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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47:06

紀瑩-獵愛計劃(聖勒傳說之一)

衛家男子必須在廿六歲完成終身大事!
這是什麼「碗糕」祖規?
那群已作古的「LKK」祖輩們竟留下這麼個「遺產」
就看誰先倒楣了......
唉!真是天降大禍於衛家長男也!
才剛被祖規判「死刑」,愛車尾錐又被Kiss正著
肇事「茶耙」還一副理直氣壯的大大索賠一筆
更糗的,他的三魂七魄還全成叛徒──倒戈向她
看來,這「死刑」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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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47:47

楔子

    第一部獵愛計劃之愛情萬歲

    在衛家的家傳祖規中有許多不合理、荒謬的條文,例如衛家的長男不論願意與否都得接手衛家的祖業——「聖勒盟」。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果哪天衛家的長男不小心有什麼意外發生,不幸喪生了,那麼就由次男接任,以此類推。所以衛家男丁們都天天求神拜佛地求衛家的長男能夠長命百歲,永掌家業。
    然而,為什麼衛家的男人都那麼不樂意繼承祖業「聖勒盟」呢?
    「聖勒盟」究竟是什麼「碗糕」?老實說,它可是大有來頭的。
    「聖勒盟」這三個字對海島黑、白兩道老一輩的人來講,它是令人悚懼、敬畏的代名詞;而新新人類這一代的人卻認為它是酷、帥、地位的最佳詮釋者。
    其實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它是一個立於黑、白兩道的幫派,它扮演一個社會「清道夫」的角色,大力掃除及抨擊社會上的敗類、人渣:「亦正亦邪」的中立特性使它受到眾人極高的尊重和讚譽,因此。沒有人膽敢和「聖勒盟」為敵,因為那樣他就是和所有黑、白道的人過不去。
    作為一個受人尊敬的幫派的最高執行者是多麼令人羨慕,堂堂貴為「盟主」耶!那種萬人之上的感覺多麼的「High」呀!但衛家兄弟個個將榮登盟主寶座像是要了他們的命似的避之惟恐不及。
    原來他們都有自己的理想與抱負,如果真的繼承了這份家業,那麼他們的多年事業成就及終身幸福不就都得葬送在聖勒盟裡了。
    此外,還有一條令衛家的男性們個個義憤填膺的祖規。
    祖規裡明文規定——衛家的男人皆必須在廿六歲時結婚,這條祖規用在衛家新一代男人們的身上似乎太不仁道了。
    要他們必須在這個受所有女性同胞們愛慕的人生黃金年齡裡結婚、被套牢,那根本就是要了他們的老命。更何況他們個個都事業有成、長得帥又酷、英偉不凡;所以他們對於衛家那幾位已作古的「LKK (老扣扣)」的爺爺們所精心設計的條文,自然是恨得牙癢癢的;能推就推,推不掉就「己所不欲、強施於人」,「親兄弟明算賬」。該輪到誰結婚,其他三人就設汁讓他結婚。
    衛家赫赫有名的兄妹五人,成員如下:
    衛霆青,別名雷;今年廿八,身為長男,所以接任了聖勒盟盟主的燙手山芋。是個空手道黑帶、精通電腦解析的平頭大帥哥。未婚,個性冷靜、沈著和陰鬱,他那不怒自威的氣質,任何人見了總是不畏而敬。
    還記得衛家祖規明文規定男子廿六歲就得成家嗎?怎麼衛霆青已經是廿八歲高齡,還是逍遙自在地做自己的快樂單身漢。那是因為他老兄二十六歲的時候適時地受了槍傷,整整在醫院裡躺了一年、復健一年。雖然在那年他差點因為這要命的槍傷而喪生,現在他的身體狀況一切良好,所以再也沒有任何理由來推托。
    次男衛霆鎧,今年正好二十六歲,是奕宇電腦軟體公司的老闆,電腦碩士、精通各種電腦病毒的處理。也因為他的條件樣樣好,所以他便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標準花心大蘿蔔;未婚。
    老三衛霆桀,二十四歲,已是一位聲名響亮的建築師;老四:衛霆政也是二十四歲,是一位知名的攝影師。
    老三和老四是一對雙胞胎,雖然排行第三的衛霆桀只比排行第四的衛霆政早出生個一刻鐘,但卻常常以長者自居,不過那也只是在有利於他或有所求的情況下,他才會承認自己是哥哥。但是若提起結婚這碼子事,那他恐怕會自貶身價地甘於屈就弟弟的地位;不過這好像也沒什麼差別嘛!
    小妹衛霜,今年二十歲,是衛家惟一的女孩,也是點子多,最古靈精怪的一個,現正在英國音樂學院修長笛;偶爾會三不五時的「偷」跑回家,不過那也只是因為她做錯了什麼事、或準備看好戲、甚至是又想捉弄哪個兄長的時候,才會以思念家裡的人、包括她那隻老得已快走不動的老哈巴狗的名義,堂而皇之地回國。「知衛霜者、衛家人是也」,大家都曉得她的「計謀」只是從不明說罷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49:14


    「昨天真是倒黴到家了,無緣無故地撞車。」關羽珊噘著嘴、吃著零食。
    「撞車?」好友烏龜震驚地看著關羽珊。這關羽珊撞車是何等的大事啊!
    她本來就很迷糊了,而她又每天開車上班,開車橫衝直撞的,常常緊急煞車。從她拿到駕駛執照開始,烏龜就天天求神明保佑被關羽珊的車撞到的車子平安無事,這下聽到她撞車了,又得為那個被撞的人捏一把冷汗了。
    「對呀!還賠了五千。」洋芋片一片接著一片,吃個不停的關羽珊,三不五時便用左手敲一下電腦鍵盤,依她這個速度想在月底交上一份軟體,「嘿是嘸可能」的。
    「喔!那還好。只賠了五千,那一定不是很嚴重。」烏龜不瞭解情況,曲解了關羽珊的意思,認為是關羽珊賠給對方五千元。
    「什麼不是很嚴重啊!車子都凹了一大塊呢!」
    「凹了一大塊!那車裡面的人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活得好好的。」關羽珊揮了揮手,表示沒事情。
    烏龜可沒那麼樂觀的想法,「凹了一大塊還沒事?那車裡面的人還真命大。可是……怎麼會只賠五千元那麼少呢?」
    「對啊!你說氣不氣?我說要賠一萬塊,那個人居然跟我殺價,還踐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說:『五千元,要不要隨便你!』」關羽珊氣憤地說道。
    「那人不是撞傻了?」烏龜覺得不可思議地暗想,那個人有毛病啊?被撞得神志不清了啊!我們羽珊小姐好不容易大發善心要賠他一萬塊,他居然還跟她殺價。
    「我也這麼想。唉!今天又要把車子送修了,前天才從保養廠取回來。」關羽珊雖然垂頭喪氣的,但還是不忘吃著她的洋芋片。
    「你的車撞得怎麼樣了?」烏龜詫異地問道。
    關羽珊被問傻了,「我不是告訴你,車子凹了一大塊嗎?」
    這下傻掉的是烏龜。「啊!你的車……凹了一大塊?」
    「嗯!」
    「那……」烏龜從頭到尾的把關羽珊的話重新組合一遍,再由反方向組合一次,「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是被撞車的那個人賠了五千元給你,而凹了一大塊的是你的車吧!」
    「對呀!」
    「怎麼可能?」烏龜不敢相信地大叫。
    「怎麼不可能?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啊!」
    對呀!為什麼不可能?
    「可是……這說不通嘛!我不信。你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打死她都不信,是對方賠錢給關羽珊。
    關羽珊將撞車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說一遍給烏龜聽,只見烏龜已笑得東倒西歪了。
    「受不了你耶!這場車禍本來就是你的錯,你還理直氣壯地和對方索討賠償費。如果當時他叫警察來處理的話,我看你免不了要跑一趟警察局了。」
    「真的?」
    「對!」烏龜一副學識淵博地點頭,「對方的車子沒事吧!」
    「沒事啊!好得很哪!進口轎車怎麼會有事呢!」
    「什麼車種?」烏龜興致勃勃地問道。這陣子烏龜正熱衷於研究汽車,已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了。
    「嗯?好像是白色奔馳吧!」
    烏龜一聽是奔馳名車,眼睛馬上雪亮了起來,「車主長得怎麼樣?年紀多大了?男的?女的?」
    「男的、戴著一副眼鏡,留小平頭;年紀大概是二十五六歲吧!幹嗎?」
    「你為什麼沒留下他的電話號碼、住址呢?」
    「你發花癡啊!我幹啥要他的電話號碼和住址呢?」
    「釣他呀!」
    「釣他?」關羽珊伸手摸向烏龜的額頭,想確定她是否發燒,「嗯……你好像有點發燒!我打個電話叫小風來接你下班好了。」
    小風是烏龜的男朋友。
    烏龜舉手揮掉關羽珊的手,「我沒發燒,我是說真的,會開那種車的人一定很有錢或身份地位。嫁給那種人,以後你這個糊塗蛋就不怕需要做家事了;煮飯、洗衣服、整理房間都有傭人伺候了。」
    「誰說我不會做家事,我會煮泡麵、會把衣服拿到乾洗店去洗、會拿抹布擦玻璃。每樣事都會做啊!」關羽珊很不服氣烏龜這樣說她。
    「老天!你那樣叫做家事?泡麵,顧名思義就是把速食麵放到碗裡用熱水沖泡,把衣服拿到乾洗店去洗也叫洗衣服,那三歲小孩也會做;至於拿一條抹布擦玻璃就叫整理房間,那我想你的房間一定很亂。」
    「誰說的!」
    「算了,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講那麼多也沒用。喂!依你這種邊吃零食、邊用『一指神功』寫軟體的速度,想在月底交出軟體給老總,我看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還是專心寫你的軟體吧!」烏龜伸手一把搶走關羽珊手上的食物,「洋芋片我拿走了。」
    「那你呢?你就可以吃嗎?」關羽珊瞪大眼看著烏龜手中的洋芋片。
    「我?小姐,本人是在業務部,請別忘了,我是不用趕什麼軟體設計的。」烏龜故意將手中的東西在關羽珊面前搖晃。
    「難怪你有那麼多閒時間從三樓到七樓來找我『閒嗑牙』。」關羽珊不禁羨慕烏龜可以隨心所欲。
    「現在你曉得我的工作有多輕鬆了吧!」烏龜幸災樂禍地吃著關羽珊的零食。
    「不管!我也要換工作。」
    「換什麼工作?研發部正需要你這個T 大畢業的高材生來寫軟體,老總不會那麼容易放你走的。」
    這是事實。關羽珊不只是海島第一學府畢業,並且曾是世界軟體設計大賽的第三名呢!實在很難將她這些輝煌成績和她這迷糊的個性湊在同一個人身上。
    「啊——不管啦!」她竟然賴皮到撒起嬌來了。
    「別啊了,快寫吧!我要下樓了,待會還要去跑一個業務呢!」烏龜不為所動,一臉無辜地走出去。
    關羽珊欲哭無淚地看著烏龜拿著她心愛的零食下樓去,自憐自艾地怪起自己的歹命。
    如果她這還叫歹命的話,那別人都別活了。
    「關、羽、珊!」
    關羽珊幾乎被這超級大聲的吼叫給嚇死。
    一看到來人,她有點愧疚似的小聲答著:「幹嗎啦!」
    「幹嗎?你還有權利說這兩個字嗎?關羽珊。」
    「我……」唉!關羽珊不禁暗歎了一聲。現在終於曉得「無語問蒼天」的滋味了。
    「東西呢?別跟我說三個月的時間弄不出一張軟體。」
    「我……它……」
    「嗯?!」
    「這個……對不起啦,還差一點點就完成了。三天,再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把它雙手奉上你眼前,好不好?求求你嘛!」
    「請你在求別人的時候,先把你那只擱在耳朵旁,看起來像牙籤的手移駕一下,這才顯得有誠意。」
    「喔!」關羽珊將手放了下來,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她的老闆衛霆鎧。
    她拚命地點著頭。
    「好。那就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你沒完成它的話;那我就得把你調離七樓的軟體開發部囉!」霆鎧以為這樣的處罰就可以恫嚇她乖乖地按時交磁片。
    當她一聽到沒按時交磁片的「後果」是什麼時,她的眼神頓時有了生氣,閃爍異常興奮的光亮。
    「真的?」
    「對……對啊!」奇怪!衛霆鎧暗想,關羽珊這丫頭的反應怎麼好像一個人。
    「哇!太好了。」關羽珊高興地尖叫著。哇塞!如果沒交磁片就可以到七樓以下的部門去納涼的話,說什麼她都絕對不會去動那張該死的磁碟片。
    「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該死的!他的耳朵是不是在昨晚被莉娜的口水給淹滿了,否則怎麼他會聽到關羽珊大叫太好了?
    這給了霆鎧一個啟示,那就是男女在纏綿的時候,絕對別讓女人的嘴去碰你的耳朵,否則就會變得像他一樣,話都聽不清楚。
    「沒、沒事。我、我去倒杯咖啡給你,老總。」
    人在得意或興奮時,做什麼事都是自動自發,而且百般慇勤。
    「該不會裡面又加了特別的佐料了吧!」霆鎧只要一想起關羽珊對他非常不爽的時候,所給予他的折磨就打冷顫。
    關羽珊會心情不爽的時候,通常就是衛霆鎧要她寫軟體的時候,或者是催她交磁片的時候;不過通常她會心情不爽的時候是少之又少。因為霆鎧懼怕她的報復折磨手段,所以都久久才給她一份軟體企劃。
    霆鎧為什麼那麼怕關羽珊呢?這還不是因為他剛好是關羽珊的「直系」學長,而且還親得不得了;同科、同班別、同座號,惟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年級吧!因此了解關羽珊那一連串的整人手法,經常教他不敢領教,望而生畏。
    更不智的是,他看上關羽珊的電腦設計的天分,將她網羅到自己的電腦公司,卻經常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正應驗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不會,怎麼會呢!親愛的學長。」關羽珊踏著快樂的步伐離開辦公室。
    一頭霧水的霆鎧這下真確定她到底像誰了。
    像他那鬼靈精怪的老妹——衛霜是也。
    關羽珊像只偷吃到蜜的蜜蜂,活蹦亂跳的三步並作兩步地跳進茶水間,幫她最親愛的學長泡咖啡。「啦——啦、啦、啦……」
    「羽珊,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啊?中了發票第一特獎啦?」閒閒沒事做的烏龜又從三樓爬到七樓來「閒磕牙」了。她正奇怪關羽珊的位子怎會空空如也時,就聽見茶水間有陣五音不全的音符慢慢地、慢慢地飄呀、飄進她的耳裡,甭想就曉得是誰的魔音傳耳。烏龜暗想關羽珊明知自己的音感超爛,還喜歡大聲地高歌一曲,荼毒別人純淨的耳根子。
    想想今天是月底,也是關羽珊那「水昆女頭目」要交作業給老總的時候了,本想上來看看她被老總刮一頓後的鳥樣,誰知卻看見她悠閒地在茶水間泡咖啡,還哼著令人不敢恭維的歌。她該不會被訓得有點「秀逗」了吧!
    「唷!烏龜小姐,找我有事啊?」
    什麼烏龜小姐!關羽珊擺明了是要調侃她嘛!烏龜就烏龜嘛!幹嗎還多此一舉地加個小姐,分明是找碴嘛!
    「沒事不能找你啊!珊仔!」烏龜奸笑地叫著關羽珊最討厭的綽號。
    「我警告你哦!別再叫這兩個字,否則……」關羽珊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那個死小風,沒事給她取個什麼「珊仔」的綽號,難聽得要死。現在烏龜和小風變成情侶啦!這下可好,本來只有小風一個人取笑她,這會兒變成烏龜和小風一個鼻孔出氣;沒事老愛以叫她「珊仔」為樂,看她生氣的模樣。
    「否則怎樣?」烏龜不信邪地看著關羽珊。
    「嘿、嘿!別怪我把你以前的一些糗事全說給小風聽。」
    「你敢!」
    「看看囉!」
    「好嘛!好嘛!我不叫你『珊仔』了。」烏龜真怕關羽珊會把她以前喜歡講黃色笑話、坐公車回家會坐到反方向的糗事全說給小風聽。如果真讓小風知道的話,她在小風心裡溫柔、賢淑的形象會徹底瓦解掉。
    「還叫!」
    所以說嘛!做人最好就是別留把柄在別人手上,否則虧待自己。
    「好、好、好。可愛的、美麗的、宇宙超級第一大美女關羽珊小姐,請問為何今日芳心如此愉悅?不是得交作業給『凱子』嗎?」
    「凱子」是烏龜和關羽珊兩個人私底下給衛霆鎧取的綽號,因為她們的老闆叫「挺凱」嘛!
    關羽珊很滿意烏龜誇讚她是宇宙超級第一大美女,心裡暗爽得要死,還裝模作樣地訓她,「別這樣叫我,小女子我擔當不起這稱號。」
    「少來了,擔當不起個頭啦!其實你心裡暗爽得要死吧!」烏龜一眼就瞧出端倪了。
    「你管!」
    「喂!老實招來,是什麼事讓你心情那麼好?」烏龜想了想,「今天不是月底,你不是得交磁片給那個『凱子』?」
    「對呀!」
    「那你應該愁眉不展才對呀!怎麼……你『頭殼』燒壞啦?」烏龜百思不得其解地搔著頭,「你完成那套軟體了?」
    「不!」關羽珊舉起食指在烏龜的面前左右搖晃。
    「那……」
    「我還沒完成那套軟體,我告訴凱子要他再給我三天的時間,結果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關羽珊興奮地說著。
    「不知道。」烏龜搖著小腦袋瓜子。
    「他發出最後通牒,如果我三天後沒完成的話,就要把我調離七樓軟體開發部。」
    「那又怎樣?」烏龜還是不甚明白,調離七樓等於是降職耶!這有什麼好興奮的。
    「意思就是說我可以到七樓以下的部門去輕鬆快活,像你一樣到處去找人『閒磕牙』,做個『閒』人不用整天坐在電腦桌前敲鍵盤!」
    「那不正中你下懷了!」這下她可完完全全地明白關羽珊話裡的意思了。
    這女人太混了!混得有點不像樣。這下「卡」好了,那個凱子無緣無故說了個可以讓關羽珊偷懶的誘人「通牒」,這會兒打死關羽珊,她也不會再去動她桌上的電腦鍵盤了。
    「所以,為了回饋我那個可愛的學長,我準備泡上一杯他最愛的麥斯威爾咖啡給他喝,而且保證這次絕對不加一些有的、沒有的『東西』。」
    「哈!他可有福了。」烏龜心想,不過也快賠錢了。要是到時廠商來要軟體時,他交不出來,恐怕這違約金可有得賠了。
    「我覺得;好像你才是他的頂頭上司耶!」
    「怎麼說?」關羽珊詫異地看著烏龜。
    「你想!他久久才給你一次企劃案,而你每次只要一接到他要你寫的軟體,就會泡一杯有料的飲料來荼毒他;現在他又不小心地說了你正期待發生的事,你就決定不去完成軟體了;到時要是他交不出軟體給廠商的話,又得賠上大把的違約金。算來算去他請你來工作所要花掉的金錢似乎太多,而且他又好像很怕你。所以,我說你好像才是他的老闆。」烏龜一一剖析給關羽珊聽。
    「違約金得賠多少?」關羽珊不禁有些擔心。雖然不寫軟體可以讓她降職,不過她學長平時就待她不薄,總不能讓學長破產吧!
    「這要看契約內容了,我想少說也得上千萬吧!」
    「啥!上千萬?」關羽珊瞠目,不可置信地想著。那麼多!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親愛的學長賠那麼多錢。基於同情心裡,她只好拋開個人利益,硬著頭皮完成它了。
    「是啊!違約金通常都賠得很重。」
    「那……我又不忍心看『凱子』賠那麼多錢、又想調職,怎麼辦?」關羽珊左思右想,期待能找出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那你就先完成工作,再去找『凱子』談條件嘛!看是要他放你長假或者把你調到其他的部門去。真是的!就沒看過有哪個人像你那麼愛被降職的。」烏龜一臉不苟同地搖著頭。
    想想!也對喔!先完成工作,再拿它去威脅學長,好像可行哦!「嗯!烏龜你最好了,祝你和小風白頭偕老、永浴愛河。」關羽珊高興地在烏龜的臉頰上「香」了一下。
    「喂!中午一起吃飯喔!」
    烏龜奇怪地想,事情解決了和白頭偕老、永浴愛河有啥關聯!虧她想得出來。
    「好!」心情一開朗,肚子也跟著餓了起來。
    「老地方等。」
    「老地方。」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49:59


    聖勒盟雖然是黑、白兩道受人敬仰的幫派,但並非是可以任人自由來去的。
    總部設置於隱秘的山區中,大門門禁森嚴,並且加裝了高科技的精密監視儀器;任何一物均很難逃過掃瞄器的追蹤,進得了這個大門。
    大門的監視儀器是由特別的密碼,加上一隻戒指上的一片極微小的比卡,來辨別來者是聖勒盟裡的成員抑或是陌生人。
    因此,聖勒盟裡的所有成員均擁有自己的密碼及一隻看起來極為普通,但裡面卻暗藏玄機的戒指。
    而通過大門往內走大約十五分鐘的車程,又可看到另一扇大門;大門的旁邊有一座警衛站,每天二十四小時有人站崗。當有人必須經過這扇門時,他們便以偵測器偵查來者的身上各處,再以電腦連線的方式向各地分會查尋來者的身份。
    再經過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便可看到一個廣大的廣場上有一丹形花圃,順著花圃繞行至一條兩旁由許多大樹所遮蔽,形成一拱形樹洞的林陰大道;再往前進大約十五分鐘的路程,就可看到一幢屬於維多利亞式的宮廷建築物,相當古色古香,雄偉傲立。
    由這幢豪華建築看來,可見聖勒盟的資本雄厚。
    一旦進入建築物內後,裡面的安檢人員會迅速的在你的手腕上戴上一隻鈦金手環,爾後在總部裡的一舉一動便隨時受到監視。安全設施嚴密的程度不亞於美國FBI (聯邦調查局)的總部。
    嚴格雖嚴格,但也有特殊人物所適用的條例。像盟裡的三大巨頭——「雷、電、霹」和衛氏一家人均只需要密碼及手上的戒指和電腦所認知的「FACE」影征,就可通行無阻了。
    霆鎧今天也運用了他的「特權」,不受限制、一路暢行無阻地進入總部。
    霆鎧將車子放置在總部前,一下車就看見停放在他前面的一台白色奔馳的車尾部分有些地方的烤漆脫落了。
    他不由得對著那台車子發笑,隨即步上台階往屋裡走,低喃道:「老哥的愛車……嘻……」
    「二少爺。」屋裡的人雖然個個都非常忙碌,但還是尊敬地喊道。  。
    「你們老大呢?」
    「在電腦室,二少爺。」
    霆鎧直奔位於二樓西南方的電腦室。
    這間電腦室約有二百五十平方,裡頭擁有最新型的超高科技電腦產品,隨時自動搜尋、傳遞世界各地資訊,使聖勒盟擁有可媲美FBI 的情報消息。
    霆鎧推開裡頭的一個房間,對著坐在沙發椅上正看著報告的人嘲笑道:「老哥,你的寶貝愛車『尾錐』被親到啦!」
    「……」霆青不加理睬地低著頭看資料。
    「怎麼被親到的?」他想知道是哪個不想活的人敢撞他老哥心愛的車子。
    他老哥寶貝這部車子,寶貝得像什麼似的;連他的親手足向他借車開,他都還不肯哪!
    其實他們老搞不懂他老哥幹嗎那麼寶貝那台車,像他們家的人,開的不是蓮花、就是保時捷,不是法拉利、就是凱迪拉克;他們會去借他老哥那台奔馳也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區區一台奔馳他們當然不會看在眼裡。
    「停紅燈的時候被撞到的。」霆青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還是不肯把頭抬起來。
    「哪天?」
    「勞什子和老媽宣佈在祖規逼婚的那天晚上。」
    「嘻!人衰的時候,『種匏瓜也會變絲瓜』。」霆鎧在心裡竊笑。
    「那個人應該有賠錢吧!」一定的!照他老哥那麼寶貝那台愛車的行為來看,對方鐵定得賠錢的,搞不好還被刮一頓。
    「沒有,我賠了五千元。」霆青僵硬著手指翻了頁手上的資料。
    「不會吧!到底是你的錯,還是對方的錯?」霆鎧難以置信居然是他老哥賠人錢。
    「對方的錯。」霆青簡潔明瞭回答。
    「那……」霆鎧這會兒就不明白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霆青終於抬起頭來了,可是也把霆鎧給嚇了一跳。
    因為霆青鐵青著一張臉,太陽穴明顯地浮起一條因過分壓抑憤怒而產生的青筋;整張臉可說陰鬱至極,正處於爆發邊緣。
    「嘿,老哥,控制點!可不是我撞你的車喔,別把氣出到我身上。」霆鎧恐懼地往後退了兩步,深怕霆青會一時控制不住地一拳揍過來;看來他今天挑錯時間來盟裡了。
    「那你就識相點,別再提起我的車子的事情。」霆青的威脅是要嚇阻霆緩閉上嘴,否則後果自理。
    「我閉嘴、我閉嘴。」
    霆鎧走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句話也不吭。
    過了三十分鐘後,霆青有點不耐煩想揍人了,「你來幹嗎?該不會是想來當伴讀吧?」
    「你不是叫我閉嘴。」霆鎧佯裝無辜地問著。
    「我告訴你,你給我少像個娘們似的,愛挑剔人的語病。要不然我一腳把你給踹到南極去陪企鵝。」霆青不爽地怒瞪著地。
    「好嘛!我只是想來約你去吃午飯而已嘛!」
    「怎麼?我們的花花公子突然心性大變不陪女人吃飯,反而想陪他親愛的『同性』大哥吃午飯啦!」霆青嘲笑地斜睨著他。
    「是啊!因為從今天開始我變成『同志俱樂部』的會員了。」
    「唷!那你可別碰我,省得我被你給感染了。」
    霆鎧三八地扭臀走到霆青身邊,用一種嬌媚嗲氣的聲音說話,「親愛的,我已經訂好位子了,我們一起去享受燭光午餐吧!」
    「三八,走啦。」霆青真受不了他這群既三八又白癡的弟弟們,他們老是以整他這個大哥為樂。
    「是,相公。」
    惡!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霆鎧和霆青來到一家日本料理店,這家日本料理店是最近一年才剛開始營業;為了打開知名度,近日猛上電視打廣告。
    不過,據一些來過此店消費的人提起,他們的口味獨特,頗具特色,因而生意蠻不錯,於是,像霆鎧這種喜歡新鮮感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光顧呢?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所以,今天他特地找了霆青一起來享用這精緻的日本料理。一個人吃多不夠勁哪!
    「老大,這家店是新開的,聽說東西蠻不錯的。要吃什麼儘管叫,我請客。」霆鎧才剛坐定位,就一副主人樣地招呼起霆青了。
    霆青心裡想,難怪當初爺爺會給他取了「霆鎧」這個名字;原來他爺爺早就有先見之明了,曉得他長大後出手一定很闊綽。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可沒勉強你請我。」
    霆鎧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彷彿在告訴霆青,他吃不垮他的啦!
    「給我兩瓶日本清酒、十盤生魚片、一個小火鍋、烤鰻魚、海苔茶漬飯、味噌湯。」
    霆鎧瞪大了眼睛,「喂!叫這麼多東西你吃得完嗎?」
    「當然吃得完,你儘管付錢便可以了。」
    「你……你可別把肚子給撐破了,到時我可沒辦法賠個盟主給聖勒盟。」
    「安啦!最多我撐死了以後,就由你接任囉!」霆青玩笑地看著他。
    「哦!我就知道你有陰謀。少來,你少來這套。別想把那個爛攤子丟給我,我嚴正申明,我拒收。」霆鎧想,他老哥哪會這麼放過任何可以「卸任」盟主寶座的機會。
    「我可沒規定非你接任不可喔!」霆青好笑地看著霆鎧。
    「你是沒規定,不過早在老媽第二個生下我的時候就安排好了。」霆鎧想到就有氣,怪就怪在上帝太早賜他下凡了。
    「你有先見之明就好了,不必我浪費口舌來告訴你,你現在的處境。」
    「吃你的東西啦!話那麼多,小心我扁你。」
    霆鎧現在是火冒三丈、怒髮衝冠,恨不得有人讓他揍個兩拳以洩恨。

    「喂!究竟去哪吃午飯?」
    關羽珊和烏龜兩人洩氣地還找不到一個吃午飯的好地方。
    忽然,烏龜想到了電視,「啊!這附近有家店不錯,還是新開張,我們去吃吃看。」
    「好吧,我已經累得不能再走了,我的兩條腿快走斷了。」關羽珊用力地捶著大腿,試圖減輕雙腿酸痛的程度。
    待烏龜拉著她走到一家店門前停了下來時,關羽珊才發現這是家什麼店。
    「日本料理!」
    「對呀!招牌寫得很清楚嘛!」
    「拜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海鮮會過敏,全身會長紅斑疹。」關羽珊不耐煩地瞟了烏龜一眼。
    「那又怎麼樣?」
    「我問你,日本料理店什麼東西最多?」關羽珊快敗給她了,腦筋怎麼那麼鈍。
    「生魚片啊!」
    「還有呢?」
    「嗯……蝦子、章魚、鰻魚……」
    「它們屬於什麼種類?」
    「海鮮類囉!可是日本人又不是只吃海產而已,還有青菜啊、飯啊!它們可不是海鮮了吧!」
    「你是要餓死我啊!光讓我吃青菜、白飯,我又不是吃素的,總得來個肉,讓我補一補吧!」
    「有啦、有啦!餓不死你的啦!你要是再不進去的話,我會先餓死在這裡。」烏龜摸著肚子,哀怨地看著關羽珊。
    「唉,那就進去吧!」

