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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29:28

雲羅 -死神情婦【闇黑傳奇之一】

為了報答養父母的養育之恩,
童如初決定沿街叫賣自己的身體找錢替他們償債。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在街上胡亂‘拉客’的結果,
竟招惹上縱橫黑白兩道的組織頭子--‘死神’……
對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組織領袖而言,
她應該是個供他尋求歡樂的玩伴而已,
然而他卻眷戀這個女子的身體   對她產生極度的佔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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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29:49

楔子

古色古香的藝術氣息,琳琅滿目的流行之最,熱情浪漫的繾綣,這一切,皆在這個美麗的國度表露無遺;自古以來,愈是美絕的亙古文化,益發神秘色彩濃厚——義大利,也不例外。

這個美麗的國度孕育著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組織。

不正,不邪;亦黑,亦白。

它遊走於灰色地帶,不受任何勢力管轄——管不著,也不敢管。

它的存在,猶如魑魅魍魎,恍若空中之氣;無論黑白勢力如何抓破頭皮、絞盡腦汁,依然難窺得一二。

這個組織是神秘的。

是的,旁人只知道這個組織統稱為「布萊克」——就是黑的意思。黑色,是隸屬於死神的顏色。

據說,「布萊克」的領袖即是名為「死神」之年輕男子。

「布萊克」的勢力範圍猶如空氣一般無所不在;其行事作風更如鬼魅,特異奇詭,完全憑執行任務之人的心性喜好而定。

組織之人,個個皆是卓絕不凡;而他們全聽命于領袖——死神。

「布萊克」可以是正義的代名詞,也可以是邪惡的化身。

正、邪,全憑接觸過這個神秘組織的人如何下定論。

「布萊克」組織中的高層精英成員各有其代號——

死神——領袖。其相關資料:零。傳聞中,各精英成員尊稱其為布萊克先生,亦或稱之為死神。意、中混血兒。

影子——領袖的貼身保鏢。此人來無影、去無蹤,只要死神所在之處,必有他的存在,如影隨形。意籍。

月神雅典娜——殺手部隊的統帥,專門負責訓練、培育優秀殺手之人。據說,只要接獲月神令的人,皆逃不過索命請柬。台籍。

太陽神阿波羅——此人智商之高難以下定論,負責組織中的一切運作,猶如組織軍師。中國籍。

海神波賽頓——電腦機械類的天才,只要此人想要知道的情報,從沒有出過一丁點錯誤。意籍。

風馳——武術高手。來歷,不明。亞裔。

電掣——神槍手。來歷,不明,亞裔。

「布萊克」組織的神秘與傳奇,即將開始……

義大利西西里島

碧藍的粼粼海水,拍擊著陡峭光禿的斷崖岩壁。

金燦光線由雲層斜透進崖頂一座巍峨的城堡,陽光照得主事廳裏一室光亮。

原本臉部線條已經極為緊繃的海神,在看過下屬剛剛傳真過來的資料後,臉部幾乎呈現陰霾狀態。

「影子呢?」清昂脆亮的嗓音出自一名美少年口中。

阿波羅抬眼睨向一群誠惶誠恐的手下,再看向電腦前的人。

波賽頓斜睨了阿波羅一眼。

「走了。」灰發的波賽頓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責備。

「這麼快啊?」安瀾輕鬆一笑,一手橫搭上微微蹙眉的波賽頓肩上。

「若是布萊克先生有一丁點差錯,影子就該下地獄了。」波賽頓拍掉肩上的「外來物」,重新在身前的電腦上輸入一組訊息。

「我說波賽頓……」阿波羅挑高一道眉,不甚正經的舉起右手揮退屋內早已夏掉半條命的手下,一邊看著皺眉的海神。「有時候本天才少年實在很懷疑閣下是否有無西漢哀帝‘斷袖’之癖耶!」眼角捕捉到一記殺人目光,他很識相得打住敏感話題。

這也不能怪他啊,死神才失蹤一上午,波賽頓就神經兮兮地幾乎快要翻遍整個「布萊克」總部,還差點要影子舉槍自戕以謝罪。

其實死神若是不願有人跟隨,任憑「布萊克」總部出動所有人馬,恐怕也沒人跟得住他;所以,這事也不能怪影子失職。

更何況,死神也才失蹤一個上午而已。

波賽頓接獲最新傳來的一紙資料後,常年憂鬱的瞳眸泛出些微怒意,側頭看見一臉閒逸的美少年,心情更是跌到穀底。

「那女人不該來的。」波賽頓陰鬱的臉上呈現冷肅之氣,眉梢貼著灰色發絲。

阿波羅陽光般的面孔,暫態黯了一下。

「還有那個該死的羅貝托。」波賽頓起身,離開坐了一上午的皮制高背椅,走到落地窗前。

那女人都已經成了羅貝托夫人半年了,他——死神,還是無法走出陰霾嗎?

是愛?是恨?

「她對於死神來說,已不再是愛或恨如此簡單。」不知何時阿波羅已經悄然立在波賽頓身後,之前的嬉鬧神色已被嚴謹所取代。很難想像沈靜謹慎的神情會出現在一名未滿十八歲的少年臉上。

「死神的存在……一直像天祗。」看了下挑眉不解的波賽頓,他丟下這句話。

死神的驕傲天性,容不得半點背叛啊!

猶如天祗般存在的人,哪能容許這種錯誤發生。

愛、恨,這種膚淺的情緒是不配落在死神心頭上的;死神所不能原諒的,不過是驕傲地不允許「背叛」這種錯誤發生在他身上罷了。

尤其是昨日羅貝托夫婦一同前來拜訪!

「天殺的!」波賽頓低咒了一聲,額際青筋隱隱浮起。

當初,得知她欲下嫁羅貝托之時,死神幾乎要殺了她……但,無奈的是,她——曾經也是「布萊克」的一員;他不會對同儕下手。

阿波羅伸出一手捏了捏波賽頓的臉頰,漂亮的面孔又恢復嬉笑神采。

「嘿!很難得看見你發怒耶。」自從半年前看過,今兒個算是二度開了眼界。

波賽頓拍掉阿波羅的手,瞪了他一眼。

阿波羅吐吐舌。「沒辦法,風馳不在,無聊死了。」沒人同他拌嘴,真是無趣得緊。

「如果你真的是天才的話,請儘早發揮功用,省得今天開始多了‘蠢’才這個冠冕頭銜。」波賽頓話才出口,又坐回電腦前開始操作。

組織不能一日無主,必須快點找到死神的蹤跡才行。

啪地一聲,一隻橫過來的手按掉螢幕上所有訊息。

波賽頓回過頭,狠狠瞪住一臉笑容的美少年。

「我知道死神會去哪里。」

一句話,讓硝煙味逐漸散去。

「快說!」波賽頓霍然起身逼向阿波羅。

阿波羅神秘地笑了下。「死神的母親來自何處?」

波賽頓恍然大悟,但斯文的臉上卻見一絲戾氣。

「快聯絡影子!」他一手抓住少年衣襟低吼。

「恐怕他老早就飛過去了。」阿波羅露齒粲笑,一邊拿開衣襟上的魔掌。

影子、影子,可不是叫著好玩的;依他想,影子早該改叫蛔蟲算了。

「不行,我得調派人手過去保護布萊克先生。」神經質的波賽頓又坐進椅子,開始輸入資料,找尋適當人眩

阿波羅幾乎要撞牆了!

真是敗給這個神經兮兮的男人了,一提起死神,他老兄的神經系統鐵定嚴重出狀況。

拜託——死神是叫假的啊!

集合各精英的身手,怕也只是死神的一半。

一隻閒逸的手,又突兀地關掉所有螢幕上的資料——

阿波羅隨即往後一跳,避過一記手刀。

「別急,先聽本天才說嘛!」阿波羅兩手環在胸前,避開那只奪命手。將臉色黯沈的波賽損推坐入高背椅,才緩緩開口:「雅典娜目前正在日本出任務,風馳和電掣都在香港……」頓了下,他意有所指地睨著臉色逐漸平復的波賽頓。「你懂了吧?」

波賽頓晦暗的臉上頓時透出光明,抿成直線的唇角微微上揚些許。

「我馬上聯絡他們三人。」

阿波羅點頭微笑。

雅典娜、風馳、電掣——必要時,他們三人都得停下手邊正在執行的任務,立即動身飛到死神所在地。臺灣礙…或許他這個終日鎮守總部的天才軍師,也應該偶爾翹個班,慰勞一下自個兒的勞苦功高才是。呃——順便也把神經兮兮的海神一塊設計下去,嘻。

阿波羅漂亮的眼睛透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聽說臺灣是個好地方哩。算起來,他也是二分之一個臺灣人呢!

不去那裏走走,實在太對不起祖先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0:21


「欲哭無淚」這四個字,猶如鉛塊重重的壓在童如初煩愁的心田。

一個月前,當有人上門索討債務之時,她和母親、弟弟,才知道父親經商失敗,欠下了一屁股債。

更糟的是,連一家四口居住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向來嚴厲拘謹的父親居然會向地下錢莊借錢——天,那是一筆駭人的數目哪!

如今,失意潦倒的父親整日以酒澆愁。生意的失敗,使得父母原本就不甚完好的感情,益形惡化。

她那份會計工作的微薄薪水,恐怕連支付錢莊的利息都不夠,更甭提還債了。

錢——她需要錢!

債務、房子、生活、弟弟的學費……眼睛所及之處,無一不需要錢。

二十三歲的她,竟覺得自己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蒼老了許多。

二年前,她由專科學校 畢業,幸運地巧遇大她兩屆的學長邵希中。經由他的介紹,她進了他家經營的飯店從事會計工作,一待就是三年。

「悠祥山莊」是一家休閒飯店,屬於中小型的,不豪華,但很寧謐。尤其是坐落在這處山明水秀的風景山區,更添加許多優雅閒逸氣息。

但,此時的她根本無心欣賞春天造訪的鳥語花香。沈重的思緒,一直繚繞在那筆龐大的債務上。

突地,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她抬頭,望見邵希中關心的溫和面容。

「學長。」叫慣的稱謂,三年來依舊改不了口。

「你似乎有心事。」邵希中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不可諱言的,他的確很喜歡這個外表有著清冷神態的學妹。三年前巧遇時,他毫不猶豫地引領她進入自家經營的飯店事業。

三年來,他曾多次明示暗喻自己的心意,但童如初都是淡淡一笑,巧妙地避開問題。

「有什麼煩心的事不妨說出來,別悶在心裏自己擔心著急。」他那溫和的眼眸,柔柔地注視著她清麗的面容。

童家欠債的事早已教多事人給傳了開來,也因此讓以往那一票瘋狂追求童如初的男子個個作鳥獸散。 畢竟沒有人會願意娶回美嬌娘之外,還接收一大筆債務。

但他願意啊!即使必須散盡所有積蓄,賠上「悠祥山莊」產權,他也在所不惜;但——童如初卻未曾對他提及債務一事,而且是隻字未提!

童如初看了邵希中一眼,搖著頭說:「我沒有什麼事,謝謝學長的關心。」保持一定距離,這向來是她對任何人所採取的一貫態度。

邵希中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可惜的是他激不起她平靜心湖半點漣漪,所以,她不希望讓他存有任何幻想。

不正面拒絕,是她私心的不願失去這個朋友,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是的,她是個自私的女人。

邵希中的目光追隨著她那張瓷白精緻的臉孔,心中做了決定,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滑嫩柔荑。「我想幫你家解決財務問題。」這雙細緻柔荑,該是被男人珍藏呵疼的,他不能任她被債務拖垮這副纖柔嬌軀。

童如初輕輕搖頭,抽回自己長年冰冷的手。

「我還不起的,學長。」錢債雖難償清,總有還得完的時候;但人情債,怕是要纏住她一輩子。

她不願欠他人情,尤其是清楚自己無法回報情意予他,更是不能平白授受人家的恩情。

邵希中正想再說些什麼,卻教桌上的電話聲響阻斷。

童如初對他說了聲抱歉,接起電話。

待掛上電話之後,她瓷白麗顏上平添一抹愁容。

「怎麼了?」邵希中看著她。

「學長,讓我請個假。」家裏出事了!方才志翔的語氣顯示出事情似乎頗嚴重。志翔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嗎?

差點忘了,今天是星期六。

「我送你回去。」邵希中起身要回辦公室拿車鑰匙,但被童如初婉拒。

「家裏離這兒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待他回應,她匆匆跑開,奔回家去。

童家和「悠祥山莊」距離相當近,童如初每天都是徒步上下班,大約十五分鐘就夠了。

之所以選擇走路方式上下班,是因為途中會經過一幢純白色的別墅;那幢建築非常的典雅,每見一回,她就愈喜歡。尤其是那幢別墅裏,有一片占地相當遼闊的如茵綠地,每當春天來臨,別墅周遭處處點綴著繽紛芳華。

但現在她無心欣賞別墅之美,一心只掛念家裏,步伐益顯淩亂。

突然,一道頎長黑影出現面前,她急促的步子一時煞不住,碰巧又踢到一顆凸起的石塊,一聲低呼伴著搖晃身形,直直往那頎長黑影撲上去。

「痛!」

她咬住唇,揉著摔破的膝蓋緩緩起身,有些意外那抹黑影竟然「飄」離她一步遠,而沒與自己撞個正著。

她不會傻傻的等著眼前的人好心地過來攙扶,在她起身跑開時,好奇地側過頭看了那人一眼,不期然地,被一雙冰冷無溫度的藍眸懾住!

那是一雙無情的利眸,好冰、好冷。

匆匆調回目光,童如初又往回家的路跑去。

藍眸男子……不,正確的說,是那男子有著一雙奇特的眼睛——右眼瞳是深邃如海洋的湛藍,左眼則是閃爍著妖野流光的碧綠光彩。

男子剛毅立體的臉部輪廓,有著難以隱藏的天生王者風範,頎碩的身軀勃發著一股危險氣勢。黑髮不馴的垂貼在頸背,冷銳的雙色瞳眸,實在像極希臘神話裏人人畏懼的惡魔。

陽剛體魄、陰鬱俊挺的面容,在在散發生人勿近的警告氣息。

立在白色別墅前,雷•布萊克思量了下,伸手推開鏤空雕花的白色鐵門,走了進去。

倨傲的唇角微微斜勾了下,露出一抹又冰又冷的笑容。

明天,所有的色彩都將轉化為黑暗冰冷。黑,才是隸屬於死神的顏色。

穿過草地,正要舉步進屋的雷•布萊克,眼角瞥見一抹疾速消逝的黑影,他微眯起眼,神情冷冽。

還是跟來了!

故意不在高級飯店或他名下那幢如皇宮般的別墅落腳,改而購買這幢不起眼的別墅,竟還是教他的影子給找了來。

罷了,影子只不過是克盡職責而已。

此次他前來臺灣不為任務,純粹想讓自己度個悠閒的假;既是他的影子,就沒有不讓他隨行的道理。

打開屋門,雷•布萊克走了進去;這時,藏匿在樹叢裏的影子輕吐一口氣。

自己的行蹤早暴露在雙色瞳眸之下,而他沒被揮退,表示自己被允許留下了。

柔煦春風輕輕吹拂,但在這方天地裏,卻已經染上冷冷的寒意。

死神,已然降臨!

童家夫婦兩人的婚姻並沒有感情作為基矗

章容芳當年會下嫁給童洛凡,不過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在嫁給童洛凡之前,她就已經有了一位交往兩年的軍官男友。

無奈,在章家雙親壓迫下,愛侶成了陌路,各自男婚女嫁。原因是——章家雙親認為軍眷不比商人婦來得好。

童洛凡後來也知道妻子章容芳的過往,但知道的時候,喜貼早就發出去了,酒席、喜餅也都打點妥當,想退婚根本就來不及。

章容芳畏於父權,也迫於社會的無形壓力,只得嫁入童家。原本,她是想逃的;如果當時她能夠堅強勇敢些,今天也就不會生活在童洛凡怨懟不平的折磨之下。

章容芳曾經將當年想逃婚的念頭悄悄告訴過童如初;那年,童如初剛從專校 畢業。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終於明白父母婚姻的不美滿所為何來,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愛。

脾氣剛硬暴躁的父親,經常對母親口出惡言相譏、諷刺,怯懦又認命的母親只是默默承受,暗自飲泣。

這種日子,她和弟弟志翔是打小看到大的。尤其是在一個月前父親經商失敗,欠下一大筆債務之後,情形益加嚴重,父親對母親更不乏拳腳相向。

所以,她才會在剛才接到志翔打來的電話後,刻不容緩的直奔回家。

才在門前停住腳步,屋裏就傳出砸破東西的碎裂聲。

童如初抬起沈重的手臂推開門。

「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好慘,我要你陪我一塊死!」滿身酒氣的童父兩手一揮,掃倒許多物品。他的頭髮淩亂、雙眼暴凸,仿佛眼中的妻子就是宿世仇一般,步步朝她逼近。

「爸!」身形高瘦的童志翔擋在母親前面。

面容枯槁的章容芳只能任無奈的淚滑落兩頰。

「賤人!是你、是你害了我!」童父氣紅了眼,神情更顯得猙獰。

童志翔護著母親連連後退。

童父又踢翻一張椅子。「是你害了我一輩子,害了我一輩子礙…」厲吼逐漸轉為低喃,他的喉間像是塞了許多無奈無處宣洩。

章母黯然的瞳眸,消極地寫滿後悔。沒有愛的婚姻,著實折磨著兩人呀!

這錯誤的結合,更像一把烈火,熊熊炙燙著童家四人。

童如初緩緩移動身形,縱使心中百般惆悵,仍是得開口阻止。

「爸,你別這樣了……」沈吟的音調,猶如心中沈重的苦——無奈啊!

童如初上前要扶起頹坐在地的父親,卻遭童父狠狠推了一把。

「姐!」童志翔忙上前扶住她。

「那是女兒呀!洛凡……」童母含淚低呼。

「我沒事。」童如初忍住右腳踝的痛楚,輕聲安撫母親,怕又挑起父親一觸即發的怒氣。

「女兒?」童父仰頭歇斯底里的狂笑一陣,像是聽到什麼滑稽笑話一般。

童母心中隱約泛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童父止住狂笑鄙夷地瞥了童如初一眼,那目光是不屑的冷淡。

「我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鏗鏘有力的字句自童父口中逸出,沒有猶豫,亦不含糊。

童母先是錯愕,在接收到姐弟倆詢問的眼神之後,驀地刷白臉。

「媽……」童志翔蹙眉看著父母,又看向不發一言的姐姐,心中的疑團逐漸清晰。

童如初的驚駭比任何人要來得猛烈,但她心底卻在極力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父親的醉言氣話罷了,毋需在意。

「爸,你喝醉了。」

她力持鎮定地泛出一抹淡然笑容,企圖化解此刻的風暴。

「我沒喝醉!」童父逼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吼叫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你是外邊撿回來的雜種!」

童如初隻覺腦中轟然作響,成了一片空白。

撿回來的?她不是童家的孩子……

「媽,爸說的是真的嗎?」童志翔直抓著母親問。

童母的無言,證實了童父的話。

「怎麼會這樣……」

童志翔的喃喃低語,成了一道洪流,衝擊著一旁呆立的童如初,內心有如波濤洶湧。

此時,靜謐的空間,突遭三名惡言惡行闖入的男人打斷。

「童老鬼,利息錢準備好了沒?」為首的綠豆眼男人口中嚼著檳榔,踩著三七步走向童父。

身後兩名同樣是流氓打扮的壯漢則跟在身後。

童家四人之間的暗潮未平,又起一陣新的波瀾。

「我還……還沒有準備好。」童父一反之前的兇狠,又是躬身哈腰,又是軟言陪笑的迎上去。

「還沒準備好?」吳阿天吐掉嘴裏檳榔,伸手扯住童父的衣襟,橫著兩條蜈蚣眉,惡聲惡氣地啐了一口。

童志翔才要上前,馬上被那兩名手下擋祝

童如初走向父親,伸手拍開吳阿天的手。

「不要動手動腳的。能不能多讓我們寬限幾天?」側頭看了父親一眼,忍不住心中歎口氣——「錢,我們會想辦法還的。」

吳阿天和兩名手下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還?拿什麼還?連利息都付不出來,還想還清本金?笑死人了!」吳阿天的綠豆眼忽然瞄向童如初,眼光逐漸猥瑣起來。「嘖嘖!童老鬼,你這個女兒長得可真標緻喔!」他那色淫的目光放肆地流連在童如初細纖姣美的身段上。

童如初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她討厭那種淫褻的眼光。

被擋在兩堵人牆後的童志翔全身繃得緊緊的,垂於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

他不許別人用這種猥褻的目光侮辱他的寶貝姐姐!

吳阿天露出一口噁心的黃板牙,邪氣地哼笑,伸手搭上童父的肩膀。

「我說老鬼,把你女兒送給本大爺如何?」光是看著那身細皮嫩肉,心裏頭就癢得難受,嘖0這娘兒們要是能夠將本大爺伺候得舒舒服服,說不定我會考慮拿她來抵掉你借的錢。如何啊!老鬼。」

「你休想!」童志翔憤怒地狂吼,身體卻遭那兩名手下挾持住,無法上前揍歪吳阿天的色淫嘴臉。

童母連忙趨向女兒,伸手握住女兒冰冷的手,兩眼直直地瞪住吳阿天。

童如初眼底充斥著詫異與悲痛,苦笑微微漾在唇角。

詫異、悲痛,全都來自于父親幾乎被吳阿天說動允諾的神情。

天,父親竟要拿她抵債……虎毒不食子呀!

難道,就只因為她身上的骨血不是來自於他,她這個「外人」就得被犧牲掉?

「爸!不可以!」童志翔朝父親大吼,並且死命地掙脫箝制,沖到童如初身旁,緊緊將纖柔微顫的嬌軀納入懷中捍衛著。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這個高貴優雅的姐姐!

吳阿天像是在算計什麼,摸著下巴嘿嘿笑了下,然後拋下一句話:「老鬼,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考慮考慮。」語畢,三人狎笑著離開。

童志翔先是按捺不住的沖到父親面前,握緊雙拳,咬牙地說:「爸,你絕不能答應!」年輕的面孔上,有著強悍的執拗。

童父沒看他,逕自走到童如初面前,冷冷瞥視著。

「要懂得知恩圖報。」丟下淡漠之語,童父瞪了妻子一眼,走了出去。

童志翔氣得直跺腳。

童母哽咽地以兩手捂住臉,低聲啜泣。

「姐,你快逃吧!」童志翔帥氣的臉孔溢滿悲痛,他氣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恨父親的無情。

「是呀,你快逃,走得愈遠愈好……如初。」童母的無奈化為聲聲哽咽。

「逃?能逃到哪兒去?」童如初嫩白的面容上,透著淡漠笑痕,苦澀交錯。

她終究姓童呀!養育的恩情,恁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她不願背負這個沈重的人情債藏匿天涯——合該是自己的債,她就得還。知恩,要圖報哪!

父親的債務,她得擔下;母親的無奈,需要她的安慰;弟弟未來的大學學費,她得張羅。這一切都必須由她這個長女一肩挑起,即使她並非是童家骨血所出,但她畢竟欠了童家二十多年的養育恩情,這一筆沈重的人情債非還不可!

「姐。」看著童如初淡漠清冷的面容,童志翔心中起了陣莫名騷動——不舍、心疼;他開始恨起自己十八歲的年紀,什麼忙也幫不上。

童如初抬眼看了時間。「七點了。」

一個月前,她開始在超市兼了一份晚班的工作。

母親和弟弟自是不舍。志翔甚至要代她兼這份晚上的工作,但她拒絕了;因為志翔現在就讀高三,正是極待衝刺的非常時期,分心不得。

離去之前,她問了母親當年拾獲自己的經過,沈重的心更顯紛亂。

夜幕低垂,綴著幾點璀璨星子,益顯寂寥落寞。

風,儘管溫柔,仍撫慰不了心中的惆悵。

童如初漫晃的步伐停在熱鬧喧擾的聲色街道,猶豫地衡量著心中想法。

她沒有到超市上班,卻來到這個豔窟所在之處。

報恩、還債,這是她心中現在唯一記掛的事。

她需要錢,很多的錢。

苦笑不自覺地又堆上唇角,她伸手撫上冰涼的面頰。

「好冷。」和煦的春天,竟令她覺得寒冷。

是命吧!她註定得償還童家這二十年來的恩情。

母親說當初在街上帶回迷路的她,那年她才約莫二歲。

當年她是被遺棄的人,二十年後的今天,又再度被父親「遺棄」,只因為她不是童家骨血,而她必須知恩圖報,代父償債。

父母不完好的婚姻,使得她對愛有著矛盾的觀感——渴望卻又害怕。

在她得知自己身世後,更是對愛灰了心。

生與養的親情牽絆都能夠割捨遺棄了,愛,又算得了什麼?怕也只是癡情時間的繾綣而已吧!

一無所有!活了二十多個年頭的她,直到今日,才赫然發覺自己貧乏得徹底,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人情債罷了。

她必須還清,絕不能欠了任何人。

唯有如此,她才能算是真正擁有自己,而不再顯得這般貧乏,一無所有。

是的,她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讓自己活得自由自在,她必須還清童家的債,金錢和人情。

但是該如何做,才能立即擁有大筆金錢?

如今她所僅剩的就只是這副軀體,或許她該付出目前僅有的一切。

只要有錢,她願意付出對方想要的。

她所售出的只有軀體,思想、心、靈魂,全都還是屬於自己的,這要比起欠人恩情,身心皆被施恩之人捆綁還要好上許多。

買賣——

銀貨兩訖,互不相欠。

所以,她來了這個豔名遠播的所在,她要賭運氣,看自己能不能遇見貴人,讓自己一輩子隻「賣」一次。

能來豔窟的人,大抵都是富商名流吧!

畢竟出入這些高級俱樂部的人,個個都是衣著講究,光鮮亮麗。

她曾想過將自己賣給邵希中,但邵家的財力恐怕會因此而陷入困頓。

她望著天空,陷入沈思中……

童如初清麗的高雅神態吸引許多驚豔目光。

一名頗有派頭的中年男子走近她搭訕:「你是哪家的名花,有底價嗎?」男子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起她薄袖長洋裝底下的玲瓏身段。

「你有錢嗎?」她淡淡的問道。

中年男子肆笑了下,肯定自己心中的揣測。這女人果然是「待價而沽」的。

「多少?」

童如初淡淡的說出一個數字,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即擰眉,只丟了句「神經」便離開。

接下來,她一連問了七、八個身著名牌服飾的男人,結果大同小異;不是撇嘴嗤笑,就是以疑惑的眼光看著她,當她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正當她幾乎要放棄時,突然瞥見前方的背影,直覺地認為那人卓爾不凡的氣質,必然屬於貴胄之人。

毫不考慮地,她追上那人,站在那人面前,微喘著氣開口:「你有錢嗎?」她的目光逐漸向上移,發現自己的眼睛只及這名男子的胸膛。好頎碩的體型!她暗忖。

男子沒有回話,童如初仰起臉,對上一雙妖異流光的雙色瞳眸,心底震了一下。好冰冷的眼神!一點人氣也沒有。

這雙眼……是他!下午匆忙奔回家之時,險些撞上的那個男人!

雷•布萊克打量著她。這女人是懷有目的接近他的嗎?他的行蹤應該還沒讓組織以外的人知道才是。

隨意閑晃,一路走到這條街,竟跑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問他有沒有錢。

「你在拉客?」雙色瞳眸仍是冰冷。

沒來由的,這句話令童如初打了一陣寒顫。

她點頭,清澈的美眸迎上他的。「只要給我一筆錢,我願意賣出你想要的。」她必須力持鎮定,才能不讓自己虛軟在他冰冷的利眸之下。

心中有個直覺要她快快遠離這個渾身充斥著危險氣息的男人,但現實的壓迫促使她雙腳釘得牢牢的,無法跑開。

錢,她需要錢!

見他仍然不語,童如初又連忙說道:「我可以幫你暖床、生孩子、煮飯、洗衣服,只要我能賣的,請你買下來。求你!」此刻自尊對她來說,全不如一紙鈔票。

那男人的目光銳利起來,許久之後,他淡漠問道:「你要賣了自己?」

向來都是女人千方百計地對他投懷送抱,開口要價的,這倒還是頭一遭。

她的眼神清澈、氣質高雅、神態清冷,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以出賣靈肉為生計的女子。

來臺灣純粹為了散心,如果能有個床伴調劑一下生理欲望倒也不壞。

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另一隻手握住她的纖腰,讓她整個身子貼向他。

「你……」童如初瞠大眼,感覺到一股熱氣自頸項爬升到臉頰,這男人……好大膽的舉動!

行人紛紛投以戲謔的眼光看著他們。

他是外國人,還是混血兒?童如初被他的眼神迷惑了。

「明天我會派人把錢送過去。」她的觸感挺好的,滑嫩、細緻。

童如初給了她家裏的住址。「你沒問金額是多少。」她覺得心裏有道微弱聲音在催促著她快逃開。但……她需要錢。

雷仍是冰冷地望著她,「不需要,我從不虧待服侍我的女人。」錢財對他來說,根本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買主有權選擇的。

「你的忠誠。」說話的同時,他加重手上力道,雙色眼眸漾出兩潭深不見底的冰冷,像要凍結人心般。

童如初幾乎想抽身逃開,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很危險,也很恐怖,她開始後悔了。

不安的直覺令她不由自主地微微掙扎,他似乎看穿了她的畏縮,牢牢地將她箍緊。

「來不及了。」他陰鬱俊挺的臉俯向她,唇畔帶著沒有溫度的笑。「與死神訂契約的人,是不容許悔約的。你,不許背叛,今後只能對我一人獻出你的忠誠,明白了嗎?」他驕傲地容不得生命之中再有第二個錯誤發生。 背叛,一次就夠教他憤怒的了。「名字!」雙色瞳眸中有著冷冷的強悍氣勢。

名字自她微不可見的顫抖紅唇中輕逸出來,他喃念在口中。像在對她撒下魔咒,意欲囚困。

「我叫雷•布萊克。」他俯下頭,烙上契約之吻。

在他覆上她的唇之時,她瞥見天幕上掛著一鉤細細的新月,猶如死神手上的奪命刀。

她錯覺地以為,自己和死神訂下一紙危險至極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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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1:03


時針分針明確的標示著十點零六分。

童如初呆坐在床上,兩眼茫然,腦子一片混亂。

進浴室梳洗完畢,她發現微微腫脹的唇,透出晶瑩紅豔的光澤。

吻……昨晚他吻了她。

很冰涼的吻!不知道是他的唇太冷,還是她的唇冰涼。

她還能覺得到,昨晚兩唇相接之時所殘留下來微微酥麻的感受。

沒睡好是因為不安的情緒一直在心底蔓延,在心海最深處,似乎起了一種很微妙的變化,說不上來是什麼,就是覺得有點慌、有點無措。

危險——直接地在她體內漫開。

並非是自己太眼尖或感覺太過靈敏,那樣的男人光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充斥著不尋常的氣勢,旁人很難不發覺的。 光是那般出色的外表,就已經非常引人注目的了。

雷•布萊克,絕不是普通人。

從沒有人能讓她這樣心生危險意識。那股邪惡與卓然不凡相互矛盾的氣息悉數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竟是那麼地協調、融合。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總覺得有些後悔。她寧可昨晚買下自己的是任何一個人,而不是他——雷•布萊克,擁有雙色瞳眸的男人。

無奈,她迫切需要一大筆錢呵。自私的天性遠勝過心底深層那道小小的後悔聲浪。

微側過頭看向時鐘。快十一點,她睡過頭了,說好今天要去志翔的學校參觀一年一度的校慶。

她在衣櫥內挑了一件薄長袖絲質長洋裝換上。春天,適合做這種打扮。

下樓時,童如初看見母親向她打了個手勢,她輕手輕腳地走過主臥房。

「爸又喝醉了?」童如初喝著母親遞過來的一碗白粥。拮據的經濟,家裏的餐食頓時變得頗為簡便。

童母看了下住臥房,神色滿是黯然。「昨夜又喝得一身酒臭味回來。」話尾一頓,她幽幽歎口氣。

是命呀……不該結合的姻緣,註定是沒有幸福的。

當年一個錯誤,卻害苦了一家人。有時候,她真的懷疑女兒的清冷心性是不是長期處在問題家庭下所造成的。

如初雖然不完全是冷漠無情,但卻總是淡淡的,讓人很難……接近。

童母握住女兒那雙長年冰涼的手。「或許,當年不該將你帶回來的,如初。」

當年的仁慈,會不會是造就今日悲哀的緣由?讓一個女孩平白無故承受二十年的家庭陰霾,更甚至極有可能讓她成為「抵債」的無辜犧牲者。

「如出,你永遠是媽的女兒!」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血緣利刃切割得了的。

初見的那時,她就喜愛上這個恬淡高雅的女孩了。

「媽。」童如初輕輕開口:「你是個很好的母親。」

她不是聖人,天性的自私,讓她心中隱隱有股不平。她的確有些不甘心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沒有幸福可言的家,更不甘心自己年幼時遭親人狠心的遺棄。

可笑呀……二十年後的今天,她依然逃不過被人遺棄的命運。她不過是一個抵債的貨品罷了,不甘心呀!所以,她狠心地將自己賣了。

她不要別人來主宰自己的命運,就這麼簡單。

「你別想太多了。」無論如何她不能忘恩負義,二十年的養育恩情依然是神聖的。

童母眼中噙著淚光,緊緊握著她的手,神情極為激動說:「你快逃吧,媽絕對不讓你被那個流氓糟蹋。」再怎麼懦弱無能,她還是一個母親!

