一定要為他老人家守孝三日
,否則一生也不會安心。」

  寶玉竟然還有這麼重情重義的一麵?一幹絕色玉人無不一愣,而寶玉這半真
半假的謊言竟然無意間令她們眼中多了幾分異彩,相比賈璉、賈瑞等人,她們更
是心弦微顫,再也說不出勸說的話語。

  王夫人遠遠看了寶玉一眼,眼底一縷異樣一閃而過,不管寶玉是否因為那個
原因不願回家,她現在隻想做的事情隻有一件——立刻遠離寶玉。

  眾女二離去,寶玉輕揮大手遙遙相送,隨即一聲長歎,甚覺無聊。

  王熙鳳與平兒都在忙碌,自然無暇理會寶玉,在鐵檻寺來往不絕的人潮中,
寶玉成為唯一的閑人。

  見王熙鳳精神抖擻,寶玉放棄幫忙的念頭,意念一轉,下意識的走向清靜的
水月庵,心想:那兒畢竟還有幾個閑人,能陪自己打發時間。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15:22

35bikyg.jpg

【誘紅樓】第八集

【誘紅樓】第八集

「第一章」秀色女尼

  「師姐、師姐……」

  水月庵後院內,智能兒追在一位清秀少女身後,卻見她隻顧收拾出門物品,
不由得拉長聲調,嬌嗔道:「你倒說說呀,那寶二爺是不是會妖法?」

  「唉!」智善兒雖是智能兒的師姐,但芳齡也大不了多少,同樣是個小尼姑。

  被智能兒纏怕的智善兒無可奈何地歎道:「師妹,我又不會法術,怎麼會知
道?師父還在後山等我采摘野菜,要不我問明師父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原來你也不明白!」智能兒失望地低下頭,隨即又急切地�起頭,雙目閃
現期待之色凝視著智善兒,道:「你一定要記得問師父,不然人家一定睡不好。」

  「好、好、好!」智善兒做起師姐倒還有模有樣,學著自己師父的口吻,寵
溺調侃道:「師妹可是我們水月庵的小寶貝,怎麼能不聽你的呢?嘻嘻……」

  話音未落,收拾妥當的智善兒就已背上小背簍急步向外行,她已被智能兒纏
了一個早上,還是早點逃離為好。

  「師姐、師姐……」智能兒鍥而不舍揚聲呼喚,問道:「前晚我們聽見師父
房中那奇怪的聲音,師父生病了嗎?怎麼……唔!」

  智善兒加快腳步,本不想理睬智能兒,卻不料智能兒出口之言足以驚天動地,
稍微懂事的她頓時大驚失色,急速返身捂住智能兒的檀口,還環視著四周,生恐
有其他人聽到。

  「師妹,你記住,這事千萬不能說,更不能傳到外麵,不然會出大事的!」
智善兒微微鬆開玉手,神情無比肅穆,讓不諳世事的智能兒心神緊張,下意識點
頭記住智善兒的話。

  「師姐,為什麼不能說?師父不是病了嗎?」智能兒壓低聲音說道,小心翼
翼生怕秘密外泄,可芳心卻無比好奇。

  「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不能說就是了!」

  智善兒重重跺了一下腳,一邊向外走,一邊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而且越想
臉越紅:師父不會真是……偷情吧?但房內明明隻有她一個人,啊,難道……師
父在自瀆?太羞人了,自己怎能這樣想呢?

  想到這�,智善兒自責不已,卻始終抹不去盤旋在腦中的羞人意念,而且這
羞臊的詞語還是從自己師傅房中無意翻到的禁書《綺夢仙緣》上所見。

  念及此處,智善兒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大悟,芳心怦怦直跳:既然師父
房中藏有此等禁書,那她會情不自禁也就不稀奇了,嘻嘻……嗯!以後不看了!
再好看也不看了!

  明白過來的智善兒想及偷來的禁書,不由得大感羞愧,但卻從未想過將禁書
付之一炬的念頭。

  「智善,為何這麼久才出來?」

  靜虛師太輕聲責問,使智善兒從無限遐思中驚醒過來,未待她抹去眼底心虛
的光華,靜虛已經向前走,道:「走吧,有幾種野菜山頂上才有,我們要快一點。」

  「嗯!」智善兒乖巧地疾步跟隨靜虛,可往日尊敬的目光卻悄然發生變化,
她凝望著靜虛的背影,眼中卻閃爍著揮之不去的好奇與迷惑,還有一絲淡淡的火
花悠然閃爍——少女情竇初開了。

  「師父,山頂那麼高,咱們就在山腰隨便摘幾種野菜吧,寶二爺一個人也吃
不了多少。」

  「賈家於為師有恩,怎能隨便應付?唉……」靜虛突然歎息一聲,因為智善
兒隨口一問,她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翻起波瀾。

  原本靜虛是京城富戶之家的少奶奶,不料家遭劇變,被錦衣衛抄家滅口,一
家上下唯有她因與賈家沾親帶故,因而僥幸得以活命。

  痛不欲生的靜虛本想追隨亡夫而去,然而滅門的血仇卻讓她不得不選擇悲傷
的活下去。

  當靜虛將複仇的希望寄托於賈家,手持導致滅門的證據向賈政等人尋求幫助
時,膽小的賈政卻隻能抱以同情心,因為錦衣衛權勢滔天,賈家不想受到牽連,
唯一敢做的隻有收留她這遠親。

  對此,靜虛感到心灰意冷,就此遁入空門,十幾年過去,在機緣巧合下,她
成為水月庵住持靜虛師太。

  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靜虛雖稟性端莊,但心懷仇恨的她根本不能真的六
根清淨,更何況還曾經為人妻子,嚐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即使是木魚之音終日環
繞,也磨滅不了生理的煎熬。

  心煩意亂的靜虛在午夜夢回時無法安睡,無聊下隻得翻出上一任住持的藏書
打發光陰,卻在箱底無意間翻出珍如寶貝的《綺夢仙緣》。

  身處在迷霧中的靜虛終於看到指路明燈,而且從那被翻卷的書角可以看出上
一任住持必然也遇到與她同樣的苦惱,而解決的辦法就是……自瀆!

  「吱!」一聲輕響,少有人跡的庵堂大門悠然而開,無所事事的寶玉走入水
月庵。

  「咦……呢?」

  寶玉詫異地環目而視,由於庵堂除了靜虛師徒三人之外,隻有幾個打理雜事
的老婆子,加起來不到十人,可如今,寶玉一眼望去渺無人影。

  寶玉瞬間意興索然,在庵堂內轉了一圈後正想離去時,一聲歎息從禪房內飄
出,飄入六識超人的玉耳中,引起他極大的興趣。

  「唉!」

  智能兒坐在蒲團上,玉手托著下巴,身子不停扭來扭去。

  智善兒的警告沒有抹去智能兒心中的迷霧,反而生出無窮的好奇心,她已經
坐在這�苦思好久,但就是不明白其中原因。

  智能兒再次一聲長歎,煩悶地自言自語道:「太奇怪了,師姐又不肯說,我
該問誰呢?」

  「什麼事不明白?」

  智能兒話音未落,推門而入的寶玉正巧聽到她的呢喃自語,輕笑道:「跟我
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

  「啊!」寶玉的出現嚇了智能兒一大跳,心驚神亂的她從蒲團上跳起來,欲
蓋彌彰的雙手連搖,道:「沒……沒什麼,真沒什麼。」

  好玩!不枉自己來這一遭,嗬嗬……寶玉心中戲謔流轉,調侃道:「你真的
沒有想什麼嗎?」

  「沒、沒……沒想。」智能兒使勁地點頭,此時此刻她想起智善兒肅穆的警
告,不由得更加慌亂。

  「可是……」寶玉故作苦惱之狀,上下掃視著智能兒,看得智能兒不自在、

  心情緊張,隨即「認真」的反問道:「聽說隻有傻子和死人才不會‘想’,
可我怎麼看也看不出你哪點像傻子呢!」

  「你……」智能兒終於明白被寶玉戲弄,雖是又急又氣,但她自幼身在佛門,
怎麼樣也說不出罵人的話語。

  情急之下,智能兒隻得嬌嗔道:「哼,不跟你說了!你肯定就是師父所說的
壞人,人家才懶得理你,我要去念經了!」

  「哈哈……」對智能兒的責罵寶玉不惱反喜,再也忍不住心中強烈的笑意,
肆無忌憚地暴笑出聲。

  見羞臊不安的智能兒果真要邁步離去,生恐無聊的寶玉急忙擋在門口,連連
拱手作揖,道歉道:「別、別!我適才隻是開個玩笑,智能兒師父大人不記小人
過,就不要與我這等小人一般計較了。」

  逃路被堵的智能兒剛要開口斥責,卻被寶玉好笑的動作和故意討好的話語逗
個回嗔作喜。

  智能兒刹那間喜笑顏開,對於寶玉恭維的「師父」兩字受用不已,道:「嗯!

  本大師就原諒你這‘小人’一次,嘻嘻……「說完,智能兒忍俊不禁地笑起
來。

  悅耳的笑聲化解先前尷尬的氣氛,也在悄然間拉近兩人的距離,智能兒暫時
將寶玉的「危險」放到腦後。

  智能兒的純真與可愛深深感染了寶玉,在輕言淺笑中,他再也不覺無聊,意
念微變下,他也放棄調笑的念頭,就像初次相識但卻很合胃口的朋友般,兩人相
談甚歡,言笑無拘無束。

  歡樂的時光如梭如箭,寶玉突然雙耳一顫,�頭一望,原來不知不覺竟已到
了晌午時分。

  寶玉開口打斷智能兒滔滔不絕的歡聲,笑道:「智能兒,你師姐她們回來了,
正在四處找你呢!」

  「是嗎?」智能兒豎耳凝神細聽,卻未聽到想象中的呼喚,不由得半信半疑
地凝視著寶玉,懷疑道:「你是不是故意騙我?我怎麼沒有聽到?」

  「嗬嗬……可愛的智能兒師父,你要是不信,到門口聽一聽。」不倫不類的
稱呼配合寶玉一臉笑意,完全沒有半點說服力。

  「哼,我才不上當呢!」智能兒微翹小嘴,玩心大起地道:「就算師父與師
姐真的回來,我也敢藏在這兒不出去。」

  「智能兒,還不出來幫忙做飯!」可智能兒話音未落,靜虛的話語已經清晰
傳入她的耳中。

  「啊!」剛才還「一臉勇氣」的智能兒好似受驚小兔般跳起來,一邊跑向門
口,一邊連聲討饒,情急之下竟將「好心」的寶玉當成擋箭牌:「師父,寶二爺
要參觀禪房,所以徒兒才帶他到這兒,一時沒聽到您的聲音。」

  因為靜虛的呼喚十分響亮,智能兒按常理認為靜虛已在門外,她急急地拉開
房門後,門外卻毫無身影,微微一愣的她還未反應過來,寶玉開心的笑聲已經揭
曉答案。

  「哈哈……智能兒,好玩吧?」

  法力妙用造化無窮,區區聲音變換自然是小菜一碟。

  「好你個寶玉……」智能兒再次受騙,半真半假地瞪了寶玉一眼,可眼中的
喜意卻超過應有的生氣。

  未待智能兒完全罵出聲,寶玉指了指天色,輕笑道:「你看現在什麼時辰了,
師太真的要回來了。」

  「下次再與你算帳!」

  當「算帳」兩字傳入寶玉耳中時,智能兒已消失不見,畢竟靜虛平日雖然溫
和,但對弟子偷懶卻從不輕饒。

  一念至此,智能兒不由得跑得更快,並將一切責任都推到寶玉身上,心想:
都怪這家夥不停胡說八道,否則自己怎會開心得忘記時辰呢?

  咦!我怎麼不怕他了?遲鈍的智能兒心海一顫,終於想起這問題,眼底迷霧
不由得再次增加。

  「唉,現在要幹什麼呢?」

  智能兒一走,寶玉再次清閑下來,因為鐵檻寺的人潮正是洶湧時,王熙鳳自
然抽不開身。

  無聊的寶玉左思右想,最後鎖定消磨時光的目標——可愛的小尼姑智能兒。

  對了,還有她口中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姐智善兒,最好再讓她們的師父靜虛替
自己弄點好吃的齋菜,這日子就好過了,嘿嘿……想到純天然的齋菜,寶玉的肚
子立刻鳴叫起來,雖然修道之人餐風飲露也可過活,但他卻是一個特殊的異類,
對紅塵美味貪戀不已,大吞口水的同時,眼前更閃過靜虛那風韻猶存的姿容。

  「師太,你錯怪智能兒了。」

  當寶玉趕到前廳時,正值靜虛準備責罰智能兒一刻,及時趕到的寶玉當然不
會放過此等英雄救美的機會。

  寶玉一臉真誠,柔聲為智能兒開脫道:「都怪我一人閑著無聊,所以請她帶
我在庵中四處閑逛,一時看得歡喜,竟忘了時間。」

  「二爺乃是貴客,我們自應招待,倒是貧尼疏忽了。」地位尊崇的寶玉出麵,
靜虛怎樣都要賣他幾分情麵。

  靜虛話鋒一轉,頑皮的智能兒反而變成待客有禮的好徒弟,她輕揮衣袖,柔
聲道:「起來吧,是為師錯怪你了,還不趕快謝過寶二爺。」

  「不用,小事一樁。」寶玉對過分的客套大感難受,發自真心阻止智能兒下
跪的舉動,隨即平和的笑道:「師太,能開飯了嗎?嗬嗬……我有點餓了。」

  望著不好意思搔頭傻笑的寶玉,一大二小三個女尼同時臉露笑意,最為活潑
的智能兒更忍不住笑出聲。

  寶玉此等言行放在常人身上,就算不顯寒酸也是缺乏教養,但在他坦然的目
光下,一切都變成赤子天性的率真豪爽,非但未損他俊朗貴氣的形象,反而增添
幾許男兒灑脫之氣。

  「二爺你稍等,我這就做幾道拿手的野菜請你嚐一嚐。」

  寶玉的平和不知不覺間感染靜虛拘謹的內心,本性溫和的她也放下佛門的謙
稱,自然微笑著與寶玉笑談。

  「師父,我幫你吧。」犯了錯的智能兒歡快的跟上靜虛的腳步,既是想將功
贖罪,也是為了親手做飯報答寶玉的援手之恩。

  「小尼智善見過二爺。」靜虛與智能兒離去,智善兒當然得留下來招待寶玉。
二人獨處,智善兒禮貌的正式請安,因為適才寶玉不凡的舉動,她的拘束也少了
幾分,一邊合十施禮,一邊大著膽子仔細地看了寶玉一眼。

  由於智善兒也是少見男人的小尼姑,芳心一顫,智能兒初見寶玉時的震驚也
在她的心房重現。

  智善兒比智能兒稍大,再加上禁書的「教導」下,少女情懷早已悄悄綻放,
那心靈的悸動更是猛烈,明亮如水的美眸中,動人的異彩久久不散。

  寶玉也是首次認真打量著智善兒,見其果然如智能兒說得那樣青春秀美,不
由得大為驚歎又是——個標致人兒。

  真不知道是這水月庵風水太好,還是她們日日誦經念佛感染仙氣,師徒三人
竟然都是如此秀美脫俗,沒有半點紅塵俗氣。寶玉感慨之餘,又開始胡思亂想起
來:嗯,她們會不會是天天吃素菜吃成這樣秀氣呢?嗬嗬,瞧那小腰瘦得都隻剩
一把,好在雙峰沒有受到影響,屁股也還算得上挺翹渾圓,否則就……

  「二爺、二爺,請上座。」

  綺念連連的寶玉竟然在智善兒麵前走神,而智善兒見寶玉久不回應,不由得
感到更加慌亂,可順著寶玉的目光,她立刻明白寶玉心中所想,白嫩的臉頰瞬間
紅霞密布。

  寶玉終於反應過來,對於自己竟會如此失禮大感難堪,他強壓下心中雜念,
麵容發熱地道:「小師父多禮了。」

  自己為何這麼急色?寶玉暗自詫異:自己雖然多情,可還沒到如此地步,看
來心魔還在呀,唉!

  「二爺,請吃茶!」

  「謝謝!」

  寶玉出於習慣柔聲道謝,隨即下意識伸手去接茶杯,此刻他思緒還在翻騰,
大手沒有接住茶杯,卻將柔若無骨的小手抓在五指之間。

  「啊!」驚叫聲中,茶杯落地碎裂。

  智善兒連男人都很少見到,更別說:「親密」接觸,隻覺得心海一顫,如觸
電般的酥麻瞬間鑽入她的心窩。

  寶玉久經考驗,倒未有太大感覺,但出於男女間的禮貌,他還是立刻鬆開大
手。

  「二爺,我……我去看看師父她們午膳做好了沒有。」

  智善兒刹那間心亂如麻,她終於理解清晨時智能兒的心情,玉臉羞紅的她結
結巴巴地找了一個借口,就慌亂地逃之夭夭,至於待客之道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饑腸轆轆的寶玉並未苦等多久,色香味具全的精致齋菜就擺到他的麵前。

  「二爺,請嚐一嚐。」

  靜虛在廚房一番忙碌,原本略顯蒼白的玉臉變得紅潤,更多了一絲成熟美婦
的嫵媚氣息。

  剛從山上采摘的野菜其鮮美滋味非親身嚐試絕不能體會,寶玉終日吃著山珍
海味,因此第一口菜下肚,立刻驚歎道:「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二爺,慢點吃,不夠蔚房還有。」

  靜虛見寶玉出乎意料的狼吞虎咽,她唇角微微一顫,心中最後一絲拘謹消散
一空。

  幽靜的偏廳內,隻有寶玉與靜虛單獨相對,不知智能兒兩女是因為上下尊卑
之別,還是因為芳心那難以平複、難以解釋的莫名悸動,不約而同地「消失」了。

  片刻,齋菜的美味讓寶玉大感滿足,讚歎道:「師太所煮的齋菜真是人間美
味,寶玉要不是機緣至此,定會抱憾終生!」

  寶玉的話語雖稍微誇大,但對美食的回味卻發自真心,未加思索的話語脫口
而出:「要是一生都能吃到師太煮的齋菜那就太美妙了。」

  靜虛可不是那兩個不懂塵世的小尼姑,刹那間腦中一震,若不是寶玉清朗的
雙目沒有絲毫歪念,她一定會誤以為對方是在向自己示愛。

  要想一生吃到一個女人的飯菜隻有兩個辦法,一是請她當廚子,另一個辦法
就是將這個女人娶回家。

  念及此處,靜虛不由得羞澀頓生,其實佛門尼姑也是女人,半路出家的她自
然而然就想到羞人之事。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自己在想什麼呀,尊貴的寶二爺又怎會向一個中
年尼姑示愛呢!雖然明白這是胡思亂想,但靜虛藏在僧袍下的嬌軀依然滾燙,無
論怎麼默念佛經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第二章」庵堂三美


  「師太,我……我的意思是……」

  兩秒後,寶玉也發覺其中極其曖昧之處,他雖然臉皮頗厚,但對一個相識不
久的女尼口出調戲,還是不由得麵色發熱。

  寶玉歉意的目光碰上靜虛羞紅的玉臉和水霧彌漫的雙眸,天性多情的他刹那
間心海一震,解釋的話語戛然而止,在心魔雜念的「幫助」下,原本清明的目光
灼熱起來。

  意念微妙變化,偏廳內突然陷入一片沈寂中,而曖昧總是在沈寂中油然而生。

  「二爺,請用茶!」

  靜虛主動打破寂靜的氣息,將茶杯推到寶玉麵前,表麵上她看似平靜,桌下
的雙足卻接連換了好幾個姿勢。

  唉!對方可是光頭尼姑,自己真是越來越急色了,都怪這該死的心魔!寶玉
將一切罪過都推到心魔上,因此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寶玉順著靜虛的話語端起茶杯淺嚐一口,為了打破尷尬的處境,他扯開話題,
麵帶好奇地柔聲問道:「聽鳳姐姐說,師太是中途出家,不知祖籍何處,家中還
有親人嗎?」

  寶玉無話找話,卻沒想到無意中揭開靜虛心底深藏的無限傷痛。

  「嗚……」淚花毫無預兆地濕潤靜虛的雙眸,僧袍一顫,眼中除了深深的悲
傷外,又隱隱透出仇恨的火花,當年全家被斬的悲淒景象再次在她眼前浮現。

  「不要……」淒楚的驚呼脫口而出,靜虛揮舞的玉手抓向眼前虛空,雙掌所
過之處,幻象如泡沫般消散不見,令她收勢不住,向前栽去。

  「師太小心!」

  一雙有力的大手攔腰抱住靜虛,寶玉關懷的話語透出無比驚詫,想不到恬靜
自若的靜虛會有幾近瘋狂的舉動。

  有隱情,而且是深仇大恨!英明不凡的寶玉意念一轉,已猜出其中奧秘。靜
虛眼底的仇恨之火雖然微不可察,但未能逃過寶玉的法眼,心明如鏡的他驚詫之
餘,不由得暗自納悶:是何等的深仇,會讓一個人身在佛門十餘年也不能忘記?

  寶玉的懷抱厚實又溫暖,驅散靜虛腦中驚鴻一現的噩夢,而她強自壓抑多年
的欲望洪流突然爆發,在寶玉這無心的擁抱下奔騰而出。

  壓力越大,反抗越強!

  十餘年強自壓抑換來的爆發之勢何等凶猛?瞬間就席卷靜虛心靈空間的每一
寸角落。

  「嗯……」呻吟聲低沈婉轉,妙絕天人。

  「師太,你怎麼啦?啊,智能兒、智善兒快來,你們師父發病啦!」

  寶玉可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靜虛的情欲之音被他當成是痛苦的哼聲,以
為靜虛是宿疾發作,急忙連聲呼喚兩個小尼姑。

  寶玉自作聰明,認為徒弟肯定知道師父常備的藥物放於何處,這樣就可化解
靜虛的病痛。

  靜虛的低吟瞬間消失,玉臉紅白交織,暗自瞪了不解風情的寶玉一眼,急忙
顫聲阻止道:「二爺,不要喊她們,我已經沒事了。」

  接連幾次深呼吸後,靜虛終於恢複平靜,失控的悲傷與羞人的情潮全都隱入
識海深處。

  靜虛不動聲色地扭動著嬌軀,掙脫出寶玉的懷抱,隨即一臉淡然地合十一禮,
道:「貧尼適才失禮,還望寶二爺切勿見笑。」

  「這……」靜虛神色的前後變化頓時讓寶玉無言以對,隻得在心中大歎:這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無從捉摸。

  未待寶玉想出回應之語,靜虛緊接著道:「午課時間已到,二爺請自便!」
話音未落,靜虛已轉身離去,不知不覺中,兩人的關係又變得生疏、客套。這變
化也太快了吧!翻臉就好像翻書一樣,她不會有人格分裂吧?怎麼一會兒一個樣,
忽冷忽熱?嗬、嗬……不過倒是挺好玩!寶玉眨了眨眼睛,突然靈光一閃,他想
起靜虛那一道呻吟,還有那如水如霧的雙眸及軟綿綿的身子。

  「哎呀!」恍然大悟的假寶玉一聲「慘叫」衝口而出,不由得捶胸頓足,後
悔不�:虧自己自詡夜場老手,竟然連如此天賜豔遇也看不出來,嗚……丟臉呀,
丟盡天下男人的臉!

  眼看靜虛就要消失於視線中,寶玉急中生智,試探著揚聲呼喚道:「師太,
我今晚還想嚐到你的‘美味’,不知有沒有這‘福氣’?」

  曖昧的話語將「齋菜」換成「美味」,將「口福」換成「福氣」,雖是大同
小異的替換,但在寶玉故意加重的語調襯托下,靜虛豈有不明白之理?

  「轟!」巨大的震撼好似驚雷般,擊中靜虛的心海,透心的酥麻與激蕩的躁
熱布滿靜虛微微顫抖的嬌軀。

  想不到木頭也有開竅的一刻,雖然來得遲了一點。

  靜虛心海的怨氣、難堪、羞窘刹那間一掃而空,隻剩下最後的思緒——她是
真的想投入寶玉火熱的懷抱中。

  「寶……寶二爺,今日廚房已……已無新鮮野菜。」

  靜虛雖然空曠已久,但女人的矜持卻十分強烈,在欲望與理智的夾擊下,她
又開始猶豫。

  試探遭到拒絕,寶玉卻暗自歡喜,恢複本色的他絕對知情識趣,主動進攻道:
「無妨,隻要是出自師太之手,不管吃什麼,寶玉都是——夢寐以求。」

  靜虛心想…夢寐以求?求什麼?啊!

  寶玉火熱的目光緊追而至,一股衝動猛然湧出靜虛的心房,恍惚間她聽到一
道聲音,那聲音在對她說她已經寂寞太久,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改變?

  「寶……寶二爺,貧尼……我明日再上山采摘野菜,如若有暇,請前來……
賞光。」

  「貧尼」再次變成「我」,其中變化甚是微妙,靜虛話語未完,已經小跑著
逃離。

  寶玉則心領神會,瞬間樂翻天。

  水月庵三個美尼姑就此走入寶玉的心海,原本無聊的時光變得多姿多彩。

  轉眼間,暮色來臨,寶玉回到鐵檻寺的時候依然好似踩在雲端。

  「玉兒,你真不隨我們回府嗎?」

  薛姨媽隱含柔情的目光凝視著寶玉,她對寶玉的溺愛在賈家大大有名,因此
一些看似出格的言行在她身上卻讓大家習以為常,毫不生疑。

  「寶兄弟,你就隨我們回去,這兒什麼都沒有,你會悶壞的。」李紈的玉臉
閃現期待之色,眼底還有一絲淡淡的迷惑,道:「老祖宗已經問了好多次,你要
再不回府,說不定她就要親自來捉人了。」

  「嫂嫂,我在這兒住得挺習慣的,暫時還不想回去。」

  寶玉再次婉拒薛姨媽與一幹姐妹的好意,隨即看了靜立未語的王夫人一眼,
話鋒一轉,道:「母親,請你代孩兒回稟老祖宗,就說孩兒要體驗一下貧苦生活,
學習如何長大,以便它日為賈家光耀門楣!」

  觸及光宗耀祖的大問題,眾女自是無話可說,探春與薛寶釵更是目露喜色,
讚賞不已,惜春、迎春,以及李紈、史湘雲對此雖無多大興奮,但也同意寶玉的
說法。

  唯有林黛玉生性最不喜此等俗事,反而對寶玉感到失望,思忖道:往日知情
識趣的寶哥哥怎麼也「同流合汙」了?唉!

  「好吧!」

  眾人中,唯有王夫人聽得出寶玉話語中賭氣的意味,在他咄咄相逼的目光下,
她暗自一咬銀牙,繼續冷漠道:「既然你心意已決,為娘也不勉強,我會向老祖
宗解釋的。」

  話語微微一頓,王夫人躲開寶玉的目光,聲調一沈,語帶弦外之音地道:
「玉兒,你在這兒待幾日也好,庵堂清靜,正好可以修身養性,你父好歹也是進
士出身,你總不成連功名也考不到一個吧。」

  「孩兒遵命!」寶玉不禁滿心苦澀、麵容古怪,好在夜色初顯,眾女一時也
未看明白。

  娘親竟然這麼絕情,我是不是應該放棄呢?不,絕不二股穿越尋常的野性擊
中寶玉的心窩,剛閃現的鬱悶立刻化為灰燼,下一刹那,他欲火再燃,略微調戲
地道:「多謝母親體諒,孩兒回家後一定好好讀書,誓必為母親考取功名,好好
‘報答’母親的憐愛!」

  「是疼愛,不是憐愛,就你這點墨水也想考功名?不要笑死我們姐妹了!」
林黛玉對寶玉的「沈淪」大為不滿,終於抓住機會將心中的怨氣宣泄一番。

  率真活潑的史湘雲不懂林黛玉之心,無所顧忌的接過話頭,嘻笑道:「對,
寶哥哥考功名肯定笑死人家啦,我看呀,如果有比賽吃胭脂,寶哥哥倒可以試一
試,咯咯……」

  史湘雲發自真心的歡笑清脆而悅耳,引來笑語連聲,原本彌漫在四周的淡淡
愁絲在歡聲笑語中消失一空。

  「寶哥哥,你是否掉了一樣東西?」史湘雲臨走之際,更給寶玉留下一個大
大的謎題,道:「你這沒心沒肺的寶哥哥,人家一番苦心你竟然這樣,如果三日
後回府時你還想不起來,看人家往後還理不理你!」

  咦,自己什麼時候掉了東西?而且這東西還會傷害雲妹妹!滿頭霧水的寶玉
絞盡腦汁也找不出答案,直到眾女全離去,他依然呆立在原地大為傷神:唉!這
個湘雲總是會替自己製造難題,果真是上天派來折騰人的魔女,而且是大魔女!

  深夜的水月庵,醉人的春色再次降臨。

  「噢……」

  隨著寶玉勇猛的盡根而入,王熙鳳嬌軀猛然向上一挺,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雖然王熙鳳辛苦一日,但有寶玉神奇「岩漿」的灌溉,她依然神清氣爽,有
著充足的精力接受雲雨洗禮。

  在外間的平兒卻沒有如此體力,勞累一日後,早已是疲憊至極,未待房內歡
聲傳入耳中,她已沈沈睡去,白白浪費某人的一番苦心。

  「姐姐,你今夜怎麼如此激烈?」當王熙鳳翻身而上、騎在寶玉這駿馬上的
時候,大為樂意的「馬兒」一邊興奮的向上挺動,一邊詫異地詢問。

  「啊……」花心遭到愛吻,讓美豔的「騎手」高聲尖叫,嬌軀重重的、狠狠
的、快速的套落而下,斷斷續續的道:「明日……巧姐兒……啊……要……嗯……
回來了!」

  聰明的寶玉自然明白王熙鳳之意,巧姐兒回來自然要黏著母親,那自己這二
叔明晚就不能與王熙鳳共浴愛河了。

  寶玉更加情動如狂,未等王熙鳳說完,重重的幾下猛挺已經讓她哼聲連連,
乳峰劇烈蕩漾。

  內室的歡愛即將雲收雨歇時,王熙鳳的尖叫聲終於讓平兒驚醒過來,平兒眨
了眨迷蒙的雙眸,隨即玉臉緋紅,不由得緊搗著雙耳,羞澀不已的呢喃自語:天
啊,又來了!他們究竟做了……多久呀?唔……啊,這聲音怎麼擋不住呀,啊啊……


  平兒的低吟逐漸粗重,自然逃不過寶玉的雙耳。

  寶玉雖是有心挑逗平兒,但與王熙鳳正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時,這一刻他
心底容不下王熙鳳之外的任何女人,所以任由平兒在外室呻吟半夜,也沒有乘虛
而入。

  月隱日升,新的一日悠然降臨。

  亙古不變的朝陽映入寶玉的眼中,增添幾許激情豔紅。

  祭拜完畢後,寶玉看了看依然忙碌的王熙鳳,隨即懷著小心思快步回到水月
庵。

  一想及三女僧帽下光光的頭顱,寶玉的欲望非但沒有下降,反而生出強烈的
邪情逸趣:嗯,不知道尼姑的光頭摸起來究竟是什麼滋味?嘿嘿……

  「呀!」寶玉剛跨入庵堂後院,一聲惡作劇的尖叫猛然在他耳邊炸響,嚇了
他好大一跳,下意識雙足一頓,一個箭步了出老遠。

  「嘻嘻……」躲在門後的智能兒笑著現出身形,得意洋洋地仰頭望天,道:
「嚇到你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戲弄本大師!」

  寶玉玩心大起,配合著做出一臉驚恐之狀,打躬作揖,討饒不已:「智能大
師饒命,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寶玉的誠惶誠恐,換來智能兒樂不可支,銀鈴般的笑聲在庵堂內回蕩不休,
開心無比的她對自己的毅力大為自誇,畢竟為了報複寶玉,她可是在門後耐心躲
藏好久,雖然站得雙腿發酸,但好在魚兒最終還是落入網中。

  「你師父呢?」寶玉掃視著四周,卻沒有看到靜虛,一股失望從眼中一閃而
過。

  「師父與師姐一早就出去,以前都沒這麼早過,真是奇怪!」智能兒看不懂
寶玉的眼神,兀自沈浸在迷惑中。

  「師太到哪兒?」輕言放棄可不是寶玉的作風,鍥而不舍的他暗自打定主意,
一定要主動出擊,打開靜虛寂寞的心扉。

  「你還問呢!還不是因為你說要吃什麼全素宴,所以師父特地上山采摘新鮮
野菜了。」

  智能兒不禁白了寶玉一眼,然後歎息道:「唉!師父也真是的,菜園�有的
是蔬菜,幹嘛非要費心費力采野菜?」

  原來如此,太好了!哈哈……智能兒的歎息好似撥雲見月,讓寶玉瞬間回到
希望的雲端,雖被智能兒埋怨,但他絲毫不生氣,還滿心愉悅。

  兩人一個開心,一個有意,盡管相處甚歡,但不大的水月庵卻未能消耗多久
時間,該談的談完了,該逛的也逛完了,在後院轉幾圈後,連智能兒也感到一絲
無聊。

  「唉,不好玩!」智能兒意興索然地坐在回廊欄杆上,突發奇想的道:「要
不我們到外麵去玩?」

  「智能兒,庵中有沒有什麼稀奇事?說來解解悶。」寶玉自然地坐在智能兒
的身邊,期待的雙目光看得智能兒芳心莫名發慌。

  「沒……沒什麼!」

  兩人緊挨而坐,雖有厚厚冬衣相隔,但心生微妙變化的智能兒卻覺得手臂相
觸之處好似烈焰燃燒般,灼熱無比。

  話語顫抖的智能兒玉臉微紅,心如鹿撞般枰忤直跳,極不自然的垂下玉首,
避開寶玉明如朗星的目光。

  女子嬌羞之狀向來都是男子的最愛,智能兒如此羞怯情態,立刻掀起寶玉心
海的巨浪。

  瞬間寶玉心動了,情動了,手也動了!

  寶玉的胳膊似有意,若無意,在智能兒的手臂上輕輕摩擦,狡猾的他閉口不
語,在無聲中將迷離曖昧召喚而來。

  「啊!」智能兒身子一顫,芳心似欲衝出心房,刹那間漣漪的波紋在她心海
微微蕩漾,陌生的情愫令她大為不適。

  智能兒下意識往後挪動,但身後的圓柱卻擋住她的退路。

  心急慌亂下,智能兒為了化解這「可怕」的氣氛,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好辦
法,道:「寶二爺,我想起一樣好玩的東西,你想不想看看?」

  「是嗎?」情場老手對智能兒此刻心思頗為了解,故意緩緩湊上去,火熱的
呼吸故意吹入智能兒的耳中,道:「是什麼好東西?你說說看。」

  「嗯!」智能兒心中的低吟已經溜到舌尖上,寶玉火熱的呼吸更是撥動她的
處子情懷,令她感覺舒爽之餘又生出絲絲輕癢,在她心房流轉。

  「是一本書,一本好奇怪的書!可好看啦!」智能兒為了轉移寶玉的注意力,
可謂用盡全力,美眸張大到極致。

  「書?」寶玉這下子真的訝異了。

  智能兒見「計謀」成功,連連點頭肯定後,語帶強烈的好奇道:「我無意間
看見師姐從師父房中偷偷拿出來的。嘻嘻……她還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是裝睡。
要不,我們這就去看看究竟是什麼好東西,師姐像寶貝一樣藏得可嚴實了。」難
道是法門道書?寶玉不可避免將其與神通法術連在一起,畢竟這�是佛家之地,
擁有神奇之物也不稀奇。

  不對!意念剛起,寶玉又否定這猜想,他從靜虛師徒三人身上可沒有感覺到
半點法力的波動。

  到底是什麼書讓靜虛與智善兒那麼看重,而且還要瞞著智能兒?寶玉的興致
真的被提起來,就如智能兒所希望的,他心中翻騰的欲望被好奇代替,火熱的進
攻也戛然而止。

  寶玉好奇地立身而起,催促道:「走吧,咱們去弄出來看看,要是被你師父
發現,就說是我一個人幹的。」

  「好啊,咯咯……」

  有了寶玉保駕護航,智能兒的好奇心更加急速膨脹,笑著衝入智善兒的臥房,
其實也是她的房間,兩姐妹自幼就是同吃同睡,親密無間。


「第三章」綺夢仙緣


  片刻後,寶玉愣住了,心想:《綺夢仙緣》?這是什麼玩意兒?

  寶玉兩人合力從床底搜出一本厚厚的線裝書,古書雖然墨香四溢,但卻沒有
絲毫道法靈氣,令寶玉心中最後一絲期待化為泡影。

  果然不是道書,不知靜虛師太為何要將它當成珍寶?看這名字也不像四書五
經,更像是坊間流傳的……禁書,嗬嗬!禁書?寶玉在心中的笑聲戛然而止,心
神一顫、四肢發緊,無比強大的刺激令他渾身血液沸騰:難道、不會、說不定、
有可能……真的是禁書!

  見寶玉還在發呆,智能兒將古書搶過去,道:「寶玉,你幹嘛慢吞吞的?我
來!」

  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智能兒打開欲海奇書,讓兩人在毫無準備下就此掉
入香豔的美夢中。

  「原來是一本民間雜書呀,我還以為是什麼好寶貝呢!」

  智能兒的臉頰緊挨著寶玉的肩膀,她雖然感到失望,但還是與寶玉津津有味
地閱讀起來,並喃喃自語道:「真奇怪,師姐幹嘛要將這本書藏起來呀?」

  寶玉是何等人物?他可是來自未來的情場高手,開篇未完,他已敏銳地做出
結論——這果然是禁書,一本在這時代難得一見的超級寶貝。

  嗚……好想哭呀,終於又看到男人的精神食糧了!饑渴已久的寶玉感動得雙
目紅潤,少有地開始懷念穿越時空之前的人生。

  開篇一過,正戲上場,第一幅插圖隨即躍然在紙上。

  「啊!」智能兒渾身一顫,舌尖與銀牙劇烈碰撞一下。

  在書中,主角書生竟然與親姐姐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雖然還沒有出現少兒不
宜的畫麵,但智能兒本能的感受到一絲不妥。

  不要看了,好羞人呀!顫抖的話語在智能兒的心海回響,羞澀的意念牽引著
她目光往旁邊移動。

  看吧,看一下沒關係的!火熱的誘惑從書中傳來,如有磁力般讓純潔如紙的
智能兒無法抵抗,目光在狂跳的芳心牽引下又回到原處。

  不要!這是禁書,你是佛門弟子,應該忘卻七情六欲!就看一眼,沒什麼大
不了,師父與師姐不是都看過了嗎?她們還不是好好的,你看一眼又為什麼不可
以?兩種聲音在智能兒的心中交替響起,天人交戰的同時,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
開書頁。

  隨著書頁翻動,火花開始迸射,原本平淡的文字變得灼熱起來。

  含蓄的挑逗、隱晦的誘惑、羞人的禁忌無不深藏於字�行間,智能兒感同身
受般渾身躁熱,下意識夾緊雙腿,呻吟已經飄溢而出。

  寶玉身經百戰,所受到的衝擊自是較小,但隨著激情描寫的逐漸深入,他原
本帶著幾許嬉戲的心思也開始發熱。

  看至激情處,寶玉隻覺得心神猛然一緊,腦中「轟」的一聲輕響,欲望與心
神合在一起,好似利箭般鑽入《綺夢仙緣》中。

  就連寶玉也逃不過禁書的威力,初生雛兒的智能兒更是不堪——擊。

  恍惚間,寶玉隻覺自己就是那個「性」福的書生,而含羞帶怯的姐姐則來到
身旁,書生情不自禁地欲將姐姐抱入懷中,激情地深吻著姐姐。

  迷離間,智能兒沈醉在「姐姐」的感受中,書生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雙臂
是那麼的有力。

  「嗯……」

  智能兒下意識的閉上美眸,回味著書中的美景,一股微風吹過,絲絲涼意包
裹著她,仿佛書生正脫去她的僧袍。

  寬大的僧袍四散而去,赤裸的嬌驅轉眼被「書生」的口手覆蓋,舔、吸、翻、
卷,火熱的紅舌令乳珠勃然而立,激情的手掌揉捏磋磨,時輕時重的追逐著乳房。

  智能兒嬌軀一緊,「書生」的手指已經探入她的桃源禁地,嫩紅的花瓣初遭
魔手,膩滑的春潮羞澀湧動。

  「嗯……」

  透心的酥麻彌漫嬌軀,陌生的快感席卷心海,智能兒沈醉在春夢中,不由自
主思緒盤旋:難怪師父與師姐將它當成寶貝,原來這東西這麼神奇,啊……好奇
怪的感覺,又舒服,又難受。

  智能兒與書中的「姐姐」一樣身子微微顫抖、兩腿互相摩擦,羞人的波紋從
腳尖一路向上,一直蕩漾到發梢之巔。

  這時,寶玉那火熱的陽剛之軀貼上去,智能兒的嬌軀在他手中顫抖,誘人的
呻吟在激情撫弄下婉轉悠揚、勾魂奪魄。

  寶玉與「書生」已經融為一體,禁忌的熱血沸騰咆哮,火熱的大手輕輕撥開
智能兒稀疏的芳草,嬌嫩的陰唇落入他火熱的唇舌中。

  「呀!」

  智能兒陡然身子一挺,腦海緊接著閃現強烈的迷惑:咦!什麼東西這麼——
奇怪?

  那不似唇舌的柔軟,也沒有大手的靈活,卻比唇舌更灼熱、比手指更銷魂,
還不停撩撥智能兒的陰蒂。

  玉手悄然下移,陷入美夢中的智能兒隻覺得手掌一熱,碩大的異物在她掌中
跳躍,就連棒上經脈的劇烈動作也清晰鑽入心房中。

  其實智能兒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天生的本能卻令她心房抨枰狂跳,玉臉紅
若滴血。

  唔……羞死人了!「書生」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東西?啊……好奇之下,
智能兒抓著那東西反複搓揉起來。

  「呃!」

  如此刺激還能忍受,那就不是男人了!

  寶玉一聲悶哼,肉棒早已青筋畢露,柱身也變得通紅發亮,龜冠猛然一震,
隨即急如風、猛如虎,對準花徑直剌而去。

  狂野的異物勢若奔雷,氣勢洶洶。

  智能兒的芳草無風自動,現出顫抖的玉門,隻聞「滋」的一聲,花徑急速被
撐大,一根巨物直搗黃龍。

  「呀——」尖銳的慘叫聲衝天而起,刹那間綺夢散盡、幻影消失。

  智能兒張大美眸,低頭一看,她終於清醒過來,心想:天啊!夢境變成現實
二縷血絲在智能兒的私處緩緩流動,撕裂的劇疼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處
子之身已經一去不回!

  智能兒愣住了,一時之間呆若木雞。

  寶玉也愣住了,下一刹那,他將責任又算在心魔頭上,隨即再次向前一插,
「噗」的一聲輕響,肉棒再次插入三寸,雖然還沒有盡根插入,但卻插到花徑底
端。

  一股劇疼毫不留情地侵襲智能兒的腦海,再次慘叫出聲。

  寶玉及時俯身一吻,封住智能兒的的驚呼。

  「咿唔……」

  掙紮聲與呻吟聲在房內響起,智能兒不停反抗,卻換來兩人肢體更親密的交
纏,仍然插在幽穀內的「小寶玉」更在花心上研磨旋轉。

  幾分鍾過後,寶玉鬆開雙唇,而智能兒的驚呼早已化為羞人的呻吟聲。在寶
玉輕柔的撫摸下,智能兒私處的疼痛被酥麻取代,嬌嫩的花徑隨即好似萬蟻爬行
般,騷癢直透子宮花房。

  在不知不覺中,智能兒不再掙紮,蠻腰若有若無地扭動一下。

  「啊!噢……」

  寶玉立刻一入一出,智能兒隨之一驚一吟,驚呼聲穿雲裂空,低吟聲蕩氣回
腸,寶玉這一插正好弄到癢處,也正好撞開智能兒的心靈之門。

  「啪啪……」

  動人的天籟從智能兒的嘴�飄出,快感在肉棒上彌漫開,欲火一蕩,寶玉開
始不知疲倦的抽插。

  在水月庵外,一大一小、一近一遠兩位美少女不約而同地走向庵門。

  首先進入庵堂的智善兒一邊走,一邊暗自埋怨:都怪師妹這害人精,令自己
一夜都未安寧,清早出門時連必備之物也忘記帶,現在可好,不僅受師父的責備,
還要回來拿東西,唉!

  在智善兒的後麵,距離兩�之地,那連蹦帶跳的身影則是王熙鳳的女兒,最
令寶玉頭疼的巧姐兒。

  望著前方遙遙出現的庵堂一角,巧姐兒高興地加快腳步,清脆的笑聲為天地
間增添幾許異彩。

  「嘻嘻……那�就是水月庵了,母親還騙人家說路很遠!這個死二叔,這麼
久了也不來找人家玩,也不講故事給我聽,哼,看我如何戲弄你!」

  「啊……」

  激情的呻吟穿門而出,走近房門的智善兒大吃一驚:師妹怎會發出如此痛苦
的聲音?難道她出了什麼意外?