    關羽珊總是拿烏龜沒轍,搞不懂她怎麼今麼會交上像烏龜這樣的損友。
    「我吃得好飽。這裡的東西真好吃。」關羽珊喝著可爾必斯,無力地靠著椅背。
    「好吃吧!早告訴你了,不知道是誰剛剛一股腦地煩惱她不能吃海鮮。」烏龜一臉得意狀。
    「我是不能吃海鮮,因為我現在得跑廁所了。」關羽珊一說完,立刻拚命地往廁所沖,不意撞了人。不禁囁嚅道:「對……對不起。」
    霆青剛從廁所走出來就被一個冒失鬼撞上。邊走回座位時,腦中還不停在想剛剛撞到他的那個人很面熟,好像……
    「對了!」霆青終於想到在哪裡看過那個人了,就是撞了他寶貝愛車的那個女人。
    霆鎧皺著眉頭看著霆青兀自站在座位旁發呆,不禁開口喊道:「老哥?」
    奇了!居然沒有反應耶!這要是讓那些想暗殺他大哥的人抓住機會,他老哥絕對會一命嗚呼。
    不行!基於手足情,更為了聖勒盟盟主之位,他得好好保護他大哥,否則到時倒黴的是他。
    霆鎧用力地大叫,「衛——霆——青。」
    霆青猛地一驚趕緊落座,隨即便破口大罵,「你搞什麼?公共場所大叫,臉都丟光了。」霆青環顧四周異樣的眼光。
    「誰叫你站著發呆啊!」
    「我發呆干你屁事,用得著你如此地大叫嗎?」
    「你不會不知道現在有很多人想拿下你的命吧!」霆鎧以一副「白癡」的眼光看著他。
    「那又怎樣?」
    「怎樣!我是你兄弟耶!我總不能讓那些人有任何機會暗殺你吧!」霆鎧喝了口清酒繼續說道,「你曉得你剛剛在發呆嗎?你連最基本的防身措施都忘了。我可是在救你的命耶!」霆鎧心裡自嘲,其實是在救自己免於收爛攤子的命運。
    「是喔!那真是感謝你還記得我們有手足親情。」霆青哪會不曉得他們對他好的動機。
    「你剛剛到底怎麼了?」老實說其實霆鎧還是挺關心霆青的。
    「沒什麼,只是遇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我認識嗎?是不是女的?」一講到「女人」,霆鎧就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像蠢蠢欲動的色狼。
    「一個撞了我的車的冒失女人。」霆青給霆鎧一個「這個答案滿意嗎?」的眼神。
    看著霆青不甚開心的臉,霆鎧適時地想改變話題;恰巧地看到關羽珊從前面走過來,剎時,他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水中的浮木,開心得不得了。
    「關羽珊,這麼巧,來這裡吃飯啊!」
    關羽珊臉色蒼白地看著霆鎧,「對啊!」
    「怎麼了?不舒服嗎?」
    「還不是那個死烏龜,明知道我不能吃海鮮還硬拉我來。」她現在只想去剝了烏龜「殼」。
    「保重啊!你還有軟體沒交給我,可別在這緊要關頭出狀況啊!」
    「知道啦!」關羽珊不禁在心裡嘟囔著,一點愛心都沒有,只知道顧著自己的事業,不曉得他親愛的學妹的肚子目前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對了!我跟你介紹,這是我大哥衛霆青;哥,這是我天天跟你提到的寶貝學妹,關羽珊,人家都說她長的很像關之琳呢!」
    「你好。」關羽珊伸出手,納悶地想著,這個人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好。」霆青側頭看著她,想起來了嗎?那天你撞了我的寶貝奔馳。
    「咦!你怎麼聽得到我在想什麼?為什麼我也聽得到你心裡想的話?」關羽珊驚愕地看著霆青。
    「我不曉得,可能因為我們的乎握著,所以聽得到對方在想什麼吧!」霆青回給她一抹『關懷』的眼神。
    關羽珊連忙將手收了回來。這還得了,心裡想什麼都被他聽見了,感覺自己好像變成透明體似的。
    而霆青則笑笑地看著關羽珊。
    霆鎧狐疑地看著他們,感覺他們好似互有心事,而且一定都和彼此有關,「老哥,我下午還有事要先走了,賬我拿去櫃台結算,你可以再多坐會兒。」
    「我……我也得走了,我怕我離座那麼久烏龜會擔心。學長,我走了。」羽珊心虛地快步離開。
    「哥,你該會是看上她了吧!我可先警告你,她可是不好惹的喔!」霆鎧附在霆青的耳朵旁低聲道。
    「要你多事。有事你還不離開!」
    霆青對於剛剛為什麼會和關羽珊心靈相通也覺得納悶。
    記得他只和她握住手,便很自然而然地聽到她心裡面所想的事、所要說的話。
    這究竟是何情形?
    此時霆青的腦中不斷地浮現關羽珊的嬌俏的身影,而心裡竟被關羽珊激起莫名情愫,或許她會是他的正宮娘娘。這湧生的念頭卻教他有些興奮的期待。
    烏龜自從離開餐廳以後便靜悄悄地跟在關羽珊後面,一句話也不吭。
    關羽珊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換再換、一變再變。
    最後烏龜終於按捺不住了,一把拉住正要跨過馬路的關羽珊;因為她差點被車子撞上了。
    關羽珊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下,語氣平淡地問著:「你還在啊!」
    什麼啊!這是什麼話!她剛剛可是救了她一命耶。她居然只是無情地說了句「你還在啊!」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說什麼狗屁話!本小姐剛剛可是救了你一命耶!無情、無義的臭笨蛋。」烏龜不高興地看著她。
    「臭笨蛋」這字眼已經是烏龜的罵人字典裡找得出來,最狠毒的話了。
    「喔!謝謝。」關羽珊依舊雙眼空洞地往前走。
    烏龜一看她的模樣,心裡不禁擔心剛剛那種情形有可能再次發生,於是便拉住關羽珊的手往距離她們最近的一家咖啡廳走去。
    當她們都安安全全地坐在位子上時,烏龜憂慮地看著她,「喂!心裡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聽聽,要不然你自己一直在那裡思考,又會發生像剛才那種情形。」
    關羽珊想了想,疑惑地看著烏龜,「烏龜,在什麼情況下,別人會聽見你心裡面的話?」
    烏龜思考了許久,「嗯……這種情況並不一定。」
    「例如呢?」
    「例如……對方有特異功能、兩人一見鍾情、或者是你的腦波和對方的相吻合,這些都很有可能。」
    關羽珊想想,最後一項比較有可能吧!
    「你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烏龜疑惑地看著她。
    「我……」
    「老實招來。」烏龜一臉不接受「不!」地盯著她。
    於是,關羽珊只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烏龜。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可以聽到你心裡所想的事、你也可以聽到他的,而且他就是被你撞到還賠錢的笨蛋,而這個笨蛋恰好是我們那個『凱子』老闆的大哥!」
    關羽珊連連點頭,因為她除了點頭外已沒其他的答案了。
    烏龜不可置信地大叫,「天哪!你可真是『幸運』!誰的車不好撞,去撞『凱子』他老哥的車;而且你和他還能心電感應。」氣龜想到更不可思議的事,「等等……你說他聽得到你心裡說的話?」
    關羽珊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你也聽得到他心裡面想的事?」
    關羽珊又無奈地點了頭。
    「這……你們……你們該不會是一見鍾情了吧!」烏龜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大叫。
    關羽珊瞪大了眼睛,摀住烏龜的嘴巴,「小聲點。事實上……基本……不無可能。」關羽珊紅著臉、低著頭承認她對霆青有某些好感。
    「好哇!我們『不食人間煙火』的關羽珊小姐的春天到了。」
    「什麼叫『不食人間煙火』?」
    「『不食人間煙火』是一個非常文雅、有氣質的一句形容詞,把它翻成白話就是——『老處女』。」
    關羽珊這才恍然大悟,「好哇!你拐彎罵我是老處女,我看你才是名副其實的IBM.」
    「什麼是IBM ?」奇怪!她怎麼沒聽過。
    「想知道什麼是IBM 啊!」
    「嗯!」
    「簡單呀!就是International Big Mouth 囉!」
    「International Big Mouth ……啊!好哇!你竟敢罵我國際大嘴巴,那你呢BMW !」
    「BMW ?」
    「Big Mouth Wife!」
    「嘿!我可不是同性戀喔!VB. 」
    「VB?V ……什麼啊?」
    「Vegetable Bird,菜鳥。」
    「喔!我連做夢都會笑……被你氣得『秀逗』。」
    「謝謝、謝謝!本人現在大腦『便秘』了,沒法和你鬥下去……我要走了。」關羽珊拿起背包,欲離開咖啡廳。
    「喂!飲料錢呢?」烏龜伸出手。
    關羽珊狠狠地打了下烏龜的手心,「你付。」說完便急急忙忙地離開咖啡廳,免得被烏龜拉住付賬。
    「啥!又是我啊!」她怎麼那麼衰呀!每次都是她付賬。還好她有個強力的財務後盾——小風,否則再多的錢也不夠關羽珊賴賬。
    關羽珊「很夠意思」地準時交了磁片給霆鎧,沒辦法嘛!誰叫他是她的偉大學長呢!
    「小珊,你這個人就是欠人罵。你看!罵一罵,磁片馬上交來了吧!」
    噫!什麼叫欠人罵?還不是看你可憐,怕你賠上大把的鈔票,臭凱子。關羽珊在心裡直嘀咕地臭罵霆鎧,表面上卻極盡諂媚的笑,「是啊!學長說的對,我就是欠人罵。你瞧,你一罵,我便乖乖地把我完成的工作雙手奉上給你。」
    「是啊!是啊!」霆鎧不疑有它地附和著。
    關羽珊趁著霆鎧得意忘形的機會,趕緊將自己的陰謀訴諸行動,「那可不可以放我大假呢?」
    「可以、可以……什麼?」霆鎧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放大假啊!你剛剛已經答應了。」
    「我剛剛沒聽清楚,所以不算。」
    「那怎麼可以!你明明就已經答應了,怎麼可以反悔?」
    「為什麼不可以?你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剛才有答應過你……嘿!別拿什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狗屁成語壓制我,我不信這一套。」霆鎧心裡暗自籲了一口氣,差點被這小妮子給唬了。
    過了良久,霆鎧未見關羽珊有任何發言,便低下頭來繼續未完的工作,「出去的時候記得將門『輕輕』地關上,那扇門今天才剛裝好的,裝修費我會叫會計師從你的薪水裡扣。你放心好了。」
    關羽珊每次進來他辦公室的方式都是一腳踢開門,經過長久以來的虐待,門終於不堪她的腳功而「壽終正寢」。
    倏然,有一個聲音從關羽珊衣服的口袋裡傳了出來:
    「那可不可以放我大假呢?」
    「可以、可以……」
    霆鎧猛然地抬起頭,錯愣地看著關羽珊邪門的淘氣笑容。
    「該死的!你居然真把它給錄音了。」
    「那當然,早知道你會反悔,要是連你會耍這麼一招我都不曉得的話,那我還當人家的什麼學妹啊!」看著霆鎧的氣急敗壞,她開心地大笑。
    「給我!」
    「不給。」
    「給我!」霆鎧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關羽珊居然還跑著讓他追。
    「不給、不給。有本事你就來拿呀!」關羽珊一會跑到沙發後面、一會兒又跑到辦公桌後;她哪能讓霆鎧拿到這錄音機!這可是可以拿來連續威脅他放她大假的「王牌」耶!
    霆鎧喘籲籲地深呼吸。不可否認的他真的未老先衰,才跑沒幾步便喘成這樣。他扶著沙發邊緣休息了一下,又開始和關羽珊展開追逐戰。
    當關羽珊跑向門邊的時候,忽然撞到了一堵肉牆,被彈了開來,跌倒在地上,「哎呀!」
    「你沒事吧!」那堵肉牆蹲了下來,毫不費力地便將關羽珊一手抱到沙潑上。
    當關羽珊看清楚她撞到的那堵肉牆是誰時……「你……你別碰我。」關羽珊真怕她心裡面所想的事情又被他知道了。
    「唷!大忙人,那麼有空來看我。」
    「我只是幫老媽傳個話而已。」霆青微笑地看著關羽珊,雖然和他講話的對象是霆鎧。
    「說吧!說完了就快走,別一雙老色眼死盯著我的學妹。」他哪會不知道他大哥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而關羽珊也被他盯得臉都紅起來了。
    「老媽要你這個禮拜天,帶你的女朋友回家烤肉。」霆青始終未曾將目光移走地定定看著關羽珊。
    連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為什麼就是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她那紅彤彤的臉宛如鮮紅欲滴的玫瑰般的美麗。或許他真的被她所吸引了。
    或者這就是人家所說的,當你對某個人百看不厭、甚至不想將目光移走;那便是你已經愛上對方。
    關羽珊被霆青盯得不自在,猛然站起身繞過他身邊跑到霆鎧的面前,「喂!你到底放不放我假?」
    霆鎧思量了一會兒,「好,放你一個月的大假。」
    「真的!」
    「不過你放假期間停薪。」
    「什麼?停薪!你要我喝西北風啊!」
    「要不要隨便你。」
    什麼嘛!這忘恩負義的老狐狸。她不高興地暗罵。
    「他不付你薪水,我付。」
    「什麼?你付?」關羽珊狐疑地看著霆青,他們兩兄弟一定得讓她說那麼多次「什麼」嗎?
    「對,我付,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該不會要我去賣身吧!我可不幹。」
    這小妮子的腦子也太會亂想了吧!也不先秤秤自己有幾兩重。「賣身!你也太高估你自己身上的那一身肉了吧!」霆鎧趁機報復關羽珊錄音存證的仇。
    「什麼叫一身肉?我才四十五公斤耶!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還敢胡亂批評。」她最恨人家說她一身肉,一百六十公分配上四十五公斤算得上是窈窕淑女了。
    「我不會要你賣身的,你放心。」
    「對呀!就算要賣身也不會找你的。」霆鎧的挑釁激得關羽珊很想一拳打爆他的頭。
    「你跟我出來,我會慢慢跟你談清楚。」霆青帶著關羽珊走出辦公室,而關羽珊竟然一點反抗也沒有跟著他走。
    在走出房門時,關羽珊還不忘撂下狠話。
    「臭凱子,回來再找你算賬。」
    「怕你呀!」嘴巴是這麼說,實際上心裡頭怕得要死。一想起她的那些整人絕招,他的身子就不停地顫抖。今天要不是剛好有他大哥在一旁讓他壯壯膽,他也不敢和她來番世紀絕響的唇槍舌戰。
    千錯萬錯就錯在他老哥不應該這時候出現在這裡,要不然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個地步。
    「霆鎧,別忘了星期日。」
    「知道啦!」霆鎧沒好氣地瞪著他,把氣都出在他身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0:46


    「不為五斗米折腰」這句話,肯定不能用在關羽珊的身上。
    因為她現在正陪著衛霆青回他家參加烤肉大會。
    一個月十萬元,這麼好賺的事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只要陪他在他家人面前晃一個月就有十萬元,多好賺啊!
    不過好賺歸好賺,她可不做賠本生意,事先還和地約法三章:
    一、不能Kiss.
    二、不能有任何過分的行為。
    三、在他的家人面前,他可以稍作擁抱,但一離開他家人的視線,便不能有任何親密動作,否則她可以馬上停止這交易。
    當然,十萬元在協議成立開始時便已存人她的銀行戶頭了。
    關羽珊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這樣算不算……「賣身」。
    一進衛家大門才曉得原來她學長家是那麼有錢,光看一群在精緻優美花園裡穿梭不停的侍從和這少說有上三千平方米的土地,以及那一大幢豪華、壯偉的建築物,就不難想像他們家的富有。
    以前,在學校裡,衛霆鎧天天穿著同樣一件的牛仔褲和襯衫,實在很難把他和這幢美觀的房子聯想一起;早知道他是那麼有錢,她就不拚死拚活地日夜趕寫軟體,反正他有的是錢賠嘛!
    跟著霆青往花園正中央,一個長形的白色棚子走;才走沒幾步,就看到一個嬌柔溫雅、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笑著朝著他們走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啊?家裡有那些人?今年幾歲?」殷曼倩輕柔握住關羽珊的手,興奮地問著。沒辦法!誰叫她一看這女孩就喜歡,更難得的是,她是老大頭一遭帶回來的女孩子。
    搞不好這次真能把霆青給「嫁」掉。
    「媽,你不要嚇壞了她。我是你寶貝兒子耶!我那麼久沒回家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倒沒見你對我這麼親熱過。」霆青佯裝一副悲慟的臉,看得關羽珊心裡暗笑不已。
    「不正經,媽當然想你啊,不過現在我對我眼前這位漂亮小姐比較有興趣。」殷曼倩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感覺到霆青有點不一樣;在以前他很少會說那麼多逗人的話,今天卻不停地在逗她們倆。
    「喔!小珊,你慘了。我老媽看上你了。」
    「伯母好。我叫關羽珊,你叫我小珊就好了。」關羽珊滿心喜歡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士,絲毫沒有有錢人的驕氣,很平易近人。
    「小珊,坐了那麼久的車累不累呀?這裡太陽大,我們到棚子裡去休息,吃點東西。」
    「媽,霆鎧回來了沒有?怎麼沒看見他的人影?」霆青不露聲色地看著他媽媽和關羽珊之間的親暱。
    「一想到你那個弟弟就有氣,他和他那兩個女伴在遊泳池那邊。」
    殷曼倩一想到她那個自命風流的二兒子就有氣,叫他帶女朋友回家,居然一口氣給她帶兩個;而且兩個她都看不順眼,穿的花枝招展的,東露一塊,西露一塊,嫌布貴啊!
    「兩個?」
    「對呀!兩個。」
    「我去找他。」
    「別管他!他要風流讓他去,我們去吃東西。」殷曼倩隨即又換了笑臉面對關羽珊,「小珊,走。」
    在和衛家一家人相處了一天下來,關羽珊發覺她愛上這一家人了,相當詼諧溫和的家;尤其是殷曼倩和衛霜,她們三人幾乎是無所不聊。

    這讓關羽珊心裡漸漸升起一股罪惡感,在殷曼倩送給了她一個有歷史價值的金墜子後,罪惡感更深了。
    「霆青大哥,請你把這墜子還給衛媽媽,我不能收下這樣貴重的禮物。」羽珊將墜子塞到霆青的手裡。
    「不!這是我媽的心意,既然她把它送給你,一定有她的理由。你還是收下吧!」霆青又把墜子還給關羽珊。
    當然有她的理由,因為這金墜子是送給未來兒媳婦的見面禮,霆青自然清楚她老媽的動機,而他自己也不願意關羽珊將這隻金墜子退還給他。
    「這……」關羽珊左右為難,這金墜子看來價值不菲;而她只是個冒牌貨,怎麼可以欺騙了她的感情後還收下這樣貴重的東西。
    「沒關係。」
    「我……好吧!代我再次謝謝衛媽媽。今天我玩得很高興,謝謝你。」關羽珊靜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金墜子。
    「沒什麼。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謝謝你送我回來。」關羽珊下了車,趴在窗戶上。
    「嘿!我們現在可是情侶喔!不用那麼客氣,這是我這個做男朋友的起碼應該做的。」
    關羽珊笑了笑,跑上階梯,跑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再見,晚安。」隨即快速地消失在門後。
    她在門後聽到霆青車子離去的聲音後,才往屋裡走。心裡想,多像電影裡的情節,珂!多麼羅曼蒂克啊!光回想就心醉了。
    今晚她肯定會甜甜蜜蜜地進入夢鄉。
    送關羽珊回家後,霆青原本要直接回總部。自從他接任盟主以後,基於安全及工作方便的考量,便搬至總部住;反正總部的房間又多,山上空氣又好,隱秘性也大。
    從天地幫事件後,霆青忙著公事已兩個多禮拜沒回家了;以前,他每個禮拜至少會回家去住上一天的。
    想了想,霆青將車子硬是快速調轉頭直奔老家。
    一到家,霆青輕鬆地將他的寶貝愛車倒人車庫停放好,由車庫裡的樓梯進入客廳。
    「媽,您還沒睡。」霆青一進人大廳便看到殷曼倩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於是他便轉而進入客廳。
    「你今天不回總部嗎?」殷曼倩很訝異地看到她的大兒子。
    「我很久沒有回來了,所以今天想留在家裡。」霆青隨即在沙發坐了下來。
    「喔!霆青,你是怎麼和關羽珊認識的?說來給媽聽聽。」殷曼倩其實很想知道,她這個向來以工作為重的大兒子,今天居然帶了個令她滿意的女朋友回來;這之間似乎有點奇怪,因為霆青一直不相信那種天荒地老的愛情。
    「我是在霆鎧的公司認識關羽珊的,她是霆鎧公司裡的一名程式設計師。」
    殷曼倩似乎有所瞭解地點了點頭,「你愛她嗎?」殷曼倩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直截了當地問霆青。
    還好他現在沒喝任何水,不然一定噴得到處都是。
    「愛……愛啊!」霆青有點心虛地看著殷曼倩。
    原本以為他那精明的老媽一定會識破他的謊話,正準備接受她的炮轟,沒想到……
    「嗯!你早點睡吧!我先上樓去了。」殷曼倩將茶杯放下,轉身就朝樓上走去。
    霆青奇怪地看著他媽,他媽居然一句話都不吭;這情形有點不尋常。
    他放下心地吐一口氣,起身往霆鎧的房間走去。
    霆青門也不敲地大咧咧地走進霆鎧的房間。
    「嘿!老大,你町真是有禮貌啊!連門都不敲。」霆鎧白了霆青一眼,繼續看他的書。
    霆青毫不客氣地找了霆鎧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慵懶地蹺起二郎腿,看著霆鎧一語不發。他知道霆鎧那急性子,受不了別人一徑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不出三分鐘他必定會先投降。
    果然,霆鎧受不了了。合上書本,他瞅著霆青,「你到底要幹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打擾本少爺看書的興致。」
    有時候他真受不了他這個大哥,每次有什麼事一定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最先倒黴的準是圍繞在他四周的人,他自己反倒是老神在在地做自己的事,也不管別人是否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哪怕現在有把槍抵在他的腦門上,他也會慢條斯理地看著那個持槍的人,好像那把槍根本就不是對準他的腦袋瓜子,一點也不關他的事似的。
    每次一問他大哥,他為什麼做任何事都那麼……慢條斯理?他定會說這叫「冷靜」。
    「冷靜」?這種命在旦夕還叫冷靜的話,那全世界的人不就全變白癡啦!
    霆青知道霆鎧現在心裡在想什麼。老實說,他只不過想激激霆鎧這急性子而已,他凡事都太過急躁,該磨磨他的性子,否則以後肯定誤事。當然,如果到時候他心臟病發,也只能怪他自己沒辦法克制自己脾氣氣急攻心。
    「我想問你今天那兩個妞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不就是妞嘛!還能怎麼回事!」
    「你是準備氣死媽你才甘心是不是?」霆青不慍不火直瞅著他。
    「什麼意思?」他不懂他大哥的意思,他只不過帶了兩個女人回家烤肉而已,怎麼會氣死他老媽呢?
    「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今天媽為什麼要我們帶女朋友回家,你卻一下子帶兩個!就算你想享齊人之福,也別當著媽的面吧!」霆青不禁懷疑霆鎧的腦子裡全是漿糊。
    「反正媽早就清楚,我們不可能乖乖地接受任何人擺佈,又何必在她面前演戲呢!」他言下之意是在諷刺霆青和關羽珊演的那場戲。
    「就算演戲也好,只要媽媽高興,又有什麼不好?」
    「是啊!如果媽看上了關羽珊,硬是要她當衛家的長媳婦,你該怎麼辦?你可別告訴我,你今天沒看到媽有多鍾意關羽珊這個『未來的媳婦』?」霆鎧硬是把「未來的媳婦」說得很大聲,刺激霆青。
    霆青這又想起他媽今天頻頻夾東西給關羽珊吃,甚至將祖傳的金墜子給了關羽珊。
    霆鎧看了霆青一直不說話,以為他認同了他的話。「對吧!我看你還是想想,一個月後該怎麼跟媽講你和關羽珊的事吧!」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霆青站了起來,走到門邊的時候,回頭撂下一句話,「別再讓我知道你當著媽的面前和好幾個女人胡搞在一起,否則你的下場就不會像今天一樣,只和你『聊聊』這麼簡單。」霆青轉身走出霆鎧的房間。
    「去!」霆鎧毫不在乎地繼續拿起剛剛未看完的書,把霆青的威脅遠遠地拋在一邊。