這般嬌貴優雅的女孩,該擁有最好的一切;像吳阿天那種人渣,根本就沒有資格碰她的女兒一根寒毛。

童母的焦慮只換來童如初的輕輕搖頭。

「如初……」童母壓低音量,傾近女兒。「你不用管我們,走得愈遠愈好!」吳阿天明顯的意圖任三歲孩童也看得出來,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童如初反握住母親略微抖顫的手,淡淡地說:「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

「錢的事我會解決。」童如初不自覺地輕咬住下唇瓣。她瞄了下時間,起身離開餐桌。「我和志翔說好今天會過去他們學校,已經耽擱了。我走了。」她輕輕旋身,合上廳門。

門裏門外,有著兩顆疲累的心。

童如初的苦笑又漾在嘴邊。春天的溫柔和煦,仍是撫慰不了她的無奈。

這……怎麼會這樣?

童如初呆立在占地遼闊的花園別墅大門前,十分驚訝。

一夜之間,白色全被沈肅的深藍取代,幾近墨黑的深藍讓這幢典雅的建築顯得冷冽無比。

昨天她匆忙經過此處時,這屋子明明還是亮晃晃的白色,怎會隔天就成了冷冰冰的深藍?好詭異!

沒來由的,一股涼意竄上背脊,冷冰冰的,仿佛有人正盯著她看似的。

她神經質地四下張望著,確定周遭沒有人後,不安的感覺才稍為減緩。

怎麼回事,剛剛那種被盯視的感覺從何而來?

方才一股詭異邪惡的氣流波動,像極了那名有著雙色瞳眸男子身上所散發的危險氣息。輕輕咬住唇,再次環視四周,確定是自己神經質,童如初這才旋個身,往「德陽高中」的方向走去。

直到鵝黃色的窈窕身影漸成小點,別墅的落地窗後才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形。

湛藍與碧綠的眼眸同時閃現光彩,熠熠清亮。

是她,敢和死神訂契約的女人童如初。

雷回過身,坐進旋轉高背皮椅裏,伸手取來桌上的資料,開始流覽。

「這些是她的所有資料?」低沈中帶點清昂的嗓音,有著不容輕忽的威嚴。

「是的,主人。」影子恭敬答道。他萬萬沒想到,主人的召喚竟是要他去調查一名女子的身家背景。

影子靜默地退至門的一旁等候差遣。這是他的本分,也是他的職責。

雷快速流覽完手中的資料,唇畔悠悠蕩開一抹淡笑。

正好抬眼的影子望見主子的表情時,心中一震!好……詭譎的笑容。即使跟隨主人這麼多年,他依然會懾于主人這種不帶溫度的笑意。

主人已經由背叛的憤怒之中恢復了嗎?是因為那名叫童如初的女子的緣故?與死神有交集,是那女子的幸或不幸?

答案,只有未來才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身為下屬的他該擔心的。

雷輕彈兩指,影子立即趨前。

「把錢送去童家。」左手執筆在便條紙上寫了一個位址,他將紙片交給影子。

影子看了下主人所指示的一筆巨額,向來無情緒的表情微微顯出疑惑,但很快便消逝。他只需照吩咐辦妥主人交代之事便可,其餘的他毋需過問,更何況主人對女人向來大方,即使這次比起以往要來得更闊綽許多。

「等她回到童家,帶她來見我。」

「是,屬下告退。」影子倏地消失在門後。

雷取出香煙點燃,吞吐了下,呼出重重層層的白霧。他的臉上仍是帶著笑,幽冷的冰冷在屋內凝聚。

「喂——童志翔,還不快來幫忙,偷懶啊你!」柯菁然嬌氣的俏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她走到童志翔身邊,重重打他一下。

童志翔瞪她一眼,繼續回過頭望著空蕩蕩的校門。

「你在等人?」柯菁然跟著望向校門口。

「笨蛋!當然是在等馬子嘍!」一票死黨突然冒了出來。

柯菁然臉色黯了下來,悶悶地不說話,嬌氣的菱唇明顯噘了起來。

胖胖的阿山一手搭上童志翔肩頭,賊眉賊眼地瞟了下。「好小子,什麼時候把上了馬子我們都不知道?」

「太不夠意思了你!」麻子臉的小豆也插上一句。「泡妹妹也不會約咱們一起,啐!」

「得了吧你們。」戴著厚重眼鏡的阿牛撇撇嘴,看看阿山和小豆,再看向童志翔,連連搖頭。「你們兩個有志翔帥嗎?把馬子?不要被馬腿踢得內傷就萬幸了,還想泡馬子,啐!」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們要認命啦。

童志翔一臉的不耐煩,柯菁忍正想拉他回班上的攤位,忽然看見一名女子走來,他的不耐煩頓然消散,喜上眉梢地迎向門口的女子。

「你好慢,都已經中午了。」童志翔嘴上雖抱怨,手卻體貼地覆在童如初背部輕輕拍撫,幫她順著氣。

童如初淡然一笑。

在場的一票人全看得傻眼。向來粗枝大葉的童志翔,居然也會有溫柔體貼的舉動?這可是他們同窗三年,頭一次看見呢!

柯菁然則在一旁又怒又妒。

童志翔牽著童如初的手走進校園,立即被死黨圍堵。

「好樣的你。」阿山吹了聲響亮口哨,一手拍上童志翔的後腦勺。

小豆和阿牛也湊到童如初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兩人湊到童志翔身畔,酸不溜丟的說:「好小子,居然把上了這麼一個大美人兒,真有一套!」末了,小豆還涎著口水問:「她有沒有妹妹啊?」妹妹一定也很標緻吧。

童志翔先是怪異地看了死黨一眼,又側頭看了下童如初,不知道怎麼搞的,心裏竟因為朋友的促狹玩鬧之語源源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悅,帶點甜甜的味道。

他笑了,伸手摟住童如初,驕傲的抬高下巴。「羨慕還是嫉妒?」

死黨紛紛撇嘴,又羨又妒。

童如初只是淡淡笑著,心想弟弟又在調皮捉弄朋友了。

「你們好。」她輕聲打了招呼,看見一名捲髮及肩的俏麗女孩正瞪著自己,便側過頭輕扯弟弟的手臂。「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童志翔一聽,像在點名似的報出名字:「胖胖的是阿山,滿臉雀斑的是小豆,這是阿牛……」

「我叫柯菁然。」嬌脆的女音不待點名便上前報上姓名,明媚大眼閃著兩簇火光。

童如初頓時明瞭。「我是——」

「是我最寶貝的人!」童志翔玩笑地替她接了話。

然後又是一陣口哨聲,讓柯菁然扁嘴跑了開。

「志翔——」童如初不安的開口。

「走,我帶你去逛逛!」童志翔牽著她,開始在喧鬧的校園裏穿梭。

陽德高中特意選在星期日辦活動,成功的吸引來許多人潮,校園內到處洋溢著蓬勃朝氣。

一連逛了數個攤位,童如初已經開始覺得兩腿發酸了。

童志翔拉她坐在樹蔭下,遞了一瓶水給她。

「你呢?」喝了幾口,發現他兩手空空。

「我不渴。」童志翔躺下,看向她。「姐,你還是快點離開家裏比較好。」一想到吳阿天的豬臉,他的血氣就直往腦門沖。那只豬要是敢碰她姐姐一下,他肯定會宰了他!

童如初伸手攏了攏散落的發絲。「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她知道弟弟是擔心吳阿天對她的色淫企圖。

童志翔坐起身。「不擔心才怪,爸真的想把你——可惡!」帥氣的臉惱怒起來。

「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扯掉綰在頸背的絲帶,一頭亮麗黑絲滑散在背後。

童志翔傻了眼,一道電流劈進心間。下意識地伸手撫上那及腰黑瀑,他咽下一口口水。「我幫你。」接過她手裏的絲帶,拙笨的手開始小心翼翼地為她綰束發絲。

童如初的心緒卻莫名地為另一個人所牽動。他——雷•布萊克,為什麼會買下她?他說他要她的忠誠又是什麼意思?

她起身拍掉草屑。「我想回去了。」不知道錢送到家了沒。

「一塊走。」四點多了,今天不點名,想先行離開的人大可翹頭。

這時,斜向西邊的火紅燦光,突然被一大片烏雲遮祝

沒來由地,她心中起了一陣波瀾。

逐漸暗下來的天際,襯亮了幾點星光。

一進屋,童如初便讓一抹黑影籠罩祝

「你……是誰?」她抬眼打量面前的外國男子,褐發褐眼——與雷•布萊克一樣,有著同樣的邪惡氣息。

影子的視線越過護在她身前的童志翔,開口說了句標準國語:「布萊克先生在等你。」

童如初輕道:「請等一下。」

相對于童母的擔憂困惑,童父的興奮歡愉實在是天壤之別;他正捧著一箱的鈔票笑得合不攏嘴呢!

走到父親面前,童如初開口:「我知恩,也……圖報了。」以後,她也不欠童家人情債了。

怎知童父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旁邊的童母則神色忐忑地拉過她。

「這些錢是怎麼回事?」她偷偷看向門口的外國男子。「那人是誰?」女兒何時識得這種氣勢特異的人?

童如初沒有回答,只是輕道:「我……朋友在等我。」

走到門口,童志翔擰著眉問她上哪去。

她沈吟了下。「……朋友家。」

開門,關門;門裏門外,同樣令她覺得冰冷。

「這裏……」童如初站在黑鏤空雕花門前。

影子打開門讓她進入。「主人在等你,去吧。」

黑暗之中,接到兩道暗示的目光,影子倏地消失在大門彼端。

童如初一回頭見不著人,心裏有些駭然。「先生?」那人竟不見了!?

屋子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悚然森冷。老天!她從不知道這幢別墅的庭園這麼遼廣,已經走了好一會兒,還沒到屋子。

他……住在這裏?一陣風襲來,身旁茂密的樹葉沙沙作響,一股寒意從背脊涼上頸項。

突然,一隻胳臂自她身後圈住她的細腰!

「誰——」一隻大掌罩住她尖叫的小嘴。

童如初死命掙扎,還是被拉到一株樹旁。夜色太暗,她根本沒辦法看清那人面孔,只知道箝制她的是個很高很大的男人。

恐懼只竄進全身細胞,她拼命扭抗著。纖細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男人突然放開捂住她口的手。

「救命——」一個柔軟冰涼的東西突然封住她的叫喊,濕熱的柔軟野蠻地進佔她嘴裏。

天!這人要侵犯她!驚慌、駭然,同時竄入腦中。

不!她要抵抗,她不能任人宰割!貝齒咬住男人的唇,淡淡的血腥在嘴裏散開。

男人撇開唇,似乎在笑。

「快來人!救——」嘴巴隨即又被捂住,喊不出口。

「你很勇敢。」聲音洩露了男人的身份。

「布萊克先生!?」童如初又惱又困惑。「為什麼?」方才她差點嚇昏了過去。

雷盯著她瓷白的臉,像在審視一般,眼神既冷銳又犀利。

「方才的抵抗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維護你對我的忠誠?」一切,只是為了測試她而已。

她咬住唇。好可惡,為了測試而對她做出那些侵犯舉動!

「回答。」他冷冷地命令道。

清亮明眸對上他的妖異雙眸。「銀貨兩訖,你要的是忠誠,我必然遵守。」

「聰明的女人。」雙色眼眸微眯起來。

從沒有人敢這樣同他說話,尤其是女人,就連那個他曾經在意過卻背叛他的女人也不敢如此。

「進屋去。」他旋身走向屋子。

童如初跟著他,進了屋內。

一進到屋內,她又是一愣。

好空蕩……全部的光亮來源只有玄關處一盞昏黃小燈,幽幽暗暗。屋內的傢俱,除了一套辦公桌椅及一大片酒櫃之外,就只有正中央一組皮沙發與玻璃桌幾。

這裏活像一座幽冥城,而他……則像是手執鐮刀的死神。

「過來。」雷坐進沙發。

她緩緩移動,站在他面前。湛藍與碧綠瞳眸閃現流光。

「你將自己賣了,只是為了報答童家的養育之恩?」他勾起淡淡嘲諷的笑。

可笑的行為!愚蠢、愚昧、愚笨。

「你……」他調查她!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猛,令她跌進他懷裏。「別讓我問第二遍,我一向沒什麼耐性,你最好記祝」冷眸中沒有絲毫溫度。

忍住手腕的痛楚,她緩緩開口:「我沒有那麼偉大。」

「說下去!」輕視的口吻含著一抹興味。

「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她幽幽淡笑了下。「我不欠童家什麼了。」

雷笑了,那笑,是真正純粹的笑。

童如初心底劃過一道熱流。好炫惑人的笑容!

「女人……」他托起她的下巴,「你很有意思。」看來,他短期內是不會覺得無聊了。

自私的心性才符合她清冷的外表。

他突地扣住她的後頸,俊挺面孔俯近她,話鋒轉為淩厲:「你不怕我也挾恩自重?」他挑開綰住長髮的絲帶,一簾柔亮烏絲瞬間在他指間散開。

她搖頭。「銀貨兩訖,我並不欠你什麼。」那不安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他的劍眉微挑。「銀貨兩訖?若是我沒給你機會,試問,你哪來的銀貨兩訖?」天真的小姑娘!

童如初怔愣祝好可怕的男人,利用字義迫她棄甲投降!

他微哂。「我是你的買主,也是你的恩人。」任她再聰慧,仍不是他的對手。

她掙扎地別開臉。「你找我來,為了什麼事?」不承認亦不辯駁,轉移話題才是良策。

「狡猾!」他又扳過她的臉,欺吻住她微張的唇。他喜歡她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熟稔的唇舌滑向她雪白頸項,輕舔淺嘗。「是處子嗎?」他突然一問。

童如初猛地拉回飄蕩的思緒!

「我希望買回來的床伴,有取悅我的本事。」言下之意,擺明瞭他不愛生澀的青橄欖。

買下她,是因為她的美麗;通常美貌女子應不乏追求者,有一兩個男友也沒什麼。有男友的女子,大抵是有過性愛經驗的吧!

童如初搖頭否認。「我有過經驗。」垂下眼睫,連忙遮去閃爍不定的眸光。她怕他把錢收回!

「很好。」陰鬱俊挺的面孔泛出一抹邪笑。「脫掉衣服。」他好整以暇地調整坐姿,慵懶魅惑的神態宛如等待妃妾伺候的帝王。

童如初緩緩起身,在他灼熱的注視下,除去身上衣物。她不斷告訴自己,絕不能露出破綻!

「過來。」閃動欲火的雙色瞳眸定定地望著她雪白姣美的同體。

才一走近,她便被他拉躺在長型沙發裏,頎碩身軀壓住她,他毫不猶豫地含住柔軟胸脯上的蓓蕾,用力吸吮!

一陣驟跳怦怦地在她心口炸開每他仿佛聽見自己的急促喘息。

他一手揉捏她的蓓蕾,一手滑過平坦小腹,竄進她兩腿之間……

「嗯……」細弱吟喃逐漸成串地在屋內漫開。

好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熱燙酥疼全都集中在她下半身,好燙……她舔了下乾澀的唇。

這無意識的動作,深深刺激了雷身體裏的激亢。再一次侵佔她誘惑、人的唇,恣意汲取她口中的香甜軟滑。

「唔……我……」迷朦水眸漾著媚人風情,無意識地呢喃吟哦。

「你這模樣可真教人血脈僨張!」他拇指仍在她的軟核揉撚不停,滿意地感覺到手上濕潤的滑液。「好濕……你真熱情!」毫無預警地、一根長指推擠進幽x——

「藹—」一股刺痛自她下半身蔓延開,童如初咬住唇,不讓自己喊出口。

俊挺面容眉心攏起。「你是處子!」卡在她體內的食指是最明確的證明。

童如初撇開眼,不敢正視他那對憤怒的眼。

「你敢對我說謊!」冷冷無溫的眼直盯住她逃避慌亂的眸,他撤出長指,粗魯地拉起她起身。「聽著,從現在開始,你的身心、你的靈魂,全都歸我所有;你必須完完全全的忠誠於我——這是你說謊的代價!」她的謊言令他失去了興致。「回去,今晚沒興趣碰你了。」

童如初穿回自己的衣物,微顫著身軀,離開冷息籠罩的屋子。

奔出庭園,她拼命地跑著,恐懼的情緒完完全全地將她淹沒——

禁錮一個人的所有,是最嚴厲的酷刑!天哪!他果然是一個恐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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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1:29

二樓主臥房外面的走道,影子無聲無息的走過去。

右耳一隻約莫指甲大的黑晶耳飾輕微地震動著,他伸手取下,自耳飾背面觸摸一個紅色小點,隨即傳來一道清亮音波。

(嗨)阿波羅簡短的打了聲招呼。(臺灣好玩嗎?)

影子快步走到樓下。「布萊克先生才剛睡。」昨晚見到童如初臉色蒼白地奪門而出,想也知道,屋內兩人大概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也真是的,讓我和海神在總部累得半死,他自個兒卻跑到臺灣逍遙。)阿波羅一古腦兒的抱怨著。

雖然大夥兒都知道死神是受了刺激,心煩意亂之下才飛得老遠想圖個清靜;但被操得一天只能睡二個鐘頭的人,卻是鎮守在總部的太陽神和海神。

「有事嗎?」影子懶得聽他抱怨,只想趕快切入正題,就怕一點風吹草動便會擾醒樓上的人。

(頭頭當真被刺激得這麼嚴重啊?)黑晶通訊器傳出疑惑的喃語。(不會吧!那女人都已經離開組織半年了,頭頭不可能還對她念念不忘才是。)

自死神悄然離開義大利,便將組織裏人人都配戴於兩耳的通訊器與接收器關掉,想聯絡——難啊!

組員只得靠影子來取得死神的動靜了。沒辦法,「布萊克」的龍頭翹家,這可是大事哪!總部沒有率領人馬空降到臺灣找人已經很客氣了。

影子向來無情緒的臉輕微地勾動唇角,扯出一個淡笑。「總部還好吧?」

(有我這個天才坐鎮,哪能不好啊?)阿波羅沒好氣地道。(喂!死神到底要玩多久?)通訊器傳出一陣詭笑聲,很奸的笑聲。(他不回來,我可要過去嘍!)

影子愣住,苦笑了下。拜託,他來臺灣幹嘛?想把這塊寶島淨土搞得雞飛狗跳嗎?

考慮了會兒,影子才輕道:「主子心情不好。」

(還用你說!)阿波羅啐了一聲。

「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是別的女——」影子倏地住口,側著頭看向身側的雷。

(笨蛋!話別說一半——)

「你很閑嗎?」雷接過影子的通訊器,沒有表情地開口。

(哈哈……)阿波羅先是一怔,然後乾笑兩下。

雷坐進辦公桌後的高背皮椅,伸手按下桌面底部的一個按鈕,酒櫃立即翻轉,頓時成為一大片螢幕,辦公桌的抽屜,層層是精密儀器。

一個按鈕,讓兩邊直接聯繫上。螢幕上清晰地映出撇嘴的阿波羅,還有一臉焦慮的波賽頓。

「有什麼事?」他將小型通訊器遞還給影子,對著螢幕裏頭的兩人說話。

(沒事啦,只是有個神經兮兮的人很想念你而已。)阿波羅的戲謔,遭旁邊的波賽頓狠狠瞪了一眼。

波賽頓輕緩地開口:(您何時回來?)

怨懟的口吻,恍如一名獨守空閨的怨婦,難怪阿波羅老是懷疑他有特殊癖好。

雷燃起一根煙,吞吐了下才說:「短期之內我會留在臺灣。」至少不是在心煩意亂的現在離開。

波賽頓顯得悶悶不樂、鬱鬱寡歡,而阿波羅則是笑得像只貓。(頭兒,聽說……臺灣的女人都很漂亮是嗎?)天才不是叫假的,方才影子未完的話,他已經猜到七八成。

「你想待在總部裏永遠不見天日嗎?」

賊笑的貓不敢繼續捋虎鬚,乖乖的閉嘴。

沈默的波賽頓再度開口:(請將通訊器及接收器開機,好讓屬下能夠隨時與您取得聯繫。)頭頭沒了音訊,實在教人心急。

是關心,也是擔心,雷知道推辭不得。

撚熄剩餘半截的煙,他問道:「風馳和電掣的任務結束了嗎?」香港的案子十分棘手,他不得不同時派出兩名精英。

(還沒有。)嘻笑的阿波羅擰眉搖頭。(電掣那小子太過躁進了。)

雷沈吟著。電掣的暴躁激進他不是不清楚,當初會讓他們兩人到香港執行任務,是因為他們倆必須回去做個了結。

(要改派別人接替嗎?)見他沈吟不語,波賽頓衡量起適當人眩

「不,他們是最適當的人眩」頓了下,雷又道:「雅典娜還在日本?」這又是另一個棘手問題。

(她啊,沒給她那個前夫煩死就很萬幸了,還妄想解決‘後藤化工’的問題!)阿波羅唱作俱佳地比手畫腳。「後藤化工」其實是一處非法的地下兵工廠。

人人都知道,日本的姬宮家族很難應付;偏偏雅典娜碰上姬宮家裏面最棘手的人物,兩人糾纏了五、六年,至今仍是個死結。

阿波羅突然想起一事,斂去嘻笑正色地說:(泰國的‘修羅黨’已經潛入臺灣,企圖和東升化學工廠合作製造生化毒品。)

那東西要是被研發出來,可能爆出一場大風暴。

(頭兒,這個任務我來接。)阿波羅打的主意,是假執行任務之名,行翹班遊臺灣之實。

雷冷冷地扯出森寒淡笑。「我就在臺灣,這個任務由我執行。」

三名精英同時愣住!

不待螢幕上兩人有所反應,雷關上電源,阻斷通訊。

「主人,請讓屬下接這個任務。」影子上前,神情肅穆。死神的能力自是不在話下,但「布萊克」組織領袖的安危將關係到黑白兩股勢力之間的平衡!

雷淡漠地掃了一眼,影子即不再多言。

「你下去吧!」左手一揮,影子立刻退了出去。

雙色瞳眸落在雙手。手上還殘留昨晚滑嫩細緻的觸感,腦際浮現一抹清麗身影,他不覺地又心煩意亂起來。他似乎太過於在乎她了。

薇妮雅的背叛之所以讓他憤怒,純粹只是因為自尊與驕傲無法容許自己有錯誤,而童如初的謊言,卻激起他全身狂囂呐吼的細胞,令他不舒服到了極點。

要命的太過在意了!

他需要發洩精神和心力。所以,修羅黨和東升化工的事他管定了!

不請自來的身影再度襲上腦海,冷冽的俊臉逐漸攏蹙兩道劍眉。

「姐!」童如初出門前被童志翔喊祝「我有話想和你說。」

「晚上回來再說好嗎?」她看一下時間。「我們倆都要遲到了。」

經濟危機解除,她便將晚上的兼差辭了。

童志翔執拗地搖頭,拉著她走到外面。「昨晚沒睡好?」帥氣年輕的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

「嗯。」眼窩上淡淡的青圈洩露了五日來未曾好眠的秘密。

看著那張固執的帥氣臉龐,童如初輕歎口氣,看來今天是遲到定了。

自個兒弟弟的脾氣她比誰都清楚,不將事情問個清清楚楚,他是不會放棄的。

「說吧!」

童志翔瞅住她。「我想知道,那一大筆錢是哪兒來的?」

「……朋友借的。」她輕輕拂去垂落額前的一綹發絲,將其攏到耳後。

童志翔微皺眉。「朋友?什麼樣的朋友?」有人會將一筆鉅款隨意借人嗎?騙鬼!

童如初靜默不語,側頭看向陰霾的天幕。她的心境就像天空一樣,烏雲密佈。

「是那天帶走你的傢夥?」激昂的口吻顯示出心中的憤怒。那個褐發男子肯定不是好人,一身的邪佞表明了不尋常的身份。

童如初僅是淡淡回道:「不是他。」是那名有著雙色眼瞳的男人,恐怖的……男人。

「不是他,那會是誰?告訴我,我要知道!」他伸手握住童如初冰冷的手,固執的皺眉道。他總覺得事情一定不單純!

她拉開他的手。「我該走了,遲到太久不好。」

「姐!」童志翔大喊。

童如初優雅地轉身走開,走向三年來一貫的上班路線。

沒多久,熟悉的屋影遙遙映入她眼底。

五天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在這附近往來,生怕雷•布萊克會突然出現。

她怕他,怕他的怒言真的付諸行動,將她的一切全都禁錮住,永生逃不開。

她寧可儘快和他完成交易,以身體換取自由,也不願日日提心吊膽地怕他會來索討她的一切——靈魂和心。

她直覺是正確的。他果然四個極度危險的男人,她真不該招惹上他的。

「小美人兒,你上哪兒去?」突地,三道人影擋住她。

一道猥瑣男音猝然劈進耳際,童如初乍然清醒。

是吳阿天和他的兩名手下!糟了,竟然在這裏碰上他們……這裏向來人煙甚少。

沒有搭腔,她疾步走了兩步,卻被拉扯祝「放手!」清冷的眼眸瞪住拉住她的二人。

高貴優雅的神態宛若尊貴女王一般,吳阿天和手下竟被這股氣勢震懾祝

遠處,一雙冷冽的雙色瞳眸正注視著這一切。

前往對付修羅黨凱旋歸來的雷恰巧看到這一幕,他隱在樹後,無聲息地看著。

吳阿天狎笑地湊近她瓷白麗顏,色淫的目光說明了他的意圖。「賤人,別以為你老頭把錢還清了老子就動不了你。」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吳阿天左頰上立即印上手櫻

童如初倔強的臉上有一雙透著恐懼的眼眸,微顫的雙腿更是逐漸虛軟起來。

「賤貨!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玩你!」

一聲令下,吳阿天的手下分別抓住她的手。

「別過來,」寒意自腳底冒上來,她駭極地大吼。

吳阿天鄙夷地笑著:「怎麼,你該不是想咬舌自盡吧?」三個男人哈哈嗤笑起來。

童如初合上眼,再睜開時,兩眼泛著絕冷光芒。

「自殺是懦弱愚蠢的行為,我……會殺死你!」如果今日逃不過,他日她必會為自己討回公道!

遠處窺視的眸中泛著熠熠光輝,瞬也不瞬地盯視住那張清麗容顏。

「幹!」吳阿天黑了臉,就要撲上前。

未料,才伸出手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要死了,痛死我了!」他哀叫地看著劇痛的手。「誰打我?」才說完,嘴巴又一陣劇痛,哀號聲益加慘烈。這次他可看清楚了,攻擊自己的是兩顆碎石子。

一道偉岸身形恍若魅影,幽幽現身。

童如初一見來人,竟是心境複雜……是他!?雷•布萊克。

「滾。」冰眸危險地眯起,雷冷聲的下著命令。

「你是什麼東西,敢——哎喲!」又是一陣哀號,三顆石子同時擊中吳阿天及兩名手下,雷側過頭看了童如初一眼。

「妄想動她,只有死路一條。」他伸手攬住她微顫的肩,緩緩離去。

不待他指示,影子已經現身給了三人很「輕微」的教訓。

敢對主人不敬,真是罪該萬死。

第二次進到這幢空蕩的屋子,冰冷氣息依舊幽幽回蕩四周。

童如初讓雷摟扶著上樓,一直到坐在床沿,都未曾開口。

她……能說些什麼?「前債」未清,現下竟又多了一筆人情債。

冷冽視線令她倍覺氣窒!她知道雷正盯視著她,幽冷的目光讓她微微垂下眼睫,企圖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

「為什麼不呼救?」他托起她的下巴質問。

「這附近少有人煙。」她說。

陰鬱俊挺的臉緩緩湊向她。「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沒人在附近。」她撇開臉,卻又遭他扳回。「說話!」雙色瞳眸又危險地眯了起來。

柔美水眸掠過輕微的惱怒,她開口說著負氣的話:「呼救又如何?被救了又如何?我不愛欠人恩情!」

劍眉蹙起,俊臉溢著一股隱隱的怒氣,他淩厲地瞪住她。

兩雙對峙的眼膠著地鎖住對方!

未料,雷竟然笑了起來;這下子,蹙眉的人換成納悶的童如初了。

他坐下,拉她入懷,令她低呼一聲。

「在你纖柔的外表下,隱含著無比堅毅的韌性。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眼眸一藍、一綠,閃耀著燦亮光點。這個女人他要定了0你不該好好慰勞一下救美的英雄嗎?」五天來的心煩意亂,全都終止於現下在抱的軟玉溫香。

童如初怔怔地望著他。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轉變會這般快!前一刻還冷冰冰地怒臉相向,現在,卻在……調戲她。

「你很喜歡這種衣飾?」他幾乎每次都見她穿洋裝。

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她輕輕頷首。

「很適合你……」他勾起一抹邪笑,輕佻地說:「也好,這才方便。」厚實大掌撫上她微涼的小腿,細緻的觸感另他下腹一陣熱燙。

「你——」童如初張口結舌地呆愣祝

沒讓她有驚訝的機會,他吻住她,順勢將她壓祝

他熟稔的舌頭佔領她的櫻唇,糾纏住無措生澀的丁香舌,直到她喘息不止他才退開,但他灼熱的唇仍流連在她雪白頸項,留下他的氣息與印記。

「放輕鬆。」醇厚的嗓音似在誘哄一般。他脫去上衣,裸露出健碩陽剛的胸膛。

童如初微微紅了臉,眼睫尷尬地眨動著。 比起上回的冰冷,這次他的輕緩柔和以及調情的言辭,在在令她心旌蕩漾、慌亂無措。上回是不得已,這次卻是……意亂情迷。

他輕輕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感覺到身下的嬌軀猛地一顫,他詭譎一笑。

「還沒呢,小可愛,現在才正要開始而已。」他一手扯開洋裝扣子,挑開胸衣。

「不……」胸房的酥麻感令她直覺的想要退縮。

「別擔心,我會好好疼你的,小可愛。」她身上淡淡散發出處子幽香著實地令他血脈僨張。

「嗯……」成串呢喃逐漸飄蕩開,似乎有股熱流在她身體裏四處流竄……

「你好甜!」他伸手扯掉累贅衣物,讓兩人完全裸裎相對。「好美!」隨著讚歎聲,雙色瞳眸泛出深沈欲望之光。

「我……」白晝讓屋內一片光亮,她在他灼熱的視線下羞窘了起來。

「藹—」直到下身一陣抽搐,他仍不放過她。「不要了……我……我受不了……」她開始哀求起來。

他抬起頭,臉上儘是邪肆笑意。「還沒呢,小可愛,你還沒完全釋放熱情哩!」邪氣的俊臉,滿是調侃之意。

他伸手探向她的si處,開始更放恣的侵略!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顫抖不已。

「舒服嗎?」邪惡的兩指,愈是劇烈地揉撚不停。

「嗯……」她覺得所有炙燙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了。

「乖,別緊張。」他強忍住勃發的亢奮,低嘎著吐出誘哄柔語。「讓我疼你,嗯?」他俯身親吻著她的紅唇。

「喊我的名!」他粗嘎地命令道。

看著瓷白嬌顏上淌濕臉頰的淚痕,他心中微微不舍,捧住她的臉輕聲道:「待會兒就不痛了,你會喜歡的,乖。」狂炙的欲火,令他開始猛烈地在她體內衝刺。「喊我的名!」

「我……」她的猶豫,換來他更猛烈的衝擊!浮沈的意志令她虛軟,她下意識地脫口嬌吟:「雷……」

痛麻、酥軟的狂喜似浪潮,一波波地將兩人淹沒,直到他在她體內釋出種子……

喘息過後,童如初想起身,雷拉住她,將她翻過身啞著嗓音道:「趴下去,把下身抬高!」腫脹的碩硬、勃昂的欲火在在地顯示著他還沒有要夠她!