  「砰」的一聲巨響,智善兒不顧一切地撞門進入。

  「師妹,呀!」

  關切的呼喚聲戛然而止,智善兒不敢置信地睜大美眸,感到不知所措。

  床上,智能兒對智善兒的到來毫無反應,依然在寶玉身下婉轉低吟,而寶玉
的動作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聳動得更加猛烈,起伏之際,肉棒進出的情景有如一
道閃電,狠狠擊中智善兒的身心。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巨大的震撼化成無比的憤怒,呆立於地的智善
兒腦中轟然一震,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智能兒被寶玉強暴了。

  憤怒讓智善兒忘卻羞澀、忘卻寶玉地位的尊貴,拿起桌上的茶壺,不顧一切
地砸向寶玉的後腦杓。

  普通的茶壺出自凡人之手,更出自一個弱質纖纖的小尼姑之手,照理來說,
以寶玉今時今日傲視人間的法力絕對可以躲開。

  但塵世間就是有如此多的意外,「砰」的一聲,陶壺四碎,寶玉前後擺動的
身軀終於靜止了。

  「啊,不要,師姐,不要——」

  四濺的茶水潑醒迷離的智能兒,見臉色鐵青的智善兒手執茶盤再次當頭砸向
寶玉,嬌軀被壓的智能兒卻難以動彈,情急之下來不及解釋,隻能用驚呼阻止智
善兒「行凶」。

  智善兒不是蠢人,智能兒驚慌的麵容讓她知道事有蹊蹺,但她可不是武林高
手,已經收不住勢,隻能眼睜睜看著茶盤狠狠砸下。

  又是一聲巨響,茶盤碎裂了,不過不是因為寶玉的腦袋硬,而是他的拳頭猛
然光芒大作。

  寶玉生氣了,他雖然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但卻不喜歡被人這麼騷擾。

  寶玉倏地從床上一躍而下,身子移動間,隻聽「啵」的一聲,肉棒從智能兒
的小穴內抽出來,一股春水伴隨那淫靡聲在床邊灑出羞人的水霧。

  「啊……」智能兒再次呻吟出聲,劇烈的摩擦令她花徑猛然收縮,強烈的快
感瞬間爆炸,一時之間竟連智善兒的存在也忘個一幹二淨。

  「你……你……你要幹什麼?」

  智善兒見赤身裸體的寶玉逼向自己,以為寶玉要報複自己適才「行凶」之舉,
不由得臉色煞白,連連後退。

  「我——要——懲——罰——你!」寶玉一字一頓地說道,陽剛之軀好似山
嶽般逼近智善兒,大手一伸,似緩實快攔腰抱住智善兒。

  「救命……啊!」

  智善兒不停捶打著寶玉,但卻起不了絲毫作用,當她雙足離地時,終於明白
「懲罰」兩字的真正涵義。

  「砰」的一聲,智善兒被拋到床上,她一邊反抗,一邊急聲怒罵:「無恥、
下流、淫賊……唔!」

  寶玉吻著智善兒的雙唇,一番淫靡濕吻後,趁著智善兒大口喘氣的空閑,一
臉壞笑地附耳低語道:「這可是你私藏寶貝惹的禍,那書真的很好看,嘿嘿……」

  「啊!」智善兒羞得扭動著身軀,脫口的驚呼聲已是韻味大變,羞人的秘密
被揭破,她自是心慌意亂、羞澀不堪,恨不得鑽進地洞中。

  「不信你問智能兒,咱們可都是被你的寶貝書害了。」未待智善兒出聲反對,
寶玉聲調一沈,邪魅地逼問道:「智善兒,你害了人,是不是應該負責呀?」

  「不,不是,與我沒有關係……」

  智善兒雙手捂住乳房,求救的目光急忙看向智能兒。

  智能兒仰躺在床上,她剛要為智善兒出聲求情,不料寶玉搶先壓在她身上,
「滋」的一聲輕響,陽根再次插入花徑。

  陽根在花徑內穿梭的同時,寶玉咬著智能兒的耳垂,魔鬼般誘惑道:「你師
姐將咱們全部看光了,她以後一定會用這個取笑你,嗬嗬……」

  「啊……啊啊啊……」

  話音未落,寶玉已經連續抽插十幾下,插得智能兒酥乳蕩漾、心房酥麻,思
緒瞬間化為灰燼,呻吟與羞叫聲渾然交織在一起。

  智能兒不由得望向丟在一邊的禁書,寶玉的話語就此在她心中生根發芽:是
呀,這麼羞人的事情被師姐撞破,以後肯定會被她笑死,要是她再告訴師父,那
怎麼辦呀?

  智能兒越想越害怕,而寶玉的抽插動作越來越激情,徹底攪亂她的思緒。寶
玉道:「小寶貝兒,為了你,我準備也收下你師姐,你說好不好?」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寶玉猛然用力一聳,智能兒「啊」的一聲大叫,情
不自禁點了點頭,此時她不僅答應寶玉的要求,還對寶玉生出感激之心。

  陽根在智能兒的花心內用力旋轉幾下,寶玉隨即撲在智善兒的身上。

  智善兒不是不想逃,不過等她爬到床邊的時候,寶玉已經將她弄得一絲不掛,
還分開她的雙腿,羞人處完全落入寶玉的雙掌中。

  「呼……」

  雖然欲火遠遠大於情絲,但男人的本性強大,寶玉呼吸一熱,動門術法瞬間
彌漫而出,好似巨浪般包裹著智善兒的嬌軀。

  智善兒躺在床上扭動不已,突然異樣的感覺從她胸前傳來,令她羞憤之餘又
心生詫異:寶二爺的兩手明明在下麵活動,為何胸前又出現手掌?難道他有三隻
手!

  智善兒強振心神低頭一看,刹那間震撼又充斥她心海,令她不知所措。

  竟然是師妹在自己胸前又摸又揉,又捏又擠,真是太不像話了,師妹怎麼能
這樣對我?刹那的衝擊過後,羞怒湧入智善兒的心房。

  就在這時,寶玉的指尖在智善兒的陰蒂上輕輕一彈,令智善兒的怒火還未爆
發,一陣酥麻已將其驅散。

  智善兒剛�起的身子又倒下去,還發出壓抑的顫音。

  「小寶貝兒,繼續努力,你看,你弄得你師姐很快活。」

  寶玉的手指撫弄智善兒的玉門,如魔鬼般的聲音則在智能兒的心房盤旋。

  智能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在迷迷糊糊中照寶玉的話語動作,將智善兒的乳頭
弄硬後,她竟然俯身吻住智善兒的雙唇,學著寶玉適才的動作,舌尖鑽入智善兒
的口中。

  「智能兒,做得好,對,就這樣,再激烈一點……」

  邪情逸趣總有特別的魅力,寶玉放開智善兒,話語誘惑的同時,手指鑽入智
能兒的幽穀內,好似指揮棒般在她剛破處的蜜穴內跳躍旋轉、起伏拋蕩。

  智能兒私處肉壁瞬間收縮,開始主動追逐那羞人的快感,情欲一動之下,她
更忘形的與智善兒親吻纏綿。

  智善兒雖然是智能兒的師姐,但在這方麵她卻比智能兒差了好大一截,智能
兒那動作生澀的唇舌將她弄得迷迷糊糊、鼻息越來越亂。

  寶玉眼睛一亮,大手輕輕一帶,智能兒與智善兒的身子疊在一起,他大手再
往前一探,同時將兩對酥乳握入掌中,也同時捏住兩女的乳頭。

  智善兒何曾經曆過如此風雨?在智能兒與寶玉雙重的愛撫下,她人生第一次
歡愛就經曆天崩地裂般的衝擊,花瓣不知不覺綻放,桃源禁地早已一片泥濘。

  當智善兒的陰唇變成魚兒小嘴的刹那,寶玉頓了一下,隨即陽根抵在花瓣上,
猛然向�一挺。

  「呀——匕第二個處子的尖叫聲充斥著禪房,」如意金箍棒「再次刺穿處女
膜,又為世間添加一位美貌少婦!

  「噗滋、噗滋……」

  寶玉的抽插由輕到重、由慢到快,智善兒與智能兒的呻吟逐漸合在一起。雲
在動,風在吹,天——又要變了!

  咦!怎麼沒人呢?巧姐兒歡快地衝入水月庵,氣喘籲籲地站穩身子,雙目看
向四周,卻不見寶玉的身影。

  巧姐兒眼珠一轉,不禁暗自猜測:「叔不會是知道我要來,提前躲起來了吧?
咯略……

  巧姐兒的鼻尖微微一聳,像條小狗般開始在庵堂內四處搜尋寶玉的氣味。
「死二叔、壞二叔!」

  巧姐兒搜遍前堂與後堂,找了良久也未找到寶玉,不由得大為不滿,嘟囔道:
「竟然躲起來不見人家,人家回去一定要告你一狀。」

  巧姐兒滿心沮喪地慢慢走向庵門,走到一個轉角處時,正好看見靜虛疾步走
進來,因為角度的關係,靜虛並未看到巧姐兒的身影。

  心生喜悅的巧姐兒剛要開口呼喚,卻見一向和顏悅色的靜虛竟然臉罩寒霜,
直奔下院禪房而去,甚至就在她一愣之下,靜虛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師太這是怎麼了?巧姐兒的好奇心可是天下少有,不由得跟上去。


「第四章」光頭誘惑


  時光一晃,空間一閃,曾經相似的一幕再次重演。

  靜虛走到禪房門前,還未開口怒喝徒兒,靡靡之音搶先飄入她的耳中,她身
上的僧袍猛然蕩漾起來,她可不是不知人事的單純少女,又怎會不明白房內聲音
的涵義?

  「啊……寶二爺,我要……要死啦!噢……」智能兒激情的尖叫穿透門板,
讓在門外的靜虛更是臉色發白。

  未待靜虛有所動作,又出現智善兒的呻吟聲:「呀,不要,我不要啦,二爺,
人家不行啦,啊哦……」

  天啊,智能兒與智善兒都在�麵,怎麼會這樣?靜虛身子往後一仰,差一點
暈厥過去,心想:愛徒不但與男人苟且,還兩人同時……

  念及此處,靜虛就似先前的智善兒般怒火狂燃,她絕不相信愛徒會如此放浪,
覺得一定都是寶玉這色狼搞的鬼。

  憤怒的火焰充斥全身,靜虛密布紅絲的雙眸瞪大到極限,衝天的怒火讓她失
去理智,手狠狠砸向房門。

  「砰!」

  可憐的門扉又一次被重擊打開,不停震顫著,表達它強烈的不滿——人家寶
二爺春風得意左抽右插,而它卻一次又一次遭受無情的捶打,上天真是不公呀!
靜虛疾衝而入,以一庵之主的姿態厲聲斥責:「混帳東西,佛門清淨地豈容你等
如此胡作非為!」

  話音未落,靜虛已下意識抓向桌上的雜物。

  果然是師徒同心,連動作也一模一樣,可惜茶壺與茶盤早被智善兒砸向寶玉,
她隻抓到小小的茶杯。

  可茶杯小是小,一樣還是能用來砸人,茶杯出手,靜虛方自喘了一口大氣。
暴怒的靜虛沒有發覺她的衝動已經超越常理,恨不得將寶玉當場咬死。在熊熊怒
火的掩蓋下,靜虛心底彌漫著強烈的怨懟與深深的失望,無論是怨恨還是失落,
一切都因可惡的寶玉。

  靜虛不辭辛勞、不顧危險為寶玉上山采摘野菜,可寶玉竟然淫弄其他女人,
還是她的徒弟,她怎能不感到憤怒?

  靜虛沈寂多年的芳心難得有一次悸動,本以為寶玉溫柔多情,不料卻是尋常
的紈絝子弟,怎不叫她失望至極?

  茶杯並未粉身碎骨,寶玉大手一揚,「暗器」落入他的手中,滴溜溜不停旋
轉。

  「嘿嘿……」寶玉隨手拋開茶杯,他本是不好意思的輕笑,卻在如此場景下
變成大色狼的壞笑。

  未待寶玉解釋出口,張牙舞爪的靜虛已衝上去,寬大的僧袍在快速衝刺下向
後緊貼,令她那誘人的身材曲線瞬間暴露。

  「轟!」

  肅穆的僧袍、高聳的乳峰、肥美的臀丘,如此強烈的衝突映入寶玉的眼中,
強大的欲火瞬間衝散他眼底一絲羞赧。

  意念一變的寶玉大手一攬,靜虛拼命的行動就此變成激情的投懷送抱。

  「智能兒、智善兒,來,幫幫你們師父。」

  玄門術法與邪魅之音渾然相融,智能兒與智善兒心海一顫,四隻玉手同時上
陣,轉眼間房內又多了一隻動人心魄的大白羊。

  「混帳,我是師父,你……你們……啊……幹什麼!」靜虛的怒斥在寶玉三
人六手的撫弄下顯得軟弱無力,斷斷續續。

  不願廢話的寶玉將解釋化為行動,猛然吻住靜虛的朱唇,紅舌直接鑽進去,
無所顧忌的追逐著香舌。

  靜虛慘遭狼吻,芳心一急,皓齒下意識咬住寶玉的紅舌,正欲用力咬斷的刹
那,智能兒竟在她的乳頭上輕輕一吸,而智善兒的小手則在陰唇上輕輕一彈。

  靜虛的敏感處頓時酥麻流轉,身子一縮,銀牙突然失去力量,沒有咬斷寶玉
的舌頭,反而為他帶來異樣的快感。

  下一刹那,寶玉的唇舌掃蕩靜虛檀口的每一寸空間,兩手一分,兩根中指同
時刺入兩個小尼姑的蜜穴中,用連續的衝刺表揚她們的乖巧。

  在太虛幻境內。

  「唉……」警幻仙姑紅著臉歎息一聲,她可是觀音大士的傳人,聖潔與莊嚴
的化身,卻幫著寶玉做這等風流之事,怎不讓她臉若滴血?

  「這都是為了化解寶玉的魔性,是不得已,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警幻仙姑有了喃喃自語的習慣,她一邊安慰自己,
一邊繼續變換法訣釋放五色神石的力量,悄然控製著兩個小尼姑的思緒。

  在春色的禪房內。

  兩個小尼姑一個在上麵,一個在下麵,專注地玩弄靜虛的乳房與陰唇,而寶
玉的唇舌已經主宰靜虛的檀口。

  靜虛的上、中、下三處敏感部位同時受襲,一汪又一汪的蜜汁熄滅她的怒火,
隻剩下無窮無盡的酥麻在乳頭上、花瓣上,還有花心深處,那嫣紅的乳頭脹大、
凸立而起,好似散發紅光的玉葡萄,飽滿的玉門張開了,晶瑩的露珠在草尖上緩
緩滑動。

  「啊……」悠長的呻吟聲脫口而出,靜虛隻覺得心海一震,如遭雷擊般,腦
中瞬間一片空白,唯有透心入骨的快感在她心房寫下新的篇章。

  不過靜虛畢竟身處在佛門多年,玉手剛不由自主攀上寶玉的身軀,立刻好似
碰到尖刺般急速縮回去。

  「寶二爺,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師太,我已經放開你了,嘿嘿……」

  寶玉果然後退一尺,但兩個小尼姑立刻撲上去,智能兒的椒乳壓在靜虛的飽
滿乳房上,小乳與大乳同時一震,蕩漾出層層妖冶的波浪。

  「智能兒、智善兒,混帳東西,還不快……啊,啊啊啊……」

  靜虛的喝斥聲戛然而止,兩個小尼姑的動作同時快了數倍,智善兒的手指更
完全插入靜虛的蜜穴中。

  看著纏在一起的三個美麗尼姑,寶玉瞬間噴出兩股火焰,邪情逸趣在腦海一
轉,他向兩個小尼姑發出邪惡的命令。

  智能兒與智善兒眼眸水色一晃,突然變得力大無窮,她們分別抓住靜虛的手
腳,輕鬆地將靜虛平舉而起,還將靜虛的雙腿分成一字型。

  「不要……不要這樣……」

  靜虛羞急交加,拼命掙紮地扭動著,可她越是掙紮,乳球晃蕩得越厲害,而
且還有幾滴春水從陰毛上灑落,飛上半空中。

  寶玉站在床邊,肉棒正對著淩空橫躺的靜虛的玉門,龜冠一抖,兩個小尼姑
隨即將靜虛往前一送。

  「滋……」

  時光在悶響聲中變得極其緩慢,瞬間化作永�,深深植入寶玉四人的心海,
生生世世再難忘懷這無比激情的瞬間。

  靜虛緩緩向前,陰毛向兩旁分開,在智能兒兩女的注視下,陰唇一點一點將
寶玉的肉棒套進去。

  「噢……」

  肉棒在肉洞內寸寸推進,從未有過的充實感洶湧而生,令靜虛不禁呻吟出聲。
「噗!」

  又是一聲悶響,兩個小尼姑猛然急速推送,寶玉的肉棒就此盡根而入,重重
擊中靜虛的花心。

  靜虛淩空的身子陡然向上彎曲,透心的衝擊波掃蕩她空虛的心房,多年的寂
寞與怨懟就在這一入之中的瞬間消失無蹤。

  女人原來很容易滿足!

  一滴很複雜的眼淚,帶著幾分悲傷、幾分情欲,還有幾分迷茫,悄然滑出靜
虛的眼眶。

  恍惚間,靜虛覺得背叛自己的亡夫,卻也覺得進入天堂,罪惡與快感天人交
戰,令她不由自主地搖晃起身子。

  靜虛的花徑一顫,肉壁四麵八方按摩著寶玉的肉棒,肉棒也用火熱與堅挺做
出回報,碩大的龜頭在花心上連續旋轉、戳弄、點擊,將銷魂的快感送入幽穀深
處。

  靜虛的淚花逐漸化為薄霧,肥美的屁股不停扭動著,她沈醉了,沈醉在欲望
的浪花中,再也不願醒來。

  智能兒與智善兒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隨即一邊一個含住靜虛的乳頭,同時
一直保持著�舉的姿勢。

  「啪啪啪……」

  寶玉抽插的動作開始變得激烈,響亮的肉體撞擊聲回蕩在四周,輕易穿透門
板,鑽入一個小觀眾的耳中。

  「啊!」

  極度的震驚令巧姐兒呆立在門口,渾身有如觸電般不停顫抖著,心想:「叔!
肯定是二叔!

  門縫雖然很窄,也看不清楚寶玉,但巧姐兒還是一眼就認出寶玉,心想:天
啊三叔怎麼與尼姑好上,而且還是與三個尼姑同時好上?

  巧姐兒雖然隻有十二、三歲,情懷未開,但生在世家豪族,平日也多耳濡目
染,對這些男女情事可謂是一知半解,充滿好奇。

  巧姐兒雙眸閃躲,隨即卻又被吸引,刹那間心房生出一絲莫名的憤怒,暗自
罵道:死二叔、壞二叔,原來你這麼壞,以後再也不和你玩了!

  可罵歸罵,恨歸恨,巧姐兒的好奇心卻越來越強烈,讓她完全忘記「非禮勿
視」的訓誡教條,隻是一邊斥責寶玉,一邊瞪大美眸緊盯著房內的動靜。

  激情的歡愛開始向巔峰飛躍,「性」發如狂的寶玉勇猛無比,強大的衝擊讓
靜虛的嬌軀好似狂風刮過的枯葉般,急劇起伏拋蕩。

  隨著靜虛一聲高亢的尖叫,她的僧帽突然飄落在地,露出尼姑特有的光頭。
沒有青絲的映襯、沒有秀發的飄揚,雖然少了幾分女人的柔媚,但別樣的情趣卻
在寶玉的心窩團團打轉,脊背一麻,火熱的精液就此迸射而出。

  靜虛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岩漿的衝擊令她感覺自己仿佛瞬間爆炸,化為灰燼,
意識陷入迷離中。

  「啵」的一聲,「如意金箍棒」從靜虛不堪撻伐的蜜穴內抽離而出,隨即寶
玉將智善兒抱入懷中,脫掉她的僧帽。

  又一顆光光的頭顱出現,寶玉的手撫上智善兒的頭頂,時輕時重地撫摸起來。
頭頂並非敏感之地,但心靈的衝擊卻更是誘人!

  光頭代表著尼姑的身份,寶玉的反複撫摸,好像是不停提醒智善兒她是尼姑,
是不能與男人歡愛的佛門中人。

  此時此刻戒律沒有成為枷鎖,反而好似火上澆油般,令智善兒的身子更加滾
燙,春潮源源不斷地從蜜穴�奔流而出。

  智善兒一聲嚶嚀,不由自主撲入寶玉的懷中,害羞地將頭埋在寶玉的胸膛中,
而她剛破處的花徑則貼在陽根上,若有若無地蠕動起來。

  「滋……」

  破浪分水之音瞬間響起,寶玉順勢往上一聳,智善兒蜷曲的身子立刻挺直,
好似一葉孤舟般,在肉棒化作的浪濤之巔拋蕩不休。

  與此同時,寶玉手指一勾,全身赤裸的智能兒主動爬向寶玉,接著寶玉指尖
一挑,又一頂僧帽飛上半空中。

  瞬間一男三女糾纏在一起,男人的肉棒縱橫飛舞,女人的光頭迎風而立,誘
人無比。

  一股淫靡氣息自房內傳出,偷看好戲的巧姐兒不知不覺中已是麵紅耳赤、嬌
喘籲籲。

  巧姐兒感到躁熱無比,力氣更是迅速消失,令她不由得大為驚恐:怎麼會這
樣?我這是怎麼啦?

  巧姐兒忘記對寶玉的斥責、忘記房內火熱醉人的春色,隻是斜倚在門框上,
苦苦尋覓著答案。

  一道尖叫聲猛然從房內傳出,好似晴天霹靂般,讓巧姐兒一驚一顫,幾秒後,
這才發覺一股水漬正順著她的兩腿內側往下流淌。

  「啊!」巧姐兒眼中的好奇頓時消失不見,強烈的羞窘取而代之:天啊,自
己竟然失禁了!唔……丟死人了,都怪死二叔、混蛋二叔!

  冬日的寒風吹拂而過,巧姐兒頓時覺得私處很不舒服,這時她酥軟的身子突
然恢複力量,逃跑的念頭立刻湧入心房。

  轉身之際,巧姐兒不忘狠狠瞪了門縫一眼,突然更大的波浪猛然衝入她的心
海,因為兩個小尼姑交換位置,寶玉的肉棒正好映入巧姐兒的眼中。

  神仙棒?巧姐兒在心中一聲驚叫,不由得走回到門口。

  直到這時,巧姐兒才明白寶玉用來作惡的東西竟然是……神仙棒,心想:原
來神仙棒還可以用來做這種事!不……不對,神仙棒怎麼會用來做這種事,肯定
是相似的東西!

  嫣紅順著巧姐兒的臉頰向下蔓延,好奇心充斥著雙眸,為了追尋「神仙棒」
的奧秘,巧姐兒好似一根木樁站在門前一動也不動。

  時光不停流逝,巧姐兒兩腿間的水漬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如此循環好幾遍
後,她終於等到答案。

  因為靜虛三女不堪撻伐,最後靜虛不得不用雙手套弄著肉棒,好一番辛苦後,
寶玉終於一聲悶哼,陽精噴射而出,白色的淫痕灑滿三女的嬌軀。

  「唔!」

  巧姐兒用力捂住小嘴,看著那白色液體淩空飛射的畫麵,終於不再懷疑。

  二叔竟敢騙我,可惡!可惡!太可惡了!想到這�,怒火給予巧姐兒力量,
小小的拳頭一揚,就要破門而入。

  可下一刹那,巧姐兒心中浮現一種本能的危機感,不禁暗自思忖:我打不贏
二叔,萬一他像對付三個尼姑那樣對付我怎麼辦?

  王熙鳳的女兒果然非比尋常,在一番深思熟慮後,巧姐兒小心翼翼、輕手輕
腳溜出後院。

  要不要告訴母親,讓母親好好教訓一下壞二叔?嗯,那樣就太可惜了,這可
是一個好把柄,可以用來威脅二叔,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咯咯……巧姐兒
眼珠一轉,一個好主意油然而生,轉眼間她就眉開眼笑,離去的腳步又變得歡快
起來。

  春色禪房內。

  一股寒氣突然從寶玉的心中升起,他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生出恐懼之心:
咦,難道我要倒黴了嗎?

  時光一如既往一去不回,當淫靡大戲落幕時已是晌午時分。

  靜虛三女在極度疲憊中沈沈睡去,而寶玉則津津有味地看起《綺夢仙緣》,
越看越是著迷。

  含蓄的禁書並沒有赤裸裸的描寫,但那隱晦到骨子的激情可謂入木三分、深
刻無比,更能讓天性多情的寶玉大生共鳴,這讓寶玉暗自決定將《綺夢仙緣》帶
回大觀園,一定要仔仔細細、反反複覆看個夠……

  午後時分,靜虛師徒三人不約而同從美夢中醒過來。

  靜虛三女雖「勞碌」過度,但經曆寶玉岩漿的灌溉後,她們已洗去凡胎,除
了幽穀微有不適之外,玉容均是容光煥發、麗色大增,尤其是靜虛在洗去眉宇間
的幽怨後,熟婦特有的美黯氣息釋放而出,誘人風情直追王熙鳳。

  「師父!」

  智能兒與智善兒羞澀地輕呼道,臉上的紅霞與眼底的怯懦將她們的心思表露
無疑,激情過去後,她們終於想起靜虛一向的威儀。

  「你們……」

  心海平靜的靜虛本想斥責徒弟,但通體的酥軟又讓她生不出怒氣,隻得故作
嚴肅地沈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智能兒兩女怎會明白靜虛複雜的心思?下意識的望了望仍在酣睡的「罪魁禍
首」,最先的「受害人」智能兒結結巴巴地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什麼?」聽至中途,靜虛不由得脫口驚呼,隨即低著頭,甚至不敢與智能
兒兩人對視。

  兩個小尼姑暗自鬆了一口氣,靜虛的內心則感到沈重:事情已經發生,以後
怎麼辦?難道自己師徒三人都還俗跟了寶二爺不成?可先別說這驚世駭俗之舉,
就連寶二爺是何心思自己也不明白啊!


「第五章」巧姐兒的報複


  靜虛左思右想,卻全無良策。

  意念紛擾中,靜虛不由得暗自慨歎:自己倒還罷了,倒是苦了兩個徒兒,她
們嗜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後,以後還如何能度過青燈古佛的日子?那種苦楚自己可
深深知曉。

  念及此處,靜虛似慈母般將智能兒兩女摟入懷中,略帶哽咽地道:「真是苦
了你們,都怪為師沒有保護好你們。」

  兩個小尼姑倒未多想,心中隻是擔憂靜虛會責罰,如今見靜虛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滿臉愁思,最為活潑的智能兒不禁道:「師父,徒兒是自願的,寶二爺不是
壞人。」

  見智能兒兩女還不明白,靜虛隻得柔聲解釋道:「為師不是說他不好,而是
世家大族最為看重臉麵,賈家不會容納你們的,唉,你們怎會明白?」

  「師父。」芳齡稍大的的智善兒似有所悟地道:「師父的意思是說我們是尼
姑,賈家不會接納我們成為寶二爺的侍妾嗎?」

  未待靜虛無奈回應,一道自信的話語已在三女耳邊響起。

  「誰說不行?我說行就行,天王老子也休想幹涉!」

  聞聲回首的靜虛三女同時驚呼起來,因為寶玉竟然赤身裸體地坐起來,雖然
已親密接觸過,但女子天性的羞澀還是讓她們對這狂放的舉動大為不適。

  萬丈豪情籠罩著寶玉,他雙臂一展將靜虛抱入懷中,語氣輕柔而又堅定地道:
「相信我,我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

  話音未落,寶玉的大手已經握住靜虛的美乳。

  「別、別……」

  靜虛在自己徒弟麵前還想保留尊嚴,軟弱無力地在寶玉的懷中掙紮起來,不
過遠遠看去,她更像是半推半就,甚至像是在寶玉的懷中撒嬌。

  兩位小尼姑雖未被摟抱,但芳心卻止住她們欲逃的腳步,迷離的雙眸情思湧
現,嫵媚動人。

  寶玉沒有趁機撲上去,目光緩緩掃過靜虛三女,第一次眼帶情意、近似蠻橫
地道:「你們都已經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逃,我的女人隻準快樂,不準悲傷!」
寶玉那霸道的話語並未引來靜虛三女的反感,對於寶玉的占有欲隻有歡悅,話音
未落,兩個小尼姑已是激動萬分,乳燕投懷般自兩側貼上去。

  「可是……」靜虛也情思大動,為寶玉的豪邁不凡大為陶醉,但她卻比智能
兒兩女更明白現實的殘酷。

  不過靜虛遠離賈府,又怎會知道賈家這大半年來的劇變?

  「放心,家中之事我說了算!」

  寶玉雙臂再展,將靜虛三女攬入懷中,隨即將賈府一些重要變故說了一下,
對於另一個身份也未隱瞞,末了,再次補充道:「你們可以住進紅樓別府,在那
兒你們就是快樂的女主人。」

  「師父,太好啦!」

  兩個小尼姑興奮歡呼,玉臉浮現深深的向往。佛門的清苦怎能容下少女活潑
的天性?有此機會踏入幸福紅塵,她們自是興奮如狂。

  「寶玉,我們這樣,無論到哪兒……都會惹人話柄。」

  靜虛指了指光頭,深思熟慮的話語猶如冷水般,熄滅智能兒兩女眼中的興奮,
無奈地歎息道:「如果整日被人指指點點,我們又怎麼能過得快樂?還是算……」

  「不行!」未待靜虛黯然地說完,寶玉斷然道:「誰敢胡說八道,我就宰了
誰!你們又不是為別人活,怕什麼!」

  寶玉的強勢雖然令靜虛三人心中一陣暖意流轉,但就連最小的智能兒也不得
不麵對現實,小嘴一撇,道:「二爺,我可不想看你殺人,再說,要是因為我們
的原因連累你,你說的晴雯姐姐她們肯定會生我們的氣。」

  智能兒的話語雖然有點醋味,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好在寶玉不是死腦筋,轉
眼就想出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這樣吧,你們從現在開始留在庵中蓄發,待滿頭青絲時,我再接你們進別
府。靜虛,你看可好?」

  為了不讓靜虛再次推卸,寶玉咬住靜虛的耳垂,親密的私語果然威力無窮,
靜虛的身子一下子就癱軟成春泥。

  「嚼,就依你!」

  在寶玉的使壞與智能兒兩女期待的目光下,靜虛萬分羞澀地點了點頭,終於
做出人生一個重大的決定。

  靜虛等三個美人兒順利歸心,寶玉頓時無比得意,火熱的大手不禁蠢蠢欲動,
而沈睡的小寶玉更是瞬間抵在靜虛的小腹上。

  「啊,我去替你們做飯!」靜虛害怕了,下意識夾緊雙腿,搶先跳下床。
「我去幫師父的忙!」

  就連靜虛這成熟美婦都不敢應戰,剛破瓜的智善兒更是一臉慌亂。

  見智善兒飛速動作,寶玉也不由得大為驚歎,還以為智善兒學會神行大法。
「我也去幫……」

  智能兒的反應最慢,連借口也不知換一個,更沒有靜虛與智善兒幸運,剛翻
身就被寶玉抓住。

  「你……幫相公穿衣。」寶玉故作急色道,隨即又將神色慌張的智能兒放下
地,調侃道:「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麼?」

  兩人初次見麵時的對話再次重現,此時聽來特別溫馨,又羞又喜的智能兒嬌
嗔道:「你不是老虎,是色狼、壞蛋,嘻嘻……」

  智能兒一邊嘻笑,一邊乖乖拿起寶玉的衣衫,開始學著服侍自己的男人。

  暮色初顯,暫別靜虛三女的寶玉回到鐵檻寺。

  「小姑奶奶,你終於回來了,嗬嗬……」

  剛一跨入寺門,寶玉就看到四處閑逛的巧姐兒,因與王熙鳳關係的突飛猛進,
他對巧姐兒更是愛屋及烏,隱隱生出一種父親般的寵溺。

  以往見到寶玉,巧姐兒必定飛奔而上,此時卻環首四顧,好似沒有聽到寶玉
的呼喊一樣。

  「咦,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惹你生氣?」寶玉愣了一下,不過任憑他多麼聰
明,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寶玉一邊哄著巧姐兒,一邊伸手輕撫她的頭,同時話鋒一轉,道:「回來多
久啦?怎麼不來找二叔玩?」

  「哼!」巧姐兒終於有了反應,用力一跳,離開寶玉的身邊,大為不滿地高
聲道:「誰說我沒有去找你,人家上午就去過水月庵了!」

  大事不妙!寶玉心中猛然一驚:上午正值自己「操勞」時,巧姐兒如果真的
去了,豈不看個正著?

  念及此處,寶玉頓時無言以對,悠閑的心情更化為雲煙,心弦在巧姐兒惱怒
的目光下不停緊繃。

  寶玉腦中飛速運轉,可還未想出辦法,「善解人意」的巧姐兒已經主動化解
他的難堪。

  巧姐兒眼睛往上一翻,一股怨氣掩飾眼底一閃而逝的羞澀,埋怨道:「你這
壞二叔,上午躲到哪兒了?人家找了你好久都未找到,隻好一個人回來。」

  巧姐兒的神情找不出絲毫異樣,可心房卻咚咚亂跳,寶玉與靜虛三女糾纏在
一起的畫麵再次在她心海閃現。

  「嗬嗬……」寶玉虛驚一場,頓時心神大悅,笑著解釋道:「二叔到山上采
摘野菜,誰叫你不早點來找我玩,我也很無聊呢!」

  自以為僥幸脫身的寶玉竟然還倒打一耙,責怪起巧姐兒來振振有辭,一副理
直氣壯的模樣。

  「寶玉,別鬧了,很快就輪到你拜祭了!」平兒匆忙地走出廳中,她臉色微
紅,美眸與寶玉的目光迅速交錯而過,隨即牽著巧姐兒回身而去,略顯急促地道:
「巧姐兒,奶奶正在找你,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了?」

  見平兒越走越快,已呈小跑之狀,絕頂聰明的寶玉自是心�有數:這全是自
己這兩夜辛苦的成果,嘿嘿……

  夜色漸深,曲終人散,除了誦經念佛聲之外,鐵檻寺算得上安靜,寶玉與王
熙鳳、平兒和心懷圖謀的巧姐兒一起走向水月庵。

  「寶兄弟,你晚飯為何吃得那麼少?」在巧姐兒麵前,王熙鳳隻得強自壓抑
住情思,語氣恢複以往的平靜。

  「我知道!」

  未待寶玉有所回應,巧姐兒肯定的話語讓三個大人一愣,疑惑的目光同時看
向得意洋洋的巧姐兒。

  巧姐兒滿意的掃視王熙鳳三人一眼,寶玉眼底的一絲驚惶更讓她大為開心,
笑道:「略略,二雙肯定‘偷食’了,所以才不餓!對吧,親愛的二叔?」

  巧姐兒最後一句話語故意拉長聲調,換來的是王熙鳳與平兒的又氣又笑。對
於巧姐兒的精靈古怪王熙鳳倒不奇怪,隻是見巧姐兒似有針對寶玉之意,不由得
心房一跳,暗自思忖道:女兒不會發現了什麼吧?嗯,一定要提醒寶玉,不要在
巧姐兒麵前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平兒也感覺到巧姐兒異樣的口吻,她與王熙鳳的念頭一模一樣,眼珠一轉,
下意識走在王熙鳳與寶玉之間。

  寶玉的緊張絕對在王熙鳳兩女之上,對於巧姐兒加重語氣的「偷食」兩字覺
得不妙,偏偏又難以肯定,那滋味更加難受,心想:這下慘了!小魔女平日沒事
也能弄出事,如果真有把柄在她手中,還不把我折磨得體無完膚?嗚……她到底
知不知道呀!

  「二叔、二叔……」巧姐兒占上風,自是要窮追猛打,她連聲喚醒走神的寶
玉,繼續戲弄道:「你趕快老實承認,是不是今天上午在水月庵偷食了?」

  兩道懷疑的目光瞬間看到寶玉,因為巧姐兒強調時間與地點,王熙鳳與平兒
終於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一絲端倪。

  「巧姐兒真聰明!」寶玉不愧是無賴高手,壓力之下,眼珠未轉已計上心來,
從容不迫地輕笑道:「嗬嗬,我是偷吃了,水月庵的齋菜的確好吃,怎麼吃也不
膩,我等會兒還想再吃一頓。」

  巧姐翻了翻白眼,王熙鳳與平兒則暗中對視一眼,眼底的懷疑消去許多。過
了一會兒,寶玉四人走入庵堂大門,對於靜虛的閑話自然也收回腹內。寶玉一路
受盡巧姐兒的糾纏,不禁心神一振,覺得看到自由的曙光。

  「鳳姐姐,天色已晚,你也勞累一日,就帶巧姐兒回房休息,師太那兒我去
打聲招呼就可以了。」

  王熙鳳雖神采奕奕,沒有疲累之狀,但有巧姐兒在旁,今夜注定不能與寶玉
恩愛,隻得點頭讚同寶玉的提議。

  寶玉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不料王熙鳳三女還未邁步回房,靜虛三女已主
動迎上前,好似自投羅網般。

  不待寶玉想出辦法,巧姐兒已經歡快地迎上前,連帶著王熙鳳與平兒也改變
雙方越走越近,寶玉越來越緊張,偏偏此等時候老天也故意攙和一腳,浮雲一閃,
月光揮灑而下,將靜虛三女的臉頰映照得纖毫畢現。

  糟啦,完蛋啦!女人歡好後,氣息容顏自是大有變化,以鳳姐的精明、平兒
的聰慧,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鳳姐那麼潑辣,會不會當場翻臉?會不會再也不
理睬我?唉,巧姐兒果然是我的克星!此時此刻,寶玉終於肯定巧姐兒上午一定
看到不該看到的畫麵,這才會故意折騰他。

  「貧尼給二奶奶請安!」

  「師太多禮了!」

  王熙鳳與靜虛碰麵時,寶玉勉強壓下心慌,凝神看去,果然靜虛三女臉帶殘
紅,眉梢眼角間春色猶存。

  太明顯了,唉!寶玉再次悲歎完蛋。

  不料王熙鳳與靜虛見禮過後,臉上微笑不變,一絲火星也沒出現。

  在簡單的寒暄過後,王熙鳳與平兒轉身回房,寶玉心弦剛放鬆,緊接著又猛
然緊繃,因為巧姐兒又出招了。

  「二叔,你不是想吃師太煮的齋菜嗎?怎麼?現在肚子不餓了?」

  「餓,是有點餓……」寶玉不能反駁,隻能苦笑道。

  「沒問題,廚房正好還有新鮮的野菜,二爺請在偏廳稍等,貧尼這就去做。」
靜虛不明白巧姐兒心思,兀自以為寶玉是在找借口夜間幽會,自是羞喜交加地大
為配合。

  「我也要吃,咯咯……」巧姐兒突然撒嬌地搖晃著王熙鳳的手腕,哀求道:
「娘親,人家餓了,吃過齋菜再睡吧。好娘親、好姨娘,你們也吃一點嘛。」

  「咯登!」寶玉的心髒再次劇烈地跳動,他忍不住偷偷看向王熙鳳,可王熙
鳳的回答令他既緊張又大為迷惑。

  王熙鳳似乎被巧姐兒說服,無奈地搖了搖頭,充滿歉意地道:「那就麻煩師
太了,隨便做兩樣小菜吧。」

  雖然王熙鳳的目光看似平靜,但靜虛卻感覺心房枰枰狂跳,下意識緊張許多。
「耶!娘親真好!」巧姐兒頓時歡呼雀躍,哪有半點饑餓之狀?

  平兒與王熙鳳啞然失笑,寶玉則冷汗直冒。

  靜虛強自抹去心中的慌亂,向王熙鳳行了一禮,隨即帶著智能兒兩女走向廚
房。

  智善兒與智能兒可沒有靜虛那麼多顧慮,轉身之際,悄悄瞪了巧姐兒一眼,
對這個比她們小幾歲的小妹妹大為不滿。

  兩個小尼姑的眼神正好碰上巧姐兒得意的目光,刹那間虛空中火花四射,三
女的眼神殺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你們在磨蹭什麼?還不來幫為師的忙。」

  靜虛的催促改變戰局,兩個小尼姑隻得悻悻然離去。

  巧姐兒好似打了一場大勝仗般,驕傲地揚起小臉,年紀小小的她是「小人」
得誌,得意洋洋的目光立刻投向可憐兮兮的寶玉。

  隨後,寶玉討好的為王熙鳳拉開座椅,更厚著臉皮要服侍王熙鳳。

  「鳳姐姐,你累了沒?要不我幫你捶捶背?」

  寶玉如此殷勤的舉動卻換來王熙鳳的白眼,平兒更是故意道:「奶奶,我幫
你捶背。」

  平兒就此橫亙在寶玉與王熙鳳之間,就是不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還笑盈盈
地問道:「寶玉,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屬於哪一種呀?」

  人生第一次,寶玉感覺到平兒眼中的殺氣,心窩一縮,最後一絲僥幸之心終
於化為灰燼:敗露了,真的敗露了,唉,都怪可惡的魔心。守著鳳姐這等絕色在
身邊,還有平兒這麼一個令人心動的大美人,自己幹嘛還要招惹尼姑呀?

  寶玉少有地感到後悔,也感到心慌,對平兒「親切」的詢問,一時之間啞口
無言,隻得坐到座位上,此時隔桌對坐的巧姐兒則依然橫眉相向,一點也不給他
得閑的空間。

  不僅如此,當靜虛將「愛心」齋菜端上桌案時,未待寶玉動筷,巧姐兒已是
風卷殘雲般掃蕩起來,還故意敲打寶玉的筷子,巧姐兒寧願撐破肚皮也不給寶玉
「偷食」的機會。

  「我吃飽了,」巧姐兒放下筷子後,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隨即一臉好奇地
問道:「二叔,你怎麼不吃呀?」

  「噗嗤!」

  王熙鳳與平兒再也忍不住強烈的笑意,笑得前俯後仰,歡笑之際,眼底的怨
氣則悄然消散幾分。

  寶玉不是不想吃,而是根本沒得吃,手中筷子一抖,突然眼睛一亮,看到盤
子邊沿的一小片菜葉。

  感謝黃天,感謝後土,這世界還是有希望的!寶玉激動得隻差沒有落淚,為
了打擊巧姐兒,手中的筷子快如利箭,瞬間就將菜葉夾起來。

  「哎喲!」

  寶玉還未來得及享受勝利成果,腳尖猛然被人重重踩了一下,疼得他手腕一
抖,菜葉就此飄落塵埃,反擊全部化為流水。

  是誰?誰幹的?寶玉一邊抖動腳尖,一邊環視著左右,心想:巧姐兒雖然是
直接敵人,但小丫頭的腿可沒有那麼長,會是鳳姐姐,還是平兒?

  此時,王熙鳳與平兒都端起茶杯,優雅的動作看不出絲毫破綻,完全是一副
無辜的模樣。

  寶玉真想悲憤大哭,覺得今天真是一個倒黴的日子。

  「奶奶,時辰不早了,咱們回房休息吧,明兒還有一大堆雜事要處理呢!」
平兒盈盈起身,從寶玉身邊走過時,腳尖故意翹了一下,王熙鳳則不禁笑出聲。

  巧姐兒終於離去,寶玉哀歎片刻後,他真的餓了,隨即衝入廚房。

  可雖然靜虛三女願意為寶玉做任何事,但廚房卻沒了食材。

  撲通一聲,寶玉就這樣摔倒在地,再也不想起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15:36

「第六章」新仇舊恨


  雪花飛舞的天地一片純白,傲雪綻放的寒梅迎風而立,醉人的花香迎來鳥兒
的歌唱,新的一日就在這鳥語花香中悠然來臨。

  「二叔,你昨夜睡得可好?」

  巧姐兒見寶玉狼吞虎咽吃著早點,一邊奮力搶奪,一邊對昨夜的行動大為滿
意,芳心暗自思量:你這個壞二叔,餓了一夜也是活該,大壞蛋!

  「好、好!」寶玉則一臉笑意,不敢有半點怨氣,對方可是王熙鳳的心肝寶
貝兒。

  「寶兄弟,今日雪大路滑,你就不必到鐵檻寺,你做一下準備,下午我們就
要扶靈返回府中。」

  一夜時光,心疼寶玉的王熙鳳怨氣已消,畢竟這種事在世家大族一點也不稀
奇,再說寶玉也的確太過厲害,她一個人完全應付不了。

  「是呀,這雪下得如此厲害,估計府�的姐妹與各位奶奶也要午後才會到來,
寶玉你就在庵中等候,出發前我會回來接你。」

  王熙鳳都能善解人意,一向溫柔的平兒自也恢複可人本色,不過眼底卻多了
幾許幽沈氣息。

  昨夜平兒一番思量,想起一個事實——她又不是寶玉的女人,幹嘛吃醋呢?
寶玉愣了一下,欣喜的光華油然而生,臉上半真半假的苦色也消失不見,呼吸微
微一頓,寶玉毫不掩飾眼中的情意,隨即用少有認真的語調沈聲道:「鳳姐姐,
是我錯了,謝謝你原諒我。」

  「嗯!」王熙鳳坦然低聲回應,叔嫂兩人之間心有靈犀,無須多話,隻要一
個細微的動作或一個含蓄的眼神即可。

  「娘親,那我也不去了。」巧姐兒可沒有王熙鳳與平兒那麼寬容大度,芳心
發狠,得意洋洋地思忖:「叔,你想一個人留下來做壞事,休想,咯咯……

  王熙鳳與平兒依然不知道巧姐兒欺負寶玉的真正原因,還以為巧姐兒要纏著
寶玉講故事。

  王熙鳳搖頭一笑,緊接著腦中靈光一閃:對呀,為什麼不讓巧姐兒纏住寶玉
呢?以免他隨便拈花惹草!

