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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3 15:56:10

我愛"色狼" 作者:煓梓  

她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小說中的"情""欲"更生動,
又不想也不敢以身試法、親身體驗,
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人演給她......寫!
一番跟蹤,眼見目標與他的床伴正在進行火辣辣的"前戲",
她偷看得血脈僨張、鼻血......急忙振筆急書--做筆記。
猛抬頭......媽媽咪呀!窗前怎麼多了兩只色迷迷的眼睛?
原來是正在"辦事"的男主角不務正業,跑來逮她這偷窺小賊。
他撂下話,除非讓他"啵"一下,否則不放她走,
好......嘛看在他是帥哥的份上,她就犧牲吧!
不料色膽包天的他又說要教她"技巧性拆封",
讓她品嘗做--愛做的事的樂趣,叫她好生期待。
沒想到,他居然誆她,害她不知該生氣還是失望?!
不斷大唱:"我想被他解放!"她真能征服這頭"色狼"嗎?
唉!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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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3 15:57:55


  "什麼?!"何雨楠不相信地大叫,引來餐廳裡其它客人的側目。

  "拜托小聲一點,你嫌我們不夠引人注目啊?"秦織敏不悅地瞪了何雨楠一眼。

  "抱......歉,我只是驚嚇過度。"她不好意思的道歉。的確,從她和織敏踏入餐廳那一剎那開始,就已經成為眾人的焦點,但她已經習慣了。從高中時代開始,只要是她們"三人組"一起出現在某個場合,就免不了一陣注視,誰要她們的長相那麼出色呢?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雨楠困難的看向放在餐桌上的"投資情報",封面上的大臉倏地映入眼簾。

  "再認真不過。"織敏肯定的說道。

  "可是,可是為什麼選他?"雨楠的眼睛掃向擱在桌上的周刊。

  織敏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周刊上那張帶笑的臉龐彷佛就在她眼前,帶著邪氣的細長眼睛也彷佛瞅著她看。她趕緊調回視線,面向雨楠。"不選他選誰?畢竟他是貨真價實的花花公子,論排行,除了你那位大老板之外,誰能及得上他?"織敏的語氣中充滿嫌惡。她最討厭這種自以天下女人隨他玩的自大家夥,偏偏自己又需要他。

  雨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屈之介毫無疑問的就是織敏所描述的"花花公子",而且是排名第二號的大情聖。她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沒事去招惹那位"惡魔島"干什麼?女人瘋狂追逐他的情形,就像其外號--有去無回啊!哪個女人能夠全身而退的?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小敏!你只是在寫小說,犯不著真的去當‘激情維納斯'啊!"她覺得織敏真是莫名其妙。(注!"激情維納斯"乃一部電影。內容描述一位女作家為了解人們的情欲,而以身試法的故事。)

  "誰說我要自己去試?就算我想,恐怕屈大少爺也看不上眼。"織敏有不以為然。

  雨楠倍感懷疑地盯著織敏,她可是校花吧!皎好的面容再加上噴火的身材,哪個男人見到她不流口水的。

  "你可以試著聯絡他嘛!也許他會考慮接受你的采訪也說不定。"雨楠勸道。畢竟小敏這個想法實在太異想天開了。

  "你別蠢了,哪個男人會大方到告訴一個陌生人有關他在床上的細節?更何況我需要的是親眼目睹!唉!那是最困難的一部分。"織敏歎口氣,無力的靠回椅背。

  "那你就別看呀!"雨楠勸道,這種驚世駭俗的做法,虧織敏想得出來。

  "別看?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寫?我都快掰不出來了。下個月底就要截稿了,我卻連一章都寫不出來!"她越想越頭痛,怎麼辦?

  "我--"雨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對"情欲"這類的事情也是一竅不通。"所以,這個計畫還是要執行!"織敏斬釘截鐵的決定。"小敏!你考慮清楚啊!被捉到了可是要上法院的。"

  "雨楠,你有沒有一點法律概念?現行犯是直接上謷察局,法官哪有空理你。"織敏真受不了她這個迷糊的朋友,這種人也能在"宇剛"當總裁秘書?

  "不管是警察局或是法院,那都是違法的行為,你老爸會捶死你的。"雨楠祭出秦伯伯,盼能嚇阻織敏瘋狂的計畫。

  "少扯出我老爸,他不幫我就算了,還四處拆我的台。"說到織敏的老爸,織敏就一肚子氣。他一向反對織敏寫小說,尤其她寫的還是羅曼史小說。在秦孝軒的眼裡,這種職業根本是不入流的職業。他秦家哪能出這種不入流的人?

  於是他想盡辦法,四處放風聲給出版社,希望能以"秦氏"的力量阻止織敏的生路。所幸有一家不怕死的新興出版社肯出版她的書,她才不致斷了夢想。她以其獨特、辛辣、幽默的言辭及明快的節奏擄獲了無數少男少女的心,但是唯獨情欲這方面的描述,無法順心掌握,這是她的致命傷,畢竟她是寫羅曼史的,再不設法改進,遲早有一天會從出版界消失。

  這全怪她那些保護過度的家人以及"秦氏"。以"秦氏"在台灣的地位,她能交往的對象只有身分相當的家庭和受過嚴格篩選背景的男人。那些男人對待她的方式不是如柳下惠般的保持距離就是像對待女王似的供著,她哪有機會認識什麼情欲?過去她總是參考前人的書籍,但這是個創新的年代,不去親身體驗就夠糟了,更何況抄襲?唉!她也不願意這樣啊!但又有什麼辦法?

  "可是--"雨楠再接再厲。

  "除非你願意幫忙。"織敏露出惡作劇的微笑,看得雨楠一陣不安。"幫我約你那位性感的老板,或許他會願意接受我的采訪。"

  "什麼?"雨楠喊得更大聲,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這不是叫她我死嗎?

  "那你還是找屈之介好了。"比起劉宇剛,屈之介可能還好搞定些。

  "嘖嘖!真沒有同學愛。"織敏故意調侃道。她知道雨楠最怕劉宇剛了。

  說實在的,有時她懷疑劉宇剛是不是對雨楠有意思。雨楠向來遲鈍,當然搞不清楚狀況,她可是一切都看在眼裡,了然於心。

  "我不是不願意幫忙,但是你知道,劉先生太恐怖了。"想起自己的老板,雨楠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喂,全世界要找出幾個像你那麼怕老板的,恐怕沒幾個呢!"織敏取笑道。

  "那你就錯了,你真該到‘宇剛'去瞧瞧,每一個人都怕他怕得要命,他就像--洪水猛獸。"雨楠總算找回一絲幽默感,那是自從聽到織敏的大膽計畫之後,就迅速消失。

  "那麼說傳聞是真的囉?"織敏興奮的問道,搞不好劉宇剛可以當她下一部書的男主角。

  "什麼傳聞?"雨楠一頭霧水。

  "傳說中劉宇剛英俊、自負、又冰冷如鋼!他視女人為無物卻又風流倜儻,女友一個接過一個;對待下屬嚴格冷酷、紀律分明,所以‘宇剛'外號‘巴士底',對不對?"

  雨楠看著織敏一臉興奮,眼神發亮,真不愧是羅曼史作家,對於像她老板那種鯊魚也能描述成冷血王子。在雨楠的想法裡,她的老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虐待狂。她已經連績加班半個月了,每一天都被他弄到十二點才放人,她氣得只差沒拿刀砍了他。但是她哪有這個膽啊?他只消用那雙悅眼瞪她,就可以把她瞪得失了魂。

  "我只同意。‘巴士底'那部分,其余一概否認。"雨楠心想,管他什麼英俊瀟灑,有那種性格,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別老是談我老板,有關於你的計畫,你打算怎麼做?"再討論劉宇剛,雨楠就要吃不下飯了。

  "細節我還沒想好,不過我已經掌握了屈之介這個禮拜的行程了。"織敏不自主的又瞄向桌上的雜志。

  "投資情報。"雨楠拿起雜志隨意翻了幾下。"專寫一些垃圾。什麼此人眼光有多精準啦!做生意手腕多麼高明啦!為人多麼正直啦!簡直是睜眼說瞎話!誰不知道商場上盡出些老狐狸。"她隨即不屑地將雜志丟回桌上。上個禮拜的封面人物是劉宇剛,她還拿來當做泡面的杯墊,算是輕微的報復。

  "你跟雜志有仇啊?"織敏不解地看著雨楠。"不是跟雜志有仇,是跟它報導的人有仇。"雨楠真想掐死劉宇剛。

  "屈之介?"織敏不解,她沒聽說過啊?!

  "是劉宇剛,上個禮拜的封面人物。"她做個鬼臉。

  "你真的跟他槓上了?"沒想到雨楠這麼有勇氣。

  "可能嗎?我還想多活幾年。"她像顆洩了氣的皮球,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只敢在背後逞凶斗狠。

  織敏同情地拍拍雨楠的手,她也清楚劉宇剛的可怕。

  "這個計畫,你可不要告訴喻姍。"

  "什麼?"喻姍也是"三人組"的成員之一。

  "我怕她會先嚇昏,然後叫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喻姍的膽小,已從台灣頭出名到台灣尾。

  雨楠笑開了眉,然後回答。"我知道了,祝好運。"

  ※※※

  說永遠比做容易,唉!織敏洩氣得想。為了跟蹤屈之介這只狐狸,她已經三天沒好好睡個覺了!她真不明白自己干嘛不去找一個生活規律一點的人,或是花錢找個午夜牛郎算了。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都快變成大陸國寶-貓熊了。

  她忍不住又打個大呵欠,突然間她看見她的獵物摟著一個超級大美女從俱樂部走出來,走進一輛白色的法拉利跑車,接著發動引擎,呼嘯而去。織敏沒敢猶豫,馬上排檔一推,跟著前進。一路上她小心的保持距離,以免被前車發現有人跟蹤。

  法拉利跑車在一楝高級洋房前停下來。織敏慶幸屈之介住的是透天洋房,而非住大廈,否則要怎麼把自個兒弄進去?總不能要她像壁虎般攀爬在窗子上,然後對著他們說"哈囉"吧?那會嚇死熱情繾綣中的男女,她需要的是活的表演,而不是不省人事的軀殼。美麗的一對從法拉利走下來,從他們親熱相摟,巴不得快模到床的模樣看來,織敏知道她不需要等太久就可以達成目的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織敏沒來由的覺得一陣酸意,大概是因為觸景傷情,自己沒男友的緣故。織敏搖頭搖掉這種莫名的感覺,正事要緊。

  那對正在欲頭上的男女根本不察有異,快步走進洋房。同時一路擁吻,哇!