    「小珊,你起床了沒?」關羽珊那個老是愛幫人做媒,凡事又喜歡來個先人為主觀念的老媽,在她的房門外叫著。
    「小珊!起床了、起床了,都已經日上三竿還在睡。」關媽媽打開房門一看,「小珊!叫你起床你還睡。」
    關羽珊迷迷糊糊地抓起棉被悶住頭,想借此消弭她媽媽那高八度的魔音。
    不過,她媽媽卻凶狠地一把將棉被掀開。
    頓時一股冷風襲向關羽珊,令她直哆嗦,「媽咪呀!人家又不用上班,那麼早起床做什麼,棉被還我啦!」關羽珊眼睛睜都沒睜開,搶回她視之如命的棉被;為免自己的棉被再突然被拿走,她甚至還將一隻腳跨過棉被,兩隻腳使勁地夾住它。
    關媽媽看見關羽珊這個賴床的動作不禁笑了出來,「你在幹嗎!拜託你趕快起床、梳洗一下好不好?」
    「哎呀!就讓我多睡五分鐘好不好?」關羽珊依舊沒把眼睛睜開。
    「不行!不能讓人家等太久。」
    「誰呀?烏龜啊叫她再等我五分鐘嘛!」
    「不是烏龜。你不用上班並不表示她也不用上班。」。
    「那是誰?凱子學長啊!那不用管他,讓他等好了。」
    真搞不清楚,到底霆鎧上輩子是欠關羽珊多少債,這輩子讓關羽珊這丫頭不時地虐待。
    「不是。」
    「那是誰啊?哎呀!反正就叫他等一下嘛!」關羽珊真的是困死了,凡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很貪睡。
    「一個男的哦!長得還挺帥的耶!」關媽媽流露出噯昧的眼神,「他說,他叫衛霆青。」她一看見他就很喜歡他,尤其他渾身上下那股尊貴、威嚴的氣質,及令人不能抗拒的魅力,讓關媽媽恨不得將關羽珊和他送作堆。
    自霆青一進關家大門開始,關媽媽便將他看待成她的未來準女婿;有誰會笨到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尤其在他的條件樣樣好的情況下。
    「衛霆青、衛霆青?不認識。」她似乎忘了她已經把自己「賣」給這個名叫衛霆青的「陌生人」一個月了。
    關媽媽莫名其妙地看著關羽珊,「不認識?」
    「嗯——」關羽珊倏地想起什麼的,慌張地起了身,「媽咪,你說他叫什麼?」
    「衛霆青。至少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衛霆青!」關羽珊驚訝地大叫,「媽咪!你怎麼不早叫我起床?」關羽珊慌忙地衝進浴室刷牙、洗臉。
    「我十分鐘前已經叫過你一次了,是你愛賴床,有什麼辦法!還怪我沒叫你。」關媽媽有點興奮地在浴室門外叫著,「小珊,那個叫衛霆青的是做什麼的?你們在哪裡認識?認識多久了?」
    「不曉得、不知道、I Don’t know」如果不這麼回答她媽,她媽一定會有更多數不清的問題要發問。
    關羽珊擦拭著臉上的水珠,走出浴室。
    「好、好。我不再問行了吧!你快點,人家等很久了。」知女莫若母,我怎麼不會知道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關媽媽不高興地撇撇嘴,下樓去招待她心目中的「準女婿」。
    關羽珊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出現在樓下客廳。
    當關羽珊出現在客廳的剎那,霆青便被她出眾的氣質所吸引。難怪霆鎧會說她很像關之琳,一頭烏黑柔細的頭髮,一雙水汪汪、活靈活現的眼睛、細緻的臉蛋,霆青倒是覺得她太瘦了。
    「關羽珊,抱歉,這麼早就來打擾你。」
    「沒關係,小珊本來就要起床了。」關媽媽搶在關羽珊之前開口。
    「媽咪!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們泡杯咖啡?」關羽珊瞪著關媽媽,給了她一個「你別多管閒事!」的眼神。
    而關媽媽也默契地回瞥了關羽珊「好啦!」一眼。畢竟是母女,相處久了便培養出這等默契。
    雖然表面看似在鬥嘴,但卻充斥著和樂的氣氛。霆青心裡這麼想著。
    「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想請你到我家住一個月,我知道這個請求似乎有點不合情理;不過我母親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夠到我家去住一段日子,彼此培養感情。請你就把它當作是度假好了,希望你能答應這個請求。」嘴上是請求她能夠答應,但他的口氣可不怎麼像是在求人。
    「好。不過我先和我媽咪說一聲,你等等。」她不答應行嗎?她都已經以一個月十萬塊的價錢「賣」給他了。
    說也奇怪,她一進去什麼話都還沒說,她媽咪便滿口答應。原來她媽媽一直躲在廚房裡偷聽客廳的動靜,一時興奮便露出馬腳了。
    而關羽珊走進廚房,老半天才出來。
    她之所以會那麼久才出來,是因為她在裡面給她媽咪上機會教育外加威脅,所以害得霆青在外面急死了,恨不得馬上把她給綁回衛家。搞不好這還比較容易點,至少不用心驚膽戰地害怕她反悔。
    「我上樓拿幾件換洗衣物,你等會兒。」
    霆青暗籲了一口氣,滿意地看著關羽珊一蹬一跳地走上樓。
    一會兒,關羽珊拿了幾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便下樓,和她媽媽告別後,隨著霆青離開她家。
    而關媽媽則是暗地竊笑不已,一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臉。
    關羽珊這個愛當月下老人的老媽,這會兒已經在翻閱著黃歷,準備將她那個才年僅二十三歲的寶貝女兒給嫁出去。
    三天之內第二次進入衛家,關羽珊心裡感覺怪怪的。
    怎麼說呢?畢竟一個月後她必須在衛家人面前消失,在這段日子裡她必須配合霆青在衛家演戲,無疑的她也就得欺騙他們的感情;尤其在她和殷曼倩、衛霜之間已建立情誼,而她卻在一個月後勢必做出傷了她們的心的舉動。
    有時她會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呢?
    霆青帶領著關羽珊來到她的房間。
    「這裡是你的房間,浴室在這裡……」霆青逐一地為關羽珊介紹房間內的種種設備。大至浴室,小至一個開關、按鈕,體貼得教關羽珊感到溫馨。「我幫你把行李放到衣著間。」霆青打開一扇貼著牆壁的門,裡面便是專門掛衣物和穿衣的房間。
    「謝謝你。其實你這麼忙,不用為我解釋這一切的,我可以自己去認識。」說也奇怪,關羽珊在霆鎧面前活像個小霸王;然而在霆青面前卻變成一位柔順的小女人了。
    難道說霆青有什麼「撇步」嗎?
    「這怎麼行呢?你現在的身份是我衛霆青的寶貝女友,要是被我老媽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哪!」霆青詼諧地笑道。
    聽得關羽珊的臉不覺地紅了起來,「可是我們……」
    看到關羽珊那紅瀲的嬌臉,霆青的心湧起一股慾望,一個箭步便吻住了關羽珊的嘴,吻得那麼激情,那麼濃烈,教她喘不過氣來,她不覺地張口呼吸點新鮮的空氣,沒想到竟然讓他有機可趁地將舌頭伸入她的口中,不停地吸吮,吻得纏綿悱側。
    她更訝異自己竟然會有點陶•醉在這個吻裡,還讓他抱得那麼緊。
    倏然,一聲咳嗽聲驚醒了她,她急忙想掙開霆青的擁抱,但他卻依舊抱得緊,不肯鬆手,教她羞愧為難。
    「媽!你破壞你兒子的好事了。」
    殷曼倩笑看著他們倆,「什麼叫我破壞你的好事?是提醒你要上限制級的畫面也該將房門關上。」
    關羽珊這下更覺得羞愧無地自容了。
    「那你也別來打擾我們吧!」
    「那怎麼行,大家這會兒可都在飯廳裡等你們吃飯。你總不能為了你個人的私慾而讓大家餓肚子吧!我在樓下等你們喔!」殷曼倩瞥下滿意的眼神走下樓。
    「是。」
    由於有點事出突然,以至於來不及想清楚霆青剛剛的舉動,這下子她總算明了了;原來是因為聽見殷曼倩上樓的聲音,而她又差點說露了嘴,於是他才會不顧違反合約協定,快速吻住她的唇。
    說來好笑,她剛剛竟有點陶醉在他的柔情呵護中。
    「我們也下樓好了,別讓大家等太久;衣服回頭我再自己整理。」她強壓下心中那抹教她莫名的刺痛。
    霆青發覺自己竟從關羽珊的眼裡看到那麼一絲的落寞及哀傷,難道……
    不……不可能,她有可能愛上他嗎?霆青無意識地搖著頭。
    關羽珊莫名其妙地看著霆青,對他這個搖頭的動作感到奇怪。這是表示他不讚成她說的話嗎?
    霆青看見關羽珊不安地微偏著頭,才曉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歉聲道:「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想的有點出神了。我們下摟吧!」霆青摟住關羽珊的肩頭,狀似親密地一起下樓。
    關羽珊知道他會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要演戲。
    但她就是無法忽視當霆青靠近她時的那股無形的暖流,讓她的心感覺到心動、安全。
    「嘖!嘖,大哥,請別在我們面前表演這種會甜死人的舉動好嗎?」衛霜邊塞塊糖醋排骨在嘴裡,邊支著頭無奈地搖頭。
    霆青白了衛霜一眼。幫關羽珊拉出座椅,自己則在她身旁坐下。
    「謝謝。」關羽珊小聲地說著,因為她被衛霜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珊,試試劉嫂煮的龍蝦湯,非常甜。」殷曼倩舀了碗湯遞到關羽珊的面前。
    「衛媽媽,謝謝您。」關羽珊端起湯,喝了一口。
    「霆青,你這個做人家男朋友的,也不會幫自己的女朋友夾菜;看關羽珊這麼的瘦,你不覺得心疼,我還覺得不捨哩!」殷曼倩慈愛地拍了拍關羽珊的手。
    關羽珊心裡覺得好窩心,她發覺殷曼倩和她媽媽是屬於同一種性格的人;通常她們給人的感覺是很嘮叨,但又讓人感到溫暖、親切。
    霆青關心地看著她。「誰說我不心疼呢?我可是很愛護她的。」他伸出筷子夾了隻雞腿,溫柔地放入關羽珊的碗。
    全家一看到他這個舉止,個個瞠目結舌,相繼地會心相望地笑了,除了霆鎧之外。
    「哥,什麼時候請客,阿?」衛霜這頑皮的個性又蠢蠢欲動。
    「請客?」霆青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才恍然大悟地笑,「那就要看她決定如何囉!」
    喔!天啊!他居然把這個棘手的問題丟給她,他竟然敢。
    這下好了,全部的人全往她這邊看了。
    關羽珊笑笑地看著她眼前這一雙雙熱切期盼的眼睛,「時機還未成熟。」
    話一出口,她便看到一雙雙由期待變成失望的眼睛,尤其是衛皓淵和殷曼倩。
    「吃飯、吃飯。」衛霜適時地趕緊轉移話題,化解尷尬的氣氛。
    這頓飯吃下來,再也沒有人提起關於結婚這兩個字了。
    午飯過後,大家全部都到客廳喝茶,霆鎧則把霆青叫到書房去。
    霆鎧好久好久都沒說話。
    他吸了口氣轉身面對霆青,「老大,我希望你如果不是對關羽珊真心的,就不要藉機去挑撥她的心。她很單純,不像你以往交往的女人;當你們一個月後分手了,你或許覺得只要給予一些補償就算,爾後繼續過著你那玩世不恭的生活;但是她呢?你有想過如果關羽珊那小妮子真愛上你,卻又必須接受離開你的命運,她會怎麼樣?」
    霆青好笑地看著霆鎧。他居然還敢說別人玩世不恭,他自己比其他人更花心。但突然的,他卻覺得有點惱怒;霆鎧為什麼會這麼關心關羽珊呢?他喜歡上關羽珊了嗎?不、不行,他絕不能讓任何人從他身邊搶走關羽珊,她注定是他的。
    霆青下定決心非得在一個月內讓關羽珊愛上他。
    畢竟當初之所以和關羽珊訂下一個月十萬元的交易只是一項借口,為的是讓羽珊瞭解他的愛,並且愛上他。這下可好了,看來他多了個情敵了。
    「怎麼?你那麼關心她?」霆青醋意直湧上心頭,怒氣橫生地瞪著他,只要霆鎧敢答是,他必不顧手足之情揍得他躺下。
    「我為什麼不關心她?她是我學妹啊!」霆鎧不爽地看著霆青。他當然關心關羽珊,難道學長關心學妹也有錯嗎?他何必氣成這樣。
    霆青剛聽見霆鎧的話時,憤怒地握緊拳頭;但聽到他後面所講的話時,雖然有點放心,但還是懷疑地問著:「就只是學長關心學妹而已?」
    「不然你以為呢?」
    「沒……沒有。」霆青放心地看著霆鎧。
    「總之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讓我知道你傷了關羽珊的心的話,我絕不輕饒你。」霆鎧手直指著霆青威脅道。
    霆青不動聲色地撇下一句話,「我的事我自己負責,不用你瞎操心。」
    「最好是這樣。」說完,霆鎧便繞過霆青往門口走。
    霆青卻叫住霆鎧,「你最好也別打關羽珊的主意。」
    「莫名其妙。」霆鎧則不屑地白了霆青一眼。
    經過一天「緊張刺激」的生活,關羽珊整個人快虛脫了。
    先是衛家那個最寶的女——衛霜,拉著她在衛家上上下下地逛遍;而後殷曼倩帶她到溫室去欣賞她自己種植的花卉。花雖香雖美,但她的腿卻快斷了,而且快承受不住他們熱情的關愛。
    終於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她迅速地卸下身上的衣服,整個人泡在熱水裡。
    關羽珊放輕鬆地呻吟了一聲,「嗯!好舒服。」
    不經意的,在一個擺設盥洗用品的木架上發現了一罐含中藥成分的沐浴精;她想起她媽咪曾提過,中藥做的沐浴精可以消除疲勞,所以這會兒她便將中藥製的沐浴精倒人熱水裡。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她覺得頭有點暈眩;於是起身拿起浴巾擦拭身體、穿上睡衣。
    當她正扣上最後一顆扣子時,傳來了敲門聲。
    「誰?」
    「你要睡了嗎?」霆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在確定來人是誰後,關羽珊隨即打開房門。
    霆青在看見身著睡衣的關羽珊時,仿如乍見清靈嬌美的仙子,有那麼一下子呆愣住了。
    他發現每和關羽珊多相處一天,他就會不斷地為關羽珊「驚艷」。
    哪怕是像現在,她隻身著一件單薄的睡衣,都能叫他方寸大亂。
    「正準備就寢。」關羽珊故意文縐縐地回霆青的話。
    誰叫她不敢和他算中午的那筆賬呢!誰叫他是她未來一個月的主人!所以這會兒只好用她平時最不恥用的招數來「洩恨」囉!
    「我想和你談談往後一個B 的『細節』。」霆青還不知覺關羽珊的不高興,他現在的焦點全集中在關羽珊身上那件雖保守,但仍令他欲發狂的睡衣。
    該死的!她非得迷人到連穿「修女式」睡衣都會令他慾火焚身、悶熱難捺嗎?甚至讓他失控制到眼睛直盯著她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扣子,想著以何種方式才能快速地「毀」了它們。該死!霆青將目光從關羽珊的睡衣移至她的臉,臉色發青地暗自詛咒。
    關羽珊不知霆青為何會一臉厭惡地看著她,直覺地以為他非常地討厭她,而一臉哀傷地想,自己是不是有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霆青一看見關羽珊哀傷的臉,才驚覺自己不當的舉動,隨即收拾起不安分的臉。
    「我可以進去嗎?」他突然有一股想討好她的衝動,只因他不忍看見關羽珊那一臉的哀淒,而微笑地想打破僵局。
    「當然可以,這是你家啊!」
    霆青一進入房裡,便聞到房內散發著沐浴精的香味;他從不知道中藥的味道可以那麼的好聞。
    「今天的事真抱歉,給你留了個大難題。對不起!」
    霆青似乎有所覺悟關羽珊為什麼會那麼不客氣地瞪著他,索性先自首再說;至少還可以獲得緩刑的懲罰。
    關羽珊在床尾坐定後,即不客氣地看著霆青。他還好意思提起這件事,說到這件事她就有氣。他不僅違約吻了她,中午的事情居然可以毫不客氣地全推給了她,害她差點變「啞巴」啞口無言。
    極盡所能壓抑怒氣的關羽珊,終於爆發了,「原來你還曉得道歉啊!還清楚自己留了個什麼大爛攤子給我,我真搞不懂我究竟招誰惹誰了,竟然得莫名其妙地承擔所有問題。」
    怪只能怪在自己不能「視金錢如糞土」,更沒辦法傚法陶淵明的「不為五斗米折腰」,才會落到這步田地。
    其實說來說去,事情應該也沒關羽珊想的那麼糟糕吧!敢情是這回她突然開竅了,有了「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憂患意識。
    「我想問你接下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有什麼打算?」看著她憤怒的俏臉,他決定還是先岔開話題為好。
    「什麼打算!」關羽珊口氣不友善地回霆青的話。什麼什麼打算?到底是誰請誰幫忙的啊!又是誰才是這整件事情的幕後推手?居然還問她有什麼打算?不被他活活氣死才怪。
    「我是想,你可以儘管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受限制。」
    起初關羽珊對霆青的話不甚明白,最後才恍然大悟,「喔!意思就是叫我盡量在外面混,少在伯母她們面前晃就對了。」
    霆青真被關羽珊這直來直往、有話直說的個性給嚇死。這小妮子的個性可能不知已嚇過多少人了,說話不拐彎抹角卻變成了她的特色,雖然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大概是這個意思。」
    關羽珊心想,是就是,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做人太過圓滑反而讓人不容易交心。
    霆青隨即又做了個讓關羽珊感到有點悲慟的解釋。
    「我希望你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盡量少出現在我的家人面前,因為你如果和他們太親近,一旦你必須消失在他們面前,他們必定無法接受,而責問我的不是。所以基於保護他們的心理,我希望你能夠承諾。」雖然他非常不忍看見關羽珊聽到這番話後的反應,但一旦事情牽扯到他的家人,他就得狠下心來把話說明。
    「我曉得。」關羽珊暗自作起心理建設。強打起精神來的關羽珊暗自說道,這種事情你早就料到的啊!他根本不可能把你放在心上的,你又何必一副寡婦臉呢!笑一笑,至少在他的面前要笑;等到他走了以後,再痛哭一番還不遲。「你放心,我會盡量少在你的家人面前出現的;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嘛!我既然和你有約了,就一定說到做到。」
    看見關羽珊那個佯裝的笑,笑得那麼牽強,霆青就覺得自己的心不自主地發疼;有那麼股衝動想要擁她入懷,好好吻去她那一臉的悲傷。但是他不能,至少在確定她的心之前還不能。
    「你為什麼還要煞費其事地跑到我家接我來住呢?」關羽珊難過地提出了心裡的疑惑。
    「這是我媽的意思。她希望你能搬來和她相處一段時間……之前也曾有別的女人搬進來住過。」該死!真是大嘴巴。哪壺不好提,偏偏提這壺;為何要撒下這麼個謊言呢?這下好了,又要讓她誤會了。
    關羽珊發覺自己真是個超級大笨蛋,頭一次暗戀的對象,卻出師未捷,「對不起,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了。」
    「那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霆青輕輕地幫她將門帶上,在他帶上門的那一剎那,清楚看到關羽珊眼中的淚珠閃爍。
    他暗自發誓,他再也不讓她有任何哭泣的機會;只待他確定她也同樣愛他後,他一定會疼她、呵護她、讓她開心。
    關羽珊一看見門關上後,淚水就像洪水般的決堤了。她將自己埋在被窩裡,以免讓人聽見她的哭聲;但在門外的霆青卻清清楚楚地聽見她抽噎的聲音,聽得快心碎了。
    最後他的情感終究戰勝理智,不顧一切地衝進她的房裡,一把抱住她。
    她被霆青突然的舉動給嚇到了,但卻不由自主地將身體緊緊偎住他;當她在感受到他的溫暖的同時,也停止了哭泣。
    霆青毫不遲疑地抬起她的頭,攫住她的嘴,極其溫柔地親吻著她。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直想把她揉進他的心坎裡,永不放開她,讓她真正地成為他的一部分。
    霆青的吻愈發不可收拾地動手脫去關羽珊的睡衣和自己的休閒服,將吻滑至她的玉頸;在他激情的吸吮之下,關羽珊不由自主地全身輕顫地配合。
    他只知道如果關羽珊再不阻止他的話,他會毫不猶疑地要了她。哪怕是兩人均未有婚約在身。霆青這才驚覺自己以往和別的女人共赴雲雨的時候,都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他真的愛上她了。
    「小珊,阻止我。」霆青現在已經慾火焚身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強烈地想要一個人。
    關羽珊並不想阻止他,好不容易理清自己的情感,怎可就此讓它從指縫間流逝呢?在她終於曉得自己是多麼地愛他,縱使她對他幾乎完全不瞭解;但她還是情願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他,因為她知道他會小心地珍惜自己。「不,我想不出任何理由阻止你,因為我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了。」
    「喔!小珊。」霆青興奮地聽到關羽珊對他的表白,激動地對她印下深情的一吻。
    霆青迅速地將他們僅剩的一點衣物褪去,吸吮著她凝脂的肌膚,他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下……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1:35


    關羽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清晨了,當她伸懶腰的時候,卻覺得全身酸痛,一陣冷風自她的胸前吹過,勾起了她對昨晚的一切回憶;隨即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將棉被緊緊地裹住身子。
    「哈啾!」
    關羽珊吃驚地往旁邊看,看到霆青早就已經起床,用手支撐著頭注視著她。而「哈啾」這一聲恐怕是他「故意」發出的聲音,提醒她,她的身旁還有一個多麼英俊的男人、一個在昨兒個夜裡萬般柔情地愛過她的男人。
    「早。」霆青滿足地笑著,現在他有充分的理由可讓羽嫁給他了——他孩子的媽;他不再懼怕她會離開他,甚至他還可以使壞地天天纏著她不放。一想到這,霆青不免愈笑愈開心。
    「什麼事那麼好笑?」
    「沒什麼,只是我記起昨天有人說她已經愛上我了。」
    「誰?是誰?」關羽珊故意在房間四處張望。
    「不承認是吧!」
    「什麼?」關羽珊扮起二愣子地顧左右而言它。
    「還不承認!看我怎麼讓你招認。」霆青將身體慢慢地往棉被裡鑽,最後將身體往關羽珊身上爬,將她壓在他的下方。
    「你要做什麼?」
    「逼供!」他用嘴唇緩緩地吻著關羽珊的臉、脖子,雙手也不停地在她身上愛撫,而且繼續地往下移。
    關羽珊一陣驚呼,「住手、住手。好吧!好吧!我承認。」
    「說吧!」
    「說什麼?」關羽珊又趁機打迷糊了。
    「還不說!」霆青作勢欲往下鑽。
    「說什麼嘛?你只叫人家承認而已,人家都已經承認了,你還要『體罰』。」關羽珊嘟著嘴,不滿地嬌嗔。
    霆青輕啄了下關羽珊嘟起的嘴唇,「把你昨晚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什麼話?」
    「給你點提示,只是簡短的三個字。」
    「哪三個字?」
    「就是那三個字啊!」
    「什麼啦!」關羽珊一看霆青又要不安分了,趕緊靠在他的耳朵旁邊「咬耳朵」,羞怯地說出「我愛你」。
    然後便看見霆青滿意地笑著。
    「你呢?」
    「我什麼?」
    「你也要對我『咬耳朵』。」
    「好啊!」霆青果真低頭咬了下關羽珊的耳朵。
    只聽見關羽珊淒慘地大叫:「你真的咬了我的耳朵?你真的咬我!」
    「你不是叫我咬耳朵嗎?」霆青嬉皮笑臉地說著。
    「我不跟你玩了。」關羽珊起身要往浴室走,卻被霆青一手給攬回床上,跌入他的懷裡。
    「你要幹嗎?」一看見他眼裡的慾火,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完成剛剛未完的『體罰』。」
    關羽珊伸手擋住霆青欲往下壓的身體,「你不能再這麼做,我已經照你的意思都說了、也承認了;所以你不能體罰我。」
    「那也好!我不體罰你。我來做一件愛『做』愛的事。」
    幹嗎!他在練繞口令嗎?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愛做愛的事啊?
    當關羽珊瞭解到霆青所謂的做愛做愛的事是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又教霆青給「騙去」了。

    從三天前,關羽珊就開始悶悶不樂,整天就和衛霜關在她房間裡,對衛家的長輩——殷曼倩、衛皓淵,還會有說有笑,對衛家的傭人們也會很有禮貌地問候。
    可是,對衛家那四個自命不凡的男人——包括衛霆青在內,就沒好口氣了;彷彿他們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害得霆青看到她便皺著眉頭一臉痛苦,脾氣變得暴躁無常,搞得連聖勒盟的弟兄們一看到他,都能閃則閃、能躲則躲,免得掃到颱風尾;武雋和藍駱更說他陰陽失調,需要去「降火」。氣得霆青將他們倆「放逐」到偏僻的越南山區。要降火嘛!讓他們一次降個夠。
    而霆鎧則極盡討好他這個寶貝學妹,怕她一時不爽,又想些奇招怪數來殘害他的小生命。霆政則是屁股拍拍趕緊「落跑」,和他的最愛——照相機及女人,「落跑」到浪漫國度法國;霆桀則整天躲在建築工地裡,到了晚上才勉勉強強地回家吃個晚飯,等到晚飯一結束,他又跑得無影無蹤了。
    其實,起初他們對於關羽珊的行為也不以為意,誰知霆鎧一看見關羽珊這狀似暴風前的寧靜的行為;覺得有必要發揮點手足之情,於是便將關羽珊以前的歷史偉跡一字不漏地敘述給他們聽。關羽珊對某人感到不爽的時候,經常會出其不意地整人,例如在你要喝的飲料,加入綁上小石塊的蟑螂、蜥蜴讓它沈入底部,等你喝完時才發現,教你噁心不止,也會在你要走的路,不小心滴下幾滴油,讓你跌個四腳朝天等等。當場聽得他們目瞪口呆、冷汗直冒、頭皮發麻,紛紛決定避難去。
    而殷曼倩對於關羽珊的行為,也採取放任政策。好不容易有人可以治得了她這群寶貝蛋,怎可就此錯失良機。更何況她還是她衛家未來的長媳婦哪!
    而這場危機的始作俑者是衛霜。誰叫她大嘴巴,儘是挑撥他們和關羽珊,把他們花心的本性全說給了最痛恨男人是花心大蘿蔔的關羽珊聽;才會造成今日他們兄弟急於逃難的局面。
   說來最慘的就屬於霆青,關羽珊一直不肯和霆青說上一句話,害得他整天「郁卒」,眉頭深鎖。
    最後霆青終於忍不住了,今天趁衛霜和她的寶貝狗——「有•有」在花園玩耍,只剩關羽珊一個人在書房看書的短暫時間裡,溜到書房去,非要她說個清楚不可。
  霆青很「用力」地打開門,又很「大力」地將門甩上;關羽珊卻只用了眼角不屑地看了一眼,便不再理睬他。
    「你今天非得給我個解釋不可。」霆青粗嘎地低吼。
    關羽珊還是連頭都不抬地繼續看著書。
    霆青這下子真的火大了,一個箭步地跑到她的面前,將她手上的書抽走。「你聽到了沒?」
    關羽珊站起身往書櫃走去,想再拿另一本書來看,沒想到霆青卻將她困在他和書櫃之間,扳過她的身子,強迫她面對他。
    「你到底聽見我說的話了沒有?」霆青鐵青著臉。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從來沒有,除了眼前這個小女人外。「關羽珊。」霆青大吼,「關羽珊,抬起頭。」霆青抬起她的下巴,關羽珊這才正視他。「你到底怎麼了?」霆青溫柔地問著。
    他不曉得關羽珊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恨他,難道是為了那天的事?可就算是為了那天的事,也不可能連他那三個弟弟一起討厭吧!頂多只針對他一個人而已啊!
    總之有太多的疑點教他不能釋懷。
    「沒事。」關羽珊冷淡地不再多說一字。
    「見鬼的沒事!」他簡直不知所措,憤怒已快教他失去理智。「今天你不把話說明白,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一步。」
    開什麼玩笑!要她和他維持這種……這種曖昧的姿勢。「要我說可以,不過我要先坐下來。」
    「你就這樣說。」要他放棄這幾天以來首次和她如此接近的機會!開玩笑!他還沒笨到這種地步。
    關羽珊看到霆青堅定的眼神,想想算了。反正她和他也不是沒做過比這更曖昧的事。「你和你那些弟弟們全都是一丘之貉。」看著霆青皺著眉頭,不甚明白的表情,關羽珊又繼續說下去,「你們只會玩女人,喜歡在女人堆裡打滾,視女人為玩物,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簡單。」關羽珊啊了啊口水,「我到現在還在想,我在你的花名冊裡是排行第幾個?」
    「你真的那麼想嗎?」霆青因太過壓抑住怒氣,而使額頭浮現出一根根青筋。
    「對。而且我和你也只因合約才會牽扯在一起,一個月後我就離開;到時你又會另外再找一個女人來幫你圓謊,而且那時你可能已經忘了曾有我這號人物的存在了。所以,我們還是能不見面就避不見面。」
    他真該敲醒這個愛情白癡!難道在經過那晚的事情之後,她還不明白他對她的深情,他愛著她嗎?
    「難道那晚的事對你來說不具任何意義?」
    一提起那晚的事情,她就羞愧得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
    她料想不到那晚的她,居然會這麼開放,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了他,而且還開口承認自己愛他。
    「我警告你,最好別給我回答『是』。」霆青威脅地指著她。
    這世界上就是有許多人喜歡嘗試各種挑戰及不接受別人的挑釁,關羽珊便是其中一個。她硬是唱反調地說出違心之論,「是。」
    剎時,霆青像隻獅子在看到獵物時一樣,凶狠地瞇起眼睛凝視著她,再度質問道:「你再說一次。」
    「是、是、是……」沒讓她說完,霆青用最快速的方法使關羽珊停住回答、閉上嘴。
    他懲罰性地用力吻住關羽珊的嘴唇,像渴望水一樣地深深吻住她,吻得她喘不過氣。
    他只想讓她受到點懲罰而已,沒想到卻使自己掉人深淵似的,久久無法離開她美麗的唇瓣。
    衛霜拉著「有有」從花園進入書房時便瞧見這幕火辣辣的畫面。「咳……」
    霆青氣憤地放開關羽珊,頭也不回地直盯著關羽珊那張嬌俏的小臉,口氣不好地吼著:「滾出去!順便將門關上。」
    關羽珊隨即抬頭難堪地看著他,以為霆青是叫自己滾出去。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想掙脫霆青的懷抱,如他所願地滾出去。
    但霆青卻更加擁緊她,讓她無法動彈。「衛霜!我叫你滾出去,你沒聽到嗎?」
    這下關羽珊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叫衛霜出去。
    正想將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擦掉之際,它卻不可遏抑地一顆顆地滑落臉龐,看得霆青直揪著心疼,用手指溫柔地幫她擦拭著。
    「衛霜!」
    衛霜本想留下來看好戲的,可是聽到她大哥那暴怒的吼聲,嚇得她還是趕緊和「有有」迅速跑離書房,急急地將門關上,逃回花園裡去。
    「小珊,再回答我一次。」霆青溫柔地看著關羽珊。
    「我……我,你叫我怎麼回答,我是女孩子耶!」
    「那你還會覺得我是那種花心的人嗎?」霆青又問。
    關羽珊點到一半的頭,又教霆青用吻給吻了回去。
    久久霆青才又難捨地將自己的唇移開關羽珊已被吻腫的唇,雖然他仍不滿足,「再回答我一次。」
    「可是……」
    「嗯……」霆青威脅地低頭作勢就要再次吻住她的嘴,關羽珊趕緊用手摀住自己的嘴,「不準你再親我了。」
    「好,那你得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霆青的手悄悄地在牆上畫上個叉叉。開玩笑!要他不要再吻她?做夢。
    「哎呀!是衛霜嘛!是她告訴我你們的過去的、現在的風流艷史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霆青氣得直跺腳,「我就知道是這個小鬼在挑撥離間。該死的衛霜!」
    「那……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囁囁嚅嚅地問道。
    「除了有關於我的部分以外,其他全部是真的。」霆青急於撇清自己和花花公子之間的等號。
    「哼!我怎麼知道它不是真的。搞不好事實剛好相反。」關羽珊嘟著嘴。
    關羽珊這動作擺明了是在引誘他犯罪,他忍不住輕啄了她的唇一下。「難道你不信任我嗎?」
    她要是不相信他,她們早就玩完了。
    關羽珊想了想,「好吧!姑且相信你這一次,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是有試『信』期的喔!」
    「試『信』期?」霆青不明白何謂關羽珊口中的「試信期」?
    「我『姑且』先相信你,如果在這段時間裡你沒有素行不良的話,我才能真正地相信你。」其實關羽珊心裡早就相信霆青了,只不過想考驗他罷了,看他以後敢不敢想花心。
    「那要多久?」
    「嗯……不曉得,看我高興。」
    霆青委屈地大叫:「小珊,可不可以給個明確期限呢?」
    關羽珊不為所動。
    霆青又苦苦哀求,其實只要關羽珊開心,要他怎麼都行。
    「好吧!那就到我們約滿的那天為止吧!」關羽珊心想,至少也得讓她自己隨心所欲半個月吧!
    「那……現在可不可以給我一樣『東西』呢?」霆青別具深意地看著關羽珊。
    「你不找衛霜算賬嗎?」關羽珊當然知道霆青跟她要的是什麼,為了脫離魔掌,只好出賣衛霜了。
    關羽珊在心裡大喊:衛霜,對不起。
    「好吧!」霆青故意讓關羽珊以為她的計劃得逞了。
    關羽珊籲了一口氣,當真以為就此逃過一劫,可是霆青卻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道,「我把它保留到晚上,現在我先找衛霜算賬。」在臨走前又迅速地輕吻了她一下。「衛霜!」霆青氣急敗壞地大喊。
    在花園的衛霜一聽見霆青的怒吼聲便曉得東窗事發、事跡敗露了;顫抖地將耳朵摀住,一徑躲到「有有」的身上去。
    關羽珊則氣得直跳腳。什麼保留到晚上!騙人!還不是被趁機偷親了。哼!
    今天的晚飯特別提早開始,大家都各懷心事地草草結束晚餐。隨後,全部的人都到齊地在客廳找位子坐下,而四兄弟更是虎視眈眈地逼視著衛霜,等著來個總算賬。
    霆政特別從法國坐上最早的一個班機回來。昨天下午一接到霆青的電話,他便拋下身邊的美女,迫不及待跑去訂了最早的班機,千里遙遙趕回來找衛霜算賬。
    也正因為等待霆政從法國飛回來,所以衛家兄弟也才會暫時給了衛霜一天緩刑;等著全員到齊。
    貌似楚楚堪憐的衛霜正孤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面對著她那四個怒火高漲的哥哥們,個個的表情猶如豺狼虎豹般緊盯著她,一副快意地想將她生吞活剝。這會兒沙發椅就好比電椅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老實說,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霆鎧不耐煩地敲著桌面。
    衛霜低著頭,活像個飽受婆婆虐待的小媳婦一樣,不敢抬起頭。
    「衛霜!」看到她仍是不開口,霆桀不耐煩地低吼。
    「對……對不起嘛!」衛霜的聲音細若蚊蚋低聲道。其實從來就沒聽過她講話那麼小聲的。
    「你現在道歉也於事無補,傷害已經造成了。我們要聽聽你的解釋。」
    傷害的確已經造成了。
    霆青足足有一個禮拜沒有對關羽珊進行「狼吻」了,更別說其他更激情的行為。
    霆鎧則當了一個禮拜的「有有」的兄弟在關羽珊的身旁跟前隨後,像哈巴狗似的討好她。把他這個老闆、學長的形象破壞殆盡。
    霆桀連續當了一個禮拜的夜貓族。任誰都知道他這個人的生理時鐘一向規則,一過午夜便要就寢,為了躲避關羽珊,他必須在外面混到淩晨一二點才能回家;現在他的眼睛就像被人扁了兩拳似的掛著深深的黑眼圈。
    損失最慘重的便是霆政了,他平白無故地花錢買機票,將自己「丟」到法國去;不過「有失必有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趟法國之行讓他和那些美女們整天泡在一起,享盡懷抱溫柔鄉的滋味。
    「我勸你還是老實招來,我已經氣得想揍人了。」霆桀整個人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連額角的青筋都一一浮現。
    「我……我……」衛霜難過得眼淚滑了下來。她從來沒看過她大哥們發這麼大的脾氣,以前就算她再怎麼調皮,他們也不會有如凶神惡煞般的這麼對她。
    「不許哭!」霆政終於出聲了。
    「媽……」衛霜哭喪著臉求救她媽媽。
    「霜兒,媽也無能為力,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在背後嚼人舌根呢?」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而……而且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哥哥他們真的很花心嘛!」
    殷曼倩給了他們兄弟一個「你們看吧!」的眼神,警告他們太會玩了。
    「可是你居然連我都扯進去,什麼時候你看見我花心了?」霆青冤枉地大喊。
    「你……我是沒見過你花心。」衛霜倏然地抬起頭認真地說著……「可是你居然二十八年都沒有女朋友,叫誰都不相信;所以我……我……」
    「你什麼?」霆青驀然覺得她話中有話。
    「我……我覺得你可能是個Gay.」
    「同性戀?」霆鎧、霆桀、霆政異口同聲地大叫,隨即個個便笑得東倒西歪。
    「老大……我……我不知道你……居然……會是個同……同性戀。哈……」霆鎧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霆青大笑。
    衛霜又自以為是地接著說:「不過,你可能是個一號,所以你不必怕會沒有人要;而且依你這驚世大帥哥的條件,恐怕追求你的可是大排長龍哩!」
    「哥!一號耶!哇塞!『衛霜聯想曲』!」霆政的手指一直比著「一」的姿式,嘲笑著霆青。
    霆青陰鬱地看著他們,不知不覺中雙手早已握緊拳頭,怒不可遏。
    「哎呀!你們自己也半斤八兩啦!只不過霆青哥比較特殊罷了。」
    聽著衛霜不知死活的解釋和看見霆青抽搐痙攣的臉,緊繃的下顎,衛家三兄弟頓時很有默契地暗暗為她禱告、祈福。
    「衛霜……」基於手足情,霆政小聲地警告衛霜別再說下去了,否則後果將不可收拾。
    「幹嗎啦!我說的是實話嘛!霆青哥真的很像『一號』嘛!一個『基努李維』頭,一派瀟灑自若的冷漠,教人受不了的酷。」
    天啊!這個小白癡,真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霆政翻了翻白眼,不可忍受而一副欲一頭撞牆的表情。
    霆鎧和霆桀心裡則在想,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個腦袋裝漿糊的笨蛋妹妹。
    「衛霜!」霆青鐵青著臉,怒吼起身,想衝過去一把掐死她。幸好霆政和霆桀就近地拉住了霆青,才讓衛霜倖免於難,成為霆青的手下亡魂。
    「別拉著我!放開我!我要掐死她這個笨蛋小魔女。」霆青從來就沒有如此失控過,想不到衛霜竟能搞得他如此暴跳如雷。
    而在一旁看戲良久的關羽珊則已笑得不顧形象了。
    半晌之後她才停了下來,感覺到週遭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抬頭一看,才發覺有十隻眼睛全部正在瞪著她。
    衛家兄弟白了她一眼,她也不想想他們到底是為了誰,才落得手足相殘的局面,居然還敢笑得如此猖狂,彷彿他們都是小丑,正娛樂著她。
    「對……對不起,請繼續。」關羽珊整了整一身亂掉的衣服,正經八百地坐好。
    「我待會再找你算賬。」霆青撂下狠話給衛霜,隨即一把拉起關羽珊離開客廳往「他的」房間走去。
    關羽珊不明就裡地被霆青拉著跑。
    霆青和關羽珊離開了客廳,殷曼倩和衛皓淵頓時也覺得無趣,手拉著手一起離開了客廳。
    頓時,原本熱鬧喧嘩的客廳裡,只剩下兄弟三個人瞅著她,沈思方法對付衛霜這小魔女。
    霆鎧首先發表高論:「好哇!你這小魔女,沒事找碴啊?算計我們。」
    「你說該怎麼『辦』?」霆政摩拳擦掌,準備給衛霜來盤「竹筍炒肉絲」的上等「料理」。
    「你是想要來客『紅燒』的呢?還是『清蒸』的?」霆桀將袖子往上捲起,露出手臂上結實抖動的肌肉。
    「不敢了,不敢了啦!」衛霜像個賴皮的小孩一樣準備來個以哭求饒,「不要打我的屁股,我不要什麼紅燒或清蒸的;我已經二十歲了,都行過成年禮了,你們不能再打我的屁股了。」
    三兄弟一聽,馬上開了個臨時會議;而衛霜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羊一樣坐在椅子裡等待判決。
    商量後由霆鎧宣佈判決,「好!不打你屁股也行,不過你得將功贖罪;限你十五天內,讓關羽珊變成我們的大嫂,這不過分吧!」
    什麼不過分?簡直可用「惡劣」來形容,居然要她去完成這不可能的苦差事。
    「那你們還不如去叫『湯姆•克魯斯』來完成還比較容易。」
    「什麼意思?」
    「自己去看電影《不可能的任務》就知道了。」
    「你別一副不可一世的臉,我告訴你,總之,你不完成這項判決的話,你就會知道後果如何了。」霆桀用銳利的眼神警告她。
    「好啦!」衛霜一看見霆桀那抹「走著瞧」的眼神,不答應也不行。
    「那就好。別忘了期限,如果你還想完好無缺地交男朋友的話,你最好是別忘記自己的承諾。」
    唉!今天真是她衛霜的苦命日,不過是偶而當「長舌」的女人,竟為自己惹來這麼個比電影《不可能的任務》還刺激的「不可能的任務」;真是拿石頭砸自的腳。
    霆青一進房裡便將關羽珊牢牢地攫住,關羽珊在他的懷裡喘息不已;因被霆青拉著跑,再加上霆青的步伐大,使得她得用小跑步才跟得上他的速度,所以到現在她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你……」關羽珊的臉因劇烈的運動而紅通通的。
    「閉嘴!女人。」霆青毫不客氣地吻住她的唇,像是久旱逢甘霖似的久久不能停止。
    半晌,關羽珊覺得自己快因窒息而死,才用力地推開霆青;畢竟女人的力氣還是不敵男人的,她再怎麼使力地推還是無法掙開霆青的懷抱。
    「你……你居然敢叫我閉嘴。」
    「我當然是叫你閉嘴,你這小沒良心的。」霆青笑笑地用手指彈了下關羽珊的鼻尖,「不知道是誰害我們兄弟犧牲形象上演手足相殘記,而罪魁禍首還敢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得不亦樂乎?」
    「有……有嗎?我怎麼不曉得。」關羽珊硬是不承認那個罪魁禍首就是她。
    「喔?你當真不曉得嗎?」霆青挑釁地看著關羽珊。
    「不曉得,誰?是誰?」
    「還不承認。」霆青懲罰性地、狠狠地欲往關羽珊的嘴唇襲「香」。
    關羽珊這才沒那麼容易就又平白無故地讓他佔便宜。她把頭一轉,雙手用力地推開霆青,雖然也只推動了那麼一下,兩人之中馬上出現了那麼一個點的空隙。「你真是討人厭,比西遊記裡的豬八戒還討厭。」關羽珊最討厭豬八戒了,尤其他的個性,好色、好吃等,而霆青在好色方面卻頗得真傳。
    「怎麼可以拿我和那個肥胖外加超級大臃腫的畜生相比呢?」霆青不敢相信地大叫。本來就是,他長得這麼帥、這麼的風流倜儻;那個挺著大肚子、塌鼻子的豬八戒怎麼能和他比擬。
    「哼!你真敢講,罵人家是畜生。」關羽珊嘟著嘴愈講愈小聲,不想讓霆青聽到她後面所講的話,否則不知道又要用什麼方式來「騷擾」她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嗯!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再講大聲點。」霆青耍賴地將耳朵湊進關羽珊的嘴唇,想要關羽珊再說清楚一點。
    「沒、沒什麼。我是說,對呀!豬八戒怎麼可以和你這個大帥哥比呢!」羽珊笑得好奸詐。
    霆青敢肯定關羽珊剛剛說的一定不是這個。不過,想想也不想再追問了,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去完成。
    「小珊,我有事要出去,可能兩三天才能回來。」他輕吻了下她的鼻尖。「你可要乖乖地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喔!」她一想到有兩三天的時間都看不到他,使整個人提不起勁來。
    「別這樣!兩三天事情一處理完我馬上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帶你到後山去冒險好不好」雖說是問了句「好不好?」但裡頭卻包含了更多的溫柔縱容的語氣。
    一份依依難捨的刺痛的心,關羽珊現在才發現,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依賴上他了,如果等到合約期滿的時候,兩人各奔西東了,她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找回那分屬於自己的獨立自主的生活。
    或許從現在開始就必須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生活方式,盡量不要以他為中心的生活,才能讓自己一個月後所受的傷害不會那麼深。
    霆青看著若有所思的關羽珊,害怕她會胡思亂想。「關羽珊?」他輕聲地喚醒她。
    「你去吧!我會乖乖地等你。」關羽珊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臉,眼睛呆滯的神情令霆青心驚。
    「你沒事吧!」
    霆青擔心地一乒摸著她的額頭,一手又到處檢查她全身上下,看有沒有哪裡有問題。
    「沒事、沒事,再不走我就不管你囉!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可不關我的事喔!我可是盡了我應盡的本分了。」關羽珊開玩笑地回著霆青,想減輕他對她的疑慮,「你真是婆婆又媽媽的。」
    要不是盟裡有要事,武雋又以電腦聯絡了他好多次;說什麼他也不在這個時候離開關羽珊。
    聖勒盟裡的電腦和祖宅、衛家四兄弟的個人專用電腦是采高科技隱形網路連線,由於設有一道道高難度的密碼,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人可以攔截得到資訊。
    而衛家四兄弟的電腦分別裝在他們各自的房間裡,有心人想一窺這些電腦也沒那麼容易,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電腦是隱沒在牆壁的後面;而牆壁的後面是一間設有紫外線追蹤的防護系統的密室,裡面擺置了各式各樣的精密儀器,猶如一間小型國防部;一旦有人侵入,紫外線追蹤器馬上將訊息傳出,教人侵者無所遁形。