「不要了……」她小聲的說著,懾於那雙火燒似的利眸,便噤例如口。

她已經全身虛軟了呀……而且……

童如初反過身望著他,「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他已經要了她的身子,該是兩相勾銷、互不賒欠了吧!

有力的手扣住她纖柔細腰,雷俯下頭欺吻住她的乳白酥胸,在她心口處輕咬一口,印下齒痕。

「你做什麼!?」童如初撫住心口,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駭祝

他挑眉看她,嘴角帶笑。「我說過了,今生今世要禁錮你的一切,直到永遠。」之前是怒言,而現在,是他心裏的想法。

因為她的謊言,他要懲罰她——索討她的身心、靈魂!

不,她絕不能將自己交給這個危險又恐怖的男人,絕對不能!

「想後悔?」他悠悠一笑,眼神卻是不容拒絕的狂鷙。「來不及了!」吻住她詫愕微張的小嘴。

雪白嬌軀明顯顫抖著,他邪氣地調侃她:「反應很好嘛,這麼快就濕了。」

「別這樣。」她難堪地垂下眼睫。

「哦?」流連在她si處的手,猛地戳入一指。

「藹—」嬌軀立即弓起。

「你……放過我吧……」她不該惹上他的,不該呀!

「休想!」他撤出長指,將她翻過身,握住她的細腰,自身後將碩硬埋進溫熱潮濕的小x,不理會她的嬌吟哀求,剛猛地衝刺,愈來愈深、愈來愈劇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不斷地需索著她柔美姣好的身子,一遍又一遍——

夕陽西下,天際一片耀眼金黃,閃爍著燦爛光芒。

童如初悄悄起身穿回衣物,側過臉看向床上熟睡的俊顏,怦跳的心又開始忐忑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撫著頸項。原本戴在他脖頸的鏈子,不知何時竟躺在她胸前。

黑晶的墜子上面,嵌鏤著一把銀燦的彎刀——那是死神的奪魂刀!

她輕咬住唇,悄然開門,快步離去。

當房門合上之時,熟睡的男子突地睜開幽冷的雙色瞳眸,唇角微微上揚。

她逃不掉了,童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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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2:09


童如初進門的時候,屋裏的人全都盯著她看。連邵希中也來了!

「如初!」童母一把將她拉過去。「年上哪兒去了?失蹤一整天,大家擔心死了!」

看著母親焦急擔憂的樣子,她輕聲說:「對不起。」

童父優閑地坐在沙發裏,蹺著二郎腿瞥了她一眼。「上哪兒去了?沒去上班也不先打個電話跟人家請假,大家都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

童如初看向邵希中。「抱歉,我該打電話的。」

她在心裏微歎口氣。打電話?她根本沒有辦法打呀!

「不要緊的。」邵希中走到她身旁,眼中透著關切。「我只是很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據自己對她的瞭解,她是不會無故曠職連通電話也沒有的。

「姐,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童志翔走過去,拉著她一塊坐下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被人捉走了。」放學時,一回到家就看見母親和邵希中一臉憂慮的模樣,當他知道姐姐沒去上班,不見了一整天時,他真是又急又慌,擔心死了。「姐,你到哪里去了?」姐姐從來不會無故翹班。

童如初環視屋裏的每一雙眼睛,緩緩開口:「早上出門時,在途中碰上吳阿天和他的兩名手下。」她那清冷的眼淡淡瞥向父親,但很快的又移開目光。

除了童父,其他三人均面露憂色,相視了下。

「那傢夥有沒有對你怎麼樣!?」童志翔瞪大研究,扯著嗓門急問。

邵希中微蹙起眉。「你沒事吧?」

由於童母十分欣賞這個溫文有禮的邵希中,心裏早就當他是女婿看待,對於吳阿天有不良意圖之事,自然也告訴邵希中;所以,當他聽到吳阿天找上童如初時,心裏便七上八下起來。

「如初?」童母坐在她另一側,神情滿是擔憂。

童如初輕道:「我沒事。」看見童父逃避似的別開臉,她微微揚起一抹淡不可見的嘲諷笑容。

童志翔握住她的手,急切的直問:「真的沒事嗎?」他不相信吳阿天那只色豬會放棄輕薄姐姐的機會!

童如初頷首。「我運氣好,剛好朋友路過救了我。」說話的同時眼睫垂下,掩去眼中的複雜神采。

運氣好嗎?她不知道遇上雷•布萊克,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光是想到他,心裏就沒來由地起了一陣慌。

童母伸手輕握住她冰冷的手,神情放心了許多。「還好你沒事。」怨懟的眼直直瞅住丈夫。「改天,我們得向你那位朋友道謝。」

「不用了,媽。」童如初習慣性地咬住唇。

她的奇怪反應使童志翔心生疑竇,遂問道:「姐,救你的人是不是……借錢給你的人?」他直覺地做了這個猜測。

童如初先是沈默,然後,才輕輕點頭。

「他到底是什麼人?」童志翔幾乎是用吼的。

又是借錢,又是英雄救美的,那人肯定也是另有所圖。

不只是童志翔想知道,就連童父、童母、邵希中,也都亟欲探知那人的身份。尤其是童父——他當然想知道這個出手闊綽的人是誰。

「是啊,如初,你快告訴爸那個大貴人的姓名住址,好讓爸親自登門拜訪,答謝人家的解囊相救。」童父滿臉的慈愛,煦煦溫和地笑著,笑臉底下有著一抹算計——能夠搭上貴人,自是有益無害,說不定……那個貴人還會看上自家丫頭。跟有錢人家攀上姻親關係,當然是求之不得。

童如初當然明白父親的意圖,心底不禁起了一陣無力感。「不必這麼多禮的,爸。」看見童父微微不悅的表情,童如初的唇邊淡淡揚起訕笑。「我已經向他道謝過了。」

沈默的邵希中忽然開口:「我想,以後你上下班都由我接送。」他看向童如初,徵求她的意見。「好嗎?」

童志翔立即截話。「我送姐姐上下班就好了。」他也想保護姐姐啊!

邵希中微哂,溫文地道:「你還得上課吧?」

這個提議童母自然舉雙手贊成,但童如初卻是搖頭拒絕。「太麻煩你了。」她一向不愛麻煩別人。

「怎麼會呢?」邵希中玩笑地說:「你若是肯麻煩我,我才高興呢!」

這種間接式的表白,使得童志翔心裏起了一陣微微的不快。

「真的不用這麼麻煩,學長。」童如初仍然婉拒邵希中的好意。

吳阿天不會再來騷擾她了。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她被雷•布萊克帶開時,瞥見那位褐發外國男子走向吳阿天三人,看來他們恐怕會在醫院躺上個一年半載吧!

「如初,你還是讓希中接送比較好,媽擔心那個惡徒還會對你糾纏不清。」童母為了女兒的安全,自然加入遊說行列。

童如初拗不過母親的關切之情,只得無奈地應允。

最樂的自然是榮任護花使者的邵希中了,而帥氣的童志翔,卻是滿臉的鬱悶。

春天,是個容易催人入眠的季節。

嫩芽新吐,花團錦簇,綠意盎然;就連最為不羈的風,也都呈現出溫柔的一面,徐徐輕送舒爽恬靜。

紅日正緩緩西垂,天幕是一層一層的朱橙金燦交錯。

童如初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呆呆的仰頭望著窗外。

邵希中打斷她漫遊的思緒。「你似乎很愛看夕陽。」他發覺她最近似乎常看著暮靄發怔。

童如初將目光拉回,看看他,輕輕搖頭。

邵希中舉起雙手,打趣地說:「別擔心,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並沒有偷懶或摸魚。」

童如初瓷白面容微泛出淡淡笑痕。

「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觀賞夕陽。」他含蓄的邀請。

她搖頭,「我討厭夕陽。」

邵希中頗為失望。雖然心中早有被拒的準備,但當真正聽到時,仍是難掩心中的失望之情。

童如初察覺到他的思緒,淡笑說道:「學長,我只是純粹討厭夕陽罷了。」

「是嗎?」他雙手一攤,有些莫可奈何。

「夕陽,太過沈重、太過淒涼。」她那清麗水眸飄向窗外,回夠頭之後,又續道:「我討厭那種蕭索冰冷的感覺。」

是的,夕陽會令她有種涼涼的感覺;她討厭那種冰涼的惆悵感。

「如初。」邵希中走近她。「你討厭我嗎?」心中對她的愛慕已經難以遏抑,無論如何今天他要如初正視他的情意,不論結果是好是壞。

她搖頭,眉梢沾上一抹輕愁。

「難道這三年來你一點也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她總是在逃避他的關係、呵護,令他難以接近。

就連她父親那筆龐大債務,她都不願向他開口。而且,多日來的接送,她也都以做著份外工作來報答他的好意;她不願虧欠人情的心性,果真是執行得徹底呀!

他執起她冰冷的手,雙眼定定地注視著她。「你……真的不明白嗎?」他的表情是真摯期待的。

童如初抽回自己的手。「學長,你這是何苦呢!」下意識地,她輕輕搓去他殘留在手上的暖意。

邵希中苦笑了下。

她抬起頭看他。「我喜歡你這個朋友。」這便是她的回答了。

邵希中歎口氣。「那麼,讓我這個朋友護送你回家吧!」罷了,這早是預知的結果。

兩人走出「悠祥山莊」。

來到停車場的時候,童如初右腳絆了一下,身子微微往前傾,身旁的邵希中沒有考慮地伸手想扶住她。突地一隻從旁橫出來的健臂先他一步將童如初傾斜的身子圈住,順勢帶進一堵寬碩胸膛。

「你……」童如初對上那雙色瞳眸,立即吹皺心湖一片平波。

他總是這樣平空出現在她面前!

雷冷眼掃視雙手橫在空中的邵希中。

感覺到懷中嬌軀微微掙扎的動作,他更加緊摟住她的細腰。

沒有開口,他摟著她轉身便走。

待邵希中自雙色眼眸的魔障中回過神後,這才匆匆跟了上去,開口喊道:「等一下!你是什麼人?」他得將童如初安然無恙的送回家。

邵希中又被方才那雙魔眼瞪住,背脊爬上一股涼意。

「走開!」雷冷冷地丟下一句命令語句。

「學長。」童如初趕緊開口。「他是……我認識他,今天不麻煩你了。」

「以後也不會了。」雷補上一句。

童如初微蹙娥眉。「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以後也不會了?

雷看了她一眼,再看向一臉狐疑的邵希中,淡淡的拋下一句:「現在開始,她不再是這裏的員工了。」不待她抗議,他摟著她坐進黑色流線型跑車,揚長而去。

邵希中仍是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沒自雷的魔障中回神。

夜晚,處處充斥著詭譎氣息。

車內,童如初略呈惱怒的清麗容顏倒映在車窗的玻璃上。

「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他居然替她「辭」了工作!

平靜多日的心湖,竟又因為他的突兀出現與霸道行為而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我就是可以。」他絕不允許那個男人接近她!

童如初負氣的咬住唇不再說話。

「系上安全帶!」看著她賭氣的不理會他的話,他代她系上安全帶。「坐好了。」後視鏡中映出後方一輛跟蹤技巧很爛的吉普車。

四隻拿槍逛街的老鼠!

銳利瞳眸很快的將吉普車掃描完畢。換檔、踩油門,黑色跑車猶如箭矢般疾射出去,後方的吉普車立即跟著狂飆起來。

童如初輕撫著差點罷工的胸口。

「不用怕,飛車是很過癮的遊戲。」他淡笑著瞥她一眼。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向右耳碰觸通訊器按鈕。「別壞了我的遊戲。」

通訊器彼端,影子恭敬領命。

原本跟在吉普車後面的灰色跑車裏一隻瞄準的槍管倏地收了起來,影子靜靜地跟在後頭,面容肅冷。

童如初還沒自飛車的失神中清醒過來,就又被一陣尖銳刺耳的巨響給駭得刷白臉。「那是……」她回頭,終於知道那聲巨響是什麼——槍聲!

老天!他們正被人狙殺呀!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用擔心,子彈打不進來的。」雷仍是一派優閑。

四隻老鼠的槍法明顯的有待加強。更何況車窗是由組織研製的強化玻璃所製成的,子彈根本打不穿。

一陣狂飆及連續不斷的槍響之後,雷終於將車速慢下來。

「四隻傻耗子!」子彈應該已經用完了。將車子停住,他側頭輕吻童如初的額頭,讚賞地說:「夠鎮定,小可愛。」沒有尖叫、沒有哭喊,一路的沈默……夠勇敢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童如初瓷白的臉上佈滿疑惑。

「我?」他伸手撫上她胸前的鏈墜。「死神。」

邪魅的俊笑令她心頭一震,水眸匆促地別開,仿佛多看一眼,她的魂魄便會被他取走!

「乖乖待在車上,別下來。」他輕吻她頰畔,俐落地滑出駕駛座。

一陣尖銳的煞車聲響起,吉普車上跳下四名膚色黝黑的壯漢。

「這麼慢。」雷對著圍住他的四名壯漢嘲諷。

「找死!」為首的光頭男子暴吼一聲,四人一起亮出傢夥。

雷朝不遠的側方做個暗示,他不要影子插手壞了他的玩興。

靜待在車內的童如初看見雷被四名壯漢圍住,心裏有著莫名的擔心和憂慮。

天!他要如何一人應付四個大塊頭?童如初冰冷的手,不自覺地絞緊衣擺。

暗色之中,四道銀燦刀芒齊向被困在中間的雷劃去——

童如初瞠眼捂住嘴,不讓駭然逸出口!

只見雷以一記迴旋踢,俐落地掃掉四柄利刃。

「媽的,」一聲低咒,四名壯漢又湊上前。

暗色之中,只見頎碩身形俐落地晃動。

瞬間,雷噙著一抹笑,佇立在四名壯漢身後。「雕蟲小技,實在丟人。」他的唇畔勾著嘲諷的弧度。

被嘲笑的四人聞言氣極。「敢玩我們!?」光頭男咬牙切齒地喊道:「咱們上!」

一聲叱喝,他們又圍上訕笑的雷。

「到此為止了。」雷微哂。

一陣哀號響起,四名壯漢相繼倒地。

他對暗處的影子做了個指示——四隻耗子自會有人善後。

走回車子停放處,彎身入內。雷傾身向旁座的童如初,目光掠過她絞緊衣擺的手。「你在擔心我?」

她沈默不語地看向車窗外。

「回話。」他扳回她的臉。

「沒有。」驟跳的心令她慌亂。

「說謊。」他將唇貼上微涼的唇,以強悍的唇舌懲罰她的口是心非。

童如初再一次的告誡自己:雷•布萊克絕不是普通人。

他……很危險!

刺眼的陽光激出斑斕彩光。

床上的嬌柔身軀蠕動了下,濃密的眼睫掀開,童如初坐起身。

昨晚雷•布萊克帶她四處兜風,一直到半夜二點多才送她回來。

但她卻一夜輾轉難眠,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才逐漸睡去。

或許是太過神經質,她竟在睡眠中感受到一股冷然氣息,繼而意意站醒。

下意識地環視屋內,不期然地瞥見窗邊一道身影,還來不及開口,那人便向她撲了過來。

「不——」微張的嘴被合進灼熱的唇舌之中。

雷捧住她粉嫩的臉!深深汲取她口中的甜蜜。待他汲取夠了,才放過那張略微腫脹的櫻唇。

「你……怎麼進來的?」她仍在喘息。

未關的窗告訴了她要的答案。

「你來,有什麼事?」她往後退開,拉高被單遮住質料薄透的長裙式睡衣。

他托起她的下巴,又輕舔她的唇,待他滿意了才開口:「走。」

「去哪里?」她微蹙娥眉。他為何老是莫名其妙地出現!

「我住的地方。」他的女人就該和他住在一起。

「不。」三歲孩童也知道該要拒絕。

雙色瞳眸危險地眯起,他逼近她。「不?」口氣略顯不悅。

童如初伸手推阻他的逼近。「我不欠你什麼,沒有必要任你擺佈。」她已經付出潔白無瑕的純真給他了。

雷忽然一笑,伸手握住她雙肩。「如果你沒忘記,我可是買下你的人。」

她咬住唇。「我已經交貨了。」他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你有嗎?」他捲繞起她的一綹長髮。「我買下你的忠誠,你就得一生對我絕對的服從。」

童如初怔愣祝忠誠?一生服從?

「再遲疑我就在這裏要了你。」不是恫嚇,面對她他是真的欲火高漲。

童如初像遭電擊般倏地起身。他將黑色薄質風衣披罩在她身上,她只能莫可奈何地任他摟著下樓。

清晨六點半,童家三人正在吃早餐,一見到童如初被一名外國男子摟著下樓,全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童志翔在發現童如初衣衫不整時,兩眼暴睜,沖上前咆吼:「放開她!」童父、童母愣愣地盯著他們看。

「志翔,他是……」童如初想安撫家人的驚駭與疑慮,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是雷•布萊克,我來帶走她。」說明來意已經算給童如粗活很大的面子了。

「姐,快過來!」童志翔上前一步。

「再過來,你一定會後悔。」雷的瞳眸迸射出兩道冰刀。阻止她離開的人都該死!

「別這樣。」她微皺眉。「志翔,他……姐姐認識他,他是……我的新上司。」

「如初?」童母走向她,神情仍充滿疑慮。

「我是布萊克先生的私人秘書,今天起要住到他家。」她只能這麼說了。為了讓家人放心,她又說:「就是布萊克先生借錢給我的。」她避開雷戲謔的眼光。

童父立刻諂笑著趨上前。「原來是您呀,真是失敬,怠慢了您真是抱歉。」

雷摟著童如初往外走,連看也不屑看他一眼。

「站住!」

童志翔扯著喉嚨大喊追了出去,車子已然揚塵而去。

「你到底想怎樣?」一進屋內,童如初便惱怒地瞪住雷。

雷自身後抱住她。「履行合約罷了。」他要她,就這麼簡單。

「放開我!」她惱怒地扭動身軀。

「你好香。」她的磨蹭蠕動,挑起他體內的欲火。

感覺到他下腹的突然硬挺,童如初慌了起來,臉上熱燙如火。

「你的身子怎麼老是冰冰涼涼的?」他脫去她身上的風衣,低頭吮吻她頸側。

「我一直……是這樣的。」

他在她耳畔吹氣,惹來她一陣輕顫。「我會讓你溫暖起來的。」拉下睡衣,挑開胸衣,他撫上一隻柔軟ru房,揉捏擠壓。

「不要這樣。」涼意令她恢復些許意識。「為什麼不放過我?」她不該招惹上他的。

「我說過了,要禁錮你一輩子——」他的手探進她底褲裏,觸摸兩腿間的柔嫩。

「你不能……」她微弱的抗議,像是在告誡自己。

他微哂。「你的一切都必須忠誠地奉獻給我,明白嗎?」

「不……」她虛軟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微弱的抗議像在提醒自己,絕不能被他奪去魂魄……

「不聽話嗎?」他扯去她身上所有衣物。

「唔——不要……」她的手根本推不動他的臂膀,只能無助的任他擺佈。

「你既然招惹上我,就休想逃開!明白嗎?」他輕輕咬了她肩膀一口。「回話!」

「你……」她咬住唇,生氣的別開頭。

「還是沒學乖?」他皺起眉頭,將長指擠進她脆弱敏感的窄穴——

「呀——」她顫抖的嬌軀倏地繃緊。

「明白了嗎?」

「不要……」嬌弱的哀求沒能打動他。

「說你明白,乖。」

「我……明白了。」在他猛烈的侵襲之下,她只能無奈地投降。

「這樣才乖。」他滿意的笑了。

停下動作,他抱著她走向辦公桌,讓她坐在桌面上。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又舔又吮,糾纏許久才分開。

「敞開腿!」他的雙眼迸出炙烈火花。

「不。」她酡紅著臉不敢看他裸裎的強健體魄。

「用不著覺得害羞,人體是極致美麗的藝術;欣賞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他攫住她兩腿,將之扳開。「好美!」灼熱的眼燃起兩道欲望火苗,熊熊炙烈!

童如初羞赧地垂下眼睫。「不要……這樣。」她想合上雙腿,卻教他扳得更開。

「天,你真是上帝恩寵的傑作!」灼熱的唇舌,迫不及待地汲取她柔嫩的甜美——

「礙…」她雙手撐住虛軟的身軀,頭微向後仰,嬌吟、急喘聲不斷地在屋內回蕩。

「不要了……雷……」陣陣痙攣自她si處蔓延開,全身竄過一陣酥麻的快感。

但他仍執意地汲齲「喜歡嗎?」他改以兩手撩撥她si處。

「我……」

「說你喜歡,我就給你更多,嗯?」他誘哄道。

他喜歡看她意亂情迷的嬌羞模樣,那會讓他覺得她是為了他而癡纏情迷。

「快說!」他再次催促,加快兩手的動作。

「我……喜歡……」她的聲音嬌弱得像在申吟。

他強悍地宣告她的命運,一遍又一遍地在她體內撒下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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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3:42


義大利西西里島

男人嘴邊叼著一根雪茄,狀似優閑地兩腿交疊坐于高背旋轉椅裏,吐納出嫋嫋白煙,彌漫繚繞。

一名部下正恭敬的讀取傳真過來的資料。

「修羅黨的餘孽全都被滅了?在臺灣?」男人若有所思地推敲著蛛絲馬跡,沈肅的臉部線條逐漸陰暗起來。

「是的,先生。」

部下將手中文件呈上。

男人流覽桌面上的資料,笑意逐漸在唇邊擴散;那笑容一點也不和煦或是親切,只讓人覺得陰颼颼的。

「原來是跑到臺灣去了。」

男人嗤地一笑,撚熄雪茄並起身走到酒櫃前。

「應該是他不會錯。」

部下微揖,恭敬答道。

除了死神之外,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夠將一個黨派耍弄得團團轉;活像貓捉耗子似的將獵物逗玩夠了,再吞入肚腹。

男人取出酒杯,注入琥珀色的透明液體,輕輕搖晃,湊到鼻端嗅著酒液的芳香醇美。「是他吧?薇妮雅。」

他笑著轉身看向窗邊一名細緻甜美的金髮女子。

女子姣美婉約的臉龐上有著一抹微不可見的複雜神色。

「那的確像是他的作風。」

薇妮雅•羅貝托輕啟嫣唇。

那西斯•羅貝托舉起酒杯啜了一口。「死神一個人在遙遠的臺灣恐怕太過寂寞,咱們派些人過去陪陪他吧!」

薇妮雅溫柔地微笑著,眼中飛掠過一絲淡淡的憤懣。

影子再一次取下通訊器,按下紅色小鈕,開始接受今天第四遍的疲勞轟炸。

(你在搞什麼?)通訊器彼端是咆叫的狂獅。(你怎麼會讓這種爛事發生?)電掣極力克制的將音量降低了些。死神的安危豈容輕忽!

影子實在是百口莫辯。「主人不讓我插手。」盡忠職守之一,便是完完全全地服從,前提是在主人不被人動上一根毛發的情況之下。

電掣仍然叨念不停。忽然,話題一轉,他問道:(聽說死神讓一個女人住進同一個屋簷下?)這可是駭人的消息呀!

「嗯。」影子沒好氣地哼了聲。

阿波羅那個大號廣播電臺,真是惟恐天下不亂。今天其他的「布萊克」精英可全都找他關心了一下主人和童如初的事情。

阿波羅根本是鬼,要不怎能自他三兩句的片面虛應之詞便推敲出完整的來龍去脈,且準確度高達百分之百?他自認自己是個少言沈默的人,卻每次都讓阿波羅套出許多事情;往後,絕對要三緘其口。切記、切記!

「主人的私事我不便多說。」之前的好奇寶寶,他也都如此打發掉的。

電掣啐了一聲。(懶得跟你耗!)跟阿波羅談條件換取消息還比較快些!(喂!勸咱們當家的把通訊器打開,別讓大夥兒為他一個人提心吊膽。)說完便收線,結束通訊。

影子伸手捏捏僵硬的頸背,歎了口氣。

這是今天的第四次了!

先前的阿波羅和波賽頓、雅典娜、風馳,也都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唉!他抬眼睨向樓梯的方向。看來只好硬著頭皮去敲主人的房門,希望主人已經睡醒了。

溫煦陽光自落地窗斜透進房,刺亮的光線擾醒床幔裏熟睡的可人兒。

童如初微睜開眼,還處在迷蒙狀態。

「醒了?」低沈磁性的嗓音自她頭頂上方傳來。

雷正側身托腮地看著她,他俯下頭吻住她柔美的紅唇。

「你睡醒的模樣好美。」他喜歡她在自己懷中醒來的嬌羞模樣。

童如初微微酡紅兩頰。他醒來多久了?他一直在看著她嗎?她實在愈來愈不懂他了。「我……我想梳洗了。」

雷的唇開始在她敏感的胸脯吮吻,她想起身,卻沒能讓自己的身子自他懷抱離開半寸,他將她摟得更緊密。

「不急,有的是時間讓你梳洗。」她的美麗與馨香,已經令他燃起體內欲望的火苗。灼熱的唇探索著她每一處的細膩嫩滑,欲望催促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流連,滑向下腹,探進她兩腿之間的馨幽禁地。

這時,一陣拍門聲打斷他的動作。

雷忍不住低咒一聲,悶悶地開口:「什麼似?」這個影子可真會挑時間!

門外的影子回道:「屬下有事想與您談談。」

雷微蹙眉頭思索了會,側身在童如初的頰畔輕觸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他起身套上一褲,開門離開寢房。

童如初起身,靠坐在床頭。她不懂他!

原以為他是個冰冷、沒有生息的寒冽男子,沒想到在住進這座「冥域」的這些天裏,意外地發現他許多迥異的面貌。

該怎麼形容他?邪、魅、冷、狠、殘、柔、暴、嬉……說不準的呀!

他有太多層面了。她也不想太瞭解他,因為……她怕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沈迷於他的魔障之中。

父母的婚姻是最佳借鑒——沒有愛,就沒有幸福。她不會讓自己的情感投注於一個不會回應情愛的男人身上。

她是個自私的女人,所以,她要保護自己。她可以交出背叛意志的軀體,卻不會付出乾淨清澈的情感;因為,她不想再被遺棄。那滋味,實在苦呀!

他之所以要禁錮住她的一切,僅只是對她謊言的懲罰;要她忠誠地服從,也只是源自於他的驕傲,絕不容許任何人對他有所不順從與欺瞞。

「雷•布萊克……」童如初不知不覺地喃念出徘徊在腦中的名字。

「說吧!」雷坐進辦公桌後面的高背椅,淡漠地開口。

影子走上前。「他們很擔心您。」一票麻雀,天天向他要人,吵死人了。

「他們是太閑了還是任務太簡單?」想都不用想,那票好奇寶寶準是將影子惹煩了,要不然影子也不會找他出面。

影子抬起眼看著雷。「他們想和您談談,您就和大夥兒聯絡一下吧!」

再不對那票麻雀打壓一下,恐怕「冥域」就要不得安寧了,好奇寶寶個個都想飛來臺灣湊熱鬧。無聊!

雷沈笑,伸手按下桌下的按鈕,酒櫃立時成了一大面螢幕;再按下一個黑色開關,各精英全面連線。螢幕分成四個格式,分別是義大利總部的阿波羅和波賽頓、日本的雅典娜、深圳的風馳、九龍的電掣。

「你們找我?」雷點燃起一根煙,緩緩吸吐著。

(龍頭老大終於肯現身了。)風馳在胸前畫個十字,再雙手合十。

(人家忙嘛!哪像你,在深圳混吃等死兼摸魚。)阿波羅習慣性的對風馳挑釁。

(總部很無聊吧?怎麼,閣下要不要也來這裏玩玩啊?深圳可是盛產美女呢!)存心氣死枯守總部的小羔羊,風馳咧嘴嗤笑。

(少放屁了你們!)電掣沒耐性的暴吼,阻斷叫陣的兩個白癡。

(布萊克先生,您不該太好玩的。)波賽頓埋怨地指責雷前些日子耍弄修羅黨四隻老鼠的事。

不讓影子插手,隻身投入槍陣之中,卻當它是場遊戲……這是何等嚴重的事呀,「布萊克」組織的最高領袖,豈能有半點差錯!

「不需要這麼認真,波賽頓。」雷實在覺得好笑。他們都當是病貓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靜默的雅典娜終於開口:(我明天飛到臺灣,請布萊克先生批準。)手中的任務比不上領袖安危的重要。

話一出口,其餘的人紛紛跟進。

(我對頭頭一片赤誠,請讓我這個超級天才美少年飛去臺灣為您遮子彈擋刀子吧!)阿波羅只差沒鬼地膜拜。

風馳啐他一口。(老大,別讓那個蠢天才、自大狂跑到臺灣去作亂,有我這個武術高手保護您就行了。)貶人又自薦,真是高竿。

電掣兩手交握,指關節喀喀作響。(礙眼又礙事的白癡!我離臺灣最近,我過去就好了。)

(不成。)波賽頓平空截斷三人的廝殺,憂鬱的臉部線條呈現一片陰霾。(他們太過浮躁,去了只會壞事。請讓我過去吧,布萊克先生。)

一票精英頓時成了一群麻雀,你來我往的,吱喳個不停。

「鬧夠了沒?!」雷一聲冰冷的問句,霎時將一群麻雀的嘴封祝

一旁的影子差點笑出來。

雷將手中的煙撚熄。「你們給我安分地在自個兒的工作崗位上,別任意擅離職守。」

關心他的安危是不假,但他不是沒長腦細胞,這一票人爭著想到臺灣來,絕對是想要一探他滯留臺灣的「原因」!

那個清冷美麗的「原因」,只有影子一人知道,影子向來沈默寡言,洩密者必然另有他人。

雙色瞳眸瞥向美少年。「阿波羅,你想一輩子待在總部嗎?」就是這個超級天才了!

(才不咧!)阿波羅心虛的吐舌頭嘿嘿笑著。

(布萊克先生,請您準許我到臺灣吧!)雅典娜再次提出請求,神情嚴肅。

雷看出她眼中那抹煩亂的惆悵,便拒絕她的要求。「你好好執行日本的任務,順便和姬宮好好做個了斷吧!」兩人糾纏了五、六年,是該了斷的時候。

(頭頭!)阿波羅斂去臉上的玩笑嬉鬧,正經嚴肅地道:(修羅黨一事,那西斯應該已經知道了。)死神現蹤,那西斯•羅貝托必然蠢蠢欲動。(請您務必小心。)

義大利是組織的根據地,那西斯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雷僅是冷冷一笑,眼神凜冽。須臾之後,冷冷地道:「好了,你們各自忙各自的吧!」結束通訊,精密儀器立即恢復原貌。

沈思了下,雷起身往樓梯走去。走上兩階時,他停住腳步對影子說:「去找個僕婦來,要懂得藥膳料理的。」說罷,便上了樓。

「懂藥膳的……僕婦?」影子一怔。

本以為主人是要交代他做好防備工作,以防敵人乍然來襲;沒想到竟是叫他去找個傭人來!

會是為了童如初嗎?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了。

童如初已經梳洗完畢並換上一襲水藍色的長洋裝,正要下樓,才走到門邊,房門便開了。

雷見到她下了床,並且已經整裝完畢,兩道眉微微不悅的蹙起。

「不是告訴你,我很快就回來的嗎?」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

「我餓了。」她的眼睛像是逃避似的,緩緩別開。

他將她放倒在寬廣的大床上,邪邪一笑。「我也很餓。」隨即伸手解開洋裝衣扣。「我想一口吞掉你。」一半欲望,一半戲謔。

瓷白麗顏微微泛出紅潤光彩。「我……我真的餓了。」她推開他的手。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總要這樣調侃她。每當惹得她又羞又赧、慌亂無措時,他就好象很開心似的。

「面勝桃花,頰賽芙蓉……」他輕吻她的頰。「令我心蕩漾。」他喜歡看她臉色有健康的紅潤之色。那種滿足感,令他覺得很舒服。

童如初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原來,她的蒼白礙了他的眼。

喜歡逗惹她臉紅氣喘,為的只是怕她的蒼白冰冷壞了他的「性」致。

之前,她竟還以為他是在關心她……

笨呵!不許交心呀,否則,將是不幸的開始。

不能忘呀,他可是個危險的男人哪!

「以後別再不聽話了,嗯?」沿著她的頸項一路吮吻,留下他的印記。

「什……麼?」她開始意識模糊。身體的背叛,恁是莫可奈何!