  真是刺激!這個場景可以放進下一部小說裡。看來今晚收獲會不少。

  "之介......我快受不了了,你再不快點和我做愛,我一定會死掉。"女主角嗲聲嗲的哀求,身體不斷地對男主角磨蹭,看得織敏目瞪口呆,她筆下的女主角從來沒有這大膽過!值得參考。

  "莉娜,你不會死掉,你只會快樂的喊叫。"一句輕柔又不正經的回答從屈之介的嘴送出。

  "之介,你別討厭了,快動手!"說完,女主角就像個色情狂似的扒著屈之介的衣服西裝外套、領帶、襯衫,哇!織敏看著一件一件落地的衣服,不禁佩服女主角的手腳敏捷--

  "之介......"女主角雙手瘋狂的撫上屈之介結實的胸膛,嬌嫩的紅唇隨著雙手在屈之介的胸膛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血紅色的印子,霎時屈之介精瘦的身體看起來就像一支洋傘,而且還是印象派圖案,緎敏看得直忍住笑。哇塞!這位女士是不是欲求不滿啊?!

  "之介......求求你動手啊!"女主角幾乎要跪地哀求了。屈之介仍然連動也不動的睥睨著她,嘴角還勾著迷死人的微笑。看得織敏像看球賽似的無聲喊道!"對呀!動手啊!動手啊!"

  女主角干脆自個兒動手扒開自己的衣服,動作之快,令織敏又是一陣佩服。

  怎麼這年頭的女性跟自己筆下的羞澀少女差那麼多呢?看來自己的寫作路線非修正不可。不過這位名叫莉娜的女主角身材真是不錯,修長纖細,正是自己最羨慕的體型。這個男人該不會有病吧?女人脫衣服脫到這個地步,還沒有反應?

  可別讓她今晚白跑一趟。

  "之介......"女主角跟著松開屈之介的皮帶,織敏忍不住臉紅了,該不會最精彩的那一部分就要上演了吧?她帶著興奮的期待,小臉幾乎貼上玻璃窗戶。最後之介終於有了動作。他粗暴的將女主角壓在地上,雙手著實不客氣的捏著女主角胸前約兩顆圓球,雙唇也像在啃甘蔗似的咬著女主角胸前的蓓蕾,這根本是野獸派的求愛法呢!看來傳聞屈之介是一個溫柔的情人,根本是胡謅。

  她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將她所看到的情景化為文字。

  "野獸派情人--屈之介毫無憐惜之心的把弄著眼前的美人,莉娜就愛這一套,他著名的溫柔愛戀滿足不了她,她喜歡粗暴的對待方式。要不是他今晚的心情欠佳,也需要發洩一下,他才不會讓莉娜纏著他回來,畢竟做愛是種享受,不是在打仗,每回做愛總要充滿火氣,拚個你死我活,誰受得了?"

  "他任由莉娜脫下他的衣褲,和莉娜做愛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不用自己動手,只需要貢獻自己的身子任她吞噬即可。他聽見莉娜的抽氣聲戰斗開始。"

  織敏一面臉紅心跳的觀察裡面的熱情男女,一面振筆疾書的記錄細節。這跟她期待的"情欲"有些不同,難道她下部書的男女主角都得住在叢林中?書名"亞馬遜狂歡記"?

  屈之介睥睨地看著已經瀕臨瘋狂的莉娜,百般無聊的轉頭撇向落地窗,今天晚上天氣不錯,應該看得到星星。當他看到掛在落地窗上的小臉時,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偷窺?

  和他對視著的織敏也一樣的錯愕,什麼樣的人會在激情當頭還無聊得四處亂瞄?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呆呆的杵在窗前。

  屈之介一腳踢開跨坐在身上的美女,隨手抓住放在床頭的大毛巾圍在腰上,大步跨向織敏。

  "屈之介,你瘋了嗎?"莉娜的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

  "你給我閉嘴,穿上衣服回去。"他頭也不回的命今道。先解決大麻煩,再來處理小的。

  織敏看著怒氣沖沖的屈之介打開落地窗,這才想起該落跑。

  "想跑?來不及了吧?"他勾起一個冰冷的微笑,左手用力掐住織敏的右手腕,硬是將她拉進屋內。織敏一個踉蹌,克制不住的往前撲去,剛好落在屈之介的懷裡。

  "這麼熱情?我怕我今晚沒有體力再伺候你了。"屈之介調侃著。等他看清楚懷中人兒的模樣,他驚訝得喃喃自語。"或許再等一下就恢復了......"天哪!這真是一個小美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正抱著一個洋娃娃,這娃兒的大眼正一骨碌的瞪著他,彷佛第一次看清他的面容。

  "放開我,你這個色情狂!"織敏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這個人英俊得像庇鬼!看來雜志的攝影師並未捉住他的神韻。

  "色情狂?"屈之介更加抱緊懷中的美人,嘴角勾勒出一個邪邪的笑容。

  "剛才在窗外偷窺的人是誰啊?"

  "我是......我是......"織敏急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難堪的場面。"啊--"一聲尖叫,來自於他們身後的郝莉娜。

  "你們在做什麼?之介,快放開那個小賤人。"郝莉娜氣得跺腳,竟敢在她面前摟摟抱抱。

  "你在命令我?"屈之介倏地拉下臉,眼神冷酷。郝莉娜臉色馬上刷白。

  "沒......有......我是說,之介--""出去!"他的語氣不容反抗。

  "之介,不要趕我走--"郝莉娜慌了。

  "你要我動手,還是自己滾?"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說明了他正壓抑著怒氣。

  "之介,我不是故意的。"郝莉娜害怕她哭了起來。從眼角不斷流下來的淚水弄花了臉上過分濃郁的形妝。

  "我說最後一次,出去。"他下最後通牒。"我......"

  "你不必參加公司今年秋冬的服飾展示會了,我會通知服裝部將你除名。"

  他冷冷的說。

  郝莉娜聞言幾乎快暈過去,那不就意味著她的模特兒生涯從此結束?凡是屈之介開除的人,服裝界沒人敢再問津,不管是設計師或是模特兒。

  "我建議你明天開始找別的工作,突然間轉業是很困難的。"

  郝莉娜幾乎聽不見他嘲諷的聲音,整個人的媒魂像被抽空似的步出屈之介的小洋房。

  大麻煩解決了,現在換成解決小麻煩。他有點感謝眼前這位小美人的出現,從他帶郝莉娜進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後悔了。這位不速之客的出現,至少還他一個安靜的夜晚。

  織敏屏息的愣在屈之介懷裡。她從沒看過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她敢打賭他翻臉的速度絕對能破金氏紀錄。這輩子她所見過唯一能跟他媲美的人,只有仲文哥而已,他們兩個都一樣,翻臉不用一秒鍾。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什麼會出現在我家?是之臣的惡作劇嗎?除了他那無聊的雙胞胎弟弟會干這種事之外,別人沒有這個瞻子。

  "誰是之臣?我不認識。"這名字她連聽都沒聽過。

  "那麼你是誰?"他的眼光停在她帶來的小筆記本上。

  剛才織敏掙扎時不小心掉在地上。

  "你是記者?"他倏然翻臉,眼露凶光。

  "我不是!"織敏疾聲否認。像他們這種名人,最怕的就是愛扒糞的記者。

  "我是作家。"她低聲回答。怎麼辦?真的被抓到了,她會不會被送進警察局?她不難想象老爸的臉色,更恐怖的是無孔不入的記者。她幾乎可以看見明天的早報刊出--"秦氏集團"秦孝軒之獨生女--秦織敏夜闖民宅,被當場逮捕。被害人屈之介先生信誓坦坦的發誓,他能證明秦小姐有偷窺的嗜好。

  完了!她應該聽雨楠的話才對。現在要如何脫身?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屈之介的口氣軟中帶硬,今織敏不寒而栗。

  "是真的!我......我是羅曼史作家。"

  "羅曼史作家?"搞什麼鬼?羅曼史作家跑到他家來做什麼?他就不信!

  他騰出一只手,拾起小本子翻到第一真,躍然而起的文字差點沒讓他跳起來。

  野獸派情人粗暴地將情人推倒在地,然後著實不客氣的用祿山之爪撕破情人的閨胸。他低沈的嘶吼猶如一只受傷的野獸,貪婪的眼神伴隨著垂涎的嘴角,形成一幅猙獰的主面屈之介憤然的合上小本子,這是什麼爛描述?簡直低級!

  "這個野獸派情人就是我?"他的聲音柔到簡直可以溺死人。

  "呃。寫得不好嗎?"她覺得描寫得很貼切啊!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床上表演,的確不能稱之纏綿悱惻,應該說是驚天動地還差不多!瞧那個叫莉娜的女人,她的頭搖成那樣,喊叫聲又可以嚇死人,再配合著喘氣聲,不是野獸派,不然要歸類在哪一派?