    「好,是!我是婆婆,你是媽媽。」霆青伸手憐愛地捏了下她的鼻子。
    關羽珊討厭地看著霆青。哼!又捏人家的鼻子。
    「那我走囉!」
    「嗯!」
    霆青依依不捨地看著關羽珊,「我真的走囉!」
    「好!」
    「真的喔!」
    喔!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喜歡用那種哀怨外加噁心的表情來迷惑人。羽珊突然發現,他和衛霜好像喔!都喜歡死皮賴臉地撒嬌。不、不……應該是說衛家的人都有這個遺傳。
    「你好三八喔!」
    「啊!」霆青故意地將手按住胸口。「小珊,你傷了我的心了,我快不能喘息,快對我人工呼吸,快!」
    「不要!」
    「那我自己來。」說完,霆青毫不遲疑吻住關羽珊的唇,之後一眨眼地就溜掉了。
    由於霆青的胡鬧,讓她一下子忘了擔憂半個月後的事情。
    但他們倆的波折似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事總是多磨!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2:23


    霆青開著車一路左闖右彎,不要命似的駛回聖勒盟本部,沿途七彎八拐的山路,時速居然仍可以高達一百二十公里,而行經彎道的地方都絲毫不減其速度,令人不禁替他捏把冷汗。
    霆青滿臉的不愉快,冷酷地將車停在總部大門口,陰沈地走進去。一路上經過他身旁的人都可感受到他的怒氣,個個都很識相地離他遠點,甚至連平時的問安話,一句也不敢說。
    霆青憤怒地撞開門走進辦公室。
    「哈囉!」武雋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和霆青打招呼;藍駱則發笑地吃著漢堡,只因他知道一向慢半拍的武雋這會兒又要被炮轟了。
    「你最好有個好理由說明電腦上的那個急訊,要不然我會把你的頭和你的身體移位。」霆青冷漠瞥視武雋。
    「理由?我以為急訊裡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啊!」武雋在椅子一坐了下來,蹺起二郎腿。
    「你那則急訊——『雷,急事、速回電』。你敢說這叫解釋得很清楚!媽的!」霆青憤怒地拍打桌面。
    「嘿、嘿,雷,你今天脾氣很大喔!」
    「媽的!我的脾氣當然不好,要是你和你女朋友想親熱的時候,忽然發現你的電腦上有一個該死的詞意不清的急訊硬是閃著不停,逼迫你趕回來,你作何感想?」霆青真想扭斷武雋的脖子。
    「我!不去理它囉!」藍駱毫不在意地咬了口漢堡。
    藍駱言下之意是暗諷他是個超級大白癡,才會笨到去理會那則急訊,被拐騙回來。
    「我現在想揍人,你們兩個隨便哪個都好。」霆青憤怒地板著手關節,吱吱作響的聲音可顯示他的怒氣高漲o
    「你還是留著去扁天地幫吧!」
    「怎麼了?」一說到公事,霆青便迅速地收拾起怒容,隨即恢復他慣有的冷峻的臉。
    「還記得上次那件事吧!弟兄們已經搜集了一切證據,就等你這盟主一聲令下,剷平他們。」藍駱吃完漢堡,將包裝紙整整齊齊地折好、丟人垃圾筒。
    「報告呢?」
    「在這裡。」藍駱剛剛便是一邊吃著漢堡、一邊看著那一疊令人消化不良的報告;有時候他常常會想,他的胃到現在還沒一點胃潰瘍的症兆,不知是他的胃壁太厚或者老天爺太垂愛他。
    霆青翻開報告專注地研究,愈看愈生氣;一待看完,眼眸深邃地透露異樣的訊息,叫人不禁寒毛豎立。
    「電,打個電話給陳警官,告訴他『獵鼠計劃』開始;霹,傳話下去,叫弟兄們停止一切活動,準備展開打獵活動。」霆青說完便將椅背往後轉,眼神森冷、陰鷙地看向遠處。
    藍駱和武雋一聽完命令便像陣風似的往門外沖,展開佈置行動。

    在一間幽暗的咖啡廳裡,處處可聽見女人放浪的呻吟聲和男人極盡痙攣的抽動聲。
    沒錯!這是一間所謂『掛羊頭賣狗肉』的特種營業店。店裡的燈光是昏暗的桔黃色、窗戶則以黑色玻璃紙貼住,是一間令人好奇、害怕、不敢進入的咖啡廳,往往只有三教九流的人出入,除了是一些經人介紹的客人會光顧外,便是某些生理上有所需求的男人才會前往消費。
    在咖啡廳最顯眼的一個雅座裡,意外地傳出的聲音和別的雅座所發出的聲音不同;竟是一堆人的講話聲,而非意淫喘息聲。
    也不知怎麼搞的,原本細小的說話聲,忽然爆出一連串的笑聲,聲音大到吵到了別人辦事。但沒人敢怒言,只因這笑聲的主人是這裡的老闆,以及擁有數家電玩店、賓館、按摩院等等,也是天地幫的幫主:馮本輝。
    「老大,我們明天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嗎?」一名男子操著一口道地的方言。
    「廢話!不趁現在將聖勒盟一舉擊潰,更待何時。」馮本輝一巴掌往那名男子的臉上揮打過去,好好的心情被他的一句話就給破壞殆盡。「全部是一群飯桶,無三小路用的,『卡肖』。」馮本輝生氣地嚼著檳榔。
    「是、是。老大說的對。」那名男子諂媚地直點頭。
    「輝哥,別生氣嘛!生氣會傷身的。」坐在馮本輝身邊的女子,將手嬌媚地放在馮本輝的胸口猛搓、搓得馮本輝是心癢難耐,慾火高熾。
    「還是小瑗最瞭解我。」
    一時之間,咖啡廳內再也沒有多餘的講話聲,只剩下呻吟喘息聲。
    霆青坐在辦公室裡,手撐住整個頭,不斷按摩著太陽穴。這幾天為了天地幫的事情,整個人忙得焦頭爛額、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想不到天地幫這般的狡猾,交易地點不斷變換,害得陳警官和他的部屬們個個忙得快虛脫,而聖勒盟的弟兄們也沒多幸運,每個人幾乎已經有四五天沒有合眼,好好地睡個覺了。
    今天裴衣會的弟兄又將天地幫最新交易地點呈上來,現在大家只希望天地幫別又更改地方了。
    想起自己已將近一個禮拜沒回家了,心裡竟想念起關羽珊甜甜的笑容,像蜜般香甜的唇,她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霆青只要想起關羽珊,這幾天的疲勞便不藥而愈、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想非得趕緊解決天地幫的問題,才能讓他無憂無慮地好好享受關羽珊的溫柔。
    在郊外一處隱僻的廢棄鐵工廠裡,隱隱約約地傳出不小的聲響。
    「老大,我們已經變換了很多次的交易地點了,鐵老大他已經很不高興了。」這人的語氣似乎帶了那麼點膽怯。「他說如果再改地點,就別想跟他買貨。」
    馮本輝坐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旁邊則摟著他的紅粉知己小瑗,「告訴鐵老大,明天準時交易。現在我想解決一下咱們幫內的大事,這次的交易聖勒盟的人似乎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們每改一次地點,他們就可以迅速在那個地方預先做好埋伏……」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森,全身散發著駭人的風暴,連身旁的小瑗都感受到這股森冷的氣流,不禁顫抖了一下。「我在想……我們天地幫裡有人是聖勒盟的人……」馮本輝話還未說完,底下的一群人便急著為自己洗脫嫌疑。「你們給我統統閉嘴,我知道是哪個人。」
    「老大!告訴我們是誰,我們好為您效勞,解決這個『廖耙』。」馮本輝的貼身手下阿昌一副忠實地說道。
    「想知道是誰嗎?」馮本輝突然變態地狠狠地咬住小瑗的耳朵,不一會兒便見鮮血汩汩地從他的口中流出來。而小瑗連叫都不敢叫地閉上眼睛忍受這錐心的刺痛。
    半晌,馮本輝才鬆口,舌尖舔了舔殘留在唇角的鮮血,不帶一絲柔意地說:「小瑗,痛不痛?」
    小瑗睜開眼睛,口是心非直喊:「不痛……不痛,輝哥那麼愛……愛我,我怎麼會痛呢!」其實她已經痛到快語無倫次了。
    「喔!是嗎?」馮本輝一把扯住小瑗的頭髮,用力地往後拉。
    「輝哥,你做什麼?我好痛喔!」小瑗痛到淚流不止。
    「你不是說不痛的嗎?」馮本輝憤怒地甩了小瑗一巴掌,「賤人,說,是不是聖勒盟那個『雷』派你來的?」
    馮本輝一說完,底下的一群人便如釋重負地相應地籲了一口氣。
    身份暴露的小瑗便收起偽裝的女人的嬌媚,換上冷靜、堅硬的態度;舔舐掉嘴角的血漬,冷冷地看著馮本輝。
    「媽的!老大問你話你還不回答?」阿昌快速地將小瑗拉下車蓋,她狼狽地跌下車,正想起身之際,阿昌無情地往她的肚子踢。小瑗有半晌痛得無法呼吸,而後硬是吃力地爬起身。
    「江湖上傳說馮老大用人不善、善人不用,手下個個有勇無謀,蠢得像隻豬;今兒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小瑗諷刺地笑著。
    「你……媽的,下三濫的女人。」阿昌氣不過又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刮子。
    這回小瑗不再用舌頭舔掉唇邊的鮮血,而是恨恨地用手將那血抹去。不過仍不忘揶揄道:「恐怕這江湖上的傳言還得多加上一項——『狐假虎威』。」
    阿昌還想再多給小瑗一巴掌,但馮本輝卻出聲制止,「住手。」
    「說!你是如何得知我們交易的地點的?」
    馮本輝仔細回想先前的各個計劃,小瑗並無在場;而她到底是如何得知變更的交易地點?
    見小瑗毫無開口的打算,馮本輝打了個暗號給手下,示意他們將小瑗抓起來。
    他們將小瑗按在一台切鐵機的台子上,打開電源,頓時機器聲隆隆大作。
    「再問你一次,說出你為何能得知我們每個交易地點?」馮本輝按捺住一觸即發的怒氣,一心想知道她的神通廣大從何來。
    小瑗還是一句話也不肯說。在她決定加入聖勒盟後,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她的命是屬於聖勒盟的;當初要不是聖勒盟的插手援助,她和父親早就葬身天地幫手中。而現在她的父親已去世多年了,所以她也無任何後顧之憂,畢竟她已無任何親人在她身邊了。
    「媽的!賤人。」馮本輝忍不住反手摜了她一巴掌,他的力道之大,讓她的臉頰迅速有著兩處明顯的腫大瘀青。
    馮本輝再次使了個眼色給手下,隨後便聽見小瑗淒厲的叫聲;她的右手食指被切鐵機的刀子硬生生的給切掉了。
    「再不說就不是缺一根手指頭那麼簡單了。」馮本輝終於露出陰狠的本性,一旁的手下在看見馮本輝冷血地對付小瑗後,也不禁對小瑗抱持一股惻隱之心。
    見小瑗還是不開口,馮本輝又示意手下切去她的中指;頓時小瑗痛苦地嘶喊,繼而昏了過去。
    「老大,她昏倒了。」
    「封上她的嘴,叫弟兄手腳乾淨點;還有,到處搜一搜,找看看有沒有竊聽器。」馮本輝在坐上車之前,又拋下一句,「告訴鐵老大,明天按時交易。」
    霆青和陳警官等人,按照裴衣會所送來的資料,在一隱僻的半山腰埋伏著,只等「老鼠」現身。
    過了大約三個多小時,他們正打算放棄之時,隱隱約約地聽見遠處有汽車的聲音;等車子一駛近便發現那正是「老鼠」的座車,而對面也正緩緩駛來另一路人馬的車。
    兩方人馬的首領都是在手下先下車察看後才步出車外。
    「嘿!鐵老大。」馮本輝輕鬆地和鐵老大握了握手。「真是抱歉!因為幫裡出了一些事情,一直更改交易地點;害得你也一直為我們的方便,容許我們換地點。」
    「沒啦!有生意作夥做,幫內的事情卡中要。」鐵老大操著一口閩南話,全身上下金光閃閃,光是他脖子上的金鏈子少說就有十幾條,身上穿著一件——SPP(俗斃斃)的花襯衫,一件價值不菲的白色西裝褲和一雙不太搭軌的白色高爾夫球鞋,口裡邊嚼檳榔,邊吐殘汁,滿嘴的紅牙齒看了不禁令人作嘔。
    「貨帶來了嗎?鐵老大。」
    「阿發!」鐵老大示意手下將車裡的皮箱提出來。
    「貨全在這。」鐵老大拍了拍厚實的箱子,「錢呢?」
    「在這。」馮本輝和鐵老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完成交易。
    鐵老大數完錢後,閒話家常了起來,「你們盟主還好吧!想通了要販毒啊,這是很有利潤的生意。」
    天地幫以聖勒盟分部裴衣會的名義向鐵老大購買大量的海洛因,而鐵老大也迷糊地沒看到馮本輝亮出聖勒盟的「龍騰虎躍圖」令牌——裴衣會的「虎躍令牌」,就相信他是裴衣會的人,心想可能是他慫恿聖勒盟販毒的成果見效了,他們心性大開;所以聽到聖勒盟所屬的裴衣會要向他買海洛因,才會一時高興沖昏了頭,忘記查核他們是否持令牌。
    「嘿啦!嘿啦!」馮本輝似乎答得有點勉強,一心只想使出看家本領——溜之大吉。
    基於前幾次屢遭聖勒盟和警察的埋伏,這次他格外地小心,難保這次不會像前幾次一樣中了埋伏。
    「老大,是A 級貨。」
    「大啊!錢對啊!」
    「鐵老大,感謝!先走了。」馮本輝說完便要往車裡鑽,但這時卻聽見四周響起警笛聲,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干!馮本輝,你敢報警。」鐵老大迅速操起身上的黑星手槍,槍口抵住馮本輝的腦門。
    「鐵老大,沒啦!我沒有。」馮本輝真的很怕鐵老大的一不小心槍走火,趕緊高舉雙手求饒。
    「馮本輝、鐵明,你們已經被團團包圍了,將手上的槍械丟掉,別輕舉妄動。」
    陳警官站在半山腰的地方拿著擴音器向山腳下大喊,而埋伏在山腳下的警察早就透過手上的對講機獲得行動的命令,個個手持手槍嚴以待命瞄準馮本輝和鐵明那一群人,誰要是敢動一下準叫他腦袋開花。
    馮本輝和鐵明兩路人馬頓時亂了手腳,紛紛相覷以對,眼見情勢不利於他們,於是紛紛丟下槍械,雙手高舉過頭。警察人員見狀,便持槍蜂湧而上,一個個戴上手銬。
    霆青和陳警官一同走向山腳下。鐵老大一看見霆青便作勢想掐死霆青,但怎奈他的雙手早已被手銬銬住了。
    「雷,你好樣的,陷害我。」鐵老大氣憤地質問霆青。
    霆青也回了鐵老大的話,「鐵老大,你講這樣就不對了,聖勒盟從來就沒和你做過買賣,怎麼可以說我陷害你呢?」霆青凜然不畏地看著一旁的馮本輝。
    「你……他……」鐵老大一時之間竟一頭霧水,無言以對,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霆青指著馮本輝,「他不是聖勒盟的人,更不是裴衣會的人。」
    「可是他說他是裴衣會的人啊!」
    「鐵老大,你老糊塗啦!你可曾看見他拿著『虎躍令牌』?」
    是啊!鐵明回想,從頭到尾他從沒有看到馮本輝拿著「虎躍令牌」,而他也因為高興可以和聖勒盟做樁大買賣而忽略了該查查他的令牌。那……他又是誰呢?
    霆青似乎知道鐵老大的心思,乾脆自己介紹馮本輝的身份;鐵老大這次會淪落到這地步,也只能說是……「識人不清」吧廣他叫馮本輝,天地幫幫主。接下去的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吧!相信你對他的身份及最近的作為應該有所耳聞了。「
    「媽的!算我倒黴。」
    「雷!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走著瞧。」馮本輝不甘心地威脅霆青。
    「你給我閉嘴!要放狠話等你坐完牢再說吧!這次你落在我們警方手中,坐一輩子的牢都不夠還完刑期。帶走。」陳警官命令手下將馮本輝和鐵老大及一千罪犯全帶上囚車。
    「雷!這次真的感謝你,我看我這次鐵定陞官了。」陳警官高興地拍了拍霆青的肩膀。他們倆是在兩年前的一次黑道大火拚裡認識的,因那次事件,使兩人變成了好朋友;一個是充滿正義的警察,一個則是身份亦正亦邪的黑道盟主。怪哉!
    「等你陞官了,別忘了請喝酒!那時我一定帶我的女朋友介紹給你認識。」一講到女朋友,霆青就想到自己已好久沒回家,好想念關羽珊溫暖的懷抱。現在他只想趕快衝回家,好好地和她溫存一番,三天三夜愛個夠。
    「有女朋友啦!真稀奇呀!好,改天一定請你吃飯。」陳警官和霆青握了握手,準備回局裡去交差。「那……雷,先走囉!」
    「好!」
    陳警官和警方人員駕車離開現場,只剩下聖勒盟和裴衣會的人。
    「天啊!終於解決掉這個大麻煩。」藍駱歎了口氣。
    「終於可以好好地睡它個一天一夜了。」武雋現在不想別的,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補回睡眠。
    「大家也都累了,今天別回盟本部了,各自回家歇息吧!」霆青一說完,大家都高興的歡呼,只差沒跪下來膜拜他。
    一個搞得聖勒盟和警方人員人仰馬翻、精力憔悴的天地幫事件,總算「暫時」圓滿解決。