  意念一動,王熙鳳戲謔道:「好女兒,那你就留下來吧,記住,可要好好‘
照顧’你二叔,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親放心!」巧姐兒對王熙鳳加重語調的「照顧」兩字心領神會,
她可謂奉旨欺負寶玉,更是鬥誌昂揚、精神百倍。

  寶玉聞言,扭曲的麵容已經能絞出水來。

  對於王熙鳳如此「英明」的決定,寶玉是哭笑不得,但也暗自竊笑:好在自
己早有準備,也不怕這小丫頭惡搞!嗬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假寶玉還
搞不定你一個小丫頭嗎?

  「二叔,你幹嘛笑得這麼古怪?又在打壞主意了吧?」巧姐兒收回目送王熙
鳳與平兒遠去的目光,回首一望,正巧看見寶玉唇角的壞笑。

  「沒有,二叔是那種人嗎?」寶玉不滿地揚起頭,然後話鋒一轉,道:「我
是想要怎麼陪你玩,對了,要不要聽新故事?」

  若在以前,巧姐兒必是喜笑顏開,如今卻是一聲冷哼,目光有如麵對敵人般
充滿質疑,道:「你會這麼好心?我才不信!」

  「真不想聽?可是關於外星人的故事喲!」為了對付巧姐兒,寶玉終於絞盡
腦汁。

  「不想聽!」巧姐兒氣呼呼地重重跺腳,卻不由自主地追問道:「外星人?
什麼叫外星人?」

  「外星人就是住在其他星球上的人,其實呀,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都是智能
兒與智善兒講給我聽的。」

  寶玉話音未落,巧姐兒已經「颼」的一聲飛到兩個小尼姑身邊,不停追問
「阿凡達大戰阿凡提」的外星故事。

  「寶玉,你可真行,連小姑娘也要騙,嘻嘻……」靜虛含蓄地捂住朱唇,竊
笑道:「難怪你一大早要給她們講故事,原來是打這主意呀!」

  「嗬嗬……好姐姐,我這不是為了與你單獨相處嗎?我下午就要回府了!」
寶玉想爭分奪秒享受魚水之歡,不料靜虛卻因為即將離別,幽沈多過激情,歎息
著走出水月庵,走入冰天雪地。

  沒有情愫,何來離愁?寶玉雖然風流,但能得到女人真心的掛念,他怎能不
暗自歡喜?

  漫步山野間,享受著繁華城鎮感受不到的清新,寶玉心中的欲念在山風的吹
拂下緩緩隨風而去。

  大雪已停,大地披上銀裝素裹,一男一女在梅花樹下娓娓細語,人間悠然多
了幾分唯美氣息。

  在不知不覺間,並肩而立的人影越挨越近,最後終於在情意的推動下緩緩抱
在一起。

  溫馨甜蜜後,寶玉問道:「好姐姐,前日我問起你的家人,你為何那麼失態?
是不是有隱情?」

  寶玉話音未落,靜虛玉臉上的情潮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蒼白,仇恨與悲
傷在她眼底——閃現,揮之不去。

  「跟我說吧!你是我的女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的。」

  寶玉敏感地察覺到靜虛嬌軀的顫抖,他大手一緊,用力將靜虛摟在胸前,用
他溫暖的胸膛撫慰著她悲傷的心房。

  「嗚……」

  靜虛身子陡然一顫,壓抑多年的淚水終於噴湧而出。

  淚花與雪花交相輝映,大約一刻鍾後,哭聲漸止,淚水流幹,靜虛心中的陰
鬱也變成希望的陽光。

  在寶玉柔情的凝視下,靜虛的腦海隻有一個意念——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天、
她的地,還是她複仇的希望!

  靜虛朱唇顫抖,雖然心情激動,但還是有條不紊將深藏十餘年的家仇傾訴而
出,末了,她�起頭,認真地補充道:「寶玉,我與你相好,並不是為了要你幫
我報仇。」

  「好姐姐,我明白。」

  兩人再次緊緊摟在一起,愁望少了一些,情愫則多了幾分。

  「好姐姐,你的仇人是誰?」

  「趙全!」靜虛咬牙切齒地說出深刻在腦海中的仇人。

  「趙全,就是現在的錦衣衛千戶趙全?」寶玉一愣,詫異道,心想:世界真
小,繞來繞去又繞到「老朋友」身上,看來這趙全想不當自己的仇敵也難呀!

  「嗯!」靜虛重重點頭回應,下意識緊握成拳,指甲甚至刺破掌心,憤聲道:
「趙全那狗賊為了毀滅證據,殺了我夫家滿門,就連我娘家也未逃過他的毒手。」
寶玉頓時呼吸一重,急聲問道:「是什麼證據?現在還在嗎?」

  「當年黃河大澇,朝廷緊急撥出百萬賑災銀兩,負責押運的就是當年還是錦
衣衛百戶的趙全,而我夫家之人則是朝廷派出的賑災大臣。」

  靜虛深吸一口氣,將當年秘密詳細道:「行至中途路遇劫匪,一場混亂過後
有驚無險,而那趙狗賊卻以安全為由要求開箱檢查,並主動簽下一份公文,也怪
我夫家之人一時糊塗,竟然答應下來,仔細檢查後,百萬銀兩一文不少。」寶玉
靜靜聆聽靜虛的陳訴,精明的他知道事情必然出於此處,封條被揭,如若銀兩無
缺自沒有問題,但若少了一文,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未待寶玉想完其中奧妙,靜虛語氣充滿仇恨地道:「到了災區後,百萬銀兩
卻不翼而飛,災難就此降臨!」

  事情雖然過去已久,但靜虛心中還是萬般無奈,道:「當皇上徹查此事時,
那趙全狗賊竟然惡人先告狀,說我夫家之人監守自盜,並拿出我夫家中途開箱的
證據,可恨那昏君連審也未審,就下令將我全家處斬!」

  「那真的公函呢?」聽至此處,寶玉已明白一切,以肯定的語調詢問道:
「姐姐所說的‘證據’,是否就是趙全親手簽下的公函?」

  「嗯!」靜虛再次點頭,玉臉浮現深深的感傷,道:「事發後,趙全夜襲我
家,好在夫家明白翻案無望,提前將公文交給我,然後我躲入賈府,這才逃過一
劫,我原本以為賈家會……」

  說到這兒,靜虛閉口不語,寶玉可是賈家二爺,她怎能在情郎麵前說賈家的
壞話?

  靜虛心思細膩,但她卻不知道眼前的寶玉可是西貝貨。

  寶玉甚至沒感覺到靜虛的話有何問題,毫不介意地接過話頭,猜測道:「肯
定是賈府不想多事,沒有出手相助,對吧?」

  「嗯。」靜虛就好似羞怯的小媳婦般點了點頭,隨即試探著問道:「寶玉,
你要不要看一下那封公文,就藏在我房�。」

  「好姐姐,我一定會讓趙全罪有應得,你放心吧,不過……」寶玉很明白靜
虛的心情,沈聲安慰後,又話鋒一轉,微皺眉頭道:「時隔多年,雖然有證據,
但若沒有人證,說不定還會被趙全反咬一口。他現在可是錦衣衛千戶,就是皇帝
老兒的走狗頭子,很受寵。」

  「那怎麼辦?難道沒指望了嗎?」

  寶玉的話語絕對大逆不道,但分析卻入木三分,靜虛眼中的希望急速消失,
因為她用盡心力也想不出人證。

  「我可沒說沒指望,嗬嗬……」寶玉笑了,笑得邪魅又有自信,道:「其實
要報仇很簡單,他不是很喜歡誣陷忠良嗎?咱們這次也學他,玩一次誣陷奸臣的
遊戲怎麼樣?」

  「寶玉,你的意思是……」

  寶二爺蔑視昏君,但他自己絕對也是昏君的材料,欲火突然洶湧而生,大手
直接握住靜虛的乳球,一邊揉捏,一邊毫不臉紅地說出陰謀詭計:「沒有人證,
咱們就給他弄個人證出來,皇帝老兒相信他,咱們再想一個法子讓他失寵,到時
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寶玉說來簡單,其實卻困難重重,靜虛感激之下,身子一軟,主動獻上火熱
的香吻。

  兩情相悅的欲念掀起層層波瀾,情難自控的寶玉兩人逐漸忘記身外的一切、
忘記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忘記身處在冰天雪地中。

  激情的火焰不停升騰,就在寶玉兩人要以地為床、天為被的一刻,一道聲音
卻破空而來。

  「二叔、二叔……」

  不滿的呼聲由遠而近,而且堅持不懈,當巧姐兒發現寶玉不見的時候,故事
對她便沒有吸引力。

  「小丫頭,我與你勢不兩立!」

  寶玉心中的欲火瞬間全部化為怒火,他氣勢洶洶手指巧姐兒,慷慨激昂地斥
責道:「從今天起,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豪邁不凡的寶玉大發雷霆,巧姐兒嚇得小臉煞白,急忙向寶玉道歉認錯,發
誓再也不做壞人。

  看著淚眼汪汪的巧姐兒,寶玉滿意了、得意了,心情無比爽快。

  可就在這時,晴空響起——聲霹靂,瞬間炸碎寶玉幻想的美夢。

  寶玉回身一看,巧姐兒正站在他麵前,小腳一分,雙手插腰,好似一頭小母
老虎,陡然一聲大喝,嚇得寶玉淚眼汪汪、哀怨連連。

  寶玉的幸福時光就此結束。

  晌午時分。

  鼓樂喧天,幡帳招展下,扶靈隊伍緩緩走出鐵檻寺,如雲賓客加上寧榮兩府
上下人等,組成一支氣勢浩大的扶靈隊伍。

  夾道觀看、一睹稀奇的平民百姓何止萬千?觀者無不大為驚歎,賈家果真不
愧為四大家族之首,「白玉為堂,金作馬」之說果非虛言。

  在哀聲不絕的送行人群中,離開水月庵的寶玉可謂從天堂墜入地獄。

  枯燥無聊的送行又怎比得上春色無邊的庵堂?寶玉不由得渾身沒勁,還未走
出百丈已經垂頭喪氣。

  「兄弟,不要這麼難過。」賈璉與寶玉並肩同行,他平日浪蕩慣了,比寶玉
更耐不住這分枯燥,忍不住低聲道:「這幾日苦了兄弟,日日在荒野度過,待回
去,哥哥在天香樓擺上幾席,再將兄弟們全叫齊,好好樂一樂可好?」

  「多謝璉二哥好意。」看著賈璉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輕蔑光華,寶玉突然感覺
渾身輕鬆,身形一挺,悠然回應道:「小弟確實有點疲累,回府後先睡一大覺,
然後請璉二哥在天香樓相聚,哈哈……」

  正當寶玉與賈璉各懷心思、虛假應對時,紅樓別府早已定好的計劃也在獵物
的自投羅網下悄然啟動。

  「統領,晴姑娘的堂兄吳貴在府外求見。」

  紅樓護衛不卑不亢的話語傳入倪二與包勇耳中,兩人不約而同交換一個會心
的眼神,一股寒氣在眼底一閃而過。

  「請吳爺到廳中等候,我們稍後就到。」

  穩重的包勇強忍心中興奮,平靜的吩咐下去,隨即轉首望向上首的甄士隱,
恭敬地請教道:「先生,這小子果然來了,是否按照二爺的吩咐行事?」

  倪二天性粗豪,忍不住心中歡喜,插嘴道:「我還擔心這小子不來,那我們
可就沒戲了!哈哈……既然他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們!」

  大笑過後,倪二與包勇不再言語,靜靜等待甄士隱做出決定。

  原本倪二與包勇對甄士隱一來就坐上軍師高位還有些懷疑,但經過一段時日
的相處後,兩人已是心悅誠服。

  甄士隱做起事也盡心竭力,全部心思都投入紅樓偉業中,除了要回報寶玉的
恩情之外,他從香菱日常的言行中也看出幾分端愧。

  既然香菱有了意中人,甄士隱自然要為此竭盡全力,彌補心中的遺憾,至於
薛蟠,他在聽聞薛蟠人品後沒有不遠千�取其首級,已經是他對薛幡莫大的恩惠。
萬千道意念的閃動隻在瞬間,甄士隱凝神細思後做出謹慎的決定。

  「寶玉雖早有決定,但此事關係到晴姑娘,我們還是聽聽她的意見,畢竟吳
貴是她的堂兄。」

  「不用了!」

  甄士隱話音未落,清脆而堅定的話語已經傳入三人耳中,就見晴雯與玉蘭相
攜而入。

  「參見晴姑娘、玉蘭姑娘。」包勇與倪———急忙俯身行禮,對於這兩個雖
無名但有實的主母,他們不敢有半點怠慢。

  甄士隱雖未大禮參拜,但也是麵色柔和地微笑回應,晴雯兩女與香菱相處甚
歡,他愛屋及烏,也將她們當成兒女輩看待。

  一番客套後,晴雯盈盈坐下,側首望向並肩而坐的玉蘭,投去最後的詢問。

  心領神會的玉蘭微點頭,在寶玉的柔情愛意中,她早已對吳貴這狼心狗肺的
潑皮視同陌路。

  「甄先生,寶玉說得對,是福是禍皆在吳貴的一念之間,一念生而富貴,一
念死無葬身,如果說是計謀,不如說是對他良知的最後考驗,你們盡管放手去做,
不要顧慮我們。」

  「既然晴姑娘這樣說,那你們就按原計劃行事吧。」

  甄士隱對晴雯的果斷大為欣賞,心想:女兒缺的就是這點強勢,明明已對寶
玉情愫暗生,卻始終被薛蟠這混帳在無形中牽製,唉。

  想到這兒,甄士隱暗自無奈低歎,隨即誇讚道:「晴姑娘果然不愧是女中豪
傑,難怪會成為寶玉的紅顏知己。」

  對甄士隱如此放低姿態,聰慧如晴雯意念一轉,已明白過來,頗有大家風采
的回話道:「甄先生過譽了,其實菱姐姐比我更善解人意,寶玉就時常在我們耳
邊念叨香菱的好。」

  「英蓮回來後,還望晴姑娘能與她多多親近,這孩子從小吃太多苦,唉……」
甄士隱感慨無限,大為悔恨當年一時疏忽,言語間等於將香菱之事拜托晴雯。

  「甄先生放心,菱姐姐之事就交予我們,一定讓先生滿意。」晴雯豪爽明快
地說道,隨即與玉蘭回到後院。

  在前廳。

  「吳爺,請用茶!」婢女放下茶杯後,恭敬的矮身一禮,就輕手輕腳地退下。
吳爺?嗬嗬……吳貴對這從未有過的尊稱大為享受,興奮地環視著四周,心中更
是歡喜。

  近段時日,吳貴如墜夢幻般驚喜連連,直到現在還有一種不敢置信的感覺。
本來因晴雯的失寵被逐,吳貴以為在賈府的好日子到頭,不料他還未回到家中責
罵晴雯,到江南采辦年貨的肥缺就落在他頭上。

  滿載而歸的吳貴還未鬆一口氣,好運又再次從天而降,將一心向往飛黃騰達
的他砸得昏頭轉向,不知天南地北。

  晴雯竟然鹹魚翻生,被寶玉最好的摯友、紅樓香煙的當家石妊看中,接入別
府,雖然不是明媒正娶,但無人不知晴雯已是女主人。

  這下子發達了!聽到消息的吳貴首先浮現這個念頭,而身邊同伴刹那間轉換
的笑容更讓他把臉仰到天上。

  既然晴雯飛上枝頭變成鳳凰,那吳貴這堂哥豈有不順竿往上爬的道理?

  這不,寧國府的靈堂剛一布置完畢,吳貴立刻心急火燎地趕過來,而一切果
如夢想中一樣,一句「吳爺」讓吳貴的鼻子又上翹許多。


「第七章」自掘墳墓


  「哈哈……」豪爽的笑聲將吳貴從臆想中驚醒過來,伴隨大笑聲,倪二首先
走入大廳,臉帶微笑的包勇緊隨而進。

  包勇與倪二現在可是寶玉跟前的大紅人,吳貴下意識站起來,剛要像以往一
樣恭身施禮,但轉念想到他已是今非昔比,彎下的腰板又挺起來。

  「吳兄不用多禮,我們可受不起。」包勇搶步上前施禮,道:「石爺特意關
照過,吳兄是自己人,快快請坐。」

  「那吳某就不客氣了,嗬嗬……」說著,吳貴坐下來,大剌剌的神色好像他
已是主子,而倪二與包勇才是下人一樣。

  不以為忤的倪二兩人好似沒有感覺般坐到吳貴的對麵,倪二露出豪爽的笑容,
單刀直入地問道:「吳兄,是來見石爺還是見晴姑娘?」

  「這……」吳貴當然想見石鈺這未來的妹婿大撈好處,但他卻不好意思直接
開口。

  倪二知情識趣,不過卻讓吳貴希望落空,因為倪二告知石紝不在府中,晴雯
姑嫂也出門遊玩。

  提起自己老婆,吳貴心中終於有了幾分不爽,身為婦道人家卻住進別人府中,
他這丈夫自然會有猜疑,但他卻有意迴避與其有關的話題。

  片刻後,狂喜充斥吳貴的心窩,先前那幾分不爽瞬間化為灰燼,因為他一個
賈府下人搖身一變,成為石鈺手下的大統領,吳貴頓時覺得自己的身形高大數倍。

  倪二與包勇暗自冷笑,隨即帶著吳貴直奔最豪華的酒樓「八仙居」而去。
「喲!包爺、倪爺,二位貴客,樓上請!」

  包勇與倪二還未跨過門檻,掌櫃已迎上前,拱手施禮後,疑惑地望著吳貴,
道:「這位爺兒麵生,不知是?」

  「劉掌櫃,你這可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倪二誇張地指著吳貴大聲道:「這
可是我們的新統領、石爺的大舅子——吳爺!」

  「哦!原來是吳爺,請恕小人眼拙!」劉掌櫃是經商之人自然頭腦精明、手
段圓滑,恭敬的神色因倪三句「石爺的大舅子」變得更是謙卑。

  片刻後,在最豪華的包廂內,美酒佳肴接連上桌,在店小二精心的伺候下,
吳貴早已忘記自己老爹姓什麼。

  酒過三巡後,倪二打了一個酒嗝,一時大意,脫口而出道:「吳兄,我倪二
真羨慕你呀,你知道石爺對你有多信任嗎?這次有一筆最大的買賣……」

  「倪二,喝酒!」包勇及時打斷倪二的醉語,隨即轉頭對在一旁伺立的店小
二道:「你下去吧,我們喝酒不喜旁人在場!」

  待店小二離去,包勇出聲責怪道:「倪二啊倪二,石爺說了你多少回,行事
千萬要謹慎,大庭廣眾之下,怎能口不擇言呢?」

  「嗬嗬……」倪二不好意思的傻笑著點頭,話鋒一轉,低聲道:「我也是一
時高興忘記規矩,那現在沒有外人總可以說了吧?」

  「包兄,我可不是外人,就讓倪兄說吧。」

  吳貴神色間透出一絲不爽,包勇再也不好意思阻止。

  倪二輕拍桌案,低聲道:「石爺這次準備將所有的存貨一次運往江南,這可
是超級肥缺,特意為吳兄你這大舅子準備的見麵禮,哈哈……」

  「真的嗎?」吳貴的眼珠瞬間變大幾分,隨即眼珠一轉,看出倪二眼底的意
思,主動舉杯道:「兩位兄弟放心,到時我一定忘不了你們的好處,來,幹杯!」

  「那就先謝過吳兄了!嘿嘿……果然是好兄弟,自家人!」

  倪二大口喝下烈酒,還想再說什麼,包勇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他的話頭。
「不談公事了,咱們喝酒!」

  包勇三人剛剛舉杯,一個上菜的店小二就走進包廂。

  倪二隨意掃了店小三眼,話鋒一轉,提議道:「酒足飯飽了,不知吳兄有沒
有興趣去賭兩把,我可是有點手癢了。」

  「好、好……」

  酒色財氣吳貴可樣樣有,吃喝嫖賭更是大為癡迷,聞言頓時將倪二視為知己,
而包勇雖更為穩重,但偶爾賭兩把也是樂事一件。

  包勇三人剛跨出八仙居大門,原本在他們旁邊包廂的門立刻打開,一道身影
一閃而逝,迅速從後門離開酒樓。

  不到一個時辰,倪一三一人在酒樓說的話語一字不落進入錦衣衛探子的耳中。
「大人,是否將此事稟報千戶大人與孫將軍?」一間密室內,心腹手下恭聲向趙
大請示。

  「報告一定要報告,不過不用那麼急。」趙大雖不敢違背趙全的命令,但他
也不想如此肥肉從口邊溜走,沈聲補充道:「我這次一定要立下大功,免得千戶
大人總罵我無用!」

  「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密探隊長與趙大的心思一樣,也對肥肉垂涎
三尺,話音微頓,心急火燎地道:「賈家變更運貨路線,是否將那吳貴抓來嚴刑
拷打?諒他也不敢不招!」

  「笨蛋、飯桶!」

  趙大平日被趙全罵慣了,罵起手下來也甚為順溜:「這樣不是打草驚蛇嗎?
那石鈺又不是蠢貨,他不會再改嗎?這個時候抓住一個吳貴又有什麼用?」

  「那……」

  「本大人自有妙計!從今日起密切監視吳貴,將他以往的事情二調查清楚,
找出他的弱點,自然一擊即中,嘎嘎……」

  陰冷而得意的笑聲在密室內回響。

  在紅樓護衛的秘密基地內,盤旋著得意的笑聲。

  倪二與包勇一回來立刻找上甄士隱,詢問的神色很急切。

  「魚兒開始上鉤了!」甄士隱點了點頭,手掌一抖,密報飛到包勇兩人麵前。
倪二看罷,雖然很歡喜,但又有點擔憂地道:「甄先生,你說這吳貴會不會良心
發現呀?他現在有了如此高位,足夠他一生風光!」

  「人心不會滿足的,特別是吳貴這種貪婪小人更不會滿足!」甄士隱平靜的
一針見血,絕無異議。

  三日不到,現實就印證甄士隱對人心的判斷。

  倪二與包勇擊掌相慶,異口同聲道:「憋死我啦,終於可以行動了!」問題
多多的醉金剛高興之餘,又向甄士隱請教道:「甄先生,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也知道我這人心�憋不住。嗬嗬……」

  甄士隱輕笑道:「但說無妨,寶玉交托老夫的責任之一就是要好好教導你,
說吧!」

  「晴姑娘明明是寶二爺的夫人,為何咱們要說成是石爺的人?這不怕對兩位
爺和晴姑娘的名聲有損嗎?」

  「虛名管它作什麼,寶玉與石鈺均不是非凡之輩,又怎會在乎這些呢?我們
這樣做,隻是為了行事方便而已。」

  甄士隱心思細膩,為了寶玉也為了香菱,他極力掩藏著寶玉雙重身份的秘密,
合情合理地道:「況且以寶玉的地位,要是在外私納妾侍,如何向賈府交代?所
以用石飪做掩護最好。」

  「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倪二與包勇不約而同恍然大悟,紅樓護衛們私下議論的事也就此煙消雲散。

  又是一個陰沈的傍晚,吳貴在新買的宅子內忐忑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時焦躁
地�頭望著天色,他倒不是對自己的背叛內疚,而是對於趙大超過時辰還沒出現
感到煩躁,心想:難道對方反悔了嗎?那可是一百兩黃金,還有錦衣衛的官職。

  一百兩黃金足夠吳貴奢華一生,至於紅樓護衛統領之職,說到底始終還是下
人,又怎比得上朝廷官職呢?因此趙大一提出條件,吳貴立刻毫不遲疑地背叛。
晴雯是他堂妹又如何?這麼大的誘惑,就是老婆兒女吳貴也願意出賣!

  在吳貴脖子拉長幾寸後,終於趙大從牆頭一躍而入,手中還提著一隻很大的
箱子,道:「吳兄,等急了嗎?哈哈……」

  「小的見過趙大人!」吳貴恭身施禮,眼神卻望向趙大手中的東西,�麵可
是他夢寐以求的黃金。

  就在吳貴的美夢即將實現時,一股肅殺的氣息憑空突現,打碎他美夢的泡影。

  一聲炸響,結實的院門在強大的撞擊下瞬間化為碎木,四散飛射。

  「無恥小人,竟然是你!」

  十餘道淩厲的身影將趙大與吳貴團團包圍住,為首者厲聲道:「老子早就覺
得你這家夥不地道,現在終於可以將你抓到石爺麵前領功了,哈哈……」

  「啊,糟啦!」

  紅樓護衛的製服映入吳貴的眼中,他嚇得麵如土色、魂不附體。

  趙大雖是錦衣衛百戶,但能當此高職,多半還是靠他與趙全的同族之誼,困
獸的反抗並未堅持多久,沒有意外的廝殺在一聲慘叫中戛然而止,為首漢子一刀
過處,趙大立刻倒在血泊中。

  「饒命啊,我是被逼的!」

  未待眾護衛圍攏上來,吳貴雙膝一軟,已跪倒在地,望著寒光閃爍的長刀,
他心膽俱裂,連聲道:「我、我是……石爺……的大……大舅子,你們不能……
殺我!」

  「什麼大舅子?老子隻認得你是內奸!石爺不會怪我們的,去死吧!」為首
漢子一聲怒喝,明晃晃的鋼刀高高舉起,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吳貴的頭頂。

  「呀!」淩厲的淒叫聲穿雲裂空,未待鋼刀砍到血肉,吳貴就昏死在地,不
僅如此,還有腥臊的臭氣從吳貴的雙腿間彌漫而出,熏臭他新買的宅子。

  直劈而落的鋼刀虛空斬過,隨即刀花一轉回到刀鞘中,一幹壯漢紛紛手捂鼻
孔,連連後退。

  「做得好!」

  這時,本已死去的趙大躍身而起,滿麵得意地道:「孫將軍現在可以安心了,
你們回去吧,後麵的事本官自會處置。」

  「末將遵命!」

  為首的假護衛行了一個軍禮,隨即帶著手下兵卒迅疾退去。

  又過了兩刻鍾,趙大也興奮地走出吳貴的院子,他特意一個人留下來自然不
隻為了安撫吳貴,還與吳貴私下商量一些事。

  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嗬嗬,有他做內應,老子一定能發大財,至於那箱黃金,
就先讓他保管幾天吧,嘎嘎……想到這�,趙大更是神采飛揚,心想:這次自己
立下大功,日後待千戶大人大業得成,自己封侯拜將定然指日可待!

  賈府老太爺過世朝野皆知,皇帝更頒下撫慰聖旨,不僅特別恩賜宅邸設下靈
堂,而且還要求文武百官前往拜祭。

  如此恩寵,自讓賈府光彩大增,卻苦了打理兩府事宜的王熙鳳,整日忙碌不
休,更苦了寶玉,與王熙鳳雖是近在咫尺,但卻沒有半點私會之機。

  寶玉隨著人潮走出靈堂,見天色還未大明,睡意未消的他暗自念叨:還有一
個月,每日這樣天不見亮就起床拜祭,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唉,還是回房睡個回
籠覺。

  寶玉還未走入大觀園大門,小廝焙茗將他攔下來,道:「二爺,包勇在府門
外求見。」

  「知道了。」

  寶玉精神一振,心想:這幾日實在無聊,終於有好玩的事了!

  寶玉知道包勇所為何來,見麵商談後,他少有地坐在轎子內,晃晃悠悠地行
向忠順王王府。

  他媽的,這忠順王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寶玉站在忠順王王府門前,打量著金
碧輝煌的宅邸,不由得大生感慨。

  寶玉也算是北靜王王府的常客,兩座王府的氣勢雖不相上下,但忠順王王府
卻顯得盛氣淩人,奢華中,又不似賈府那般帶著一分大家氣度。

  俗話說:居移氣,養移體,看這王府氣勢,與忠順王還真是天生一對。

  「賈兄弟,你可讓為兄好等!」就在寶玉暗自腹誹時,久未見麵的忠順王一
臉笑容地迎出府門,看似禮貌的話語卻隱含不快,軟中帶刺道:「為兄想見你一
麵還真是難呀,簡直比見我那皇兄還難!」

  「王爺見諒,小弟府中近日確實諸事不順。」寶玉臉上的笑容很恭敬,俯身
一禮,笑道:「不過我想以王爺與小弟的交情也不會介意的,對吧?」

  「嗬嗬……那是自然,請!」忠順王也露出虛假的笑容。

  隨後,寶玉二人在客套中緩緩走入忠順王王府。

  天際的浮雲隨著時光飄向遠方,忠順王府大廳內歡聲不斷、笑語連連,兩人
一個有心,一個存意,正應了那句話———拍即合。

  所謂的談判在寶玉沒有大腦的表現下,完全成為忠順王單方麵的索取,原本
準備一步步來的忠順王更是得意忘形。

  當談及具體數量時,忠順王五指完全張開,比原先的打算足足多了好幾倍,
而寶玉卻隻微一猶豫,隨即在忠順王微沈的麵色下被迫同意。

  「好,賈兄弟果然爽快!」忠順王一生皆以權勢壓人,對於談判如此順利沒
有絲毫意外,隻覺一切理應如此。

  「兄弟,既然來了,就讓為兄擺上宴席樂一樂,順便讓琪官給咱們唱上兩曲,
再陪兄弟你喝幾杯,如何?」

  忠順王誌得意滿,倒是真有點喜歡寶玉——的蠢笨,此時還不忘將府中的
「寶貝兒」拿出來與寶玉共享。

  「小弟多謝王爺的厚愛!」受用不起的寶玉強忍胃部翻騰,用回府拜祭為由
婉拒忠順王的好意。

  寶玉直到走出府門坐入轎內,才大大鬆了一口氣,雖是千推萬拒,但那自以
為是的忠順王還是讓琪官出來對他含情脈脈一番。

  若不是包勇及時救駕,用老祖宗有令「提醒」寶玉回府,他差點就當場翻臉,
心想:媽的!這龍潭虎穴,爺爺我下次再也不來了!

  寶玉緩緩平複心情後,軟轎回到賈府,寶玉則悄然回到紅樓別府,用火熱的
情懷安慰小別幾日的金釧兒三女。

  金釧兒三女在滿足的尖叫聲中化為軟泥,寶玉在粉臂玉腿間留戀好一會兒,
這才搖身一晃變成石鈺的模樣。

  半個時辰後,吳貴急急忙忙來到紅樓別府,討好的笑容下自然是包藏禍心。
雙方見麵的交談虛偽而無趣,石鈺不想多囉嗦,隨口找了一個借口,倪二就將吳
貴送出別府大門。

  「石爺,怎麼不早日起程?也好讓這無恥小人早點消失!」包勇收回鄙視吳
貴背影的目光,疑惑不解的眼神望著石鈺。

  「別急,」石趕輕拍包勇的肩膀,微笑道:「趙全帶了大批精銳離開,我們
還是等他回來再玩吧,不然不夠刺激,哈哈……」

  「石爺高見!」包勇輕笑附和道,沸騰的殺氣衝上頭頂!

  在一連串的奔波下,寶玉終於敲定諸事,隨即又溜回後宅與金釧兒三女纏綿
一番,這才回到賈府。

  寧國府的哀樂聲隨風而來,本是精神奕奕的寶玉好似聽到催眠曲般,刹那間
渾身無力、無精打采。

  寶玉正要跨過寧國府那高高的門檻時,一道黑影突然自門內衝出,不待他有
所反應,護體的法力已透體而出,將來襲之「物」重重反彈出去。

  「啊!」

  嬌柔的驚呼聲讓寶玉心中一蕩,護體法力雖然輕微,但凡人的軀體還是高高
飛起來,頭顱直向地麵砸去。

  眼看對方就要摔得頭破血流,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溫暖的大手迅疾一攬,將
處於險境的美人兒摟入懷中。

  刹那間,男人與女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相對,接著不約而同地露出意外的神色。
借著淡淡的月光,寶玉定睛一看,懷中女子竟是那浪蕩風騷的尤二姐。

  下一刹那,寶玉心海蕩起的絲絲波瀾消失不見,隨即大手往外一帶,冷漠的
目光沒有絲毫留戀。

  尤二姐突然掉入寶玉的懷中,原本正要奮力掙紮,不料寶玉卻搶先一步要將
她扔出去,一股怒火陡然充斥她的心窩。

  有種女人就是奇怪,男人想要她不給,男人不要她偏要。

  外表放浪、內心堅貞的尤二姐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再加上早就對寶玉心懷不
軌,她瞬間好似春藤般纏住寶玉的身軀。

  「哎喲……」拉長的聲調又嬌又膩,尤———姐借著寶玉那一帶之力,身子
在原地一轉,竟然順勢撲入寶玉的懷中。

  「尤家姐姐小心!」

  寶玉大手一�,及時握住尤二姐的手臂,就此抹殺兩人再次親密接觸的可能。

  雖然寶玉難得地做了一次柳下惠,但在近距離之下,尤二姐那誘人的體香還
是令他心海二次蕩漾。

  「原來是寶兄弟,嚇了奴家一大跳,你看奴家的心兒現在都還枰枰跳呢!」
尤二姐一邊說,一邊做出驚懼的表情,不過那波光蕩漾的美眸深處找不到一絲慌
亂,全是灼熱的亮光,恨不能讓心如鐵石的寶玉就此融化。

  「是小弟的不是,魯莽衝撞尤家姐姐。」寶玉再次往後一退,並堅定地鬆開
抵住尤二姐雙肩的大手。

  尤二姐見寶玉再次從身邊逃走,不服輸的爭強好勝之心更強烈,恨得牙癢癢
的她芳心暗罵:我就不信你賈寶玉是正人君子,哼,還沒有一個男人能從姑奶奶
手心逃走!


「第八章」再鬥浪女


  尤氏姐妹雖已有一段時日未與寶玉接觸,但她們對寶玉的圖謀卻未有絲毫鬆
懈,更借著這段時日從多方打聽寶玉的事情。

  辛苦沒有白費,靠著尤二姐天生的交際手腕,寶玉從出生到現在的經曆幾乎
全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風流多情」四個字早已刻入尤二姐的腦海中。

  不過除了找到寶玉的弱點之外,其他事情大大超出尤家姐妹和絕色鬼靈秦可
卿的預料,可謂是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怪病發作前後的寶玉簡直判若兩人,所說之話、所做之事,無不令人瞠目結
舌、驚歎連連,哪還有半點繡花枕頭的影子?在不知不覺中,那些驚世駭俗的言
論、那些新奇有趣的發明,好似一道道濃墨重彩在她們心底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就連秦可卿的識海也充滿有關寶玉的迷霧。

  除此之外,尤二姐還從怡紅院雜役婆子的嘴中打聽到極其重要的情報,得知
寶二爺與襲人等女的親密關係。

  哼,原來這個家夥不是木頭人,也是一個多情種子。怨氣立刻鑽入尤二姐的
心窩,一想起寶玉對她退避三舍的態度,一向自信的她不禁銀牙緊咬。

  在這個時代,尤二姐也算是驚世駭俗的女人,悄然間她對付寶玉的目的已經
異變,不再是單純為了圖謀通靈寶玉。

  賈敬的靈柩還未回到寧國府,尤二姐的心中已經盤算好戲弄寶玉的計劃,這
才有了先前巧遇的一幕。

  「尤家姐姐好走,小弟去拜祭老太爺了。」

  萬千思緒的轉動盡在眨眼間,可不待尤二姐再次拋出秋波,寶玉已經拱手一
禮,瀟灑而去。

  「啊!」

  慘叫聲突然響起,寶玉下意識回頭一看,隻見尤二姐麵色血色全無,疼痛的
表情充滿讓人憐惜的苦色。

  「你……怎麼啦?」寶玉一邊關切詢問,一邊用心眼審視真假,見尤二姐的
雙眸淚珠打滾,疼痛之色不似作假,才走過去。

  「沒什麼,隻是剛才腳扭到,寶兄弟你去忙吧。」尤二姐強忍著淚珠,大方
示意寶玉離去,隨即邁步向前移動,可腳底剛一落地,她又一聲痛叫,碎人心扉。

  這一聲不再妖冶放蕩,也沒有勾人的尾音,但卻更打動男人的憐惜之心。

  這一聲是故意為之,但也不是作假,尤二姐為了達成目的,強行弄傷腳踩,
果然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寶玉環目四顧,此處是偏僻的三重門,附近連一個能幫忙的婢女也沒有,他
略一尋思,還是伸出援助之手。

  「尤家姐姐勿動,讓我扶你。」

  「謝謝寶兄弟,痛死我了,啊……」尤二姐眼中水霧一顫,得意之光一閃而
過,暗自思忖:你這家夥終於露出色狼尾巴了,任你奸猾無比,也要讓你喝姑奶
奶的洗腳水,咯咯……

  「你腳傷也是我的過錯,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出於撞傷尤二姐的歉意,寶玉心�有點過意不去,雙掌與尤二姐香肩再次接
觸的瞬間,雖隔著厚厚冬衣,但尤二姐肌膚的柔膩還是清晰鑽入掌心。

  灼熱的欲望突然湧動,開始在寶玉心房折騰,而尤二姐也不好受,她為了逗
弄寶玉,當然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但這也是她的拿手好戲。

  不料當寶玉大手扶上尤二姐的雙肩時,芳心猛然一顫,覺得寶玉掌心的火熱
竟然與眾不同,那灼熱的氣好似驚雷閃電般,炸散她居高臨下的優勝感。

  慌亂瞬間閃現,但尤二姐也不是無能之輩,立刻強自恢複平靜。

  轉眼間,寶玉與尤二姐突然相對無聲,靜默無語地走入一座涼亭。

  經驗豐富的尤二姐暗自一喜,按照以往經驗,寶玉必會趁機為她揉腳,占她
便宜。

  果然,寶玉扶著尤二姐坐在石凳上,還特地先在石凳上墊披風,可就在尤二
姐以為魚兒就要上鉤的時候,寶玉突然轉身而去。

  「尤家姐姐,你稍坐片刻,我幫你喚人前來服侍。」話音未落,寶玉已走出
老遠。

  哼!裝模作樣!尤二姐愣了片刻,隨即美眸一縮,鬥誌與怨氣更加旺盛。這
時,一道法力包裹的聲音自院內假山之後傳入尤二姐的耳中:「姐姐,賈寶玉不
上鉤,怎麼辦?」

  原來尤三姐與秦可卿正藏身於此,她們雖然想奪得通靈寶玉,但也不想尤二
姐落入寶玉的魔掌中。

  坐在涼亭內的尤二姐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尤三姐不要輕舉妄動,她也不是
沒遇見過狡猾的魚兒,但每一次遊戲的最後,她依然是勝利者。

  一切果然不出所料,片刻後,寶玉再次出現。

  尤二姐不由得大感得意,可她準備已久的痛哼聲還未衝出朱唇,接下來的變
化卻讓她呆愣於地,腦中一片暈眩。

  寶玉是回來了,可卻是領著一群婢女下人回來,他連涼亭也未走近,一番從
容鎮定的指揮下,尤二姐很快就被�上擔架,浩浩蕩蕩地行向賈府藥房。

  「尤家姐姐小心休養,小弟改日再來探望。」

  更可恨的是,寶玉沒有絲毫跟隨的意思,還揮了揮手,隨即再次走向靈堂。
經過假山時,寶玉的腳步突然一頓,出於本能的直覺,他的法力迅速湧入掌心,
強者的氣息則瞬間統治空間。

  假山後,尤三姐與秦可卿突然感覺無法動彈,不信邪的尤三姐銀牙緊咬,可
是任憑她用盡十年苦修的法力也難以移動分毫。

  就在這時,寶玉的克星意外出現,無意間化解尤三姐兩女的危機。

  「二叔,你竟然躲到這兒來了!嘻嘻……」

  巧姐兒雖仍與寶玉作對,但態度已好轉許多,嬌小的倩影跳躍而至,道:
「你是不是想躲過去呀?哼,有本唚㈣……你別想偷懶,還不跟我走。」

  無奈的苦笑浮上臉頰,狂野的氣息回歸識海,寶玉見克星逼近,不由自主變
回可憐兮兮的凡人,隨即乖乖跟在巧姐兒的身後,好似犯了錯的小孩般。

  這就是神石的威力嗎?寶二叔難道已經與神石融為一體?秦可卿雖沒有冷汗
可流,但靈體卻被嚇得飄飄蕩蕩,幾乎散去,芳心的震驚比尤三姐強烈數倍。

  完啦,再也休想拿到「通靈寶玉」了!嗚,可憐的弟弟怎麼辦?在悲傷之下,
秦可卿的意念走入死胡同,靈體癱倒於地,雙眸的絕望光華流淌而出。

  秦可卿在悲鳴,尤三姐的心中同樣無比沈重。

  好可怕!賈寶玉絕對不是普通人!冷汗從尤三姐的額頭流下來,冷風吹過,
她隻覺得後背發涼,原來方才片刻間,冷汗已浸透衣衫。

  一個冷顫後,尤三姐眼前閃現柳湘蓮熱切的麵容,瞬間又忘記寶玉的強大,
昂揚的鬥誌再次盲目升騰,拳頭緊緊攥在一起。

  賈寶玉,我今生與你沒完沒了!同一時刻,躺在擔架上的尤二姐發出心靈嘶
吼之音,她自尊心所受的傷害遠比腳踝的疼痛更讓人刻骨銘心。

  發怒的母老虎果然可怕,尤二姐就此一聲「虎嘯」,立下與寶玉糾纏一生的
不變誓言!

  「哈啾!」

  得到三個美麗女人如此「牽掛」,寶玉重重打了一個噴嚏,隨即下意識回頭
看去,卻沒有看到絲毫異常,腦中則靈光一閃,又想起假山後的怪異靈氣。

  「二叔,你磨磨蹭蹭的幹嘛?快點走呀!」巧姐兒不耐煩地道,玉手使勁推
著寶玉強健的後背,像小牛耕田般費勁向前推。

  嗬嗬……寶玉不由得心中偷樂,想不到還有此等待遇。

  寶玉非但沒有自覺的加快腳步,反而故意放緩速度,任由巧姐兒麵紅耳赤地
往前推,舒舒服服享受著她全力的服務。

  「哼!」巧姐兒瓊鼻微皺,雖明知寶玉在欺負自己,但她卻反常的沒有大發
嬌嗔,反而更加賣力。

  巧姐兒的努力沒有白費,寶玉如踩雲端般舒舒服服晃過中門,暗自得意的他
隻盼這段路程能夠無限拉長,永遠這樣享受下去。

  可惜寶玉美好的願望得不到上天的成全,滿心的舒爽都在一聲嬌嗔中化為泡
影。

  「二哥哥,人家找你好久了。」

  嬌俏的話語與纖細的嬌軀同時閃現,整個賈府上下會如此稱呼他的除了大魔
女史湘雲之外,還會有誰?

  「雲姐姐,人我帶來了,咯咯……」

  巧姐兒雖然比史湘雲低了一輩,但因為兩人的年歲在眾女中最為相近,巧姐
兒沒有同輩姐妹,而當慣妹妹的史湘雲也想嚐一嚐當姐姐的滋味,所以她們一拍
即合,私下都以姐妹相稱。

  啊,上當了!寶玉已經明白過來,但為時已晚,隻得大歎命苦。

  史湘雲古怪的神色讓寶玉想起她在鐵檻寺時的鄭重警告,可是投身花叢的他
哪有心思猜這答案?