雷的俊臉上魅惑地勾起一抹邪笑。

「太麻煩了。」他褪去她身上的水藍洋裝。「還得讓我再替你脫去衣物一次,費事。」她的胸衣底褲一併被他褪了去。

童如初隻覺得一股熱氣自頸項爬上臉頰,又燙又躁。

「小可愛,乖乖聽話才是好女孩,明白嗎?」他欺身覆上她姣美無瑕的身子,吻住她誘人的唇,邪惡的手開始撩撥她純真的熱情。

種種掠奪再次開始……

速食店裏,童志翔兀自沈思發呆,阿山過來推他一把。

「你不吃啊?」阿山制著他未動的漢堡和薯條。

童志翔索性將速食拿給一臉垂涎的阿山。「替我解決。」他一點胃口也沒有。

「浪費食物會遭天譴。」阿山囫圇咬了兩口,一連吞下好幾條。

「死麻子,把薯條還給我啦!」阿山邊叫邊追著跑開的小豆。

柯菁然和阿牛皆對他們倆撇嘴。

「喂,難得週末出來Happy,你別擺這種鳥臉啦!」阿牛推推下滑的眼鏡,湊到童志翔旁邊。

童志翔打了個哈欠,有一下沒一下的拿吸管攪著飲料。Happy?他煩都快煩死了,哪還Happy得起來。

柯菁然吞掉最後一塊雞塊,「志翔,你們家的財務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你幹嘛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隨手拿起童志翔擱在桌面的可樂,才剛要喝,便被拿開。

「喝你自己的。」童志翔一口喝光殘餘的可樂。

「我的早就喝完了!」柯菁然有些生氣。「借喝下又不會死,那麼小氣幹嘛!」

阿牛將手搭上童志翔的肩笑道:「你又不是阿翔的女朋友,人家才不想跟你間接接吻哩!」笨蛋,連這都不懂。

柯菁然怒瞪阿牛一眼,負氣地撇開臉。

「喂,志翔。」阿山丟兩顆泡泡糖進嘴裏。「你女朋友咧?怎麼不找她出來玩?」

「什麼?」接過阿牛遞過來的泡泡糖,童志翔也吃了兩顆。

阿牛白他一眼。「還裝蒜?上次來參加我們學校校慶的那個長髮美女啊!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她是——」童志翔原本想說出兩人是姐弟,不知為什麼,他突然不想說出口,寧願讓朋友這麼誤會下去。

「啥?」阿牛不解地看著他。

柯菁然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嘴巴嘟得高高的生著悶氣。

「她……最近比較忙。」童志翔隨便搪塞。

「她在哪上班?」她年紀應該比他們大吧!阿牛暗忖。

「老女人。」柯菁然惡劣的撇下話。

「你說什麼!?」童志翔兇狠地怒瞪她。

柯菁然暗自咬牙,心裏對童如初嫉妒得不得了0怎樣!?我就是要說她是老女人、老妖怪、老巫婆!」驕縱的柯菁然一連罵了好幾句,一泄心中妒火。

「你!」童志翔的臉繃得緊緊的,活像要揍人一樣。

「喂——」阿山突然瞥見透明窗外的一抹身影,趕緊推推身旁的童志翔。

「幹嘛啦?」童志翔轉頭瞪住阿山。

「你快看。」阿山比比對街。

童志翔和柯菁然一起順著阿山的視線往對街看去。

姐姐?還有……她那個外國人上司。

「那個俊男是誰?」阿山好奇地問。

童志翔起身追了出去。但這裏不比他們居住的山區,位於熱鬧地段的黃金鬧區向來人來人往,才追了一小段,便丟了蹤跡。

「Shit!」童志翔懊惱的瞪著前方。

自姐姐離家後,已經好幾天沒跟家裏聯絡了。

那個渾身邪佞氣的男人竟然摟著他最寶貝的姐姐,真是可惡!

「你到底想去哪里?」童如初側過頭看著雷。

「巡視一下我的產業。」他半玩笑地應道。

兩人極度出色的外型,惹來許多路人驚豔妒羨的眼光。

但那些垂涎的眼光,很快在雙色瞳眸的惡瞪之下急急收回。

「你的產業?」她疑惑的瞅住他。

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來自何處、身份背景、年齡、職業……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名字;還有一份她自認為他絕非普通人的直覺。

她對雷•布萊克的認知,實在貧乏至極。

雷摟著她走進一棟嶄新氣派的百貨大廈。「你不會以為我是無業遊民吧?女人。」

他名下的產業,屬於「白麵」的囊括了歐美亞各國,衣食住行育樂樣樣都有。

他領著她來到珠寶部門。「挑選你所喜歡的。」他先前派人送到「冥域」給她的衣物就是自此處而出的。

童如初微微皺起眉。「為什麼?」無功不受祿,她不想收受他的任何東西。

他淡淡勾起一抹笑。「你值得。」就這麼簡單。

以前贈珠寶華服給女人純粹是她們要求,亦或是對那些取悅他的女人論功行賞;而現在,完全是出自於他內心所衍生的想法——她值得最好的!

童如初卻是搖頭拒絕。「我不要。」

他送她珠寶,只不過是她的身體「取悅」了他。她是多麼地卑微呀!不過是供他尋求歡快的床伴而已。

不知為何,心中竟有股刺刺的感覺……

她的拒絕令雷不悅。「過來。」閒逸收斂,他神情淡漠地盯住她。

他隨意拿起鑽鏈首飾,粗魯地強為她戴上。

璀璨豔光,無疑地襯托出她高貴優雅的氣韻,雷讚歎道:「你果然適合!」他一直覺得她的神韻氣質不同於一般人。

他的話讓童如初倍覺諷刺。「我只是個凡夫俗子。」她一一脫去首飾。「實在消受不起。」她只是個被父母遺棄、不知來歷的人。

雷頓生怒意。「不要企圖違拗我!」他的冷眸中投射出寒意。「將你的忠誠和服從表現出來。」

她咬住唇不說話。

雷將首飾胡亂塞進她手裏,冷冷說道:「你不愛欠人是吧?我就是要你欠我一輩子,明白了嗎?」

童如初感覺一陣心悸。逃不掉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她?

不讓她有繼續怔愣的機會,雷拉著她往外走,將她粗魯地推進車裏,他則滑進駕駛座,油門一踩,疾駛狂飆。

車子在車陣中狂野地奔竄,直到擺脫掉城市的灰暗嘈雜,到了曠野僻靜的山頂,終於停祝

天幕正被一片澄金燦芒籠罩住,又是倦鳥歸巢的黃昏時刻。

「我想回去了,好嗎?」她淡淡開口,垂下眼不願看見那片夕陽;她不要心底的惆悵額外的增添淒涼無奈之感。

雷只是看著她,沒有說什麼。

「我討厭夕陽。」她再次開口。

他伸手托起她的臉。「我也討厭。」他輕輕撫上她胸前的黑晶墜子。「但是——」俊酷的臉上揚起一道詭魅笑容。「我喜歡看著它被黑暗吞噬的樣子!」雙色瞳眸閃爍出妖異光芒。

「為什麼?」她為他惡魔般的詭魅怔愣住,不知不覺地脫口問出。

他俯近她柔美的唇,輕輕舔舐。「我喜歡黑夜。」他是死神,黑——是隸屬於死神的顏色。

童如初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不敢看黑晶墜子上那把吊詭的刀,怕自己的靈魂會被奪了去。察覺到她的輕微顫抖,他摟住她輕問:「怕嗎?」幽冷的低沈嗓音恍如索命音符。他捧住她瓷白的臉,定定地壑視著她。「就算你怕也來不及了,你的靈魂註定要奉獻給死神的,你認命吧!」

童如初再次問自己——雷•布萊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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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4:22


天氣逐漸變熱,夏天又即將來到。

煩呀!雷•布萊克的話恍如一道枷鎖,將童如初緊緊的制箍住,令她動彈不得。

真的逃不掉了嗎,她是不是開始背叛自己了?不由自主,無可奈何呀!

冷靜與清晰的理智,逐漸自她的心中撤離;一切,都在改變當中……

不,不可以!她一定要阻止才行。愛上他,將會是她不幸的開始!

她絕對不要再被遺棄了。

幼時被親生父母遺棄,長大後又遭養父遺棄;那麼未來呢?是否也一樣逃不過註定會被遺棄的命運,得不到一份屬於她的摯愛?

老天,請給她一點力量吧!她必須勇敢的逃開雷•布萊克的魔障,她絕不能愛上他這個危險的男人!

他不會對她付出任何感情的。他要的只是她完全順服的忠誠;他喜歡的,也只是她這副軀體;留下她,只是想要懲罰她曾經犯下的欺瞞之罪。

囚禁一輩子——多麼殘酷的懲罰呀!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必然將她尋獲……多麼可怕的男人。

茫然的眼神緩緩移動,目光落在鏡中的一抹身影。

不自覺地,一些殘亂的歌詞飄逸出口——

愛上你我劫數難逃,

為你坐愛情的牢,

一輩子讓情索在我胸口繞……詞/李克明

劫數難逃呀!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去招惹他,不該將自己賣給他。

償還了童家的養育恩情,卻賠上自己,背負一身情債。

淡淡淨淨窗前明媚態

分分寸寸陽光走階台

來來回回心事揮不開

數數落落情字一身債

童如初將戴在脖子上的鏈子取下,擱放在梳粧檯上。

她不要再繼續讓那彎刀索取她的魂魄了。她轉身打開房門走下樓。

雷正在翻看一份總部傳過來的資料,看見童如初下樓,他離開辦公桌,走到她面前攬她入懷,輕吻上她冰涼的唇。

「這個顏色很適合你,清冷、高貴、脫俗。」水藍光華為她的美麗增添了高貴神采,熠熠動人。

「你不覺得這個樣子的我太過冰冷、太過乏味,很有可能會礙了你的眼?」她故意淡漠地道。

童如初的冷淡挑起雷微微的不悅。他淩厲的銳眸,很快的發現她胸前墜鏈不見了。

「鏈子呢?」危險的雙色瞳眸微微眯了起來。

童如初退開他的懷抱,淡淡答道:「取下來了。」再不取下,她就要跌進他的魔障了。

屋內突被冰冷氣息籠罩,悄然無聲息,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雷粗魯的拽住她的手臂,硬拖她上樓。

「你放手呀!」好痛,手快要脫臼了。

他伸手取來擱在梳粧檯的墜鏈,強行為她戴上,語氣危險地開口說道:「你最好不要挑釁我的耐性。」他強行扳回她別開的臉。「戴著它,以後不許再取下。」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她必須得戴著他專屬的身份象徵。

「我不要。」她伸手又要取下。

「你敢!」他的怒氣漸升,箝住她的手。

她也開始惱火起來,一邊掙扎一邊怒道:「你不能支配我的意志。我既不願,你便不能強迫。」

雙色瞳眸迸射出冰冽寒氣,煞是令人悚然。

「我不能?」雷傾身逼向她瓷白的臉,「我買下你的忠誠,你就得服從於我;就算是強迫,你也只能承受。」他在陳述她的義務,宣告他的權利。

「不!」她清冷的瞳墨偶迎上他憤怒的魅瞳。

他又危險地眯起眼。

童如初微微蹙眉,神態冰冷,緩緩說道:「我賣的只有身體,我的身體忠誠於你就夠了,其他的我不願意給。」

一旦付出真心、交出靈魂,不幸,便會降臨。

被自己所愛之人遺棄,將會是一件不幸的事。

她的自私,不願讓自己承受那樣的痛苦。所以,她選擇了逃避。或許惹得他厭煩,他便會將她趕走也說不定。

童如初的拒絕姿態,嚴重地激起雷的憤怒。

該死的!這女人竟一再的違拗他、忤逆他!

她不願當他的女人,卻寧願做他的情婦!

「很好……」他挑眉看著她。冷冷笑著。「既然你這麼想要當暖床的情婦,我就成全你。」

他的無情話語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戳穿童如初脆弱的心。

「過來!」他的怒眸盯住她嫩白的麗顏。「現在,執行你的義務,取悅我。」冷峻言詞中滿是寒意,沒有半點溫度。

童如初咬了下唇,邁開沈重步伐,緩緩靠近他,無措地呆站在他面前。

他嗤地冷冷一笑。「怎麼,不知道情婦該做什麼嗎?」眼中憤怒的火焰,覆蓋了他所有理智。

他拽住她,強行拉她到茶幾旁讓她反身趴站,上身俯貼桌面;撩起她的裙擺,他迅速解開自己褲頭,不顧她的反抗,蠻橫育暴怒地強行將勃起硬挺進她還未潤澤的窄穴。

「不要——」乾澀的不適與他碩大的乍然接觸,讓她哀吟出口!

她沒有反抗或是掙扎。如果他能夠自此開始不再索討她的真心與靈魂,只拿她的身子來抵消那一筆金錢,那麼,她願意承受他刻意的羞辱。

然而……她的委屈承受,卻更讓雷怒火高漲!

他伸手攫握住她雙ru,用力擠捏,惡狠狠地道:「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放過你,這輩子,你休想擺脫我。」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童如初顫抖地囁嚅著。

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她不明白!

回答她的,只有雷的一聲冷哼,以及他在她體內一次又一次無情鷙猛的衝刺。

好冷,她覺得好冷……

一個人的心性、情緒能被人影響到臨界點,終至爆發、狂怒,足可證明那人的影響力實在駭人至極。

影子愣愣的呆立在一樓,支頭想著半個鐘頭前氣急敗壞、拂袖而去的主人。他真的想不透,向來冷靜超乎常人的死神,怎會失控到暴怒的程度。

就連當初薇妮雅的背叛,主人都沒這般暴怒……可見主人相當在意童如初。

唉!他們兩個人之間出問題,倒楣的可是他。

主人出門時命他不準跟上去,這……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呀!那西斯不知何時會出其不意來襲擊,他必須寸步不離地保衛主人才可以。

要是讓波賽頓知道他沒跟在主人身邊,肯定拿槍轟掉他的腦袋。

罪名是——怠忽職守。

樓梯轉彎處飄下一抹白皙身影,影子側頭看著童如初輕盈飄下樓。

「他出去了?」童如初環視著空蕩的大廳,她知道他是雷的隨身保鏢,好象是叫作……影子。

影子微一頷首,端視了她一會兒,開口說:「你不該惹主人生氣的。」口氣像是有些責備。

童如初微微苦笑了下,「他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影子沈默一下,又道:「主人向來尊榮貴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最好多順著他些,不要違逆他。」破天荒地,他竟會說這麼多話。

童如初淡淡瞥開眼!望向落地窗外的如茵綠地。

順著他?她也是有脾氣、會惱、會怒的人呀!更何況,她並沒有刻意挑起他的憤怒,她只是……只是避免讓自己被奪去魂魄的自私女人罷了。

她不希望自己愛上那個危險又專制的男人,非常的不希望!

童如初走到門前,影子喚住她。「你要出門?」

童如初點頭,「出去走走。」她離家好一陣子了,該回家一趟看看母親和弟弟才是,免得他們掛心。

「……請儘早回來。」主人並沒有交代說不讓童如初出門。

優雅身影逐步移動,漸行遠去。

見到童如初的童志翔好生訝異。「姐?」他呆了下。

「怎麼了,姐變得很可怕嗎?」她含笑進屋。

童志翔隨即跟了進去,姐弟倆一塊坐下來。

「你又翹課了?」童如初看向時鐘,才下午三點。

童志翔頑皮地伸出一指比比太陽穴,再轉個圈圈。「拜託!今天是週末耶。」

「週末?」

她居然無心到連今天是何月何日都漠視了。「媽呢?」她沒問父親,反正她也不想看到他。

「到超市買晚餐的材料。」倒了兩杯果汁,他將一杯遞給童如初。

她啜了一口。「你們都還好麼?」畢竟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二十年,她仍然還是掛念他們的。尤其,是在她心煩意亂的現在,心裏更是渴望尋求親情的溫暖來撫慰內心。

「姐,你好象瘦了。」童志翔放下杯子,移到她身邊端詳她憔悴的面容,心裏很是不舍。「是不是你的老闆太過苛刻員工?」那張帥氣的臉頓時黯了下來。

她搖頭。

「還是你住在他那邊住得不習慣?」他再問。

「不是的,那裏很……舒適。」她言不由衷地輕輕搖頭。

「冥域」果真取得恰當。那兒的確冰冷,沒有生人氣息。

童志翔沈吟了下,忽然問她:「他有沒有欺負你?」這才是自己最在意的事。

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使得童如初一時怔愣祝

「他真的對你亂來!」帥氣的年輕臉龐突地化為肅凝。那混蛋真是可惡透頂,居然敢動他的寶貝姐姐。

「志翔!」童如初伸手輕拍他緊握住拳的手。「我很好,他沒有……對我怎麼樣,你不要胡亂臆測。」他的激動令她詫異,她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會有這麼火爆的一面。

童志翔望著她,像在審視似的看了許久,才悶悶地開口:「你還是回家比較好,我覺得那個男人很詭異,你最好不要跟他有什麼牽扯。」一想起她被那男的摟抱著,他心裏就老大不痛快。

童如初卻是呆呆地,說不出話來。離開他……她也想啊!但……他不會放過她的。哪怕窮碧落下黃泉,他都會將她親手帶回吧!

他若肯放過她,她又何必這般痛苦。她沒忘記他曾揚言她若離開,童父的事業必遭困頓。

她不會關心父親事業的興衰,但卻會擔心母親遭父親的遷怒出氣,平白惹來父親的謾駡與拳打腳踢。

「姐。」童志翔喊著怔愣的童如初。「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依他對自己姐姐的瞭解,她一向不喜歡親友以外的人太過親昵地碰觸她的身體,而那個雷•布萊克居然可以摟著她的腰,舉止如此親昵。

「我……」童如初咬住唇,頓了下,連連搖頭。「我沒有!」不!她沒有愛上他!沒有!沒有!沒有!

童志翔仍繼續說道:「姐,你應該很清楚,不相愛或是單方面的付出情感是很悲哀的一件事。」父母就是一個最佳的例子。他頓了下又道:「那個男人太過詭邪、太過出色,恐怕不是託付終身的好對象。」

童如初勉強一笑,輕聲說:「志翔,你想得太多了,我和他只是……主雇關係而已,不會有什麼感情牽扯的。」

「最好是這樣。」童志翔撇撇嘴。

「我該回去了。」起身走到門前,童志翔跟她問了「冥域」的地址,她寫了地址給他,便心神恍惚地離去。

童如初才剛離開童家一小段路,身後便傳來一道驕蠻清脆的女聲。

她回過頭。「你是……」眼前的少女似乎有些眼熟。「你是志翔的同學?」如果沒記錯,是叫柯菁然吧。

柯菁然走向她,神態高傲地撇嘴斜睨著她。「喂,你是志翔的女朋友,幹嘛又另外勾搭上外國俊男?想腳踏兩條船啊!」嫉妒令她口出惡言。「不要臉!」

童如初清冷的眼中有了抹了然。「柯同學,請你在未瞭解事情之前,先不要妄下斷言,那是一種很幼稚的行為,你懂嗎?」

「你敢罵我!?」柯菁然氣得瞪大眼。

童如初搖頭,淡道:「我是志翔的姐姐,不應該是你吃醋的對象。」

「嘎!?」柯菁然先是愣住,而後意會到自己的心意被人窺知,紅著臉輕哼了聲,然後匆匆跑開。

「少女情懷呀!」搖頭淡笑,童如初又往前走去。

再不走快一點,待會兒夕陽隱沒,山路可會是一片漆黑。

「啊!」突然一隻手圈住她的細腰,令她駭然地低呼出口。

「你上哪兒去了?」雷恍如夜之魑魅般的出現在她身旁。

童如初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她捂著驟跳的心口說:「你嚇壞我了。」他似乎不生氣了。

雷親吻她微啟的唇,將她摟緊。

他真的不生氣了嗎?童如初有些納悶。

「你去了哪里?」他摟著她繼續往前走。

「回我家。」見他似乎沒生氣,心情又像挺好,她便回話告知。

他停下腳步,性格的眉有些蹙攏。「以後別再回去了。」

她也蹙起娥眉,看著他微微不悅的臉。「有理由嗎?」他真的想把她關在「冥域」裏嗎?

他深邃精銳的雙色眼眸望進她清澈晶亮的困惑水眸。「別和你那個沒有血緣的弟弟太接近。」那個少年是以一種愛慕的眼光在注視著她,他不允許任何男人以那種目光盯視他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童如初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瞪住雷。「志翔是我的弟弟呀!」姐姐和弟弟親近,有什麼不對嗎?

他伸手將她攬進懷。「你們並沒有血緣關係。」

「你……」這下她總算懂了。「志翔才十八歲,他只是一個孩子,而且他是我的弟弟!」好可惡,她又沒有「戀弟情結」!

「總之,以後沒有我允許,不準你踏出冥域一步!」不理會她的杏眼圓瞪,他摟著佳人回到「冥域」。

一進屋,便迎面撲來陣陣膳食香味。

雷拉著童如初坐下,影子立即走入餐廳,沒多久,便領著一名微胖的婦人出來。那婦人手上端著一碗香味四溢的湯汁。

童如初滿臉不解。

「喝掉。」雷接過那碗湯汁,端到她唇邊。

何嫂是他負氣出去後,找了許多家藥膳料理店才挑選中的;當下便將人給帶了回來。出門時,他確實氣急敗壞,後來他細想了下,他不排除她是故意想讓他對她厭煩的可能。他差點忘了,她是個聰穎的女人。

「這是什麼?」童如初莫名所以地看著湯汁。

「何嫂。」影子指示何嫂作解釋。

何嫂先是笑笑,然後才說:「這是藥膳的一種。」

在經過何嫂的一番說明之後,童如初大概瞭解她面前這碗燉湯有補血暖身的作用。

其中她只記得兩樣:紅棗含鐵質,防貧血;桂圓可以促進血液迴圈,使身體暖和起來,適合手腳冰冷的人食用。

「一定要喝嗎?」她的娥眉微微蹙起。

雷揮退影子和何嫂,「喝了它,對你長年冰冷的體質將有所助益。」他希望她能紅潤健康。

「我不喜歡桂圓的味道。」她神色略顯黯然。

他不希望抱著一副冰冷的身軀,也不願見到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這一切,只為了不想歡愛時會掃了他的「性」趣吧?她兀自在心中猜測。

但是執拗的雷卻硬要她喝下那碗湯。

她搖頭。「我真的很不喜歡桂圓的味道,那甜味很膩。」她向來不愛甜食類的食物。

「我堅持,你非喝不可。」雷端起湯汁狠了一口,抬起她的臉,將口中湯汁喂進她嘴裏。

直到那碗湯汁全由他喂完,童如初仍然無法自怔愣中回過神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一下子殘冷無情,一下子溫柔和煦……

「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可會當成你是在勾引我喔!」他舔去她唇邊的湯漬,戲謔地道。

不知是藥湯的關係,還是他輕狎的話語,童如初嫩白的面容倏地轉為酡紅,醇醉得迷人。

「就這樣一輩子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嗯?」溫香軟玉抱在懷中,心中滿足欣悅無比。

童如初靜靜地偎在他胸中,極力遏止自己點頭允諾。

明知道他眷戀的只是自己的身子,她卻仍是傻傻的栽進那片溫柔的魔障之中。

是夜,萬籟俱寂。

風,揚起鬼魅氣息;空氣之中,有著淡淡的腥殺之味。

夜幕中,一彎新月恍若死神手上那把勾魂奪魄的彎刀,詭譎至極。

五條人影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潛進屋裏,俐落的上了二樓。

五條人影悄聲進入房中,緩步趨向床,才剛舉起槍,便立即感到握槍的手有股刺骨劇痛,槍支紛紛落了地。

「哇啊!痛死了!」其中一人捂住被筆尖刺出鮮血的手吼叫起來。

原本已熟睡的童如初立刻被驚醒,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駭愣祝

「別擔心。」雷在她耳畔低語,握住她冰冷微顫的手。

五名闖入者相視一眼,大喝:「死神,納命來!」

還沒出手,五條人影已相繼倒地。

雷左手的掌心雷射出四發子彈,門口的影子則射出一發。

「不——」童如初低呼一聲,雙手捂住臉。

「沒事了。」他摟住她,輕聲安撫。「有我在,沒事的。」

他轉頭對影子交代,五名闖入者很快就被處理掉。

「你……有人要殺你?」她訝異地盯著一臉不在乎的雷。

「一隻極富野心的笨耗子罷了。」笨蛋那西斯0睡吧!」他摟著她,輕撫她的發。

睡意全消的童如初心中泛起陣陣疑慮,雷•布萊克究竟是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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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6:47


璀璨光線自天際斜斜地灑落,使得原本幽暗沈凝的建築略微明亮起來。

以中間一棟兩層的別墅為軸心,別墅周圍環繞著碧茵綠地,有花樹、有鳥囀鶯啼。

和煦春風逐漸轉為悶熱,季節即將轉換。

夏天到了,她的手與腳依然涼涼的,膚色也仍是一片蒼白。

藥膳、燉湯……有沒有成效還無法得知。 畢竟,她才食用了三天。

何嫂是雷在三日前找來的。拂袖而去的他,當時該是處於憤怒狀態,怎會要心思想到這種事?

她實在想不透,他到底想拿她怎麼樣?

難道,真要將她囚禁在他身邊做一輩子的禁臠?這樁「交易」真的沒有期限嗎?

那麼……如果真有期限,期滿了,她又該何去何從?童家……不,她不想再回童家。沒有溫暖與血緣的聯繫,反而讓她覺得自由自在,不必再受束縛。

她其實是很討厭父親的。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

但,她就是討厭呵。更甚至,她或許是恨他的。她討厭他的原因,是因為自她有記憶開始,他便常常對母親冷言冷語、刻薄怒駡。

她和弟弟早在小時候便知曉父母的婚姻是個錯誤。

生性固執嚴厲又不苟言笑的父親非常陰沈,母親常在私底下罵他是心理不正常的神經玻

尤其是前陣子經濟陷入困頓時,父親情緒大受影響,總是天天吵、天天鬧,弄得一個家不像家,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並且經常口出惡言,說要讓母親陪他一塊下地獄!

擁有那樣的父親,是志翔的不幸吧!幸好她這個沒有血緣的外人只需忍受二十年就夠,不像她那可憐又無奈的母親與弟弟,必須忍耐一輩子。

自小到大,父親的慈藹笑容只會偶爾對志翔展露;對她,則是吝於施捨半分。她一直以為那只是父親重男輕女觀念使然,原來是因為她並不是童家的骨血。

童家,她是不會回去的了。一個沒有根的人,應該何去何從?她又離得開他嗎?她的魂魄、她的情感,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一點一滴的被雷所吞噬。

「小姐。」何嫂溫潤的聲音拉回童如初恍惚的思緒。

她看見何嫂手上端著一盅湯汁,便微微蹙起眉。

「快喝了這碗桂圓紅棗茶,趁熱喝最能達到滋養功效哩!」何嫂走到樹蔭底下,微微彎身將湯汁端給她。

「等涼了些我再喝。」又是桂圓,她最討厭這種帶著膩甜的香味。

「不行不行,主人交代過,你每天都得喝光光才行。」主人交代要她看著小姐喝完才可以。

童如初正想說些推拒的話,抬頭瞧見雷正往這邊走來,便沒開口。

「主人好。」

雷遣退何嫂,在童如初身旁坐下,看著她手上那盅未動的桂圓茶,他傾身在她耳畔說:「喝掉。」他仍是一貫命令的口吻。「不許你有任何藉口或理由。」

專制又獨裁的男人!

童如初端起湯液,輕輕吹氣。「涼了再喝,免得燙口。」不許她找藉口或理由,那拖應該不算是違拗吧?

雙色瞳眸有著了然的光彩。他接過她手中的湯汁,輕啜一口。「不冷、不熱,正好入口。」他將湯汁湊近她唇邊。

童如初微微撇開臉。並非她排斥或討厭藥膳,她只是純粹不喜歡桂圓的味道,太膩、太甜了。

「不聽話?」他邪邪一笑,伸手托組她的後腦勺。「我來喂你。」他開始將湯汁以口喂給她。

當最後一口湯汁喂完,他的舌蓄意竄圖她口中恣意侵佔、糾纏。

冗長的吮吻一結束,童如初紅著臉,連忙平順自己紊亂的呼吸。

「如果這幾天有什麼奇怪的人出現,你就當作沒看見,不必理會。」雷突然說道。

「奇怪的人?」童如初看他神情不像戒備謹慎,猜想他所指的應該不是會對他不利的人。

她臆測道:「有什麼人要來嗎?」看他的神情似乎是輕鬆閒逸,她猜想可能是他的朋友。

他微勾起唇角。「我的部屬。」那票麻雀必然獲知他被襲擊之事了。

這時,影子緩緩走來,雷起身與他低聲交談。

兩個男人往屋子裏走去。

童如初望著身影消失的方向發怔。她從剛才他們的交談之中,隱約聽到德國毒氣、任務之類的話,不由得心生懷疑。雷究竟是何身份?

「漂亮姐姐。」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她的冥想。

回頭一看,她面前站著一名短頭髮的絕美少女。「你……有什麼事嗎?」童如初起身問道。

少女的絕美容貌讓她看得有點呆楞。

「我——」

「少噁心了你!」美少女才剛要開口便被另一道突然介入的男聲阻斷。

童如初又是一愣。

「少裝可愛了,堂堂男子漢丟不丟臉啊你!」說話的是一名翻牆而入碩壯男子。

童如初好生訝異。「你不是女的?呃……抱歉,我只是有些意外;你長得很……好看。」童如初歉然地道。

「被這麼漂亮的姐姐誤認,表示我真的是非常可愛又討人喜歡。」阿波羅斜睨一旁作嘔吐狀的風馳。「比起某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我可愛多了。」

「死小鬼,欠揍啊?」俊逸的風馳指關節喀喀作響。

阿波羅兩手擦腰,漂亮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我昨天已滿十八歲,不是什麼小鬼了!」風馳故意拿出扇風,打個意興闌珊的呵欠,擺明瞭就是嗤笑他。

阿波羅突然轉身對呆怔的童如初一笑,輕聲說:「漂亮姐姐,咱們到別的地方聊,別理那只水母。」他的刀子嘴可是名不虛傳的。

「你……」風馳唇角一抖一抖的。死小子,竟敢罵他構造簡單,「美姑娘請留步。」風馳很不客氣的推開阿波羅,對童如初展露陽光般的笑容。「在下有事向你請教,咱們到那邊談,不要理那個娘娘腔的人妖。」他存心讓阿波羅得內傷。

「你這個大草包。」阿波羅跳出來,擺開格鬥的架勢。

「怎麼!你才是個蠢天才!」風馳也蓄勢待發。

童如初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這兩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你們……」她走到叫陣的兩日呢中間。「到底有什麼事?」他們不會似乎專程跑到別人家裏決鬥的吧?

「哈哈,Sorry。」硝煙味逐漸散去。

阿波羅快速理理面容,輕咳了下。「是這樣的,請問這裏有沒有住著一位長得冷冰冰的男人?」死神也真是的,放著那幢皇宮不住,跑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唉,實在太委屈他這個美少年超級天才的尊腿了,早知道乾脆開直升機來算了。

「笨蛋!」風馳揉揉太陽穴。「你會不會形容啊?什麼叫冷冰冰,我還長得熱呼呼咧!」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這小子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癡。

「你們要找人?」童如初打量起兩人,開始思索著。

風馳點頭。「這附近有沒有一個長得很‘外國’的混血兒俊男?」死神雖是混血兒,但全身上下除了發色承襲自他母親玉夫人外,其餘的根本沒一處像東方人。

阿波羅白他一眼。「水母就是水母!」什麼叫作長得很「外國」?形容得不倫不類。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鬥嘴,童如初急忙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有著雙色瞳眸的人?」兩人詫異的表情,證實了她的臆測。

「你知道他在哪里?」阿波羅好崇拜這位漂亮姐姐的慧黠靈敏。

兩人像爭糖吃的孩子,一人一邊拉著童如初的手搶著要她回答。

她搖頭輕笑道:「他就在——」

突地,一隻健臂將她攬進寬硬的胸膛。

「哇啊!」阿波羅像見到鬼一樣,大叫往後跳開一步。

風馳身手也快!嘿嘿乾笑地往旁邊一跳。

好可怕、好可怕!死神的臉像要捉人去砍頭一樣,不趕快離得遠一點,一定會被那兩道銳利的眼光射穿!

阿波羅和風馳苦笑相視一眼,不用說也知道,方才被他們「騷擾」的女子,肯定就是與死神住在一起的……唉!慘哉!