    一回到家,霆青就迅速地跑回他的房間,而且全拜他的功夫所賜,一點聲響也沒有。
    他走進浴室將水龍頭打開,讓熱水從蓮蓬頭傾瀉而下。
    洗好澡,換了件輕爽的絲質睡衣,即往關羽珊的臥房走去。想到關羽珊,讓他忘卻了這些天的疲勞,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味,不禁增添了他的男性魅力。
    霆青不敲門,悄無聲息地將門打開;一進房內便聞到那股屬於關羽珊的馨香。屋內並沒有點燈,但月光經落地窗的玻璃滲進屋內,隱隱約約地可看見屋內的擺設和大床上所躺的關羽珊。
    霆青輕輕地走向床邊,坐在床沿,低著身子看著熟睡的關羽珊。
    甜美的睡容讓霆青看得心動不已,關羽珊那靈活生動的眼睛此時正隱蔽在長長的睫毛下;白天那張看了會令人忍不住想犯罪的小嘴,此刻更鮮紅欲滴的像朵紅玫瑰誘惑著他;白裡透紅的肌膚令霆青看了忍不住地去撫摸它。
    霆青克制不住地低頭吻住關羽珊,巧妙地輕啟她的雙唇,讓他的舌頭有機會更深入地吸吮;進而汲取她甜蜜的蜜汁。
    關羽珊有所反應地呻吟了一聲,雙手反射地摟住霆青的脖子,弓起身子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霆青頓時只覺得關羽珊將她身上的熱力全移轉到他身上了,教他情不自禁、欲火焚身。他恣意將嘴滑至她的玉頸、雪白渾圓的肩膀……留下一連串的細吻,像著魔似的他,迅速地脫去身上的衣物,將關羽珊的睡衣巧妙地褪去,他一吻再吻,無限迷醉,流連著和她細膩肌膚相親的美好觸感,爾後,霆青緊緊地將她擁人懷中,慢慢地沈睡。
    清晨徐徐的涼風從窗口吹進來,關羽珊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被風打醒。
    天啊!怎麼會那麼冷,昨天明明沒開冷氣呀!關羽珊心裡正在納悶的當頭,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竟只著內衣,而腰上多了一隻結實的手環抱住她;讓她恐懼地大聲尖叫,「啊!」
    「喂,小妞,再叫我就堵住你的嘴。」霆青趴在床上,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你!」關羽珊不可思議地望向聲音的來源,發現霆青正睡在她的身旁,唇角還掛著一抹微笑。
    「你怎麼會在這裡……在……我的床上?」關羽珊愈講愈小聲,臉也愈來愈紅。一想到自己昨晚可能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和他……那個……她就想找個地洞躲起來。自從和他在一起後,她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既開放又大膽,簡直就像個浪蕩女。
    「閉嘴!女人!現在才淩晨……」霆青看了下表。「五點多,躺下繼續睡你的覺。」
    「你又叫我閉嘴!」關羽珊非常討厭霆青叫她「閉嘴女人」的口氣,好像……好像她是他的情婦。「我討厭你每次都用那種口氣對我說閉嘴女人,我更討厭你把這四個字用在我身上……好像……我是你的情婦。」關羽珊氣憤地走下床,顧不得身上僅著內衣而已,大聲地對著霆青吼。
    「羽珊。」霆青很訝異關羽珊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伸手想拉住她的手,但她卻反拍開他的手。
    「你別叫我。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每天你都想盡各種辦法來碰我,當我生氣的時候,你只想到要用做愛來平息我的怒氣;不論我有任何的喜、怒、哀、樂,你都想用這一招,你只想滿足你自己的慾望,你一點都不曾瞭解我的感受。我們根本就不算相愛;就算真有愛,那也只是建築在慾望上的『性』愛。」關羽珊激動地流下眼淚。
    「不,不是的。我……」
    關羽珊打斷了霆青的話,「我覺得自己好犯賤,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竟會成為男人的洩慾工具……覺得自己好汙穢、齷齪不恥。」關羽珊轉身沖人浴室,將自己鎖在裡面。
    「羽珊,開門!」霆青著急地直敲打著浴室的門,恨不得把它給拆了。
    關羽珊靠著浴室的牆壁,痛苦地屈膝而坐。為什麼?為什麼第一次嘗試戀愛的滋味,便落得如此下場?為什麼不能單純地談個戀愛呢?為什麼當初要笨得接下這個工作?就只為了那「一個月十萬元」的誘惑,自己就得賠掉自己的心?
    想著想著,關羽珊愈覺得委屈,眼淚自然是愈掉愈多、抽噎聲愈來愈大,聽得霆青心都快碎了。
    「羽珊,你開開門啊!」霆青挫敗地靠在門上,心痛地對著浴室內的關羽珊大喊,「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毫不考慮你的心情,更不應該每次都想利用情慾來平息你的怒氣、控制你的喜、怒、哀、樂,但……但是這一切都只因為我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啊!」
    他……他說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他愛我?!他說他愛我?!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會愛上我的。「你說謊!」關羽珊細若蚊蚋的聲音還是透過門板傳進霆青的耳裡。
    「不!我沒有說謊!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我真的愛上你了……或許你不相信,但是你的身影、你的一顰一笑都糾纏著我的心,永遠都會長駐在我的心裡。」霆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說服關羽珊,他是真的愛她,他不敢相信失去她的日子要如何過。
    浴室裡面毫無聲響,霆青開始緊張地用力捶打門板,深怕關羽珊會在裡面做傻事。
    霍然,浴室的門開了;關羽珊從裡面走了出來,腳都還沒踏出門檻便被霆青緊緊地抱住。
    「不……不準你這麼對我,不準你讓我這麼的擔心受怕。」霆青痛苦地對著關羽珊嘶喊,粗嘎的聲音聽得關羽珊的心直抽痛。「當我在對你做了這麼多解釋之後,卻發現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你知道我的心差點停擺了;我怕你在裡面做傻事,怕你不原諒我,我恨不得將這扇阻擋我的門給拆了。」霆青深情地吻住關羽珊,「別離開我。失去你我一定會像行屍走肉般的毫無生氣;無論你逃到哪,我都會追到你的,哪怕是在天堂或是地獄,為了愛你我會不顧一切地追到你。」霆青抬起關羽珊的臉,看見關羽珊熱淚汩汩的臉,他好心疼,「別哭,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掉一滴眼淚。」
    「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愛我?」關羽珊抽噎地說著她的疑問。
    「是真的,百分之百真實。我真的很愛你,永遠都別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真的?」
    「真的!」
    關羽珊破涕為笑地看著霆青,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看著他,「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我們不能再聽見彼此的心聲了呢?」
    「我也不曉得。可能是因為我們相愛,所以我們不需要再聽彼此的心聲,因為我們看得見彼此的愛。」霆青抱起關羽珊往床沿坐下。
    「可能吧!」在知道霆青的表白後,關羽珊的心裡不禁放鬆了許多, 「你這幾天都去哪了?」
    「我……羽珊,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她很納悶霆青的突然改變。
    霆青明顯可以感受到關羽珊僵硬的身體,「我……其實我是聖勒盟的盟主。」
    「聖勒盟盟主?」
    「對。我們家的祖業是世代相傳跨黑、白兩道的聖勒盟,但我們絕對是處於正義的一方;聖勒盟的盟主位子一向都是傳給長子,而我……不幸的就是衛家的長子,所以……」霆青苦笑地看著關羽珊。
    但,從她的眼裡,他竟看不到一絲的嫌惡及輕蔑抗拒;有的仍是那一絲柔情的笑容。
   「你會討厭黑道的人嗎?」
    「為什麼要討厭?」她笑笑地摸著霆青的臉。
    「因為……沒有人會喜歡她的男朋友是混黑社會的人。」
    「為什麼不喜歡?黑社會也是種行業啊!只差它並沒有向行政院商業司登記執照而已啊!」關羽珊開玩笑地朝霆青猛眨眼睛,頓時讓霆青糾結在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下來,心情輕鬆不少。
    「那你是不反對了?」霆青小心翼翼地問著關羽珊,深怕她會給予否定的答案。
    「當然!」
    霆青寬鬆心情地擁緊關羽珊。
    「不過……」
    關羽珊故意話說一半,釣霆青的胃口,害得霆青又開始緊張了起來,「不過什麼?」
    「不過你得帶我去你們的總部參觀。」
    霆青放心地籲了一口氣,「當然,當然得帶盟主夫人去他老公工作的地方參觀。」
    「什麼盟主夫人啊?我可沒答應當你老婆喔!」關羽珊用力地戳了戳霆青的胸膛。
    「那怎麼行!不行!就算用綁的也要把你給綁上教堂。」
    「哼!我才不怕你哪!」關羽珊想到了她和霆青的約定,「一個月快到了,我……」
    霆青知道關羽珊想說什麼,他知道她一直很在意和他之間的協定, 「我知道,忘了它吧!我想和你重新訂契約,為期『一輩子』。」他的表情真誠,深情款款地凝視她。
    「喔!那酬勞呢?」關羽珊開心地看著霆青。現在她再也不會對那個約定耿耿於懷了。
    「我!」
    關羽珊故作沈思的樣子,許久,才緩緩地說道:「嗯……好吧!算我吃點虧吧!勉強接受你這個沒人要的大孩子——聖勒盟的盟主吧!」
    「好哇!說我沒人要,看我怎麼修理你。」霆青作勢欲搔她的癢,兩人就在房間裡面展開了一場激情的歡愉……
    而房外那一群早被霆青擊門聲所吵醒的衛家人,原本個個睡眼惺忪,一臉不高興,這會兒已全都往樓下客廳去商量起他們倆的婚事了。
    衛皓淵和殷曼倩商量婚禮的籌備事項及通知關羽珊的媽咪,霆鎧、霆政、霆桀、衛霜則七嘴八舌地設計怎麼大鬧洞房:看來霆青和關羽珊是慘了,尤其是霆青肯定會大發雷霆——因為他們即將破壞他的好事。
    忽然,殷曼倩轉頭瞟了霆鎧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了句話,使霆鎧誇張地從沙發上跌下來。「鎧鎧,你好自為之了,僅剩四個月的時間啊!」說完,她和衛皓淵還拋下一個很曖昧的眼神。
    霆鎧不禁悲慘叫出聲, 「喔……」
    他那三個沒良心的手足,則在一旁開心地大聲歡呼,還跳起了波浪舞;氣得他頭冒青筋。「你們三個少在一旁幸災樂禍。」然後,垂頭喪氣外帶一身緊繃的怒意離開他們的視線。
    即使他人已經離開客廳了,卻還聽見從裡面傳來他們幸災樂禍的笑聲。
    這時霆鎧發現,他的頭正開始隱隱作痛,暗暗地哀苦著他的美好,絢爛的人生光彩即將破滅,消失無蹤。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3:07


    第二部獵愛計劃之麻煩悍女

    「啊……我不管啦!」
    在衛家的豪宅裡正傳來那一聲聲的刺耳的賴皮叫聲,而一旁的人都紛紛摀住耳朵,以確保耳膜不會被震破。
    「霜兒。」殷曼倩出聲要衛霜收斂一點。有時她真拿這寶貝女兒沒辦法,可能因為她是衛家惟一的女孩,而且還是排行最小的;所以家裡的人多多少少會寵著她一點,以至於讓她從小養成了這種「嬌」性。
    任何事、物,只要是她得不到的,她便以撒嬌、耍賴、使詐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衛家四兄弟也都疼她疼得不像話,甚少會罵她;除了上次的「關羽珊事件」,她挨了罵之外,幾乎找不到任何一件她挨罵的事來。
    像現在,她又開始了她著名的「衛霜耍賴功」,這要是被她這「功夫」給纏上了,只怕是會被衛霜啃得屍骨無存,好處她得,壞事你背的下場。
    她可真謂是九妖魔女再次轉世的凡體。
    「媽——我不管啦!反正我去是去定了,大不了所花的費用由凱子付。」衛霜癱在沙發上,姿勢不甚好看地直踢著腿。
    「我付?」霆鎧大概是被關羽珊和烏龜所取的綽號給叫習慣了,所以乍聽之下以為所說的凱子是他。
    「喔!不、不,怎麼可能是你這隻鐵公雞呢?連和女朋友約會的開銷都要報公賬的人,哪會幫你這個可憐的小妹付任何一毛錢。」衛霜不屑地邊說、邊嚼口香糖,一臉的毫不在乎。
    「呼!還好。」霆鎧放心地撫了撫胸部,小聲地說著,「那誰是那個凱子?」他急欲想知道誰是那個可憐蟲。
    「誰?當然是那個被人家拿走副卡刷了張頭等艙機票還不知不覺的人啊!」
    衛霜用眼角小心地瞄了瞄霆桀,等待著他的反應。
    「衛霜!你敢再拿我的任何一張信用卡去揮霍的話,我非扒了你一層皮不可。」霆桀右手舉至眼前,用力地握緊手掌警告衛霜。
    有時他會想,他辦了那麼多張信用卡為求方便,但是最後好像都只便宜了衛霜了;光那張被衛霜偷偷「借」走的信用卡,就被她拿去英國刷了快將近一萬五千英磅,差點就刷爆了。那次他已經很仁慈地放過她了,這回她居然還在打他的信用卡的主意,這分明當他是一隻病貓嘛!
    好哇!改天就讓她瞧瞧病貓變猛虎的厲害。
    「你們為什麼要反對嘛!讀書是好事耶!我是要去尋求更多的知識啊!為什麼要反對嘛?我又不是去做壞事。」衛霜嘟著嘴,不甘心她的計劃還沒付諸行動便要夭折了。
    「嘿!少來了。對一個就連英國四年制的音樂學院都可以當成六年讀,而且還差點修不滿學分的人來說,我們實在不敢把錢再浪費在你身上;假如把那些錢用在社會福利機構,至少還可以造福及造就不少貧困的人的生活及獲得感謝的贊美聲,至於用在你身上嘛……」霆桀很不屑地看著衛霜,將她由頭看到腳後無奈地歎了一聲。
    「我看尋求知識只是你打的一個幌子吧!」霆政對衛霜實在是太瞭解了,她絕對不可能為了這麼個簡單而又正常的理由來求他們,搞不好她真正的原因……一定又是些無聊又怪異的天外飛來的靈感。
    「我……」衛霜被霆政說中心事,支支吾吾地說:「因為……我……好嘛!說就說嘛!」沒什麼好丟臉!「因為我看見一位很漂亮的女生就讀那所學校嘛!所以……我才想進那所學校就學,想跟她成為好朋友嘛!而且我記得我們家好像是那所學校董事會的一員,所以我想……而且我那麼做全是為了霆鎧哥著想耶!」非得找個墊背的不可,她的腦筋靈活地打起歪主意來。
    「干我屁事?」霆鎧莫名其妙地想,這下又扯到他了,到底是倒了什麼黴,這輩子才會和她是兄妹。早知道她是小魔女轉世,當年媽生下她的時候應該馬上掐死她;至少在那時候他不用負任何刑事責任,現在掐死她已經太晚了,她已經在他們家惡行橫霸了二十年,掐死她,他得負刑事責任、坐牢;為了她留下一輩子的汙點,背上殺人的罪名,可不怎麼劃算。
    「對啊!關老凱子屁事?」霆政好奇地來回看著衛霜和霆鎧兩個人。
    「霆政,麻煩閉上你的鳥嘴。」霆鎧眼睛瞇成一直線、粗嘎的聲音顯示出他現在的脾氣正處於爆發邊緣。
    「當然和霆鎧哥有關啊!因為……」
    「因為什麼?」霆鎧心裡想,或許現在掐死她還不算太晚,坐牢就坐牢,有什麼了不起!省得後半輩子隨時處於恐懼中。
    「因為我覺得她看起來很漂亮、聰明,人一定很善良……反正她的優點一大堆,我想霆鎧哥應該配得上她。」
    「真的?她真的那麼好?」殷曼倩這下子精神全來了。
    「衛霜,我真想一把掐死你。」霆鎧咬牙切齒地作勢欲掐衛霜。
    而衛霜則一臉害怕的虛偽表情,「我好怕喔!笑話,本小姐長這麼大還不曉得『害怕』兩個字怎麼寫。我可是全為了你好耶!我幫你挑新娘總比讓爸和媽去挑好吧!誰知道哪天他們心血來潮挑了個『八刀眉、日月眼、玄田鼻、牛聲嘴、木目耳』的女人給你,到時看你哭死都沒有理你。」
    「什麼是『八刀眉、日月眼、玄田鼻、牛聲嘴、木目耳』?」霆政非常好奇衛霜所說的到底是什麼長相。
    「哎呀!是畜生相嘛!笨。」
    「喔!」一夥人瞭解地喔了聲。
    坐在客廳角落一直冷眼旁觀地看著一大群人胡鬧的霆青,終於開了他的金口。
    「衛霜,大哥贊助你。」
    「真的?」衛霜高興地抱著霆青猛親,「霆青哥,我最愛你了。」哼!這下看還有誰敢反對,現在可有個有力的後盾作靠山了。
    「大哥!」霆鎧開始呻吟,他誰都不怕就怕他大哥,怕什麼?深怕他心情一不爽就要退位。
    「別說了!少數服從多數,我想沒人反對吧!」霆青不經意地將目光掃射了大家一圈。
    此時無聲勝有聲,誰都不敢多吭一聲。
    「耶!」衛霜不禁得意忘形地高舉雙手大喊。
    「對了!到底是哪一所學校?」殷曼倩這才想到,從剛剛到現在還不曉得衛霜拚死拚活都要去就讀的是他們衛家贊助的哪所學校。
    「聖曙學院。」

    聖曙學院
    「靚儀,那個木乃伊規定的軟體程式,你寫好了沒?」小紅抱著書本和商靚儀一起走出聖曙學院二專部所屬的資訊大樓。
    聖曙學院是北部地區頗富盛名的技術學院,它囊括了兩個部分:一是四年制學院及二年制專業學校。
    佔地三萬平方米的學院裡,四年學院制和二年專科制是獨立分開的,一在東半部,一在西半部;各自擁有專屬的大樓。
    此所學院網羅了全海島的優秀人才,當然光是有才無「財」還是難進這所許多人都想擠進來,和第一學府A 大學同享排名第一的名門學院。
    「寫好了。」商靚儀禁不住地打著哈欠。想到昨天又被老闆白白地「扣」了兩個小時,也就是說原來四個小時的工作費用,就因為她隨性所至愛和人家打賭,後果就是輸掉了自己兩個小時的工錢,這不就是白白地替老闆做免錢的。
    要不是她不想仰仗她老爸的鼻息過日,她哪裡得放下自己大集團千金的身段去屈就那小小的咖啡店的店員。說來好笑,其實她還是有動用到她爸爸每個月存人她銀行戶口為數不小的錢的一部分來付她的學費;否則光憑她那一丁點的打工薪水,哪付得起聖曙學院一學期二三十萬元的學費陰!
    想著想著竟出神地撞上一堵肉牆。
    「對不起!」
    「沒關係。我……和你做朋友好嗎?」
    那人也太天真了吧!竟然只因人家撞了她一下,她便要求對方和她做朋友。
    商靚儀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比她嬌小,但卻一臉誠摯,有著甜美的笑容的女孩,她竟然無緣由地要和她做朋友?但……但是任誰在看了那女孩甜甜的笑容和天真的表情、渴望的眼神時,都難以抗拒她的要求。
    「好……好。」商靚儀覺得自己竟然荒謬可笑地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真的!」那女孩抓住靚儀的手,興奮地握住直搖。「我叫衛霜,音樂系一年級。」
    「我叫商靚儀,資訊管理系二年級。」雖然覺得她面前的女孩有點天真,但她就是喜歡上她那分天真無邪;她可以預見以後一年的日子,她不會太寂寞。
    「你好,我叫翁小紅,資訊管理系二年級,和靚儀同班。」小紅好笑地看著她們兩個人,一個呆愣,另一個則興奮異常。
    「翁虹!」衛霜不知是太興奮或是迷糊,竟然把翁小紅聽成翁虹。
    「你可以叫我翁虹啦!我的同學們都是這麼叫我的,不過我的真實姓名叫翁小紅;富翁的翁,小孩的小,紅玫瑰的紅。」小紅不在意地解釋給衛霜聽,畢竟她是學妹嘛!學姐本該照顧容忍學妹的!
    「對不起,我和小紅得趕著去商業大樓上課,如果你不曉得行政大樓是哪棟,我可以告訴你。」靚儀說著,手也指著位於學院東、西半部之間那幢醒目的紅屋頂大樓。
    東半部和西半部學院的行政工作是合在一起的,於是行政大樓是非常的BIG ,而且是奪人目光的紅色。
    「那棟紅色屋頂的歐式哥德建築物就是行政大樓了。二專註冊組在三樓左手邊。」
    「那校長室在幾樓啊?」衛霜決定還是先去見歐伯伯比較妥當,否則準被他藉機刮一頓。
    「十樓就是了,坐電梯就可以到了。」靚儀很好奇眼前的女孩是什麼來頭,連註冊都還沒辦妥就先見校長。
    「謝謝你,商姐姐。」衛霜拉緊背包的背帶,一路跑向行政大樓。
    「喂!靚儀,她的來頭不小喔!還沒註冊就先見校長。」小紅用手肘頂了頂靚儀。
    「管她!管好自己再說吧!上課鈴已經在五分鐘前打完了,如果你能以百米九秒的成績跑到一公里遠的商業大樓的話,那你就慢慢站在這裡猜測吧!」靚儀騎上摩托車,準備揚長而去。
    聖曙學院每棟大樓和大樓間隔了蠻遠的距離,而且校園又非常大,所以學院裡的學生都以摩托車或高爾夫球車來代步。
    「等……等一下啦!你這死沒良心的。」小紅追逐在靜儀後面,一把拉住機車,一股腦地跳上後座,「好了,開車,我們前進商業大樓。」小紅手指向前方,命令坐在前面,負責騎車的「苦命靚儀」前進。
    「是、是、是,大小姐。」靚儀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竟那麼苦命,逃了她老爸,招惹來個翁小紅。
    造了什麼孽呀!
    「歐伯伯!」衛霜打開辦公室的門,甜甜地叫著歐生。
    歐生忽然被一聲甜甜的「歐伯伯」嚇到,光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衛家那個小魔女來報到了。
    昨天他眼皮猛跳就直覺一定會有大事發生。果然!大禍將至!眼皮才剛跳完,就接到衛家大家長衛皓淵的電話,通知他衛霜決定要到他的學校上課……上課!天啊!這表示這個小魔女有兩年的時間會纏著他,光想到這點他就頭皮發麻,一個頭兩個大。
    衛霜這丫頭古靈精怪,有夠頑皮的,鬼點子特別多。她的興趣從小就超級怪異,而且不尋常。人家別的小女孩在小時候所愛玩的玩具是洋娃娃,玩的遊戲是扮家家酒;而她衛家大小姐,偏愛玩嚇人的假蛇、假老鼠、假蟑螂,遊戲就是泥巴仗、爬樹。
    從小就這副德行,長大後可想而知會是何種個性了,最喜歡出其不意地整人,卻又懂得如何利用人心,不對她生氣。所以他才會怕她怕成這樣,尤其在她撒嬌、講話聲音很甜很嗲的時候,表示她一定有陰謀。
    「歐伯伯。」衛霜一把抱住歐生、往他滿佈皺紋的臉上猛親。
    「小霜……小露。」衛霜實在是抱得太緊了,緊得他一把老骨頭都快散了;不趕緊推開她的話,怕他得被謀殺在這了。
    「歐伯伯,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麼在發抖呀?」衛霜抬頭看了歐生一眼,關懷之情盡流露。
    「沒……沒有啊!哪有!哪有在發抖,我的身體這麼硬朗。」歐生暗想,還不是被你嚇的。拍了拍胸脯安撫驚魂未定的心,嘴巴是這麼說,實際上是有點「小小」的風寒;要是讓她知道他生病的話,包準她又要使出她的「獨家秘方」——苦瓜加黃連果汁。
    他天生就怕吃到苦的東西,偏偏這丫頭最喜歡扮醫生。她總覺得當護士等級不好,還得聽命於醫生,所以決定扮醫生比較威嚴。
    她常說會感冒表示火氣大,需要以她的秘方苦瓜加黃連汁來治病;她還常常誇耀自己的天才秘方能研製成功,全靠她的寶貝天才頭腦。
    於是,她便常用這「秘方」來荼毒她週遭的親朋好友,甚至連她那只可憐的哈巴狗也不放過。
    在夏天,那只哈巴狗才真是名副其實的可憐。因為衛霜覺得她的狗在夏天裡會伸長舌頭哈氣,一定是火氣太大;所以基於她假醫生多年的「行醫」經驗,她的狗得天天喝她的秘方。
    天啊!誰都曉得狗在夏天伸出舌頭哈氣是因為要散熱,就只有這笨丫頭會自大地以為是火氣大。
    也因為衛霜會有些自以為是的天才想法,所以週遭的親朋好友若有人身體不舒服,能掩飾就拚命作假,要不然都趕緊逃離這小魔女的觸覺之內。
    「是嗎?」衛霜皺著眉頭、狐疑地看著歐生。
    「是。」
    衛霜專注地直盯著歐生的臉,像是在搜尋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放棄。「喔!」
    歐生暗暗捏了把冷汗,不著痕跡拿起口袋裡手帕擦著汗。
    「歐伯伯,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
    歐生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明天。」
    「那我住在哪?」
    「住在學校的宿舍,等會兒我叫一位老師先帶你去你的房間;再讓人把你的書,用具拿給你。」
    「啊!住宿啊!我不要啦!我才不要住什麼學校的宿舍,多不方便啊!這樣我就不能和商姐姐一起住了。」其實她早已為自己找好了住處。
    衛霜早在進入聖曙學院之前就將商靚儀的資料調查得一清二楚。
    商靚儀是在學校外面租房子住的,所以她就賄賂住在商靚儀樓下的房客,以一個月十五萬的高額租金租下那間房子;當然,一切開銷都是她大哥付的賬。
    為了方便她二哥能夠在順理成章的情況下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和她二哥打了個賭。
    結果她二哥輸了,所以從此她多個接送上下學的司機,而且還是開蓮花跑車的喔!
    「那你不住宿舍,要住在哪裡?」歐生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真的很怕她會說「住歐伯伯家啊!」
    天啊!只要她不住在我家,我一定多做善事。
    「我已經在外面租房子了。」
    「真的!」歐生高興得有點得意忘形。
    衛霜猛地覺得歐生一聽到她已經找到房子住了,好像特別高興。「歐伯伯,你……好像很高興我住外面。」
    「沒有啊!你太多疑了。」歐生收拾起興奮的表情,換上一臉正經的模樣。呼!差點就穿幫了。
    衛霜還是不相信地看著他。
    歐生被她這麼一瞧,不知所措地全身又顫抖了起來,「衛霜,你就那麼不相信歐伯伯。」歐生企圖以憤怒來掩示心虛。
    「好嘛!好嘛!歐伯伯不要生氣嘛!是霜兒的錯,小霜兒不該懷疑您。」衛霜撒嬌地偎在歐生身旁。前幾天她才被家裡那四位大哥修理而已,這會兒可不想再被訓了。
    「嗯!」得了便宜還賣乖!歐生現在就是一副志得意滿的嘴臉。
    「那我可以走了嗎?霆青哥已經幫我匯了錢註冊。」衛霜拉了拉背帶。
    「需不需要歐伯伯送你到住處?」雖然很怕這丫頭片子,但他終究是長輩,怎麼都得為她的安危操心。「那裡安不安全?」
    「不用!那裡安全得很。而且我樓上還住了商姐姐,更何況霆鎧哥還答應要接送我上下學!」
    「答應?我看是你和他打賭,他賭輸了吧!」歐生很瞭解霆鎧,他這個人就愛和人家打賭。哼!賭性堅強的一個,不過還好賭注從不牽扯上金錢;而他也從沒敗給誰,只除了……他妹妹衛霜。因為她老是怪招百出,教人應變不及。
    「哎呀!歐伯伯,大家心照了嘛!」
    歐生從霆青打來的那通電話裡,多少知道了些衛霜的陰謀;當然也猜得出衛霜會使出陷阱來讓霆鎧心甘情願地接送她上下學。
    「好了、好了。那你就趕快回住處整理、整理,明天早上八點半準時來上學;別又像在英國一樣,天天蹺課。我可是會不留情地依校規處理。」
    一聽到不能蹺課,衛霜就提不起勁。「好啦!」衛霜站了起來,「那我回去了。」
    「喔!好,那課表、衣服我會叫人給你送過去,留個住址給我。」
    衛霜從口袋裡拿出原本就寫好的住址,交給歐生。她早料到他會跟她要地址,所以早準備好了免得麻煩。
    「那我走嘍!歐伯伯拜拜。」衛霜一蹦一跳地離開校長室。
    待衛霜一走,歐生則拿起電話打到衛家,「喂!衛兄,小霜剛走,……好……好,哪裡。好……改天去打網球,再見。」

    商靚儀一下課便騎著她那台快報銷的機車到她打工的咖啡館上班。
    她才一進門,老闆便辟里啪啦地訓了一頓,「靚儀,我拜託你好不好?別常遲到,而且今天客人非常多,我快忙不過來了。」
    靚儀不滿地瞟著他。拜託!要訓人也別當著客人的面前好不好?抱怨客人那麼多,不會在門口立一張「今天老子不爽,請勿光顧」的牌子啊!訓她!要不是因為這裡的薪水高,打死我也不會待在這裡當你的出氣筒。每次和老婆吵架,倒黴的一定是我;大概是他老婆昨晚不和他「行房」吧!慾求不滿。
    靚儀心裡邊嘮叨,手仍不停地做事;她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咖啡杯,將熱騰騰的卡布奇諾倒進杯裡。
    她端起咖啡走到靠窗的一張桌子,「小紅,卡布奇諾,請你的。」
    「真的?謝啦!」小紅喝了口咖啡,「嗯!還是這裡的咖啡好喝。」
    「還好啦!」靚儀偏不承認她們這家店的咖啡真的好喝,而且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口味絕佳。
    「還好?喂!你是這裡的服務生耶!怎麼不說很好,反倒只說了還好?」小紅又喝了口咖啡。真的很好喝!不會太甜、不會太濃,剛剛好。
    「如果我的老闆他不常藉機欺負我的話,我會說很好,順便打打知名度。你就不知道他有多重男輕女,男店員可以遲到,而我不過遲到十五分鐘而已;才十五分鐘耶!你也看到我剛才進門時的情景了!他還縱容男店員三不五時地諷刺我說:『你呀!喲!讀聖曙那種貴族學校還來打工,跟那些沒有工作的人搶著做,可能就愛裝模作樣;我看你還是回家靠你爸媽算了。』我……」靚儀愈說愈氣,「你知道嗎?他有一台寶馬的跑車,那輛車是他的最愛……」靚儀眨眼促狹地說著。
    小紅驀然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你該不會是想……」她愈想愈覺得不妥。
    「你說呢?」她拋給小紅一個「走著瞧」的眼神,轉頭走回吧台。
    她暗暗決定不把她老闆那台寶貝愛車好好地「整修」一下門面,她的姓就倒過來寫。
    「靚儀,有客人進門了還發呆。」
    靚儀一時的失神,換來了老闆的叫罵,頓時所有的火氣直往腦門沖,「叫、叫、叫,我又不是狗。」靚儀低頭倒了杯冰茶,順手拿了本Menu,口裡小聲地嘀咕著。
    雖然她說得小聲,但還是被耳尖的老闆給聽見了,「你說什麼?」
    「啊!沒有啊!我說我要去幫客人點餐啊!」靚儀露出佯裝的可愛表情,猛眨眼睛表示無辜。
    「真的?」
    「對呀!」這次不但有了生動的表情,還附帶了甜甜的聲音。
    老闆想了想,「那還不快去。」
    「是。」她在經過老闆面前是一副小甜甜的可愛臉蛋;等一經過老闆後,臉上的表情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轉變——變成一副好像死了丈夫的寡婦臉。
    靚儀走到那位害她被罵的客人面前,待她一看到那位客人正用一副標準花花公子釣馬子的臉和猥瑣的眼神玩味地看她時,她的火氣更是怒不可遏;她毫不客氣地將冰水很用力地往桌上一放,杯裡的冰水頓時呈噴射狀地往那個人的臉、身上噴,剎時桌面上濕成一灘水漬。
    那位客人的震驚、狼狽就像電視廣告裡,郭富城被女友潑了一杯水後一樣亂了頭緒,只不過女主角的身份和廣告裡有差別;人家是女朋友潑男朋友水,情有可原;但是他和眼前這位美女毫不相識,甚至可確定連見都沒見過,否則怎會逃過他的花名冊呢……不過,平白無故落得這般下場,難道欣賞美女、釣馬子也有錯嗎?
    「哎呀!先生,真是抱歉啊!潑了您一身的冰水,不知您現在降溫了沒?」靚儀故意大聲地叫了「哎呀」,順手丟了條抹布在他面前。
    「什麼?降溫?」降什麼溫?他莫名地看著她,對桌面上那條抹布又付以惡心狀。
    「是呀!降降您想釣馬子的溫度。」
    那位客人也不知是不是有被虐待狂,竟然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你笑個什麼勁?」白癡!靚儀暗地裡大罵他。
    「我要定你了。我發誓非追到你不可,你等著接招吧!」他真的欣賞起他眼前的這位小女人,有個性、又漂亮;不像時下的年輕女孩一樣,裝得一副嬌弱、小鳥依人的樣子,把自己本身的個性完全隱藏起來,一點也不灑脫,不自然。
    「你白癡啊!說什麼鳥話。不想點餐就趕快滾蛋,少留在這裡礙眼,胡言亂語的。」靚儀怕又被老闆訓,只好壓低音量對他罵。
    但是對方竟不吃她這招,逕自笑嘻嘻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衛霆鎧。」
    「我管你叫什麼『挺不挺凱』的,你到底要不要點餐?」靚儀開始不耐煩地手叉在腰間,一副「老茶耙」的模樣。
    「麻煩你,黑咖啡。」
    「一點也不——『麻煩』。」靚儀寫了張單子往桌上放,轉身再往吧台走去。
    坐在隔桌的小紅早就笑歪在一旁了。
    霆鎧好奇地將那張紙攤開來看,這一看害他差點笑死在這裡。
    有人閒來無事太無聊!
    釣馬予當正職沒完了,
    早也來釣呀!晚也釣!
    小心釣來釣去皺紋掉!
    靚儀迅速地泡好霆鎧所要的黑咖啡,端到他的面前;粲然地朝他笑了笑,毫無預警地將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杯裡的咖啡頓時四處飛濺。
    靚儀原本預料飛濺的咖啡會使霆鎧純白色的棉質休閒服泡「湯」,怎知在他的衣服上根本看不到一絲絲咖啡所留下來的痕跡。
    霆鎧早預料到像靚儀這種潑辣型的美女一定會再出此招來發洩怒氣。於是,他在靚儀把杯子放到桌上的那一剎那間,捏住桌巾的邊緣,同一時間地將它高高地舉起,擋在他衣服的前面;咖啡便只濺濕了桌巾。
    韻儀臉色愈來愈難看,發洩怒氣失敗還反被他取笑。看著他愈笑愈大聲,靚儀一時失控地將一旁的冰水往霆鎧的臉上潑。
    老闆不經意地往這邊瞄,便正好看見霆鎧被潑水的畫面;老闆臉色發白地往這邊跑了過來。
    「商靚儀!你在做什麼?」老闆一邊怒吼著,一邊向霆鎧賠不是,「真是對不起,店裡的服務生素質不佳,真抱歉。」老闆取出自己的手帕戰戰兢兢地遞給霆鎧,霆鎧接過,不在意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商靚儀,你被炒魷魚了。」
    「不干就不幹,你以為我喜歡在這裡當你的奴隸,任你差遣啊!你以為你的店是鑲金鑲銀的啊!我不在這裡做事也餓不死我……」靚儀將手裡的托盤往老闆的懷裡一扔,「本小姐現在鄭重地宣佈,我不幹了,你被我淘汰出局了;麻煩你將這個月的薪水匯到我銀行的戶頭裡去,你別想這個小時不給我工錢,如果讓我算到你少給我一個子兒,我一定到勞委會去告你……別忘了!我是學商的,別想蒙我。」
    老闆氣急敗壞地看著叨叨不停的靚儀,直想掐死她。
    「小紅,我們走。」靚儀拉著小紅的手,順手拿起自個兒的背包,便往門口走。
    霆鎧愈看愈有趣,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逃得過他所撒下的情網;更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像商靚儀這般夠靚,而且對他不屑一顧。
    這女子可稀奇,他得將她納入他的花名冊裡。霆鎧暗自地計劃如何誘惑商靚儀的芳心。
    不過,到底是男敗倒在女的石榴裙下,或是女敗倒在男的西裝褲下還是未知數哪!
    他們兩人之間勢必發展出一段獵愛計謀。