  「二哥哥,人家問你的事想起來沒有?」史湘雲果然是要追究寶玉的老帳,
戲謔流轉的雙眸同時透出深深的期待,道:「你倒是說呀!」

  兩秒過去,寶玉還在思索,史湘雲變得急切起來,嬉戲的心弦隨之開始沈重。
「這……嗬嗬……這有什麼難?」

  在史湘雲隱帶哀怨的凝視下,寶玉不敢隨口敷衍,隻得使出拿手絕招——在
傻笑中拖延時間,腦中急速運轉,希望能刹那間靈光湧現。

  史湘雲純真活撥中又有溫柔可人的一麵,雖明知寶玉的意圖,但卻不戳穿,
隻是雙眸逐漸紅潤,委屈的淚花清晰可見。

  巧姐兒可沒有史湘雲那麼好心,一心落井下石,立刻連聲催促道:「二叔,
既然不難,你就快說呀,難道是見雲姐姐老實所以故意欺騙她?」

  這小丫頭越來越牙尖嘴利了!寶玉心中直冒冷汗,見史湘雲似有被巧姐兒挑
撥成功的樣子,急忙開口安撫道:「雲妹妹,二哥哥怎會騙你呢?你說從小到大,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二哥哥說得也對!」史湘雲凝神細思一番,配合回應道:「你從小到大對
人家最好了,不過……」

  史湘雲微圓的玉臉閃現黯然之色,話鋒一轉,語帶埋怨道:「不過這半年來
你變了,從不主動找人家,每次見麵也不像原來那樣,你不是原來的二哥哥了。」
史湘雲一邊訴說委屈,一邊�手拭了拭紅潤的雙眸,半強迫地擠出幾滴淚水。
「別哭、別哭……都是二哥哥不好。」

  史湘雲傷心的清淚好似重錘般砸在寶玉的心房,此刻他隻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甚至連湘雲口中那句「不是原來的二哥哥了」也沒有注意而生出警戒之心。

  情急之下,寶玉脫口而出道:「是二哥哥不好,粗心大意忽略了雲妹妹,不
過我心中可真沒忘記雲妹妹。你看,我還特意為你準備禮物。」

  為了哄史湘雲開心,寶玉探手入懷,取出一條三尺玉帶,這可不是凡品,而
是他幾日來暗地�煉化的捆仙索。

  自收服捆仙索後,寶玉本想將其恢複原狀,但煉製時靈機一動,想到眾多美
女對自己恩深情重,自己卻從未送過她們東西,何不將這寶貝當成定情信物呢?
這玩意兒不僅能代表自己的情意,更能保護佳人們安全。

  念頭一動,捆仙索立刻遭到人生大劫,被寶玉肢解,變成數十條擁有不凡力
量的玉帶。

  「這是什麼?好美呀!」史湘雲不由得伸手接過玉帶,望著玉帶上悠然流轉
的五彩霞光,瞬間深深為之迷醉。

  「這是二哥哥特意為妹妹準備的五色玉帶,還請雲妹妹笑納!」這次寶玉可
是下足本錢,原本想第一時間送給心中的摯愛王熙鳳,但既然一時情急說出口,
又豈有收回之理?自是借機再對自己的「真心誠意」大誇特誇一番。

  「雲妹妹,此物不僅好看,而且還有特別能力,不管你身在何處,隻要對它
呼喊我的名字,我立刻就能聽到,不知妹妹是否喜歡?」——

  「喜歡、喜歡,咯咯……這次就原諒你了,但如果再有下次,人家永遠不理
你了。」

  聽到這玉帶竟然可以隨時召喚寶玉,史湘雲玉臉上的愁雲慘霧立刻消失一空,
嬌軀一動,就欲衝入寶玉的懷中。

  寶玉開心的大手微展,可激動的乳燕還未飛入懷中,卻被再次破壞。

  巧姐兒的呼聲讓史湘雲從情懷激蕩中清醒過來,而巧姐兒眼中不滿之色更加
強烈,道:「不行!雲姐姐,不能這樣便宜二叔。」

  「唉!」寶玉一聲長歎,心想:自己怎麼忘了這個小魔女呢?

  「對!巧姐兒說得對!」

  在史湘雲不斷擠眉弄眼下,史湘雲終於想起自己的重大使命。

  史湘雲強自壓抑心中的喜意,再次威脅道:「除非你答應人家,以後都聽我
與巧姐兒的命令,否則我就不原諒你,還要到老祖宗那兒告你一狀。」

  史湘雲口中說著威脅之語,玉手卻急忙將玉帶藏入懷中。

  寶玉恨恨地瞪了巧姐兒一眼,到此地步,他再笨也能明白一定是大小兩魔女
事先串通好,就等他這獵物乖乖上鉤。

  「好、好,都聽你們兩個小祖宗的命令,這總行了吧!」寶玉無可奈何的低
歎沈重無比,故作一臉苦相。

  「嘻嘻……二哥哥(二叔)真好!」

  兩位美少女同時喜笑顏開,神色變化遠遠快於寶玉的變臉功夫。

  史湘雲更是玉手一揚,亮出寶玉遺失的扇墜遞過去,嬌憨可愛地道:「二哥
哥,人家再送給你一次,以後再不許掉了。」

  天啊!原來是這玩意兒!寶玉滿臉淒楚地望著手中的小飾物,欲哭無淚地心
想:就這小東西卻換去一條神奇的五色玉帶,還外帶一個不平等條約!

  腦中思緒一動,寶玉終於想起是什麼時候遺失扇墜——那密林中、青石上。
而寶玉的眼前再次閃現與王熙鳳的纏綿,心中有鬼的他連追問也不敢,毫不猶豫
的將之收回懷中。

  「二叔,我也要一條五色玉帶。」

  厲害的巧姐兒深明權力的妙用,剛定下條約,立刻就提出要求。

  「沒了,這東西可不是想買就買得到,我也隻有這一條。」出於對巧姐兒的
報複,寶玉毫不猶豫地回絕,堅定的話語透出無比決心,一定要好好收拾巧姐兒。

  「二叔,你剛才答應要聽我的命令,你不講信用,我要向母親告狀。」

  巧姐兒氣憤無比,但寶玉與王熙鳳的關係已經不一樣,對於巧姐兒的威脅,
寶玉得意地昂起頭顱。

  巧姐兒見一計不成,二計再生,突然湊到寶玉的身邊低語道:「壞二叔,我
還要把你用神仙棒欺負我的事情一並告訴母親。」

  瞬間寶玉心窩一震,兩耳一陣嗡鳴,臉色急速發紅。

  「我給,巧姐兒乖,二叔馬上再做一條五色玉帶。」寶玉立刻彎腰駝背討好
道:「小祖宗,你可別害二叔,二叔沒有欺負你,對吧?」

  「嘻嘻……二叔真好!」巧姐兒變臉的本事還在史湘雲之上,她一邊欣賞手
中寶貝,一邊隨口道:「隻要二叔以後乖乖聽話,我就不告訴別人,咯咯……」
嗚……被一個小丫頭吃定了!出來混的真的要還呀!寶玉心中早已苦淚成河,看
著兩個魔女歡快而去的背影,他隻得仰天長歎,頗有無語問蒼天的悲涼感。

  歎息過後,寶玉主動追上去,隨口編了一個容易讓人相信的謊言,並仔細交
代一番,他可不想心血白費。

  「雲妹妹、巧姐兒,這是我向真正仙人求來的護身寶貝,你們一定記著要隨
時纏在腰間……」

  「嗯,知道了。」

  見寶玉的神色無比鄭重,巧姐兒兩女美眸一眨,也認真起來,不待寶玉話語
說完,她們已經毫不避嫌地解開外衣,將玉帶纏在蠻腰上。

  無聊的時光分外漫長,寶玉在靈堂的每一秒都好像過了一整天,時辰一到,
他立刻飛向怡紅院。

  「寶玉,你回來了,累著了吧?」

  襲人在院門口等候已久,似水的關懷緩緩在寶玉的心間流淌。

  雖然寶玉與襲人可說是老夫老妻,但襲人本性溫婉,沒有絲毫恃寵生驕之狀,
一如既往地服侍著寶玉。

  未待守門的小丫頭向內通傳,秋紋、麝月還有玉釧兒已紛紛衝出來,她們激
動歡喜的美眸之中隱含埋怨。

  這幾日寶玉雖回到怡紅院,卻總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神神秘秘不知在搞什
麼。

  溫言軟語中、花香鬢影間,寶玉在襲人四女的簇擁下走進大廳,襲人為他換
上外衫,麝月輕輕拭去飛雪,秋紋捧上熱茶,玉釧兒捶背揉肩——這,就是真正
的神仙生活!

  「寶玉,你……你今晚……」

  片刻溫馨過後,麝月忍不住第一個開口,她雖然鼓足勇氣,但嬌羞的話語說
至中途已難以繼續,隻得將通紅的小臉埋入雙峰間。

  麝月話語說出口,襲人停下腳步、秋紋停下動作,玉釧兒也停下動作,房中
的一切都在這刹那間停下了。

  凝重的氣氛突然降臨,好似世紀大戰般一觸即發。

  寶玉先是不由自主啞然失笑,隨即意念一轉,歉疚彌漫心間:若不是自己這
幾天忙,冷落了佳人,以她們端莊自持的本性,又怎會發出如此激情的邀請呢?
「嗬嗬……今晚雪大風急,天氣寒冷,二爺我身子虛,隻有哀求月月寶貝兒為我
取暖了!」

  寶玉俯首輕吻麝月的耳垂,火熱的氣息讓麝月身子一軟,一聲嬌吟同時點燃
眾女芳心。

  未待麝月的「嗯」聲散去,寶玉�頭一笑,火熱的話語挾帶無盡的欲望撞開
三女心扉:「隻是小月兒一個還不夠暖和,你們三人還是一起幫忙取暖吧。」

  霸道的話語沒有商量的餘地,寶玉情懷大動,白日被尤二姐挑起的欲火終於
在這刹那間迸發出來。

  襲人與麝月早已公開與寶玉雙宿雙棲,秋紋對他的情意也熾熱纏綿,眾女中,
唯有玉釧兒未與寶玉坦承心意。

  但從進入怡紅院的那一刻起,不對,應該是見到寶玉為金釧兒寫下血字靈牌
的那一刻起,代替姐姐照顧姐夫的意念就已深刻在玉釧兒的腦海中。

  玉釧兒日常的一舉一動,心中情絲無不滿溢而出,精明不凡的寶玉又豈有不
明之理?

  寶玉看著那張與金釧兒一模一樣的玉臉,邪情逸趣陡然鑽入心窩,更不想太
早揭開迷霧。

  「二爺,我、我先下去了。」

  情欲的味道彌漫房中每一個角落,玉釧兒小臉一紅,下意識轉身就逃。「釧
兒,留下來,我要你!」

  大手一橫,寶玉將玉釧兒抱入懷中,男人火熱的目光登堂入室、兵臨城下。
在慌亂中,玉釧兒不由自主隨波逐流,湧入愛河欲海中。


「第九章」大被同床


  內室的門悠然而開,綺麗的臥房火熱流轉,一張寶玉特製的大床在春色環繞
下大派用場。

  秋紋與玉釧兒自然躲到床榻外側,將靠�的寶玉推給襲人與麝月,兩女芳心
雖是千肯萬應,但天生的矜持還是讓她們選擇掩耳盜鈴的「沈睡」。

  轉眼間,襲人與麝月成為製造天籟的羔羊,在惡狼的低吼聲中大呼小叫、高
歌低唱,香汗淋漓、蜜汁四濺,讓「沈睡」的秋紋與玉釧兒羞得嬌軀嫣紅、呼氣
如蘭。

  自初嚐一床幾好的至高美味後,寶玉對此大為上癮,在水月庵的激情更將這
別樣的滋味刻入他的骨、他的心。

  「滋……」

  長驅直入的摩擦聲響亮而有力,襲人在寶玉的壓迫與突然的重擊下,飽滿的
雙乳劇烈抖動起來,蜜穴一緊,春水激射而出。

  「啊……」

  久違的快感熟悉中再添陌生感覺,襲人雖然沈醉在衝擊的波浪中,但也忍不
住暗自詫異:寶玉的那�又有變化了,唔……

  襲人皓齒微咬下唇,微圓的玉臉因強忍快感而緊繃起來,女子天性的好奇洶
湧而出,令她的花徑蜜肉加速蠕動,一點一點尋找答案,心想:對了!是更熱、
更暖了,啊,好……舒服呀!

  「如意金箍棒」連續經曆美女洗禮,原來是猶如烈火般要將美人花心焚毀的
灼熱,現在卻恰到好處,溫暖中隱含滾燙,堅鋌而又不失溫柔,無論寶玉怎麼凶
猛撞擊都不會再弄傷玉人下體。

  「啪啪啪……」

  未待襲人想到更多,寶玉已加快挺動的速度,肉體撞擊的聲響密集如雨。
「啊!」襲人一聲尖叫後,四肢同時纏上寶玉的虎軀,朱唇在寶玉的胸前留下真
愛的印痕。

  麝月大受影響,在寶玉大手無處不至的撫弄下,早已失去自我。

  麝月不由得立身而起,半跪在寶玉的身後緩緩貼上去,用她的乳房推動寶玉
的身軀來回抽插。

  恍惚間,寶玉被麝月兩女夾在中間,三人緊密相貼在一起,在同一個頻率下
起伏搖擺,沒有絲毫分離。

  「啊哦……」

  隨著襲人一聲高潮的尖叫,唯美的光華開始異變。

  一向乖巧的麝月竟然變「壞」了,她的雙手從寶玉的兩肋穿過,將襲人的雙
腿高高�起來,噗滋一聲,寶玉的肉棒頓時又深入兩寸。

  襲人的花心再次劇烈收縮,蜜汁猛烈地噴打寶玉的龜冠。

  麝月的「壞」不隻於此,就在寶玉插入的瞬間,玉手突然壓在寶玉的腰上,
然後用盡全力狠狠一推。

  「呀……」瞬間襲人的歡叫穿雲裂空,在猝不及防下,喊出羞人至極的話語:
「破……破了,寶玉,你……你把奴家……戳破了!」

  「如意金箍棒」已經插入襲人的子宮花房,寶玉一邊享受子宮頸劇烈收縮的
快感,一邊回過頭與麝月瘋狂熱吻。

  「唔……」

  在大床外側,玉釧兒與秋紋早已目瞪口呆,震撼不已。

  以往相隔幾牆的隱約聲響如今就在三尺外回蕩,玉釧兒與秋紋終於發覺身臨
現場與隔牆偷聽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驚慌、羞澀、期待……複雜的滋味同時在玉釧兒兩女的心房浮現,萬千道意
念紛擾下,最為難耐的是她們青盈的處女地。

  情欲的嫣紅在褻衣下猶如潮水湧動,女子的矜持在天籟魔音的環繞下逐漸消
散無蹤。

  玉釧兒兩女從未想過麝月會這麼壞,更從未想過原來這種事還可以這麼肆無
忌憚。

  旖旎的春唱終於告一段落,襲人與麝月在寶玉勇猛而有力的衝刺下先後攀上
情欲巔峰,帶著無限滿足悠然睡去。

  上半場結束了,玉釧兒與秋紋躁熱的嬌軀明顯顫抖一下,她們對下半場又害
怕又期待。

  寶玉動了,火熱的大手過處,褻衣件件飄飛,轉眼間兩具處子嬌軀赤裸而現,
無論玉釧兒兩女怎麼夾緊雙腿,也擋不住寶玉目光的入侵。

  少女的初夜應該留下美好的回憶,情火狂燃的寶玉強忍著翻騰的欲望,柔情
四溢地二放平玉釧兒兩女。

  給了玉釧兒一個愛憐的眼神後,寶玉轉身伏上秋紋。

  就是這體貼的眼神,讓玉釧兒雖被「冷落」,但芳心卻無比甜蜜,羞喜交加
的回給寶玉一個纏綿的秋波。

  長久的苦戀得到實際的回應,曾經走入歧途的秋紋不禁喜極而泣,玉臉光暈
流轉,低聲道:「二爺,對不起,我以前……」

  「不要說,二爺都明白,你以後乖乖做二爺的女人就是了。」

  寶玉的手封住秋紋的檀口,隨即指尖往下一滑,緩緩拂過鮮紅的乳珠。

  無盡的躁熱讓秋紋的玉乳瞬間脹大三分,玉峰頂端那鮮紅的乳暈散發晶瑩的
光澤,小巧的乳頭顫巍巍,迎風而立。

  寶玉的嘴唇來到秋紋的玉乳上,手指則探入桃源禁地,輕憐蜜愛,深吻淺揉,
悄然中用上十八般武藝。

  蜜汁好似露珠般,從花徑的四壁緩緩滲出,秋紋的眉眸逐漸展開,花瓣則悠
然綻放。

  寶玉的指尖在陰唇上研磨片刻,隨即腰身一挺。

  「呀一」撕裂般的痛楚讓秋紋不禁慘叫出聲,疼痛雖然難忍,但她心房卻隻
有無盡的喜悅。

  處子血絲緩緩染紅床單,寶玉撫慰的深吻吻遍秋紋的嬌軀,疼痛依然在蜜穴
內盤旋,但在花心深處,羞人的渴望更加強烈。

  秋紋動了,不待寶玉動作,腰身首先晃動起來。

  知情識趣的寶玉心中大喜,忍耐已久的陽根隨之緩緩推進,美妙的撞擊聲由
慢變快、由輕到重,直到最後好似天上的驚雷、平原的奔馬般。

  這次玉釧兒沒有閉目,因為她已經沒有矜持的力量。

  迷離朦朧之際,玉釧兒想起先前麝月的動作,隨即好似中了妖法般,不由得
趴在寶玉的身後,酥乳在寶玉的背上動作生澀地滾動。

  寶玉的抽插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熱,陽根每一次插入秋紋的花心,震顫的
力量也會侵襲玉釧兒的乳房,乳尖不停摩擦肩背,乳頭脹大到極限。

  「噢……」

  秋紋初嚐人事,很快就在風雨中花心綻放。

  寶玉雖然還未高潮,但他還是將恩賜給予秋紋,精關一鬆,火熱的精液激射
而出,將秋紋送上又一個雲端。

  秋紋暈眩了,但寶玉沒有停歇、沒有耽擱,「啵」的一聲「如意金箍棒」從
秋紋的蜜穴內抽出,緊接著回身一撲,龜冠抵在另一個處子花瓣上。

  玉釧兒反應未及,細膩的雙腿已被大大分開,一股疼痛隨即蔓延開,私處原
本微不可察的摩擦聲卻猶如雷鳴般在她心海猛烈回蕩。

  「噗!」

  借著春潮的幫助,寶玉果斷地瞬間刺穿玉釧兒的處女膜,氣勢如虹的肉棒直
抵花心,才暫停進攻。

  「啊,二爺,你……弄疼我啦,啊啊……」

  突然的猛烈一插雖然不溫柔,但痛楚卻眨眼間就被野性的快感淹沒,「如意
金箍棒」緊抵著玉釧兒的花心,旋轉不休。

  玉釧兒隻來得及一聲尖叫,隨即陶醉在愛河中,屁股一次又一次�了起來,
迎合著寶玉大開大合的抽插。

  「啊……姐夫!」

  玉釧兒那無所顧忌的驚呼好似火上澆油般,令肉欲的快感瞬間強烈數倍。

  「小姨子,姐夫要好好愛你!」

  寶玉心中的邪情逸趣更加猛烈,眼中光芒一閃,肉棒的進出立刻變成一片幻
影。

  玉釧兒的呻吟變成呐喊,呐喊又變成尖叫,兩人不停呼喊著「姐夫」與「小
姨子」,聲浪早已震得屋頂瑟瑟發抖。

  若不是寶玉事先布下結界,這驚天動地的春聲隻怕要傳遍整座城市,讓所有
家有小姨子的男人心懷蕩漾,讓所有當小姨子的女子情懷大開。

  寶玉連續不斷撞擊幾百次,玉釧兒猶如風中落葉般拋蕩不休,好幾次都差點
被「衝」下床。

  又是一記狠插的同時,寶玉火熱的低語掀起更大的風浪:「小姨子,姐夫最
愛小姨子,姐夫在幹小姨子。」

  「噢……壞姐夫。」玉釧兒在心靈與玉體的雙重快感下,呻吟好似要斷氣般,
難以克製的呢喃道:「哎喲,重……輕一點,壞姐夫……輕一點……」

  禁忌的話語勝過世間最強的媚藥,寶玉最後一絲溫柔化為灰燼,喉間一聲悶
吼,隻聽「噗」的一聲,肉棒刺穿玉釧兒的子宮玄關。

  「啊!匕玉釧兒高潮了,蜜汁如海浪般噴濺而出,子宮玄關則緊緊咬住寶玉
的龜冠。雖然玉釧兒的蜜穴比不上王熙鳳的驚世名器,但也讓寶玉刹那間酥麻透
頂,並未控製的火山」轟「的一聲,瞬間天崩地裂,神奇的岩漿在玉釧兒的花心
刻下永世不變的印記。

  歡愛聲緩緩落幕,四女一男糾纏在一起,進入甜蜜的夢鄉。

  大被同床的激情之夜雖然美妙無窮,但也依然不能留住時光的腳步。

  月隱日升,黑白交替,新的一日在雄雞高唱中悠然來臨。

  動人的豔光在襲人四女的玉容上流連不去,初開的鮮花掛著雨露的痕跡,在
神奇岩隳的改造下,兩個剛破瓜的少女神清氣爽,尤其是久承恩寵的襲人與麝月
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咦!」秋紋在鏡前一立,看到鏡中影像的第一刹那,驚喜而又詫異的歡聲
立刻脫口而出。

  麝月有過同樣的經驗,雙眸透出戲謔之色,笑道:「秋紋,這下你明白襲人
姐姐是吃了什麼好東西才變得那麼漂亮了吧!咯咯……」

  麝月話語剛落,已引來羞臊不已的秋紋與襲人玉手的報複,秋紋更想起昨夜
用小嘴服侍寶玉的羞人情景。

  在襲人兩女不停的撓癢下,麝月一邊在房內亂跑,一邊討饒,臥房內一片溫
馨。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才來不久的玉釧兒中途插入戰團,一把
抓住麝月要問個明白。

  「咯咯……」

  這下連襲人與秋紋也忍不住大笑起來,秋紋曖昧地眨了眨眼,道:「釧兒妹
妹,這好東西你也吃了,你沒發覺自己更漂亮了嗎?」

  愛美乃是女子天性,不分老少通殺無疑!

  聽聞此言,玉釧兒急忙俯身鏡前一番仔細端詳,隨即也歡喜驚歎道:「是呀,
我的臉色更亮了,好像在發光一樣!」

  心花怒放下,玉釧兒更是好奇翻騰,她返身再次抓住麝月問起原因,急切的
神色看來不弄個明白不會罷休。

  「是這樣的……」

  麝月見襲人與秋紋又有動手的意思,急忙繞到玉釧兒的身後,又急又快將當
初寶玉調戲她們時的「誘惑」陷阱敘述一遍。

  「唔!」這下輪到玉釧兒羞得臉若滴血。

  這時,寶玉躺在軟榻上,喜孜孜地觀看四位美女嬉戲,心神悠然飄蕩,其樂
無窮。

  怡紅院內旖旎蕩漾,情絲飛旋,而紅樓護衛的秘密基地內則是氣氛凝重、寒
光閃爍,肅殺之氣在眾人手中的鋼刀上流轉不休。

  「甄先生,您要與我們一起去嗎?」倪二語帶驚訝地反問甄士隱,因為甄士
隱儒雅的外表與長久以來溫文的作風幾乎讓倪———忘記他可是一個高人。

  「有先生在,那就萬無一失了!」

  包勇可未忘記飯士隱的厲害,揮舞手中的鋼刀更是虎虎生風。

  「時辰到了,依計行事,出發!」

  甄士隱大手一揮,鎮定從若地率先翻身上馬。

  此次行動雖然一切皆在意料中,但為了香菱,甄士隱可謂鞠躬盡瘁,不辭辛
苦親身上陣,趁著夜色悄悄離開金陵。

  三日後,在距離金陵一百多�的兩條官道上,幾乎同一時刻,兩處惡鬥發生
了。

  忠順王王府的車隊全軍覆沒,所押貨物全部被劫,狠狠給了忠順王一記無形
的耳光。

  另一處受襲的則是紅樓衛隊,烏合之眾的衛隊見勢不對,立刻拔腿就逃。這
次與前幾次一模一樣,蒙麵劫匪將貨物全部劫去,混亂中,一枝流矢射死一個護
衛統領——石爺的心腹紅人吳貴吳大爺。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忠順王正在飲酒作樂,還幻想著怎麼花這金山銀山。

  「報,大事不好……」

  突然連滾帶爬的手下衝入大廳,打碎忠順王的美夢。

  「什麼?你說什麼?」忠順王不敢置信地再次反問,怒指手下的鼻尖,道:
「再說一次!」

  「王……王爺,貨被……劫了,人……全死了。」在忠順王要吃人般的目光
盯視下,王府家兵嚇得身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被劫啦?」忠順王下意識重複一遍,隨即暴跳如雷,怒吼聲震天動地,五
官扭曲地道:「他媽的!誰敢在本王頭上動土?不想活了!」

  片刻後,忠順王府的幕僚魚貫而入。

  「你們說,會不會是賈寶玉那廢物幹的?」忠順王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賈
寶玉。

  「王爺,應該不是!」自以為聰明的幕僚苦思後,小心回答道:「賈府的貨
物也被劫了,而且聽說還死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人物。」

  「那你們說究竟是哪個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本王?」忠順王可不是
智者,最擅長的就是拍打桌案。

  「回王爺,賈家車隊不是已經被劫了好幾次嗎?」另一位幕僚小心翼翼地望
瞭望忠順王,低聲道:「據小的猜想,劫我們貨物應該是同一批人……」

  「啪!」未待幕僚說完,暴躁的忠順王非但沒有半點喜色,反而順手給他一
記響亮的耳光。

  「蠢貨、飯桶,這還要你說!本王平日養你們幹什麼?還不快出去給我查,
查不出賊人下落,你們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查,給我翻遍京城也要把這夥人查出來!」

  相似的怒吼在錦衣衛千戶府久久回蕩,直到一幹手下迅疾離去,趙全衝天的
怒火也沒有半點緩解,拿起茶杯就捏成粉碎。

  原來趙全之人雖奪得大量貨物,但還未待他們享受成功的喜悅,半途再次殺
出一批人馬,其厲害之處猶如砍瓜切菜般,輕易地黑吃黑後揚長而去。

  幾個錦衣衛裝死逃過一劫,賊人離去後,他們如發瘋般逃回千戶府。

  「趙兄,會不會是賈寶玉識破我們的計謀,故意扮豬吃老虎?」孫紹祖望著
廳中本用來慶功的宴席大感苦澀,疑惑地望向煩躁不安的趙全。

  「就憑賈寶玉那廢物?不可能!」趙全重重坐回太師椅,隨即聲調放緩,解
釋道:「這賈寶玉草包之名可是從小就廣為流傳,那時我們都還是小人物,他不
可能裝傻到這等程度吧!」

  「說得也是。」孫紹祖點頭認同,凝神思索後,再次道:「但這次我們按照
吳貴提供的線報襲擊賈家真正運送香煙的車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何人會知道
這線索呢?」

  話語微頓,孫紹祖心中的迷霧越來越深,繼續道:「而且賈家假裝運貨的車
隊也受到襲擊,偏偏吳貴也被殺,這一切太巧合了。」

  「大哥……」建功不成,反鑄大錯的趙大剛一開口,趙全立刻怒目相向,他
急忙改口道:「千戶大人,卑職猜測會不會是吳貴同時將線報賣給兩家,吳貴被
殺,可能是對方殺人滅口。」

  「對,很有可能!」

  趙全在廳中來回走動幾圈,難得誇獎趙大一次。

  孫紹祖暴戾的雙目殺氣閃爍,恨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這夥人絕對不簡單,
竟比我們還毒辣!」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煩惱之下,孫紹祖不由得自主想起神人,道:「趙兄,
為何熊居士這段時日不見蹤影,沒有他,我們的大事可就難辦了!」

  「我也沒有居士的消息。」趙全臉上沒有半分焦慮,反而離奇地閃現欣喜之
色,大手一揮,讓趙大退出大廳。

  見趙大的身影消失,趙全才道:「孫兄,你放心,熊山君不在,卻來了更強
的幫手,哈哈……」

  孫紹祖雙目一亮,熊山君在他們心中已是神人,想不到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出
現,狂喜之下,急切地追問道:「趙兄快說,究竟是何方高人?」

  趙全下意識環目四顧,可見這秘密是何等重要,隨即僅以兩人得聞的語調道:
「我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原來熊山君是國師的手下,他已被派到外地,以後我
們有事可以直接與國師聯係。」

  「國師?哈哈,果然是天助我等!」

  當今天下雖以錦衣衛權勢最大,但朝中黨派林立,勢力相差也不是很大,但
唯有一人足可影響整個大局,那就是當今國師。

  「趙兄,那我們這就去找國師,以他的神通一定能知道究竟是何人在暗地搞
鬼。」

  趙全也是心神舒暢,不過話語卻頗為遺憾:「唉!國師來信說了,他近日要
閉關參修長生仙法,這段時日讓我們自行想法解決,不過他已徹底控製昏君,隻
待我們鏟除忠心朝廷的四大家族,大事必成!」

  話語微頓,趙全沈聲道:「不鏟除賈家,朝臣們不會真心倒向我們,四大家
族在朝野間根深蒂固,對我們的威脅很大。」

  「趙兄,既然如此,我們如今捉住薛蟠與賈雨村,又有國師相助,是否立刻
借此機會參上一本?」

  「這姓薛的倒是塊硬骨頭,至今也不肯招供。」趙全再度煩躁的長歎道:
「隻靠賈雨村一人證據不足,最可惜的是,被薛蟠打死的受害家屬竟然一個也找
不到。」

  「那就繼續拷問,將刑部大刑全用上,我就不信薛蟠是鐵打的。」孫紹祖咬
牙切齒、猙獰凶殘地道。

  這時,孫紹祖胸前的魔符輕輕一抖,黑氣加快速度鑽入他的體內,受到改造
的他突然靈竅大開,想起更狠毒的計謀。

  「趙兄,這賈家與昏君的聯係就在那元妃身上,我們不如……」孫紹祖一邊
說,一邊在頸項間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隻要元妃死得不明不白,定會讓賈家
對皇室心生怨懟,說不定他們一怒之下還會讓我們有機可趁!」

  「哈哈……孫兄好計謀!」趙全瞬間對孫紹祖刮目相看,心情大好下,笑道:
「孫兄不是看上賈迎春嗎?何不抓緊時間給賈家一個驚喜?我知道賈迎春的父親
最喜收藏古扇,我這兒正好有一把。」

  「嘿嘿……多謝趙兄掛心,孫某事成,定當送上這媒人大禮。」

  孫紹祖與趙全可謂一狼一狽,刹那間同聲大笑,得意無比,先前的鬱悶全都
化為雲煙。

  幾家歡喜幾家愁,在忠順王與趙全暴跳如雷之時,紅樓別府內則是一片歡聲
笑語,喜氣洋洋。

  「二爺,真是痛快!」

  包勇好似又回到當打手時的模樣,還未平息的熱血讓他臉泛紅光,略為忘形
的笑語無比響亮:「那些錦衣衛在兄弟們一衝之下就散了,我是一刀一個,痛快
死了!」

  「你是爽快了,可俺卻沒勁!」聽到包勇豪爽的笑聲,倪二卻對自己的任務
大為不滿,道:「下次俺要與包勇交換,這次襲擊自己的兄弟一點勁也沒有,就
連吳貴這家夥也被手快的兄弟搶去,唉!」

  「哈哈……」寶玉與甄士隱再難忍住心中的笑意,同時大笑起來。

  「甄先生,這次多虧有你,兄弟們竟然一個未傷,我敬你一杯!」待笑聲暫
停,寶玉真誠的舉杯相敬,緊接著環視眾人,道:「兄弟們一起敬飯先生一杯!」

  寶玉有令,眾人自是跟從。

  歡聲笑語更是高漲,一番觥籌交錯後,飄士隱悠然輕笑道:「我們不如再幫
那趙全一把,如何?」

  甄士隱輕聲低語,寶玉附耳過去,聽得眉開眼笑,末了,讚歎道:「甄先生
真乃再世孔明,有了你這一招,計劃才算真正的完美!」

  「英蓮在府中如何?她要何時才能住到別府?」

  甄士隱沒有因為誇讚而自傲,話鋒一轉,提到香菱,如此一說既是心中確實
牽掛香菱,也是為了試探寶玉對香菱的態度。

  「這段時日菱姐姐都與寶姐姐在一起,而且自與先生相認後,她變得開朗許
多,府中姐妹都說她像變了個人似的。」

  寶玉神色自然,話語不斷,談到香菱時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那嬌柔的倩影,繼
續道:「先生別急,待老太爺之事一了,我就將菱姐姐接出來。」

  寶玉眼底的激情雖然隱約,但仍然讓法眼如炬的甄士隱大為歡喜,心滿意足
的他決定要更加盡心盡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倪二與包勇還在拼酒,寶玉則獨自回到後院,「蘭姐
姐,你們會不會怪我?」寶二爺第一個抱住玉蘭,親昵地呼喚她的閨名。

  「寶玉,我如今已是你的人,吳貴自找死路,此等狼心狗肺之人早死早好,
也免得他繼續禍害別人,你以後再也別這樣說。」

  玉蘭的芳心早已被寶玉完全占據,堅定回應的同時送上深情的香吻。

  「蘭姐姐都這樣說了,我更不會怪你。」

  晴雯也改變稱呼,她與玉蘭一樣都想將「貴嫂」這兩字從記憶中完全抹去。

  曾經的姑嫂,現在的姐妹同時依偎在寶玉的懷中,春色正要飄蕩時,金釧兒
也來到寶玉的麵前。

  金釧兒看著寶玉懷中的晴雯兩女,心弦一顫,突然想起玉釧兒。

  紅樓別府雖然女人沒有勾心鬥角,但小心思乃是女子天性,金釧兒羨慕晴雯
兩女的同時,不禁暗自思忖:如果能與妹妹一起服侍二爺,二爺肯定會更疼愛自
己。

  唔……我怎麼在想這些呀,現在這樣已經每次都被弄得渾身酸軟,要是再多
一些,豈不是下不了床?金釧兒羞窘地抹去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卻不知道玉釧兒
已經投入寶玉的懷抱,她的幻想與現實隻有一線之隔。



「第十章」各懷鬼胎


  時光一晃,又是幾日過去。

  煞氣流轉的忠順王府內,人人膽顫心驚,生怕成為忠順王的出氣筒。

  書房傳來不知第幾次重物碎裂的聲響,前來通傳的護衛下意識身子一縮,聲
音顛抖不已。

  「啟稟王爺,石鈺求見。」

  「石鈺?是他,快請!」

  因交涉香煙之事,忠順王與石鈺倒見過一麵,就與趙全心思一樣,能幹的石
鈺成為忠順王極欲拉攏的人才。

  片刻後,石鈺來到大廳,未待一臉微笑的忠順王開口,他悲憤無比地道:
「請王爺為小人做主!」

  「石兄弟請起,有事請講,隻要本王能夠辦到的一定幫忙!」

  忠順王扮演著禮賢下士的大人物,信誓旦旦安撫神色異常的石鈺。

  「王爺,內子堂兄此次押運車隊受伏遇害,還請王爺主持正義,手刃凶徒!」
石鈺談及吳貴之死,更是義憤填膺。

  忠順王雖不是絕頂聰明,但也在官場打滾已久,聞言不由得暗自一喜,預感
石鈺必然還有後文,故作惋惜地道:「本王也聽說此事,但賊人神出鬼沒,不好
查呀,本官就是想幫忙也難,唉!」

  「啟稟王爺,小人已有八成把握知道凶手是誰!」

  石鈺神色一正,強烈的怨氣代替先前的悲傷,再次行禮道:「隻是寶二爺天
性膽小,小人雖幾次向他直言,他都不敢有所行動,所以小人才前來懇請王爺主
持公道!」

  忠順王的呼吸沈重幾分,念及賈寶玉那廢物模樣,不由得對石鈺話語相信八
分,道:「石兄弟請講,本王不是膽小之人,必為你主持公道!」

  「小人一手打理紅樓香煙,寶二爺隻是坐享其成……」石鈺話鋒一轉,說起
寶玉的不是,直到忠順王麵露不耐之色,才有條不紊的揭開真相。

  「車隊前幾次被劫後,小人就展開嚴密的調查,從錦衣衛百戶趙大身上一路
追查下去,最後發現原來劫匪竟是錦衣衛之人喬裝打扮。」

  說到這�,石鈺麵露強烈怨恨,道:「小人將此線索報給寶二爺,可他卻不
敢有所行動,想不到這次竟會連累到內子家人,還望王爺為小人做主!」

  趙全?原來如此!好你個趙全,平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竟然欺到本王
頭上來了。哼,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不知究竟誰才是主子,誰是奴才!想到
這�,忠順王說:「嗯,本王記住了,一定會探查清楚,你先回去等候消息。」
忠順王久處官場,心中雖決定要對付趙全,表麵卻做出不甚在意之狀,但話語間
還有推諉之意,可精明過人的石鈺怎會聽不出來?失望之色一閃而現。

  「石兄弟在賈家做事,感覺如何?」忠順王悠閑的靠著椅背,輕柔的話語帶
著一絲明顯的暗示。

  石鈺微微一愣,雙眸閃動思索之光,隨即掙紮起來,最後精光一閃,咬牙做
出決斷,道:「隻要王爺為小人做主,小人願意獻上最後庫存的香煙,雖然不多,
但也足夠江南一地一月之需,還請王爺笑納!」

  「不太好吧,賈兄弟會同意嗎?」忠順王心中已是笑開花,想不到石鈺出手
還真大方。

  為了徹底將石鈺收為己用,忠順王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大有深意的「提醒」

  道:「這樣的話,石兄弟在賈家恐怕不好待下去吧。」

  石鈺再次一番苦苦掙紮後,目光突然熱烈起來,道:「王爺,小人從西洋返
家時,西洋官府曾經給了小人一個特使身份,希望小人促進兩國邦交,不知王爺
能否為小人在朝中打點?」

  「石兄弟原來也是有心人,哈哈……絕對沒問題!」

  忠順王刹那間恍然大悟,石鈺為舅子報仇隻是借口,真正目的是想謀得一官
半職,念及此處,忠順王沒有半點不快,反而心情大好,無比踏實。

  「小人參見王爺!」

  忠順王話音一落,石鈺再次恭敬的大禮參拜,話語雖然與先前一樣,但其意
義已然大變。

  「哈哈……起來吧,你以後就是本王的親信,本王絕不會躬待你。」

  興奮的笑聲傳遍王府,石鈺離去許久,笑聲仍然不時響起。

  天空風卷雲動,地麵陰氣森森。金陵城突然一夜變天,四處彌漫著劍拔弩張
的氣息。

  石鈺離開忠順王府不到半個時辰,錦衣衛密探就將消息傳入千戶府,而趙全
傾盡全力的調查也有了最後的結果。

  「啟稟千戶大人,小的親眼看見忠順王的車隊運送大量貨物出城門,石鈺與
王府管家還私下見了好幾次麵。」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趙全坐回太師椅,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他媽的,原來是忠順王這老匹夫!」

  孫紹祖也明白過來,又怒又恨的咒罵道:「這家夥動作真夠快,竟然提前收
買那姓石的,難怪他會知道賈府運貨的路線,看來咱們也被他算計了。」

  怒聲之後,孫紹組略一猶豫,還是問道:「趙兄,既然石鈺已經投向老匹夫,
是否將那美人兒召回來?」

  「不!繼續,而且還要加快!」趙全微帶不滿的看了孫紹祖一眼,神色嚴肅
地沈聲道:「孫兄,女色雖好,有時也要控製一下,美人兒天下多的是,事成後,
賈府那麼多美女還不夠你享樂嗎?」

  「嗬嗬……」孫紹祖在趙全麵前可耍不起威風,隻得尷尬回應道:「趙兄放
心,我明日就催促傅試,將他妹子送給石鈺。」

  趙全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拿起錦衣衛的令牌陰冷下令道:「傳令下去,監
視忠順王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每天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
手下領命而去,趙全重重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老匹夫還有這一招,
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忠順王監視著錦衣衛,錦衣衛也監視著忠順王,而寶玉則同時注意著這兩匹
豺狼。

  雖然寶玉法力通天,可以隨手滅去敵人,但人間自有人間的遊戲規則,還有
紅樓命運的牽製,他隻得順勢而行並樂在其中。

  「石爺,這是近日忠順王與趙全兩方的詳細行動,甄先生的計謀真是沒話說,
我老包心服口服!」包勇將手中密報遞給石鈺,眼神望向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甄士
隱,眼中充滿崇拜。

  石鈺還在看密報,倪二匆忙的腳步已打破室內的平靜。

  「石爺,紅毛子來金陵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秘密接入府中,這些家夥長得
還真怪!」

  「來得這麼快?看來他們很急呀!嗬嗬……」

  石紝笑了,笑得很開心,其實他也急於得到外國特使的身份,雖然以忠順王
的腦袋不一定能想那麼多,但石鈺卻不想留下破綻。

  「他們來了多少人?」

  「來了八個人,全都長得像妖怪似的,笑死我了。」

  這個空間雖然與石鈺記憶中的曆史略有不同,但外國使節也經常在金陵與燕
京出現,隻是倪三個市井小民,以前自然沒有那等眼福。

  包勇與倪二在嘲笑外國人,甄士隱則微張雙目,提醒道:「石紝,特使身份
的確需要,但花的代價是不是大了點?咱們的價格就算再提高三成,他們肯定也
會同意。」

  「甄先生,價錢不是問題,反正是賣到西洋,不會影響咱們現在的價格,嘿
嘿……就當是一筆額外收入吧!」

  石鈺瀟灑地走向前廳,留下一道得意的笑聲。

  包勇與倪二沒有多想,甄士隱則怎麼也不明白石鈺話語中的意思。

  甄士隱就是再聰明幾倍,也不可能體會石鈺那「怪異」的心思,他這次特意
選中英國人交易,其實隻有一個私人理由——報複未來的鴉片戰爭。

  他娘的,你們敢用鴉片禍害中國,老子現在提前幾百年將加了鴉片的香煙賣
給你們!哈哈……石鈺越想越開心,走進前廳時,更加堅定「用香煙改變曆史」
的偉大決定!

  人影幢幢的大廳內,主人雖然未至,但一幹西洋人都是成精的商人,沒有絲
毫不耐,兀自用主人提供的香煙噴雲吐霧,大為享受。

  談判很快就開始,進展無比順利,雙方各有所需,絕對一拍即合。

  石鈺就此搖身一變,成為西洋與中國交流的特使。

  外國商團臨去之際,石妊終於忍不住冒出幾句英文,雖然半生不熟,但也足
以令幾個西洋人發愣,還真以為石鈺是從歐洲回來的。

  談判過後,在石鈺的要求下,商團連夜秘密離開金陵,很快地滿載鴉片香煙
的大船駿向大洋彼岸,異空間的曆史就此被香煙改變。

  第二日,寶玉拜祭靈堂過後,快步來到紅樓別府,現在正值三方勢力殺氣騰
騰的一刻,他可不敢有絲毫大意。

  「二爺,您怎麼每次都與石爺錯過?就像約好一樣,嗬嗬……」

  悅二與包勇迎上去,兩人的笑語本是無心之言,但寶玉卻心頭驚了一下:是
呀,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破綻,時間一久,總會被人懷疑。可石鈺就是寶玉的秘密
還不到揭開時,為防萬一,看來是時候找妙玉幫忙假扮一下,她閉關修煉也應該
快結束了吧?正好,嗬嗬……

  「二爺,傅家送了一個美人兒來,說要獻給石爺做奴婢,」閑談過後,包勇
說起正事:「咱們的探子早已打探清楚,傅家是趙全的人,這女子肯定不懷好意,
二爺,可要小心。」

  包勇兩人如果麵對石鈺,絕不會說出「小心」兩字,因為石鈺在手下們心中
就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而寶玉的風流可是人盡皆知。

  「無妨,一個小女子還迷惑不了本少爺,走,去看看。」

  寶玉果然本色不變,說得雖好,眼中卻冒出亮光,讓包勇與倪二不禁長聲歎
息。

  寶玉走入後院,一邊走,一邊暗自思忖:傅秋芳終於被送來了,看來趙全還
是想收買石鈺,對付賈寶玉,嘿嘿……有意思。

  得意的思緒在寶玉的唇角彌漫,同時更認識到雙重身份的重要性。

  「寶玉,你來了!」驚喜的話語將寶玉從沈思中驚醒過來,他�頭一看,玉
蘭正向他小跑而來。

  「蘭姐,過得好嗎?晴雯與金釧兒呢?」

  玉蘭與晴雯一向形影不離,寶玉將玉蘭擁入懷中,卻沒見到晴雯的倩影。
「我們都很好,啊,別,小心被下人看見!」

  雖已是老夫老妻,但玉蘭天性的端莊還是難以改變,輕輕撥開寶玉胸前作惡
的大手後,神色微變,歎息道:「可能妹妹平日與怡紅院姐妹鬧慣了,不時會想
念襲人她們。」

  「也真苦了她。」寶玉麵頰親密地摩挲玉蘭的發絲,感觸良多地道:「當日
為了瞞過眾人,我假意將她逐出大觀園,如今情勢變化,也該讓她們姐妹團聚了!」

  「真的嗎?」

  驚喜瞬間布滿玉蘭的臉頰,她們在這別府過得是很好,但別府太大,隻有她
與晴雯、金釧兒,就連說話也有回音,別說晴雯,就連她也希望再多幾個好姐妹。
「當然是真的,我就是不想,襲人她們也不會答應呀,唉!」

  寶玉一聲無聊奈何的長歎,腦海一蕩,又想起昨夜的「可憐」情形。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22:17

35bikyg.jpg
【誘紅樓】第九集

  第一章:美女奸細

  昨夜,寶玉滿心歡喜地回到怡紅院,不料迎接他的竟然是眾女的眼淚。

  寶玉好一番哄勸,襲人終於說出因由。

  原來吳貴被殺之事已經在下人中傳開,女人的小嘴就是古代的通訊器,很快
就傳入大觀園,自然也飄到怡紅院。

  襲人等女關心晴雯,立刻去吳貴家,不料那小院塵埃密布,看來無人居住已
久,四女心兒一慌,多方探聽下,終於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晴雯住進紅樓別
府,成為石鈺的妾侍。

  好友有歸宿,襲人等女本該喜悅,但她們更明白晴雯的心思,可喜歡寶玉的
晴雯怎會突然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而且還是寶玉的知交好友?