「他們是你的部屬?」童如初輕輕開口,抬起臉見到雷一臉沈肅的怒容,不禁有些駭然。

他……在氣她的多事嗎?她是不該過問他的事,對他而言,她只是他微不足道的床伴而已。

雷瞪了臉色哀淒的兩人一眼,摟著童如初往屋子走去。

阿波羅和風馳隨即跟上。

「看見沒?」阿波羅滿臉詫異。

「我又不是瞎子。」

風馳也是好生驚訝。

他們在剛剛死神摟著漂亮姐姐之時,看見了垂掛在漂亮姐姐頸項的黑晶墜鏈——「奪魂」。

死神的身份象徵竟然會在童如初身上,這真是一件超猛霹靂的事啊!

「你先上樓休息。」

雷一進屋,便喚來何嫂帶童如初上樓。

童如初沒說話,默默上了樓。微微垂臉的她,沒有發覺雷的表情是和煦溫柔的線條。

但當他回過身面對部屬時,一雙冰冷的眼立即發出妖異之光。

「你們兩個擅離職守?」雷在高背椅坐下。

「擅離職守?」阿波羅打哈哈。「沒那麼嚴重啦!本天才只是很擔心你,趕來護駕而已。」

影子靜佇一旁,眼底滿是不以為然。護駕是真,想來湊熱鬧也不假就是了。

「你呢?」雷看向風馳。「任務完成了?」

風馳把玩他的隨身柳葉飛刀,「差不多了。」那個小Case。哪比得上這邊好玩。「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任務。」趕快打太極拳,免得被踢回香港。

雷沈吟了會兒,問道:「你與電掣、楚家了斷了?」派他們到香港,除了任務,便是讓他們和楚家的恩怨做個結束。

風馳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答道:「我一向看得開,電掣的死心眼、牛脾氣,倒真是讓楚家吃足苦頭。」連人家女兒也不放過,唉!

要不是電掣正和楚家鬧得不可開交,依他那火爆性子,怕早就飛來臺灣湊一腳了。

「雅典娜還沒出現嗎?」她可是第一個請求批準飛來臺灣的人,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啐!」阿波羅輕啐一聲。「她肯定被姬宮纏住了,走不開。」連這都不懂!

兩隻麻雀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雷點燃一根煙,呼出嫋嫋煙霧,開口道:「波賽頓沒來嗎?」會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太瞭解波賽頓,沒有同阿波羅一起來,倒教他頗為意外。

「他啊,哈哈!」阿波羅拿出扇風,「本來他也是要一起來的,沒想到出門前被一通電話絆轉—你母親,玉夫人將他給召喚了去。」

雷微蹙起眉。「母親知道了?」那西斯派人狙擊他的事,已經傳到她耳裏了?

阿波羅點頭。「玉夫人很擔心,將波賽頓召去,一定是向他問起你遭人狙殺的事。」可憐了護主心切的波賽頓哪!

「喂,影子老兄,這麼久沒見,你也開開尊口如何?」風馳沒預警地將手上一柄飛刀射向影子。

影子兩根指頭便擺平。「別來無恙。」影子沒好氣的,漫應。好久沒見——才怪!天天給一群吱喳麻雀吵得耳根不得清淨,他一點也不「想念」他們。真的!

「哇!好香!」不知何時阿波羅手上捧了一碗香味四溢的雞湯正要喝,何嫂慌張跑來。

「主人!湯……湯不見了!」何嫂氣喘籲籲的。「有小偷啦!」竟然偷走要給小姐喝的燉湯。

「這不是你該喝的。」雷伸手取走阿波羅正垂涎的燉湯。「以後沒我允許,不準進廚房。」

「嘎?」阿波羅呆掉。那他肚子餓了怎麼辦?難道要他去吃草啊,嗚……虐待天才美少年是不仁道的。

「那東西不能喝嗎?」風馳看著龍頭端著那碗「好料」上樓,納悶地問。

影子伸伸懶腰,大拿淡開口:「那是給如初小姐準備的,你們哪吃得起。」可以聞聞香味已經很福氣了,況且……他們也不會需要的。

「哇啊!」阿波羅跟風馳兩人又挖到一則超級花邊新聞。

得趕快和大夥兒連線才是。呵呵!

聽到開門聲,童如初趕緊閉上雙眼。

雷將燉湯放在茶幾上,走到床沿,伸手撫上她嫩滑的臉頰。「起來,我知道你沒睡著。」

微顫的長睫泄了密。

她只得起身,靠坐在床頭。

「為什麼不睡一會兒?」他夜夜對她需索無度,想讓她在午後小憩,將睡眠補回來。

她看向窗外天幕,淡應道:「睡不著。」若能入眠,她也不會這般心煩意亂。

他俯下頭要吻她,但她別開臉。「又不聽話了。」他的唇畔泛出肆笑。

定住她的頭,他執拗的唇硬是欺住她無法閃躲的紅豔柔唇,狂肆吮五呢,直到滿足了,他才放過她略微腫脹的小嘴。

「喝了這碗湯。」他將燉湯湊到她唇邊。

「我喝不下。」冰冷的手圈住身子,她往旁邊挪開些許。

「喝了它,乖。」他再次哄道。

瓷白嬌顏的娥眉蹙起。「不要強迫我,我真的喝不下。」

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強迫她?不喜歡她冰冷的身子,他可以不要抱她;不愛她蒼白的臉礙了他的眼,他大可不要看她呀!

厭了、倦了,放她走就是了,何苦為了懲罰當初她的謊言而強要囚住她?

只因為她不願將身子以外的心與靈魂順服地交予他,他的驕傲與自尊無法容許有人忤逆、不馴,所以才不願放過她……

雷托起她垂下的臉。「不是要你乖乖聽話的嗎?」俊帥的臉略顯不悅。為何她老是要違抗他!

她倔強的咬住唇,不肯開口說話。

那清冷的疏遠姿態令他怒氣漸漸上揚。「叫你喝就喝!」

「不!」

推拒的結果,那碗早已涼掉的湯汁竟翻倒,湯汁全都溢灑在她身上,自腰部以下,她的身體全都沾上了湯汁。

「我、我去換洗一下……」嫩黃色的絲質衣料,讓她的下半身呈現若隱若現的誘人風情。

童如初才一起身便遭一隻有力的臂膀拉回,只見雙色眼瞳迸射出熊熊欲火!

「不要!」她推阻的手遭他箝制在頭頂。

「乖乖的,嗯?」他熟稔又快速地褪去她所有衣物,一副完美姣好的晶瑩同體立即呈現在他面前——他要她!她得永遠留在他身邊!

他喜歡看她在歡愛的癡纏情迷的嬌羞樣;只有在那時,他才能感受到她是心悅誠服地臣服於自己,沒有違抗、沒有忤逆。

邪惡的笑容在他俊挺的臉上漫開。

他粗嘎地道:「雖然我的身體非常強健,不需任何滋補;但……糟蹋了食物可就不好。」他扳開她兩腿,將頭埋進馨幽禁地——

「不要……藹—」他竟然……

「不……藹—」脆弱的嬌吟逸出她微啟的芳唇。

「呀——」嬌軀一陣戰慄,童如初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他滿足了之後,才將唇舌移向她高聳的胸房,含住粉色誘人的花蕾!輕輕啃齧……

「你好美!」他貪婪的灼熱目光膠在她無瑕的嬌軀上,雙色瞳眸恍如奪魂的妖魔,流瀉出妖異光芒。

童如初心裏一陣慌,身體微微後縮。「你……我們之間的交易何時結束?」性與愛實是一體兩面,她的身體既能背叛自己的意志,那麼,她的情感必然也會束手投降。

「你說什麼!」雷的怒氣又高漲起來。

她避開她噬人的眼光。「我們之間應該有期限的。」她的自私使得自己不願再嘗一次被人遺棄的滋味,所以她寧可選擇逃開。

「休想!」他一指戳入她的濕穴。

「藹—」她開始推拒他侵佔的手。「不要!」

「我們之間永遠都沒有期限!」他再探進一指。

「唔……」

「別讓我生氣,聽清楚了?」他狂野的俊臉呈現一股戾氣。

童如初只能任他強悍地予取予求。

「放過……我吧!」童如初顫抖地說道。「讓我走……」她不要愛上他,她不能愛上他;沒有愛,就會不幸。

「不要……我受不了……雷……」她知道他在懲罰自己,嬌弱地哀求他。「不要了……求求你……」

全身像萬隻螞蟻啃咬似的,又酥麻又酸疼,像暢快又像痛苦。

「求我?」他微哂。「只要你乖乖的,我便會好好疼你。」

他不要聽見她想離開的話!

「我會乖乖的……」童如初聲音細若蚊吟。

他滿意的笑了。

「這才乖。你是我的女人——」弓身一挺,他的硬碩刺進她的窄穴。

「藹—」她永遠都無法適應他的碩大。

在他狂野的需索之下,她知道自己已經深深陷入,無法自拔……她愛上他了!

晴朗藍天,萬里無雲。又是美好的一天!

阿波羅和風馳百般無聊的趴在草地上,活像兩隻垂死的狗。

「無聊死了。」老大都不讓他們接近童如初,挖不到半點八卦來閒磕牙。

「喂,水母!」阿波羅打了個哈欠。「那西斯是不是死啦?」來這兒兩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蠢小鬼,耐心等吧!」啐!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耐性也沒有。

兩人又在草地上躺了一會兒,終於起身回屋內。

「啊哈!漂亮姐姐!」一見到童如初,阿波羅雙眼立時一亮連忙走上前去。

但一隻魔掌倏地將美人兒拉開。

「人家只是想自我介紹一下而已。」寒冰臉在瞪著他——唉!男人的醋勁真是堅強難摧。

雷淡淡瞥視了下,「阿波羅、風馳。」他代兩人簡略介紹。

童如初微微好奇問道:「那是你們的名字嗎?」他們明明就是純東方面孔,為何有如此洋化的名字。

「No、No、No!」阿波羅搖頭。

「那是我們的代號。」風馳有默契地接話。

「影子也是那塊木頭的代號。」阿波羅睨向靜佇一旁的影子。

「代號?」童如初對雷的身份愈來愈有所瞭解。

「是啊,還有——」阿波羅突然頓祝

童如初不解地看著除了她之外全都神色肅冷的四張出色臉孔。「你們……」

只見雷走到辦公桌旁,伸手碰觸桌沿底下,酒櫃暫態成了一大面螢幕牆,桌子的抽屜裏全是些精密複雜的儀器。

童如初詫愕極了。

整個「冥域」的週邊一清二楚的呈現在螢幕上。

「風馳,左側那兩個給你。」雷一下令,風馳隨即領命而去;他看想興奮的阿波羅。「右側那兩個是你的。」

美少年一邊拍手叫好,一邊蹦跳而去。

不待指示,影子已經往屋子後方空地而去;那三隻老鼠是他的獵物。

「你……」童如初定定地望住雷,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心裏的揣測,已經呼之欲出了。

「怕我嗎?」他妖魅的雙色眼瞳鎖住她清澈瀲灩的水眸。她不怕他!她眼中只有驚詫與訝然。

「你是黑社會老大?」她道出心中揣測。

他卻是大笑,伸手攬她入懷。「不,我的組織不正不邪。」他輕吻她額頭。「我是‘死神’,組織名為‘布萊克’,義大利是根據地。」

她沈吟了會兒,再次問他:「你們……殺人嗎?」笨,問這種傻話,上次那五具屍體已經是答案了。

「‘布萊克’的存在是為了制衡黑白兩股勢力,絕不會索取好人的性命。」他們會殺人,也會救人;所以「布萊克」並沒有正或邪的區分。

他關掉暗鈕,屋內立即恢復原狀。

半晌,銜命而去的三人紛紛歸來。

「哎呀,他們太弱了,兩三下就玩完了,真沒意思!」阿波羅撇撇嘴,狀似不滿地抱怨。

「蠢!」風馳白他一眼。「是我們太強了。」派那種三腳貓來,太看不起他這個武術高手了。

「波賽頓!」影子突然大喊。

門口站著一名斯文的灰發男子,何嫂正被他拎在手上。

「救命呀——」何嫂一臉死懼的呼天搶地。

「這女的正鬼鬼祟祟地要溜出大門,我剛好看見,便將她捉進來。」波賽頓一口標準的國語真是字正腔圓。

「何嫂是這裏的廚娘。」影子趨近何嫂。「你為何鬼鬼祟祟地要溜出門?」他瞪住她。

何嫂結結巴巴的開口:「我看……看到你們殺……殺……」她吞口口水。「我什麼也沒看到,請讓我走,求求你們,發發慈悲……」

她只是一個老實人,方才的事已經把她嚇壞了。

「但在你走之前,你必須將所有藥膳的作法全部傳授給他。」雷指著波賽頓。

波賽頓除了專精電腦、機械外,還是個烹飪高手。

所有人都了然,就只有波賽頓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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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7:30


義大利西西里島

「又失敗了?」那西斯•羅貝托撚熄手上的雪茄。

「是……」一名屬下唯唯諾諾地回答,不敢抬頭正視上司的臉。

「再給我派你去!」那西斯猛地捶了下桌面,琥珀色的眼中有著憤怒的火焰。

「是,屬下這就去辦!」

「一群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別發火了。」甜甜軟軟的嗓音響起。「來。」薇妮雅微笑著倒杯酒遞給他。

那西斯一口仰盡,神情極為氣怒。

薇妮雅繞到他背後,為他輕輕揉捏僵硬的頸背。

「這麼恨他?」柔美的眼中掠過一抹異樣光芒。

「你不也是嗎?薇妮雅。」那西斯牽動嘴角,扯了個諷刺的笑容。

溫婉甜美的麗顏現出一股怨懟之氣,但她卻輕笑出聲。「我們可真是志同道合呀,那西斯。」背叛死神、背叛「布萊克」、背叛夥伴,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怨恨哪!那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女人可真是善變呀!」那西斯淺笑,拉她坐在他腿上。

「所以——我才選擇背叛死神,成為羅貝托夫人。」她巧笑倩兮地依偎進那西斯懷裏。嫁給他,就因為他們有著相同的目標——雷•布萊克。

那西斯看著甜美巧美的懷中人兒,輕吻她燦亮的金色捲髮。

「咱們的動作可得快些。」琥珀色眼眸再現戾氣。「趁死神還沒回來之前,在臺灣將他解決掉才是。」義大利是「布萊克」的根據地,要動死神恐怕更困難。

「不急。」薇妮雅雙手勾上他的脖頸,仰臉看著一臉焦躁的那西斯,淺笑地說道:「他還沒‘玩’夠之前,是不會回來的。」她知道,死神喜歡將敵手耍弄得團團轉,等玩夠了、膩了,才會出手。

「我怎能不急!?」那西斯皺眉。死神一回義大利,他的勝算就小多了!

薇妮雅看作和他。「死神若是那麼容易對付就不叫死神了。」她頓了下,續道:「更何況,他的手下愛將也到了臺灣。」

軍事阿波羅,武術高手風馳,電腦鬼才波賽頓,保鏢影子!一個個都是「布萊克」組織的精英!要想對付他們,恐怕很難。

那西斯冷哼,神情愈顯陰暗。他咬牙迸出冷語:「雷•裏歐•布萊克,我定要討回屬於我的一切,你等著吧!」

臺灣

床幔裏,一副裸裎的雪白嬌軀小心翼翼的起身,側頭瞄了下枕邊人,確定他呼吸均勻已然入眠,她悄悄掀開薄絲被想要下床。

「你上哪兒去?」雷一伸手,童如初輕易地被攬回健碩的懷抱裏。

「我只是去一下洗手間。」她垂下眼睫,遮去會洩密的眼眸。

她以為他應該睡著了才是!他一連要了她三次——應該會覺得疲累或是有困意,怎麼他依然還是精神奕奕的?

雷的眼神定在她臉上,像在審視什麼,他托起她低垂的頭。

「你最近似乎常在歡愛後進浴間?」他早注意到了。

童如初輕道:「我只是……去小解。」她避開他審視的眼。

他不信。「真是這樣?」若真是,那她小解的次數也太頻繁了吧?而且,每次小解的時機都恰巧在歡愛之後……「你在說謊!」他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她慌張的搖頭。「沒……有。」

「你分明是在說謊!」他拽住她的手腕。「說實話!」他無法容忍她對他說謊。

童如初咬住唇,看著他不悅的神情、執拗的眼,她緩緩開口:「我只是進浴間沖洗一下,想讓疲累的身體稍微舒緩一些。」

其實她是想要洗去他灑在她體內的種子。

她不想懷孕!她一直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也……沒辦法做。

他不讓她出門,她根本沒辦法購買避孕藥,只好在每一次的歡愛結束後,悄悄地想將他的種子沖洗掉。儘管明知這麼做根本於事無補,但她仍自欺欺人的抱著一絲希望。

雷再次思考著,深沈的眼打量她。突地,一個想法竄過他心底0你擔心自己會受孕?」他蹙起惱怒的眉頭,冷冷盯視她。

童如初無言於對。他知道了……她該如何是好?

雷攫住她的下顎,眼瞳驟現異光。「為什麼?」寒冽的嗓音裏,包含強烈的慍怒。

她居然敢不要他的種!該死的!

「我……」感受到他勃發的怒意,童如初囁嚅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說呀!」見到她為難的模樣,雷心中怒火愈形高漲。「該死!」他低咒一聲,將她推倒在床,傾身覆上她。

「不要!」他生氣了……為什麼?她若懷有孩子,除了身材走樣,更會因為懷孕而使得床第之事有所不便。那樣一來,必然會大大的哈了他尋歡的興致才是,他應該不該不會樂意見到她懷孕才是呀!

「你聽著!」危險的雙色眼眸瞪住蒼白嬌顏。「我要讓你受孕,懷有我的孩子,聽清楚了嗎?!」

童如初怔愣住,詫愕極了。「我不要!」她掙扎的喊叫,雙手努力推拒他。

他冷笑著。「不要?由不得你!」該死!多少女人巴望能懷有他的種,她竟然不要!

當他意欲將昂挺進入她身體時,瞥見她眼角滲出的水光,他一時頓祝

「不要這樣……求求你……」從不願在別人面前落淚的她,居然為了他而淚濕兩頰。他……好可惡呀!

她紛墜的淚,令憤怒的雷怔愣住,他伸手撫上她的淚頰。

「為什麼?」他只是想留她在自己身邊,為何她老是要違逆他、頂撞他。

她的眼淚令他覺得很不舒服——不舒服到了極點!

那股不舒服足以令他放狂!他將她緊緊摟祝

不願見到她的淚,他粗魯的拭去她兩頰的淚水,惡聲惡氣地命令道:「不許哭!」哭得他心煩意亂!

童如初自他懷中抬起臉,哽咽的開口:「我怕,怕有了孩子,自己就會離不開你……因為我……愛你。」女人一旦有了心愛之人的孩子,那便成了兩人之間最大的牽絆。若是從前,她大可以自私地寡情離去,而現在……她愛他呀!

「你說的可是真的?」俊挺的臉上泛開邪魅的笑意。

童如初點頭,雙眸清澄透澈,晶瑩燦亮。

她不知道雷的笑容代表什麼。是因為他馴服了常要求離去的她嗎?她的降順與芳心卸甲令他欣喜愉悅?

應該是的!她微微睨著他。

雷輕笑,拂開她頰畔的發,「你既然愛我,就得永遠留在我身邊,乖乖聽話。」他輕輕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明白嗎?」

她微顫,咬住唇,輕輕點頭。

他笑道:「允諾了,就不許後悔,嗯?」

那俊魅的笑令她心頭一顫,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童如初垂下眼睫,認命的心甘情願的點頭允諾。

「很好。」他俯身吻上她微顫的唇。

欲火重新點燃。

在他開始種種掠奪之前,拋下一句話:「我要你為我孕育孩子。」

童如初既意外又詫愕,甚至不解。

為什麼?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而已,懷孕不會壞了他的「性」致嗎?

「喂,你別跟來啦!」童志翔轉過身瞪住跟在後頭的柯菁然。

「偏要!」她俏臉噘高嘴,滿臉的嬌縱。

童志翔橫著一張臉,怒氣加上不耐煩,他幾乎要暴吼了。

「我去找我女朋友,你跟來幹嘛?我們不歡迎‘菲利浦’,你懂不懂啊?」真倒楣,出門時正好遇上她。

柯菁然神色怪異的瞄他一眼,嗤笑一聲:「少唬了,那是你老姐吧!」還吹牛。

「你怎麼知道的?」童志翔不太高興謊言被人揭穿。

「你老姐親口告訴我的。」她聳聳肩。沒了童如初這號強敵,心情顯然輕鬆不少。

童志翔哼了聲,掉頭就走。「你別跟來,煩死人了。」他側過頭瞪著跟上來的柯菁然。

「我也想見見你老姐,跟她聊一聊嘛!」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放心讓童志翔和童如初見面。「唉,你是不是有‘戀姐情結’啊?」瞧他一副要去會老情人的樣子。

童志翔丟給她一記大白眼。「姐弟相親相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喜歡自己的姐姐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理會柯菁然的怪異眼光,童志翔大步走向目的地。

一見到眼前的建築,他立即皺起眉頭。

記得這幢兩層樓的別墅以前是純白色的,好端端的幹嘛把它弄得烏漆抹黑?活像陰曹地府似的。

「哇——你姐跟那個外國俊男同居在這裏啊?」外國人的「喜好」也太那個了吧?哪有人把房子搞得黑漆漆的?怪人一個!

童志翔一聽到「同居」這個字眼,又氣又怒。「你再亂放屁我就揍人了!」他不許任何人汙蔑他的寶貝姐姐。

柯菁然悶哼一聲,跟著他一塊走進去。

突地,一抹身影乍現,擋住他們的去路。

「哇!」柯菁然先是驚叫一聲,在看清來人之後,便怔住了。好、好、好美的女孩!

就連童志翔也愣了下。

「小色鬼,快擦擦尊駕噁心的口水吧。」阿波羅訕笑著看向童志翔。「被同性看得流口水噁心死了!」美麗還真是罪過呀!

童志翔悶悶一哼——死人妖!

柯菁然則是訝異不已,哎呀呀,好個出色的美少年!

阿波羅嘻笑地看向柯菁然,「可愛的姑娘,請問——」他的語氣突然轉為淩厲:「擅闖私人產業有何貴幹?」真是太沒禮貌了,這兒可是堂堂死神的別墅哩,豈能容阿貓阿狗前來打擾!

柯菁然嚇了一跳,忙縮到童志翔後面。

「我來找我姐姐。」童志翔壓根兒對這個詭異的美少年沒啥好感。那少年身上的邪佞氣勢與雷•布萊克一個樣。

阿波羅搓搓下巴。「童如初是你姐姐?」原來這傲小子就是童如初那個沒有血緣的弟弟。呵,波賽頓給他的資料,他早看得一清二楚。「來吧,我帶你們進屋。」呵呵呵,有好戲看了。不知道頭頭會不會……唉,他真壞心哪。

童志翔和柯菁然跟了上去。

才打開門,一陣咻聲劃過,阿波羅反射動作地伸出手,兩根指頭隨即夾住一柄小巧的柳葉飛刀。

「死水母,想謀殺啊!」他朝沙發上的風馳比出一根中指。

風馳嘿嘿直笑。「不錯嘛,功夫還沒退化。咦!那兩隻喵喵是誰?」他有些好奇地看向阿波羅身後怔愣的兩人。

「你才是汪汪咧!」自飛刀驚魂中回過神的童志翔咬牙道。「我姐呢?你們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一屋子的怪人,自內室走出來的灰發男子還穿著圍裙呢!

柯菁然早就看呆了。一群俊男酷哥哩!

波賽頓一見外人便心生不悅,皺著眉看向阿波羅。「不要隨便讓來歷不明的人進屋。」要是打擾了死神的午寐,就罪該萬死了。

「我說——‘廚娘’老兄。」風馳打個哈欠。「人家可是專程前來向咱們要姐姐的,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阿貓阿狗啦!」

波賽頓憂鬱的眸光乍現兇狠。「她沒空,請回吧!」童如初目前也正在午憩之中,擾醒她勢必連死神也一塊擾醒——那可不行。

「你是什麼東西?我姐姐有沒有空讓她自己來跟我說,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竟然不讓他見姐姐?哼!

波賽頓的神色乍然肅冷,他冷冷的盯住童志翔。

蠢蛋一個!竟敢在「布萊克」精英面前口出狂言。

「嘿!」阿波羅擺擺修長優美的手。「別這樣,人家只是念姐心切而已,就如了他的願吧。」見波賽頓仍在皺眉,他又說道:「你熬好的湯也該請人下樓喝了吧?」

賓果!波賽頓果然進廚房端湯去了。

「等著,我上去請示請示。」阿波羅朝著兩人擺手,蹦蹦跳跳的上了樓。

他優雅的敲敲門板。咦?沒反應。再敲一次,仍是沒有回應。

OK,自個兒開門——

「哇藹—我沒看到!」阿波羅火速的反過身呱呱叫。沒看到——才怪!老大和漂亮姐姐正吻得火熱,還好床上的兩人都有穿著衣服,不然他這個美少年就要變成盲少年了——老大準會挖掉他的眼睛。

「你不會敲門嗎?」冷語自床上傳出。

「我敲過了……你們沒聽見嘛。」阿波羅頓時成了無辜的羔羊。

「什麼事?」雷自床上起身,童如初則是一臉酡紅。

「某人來尋姐姐了。」待會兒可得好好觀賞酷男VS傲小子。

「志翔來了?」童如初有些訝異。「我很快就下去。」

阿波羅出去後,童如初便下床準備下樓,但雷拉住她。

「我很掛念我母親。」志翔來了,她正好可以探問一下母親是否安好。

雷沒有辦法拒絕她那雙渴盼的眼睛,將她攬在身側,一塊走出寢房。

「姐!」童志翔高興的迎上去,卻見到雷摟住童如初,帥臉當下青了一半。

雷一個眼神,一屋子人立即走光光,只剩童志翔和柯菁然。

波賽頓先將一盅湯汁端給童如初,才退了出去。

呵——好個陽奉陰違,大夥兒全躲在外邊偷偷往屋內瞧哩。

「姐,你什麼時候才要回家?」姐姐住在這兒他真是不放心。

「她不會再回童家了。」雷冷冷地代童如初回答。

「你憑什麼這麼說!?」童志翔一氣便要伸手拉回被雷摟在懷中的童如初。

「再敢碰她,我可要出手了。」雷抱住懷中人,往後躍開。膽敢碰他的女人,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童志翔和柯菁然不禁愕然。好快的身手!

「別這樣。」童如初微微蹙起眉。「他是我弟弟。」

雷冷哼一聲。「他不是你弟弟。」語氣有些酸。

「讓我單獨和他說說話,好嗎?」

雷眉頭微蹙,童如初緩緩走到童志翔面前。「媽好嗎?」

旁側的柯菁然仍在瞪著她。唉,小女孩。

童志翔點頭。「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側眼睨了下滿臉寒冽的雷。「這裏的人都是怪胎!」

童如初搖頭。「我不會再回去了。」

「為什麼?他不讓你走是不是?可惡!」童志翔掄起拳頭準備揍人。

「志翔,我愛他。」童如初看著身旁臉色愈來愈難看的雷,幽幽一歎。

「姐,他不是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他不敢相信姐姐竟親口說她愛那個男人!

童如初苦笑了下。「來不及了,我已經愛上他。」若是可以,她也寧可自己沒有愛上他,劫數難逃吧!

「跟我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保護你——」

「你永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雷恍如鬼魅般地將童如初獨佔的摟在懷裏。

「你……」童志翔又驚又怒。

「志翔。」童如初看向妒意橫生的柯菁然。「你要照顧、保護的人就在身邊,而不是我這個長你五歲的姐姐,你明白嗎?」志翔只是太過崇拜她了。

柯菁然的妒臉隨即變得像紅番茄。

「影子。」雷輕喚一聲,影子立即現身。「送客。」

「是。」

童志翔忿忿不平卻是無可奈何。 畢竟,是姐姐自己選擇的。

「小子。」雷突然開口。「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不要癡心妄想。」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

「哼!」童志翔撇嘴,轉身離去。

柯菁然匆匆跟了出去。

雷俯下頭在童如初耳畔輕道:「我這麼仁慈讓你們話別,晚上你可得好好付出代價。」

童如初聞言倏地紅了雙頰。

屋外的麻雀,一隻只聒噪的走進來。

「好可怕呀!」阿波羅故作西施捧心狀。「威脅小孩子耶!」

堂堂死神竟向小毛頭放話。唉,醋勁驚人哪!

雷挑眉看他一眼。

「你看見沒?」風馳不怕死的捋虎鬚。「剛剛有個人戴了一張好可怕的鬼面具呢!小孩若是見了準會做惡夢,老人看了包會尿失禁——」

「年輕人看了一定拔腿就怕!」阿波羅擊掌接話。

「哈……」兩個人抱在一起咯咯笑。

影子翻翻白眼,波賽頓則是將冷掉的燉湯再拿去熱過一遍。

「你們兩個想活久一點就馬上把嘴巴閉上。」波賽損沒好氣的瞥了兩人一眼。

「嘎?咳咳!」看見某人的寒冰臉,阿波羅馬上識時務地閉上嘴巴。「我們只是在做臉部運動啦!」

波賽頓將燉湯遞給童如初。

「謝謝,麻煩你了。」她輕輕頷首。

「這是我應該做的。」波賽頓側眼看向雷。

在他看見童如初佩戴著「奪魂」之後,他竟聲今生要效忠的人便多了一個童如初。

突然,雷雙眼微眯起,他將童如初攬進懷裏。「最近耗子還挺多的。」空氣中有股肅殺之氣飄散開來。

眾人才要有所行動,風馳卻擺擺手,很輕鬆地打了個哈欠。

「電掣來了,讓他玩就夠了。」他終於現身了。

原本要「滅鼠」的一票人,隨即優閑的喝茶看報。

童如初很是納悶。電掣?又是「布萊克」成員嗎?她問雷:「你們……不出去看一看嗎?」為何風馳會知道名叫電掣的人來了,難道他有預知功能嗎?

雷看著她,莫測高深地笑了下。「風馳和電掣向來心有靈犀。」

沒多久,屋門被人踢開,一聲暴吼響起。

「搞謀殺啊!?讓我一個人應付六隻蟑螂!」一張與風馳一模一樣的怒臉出現在門口,身邊還有一名可愛的短髮女子。

「雙胞胎?」童如初終於明白風馳為何那般篤定了。

「嘿——可愛的姐姐,你是誰?」阿波羅立刻上前。

大夥兒都頗意外電掣竟會帶個女人來,只有風馳臉上的神情有著一抹了然。

「死小子,滾遠一點!」電掣推開欺上前的阿波羅,冷眼瞥視身旁女子。「她是楚堇,我的妻子。」

「嘎!?」

顯然他的話嚇呆了一票麻雀。

就連雷也微微挑起眉,頗覺意外。

只有童如初發現那名叫楚堇的女子,眼底有抹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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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8:55


義大利西西里島

「全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一聲厲喝嚇得站在辦公桌前的部下雙腿微微發顫。

那西斯•羅貝托氣得額頭都快爆出青筋來了。

「一群廢物!」害他白白損失鈔票,儘是請來一些沒有用的蠢材。

穿著一身黑色系列的部下連連躬身哈腰陪不是。

那西斯瞪了一眼。「還杵在那裏幹嘛?」他一手往桌面大力捶下去。「再給我多派些人去,沒有成功你也不必回來見我了!」

「屬下遵命!」黑色身影快速退了出去。

那西斯點燃一根雪茄,抽了兩口又撚熄,神情惱火地低咒著。

一雙優美的玉臂輕輕勾上他的頸項,薇妮雅坐到他腿上,輕啟朱唇。

「又失敗了?」這本是預料中的事。

那西斯又鎖住眉,悶哼一聲。

他連跟在身邊多年的狄諾都派去了,這次,一定要讓狄諾取下死神的命!

薇妮雅柔柔的偎在他懷裏,像一隻溫馴優雅的小貓。

「可惜我無法潛入組織,要不然‘布萊克’和死神的命早就是我們的了。」溫柔嬌顏有著極為肅凝的憤懣。

當她背叛組織時,總部——「冥府」內的所有機關、線路分佈,全都淘汰換掉。

那西斯伸手輕撫她蜜金色的發,她仰臉看他。

「阿波羅的確是天才。」三兩下就將整座「冥府」修改完畢。

那西斯的臉熨上一絲慍怒。「雷的運氣向來比別人好。」有一群忠心的人才為他賣命,有天生的領袖才能,有上天獨寵的厚愛……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憎恨!

「布萊克」本開是屬於他的,死神的命也是屬於他的!原本以為薇妮雅的背叛定會讓死神痛不欲生,沒想到死神只有憤怒……真是寡情呀!