  "你覺尋寫得很好嗎?"他的眼神開始變暖,嘴角緩緩勾起,正是其招牌"臥室之神"的表情叫織敏倏地心跳加速,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屈之介越來越靠近的臉龐充滿靳誘惑,織敏的身體逃避地往後靠,直到靠到地上,無路可逃。屈之介的鼻息吹得她一陣酥麻,她覺得耳根子都快發燒了。

  "為什麼偷窺?"溫柔親密的聲音幾乎要噬蝕入骨。

  織敏觓覺到要對著幾乎快貼在一起的臉講話,實在很困難;尤其是這張臉的主人正用一種快速溶劑侵蝕她的意志。

  "我......我想要知道情欲。"她老實說。

  "情欲?"屈之介反倒是柀她突如其來的誠實告白給嚇了一跳。這女孩是怎麼回事?要知道情欲不會去找個男朋友,干嘛冒險私闖民宅?他站起來,轉身踱步到一張小沙發椅子坐下;對著織敏彈彈手指,示意她坐到另一張沙發椅上。

  織敏不悅的挑高眉毛,向來只有秦大小姐對人彈手指的份,幾時有人敢用這種不敬的態度對她?算了,虎落乎陽被犬欺。她走過去。

  屈之介在一旁觀察她的儀態,發現她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走路的樣子也很優雅。搪瓷般精致的面容流露出一股屈於上流社會的氣質,令人無法將她和她的行為聯想在一起。

  "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和袒胸露背的男人共處一室過,實在無法適應;更何況對象是屈之介這樣性感的男人。

  "什麼?"他不懷好意的促狹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情欲嗎?所有情欲都是從裸體開始的。"他捉住織敏放在小桌子上的手壓向自己的胸膛。"要了解情欲光看哪夠!你要自己體會。"

  織敏面紅耳赤的想要拉回自己的手,卻敵不過屈之介的力氣,眼看著自己的手就要貼上屈之介的胸膛,她趕緊將手指別曲。"放開我!"

  "嘖嘖嘖!好漂亮的手指。"他用另一只手將織敏的手指一根根地板開,輕輕地撫弄著每一只手指,織敏立刻全身像被電觸到一般無法言語,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手指竟是如此敏感。

  "修長、白皙,你一定會玩樂器,鋼琴?"

  織敏只能毫無知覺的點頭。他那催眠似的細長眼眸,正要命的侵蝕著她的意志。"真棒的觸感,你身體的其它部分,也像這樣?"他接著拿起織敏的食指放在口中裡咬,織敏瞬間感到全身發熱,一股暖流從身體下方湧起。

  她倏然抽回小手,不明白自己身體裡面那股暖流所為何來。不過她明白自己非溜不可,繼續留在這個色情窩,必會被對面的色狼生吞活剝,當做下酒菜。

  屈之介的動作更快,沒一秒鍾就擋在她前面,把她壓在門板上。

  她站起來就想溜,困在雙臂之間。"小姐,剛才偷窺的勇氣到哪裡去了?"他危險地瞇起雙眼。

  "被大野狼吃掉了。"她害怕得咽下口水。

  "可憐的小紅帽。"屈之介用右手輕撫她的臉頰。"要走也行,只要吻一下我這只大野狼,我可能會放你走。"他就不信和他接過吻後,她會捨得走。

  "真的?"

  "不試怎麼知道?"他哄道。

  "那我......那我就......"她滿臉通紅的無法把話說完。以前每次好不容易有不怕死的男孩敢接近她,她就滿心期待,希望能夠嘗試到小說中所描述的動人心魄的吻。可惜天不從人願。從國中開始,就不斷有人追她,但是追她的人沒有一個不落荒而逃。原因就出在她那三位哥哥身上,他們對她的保護欲,誇張到可以用"無邊無際"來形容。國中、高中時期禁止約會,大學時期三位哥哥輪流在旁邊守著,三個不同脾氣的哥哥擺出一副相同的面孔--你敢吻我妹妹,明天就叫人來收屍!其余被家族允許跟她約會的男人又早早接到聖旨--

  跟我妹妹保持十公尺以上的距離,否則打得你滿地找牙。

  所以她至今連吻是什麼滋味都沒嘗試過。面對屈之介的溫柔撩撥,她的心不期然的"怦、怦"跳個不停。

  "那我就、那我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屈之介壓上來的嘴唇按去了呼吸,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小說中的描述都是真的,甚至還描寫得不夠傳神,她陶醉得想。

  屈之介作夢也沒想過,和這個不速之客接吻竟會是如此愉快。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個生手,甚至連經驗都沒有。原本他想逗逗她就算了,沒想到自己會被她天真無邪,全然信賴的反應給迷住。他加深他的吻,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一股熟悉的生理反應從腇際升起,他要在床上愛她。今晚他已經受夠了狂風暴雨式的激情,他要和眼前的小美人好好的上床溫存。

  他放開她,滿意的看著她迷醉的神情,這是他懷中女人的標準神情,他自大的想。一把抄起她放在床上,雙手俐落的解開她襯衫上的第一顆扣子。織敏大夢初醒的看著他的動作,臉上一片燥熱。她卯盡全力推開他。

  "干什麼?"她用顫抖的雙手扣回扣子。

  "做愛啊!大作家。這不是你來的目的嗎?"他雙手抱胸,瞪著她。該死的女人!他要怎麼掩飾自己的生理需求!

  織敏再沒經驗也知道大毛巾下那一團突起的是什麼。再不走真的要成為獵物了。她該怎麼脫身?

  "你自己說吻......吻過你以後就可以走的!"她抬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一套話來壓他。

  "抱歉,我說謊。更何況剛才是我吻你,不是你吻我。說起來,你還欠我一個吻呢!"他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同織敏邁進一步,織敏趕緊往床後退一步。

  "你不是君子!"哪有人這麼無恥的。

  "我是小人!"屈之介大方的承認。

  屈之介又趨進一步。"更何況你偷窺被我逮到,沒送你進謷察局已經是很仁慈了。嚴格說起來,我的女伴也是被你趕走的,我今晚的寂寞,理當要由你來負責。"

  "是你自己趕走她的!"真是無恥到家,自個兒做的事竟賴到她頭上來。

  "我不管!今晚你必頦留下來!"他耍賴道。下體的腫脹咆哮著要他解決,而他只想要這個小美人負責。

  "你不要過來啊!"她向後退,直到無路可退靠到牆壁為止。"你再過來,我可要使出非常手段哦!"她可是有功夫的人。

  "非常手段?憑你?"不大了就是往他的命根子一踢,女人最狠毒的一招莫過於此,他早有防范。他繼績逼近,在她面前停下來。

  織敏紅著臉,閉上眼深呼吸,然後用力一扯,把他系在腰際上的大毛巾扯了下來。

  屈之介當場愣在原地,任他怎麼想,也料不到織敏會有這麼一招。過了三秒鍾他才想起要拾起毛巾遮掩自己。"你這個小混蛋,被我捉到你就別想活了!"他咆哮道。

  織敏跑回自己的車子旁,對著追出來的屈之介做了個大鬼臉,氣得屈之介想當場殺了她。

  "捉得到我再說吧!大情聖。"說完,她發動引擎,揚長而去。留下氣得發抖的屈之介在心底暗暗發誓!我一定會找到你,小美人,你還欠我一個吻呢!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3 16:01:43


  "什麼?!"雨楠和喻姍不約而同的大叫著,引來餐廳所有人的側目。此刻正是午餐時間;川流不息的人潮將這家精致的餐廳塞得滿滿的,其中不乏因為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約三位佳人,而不由自主的踏進餐廳的男士。

  "你們非叫得這麼大聲不可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們。"織敏無奈的攤開雙手,用眼神提醒她們。

  "對不起。"雨楠再次道歉,隨即恢復鎮定。

  "你......真的被發現了?"從得知織敏瘋狂的計畫始,喻姍就瀕臨發瘋邊緣,現在她的雙眼瞪大如銅鈴,雙腳不慚地發抖。

  "我是被發現了,不過我已逃出來了。"喻姍的反應也太誇張了吧!她才是死裡逃生的人吧?

  "你......你......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喻姍仍然止不住的口吃。

  "喻姍,深呼吸。"雨楠命令道。在她們不大奴光的"三人組"裡,雨楠是最鎮定的一個。

  喻姍聞言照做,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果然好多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總算找回正常的聲音。

  織敏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倒不是她不好意思描述細節,而是怕喻姍聽了會昏倒,最好的結果可能是叫破屋頂,她詢問似地看向雨楠。

  雨楠接受到她的訊息,心中卻是早有準備,織敏昨晚演出的逃生計必定很精彩,連她自己也滿好奇的。於是她朝織敏點頭,示意她盡管開口。

  "昨天半夜二點,我跟蹤屈之介到一家俱樂部。他在裡面待了很久,久到我都快打瞌睡了,一直到四點左右,他才摟著一位美女走出來。"她停止描述,伸手拿起果汁喝一口,從玻璃杯緣看見坐在對面約兩位好友伸長著脖子好奇的聆聽。

  "然後呢?"喻姍催問。一旦忘記了恐懼,她的好奇心可比別人強十倍。

  "然後他就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之後,我小心的跟蹤他到他住的地方。幸好他住的是一棟小洋房,我沒多費手續就進去了。"她回憶昨晚的情形。

  "他們一下車就忘情的擁吻,很快的就進了房間,還好屈之介的家幾乎部是落地窗,我很快就找到房間的所在。"

  "然後呢?"這次換雨楠發問,故事越來越好聽了。

  "然後?呃,名叫莉娜的女人像是性饑渴似的動手扒屈之介的衣服。"

  "全脫光?"喻姍忍不住大聲喊叫,雨楠趕緊用手掩住她的嘴巴。

  "你要讓我們走不出這間餐廳嗎?閉嘴。"這會兒餐廳裡所有的人都興趣盎然的盯著她們看。雨楠瞬間覺得無地自容。

  "你干嘛告訴她?"織敏沮喪地看向雨楠。

  "沒辦法。"雨楠投給她一個道歉的眼神。"自從喻姍從南投回來,發現你沒回公寓以後,每天一哭二鬧,搞得我快發神經,只好告訴她了。"

  "哦!"織敏也很清楚喻姍哭鬧的本事,也就不再怪雨楠。

  "你們還要不要聽?"