  襲人的淚花在美眸中打轉,哀傷地道:「寶玉,你怎麼能辜負晴雯妹妹的情
意?她再是不對,你也不能把她送給別人呀!」

  「就是,晴要太可憐了!」

  秋紋的埋怨聲中頗有唇亡齒寒的擔憂:「寶二爺,你連晴雯都可以送人,他
日我們若是也惹惱你,說不定也會被你送給別人,嗚……」

  話音未完,秋紋的淚花已經滑出眼眶,其他三女也紛紛啜泣起來。

  贈送奴婢乃至姬妾,在豪門大族本就是常事,難怪襲人四女會如此大失常態。

  寶玉終於明白過來,不由得啞然失笑,思忖:這個誤會還真有趣,嘿嘿:「
你……你還笑……」

  寶玉這一笑,立刻令襲人四女更加慌亂,麝月更是哭得稀�嘩啦。

  襲人四女淚珠一湧,開始發揮女人天生的本領,先是一哭二鬧,不待她們施
展「三上吊」的絕招,寶玉已經敗得一塌糊塗。

  「好啦,我說就是,別哭了,乖,不要哭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寶玉逼得無奈地說出晴雯離開的真相,末了,他狡猾地補充道:「晴雯送給
石鈺做妾隻是一個幌子,石鈺沒有住在那兒,紅樓別府的主人其實是我。」

  不待襲人四女驚詫追問,寶玉身軀一震,沈聲道:「這件事關係重大,牽連
甚廣,你們今天知道了,但絕對不要說出去,不然會出天大的事。」

  雖然不明白寶玉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多怪異的舉動,但襲人四女隻需要聽到她
們盼望的答案就夠了。

  「寶玉,我們要去看晴雯,好想她呀。」

  襲人回嗔作喜,對紅樓別府更是充滿好奇。

  「行,我做好安排就秘密接你們去別府,另外……」

  寶玉話語微頓,下意識看了玉釧兒一眼,神秘的氣息油然而生,得意地道:
「還有一個天大的驚喜等著你們,你們絕對想不到。」

  「二爺,是什麼驚喜?」

  襲人四女的玉臉同時湊向寶玉,玉釧兒更是莫名心跳加劇。

  「是……不告訴你們,到時才有驚喜,哈哈……」

  說到這�,寶玉大手一摟,把襲人四女抱上大床,「如意金箍棒」淩空一抖
,攪亂她們的芳心與花心。

  思緒一頓,寶玉從昨夜的歡樂中回過神來。

  寶玉與玉蘭溫存片刻後,再次問起晴雯。

  玉蘭在寶玉的懷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柔聲道:「妹妹正在陪傅姑娘聊
天。對了,你準備怎樣安置那傅姑娘?我看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嗬嗬……你還可憐起她來了,她可是敵人派過來的奸細!」

  寶玉眼底閃現戲譃之色,壞笑道:「你們就不怕我再給你們多找個姐妹?」

  「哼!」

  再溫柔的女人也知道醋是什麼味道,玉蘭的玉手輕戳著寶玉的額頭,嬌嗔道
:「你敢!傅姑娘可是送給石鈺石大官人,沒你這寶二爺的分!」

  「嘿嘿……那我看看總可以吧!」

  邪情逸趣又充斥寶玉的心窩,在玉蘭的引領下,他來到後院偏房,輕輕敲響
房門。

  「寶玉!」

  晴雯應聲開門,一眼看見愛郎,不顧旁人在場,立刻飛身投入愛郎的懷抱中。

  「小女子傅秋芳見過寶二爺!」

  兩秒後,一位體態適中的少女來到晴雯身後,她雖玉首低垂看不見麵容,但
輕柔的話語卻甜美清脆。

  「晴雯,你與蘭姐回房,等我一會兒,我有事要與傅姑娘單獨談一談。」

  「二爺,請坐!」

  待晴雯兩女離去,寶玉神色不變地走入廂房,而傅秋芳也似換了一個人般沒
有半點先前的羞澀,好像真把這兒當作自己家,居高臨下的反過來邀請寶玉落座。

  「傅姑娘不用客氣,這本就是我賈寶玉的地方,你說是吧?」

  寶玉聲調一沈,明亮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傅秋芳,雖然神色平靜,但心中卻
不禁大為惋惜:此女長得珠圓玉潤、嫵媚嬌嫩,不在襲人幾女之下,難怪會成為
美人計的道具,果然是薄命紅顏,可憐!可惜!

  「聽二爺話語,好像對小女子在這兒有點不快,是嗎?」

  傅秋芳怡然不懼,美眸與寶玉直線對視,針鋒相對地道:「這兒是石公子的
宅邸,我是石公子的女人,好像二爺不該管這麼多?你就不怕石公子不樂意嗎?」

  真是一個稱職的奸細!寶玉在心中暗笑:對方竟然這麼快就開始挑撥離間,
好玩!

  念及此處,寶玉不想讓遊戲太快結束,肅穆的神色突然一轉,怡然自得中透
出一絲輕佻,道:「有件事傅姑娘可能不知道,我那兄弟已將你轉贈予本公子,
你說他還會吃醋嗎?」

  話音未落,寶玉毫無預兆地身子一晃,就來到傅秋芳麵前,再次變得銳利的
目光好似兩把利劍般,狠狠刺入傅秋芳的心底。

  「你……你要幹什麼?」

  傅秋芳終於失去鎮定,強自偽裝的堅強在寶玉突然的舉動與不敢置信的話語
下瞬間崩潰,道:「你別過來,我要叫人了!」

  傅秋芳好似受驚小兔般向後跳,完全忘記身為奸細的本分,猛然從懷中掏出
利剪,比著自己的頸項,道:「你再走過來,我就自殺!」

  這算哪門子美人計?有這樣執行任務的嗎?嘿嘿……更好玩了!寶玉心中樂
翻天,但表麵上神色卻依然鄭重,不過沒有再次逼近,冰冷的話語緩緩自雙唇迸
出,一字一頓,好似重錘般砸在傅秋芳的心間。

  「傅秋芳,現年芳齡十八,祖籍江蘇,五年前隨父兄遷至京城,傅家倚靠錦
衣衛趙千戶,短短一年時間就成為京城大戶。你兄傅試將你贈予趙全以攀權附貴
,現在又被趙全送給石鈺,要你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

  說至這兒,寶玉話音微頓,冷笑著反問道:「傅姑娘,你現在的行為似乎與
美人計的標準對不上呀,是不是應該投入本少爺的懷抱,迷惑我呢?」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嗚……」

  傅秋芳被寶玉當場揭開傷疤,無盡的委屈終於衝出心房,流成小溪的清淚讓
她痛哭無聲,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絕望無助、羞恥痛恨、悲哀痛苦的思緒都在
這刹那猛然爆發出來。

  寶玉頓時一愣,未料會碰上一個如此不稱職的奸細,下意識的腳步一動,欲
上前扶傅秋芳起來。

  「不準過來!」

  陷入哀傷的傅秋芳並未忘記自己身處險境——大色狼正對她虎視眈眈,見其
似有上前行「凶」之意,她急忙抓緊手中的利剪,比到淚痕斑駁的頸項間。

  傅秋芳在激動之下,尖銳的剪刀已經劃破肌膚,一滴令人心碎的血珠終於擊
散寶玉冷酷的臉頰。

  「好、好……你別激動,我不過去!」

  寶玉天生憐香惜玉,不忍如此美女香消玉殞,他大手連搖,向後退了幾大步。

  「傅姑娘,你已經來到這兒了,不要這麼激動,咱們萬事好商量。」

  「無恥、卑鄙、下流,嗚……」

  寶玉還真不是安慰人的高手,好心的話語換來傅秋芳一連串悲憤的責罵。

  不稱職的美女奸細越罵越厲害,神色突然變得瘋狂,呐喊道:「老天無眼,
全是禍害女人的肮髒男人,你們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報應的!」

  不待寶玉回過神來,傅秋芳的嘶吼聲戛然而止,喧鬧仿似被一刀斬斷,各有
心思的兩人就此相隔而立,長久無語。

  讓人難受的死寂突然降臨,寶玉完全沒想到這美人計的誘餌會突生變化,心
緒震動下,先前的意念出現微妙的變化:玉蘭說得不錯,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不過如果可憐她,後續計劃就不好實施呀,唉!

  傅秋芳沒有繼續嘶吼,但心海的巨浪卻更加狂暴,手中的剪刀無意識地胡亂
揮舞,好似眼前布滿惡心的嘴臉,她哥哥、趙全、石鈺,還有意圖欺負她的寶玉。

  這些無恥的男人都該死,女人憑什麼該受苦?憑什麼就該被當作貨物送來送
去?

  死,去死,全都去死吧!我要反抗!我不信這世間真沒天理!心中的呐喊化
為激昂的鬥誌在傅秋芳的心房激蕩,刹那間哀怨欲死的傅秋芳活了過來,絕望無
助的傅秋芳不見了,不再受人擺布的傅秋芳奇妙地新生了!

  「寶二爺,既然石大官人將小女子送給你,你又準備如何處置小女子呢?」

  傅秋芳突然恢複平靜,又恢複到與寶玉最初見麵時的從容鎮定,盈盈一禮,
主動悠然落座,幽深美眸好似清潭般與寶玉對視。

  一連串的異變讓寶玉目瞪口呆,心想:這女人的變化未免也太快、太猛、太
異常了吧!

  「傅姑娘是什麼人?」

  可寶玉何等厲害?可片刻愕然後瞬間清醒過來,悠然的話語大有深意。

  「小女子是趙全派來的內奸!」

  傅秋芳神情自然,盈盈淺笑道:「二爺猜得不錯,我是專門來挑撥寶二爺與
石鈺關係的美女蛇。」

  「嗯!坦白就好!」

  寶玉麵容波瀾不驚,心中卻對傅秋芳的鎮定很驚訝,暗自思忖:難道她先前
的激動是作戲,是用另類方法引起我的注意?

  「傅姑娘,你這麼說不怕我殺了你嗎?」

  寶玉的神色溫和自然,但眼底一縷精光卻讓人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怕!為什麼不怕?」

  傅秋芳毫不在意寶玉眼神的淩厲,話鋒一轉,微帶得意地道:「但我知道寶
二爺不是這麼殘忍的惡人,這幾日晴雯可說了你不少好事,若寶二爺不是誠心欺
騙她們,那小女子認為你下不了手!」

  「嗬嗬……」

  此刻寶玉是氣急而笑,沒想到傅秋芳竟然連晴雯等女也利用。

  雖然寶玉心生怒氣,但也不得不佩服傅秋芳的心思,神色一沈,不落下風地
狠狠還擊:「就算我不殺你,但你認為我會將奸細留在身邊嗎?送你回趙全處好
像不是什麼難事吧?」

  「咯咯……」

  傅秋芳掩麵而笑,悄然拭去眼角的淚水,看似無比開心的笑道:「寶二爺又
跟小女子開玩笑了,你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寶玉頓時心頭一跳,對傅秋芳真有點刮目相看,心神微驚的他嘴角微翹,招
牌壞笑燦爛無比:「哦,那傅姑娘說說看,我有什麼理由不送你回去?」

  「趙千戶權大勢大,寶二爺若拒絕他的美意,也就是向天下宣告要與錦衣衛
為敵。」

  說到這兒,傅秋芳仔細地觀察寶玉兩秒,寶玉那未變的神色讓她大為吃驚,
暗自驚訝地心想:不是說賈寶玉是一個廢物嗎?看來傳聞有誤呀,嗯,晴雯說的
難道是真?

  刹那的走神後,傅秋芳美眸微縮,凝視著寶玉,反問道:「寶二爺如此聰明
,行事怎會落下這麼明顯的痕跡呢?咯咯……」

  未待寶玉有所應答,傅秋芳不知是忍不住心中得意,還是有意刺激,突然大
笑起來,在銀鈴般的笑聲環繞中,不喜不悲的總結道:「所以寶二爺你殺也殺不
得,送也送不成,小女子相信,你唯一會做的就是將我軟禁,既可以維持與趙千
戶表麵上的和平,又可以不讓我壞你大事。」

  「聰明的女人!」

  寶玉吐出一口大氣,讚歎道:「你說對了,我是要軟禁你,而且也隻能軟禁
你!」

  話語微頓,寶玉開始反擊,玩味的目光讓傅秋芳笑聲頓止,還瞬間身子發冷
,驚恐不已。

  「我這段時日剛好很閑,所以有一點你沒猜對,本公子決定——我偉大的實
驗計劃就從你開始,身為第一號實驗對象,那可是無比光榮!嘿嘿……」

  寶玉開心又興奮的話語換來的是傅秋芳本能的恐懼與強烈的迷惑,不知寶玉
所說的「實驗計劃」指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

  這次輪到寶玉威風了,故作神秘的他凝神思索,邪魅的笑容就似魔鬼般神秘
而可怕,道:「我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

  伴隨著無比緊張,寶玉低沈的聲音直直鑽入傅秋芳的腦海中。

  「最簡單的實驗就是將一隻田雞放進注滿冷水的鍋�,然後緩緩加熱,直到
水燒開,你知道結果會如何嗎?」

  因強忍心中笑意,寶玉的五官略微扭曲,落入傅秋芳的眼底,那絕對是惡魔
的微笑。

  瞬間寶玉好像科學狂人附體般,雙目迸射出狂熱的光芒,手舞足蹈地道:「
結果就是田雞一直在水�遊啊遊啊,直到將它活活煮熟,它也沒想過跳出鍋外,
現在你明白什麼叫「實驗‘了吧?」

  「你……你……不是人!」

  傅秋芳下意識將田雞想成活人,不僅感到害怕,而且胃部劇烈翻騰起來。

  「不打擾傅姑娘休息了。」

  突然寶玉轉身而去,灑脫的模樣如玉樹臨風,可惜隨風傳來的話語卻是變態
惡魔的召喚:「姑娘好生休息,我會慢慢「實驗‘你,哈哈……」

  寶玉心想,……跟我鬥?不嚇得你夜夜做噩夢可不行!

  「嘿嘿……」

  變態的寶玉捧腹大笑,先前被傅秋芳咄咄緊逼而生的悶氣就此完全消散一空。

  美人計的誘餌嚇得麵無血色,拋出誘餌的趙全則得意起來。

  自石鈺收下傅秋芳後,雖然沒有明顯的投誠意願,但其隱約的示好還是讓趙
全鬆了一口氣,他早已認定石紝是商人本性,更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此事他再
也無須操心,這讓趙全自然將注意力放在忠順王身上,而忠順王也將錦衣衛當成
最大的敵人,雙方互有顧忌下,一時都不敢采取大行動。

  金陵乃至京城都突然平靜下來,賈家這塊肥肉也暫時得到喘息的機會。大觀
園上空的烏雲緩緩散去,寶玉的日子又無聊起來。

  望著窗外黎明的曙光,通宵未眠的寶玉四肢舒展,伸了一個大懶腰。

  經過幾日的辛苦過後,寶玉望著眼前幾十條五彩燦爛的五色玉帶,露出滿意
的笑容,心想:終於將捆仙索全部煉化。

  近水樓台先得月,最先受惠的當然是怡紅院四大美婢,情火湧動的寶玉自告
奮勇為佳人穿戴,自然不免動手動腳、大占便宜。

  在襲人四女不依的嬌嗔聲中,清新的早晨被旖旎取代,眼看無邊的春色就要
在羅衫半解中降臨,鶯兒的到來卻無情打斷好事。

  「寶玉,我家夫人有要事請你前去相商。」

  鶯兒剛一走入廳門就焦急呼喊,連襲人牽她落座也婉言拒絕,可見事情真的
很急。

  此刻寶玉雖是欲火狂燃,但薛姨媽有命自是無不依從,身子一動,就搶在鶯
兒之前走出廳門。

  鶯兒急忙邁步追去,出門之際,她的目光在襲人四女臉上悄然環視一圈,將
她們嬌軀的慵懶、玉臉的春潮二看在眼中,心中立刻浮現一句嬌嗔話語——寶玉
果然是個風流壞蛋!

  當寶玉疾步衝入蘅蕪苑時,迎接他的是薛姨媽與薛寶釵憂急交加的目光,就
連香菱也神色緊張,目光很複雜。

  「寶玉,蟠兒出事了,你趕緊想辦法救救他!」

  薛家下人冒死傳來密信,讓薛姨媽瞬間如墜冰窖,畢竟薛蟠再是不好,但總
是她的親兒子,怎不讓她芳心驚恐?不知所措之時,薛姨媽自然想到寶玉。

  「姨媽不要急,我一定會救出薛大哥。」

  「唉!怎能不急呢?」

  花容焦慮的薛寶釵也雍容不再,她雖稟性靈慧,但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也難
以有作為,無可奈何地歎息道:「如今薛家上下已是大亂,我雖然能管理家中帳
目,但外麵管事的掌櫃們全都十分恐懼,已有不少人向我們請辭了。」

  「寶姐姐,店鋪的事務我可以命人幫忙,至於薛大哥,這事確實是有點棘手
……」

  在薛姨媽兩女求助目光的凝視下,寶玉不得不說出趙全對付四大家族的陰謀
,當然還有所保留。

  「啊!」

  婦道人家的薛姨媽刹那間玉容如土,近似絕望地顫抖著嬌軀,若不是香菱及
時扶持,她必會癱倒於地。

  麵對如此絕境,薛寶釵反而出奇的鎮定下來,一番思索後,美眸閃現強烈的
期待之光,道:「寶兄弟,你既然早已知曉此事,是否已有對策?」

  「不瞞寶姐姐,我前些時日已經派人找到一些曾經被薛大哥……誤傷的苦主
,他們收了銀錢後,都答應我的要求,不再狀告薛家,至於事情較大的那幾戶人
家,已經搬到我為他們準備的新居處。」

  寶玉沈吟一會兒,用輕描淡寫的口吻把薛蟠當初的惡行一句帶過,隨即分析
道:「隻要趙全短時間內找不到新的苦主,我們再積極打點,相信薛大哥不久就
能平安歸來。」

  聽聞寶玉私下已經做了這麼多事,薛家母女兩焦急的眼底多了幾分異彩。

  「玉兒,姨媽現在隻能靠你了!」

  薛姨媽珠淚漣漣,那依賴的話語隻有兩人才能真正明白,寶玉心情激蕩,更
加堅定救出薛蟠的念頭:算啦,不管薛蟠幹了多少惡事,看在姨媽的分上,先救
他出來吧!至於香菱,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姨媽、寶姐姐,要想救出薛大哥,你們就要配合我演一出好戲……」

  思緒一動,靈光閃現,寶玉與一對絕色母女花走入書房……

  一番商議後,寶玉迅速轉身離去,出門之際,明亮的目光在香菱的臉上停留
好幾秒,炙熱的情絲毫不掩飾。

  從頭至尾香菱都沒有隻言片語,看著寶玉那挺拔的背影,眼中複雜的思緒悄
然消失,一縷微笑浮上唇角。


  第二章:宮刑薛蟠

  夜色深重,風雪淩厲。

  無星無月的夜晚,戶外本該人跡全無,但如此月黑風高下,一頂軟轎來到千
戶府。

  「千戶大人,石公子求見!」

  親信知道趙全頗為看重石鈺,雖然天冷夜黑,卻不敢有半點怠慢。

  「請!」

  趙全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麵帶驚喜地揚聲回應,心中暗自思忖:看來美人計
成功了,嘎嘎……

  「草民石鈺見過千戶大人!」

  進入書房的石鈺連肩上的披風也未取下,立刻向趙全恭身施禮,開門見山的
動作直接表達投誠之意。

  「石公子……不,應該是石大人請起。」

  趙全一臉和善地扶起石鈺這運財童子,平靜的話語透出陰冷的氣息:「今日
忠順王在朝堂上已經向皇上舉薦石公子,原來你還是西洋特使,真讓趙某刮目相
看呀!」

  看了石鈺的神色一眼,趙全話鋒一轉,又示好道:「吏部尚書也征詢過本官
意見,本官與石公子是一見如故,當然大為讚同,石大人,你說對吧!」

  「還請大人直呼屬下名諱!」

  石。神情惶恐,謙卑的話語回應著趙全的暗示:「屬下能得大人提攜那是三
生有幸,以往過失還請大人海涵!」

  「哈哈……無妨,本官可不是那小肚雞腸之輩,石兄弟自可放心!」

  得到石紝明確的回應,趙全大是興奮,又將稱呼改回來,隨即用男人特有的
語調戲問道:「石兄弟對趙某送的禮物可還滿意?」

  「嘿嘿……」

  兩眼放光的寶玉心中卻暗自苦笑,想及那奇怪的美女奸細,他又氣又笑,表
麵上卻要故作興奮,道:「滿意、滿意,屬下多謝大人厚愛!」

  一番寒暄後,兩人分賓主落座,趙全深沈地輕啜香茗,隨即不疾不徐地望向
略顯急躁的石鈺,道:「石兄弟深夜前來,不光是為了感謝本官吧?」

  「大人明鑒!」

  石鈺再次立身施禮,下意識望了侍立在門口的護衛一眼。

  「都是自己人,石兄弟有事不妨直說。」

  趙全能坐上如此高位,倒也有幾分真本事,對於心腹手下還算得上推心置腹。

  「大人,小弟日間從賈寶玉口中聽聞一事,特來告知。」

  神色鄭重的石鈺在趙全的示意下回身落座,隱帶急切的話語刹那間讓趙全的
心高高提起。

  「賈家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封公文,與十幾年前一宗私吞賑災銀兩案有關,據
賈寶玉所言,那上麵有大人你的親筆簽名。」

  說至此處,石紝的語氣突然變得沈重:「賈家更找來當年曾經跟隨過大人的
一個錦衣衛做證人,據說此人曾經被大人打入牢房,所以懷恨在心,如今更想借
著賈家之手報複大人!」

  在凝重的神色下,石鈺的心中卻賊笑連連,這證人雖是無中生有,但他斷定
趙全必然記不起所有手下。

  「竟然有這事?」

  趙全一生害人無數,一番苦思後,果然如石鈺所料,腦海中人影紛飛,有嫌
疑者簡直重重疊疊,弄不明白的趙全就此中計。

  「大人,賈家已經聯絡忠順王、北靜王及眾多朝廷大員,還有皇宮的元妃,
準備多方彈劾大人!」

  石鈺對趙全可謂死心塌地,又急又快將賈府計劃二出賣。

  「這……」

  趙全臉上的鎮定消失不見,終於開始坐不住,如果幾大勢力聯名上書,再加
上國師正值閉關期間,根本幫不上忙,他終於感受到後背的冷意。

  石鈺觀察著趙全的反應,他並不是隨口亂說,這些手段原本都是為趙全準備
,不過如今為了救薛蟠,也隻能將實際行動變成嚇唬。

  「石兄弟,你知道賈府如何得到那封公文的嗎?」

  老奸巨滑的趙全雖然心驚神亂,但本性的謹慎讓他雙目如刀地盯著石妊的麵
容,用強大的威勢測驗石鈺話語的真假。

  可石鈺何許人也?趙全的氣勢就似微風拂過,不起波瀾般,石鈺神色懊惱地
道:「具體情形屬下也不是十分清楚,隻是聽賈寶玉說,好像是從一個婦人身上
所得,而這婦人已在賈家秘密居住十餘載。」

  「難道是她?」

  趙全眼前瞬間閃過一張美麗的玉容,他曾經對這女子充滿欲望,但當年成事
之後,搜遍整個京城也無此女消息,令他還惆悵一陣子,心想:原來竟是被賈家
藏起來了,可惡!

  趙全的怒火瞬間升騰,既是仇恨賈家對自己意圖不軌,也恨自己當年沒有及
時抓住那美人,非但沒有享受到美麗人妻,反而留下禍根。

  「大人,小弟還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講?」

  石鈺雖是猶豫,但眼底的沾沾自喜卻出賣他心中的得意。

  「石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有什麼請直言,就算說錯了本官也不怪你。」

  趙全明白像石鈺這等聰明人絕不會說廢話,做出如此情狀也是為了討得自己
歡心,久混官場的他當然不會不知情趣,而且對石鈺的小人品性更了解三分。

  「大人,薛家為了薛蟠之事已經與賈家鬧翻,這薛夫人母女竟然在賈家喪事
未完就搬回薛家在金陵的府邸。」

  「詳細說來聽聽,這其中具體情形……」

  「薛家要求賈家以證據換薛蟠,賈家卻斷然拒絕。」

  石鈺強自壓抑心中的興奮,以旁觀者的角度將媼釀已久的圈套套向趙全的頸
間。

  「聽賈寶玉說,其實賈家想吞並薛家,還提出讓賈寶玉與薛寶釵聯姻,他們
自然恨不得薛蟠早點死去,薛家人應該是看穿賈家的目的,所以氣衝衝返回自家
府邸。」

  不行!不能再讓賈家坐大!趙全聞言,第一個反應就是要破壞賈家的野心,
雖然薛家也是要對付的四大家族之一,但如果合二而一,賈家就會實力大增。

  「石兄弟慢走,本官不送了!」

  趙全並未與石鈺多談,衣袖一揮,命人送走石鈺,隨即吩咐手下全力查證石
鈺所……三口。

  陰險的趙全果然比忠順王厲害許多,但他卻不幸地選了寶玉做對手,一切自
然不會有半點差池。

  「大人,這些都是小人這三日所查,基本與石鈺所言相同。」

  密探首領對自己小隊的效率十分滿意,然後恭敬地報告道:「小人還查出一
件事,薛家為了與賈家對抗,已經密召薛蟠堂弟薛蝌至金陵主事,看來薛家是準
備放棄薛蟠另立繼承人。」

  趙全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好不容易逮到薛蟠這條大魚,卻沒想到薛家還有
這麼精明狠辣的人物,這麼快就放棄薛蟠。

  「大人,是不是現在就用薛蟠與賈家交換?小人相信,如果我們事先知會薛
家,那賈府不可能會公然與薛家鬧翻!」

  那密探首領也是參與貪汙賑災銀兩之人,當然擔心東窗事發,人頭落地。

  「大人,薛家雖然有點沒落,但依然財力雄厚,而且還有遍布天下的商鋪,
是絕佳的情報網,放了薛蟠,如果他心生報複,無疑放虎歸山。」

  另一位心腹幕僚麵帶擔憂,說出趙全猶豫的原因。

  「那封公文必須拿回來,用薛蟠交換是個辦法,還可以阻止賈家實力增長。」

  趙全眼中寒光——閃,露出無比毒辣的神色,道:「不過薛家的報複也不可
不防,嘿嘿……如果放回去的是一條蟲,那就不用擔心了。」

  趙全越說心情越好,大手一揮道:「即刻傳令半途截殺薛蝌,還有,進宮將
淨事房的公公帶來,本官要讓薛家與賈家拼個你死我活。記住,殺死薛蝌時,留
下一、兩個活口讓他們回去傳話,明白了嗎?」

  「大人妙計!」

  殺人嫁禍是錦衣衛的專長,趙大等人心領神會,領命而去。

  三日後,一場人質交易開始了。

  雙方各有所需,也各有顧忌,交易很快結束。

  趙全當場焚毀那封公文,隨即留下一記陰冷的目光揚長而去。

  薛家人也很歡喜,立刻將渾身外傷的薛蟠�回薛家。

  薛姨媽與薛寶釵自是喜極而泣,不料大夫進房不久,噩耗立刻從天而降,薛
姨媽不能承受如此打擊,瞬間昏倒在地。

  寶玉先安置好賈雨村,然後騎著快馬來到薛府,腳步未穩,就驚呼道:「什
麼?薛大哥被淨身了?」

  刹那的震驚後,寶玉很擔心薛姨媽,疾步奔入臥房,大聲道:「姨媽可好?」

  「玉兒,我沒事!」

  休息片刻後,薛姨媽清醒過來,其堅強超乎眾人想象,雖是臉色蒼白、愁雲
彌漫,但玉體卻無半點微恙。

  自丈夫死後,薛姨媽一個婦道人家擦起薛家,果然不是尋常女子。

  寶玉心中的巨石緩緩落地,道:「姨媽再歇息一會兒,我去看看薛大哥。」

  「寶兄弟,不用了!」

  薛寶釵柔聲阻止,玉容透出濃濃的悲傷,道:「大哥……他什麼人也不想見
,隻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內。」

  寶玉黯然歎息,止住欲動的腳步,身為男人他自然明白薛蟠此刻的心情,那
是旁人永遠無法安慰的疼。

  薛府憂傷彌漫,上上下下一片愁雲慘霧。

  寶玉苦澀的話語打破令人窒息的沈悶:「寶姐姐,如今薛大哥也算救出來了
,你們還是搬回大觀園,這樣安全一點。」

  「我也明白,可是哥哥現在這樣,還是等他情緒平複一些,我們再搬回去。」

  薛寶釵微一沈吟後做出決定。

  寶玉知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隻得提醒道:「你們千萬記著要戴五色玉
帶,這樣我也能安心。」

  對於「通靈寶玉」的神奇,眾人都親眼目睹,寶玉送出五色玉帶時,特別說
明這是「神石」幻化的寶物,雖然說法神奇得不合常理,但就連一向睿智的薛寶
釵也深信不疑。

  對於寶玉貼心的關懷,薛姨媽三女紛紛報以不同涵義的微笑,薛寶欽禮貌而
又不失分寸,薛姨媽的情意洶湧,卻不得不在薛寶釵麵前強自壓抑,香菱則是美
眸異彩閃爍,但一絲陰霾卻憑空突現,令她美眸隨即黯然。

  不妙的預感從寶玉的心中閃過,他顧不得薛寶釵母女就在旁邊,試探著道:
「菱姐姐,甄先生希望你能到別府陪他一段時日,今日與我過去嗎?」

  香菱的美眸又閃過複雜的光華,若薛蟠完好無損,她必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但如今情形卻讓她猶豫不決。

  「寶玉,你回我爹爹,就說隔幾日我再去探望他老人家。」

  「那好,我隔兩日來接你。」

  寶玉很明白香菱的心情,但他可不想這樣放棄,言語間的語氣絕不是與香菱
商量,令香菱心房一顫,又是慌亂,又是甜蜜。

  走出薛府後,寶玉沒有騎馬坐轎,而是步行在街道上。

  在冬日冷風的吹拂下,這段時日的事情在寶玉的腦海中重放一遍。

  用證據交換薛蟠的結果雖然出了意外,但寶玉並不在意,心底還有一點邪惡
的竊喜,因為有了石鈺這張臉的存在,人間的陰謀算是暫時穩住了。

  而非人的妖怪自上次寶玉大發神威後,這段時間也不見蹤影,他曾經問過警
幻仙姑,警幻仙姑的回答是靜觀其變,不讚成他殺入妖界的瘋狂念頭,還勸他在
人間繼續「遊戲」下去,用凡人的勾心鬥角磨練仙心道法,徹底煉化心魔。

  「唉,什麼時候才能集齊十二朵仙花呢?」

  寶玉的思緒很跳躍,一下子又想到自己的使命。

  王熙鳳加上晴雯幾女,寶玉這麼「辛苦」才找到兩朵仙花,雖然離警幻仙姑
說的十年期限還早,但剩下的五色仙花卻沒有蹤影。

  嗯,好久沒看到鳳姐姐了,可惡的靈堂!寶玉心弦一動,雖然已經厭惡每天
早晚的虛偽儀式,但還是飛身來到靈堂。

  寶玉還未找到王熙鳳,兩聲哭號破空而來,徹底壞了寶玉的好心情。

  「父親!」

  「老祖宗!」

  人影未至,哀號先來,兩個滿臉淚水的男人連滾帶爬衝進寶玉的視野中。賈
珍!賈蓉!雖未見過兩人,但寶玉腦海中光芒一閃,久違的廖老大終於有登場的
機會,他叼著雪茄、喝著紅酒,將賈珍父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老大,我怎麼覺得你是嫉妒人家呀?嘿嘿……」

  「胡說,我沒有,絕對沒有嫉妒賈珍占有兒媳的行為,太無恥了!」

  說著,廖老大搗著下麵,倉皇地消失不見。

  寶玉心中一陣大笑,隨即看看賈珍,原本對賈珍還有一點男人的欣賞,但一
看之下,怒火充斥他的心窩:他娘的,竟敢對鳳姐姐有非分之想,找死!

  「大妹妹,為兄回來晚了,累著你了!」

  賈珍對美豔的王熙鳳垂涎已久,假借悲傷情狀,伸手摸向王熙鳳的手。

  「珍大哥,想死兄弟了!」

  未待王熙鳳開口,寶玉突然閃身而出,故作激動地握住賈珍的手腕,暗自用
上一成功力。

  「寶兄弟,啊!」

  賈珍對於這突然殺出的程咬金心中暗恨,可敷衍的話語還未出口,雙腕的劇
痛已讓他不禁一聲痛叫,如殺豬般難聽。

  「父親,你怎麼啦?」

  在賈珍身後的賈蓉也正靠近王熙鳳,見賈珍莫明慘叫,不由得大感詫異。

  「沒……沒什麼!」

  吃了暗虧的賈珍見寶玉也是一臉驚奇,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下,隻得打落牙齒
和血吞,心中暗自思忖:這寶玉何時力氣變得這麼大,難道「通靈寶玉‘顯靈一
事是真的不成?

  這一年來,賈珍父子都在外任職,自然不清楚寶玉前後的變化,未待他想出
答案,寶玉目的已達成,自然鬆開賈珍顫抖的雙手。

  王熙鳳豈有不明白寶玉舉動之理,暗自偷笑:嘻嘻……小氣的男人,要是這
點場麵都應付不來,姑奶奶早被人吃得骨肉無存,哪還輪得到你來欺負我!

  「嬸嬸,小侄向你請安!」

  賈蓉自恃年輕俊美,膽色比賈珍更甚,恭身行禮時,挑逗的眼神投向王熙鳳。

  「蓉哥兒,去拜祭老太爺吧,不然他泉下有知會生氣的。」

  王熙鳳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更沒有羞怯柔弱,隻有兩股寒氣從眼中迸射而
出,直接澆滅賈蓉眼中的火焰。

  人潮自動往兩旁散開,未待替夫守孝的尤氏上前,賈珍父子已是撲通一聲跪
倒在地,眾人還未有所反應,賈珍已再次放聲大哭。

  「父親啊,孩兒回來看您老人家啦……」

  「老祖宗啊,孫兒不孝,回來晚啦……」

  賈蓉一向以賈珍為榜樣,哭聲也一模一樣。

  在哀愁的哭聲中,賈珍跪爬著來到靈前,用力磕起頭,直至額頭磕得一片紅
腫才停下,有樣學樣的賈蓉雖也用力磕頭,但這聲音相比之下輕了許多。

  寶玉先是暗自好笑,隨即又迷惑不已,如果不是看穿對方眼底深藏的冷漠,
而且因為《紅樓夢》先入為主,寶玉真會以為賈珍是大孝子,心想:這賈珍究竟
在做什麼?作戲也不用做到這等程度吧!

  「老爺,你與蓉兒先到後堂換衣衫。」

  尤氏擦了擦眼淚,上前提醒泣不成聲的賈珍父子。

  賈珍仍是哀號不止,在尤氏與眾人再三勸說下才勉強立身而起,而賈蓉更是
無賴,假裝腿軟,非要尤氏扶持才肯站起。

  賈蓉的舉動雖然細微,卻未逃過尤二姐與尤三姐的注視,兩女見狀,美眸同
時劇烈收縮,尤氏急忙擋在她們的身前,悄然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哀求。

  尤二姐與尤三姐暗自一咬銀牙,又無可奈何地長歎一聲。

  尤氏見尤二姐與尤三姐鬆開拳頭,雖然鬆了一口氣,但眉宇間隻有哀愁閃現
,並無絲毫喜意。


  第三章:變態父子

  寧國府,後堂內。

  賈珍父子遣退下人,一改先前的悲傷,無比悠閑的落座喝起香茶,麻衣孝服
則被丟棄在一旁。

  「小子,你剛才竟敢占你母親便宜!」

  賈珍雖是斥責,但神色卻是一片笑意。

  「嘿嘿……」

  賈蓉未語先笑,淫邪的笑聲毫無遮掩:「父親,孩兒可將房中的妻妾婢女全
都孝敬你老人家,你什麼時候也……」

  「小兔崽子,為父房中的佩鳳、偕驚你不是都玩過了嗎?」

  「可是孩兒想嚐嚐親娘的味道。」

  賈蓉雙目放光,向賈珍提出請求,末了更微帶不滿地道:「孩兒將兩任正妻
都送給父親享受,父親不會舍不得娘親吧?」

  「不是為父不肯,是你娘她不願意,不長眼的賤人!」

  賈珍對於尤氏的不配合不喜反怒,臉色鐵青地道:「為父試探過她,看來除
了用強之外別無它法。」

  「好啊,孩兒備有迷藥,隨時都可以派上用場,二姨、三姨都越來越漂亮了
,喂嚼……」

  「這事急不得,你母親一家都是外柔內剛,弄不好就會像可卿那樣出人命,
唉,可惜那麼一個大美人呀!」

  賈珍為秦可卿的自殺惋惜,賈蓉則沈醉在尤氏一家的美豔風情中。

  「父親,你快想個好辦法,讓咱們父子倆吃到二姨、三姨這兩個美味呀!」

  「嘿嘿……」

  禽獸父子幾乎同時輕聲淺笑,賈珍更無恥至極的誇讚道:「小子,好眼光!

  為父也是這麼想!」

  兩人一番無恥對話後,賈蓉話鋒一轉,問道:「父親,你剛才為何如此認真?

  孩兒陪著你也是白白受罪!」

  「沒長進!」

  談及正事,賈珍淫邪的麵容變成一向偽裝的道貌岸然,少有嚴厲的訓斥道:
「這是非常時期,你這小子別成天隻想著風花雪月。」

  見賈蓉還是不開竅,賈珍隻得詳細解說:「賈政如今一病不起,賈家怎能讓
一個廢人占據家主之位?年關一過,肯定得新選家主,難道你一輩子都想被榮國
府壓在頭上不成?」

  賈蓉流露出恍然神色,雙眼一亮,隨即閃過心虛的表情,道:「父親,榮國
府有元妃當後台,沒了賈政,還有賈赦父子與賈寶玉,我們能得到家主之位嗎?」

  「沒出息,整天隻知道玩女人!」

  賈珍對賈蓉是恨鐵不成鋼,陰沈地教訓道:「別說寶玉是一個廢物,單就他
如今沒有功名在身,就沒有資格爭奪家主。倒是賈赦有一點麻煩,他是長輩,總
是壓在我頭上。」

  見賈蓉仍然不怎麼在意,賈珍無奈地放棄教導,不耐煩地穿上孝服離去。穿
著麻衣孝服的賈珍父子回到靈堂,賈璉、寶玉等一幹同輩子弟紛紛上前安慰賈珍。

  為了博得至孝之名,賈珍也算下足血本,哭得嗓子嘶啞,仍然抽泣不斷。

  「老太太到!」

  寶玉剛要溜出廳門,婢女激動的通傳聲讓他收回腳步,眾人無不身子一震,
賈母竟然也來了,真是大出意料。

  「孫兒賈珍向老祖宗請安!」

  黑須飄動的賈珍跪爬著迎到門前,討好的神色無比強烈。

  「賈珍,起來吧,這天寒地凍的,小心傷了身子!」

  賈母端坐太師椅,當了幾十年賈家主母,她的威勢雖老猶存,雖然賈珍也是
孫兒輩,但她可不是對任何人都展現慈祥的一麵。

  「孫兒太久沒有向老祖宗請安,就讓孫兒多磕兩個響頭吧。」

  賈珍的額頭又與地麵撞擊起來。

  這一招還真不錯,賈母看著賈珍紅腫的額頭,果然激動幾分,龍頭拐杖在地
上一拄,揚聲道:「賈赦,還不將珍兒扶起來,你這叔叔怎麼當的?」

  丫鬟、婆子們往兩側一閃,現出被擋在人群後的賈赦。

  年過半百的賈赦被自己母親訓斥,急忙上前攙扶賈珍,道:「是兒子的不是
,珍兒,快起來,不然老祖宗又要責怪為叔了。」

  眾人再次一愣,想不到一向少有露麵的賈赦也出現,今日的靈堂可真熱鬧。

  相比眾人的詫異與興奮,賈珍悲戚的麵容下卻心神一驚,起身的刹那,他已
明白其中八、九分奧妙,心想:看來賈赦今日所來也不簡單,雖明為拜祭父親,
但真正目的卻是為了在人前顯示他長輩的身份,無形中壓下自己這晚輩,這一切
不是為了爭奪家主還是為了什麼?可惡!

  「玉兒,到老祖宗這兒來。」

  賈赦一臉微笑地牽著賈珍站在一旁,賈母隨即老臉放光,看向寶玉。

  在賈母的示意下,寶玉坐在她的身旁,眾人對此一幕早已習慣,賈赦的老臉
則暗自抽搐一下。

  賈赦微妙的神色雖是一閃即逝、微不可察,但已將他當成假想敵的賈珍卻看
得心中暗喜,毫不猶豫地盤算「漁翁得利」之計。

  賈赦代替賈母為賈敬上香祭拜過後,賈母又關懷寶玉幾句,這才在一群丫鬟
婆子的簇擁下緩步離去。

  洶湧的人潮終於散了一些,王熙鳳突兀地開口道:「珍大哥,你既然已經回
來,這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交給你。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支撐不下去了。」

  若是以前的王熙鳳,絕不會說出此等話語,爭權奪利本是她發泄心靈空虛的
手段,如今有了寶玉的真情填滿心房,自然對這些再沒興趣。

  「二妹妹還是幫為兄吧,妹妹的才幹令為兄汗顏。」

  賈珍極力挽留,畢竟雖吃不到嘴�,但能看在眼中也是一種享受。

  「珍大哥,既然熙鳳累了,就讓她回府休息吧,閑雜小事你盡可以交托給我。」

  未待王熙鳳回話,賈璉已然搶先接過話頭,話語是少有的豪爽,生怕累著自
己的妻子般。

  「那好,有勞璉二兄弟了。」

  話已至此,賈珍再無挽留的借口。

  王熙鳳微微一愣,想不到賈璉竟然還有如此體貼的時候,一股愧疚突然湧入
心房,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賈璉。

  可下一刹那,王熙鳳的愧疚瞬間消失,豐潤的朱唇微微一動,露出自嘲的笑
意,隨即腳步輕盈,飄然而去。

  唉,爛泥扶不上牆。平兒暗自低歎一聲,隨即跟隨在王熙鳳的身後,從身子
到心靈都遠離賈璉。

  此時此刻,賈璉正圍在尤二姐的身邊,好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般,怎不
讓王熙鳳為自己的愧疚啞然失笑?