他抬起她的下巴,諷刺地笑道:「他還真是無情哪!」

薇妮雅嬌美的臉倏地轉為憤怒。「所以他才該死!」她恨他——雷•裏歐•布萊克。

那西斯拍拍她的肩。「聽說……有個女人與他住在一起呢!」

薇妮雅冷哼一聲。「童——如——初!」資料詳細記載著童如初的一切。「他們全都該死!」柔婉嬌顏乍現肅殺之氣。

那西斯陰森幽笑道:「對,他們全都該死。」

兩人相視,然後,陰森的笑了起來。

臺灣

豔陽天,驕陽高掛在藍天,強力放送著熱力。

童如初緩步踱到庭院,在樹蔭下坐著,承受迎面拂來的微風。

悶躁、煩亂,恰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會一輩子都待在雷的身邊嗎?不……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想留在他身邊,卻又好想逃開他。

以前想離開他是因為害怕自己愛上他,現在之所以想要離去,卻是因為害怕有朝一日他會厭倦自己。他對她向來只有性,沒有愛。

美麗的容貌、姣好的身體,都會因為歲月的洗練而逐漸褪去。

他是那般出色不凡的男人,不論何時何處都有女人想投進他的懷抱。

而她的美麗與她的身子能令他眷戀多久?不可能會是一輩子的。

雷不讓她離開,要她留在他身邊一輩子,這全都只是他的霸道與專制罷了。

如果哪一天他不要她,對她厭了、倦了,怕也是不會許她離開的。

如果他有了其他的女子相伴,那……她必會心碎至死的。

她愛他,所以想要留在他身邊。但,她也怕他不要她,讓別的女子取代她。所以她才想要離開他,以免到時親眼所見,心碎片片。

唉!她真是不該愛上那種危險的男人。

愛上他,她註定要賠上真心。

現在,她正為了他,被拘禁在一座愛情的牢籠裏面,賠了一顆真心、丟了一縷魂魄;那縷被死神彎刀勾去的靈魂,再也不屬於她自己了。

悶躁的夏天她最討厭了,她喜歡哀愁的秋,蒼涼的冬。

又拂來一陣黏膩的風,童如初輕蹙娥眉;才想起身,卻瞥見側方一抹遊蕩身影正慢慢飄過來。

是那名短髮女子——楚堇。會記住她,是因為她的眼底有抹淒涼無奈與自己一樣絕望的眼神哪!

「會打擾你嗎?」楚堇輕聲問。

童如初含著淡笑輕輕搖頭。

楚堇坐了下來,靜靜地仰望藍天。眼見眉梢皆染上一層淡淡的愁……

童如初太清楚那樣的神情代表著什麼。那是一張為愛所苦的臉!

「我是童如初,你好。」同病相憐,令自己對她心生憐惜。

「我是楚堇。」兩個小小酒窩在她可愛的容顏上綻放。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各自心有所思。

許久之後,楚堇突然幽幽低歎一聲。「這裏的庭園好美。」她的目光環視了下四周。「跟我家很像——」她輕柔的聲音倏地頓住,明亮的笑臉盡數轉化為悲慟。

童如初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很抱歉,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會兒?」俏麗的杏眼已然盈滿水光,就要決堤。

童如初伸出手輕柔地將她攬靠在自己肩上,感覺到她哽咽的抽噎著;沒多久,自己肩膀便浸濕了一片。

「對不起……」楚堇自她肩上緩緩移開。

「沒關係的。」

像楚堇這樣一張明亮的臉,原本該是燦爛、愛笑的吧?

察覺到她注視的目光,楚堇緩緩看向她,幽幽開口:「我父親剛過世,這個庭園又正好與我家相似,所以我才一時觸景傷情……很抱歉剛才失態了。」

童如初輕輕搖頭。她正想開口,卻見電掣一臉怒容地向她們沖過來。

電掣粗魯拽住楚堇,硬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童如初有些愕然。那兩個人的眼底,竟都有一絲怨恨!會是她看錯了嗎?

他們是夫妻,應該不會……從此憎恨吧?

她想,楚堇與電掣之間一定有一段故事吧!

「在想什麼?」雷自身後圈抱住她。

想你呀,童如初在心裏低語。「你們討論完了?」離開大廳時,他們正在討論事情。

他點頭。「我們要換個住處了。」俊臉上有著莫測高深的笑。

「換到何處?」童如初的麗顏顯得有些困惑。

「皇宮。」那座華麗宅邸確實像座皇宮。

童如初仍是不解,但她沒問為什麼。反正他行事向來隨心所欲、我行我素,問了也不見得會有答案。

或許是看出她的心思,雷微勾唇角淡道:「皇宮是玩捉迷藏的好地方。」

波賽頓手上的最新資料告訴他,羅貝托的心腹已經動身來台。

很好!他向來愛玩貓捉耗子的遊戲,就陪大老遠來的狄諾玩玩吧!

他托起童如初的臉。「我要吻你。」不待童如初有所反應,他便將唇烙上她的。

唇舌火熱交纏許久,他才放開她微微腫脹的唇。他伸手撫上她平坦的小腹,蹙起性格的眉。

「還是沒受孕呀。」他對她的身體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的生理期前天才剛結束。

童如初拉開他的手,稍稍往旁退開些許。「為什麼?」她不明白,為何他執意要她懷孕生子?

她沒有得到任何答案,也無法自他的表情加以細察,因為她正被他摟抱著。

是不是因為她不願,所以他才強迫?只因為他不容許有人違抗他……

好傻的她。明知道他不愛她,卻又飛蛾撲火,一頭栽進他的魔障之中無法自拔。明知道沒有愛就是不幸,她卻遏止不了自己潰決的情感。

更令她驚訝的是,自己居然在期待著為所愛的男人孕育孩子!

他真是瘋狂啊!

「冥域」竟在瞬間夷為平地——天!這是如何辦到的?

當她還在怔忡夷為平地的「冥域」時,雷便帶她來到一座華麗非凡的「皇宮」,她不覺地又怔愣轉—那真的是名副其實的皇宮……

這裏,的確適合玩捉迷藏,雷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據她所知,這附近只住了幾戶人家;住得起這座山頭的人家,已不是巨賈富商或是名流政要所能形容的了。

童如初自從上次與楚堇交談過後,兩人便不再有所交集。不是她不願,也不是楚堇不要,而是電掣將楚堇關到最頂樓去了。

她有時真的覺得很納悶,他們這些「布萊克」成員面對危險即將來臨時,都是一副從容、老神在在的鎮定模樣嗎?他們一點懼意也沒有,反倒像是在等著一場好玩的遊戲似的。

就像現在,大廳上根本活像個菜市場,又嘈雜又紛亂;喧鬧聲的分貝直可比擬飛機常

「要命藹—」波賽頓斯文的臉正青筋暴凸,以手捶扁一隻螞蟻。「給我找一支清潔隊來,明天我不想再看見螞蟻的死德行!」他快要抓狂了,居然給他掃瞄到一隻螞蟻!

見到他的舉動,童如初差點打翻手裏的湯。波賽頓一向斯斯文文的,怎麼會為了一隻螞蟻……

「波賽頓最痛恨的就是螞蟻。」雷拉過她,讓她坐在他腿上,引來一陣狼嗥。

「他有嚴重的潔癖。」

童如初有些訝異,她覺得雷的眼神很……溫暖?他一向眼神冰冷,沒有溫度的。

突來的一聲暴吼,打斷她遊離的思緒。

「真他媽的該死!」電掣像一陣狂風,自樓梯上帶著一股怒勁奔下來。

「嗒—小倆口不妥哩。」阿波羅一邊開口,一邊專心思考著要怎樣吃掉風馳的「車」。嘖,想不到這只水母還挺會玩象棋的。

電掣掃了一記殺人目光。

風馳掏著癢癢的左耳,看著電掣說:「喂,老弟,叫你老婆幫你挖挖耳屎好不好?別害我也跟著耳朵癢挺難受的。」他昨天才清了兩管耳朵,「凶耳」一定是電掣不是他。

電掣向他比了一根中指,並附贈一顆子彈。

「我咧——」風馳的帥頭往旁一偏,子彈嵌進皮沙發裏面。「你耳朵癢到爛掉算了!」風馳氣得跳起來,順手擲出一柄飛刀。

咻一聲,火爆浪子避開,飛刀刺進一座古董鐘。

童如初開始懷疑風馳和電掣是不是有著深仇大恨。

「這是他們兄弟倆表示親愛的行為。」雷轉過頭對影子示意。「拿給他們。」

「是。」沒有一會兒,影子拿出兩張紙,分別拿給雙生子。

童如初一頭霧水。

雷勾出一抹淡笑。「各自照價賠償損壞物。」

兄弟倆又是撇嘴又是擺手以示抗議。

「啐!不跟房事不協調的人一般見識了。」風馳不理會又快要抓狂的電掣,兀自回神要繼續未完的棋局。「唔……剛剛不是這樣的啊!」記得阿波羅的「將」已經快是他的囊中物了,怎麼會……「死東西,你作弊!」

阿波羅一副受冤屈的無辜樣。「別亂安罪名啊,死水母。」他只不過是稍稍動手讓他那只垂死的「將」移到安全位置而已。

「你明明就有!」風馳堅持到底。

「我只是把放錯位置的將軍移回去而已,哪有作弊!」太汙辱他這個超級天才美少年了。

風馳啐了一口,「起手無回大丈夫,你聽過沒啊?」

阿波羅咬牙,而後輕輕微笑。「風馳哥哥……」一聲嗲語令風馳作嘔。「我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你的嘴巴怎會得了慢性腹瀉呢?」臭死人了!

「你才舌頭長瘡啦!」風馳擠壓阿波羅的俊戀,美少年當場成了豬八戒。

「使用暴力摧殘國家棟樑是不人道的……」他勉強擠出含糊不清的話。

風馳仍是一臉得意的笑。

「等雅典娜一來,我叫她喂你幾根蜂針嘗嘗……」阿波羅仍不甘心地放話。

風馳嗤笑撇撇嘴。「她才沒空來!姬宮可不好應付,搞不好雅典娜已經被捉去製造好幾個小姬宮了。」她那個「前夫」還真不是普通的怪。

突然,三道銀燦光芒劃過——

風馳兩手各接住細細蜂針,一根則是以嘴巴接祝

哇——說人人到,剛才的話她肯定聽見了。

童如初看到一名豔麗嫵媚的女子,風姿綽約地輕移進屋。她是誰?也是「布萊克」的成員嗎?

「還沒死啊?」雅典娜朝風馳嗤笑了下。

「嗨!」風馳攤手。「姬宮肯放人了?」喔哦——又遭人白眼,還是閉嘴得好,免得乖戾的雅典娜拿蜂針戳死他。

雅典娜微掀唇角,算是與大夥兒打了招呼。

流轉的目光落在童如初身上,雅典娜移動身形走了過去。

童如初直覺雅典娜的眼光似乎有些敵意。

雷放開腿上嬌軀,起身擁住雅典娜,「解決了嗎?」姬宮挺難應付的。

雅典娜只是靜靜的偎在他懷裏,沒有說什麼。

這一幕看在童如初眼裏,只覺得天旋地轉,心在絞痛。

「我先回房了。」沒有回頭,所以她並不知道身後那雙色眼瞳正癡纏地注視著她。

「雅典娜,你一來就害人家誤會了。」阿波羅擺擺手,責難的神色下有一雙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眼。

雅典娜漾出一抹嘲諷的笑。「我不會承認她的。」頓了下,她又說:「在我沒見到她的表現之前,我絕不承認她。」即使「奪魂」在那女人身上,她仍得先瞧見她的真心才會承認她。

開門的聲音響起,童如初背過身,望著窗外。

「昨晚你吃得少今兒早上你也沒吃,身體不舒服嗎?」雷自身後抱住她。

「我沒胃口。」她輕輕掙脫,淡漠答道。

他的臉上微露出不悅的神情。「為何不看著我?」他掬起她垂下的臉,定定地注視著那雙清冷的水眸。「你在刻意疏遠我?」他不要看到這麼清冷的眼。

她搖頭。

「沒有?」濃眉漸蹙起。「那你為何這般冷淡?」

她垂下眼睫,不願正視他。「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心痛,所以不敢再多看他;生怕自己太愛他,受的傷害就會愈深。

「你……」一股怒氣自雷心裏蔓延開,不願見到她如此清冷的眼,所以他轉身離去。

「你愛他?」一道幽冷的聲音乍現。

童如初抬起微泛水光的眼。

雅典娜推開未合上的門,向她走來,開口道:「若你愛他,那麼讓我看看你的真心,我便承認你。」

童如初笑了,笑得縹緲。

雅典娜沈吟了會兒,又說:「薇妮雅的背叛,是死神今生最大的恥辱,所以我得確認你是否真心。」她沒多少時間了,姬宮隨時會找來。

「薇妮雅?」童如初側過臉看向神色沈肅的雅典娜,背叛……薇妮雅是誰?

她正欲開口,卻見雅典娜急忙奔了出去。

怎麼了?雅典娜為何眼露殺機?難道是……

來不及細想,白色身影也離開寢房,奔了出去。

「來了。」銳利的雙色瞳眸閃現銳光。

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像是要玩遊戲似的。

「各自找對象玩,去吧!」

死神令下,精英齊出。

雷猶如帝王一般,睥睨地立在皇宮前,氣勢不凡。

眼看著敵人一個個倒下,他漾出訕諷的笑痕。

「羅貝托果然是一隻笨耗子。」雙眼微微眯起,左手扣住掌心雷扳機。

「小心!」雅典娜忙要奔向雷。

一條人影先她一步撲向雷,兩聲槍響同時傳出——

扣扳機的其中一人倒了下去,被掌心雷的子彈打中眉心。狄諾當場斃命!

撲向雷的白色身影,右臂已被鮮紅暈染了一大片。

「誰要你來救我?!」雷怒吼,抱起臉色灰白的童如初。「叫波賽頓來!」離開之前,他回頭拋下一句話:「殺無赦!」

妖光流轉的雙色瞳眸森寒無比,就算是掌管殺手部隊的雅典娜,也倍感悚然。

回到寢房裏,雷慍怒的臉上明顯地宣告著憤怒之火。

「誰要你多事!」雷抱著逐漸虛軟的身子,輕輕放倒在床上。

他早知道狄諾躲在暗處,也知道自己能夠在射擊的同時避開狄諾的子彈,沒想到——

「該死!」一拳擊向床柱,床頓時吱嘎作響。

童如初只是靜靜的別開臉。他在生氣……氣她的多事。

他已經厭倦她了,所以,就連她挺身相救,他都覺得不屑。

痛……心痛要比右臂灼熱的痛還要來得徹骨。

疼痛讓她的意識逐漸渙散……縹緲……

模糊之中,有一雙焦急的眼在注視著她……藍與綠的美麗寶石……

樹蔭下,一抹清麗身影在仰望藍天。

好個寧靜的午後。

童如初靠在樹身,看見雅典娜緩緩走來。

雅典娜輕輕的笑了。「我看到你的真心了。」

童如初微微垂下眼,苦澀的笑浮在唇畔。真心……又如何?雷並不愛她呀!

「你的傷還好吧?」雅典娜比了比她包著繃帶的右臂。

「只是擦傷,沒什麼大礙。」子彈只是劃過,算是很幸運了。沒想到波賽頓除了烹飪好,醫術也了得。

「易沐非!」一道突然介入的男聲,攫住兩人詫異的眼光。

童如初看見一名氣勢貴胄的高大男子站在側方;而雅典娜則是臉色複雜的皺著眉。

「滾!」雅典娜掉頭要走,卻讓那人捉祝

「跟我回去!」男子像在克制著怒氣。

「不!」雅典娜往後退開。

童如初緩緩站起來,卻讓人摟抱祝

雷看向蹙眉的雅典娜,冷冷開口:「需要我出手嗎?」一票精英也跟了出來。

貴胄男子挑眉,神情仍是鎮定,沒有絲毫懼意。

雅典娜搖頭。

「走。」貴胄男子拉著雅典娜就要走開,轉身時,眼光恰巧瞥到童如初,怔愣了下。「你……」

「再不走,你會後悔。」雷擋在童如初前面阻斷男人注視的目光。他不許任何男人這樣看他的女人!

男人和雅典娜離去後,一票看戲的麻雀也散光。

雷將懷中人兒打橫抱起,往屋子走去。「還痛嗎?」

童如初輕輕搖頭。「只有一點點。」她是訝然的。自兩天前她受傷到現在,他頭一次開口和她說話,而且……像是在關心她。

「很好。」他輕吻她的臉頰。「你得好好補償我。」他囤積了兩日的焦慮與心急,還有——再也遏止不住的欲望。

童如初瓷白的臉微泛紅暈,她以為他已經厭倦她了……

「想到義大利玩玩嗎?」他問。

童如初看他魅笑的俊臉,等著他的下文。

到了寢房,他抱她走向床,將她放下。

「義大利很美。」該是回去的時候了!他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美麗的義大利,卻有一隻極為愚蠢的耗子。」輕柔的掌撫上她挺俏的酥胸。

「耗子?」她發出一聲嬌喘。

他點頭笑道:「那西斯•羅貝托,我的——異母兄長。」

「他——」童如初再也無法問出任何問題,欲火焚身的男人已開始索討她該給他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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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9:25


義大利西西里島

「他回來了。」那西斯•羅貝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讓字句迸出齒縫。

「他回來,咱們就動不了他。」倚在窗邊的薇妮雅回頭看向惱怒的那西斯。

那西斯掃掉桌上所有物件,又咒又咆叫。

「別激動。」薇妮雅笑得溫柔婉約。

他瞪住她,捶了桌子一拳。「別急?」英俊的臉部線條已經扭曲。「雷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薇妮雅勾動唇角,笑得森冷。「殺不死他,咱們……可以讓他痛苦呀!」輕柔的語調與殘狠的神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是說……」那西斯擰眉思索。

兩人眼光交會,相繼狂笑出聲。

峭崖的最高處聳立著一幢占地遼闊的城堡,崖底的海浪聲擾醒了因長途飛行而疲累入眠的童如初。

「醒了?」低沈的嗓音自她上方傳來。

她想起身,但他伸手按壓住她雙肩,搖搖頭。「別起來,再睡一會兒。」

她微微頷首,心思百轉千回,迷迷濛濛。他要她多休息一會兒,是在關心她嗎?

陽光太刺眼,令她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這時,門板響起兩下輕敲,傳來波賽頓的聲音。「布萊克先生,薇妮雅要見您,在大廳。」

童如初遊離的思緒倏地歸回原位。

坐在床沿的雷緩緩起身,打開門,同波賽頓一塊離開。

童如初由闖上坐起,瓷白的臉上有抹苦笑。

薇妮雅應當是他所愛的女子吧?

沒作細想,她移動身形出了寢房,往大廳而去。

薇妮雅在見到雷時,心緒是紛亂的。

「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能進得來不是因為她曾是組織的一員,而是以羅貝托夫人的「親戚」身份,才得以進入城堡最外層的接待大廳。

雷沈笑了下,遣退所有精英。「說吧!」

甜美嬌顏躊躇著,緩緩開口:「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愛過我。」是的,她來就是為了要得到答案。他的答案,將會左右她的決定。

雷斜睨著她,勾出一道諷嘲的笑痕。

他的冷笑令薇妮雅的情緒激昂起來。「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溫婉柔顏略顯焦急。

沒有溫度的雙色眼瞳盯著她。「那又如何?你現在可是羅貝托夫人。」他是曾經喜歡過她,卻不到癡纏情迷的程度;所以,她當初的背叛與離去,他只覺憤怒而不心痛。

薇妮雅臉色難看至極,她移步走向他,沈聲喃語:「我之所以會嫁給那西斯,背叛組織,為的只是想知道你愛不愛我。」

她認為如果他是愛她的,便不會讓她走,更不會讓她投入那西斯的懷抱……然而,他只是憤怒;他的憤怒來自於驕傲——他不容許人背叛。

他不愛她!所以,她恨他!現在,她更恨那個童如初!

薇妮雅突然上前抱住雷,柔柔媚媚地低喃:「童如初……只是你一時興起的玩伴吧?」狡黠的眼角餘光斜斜睨向樓梯暗處一抹藏匿的身影。

雷的俊臉扯開魅笑:「她是玩伴沒錯……」

薇妮雅得意地瞄到暗處的身影飄然消失。

「但是」他突地一把推開她。「那只在剛開始而已!」

俊魅的臉泛出凜冽寒意。「回去告訴那西斯,妄想動歪主意,你們倆只有死路一條。」想玩?可以,他很樂意奉陪。他向來愛逗蠢耗子玩,他們想看看蠢耗子可以「玩」到何種程度。

薇妮雅又憤又恨,青著臉飛奔而去。

「頭頭,你還想玩?」阿波羅踩著滑板由暗室出來,其他人亦走入大廳。

雷只是莫測高深的笑著,側過頭來環視了下大廳。「電掣呢?」

風馳聳聳肩。「回香港抓人去了。」楚堇跑了。

波賽頓端著燉湯走出來。

「我來。」雷接過湯盅,轉身上樓。

進了寢房,他將湯盅擱在桌上,走到床邊將睡美人吻醒。

「做惡夢了?」她眼中有淚光。

「嗯。」她起身將湯汁喝完。「我想出去走一走、逛一逛。」她抬起頭看他。「你能陪我嗎?就……我們倆。」

他打量著她,點頭應允。「可以。」他知道她一定哪里不對勁。她不是那種會想到處遊玩的人,會向他開口,其中必有蹊蹺。

「我馬上去換衣服。」她走進相連的更衣室。

直到更衣室的門合上,童如初便虛軟地跪坐在地,苦澀滋味在心裏四處流竄。

她曾因為工作的需要,學了好一陣子義大利語。

玩伴……她只是他買來的玩伴……他不愛她……明明早就知道,卻仍是無法承受親耳所聞的衝擊。

會向他要求兩人同遊,為的只是想為日後留下美好的回憶。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她無法承受他厭倦自己或是別的女人在他懷抱的痛苦;所以,她想離開他。

更衣完,她打開門走向他。她要讓今天永遠鐫刻在記憶裏!

主座教堂廣場附近,人來潮往。

坐在石階上,童如初伸手捏捏微酸的小腿肚。

「累嗎?」雷拉起她。「回去吧!」

「不,我休息一下就好。」她坐回石階。「我有點渴。」出了城堡她才有離開的機會;而現在,得先支開他。

雷臉上有一抹深沈的笑,他輕吻她的頰。「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看著頎碩身影隱沒在人群中,童如初起身,才跑了一小段路,便讓兩名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擋祝

「你們?」兩個男人捂住她的口,快速將她帶離廣常

人群中,一對異光流轉的雙色眼睛看著這一切。

「影子。」雷一聲輕喚,影子隨即現身。「通知總部。」

他取出一隻接收器,循著目標而去。

這女人到現在還想要離開他!真……他媽的!幸好在出門前,他已經悄悄把追蹤器放在她身上。

平白無故被人綁到荒郊野地的陋屋,沒有尖叫或是哭喊,童如初算是堅強勇敢的了。其實一開始她也很害怕,但在見到薇妮雅後,所有恐懼全化為疑問。

「為什麼?」童如初看向窗邊的金髮女子,以義大利語問道。

「恨。」側方陰森笑著的那西斯吐出一字。

童如初更為不解。

「那西斯,人家小姐不清楚咱們恨從何來呢!」薇妮雅冷冷開口。

「那西斯……」童如初思索著。「你是雷的哥哥!為什麼恨他?」

那西斯面露憤恨怒火,咆吼著:「他奪走我的一切!」他逼向雙手被縛在身後的童如初。「他只不過是側室所出的混血雜種,憑什麼接掌布萊克的一切!」

窗邊的薇妮雅嘲諷地笑著,輕道:「正室的兒子在三歲時被評為資質不佳,不適任布萊克領袖之位,而沒有資格佩上布萊克的姓,只能悲慘的跟從羅貝托這個母姓。」

可想而知,沒身份、沒地位的那西斯,過的日子定是淒慘黯淡。

童如初微蹙起眉,側過臉看看薇妮雅,問出心中疑惑:「你是愛雷的,不是嗎?」既然愛,為什麼會背叛組織並且和那西斯在一起?

薇妮雅唇邊泛起一陣冷笑。「我恨他!」移身逼近連連退後的童如初。「他不愛我、他不愛我……我恨死他了!」

童如初詫異地望住面露戾色的薇妮雅。

怒火加上妒火,使得薇妮雅忿忿不平,伸手扯住童如初的長髮,往後一拽。

「我和那西斯都恨雷,所以我們要毀了你,好讓他痛苦一輩子!」語畢,便將童如初甩開。

「他不會痛苦的……」摔倒在地的童如初苦澀地笑著,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玩伴,他怎會痛苦。

「那西斯,還不動手!」薇妮雅瞪住一旁訕笑的那西斯。「雷若是知道你被人糟蹋了,一定會痛不欲生吧!」

童如初驚惶地睜大眼。「你們……」她往一旁退開,避過撲上前的那西斯。

側方的上前抓住她。

那西斯猙獰地笑著,緩緩逼近她。「雷毀了我的一切,現在,我也要毀了他最寶貝的女人!」

「不——」

突地,那西斯將一顆藥丸丟進她嘴裏,一個吞咽,藥丸滑進喉嚨。

「你讓我吞了什麼?!」童如初心中駭意驟生。

那西斯詭笑道:「雷如果知道,他的女人是心甘情願投入我的懷抱,他不知是否會心碎片片?」

「你們兩個都瘋了!」童如初怒瞪住嗤笑的男女。

她知道自己剛才吞了什麼——春藥。

熱……一股焚燒的熱氣直竄四肢百涵…

「那西斯,藥開始生效了,動手吧!」薇妮雅才說完話便愕愣住,眼睛直盯著門的方向。

「我的女人承蒙兩位照顧了。」一道冷冽寒意劃破空氣。

那西斯立即拔槍轉身,只覺右掌傳來一陣劇痛,槍便落了地,右掌鮮血直流。「你……」外頭的百名手下呢?

「雷……」童如初不敢相信他竟會出現。

危險的眼瞳迸出妖異光芒,雷勾出魑魅般的冷笑。「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將會是組織裏人人追殺的物件。開始你們的逃亡生涯吧!」一槍斃命太仁慈了——死神是沒有仁慈之心的。

那西斯和薇妮雅憤恨地甩頭而去。

「喂老大!」阿波羅扯著喉嚨大喊:「外頭的蟑螂都捉得一乾二淨了,你——」

「關門!」雷沈聲一喝。「別讓任何人進來!」

阿波羅連忙縮回剛跨進門檻的腳,把門關上。

「你答應過我什麼?」他瞪著滿臉痛苦的童如初,「哼!」看她滿臉紅潮,不用想也知道她吃了什麼!

「我……好熱。」雙手被綁住令她動彈不得,身體的燥熱卻像火在燒。

他攫住她的唇,吮吻咬齧,粗魯的掠奪。「你為何想要離開?」冷眸危險地眯起。

「我……還要……」好熱呀……

他脫掉她身上衣物。「回話!」他的手罩上她挺聳的胸房,用力擠捏。

「嗯……」童如初頓覺一股舒服沁入身體。「我……還要……更多……」熱燙的身子湊近他。

「你休想離開我!」他怒吼一聲。

「藹—」一陣酥麻快感竄過她焚燙難當的身子,當下燥熱褪減許多。

「我說過,你一旦承諾就不許後悔!」

「你……我……」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我只是……你的玩伴而已,你既不愛我,何不……讓我走。」

「哼!」

「藹—」燥熱正逐漸散開。

他狂暴地吻著她,許久才放開,惡聲惡氣的怒道:「笨蛋!我若不愛你,幹嘛擁著你不放!」就是因為愛她,才想讓她懷有自己的孩子!

童如初愣得張大了嘴。她是不是聽錯了?他說他……愛她?

「你……」

「因為愛你,才想將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他瞪住她水盈盈般的大眼。「你一向聰穎冷靜,怎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我……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淚水又奔流而出。

「別哭。」他撫上她的臉,拭去淚水,輕柔喃言:「以後,你會幸福得暈過去。」

……

「布萊克」的城堡裏來了不速之客。

尤其是在聽完不速之客的說明之後,雷更是;臉色難看。

雷將童如初緊摟在懷裏。「如初是我的妻子,她姓布萊克。」他責怪的眼神盯著雅典娜不放。

雅典娜無奈地攤攤手,看向身旁的姬宮晃。

「她也是我的堂妹——姬宮天羽。」說話的正是之前在臺灣帶走雅典娜的男人,姬宮晃。

乍見童如初之時他就覺得她長相似嬸母,經一番詳查終於證實她就是當年嬸母到臺灣訪友時,因不慎而走失的獨生女兒——姬宮天羽。

「他們……好嗎?」童如初終於打破沈默。在得知自己是日本名門之女,她頗為驚訝。原來,她並沒有被父母遺棄。

姬宮晃微笑頷首,「叔父和叔母都很好。」

雷不悅的皺眉,冷冷開口:「請回吧。」他摟著懷有兩個月身孕的妻子就要離開大廳。

姬宮晃也站了起來。「姬宮家族不會輕言放棄的。」

雷冷笑。「你們會放棄的。」

話一落,他便摟著妻子回房去。

「就讓我去吧。」童如初輕道。

「不行!」他微蹙眉。

「我只是到日本去一趟,見見我的親生父母而已——」

「免談!」他眯起眼。

「那不然……等孩子出世,帶寶寶到日本讓他們看一看……」

他用吻堵住她的嘴。在她胸前綻放銀燦光芒的彎刀,將兩人的魂魄緊緊勾在一起。交纏,再交纏……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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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39:43

雲羅 - 狂君戲月【闇黑傳奇之二】

早料到那些老傢夥們想以族長之位綁死他,
再隨便塞個名門千金當他的傀儡妻子,
性狂心傲的他熱愛所以女人,才不會傻得往墳墓裏跳,
千里迢迢從日本躲到臺灣自己經營的牛郎店避難,
這個自動上門想找男人「拜師學藝」的女孩,
理所當然成了他暫居臺灣時的「成人玩具」,
想學習取悅男人的本事?算她找對人了!
他可是日本呼風喚雨、勢力遍及世界各地,
堂堂姬宮家族的頭號接班人,
由他親自「授課」定能使她身價百倍、超級紅牌,
不過說真的,他可捨不得讓她去服侍其他男人,
還是以結婚為名目,將她拐回日本藏起來較妥當,
然而即使家有嬌妻,秉持「風流至上」的他依舊不改惡習,
促使他的小妻子一氣之下留上離婚協議書逃逸無蹤,
當然,想探得她的芳蹤並不困難,
問題出在——她成為神秘組織中專司狙殺任務的
「月神」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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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40:39


  日本京都

  姬宮家族向來在日本政商界呼風喚雨,其勢力更遍及到世界各地;姬宮家族之所以能夠如此得天獨厚、欣欣向榮,除了掌握大權的姬宮族長——姬富龍太郎領導能力卓越之外,最令旁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就是這個家族龐大繁複的成員了。

  姬宮家族的成員,個個出色、個個不凡。

  如果將年代回溯到遠古時代,姬宮家族裏的男女老少,個個都是王公貴族、將相主公!

  合該是這樣了,要不,也不會每每在有姬宮家族的人出現于公眾場合時,旁人硬是給狠狠比了下去的場景出現。

  然而,那個手上握有日本經濟生殺大權的姬宮大家長,此時此刻正由成田機場趕回位在京都的祖宅。

  一干僕傭全都必恭必敬、誠惶誠恐地恭迎族長進門。

  姬宮龍太郎瞥視了下長形會議桌畔的眾人,精銳的老眼進射出冷意,一干外人眼中的菁英此刻全成了做錯事的小學生似的低垂著頭等待處罰。

  入了首座啜了口上等茶,八旬大家長終於開了金口。

  「混蛋!」

  沒有意外的,眾人的耳膜先讓一聲直達天聽的咆哮聲給喝住。

  「父親……」想要開口安撫大家長暴躁脾氣的長子姬宮啟一,被首座掃來的兩道火眼金光給駭得噤了口。

  「我才去了一趟歐洲出席金融會議,你們就給我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威嚴老邁的宏嗓,震得一桌子人心驚肉跳。

  沒人敢再吭聲,大夥兒心裏都有數。

  確實……確實是丟臉得緊呀!

  好好一個人,讓他們這麼嚇死人的龐大陣容給「看丟了」……這還不夠丟臉嗎?

  該慶倖他們是出生在祥和太平的年代,否則,早該切腹、以死謝罪了?