    「靚儀,你真的不干啦!」
    「說不干就不幹!」
    「可是……你以後怎麼生活?」小紅知道靚儀除了學費外,絕對不會用到她爸給她的任何一毛錢,這就是她的硬脾氣;凡事都想靠自己。
    「大不了再找一份工讀來做。」靚儀邊說邊發動她的老爺機車,「學校電腦室不是少一位工讀生作HOMEPAGE嗎?大不了我去做這份工作。」
    「你不是不喜歡在學校打工嗎?」
    「算了!有錢賺就好了。喂!你要不要上車?」
    「喔!」小紅將背包背起來,跨上機車後座,雙手抱緊靚儀的腰,「走吧!」
    車子一路騎回她們所合住的公寓,這棟公寓是小紅的爺爺送給她考上明星二專的禮物;而她就撥出一層讓自己和靚儀住,其餘的全租給單身貴族住。公寓的外觀,內部裝潢都是一流新穎的,所以這棟大樓的住客也都是經過篩選,是一等一的精英人才。
    小紅隔著安全帽朝靚儀大喊:「你真的確定要在學校打工嗎?」
    「你說什麼?」
    天啊!這裡的噪音真是要命。
    「我說,你——真——的——要——在——學——校——打——工——嗎?」
    這回靚儀可聽清楚了,連忙用力地點頭來回答小紅;她可不會笨到用喊的,如果依現在這噪音的分貝來喊的話,恐怕嗓子會被她喊啞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小紅一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搗廚房冰箱。她從裡面拿出一大瓶的礦泉,大口大口地猛灌。
    「喂!拜託你淑女一點好不好?」靚儀將門和機車鑰匙一同丟在廚房的吧台上,打開冰箱拿出她的牛奶。
    「我嗓子都快喊啞了,你還叫我淑女一點;我快服了我們海島的生活環境品質了,垃圾、噪音、空氣汙染……難怪近年來海島的環保意識漸漸抬頭,真希望能快點和日本、新加坡齊頭並進。」
    「拜託別一副專家的口氣,我會起雞皮疙瘩的。」靚儀將空了的紙盒子折疊成一個小小的正方形,才將它丟人垃圾筒內。
    「我揍你喔!敢笑我。」小紅很氣靚儀老是潑她冷水,直話直說的個性,「喂!你還真愛喝牛奶耶!難怪你長得這麼高,哪像我號稱一百六十公分,實際才一百五十五公分而已。」小紅用手比了比靚儀那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和自己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不禁歎了口氣,「唉!」
    「別唉了!現在喝牛奶也還來得及啊!」
    「真的?真的來得及?」
    「真的……」靚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真的來得及……來得及增加你的贅肉。」
    「你要死啦!死靚儀。」小紅將手裡那沒喝完的礦泉水往霆儀身上一潑,頓時靚儀身上濕答答地變成落湯雞。
    「你才要死了,要命!潑得我全身濕答答的。好啊!要玩大家來玩,繼續我們昨天未完的仗。」
    「WHO 怕WHO !」
    於是兩人跑到頂樓的空中露天花園,各拿起一隻噴槍互噴對方冷水,剎那間空中花園處處可見水花四射,兩人變成澆花、洗澡外加洗衣服。哇塞!一舉數得。
    當兩入水仗打完時,花園裡的花變得鮮艷奪人;她們倆人卻像落水狗似的慘不忍睹。
    倆人趕緊回公寓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像這種解暑法是一種既暢快又涼爽的方法,但一待賬單寄來就不涼快了,而且也浪費水資源。
    小紅拿毛巾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喂!我看今天店裡那個帥哥對你有意思哦!」
    「別在我面前提到他,那個色狼!」靚儀用一副厭惡的嘴臉看著小紅。
    「我說真的啦!」
    「我也是說真的。」
    「他不錯啊!長得又帥、看起來又多金。」小紅在靚儀的面前坐了下來。
    「饒了我吧!那種人叫帥!油頭粉面的,說話滑不溜丟的,一副靠不住的樣子。」靚儀一想起霆鎧就覺得有氣,她今天一定犯小人才會遇上那個色鬼。
    「是真的蠻帥的嘛!他到底是說了些什麼話讓你那麼生氣?」
    「嗯……沒說什麼啊!」
    「騙人!快說。」小紅用毛巾狠狠地打了靚儀一下。
    「他只說……」
    「什麼?快說啦!」小紅的個性就是按捺不住別人慢吞吞。
    「他說他要定我了,非把我追到手不可。」
    「真的?啊!好浪漫哦!」小紅一副陶醉的樣子,看得靚儀不禁失聲大笑。
    「拜託!你別發花癡好不好?很難看耶!」
    「我看那個朱家明沒希望了。」
    「我從來就沒有給過那個傢夥任何一絲絲的希望存在。」提到朱家明,靚儀只能抱以歉意了。
    「別這樣嘛!好歹人家也追你那麼久了對不對?留點面子給人家嘛!」小紅看不過靚儀那一派冷漠的態度。
    「面子?他只不過長得高些,就自以為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是天下無敵了;一臉長得娘娘腔也出來丟人現眼,自以為這就叫俊俏。噁心!」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你好歹也給人家一個笑臉嘛!別每次一和他照面就寒著一張臉,從不給他好臉色看。」小紅其實心裡蠻同情朱家明的,追靚儀也不知追了多久,常常踢到鐵板,卻仍鍥而不捨。
    「哈!我哪天要是真給他點好面孔看,他八成一定會開起染房來,到時候就看我怎麼被他的言語『染指』。」
    「不會吧!」
    「試試看就知道。」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3:56


    靚儀趁沒課的時候,跑到學校人事處詢問打工的事情,哪知晚來一步,工作已被她之前的一位學生給應徵走了,看來她只好努力地再找工作了。
    靚儀本想找小紅一起去找工作,但是小紅因為得去補修經濟學這門學分,她只好沒事打發地跑去做她最痛恨的事——逛街。
    天知道這街再怎麼逛還是老樣,一點新創意的事物也沒有,她只好找了家咖啡廳坐了下來,點了杯咖啡喝。
    以前都是她煮咖啡給客人喝,現在換她當客人,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喝別人煮的咖啡的香醇滋味。
    商靚儀一邊怡然自得享受咖啡的香味,一邊看著窗外擁塞不斷的車潮,靜靜地聆聽店裡所播放悅耳的音樂。
    「商靚儀。」有人忽然在靚儀的對面坐了下來。
    靚儀嚇一跳地將目光移到那個人的身上。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那個人臉上有著兩個深深的酒窩,一頭中分時髦挑染髮型及戴著一副黑色亮邊的眼鏡,身上則穿了件短腰的白T 恤、牛仔褲。
    那人見靚儀一句話也不說地徑喝著咖啡,只好又繼續說:「翁小紅呢?你們倆怎麼沒在一塊?」
    那人等了許久仍未見靚儀有開口的打算,心中不禁煩躁了起來,「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還是你感冒了,喉嚨不舒服,醫生吩咐你要少說話?沒關係,那你聽我說就好了。」
    靚儀受不了了,又多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白癡。
    「聽著!我一個人坐在這裡是因為我逛累了,想休息,小紅要修經濟學學分所以沒和我在一塊兒……」靚儀不高興地用力放下咖啡杯。「至於我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抱歉!托你的福,我沒感冒也沒喉嚨痛,我只是不想和你說話。」
    那個人頓時臉色乍白、尷尬地看著她。
    她拿起賬單走向櫃台。
    「商靚儀……」雖然才剛碰了大釘子,那人還是緊跟著她後面追。
    她付完賬走出門口,那人還是一路跟隨她。
    靚儀臉色愈來愈難看,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大嚷,「朱家明!你再跟著我走一步,我一定把你的下巴給揍歪。我警告你!」
    沒多久,靚儀轉頭看朱家明是否仍在身後,其實她早料到朱家明也沒那個膽再跟著她,因為他曉得她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個不小心,她真的會把他引以為傲的弧度優美的下巴給揍歪。
    果不出其然!朱家明那傢夥人大膽小的,果真消失得無影無蹤。
    靚儀拋開剛剛不開心的事,繼續完成她未逛完的街。
    這時在對街,霆鎧正坐在他那輛價值不菲的銀藍色蓮花跑車裡,看著靚儀和朱家明的一舉一動和聽著靚儀的威脅,他微笑地看著這一幕。要不是從小在聖勒盟裡所訓練的超人聽力,而且這條街又不算太寬距,他才能聽得還算清楚……如果他旁邊沒有一個像八爪章魚的女人整個人幾乎趴在他身上、聲音尖銳地在他耳邊嘰喳不休的話,他會聽得更清楚。
    「鎧,你那麼久都不和人家聯絡,人家快想死你了。你好壞喔!」那女人臉上塗了層不算薄的粉,指甲塗上像火一般紅的蔻丹,身上穿了套緊身的紅色連身裙;而她這會兒身體從右前座跨過中間的手煞車趴在霆鎧的身上,她的裙子幾乎已快遮不住她的「內在美」了。
    「我這不是找你了嗎?」在霆鎧的觀念裡女人是讓人疼的,所以對他來說就算這個女人多令他討厭,多令他反感,他都還是會笑臉對她,然後再找個借口,在絲毫不傷害她的情形下甩了她。
    在他拋棄那麼多女人後,到現在還沒任何女人在外面散播對他不好的謠言,有的也只是稱讚他、誇他體貼、細心等。
    就像現在,他不知有多討厭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味索求的態度;他更想去追靚儀和她一同逛街,但他的紳士風度警告他不能就這麼無禮地拋下這個八爪女;所以他只好忍耐地坐在車裡,任那個女人在他身上磨來磨去,忍受她滿身的「毒藥」香水味及教他頭痛的聲音。他真後悔約她出來!
    「你都在忙什麼啊?忙到你都沒時間打個電話約人家出來吃個飯、敘敘舊。」那女人嬌嗔道。
    說到忙……這可給了霆鎧一個打發眼前女人的借口,「這陣子我真的很忙,像待會兒我就得飛往馬來西亞談有關分公司設立的事;所以,沒法子再陪你去吃晚餐了。」
    「啊——真掃興!」
    「乖,聽話嘛!我得趕二點半的飛機不可,你就乖乖地自己再去逛一逛百貨公司好不好?喜歡什麼就買。」霆鎧從身上掏出了一疊綠花花的千元紙鈔。
    那個女人一看見這麼一大疊的鈔票便笑得合不攏嘴了,「……好吧!」
    「乖!那你就下車吧!我得去趕飛機了,拜!」霆鎧心疼想。那疊鈔票就當是分手費好了。
    那女人一下車,霆鎧的車便像火箭般的駛離。由他急切駛離的情況看來倒真像是得趕飛機一般。
    而那女人也真的相信霆鎧要趕飛機,孰不知她手上的那疊鈔票是霆鎧給她的分手費;他再也不可能再打電話約她出來了。
    他和她也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而那個女人還在一旁慶幸能交到像霆鎧這般英俊、體貼又出手大方的富家子弟。「哇!有好幾萬塊呢!」她數了數鈔票後滿意地將它放人皮包中,撥了撥頭發,展現她撩人的風采,搔首擺臀向百貨公司走。

    「哥!你不是答應我要接送我上下學的嗎?為什麼你今天沒來接我,害我頂著大太陽和別人擠又熱又悶的公車。」衛霜嘟著嘴、生氣地對著剛進門的霆鎧抱怨。
    「天啊!你小聲點,我才剛轉動門把就聽見你的叫聲。」霆鎧用手摀住雙耳,皺著眉頭看著衛霜。
    「誰叫你居然放我鴿子。讓我在正午的時候在學校大門口像個白癡一樣地等了一個多小時。喂!正中午耶!你好意思讓你親愛的老妹一身的細嫩肌膚在太陽底下曬了將近兩個鐘頭,若是得了黑斑怎麼辦?」到現在衛霜還是忿忿不平。
    「Sorry ,行了吧?」霆鎧今天的心情實在是不怎麼好,甩了個喜歡在他身上磨來磨去的女人,又沒有找著商靚儀;心想這會兒回到家該可以鬆一口氣了吧!誰知道他居然忘記家裡還有個小魔女,而且還是最難纏的傢夥。
    「喂!哥,你真過分耶!你這算什麼道歉,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他真是混蛋!哪有人是這麼道歉的,好像錯是在她,虧她還那麼好心地幫他物色了個那麼完美的女人,來幫他躲避爸媽的逼婚。而他卻是這麼對待她。好啊!看她怎麼找機會好好地報仇。
    霆鎧累得在衛霜的身旁坐了下來,衛霜卻在這時大叫,「好噁心喔!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殺蟲劑的味道喔,真是噁心。你該不會找不到你的古龍水只好先拿殺蟲劑來代用吧!」
    霆鎧知道衛霜所指的像殺蟲劑的味道,一定是先前那個被他甩了的女人在他身上磨蹭所留下的香水味,再加上他的古龍水味,兩者一混合便成了現在在他身上的這股刺鼻難聞的殺蟲劑味道。
    「你離我遠一點!」衛霜用力地捏住鼻子,毫不客氣地推開霆鎧。
    「我去洗澡總行了吧!」霆鎧站起身往樓上走。
    「喂!你明天再放我鴿子我就和你勢不兩立。……你聽到了沒有?……哥!」衛霜在霆鎧的背後大叫。
    「知道了啦!」霆鎧被衛霜這麼一喊,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頓時又覆上了一層霜。
    如果不讓她二哥到學校去接送她的話,她到哪找機會讓她二哥和她最喜歡的靚儀學姐見面,進而認識。
    如果不這樣做,她又怎麼去實現她計劃已久的計謀呢?
    衛霜心裡暗盤算著明天如何能找個借口讓靚儀學姐陪她一起等她二哥。她邊想邊翻著剛剛未看完的漫畫嘴裡不停地嘀咕道:「還是日本的漫畫比較適合女生看,歐、美的國家盡流行些什麼鬼力亂神的漫畫;而且日本的漫畫,畫功也比較細緻、漂亮,劇情也較緊湊、吸引我。」她邊看邊講評,好似她是個專業的講評家似的。

    衛霜從二專部的音樂大樓走出來剛好遇上了下午沒課的靚儀與小紅兩個人。
    她正苦惱該如何找個機會對靚儀「出手」,靚儀就自動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朝靚儀和小紅的方向大喊:「靚儀學姐、小紅學姐。」隨後即衝了過去。
    「嗨!」
    「嗨……呃……衛霜,你叫衛霜對吧!」小紅想了想她到底叫什麼名字,才忽然想起那天衛霜的突兀的行為及自我介紹。
    「嗯!叫我小霜就好了。」
    「小霜,你下午還有課嗎?」
    「沒有了。學姐你們呢?」
    「我們也沒課。」
    於是,靚儀和小紅以及衛霜就一起往校門口走。
    靚儀因為她們今天上課的地點都離校門口蠻近的,所以她就把機車停放在校園的圍牆旁;而且今天天也蠻涼爽,乾脆用散步的方式往返數個上課大樓之間。
    「那你要怎麼回去啁?你住在哪裡?還是你下午還有事?」小紅一開口就問個不停。
    「等會有人會來接我,我就住在名雅大樓四樓A 座!學姐有空可以來找我玩。」
    「名雅?名字的名,雅痞的雅?」小紅驚訝地問著。
    「對呀!」衛霜甜甜地回小紅的話。
    「四樓A 座?」
    「嗯!」
    「我們也住名雅!五樓和頂樓是我們住的範圍,好巧喔!」
    「真的呀!好巧哦!」衛霜故作驚奇地叫著,興奮地笑。還真是會演戲,明明是先打聽好人家住在哪裡,然後再賄賂住在她們樓下的房客以一個月十五萬的高額租金轉租給她;還煞有其事地裝作巧合。
    「可是……小紅,四樓A 座不是一位畫家住的嗎?怎麼……」靚儀真的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咦?好像是耶!四樓A 座好像是租給一位小有名氣的抽像派畫家……怎麼……」小紅摸著頭,努力地回想到底那間套房是租給什麼人。
    眼看著計劃就要因這點小疏忽而功虧一簣,衛霜馬上修補這個小漏洞。「哦!那個畫家是我一個遠房叔叔啦!他說他要出去旅行,尋求作畫的靈感,短期之內不可能會回來,他又曉得我考上聖曙,特地叫我搬到他房子住,順便幫他看房子。所以,我就免去找房子之苦搬進去住!」衛霜最後還裝著可憐的表情,「怎麼……小紅學姐、靚儀學姐,小霜不能搬進去住,順便幫叔叔看家嗎?」她露出一雙最無辜、泛著淚水的眼睛看著靚儀和小紅,害得她們竟不知所措地慌起來。
    「不是、不是。我和你小紅學姐沒有說不可以啊!只是總要問清楚嘛!你能和我們住在同一棟大樓裡,我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覺得不妥呢,對不對?小紅。」靚儀用手肘頂了頂小紅。
    「是……是啊!小霜,你就別再鑽牛角尖了。」
    「真的!你們不反對我搬進『叔叔』的房子裡住?」
    「嗯!」
    「哇!好棒喔!我就知道學姐最好了。」
    「為了要慶祝你喬遷之喜,我和小紅就做東請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好啊!好啊!」衛霜有點得意忘形地忘了霆鎧要來接她下課。
    「那……我們去吃日本料理。」
    所有認識小紅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忠實的崇日者,舉凡生活習慣上的必需品、飲食皆有嚴重傾日化現象。
    「啊!」衛霜忽然想起了某事,「不行、不行。」
    「你不喜歡吃日本料理,那我們去吃牛排好了。」雖然小紅有點失望吃不成日本料理,但以客為主讓她硬啊下所有的失望。
    「不是啦!有人會來接我,那來接我的人怎麼辦呢?我……他……可不可以順便請他一起去吃呢?」衛霜突然靈計一生,暗想這個機會正好可以介紹他們認識啊!
    「可以啊!沒有關係,一起去吃嘛!人多才熱鬧呀!」小紅無所謂地答應,因為只要她可以吃到她的日本料理,和什麼人一起吃都開心。
    她們在校門口等了近半個小時,才在對街看見一輛超級囂張的銀藍色蓮花跑車不僅闖紅燈,還在禁止回轉的路口回轉車子朝她們這個方向快速駛來。
    那輛車在她們面前緊急煞車,一陣風沙隨即飛揚了起來。
    靚儀她們三個人被飛起的沙子嗆得難過,她正想開口罵那個開車的人時,那個人卻比她早開口,不過不是對她們道歉,而是對衛霜道歉:「衛霜,對不起,我遲到了。因為公司臨時有事,所以來晚了。走吧!」霆鎧打開側座的門要衛霜上車,根本就忽視了她的身邊還有別人。
    「Sam ,她們是我的學姐,翁小紅學姐,商靚儀學姐,她們要慶祝我喬遷,請我去吃日本料理耶!」衛霜故意叫霆鎧的英文名字而不叫他的中文名字。
    霆鎧納悶衛霜為什麼突然叫他的英文名字,她很少叫他英文名字啊!霆鎧想想算了,她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如果他糾正她,怕她又要大喊他欺負她了。霆鎧走下車,繞過車頭往靚儀這走。
    「你好!」
    「啊!」靚儀從霆鎧一下車就覺得這個人好面熟,想了老半天才讓她想起來,他就是那個害她丟了工作的色狼,愈想心愈有所不甘心地狠狠瞪著他。
    小紅似乎也記起了霆鎧這號人物,於是若有暗示地看著他。
    不過霆鎧彷彿後知後覺……哦!不!是不知不覺。她不禁暗叫了聲白癡。霆鎧目光不離始終注視靚儀,只覺得靚儀是個難得的美人,身材高挑優雅,清靈嬌美,根本就忽略了她眼中的怒火。
    「你們好!」他還是不知死活地笑著,看得靚儀很想一個耳刮子打過去,打掉他的嬉皮笑臉。
    「不好!小紅,我們走。小霜,對不起,我們改天再補請你,我們有事要先走了。」靚儀怕如果再和這個色狼多相處一秒,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莫名其妙!是第一個閃進霆鎧腦子裡的想法。他搞不懂靚儀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仇人一樣,好像恨不把他碎屍萬段。他不記得有招惹到她呀?除了上次的咖啡事件,應該沒有吧!那怎麼……
    「學姐!」衛霜心想怎可讓如此良機錯失,於是又擺出她的一O 一招數——可憐兮兮的表情、含淚的雙眼。
    任誰都沒辦法逃得過她這一招,就連靚儀也不例外。
    「小霜。」靚儀不捨地叫道。
    「學姐,你真的不想和小霜吃飯?」
    「我……」靚儀有點左右為難!既想和衛霜吃飯,但又不想和Sam 這個色鬼同桌共餐,否則她一定會吐。
    「靚儀。」小紅出聲要靚儀履行她的諾言。
    靚儀她心裡也清楚自己答應了什麼,可是她那時候根本不知道要和眼前這色狼共餐啊!這叫她怎麼辦?
    好吧!好吧!既然都已經先答應衛霜,那只好委屈自己的眼睛避免和他的對上囉!
    「我們還是去吃日本料理好了。」
    「真的?好棒哦!靚儀學姐最好了。」衛霜高興地抱住靚儀,「那我們走吧!」
    「上車吧!」霆鎧總覺得商靚儀這個潑辣型、有個性的美女,實在有夠「靚」,想不到也是外冷心熱的一個人。
    「不用了!我們有自己的交通工具。」靚儀一口就回絕了霆鎧的建議,也是回絕了能夠坐上名貴跑車的機會,連帶地也替小紅回絕掉,小紅快氣死了!她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這麼漂亮的跑車,儘管她家很有錢,但也很難看得見;因為蓮花跑車的數量實在很少。更何況是這麼漂亮流線型的銀藍色跑車,所以她無論如何也得坐上去享受一下。「靚儀,摩托車我們吃完飯再過來騎,而且現在又是正中午,太陽毒辣得要命。」
    「不!不用了。我騎摩托車比較方便,更何況我們要去的店離這裡也不遠。就這樣了!我們在」梅之屋「門口見。」靚儀話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停車的地方走。
    而小紅自覺拗不過靚儀,只好放棄說服靚儀。自己和衛霜坐上霆鎧的車出發。

    機車竟然比跑車還快!
    別懷疑!因為——「塞車」。
    所以等霆鎧停好車到「梅之屋」的時候,靚儀已經先訂好位子,叫了碗味噌湯喝了。
    「不是說好在門口等。」小紅一見到靚儀就發標。
    說好在餐廳門口互等的,結果她們到達時卻發覺怎麼都看不到靚儀的人影;她們還猜想她會不會還沒到,於是三個人像白癡似的在餐廳門口站了將近二十分鐘,後來還是霆鎧聰明地想到如果塞車的話,機車照理說不可能會比汽車慢,而且機車也不像汽車一樣需要花時間找停車位。
    所以惟一可能就是她已經先進入店裡了。
    本來小紅還不信靚儀會自己先進餐廳,等到她一進餐廳才相信她真的放著她們三個像傻子似的站崗在門口,遭受著夏末熱浪的襲擊,而她卻像沒事似的安安穩穩地坐在餐廳裡吹著涼爽的冷氣,快意地喝湯。好像是她們自己活該得忍受外面糟糕的氣溫。
    「有嗎?我們是這麼說的嗎?我不記得了。」靚儀萬分輕鬆,好像沒有這麼一回事又喝了口湯。
    又來了!「天啊!你又來了,你別像宮雪花一樣喜歡打馬虎眼。」小紅扶著頭,一副難過的表情。
    老實講她實在是很難忍受她裝傻的程度像宮雪花一樣厲害。
    「算了,算了。這次饒了你,不過你還是得向霆鎧哥道歉,你害人家在門口等你好久。」
    霆鎧哥!唷!叫得可真親密啊!要她道歉!門都沒有。
    靚儀不屑的用眼角朝霆鎧瞥了瞥,又繼續喝她鮮美的味噌湯;一點也不甩霆鎧臉上那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而霆鎧似乎也感覺到靚儀對他的敵意,只是他仍然覺得她很美,於是不在意地坐下,更何況當初自己已信誓旦旦地要泡上她o
    「商靚儀!」小紅氣死了!
    「沒關係。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點餐吧!」霆鎧叫來侍者預備點餐。
    「這位小姐已經幫你們點好賣,餐點馬上送來。」侍者分給每個人一條濕紙巾和一杯上好的烏龍茶。
    「算你還有點良心。」小紅有點氣消地看著靚儀。
    「是啦!是啦!氣消了吧!」靚儀放下湯匙,「順便麻煩你把這個也收下去。」
    侍者才剛將靚儀的碗收走,隨後就有人捧著她所點的東西來到她們的餐桌。
    她們的桌子擺滿了吃的,茶碗蒸、土瓶蒸、定食等等道地的日本料理,看得小紅口水直流,因為這些都是她最喜歡吃的。
    霆鎧也很佩服靚儀的點菜功夫,舉凡你想得到有名的日本料理她都點了,非常的內行。
    「哇!靚儀學姐好厲害喔!東西看起來都好好吃喔!我要開動了。」衛霜和小紅兩個人搶著吃手卷,霆鎧吃著茶碗蒸。
    「霆鎧哥在哪高就?」小紅嚼著手卷,還不忘聊點話題。
    「我自己開了一家小小的資訊公司。」
    「什麼小小的,是大大大的。Sam 的公司裡有一百多名員工耶!而且他的公司很有名哦!」衛霜大口大口地咬著手卷,手卷裡的美奶滋弄得她的雙手髒兮兮,霆鎧從口袋裡拿出手帕體貼地為衛霜擦掉手上的美奶滋。
    哼!花花公子。明明有個小女朋友了,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要追她,也不怕腳踏兩條船,不小心跌入水裡淹死。
    「真的?叫什麼名字?」小紅好奇地問道。
    「叫『奕宇』。」
    「奕宇!這個公司的套裝軟體很有名耶!我們現在也正在上你們公司的套裝軟體,沒想到我們現在居然跟奕宇公司的大老闆在吃飯。哇!」小紅現在更加崇拜霆鎧了。
    「哪裡!」原本霆鎧預期靚儀在聽見他是大公司的老闆時會像其他人一樣對他諂媚不已,沒想到卻只換來她更不屑的眼光。
    這下讓霆鎧對她更加欣賞,至少她不是一般拜金、愛慕虛榮的女人。
    「霆鎧哥,我和靚儀也是學資訊的。她呀!現在正在失業中,不知道你們公司有沒有什麼工作可以讓她在課後打工?」小紅指了指靚儀。
    「可以啊!你們輸入法還行吧!我幫你們找一些可以在家裡打字的case. 你們只要在家裡輸入資料就行了,有空就做做,不會佔用到你們上課的時間。」
    霆鎧的好意卻換來靚儀直截了當的拒絕:「不用了!不打工也餓不死我,多謝『您』的好意。」
    「靚儀。」小紅搞不懂今天靚儀到底是怎麼了,口氣都很沖,平常的她不會這樣啊!
    靚儀自己也不曉得為啥會這樣,可能她和霆鎧八字犯沖吧!反正她一看見他就想起是他害她被炒魷魚的,自然口氣就好不到哪去。
    連衛霜也感受到她們兩人之間的敵意,如果想把她二哥和靚儀湊成一對,可能是件相當棘手的事情,現在她只乞求天降奇跡了。
    霆鎧從沒在女人面前低聲下氣過,平常只有他能那麼囂張地對待人,從沒有別人,尤其是女人這麼對待他;但他對於靚儀的態度卻絲毫沒辦法生氣……對了,她失業!他猛地想起那次咖啡廳裡,所發生的事,是他害她被人家炒魷魚,也難怪她對他的態度一直都不好,原來是他害她失業的。是他活該!
    「靚儀……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我很抱歉上次害你失業,請你接受我誠摯的道歉。」霆鎧一口飲盡杯裡的日本清酒。
    「唷!我以為你真的很健忘,忘了你所做過的錯事。原來你還孺子可教也嘛!」靚儀想了想。算了!炒都被炒、工作都沒有了!她還能怎麼樣!真的將他碎屍萬段嗎?「算了!女子我肚量大到可以撐船,就原諒你吧!」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不記小人的錯,這樣好了,你來我公司工讀,現在正有一個設計軟體師的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明天到公司來報到。」霆鎧想起羽珊的位子已經空很久了,一直沒登報徵人,如果靚儀答應的話正好可以補那個空缺。
    「是啊!靚儀,你就去試試看嘛!反正你的設計概念還不錯就去做做看嘛。」
    「是啊!學姐,去試試嘛!Sam 公司的福利制度很好,薪水也很高呢!」
    「可是……」靚儀看了看小紅那雙如果她不答應就將她碎屍萬段的眼神,她可不想那麼早見閻王,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好吧!」
    「那你明天下課來找我報到,你只要告訴一樓櫃台小姐你和我有約就行了,她會帶你上樓的。」霆鎧真怕她會不答應,要不然的話他就沒機會贖罪,更會錯失泡上美人的機遇了。
    「好。」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4:47