  賈璉渾然不知自己的醜態已經落入妻妾的眼中,還在尤二姐麵前自以為瀟灑
風流地擺著姿勢。

  這段時日以來,賈璉已被尤二姐戲弄得魂蕩魄移,就連在夢�也不忘大獻殷
勤,可惜尤二姐總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令他心癢難熬、欲火焚身。

  賈璉的舉止怎會逃過同道中人的目光?賈珍父子暗地相視一笑,想不到賈璉
與他們的欲望不謀而合。

  賈珍更是眼珠一縮,一個無恥的念頭油然而生:賈璉是賈赦之子,如能利用
尤二姐控製賈璉,必能打擊賈赦,如此好事怎能放過?嘎嘎……

  三頭色狼想的倒是完美,可惜冷眼旁觀的尤氏姐妹卻看個一清二楚,無盡的
厭惡與憎恨讓兩女的怒火再添幾許煞氣。

  靈堂內波詭雲譎,一間陰暗的臥房內則是陰風呼嘯、鬼聲盤旋。

  賈珍父子一回府,秦可卿立刻失去控製,但「通靈寶玉」卻無意間幫了賈珍
這變態父子一次,將秦可卿強行阻擋在百丈之外。

  秦可卿被狂風吹回生前的臥房,不禁連聲嘶吼。

  原來理智在麵對仇人時是那麼不堪一擊,此時此刻秦可卿不僅忘記通靈寶玉
,而且連秦鍾的安危都忘到九霄雲外。

  殺,一定要殺了這兩個禽獸!呀———團陰火陡然爆炸,在秦可卿手中化作
一把鬼靈利劍,隨即就要不顧一切地殺入靈堂。

  「秦姐姐,不要衝動!」

  在關鍵時刻,尤三姐衝進來,及時抱住秦可卿,連聲道:「你這樣殺不了那
兩個禽獸,還是聽我二姐的安排,她一定能讓賈珍父子身敗名裂,那比殺了他們
還解恨!」

  「真的嗎?」

  秦可卿緩緩平靜下來,不由自主將尤家姐妹視為救命稻草,緊抓著尤三姐的
手腕,反問道:「好妹妹,真的嗎?」

  妹妹真的有辦法讓他們比死還難過?」」嗯!「

  尤三姐重重點頭,既是給予秦可卿信心,也是鼓舞她自己,道:「二姐一定
有辦法的!秦姐姐,若是這樣就殺了賈珍父子,他們死後會被人風光大葬,說不
定還會被吹嘯成仁義之士,咱們不能這樣便宜他們!」

  「好,我聽你們姐妹的,好好藏在暗中修煉,不過……」

  秦可卿話語微頓,兩團恨火迸射而出,咬牙切齒地道:「最後一定要讓我親
手殺了這兩個禽獸!」

  同一時間,榮國府二老爺的府宅�。

  疲憊的王熙鳳剛剛睡下,一道黑影立刻穿牆而入,直接撲向床榻。

  「誰?」

  王熙鳳腰間的五色玉帶光芒一閃,她立刻驚醒過來。

  「好姐姐,是我!」

  「啊,寶玉!」

  王熙鳳戒備的身子瞬間酥軟,隨即又壓低聲調顫聲道:「寶玉,會被人看到
的,你快出去,我明天去見你。」

  「好姐姐,我等不及了,想死我啦!」

  寶玉大手一動,王熙鳳的豐乳立刻跳躍而出,即使是黑夜也擋不住那雪白肥
美的誘惑。

  「寶玉,外室除了有平兒還有小丫頭,萬一賈璉回來……」

  「他回來我也不走!」

  說著,寶玉用力且霸道地分開王熙鳳的雙腿,然後柔情地低語道:「好姐姐
放心,我已經布下結界了,而且你看,你也濕啦!」

  「唔,壞東西!」

  寶玉的手指在王熙鳳的陰唇上輕輕一挑,她的呻吟立刻流淌而出,脹大的乳
頭不由自主送入寶玉的嘴中。

  「滋……」

  寶玉挺身一聳,雖然他欲火如狂,但肉棒的插入還是溫柔無比。

  「啊……」

  王熙鳳急速張大朱唇,寶玉的肉棒插入一半的時候,她猛然用力往上一迎,
隻聽「啪」的一聲,蜜穴竟將「如意金箍棒」全部吞進去。

  寶玉沒有辜負王熙鳳的情意,順勢一挺,龜冠第一下子就穿過子宮玄關,深
深插入花田內。

  「啊!哦!」

  強烈的快感在叔嫂倆的心房同時爆炸,瞬間王熙鳳渾然忘我,翻身騎在寶玉
的身上,盡情旋轉肥美而渾圓的臀丘。

  春水一蕩,王熙鳳趴在床上,寶玉從後麵緩緩插入,肉棒再次一分一寸撐大
王熙鳳的後庭花蕾。

  「啊,寶玉……好疼……啊……壞東西,非要……弄人家後麵,啊……」

  淫靡的風雨不停肆虐,大床上、涼榻上、桌子上甚至是門板上,無不留下叔
嫂激情的痕跡。

  「好姐姐、好嫂嫂,我要射啦,啊!」

  「好弟弟、好相公,射吧,射進來吧,嫂嫂要為你生孩子,哦……」

  王熙鳳的乳房在牆壁上濟壓變形,肥美的屁股則用力向後撞擊,寶玉猛然一
聲悶哼,大手緊緊摟住王熙鳳的腰肢,滾燙的精液轟然射出,迅速灌滿王熙鳳的
子宮花房。

  時光一晃,七七四十九日的喪事終於到了結束之時。

  按照祖例,緊接著是賈珍父子扶靈返鄉。

  雖然賈家號稱是金陵世家,但真正的祖籍卻遠在千�之外,路途遙遠。

  賈珍父子雖然心中不願,但為了爭奪家主高位,他們無怨無悔。

  賈珍父子暗自好色地看著尤家母女,心中大感遺憾,卻不知道尤家姐妹同樣
遺憾不已——又失去一次獵殺禽獸的好機會了!

  賈府上下人等送走扶靈隊伍後,三兩成群各自散去,賈璉早已不知到哪兒鬼
混,在王熙鳳身旁的自是寶玉。

  賈珍此去一來一回,最快也要開春,寶玉不禁歎息道:「鳳姐姐,大老爺可
以入土為安,咱們總算也可以過一段安生日子了,嗬嗬……」

  「寶玉,你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王熙鳳明白寶玉眼底的歡喜,但自小於世家大族長大,她比寶玉這個西貝貨
更熟悉豪門的遊戲規則,不用怎麼費心思,她已看穿賈珍的目的,柔聲提醒道:
「賈珍這番做作,等他們回來,賈家再也不會太平。」

  「姐姐的意思是?」

  寶玉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又靠近王熙鳳一些。

  寶玉火熱的目光燙得王熙鳳玉臉發紅,兩人雖行走在林間小道上,身旁又隻
有平兒,可現在還是光天化日之下,對於寶玉的狂野王熙鳳又喜又怕。

  王熙鳳給寶玉一記嫵媚的白眼,隨即詳細解說:「政老爺如今大病未愈,待
得年關一過,家族必會重新選立家主,你認為賈珍會放過這機會嗎?」

  「還有二老爺肯定也會摻上一腳。」

  平兒毫不猶豫從旁補充,也許是考慮到王熙鳳與賈赦的翁媳關係,貼心地幫
助王熙鳳向寶玉陳述利害:「二老爺是長輩,賈珍是寧國府老爺,寶玉,你雖然
得老祖宗喜愛,但到時三足鼎立,你並不能占據多少優勢。」

  「嗬嗬……這世家大族還真夠麻煩。」

  寶玉聞言,並未大驚失色,悠然自得的麵容微笑不變,慣有的邪笑更形強烈
:想不到自己擺平趙全與忠順王這等大餐,接著還要應付賈珍與賈赦這等開胃小
菜,好玩、好玩!

  寶玉那自信的笑容驅散王熙鳳兩女心底的憂慮,她們不由得想起寶玉這一年
多來的神奇變化,隨之也輕鬆幾分,玉臉則逐漸被羞紅彌漫。

  尤其是平兒,看著寶玉與王熙鳳越貼越緊的身子,銀牙已經咬在唇上。

  正在平兒準備逃離這羞人的地方時,隱約的足音將寶玉三人從微妙的情愫中
驚醒過來。

  王熙鳳與平兒趁機逃之夭夭,隻剩下寶玉在原地氣憤難言,無語問天:唉,
這賈家人也太多了,真是無處不在!

  「平兒,我們總是裝病也不是辦法。」

  離開寶玉後,王熙鳳忍不住又歎息一聲,想到在寶玉麵前不好提及的事情,
擔憂道:「賈璉對我還有幾分敬畏,可是對你他不會忍耐太久,這段時間要不是
他在糾纏尤家二妹,肯定會對你下手。」

  「奶奶,那怎麼辦?」

  雖然平兒沒有明說,但她借口照顧王熙鳳日夜與之相伴,其用意已是不言自
明。

  王熙鳳眼中的擔憂突然消失,調侃道:「要不跟寶玉說?他一定會想到好辦
法的,嘻嘻……」

  「奶奶!」

  平兒瞬間羞得臉如滴血,用力跺了一下腳,嬌嗔過後,眼中流露出掙紮,最
後顫聲道:「不……不要找他,還是……順其自然吧!」

  禮教的束縛與溫婉的本性讓平兒選擇天意、選擇逆來順受。

  「唉,既然這樣,我再想個法子拖一陣子再說。」

  王熙鳳見平兒如此受苦,自是心疼,但她還是止住繼續勸說的話語,何況要
讓她主動替寶玉找女人,她還是有一絲怪異的感覺。

  金陵的天空突然平靜下來。

  人間陰謀還在隱忍,天外妖怪無影無蹤,寶玉一聲歡呼,飛身撲入一群美人
的懷抱。

  怡紅院內春色蕩漾,紅樓別府則靈欲交融,而且寶玉神通廣大——隨時都能
在水月庵憑空突現,但他最愛的當然還是王熙鳳。

  雖然寶玉與平兒沒有突破那層界限,但曖昧的感覺卻別有滋味,令一向強勢
的寶玉竟然一點也不著急。

  可人生之事不會十全十美,寶玉陶醉之餘,心中也略有遺憾。

  妙玉一直在閉關,警幻仙姑這段時間也不與寶玉見麵,薛姨媽母女倆也沒有
回到大觀園,雖然寶玉每隔兩日就會去找她們,但香菱看著死氣沈沈的薛蟠,始
終下不了離開的決心。

  另外,也許是天氣太冷,賈府一幹絕色姑娘也很少與他見麵,連帶著那些美
麗的丫鬟也走出寶玉的視野。

  對此寶玉還能瀟灑微笑,但王夫人的態度卻令他嚐到人生第一次失敗的滋味
,一怒之下,他不再向王夫人請安,開始母子之間的冷戰。

  在寶玉的快樂與煩愁交織下,時光的長河奔流而去。


  第四章:捉奸在床

  一轉眼,年關來到。對炎黃子孫來說,過年無疑已是一種刻入靈魂的情結,
即使這個世界與寶玉認知的「曆史」有點不一樣,但過年的氣氛絕對沒有兩樣。

  賈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家人齊聚的年夜宴自是熱鬧歡騰,就連寧國府的
尤氏也帶著一幹留守女眷來到榮國府。

  對寧國府少前來走動的佩鳳、偕驚等美女,如今寶玉心房已滿,一般美女很
難打動他的心弦,倒是賈璉、賈薔等人樂個不停,好似蒼蠅般圍著尤氏姐妹與佩
鳳諸女團團打轉。

  一幹長輩念在這是大年三十,心情愉悅下,也無心多事不想管束,從而引來
尖叫與嘻笑聲響成一片,熱鬧無比。

  繁星點綴,夜色迷人,家族聚會盡興而散。

  老懷大樂的賈母興致高昂,複在大觀園內再開一席,隻請寶玉一名男子在女
兒國中遊蕩,一邊觀賞煙花燦爛美景,一邊享天倫之樂。

  賈母年事已高,心神在長久興奮後開始感到疲憊,困倦的她強振起精神,笑
道:「今兒晚了,我老人家先回房歇息,你們年輕人再樂樂。」

  「我說老祖宗,您拋下我們一個人先走,那可不行!」

  年關大節再加上情有所托,王熙鳳又恢複「潑辣」的本色,但話鋒一轉,笑
道:「不過既然老祖宗要走,我們也散了吧!」

  一幹大小佳人均是心思玲瓏,意念微動,已明白王熙鳳的心意,反正要熱鬧
有的是機會,又何必讓賈母一個人掃興?

  未待王熙鳳再言,眾女紛紛離席而起,帶著幾分醉意的玉容在燭火映照下,
豔如桃李,嫵媚動人。

  「好你個鳳丫頭,活像是老身將你們的歡樂生生打斷一樣,下次再跟你算帳。」

  賈母雖是責怪,但慈祥的麵容卻歡欣流轉,足見王熙鳳的話暖到她的心窩。

  「老祖宗小心!」

  賈母腳步剛動,細心的鴛鴦已上前扶住她,然後好似賈母的指路明燈,牽引
著她平穩離去。

  「鴛鴦這丫頭就是細心。」

  王夫人對鴛鴦的乖巧是大加讚賞,話音未落,也略顯慌亂地走出院門。

  賈赦之妻邢氏與王夫人是妯娌,素日關係也不錯,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她發
自真心的笑語附和:「是呀,難怪府中上下都說老祖宗身前就數鴛鴦最貼心。」

  「嗬嗬……」

  賈母雖已七十高齡,仍是耳聰目明,輕拍駕鴦的手背,道:「你們算是說對
了,她不但是我的貼心人兒,還是我的眼睛、耳朵,比親孫女都親!」

  鴛鴦被如此誇讚已不是初次,眾女又都蕙質蘭心,自不會吃那等小肚雞腸的
幹醋,反而是成為目光焦點的鴛鴦有點不好意思。

  苦澀的微笑在鴛鴦的唇邊一閃而過,在夜色的掩護下難以察覺,她走出院門
之際,下意識地看了寶玉一眼,也將寶玉身後的襲人看入眼中。

  襲人的玉臉光澤流轉,在情愛的滋潤下,麗色已經不輸給三春姐妹。

  可襲人眉宇間的幸福越是明顯,鴛鴦芳心的酸楚就越是強烈。

  賈家眾美人走出院子,璀燦的煙花也到了結束的一刻。

  可年夜就此過去了……嗎?

  「奶奶,為什麼不多待一會兒?這麼早回房幹嘛?」

  平兒帶著幾分酒意的玉臉嫣紅閃爍,分外迷人。

  「平兒,不是說過私下叫我姐姐嗎?」

  溫情的話語中途變味,王熙鳳眼角一挑,打趣道:「好妹妹,是想留下來喝
酒呢,還是舍不得什麼人?咯咯……」

  「好姐姐,我才沒有舍不得,是你舍不得吧!嘻嘻……」

  兩姐妹嬉戲間,已走進居所大門,剛轉過回廊,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的身影
立刻映入王熙鳳的眼中。

  王熙鳳心想:咦!那個小丫鬟看見主子非但不迎上前請安,反而急急忙忙地
向內跑?

  其實雙方相距有一段距離,若非王熙鳳的身子得到五色神石的改造,她也不
會看見如此異狀。

  王熙鳳眼底流露出威儀,揚聲怒斥道:「站住,再跑,就打斷你雙腳!」

  撲通一聲,小丫鬟立刻跪倒在地,哀聲求饒:「奶奶饒命!奶奶饒命!」

  「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臉罩寒霜的王熙鳳走至那小丫鬟近前,雙目如刀地道:「如有半句假話,讓
你知道我的厲害!」

  「沒……沒……」

  小丫鬟驚恐至極,手指內院,結結巴巴地道:「奴婢隻是聽二爺命令,奶奶
自個兒進去一瞧便知,還請奶奶饒命!」

  「下去吧!」

  果然是賈璉幹的好事,哼!王熙鳳早已猜到幾分,一聲冷哼,眼底卻暗自歡
喜,隨即「反常」地放過小丫鬟。

  那小丫鬟足足愣了十幾妙,這才在平兒的提醒下急忙退下去。

  平兒看了王熙鳳平靜的神色一眼,略帶無奈地歎息道:「姐姐,我們今夜到
姑娘們的院子歇息吧。」

  「不,我們進去!」

  王熙鳳絕美玉臉微微上揚,浮現出笑意。

  「姐姐,為什麼?」

  「妹妹,你跟著來就明白了,姐姐這也是為你好,待會兒你可別怨我!」

  王熙鳳語帶神秘地說道,緊接著突然化身暴怒的猛虎,大步衝向內室。

  內室正是淫靡時。

  「寶貝兒,你這小穴真不賴!」

  賈璉用力往前一挺,道:「嫁給鮑二這麼久了,下麵還這麼緊,是不是鮑二
那玩意兒太小?」

  鮑二媳婦在賈璉的重擊下快感陡生,再加上聽到相公之名更是萬分刺激,道
:「璉二……二爺,你真好,你是最大的,咱家那死鬼比你可差遠了,啊……」

  搞的是人妻,聽的是浪語,賈璉豪興大發,更是重炮密集,直入直出毫不留
清。

  「呀!爺,你……你真狠,想把奴家……戳破呀!」

  鮑二媳婦雙腿夾住賈璉的腰,發瘋般狂搖肥臀,道:「爺這麼拼命,就不怕
奶奶回來聽見嗎?咯咯……」

  「大老爺兒們哪會怕一個女人!」

  賈璉話語雖然逞強,動作卻下意識慢下來,得意地道:「那悍婦此刻還在園
子�喝酒,管她做什麼?」

  「姐姐,我們還是走吧,羞死人了!」

  已來到房門外的平兒將房內的聲音全部聽進去,頓時玉臉通紅,大感難堪。

  「好妹妹,不能走,這可是咱們的好機會。」

  王熙鳳眼中的笑意更加神秘,隱含調侃的目光看得平兒渾身大不自在,再次
重複道:「待會兒你可別怪姐姐!」

  主子究竟想幹嘛?這事怎會讓自己難過?平兒少有地不了解王熙鳳的心思,
唯有腦海中閃過一股莫名的預感,那預感令她感到不妙,又令她感覺慌亂,還有
一點隱約的期待。

  房內,鮑二媳婦故意往上一頂,刺激賈璉道:「爺還說不怕,要是奴家再多
提奶奶幾次,恐怕爺的下麵都要變成麵條了,咯咯……」

  「騷貨!敢說二爺我是麵條,哼!」

  賈璉猛然爆發出男人的自尊,毫不猶豫開始猛烈攻擊,邊插邊低吼道:「小
騷貨,爺這玩意兒是不是麵條?是不是?」

  「啊……璉二爺……好大、好硬呀!」

  鮑二媳婦暗地�不屑地撇了撇嘴,隨即大聲「哀號」起來,在賈璉幹到興起
時,她突然話鋒一轉,道:「爺,依奴家看,不如休了奶奶,將平兒扶正得了,
那平兒老實得很,奴家日後就可以隨時伺候二爺啦,咯咯……」

  「你這小騷貨想得倒好,那母老虎可是王家的人,不說她那潑辣勁,就算是
賈家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唉!」

  鮑二媳婦嘲諷道:「璉二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啦?當初將奴家拉上床的
威猛勁到哪�了?既然不能正大光明休了她,那就用藥,幹淨利落。」

  「轟!」

  鮑二媳婦的話音未落,緊閉的房門突然被王熙鳳一腳踹開。

  強烈的撞擊聲穿越常理,斷裂的門閘貼著賈璉的頭頂飛過去,嚇得他當場就
變成麵條,鮑二媳婦更是不堪,尿水順著大腿奔流而下。

  王熙鳳冷冷地瞪著賈璉兩人,冰冷的目光比怒火衝天更讓人害怕,她身後的
平兒微微一愣,本能地跟著王熙鳳的身後走進來。

  「賈璉,你想弄死姑奶奶嗎?」

  待賈璉與鮑二媳婦胡亂穿好衣衫,王熙鳳終於變成應有的正常——怒火衝天
、橫眉瞪目、厲聲咆哮!

  未待賈璉有所回應,王熙鳳身子一晃,搶步上前,「啪」的一聲給了鮑二媳
婦一個響亮的耳光,道:「娼婦,竟敢以下犯上謀害主子,吃了賊膽不成?」

  鮑二媳婦先前得意忘形,如今嚇得身如篩糠,哪有半點膽色?她見賈璉在一
旁又不出口幫忙,知道闖下大禍,雙膝一軟就欲跪地求饒。

  「看我不打死你這小娼婦!」

  王熙鳳柳眉倒豎、咬牙切齒,在玉手揮舞中,悄然側首給平兒一個會心的眼
神。

  平兒與王熙鳳關係親密,對王熙鳳的眼神心領神會,雖然不明白王熙鳳這麼
做的原因,還是立刻拉住她的玉手,勸道:「奶奶,別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其實王熙鳳打得好似十分用力,但卻是雷聲大過雨點,而且下手也挑肉多之
處,不然以她如今力量,恐怕要不了三兩下就會將鮑二媳婦活活打死。

  「對,平兒說得對!」

  賈鍵逃得遠遠的,極其無恥地附和道:「你別再打了,她隻是勾引我,不用
打死,趕出去就是。」

  「奶奶,二爺說得對,就放了她吧!」

  平兒再次開口相勸,直到這時她依然充滿迷惑。

  「住嘴!」

  失去理智的王熙鳳身子一轉,出人意料地將矛頭對準平兒,不可理喻的訓斥
道:「你也不是好東西,這麼賣力勸架,是不是因為小娼婦說要把你扶正呀?心
�很高興吧!」

  突兀的變化令平兒瞬間呆滯,不待她回過神來,王熙鳳已經打了她一巴掌。

  「啪!」

  耳光聲四方回蕩,賈璉等人同時震驚當場。

  王熙鳳竟然連親如姐妹的平兒也打,她瘋了嗎?

  「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滾——」

  王熙鳳也愣了一下,可回過神後,她非但沒有半點歉意,反而變本加厲,將
平兒當作出氣筒。

  賈璉與鮑二媳婦傻了,賈璉是不知所措,鮑二媳婦則是幸災樂禍。

  「嗚……」

  平兒哭了,熱淚洶湧而出。

  「快滾,是不是想坐我的位子呀?」

  王熙鳳怒目圓睜,大喝一聲。

  平兒身子一顫,隨即搗著臉頰悲傷離去。

  也許是怒火稍泄,也許是終於清醒,當平兒消失的刹那,王熙鳳欲吃人的目
光恢複冰冷,道:「賈璉,這帳我記住了,我王家人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哼!」

  王熙鳳轉身離去,隨風傳來她平靜至可怕的話語:「姑奶奶先到姑媽處歇息
,改日咱們再算帳!」

  「璉二爺,你可要救救奴家!」

  鮑二媳婦幾乎魂飛魄散,雙手緊拉著賈璉的手臂,哀求道:「我是隨口亂說
的,你可一定要幫我。」

  「亂說?」

  賈璉雙目大睜,突然咆哮道:「你他媽的騷貨,這樣的話你也敢說,連累大
爺還想我幫你?滾!」

  「好二爺……」

  謀害主子可是重罪,鮑二媳婦為求保命故技重施,撒嬌獻媚拉長聲調道:「
爺,你就幫幫奴家吧,你不幫我,奴家會死的!」

  兩人在床上時,鮑二媳婦這招百試百靈,不過她卻忘了此刻不是在床上,所
以絕招也失靈了。

  「那你就去死吧!」

  冷酷的話語從賈璉的齒縫間迸出,他扭曲的麵容絕對比王熙鳳先前的神色凶
狠而可怕。

  話音未落,見鮑二媳婦還要糾纏,賈璉眼底猛然閃過一縷詭異的黑芒,突然
重重一腳踢出,一腳就將鮑二媳婦踢到庭院,隨即被下人拖走。

  而賈璉發泄怒氣後,眼中的黑氣卻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

  夜色雖深,但賈府的燈光依然亮如白晝,四處還傳來隱約的歡笑聲。

  這可是除夕夜,卻莫名其妙挨了王熙鳳一記耳光,平兒心中的悲傷可想而知
,無盡的委屈在她心房盤旋,牽引著她無意識地向前狂奔。

  終於,淚水由大變小,由小至無,在午夜寒風的吹拂下,淚痕化作絲絲涼意
驅散平兒芳心的迷霧,莫明的委屈突然消失,她終於想起王熙鳳那句神秘的話語
,心想:天啊!原來奶奶是作戲,是為了幫助自己離開賈璉!

  唉,賈璉真不是個男人,奶奶打罵我時連一句公道話也不敢說,自己好歹也
是他的妾侍,比起寶玉來,賈璉真是差太多啦!平兒思緒一動,突然想起寶玉。

  奶奶這麼做,就是要我趁機投入寶玉的懷抱,可這樣……怎麼行呢?難不成
就這樣去找寶玉嗎?羞死人啦,不行!萬千道意念紛至還來,平兒一不小心撞在
一扇門扉上,�頭一看,玉臉瞬間羞紅,連脖子也紅霞彌漫,心想:這兒是……

  怡紅院,我竟然跑了這麼遠!這難道是天意?天意要讓我投入寶玉的懷抱嗎?

  平兒顫抖的雙腳緩緩向前移動,無形的壓力讓她好似背著千鈞重擔般,舉步
維艱,短短十尺卻仿佛變成天涯海角,時間過去許久,平兒反而離院門越來越遠。

  不,不能做……那種事,我沒有奶奶的本事,一定會被千萬人唾棄。平兒芳
心彷徨、煩惱又痛苦。

  在思緒最為混亂的一刻,平兒又一次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上天,近似草率的下
了無奈的決定:「老天爺,如果我與寶玉真的紅塵有緣,三生有分,那就在我數
到一百之前讓他出現在我眼前吧……」

  平兒開始在心中數數,不知不覺中,那幽沈的聲調已經飄出唇角。

  平兒不停數數,怡紅院的大門卻一動也不動,冷酷的夜色在門扉上嫋嫋飄動。

  淚花在平兒的眼中打轉,她一邊數著最後幾個數字,一邊緩緩轉身,再次邁
著沈重的步伐茫然移動。

  這時,平兒腰間的五色玉帶突然光華一閃,五色霞光直衝天際,同一刹那,
正與襲人四女嬉戲的寶玉身子一頓,平兒憂傷的玉臉突然在他心海浮現。

  幾乎是同一秒鍾,襲人四女腰間的玉帶也光華流轉,一股強烈的酸楚侵入她
們的心房,莫名的淚水無聲無息爬上她們的臉頰。

  下一刹那,襲人四女的目光穿透重重阻礙,看到平兒悲傷離去的沈重背影。

  「唉,寶玉,去吧,平兒姐姐太可憐了。」

  襲人一聲低歎,溫柔的為寶玉披上外衫。

  五色神石果然是天地間第一奇物,寶玉的女人不僅與情郎心有靈犀,而且眾
姐妹之間竟然也能心靈相通,無形之間解決一個困擾男人們千萬年的後宮難題。

  「嘻嘻……今夜我就將你送給平姐姐了!」

  「對,讓平兒姐姐也加入我們,大家更開心。」

  秋紋與麝月話音未落,玉釧兒已經開始實際行動,在寶玉的背後用力推了一
下,催促道:「二爺,快去吧,不然她真要傷心死啦!」

  「九十八、九十九……」

  平兒芳心已碎,開始遠離怡紅院,但仍還下意識地數數,即使是苦澀的淚花
不停流入嘴中也不能阻止。

  「唔!」

  當「一百」兩字飄出唇角,平兒的心房直向黑暗的深淵墜落。

  就在這悲鳴的刹那,一道身影憑空突現,寶玉火熱的嘴唇覆蓋住平兒的小嘴。

  平兒心想…寶玉真的出現了!嗚……


  第五章:平兒投懷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美妙,平兒一改以往的含蓄膽小,縱身投入寶玉的
懷抱,近似瘋狂地熱吻纏綿。

  「平姐姐,我要你!」

  沒有多餘情話、沒有繁瑣的愛語,寶玉大手一攬,將平兒橫抱起來。

  寶玉雖然霸道,但這霸道卻抹殺平兒芳心的憂傷,她隻覺眼前幻影一閃,轉
眼間令人羞澀的床帳離奇的近在咫尺,羞人的春色撲麵而來。

  「啊,寶玉,別,我還沒有準備好,啊啊……」

  出於女子本能的羞澀與矜持,本就膽小的平兒用力抓住衣襟,但衣裙依然一
件接一件飄飛而去。

  「平姐姐,我準備好了。」

  寶玉的目光好似兩團烈火般,在平兒半裸的美乳上盤旋呼嘯。

  「不,寶玉……不要!」

  平兒一聲驚叫,因為乳珠突然遭到寶玉的揉捏,她猛然跳起來,一下子就跳
到床外,嚇了寶玉一大跳。

  平兒開始逃跑,但卻隻在房中打轉,好像找不到門口般。

  寶玉看著平兒半裸的身子,還有那在指掌下晃動的乳房,不禁呼吸一緊,邪
情逸趣翻騰而生。

  「好姐姐,我又不會吃了你,不要跑嘛,嗬嗬……」

  「不要,你……你……壞蛋,我要告訴奶奶,啊!」

  一番嬉戲後,平兒逃到書桌後麵,寶玉終於將平兒壓在書桌上,大手一挑,
平兒就此一絲不掛,柔媚的嬌軀完全映入寶玉的眼中。

  平兒的玉手根本不夠用,搗得住乳房卻塢不住桃源禁地,勉強擋住玉門,寶
玉的手指卻在她的臀溝�作惡。

  「好姐姐,我喜歡你,當我的女人吧。」

  「寶玉,我也……喜歡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好,我給姐姐時間。」

  寶玉的確給了平兒時間,但卻隻有分秒,他下身微微一退,大手則握住美乳
,五指陷入乳浪中盡情揉捏,指尖輕搓乳頭。

  「啊……」

  寶玉的手指好似帶有磁力,透心的酥麻讓平兒的嬌軀又倒回書桌上,不禁嬌
嗔道:「寶玉,你這壞蛋,不是答應了……啊……給我時間嗎?」

  「好姐姐,我隻是親親你。」

  寶玉又玩起遊戲,五指一鬆,嘴巴立刻覆蓋住平兒的嫣紅乳暈,舌尖在乳珠
上反複舔動、旋轉,時而又猛烈吮吸一下。

  「啊……哦……」

  在悠長的呻吟聲中,平兒的上身又挺立而起,這次不是掙紮,而是她身子的
本能反應。

  「寶玉,不可以,我可是……賈璉的妾侍,不可以,啊啊……」

  在寶玉的親吻中,平兒再次倒回書桌上,羞澀地說道,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平兒的玉手在胸前掙紮幾下,隨即就被寶玉的雙手輕柔地壓製住,雙乳就此
完全失守。

  寶玉盡情品嚐平兒的兩顆乳珠,肆意地揉捏著乳球,當嬌小的乳頭在他嘴�
脹大到極限後,他的舌尖開始往下移。

  寶玉的熱吻灑遍平兒玉體的每一寸肌膚,熱力越過柔膩而平坦的小腹直向花
徑玉門吻去。

  危機感陡然掀起平兒的心海巨浪,她下意識雙腿一�一夾,緊緊夾住寶玉的
腦袋。

  「寶玉,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嗚……」

  莫名的淚花濕潤平兒的眼角,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哭,總之就是止不住淚水。

  「好姐姐,我隻是親親。」

  寶玉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他重複著相同的話語,大手在平兒那盈盈一
握的蠻腰上輕柔撫弄,緩緩摩挲。

  魔力又在寶玉的指尖上出現,酥麻好似海浪蔓延般,瞬間就包裹住平兒全身
每一寸肌膚。

  平兒沒力氣了,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吟後,她身子一顫,兩腿懸掛在桌邊。

  寶玉的頭部順勢一入,重重吻在平兒的花瓣上。

  「啊!喔……」

  隻一下,平兒就感覺仿佛要窒息,哀羞地呻吟道。

  平兒從來不知道原來行房還可以這麼舒服、原來男人還可以這麼溫柔。

  賈璉雖然也是浪蕩公子,但做那事的時候向來都是滿足他自己,平兒何曾感
受過男人如此的體貼?

  當寶玉的舌尖第二次從陰唇上滑過時,平兒再次�起玉腿,不過不是阻止,
而是含羞帶怯的迎合,嬌嫩的陰唇主動送到寶玉的嘴�。

  「滋……」

  寶玉用力一吸,平兒陡然尖叫出聲,腰臀無意識向上一弓,玉體以書桌邊緣
為支點,變成一座美麗銷魂的拱橋。

  「噢……寶玉,寶玉,啊!啊……寶玉!」

  在近似狂亂的呼喚聲中,酥麻在平兒的花心深處遊走翻騰,隨著春潮的洶湧
,玉門悠然而開。

  低沈的吼聲自寶玉的喉間傳出,粗重而火熱的氣息打在平兒的陰唇上,緊接
著寶玉的唇舌與大手同時降臨。

  激情已達萬丈,情火早已熊熊,寶玉再次狠狠一吸!——呀————在如穿
雲裂空的歡鳴聲中,平兒隻覺得腦中一震,「轟」的一聲,她心靈天地卻那間一
片空白,隻剩下寶玉那激情的吹吸。

  一陣無意義的顫音後,過度的刺激讓平兒癱軟如泥,美眸好似兩汪春水般癡
癡地凝視著寶玉。

  「平姐姐,我好不好?」

  寶玉緩緩挺直身軀,隨即壓在平兒那赤裸的玉體上。

  「嗯!」

  平兒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回應雖然若有若無,但對本性「膽小」的她來說
已經不亞於驚天動地。

  平兒害羞了,美目緊閉,再也不敢睜開,哪怕隻有一絲縫隙。

  平兒終於歸心了,哈哈……征服的快感在寶玉全身回蕩,高昂的欲望更不可
自製。

  寶玉的大手撈起懸在桌邊的玉腿,高矮合適的桌案讓他大為興奮,肉棒抵在
陰唇上,龜冠猛烈震顫著。

  來了!寶玉要進來了!啊……平兒的芳心與蜜唇同時顫抖。

  在這改變命運的一刻,平兒的眼前不由自主閃現賈璉的麵容,但刹那間寶玉
的身影就徹底占據她的心房,將賈璉碾壓成齎粉。

  進去了,肉棒真的進去了!

  寶玉腰身緩緩前進,在他的凝視下,平兒的花瓣一絲一絲地脹大,玉門一點
一點地包裹住丈夫以外男人的肉棒。

  「噗!」

  龜冠全部進去了,寶玉微一停頓,隨即義無反顧地用力挺身而入。

  「啊!」

  瞬間平兒的朱唇張大到極限,就似王熙鳳當初的反應一樣,「如意金箍棒」

  的巨大讓未接納過如此巨物的蜜穴難以容納,插入三寸後就再也插不進去。

  私處雖然傳來脹疼感,但平兒卻咬緊銀牙,沒有大聲慘叫,更主動�起腰身
,羞澀地調整蜜穴的位置。

  欲火已經讓寶玉的肉棒隱隱生疼,平兒那雪白的屁股還未落回桌麵,他已經
再次用力一插。

  「噗滋!」

  插進去了,「如意金箍棒」盡根而入了!

  一股快感在平兒的花心爆炸,隨即寶玉與平兒緊緊地抱在一起。

  爆炸的波浪緩緩平息,寶玉開始輕柔地律動。

  春水順著肉棒的進出噴灑在桌上,陰唇花瓣忽開忽合,平兒緊緊咬住銀牙,
不想發出羞人的聲音,而她渾圓挑翹的美臀則隨著寶玉的動作蕩漾起來。

  「平姐姐,你真美!」

  寶玉雙手捧著平兒的玉臉,深情低語後,再次封住平兒的檀口,同時腰身好
似打樁機般,威猛無比。

  「啪啪……」

  「喔……喔!嗯……」

  平兒的花心開了、朱唇開了,羞人的呻吟宛如天籟飄蕩,肉棒深入時高音嘹
亮,退出時中音清脆,微頓旋轉時則是低音婉轉。

  平兒的嬌啼聲好似無窮的動力,換來寶玉猛烈的轟炸,但平兒沒有在衝擊中
碎裂,反而活力無限,美乳向上一貼,雙手抱住寶玉的肩膀,香臀擺動的速度逐
漸追上陽根的頻率。

  興起的寶玉一把拉起平兒的雙腿,將幽穀展至極限,隨即猶如猛虎出閘、蛟
龍入海般,瘋狂抽插了上千記。

  「平姐姐,想叫就叫吧!」

  寶玉一邊狂幹猛插,展現男兒氣概,一邊誘惑平兒,附耳低語道:「我好喜
歡你的「小妹妹‘,姐姐喜歡我的「小弟弟’嗎?你看它們玩得多開心。」

  話音未落,寶玉故意使壞,肉棒突然緊抵平兒的花心快速碾磨,無邊無際的
快感如海如潮般,在平兒的子宮花房�掀起重重巨浪。

  「唔……」

  平兒怎堪如此情挑?在心靈與肉體雙重快感的交融下,羞人的話語好似萬斤
巨錘般,猛然砸開平兒的矜持,道:「啊……寶玉,你這……大壞蛋,哦……」

  「好姐姐,我怎麼壞了?是因為我插進去了嗎?」

  邪魅的話語飄動的同時,寶玉猛然重重一聳,陽根穿過子宮玄關。

  「呀!不……不許……這樣……說……」

  在斷斷續續的反抗聲中,平兒的玉手用力一撐桌麵,嫣紅的上半身淩空而起。

  平兒失控了,在情欲的衝擊下終於完全失控了,她反客為主,急速而猛烈的
來回晃動,幽穀吞吐著寶玉的肉棒。

  「嗯……姐姐,好緊……啊,你真好!」

  寶玉猶如巍峨的大山般屹立不倒,由動化靜的「小寶玉」強自壓抑衝刺的欲
望,隻是小幅度迎合平兒的進攻,讓平兒發揮她難得的熱情。

  「啊……寶玉、寶玉,我要飛了!」

  主動的套弄讓平兒能輕易找到蜜穴最敏感的部位,在無盡快感的洶湧下,她
不惜耗盡精力地狂聲尖叫。

  「好姐姐,我也要……來啦!」

  寶玉兩人一聲悶哼,同時飛上高潮之巔。

  蜜汁噴濺而出、陽精洶湧激射,寶玉與平兒的身軀與心靈緊緊貼在一起,再
也不願分離。

  蜜汁的噴濺停歇,而陽精還在激射,好似一發發靈欲交融的子彈,準確地射
中平兒的子宮花房。

  「寶玉,愛我!呀一」在岩漿的澆灌下,平兒本已癱軟的身子彈了起來,隨
即又落回桌麵,呼喚寶玉的聲音還在房中飄蕩,她已在幸福中沈沈睡去,靜靜接
受神奇精液的改造。無邊春色落下帷幕,看了半夜好戲的弦月再次躲入黑雲之後。

  寶玉大手輕輕拂過平兒淩亂的發絲,欲望發泄後,他眼中剩下的是綿綿情絲
,他心疼地抱起平兒,傲然地走向床榻。

  關懷確實倍至,情意也是綿綿,可惜寶玉的姿勢卻將這唯美的畫麵瞬間破壞。

  寶玉貼麵摟抱著平兒,雙手隻托住平兒那一雙修長的玉腿,而支撐平兒的則
是仍然堅硬無比的肉棒。

  不僅如此,可愛又可怕的「小寶玉」自始至終都未離開平兒的蜜穴,這樣的
姿勢——隻能是淫靡。

  走不到三步,寶玉的步伐已經異變,他抱著平兒一邊走,一邊抖動起來,走
過西洋鏡的時候,鏡子中,肉棒與蜜穴交合的畫麵無比清晰映入他的眼簾。

  「囊!」

  寶玉腦中轟然一震,他走不動了,平兒隨即變成巨浪之巔的孤舟,劇烈拋蕩
起來。

  「啊,寶玉,你這壞蛋……」

  平兒被弄醒了,羞怯的她也看見鏡中的畫麵,瞬間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被情欲
籠罩。

  春水在此降臨,雲雨繼續飄蕩。

  直到接近天亮時,寶玉兩人才相擁著沈沈睡去,而「如意金箍棒」則依然插
在蜜穴內,一點也沒有抽離的意思。

  大年初一的清晨格外清新。

  花兒雖然未能綻放,但初生的綠芽卻將希望帶到人間,久未露麵的鳥雀也在
這溫馨的時刻再展歌喉。

  臨近晌午,平兒這才緩緩張開眼簾。

  舒爽的低吟在平兒的唇邊流轉,慵懶的美眸一時還未完全清明,她隻覺得身
下綿軟溫暖,如躺雲端般,不禁暗自訝異:什麼時候床榻變得這麼舒適?

  「啊!」

  可尋求真相的目光換來的卻是羞澀驚呼,平兒的玉手及時堵住檀口,昨夜的
羞人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天啊!自己終於與寶玉……做了那事!羞窘片刻後,心靈火花的撞擊讓回憶
變得完美而動人,平兒癡癡凝視著寶玉,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門外響起隱約的嘻
笑聲,她這才清醒過來。

  啊,竟然這個時辰了,等會兒還不被襲人她們羞死,唔!平兒的玉臉再次羞
紅彌漫,她小心翼翼挪動身子,想悄悄從寶玉身上移開。

  身子一動,異樣的感覺立刻從私處傳來,平兒再次低頭一看,發梢也承受不
住羞窘的衝擊無風自動,蕩漾開來,心想:天啊!寶玉的壞家夥仍然還在自己身
體�,壞東西、大色狼,啊……

  這時,「如意金箍棒」突然震動一下,平兒身子一酸,立刻倒下去。

  「滋!」

  微弱的摩擦聲在靜謐的空間內是那麼響亮,平兒這一起一落,好似一次輕柔
的套弄,怎不讓天性羞怯的她羞不可抑?

  正當平兒好不容易平複心情,鼓足力量準備脫離而出的刹那,更「可怕」的
問題出現了。

  寶玉的肉棒在這一刻突然暴脹,直直頂入平兒的花心,有如一記重錘般,猝
不及防砸在平兒的心房深處。

  「噢……」

  透心的舒爽讓平兒再次手腳發麻,嬌軀又一次癱倒在寶玉的身上。

  「死寶玉、壞家夥,我讓你戲弄我、讓你裝睡……」

  平兒可不傻,春潮湧出的一刻,她已經猜出寶玉的壞心思,粉拳在寶玉的胸
膛上捶打不休。

  被打的寶玉非但沒有痛叫,反而一臉享受,並低吟出聲。

  平兒雖是捶打,但拳頭更像按摩,而且嬌軀還不停晃動,寶玉怎能不爽?

  「好姐姐,你累了,讓我來吧,嘿嘿……」

  寶玉一聲歡笑,猛然翻身而上,隨即往前一入,陽根刹那間進入一個溫暖、
潤澤、緊窄、柔膩的美妙天地!

  「啊!嗯……嗯……」

  柔情四溢的歡愛就此開始。

  「好姐姐,叫我老公,好嗎?」

  「寶玉,老……老公!」

  寶玉一夜的苦心沒有白費,平兒一番顫抖後,終於大聲叫出羞人的新鮮名詞。

  怡紅院春色融融,賈府則掀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浪。

  天色未亮,王熙鳳的怒火開始燃燒,上至賈母,下至丫鬟婆子,全都知道賈
璉被捉奸在床的糗事。

  這種事情在世家大族原本沒什麼大不了,但王熙鳳的態度卻異常憤怒,緊抓
著賈璉要謀害她的話語不饒。

  賈母等人責罵賈璉一番,好不容易終於勸下王熙鳳的怒火,但王熙鳳還是堅
持要趕走平兒,雖然賈鍵不舍,但卻不敢反對。

  就這樣,「可憐」的平兒被趕出東府,得到賈璉的一紙休書。

  緊接著,襲人挺身而出,在寶玉的默許中收留平兒,怡紅院從此多出一位身
份特別的女子,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奴婢,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客人」一個夜夜
與寶玉翻雲覆雨的美麗「客人」休了平兒後,王熙鳳暗自得意一笑,隨即又餘怒
未消,堅持搬到王夫人的住所,要與王夫人做伴。

  王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將王熙鳳趕出去。

  一場風波就此平複,可眾人煩躁的心緒還未完全消散,連王熙鳳也未算到的
餘波突然卷土重來,令賈府上下一陣嘩然——偷腥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鮑二媳婦
在夜�上吊自盡,上吊的地點就選在賈璉門口。

  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的下人剛一開門,就看見那突出的雙目,似乎是在訴說
著女人心中強烈的怨恨,死不瞑目!