  「哼!」姬宮龍太郎冷眼掃向大兒子。

  「請您息怒父親!’姬宮啟一與妻子互望一眼,細小的汗珠開始往鼻尖凝聚。」

  「你還有臉開口?」首座再度噴出兩道火山熔漿。

  姬宮龍太郎蹙起兩道灰白眉峰姬宮啟幾乎快將頭垂到桌面上了。

  眾人紛紛刻意「忽略」姬宮啟一無辜又求助的眼光,沒人想拿自個兒往後的錦鏽前程和太平日子作賭注。

  姬官龍太郎沒好氣的噴出一鼻子悶氣。

  心慌又無奈的姬宮啟一只能垂著腦袋,以頭頂見人。

  沒法子呀,誰讓他那個破大家長內定為下任「姬宮族長」接班人的不肖兒子不知溜到哪兒去了!

  也難怪老人家會這般生氣,明明在出門前,他還頻頻三令五申告誡眾人,得將人給好好看緊些……但——唉!

  真不知道他那兒子是怎麼想的?別人可是巴不得這般尊貴榮寵的幸運降臨己身,他那怪兒子卻硬是將送上門的恩賜給嗤笑個一文不直,並大方的欲將之拱手讓給他人。

  可是,偏偏老人家他就是鐵了心認定下任族長非他那個不肖兒不可……這、這真是頭疼哪!唉——姬宮啟一在心底偷偷歎了口氣,求助的眼光投射到平日與他感情最好的六弟身上。

  姬宮淳一微微頷首,溫爾斯文的臉緩緩轉向首座,他起身輕道:「父親,請別責怪大哥了。都怪我不好,不該向晃提起當年天羽在臺灣走失的往事……」爾雅的臉孔因為觸及愛女在臺灣走失、繼而失去音訊十多年的沈痛,逐漸傷心難過了起來。

  在他身側的妻子早已別過臉悄然無聲地拭去淚水。

  原本腹中一把火的姬宮龍太郎,也因為思及失去音訊蹤跡十多年的孫女而稍稍滅了些火氣。

  精銳老眼看向排行第六的兒子。

  「說下去。」雖然有些感傷在臺灣走失多年且至今仍毫無音訊的孫女,但他那個不肖長孫的「不告而別」原因為何,仍是得弄清楚才是。他是老了,可沒有糊塗……誰敢打包票這些傢夥不是在跟他「顧左右而言它」,企圖拉開他對那不肖長孫的注意力。

  接令的姬宮淳一再度開口:「父親,您也曉得,晃這孩子就是心地好、心腸軟,見不得我們夫婦倆長年來對天羽的思念和擔憂……」悄悄抬眼瞅了下首座的大家長,趕緊接下去說:「晃他——」

  首座赫然傳來一聲巨大拍桌聲音,姬宮淳一硬生生地將話哽在喉嚨,再也出不了口。

  溫文爾雅的臉孔倏地偷睨向姬宮啟一,兩兄弟各自在心底為那名不知空投到哪兒去的迷途羔羊做禱告。

  「我若是得了癡呆症或不幸喪失了記憶時,你們幾個再合夥來吭我吧!」大家長氣得灰白鬍子都翹了起來!

  那小子會心地好、心腸軟?騙三歲奶娃子去吧!

  那渾小子要是有「良心」,就不會叫姬官晃了!

  人人見了他這個姬宮大家長,不是恭恭敬敬就是巴結奉承;就獨獨他不然——那個處處跟自己作對的不肖長孫,姬宮族長的下任接班人——晃!

  那渾小子居然對人人視為如皇位般尊榮的族長之位棄如敝展,當面挑明瞭說:「敬謝不敏。」

  這還像話嗎!敬謝不敏,敬謝不敏哪!

  他可是一聲令下便能讓全世界經濟命脈大亂的姬宮龍太郎哪!就算晃是他的嫡親孫兒,他也不容許那小子的違抗!

  就是上天下地也非把他給捉回來不可!

  「去去去!不論用什麼方法,都得把人給我帶回京都來。」豈有此理!

  就在人人忙著安撫老太皇情緒之際。席間一雙充滿不屑與嘲諷的眼,正暗自閃爍犀利光芒。

  「咳……咳!」始終沈默的第二權威老者開了口。

  「我說……大哥。」姬宮鶴太郎輕輕搓著下巴,抬起眼與氣呼呼的兄長相望。「如果……如果晃小子真的不願坐上族長之位,何不考慮再由眾人裏挑選出別的優秀人才?」他優閑的笑說著,一邊乘隙偷瞄了下右側席位。

  此言一出,方才神情滿是不屑的那人,眉眼間迅速掠過一抹難測的高深光彩。

  「不行!」拍案駁回的乃是第三權威老者。

  「二哥,咱們姬宮家族的族長之位向來只傳給長孫的。」姬宮龜太郎滿臉的不贊同。

  光憑晃小子的能力和資質,同輩之中,人人莫不對他心悅誠服!

  「但是,咱們這些子孫之中,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哪。」姬宮鶴太郎一對精光四射的茬眼像在算計著什麼。

  眾人隨著他明示的眼光精準地看向席間一名俊美男子。

  姬宮啟一夫婦倆不由得一驚。

  「鶴大郎,你的意思是……」大家長和兩個弟弟相視了會兒,隨即笑了。

  那笑,不怎麼令人舒服,而且怪怪的、毛毛的。

  席間,除了姬宮啟一夫婦兩人其他皆紛紛開始竊竊私語。

  在眾人打量、評論的眼光之下,姬宮晟俊美無儔的笑臉慢慢化了開。他抬起眼,聳聳肩,輕道:「如果我能讓晃乖乖回來,族長您……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並且,不論我要的是什麼,您都得應允、不得反悔。」無害又動人的笑容裏,似乎隱隱潛藏著高深的算計。

  「放肆!你竟敢用這種不敬的言行與族長說話!」席間有人開口斥喝。

  姬宮家族的三巨頭各自交換了一個眼色。

  「成交!」姬宮族長親口允諾,眾人不僅傻了眼,更是一陣交相私語不停。

  姬宮晟仍是一逕地笑著,莫測高深的詭笑不僅讓在座眾人揣測私語,更令姬宮啟一夫婦兩人的臉色為之一變……

  ※※※

  姬宮晃狂放不羈的俊俏長相,以及國際標準的模特兒衣架子身材比例;使得他不得不加快原本優閑漫步的步伐。

  他喜歡女人的溫香軟玉,也習慣女人纏繞在他身上的愛戀目光;但,他絕對不會希望甫踏上臺灣土地的自己,因暴露行蹤而被人快遞送回日本。

  天曉得機場裏那群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女人之中,有沒有恰巧是姬宮家族分佈在世界各地的眼線。

  他太清楚姬宮家族令人讚歎的情報網了!

  再不快快擺脫人群,他就是標準的「竹本口木子」。

  大步跨出機場大廳,他跳上計程車,以一口流利的中文要司機開車。

  「請問您上哪幾?」前座的中年司機回過頭,有禮地問著。

  「臺北。」姬宮晃如天籟般的優美嗓音揚起,簡短的告知目的地。

  高速公路上流暢的車陣讓他很快地便來到了熱鬧的臺北都會區。

  紛亂的車流、擁擠的人潮,悶臭的都市空氣……旁人視之為文明病起因的元兇,在他看來,全都成了無上珍寶。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才是他想要的。

  姬宮族長的下任接班人?他會傻傻接下,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老太皇打的是怎樣的算計。

  狡猾的老太皇壓根兒是算準了要讓他接下沈重的族長擔子,成天被公、私事給綁得死死的、動彈不得;然後,再丟給他一個老太皇欽點中的孫媳,好教他一輩子都給綁死在姬宮家門。

  真是抱歉呀!他那位德高望重的高齡祖父,這會兒大概已經將一票「失職」的子孫給炮轟慘了吧!

  呵呵,他才不會同情那些企圖絆住自已的親人,此刻他心裏可的的確確在幸災樂禍呢!

  不是他沒良心,是他們自作孽。天譴呀!

  妄想將他困住?作夢!

  他身上流著狂放的血液骨髓裏滋長著不羈的細胞;他是浪蕩、野性的硬是要將乖寶寶的形象往他身上扣,就只會顯得荒誕可笑而已。

  遊蕩的步伐一直到了目的地才停下。

  「獵豔」是姬宮晃的得意產業之一,卻也是姬宮大家長與整個姬官家族視為芒刺毒瘤的敗行。

  姬宮晃甩甩手中鑰匙,嘴角微微上揚,呈現出嘲笑的弧度。

  很難忘記當姬宮家族知道他在臺北鬧區開設了一家牛郎性質的酒店時人人抽氣捂口的驚駭與不信模樣;那可真是一件令他振奮的事呀!

  插進鑰匙,轉動門把,姬宮晃進了店內。

  未到夜晚的營業時間,屋內卻有一盞小燈亮著,很清楚地顯示著屋內有人。

  「捨得回來了?」角落幽幽響起抱怨聲,一名身形頎長的男子緩緩走出。紫野新漂亮的桃花眼正在冒火。

  「是啊,我回來了。」姬宮晃悠哉地踱進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不歡迎一下嗎?」呵,好重的怨氣。

  「哼!」暗處傳出一聲悶哼,今井弘不客氣地瞪著眼。「你怎麼沒給人五花大綁在京都的深宮內苑,順便教人給押進禮堂完婚,早日產下龍胎?」今井弘性格的俊臉逐漸呈現不自然的扭曲。

  姬宮晃啜了口酒液,微微一笑。

  「我可不希望見到女人心碎哭泣的模樣,」沒能如了老太皇的願,他這個當人家孫子的也挺抱歉的。

  不過呢,比起那些會為了他狂掉眼淚並心碎的女人,老太皇的「不順心」,可就顯得太過微不足道了。

  啪!啪!啪!

  右側方清脆的拍掌聲伴著一名氣勢冷峻的男子現身。

  「佩服、佩服!」禦景涼走向吧台,挑著濃眉冷笑。「姬宮家的天羅地網還是困不了你,實在教小弟我甘拜下風。」

  「好說。」姬宮晃舉杯致意。優閑品酒的風流瀟灑樣,教三個死黨氣得直咬牙。

  再無知的人都看得出來,三個各具特色的俊男已氣得額爆青筋。

  姬宮晃將酒液一口飲盡。

  「別惱了,寶貝們。」柔膩的嗓音足以融化冰山。「我知道你們三個是因為思念成疾、肝火太旺……來來來,讓我親親抱抱一下,包你們立即不藥而愈。」

  「噁心!」紫野新撇開精緻美形的帥臉,伸手直搓胳臂上不斷冒出的疙瘩。

  今並弘則是跳開三步遠,嘴裏咕咕噥噥的低咒著。

  姬宮晃斜睨著右側未動的禦景涼,朝他走了過去,伸手將人摟個滿懷,用他那迷惑人心的溫柔嗓音說:「還是你最乖了,不吵、不鬧。來,賞個吻給你……」

  姬宮晃那雙魁惑人的魔眼,箸實今懷中的禦景涼一時怔愣住。

  兩人的深情凝視和曖昧姿態,直教在旁觀看的今井弘與紫野新捧胃幹嘔。

  「拜託你們兩個,別在這邊妨害風化了好不好?」雞皮疙瘩直冒的紫野新怪叫不已。

  躁烈性子的今井弘艱辛地遏抑自己的拳頭不要往緊緊相擁的兩人招呼去。

  姬宮晃可樂在其中了,他挑眉笑道:「寶貝,有人在吃醋呢!」

  呵呵,被人困了十來天的悶氣,總算借著調侃消退不少。

  兩張同樣貴氣的優美薄唇眼看就要貼上——

  沒有意外的,禦景涼及時喊卡,冷眼冷語地開口:「鬧夠了吧?」一隻手掌輕鬆地阻隔掉姬宮晃的侵犯。

  每次都找他下手,他看起來很容易「上」嗎?

  姬宮晃一臉遺憾的埋怨著:「連你也不乖了……」他悶悶地縮回角落,直以怨婦般的哀怨目光瞅著禦景涼。

  「還玩啊你!」今井弘決定要賞他一記爆粟。

  紫野新只差沒鑽進冰庫裏,好讓火氣指數往下降。桃花眼瞄向皺眉不語的禦景涼,幸災樂禍地撇著嘴。

  「涼,你要是再這麼縱容晃,遲早有一天你真的會被他給‘上’了!」誤交匪類、誤入匪窟,實在是人生最大的不幸呀!要是再不慎「失身」那一大票為他失魂落魄的女人,一定會由東京鐵塔往下跳。

  「新,你……好沒……良心。」角落的姬宮晃抖著走調的音節,很勉強的讓話出口。

  可不是?他正極力克制自己別笑出聲呢!

  粗獷性格的今井弘,三步並作兩步的跳進吧台,自冰箱取出一罐冰啤酒,仰頭猛灌好幾口才開口說:「涼,你最好把你的屁屁保護好,免得日後遺憾終生。」對!他自個兒也得小心看好可愛的屁屁,莫教惡人給摧殘了去才是。

  「弘,你最壞了。」姬宮晃又是怪裏怪氣地拿一雙賊眼瞄人。

  不斷抖動的肩頭,已經到達強忍衝動狂笑的極限了。

  禦景涼滿臉狐疑的沈吟著,冷然的眼漾起驚駭風浪。

  「晃,你不會真的……有那種癖好吧?」原本他對好友的毛手毛腳早已見怪不怪並習以為常了,卻因為新與弘的長期叮嚀告誡,令他心中微微起了不確定的動搖。

  「唔……」姬宮晃再也忍不住了。

  「晃?」禦景涼湊上前去。

  「哇——哈哈……」

  史上最駭人的狂笑兒乎衝破「獵豔」酒店的屋頂。

  禦景涼向來冷峻的臉孔正以驚人之勢變臉中。

  「不、不是……聽我說……哇!」狂笑的男人驚覺一隻「暗器」飛來,連忙往旁跳開。

  鏘的一聲,軒尼詩酒瓶碎裂在吧台桌角。

  「喂……不是吧?」又來了!姬宮晃眼明手快,速速旋了個身,避開直劈腦門而來的「兇器」。

  約翰走路的碎玻璃應聲噴濺一地,白白糟蹋了上好的手工地毯。

  「你好樣的,晃!」禦景涼眼露凶光,直逼向牆角的標的物。

  今井弘一邊將剛剛由鏢靶拔起來的飛鏢交到狂怒雄獅手上,一邊火上加油:

  「把我們扔在這兒不聞不問十來天,不但不覺得愧疚,還調戲咱們最純情的小涼,你可真是罪該萬死哪!」

  「不準那樣叫我!」禦景涼回頭吼了一聲。

  「涼,好好教訓一下晃。」美男子紫野新湊上一腳,將一把菜刀交給他。呼呼,新仇舊恨一井算上了。

  「喂!你們來真的!」姬宮晃臉上的笑容隱去,兩眼直盯住那駭人的兇器。

  三道無情寒冽的目光,明顯地昭示著答案。

  「不玩了——」還是趕緊找好逃生路徑才是。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地阻斷他的生路。

  「你——姬宮晃!」三根正義指頭直直指向犯人。

  「嘎?」審判開始了?姬宮晃咧嘴笑了笑。

  「枉費咱們三人自小到大老幫你背黑鍋——」

  那是你們自個兒笨、手腳慢,老是被逮著,怨不得人。姬宮晃在心裏嘀咕著。

  「枉費咱們三人老為你賣命,上刀山、下油鍋——」

  這種不要臉的話也說得出來?姬宮晃撇撇嘴。

  每次有好玩的,人人都有份,他哪有虧待過誰啊!

  「還有,當你一句話,說要脫離姬宮老太皇的魔掌想要邀遊世界,發展自己有興趣的事業時,咱們三個可是二話不說的丟下自家公司產業,跟著你出走……沒想到,你這傢夥居然逼良為娼、要我們下海!」

  三個大男人只差沒聲淚俱下。

  「鬼話!」姬宮晃發飆了。

  他才不願接受這種扭曲事實的控訴呢!

  「當初是你們太閑,見到我要偷渡出走,一個個便像蒼蠅似的黏上來,死賴著非跟我走不可!」他皺起極具魅力的劍眉,繼續翻案:「逼良為娼?」他撇唇訕笑。「咱們四人都是‘獵豔’的老闆,根本就不用下海陪客……若是你們自個兒色心大起、心癢難耐,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幾個打小就認識,至今都二十有八——他太清楚這些傢夥的風流個性了。

  逼良為娼?他們哪一個不是樂在其中消受美人恩的,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指控他!

  簡直荒謬至極!

  姬宮晃的義正辭嚴、咄咄逼人,不但沒有贏得勝仗,反倒成了冤案受害者。

  「涼!還不行刑?」今並弘與紫野新派了指令。

  「喂!太過分了你們——」哇!兇器已經殺到——

  咻咻的奪命音符直直劃破空氣往他面孔招呼而來。

  姬宮晃一個迴旋踢,踢掉左側的菜刀;再一個俐落的旋身,避開右方的飛鏢。

  「精彩!」捋虎鬚的人還忘情地鼓掌叫好。

  姬宮晃不笑不語,狂野淩做的氣勢,讓三人頓時往後退。

  「有……有話好說。」今井弘在心底後悔了十來次。

  紫野新更沒義氣了。「不關我的事,去找兇手。」閃人才是上上策!

  姬宮晃猶如黑煞星罩頂,沒有人氣地瞥向禦景涼。

  「你又沒傷到哪,何必發飆?」禦景涼邊說邊瞪了沒義氣的兩個傢夥一眼。

  早算準了晃這傢夥避得過……嘖責,晃自小習得的防身武藝可都是真材實料哩!不像他們幾個,三天偷懶,兩天摸魚,只學了個五、六成。

  姬宮晃冷眼一瞪,薄唇一句。「我宰了你們,可好?」語氣雖輕柔,臉上卻掛了個十足十的惡魔微笑。

  白癡才會點頭!三人立即搖頭擺手。

  此時,姬宮晃犀利的眼角餘光突地瞥見一抹身影,立即閃身迎上去——

  ※※※

  「你……」被拽住的人發出愕然的低呼,心裏卻暗自佩服此男驚人的行動力!

  「有事?」姬宮晃緊緊扣住闖入的女子,仔細打量著。

  她不是店裏的客人,面生得很。

  易沐非清豔魅人的年輕臉龐,輕易便攫住四名男的目光。

  「請放手好嗎?」她平平淡淡的開口。

  姬宮晃只稍微放鬆力道,並沒有放開她。

  「你站在門邊多久了?」他們四人方才都是以中文交談,他並不樂見隱私曝光太多;更何況,她或許是姬宮家族派來的眼線。

  易沐非抬眼巡視四名各具特色的出眾男子,輕啟豔唇:「不久。」看向側方那名神態冷峻的男子。「我只知道那人攻擊你,而你避了開……」調回目光,她仰頭看著攫住自己手臂的男人,不確定要不要說下去。

  姬宮晃微曬;「說下去。」他驚豔於她肌膚的柔膩細緻,是故,他太遲遲沒放手。

  「你不能先放開我嗎?」蛾眉輕輕蹙起,但無損麗顏分毫。

  「不能。」姬宮晃魅惑的眸盯住佳人嬌顏。

  輕佻帶笑的拒絕,令她心海沒來由一悸。

  易沐非深吸口氣,強要自己鎮定。她是有目的前來求教,決計不能得罪人。

  「我只聽見你說要宰了他們。」她平靜的陳述方才進門時所聽到的話。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俐落的身手,以及充斥在他周遭那股不容忽視的氣勢。他……恐怕不是尋常人吧!

  她對他方才那抹狂野又帶些妖異氣息的惡魔微笑極有印象,想忘掉,恐怕不太容易。

  姬宮晃側過臉,冷冷掃了損友們一眼。

  「他們的確該宰。」殺人未遂的重刑犯,他大可就地正法。

  「哼,沒人性!」三人又是一陣擠眉弄眼。

  他回頭再看向女孩。

  「以你的條件,並不需要到此地來尋求伴侶吧?」

  易沐非沒作表示,卻反問他:「你是‘獵豔’的紅牌嗎?」她看了下旁邊三人,又問:「他們也是?」

  如果是,那她就太幸運了。

  她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找「獵豔」的當家紅牌。

  可,她覺得……他們似乎在笑?笑——是什麼意思?

  「你很寂寞?」姬宮晃直截了當的問話,明顯地挑起佳人微慍的瞼上泛起紅潮。

  易沐非奮力甩開被姬宮晃扣住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你能否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她沒多餘的時間了。再延遲下去,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姬宮晃使了一個眼神,制止好友要出口的話。他靠近她,笑得不懷好意。

  「回了話,我有什麼好處」好色是男人的天性,風流則是他的本性。

  挑惹美人,只源自於他的下意識行為。

  易沐非輕握住拳。「你想要什麼?」

  早知道這種地方沒有好人的,但她卻不得不來。何況……將來,她還必須「習慣」男人才可以。

  她必須勇敢,她不能退卻——為了阿婆!

  「一個吻。」姬宮晃瞧著她性感誘人的紅唇,不自主地脫口低喃出心底最赤裸的欲望。

  「可以。」易沐非毫不猶豫地允諾。

  姬宮晃再次攫握住她柔膩的手臂,微勾唇角,輕道:「我們四人不是‘獵豔’的紅牌,但……卻有許多女人為了我們,甘願傾盡所有。」

  雖然有些自負,但卻是事實。倘若那些女人知道了他們四人的貴胄身分,怕是要將這兒給踏為平地了。

  易沐非眨動水靈媚眼,思索著姬宮晃的話。

  不是紅牌,卻有許多女人願傾盡所有……

  難道是——

  「你們是‘豬豔’的老闆?」傳言中,「獵豔」有四位老闆,個個出色,魅力百分百……不論何種階層的女人,都亟欲同他們一聚,即使傾家蕩產換得一夜鴛鴦情,也是心甘情願!

  一旁淺啜酒液的紫野新好悠哉地綻放笑靨。「咱們似乎挺有名氣的?」太多芳心要依附於自己,怕會吃不消的。唉!美麗果然是種罪過。

  不理會紫野新的自戀和陶醉,姬宮晃緊盯著身前的清豔女子,挑眉輕喃: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該有所表示才對。」

  佳人若不自動自發,他也會強行索取。

  易沐非卻兀自怔愣,不知在想什麼。

  姬宮晃凝神思索了會兒,伸手挑起她微微垂下的臉。

  「你要找這裏的紅牌?」她看來不像需要尋求男公關慰藉的女人。

  易沐非點頭。

  「現在還不到營業時間,你來早了,小妹妹。」儘管眼前女子有著清豔逼人的媚麗容貌,以及一身發育相當良好的凹凸身段,他仍然可以肯定她相當年輕。

  易沐非稍作沈吟,決定先離開。「我晚點再來。」

  轉身要走,卻掙不開被握住的手。她只得開口:「可否請你放手?」

  姬宮晃故意耍起無賴,竟然搖頭拒絕放手。

  一陣口哨聲交相響起,激得易沐非又開始皺眉。

  「你還欠我一個吻。」姬宮晃咧嘴一笑。隨即低下頭。

  毫無預警的吻落在易沐非嬌嫩的紅唇上,她訝異地急著想要推開他。

  「別亂動,這是我應得的獎賞。」他再次吻上她誘人的柔軟唇瓣。

  易沐非愕愣於他無視旁人的大膽行為,一陣陣熱浪自頸背亙往上攀升。

  她的無知與青澀卻更讓姬官晃得寸進尺,霸道的舌直竄進她柔潤如絲的口中,深深的探索、狠狠的汲取馨甜。

  「看到了沒?晃在蹂躪小妹妹呢!」

  今井弘的戲謔,讓交纏在一起的兩人稍微分開些許。

  「我……我該走了。」易沐非慶倖自己找回了舌頭。

  但才剛要邁開步伐,她又被拉住。

  「你還想怎樣!」水靈媚眼瞪住姬宮晃。

  「你找紅牌牛郎,為了什麼?」他只想弄清楚她上門的目的。

  易沐非稍稍地握緊指頭,一抹無奈飛掠過水媚瞳眸。

  「我想請那人幫個忙。」

  「幫忙?」

  不只姬宮晃疑惑,就連在旁的三人也納悶起來。

  易沐非幾乎要卻步了。

  「你有勇氣起了頭,卻沒有膽子完成來這裏的目的?」姬宮晃故意激她。

  美眸慍怒地迎向他,易沐非冷冷撂話:「我想成為女性公關的當家紅牌,但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只好前來向男公關求教。」

  是的,她為了想要成為酒店花魁,只好採取這種最快速且最有效的捷徑。如果她真要找女公關討教使媚撒惑的伎倆,恐怕沒人會搭理吧!

  這樣的答案,讓四個男人訝異不已。

  姬宮晃飛快轉動思緒,再次問她:「你幾歲了?」衡量的眼光繞著她身上直轉。

  「剛滿十八。」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感覺到體內好色和風流的細胞,全因為眼前這名清麗動人的女子而快速擴張。

  她沈吟了會兒,再次抬眼對上他高深莫測的墾眸。「易沐非。」

  「很好。」他唇角漸露笑意。

  這次,她仿佛看到了一張隸屬于惡魔的笑臉。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41:13


    走出「獵豔」,易沐非輕輕呼了口氣。

    畢竟,要她在四個成熟、極具魅力的男人面前說出那樣難堪的請求,實在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原本以為,只要運氣好能夠碰上目前當紅的男性公關,她便要死命「討教」如何才能躍上魁座之首;沒想到,她竟然碰上了傳言中最具誘惑力的「獵豔」老闆,而且還一口氣碰上了四個。

    她不知道碰上那些人,是好還是壞?

    那個吻她的男人,看來像是四人中的發令者他會同意自己所提出的大膽請求嗎?

    她知道那樣的想法是驚世駭俗的,但,沒法子呀!

    如果不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如何讓男人眷戀、如何令男人對自己神魂顛倒,她怎麼能當上群芳之中的花魁?

    她需要大筆的金錢來支付阿婆的醫藥費呀!

    有什麼管道能讓她在短期內進帳大筆金錢?想破了頭,她的結論就是讓自己成為豔窟裏最頂尖的紅牌公關!

    只有這樣才能在短時間內有大筆收人。

    為了阿婆……為了阿婆……

    她必須不斷地提醒自己,為了報答阿婆將她由孤兒院帶回家,並養育她長大成人的恩情,她非得這麼做不可。非親非故的阿婆都能夠無怨無悔地養育了她十幾年,她怎能在阿婆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扔下孤苦無依的老人家、撒手不管呢?

    阿婆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必須照顧她,直到最後一刻。

    ※※※

    醫院裏到處彌漫著刺目的藥水味,空氣中不時飄揚著一股惆悵的波動。

    生離死別的悽楚陰影,像是魑魅魍魎,無時無刻地籠罩在病房裏。

    望著床上那張病容,易沐非心中一慟,伸手輕撫老婦枯槁消瘦的臉。

    「沐……非?」老婦勉強的開了口。

    虛弱的聲音,無一不在宣示著床上病人隨時可能告結的生命。

    「阿婆,你今天氣色好多了。」即使心中百般難受,仍是得說著言不由衷的謊言。

    枯稿的病容微微扯動嘴角,像在笑,卻教人看了倍覺淒涼。

    不忍見阿婆憔悴的病容,易沐非微微撇開眼,發現櫃子上原封不動的餐食。

    阿婆注意到她的目光像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今天胃口不是很好,吃不下什麼東西。」

    易沐非只是輕輕點頭……但笑不語。笑容底下卻掩藏了深深傷痛——

    阿婆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胃部了,沒有食欲正代表著阿婆殘弱的生命力在逐漸消逝。

    沈謐的黃昏時刻,愈讓人感到惆悵溢滿胸懷。

    「沐非。」阿婆突然拉住易沐非。」這裏的醫藥費很貴吧?」單人病房、個人看護,這是一筆沒有必要的開銷哪!自己的身體,她比誰都要清楚。

    易沐非搖搖頭,但阿婆卻更激動地說:「你不是動了那筆預備要讓你念大學的錢吧?」那筆小小積蓄是要供她讀大學用的!

    「沒有,阿婆。」易沐非輕拍阿婆微顫的手。

    她不由得在心底苦笑。

    那筆錢……為了要支付醫藥費已經所剩無幾。

    她不能讓阿婆知道這事,阿婆省吃儉用存下來的積蓄就是為了要讓她上大學,她不忍心見阿婆因此而傷心失望。

    「那就好、那就好……」阿婆這才稍稍放心。

    抬眼看了下時間,易沐非緩緩起身,輕聲說道:「明天是畢業考,我得趕快回家念書。」

    自從阿婆倒下的那天開始,她就沒再去學校了。這事,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阿婆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阿婆慈祥地目送她。

    「嗯。」清豔的身影很快的隱沒在陰影中。

    然而匆促離去的腳步卻是往「獵豔」所在的方向而去……

    ※※※

    才到「獵豔」門前,易沐非就看見一抹碩長身影。

    是他!

    「你真的來了?」姬宮晃明知故問,嘴角微微上揚。

    易沐非朝他身後望了下。

    「現在應該是營業時間了吧?」不知道搶手的紅牌公關是否肯幫她。

    抬頭迎上一對深沈探索的男人眼眸,易沐非竟覺自己心底泛起一陣莫名的心慌。

    她舉步向前,姬宮晃卻擋住了門。

    「能請你讓一讓嗎?」她記得下午與他談論之時,他並沒有不同意讓她找「獵豔」的紅牌幫忙……

    姬宮晃嘴角噙著笑,淡淡斜睨她一眼,像在嘲笑一般。

    「我似乎還沒有決定任何事,小妹妹。」

    在她打量之際,他突然伸手攫握住她的胳臂。

    「走。」他拉著她走向酒店專用停車場。

    易沐非一驚,忙要拉回自己胳臂。

    「我還沒見到要見的人!」她不知道他究竟拉著自己做什麼、又要上哪兒去,只直覺認為他笑容底下像是有些不懷好意。

    姬宮晃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深沈的目光直直盯住這張媚人的嬌顏,唇角斜勾些許。「你難道還不明白,我有權決定「獵豔」的一切?」放蕩的口吻,無疑讓他的狂野魅力更形熾盛。

    易沐非頓時沈默下來。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倘若她要請「獵豔」的高手幫忙,就必須先得到他的許可才行。

    姬宮晃再次執起她的手,這回她乖乖地任他領進車子裏。

    車子沈穩地在夜色中飛馳。

    他側眼看她,笑道:「這才是聰明的好女孩。」口吻帶有些許的愉悅。

    有求於他,就得乖乖認分。她能夠認清這點是再好不過的了。

    易沐非一路沈默,直到跟著姬宮晃走人一幢新的高級大廈,進到屋內,她才開始打量起四周。

    寬敞、華麗、舒適,能夠住得起這麼講究的公寓,想必他的生活條件一定相當優渥。

    她再次肯定「公關」行業必然有著相當可觀的收人。

    尋常的白領階級,恐怕住不起這種地方吧!

    「帶我來這,所為何事?」易沐非結束打量,看向旁側坐人沙發的姬宮晃。

    她覺得他的眼神太過深沈、太過難測。

    姬宮晃優閑地扯松領結,伸手爬順落在前額的發,然後看向她。

    「過來。」他拍拍右邊沙發,示意她坐到自己身側。

    她想了下,走到他面前,但沒有坐下。

    「你連坐到男人身旁的勇氣都役有,還談什麼‘拜師學藝’、坐上花魁之位?」

    姬宮晃見她妥協地坐下後,才又說:「告訴我,為什麼你非入這行不可?」憑她的條件,不需多久的確能夠大紅大紫。但……他就是覺得可惜。

    這般的水靈人兒若其走入不歸路,實在是暴殮天物。

    易沐非露出一抹滿不在乎的訕笑。

    「我需要錢。」就這麼簡單。

    「為什麼?」他再問。

    這回,她微微別開了眼,目光漫眺窗外星光。

    「醫藥費太過龐大,我支付不起。」她直接陳述事實。

    「為了親人?愛人?」若是為愛犧牲奉獻,他可就不打算插手了。

    他井不介意佳人另有所愛,只覺得為愛斷送前景是件愚蠢又可笑的事。

    她回過頭看他,發現他眼中的狐疑和打量,於是淡應道「不是親人,但她卻是讓我脫離孤兒院那個陰暗之地的恩人。」

    他在嘲笑她吧?他大概認為她編這麼個老掉牙的故事只為博取同情吧!

    無妨,只要能達成目的,她不在乎自己被人看不起或是嘲笑。

    「你瞭解這個行業多少?」姬宮晃突然一問。

    「……還好。」不瞭解她就不會找男公關「拜師學藝」了。「你願意讓你旗下的高手幫我這個忙嗎?」雖然很難堪,但仍是得開口求人。

    姬宮晃笑得邪裏邪氣的。

    「你……」沒來由的,她竟覺得背脊一陣熱燙。

    姬宮晃傾身湊向她,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

    「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恩師’了,小妹妹。」

    「你?恩師?」易沐非一楞。他說什麼來著他的意思是指……

    回過神,看見他傾下的臉,她忙撇開臉。

    他扳回她的臉。「有我親自教授,你該深感榮幸才是。」

    「我……我只想請你旗下的人幫忙……」這樣的男人太難測、太深沈,她並不想太過接近他。

    他又浪蕩一笑,「你沒得選擇了,小妹妹。」畢竟,現下求人的可是她哩!