  "當然要!"她倆異口同聲。

  唉!女人!

  "我看她明明已經是急得快不支倒地了,屈之介仍然高高在上的模樣,動也不動喲!"

  "這麼大牌?"說話的是雨楠。真不愧是國際級的花花公於,連上床都拿喬。

  "嗯!就在我以為可能會白跑一趟的時候,屈之介突然有了動作。"

  "真的?"雨楠和喻姍的臉簡直快越過桌面了。

  "他將她推倒在地上,動作極端粗魯,我差點以為是動物園的柵欄壞掉,跑出來一頭野獸呢!"

  "你是說......"雨楠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形容詞。

  "野獸派!"三人很有默契的齊聲喊道,再一次引起餐廳內眾食客的側目。

  "沒錯!正當我面紅耳赤的揮筆記錄......屋內的細節時,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雨楠和喻姍的臉差點打翻放在桌面上的果汁,織敏趕緊移開它們。

  "我看到了他的臉,他正瞪大眼睛和我對看,我簡直無法相信我的眼睛。"

  她依然記得昨日的沖擊。

  "你是說,當他正在努力時,他還有空四處亂瞄?"天啊!他是超人嗎?

  "嗯!"織敏不住地點頭。就算是她們這一票沒有經驗的小女子,也知道那是高難度動作。

  "依我看,是那個女的比較努力。哎呀!不管啦!反正結果是他一腳踢開那個女的,然後在腰際圍上一條大毛巾,怒氣沖沖的向我走過來。"一想起那個駭人的眼神,織敏還心有余悸。

  "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嗯,那個......"雨楠找不到形容詞。

  "陰莖。"喻姍從容的接話,雨楠和織敏到口的果汁噴得一身。

  "喻姍!"她有沒有神經啊!

  "這是醫學名詞啊!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在喻姍看來,她們才是反應過度呢!看來只有她有能力提醒織敏繼績她的故事。

  "然後呢?織敏!"

  "然後......"然後她就倒在他的懷裡,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令人臉紅。

  雨楠和喻姍看著她可疑的表情和突來的臉紅,不由約對看一眼。該不會是故事中的女主角換成她了吧?

  "你們該不會......"喻姍率先說出她的疑惑。

  "織敏,那姓屈的混帳不會負責的。你應該搬出秦家的招牌壓死他。"雨楠面色凝重的建議道。

  "最低限度也要叫你那三個暴力派的哥哥砍死他。我可以幫忙給他一刀。"

  喻姍支持雨楠。

  "沒有啦!"織敏連忙澄清。她這兩位好朋友的想象力真是豊富。

  "他是有那個企圖,不過我逃出來了。"她想到逃生的方式,不由得一陣得意,誰教屈之介敢輕視女人。

  "你怎麼逃的?踢他的命根子?"換做她,她就會這麼做。喻姍想。

  "沒有,我解開他的毛巾。"織敏索性喝完杯中的果汁。

  "解開他的毛巾?那不就......那不就......"喻姍又患了口吃。

  "看到他的寶貝。"雨楠鎮定的說完。看來織敏果真過了刺激的一晚。

  "可惜,我是閉著眼睛。"織敏做了個鬼臉。"他發誓找到我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那很難啊!你又不在商界走動,況且你家又將你保護得那麼好!商場上沒幾個人知道你的存在。"雨楠就事論事,心也跟著放下來。

  "我也認為他找不到我。不過,他跟你的老板是好朋友,你想,他會不會往劉宇剛面前問起我?"織敏擔心地問道。

  "我認為不會。一般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誰會往朋友面前提起這種尷尬事?更何況傾訴的對象是劉先生,打死我都想不出這種畫面。而且,他知道你的身分嗎?"

  織敏搖頭。

  "所以你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能找到你的機曾只有一萬分之一。"雨楠安慰她。"但願如此。"她可沒有雨楠的信心。

  雨楠突然抬起手腕,手表上的時針顯示她已經遲到了。

  "慘了!遲到了!"又要挨劉先生的白眼,他最近的火氣特旺。

  "我送你!"喻姍自告奮勇。

  "走吧!不要客氣了,都是我害你的。"織敏拿起帳單忖帳,嬌小而玲瓏有致的身影吸引了所有男士的凝視。

  "那就麻煩你們了。"雨楠和喻姍也趄身離開座位,向門口走去,對於背後所投來的欽羨目光,毫不在意。

  "宇剛,你一定不相信我昨晚碰到什麼事。"屈之介一腳跨進劉宇剛的辦公室,就看見劉宇剛皺著眉頭瞪著一張卡片看,凶狠的目光幾乎要將卡片瞪出一個洞。

  "你在看什麼?"屈之介好奇的走到劉字剛的身邊,順著他的眼光看下去,只看見一束紅色的玫瑰花,旁邊擺著快被宇剛瞪得燒起來的卡片。

  "給我甜蜜的雨楠,希望你能快點結束加班的噩夢,我等著陪你到關渡看日落--愛你的建邦。"屈之介念完後,吹了一聲口哨。

  "真是感人哪!這是雨楠的男朋友送的?"屈之介故意刺激劉宇剛。他知道宇剛暗戀何雨楠已久,無奈他總是礙於自尊心,不肯表白。

  劉宇剛投給他一個"再多管閒事,就準備領死"的神情,屈之介只得收起玩笑。"喜歡人家為什麼不干脆表白?怕雨楠跟她男朋友約會就搞出加班的把戲,這真不像是你的作風;你不是一向看準獵物就勇往直前,從來也不顧身邊是否有障礙嗎?"也就因為劉宇剛快、狠、準的行事作風,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對準備白頭偕老的夫妻,擄獲了多少個純情的無知少女,他大小通吃的無情作風,一如他的英文名字--霍克(老惦的意思),連他屈之介都得乖乖認命的排在第二位,不敢跟他搶花花公子第一名的寶座,為何獨獨面對何雨楠,他會裹足不前?

  "你嫌最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想活動活動筋骨?"劉宇剛陰郁地瞪著屈之介。他這個朋友外表吊兒郎當,內心卻是頗為細膩。

  "我只是給你忠告,不要等人家真的丟紅色炸彈給你以後,才來捶胸頓足痛哭流涕。"他丟給劉宇剛一個敬請早早節哀順變的眼神。

  劉宇剛認真的考慮屈之介的話,或許他是該行動了,與其要讓嫉妒心折磨自己,不如將罪魁禍首據為己有。他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屈之介欣喜的跟著走進去,他知道劉宇剛已經把話聽進耳朵裡了。

  "你那位美麗的秘書呢?"屈之介不等他招呼地把自己塞進一張黑色的牛皮沙發椅。

  "跟她的死黨去吃午飯。"這幾天他都盯著雨楠,以免她那個該死的男友出現在"宇剛"樓下等人。

  "你說你昨晚碰到了什麼?"劉宇剛轉身走向辦公桌上的按鈕,輕按其中的綠色按鈕,一座隱藏式的酒櫃倏地自牆壁中出現。他朝屈之介挑眉詢問。

  "馬丁尼。"中午就喝酒,宇剛的心情還真不是普通的壞。

  劉宇剛倒了兩杯馬丁尼,將其中的一杯遞給屈之介。屈之介接過酒杯,輕啜一口。

  "我碰見了一位美麗的偷窺狂。"

  "偷窺狂?"劉宇剛挑起左眉。"我看這位不速之客是個女的?"他並沒有忽略"美麗"二字。

  "賓果。她不但偷窺我和莉娜,還放了我一道。"他想起來就有氣,該死的女人,我一定會逮到你的。屈之介發誓。

  "郝莉娜,我記得這個女人,是一名模特兒。"劉宇剛也曾經跟她有過一腿,她是個瘋狂的女人。

  "她已經成為過去式,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找到昨晚的小美人。"屈之介一想到那張美麗的臉孔,身體不由得熱切起來。

  "看來她引起你的興趣了。"劉宇剛淡淡地說道。他這位朋友最近老嚷著日子無聊,看來老天待他不錯,送來個女夜賊供他解悶。

  "豈止引起我的興趣,我還想扒她的皮呢!"屈之介恨恨地說道。

  "她做了什麼好事,讓你這般咬牙切齒?"被他的語氣吸引,劉宇剛也開始感到好奇。

  於是屈之介把昨夜發生的事簡單的講了一遍,"結果她竟然解了我的毛巾,逃之夭夭。"屈之介氣得猛捶桌子,桌子上兩個酒杯"咚"一聲的跳起來,杯內的馬丁尼跟著溢滿整個桌面。

  劉宇剛大笑,笑聲傳出辦公室,聽得汗流滿面,冒死前來送信件的小弟趕緊沖下頂樓,並到各樓層去散播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總裁今天笑了。

  劉宇剛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看向額暴青筋的屈之介。

  "你打算怎麼找?搜遍整個台北市?"他這位朋友向來有辦法,用遇上的新鮮事來化解他憂郁的心情。

  "可能嗎?"屈之介挑眉。"除非你願意將你的情報網絡借給我用。"他指的是劉宇剮個人秘密的情報搜集小組,這個小組的成員多達百名;專門為劉宇剛在世界各地搜集商業情報。

  "怒難從命。我的情報網絡只用來從事商業行,不介入尋花問柳這種事。"

  "唉!我就知道你等我吃味已經等了很久,哪能指望你。"屈之介蹺起二郎腿,斜眼望著站起來重新倒酒的劉宇剛。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除了你那個寶貝弟弟能搞得你雞飛狗跳之外,恐怕就只剩這位神秘小姐了。"

  "我跟你打賭,十天之內我一定能逮到那個小妞,就算是把整個台北市翻過來也在所不惜。"屈之介準備動用所有可用的資源,那意味著他必須去求屈之臣那個兔患子。

  "賭了!賭金是什麼?"看屈之介被屈之臣踩在頭上的模樣必定很有意思。

  "當彼此的伴郎。"他們三人曾一起發誓絕不走進婚姻的陷阱。

  "那你根本是擺明了不履約。"果然狡猾啊!