  「呀,死……死人啦!」

  「他媽的,叫什麼叫?還不將屍體搬走!」

  賈璉剛從大觀園回來,立刻就聽到下人的尖叫,也看到鮑二媳婦的屍體。

  賈璉眼中沒有絲毫心疼,甚至沒有憐憫,隻有一團怒火,他將鮑二叫到麵前
怒斥道:「王八蛋,爺玩你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為什麼不看住她?混蛋,
敢給你二爺找麻煩,我打死你!」

  「二爺,她昨晚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鬧,小的也不知道她會上吊呀。」

  「滾,拿去,早點埋了,這事不許傳出去。」

  賈璉眼中黑芒一閃,將一袋銀子扔給鮑二,隨即吐了一口唾沫,恨聲咒罵道
:「穢氣三爺我還是到天香樓喝幾口解穢酒才是。來人,備馬!」

  無情無義的馬蹄聲離府而去,忙碌的下人卻怎麼也閉不上鮑二媳婦的雙目,
連驚帶嚇的他們用草席草草一裹,隨手將其埋在亂葬崗。

  「我好恨!賈璉、王熙鳳,我好恨……」

  刻骨的仇恨從九幽黃泉傳出,在牛頭馬麵的押解下,鮑二媳婦麵容扭曲,眼
底綠光閃爍,奮力要在鎖魂煉上掙脫而逃。

  「大膽女鬼,生前不知自愛,死後還想危害人間嗎?」

  勾魂鬼差怒聲厲喝,手中鐵鏈猛然收縮,將鮑二媳婦勒得鬼影發抖。

  「我不服,我要報仇!」

  強烈的怨氣化作綠光閃爍,在幽冥空間急劇翻騰:「放開我,我要回賈府報
仇!」

  「就憑你這小鬼也想掙脫?不自量力!」

  兩個鬼差不屑冷笑,並加重懲罰。

  「是嗎?那本王又如何?」

  冷厲而傲慢的話音憑空回響,陰森的鬼聲在灰色空間回旋不休,讓兩名鬼差
找不出聲音發自何處。

  下一刹那,兩聲慘呼響起,鬼差變成死人中的死人。

  厲鬼之王憑空突現,盯著鮑二媳婦道:「你真想回賈府報仇?」

  「是,我要報仇,我要殺死賈璉、殺死王熙鳳、殺光賈家所有人!」

  「好,要想達成心願就跟本王來吧!」

  詭異的話語隨風飄散,除了鬼差掉落於地的鎖鏈之外,黃泉之路塵埃不飄、
風沙不動。

  「啊!」

  王熙鳳一聲驚叫,猛然從惡夢中清醒過來。

  「鳳姐姐,怎麼啦?」

  寶玉的大手攔住王熙鳳赤裸的嬌軀,強健的臂彎為她帶來身心的安寧。今日
晌午過後,王熙鳳借口向找平兒理論,氣勢洶洶地來到怡紅院,結果自然是癡男
怨女,幹柴烈火。

  等候已久的寶玉更是少有的急色,幾乎連前戲也沒有,就進入王熙鳳的體內。

  叔嫂兩人輕抽慢插,狂攻猛迎。

  一番狂熱交纏後,再加上王熙鳳昨夜一夜未睡,很快就進入夢鄉,不料睡去
不到半個時辰,惡夢就讓她驚醒過來。

  寶玉緊抱著王嘻鳳,再次柔聲追問。

  「沒什麼,隻是做了一場惡夢。」

  王熙鳳在寶玉的懷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隨即臉頰一紅,橫了寶玉一眼
,道:「壞蛋,還不夠呀!」

  原來王熙鳳肥美的屁股碰到寶玉堅挺的陽根,私密部位輕輕一碰,欲火瞬間
升騰而起。

  寶玉雙手用力抱起王熙鳳,陽根與蜜穴緩緩接近,同時小心地囑咐道:「好
姐姐,一定要記住隨時腰係五色玉帶!」

  「知道了!」

  王熙鳳甜蜜回應,淩空的幽穀突然下沈,直抵花心的快感讓兩人同時發出滿
足的呻吟。

  一聲悶吼後,寶玉終於射出一波陽精。

  為了不讓外麵幾女笑話,王熙鳳緊咬銀牙,玉手緊緊抓住寶玉的肩背,將最
強烈的尖叫壓在心窩�。

  如窒息般的幾秒後,王熙鳳喘出幾口大氣,隨即問道:「寶玉,紅樓別府究
竟怎麼一回事?還有石鈺的事情疑點太多,我可不是襲人丫頭她們,別想朦混過
去。」

  「啊!」

  寶玉絕對是猝不及防,瞬間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回答。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17 18:22:34

  第六章:姐妹相會

  「怎麼,到現在還不想老實交代嗎?」

  王熙鳳美眸一橫,豐滿的乳房湊到寶玉的嘴邊,嫣紅的乳頭微微顫抖,好似
掛在枝頭的櫻桃般。

  雖然寶玉剛剛才欲火噴射,但肉棒立刻挺立而起,更是急不可耐地一口咬下
去,不料櫻桃一閃,竟從他的嘴邊溜走。

  「小壞蛋,你要是不說實話,以後別想如願,咯咯……我還會將平兒與襲人
她們全部帶走。」

  「好姐姐,我說就是。」

  王熙鳳嬌嗔,散發出萬種風情,寶玉一生弱點就此被拿住,隻得老實交代。

  唉,想不到襲人她們會搬出鳳姐姐,看來秘密再也藏不住了!寶玉無可奈何
地長歎一聲,隨即將對襲人她們說過的話語又重複一遍。

  「還有呢?」

  襲人等女為了去紅樓別府一逛,已經把這些話對王熙鳳說過,精明過人的王
熙鳳仔細一想,立刻發現諸多破綻。

  王熙鳳對寶玉的性情很了解,絕不相信寶玉會讓自己的女人住在別人府中,
即使那是他的心腹兄弟。

  「沒、沒有啦!」

  「真的沒了嗎?」

  王熙鳳的豪乳貼在寶玉的背上輕輕滾動,玉手則握住寶玉的陽根,每一下櫓
動都會刺激到寶玉。

  妖精、妖精、要人命的妖精!呃……寶玉招供了,很快就全部招出來。

  「啊,石鈺是你偽裝的,難怪!」

  王熙鳳震驚不已,激動之下,差一點掰彎寶玉的陽根。

  別樣的刺激令寶玉渾身顫抖,他一邊歎息,一邊囑咐道:「好姐姐,這個秘
密事關重大,隻有你知道,你……啊……」

  「我知道,你不說,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王熙鳳的玉手加快速度,就在寶玉爽得渾身緊繃的一刻,她竟突然跳下床榻
,急速衝出房門。

  等寶玉咬牙切齒追出去的時候,襲人四女與平兒已經一擁而上,玉釧兒最激
動,道:「二爺,姐姐真的還活著嗎?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呀?姐姐她好嗎?」

  寶玉恨恨地瞪了吃茶的王熙鳳一眼,隨即又辛辛苦苦編織讀言,回應道:「
金釧兒複活的事我原本也沒有把握,而且傳出去會被人當成妖怪,所以事情沒有
成功以前我不敢告訴任何人。」

  「那姐姐現在還有問題嗎?我要去看她。」

  「現在可以看了,不過除了你們之外,其他人都不能說,包括你們姐妹的家
人。」

  寶玉越來越辛苦,為了圓一個謊言,他不得不編織更多假話:「死而複生的
奇術全靠妙玉施法,她說了,如果知道的人太多,會將地府鬼差找來,給金釧兒
帶來橫禍。」

  寶玉這麼說,眾女立刻拼命點頭,王熙鳳則美眸一翻,差一點將茶水吐出來。

  一番辛苦後,寶玉終於將紅樓秘密限製在最小範圍,然後巧妙安排,第二天
一早就帶著一群娘子軍殺入紅樓別府。

  可片刻後,寶玉想哭了:唉,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妻多夫賤嗎?

  眾女相見後自然喜淚橫流,又哭又笑,金釧兒姐妹緊緊抱在一起,最初的激
動後,晴雯帶著眾女進入後宅臥房。

  寶玉本想跟進去,不料「砰」的一聲,房門直向他的鼻子撞來,門內隨即響
起一陣歡笑,晴雯還大聲說女人聊天,男人回避。

  「唉……可憐呀,我真是可憐。」

  寶玉已是不知多少次無奈歎息,百無聊賴的他可不想與男人廝混,眼珠一轉
,想起那個美女奸細傅秋芳,心想:嘿嘿,不知晴雯姑嫂對這傅秋芳的「改造」
進行得怎麼樣?去看看。

  寶玉當然不是辣手摧花的主,「田雞試驗」隻不過是用來嚇嚇傅秋芳,真正
的「實驗」是他將一些自強自尊的意識透過晴雯與玉蘭之口傳達給傅秋芳,看她
究竟有什麼變化。

  理論肯定有效,從晴雯先前關門的舉動,寶玉就有了切身體會,讓他不由得
長歎一聲,恨不得搬起石頭將自己的腳砸個稀巴爛。

  「參見二爺!」

  胡思亂想的寶玉還未走近偏房,兩個訓練有素的女護衛已經迎上來,寶玉不
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是因為手下的秀麗容貌,而是因為她們的嬌捷步伐。

  紅樓基地成立一年多,從最初的一批潑皮混混擴大到上千人,而且還特別訓
練出一批女護衛。

  看著眼前的成果,寶玉花錢時的心疼終於消失幾分。

  「�麵情形如何?」

  「回二爺,傅姑娘從未離府一步,沒有絲毫異常舉動,而晴姑娘每日都會前
來與她聊天,她的情緒也以前好多了。」

  寶玉再次露出滿意的表情,看了看緊閉的院門,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最近店鋪情形如何?有沒有異常人物出現?」

  自從有了甄士隱幫忙後,寶玉就暴露出懶散的本性,剛開始還有管事,最近
已經將瑣碎事務都推給任勞任怨的甄士隱,仔細一想,他還真是有點汗顏。

  「回二爺,我們姐妹隻在後宅守衛,對外麵的事情不了解,隻聽兩位統領說
過,好像坊間出了別家商號的香煙,替我們製造了一些麻煩,他們正在處理。」

  盜版?未來的名詞立刻在寶玉的心中閃過,雖然兩個女護衛的語氣並不在意
,但他可深知盜版的厲害,頓時心頭一驚。

  寶玉再也沒有逗弄傅秋芳的興致,轉身回到眾女房外,告知一聲後,匆匆走
出別府,經過一處無人的轉角時,寶玉瞬間消失不見,石鈺飄然而出。

  石鈺大步走向最近的薛家商鋪,剛走到人流密集的街道上,突然一個「大美
人」迎麵而來,嚇得他一聲慘叫衝口而出。

  「石公子,好巧呀,奴家與你真是有緣。」

  忠順王的愛寵扭著身子,揮舞著香噴噴的紗巾靠向石鈺。

  瞬間石鈺胃部一陣劇烈收縮,近似吼叫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石鈺!」

  話音未落,石鈺「颼」的一聲,猶如驚弓之鳥般逃之夭夭。

  「石公子,討厭,哼!」

  琪官那「嬌滴滴」的哼聲,又讓遠處的石鈺嚇出一身冷汗,心想:他奶奶的
,好險跑得快。

  心神未定的石鈺一路狂衝,直至來到薛家店鋪門前,速度也沒有稍停。

  「哎喲!」

  石鈺一頭紮入店門,不料卻與正向外走出的一道人影撞個正著。

  清脆的嬌呼讓石鈺心神一震,本能的明白撞到美女,急忙道:「石某魯莽,
還請姑……啊!」

  下一刹那,石鈺的話音戛然而止,巨大的衝擊令他渾身冷汗直冒:天啊,今
天究竟撞了什麼邪?怎麼總是碰見……死兔子,又一隻「死兔子」那個天公子。

  「大膽!還不放開我家公——子!」

  未待石鈺向後跳躍,兩聲喝斥已經響起,在天意公主的身後,兩個宮女同樣
作男裝打扮。

  哇,又多了兩隻兔子,但蠻可愛的嘛!刹那間,石鈺的心情離奇的好了起來
,看著天意公主三人,笑道:「嗬嗬……對不起,是石某頭不長眼,腳不生跟,
衝撞這位「小兄弟‘了。」

  因仗著對方不知自己就是寶玉,他故意加重「小兄弟」三字的語氣,古怪的
神色笑意明顯。

  「大膽刁民,你……」

  天長、地久再次怒聲斥責,想不到除了她們未見過麵的賈寶玉之外,還有人
敢與天意公主如此講話。

  「算了,不知者不怪,我們回去吧。」

  天意公主今日心情大好,竟然沒有發揮出刁蠻的本性,揮了揮手,就這樣放
過石鈺,反而令石鈺目瞪口呆,反應不及。

  「公子,你怎麼如此輕易就放過那家夥?」

  走出店門後,天長忍不住低聲詢問,臉上布滿迷惑。

  「對呀。」

  地久也小嘴微翹,對石鈺的無禮懷恨在心,煽風點火道:「公子,不然叫大
內侍衛將那家夥痛揍一頓,還是弄進宮中當太監,讓我們欺負也行呀!」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未經人事的天意公主三女又怎會明白太監可是男人
永遠的痛?

  「嘻嘻……做太監,好辦法!」

  天意公主對地久與天長的提議大為歡喜,隨即又得意地道:「太監人選我已
經選好了,不過不是這人,咯咯……」

  說至這兒,天意公主話鋒一轉,語帶無奈與懊惱地道:「若不是元妃姐姐一
次次出爾反爾,故意推三阻四,本公主早將那臭小子誑入宮中。哼,我這次一定
要成功,一定要將他變成太監,永遠留在宮中!」

  「公主,我看元妃不會同意,我們還是算了吧!」

  天長與地久明白天意公主的意思,婉言勸慰道:「不如我們另外選幾個太監
給你出氣可好?」

  「哼!」

  天意公主白了天長與地久一眼,不滿的指責道:「膽小鬼!宮中太監誰會有
臭小子這般可恨?我一定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大義凜然的天意公主話語一頓,就差沒有慷慨激昂的指天立誓:「今日無論
如何也要纏著元妃姐姐同意,否則……否則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回宮!」

  天意公主越說越興奮,玉手虛空一揮,刹那間憑空加速,心急火燎下連輕身
之術也用出來,一點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會驚世駭俗。

  連續兩次受驚嚇後,石鈺終於走進香煙專賣店,可他腳步還未站穩,一陣吵
鬧聲已經從店內傳出來。

  「什麼?不行!今日無論如何你們也要給俺們貨物!」

  石鈺心想:咦,怎會有人鬧事?

  對於有四大家族做靠山,又以完美經營為理念的紅樓店鋪來說,吵鬧可是少
有之事。

  石妊大步走進店鋪的二重門。

  「石爺!」

  眼尖的店夥計如見救星般興奮無比,眼底金星閃爍,極度崇拜地迎上來,道
:「您來了就好了,這些外地人可真難應付。」

  「小的見過石爺!」

  店掌櫃如釋重負,急忙拋開吵鬧的客人向石鈺恭身施禮,在紅樓眾人心中,
石鈺可是無所不能的主兒。

  「你就是老板嗎?」

  未待石鈺開口寒暄,幾個身穿毛皮的高大漢子已搶先嚷道:「來得正好,趕
緊給俺們一個公道。」

  「對,你們不能欺負外地來的,一點也不講信用。」

  另一個漢子緊接著大發牢騷:「俺們都來了好長日子,你們總不能一拖再拖
吧!」

  事關信譽那可不是小事,更何況市麵上還出現盜版仿品!石鈺的眼神立刻嚴
厲許多,目光一掃,沈聲問道:「掌櫃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石爺,小的也是沒有辦法,」

  店掌櫃一臉苦澀地哀聲解釋道:「年前庫存的香煙被寶二爺緊急調走一大部
分,貨物不夠,我們隻得先保證簽了契約的老主顧。」

  店掌櫃話音微頓,手指幾個滿臉怒氣的漢子道:「而他們是從外地前來訂貨
,年前小的也確實答應他們,不料會出現這意外變化,所以……」

  「喂,你既是老板,那趕緊給俺們一個交代。」

  最粗豪的漢子大感不耐煩,吼聲打斷石鈺的問話。

  「幾位兄台,請坐。」

  石妊微笑著大手虛揮,示意幾人在大堂一側落座,熱情招呼道:「先喝幾口
清茶消消火氣,石某一定給幾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用香茶穩住關外商人,而圍觀的人群則越來越多,無論認識與否,眾人都想
看一看這名聲大噪的石鈺如何解決難題。

  片刻後,石鈺將帳簿一合,自信的笑容悠然浮現在臉上,不凡的風采立刻引
來眾人暗自喝彩。

  人群中,更有兩雙明亮的眼眸異彩閃爍,凝神觀察著石鈺那來自未來、與眾
不同的超人氣質。

  「幾位不遠千�而來,那是石某的榮幸,雖然事出有因,但未能令幾位滿意
,石某深表歉意。」

  石鈺隨意一動,儒雅氣息刹那變為狂野不羈,讓幾位粗豪漢子不由得心生親
切,他隨即大手一揚,道:「幾位兄台不用焦急,石某立刻幫你們準備貨物,另
外為表歉意,再奉送三箱,大家可滿意?」

  「多謝石公子,俺們太滿意了,石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哈哈……」

  幾個關外漢子立刻大笑起來,再無半點怨氣,領頭之人激動下,衝到石鈺麵
前連連抱拳行禮。

  客人歡喜極了,店掌櫃則麵色發緊,急聲提醒道:「石爺,庫房內貨物不足
,如果給了他們,咱們……」

  「不用說了,我自有主張!」

  石鈺神色平靜,話語卻透露出不可違逆的氣息,他的威儀不僅令店掌櫃閉嘴
,還令幾個關外漢子坐正幾分,再也不敢隨便喘粗氣。

  暗地�展現威勢後,石鈺笑了,笑得很親切,道:「幾位兄台能否到後堂一
敘,石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幾位能否幫忙?」

  畫麵一閃,圍觀的人群終於被牆壁隔開。

  在關外漢子忐忑不安的等候下,石鈺不疾不徐的笑道:「石某想在關外建立
一間香煙鋪,但卻正愁沒有熟人引路,不知幾位願不願意與在下合作?」

  關外漢子先是大出意料微微一愣,隨即無比狂喜,因為這哪是難題,分明就
是天大的好處砸在他們頭上。

  「沒問題,隻要石公子吩咐,俺們必定會全力以赴!」

  雖然這幾個關外漢子比較精明,但在關外也不算是大商賈,此次來金陵,本
也懷著試一試的心思,不料貿然之下會有如此收獲,怎不讓他們眼前一片「金」

  光閃爍?

  興奮過後,為首的大漢臉色微紅,拱手道:「石公子,俺們很願意與您合作
,不過我們怕本錢不足,讓公子笑話。」

  「哈哈……無妨,這是小事。」

  石鈺豪爽大笑,虛揮大手道:「這樣吧,我的人直接將貨送到,免去你們的
販運費用,也不要你們付銀子,就用你們關外的特產交換吧。」

  笑聲微頓,石鈺不用偽裝已經流露出商人的精明,聲音微沈道:「至於人參
、皮毛的價格嘛……」

  「石公子放心,俺們不是不懂感恩的人,關外特產俺們進價多少就多少賣給
石公子。」

  「那好,從今天起,咱們就算是朋友,如果各位兄台有事,盡可報石某與寶
二爺的名號。」

  幾個邊塞漢子千恩萬謝離去,石鈺心中也歡喜萬分。

  關外邊塞一帶因為天高皇帝遠,四大家族的勢力難以觸及,紅樓香煙雖然暢
銷大江南北,但關外卻成為利潤盲區。

  如今不僅打開銷路,還可以將皮毛、人參、鹿茸之類的好東西運進來,將之
與香煙運到全國各地甚至是大洋彼岸,那利潤絕對可以翻好幾倍。

  金銀還不是石鈺最開心的原因,更為重要的是關外商路的開通無形間解決他
心中另一個難題,刹那間他就想出對付盜版的絕佳辦法。

  「哈哈……」

  石鈺越想越開心,一時興奮,竟連石鈺一向的從容也拋到一邊。

  「高,實在高!」

  清脆的掌聲在內堂門外響起,三個錦衣華服的俊秀男子相繼走入,當先一人
讚歎道:「石公子果然名不虛傳,薛某有幸打開眼界,這廂有禮了。」

  姓薛?這麼巧?石鈺心頭一跳,�頭看去,第一眼立刻為三個翩翩公子的風
采瞬間震撼,第二眼,熟悉的感覺鑽入他的心窩,令他哭笑不得,因為這哪是公
子,分明就是薛寶釵與鶯兒,還有一個人則令他有點意外,竟然是探春,心想:
唉,我不帶她們來見石鈺她們便自己來了,難道真的要紅杏出牆嗎?嗚……


  第七章:戲耍寶釵

  思緒變化隻在刹那間,石鈺原本迎上去的腳步失去力量,不由自主坐回原位。

  「石公子對薛某冒昧來訪,心情不佳嗎?」

  薛寶釵隨手一抖折扇,動作很瀟灑,如果不是石鈺對她太熟悉,還真可能一
時之間認不出來。

  「哪�,薛公子請坐!」

  石鈺的話語雖然客氣,但卻透出一股怪異的味道。

  薛寶釵與探春相互一望,探春眉頭微微一皺,一邊落座,一邊直爽問道:「
我等慕名而來,石公子卻這麼冷淡,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三位客倌,石爺平日貴人事忙,對於陌生人稍有生疏也是在所難免,你們
這樣問,好似也不是做客之道吧?」

  店掌櫃見石鈺被薛寶釵三人咄咄相逼,不由得挺身護主。

  「我等這樣問確實有欠妥當。」

  薛寶釵悠然自得接過話頭,揮著折扇道:「不過掌櫃說我們是外人,可就大
錯特錯,好像這店鋪就是姓薛的吧?」

  「你是……」

  見薛寶釵神色鎮定,不似虛假,出身薛家的店掌櫃半信半疑地沈聲詢問。

  鶯兒立刻亮出薛家令牌,微揚小臉,大聲道:「這是我們薛家二公子薛蝌,
誰敢說他是外人?」

  「原來是蝌二爺,老奴有眼不識泰山,請蝌二爺饒恕!」

  店掌櫃偷偷看了看令牌,緊接著臉色一變,下意識跪了下去。

  「哈哈……」

  未待薛蝌有所回應,石鈺朗聲大笑,道:「原來是蝌兄弟,石某早就聽薛大
哥提及,想不到我們會是這樣碰麵。」

  在石鈺大笑的同時,已經暗自決定不能讓薛寶釵三女喜歡上「石鈺」不然這
日後可是麻煩多多。

  雙方寒暄幾句後,再次歡欣落座,薛寶釵隨即介紹身邊的兩人,探春自然地
變成薛譚,鶯兒則成為薛英,弄得石鈺心底又是一陣爆笑。

  「蝌兄弟,你還沒有去府�拜望薛夫人與薛小姐吧?怎會突然在這兒出現呢?」

  石鈺自然微笑,言語間則隱隱透出責怪的氣息,仿佛他真是一個嚴守禮教、
迂腐古板的笨蛋般。

  「石兄說的是,在下原本正要去府�,不過一入金陵,在好幾家商號都看到
贗品香煙,此事絕不可等閑視之,不知石兄準備如何處置?」

  「這……有點難辦呀。」

  石鈺滿臉為難,不是他想不出辦法,而是不想讓薛寶釵三女覺得他很有辦法。

  石鈺極力裝傻,店掌櫃則再次挺身而出,躬身道:「石爺、蝌二爺,包統領
與倪統領已有準備,他們準備將所有假煙銷毀,給那些不知死活的小人下馬威。」

  薛寶釵三女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石鈺。

  石鈺則看向店掌櫃,用很期待的口吻問道:「甄先生怎麼說?」

  「回石爺,甄先生不讚成如此解決,顧慮會有後患,他說最好的辦法是咱們
降價一段時日,假煙的味道差許多,隻要我們降價,一定能打擊對手。」

  甄士隱的顧慮令石紝暗自點頭,現在可不是製造麻煩的時候,至於降價的辦
法,以這時代的商業思維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嗯,甄先生果然高明,就像以往那樣聽甄先生的,反正一向都是他拿主意。」

  石鈺繼續裝傻,用言語暗示自己以往的英明其實全是別人的功勞。

  薛寶釵與探春、鶯兒目光交流,三女眼中果然有了幾分失望。

  「石兄,甄先生的辦法的確不錯,但降價時間太久,我們也沒有利潤,如果
時間不足則難以打擊對手,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石鈺本想說沒有,但眼角一動,無意間在探春眼中看到不屑的神色,陡然爆
發出自尊,他身軀一挺,脫口而出道:「最好的辦法很簡單,咱們不降價,反而
漲價一倍。」

  「啊!」

  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好像看怪物般看著石飪。

  石鈺的胸膛挺得更加偉岸,雖然坐著,目光卻好似俯視著所有人,隨即不假
思索地說出心中計劃:「價格漲一倍,每天的銷量則減少一半,賣完就掛牌,絕
不多賣,我保證咱們的利潤隻會更高,買煙的人隻會更多。」

  「石爺,我們這樣做不是將客人往對手那兒趕嗎?」

  店掌櫃額頭冒汗,無比的不解。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心理營銷。」

  石妊越說越起勁,站起來揚聲道:「價格的巨大差距會讓所有人明白一個道
理,紅樓香煙才是唯一的真品,至於客人,我們的主要客人本就是有錢人,有錢
人買東西向來是隻買貴的,不買好的。」

  話語微頓,得意之情浮上石鈺的麵容,他大手虛揮,又說出另一個計劃:「
知道我為什麼對關外那些人那麼好嗎?咱們的低價煙全部往邊遠地區輸送,換取
各地土特產,這樣就可以做到源源不絕。」

  見眾人還有一點不明白,石鈺坐回座位,感慨地歎息道:「無論是武力還是
降價,仿品永遠不可能消失,咱們給他們留下一點空間,又限製在咱們允許的範
圍內,這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店掌櫃頓時一愣,還是感到有點迷糊。

  薛寶釵則美眸異彩一閃,不愧是薛家傳人,第一個明白石妊的高深涵義。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石兄,你這不僅是營商之道,還有做人的道理,你
比我聽說的還要神奇!」

  探春與鶯兒緊接著也明白八、九分,三女的美眸光華閃閃,看著石鈺就像看
一個稀世珍寶。

  啊,糟啦!薛寶釵三女的妙目卻讓石紝心神大驚,從興致勃勃中恢複清醒。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熄滅她們眼中的火焰。石飪思緒一轉,立刻計上心來,
歡聲道:「蝌兄弟,這也快到晌午,就讓我做東請喝幾杯水酒如何?」

  「好啊,多謝石兄款待。」

  薛寶釵與探春乃是大家小姐,本不該隨便與男子同席,但此時此刻她們回答
得很爽快,沒有絲毫不妥的感覺。

  不到半個時辰,一桌精美的酒菜已經擺在石鈺四人麵前。

  三女還未落座,石鈺突然指著桌上的菜肴臉色大變,怒聲喝斥道:「混帳,
這酒菜是怎麼準備的?」

  下人幾時見過石鈺如此疾言厲色,店掌櫃急忙跑步上前,道:「石爺,怎麼
啦?酒菜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

  石鈺麵容緊繃,鄭重無比地沈聲道:「有大問題!」

  「石爺,是不是酒�有毒?」

  紅樓護衛聞聲趕到,刹那間刀劍出鞘,架在上菜下人的脖子上,一時之間刀
光閃爍,讓從未見過此等場麵的薛寶釵、探春嚇個心驚膽顫、花容失色。

  「放下刀劍,別嚇到蝌兄弟了,酒菜無毒。」

  「石大哥,既然無毒,那這酒菜到底有何問題?」

  薛寶釵雍容大方,第一個從震撼驚懼中恢複鎮定。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大驚小怪的石鈺身上。

  「這酒菜的確有大問題,」

  石鈺的神色依然無比肅穆,手指對著酒菜一番指點,連聲道:「你們趕緊將
這樣、這樣還有那樣……全部撤下去!」

  石鈺手指之處無不是雞魚肉蛋之類的菜肴,而且色香味俱佳,令眾人更感奇
怪。

  桌子被清空後,石鈺的麵前隻剩下一雙筷子,他神色一鬆,隨即又一臉憂國
憂民的解釋道:「蝌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個「吃‘字絕對不簡單,它既可以讓
我們人類繁衍生息,也可讓我們全部滅亡!」

  「不會吧?」

  薛寶釵三女與一幹下人的眼珠子都往外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吃」字
與人類的興衰存亡會有多大的關係。

  「怎麼不會?我可沒有半點誇大!」

  石鈺的話語認真而又神秘,十足吊起薛寶釵三女的興趣,道:「你們知道嗎?

  我們人類飲食之中有三大怪!」

  「三大怪?」

  薛寶釵三女同時張大朱唇,三張玉臉不約而同靠向桌麵,無論是端莊大氣的
薛寶釵、明媚幹練的探春亦或者嬌俏的鶯兒,無不忘記自己此刻可是男兒打扮。

  「對!三大怪就是——魚、肉、蛋!」

  石鈺拳頭一握,近似咬牙切齒地道:「它們就是要毀滅人類的元凶、劊子手
、惡魔!」

  未待眾人脫落的下巴再次合攏,石鈺突然慷慨激昂站起來,熱血沸騰、義正
辭嚴地大吼道:「兄弟們,大家以後再也不要吃這三大怪,我們要為人類而戰!」

  石爺這是怎麼啦?瘋了嗎?一幹手下望著石鈺,根本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是……」

  薛寶釵微一猶豫,還是鼓足勇氣反對道:「石兄,不吃這些大家就沒有力氣
,士兵如何打仗?農人如何耕作?」

  石紝身子一頓,興奮的麵容瞬間強烈扭曲,他手指著薛寶釵,渾身顫抖道:
「你質疑我,你是在質疑我,對不對?」

  「沒、沒,我沒……」

  一臉悲憤的石鈺讓薛寶釵心生驚懼,見他滿臉張紅、悲憤無比,更被嚇得語
不成聲:「石……石大哥,你……你別……激動!」

  「你們信不信我?」

  石鈺停下亂轉的身子,迷亂的雙目紅絲隱現,如瘋子般緊盯著薛寶釵三女,
問道:「以後還吃不吃三大怪?」

  「信!我們信!」

  探春也大受驚嚇,一邊後退,一邊搖手道:「我們以後隻吃青菜豆腐,再也
不吃葷腥了!」

  「對、對,再也不吃魚肉蛋了。」

  鶯兒一把抓住薛寶釵的衣袖,將不知所措的薛寶釵強行拖出去。

  薛寶釵三女一出大門,立刻「颼」的一聲飛逃而去。

  「咯咯……」

  遠離店鋪後,探春第一個扶牆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寶姐姐,原來這就是
你崇拜的英傑呀,原來是一個瘋子,咯咯……」

  「是啊!」

  鶯兒一邊喘氣,一邊附和道:「我看這石公子根本就是名不符實,比起寶二
爺來,差遠了!」

  石鈺的苦心果然沒有白費,至少鶯兒已經知道寶玉的好。

  「唉,我也覺得石公子有點不對勁!」

  薛寶釵感慨萬千,隨即又話鋒一轉,隱隱透出一絲不滅的期待:「不過俗話
說:」

  不瘋魔,不成聖。「就像詩仙李白必須鬥酒三千方能作詩般,可能這奇人異
士都有點與眾不同吧!「」寶姐姐的意思是,這石公子是高人雅士?」

  探春翻了一下白眼,緊接著腦中閃過一抹靈光,很迷惑地道:「說來真有點
奇怪,我看著他總覺得有點熟悉,就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

  鶯兒被探春一語提醒,刹那間恍然大悟,附和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也覺
得怪怪的,不過說不清楚。」

  「原來你們也有這感覺!」

  薛寶釵雙眸瞬間發亮,驚詫之餘,動人的火焰再次嫋嫋升起,盤旋不去。

  弦月微露,神秘的夜色籠罩天地。

  相比白晝的明媚,幽深的夜晚又是一番別樣的誘惑!

  「啊!」

  歡鳴聲聲嘶力竭,王熙鳳的玉體在寶玉有力的撞擊下跌宕起伏。

  寶玉一隻手輕揉平兒的玉乳,另一隻手撫弄晴雯的美臀,陽根則深深插入王
熙鳳的花心。

  因為薛寶釵三女的刺激,石鈺飛一般回到別府,二話不說就開始一場胡天胡
地的大戰。

  「壞東西,今天怎麼興致這麼高?」

  王熙鳳的乳房急速晃動,她已經看不清自己的乳頭,不禁羞聲懷疑起來。

  癱軟無力的晴雯努力從玉蘭手腳的壓迫下�起頭來,嬌嗔道:「二奶奶,他
肯定是在外麵碰見什麼美人兒,所以才如此放肆。」

  「壞姐夫!」

  玉釧兒在疲累中與麝月抱成一團,勉力張開雙眸,落井下石道:「晴雯肯定
說對了,不然你怎會變著法兒折騰我們。」

  寶玉用行動做出回應,肉棒好似狂風暴雨般在王熙鳳的蜜穴內抽插幾十下。

  「啊啊啊……噢……」

  王熙鳳一聲歡鳴,再也沒有審問的思緒。

  寬闊的大床已脫離正常人對床榻的概念,近十人躺在上麵一點也不擁擠,襲
人略顯吃力地從金釧兒姐妹身上翻過,來到寶玉身邊柔聲問道:「寶玉,我們一
夜沒回府,會不會惹老太太與太太不高興,責怪你呀?」

  襲人永遠是寶玉身邊最細心的寶貝,此時也不忘為寶玉著想,沈聲提醒道:
「昨日我聽外院下人說老太太已經決定要選下任家主,咱們以後還是小心一點。」

  「二爺才不會在乎那些,他可是標準的色狼——隻愛美女,不愛江山!咯咯
……」

  秋紋的話語說中男人的本性,除了渾然忘我的王熙鳳之外,一幹美女不由得
齊聲嘻笑起來。

  破曉的陽光劃破天際,石鈺迎著清新的晨風再次走進香煙總店,至於歡愛整
夜的愛侶們仍在無邊美夢中遨遊,他當然不會忍心叫醒她們。

  幾個關外漢子早已等在店門口,一見到石鈺,立刻大禮參拜。

  石鈺坦然受了這幾個關外漢子一禮,隨即又與他們在內堂詳細商談好,貨物
馬車備齊時,雙方的契約也順利完成。

  幾個關外漢子滿載而去,石妊揮手相送,雙方都興高采烈、歡喜不已。

  辦完正事,石紝正要返回紅樓別府,不料男裝打扮的薛寶釵又來了,探春與
鶯兒也在。

  啊,還不怕?石鈺對薛寶釵的執著不由得大為驚歎,也更恨石鈺的女人緣。

  「蝌賢弟果是信人,不枉為兄一番思念!」

  石鈺一邊轉動無聊念頭,一邊迎出大門,拱手施禮之間自然瀟灑。

  石鈺此時的笑容充滿男兒魅力,親切而又豪爽,令薛寶釵眼底再次異彩閃爍
,言語間也不由自主親昵幾分。

  「昨日與石大哥相聚甚短,還有關於西洋的話題沒有詢問,今日還望石大哥
多多講解。」

  「沒問題,三位兄弟請隨為兄來。」

  石鈺看了看天色,朝陽升起不久,隨即將薛寶釵三女引入後堂,品茗聊天。

  石鈺神色自然,寒暄之餘暗自思忖:到底如何才能恰到好處讓寶釵三女討厭
自己呢?她們可都是聰慧伶俐的人兒,若做得過於明顯,反倒會引來她們疑心與
好奇。唉!難呀!原來要讓人討厭也挺難的,嗬嗬……

  「石公子,能否講講大海是什麼模樣?真的如書上所言一眼看不到邊嗎?」

  薛寶釵還在觀察石鈺的舉動,探春意外地首先進入正題,明媚的玉臉上光華
閃耀,對大海的向往顯露無疑。

  唉,可憐的大家閨秀呀,就是一隻籠中的金絲雀。對同父異母的妹妹,石紝
不由得生出憐愛。

  兄妹之情突然彌漫心間,令石鈺暫時忘記本來目的,將無邊無際、波瀾壯闊
的大海描述一番,尤其對於浪濤湧動、夕陽映照的海景述說得特別詳細。

  石鈺話語告一段落,薛寶釵三女早已是如癡如醉,沈浸在那臆想的天地間,
寂靜悠然來臨。

  「石公子,這些新奇玩意兒都是西洋來的嗎?」

  過了一會兒,探春的好奇心成為今天的主題,她環視四周陳列的「奇怪」飾
物,明亮美眸再次浮現強烈的興趣。

  「也不全是。」

  石紝悠然輕笑,走到櫃台旁,手指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介紹道:「有些是來
自本朝一些偏遠地區,像這手環就是用草藤編織……」

  對探春的憐愛密布石鈺心間,他又開始忘形,一番解說,直到口幹舌燥才話
語微頓,末了微笑道:「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經常送新奇玩意兒給你。」

  「石大哥,你真好!」

  探春興奮之下,幾乎忘卻自己男兒的偽裝,話語嬌柔、玉臉嫣紅彌漫,那明
媚的豔色驚心動魄。

  啊,不好,又犯錯了!探春的歡笑卻令寶玉心神大驚,急忙強行壓下憐愛之
心,並提前使出他的殺手鐧。

  正午不到,石鈺就邀約入席,在他的熱情下,薛寶釵三女略顯緊張來到花廳。

  下人們吸取昨天的教訓,桌上全是素菜,而且做得甚是精美。

  石鈺爽朗大笑,率先舉杯道:「三位賢弟,我知道你們不喜飲酒,今兒為兄
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

  「石大哥想的真是周到,小弟感激不盡!」

  薛寶釵、探春與鶯兒不約而同鬆了一口大氣,寶釵的玉臉更是舒展開來,昨
日的驚懼變成好笑的回憶。

  薛寶釵三女優雅地放下茶杯,筷子緩緩伸向滿桌小菜。

  「慢!不能吃!」

  突然昨天的大喝再次出現,石鈺一臉緊張地連聲道:「這菜有問題,吃不得!」

  「石……石大哥,這菜中沒葷腥,沒問題的!」

  「對呀!沒有你說的那些十惡不赦的魚肉,嘻嘻……」

  探春與鶯兒先後出聲,薛寶釵雖然沒有說話,但翦水雙眸瞬間多了一絲驚懼。

  「石爺,小的特意吩咐過廚房,也親自用銀針試過,這菜絕對沒問題!」

  店掌櫃滿臉苦笑,也不知石鈺這兩日怎麼了,心想:就算是中邪也沒這麼準
時啊!「胡說!」

  石鈺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激動地跳起來。

  昨日一幕一絲不差地上演,「憂國憂民」的石鈺陳訴一番「吃」的危害,在
麵容強烈扭曲後,大手一揮,朗聲喝道:「賢弟,你們知道什麼是食物的「三大
怪‘嗎?」

  怎麼會這樣?薛寶釵三女相視無語,一時之間心中亂成一團。

  未待眾人回答,石鈺雙目已射出淩厲之氣,仿佛麵對血海深仇般指著素菜道
:「三大怪就是青菜、豆腐、蘿卜幹,它們就是毀滅人類的劊子手!」

  天啊!受不了啦!呆如木雞的眾人無不有了昏倒的跡象。

  薛寶釵強自壓抑複雜的思緒,小心翼翼地問道:「石大哥,可你昨日不是這
麼說的。」

  「什麼?你說什麼?」

  石紝沒有半點反省,反而手指著薛寶釵,痛心疾首地沈聲道:「你質疑我,
你竟然質疑我!」

  啊!又是這句?這下連薛寶釵也低下頭,不敢與歇斯底�的石鈺對視。

  見眾人都不開口,石鈺臉上的悲憤更加強烈,義正辭嚴的苦勸道:「你們怎
麼能不吃肉呢?沒有好的身體,如何養活妻兒?如何齊家治國平天下?真是荒謬!」

  來人啊!還不趕快將這三大怪撤下去,重新煮一桌好菜!「下人們立刻忙碌
起來,而探春則充分發揮幹練本色,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玉手輕拍桌麵,懊
悔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竟然連今兒有緊要事也忘了。石大哥,小弟先行
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薛寶釵呼出一口濁氣,立刻接口道:「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蟠大哥此
刻恐怕已等不及,我們這就回去。石兄,告辭。」

  薛寶釵與探春不容石鈺有開口挽留之機,話未說完已經離席而去,至於一言
未發的鶯兒做得更絕,薛寶釵與探春還未轉身,她已逃出偏廳大門。

  「哈哈……」

  見薛寶釵三女消失於視野中,石鈺忍不住大笑起來。

  石爺中邪了!他真的中邪了!陰雲慘霧瞬間籠罩店鋪內外,對石鈺無比敬愛
的紅樓護衛們已是心思齊轉,決定要解救可憐的石鈺。

  有人跑向別府要向寶玉報信,有人衝向醫館請大夫開方救人,有人更絕,直
接殺入寺廟道觀大撒金銀,隻盼佛祖前來搭救。


  第八章:謀算鴛鴦

  歡樂時光轉眼即逝,眨眼間元宵佳節已過。

  沒有節日的籠罩,一切又走上往昔的軌跡,享樂者依然醉生夢死、酒池肉林
,勞作者依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辛苦一天,隻為那一碗糙米充饑。

  兩個月後,石鈺一番辛苦終於換來豐碩的成果,在忠順王與趙全兩大勢力不
約而同的推舉下,他名正言順地成為西洋特使,石鈺這個名字就此進入朝廷文武
百官的視野中。

  「石鈺接旨!」

  趾高氣揚的司禮太監走入紅樓總店,石鈺麵對聖旨也隻能無奈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封石鈺為禮部侍郎,為我大明天朝與鄰邦諸國
建立和睦邦交!」

  司禮太監一口氣將聖旨念完後,臉色鄭重一變,對這深受趙全與忠順王同時
看重的大紅人石鈺可不敢造次,道:「石大人,恭喜了!」

  「楊公公多禮,下官以後還要靠公公多多提點!」

  石鈺有心之下,早將宣旨太監的身份打聽得清清楚楚,大手一伸,一張百兩
銀票已遞過去。

  「石大人果然不愧是少年才俊,它日必然飛黃騰達,前程不可限量……」

  司禮太監滿心歡喜、眉開眼笑,錢財的力量再次顯現,當然不會吝嗇讚美之
詞。

  石鈺這兒樂得合不攏嘴,同一時刻,皇宮內,天意公主也歡喜無限。

  「唉,好了,你別鬧了,我答應你就是!」

  元春被天意公主纏了一整天,再也受不了,隻得無可奈何答應天意公主胡鬧
的要求。

  「元姐姐,你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撲入元春的懷中撒嬌,吸取上次教訓後,立刻催促道:「姐姐,你
馬上寫家書,我好將書信與懿旨送出宮。」

  「你這丫頭!」

  元春憐愛地輕拍天意公主的頭,寶玉竟然得罪天意公主,不由得思忖:不知
他們湊到一塊會鬧出什麼事。

  唉,還真有點想念自己那個傻弟弟。念及此處,元春的臉頰微帶戲謔之色,
柔聲道:「你也要讓我想想怎樣寫家書,才能幫你騙寶玉進宮呀!」

  天意公主生怕元春借口反悔,急忙道:「我都想好了,姐姐就說身染怪病,
需要小寶子……賈寶玉那塊「通靈寶玉‘救治,讓他秘密進宮治療姐姐的怪病。」

  「小寶子?」

  元春有種不妙的預感,認真凝視著天意公主,道:「天意,你可不能太過分
,寶玉可是我的親兄弟!」

  「姐姐……」

  天意公主說漏嘴,急忙膩聲補救,搖晃著元春的香肩撒嬌道:「人家隻是隨
口說著好玩,你快點嘛,不要又反悔了!」

  這段時日以來,元春從天意公主處也聽聞不少寶玉的奇聞,她幾乎不敢相信
那會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好奇與懷疑之下,元春思念親人的情思再也壓
抑不住,終於寫下家書。

  「元姐姐,你幹嘛要讓賈寶玉帶個人進來?」

  看完家書後,天意公主見元春要寶玉多帶一個家人進宮,不由得嘟起小嘴。

  「姐姐與迎春也許久未見,況且寶玉乃男兒之身,有迎春隨行也方便許多,
你說對吧?」

  「唉,好吧!」

  天意公主見元春意誌堅定,不再反對,心想:反正隻要將臭小子誑進宮來就
好,到時還怕沒有機會收拾他嗎?咯咯……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世間之事自古如此。

  當石紝與天意公主都心願得償、笑口大開時,賈府內,一個卑鄙的圖謀正在
盤旋,好似惡狼般撲向無辜的鴛鴦。

  榮國府東府大屋內,邢氏望向閉目沈思的賈赦,訝然道:「老爺,你今兒不
出府嗎?」

  「不出去了,昨日孫賢侄搜羅好幾把古扇給我,我要在家好好欣賞一番。」

  賈赦話雖如此,但微皺的眉頭卻絲毫沒有喜悅之色。

  「你說這孫紹組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邢氏柔順的為賈赦遞上香茶。

  「我也不明白!」

  賈赦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孫紹祖投己所好必有所圖,可一時也想不出孫紹祖
究竟意欲何為,話鋒一轉,微帶煩悶的問道:「老祖宗近日對我的印象如何?你
可常在她耳旁說我的好話?」

  邢氏歎息一聲,低著頭回道:「說了,可是老祖宗好像不怎麼上心,與以往
差不多。」

  「這可怎麼辦?」

  賈赦重重將茶杯放在案幾上,神色變得焦急不已,道:「要不了多久賈珍就
會回府,老祖宗再不偏袒於我,到時如何爭得過賈珍?」

  「老爺,這家主當不上也沒什麼,我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幹嘛要操那
分閑心?」

  邢氏本性柔順,沒有什麼權力欲望,委婉相勸日漸焦躁的賈赦。

  「糊塗!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賈赦大為惱怒,訓斥道:「你還是好好想方法討好老祖宗,老二原來能當家
主,他媳婦就幫了大忙,可你看看你自己。」

  「妾身無能!」

  深受禮教毒害的邢氏雖不認同賈赦所為,但身為人妻,玉臉彌漫羞愧,道:
「老爺別著急,小心氣壞身子。」

  「唉!」

  賈赦對邢氏的溫婉並無多少喜意,反而很失望,想到當初會娶邢氏,除了她
貌美如花之外,主要還是看上邢家顯赫的勢力,不料沒有幾年,偌大的邢家世族
竟然家道中落,對他再沒有半點幫助。

  「老爺,我這就到老祖宗房中陪她聊天解悶。」

  話音微頓,邢氏見賈赦閉目深思,對自己不理不睬,略一猶豫後,還是小心
翼翼地低聲道:「老祖宗這麼精明,妾身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哼!還用你說!」

  賈赦對自己這個偏心的母親怨懟橫生,道:「府中誰敢拂她的意?她就是老
祖宗,錯了也沒人敢出聲。」

  見賈赦終於肯與自己談話,邢氏立刻有了幾分歡喜,道:「這也不見得,我
們不敢,鴛鴦可是一個例外,全府上下就這丫頭敢拂老祖宗的意,有時還敢數落
老祖宗的不是。」

  說著,強烈的不解與迷惑彌漫邢氏的雙眸,不由自主加重聲調:「不過也真
是怪,老祖宗就是吃她這一套,非但不生氣,每回還都樂嗬嗬的。」

  賈赦雙目微睜,突然想起老祖宗在靈堂誇讚鴛鴦的話語。

  「嗯!好了,你下去吧。」

  對於失去價值的邢氏,賈赦就像指揮下人般不耐煩的將她趕出書房,隨即將
心腹叫到麵前。

  「立刻在庫房挑出幾匹上好綢緞、精美首飾,送給老祖宗房中的鴛鴦,就說
這是老爺我賞給她的,明白了嗎?」

  對於賈赦另有所指的眼神,心腹心領神會,他幫賈赦幹這勾當也不是一、兩
回,自然明白該如何送禮。

  心腹辦事去了,賈赦輕搖名貴古扇,得意的思緒已飛上九天,暗自思忖:隻
要將鴛鴦收到房中,到時還怕老祖宗不捧自己為家主嗎?