    靚儀隔天真去霆鎧的公司報到,她一進大門,告訴櫃台小姐她和霆鎧有約時,每個人都用一種別具深意的眼光看著她。
    她想她們一定當她是他新交的女朋友,所以才用那種眼神看著她,絕對錯不了。
    原本她想打退堂鼓,可是當她決定要付諸行動時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站在霆鎧辦公室門口了。
    一進入霆鎧的辦公室,靚儀馬上出口:「我不想到你的公司來工讀了。」
    「為什麼?昨天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他錯愕地看著她,不知事情又哪裡出了岔。
    「不為什麼!我就是不想做了。」她不想讓霆鎧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怎麼?害怕會丟人現眼,所以自己先打退堂鼓呀!」他想不通為何她會突然改變決定。不過,他是不會讓她走的,因此只好採取激將法來打擊這小辣椒的個性。
    「誰說我害怕了,做就做,有什麼了不起。」靚儀不服輸的個性教她接下了霆鎧不經意的挑釁。不過,在看到霆鎧的笑臉時,卻有股上當的感覺。
    於是只好硬著頭皮上班了,而霆鎧則三不五時就找個借口往七樓軟體研發部門走。
    在七樓……不!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如果有事找霆鎧一定在辦公室找不到人,因為他最近常在公司頻頻「出巡」往七樓轉,再白癡的人都知道靚儀和他們老闆一定有交情,只是不知是「純純」的交情抑或是「混混」的交情。
    甚至有些人就打起賭來,多數的人都押注後者,而且賭注是愈下愈大。
    「霆儀,做得還習慣吧!」霆鎧手撐在靚儀的桌上,微彎著身體。
    靚儀快被同事間的猜忌煩死了,所以口氣不甚好地對霆鎧說道:「如果你不要三不五時往我這裡跑,我就能習慣。」
    「別這樣嘛!老闆體恤、照顧員工是應該的。」
    又來了!又是這麼一副花花公子的嘴臉和口氣,她最恨他這德行。「是嗎?」靚儀不懷好意地看著霆鎧,忽然站了起來,「各位,老闆為了體恤我們研發部員工設計軟體的辛勞,決定晚上請大家上凱悅吃美味的自助餐。」不好好教訓他不行。
    「耶!」一陣歡欣鼓舞的聲音從七樓傳到外面。
    「這……」霆鎧真傻眼了,他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
    「多謝老闆!」靚儀用一副「怎麼樣!」的表情睨著霆鎧。
    霆鎧能怎麼辦!只好瘦一瘦荷包,當一次名副其實的凱子囉!「開心了嗎?」
    「當然。」廢話!靚儀開心地咯咯笑。
    「那就好。」霆鎧歎氣轉身往外走。
    靚儀看了看霆鎧落寞的背影,以為霆鎧傷心他的錢,有點不好意思地追了出去,剛好追上欲關上的電梯,趕緊閃了進去。
    「怎麼了?在傷心你的荷包?」電梯裡只有她和霆鎧,讓她覺得有點不自在。
    「怎麼不說話?真的在傷心啊?」他該不會那麼小氣吧!
    倏然,霆鎧轉身用手托住靚儀的頭,毫不客氣地就印上自己的吻,靚儀突然腦子一片空白、呆愣不知所以任由霆鎧吻她,似乎忘了該掙扎、反抗;畢竟這是她的初吻。
    霆鎧覺得自己就好像被靚儀給吸引住,沒辦法分開。後來勉強把自己和她分開,但一看見靚儀紅腫的唇,卻又不住地受誘惑,又想再一親芳澤,「喂!你再不回神,我又要吻你囉!」
    靚儀這才回了神,臉紅地看著霆鎧。「你!無賴。」舉起手就想給霆鎧一個耳刮子,從來沒人敢那麼侵犯她,而他……居然大膽奪走她的初吻。
    霆鎧看著一臉緋紅的靚儀,不自禁地抓住靚儀的手,將她擁近,又印下深情款款的一吻。
    這次他更過分地居然緩緩地把舌頭探人她的嘴中,不停地纏繞、吸取,雖然她有點心動這個吻,但他真是色膽包天,教她不知該羞愧還是憤怒。
    霆鎧久久才不捨地離開她的唇。「這是今晚大餐的報酬。」
    「你!超級大無賴、卑鄙、無恥……你真過分!那……是……我的初吻啊!」靚儀罵到最後竟無任何她覺得可以很震撼人的詞彙可說,這都要怪她爸、媽對她的家庭教育太好了,才會讓她無話可罵人。
    「真的?我真榮幸。」霆鎧真高興自己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這代表她是非常純潔的,沒有任何汙點。
    「喔——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靚儀快速地按電梯開關,一把將霆鎧推到門外。
    霆鎧愈想愈開心,直覺得賠上晚上這一大筆的開銷,換來靚儀的初吻是絕對值得的。
    相信今天他會過得非常愉快。
    晚上,霆鎧真的請軟體研發部門的同事們上凱悅吃美味可口又「貴」的自助餐。
    每個人都吃得很盡興,除了……
    在一片笑鬧聲中,只見靚儀一個晚上就沒吃上幾口,只會翻著餐盤上的食物,偶爾有人和她寒暄幾句,她也只以最精簡的詞彙回答。
    可以說她整個晚上心情都不怎麼好,神情怏怏不樂。
    而害她心情變得如此糟糕而不能好好享用美味的人,現在又坐在她身邊拚命將食物放人她面前的盤子裡。靚儀心裡暗罵這個假公濟私的臭男人。
    「你吃吃看,這裡的小西點很好吃,卡洛裡又低。你們女孩子都很喜歡吃。」
    靚儀抬了抬右邊眉毛,不屑地看著霆鎧。
    「怎麼?」霆鎧被靚儀這種表情看得有點冒冷汗。
    「似乎你常帶『雌性』朋友上飯店,那麼瞭解女孩子喜歡吃這種小西點。」花花公子!花花公子!去死啦!靚儀在心裡大聲地詛咒霆鎧,天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花花公子。而偏偏老天就叫她遇到這款「人種」,而且現在還幾乎貼在她的身上。
    一想到下午的情景,她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全身燥熱。於是她稍稍地移動了下椅子,讓兩個人的座位間距離得遠點;但霆鎧卻好像不知道她的這個舉動是為了躲避他似的,她移一步、他也跟著挪一步。
    最後靚儀真的忍無可忍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麼?無話可辯?」
    「不是無話可辯,只是如果你問題裡所提的『雌性』朋友,加上過去『分』詞的話,我就回答你。」
    「什麼意思?什麼過去分詞?」雖然她的英文是爛了點,可也不必這樣考她吧!
    「很簡單啊!意思是:那些『雌性』朋友加個過去『分』詞,表示已經全都分手了。」
    靚儀又翻了翻桌上的食物,「喔!那你的『現在進行』、『未來式』呢?」靚儀決定還是放下手中的叉子,「引見、引見吧!」
    「未來式和現在進行式你都見過。」霆鎧微笑看著靚儀。
    霆儀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霆鎧口中的那個人是準,「喔!我曉得了。」
    「真的?你確定你真的曉得?」霆鎧有點懷疑地看著她,他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不是太聰明猜中了那個人是她,要不然就是太笨了,腦子一定又往別的女人身上轉。
    「是啊!聰明如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那個……」靚儀改以小聲地說完後面的那四個字——「倒黴的人」。
    「什麼?」他發誓靚儀後來說的那句話一定不是什麼好話,依他這幾個星期和她相處下來的經驗,她這個人說話很直,一張厲嘴變得很;所以想想還是少惹她為妙,不然她光用一張嘴就可以把你刺激得體無完膚。
    「沒有啊!什麼?」
    「什麼什麼?」
    「你很無聊耶!那麼喜歡當應聲蟲。」靚儀低頭看了看表,哇!都快九點了,如果再晚點回去的話,小紅鐵定不放心地報警。
    霆鎧無奈地聳了聳肩。
    「喂!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霆鎧的話中有抹不容拒絕的霸氣。
    「不要。」靚儀斬釘截鐵地回絕掉霆鎧的提議。
    「我堅持。」
    「我也堅持。」
    兩人絲毫沒有要互相各退讓一步的樣子。
    「那我只好用扛的,也要把你扛到我車上。」霆鎧一副說得到就做得到的表情。
    靚儀偏偏不相信他會做這麼破壞他自己形象的丟臉舉動,於是站起身。「我不信。」她繞過霆鎧,「讓開,我要騎我的寶貝機車回家睡大覺了。」
    在靚儀起身之時,霆鎧也已跟著起身,而且還擋在她的面前,任她怎麼繞還是被阻擋住。
    「不信,試試看。」霆鎧一把抱起靚儀,讓她以極不雅的姿勢趴在他的肩上。
    霆鎧暗暗慶幸他早已先偷偷跑去結了賬,否則他現在可沒這個好運能「扛」著自己喜歡的女人。
    「你放我下來……你這個無賴……放我下來……」靚儀沒料到他真的會這麼做,她以為他只是想嚇嚇她而已,沒想到他真的付諸行動,讓她丟臉。「衛——霆——鎧!你放我下來……可惡!」
    「閉嘴!女人。再吵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你屁股。」
    靚儀果真安靜地讓他把她扛到停車場,這次她不敢再「鐵齒」地說她不信了。她相信他既然能做出把她扛在肩上這種不雅觀的舉動,那打她屁股又算什麼呢?丟臉的又不是他。
    霆鎧非常滿意靚儀配合的態度,不再大吵大鬧了。
    霆鎧車子的敞蓬車蓋在先前就已經放了下來,所以他毫不費力地將靚儀往車裡丟。
    「啊!」靚儀悶哼了一聲。
    霆鎧迅速地坐上車子,加足馬力駛離飯店。
    「無賴!」
    靚儀別過臉去看著車外,在此時此刻只要讓她再看霆鎧一眼,包準他明天一定得掛兩個「黑輪」去上班。
    為了她的手和他的眼著想,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基於你的安危,還是別騎你那台破老爺車;明天我會叫人把你的車拿去『俗俗』地賣了。」
    又來了!
    為什麼像他這種臭男人總以為他說的話便是聖旨呢?他一定得主宰別人的一切才甘心嗎?
    「喂!你算老幾啊!本姑娘我好像認識你不久吧!你憑什麼賣我的機車?」還「俗俗」地賣,真賣了,以後叫她和小紅怎麼去學校上課?那老爺車可是她的命呢!
    「我?我在家算排老二。而且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霆鎧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
    靚儀怒氣衝天。「什麼『第一個』男人?搞清楚,你可不是我的什麼『第一個』男人?真是不要臉。」
    「嵫——!」車子忽然緊急煞車。
    在聽見靚儀的話時,霆鎧覺得心裡竟湧起莫名的憤怒;沒由來的怒氣使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馬路中央停了車,使得跟在他們車後的車子都緊急地踩煞車,頓時響起一陣陣「嘎嵫」的煞車聲,險些造成連環大車禍。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後面的車子不高興地紛紛按起了喇叭。
    「喂!你發什麼瘋呀?突然在路中央停車,你沒聽見後面一連串的喇叭聲嗎?」靚儀用手摀住耳朵。
    霆鎧迅速地將車子駛停在路旁。
    「現在可以說了吧!」他覺得他的耐性正一點一滴地被這個女人給磨光。
    「我為什麼要向你解釋?」靚儀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
    「你!」他真的快氣瘋,只要一想到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就喝像喝了滿滿一大缸醋,發起瘋。
    「我什麼?你又是什麼?你是我家人?親戚?朋友?男朋友?不是!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我的老闆而已,我們有的只是老闆、下屬的關係而已。我沒必要什麼事都向你報告吧!難道我得連我一天喝多少水、上多少次廁所,吃多少粒米,都要向你報告,請求你批準!」
    她真的很生氣他憑什麼連她的私生活都要管。
    霆鎧想想也對,他憑什麼那麼在意他是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根本毫無立場去質問她那麼「私人」的問題。但是……
    自他認識她以後,他的一切舉止都變得怪異、反常;在以前他是甚少到七樓軟體研發部的,通常有case都是直接請秘書通知研發部經理到他辦公室來,或是直接就交給秘書,請她交給研發部經理。
    但是自從靚儀被他安排在七樓工作後,他的雙腳心思便不自覺地都想往七樓跑;就是因為這樣,今天才會平白無故地被「K 」了一頓。
    更甚的,他覺得身邊的女人都沒有味道,不再像往常一般吸引他,他不自覺地總會拿她們和靚儀相比較,卻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她。
    最近他常感覺心不在焉、頭暈目眩,身體忽冷忽熱、食慾不振。不曉得是不是天氣變化太快,著涼了。改天得找武雋幫他看看,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霆鎧搖頭地重新發動車子、上路。
    一路上霆鎧都未再說過任何一句話,直到車到了靚儀的住處。
    「我明天會叫人把車子騎到學校還你,你明天早上就先和小紅坐計程車去學校上課。」
    靚儀似乎是鬆了口氣,她很怕就這麼失去了她的寶貝機車。可是面對他的冷漠,卻有股刺痛隱隱在心中爬升。
    她不去理會心中的刺痛從何來,快速地下車,回頭看霆鎧。「謝謝你『安全』地送我回到家。」
    「哪裡。」霆鎧瀟灑地回了句。
    「再、見。」
    「再見。」一說完,他的車已迫不友待地發動著。
    該死的!靚儀暗罵道。他一定得那麼瀟灑嗎?每次一和他見面心就不自主撲通撲通地猛跳,那怎麼可以?他是衛霜的男友耶!所謂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她怎麼可以對他有心動的感覺呢?天下最難解的結莫過於「三角關係」。不可以、不可以!該定心,她才不要做那種下三濫的女人。
    靚儀轉身往公寓大門猛衝,衝力過猛使得她來不及看清楚階梯,一個踩空她便以不太好看的姿勢跌趴在階梯上。
    天啊!好痛。改天得建議小紅把門前該死的樓梯給拆了。
    霆鎧一見靚儀跌倒,馬上衝下車快速地跑向她,將她抱起走回車子,小心翼翼地放進側座,讓她的上半身坐在車裡,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在車外。
    「怎麼那麼不小心……我看看。」霆鎧蹲在她面前仔細察看靚儀全身上下。
    發現除了手肘和腳關節有輕微擦傷和瘀血外,沒什麼大礙。
    霆鎧從車上的置物箱中拿出OK繃、藥水和棉花。
    幸好以前在聖勒盟「實習」的時候,因為常常都會因「事」受傷;所以車上便習慣放了藥品以備使用;
    雖然現在由他大哥正式接任盟主,相對地他也可以少管盟裡的事,當然也不會常常出「事」了。不過他還是把這個習慣一直留著。剛好!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這個藥水可能會有點刺痛,但是為了幫你把傷口消毒乾淨,你得忍著點。」霆鎧手上拿了罐雙氧藥水、輕輕地蘸濕棉花擦在傷口上。
    「痛!」靚儀不禁叫出聲。
    「忍著點……」霆鎧動作熟練地幫她擦藥、貼—上OK繃。
    她好笑地看著霆鎧熟練的動作,心裡猜測他是不是常被「過去分詞」的女朋友修理,所以包紮傷口有點心得,動作才會這麼利落。
    「好了。」霆鎧看見靚儀在偷笑,心情也受到感染地放鬆,「怎麼?你在笑什麼?」
    「沒有。」靚儀詫異地趕快收起笑容,想矇騙過關。
    但是他可沒這麼好打發,直盯著她瞧,一副非得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才甘『休』。
    「好啦!」她投降了!以後都別想用矇騙的方式來欺騙他了,「我只是在想你包紮傷口的動作怎麼那麼熟練?」
    喔!看來她一定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猜你可能常被你那些『過去分詞』的女朋友修理,所以對於包紮傷口已有許多的心得,動作才會那麼快。喂!我看你可以去開一家跌打武術館,專門來替別人治療傷口,也順便治療自己的,你說這個建議好不好?」靚儀笑吟吟地有趣看著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小女人一定又想到別的地方了。
    霆鎧翻了翻白眼,「天,阿!你的想像力真是豐富耶!」
    「不是這樣嗎?」她狐疑地瞅著他。
    「當然不是!」霆鎧一副「你這樣想很汙辱我耶」的不高興的表情。
    「那是為什麼?」
    「這……」
    看見霆鎧一副為難、欲言又止的樣子,靚儀惡作劇的念頭來了,「怎麼?不想告訴我啊!……好吧!不想說就算了,我才不想勉強別人。」她作勢要往屋裡走。
    怎麼可以讓她就這麼走掉,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個機會能和她如此親近,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霆鎧握住靚儀的手,一把將她抱坐回車上;又回復兩人原先的姿勢,他蹲在地上,她則半坐在車裡。
    「幹嗎!你又不想告訴我,我要回家啦!不想告訴人家還強拉著人家不放。」靚儀有點生氣地轉過頭不看他。
    「好吧!我說……」
    「真的?」她還是不轉頭看他一眼。
    「想知道就得轉過頭、好好地面對著我。」
    靚儀回頭轉,「那可以說了嗎?」
    霆鎧清了清喉嚨。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要走了。」
    「別那麼急嘛!我這不是要說了。」
    「那你快說啊!你這個人怎麼那麼討厭!」
    「其實我會在車裡的置物箱擺急救用品,是因為我時常不小心發生車禍,我想相處幾星期了,你應該多少對我有點瞭解吧,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個性太急躁了些。」
    「咳!」靚儀不屑地看他。真不要臉!什麼都好?難道花心也算好嗎?
    「別打岔!我這部跑車時速從零加到一百以上總共只需花三點九秒的時間,可想而知,在T 市這麼擁擠的馬路上一定常常會發生車禍;所以我才會在車裡擺些急救用品。」霆鎧想撒個小謊應該不足為過吧!
    「所以我才說謝謝你『安全』的送我回到家嘛!」靚儀當真相信他的話了。
    幸好讓他臨時想到這麼個完美的謊言來圓,否則……
    靚儀看看表,「啊!十一點了。小紅現在肯定拿起電話準備報警了,我不回去不行了。」
    「報警?」
    「對呀!失蹤『兒童』啊!我只要哪天超過十點半回到家,她就會緊張的報警。向警察局報案說她不見了一個『兒童』。我告訴你,我們家現在被這裡的分局列為頭號『頭疼』人物;他們說我們再開一次玩笑,準請我們到局裡去『泡茶』,認識、認識我們兩個。」靚儀站了起來,繞過蹲在地上的霆鎧。
    「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包紮。」她舉起手和腳,「拜拜!」
    「拜!」霆鎧看著靚儀走進公寓裡,過了十分鐘他才離開。
    靚儀一進門,便看到小紅正拿起話筒、右手正按著電話鍵盤果然被她料到。
    「喂!你死到哪裡去了?我正準備打電話跟警察局報案。」小紅將話筒放回原位。
    「這次要以什麼名義報案?」
    「報『遺失』啊!」
    「遺失!遺失什麼?」
    「遺失一隻叫『靚儀』的小野貓。」
    「過分!居然把我比喻成小野貓。」靚儀雙手叉在腰上,故作生氣地看著小紅。
    小紅猛地瞧見靚儀手上和腳上的傷,「哇!你跑去打架啦,怎麼傷痕纍纍?」
    「在大門口跌倒,還不是你那些該死的階梯害的。」靚儀摸了摸傷口。
    還真有點痛。
    「那可不是我該死的階梯,你應該說是我爺爺該死的階梯害得你跌倒、受傷。」
    「你咒你爺爺!」
    「我可沒有。全都是你講的喔!」小紅走進廚房倒了杯牛奶給靚儀。
    「我從頭到尾可沒提到你爺爺喔!」接過小紅遞給她的牛奶、坐到沙發上閒適自在地喝著鮮奶。
    小紅老是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忽然……「喂!靚儀,你是在我們家樓下那排階梯跌倒的吧!」
    「嗯!」
    「那就奇了!既然是在樓下跌倒的,就不可能會傷口包紮得好好的,而且還包得那麼漂亮?」
    「嗯……」她一點也不想回答小紅的問題,只好專注手中的牛奶。
    「老實招來,你和誰一起回來的?」這下子換小紅雙手叉在腰側。
    「我和我的老闆一起回來的。」
    「霆鎧哥!」小紅吃驚地走到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對呀!晚上他請公司的同事去吃自助餐,又不放心我騎我那輛老舊的機車回來,就堅持送我回來囉!傷口上這些漂亮的包紮就是他的傑作。」靚儀指了指身上的傷口。
    「他包的可真好,他該不會以前是當醫生的吧!」
    「我哪知道?你不會去問小霜,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們應該相當瞭解對方,去問她不是更清楚?」靚儀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他們倆是男……男女朋友?不對呀!她記得那天在車上,衛霜明明介紹他是她的二哥衛霆鎧呀!怎麼靚儀會說他們是情侶呢?
    小紅忽然恍然大悟!眼前這個笨女人一定又誤會了。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小紅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事實擺在眼前。」
    「事實?」
    「對。小霜不是叫他sam ,據我的瞭解,像他那種花花公子是最喜歡女人親暱地叫他的別名,而非大名。」
    「你不可能就依這點,而斷定他們是男女朋友吧?」小紅低歎了一聲。
    這算哪門子自以為是的歪理!有誰規定只有女友才能喊他的英文名字呢?誰規定家人就不能叫。
    「當然。你看他們倆的動作多親密呀!那天吃日本料理的時候,他還幫小霜吃掉她不敢吃的河豚肉,這就是個最好的證明;只有情侶才會有這種舉動。」
    不是只有情侶才會有這種舉動,兄妹也會啊!我快敗給你了。「不見得是只有情侶才會有這麼親密的行為,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可能是兄妹?」小紅試問靚儀,不過她多少也猜得出她會有什麼答案。
    「兄妹!哈……別逗了,他們個性差太多了,不可能啦!」
    「WhY ?你要曉得他們可是同姓衛喔!」
    「同姓又怎麼樣?誰說同姓就不會是男女朋友。」靚儀愈想愈不對,小紅干嗎一直想強調衛霆鎧和小霜可能是兄妹,「奇怪!你為什麼要一直叫我相信他們可能是兄妹?」
    「沒有啊!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有先人為主的觀念,凡事多從多方面假設;別一口咬定你所看見的就是事實真相。」
    小紅決定還是讓這個少根筋的靚儀自己去發現事實的真相。
    「你怎麼一下子說出那麼有哲理的話來,讓我好驚訝哦!」靚儀直拍胸部,做出怕怕的樣子。
    「你好過分!什麼叫一下子?我本來就一直那麼有哲理、有學問了。」小紅狠狠地朝靚儀的後腦勺打了一下,害得靚儀才剛喝入口的牛奶差點就往外吐。 
    她趕緊把嘴裡那口牛奶吞下去,可是,卻仍有點微嗆,「喂!你不想整個屋子都是一股吐奶的酸味吧?別忽然往別人的後腦打,會變笨的耶!這次考試我如果沒有all Pass 的話,你就慘了。」她摸了摸後腦勺。小紅人雖嬌小,但手勁卻有力。還蠻痛的。
    「好啦!我一定天天保佑你考試all pass ,行了吧!」小紅站起身,往房間裡走,「很晚了,早點洗好澡、睡覺。明天早上我們第一節就有課,別忘了。」
    「曉得!晚安。」
    「晚安。」
    小紅回房後,靚儀一直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思考著小紅的話。
    他們真的有可能是兄妹嗎?可是他們的舉止是那麼的親密,那麼……那麼的……算了、算了。我為什麼要這麼在乎他們是不是兄妹,這對我來說根本是一件毫無關係的事,何必庸人自擾。
    「啊——睡覺囉!」靚儀伸了個不小的懶腰,將杯子拿到廚房,順手將它洗好放在一旁晾乾。
    靚儀不自覺想起霆鎧,其實他真的很體貼,又是風度翩翩,俊逸多金,也難怪他有如此優渥花心的條件。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5:38


    「喂!靚儀,快點!要遲到了。」小紅邊朝靚儀的房間喊,邊在客廳、廚房裡到處尋找摩托車鑰匙。「喂!靚儀,機車鑰匙呢?快給我,我幫你先下樓熱車。」
    在房間裡正手忙腳亂穿衣服的靚儀剎時停下她的動作。
    啊!糟糕。鑰匙被衛霆鎧給拿走了,慘了!今天包準遲到了。
    她趕緊穿好衣服,順手從書架上拿出今天上課所需要的書本、拿起背包,往房外沖。
    「快點、快點,要遲到了。」
    「鑰匙呢?」
    「被衛霆鎧給拿走了啦!今天只好奢侈一點坐計程車上學。」靚儀滿臉的心疼及不捨,要花那麼多錢搭計程車。
    哎!如果不知情的人一聽還以為她家有多窮,搭一次計程車也叫奢侈;但事實正好相反,要不是她們家有錢的話,她哪有那個本事念聖曙學院。
    只不過她除了學費外,並不想在生活上也依靠她老爸,多花費她老爸的任何一毛錢,情願自己打工賺取生活費,然而打工的錢有限,T 市消費又高,所以她才會寧願騎機車上下學,可以省下很多的錢。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很討厭她老爸,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她老覺得她和她老爸沒辦法和平相處,可能是沒有緣分吧!
    當她們到達一樓,打開大門時便看見一輛亮眼的銀藍色車子停在門口,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是誰的車。
    「哇!霆鎧哥真是救命恩人,這下子我們可不會遲到了。」小紅按捺不住又可以坐跑車的心情,快速地跑到車旁。
    其實霆鎧已在她們大樓的門外等待她們許久,只是沒料到她們會這麼姍姍來遲。
    「小紅,上車吧!我送你們去學校。」
    「嗨!小紅學姐。」衛霜甜甜地笑著。
    小紅這才發現衛霜她也坐在車裡,「嗨!小霜。」
    小紅扳起前座,進到車裡和衛霜一起坐在後面。想當然爾,剩下的那個位子就是靚儀的了。
    靚儀同時也發現了衛霜,而且覺得奇怪為什麼她不坐在前座,反把位子留給她;她不禁思索腦海中的印象,情侶不是應該坐在一起的嗎?
    「嗨!早。」霆鎧不曉得為什麼一看到靚儀心裡就覺得很舒坦、爽朗。
    通常他根本不會那麼早起床,早起簡直是要了他的命,更何況是像今天早上一樣自動起床。其實應該說他並沒有真正地睡著,自昨天下午吻了她以後,她的甜美似乎一直糾纏著他,讓他一直不能入睡。而且他一直想著今天要來接她上學,甚至準備了好幾個鬧鐘,每個鬧鐘都只間隔五分鐘;這樣便能得知他下了多大的決心。
    「早。」經過昨天的相處,靚儀對霆鎧的評價似乎好了許多,「我們今天應該用不著你車裡的急救箱吧!」靚儀開玩笑地看著他。
    靚儀和霆鎧一坐妥,他便加足馬力,避開了塞車的路段,及時地將她們送抵學校。
    「謝謝你送我和小紅到學校。」
    「沒什麼……」霆鎧從車裡拿出一袋早點,遞給靚儀,「裡面有瓶鮮奶。」
    看到霆鎧體貼地對待靚儀,小紅及衛霜兩人不禁相視搖頭,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們之間那張似有若無的情網正在滋長著。
    「你怎麼知道我愛喝鮮奶?」
    如果在和她相處了幾個禮拜之後,還不清楚她嗜喝鮮奶的話,那他便是屬於「竹本口木子」一族的成員。
    「上課要遲到了喔!」霆鎧顧左右而言他地提醒她們。
    她看了下手錶,「啊!糟糕!小紅,小霜快走。」
    「你幾點下課?」
    霆鎧這句話擺明了是在問靚儀,但靚儀卻認為他是在問衛霜;一直看著衛霜,正奇怪她為什麼沒回答。而衛霜也一臉不解地看著靚儀,為什麼她會直盯著她看卻沒有回答她二哥的問話。
    「靚儀學姐,Sam 在問你話。」
    「啊?喔!十一點。」她納悶他居然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問別的女人幾點下課,他到底把衛霜置於何地?
    「我十一點來接你去公司。」霆鎧打開車門,欲坐進車裡,卻教靚儀給喊住。
    「不用了,只要你記得叫人把車騎來還我,我自己會去公司上班。」靚儀不讓霆鎧有機會說話,隨即轉頭問衛霜,「小霜,你今天幾點下課?」
    衛霜則有點莫名其妙地回靚儀的話,「下午四點。」
    靚儀又轉回頭。「我看你下午四點再來吧!」
    「你不是只上到十一點?」
    「是啊!不過你四點來不是接我,是接小霜。」
    「我下午四點還是會來接她下課。十一點先來接你去公司上班。我還是不放心你騎那台破機車在交通狀況這麼惡劣的T 市裡到處亂闖。」他只要一想到因為她騎那台破機車有可能會發生的種種事故,他的心臟陡地就受不了。
    靚儀不滿地看著他,原來他真想腳踏兩條船,有了衛霜這個小女朋友還想泡她;這人真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可是我不需要你來接我,我有手有腳不需要麻煩別人。」
    「不麻煩!就這樣,十一點我會準時到。」霆鎧不理會靚儀反對。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都說不要,你是聽不懂?坐你的車才危險,誰曉得我要是坐了你的車會發生什麼事?光想你車上的急救箱我就害怕。」靚儀下了決心要和他保持距離。
    「你!」
    衛霜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霆鎧,只有她才知道他車上急救箱的真正用途。