  "那可說不定。搞不好你是第一個破壞誓言的人。"屈之介意味深長的看著盯著時鍾看的劉宇剛,從他對何雨楠在意的程度看來,好事近了。

  "你胡謅些什麼。"雨楠遲到了,這麼晚還沒進來。劉宇剛不悅地想到,該不會偷偷溜去跟李建邦約會吧?他躁然的踱步,走到窗前。

  "別緊張,雨楠這麼大的人,不會丟掉。"屈之介調侃道,跟著走到窗前,他這位朋友連戀愛的方式都是隱藏加等待,真沈得住氣。

  "這麼高能看到什麼?啊,真的看得到。"原本屈之介以為在頂樓絕對看不清楚一樓的動靜,卻意外的發現宇剛的辦公室能做得到。

  "這片玻璃是特制的,它不但防彈,並且具有放大的功能。"劉宇剛解釋。

  這是"宇剛"化學部門剛研究成功的產品,劉宇剛先拿來裝在自己的辦公室試試效果,以決定是否要量產。

  "我覺得很不錯,也送我一片讓我試試如何?"化學雖然不是屈之介的專業領域,但是這種特殊玻璃如果用來配合裝潢,必能使他的建築設計領域更向前邁進一步。

  "我讓化學部今天下午送過去。"劉宇剛允諾。突然間他的眼神一亮,屈之介跟著看過去,是何雨楠。

  "迷途的羔羊回來了。"屈之介看著何雨楠走下一部紅色的"豐田",跟著前面的駕駛座被打開,走出一位身穿粉紅色洋裝的女子--

  "哇塞!今天是美女大會串嗎?怎麼雨楠的朋友都是美女?"屈之介期待的引頸而望,車內還有一位長發的女孩背對著他,正對著彎身約雨楠說話。

  "那位美女叫馬喻姍,是雨楠的室友。"劉宇剛如數家珍般的介紹。"另一位背對著你的女孩,一定是秦織敏,也是一位美女......"

  "真的?那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見見她。"他總覺得那個長發女孩的背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像極了昨晚的女孩。他心跳加快地注視著長發女孩慢慢地轉身。

  "宇剛,你說我能找到昨夜的小美人的比例有多少?"

  "一萬分之一。"劉宇剛挑高雙眉,注意到屈之介不尋常的興奮。

  "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屈之介一下子興奮的簡直快跳起來,真的是她!

  "什麼消息?"他給屈之介一個"我確定你瘋了"的表情。

  "你準備付賭金。"

  ※※※

  秦織敏,二十四歲,哈佛大學文學碩士。半年前剛自美國學成歸國,"秦氏集團"董事長秦孝軒之獨生女。目前與何雨楠、馬喻姍共同租賃一層公寓。

  單身,其職業為羅曼史作家。

  屈之介合上手中的簡單報告。這份報告簡單到幾乎沒有內容。至少他知道她的年齡,他諷刺的想到,看來秦孝軒將他的寶貝女兒保護得很好,好到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這份報告竟然還花了他一筆為數不小的調查費,結果只得到這簡短的幾行字。

  昨天他終於扯下臉去找之臣,希望借著他的搜索網絡,能給他一些佳人的情報。結果好死不死,之臣那混帳竟然跑到一個他聽都沒聽過的小島做調查,逼得他只好硬著頭皮去找宇剛,起先宇剛不肯說明秦織敏的背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跟著在他威脅要去勒索雨楠之後,才似笑非笑的警告他最好忘了秦織敏這個人,她的背後不好惹。

  原來秦織敏的父親就是商業規模僅次於"宇剛",排名"台灣第二大企業"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孝軒。

  非但如此,她還有三位戀妹成狂的哥哥。秦仲文、秦修文、秦嘯文。每一位都孔武有力,十足暴力派。宇剛甚至告訴他,好幾次他在俱樂部裡跟他們練拳擊,沒有一次不是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回家。他們打起架來就像是野獸,連宇剛那種武術高手也要怕他們三分。他勸屈之介最好放棄報仇這念頭,別說是惹不起"秦氏",就怕他還沒有碰到秦織敏的小指頭,就已經被她三個哥哥打得頭破血流,屍骨無存。

  "到時候我可不會去幫你收屍啊!"劉宇剛最後還風涼的諷刺他,氣得他當場拳頭握得格格作響,幾乎想痛扁劉宇剛一頓,這算什麼朋友!

  憑他屈之介在商場上的地位,他就不信他會拿她沒轍,不要說是秦孝軒的女兒,就算是總統的女兒也一樣要付出代價!他個人的信條向來就是有仇必報,秦織敏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況她是如此吸引他;自從那一夜之後,他的夢裡都是她,每一個晚上他總在旖旎的夢境中,汗流浹背的醒來,卻發現那只是夢。他嘗試著每天更換不同的女伴,試圖擺脫掉那個迷人的身影,卻沮喪的發現自己更加想她,他想再一次擁抱那具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軀體,更想念她那兩片嬌接欲滴的紅唇,他覺得自己快瘋了。為了拯救自己可憐的心志,他決定勇往直前,即使必須和全世界作對,他也在所不惜。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3 16:02:34


  屈之介站在中山北路的一棟大廈前,蹙眉沈思了整半個鍾頭,高大而英挺的身軀直直的站立著,雙手還帥氣的插在褲袋裡面,引起來來往往過路行人的注意。"喂,你看他是不是模特兒?"

  "可能喲!長得那麼帥又那麼高,多半是啦!"

  "他站在這裡很久了吧!是不是在拍廣告?"

  "應該是!可是沒看見攝影機耶!"

  屈之介深深地歎口氣,踩著堅定的步伐拾級而上--秦織敏就住在十二樓的B室。他想象著秦織敏等會兒看見他的表情,希望她不會嚇得心髒病發作才好!他惡毒的想。這小妮子八成以為他絕對找不到她,恐怕此刻止高枕無憂的睡著大頭覺,若不能讓她嚇得跌下床去,他就不姓屈!

  "該死!別吵!"織敏被陣陣傳來的電鈴聲吵得破口大罵。現在是下午二點鍾,午覺時間耶!哪一個人會這麼不懂禮貌專挑這種時間來找人?

  "最好別是推銷員。"她嚷道。憤怒的起身披上外套準備開門罵人。

  "我不需要任何--"接著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惡夢成真!一萬分之一的機會,她竟然中頭彩了!

  屈之介滿意的將她目瞪口呆的反應收在眼底。當初她異想天開跑去偷窺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會有今日啊!

  "怎麼,舌頭給貓咬掉了?"他右手撐著門框,左手插在褲袋,優閒地問著織敏。

  織敏聽見他的調侃聲,這才反應過來的"啪"一聲,用力想關上大門。未料屈之介早料到她這一招,早就把右腳伸進大廳裡。

  "老套了!下次挑連績劇看時要挑點新鮮的,你以為甩上門就可以將男人關在外面?"

  織敏死瞪著和她僵持著門把的屈之介,脹紅的小臉卯上死皮賴臉。就這樣兩人對峙了二分鍾,織敏首先敗陣下來。與其要讓自己的血液循環不良,倒不如早早打發這個無賴,反正最糟的狀況不就是被他K一頓,他能拿她如何?打定主意之後她放開了大門,任他進來。屈之介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投降感到有些意外,可惜!他好久沒練習"瞪眼"這門藝術了。

  屈之介一進門就忙著研究整個房子的隔局、配色及家具的擺設,這是他的職業本能。"這地方設計得不錯,誰設計的?雨楠或是馬喻姍?"

  織敏一點都沒感到意外,能找到這裡來絕對和雨楠無關,她一點也不曾懷疑她的忠誠。他必定是做足了"調查"這門功課,真是好學生啊!不知道爸爸對於她的身分這麼容易就被掌握,會有什麼感想?