  賈赦對自己的妙計越想越興奮,滿心火熱的他卻未想過萬一鴛鴦不答應,那
怎麼辦?

  鴛鴦懵然不知厄運已向她招手,此刻正侍立在賈母身後,一邊輕柔的為賈母
按摩肩背,一邊偷偷凝視前來請安的「冤家」「孫兒向老祖宗請安!」

  寶玉恭敬乖巧的下跪後,隨即自行起身,望向一側陪坐的眾女,嘻笑道:「
各位姐姐、妹妹,你們又比我先到呀!」

  薛寶釵還未回到大觀園,賈府上下再無人能與林黛玉相提並論,她雖嬌弱憂
思,但卻有縱橫才氣,更有伶牙俐齒,第一個調侃道:「我們怎麼敢與大名鼎鼎
的寶二爺相比?你老人家又是大夢莊周、與蝶共舞了吧?」

  黛玉話音未落,探春也不知是否因為在石鈺那兒受氣,少有地話語帶刺,道
:「依我看啊,寶哥哥定然是向周公女兒下聘,所以才會來這麼晚。」

  「咯咯……」

  探春這麼說,李紈不禁心疼寶玉,說:「你們還是饒了寶兄弟吧,看他被作
弄成什麼樣了。」

  其實厚臉皮的寶玉並不難受,反而很享受眾女的唇槍舌劍,此時更大出眾人
的意料,對一言不發的惜春道:「四妹妹,你不想也說二哥哥幾句嗎?」

  天下竟然還有自己找罵之人。一向寡言少語的惜春終於冰雪解凍,似真似假
白了寶玉一眼,道:「寶哥哥,罵你我有什麼好處?不然為何要費那力氣?」

  眾女不由得為之絕倒,想不到惜春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賈母慈祥的麵容上笑意從未消失,看著一幹孫兒、孫女嬉戲玩耍,她這當祖
母的自然樂在其中。

  鴛鴦眼角偷瞧著寶玉,玉臉上雖然沒有波瀾,但芳心卻隱隱生疼:寶玉還是
沒有對自己另眼相看,仿佛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是呀,自己與他本就從未
有過什麼,有也隻是高傲自尊的互相刺傷,嗚……

  酸楚的思緒在鴛鴦的心房閃過,她一咬銀牙,暗自拿定主意:今生就這樣吧
,就這樣伴在老太太身邊也挺不錯的。

  鴛鴦自怨自憐,而寶玉心中早已被一群愛人裝滿,渾然不知鴛鴦的心思,在
一番談笑後,就與眾女走出賈母的院子。

  「寶哥哥,等一等,我有事相求。」

  走出院門,惜春意外地主動開口呼喚,讓所有人不約而同麵露驚訝。

  「四妹妹,出了什麼事,快跟我說。」

  寶玉緊張地走過去,下意識以為惜春發生什麼大事。

  「惜春,怎麼啦?」

  迎春與寶玉同樣想法,急切地拉著惜春的手臂,追問道:「有什麼難事說出
來,二姐姐一定幫你!」

  「二姐姐,你們誤會了,我沒出事。」

  惜春雖然對紅塵俗事天生冷漠,但眼見眾姐妹紛紛圍上來,淡漠的眼中不禁
暖意彌漫。

  呼吸微微一亂,惜春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我想請寶哥哥幫個忙,讓他
在妙玉仙姑麵前幫我說說好話,讓仙姑收我為徒。」

  「什麼?出家,那可不行!」

  惜春平淡自然的話語卻似一顆驚雷般在眾人中炸響,非但一幹姐妹與寶玉大
驚失色,就連不遠處侍立的仆婦、丫鬟們也是震驚無比。

  「四妹,你瘋了,還是病了?」

  探春與李紈急步上前圍住惜春,一個探頭,一個摸手,忙個不休,生怕她得
了什麼怪病。

  「不會像寶玉一樣中邪了吧?」

  林黛玉下意識望向愕然呆立的寶玉,呢喃自語道:「不然怎會像寶玉一樣說
渾話呢?」

  惜春想不到會引來眾人如此慌張,她一臉不解地撥開探春與李紈的手,反問
道:「你們怎麼啦?我就是想拜仙姑為師,能修煉仙法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仙法不是人人都能學會,你看大老爺修煉幾十年,年前還不是歸天了?」

  李紈思緒縝密,用活生生的證據勸慰惜春,柔聲道:「四妹妹,聽嫂嫂一句
話,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可是賈家四姑娘。」

  「不,我意已決!」

  惜春略顯蒼白的小臉堅定無比,對眾人的勸慰視若未聞,雙眸緊緊盯著寶玉
道:「二哥哥,你會幫我嗎?仙姑已經拒絕我好幾次了,我連庵門也進不去!」

  「這……」

  寶玉雖不願見如花少女伴青燈古佛,但他自身就是神通之人,再加上惜春神
色堅毅,他不禁猶豫起來。

  林黛玉雖同樣不喜紅塵俗事,但對遁入空門還是大不讚成,見寶玉猶豫的神
色似有答應之狀,急忙道:「四妹妹,此事不急在一時,既然妙玉沒有空,咱們
也別急,從長計議吧。」

  「不是!我知道仙姑是在考驗我,道法自然,心誠則靈。」

  惜春的嬌軀猛然一振,執著地道:「我隻要寶哥哥一句話,到底幫,還是不
幫?」

  話語微頓,惜春斬釘截鐵地補充道:「你若不幫,我就到櫳翠庵外長跪不起!」

  「嘶!」

  眾女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在惜春那強大的氣勢下,竟然說不出一句勸解之言。

  而事情到了這分上,寶玉已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畫麵一閃,無可奈何的寶玉已經站在櫳翠庵外。

  嗯,不知道妙玉出關沒有?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思念的情愫無聲無息彌漫
寶玉的雙目,伸手拍門的一刻,他已經忘記惜春的事,隻想與心中玉人相會。

  「吱!」

  常日緊閉的庵門緩緩而開,迎接寶玉的卻不是飄逸出塵的妙玉,而是庵堂守
門的仆婦。

  「小婦人見過寶二爺。」

  自妙玉在賈府眾人麵前大展神通後,虔誠的賈母就派了幾個仆婦進庵堂幫忙
打理雜事。

  未待寶玉邁步而進,仆婦就潑了寶玉好大一盆冷水,道:「仙姑有法旨,她
在閉關清修,任何人也不見,二爺請回。」

  果然還沒有出關,唉!寶玉強自抹去心中的沮喪,依然不死心的要走進去。

  不料那仆婦對妙玉無比崇拜,連寶玉的麵子也敢不給,「砰」的一聲,大門
迅疾關閉。

  啊,竟然會這樣?寶玉愕然呆立,良久都未回過神來,心想:自己竟然也會
吃閉門羹?

  「反了、反了!」

  虛無空間中,寶玉的元神暴跳如雷,妙玉怎麼說也是他認定的老婆之一,竟
然敢欺負到他頭上,那他男人的麵子何在?尊嚴何在?

  寶玉刹那間橫眉怒目、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她問個清
楚,嘿嘿,小聲問清楚。

  意念一動,玄妙的法力悠然籠罩櫳翠庵,寶玉的心靈之音直接在妙玉的心海
回響:「仙女姐姐、好姐姐,你為何不見我?乙寶玉一連問了幾遍後,卻始終沒
有回應,一怒之下,他使出無賴絕招:」

  玉玉、小玉玉、好老婆,你再不理我,我就穿牆進來了,嗬嗬……「無賴果
然比君子更有魅力,妙玉的天籟之音終於傳入寶玉的心中。

  「壞家夥,別打擾我!我閉關練功正值緊要時,你這一鬧,我又要多費時日
了。」

  不待寶玉繼續追問,妙玉封住他的話語,繼續道:「不要問,出關後,我會
向你解釋。」

  「啪!」

  就像電話掛斷般,寶玉的心海隻餘嫋嫋回音,難過的他不禁大歎夫綱不振。

  在禪房靜室內,淩空打坐的妙玉嬌軀霞光流轉,又嗔又喜隔空瞪了寶玉一眼
,隨即再次閉目凝神,進入虛無幻境中。

  上次與妖王一戰後,警幻仙姑賜予妙玉的法力並未消失,為了應對即將來臨
的險惡大戰,在警幻仙姑的幫助下,妙玉開始艱苦的閉關修煉。

  寶玉不知妙玉的一番苦心,兀自大歎無聊,在大觀園內漫步行走:唉,怎麼
向惜春妹妹交代?看來寶哥哥的光輝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二爺,宮�來人找你,快去接旨呀!」

  寶玉還未向惜春回話,一群下人突然從四麵八方冒出來,將他請到前廳,見
到與石鈺有過一麵之緣的老太監。

  「賈公子請接密旨,旨意在上麵你自己看。」

  楊公公也是首次執行此等奇怪任務,非但不能興師動眾,就連旨意也不能當
眾宣讀,令他不禁多看寶玉兩眼。

  密旨之後,元春的家書也來到寶玉的手中。

  「二公子,咱家回宮了,接引之人會在晚間前來,還請二公子及早準備!」

  老太監可不知道這賈二公子就是石鈺,客氣寒喧兩句,立刻轉身告辭離去。


  第九章:寶玉進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元春即使得病,宮中禦醫那麼多,為何偏要用我的「
通靈寶玉」而且還要迎春同行?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寶玉不停據量密旨與家書
,思緒越想越複雜。

  有時過於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寶玉想到趙全、想到忠順王,也想到匿藏不
出的小旋風,但他就是沒想到天意公主。

  而因為想錯了,所以有很多地方寶玉又想不明白。

  萬千道意念百轉千回,來回踱步的寶玉煩惱不已,他隻覺得清閑日子似乎要
結束了。

  管他的!寶爺爺我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大手虛空一掃,寶玉發揮他一向的
優良傳統,將所有煩惱拋到腦後。

  瞬間寶玉煩悶盡消,反而對皇宮之行充滿興趣:長長見識也好,看皇帝老兒
平時都玩什麼花樣,嘿嘿……

  元春竟然得了重病……寶玉對此沒有太大感覺,但賈家一幹主子們卻臉色大
變,好似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我的兒啊!」

  王夫人母女連心,還未看完家書已經一聲哀鳴,幸虧李紈及時扶住,才沒有
從炕上跌下。

  「母親別急,孩兒定能讓大姐姐病痛痊愈。」

  寶玉見王夫人滿臉蒼白,情急之下想也未想,一步跨上大炕,從李紈手中接
過王夫人。

  五色法力透掌而出,在王夫人體內流轉,不到片刻,她豐潤的玉臉就光澤流
轉,恢複素日的聖潔雍容。

  見寶玉竟然學得如此神通,眾女再次想起「通靈寶玉」的神奇,不由得信心
大增,憂急之心隨即化作焦急之念,恨不得寶玉立刻進宮救治病危的元春。

  眾女破涕為笑,蕩漾的心潮久久難以平複,誰都沒有注意到寶玉神色微變,
而王夫人玉臉上的嫣紅越來越深。

  最初一刻,寶玉真是心無旁騖為王夫人舒經通脈,但在王夫人緩過心間急火
之後,他的欲望�頭了。

  原本寶玉已經可以收功後退,但手掌卻在王夫人的背上輕輕移動起來,即使
隔著層層衣衫,他依然能感受到肌膚的柔膩,還能嗅到醉人的體香。

  「呃!」

  在禁忌的力量籠罩下,如此簡單的接觸竟然就讓寶玉悶哼一聲。

  與此同時,王夫人也感受到寶玉掌心的火熱,長久抵抗的芳心陡然緊繃:天
啊,這可是大庭廣眾,寶玉怎麼能這樣,啊!

  王夫人突然渾身顫抖一下,因為她倚靠在寶玉的懷中,身子一扭動,臀部立
刻碰到一樣堅挺而火熱的東西。

  羞窘之火令王夫人玉臉瞬間紅若滴血,她本能要跳開,卻又擔心這麼一閃,
寶玉的醜態會落入賈母等人眼中。

  不,不行,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想到這�,王夫人的腰身僵硬幾分,可她
在為寶玉考慮,但寶玉的欲望卻沒有絲毫收斂。

  「母親,身體好點沒有?」

  寶玉半是真心關懷,半是趁機作惡,身子往前一貼,隱秘部位的壓力頓時暴
增。

  「嗯……」

  微不可察的低吟自王夫人的唇間流出,李紈等人聽來是在回應寶玉的關懷,
唯有寶玉能聽出那是柔媚的呻吟聲。

  娘親有感覺,娘親對我有感覺,嗬嗬……過於激動下,寶玉的呼吸瞬間火熱
,「如意金箍棒」猛然一震,在王夫人肥美的臀丘上戳出一個勾魂奪魄的小小「
漩渦」隨即「如意金箍棒」的熱力飛速穿透布料,湧入那「漩渦」�。

  王夫人用盡全部心神,才止住驚呼聲,羞怒之火還在她的心房打轉,寶玉的
身子已經再次貼近。

  這一刹那,激動的時光變得無比漫長,寶玉的「帳篷」向下一滑,竟然滑入
王夫人的臀溝�。

  近處看去,王夫人好似坐在寶玉那羞人之物上,隨著她嬌軀的顫抖,完全就
是變相的摩擦。

  寶玉行動了,他終於將禁忌的夙願化為行動。

  「呃!」

  就在天地萬物激動不已的刹那,突然寶玉發出一聲慘叫。

  危急時刻,王夫人芳心一狠,在寶玉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借著寶玉痛叫鬆手
的機會立身而起,然後掩飾道:「玉兒,你怎麼啦?要不要為娘幫你看看?」

  「不、不用……孩兒沒什麼,隻是剛才運功過度,有點抽筋。」

  在眾女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寶玉不得不費盡心思編造謊言,再也不敢動作。

  「太太,坐我這兒吧!」

  見王夫人原先的位置被寶玉侵占,向來少有開口的趙姨娘笑意盈盈,上前扶
住腳步不穩的王夫人。

  自幡然醒悟後,趙姨娘與眾女的關係大是好轉,在眾女好心提點下,洗去濃
妝鉛華的她竟然也是麗色大增,讓寶玉不禁眼睛一亮。

  「玉兒,宮中不比自己家,你此去定要小心。」

  賈母雖是婦道人家,但人老成精,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你雖是奉旨進宮,
但一介男子身處禁宮本就不妥,稍一大意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對這些利害關係,寶玉雖然早已明了於心,但對家人暖暖的關懷還是大為受
用,自信的微笑緩解送行眾人的緊張。

  「老祖宗,您放心,孫兒可是有通靈寶玉護佑,百邪不侵,要不了多久就能
回家。」

  「寶哥哥,你一定要將大姐姐的病治好!」

  探春與元春也是同父姐妹,雖年齡有所差距,但畢竟血濃於水。

  「也要記得保護好二姐姐。」

  林黛玉幽深的美眸閃現不解與擔憂,近似呢喃自語道:「不知為何,我總覺
心�怪怪的。」

  寶玉對林黛玉的直覺暗自驚歎,隨即拍著胸膛保證道:「你們放心,我就是
拼著性命不要,也必定將二姐姐完好無損帶回來。」

  「寶兄弟,看你說的,隻是進宮為元妃治病,又不是去龍潭虎穴,你與迎春
都要好好回家。」

  李紈柔聲安慰,並握住迎春的手,隱帶憂慮的美眸則看著寶玉。

  相對李紈的憂慮,與寶玉情深意重的王熙鳳反而沒有太擔心,她不願在人前
露出破綻,故意落在人後,最後才與平兒柔聲相送,道:「寶兄弟,早日回來,
別讓……大家等急了。」

  對於王熙鳳別有深意的話語,寶玉自是心領神會,同樣隱含深情的回道:「
姐姐放心!」

  熾熱的情愫被兩人強自壓抑在心底,不過漣漪的波紋卻不是人力所能控製,
叔嫂二人的目光瞬間虛空交織,纏綿不已。

  賈府馬車迅速離開金陵,疾馳兩日後,終於來到燕京。

  按照密旨要求,寶玉與迎春先住進驛站,他本想好好睡上一覺,不料半夜時
分,驛站官員就一臉緊張地將他叫醒。

  驛站院子�,一輛鎏金雕花的豪華馬車靜靜而立,三個小太監高坐在車轅上
,見到寶玉姐弟,他們絲毫沒有下來行禮的意思,反而不滿催促。

  「喂,快一點兒,別磨磨蹭蹭的!」

  「二姐姐,小心腳下,我們上車吧。」

  寶玉目光隔空一掃,卻隻見到三個小太監的鬥篷,完全看不清麵容,眼底閃
過一抹警戒。

  「大男人一個,怎麼如此囉嗦?」

  中間那個小太監對寶玉微詞頗多,見他走到近前,語帶諷刺道。

  「你……」

  迎春即使再溫柔,也是世家小姐,平日從未受過如此間氣,臉色一變,欲厲
聲斥責這小太監。

  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迎春的玉腕,寶玉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生氣,以免
傷身。

  姐弟倆少有如此親密的獨處,迎春芳心猛跳一下,一絲嫣紅爬上她比尋常少
婦更加豐潤的臉頰。

  寶玉的大手隻輕輕握了一下,隨即自然縮回,他消弭迎春的怨氣,自己卻頭
一揚,目光高傲地掃視三個駕車的小太監。

  「給本少爺開門!呆著幹什麼?」

  三個小太監同時一愣,不待他們回過神來,寶玉再次開口,並故意加重聲調
:「三位「公公‘不是來接本少爺進宮的嗎?還是你們沒有服侍過主子,要主子
服侍你們?」

  「你……」

  居中而坐的小太監瞬間立身而起,還未與寶玉正麵相對,就在其他太監的暗
示下猛然清醒過來。

  對方乃是「八公」之後,自己一個「小太監」又有何資格與他爭吵呢?念及
此處,小太監話鋒一轉,弓背彎腰道:「賈公子罵得對,是我一時失禮,這就為
賈公子開門。」

  「還是咱家來吧!」

  另外一位小太監及時跳下馬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車門處,舉手投足、言談
神情終於符合太監的身份。

  「賈公子,時辰不早了,請您上車,奴才也好及時回宮覆命。」

  「嗯。」

  傲慢的寶玉終於跨上馬車,剛鑽進半邊身子,突然問道:「你們接人入宮都
是用這種馬車嗎?真是不錯,嗬嗬。」

  四駕馬車不僅豪華,就連所駕之馬也是千�良駒,難怪連賈家二爺也發出驚
歎。

  「怎麼可能?」

  那個不像奴才的小太監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另一個太監急忙解釋道:「宮�馬車多,都是臨時派送,我們也
說不準。」

  恍然大悟的寶玉再無問題,老老實實地鑽進車廂。

  「駕!」

  三個小太監鬆了一口大氣,互相神秘一笑,隨即一聲呼喝,馬車動了。

  夜色彌漫下,馬車距離驛站越離越遠,而雄渾高大的皇宮則逐漸逼近,皇宮
大門好似黑霧中張開的野獸巨口,等待著寶玉這塊肥肉自投羅網。

  「寶兄弟,你剛才為何要與小太監過不去?」

  迎春很了解寶玉的為人,美眸閃現強烈的疑惑還有幾許羞澀,道:「你是故
意的,對吧?」

  「嗬嗬,二姐姐真聰明,我這點心思一下子就被你看穿。」

  寶玉眼底亮光不受控製的灼熱起來,兩人身處狹小空間,又遠離賈府,不知
不覺間心緒變得輕鬆許多。

  寶玉透過窗簾望了望車轅上的三個小太監,壓低聲音道:「你不覺得有問題
嗎?」

  迎春素日在寶、黛等人的光輝籠罩下,並沒有顯示出聰慧過人之處,此刻一
枝獨秀,微一思索,終於顯露出靈慧的一麵,道:「我也覺得奇怪,怎會有這麼
蠻橫的小太監?尤其中間那個太監,我能感覺到他對你似乎目光不善。」

  「還不隻這些!」

  寶玉對於迎春的見解大為讚賞,笑道:「你覺得這馬車像用來接我們的嗎?

  我們雖是皇親國戚,但這樣的馬車恐怕在皇宮也找不出幾輛。」

  迎春環視左右,驚歎道:「是呀,前年元妃回府省親,也沒乘坐這麼漂亮的
馬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兒,迎春不由得花容失色,道:「寶玉,會不會有危險?」

  「別怕三姐姐,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瞬間寶玉鏗鏘有力的話語在迎春的心房激烈回蕩,她隻覺得有股暖流滑過心
中,令她恢複平靜。

  在不知不覺中,迎春靠在寶玉的肩上,恍惚間,她人生第一次發現原來寶玉
的肩膀這麼厚實、這麼安全。

  寶玉姐弟倆在車內苦苦思量,而車外也並不安靜。

  「哼!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聲嬌哼,小太監真正的身份無所遁形:「本公主的馬車這麼好坐嗎?不讓
你出點代價還不知道本公主是誰!咯咯……」

  「公主,這賈寶玉真可恨,難怪你要收拾他!」

  天長一邊駕車,一邊銀牙緊咬,覺得寶玉先前那囂張傲慢的模樣真是十足討
厭。

  「對,就是打他兩記耳光也不解氣。」

  地久恨恨地回頭瞪了緊閉的車廂一眼,同樣揮舞著小拳頭。

  「這下你們知道本公主的決定沒有錯了吧?」

  天意公主得意無比,瓊鼻微皺,月牙雙眸往上一彎,刹那間將蠻橫無禮變成
可愛嬌俏。

  話音未落,天意公主興奮地自語道:「賈寶玉,我一定要將你弄成——小寶
子!」

  「咯咯……」

  尖細的笑聲甜美悅耳,天意公主三女早已忘記她們小太監的身份。

  「對,就是要將他變成小寶子,以後咱們每天欺負他!」

  「公主,前麵轉角就是一條直路,又寬又長,正合適。」

  天長手指前方,無比興奮,天意公主同樣激動無比,地久則微帶擔憂地沈聲
道:「公主,你真的要親自駕車嗎?還是我來吧!」

  「哼,本公主說過要親手收拾他,絕不更改!」

  天意公主刁蠻習性大發,雙拳緊握,厲聲威脅道:「你們別說了,要是再囉
嗦,小心我把你們許配給太監當妻子。」

  唉!天長與地久在心中齊聲歎息,再也不敢多嘴。

  天意公主已經用這話嚇了天長與地久十餘年,也不知天意公主何時何地聽誰
說太監是天底下最可憐、最無用的人,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威脅手段。

  片刻後,天意公主長鞭一抽,千�名駒一聲嘶鳴,馬車突然狂奔起來。

  突然的加速讓天意公主三女猛然往後,好在她們早有準備,已經扣上與安全
帶類似的皮帶。

  「啊!」

  可車內的寶玉兩人可沒有半點準備,迎春猛然一斜,額頭向堅硬的車壁急速
撞去。

  在極度危險的瞬間,一道挺拔的身影橫身一擋,寬關的胸膛代替車板。

  迎春隻覺得眼前一花,已投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花容失色的她下意識�首仰
望,驚悸的目光立刻與寶玉鎮定的目光淩空相遇。

  刹那間,時光變得無比緩慢。

  馬車還在瘋狂奔馳,狂風還在兩邊呼嘯,但車內的寶玉兩人卻「靜止」了,
兩雙目光癡癡相對,唯美的火花在心靈空間閃爍。

  迎春趴在寶玉的懷中,寶玉抱著迎春,姐弟倆迷離,仿佛變成兩尊彼此依偎
的化石。

  突然,迎春一聲尖叫,終於打破空間的寂靜。

  「啊,寶玉,快……快……鬆開我。」

  迎春玉臉通紅,身子極力掙紮起來,原來寶玉的手掌竟然壓在她的乳峰上,
不僅如此,寶玉的五指已經陷入迎春那比婦人還飽滿的乳浪�,迎春敏感地知道
她的乳尖被夾住了。

  「二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寶玉的厚臉皮難得也有通紅的一刻,他急忙鬆開大手。

  車外,天長用特殊的聽筒竊聽著�麵的動靜,卻沒有聽到想象中的慘叫聲,
道:「公主,這臭小子厲害,沒有被嚇到—二」哼!「天意公主鼻尖一皺,想起
寶玉縱馬淩空的畫麵,芳心突然震顫一下,令她感覺慌亂不已,可她不識情關,
下意識將心中的煩躁歸結為仇恨,怒聲嬌哼道:」

  既然這樣,就用最厲害的手段吧!「」公主,真要這樣嗎?」

  地久手按機括,卻一:「之間不敢用力,小心提醒道:」

  萬一我們將臭小子弄得缺胳膊斷腿,怎麼向元妃交代呀?」天意公主神色一
怔,隨即嬌蠻本性又占據上風,道:」不怕,動手!這臭小子厲害得很,最多隻
會鼻青臉腫。「

  車內,寶玉剛鬆開迎春,迎春還未來得及坐回原位,突然異變再起,偌大的
車廂好似浮萍般,上下左右瘋狂顛簸、急劇搖擺,可卻在無形中幫了寶玉大忙,
助紂為虐般將迎春再次送入他的懷抱中。

  「啊!」

  迎春的雙腳被抖離地板,寶玉橫空緊緊抱住迎春。

  迎春嚇得瑟瑟發抖,膩滑玉臂緊緊摟著寶玉,就連飽滿玉峰被擠壓變形也絲
毫未覺。

  寶玉雙足猶如落地生根般,任憑車廂如何晃動也麵不改色,不過「慌亂」的
大手卻與悠然麵容大不相稱。

  情急之下,寶玉的手掌再次放到迎春的胸前,而且另一隻手更堅定不移抓住
迎春初顯渾圓的香臀。

  馬車繼續顛簸,迎春繼續害怕,寶玉則繼續緊抱尤物美人,他兩隻大手忙碌
不休,享盡溫香軟玉、挺拔膩滑。

  「嗯……」

  羞澀、難堪、岔怒、嬌嗔……千滋百味都在迎春這一聲中紛紛湧現,她腦中
一片混亂:寶玉肯定是無心的,他一定也不想這樣。啊……不過寶玉的手指怎麼
能這樣亂動?竟然夾住我的……乳頭,唔,羞死人啦!呀,他另一隻手怎麼……
那麼用力,我的屁股都被捏疼啦!難道他是故意的?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啊…
…我的乳頭怎麼硬了,不要、不要……

  迎春不願相信寶玉會「輕薄」她,可惜自欺欺人並不長久。

  突然一樣堅挺的東西從寶衣的長袍下彈立而起,正好抵在迎春的小腹上。

  雖然迎春未經人事,但卻本能地知道那是男人的壞東西,心海一急,猛然用
力推開寶玉,下一刹那,狂奔的馬車又讓她倒回到寶玉的懷中。

  「噗!」

  豐滿的美乳再次變形,在寶玉的胸膛上撞擊出悶響之音,羞人至極。

  「二姐姐,抓緊我,馬兒驚了!」

  此刻的寶玉渾然「忘記」自己可是神通之人,言語與神情都十分緊張,抱著
迎春的雙手更加用力,一隻手的指尖已經探入臀溝�。

  迎春的臀溝極其緊窄,在受襲之下,迎春本能地腰身一挺,雖然閃開寶玉的
手指,但雙乳卻在寶玉的胸膛上滾動起來。

  「啊……」

  羞怯的驚叫從迎春的朱唇迸出,她一�頭,慌亂的目光又一次與寶玉的目光
在虛空中相撞。

  心靈火花再次閃耀,而欲望之火則在寶玉的眼中彌漫,毫無遮掩。

  迎春不再懷疑,再也難以自欺欺人,芳心「轟」的一聲巨響,終於肯定——
寶玉那目光充滿男女之情。

  啊,寶玉竟然喜歡我,可是……我們是堂姐弟,他怎麼可以喜歡我?內心震
驚的同時,迎春感到羞澀不已,這一刹那時光又千百倍拉長,心海一顫,寶玉的
影子浮現,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不可以,我們是堂姐弟,絕對不可以。就在心弦顫抖的一刻,強烈的倫理意
念呼嘯而生,迎春的心房突然多了幾分酸楚。

  「寶兄弟,我能自己站穩,你放開我吧。」

  「二姐姐,我說過我要保護你,一輩子都要保護你!」

  迎春垂下玉臉,寶玉則不退反進,凝重的話語不是說現在,而是說永遠!

  溫暖的安全感與寶玉的話音鑽入迎春的心房,心房瞬間遭受猛烈的衝擊。

  「寶……寶兄弟,快……放開我。」

  迎春掙紮著,寶玉卻不再說話,他緩緩俯下頭,火熱的唇舌慢慢逼近迎春的
朱唇。

  「啊!」

  迎春瞬間花容失色,掙紮的身子好似中了定身法突然不動,腦中再次一片空
白,下意識舉起粉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要捶打,還是要擁抱。


  第十章:香豔驚魂

  寶玉雙唇一寸寸逼近,情火直闖迎春的心門。

  眼看禁忌之火就要點燃,滿天浮雲已經團團打轉,突然馬車毫無預兆停下來
,車廂也不再搖晃。

  天英公主一聲吆喝,四匹駿馬整齊劃一地停下飛奔的四蹄,原來皇宮大門已
近在眼前。

  「天長、地久,你們去看看臭小子散架沒有?咯咯……」

  天意公主得意歡笑,早已經忘記迎春的存在。

  馬兒四蹄一頓,車內的寶玉兩人猝不及防,在慣性的衝擊下,同時撞在車廂
上,那可惡的衝擊力瞬間棒打鴛鴦。

  迎春顧不得手腳酸疼,立刻衝向車門。

  唉!倒黴!關鍵時刻功虧一簣,寶玉不禁恨上這馬車,也恨上天意公主三人。

  「二姐姐,我來開門!」

  心中暗恨的寶玉搶先抓住門把,不待迎春的慌亂浮上眼眸,突然沈聲道:「
無論怎麼樣都不要離開我身邊,適才馬驚,說不定是那三個小太監搞的鬼。」

  「嗯!」

  被護在身後的迎春溫柔回應,雖然剛剛才被「嚇」了一回,但寶玉那認真關
懷的眼神還是令她心中泛起絲絲甜蜜。

  「啪」的一聲,寶玉還未用力,車門突然從外麵被人打開。

  三張得意的麵容出現在馬車門外,興奮的目光看向車廂內,緊接著三張眉開
眼笑的興奮麵容瞬間凝滯,嬌俏的身姿瞬間變成化石:天啊!在這麼恐怖的折磨
下,臭小子竟然毫發無傷,沒有半點異樣,甚至比自己三人還悠閑自在,太可惡
了!

  「你……」

  天意公主大受打擊,眼露恨光,手指著寶玉,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你!」

  兩人還是第一次正麵相對,天意公主又取下鬥篷,寶玉終於認出仇人。

  「臭小子,你認出我來了?」

  天意公主下意識往後一退,隨即又怒火萬丈走上前,大聲斥責道:「既然知
道,還不趕快下跪求饒!」

  「嗬嗬……」

  寶玉望著天意公主那不合身的太監服,調侃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不
就是那個死兔子嗎?」

  話音未落,見天意公主氣得小腳連蹬,寶玉還火上澆油的戲謔道:「不對,
你不是死兔子,應該是太監死兔子!哈哈……」

  「臭小子,你找死!我要剝你的皮、拆你的骨!」

  天意公主沒想到寶玉來到自己的地盤還是如此囂張,她就像被人踩著尾巴的
小貓般猛然跳起來,惡狠狠的張牙舞爪,但在她可愛的玉容映襯下,卻對寶玉沒
有太大的殺傷力。

  「公主,別急!」

  天長、地久見這兒還是皇宮大門,急忙拉住天意公主,低聲道:「小心引人
注意,我們還是將他直接拉進去,有人在等著他呢!」

  天長與地久不停向天意公主使眼色,天意公主終於清醒過來,心想:自己的
大計這才剛開始,可不能打草驚蛇。

  寶玉見天意公主三人鬼鬼祟祟在遠處竊竊私語,但因為是那個可愛的「天公
子」他心中突然一點陰謀詭計的氣息也沒了,隻覺得很好玩。

  嗯,北靜王提醒過我要小心這死兔子的報複,他還說這家夥隻是喜歡胡搞,
沒有真正的惡意。嗬嗬,看在北靜王的麵子上,就陪他玩一玩吧。念及此處,寶
玉故意揚聲問道:「喂,死兔子,你還帶不帶少爺我進宮?」

  「臭小子,你……」

  雖是心有定計,但天意公主再次聽到寶玉的稱呼依然忍不住跳起來,幸虧天
長與地久及時扯住她寬大的太監服,她才沒有自亂陣腳。

  兩秒的喘息後,天意公主突然神色一變,開心笑道:「賈公子別急,我這就
帶你入宮,請上車!」

  寶玉聞言,心想:咦!變得真快呀!也好,先進宮見到元春姐姐再說,這死
兔子再大膽,也不可能偽造密旨。

  「寶玉,時辰不早了,元春姐姐的病情重要,走吧。」

  迎春在一旁觀察一會兒,出於少女天生的直覺,她緊繃的心弦逐漸鬆弛。

  「嗯,二姐姐,手給我。」

  踏腳板已被天長故意拿走,寶玉輕鬆上車後見迎春舉步困難,他俯身握住迎
春的玉腕。

  迎春玉臉微微一紅,但還是任憑寶玉將她拉上馬車,一入車廂,她立刻坐到
角落,雙腿並得緊緊的。

  「哼!臭小子,走著瞧。」

  天意公主憤憤不平,又虛揮一下拳頭,隨即再次扮演小太監駕著馬車向宮�
馳去。

  豪華馬車緩緩穿過宮門,守門的侍衛全都認識天意公主的座駕,有誰敢上前
自找死路?三個假太監連令牌也未出示,就大搖大擺進入這天下權力頂峰之地。

  此時,車廂內既不似先前那般旖旎火熱,也不如想象中冷漠相對。

  雖然一片寂靜,相對無言,但曖昧的氣息卻悄然盤旋。

  狡猾的寶玉故意不說話,隻是用火熱的目光凝視著迎春。

  迎春的玉臉越來越紅,壓力越來越大,一刻鍾後,好似一塊萬斤巨石堵塞在
心間,令她不由自主朱唇大張,用力呼吸越來越少的空氣。

  怎麼會這樣?好難受呀!迎春對這「寂靜」有種強烈不妙的預感,她很想說
話,但又怕說話引來寶玉先前的舉動。

  寂靜繼續,曖昧彌漫,這豪華的車廂儼然已是迎春心靈的煉獄。

  車內的寶玉稱心如意,在車外的天意公主神色也得意無比,手中韁繩微微一
拉,聽話的寶馬就此轉向,直奔宮中太監最害怕的地方——淨事房。

  「參見公主殿」車到中途,一群宮女太監突然橫衝而出,捍不畏死地擋住馬
車的去勢。

  「糟了!」

  天意公主三女不禁臉色微變,來人全是元春宮中的侍從。

  看這架勢,元春還是不放心天意公主。

  「啟稟公主殿下,元妃娘娘請您今夜到宮中相聚談心,至於元妃家人也請公
主一並帶到宮中偏房安歇。」

  為首的老太監硬著頭皮上前恭身傳達元春的旨意,低垂的麵容下,一顆心髒
已經快蹦到嗓子眼。

  寶玉雖是奉旨入宮,但這「旨」可是百分百的密旨,出自老太後之手,就連
皇帝也不知道,一手操縱此事的天意公主也不敢鬧得太厲害,況且她雖然刁蠻成
性,但對元春卻又敬又愛,愛屋及烏下,對元春的下人隻得手下留情。

  「這樣呀……」

  天意公主凝神思索片刻,最後無可奈何地玉手虛揮,道:「好吧,本公主就
去陪元妃姐姐聊天!」

  一幹太監、宮女無不喜色浮現,想不到天意公主這次這麼好說話,可他們高
懸的心房才剛落地,緊接著又被天意公主的話提到嗓子眼。

  出於對寶玉刻入骨髓的「仇恨」天意公主意念一轉,很堅定的說:「不過元
妃姐姐家人一路辛苦了,今夜就住到本公主的寢宮吧。」

  「公主殿下……」

  為首老太監意欲再次勸說,可話語還未完全出口,就被天意公主惡狠狠的瞪
回去。

  「啪!」

  有著一身武藝的天意公主拿起馬鞭,玉腕微微一抖,舞出一連串漂亮的鞭花
,那纖細的鞭梢緊挨老太監的頭頂飛過。

  淩厲的勁風雖沒有實際的殺傷力,卻讓膽小的老太監身子一軟,當場就被嚇
趴在地,道:「公主千歲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就這樣吧!」

  得意無比的天意公主手腕再抖,丈餘長鞭迎空飛舞回到車轅,她少有的擺正
姿態,凝神靜氣道:「回宮!」

  馬車迅疾駛向公主府,不過可苦了元春手下的太監宮女,隻能飛奔著緊隨在
鳳駕後,因為元春少有的下了嚴厲命令——不將天意公主請去,他們也別回去!

  車外的動靜不小,可車內氣氛卻絲毫未變。

  不要再這樣看著我!迎春很想這樣哀求,但聲音卻隻能在心海打轉。

  寶玉的眼神好……明亮呀,他究竟想幹什麼?難道明知我是他的堂姐,他也
要……唔!迎春芳心一顫,不可抑製想到未來,先前的酸楚又不由自主出現。

  「賈公子,請下車!」

  馬車再次停頓,天長、地久平靜的話語在車外響起。

  同一時刻,寢宮上下幾十雙好奇的目光也緊盯著稀罕的客人,要知道這麼多
年以來,除了元春之外,天意公主還從未招待過客人。

  寶玉不知為何,剛一下車就四處搜尋起「仇人」而此時此刻天意公主正走向
元春的寢宮。

  「天意宮!這是什麼地方?」

  燕京與金陵兩地,乃至四方邊疆的世家大族中,也隻有寶玉不知道天意宮。

  寶玉這一問,引來的當然是一幹太監宮女極度愕然的目光。

  天長最為牙尖嘴利,毫不客氣地奉送一個新鮮的名號給寶玉:「粗鄙村夫,
孤陋寡聞!」

  「寶兄弟。」

  迎春也有點為寶玉臉紅,她雖在車上受盡欺負,但還是低聲提醒道:「這是
當朝金枝玉葉、天意公主的寢宮。」

  「哦!是公主府呀,我們怎麼來這兒了?」

  寶玉陡然一驚,心想:怎麼又扯出一個公主來?不對勁,很不對勁!

  「公主有旨,讓你們今夜在此休息。」

  地久不滿的白了寶玉一眼,隨即手指左側院門,道:「你們就住哪兒。」

  「什麼?讓我們住這兒?不行!我要見元妃!」

  「哼!」

  天長一聲冷哼算是回答,覺得既然來到她們的地盤,當然也不用再給寶玉麵
子,道:「愛住不住隨你的便!」

  雖然天意公主不在,天長等人不能擅自做主,但給寶玉點臉色還是沒問題。

  話音未落,天長與地久寬大的衣袖隨風一甩,就帶著一群宮女太監離去,也
沒留下一個引路之人。

  身處陌生之地,再加上一群無禮的太監宮女,滿頭霧水的寶玉與迎春隻能麵
麵相覷,疑惑不解。

  「寶玉,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麵對怪異之事,迎春本能的感到恐懼,顫抖的嬌軀下意識靠近寶玉。

  此刻,寶玉也失去逐美之心,走入岔路的思緒將事情想得刀光劍影、陷阱密
布,他暗自念動法訣,雄渾的法力立刻透體而出,瞬間籠罩整個寢宮內外。

  「咦!」

  片刻後,寶玉並未發現想象中的五百名刀斧手,隻能鬱悶不已向迎春道:「
二姐姐,我們先進去吧,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說至這兒,寶玉不由得心神一動,暗自思忖:是不是應該送條五色玉帶給迎
春以保安全?

  意念再轉,邪魅的微笑浮上寶玉的嘴角,心想:送肯定要送,不過現在可不
是最佳時機,還是讓自己貼身保護二姐姐吧,嘿嘿……

  「二姐姐,隨我來。」

  心有定計的寶玉身子一挺,刹那間由儒雅俊郎變成豪邁瀟灑、氣概不凡。

  「嗯!」

  兩種不同的氣息交錯間,迎春果然美眸異彩微閃。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迎春自會讚歎寶玉的不凡,但經過那一段刻入腦海的羞
澀旅程,芳心不禁微妙異變,再也不敢直視寶玉。

  迎春跟在寶玉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過院門,提心吊膽來到廂房門前。

  還好天長、地久並未做絕,房內燈火明亮、擺設精美,終於讓迎春緊繃的心
弦得到些微放鬆。

  「二姐姐,這�氣氛詭異,今夜咱們就在這房�休息吧。」

  寶玉話音未完,迎春已是花容失色。

  寶玉急忙補充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姐姐睡床,我睡地,萬一敵人
有什麼圖謀,我也能夠隨時保護你!」

  見寶玉關懷的雙目深邃明亮,那分關切發自內心,迎春對他的提議有些心動
,若不是寶玉在車廂的表現太「壞」若不是迎春此刻的心緒微妙異變,她必會同
意寶玉這正確的提議。

  「不行,我們雖是姐弟,但始終男女有別,還是各睡一房吧!這兒畢竟是公
主的寢宮,又是皇宮大內,想來也沒有歹人敢作惡。」

  一番思量後,迎春的玉臉上少有地閃現堅定的意念,又急又快的話語根本不
給寶玉機會。

  「啪……嗚……」

  這時,先是一聲輕響從黑暗中傳來,緊接著又是一陣怪風憑空刮起,吹動枝
葉,發出淒厲嘶鳴聲。

  「啊!」

  迎春臉上的堅定瞬間化為灰燼,她被突生的異變嚇了一大跳。

  片刻後,人類好奇的本能令迎春緩緩�頭,驚顫的目光從指縫中望出去。

  一道模糊的黑影升空而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向高空,迎春的最後一絲勇
氣終於消失了。

  迎春一聲尖叫,幾乎是一個箭步就躥入寶玉的懷中,神色驚懼、話語顫抖道
:「寶……寶玉,有……有……」

  大受驚嚇的迎春始終說不出那個「鬼」字。

  「別怕、別怕!」

  寶玉「好心」地接受迎春的投懷送抱,大手自然的在迎春的背上輕輕撫摸,
享受這一番膩滑的觸感。

  「二姐姐放心,我有「通靈寶玉‘護身,任何鬼怪都近不了,你看,剛才它
不是被嚇跑了嗎?」

  那黑影自然是寶玉搞的鬼,但他也不想嚇壞迎春,大手一邊占便宜,一邊將
法力注入迎春的體內,迅速撫慰她的心靈。

  「寶玉,我們回家吧,這兒太嚇人了!」

  迎春芳心雖不再狂震,但卻心有餘悸,不由自主想起溫暖的大觀園。

  「傻姐姐。」

  寶玉雖然是弟弟,但在他心�可從沒有把迎春看成姐姐,他突然輕輕刮了刮
迎春的瓊鼻,親昵的動作已超出姐弟的分寸,道:「你忘記我們來幹什麼了嗎?

  總要見過元春姐姐才能回去吧!這公主寢宮內都有鬼影,我怕元春姐姐真有
什麼危險。」

  對寶玉親昵的舉動,迎春立刻就察覺到,芳心的驚恐隨即變成羞窘,嬌軀一
晃,急忙逃出寶玉的懷抱。

  對於迎春「忘恩負義」的舉動,寶玉不以為忤,早有主意的他故作大方地鬆
開大手,渾不在意地道:「二姐姐,天色不早,你先安歇吧!」

  話音剛落,寶玉走向自己選定的臥房,一邊走還一邊好心安慰道:「不要怕
,鬼怪不會再來了!」

  「啊!」

  迎春瞬間花容失色,猶如受驚小鹿般步飛奔追上寶玉,道:「寶兄弟,等等
我,今……今晚……你還是……留在我房中吧!」

  「不好吧!」

  大勢已定,寶玉反而高傲起來,但他平靜的麵容下早已笑翻天,道:「二姐
姐,你不是說咱們不能同處一室嗎?」

  「寶兄弟,你想什麼呀?」

  迎春意念一轉,已明白寶玉在報一箭之仇。

  也許是今天受夠欺負,也許是身處陌生之地,迎春突然性情「大變」竟然也
學著王熙鳳的模樣,手指狠狠的戳上寶玉的額頭,迎春半真半假的嬌嗔道:「滿
腦壞念頭,我是說我睡�間,你睡外間,明白了嗎?」

  「嗬嗬……」

  此刻寶玉除了傻笑還能幹什麼?心想:想不到二姐姐受了如此大的驚嚇卻還
沒有完全糊塗,看來自己還需要努力呀,唉!不過,內外間隻有卷簾相隔,自己
是不是可以……嘿嘿!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