    「沒你的事,都上課了還不去教室。」他老覺得靚儀對他好像有誤會,但又說不上究竟是什麼?
    而且他做什麼事好像都逃不出衛霜那個古靈精怪的手掌;他在她面前就好像是如來佛手中的孫悟空。
    「好、好,沒我的事。」沒她的事才怪。她眨眼促狹地說:「哥!下午四點喔!你可別放我鴿子,要不然你就該慘了。」她會讓他老哥追靚儀追得更辛苦,他若不信他就放她鴿子試試看。
    霆鎧受不了地看著她,無奈地歎口氣。
    十一點,霆鎧就在校門口等靚儀出現,但看著校門口穿梭不停的學生,就是看不到靚儀的身影。
    其實靚儀蹺了最後一節課,冒著教授可能會點名的危險情況下,寧願蹺課也不願讓霆鎧逮個正著。
    然而,他不死心地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放棄開車回公司。
    霆鎧一回到公司便吩咐秘書叫靚儀上來見他。
    氣死他了!
    這小妮子居然敢放他鴿子,讓他枯等白耗了兩個小時。
    唉!這下霆鎧可踢到鐵板,也頗能感覺到衛霜被他放鴿子的那種焦躁不安滋味了!
    「叩、叩、」霆鎧辦公室傳來敲門聲。
    「進來。」
    靚儀打開門走了進去。
    她正在趕一份軟體,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她不想讓別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她,她也是有實力的。而衛霆鎧居然在這時叫他的秘書,命令她來他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嗎?」靚儀語氣不是很好。本來就是,對付這種什麼事都要以他為中心、大男人主義的人,實在是不用給他多好的臉色看。
    霆鎧則生氣地指責她:「為什麼放我鴿子?」
    「我可沒和你約好喔!所以我根本就沒放你鴿子。」
    「你!早上不是說好十一點你下課的時候,我會去接你嗎?」霆鎧一面對靚儀,就又生不起氣來,無奈地看著她。
    「我又沒有答應你。」
    「你知道我足足在校門口等了兩個小時嗎?」
    「我沒和你約好,是你自己情願在大太陽底下等兩個小時的。我可沒拜託你來接我哦!」
    她居然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好像他等了她兩個小時是他活該、自找麻煩。
    霆鎧還是難捺氣忿地走到靚儀的面前,憤怒地抓住她的手,「你這是在怪我沒事找事做——自找的。」
    「本來就是,反正你閒閒沒事做,只須動動你那張嘴,一口袋就麥克、麥克;不像我們拚死拚活,就只為了混一口飯吃。所以你才會無聊到情願在我們學校浪費兩個小時的時間,只為了享受免費的『日光浴』。」她可不怕眼前的「紙老虎」。
    從她認識他到現在可沒有真正看過他發標,自然而然認為霆鎧只是只紙糊的老虎,沒什麼好可怕;更何況她向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看來她好像當他是只病貓,現在不發威給她看,以後就真被她給看扁了。
    突然霆鎧想到了個教訓這小妮子的好方法。
    他一手抓緊靚儀的手、預防她逃跑;一手鉗住她的下巴,毫無預警地朝她的唇吻下去,讓她見識、見識他可不是什麼病貓,他可是一隻動作敏捷的豹,而原本懲罰性的一吻,卻一發不可收拾地漸漸深入,兩個人都陶醉在激情的熱吻裡。
    每多吻靚儀一次,霆鎧就深覺自己想膩在她身邊。她就像一座未經開採的寶礦、處處令他驚喜。
    他從不曾對哪個女人動過心,其實他也曾想過或許他注定得遊戲人間一生。但在遇上靚儀之後,他的心中不時興起了成家、安定下來的念頭;他發現他真的喜歡上她了,而不再僅是想將她列入自己的花名冊裡。
    靚儀第一次發現她還蠻喜歡霆鎧的吻,不曉得為什麼總是不能抗拒他的誘惑力。
    但她只要一想到他這個花花公子不曉得和多少女人接過吻、上過床,她就覺得有一肚子的怒火正緩緩熾燒著;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有衛霜了,居然還是這麼花心、處處留情。
    「啪!」想著想著她不自覺地甩了他一巴掌。
    頓時霆鎧的臉馬上浮現紅紅的五指印。
    「你!」震鎧愕愣地看著她。
    「你真大膽!一次又一次地佔我便宜。」靚儀氣得臉紅脖子粗。
    「是嗎?可是你卻一副陶醉在其中的臉,怎麼?還想再來一次嗎?」霆鎧調侃地看著她,他真是氣不過被摑一巴掌。
    「你……你真是不要臉,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就覺得噁心至極。」
    「是嗎?」霆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吻住她。
    居然敢說他噁心,從沒女人批評過他,她們可愛死他了。
    「啊!」靚儀狠狠地用牙齒咬傷霆鎧的嘴唇,霆鎧不自覺叫了一聲,離開她的唇;摸著嘴角的血,「你居然咬我!」
    「對付你這種色狼用不著客氣,這還算小case。」
    「你!……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對啊!其實她是否真的那麼討厭他,她自己也不能確定?就因為他花心嗎?還是他一心想腳踏兩條船?
    「我……我不知道。」
    「你可以試著說出來。把你心裡對我的不滿說出來。為了你,我可以改。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喔!該死!他覺得自己就像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少男一樣,那麼迫不及待地承認了自己的感情。
    靚儀忍俊不住地大叫:「你喜歡我?該死的!你想腳踏兩條船嗎?」
    他們倆可真是一對寶,同樣個性火爆、同樣把「該死的」拿來當口頭禪。
    「腳踏兩條船?你最好把這句話解釋清楚。」他是花心可卻不會濫情到腳踏兩條船,他還沒卑鄙到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想來她對他的誤解還頗深。
    「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我說的話。」
    他該清楚嗎?從認識她以後,他已經很久沒和別的女人鬼混了,更何況在嘗到她像蜜一般甜的唇後,他很難想像自己是否還會習慣他以前那些女友的平淡無奇。
    「我不清楚,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哇!他想來個一問三不知、死不承認,那她也不需要大方地為他的自尊著想。「就是衛霜!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嗎?」
    「衛霜!關衛霜什麼事?」怎麼又扯到她。
    難道都已經把人說出來了,他還想賴?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知足,已經有衛霜這麼可愛的女朋友了,還想到處拈花惹草。」愈說她就愈覺得氣憤。
    衛霜是他的女朋友?霆鎧呆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哈……她……」霆鎧不禁捧腹大笑,笑得有點不能控制,他只是好奇她怎會有如此荒謬可笑的想法。
    「她是你的女朋友這個事實在你眼裡真那麼好笑嗎?」他太汙辱衛霜了。
    霆鎧勉強收起笑容,正經地問她,「你為什麼會認為衛霜是我的『現在式』女友?」霆鎧想起他們還曾在飯店裡為這個話題有過爭辯。
    「很簡單,光從你們的相處情形和談話方式就可以知曉。」
    「相處情形和談話方式?」他倒要想想看,他和衛霜到底是哪裡讓她起了這麼大的誤會。
    「就拿先前去吃日本料理來說好了,你不是就很體貼地幫小霜擦拭她弄髒的雙手,還幫她吃掉她討厭的河豚肉?」
    「那你一定不曉得,我會幫她吃掉河豚肉是因為我喜歡吃,而她剛好非常討厭;所以我就樂意幫她解決了。」
    「好。那我們不談那件事,我們換件事來提,她一直都很親密地叫著你的英文名字。」靚儀的口氣似乎有點像在說服自己相信他們是情侶。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那麼叫,不過我喜歡人家叫我的英文名字,所以就沒有特意去糾正。你不覺得我的英文名字很好聽嗎?」
    「你真是汙辱你爸、媽,幫你取了這麼好聽的中文名字。」
    「真的!你覺得我的中文名字好聽?」他可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他的名字好聽,而且還是從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口中說出。霆鎧興奮極了!
    「是不錯啊!」咦?怎麼話題扯到他的名字上去了。「喂!別想轉移話題。不過……反正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肯定是對情侶。」
    「那你一定沒猜到我和衛霜就正好是那例外的百分之零點一。
    「難道……」靚儀若有所思地側頭想著。
    「難道什麼?你別再亂想。我和她是兄妹,而且是同對爸媽生的。」他現在最怕她又會胡思亂想。
    「那你們一定是人家所說的『亂倫』。」靚儀很快地瞄了他一眼。
    看吧!他就知道她總會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特異想法。
    「什麼亂倫?胡說!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老妹是女人,我也不會和她有什麼的……」
    「是嗎?」靚儀一副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真的!難道你不相信我?怎麼樣你才肯相信我的清白?」
    「我是不相信你和小霜是兄妹關係。」
    「為什麼!我和她同姓衛,這還不能證明一切嗎?」
    「誰說同姓就一定有血緣關係,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我的兄弟姐妹不就遍佈海內外了。」
    霆鎧著急了。看樣子她是不看到有利的證物,是不會相信他的話。
    霆鎧看看手錶已經快四點了,心想乾脆和她去接衛霜,到時候來個當面「對質」才能恢復他的清白。
    他拉起她的手,「我現在要去接衛霜下課,你和我一起去,我會讓你明白事情的真相。」
    他們在聖曙學院校門口癡等了十幾分鐘,才看見衛霜和同學從校門裡緩緩走出來。
    衛霜一眼就看到他二哥那台醒目的蓮花跑車。
    「我哥來了,不和你們去吃飯了,我先走了。拜!」
    「拜!」
    衛霜原本想她二哥肯定又要放她鴿子了,沒想到居然沒放她鴿子,反而還和靚儀學姐一起來接她。
    衛霜高興地朝霆鎧車子的方向跑來,「靚儀學姐,你也來啦!」
    「小霜!」
    「你怎麼那麼凶,小霜又沒招惹到你。還是因為我拆穿了你的西洋鏡,你們根本不是什麼兄妹,所以惱羞成怒拿小霜出氣。」
    他想有一天他真的會被她活活地給氣死,她的腦子到底裝些什麼,知識?怪異點子?每跟她說一次話,他就會減少一年壽命。
    「衛霜,把你的身份證給我。」霆鎧沒好氣地對衛霜命令著。
    「喔!」她奇怪她二哥跟她要身份證幹嗎!
    衛霜不知所以地從皮包裡抽出身份證交給霆鎧。
    霆鎧接過她的身份證,再從自己的皮夾裡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他把兩張證件都遞給靚儀。「你仔仔細細地看清楚正面和背面,尤其是背面;我勸你最好看它兩遍,以免日後你又賴說你沒看清楚。怪我唬你。」
    靚儀將霆鎧和衛霜的身份證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發現他們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兄妹;父親是衛皓淵、母親是殷曼倩。
    「你們……你們真的是兄妹!」靚儀靦腆地看著他。想著自己為何會鬧一個這麼大的笑話。
    「這下你可相信了吧!物證已經在你面前了,還需不需要人證?」霆鎧實在氣不過地揶揄她。
    「對啦!靚儀學姐,S an 真的是我二哥;我一共有四個哥哥,老大叫衛霆青,老二不用說就是你眼前這位中年人……」
    「什麼中年人!衛霜,我可才二十有六而已哦!再胡言亂語譭謗我的話,以後自己上、下學。」霆鎧不客氣地打斷衛霜的話,什麼中年人嘛!他現在可正是黃金時期,說得那麼難聽。
    「好、好,是非常英俊瀟灑的中年人行了吧!」衛霜不讓霆鎧有任何反駁的機會,繼續介紹她其他的哥哥們,「我三哥和四哥是雙胞胎喔!三哥叫衛霆桀,他是一位建築師!他設計的房子都很漂亮而且相當獨具品味喔!此外他也長得很帥又很正經,不像某人一樣濫情,也不怕得到艾滋病。」她言下之意不過是在指桑罵槐地暗示霆鎧濫情。
    靛儀聞言不自禁笑了起來,而霆鎧在一旁則一臉無奈地想,當初衛霜剛生出來的時候,他真該一手掐死她,現在也用不著被她損。哎!她天生就是他的剋星。
    「老四叫衛霆政,是很有名的攝影師喔!他的個性基本上還好,可是有一點也不好。」
    「哪裡不好?」靚儀看了下天真的衛霜,不由得羨慕起她。
    「他呀!跟某人一樣濫情,喜歡搞七撚三,以為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他們的甜點,也不怕吃撐了。」
    甜點!真是一個好的比喻。靚儀好笑地問:「那正餐呢?」
    「正餐?想都別想,甜點都吃不完了哪還需要吃正餐。」
    「衛霜,你的嘴巴真大耶!需不需要我拿針把它給縫起來。」霆鎧已經後悔找衛霜來證實他的清白,因為她帶給他更大的麻煩。
    衛霜知道他老哥動怒了,想想還是別再多說,放她老哥一馬,「好啦!不說就不說,我今天想回家一趟。靚儀學姐,你也跟我們一塊兒回去好了。」
    「這……不好吧!」
    「有什麼關係!我們家的花園很漂亮喔!來嘛!來我家看看嘛!」衛霜用眼神暗示瞪了瞪霆鎧。笨啊!二哥,你是不會說一句話嗎?
    「走吧!我們家劉嫂煮的龍蝦湯很好喝。」
    「可是……小紅怎麼辦?」靚儀有點為難地看著她們。
    「打個電話,跟她說一下。」霆鎧拿出自己的行動電話遞給靚儀。
    靚儀接了過來,想了一下。「好吧!我打看看她回家了沒?」
    靚儀打了通電話給小紅,響沒幾聲小紅就接了起來。她簡單地和小紅說了晚上有事便掛了電話。
    「可以了吧!」霆鎧深怕她又會拒絕不肯去。從他認識她到現在,他終於感受到疼一個女人的滋味;擔心她誤會、怕她生氣、恐懼她不理他……疼到什麼都害怕;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離開他,他還真不知如何過。這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不過想想又挺窩心的。
    「嗯。」
    「老哥走吧!出發回家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4:56:32


    靚儀在見到衛家的人後,發現自己最想要、最羨慕衛家人那種團結、毫無富有人家的傲氣;那種溫馨家庭的感覺。
    像她爸一年到頭永遠有數不完的應酬,她媽理所當然地一定都陪她爸去赴各式各樣的宴會、飯局;一天中能見到他們面的機會是微乎其微,她就這樣獨自一個人成長,她的爸媽甚至沒有參加過她任何的一場畢業典禮。有時她常想她過的這種生活和孤兒院裡的小孩有什麼不一樣;不同的是她的物質生活比他們富裕、戶口名簿上父母親欄的名字並不被印上「不詳」而已。
    所以,在和衛家相處了短短的一個晚上,她真希望她也能擁有這麼和諧、溫暖的家。
    晚飯過後,她便藉機逛他們的花園,她一向是個愛花的女孩,尤其鍾愛鈴蘭;她喜歡鈴蘭的小巧、可愛,像串鈴鐺似的一個個懸掛在梗上,感覺很精緻愜意。
    靚儀深吸了一口氣。
    啤上的空氣還滿清新的,沒有了白天的沈悶、汙濁;而且還帶點淡淡的花香。
    「嗯——真舒服。」靚儀大力地吸了口氣。
    「你是不是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霆鎧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後,嚇了她一跳。
    「你嚇了我一跳!你是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靚儀手摸著胸口。她差點沒教他給嚇死。
    「對不起,我只是想出來陪陪你,沒想到會嚇到你。」霆鎧歉意地赧然的笑道。
    「你應該陪的人不是我,而是伯父、伯母才對。你大概有很久沒回家了吧!」
    「上禮拜才回來過吧!平常我則留在我自己的套房,每天在公司和家裡來來回回地跑實在很累,所以公司的頂樓我把它改裝成一間套房,累了就在那裡過夜。」
    「其實你應該常常回家的,伯父、伯母很希望你能常回家。」像她,就算她回家也沒人會陪她。
    「我還有其他的兄弟,雖然他們在外面也各自有個窩,但大家都會常回家陪他們,不差我一個。」
    「話不能這麼說。你畢竟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當然希望你和你其他兄弟一樣常回家陪他們,你也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啊!其實說是陪他們,但事實上是他們擔心你們工作太過忙碌,不知道好好休息、吃飯,這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借口。」
    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所以不曉得他父母的用心,他始終不加以明瞭,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但靚儀卻能在短時間內便瞭解他父母的感受及用意良苦,可見她的心思十分細膩。通常心思細膩的人很害怕受到傷害,難怪她對花心的男人沒啥好感,把自己隱藏在堅強、獨立的虛殼裡;其實她很希望被愛,但又不敢嘗試、怕受到傷害。
    「我曉得了,以後我會常回來的。」霆鎧放柔了眼神,「靚儀,你可以給我個機會嗎?」
    「什麼機會?」
    「做我的女朋友。你知道我從沒有固定的女友,那是因為我一直找不到我喜歡的人;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霆鎧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難以啟齒」。
    「我……我不曉得,我不曉得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堅強,能抵擋得住一次心痛。」的確!她從未歷經任何感情的歷練,她根本不曉得她是不是能熬得住霆鎧可能會帶給她的任何傷害。
    「相信我,我絕不會傷害你。我絕不會做出任何會傷害到你的事,給我一次機會。」霆鎧深情款款地央求她。
    靚儀靜默了半晌,而後朝霆鎧開心地笑,「你保證?」
    「我保證。」霆鎧舉起右手發誓,肯定自己地看著靚儀。
    不久,她才囁嚅道:「好吧!」其實她也想知道被人愛、被人真心呵護的感覺是什麼。
    其實她也有一點點的喜歡上霆鎧,但過去她卻一直否認這個想法;總以為自己哪有可能會喜歡上她一向最討厭的花花公子類型的人,到最近才逐漸接受這個事實,否則她怎麼會對衛霜和霆鎧之間的關係一直耿耿於懷。
    「真的?太好了。」霆鎧覺得自己現在心情愉快的要飛天了,他從沒感受過這種心情七上八下的感覺;所以他才會說她真是個寶礦。
    「很晚了,小紅可能還在家幫我等門,我該回家了。」
    小紅怎麼老是扮演等門的角色,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輪到她讓人家等門呢?
    「我送你。」
    「好。」
    倆人進屋去,殷曼倩一聽靚儀要告辭了,連忙吩咐她一定要常常到家裡來玩。
    殷曼倩從他們倆一起進屋便發覺兩人之間有了微妙的改變;霆鎧笑得非常的開心,而靚儀卻是含羞帶怯地低笑;她很少看到霆鎧笑得那麼輕鬆開懷過,想必是已獲芳心了。
    殷曼倩在靚儀的身邊小聲地說話,「如果鎧鎧欺負你的話,告訴我,我一定好好教訓他,替你出口氣。」
    靚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好!我一定請伯母幫我。」
    「靚儀,走吧!」霆鎧打開前座的門。
    「伯母,再見。」
    「再見,有空常來玩喔!」
    「好。我一定會常來打擾您的。」面對殷曼倩的熱情,靚儀感到好溫馨。她好捨不得地進入車裡,霆鎧才緩緩將車駛離衛家。
    一路上車裡充滿柔情靜謐。
    靚儀突然想起一件事而打破沈默,「原來你的小名叫『鎧鎧』啊!」靚儀笑了起來。
    霆鎧皺眉地歎了口氣,「好吧!好吧!你笑吧!無所謂。反正我已經被取笑慣了,我的心臟還經得起這個打擊。」他好無奈。他明明已經和他媽抗議過N 次別再叫他的小名了,他媽還是不改。現在可好了吧!被自己所喜歡的人取笑,上天憐他,他不要活了。
    「好啦!不取笑你了。可以吧!」算了!放他一馬好了。
    「真是感謝你的大恩大德,放我一馬,讓我還有信心活下去。」霆鎧佯裝可憐兮兮的臉,讓靚儀笑了起來。他看見她笑得這麼開心,心裡也跟著開心起來。
    車子到了靚儀的住處,霆鎧下車很紳士地幫她打開車門;靚儀窩心地緩緩步下車。
    「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陪你上樓好了。雖然都已經送到這裡了,但是不送你到家門口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霆鎧不過私心地想和她多相處一秒也好。
    「不用了啦!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更何況我們大樓門口還有警衛室,不會有危險的,你放心。」
    霆鎧看了下警衛室,評估它的警覺性和監控設備後,覺得還可以接受;雖然比不上聖勒盟的精密安全系統,但還算可以。「好吧!不過你自己還是小心點才行哦!」
    「是、是。還真奇怪耶!怎麼一夜之間我好像多了一個老爸似的?」靚儀調侃地說著。
    「誰叫你要長得這麼不安全,讓所有認識你的人都為了你的安全煩惱。」霆鎧害怕會一不小心她就被其他的男人給搶走,所以凡事小心的好;否則到時後悔莫及了。
    「我哪裡不安全了,我可安全得很……我看你才不安全。」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那正好。兩個同樣是不安全的人湊在一塊兒——絕配。」
    「不害臊。」靚儀的臉頓時比蘋果都要酡紅。
    「為了你我連自尊都視如糞土了,還怕害臊嗎?」霆鎧摟住靚儀,不讓她有機會掙開。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將雙手抵在霆鎧的胸前,讓兩人的身體,稍有點距離。「喂!這裡是大馬路耶!」
    「大馬路又怎麼樣,我和女朋友談情說愛又沒犯法,有什麼關係!」等待了整晚,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摟一摟她,他才沒那麼笨不會把握好機會。
    「可是……我會不好意思啊!」靚儀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愈來愈燥熱。
    「原來我們的小靚儀也會不好意思啊!」從他認識她到現在,她無時無刻不是處在劍拔弩張,就是冷漠的態度;這下他才發覺了原來她也會有不好意思嬌羞的時候。
    「喂!你想和我吵架嗎?」
    「不想。」他不想和她吵架,他只是想和她親熱。
    「那你還故意調侃我,沒事找碴。」靚儀握緊拳頭狠狠地朝他的胸前用力地捶下去,痛得他哇哇大叫。
    「痛啊!謀殺親夫啦!」
    「哇!你也會覺得痛啊!好稀奇喔!還有別給我亂扣罪名,我謀殺哪個『夫』呀?」靚儀以牙還牙地調侃回去。
    霆鎧一聽她那麼講,反而笑得更開心,「你不覺得我們真的是宿命的一對嗎?」
    「不覺得。」
    「真的?」
    霆鎧曖昧地看著靚儀,隨即更加擁緊了她。
    「喂!放開我啦!小紅還在等我。」靚儀故意轉移話題,她可不想讓霆鎧有機可趁,當街演出路人不宜觀賞,做出任何類似「休葛蘭」事件的丟臉事。
    「好吧!這次放你一馬。快回家吧!明天我會來接你們去上學。」
    「可是小霜今晚不是不回來嗎?」她以為他是因為要接衛霜上學,所以順便一起接她們。
    「對啊!」
    「那……」
    「我是要接你和小紅。」
    「不用了。我……」
    霆鎧打斷她的話。「別又想找借口拒絕我!而且你的機車還停放在公司的停車場裡;我不來接你們,你們要怎麼去上學?你別想我會讓我的寶貝女友冒著生命危險去搭計程車。太沒有保障!」
    雖然她心裡是很想反駁回去,但聽完霆鎧的話後,頓時又覺得心裡很溫暖,被人寵愛、注重的感覺好開心。
    算了!就依他好了,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想花錢坐計程車;既然有人想當免費司機,她又有什麼好反對的呢?
    「嗯……好吧!」靚儀一副勉強為難地點頭。
    「這才乖。」霆鎧開心地摸了摸她的頭。
    「拜拜!」
    靚儀掙開他的懷抱,欲往家的方向走;但他卻攔住她。「就這樣?」
    「怎麼樣?」她詫異地問。
    「晚安之吻啊!」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神經!」靚儀害羞地怎麼推都推不開他。
    「你不給我一個晚安之吻,我就不讓你回家。」霆鎧是說得到做得到的人,而且更喜歡和她玩笑地耗著,多一秒的時間擁抱她。
    靚儀看見他絲毫沒有要退讓的念頭,不知要如何是好,「你別鬧了啦!」
    「不行!不親就不放人。」霆鎧三八地噘嘴湊上前去。
    「好……好啦!」她莫可奈何迅速地在霆鎧的嘴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就這樣?」霆鎧不滿足地大叫。
    「是你自己說親你一下就會讓我走的,我現在親過啦!你可以放我走了吧!」靚儀天真地以為只要在他的嘴上輕輕地點一下就可以「落跑」。
    「蜻蜓點水式的不算。再一次。」
    「你剛剛又沒說。」靚儀嘟嘴地咕噥道。
    「我現在說了。」
    「不行!你耍賴。我不管,我要回家了。」靚儀想要掙脫他,可是他卻反而抱住她。
    「你幹嗎?」
    「當然是向你索取我應得的東西。」
    「你又沒有東西留在我這裡,有什麼是你要索取的。」靚儀故意裝傻地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霆鎧低頭吻上靚儀的唇,溫柔而漸熱情的一個法式吻;吻得靚儀深深迷戀在其中,不能自己。
    霆鎧不捨地離開靚儀的唇,呼吸急促地看著靚儀;靚儀也和霆鎧一樣喘息不已,她幾乎是虛弱得整個人倚靠在他的身上。
    「現在可以放我回家了吧!」靚儀猶氣喘籲籲地說道。
    「當然。」
    「再見!」
    「再見,記得想我。」霆鎧一放開靚儀,靚儀隨即跑進大樓裡,連頭都沒回地跑進電梯裡。
    天啊!她感覺好羞愧,居然在大馬路上和他接吻;而且是那種法式纏綿悱惻的熱吻。
    「天啊!」靚儀頓時臉上一片緋紅,雙手掩面地跌坐在電梯內。
    而霆鎧可不會那麼想,他只覺得自己滿足地快飛上天了。
    看來今晚他可是好夢一場。

    自從答應做霆鎧的女朋友後,霆鎧對她更是霸道得不像話;她那台寶貝機車在第二天就被他叫人給送去廢棄場了。她為了不想每天上、下課都奢侈地坐計程車,又不想和人家擠公車,只好勉為其難地讓他接送;在街上如果有人前來搭訕,哪怕那個人只是很單純的問路、問時間,他也會毫不客氣地把那個人給轟走;所以到現在為止,出現在她身邊只有老人和兒童沒被他炮轟過而已。
    更過分的是他居然想把她的二十四個小時都霸佔住,現在她幾乎除了睡覺的時間……哦!不,她現在是連睡覺都會做噩夢,夢到他像跟屁蟲一樣,隨時纏著她。
    現在她只要一聽見「衛霆鎧」三個字便想躲起來,更別說是見到他本人;雖然他是長得很秀色可餐啦!但他這樣無處不在的行為讓她覺得快窒息了。
    「靚儀,你和霆鎧哥現在相處得如何?」小紅遞了杯牛奶給她。
    其實她不用問也看得出來,她被霆鎧給纏得快透不過氣來了,可能是她從不曾談過戀愛,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愛情本來就是這樣,更何況她們現在還正處於熱戀階段,當然會出現這般被纏得快窒息的情況。
    「你說呢?除了我自己之外,你應該也很清楚我現在的感覺。」靚儀百般無奈地喝著她最愛的飲料。
    「其實戀愛都是這樣的,你和他現在正處於熱戀階段,自是會覺得他好像追得你快透不過氣來,其實這都是霆鎧哥太愛你的關係;而且這只是個過渡期,等到兩人彼此覺得感情穩定的時候,你會覺得其實戀愛是很不錯的。」小紅一副專家口吻仔細分析給她聽,深怕靚儀的個性太拗又會胡亂想。
    「但是……」她真覺得很煩。
    「你可以試試和他溝通看看,讓兩人都彼此冷靜點,或者你和他可以減少見面時間,到時我保證你一定會很想念他,而且搞不好換成你會纏著他不放。」小紅好笑地幻想著靚儀死纏著霆鎧的畫面,那會是副多絕的畫面啊!
    「我才不會哩!不過……這樣真的有效嗎?彼此分開一段時間,會不會兩人就此結束?」說正經的,她還蠻害怕兩人會就這樣結束了;老實說,最近她才真正地理清自己的心情,原來她早在和霆鎧第二次見面時便喜歡上他,但一直礙於自己的女性自尊,心裡一直告訴自己,她才不會真的偏偏愛上她最不恥的「花花公子」類型的人;但天不從人願地偏偏讓她陷入他的情網。
    「不會。我看霆鎧哥對你可是著迷得很,寶貝得像什麼似的!光看他對待你的態度就可以知曉了。」
    「那……我試著找他談談看。」
    「這樣最好。對了,那個朱家明還有再來找過你嗎!」小紅忽然想起那個朱家明纏靚儀纏了好久,不過靚儀對他的態度一直不是很好。
    「你想呢?早被霆鎧給轟走了,你就沒看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糗!」靚儀只要一想到朱家明「倉皇落跑」的樣子就好笑。
    「他真的落荒而逃?」
    「嗯!」
    「不會吧!他真是沒用耶!膽小鬼一個。」
    「這樣更好。他就不會再纏著我不放了,一個霆鎧我就疲於應付,再加上他那還得了!」一想到如果演變成這樣的情景的話,她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你去找霆鎧哥談談好了。我今天下午有事,可能很晚才會回來,別等我了。」
    「好。」

    靚儀和霆鎧商談後的結論是——他可以不纏著她,但想少見面、分開一段時間——「阿婆生孩子」——免談。
    她可氣死了,這根本就是換湯不換藥;那她還找他談個屁。
    「小靚,中午想吃什麼?」霆鎧故意忽視靚儀的嘟嘴不高興,逕自岔開話題地問。
    現在他變成靚儀的專屬司機,為了可以不用再接送衛霜,他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買了部車讓她自己當司機,才換得如此的機會當靚儀的「運將」;而且還兼管起她的三餐,就怕她不會照顧好自己。
    靚儀決定和他來一場冷戰,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悶死他最好。
    「小靚,怎麼不說話?」霆鎧關心地詢問著靚儀,但靚儀不開口就是不開口。
    「小靚?」
    哼!受不了了吧!就是不和你說話,悶死你。
    「到底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真是蠢得像隻豬!你啦!在生你的氣,還笨得不知道。真被你氣死了!靚儀在心中暗罵著,白癡,智障啦!
    「在生我的氣嗎?」
    對啦!靚儀正經八百地點了下頭。
    「如果我哪裡惹你生氣,你要告訴我啊!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我哪做錯了?」霆鎧無辜地看著她。
    「你說呢?」
    「你可終於開口了。」霆鎧開心地叫著。
    「你到底答不答應我剛和你提過的事?」靚儀根本是用威脅的,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理你」的表情,睨著他,他能不答應嗎?
    「好,可以。不過……只能星期二、四兩天不見面,這兩天讓你自由行動,這樣行了吧!」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你可真會算,星期二、四剛好是我全天滿堂課的兩天。喔!你就那麼『剛好』地挑那兩天;而且我又不是你老婆,憑什麼約束我?」
    「我們只是在形式上還沒結婚,可是在我心裡你根本就是我老婆了;而且,我們可以馬上就去辦理結婚手續。」他真的是這樣想。
    其實他早就向她求過婚了,可是她硬是不答應;否則年底衛家的婚禮,新人也不會從兩對變成一對。他媽和他爸竟還體貼地順了靚儀的願,把他的婚禮延後兩年,在他二十八歲的時候才舉行婚禮,這讓他實在哭笑不得。他可從來不曉得他爸、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偏偏老愛和他唱反調。他不想結婚的時候,他們天天「逼婚」,就連衛家的祖規也搬出來;當他想結婚想得迫不及待的時候,他們就偏偏給他來這麼個香蕉芭樂的「碗糕」。
    他氣結了。
    「我可沒想那麼早就嫁給你喔!我才沒蠢到那麼早就死會,我還想多玩兩年。」
    霆鎧一聽嚇死了。
    靚儀也知道他的心裡想的是什麼,「你以為就只有你可以花心啊!我可告訴你,以後你做什麼壞事,我就做什麼。你花心,我也花心給你看。」她是吃定他了。
    「不敢、不敢。」霆鎧不禁皺眉哀歎了一聲。他到底是愛上了什麼樣的女孩?以後就曉得了。
    「我們去吃……墨西哥菜好不好?」她現在可開心極了,眉開眼笑的。事情都解決了,心情便一下子輕鬆許多,窒息的感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情算是解決了嗎?我看大概只有她會這樣想吧!霆鎧倒覺得委屈極了,但為了他心愛的人,也只好順著她囉!
    看來接下來他的情路恐怕會走得更委屈、更提心吊膽,誰叫他要愛上這麼一個麻煩的悍女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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