  "是設計師。"她連"請坐"都懶得說,只對著屈之介彈手指示意他可以坐下來。

  屈之介睥睨地看著這個他自己時常做的動作;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被彈手指的一天,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啊!那天晚上自己對著她彈手指,她一定氣瘋了。

  "原諒我不招待你,你有話就快說,說完就可以從大門走出去。"她原想說滾出去的。

  "嘖嘖!我是來拜訪,又不是來踢館,干嘛防衛心這麼重啊?除非,你做了虧心事?"他一屁股坐在織敏的單人沙發手把上,右手扶在沙發靠背的上面,俊臉壓低對著織敏說話,形成一幅親暱的藚面。

  "誰做虧心事了?"織敏一抬頭發現他那張近到快要貼上來的面孔,頓時一片紅暈染上雙頰。"喂!說話就說話,非得要靠得這麼近才行嗎?"織敏向後屈身以躲避他越來越靠近的臉。

  "啊!抱歉上最近我想念某人想念得過頭了,耳朵也跟著發炎,有些重聽。"他順勢將放在椅背上的右手挪到織敏的肩,慢慢的縮緊。

  "誰?"她簡直快不能呼吸了,屈之介吹在她臉上的鼻息,逼得她無法清楚的思考。

  "你說呢?小美人,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吻,該還了吧?"他抱緊她,不容反抗的對著她的嘴唇送上自己的雙唇。啊!正是這種甜美的滋味,他的記憶沒有騙他。

  "你......"織敏氣到講不出來,氣憤自己的反應遲鈍,不,應該說是一半是為了他這種無恥的偷襲,另一半則是"反應麻痺"才對,總而言之,她必須快點送走屈之介這個瘟神才行,否則自己的魂什時候要被勾走都不知道。

  "好啦!吻也還了,豆腐也吃了,我們算是扯乎了,OK?"織敏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

  "不OK。"這小妮子以為隨便一個吻就可以打發他?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織敏看著他那張掛著奸笑的臉皮蕩開一副十死皮賴臉"的神情,簡直氣到想拿把剪刀剪開它算了,這個人說穿了根本是無賴到極點。

  "那你想怎麼樣?"再囉唆她可要報窨了。

  "不怎麼樣。"他仍舊一派的微笑。"別那麼凶嘛!我只是想幫你而已。"

  "幫我?"這個答案可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端看他那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他會幫她?才怪!

  "幫什麼?"她倒想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你稿子交了沒?"屈之介意外的下這一句。

  "I beg your pardon?"她愣了一下,這跟她稿子交了沒有,有何干系?

  "我說,你稿子交了沒?"看她那一副驚慌失措的白癡樣,鐵定沒有!搞不好一個字都沒動哩!

  "我有沒有交稿,關你什麼事!"她死也不會承認,她根本一個字都還沒寫。原先她的構想是!男女主角一出場就來段纏綿悱惻的歡愛場面,結果呢!

  別說是最刺激的那部分,捫連最初的前戲她都掰不出來,她還寫什麼?索性蒙頭大睡算了,這也是她這幾天來唯一做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他好睥氣的同意。"但是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以仁慈出名,你這樣可愛的小姐,就算是路迸的乞丐,我也一樣樂善好施、拔刀相助。"屈之介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話。商場上有誰不知道,在年輕一輩中,他屈之介算是僅排行在"劉宇剛"之後的冷硬派,劉宇剛若以殺人不眨眼來比喻的話,那屈之介就是吃人不吐骨頭。所幸織敏不在商場上混,否則他這番今人嘔吐的謊話,鐵定教她噎死。

  "真的嗎?那你有什麼建議?"她老覺得屈之介跟他描述中"樂善好施、拔刀相助"的那個人,完全搭不上邊,雖然他極力擺出佛祖再世的表情。

  小小羊兒要回大野狼家了,屈之介忍不住得意的想到。

  "你什麼時候交稿?"

  "月底。"她不懂他在搞什麼鬼?

  "哎呀!那得快了。"屈之介一臉嚴肅地點著頭。

  "快什麼?"他這人有病啊!淨講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織敏已有些不耐。

  "實習啊!"屈之介不由分說地將他的衫脫掉,露出結實的胸膛。

  "實......習......"織敏倏然瞪大雙眼,她何時說過要親身體驗?這種"實習課"她可是敬謝不敏。

  "你是暴露狂啊?快把衣服穿起來。"織敏連忙轉身以掩飾她已然燒燙的雙頰,天啊!她都快忘了他的胸膛是多麼結實、身體線條是多麼優美,真的!

  "嘖嘖嘖!你真的是寫羅曼史的嗎?"這小妮子果真是清清如水,純潔無比。

  "什麼意思?"織敏防衛地問道。她的人生到目前為止,沒有遭遇過任何挫折,唯獨她的職業令她感到煩心。她不但要應付她老爸的全面封殺,還得要想破頭不斷地翻新題材的花樣,若不幸被出版社和贊者催得想遁地,卻又提不起筆擠出任何一個字的時候,心裡的壓力根本不是非此"族類"的人能夠體會的。

  "我沒有任何惡意,語氣別那麼沖動!"屈之介無聲無息的走向背對著他的織敏,兩手從背後圈住她的腰。

  "干什麼!"織敏冷不防地被屈之介從背後抱住,禁不住大叫。

  "抱你啊!你那晚冒險闖入我家,要的不就是這個?"對於女人,不是他自誇,沒幾個他看不透的。

  "誰要這個?你這個混蛋、白癡!快放開我!"織敏真想拿個花瓶敲昏屈之介這個自大的家夥,他認為每個女人都像郝莉娜那般花癡?

  "那你想要哪個?是不是這個?"屈之升二話不說,大手不斷地改變方向,直向織敏的胸部。織敏被這突來的攻擊,嚇得連該尖叫都給忘了。

  這人簡直色情到家!

  織敏給氣得呆立原地,看著就要碰觸到她胸前的雙手,這才想起來自個兒可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一般大富人家的兒女都有保鏢,唯獨她家沒有。她老爸也不知道是開通或是古板,自小就強迫她那三位哥哥習武,她呢?雖然貴為秦家唯一的女兒,也一樣不能免俗的被拖去練個七葷八素,她老爸卻杵在一旁涼涼地放馬後炮,說什麼"自己的國家自己救"。廢話!依她看來,壓根是自己的性命自己顧。總而言之,過去那十幾年被折磨出來約三腳貓功夫,此時正好抬出來對付身後這位寡廉鮮恥的色魔。

  麻筋、麻筋、麻筋在哪兒?織敏想了一下,隨即依印象中的位置往他的手肘用力一掐,賓果,正中紅心!要不是屈之介太自信,又對女人的自衛能力沒啥信心,他早該察覺到織敏突然安靜下來所隱藏的企圖。現在可好,自手肘傳來的酸麻感幾乎要貫穿他的身體,他痛得不支倒地。

  織敏毫無同情心的冷凝著他,活該!誰要他瞧不起女人。

  "你......這無情的女人,我......我可是好心幫忙啊!你......竟如此對我。"

  上帝啊!真的好痛。

  "謝了,你這種幫法我承受不起。"明明他想占人便宜還有臉瞎掰。"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別以為女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就算他原本是這麼想,這次的教訓也扭轉了他的刻板印象,現今的女人真是惹不得。

  "我從未如此想過,你怎麼會這麼認為?"該死的女人,他絕對要她為此付出代價。但首要之事必須先博得她的信任,他才不相信他屈之介想玩的遊戲會玩不起來。

  "屈大少爺,你當我是白癡啊?你何不回家照照鏡子,你那副瞧不起女人的樣子,全寫在你的臉上。"織敏才不會輕易上當呢!

  "我有嗎?"屈之介真想給她兩巴掌,但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向來是個有耐心的獵人。

  "如果我真有這種想法,那也是因為對象不好的緣故。"他自大的解釋,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誰教以往那些女人都那麼容易上手。但你就不同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打破我對女人的刻板印象,畢竟你都敢夜闖民宅,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又褒又眨,釣女人的不二法則他可是運用得易如反掌。

  "說了一大串,你口渴了沒有?"她真想一拳打凹他自大的臉。"你真當我是傻瓜啊!隨便哄兩句就上當?你若鬧夠了就請回,我還要睡午覺。"

  屈之介也被她一副公主式的口吻搞得很火大,有沒有弄錯,她才是理虧的那個人耶!

  "我會回去,用不著你趕。"他仍舊一副不在意的口吻,一邊將衫穿回身上,一迸瞄向客廳的開放式書架。

  雅媗。這大概就是她的筆名了。木河出版社?老天真幫他,這家出版社還有不少的貸款沒還呢!而融資的對象恰巧就是他家開的銀行。唉!看來這次秦大小姐不認栽都不行囉!

  "我相信你認得來時路,不送了。"織敏語帶譏誚,不屑的看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

  "別得意的太早,小美人。這是我的名片,我相信你在近期內就用得到,可別弄丟了。"屈之介仍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織敏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硬塞給她的名片,滿頭霧水的抬頭瞪他。

  "你有到處發名片的習慣嗎?

  "小姐,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我屈某人的名片向來不輕易給人的。"他仍然一副自大的死樣子。

  "我能不能不要這份榮幸?"嫌印刷費太便宜?說罷,織敏就要將手中的名片丟進垃圾桶。

  "留著它,你會用得著。"屈之介的聲音轉硬,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麼令人生氣的女人,竟不把他的恩寵當一回事。

  "好吧!反正我也滿喜歡收集破銅炳鐵。"收下就收下吧!只要能盡快送走這個瘟神,要她收幾張名片都可以。

  竟敢把他的恩賜說成破銅爛鐵,他一定要教她後悔莫及。

  "要不要打賭你會先來找我?"屈之介放出誘餌。

  "你中午沒睡飽嗎?淨說些夢話。"她會那麼做才怪。

  "是嗎?"他冷笑。"這樣好了,咱們來打個小賭如何?若是你先來找我,就算你輸了,要陪我一個月。"一個月可能太多了,他對女人的興趣從沒維持過那麼久,不過或許眼前的小美人能破紀錄。

  "要是我嬴了呢?"這個色鬼果然是寡廉鮮恥加自大無比。

  "那咱們就將那晚的事忘了,當沒發生過。"看著織敏猶豫的神情,他說出更具壓迫性的威脅。"我相信秦老一定不知道這件事,你猜他若是知道的話會怎麼做?你的羅曼史作家還當得下去嗎?"

  混蛋!看著屈之介滿臉的得意,織敏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張志得意滿的臉上,全部的籌碼都讓他給掌握了,她還能怎麼樣?

  這個賭約真是莫名其妙,她會有什麼非去找他不可的理由?沒有,完全沒有!

  賭就賭,誰怕誰!"好,我就不信我會輸。"織敏有十足的把握。

  "一言為定,你可別耍賴。"魚兒上勾了,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看著他滿臉的自信,織敏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正不正確。真是個充滿意外的下午。

  三天後的一通電話讓織敏不得不棄械投降。

  "秦織敏,這回你又干了什麼好事?"電話那頭傳來主編兼老板的聲音--是盧姊。

  她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趕稿都來不及了。不過脾氣向來火爆的盧姊可能聽不下她的解釋,她已經為了織敏的延遲交稿氣得七竅生煙了。

  "盧姊,我知道這次的稿子我是交得慢一點,但是--"

  "不是這件事!"盧姊俐落的截斷她的話,語氣火爆。"這件事趕明兒有空再跟你算帳。"她的口氣越來越壞,似乎才剛被人拿著刀抵在喉嚨般恐怖。

  "我問你,你最近得罪過誰?"

  "啥?"盧姊在說些什麼?

  "拜托你,小敏。你是嫌盧姊的命太硬是不是?上回你老爸的軟硬兼施已經讓我吃足了苦頭,要不是拚著‘骨氣'兩個字,我早關門大吉了。現在可好,你居然沒事還招惹了屈之介,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加賀銀行'的老板?"電話那頭快燒起來了。

  "加賀銀行?"似乎有點印象,好象常常在出版社看到這個名字。

  "笨蛋!"盧姊確定她遲早會氣瘋。"就是借咱們錢的銀行,我還有一大堆貸款沒還呢!多了你,現在我就是想再擴充出版社的規模也不可能了。屈之介擺明態度,除非你去找他談,否則一切免談。"

  "他打電話給你?"這個殺千刀的混帳,織敏在心裡罵開來。

  "我還真得感謝你擺的烏龍呢!要不是因為你,我哪有榮幸親耳聽見他的聲音?那姓屈的皇帝老爺向來是高高在上的。"盧姊講得是咬牙切齒,織敏幾乎可以聽見磨牙的聲音。

  "總之我不管,你要是沒給我擺平這件事,就別來見我。"盧姊冷冷的放話威脅。

  "盧姊,你太狠心了,這會害死我的!"織敏仍做最後的掙扎。

  "我死不如你死,別忘了我要是保不住出版社,你也會跟著完蛋!放眼台灣的出版界,除了我不怕死之外,還有誰敢出版你的書?"這才是問題的重點,織敏不得不投降,她還想再多寫幾本愛情小說騙贊者的感情。

  "你掛完電話後馬上給我去找姓屈的,我還不想得心髒病!"啪一聲,盧姊連讓織敏回籲的余地都沒有就掛上了電話。

  織敏只能皺著眉頭瞪著嘟嘟叫個不停的電話發呆。

  不要臉的王八蛋!織敏怒氣沖沖的自床上跳起來,翻箱倒櫃地找出被她揉成一團的名片。

  蔣京東路三段,"屈氏集團"。你等著瞧吧!屈之介。要我?本小姐就讓你知道"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惹到凶女人"這句話的真諦。換上戰斗裝--一件輕便的洋裝,腳踏涼鞋,胭脂未施的織敏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帶著一臉堅決,踩足了油門即向"屈氏大樓"出發。

  "總裁,外頭有一個,呃......"林秘書為難的聲音自總機傳過來,似乎有不速之客無端打擾了頂樓的安寧。

  在他辦公室裡開會的主管們,全都錯愕的看著屈之介突發的輕笑。

  "小姐!你不可以擅自闖進去,他們正在開會!"林秘書似乎攔不住來人。

  "我管他是不是在開會!"織敏推開擋著它的手臂。"我警告你,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她沒興趣動用武力,但眼前這位嬌俏的秘書穎然不怎麼上樣,不懂得看人的臉色行事。

  "你這女人真沒教養!"妖艷的秘書嗲聲嗲氣的尖叫。

  "多謝批評,總比你這只沒用的花瓶好!"織敏毫不客氣的回嘴。罵人斗嘴她在行,這全是寫小說磨出來的功夫。

  "你好過分!"林秘書也不是省油的燈,但為了顧及形象,只得隱藏其潑辣的本色。

  又是一個做作的女人,看了就倒足胃口。織敏不屑的想到,隨即不期的將門推開,直沖入屈之介的辦公室。

  "喂,你--"林秘書追在她身後叫囂。

  "給我閉嘴!"她練了二十年的高貴語氣,教林秘書真的住了嘴。

  真不愧是貨真價實的富家千金,罵人、凶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種運然天成的氣勢,任林秘書終其一生都學不來。屈之介冷眼旁觀,靜靜的等著織敏開炮。她也不負他的期望,不管滿屋子西裝筆挺的高級主管,當場就發起飆來。

  "你這卑鄙無恥的混蛋!非得搞出這種把戲來才行嗎?"

  真給他面子,至少沒罵三字經。屈之介為自己慶幸,隨即帶笑的向眾張大了嘴的主管說--

  "各位也看見了,今天恐怕不太適合開會。明天同一時候再繼續。"屈之介露出一個不太正經的笑容,邪邪的打量著織敏。

  總裁難得的幽默真會嚇壞人。高級主管們個個面露窘色,魚貫地走出總裁辦公室。他在上班和下班是出了名的雙面人!工作時嚴肅認真;下班後瘋狂輕佻。他這兩張迥然不同的面孔,常教公司的工作人員亂了陣腳。

  此刻的屈之介剛好介於兩者之間,主管們沒別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溜。

  "你也知道要清場?"織敏涼涼的諷刺。"我還以為你這張臉皮就如銅牆鐵壁,連核子彈也炸不穿呢!"

  "我向你保證還有更好用的,"他頓了一下,面帶促狹。"臂如說,氫氣彈。"

  "那太貴了,不適合浪費在你這張寡廉鮮恥的臉上。"織敏迅速的反擊。

  屈之介聞言大笑。跟既有美貌又有頭腦的女性斗嘴,真是件今人感到愉快的事,看來他一向把持的觀點"美麗的女人沒大腦"這一點得改觀了。

  "你這麼‘千裡迢迢'的走這一趟,不會是來跟我討論哪一種炸彈適合浪費在我身上這類事吧?"他仍擺出一副輕佻的模樣。

  "我聽說你向我的出版社施壓,為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出她的來意。

  "為什麼?"屈之介故意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繼而倏地欺近她。"你這麼問未免太不聰明了吧?"他邪邪地一笑,將她困在手臂與門板之間。

  "你這是在逼我入甕?"背抵著門板的織敏毫不畏懼的回看屈之介。事實上,她快冒火了。

  "你真聰明。"他說著漸漸將頭壓近,織敏連忙偏頭躲掉了這一吻。

  "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投降!"事情才不可能這麼簡單呢!

  "你已經投降了,你還沒發覺嗎?"屈之介放開她,反正遊戲才剛剛開始,不急。

  "敢問我哪裡投降了?"這個自大的家夥簡直欠揍。

  竟敢跟他打迷糊仗?他屈之介可不是好惹的。他露出迷人的一笑,帶著不懷好意的邪笑提醒她。

  "三天前我們的賭約,你不記得了?"

  她真的不記得了,最近她要煩的事情那麼多,哪還能記得那種小事。

  "我忘了。"誠實是一種美德。這種罕有的美德卻確確實實的惹惱了屈大少爺。他這天的來臨付出一大堆的努力,甚至還屈尊降貴的親自打電話給出版社的老板,結果她卻忘了?

  他忍住滿肚子的窩囊氣,這個秦織敏真是漠視他到底了,而他絕不容許這樣。向來只有他說"我忘了"的份,和他交往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癡心的等著他回頭,他若不給這小妮子一個難忘的教訓,怎麼對得起"惡魔島"這個外號?就是"惡魔島",他就要教她有進無回!有趣,好久沒出現過棘手的獵物了,有點難度的挑戰往往更使人興奮。

  "你這麼忙,忘了也是應該。"他露出虛偽的笑容,心中恨不得掐死這個漠視他的小女人。

  "你既然知道我忙,就不該拿這種小事來煩我。"她真會被他累死。"成熟一點行嗎?"

  成熟?她當她自己七老八十啊?居然敢拿一副老大姊的口氣訓人。

  "我一向很成熟,不成熟的是你。"他反將她一軍。

  "我?"她愣了一下。有沒有搞錯,被人從被單裡罵醒的人是她耶!"不是你是誰?一個‘成熟'的大人口是不會任意‘忘記'和人的賭約,就憑你動不動就‘忘了'和我的約定,我就可以斷定你是個不成熟的人,更別提你那張不成熟的娃娃臉。"說完了這一大串,屈之介從容的看著織敏迅速脹紅的俏臉。

  她是娃娃臉沒錯,可是從沒人說過她"長得"不成熟。想當初她這張臉還當選過校花呢!雖然都是一些花癡般的男性支持者所投的票,但那多少也意味著,她的確長得不錯。怎麼這會兒讓他給說成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兒?為了賭這口氣,她跟他卯上了。

  "我的娃娃臉關我們的賭約什麼事?"她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是沒事,但他就是想硬拗她。"你的娃娃臉告訴了我,你是不負責任的人,對於自己承諾過的事,統統以一句‘忘了'這句話搪塞過關。"說到底,屈大少爺就是不甘被忽視。

  "我幾時說過不負責任了?"她火大的反問,沒發現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步向陷阱。

  "那最好。"屈之介迅速抓住這個機會。"既然你沒有賴帳的意思,那我就要開始收取賭金,就今晚好了。"

  今晚?這混蛋到底在說些什麼?

  "能不能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今晚'是什麼意思?"他當這是元宵節猜燈謎啊!

  連他們的賭約內容都忘了,他真想一槍斃了她。

  "你該不會連我們的約定都忘了吧?"看她一臉的茫然,它的確忘了。

  "秦小姐,容我提醒你,我們賭約的內容是你若先來找我的話,你就必須陪我一個月。"他萬分後悔將期限定得那麼長,他現在就有踩扁她的沖動。

  "既然你人此刻出現在屈氏大樓,我想你已經輸了。"

  輸了?她努力回想那日......糟了!她真的有眼眼前這位只要是女人都采取來者不拒的色魔打賭過。難怪他會堅持她收下名片,原來早就設好陷阱了。大意失荊州。既然她已落人陷阱,原則上是沒什麼好辯解的。但是,她也絕不能輕易認輸。

  "你所謂的‘陪'你一個月,不會是吃吃飯、看看電影就算了吧?"雖然她知道問也是自問,不過值得嘗試。

  "小姐,"他露出一個蠱惑性十足的微笑,一雙如日本人的細長眼睛不正經地往她身上瞟。"你若以為柏拉圖式的交往就能滿足我,那真是天真得可以。"

  "你在用你的眼睛解我的扣子嗎?屈大少爺。"他那雙包迷迷的眼睛,正火辣辣的凝視著她突出的胸前。

  "你該不會是想和我結婚吧?"搬出花花公子最怕的那一套-婚姻就對了。

  "結婚?"這小妮子該不會是在說天方夜譚吧?她是很迷人沒錯,但還不到能讓他甘心被套上繩子的程度。

  "你誤會了。"他的笑容更邪惡了。"我只想租用一陣子,沒興趣購買。"

  真是個標準的自大狂,竟當她是商品?

  "遺憾得很,在秦家,一經拆封就視同購買,由不得你說。不買。"她從未像現在這麼感謝她的"姓"過。

  "你終究還是祭出法寶了。"屈之介冷笑。"我還以為你多有志氣呢!原來不過是個離不開父親的千金大小姐罷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也跟著變冷。

  "什麼意思?"他語帶輕佻,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勾住織敏的腳,兩人雙雙倒在鋪著磚紅色的高級短毛地毯上。

  "別以為拿出秦家的招牌來壓我就能奏效,我誰的帳也不買!"不給織敏任何反抗的機會,屈之介的唇一個勁兒的扣上她的,猶如狂風暴雨。"休--"

  "噓,別說話,只要好好的享受這個吻。"他拿出花花公子的本色,半是強硬半是撫慰的在織敏的耳邊廝磨,兩只手還十分色情的撫上她的大腿,將她的裙子拉直至大腿上,幾乎露出臀部。

  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到達這個地步。織敏所熟悉的男性多半是規規矩矩的偽裝色狼,即使想也沒人敢做。屈之介這頭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大號色狼卻毫不畏懼的奮勇向前,無畏於秦家沈重的招牌,實屬難得。織敏一時間被這種陌生的感覺沖昏了頭,不太能思考。

  屈之介的舌頭黏黏的、濕濕的,還不停的在她口中翻攪,這就是吻嗎?是不是每個男人都一樣,還是只有他的比較特別?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地思考這個問題,卻又倏然發現他的手正不安分地往她的胸部爬去,將她扣在前排的洋裝扣子解開了兩粒,露出了胸罩的邊緣。

  "混蛋!你干嘛?"織敏如夢初醒,大聲的喊叫。

  屈之介趕緊扣住她的雙手,以免又讓她故仗重施,按到麻筋。

  "你這個羅曼史作家八成是假的,居然連我要些什麼都弄不清楚?"他加重了扣在她腕間的力量。"我要你,現在就要。"

  他想她至少有兩個禮拜了。自從她闖入他家的那一晚開始,她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他的夢中。他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她還沒上他的床之故,一旦他們上了床,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他仍可以自在的到處獵惑,而不是像個該死的思春期男孩,每天在欲求不滿的狀態中醒來。

  "我該感到榮幸嗎?屈大少爺?"織敏的眼睛冒火。"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不希罕你的寵幸?"聽他說得好象天大的恩賜似的,他還真以為他是個皇帝。

  "沒想過。"他的回答干淨俐落。"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女人從沒得不到。"

  "那是因為你過去挑的那些女人不外是一群沒大腦的笨蛋。"織敏毫不客氣的反擊。"你若是不想踢到鐵板,最好改掉用下半身思考的習慣。"用下半身思考?意思就是說,他是匹種馬囉?混帳女人!

  "我就算是個只懂得情欲的笨蛋也比你這塊虛有其表的鐵板強。明明什麼事都不懂還敢寫羅曼史小說,你干脆封筆算了。"打蛇打七寸,脖子還得掐對地方,他深明其理。

  織敏瞬間又脹紅了小臉,她真有那麼嫩嗎?

  "你?你憑什麼說我不懂?"就算她真的什麼都不懂,也要爭一口氣。

  "你懂?"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小笨蛋,也不想想她現在面對的是誰。他可是號稱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島咄!就憑她剛才對他的批評,他決定吃定她了,而且連骨頭都一並吞下。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你那晚跑到我家偷窺是什麼用意。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想了解情欲?"他捉住她的手臂將它們固定在織敏的頭頂上方,並用空出來的右手輕輕的弄著她胸罩的邊緣。

  這種姿勢真是超級色情加難堪。混帳屈之介,她發誓待她脫身以後非殺了他不可。

  "我只是好奇像你這種聞名中外的好色分子在床上的表現罷了,不代表我不懂得情欲。"她努力的辯白。

  "真的?"他的眼睛閃爍著打趣的光芒。"何必好奇呢?我現在就提供給你實習的最佳機會。"他露出著名的魅惑笑容,輕佻中流露出自然的性感。

  "謝了。"她火大的拒絕。"我說過我對此類的機會毫無興趣。"這人到底懂不懂"拒絕"二字怎麼寫。

  "我要是你就會考慮一下,"他輕笑,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拒絕。"就我所知,你還沒交稿吧?"

  搞什麼鬼,什麼又扯到那方面去?織敏被他壓得不能動彈,只能拿一雙大眼瞪著--

  "什麼時候開始,我交不交稿又和你扯上關系了?"

  "原本是沒什麼關系,但我一向好心腸,見不得人落難。更何況,和你共度的這一個月,若能找出一些共同的興趣來,對彼此都有好處。"至少日子不會太過於無聊,要不是沖著自個兒的生理需求,屈之介真想放了她算了。女人對他來說猶如聽話的小狗,招招手就搖頭擺尾,哪還用得著如此費心?秦大小姐這回可說是破了他的紀錄,再拿喬,休怪他心狠手辣。

  "我曾說過要和你共度一個月了嗎?"真是癡人說夢。

  "想耍賴?"屈之介冷笑,原本擱在她胸口的右手倏地解下她洋裝上所有的扣子,動作之快,令織敏一陣錯愕。

  "搞清楚,秦小姐,你可以選擇溫柔或是粗暴的對待方式,我都無所謂。"

  他被她的出爾反爾惹火了。

  "我是不是該跪在地上感謝你的仁慈?屈先生。"織敏毫不畏懼的反瞪著他,兩人之間蔓延著一股灼熱的瞪視,彷佛在較量誰的意志力比較強。

  "有意思。"屈之介放開了對她的箝制。他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女人,這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你這是在逼我找秦老。"方才她所抬出的招牌,此刻剛好可以回砸到她身上。

  這算是自食惡果嗎?織敏歎了一口氣,重整自己的思緒。也罷!誰要她不聽雨楠的勸告呢?她鎮定的扣上洋裝的扣子,自地毯上起身。屈之介正蹺著二郎腿坐在巨型辦公桌上,雙手抱胸,等待她的回答。

  "這回算我輸了。"她不得不投降。"一個月就一個月,我保證我一定會讓你這一個月過得水深火熱、如坐針氈。"

  "盡管放馬過來。"屈之介旋即恢復一員的吊兒郎當。獵物落網了,心情也跟著好轉許多。

  "兩岸都快三通了,省省你那套水深火熱的救國救民宣言,後冷戰時期已經結束。"這小妮子還當是七十年代?"不見得,"什麼三通?總統說還早得很呢!"新的戰爭才剛要開始,你等著瞧吧!"她不信整不了他。

  "我拭目以待。"屈之介朝著就要跨出總裁辦公室的織敏給予挑舋的一笑,開戰意向分明。

  "別忘了今晚七點見,咱們去吃晚餐。"屈之介在她的聽力范圍內,輕輕的喊道。

  "我希望你會被食物噎死。"混帳男人,她的小說都快交不了稿了,淨會浪費她的時間。

  屈之介的大笑聲追在她的身後,差點沒嚇壞杵在一旁等著寵幸的林秘書。

  止住了笑聲,屈之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一眼。時間還早,把剛才暫停的會議繼續開完吧!他伸手整理好儀表,隨即恢復他辦公時的一貫表情-冷漠。

  "林秘書。"

  總機那頭傳來的呼喚聲差點沒教林秘書樂昏了頭,自她爬到總裁秘書這個位置就一直等這個臨幸的機會。據說屈之介從不對貼身秘書出手,她若能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極可能成為例外的那一個。一想到傳言中他出手的闊氣,她彷佛已看見鑽石珠寶在她眼前飛舞。

  "林秘書!"總裁的聲音似乎很不高興,林秘書連忙回過神答話。

  "是。"快召我進去吧!她不斷地祈禱。

  "通知所有的主管進來開會。"

  "啪"一聲。林秘書的希望也隨著這輕脆的掛線聲消失。

  沒關系,她鼓勵自己。國父革命十次才成功,她不過才當了屈之介三個月的秘書,尚有努力的空間。

  她不知道的是,上一位秘書就是效法一百零一次求婚的精神,進而慘遭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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