    看到易沐非無言地點頭,他才輕撫她柔順的發,輕道:

    「能識時務對你才有好處,懂嗎?」

    她不知道姬宮晃的笑容有著什麼樣的涵義,只知道自己巳經沒有退路。

    ※※※

    夜,月正當空。

    稀薄月光由視窗透進,映在一張清麗姣美的容顏上。

    沐浴完,易沐非正倚在落地窗前發怔。

    這是他的公寓。他要她住下,她便留下了。

    她清楚一旦留下,她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好是壞,但這是唯一的路。

    「後悔了?」姬宮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裏。

    「你嚇到我了。」易沐非蹙眉瞪住他。

    他挑眉著她一眼,語氣慵慵懶懶地說:

    「你最好開始習慣男人,要不然,花魁的位子你恐怕永遠也坐不上。」

    她悶不吭聲,將目光自那張充滿魔性誘惑的男性臉龐移開。

    傳言是正確的——

    「獵豔」的老闆確實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鎮定,鎮定,她不能心慌意亂地迷失在他所散發的魔力之下。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她竟然無法正視那雙魔魅的眼!她該死的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姬宮晃走向她,突然伸手攬她人懷。

    「你……」易沐非只覺心口一陣狂跳,頓時失了神。

    男性的陽剛氣息盈繞在她口鼻之間.莫名的情緒似在她心中激昂澎湃……

    「不是要你習慣的嗎?」姬宮晃充滿誘惑的嗓音,輕柔地自她頭頂傳來。

    「我……我很習慣。」她在心底暗罵自己笨。

    他只是她的「老師」、她只是他的「學生」……不要慌、不許慌!

    姬宮晃將她的不自在盡瞧入眼底,嘴邊噙住一抹壞壞的笑。

    「最好是習慣了,要不……」他俯下頭,在她耳旁輕輕呵出熱息。「你如何適應突發狀況?」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頸項,納悶地問:「突發狀況?」

    他將唇移近她耳畔。「你該知道,男人常常會有突如其來的欲望……」

    易沐非迷迷茫茫地,聽得一知半解。

    姬宮晃低笑。「你準備好要學習了嗎?」

    易沐非頓時自迷霧中清醒過來。

    她咬著唇,輕輕頷首。

    姬宮晃放開她,走到床邊坐下,眉眼之間儘是詭異氣息。

    「把衣服脫了。」他丟下一句命令。

    易沐非一怔,愣愣地呆立著。

    「我得先瞭解你有沒有成為花魁的條件。」姬宮晃面容漠然,不帶任何情感地說。

    易沐非兩手緊緊一握,口齒暗咬,開始褪去衣物。

    「全部脫了。」他再補上一句。

    不一會兒,易沐非已然全裸,一絲不掛的女性軀體在月光下,煞是惑人!

    「過來,我要看清楚你的樣子。」他再次命令。

    易沐非緩步趨前,舉著鉛般重的步伐走向他。

    不能退縮,她必須勇敢一點……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為自己作心理建設,卻仍是管不住微顫的雙腿。

    姬宮晃蕩人心旌的嗓音自暗處傳出。「你在害怕?」

    「我沒有!」太快的反駁,卻顯得心虛無比。

    突然,一隻手臂伸來,將她的赤裸嬌軀摟抱住。

    她抬起眼,對上姬宮晃邪氣的眼。

    「你知道男人會對女人做什麼事嗎?」他試探地問。

    易沐非搖搖頭。

    「不知道嗎?」他微哂。「沒關係,我會好好調教你的。」

    他拉她入懷,欺吻住她的柔軟香唇。靈巧的舌描繪著她性感的唇型,待佳人香唇忘情地開啟,舌尖立即滑進她柔滑如絲的口中,深深汲取馨甜甘津。

    易沐非只覺迷眩感不斷侵向腦門,她不知道心中那股陌生的激昂是什麼?

    「小妹妹,你的味道嘗起來很甜。」

    姬宮晃調笑的慵懶聲音傳入她耳中,紅潮逐漸暈上媚顏。

    見她這嬌羞模樣,他又狎笑道:「這樣就害羞了,那待會兒的課程,你還受得住嗎?」

    「我……可以的。」她發覺自己竟然開始不確定起來。

    不,為了阿婆,她絕不能卻步!

    她側眼看向姬宮晃,發現他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胸前,直覺反應便抬起手想遮住。

    「不許遮掩!」他輕斥一聲,定住她的雙手。「我說了要好好看清你的身子,忘了嗎?」

    易沐非忍住氣,並強迫自己要鎮定。

    姬宮晃伸手盈握住她豐滿的ru房,低歎道:「美極了!」

    「你……」一聲輕喘逸出紅唇。

    「小妹妹,你的發育簡直太完美了。」姬宮晃一陣低笑。「我大‘小’看你了。」

    「我……」她該說什麼?

    突地,他拉扯她粉色的乳蕾——

    「啊——」一陣戰票熱麻迅速自她胸房蔓延開……

    邪惡如魅的姬宮晃,俯身靠近她耳畔。「你真是可愛極了!」

    易沐非側過身,連忙找藉口推託:

    「我累了……請你出去,我想休息了。」

    姬宮晃扳回她的身子,望住她水澄媚眼,邪氣一笑。

    「我還沒好好將你看清楚呢!」看著她愕然的嬌顏,他聳聳肩說道:「既然你累了,今天就提早下課好了。」

    他起身下床,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頭,咧嘴笑笑。「忘了提醒你,往後的課程裏,你可不要再像剛剛那樣子了。」

    易沐非眼中儘是迷惘,一時會意不過來。

    姬宮晃旋開門把,站在門口緩緩開口:

    「你那副沈迷陶醉的模樣,遲早會害我變成一個驕傲的自戀狂。」

    易沐非聞言,氣得扔出枕頭,卻只砸上迅速合上的門板。門外,姬宮晃則是一臉狂妄的笑容。

    呵,為什麼捉弄她呢?

    好玩嘍!

    ※※※

    禦景涼的住處。

    「聽說有個傢夥在挖咱們‘獵豔’的紅牌呢!」今井弘嘴邊叼了根煙,涼涼地說。

    紫野新抱著一缸檸檬水,呼嚕呼嚕猛灌好幾口,才開口說:「那人似乎挺有來頭的。」說著,又灌了兩口檸檬水。

    禦景涼皺起眉,瞥向紫野新。

    「新,你懷孕了嗎?」光是聞到那味道就牙齒一陣酸,真虧他喝得下肚。

    紫野新亂沒形象地將入口的檸檬水噴了出來,怪叫地大吼:

    「美容養顏你懂不懂啊!」最近老是熬夜「加班」,不多補充些維他命C,萬一冒出黑眼圈教他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花容月貌」。

    懶得再搭理這自戀的傢夥,禦景涼轉過頭,看著滿眼血絲的好友。

    「晃,你沒睡好嗎?」又不是春天,怎麼一個個都像發情的雄貓?

    「沒事。」姬宮晃揮揮手,婉拒紫野新遞上的那缸檸檬水。

    今井弘湊了過來。「晃,你認為那個挖角的傢夥有什麼目的?」

    姬宮晃撚熄手上的菸,看了大夥兒一眼。

    「眼紅嗎?」若只是同行相忌,不可能會挖角挖得那麼凶。

    紫野新放下玻璃缸,雙手握拳,喀喀作響。

    「那傢夥還未曾現身過,不過竟敢將店開在咱們的隔壁街,太囂張了!」竟然明目張膽地跟他搶女人——不,是客人!

    姬宮晃逕自淡笑,禦景涼沒有忽略他眼中那抹了然的光彩。

    「晃,你知道那人是誰,對不對?」

    姬宮晃伸手搭上禦景涼的肩膀,暖昧地摸摸他臉頰,柔膩地說:

    「還是你這寶貝最瞭解我。」

    旁邊馬上有人幹嘔起來。

    「涼,你最好買條‘貞操帶’來穿上,免得小屁屁真的遭殃!」今井弘和紫野新以同情的眼光睇凝著他。

    禦景涼忍無可忍地重擊桌面,發出一聲暴吼並瞪住三人。「都給我正經一點!」真是受不了這些長不大的損友!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絕對會舉家遷移到地球另一端居住,終生隱姓埋名、不踏人日本國土一步。

    「晃。」禦景涼下了個結論。「難道是你的仇家找上門。」

    「英明!」今井弘與紫野新也贊同他的說法。

    只見姬宮晃面露妖異笑容,喃喃道:

    「那傢夥來得可真快。」

    為了族長之位,他們之間的梁子可真是結大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45:10


    「換人?」

    「獵豔」舒適又漂亮的休息室裏,三道怪異的視線盯住甫沖進門的易沐非。

    「對!」不理會眼前三個男人打量的眼光,易沐非斬釘截鐵地重複一遍。紫野新走向她,以一種打探的口吻問道:

    「你是說……晃接受了你的‘請求’,目前暫時充任你的‘老師’?」

    易沐非稍作沈吟,反問他:「晃……這是他的名宇?」她到現在都還不曉得「恩師」姓啥名啥。三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更怪異了。

    「你不知道那傢夥的來歷?」今井弘遞了杯水給她,難掩滿臉的好奇。

    嘖,那小子偷偷收了個「徒弟」,而且,連名字都沒給徒弟知道呢!

    「姬宮晃,這是那傢夥的名字。」一旁沈默的禦景涼丟出一句話。

    「姬宮?」易沐非思索著這個不像是同于中國人的姓氏。「他是日本人?」

    「沒錯!」紫野新眨眨漂亮的桃花眼。

    她打量眼前同樣出色並具有貴氣的三名男子,問出心中猜測:

    「你們也是?」

    「沒錯!我是今井弘,那個冷冷的傢夥是禦景涼,還有啊,胭脂味最重的這個是紫野新。」一個嘲弄,立刻換來美男子的拳頭。

    易沐非既納悶又好奇。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大老遠的從日本跑來臺灣當牛郎?

    不過,那不關她的事,探知他的來歷並不是她今天來此的目的。

    「我想——」

    「你想換‘老師’,對吧?」紫野新先她一步開口。

    她點頭。

    「為什麼?」今井弘也是個好奇寶寶,連忙湊上來。

    易沐非嬌嫩的瞼頰襲上一片緋紅。

    三個好奇寶寶頓時了然個八九分——

    晃那傢夥的風流本性還是不變哪!

    放眼全世界,只要他足跡所到之處,就會有紅粉知己圍繞。

    今兒個倒新鮮了,找個稚嫩的小妹妹「下手」——太不人道了吧!唉,同是「狼男」其實他們也沒法子太苛責晃啦。

    易沐非老覺得三人的眼光怪異,但就是說不上來這種詭譎的感覺是什麼;反正,很不舒服就是了!

    「沐非妹妹呀……」紫野新溪向她,笑得賊兮兮的。「你這麼氣急敗壞的直嚷著要換人,是不是晃那傢夥不合你意啊?」那小子若真是功力減退,他倒很樂意傳授秘訣。美男子的心腸可是很慈悲的。

    易沐非又是一片紅潮侵上面頰,不知如何開口。

    其實是姬宮晃的道行太高!他的道行好到令她害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喔,沐非妹妹。」紫野新活像是專挖八卦消息的狗仔隊。

    今並弘也參一腳,直通問最新的勁ㄅ一ㄤ大八卦。「你快說、快說,晃這傢夥是不是不好呀?」這問題問得更露骨了。

    「我、他……」易沐非頓時腦門嗡嗡響,她開始後悔找上這些人。

    此時,禦景涼忽然冒出一句:「晃退步了。」看來他不需要穿上「貞操帶」那鬼玩意兒了。

    三個男人頓時笑成一團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百分之百沒形象可言。

    「你們……」易沐非懷疑,日本的男人都像他們一樣這麼容易「起肖」嗎?

    沒人注意到倚在門邊的男人正在爆青筋。

    「很好笑嗎?」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易沐非抬頭迎上一道狂野目光,心中一悸。

    不知死活的三人還沒有回過神。

    紫野新擦擦淚泡,「是好笑!你不知道人家小妹妹找上門來跟咱們抱怨你的功夫不——哎喲——」未完的話被一聲哀號取代。

    長舌的紫野新被一記過肩摔給摔得七葷八素。

    「呵、呵。」沒義氣的另二人趕緊避到角落乾笑。

    「姬宮晃!你蓄意謀殺啊?」紫野新一邊揉著差點易位的骨頭,一邊控訴他的暴行。

    不公平啦——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被摔?嗚……

    姬宮晃指關節喀喀作響、目光兇殘,嚇得美男子花容失色,疾步奔向角落暗自舔舐傷口。

    「走!」

    他氣急敗壞地拽住易沐非,將她拉出店扔進車子裏,一路揚長而去。

    ※※※

    「你幹什麼!」被丟到床上的易沐非直瞪住臉色難看的姬宮晃。她又不是鋼鐵鑄的,這樣摔可是會痛的!

    姬宮晃挑眉看著她。「有人質疑我的‘能力’難道我不該為自己平反?」他扯掉領結,褪去上衣。

    易沐非幾乎要讚歎他深具陽剛美的厚實胸肌。

    他傾近她耳畔,低語道,

    「怎麼,你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嗎?天真的小妹妹。」

    姬宮晃的戲謔令易沐非快速移開目光。

    不想讓他每回部占上風,她決定反擊。

    「是你要我習慣男人的,我當然得仔細看清楚。」她挑釁地笑著,又說:「你記性真差呀——老師。」

    姬宮晃嘴角斜斜一勾,「這麼說來,你已經習慣男人了?」惡魔似的微笑掛上他的臉。

    小女孩想出師了?還早呢!

    易沐非倔強地不肯示弱。「是又怎樣?」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地往內縮。

    姬宮晃伸手挽住她,沖著她直笑。

    「這幾天我有事忙著。沒空幫你上課……沒想到,你倒是挺有悟性的——進步得很快嘛!」

    「沒錯!」她兩平抵住他胸膛,阻擋他的逼近。「所以,我不需要老師了。」怪了,她幹嘛心慌?

    姬宮晃開始動手扯掉她身上衣物。

    「你做什麼?」易沐非拍打他的魔爪。

    「脫你的衣服啊。」他乾脆一手抓住她礙事的手,另一隻手再優閑地輕解佳人羅衫。

    「我說我不需要老師了!」混蛋!

    「那可不行。」他凝目欣賞著她只著內衣褲的性感模樣。「還有最重要的課程沒上,你怎能半途而廢呢?小妹妹。」

    他抬起她的臉,吻上她美麗的唇。

    她極力撇開臉,用力想推開他。

    「我要換人!」話一出口,她明顯的感受到他肌肉緊繃,抬眼一瞧,赫然望見一對妖野的星眸。

    她心底一陣莫名的慌,只覺喉間乾澀。

    姬宮晃使狠,粗魯地捏住她下顎,冷冷地說:「你竟敢一而再地懷疑我的能力?」

    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這麼做!每個上過他床的女人,莫不巴望能再有爬上他床的機會。

    易沐非蹙眉瞪他。「我沒有懷疑你的能力,只是覺得……覺得你不太適合……」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怕他。

    「不太適合?」他挑眉,眼中有著明顯的戲謔。「你沒試過,怎知道不適合?」說著,一手扯下她單薄的內衣……

    ※※※

    易沐非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只記得他一遍又一遍地不停需索。

    「痛……」她吃力的坐起身,感覺全身酸疼,下身更是無力虛軟。

    「起來做什麼?」支著頭、側躺在她身旁的姬宮晃一伸手,輕攬佳人入懷。

    「再陪我睡一會兒。」他喜歡抱著她軟軟香香的身子,感覺很舒服。

    「你、你……」她氣自己的舌頭這麼不爭氣,連句話也吐不出來。

    「你還沒自方才的陶醉中回神嗎?」他刻意調侃她,在她唇上舔了下,壞壞一笑。「還想多來幾回嗎?」他絕對樂意奉陪。

    「可惡!」她怒目相向,使力推他一把,掙脫他鐵一般的摟抱。「你走開,我不要看見你!」

    她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跟「老師」上床!

    「火氣這麼大?」姬宮晃扯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嘻嘻地笑道:「一定是還沒達到高chao,欲火才會這麼旺。」

    易沐非氣紅一張媚臉。「下流!」

    她早該換老師的,這人根本是無賴!

    他笑得更壞了。

    「我下流?」他突地伸手拉扯她粉色嬌乳——

    「呃——」易沐非全身一陣抖顫。

    姬宮晃噙笑眸凝這張癡迷嬌顏,狎笑道:

    「我的‘下流’可讓你喜歡得很呢!小妹妹。」

    易沐非別過頭,刻意不去看那張得意的笑臉。

    背著身,她淡淡開口:「我已經懂得如何使媚撒惑了,待會兒我就離開。」她坐起身,側頭瞥他一眼。「感謝你的調教。」

    但是,才剛要起身,便又落人他寬熱的胸膛。

    姬宮晃眼眉帶笑,「我沒說你可以出師了。」

    他的話沒有意外地惹來佳人怒目相對。

    易沐非幾乎快氣昏了。

    「我不要你這個老師了,行不行?」他到底想怎樣啊?

    她都已經白白讓他給「吃」了,他還不滿意?

    她可沒有時間陪他瞎耗!

    姬宮晃仍是一副浪蕩的悠哉模樣,在她臉上又親又舔,玩得好樂。

    「瞧瞧,這麼暴躁,還不承認自己欲求不滿?」嘖!真正欲求不滿的人該是他自己吧!呵呵。

    「你——」氣死她了!

    「來來來,為師我再來幫你去去火吧!」

    他強抱她跨坐在自己膝上。

    「放手呀你!我不要你這個老師了,你聽不懂嗎?」

    「那可不行。」姬宮晃沈聲開口。「沒有人可以對我說‘不要!’」向來只有他拒絕別人的份。

    「自大的——唔——」下身突遭一隻大掌侵佔,令她未完的話被阻斷……

    身下人兒早已吟哦不斷,淺淺細喘,紅潮遍佈無瑕玉體,豔媚模樣足教任何男人失魂。

    「你真是可愛呀!」難遏的情欲讓他開始律動。

    姬宮晃不得不承認,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讓她走上不歸路的打算。

    當初使詐硬要當她的「恩師」,為的就只是想要誘她到手而已。

    他喜歡她——喜歡所有美麗的女人。

    ※※※

    易沐非悠悠轉醒。自床上坐起來,抬起眼環視四周,房裏只剩她一人。

    她撐著疲累又酸疼的身體,草草洗個操,換了件衣服便出了門。

    一入醫院,濃濃的藥水味直撲進口鼻。

    走進加護病房,阿婆憔悴的病容立即映入眼簾。

    「沐非?」阿婆一看見她,高興地咧嘴笑著。

    「阿婆,別起來!」易沐非扶著阿婆躺下,幫她蓋好薄被。

    「沐非啊,考試考得好不好?」

    「嗯。」她漫應著。

    她不敢常來就是怕阿婆會問起課業之事。

    「阿婆,最近我常念書念得入神,沒能過來陪您……」

    阿婆慈藹地笑笑。「傻孩子。」

    易沐非生怕老人家再提起課業的事,便起身道:

    「我得趕快回去念書了。」對不起,阿婆。

    阿婆笑著目送她離去。

    漫晃到櫃檯,不知如何開口向院方賒欠醫藥費用。

    櫃檯後的會計小妞瞧見她,笑著跟她打招呼:

    「易小姐,來探望阿婆嗎?」

    「我沒帶錢過來……」

    「啊!易小姐——」會計小姐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輕喊。「忘了告訴你,有位先生不但幫你把醫藥費結清,還留下一大筆醫療預備金呢!」

    易沐非一愣誰會做這種事?

    那筆醫療費用可是一筆相當大的金額。

    「那位帥帥的先生不是你……男朋友嗎?」會計小姐看她一臉茫然,也有些奇怪。

    帥帥的先生?易沐非腦海裏立即浮現一張俊邪帥氣的面容,難道是他?

    回過神,她向會計小姐道了聲謝後立即離開醫院趕往「獵豔」。這個時間他會在那裏嗎?不管了,去看看再說。她一定得問清楚。

    如果真是他,他這樣不說一句便替她支付了大筆醫藥費的用意何在?

    不一會兒,易沐非來到「獵豔」。一進店裏便看見姬宮晃坐在吧台邊。

    姬宮晃一看見她,臉上又掛上那抹惡魔般的笑容似乎對她的出現並不意外。

    他的態度讓易沐非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為什麼這麼做?」

    「你不喜歡嗎?」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她不是乞丐,錢她自己會賺。

    姬宮晃想了下,隨即一笑。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拉她坐下「你是我的女人,接受我的幫助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女人?」易沐非彈起身,蛾眉微蹙。

    他的女人——她討厭這個輕佻的字眼。

    「我不是你的女人。」天曉得他有多少女人?她才不要讓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個。

    姬宮晃輕輕搖頭。

    「豔窟的生活不適合你。」他睇她一眼,又道:「與其周旋在男人堆裏賣笑,倒不如對我一個人使媚撒惑。」停頓了下,他拉住她手腕,輕輕摩挲。「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該瞭解紙醉金迷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是老闆,可不是牛郎;開設這家店,純粹只是好玩罷了。

    易沐非沈吟著,蹙眉思索。

    「如何?」他要她的答案。

    她低著頭不願看他。一會兒後,她悶悶低喃:

    「我不要當你的女人。」

    他俯下頭湊近她,噙笑調侃道:

    「我的表現令你不滿意嗎?」說著又乘機輕咬她耳垂一口。

    易沐非捂著耳朵搖頓。

    打量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姬宮晃心中驀地有些了然。

    小妹妹就是小妹妹!

    「乖女孩。」他輕柔地低喚她。「你是我最可愛的小情人,小女朋友。」

    易沐非的美眸中頓時閃現訝異與驚喜。

    他說她是他的情人……女朋友……那表示她是特別的嗎?

    「小可愛,願意當我的情人嗎?」他抬起她的臉,魅惑人心的魔眼直望人她眼底。

    「我……」禁不住魔咒縛身。她點頭偎進他懷裏。

    姬宮晃的唇角揚起一抹惡魔似的微笑。

    他喜歡女人。所有上過他床的女人,通通都是他的情人、女朋友。

    留她在身邊,只因為「目前」他喜歡她——

    只是目前!

    他不會為了一朵小花,而傻呼呼的放棄大片森林。

    好色是男人的天性,風流則是他的本性。

    嬌羞的佳人自他懷中抬起頭,輕聲道:「謝謝你幫我付清了醫藥費。」

    捧住她清豔感人的麗顏,姬宮晃邪氣一笑

    「不客氣,小情人。」

    隨即低下頭吻住佳人送上來的誘人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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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45:53


    夏天的熱力散播在每個角落。

    悶躁,煩熱,黏膩。

    空氣中,不斷地傳來陣陣溫熱又炙人的風。

    陽臺上,易沐非佝半個身子正掛在欄杆上,像是隨時會被風卷走似的輕柔。

    她討年夏天,更討厭像今天這種萬里無雲的豔陽天。

    她討厭曝曬在陽光底下,炙人的強烈光線會令她頭昏目眩。

    頭痛,是她討厭夏天和豔陽的主因。

    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說她是吸血鬼——見光死。

    她在學校連個朋友都沒有。

    女的,妒羨她的美麗和身材而不願與她親近;男的,屢遭她的冷漠拒絕,便逐一對她卻步。

    她討厭那些暗諷的目光和來自同學間指指點點的批評,只因為她是孤兒。所以在阿婆倒下之後,她索性不去學校了。

    啐!不論時代如何變遷、文明地何進步,人們仍舊是以家世背景來評斷一個人的好壞。

    就連孤兒院那種地方,也是個藏汙納垢的陰暗角落。

    只有阿婆是全心全意的對她好,能夠享受到溫暖愛與慈愛,都是阿婆給予的恩賜。

    姬宮晃會給她同樣的呵疼嗎?她不知道。但至少,他沒有因為她的身世而冷眼相待;更沒有因為她的「異行」而輕鄙嘲笑;他甚至還熱心地收她為徒,雖然,似乎有些熱心過頭……

    不過,會成為牛郎店的老闆,姬宮晃必是視禮教道德於無形的吧!

    像他那樣狂放不羈的男人,恐怕道德禮教都要離他遠遠的了。

    叮咚——

    乍然響起的門鈴聲,將她遊離的思緒迅速導回正軌。

    不會是姬宮晃,他有鑰匙可以自己開門。

    而樓下管理員會放人上來,應是他熟識的人吧!

    易沐非開了門,只見一名男子姍姍走入。

    「晃呢?」他沒瞧她半眼,如入無人之境似的,逕自往內走去。

    易沐非將門關上,看著這名俊美的男子。她覺得這人的輪廓有些神似姬宮晃。

    「你是臺灣人吧?」他微皺起眉地看向她,「你該聽得懂國語吧?」他的中文程度向來不差。

    易沐非瞥他一眼,往旁走了開,坐進沙發裏。

    「你有長眼睛吧?不會自己看嗎?」傲慢的傢夥.哼!她才不吃這一套。

    姬宮晟搓著下巴打量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你是晃的女人?」這次換口味了,晃對稚嫩小女孩下手?嘖!真沒人性。

    易沐非微擰眉心。

    他說的是事實,可她卻聽得很刺耳。

    姬宮晟無所謂地聳肩,環視著屋內,回頭對她說:「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晃的金屋太多了,會從這裏找起,是因為這幢樓是隸屬于姬宮晃的產業之一。

    「你想找他,不如晚上到‘豬豔’去,說不定還比較有機會可以碰得上。」易沐非淡淡開口。

    她自己都已經兩天沒見到姬宮晃了。

    姬宮晟嘲諷地彎起嘴角,「‘獵豔’?他還在玩?」當牛郎比當族長好玩嗎?無聊!

    他走向她。「告訴他,日本有一大票人等著他。」

    好好的大少爺不做,偏要當女人的奴隸?牛郎——啐!就知道那傢夥有病!

    族長的寶座可是人人巴望得半死呢!

    易沐非思索著他的話。

    日本有一大票人在等著?是什麼意思?

    姬宮晟注意到她疑惑的表情,眼露狡光。

    「你什麼都不知逍呀,晃可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喲!」單純的小妹妹。

    易沐非眉頭攏得更緊了。

    「你是誰?」她突然覺得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為何說姬宮晃大有來頭?

    走到門前的姬宮晟停下步伐,回過頭看著她,挑挑眉報上名號:「姬宮晟,搶他生意的人就是我。」

    門,在他離去後輕輕合上。

    ※※※

    易沐非緩步走在夜色裏,腦中一片雜亂。

    她不希望姬宮晃有太好的身家背景。

    在「獵豔」前站定,她深吸口氣並告訴自己:來這裏只是想要告訴他姬宮晟的事,並不是想見他。

    她沒有想念他,絕對沒有!

    進了門,只見許多俊帥男子穿梭在環肥燕瘦的眾女之間,卻不見她要找的人。

    角落裏,緩緩走出一個熟悉身影,她趨上前去拉住人。

    「晃在哪?我有事找他。」

    「沐非妹妹!」紫野新有些牽強地笑了下,拉她到旁邊。

    「找晃什麼事?」他朝休息室睨了下。「他正忙著呢!」小妹妹來得真不是時候哩。

    「他在裏面?」易沐非繞過他,直走向休息室。

    「唉——等等!」紫野新忙拉住她。「晃現在很忙,你最好別去……呃……打擾。」那件事若被人打斷可不好受。

    易沐非沒留意到紫野新怪異的神色,硬是將休息室的門打開。

    只見姬宮晃正低頭吻著懷中女子,一隻手還棲在女子光滑的大腿內側。

    「你不知道進門前該先敲門的嗎?」姬宮晃臉上有著些微惱色。

    易沐非雙手握成拳,冷冷撇開眼,遏住體內一把熊熊妒火,開口道:

    「以後請記得上鎖,免得春光外泄。」

    她幾乎忍不住要衝上前痛打那個袒胸露臀的女人。

    好事被打斷的女子不依地嬌嗔道:「晃叫她出去,我們繼續嘛……」媚人的眼中飽含欲火。

    易沐非淩厲雙眸一瞪,走過去抓住那個叫春的女人,狠狠將她往外一推,撂下冰冷字句:

    「他沒空,請閣下到外邊找人遞補吧!」

    砰的一聲,她大力甩上門,落上鎖。

    姬宮晃一個箭步,將她攫握住。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該死,沒有得到紓解的欲火幾乎快爆炸了。看來,他低估了這清純小女孩的妒火。

    易沐非怒瞪著他,撇嘴冷笑。「打斷了你們的好事,真是抱歉。」才怪!

    「抱歉?」他挑了挑眉。「你要真覺得抱歉,就該用行動表示。」

    「行動?」難不成她還得面壁懺悔?神經!

    她推開他。「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有個叫姬宮晟的男人找過你。」

    一旋身,才走二步,又被他拉了回去。

    「想走?」姬宮晃神情滿是邪惡。「你得好好補償我的損失才行。」

    易沐非頭皮一陣發麻。

    看著他肆笑的臉,她知道他的意圖。

    「我不要。」她跳開他的懷抱,閃到角落。

    他卻像只逮老鼠的貓,佞笑著逼向她。

    「小乖乖,快過來。」他將她逼到了牆邊。

    易沐非死命地推擠他,扯喉沖出話:

    「你剛剛才碰過別人,我不要!」

    姬宮晃微愣住,眯眼打量她。

    「你有潔癖?」

    「知道還不放手?」她兩眼閃動火焰。「我要回去了。」

    他手一勾,她便動彈不得。

    「我剛剛還沒完事呢,你用不著擔心。」他低笑。

    不讓她再有機會抗議,他用吻封住她的嘴,熱烈地汲取她口中的柔軟溫潤。

    幾乎被熱浪襲昏的易沐非,思緒逐漸渙散。

    不知何時,她身上衣物已褪了一地。

    姬宮晃火熱的唇舌一直在她馥柔頸間流連。

    「你不知道亢奮的欲火役有得到完全的解放,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嗎」他挑逗地對她說。

    易沐非搖頭。

    他輕聲低笑。「看來,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話才落,他便將頭埋在她豐盈柔軟的胸前,唇舌所到之處,無一不留下狂熱紅痕。

    易沐非全身一軟,偎進他寬闊的胸膛。

    她根本什麼都沒法想,腦海思緒全教他的熱吻給腐蝕得一乾二淨。

    他流連的唇來到胸前頂點,毫不遲疑地將那顆粉色嬌蕾含住,像是饑渴許久般地狂烈吸吮……

    「別這樣……」易沐非咬住唇,忍受這股蝕心的歡愉折磨。

    「以後,可不許再犯了,知道嗎?」小小的懲罰,是給她的一個警惕。

    易沐非點頭,內心卻微微抽痛著。

    他言下之意,是說今後還會跟別的女人……

    姬宮晃對她的允諾顯然仍不滿意,將虛軟的她抱坐到桌上,他又問:

    「告訴我,你將人給趕走,是在嫉妒嗎?」

    他對她那雙妒火中燒的眼,印象深刻得很。

    被窺知了心中秘密,易沐非只覺胸口一窒,無法正視他那雙閃著妖光的眸。

    「不承認?」他嘴角斜揚,將昂挺戳刺進她嬌柔的XX,旋即又退了出來。

    「晃……」

    這種突然失去歡愉快意的感覺,是很難受的。

    深諳性愛技巧的姬宮晃,故意以這種方式來挑誘易沐非心中的秘密。

    「還想要嗎?」他再次伸手拉扯她胸前蓓蕾。

    「要……」她已經受不了了。「晃……我、我受不了了……」

    「說實話,我就給你更多,嗯?」他再次誘哄。

    易沐非咬咬唇,低喊出口:「對,我是嫉妒!」她心中一陣澎湃。「我愛你,所以我、我……」望見他含笑的魔眼,她頓住了話。

    姬宮晃輕柔地舔吻她的紅唇。

    「你的愛可以持續多久?」風流的天性,是他之所以掠奪女人真心的原因。

    易沐非雙眸透著清澈水光,柔柔低語:

    「直到山無棱、天地合……永遠……」

    明知姬宮晃生性風流,她卻仍是無法克制地愛上他。她相信自己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不同于其他女人。

    純真的表白,贏得他的熱情相待。

    兩具軀體緊緊交纏,忘情又狂野地舞出銷魂旋律。

    他沒有給她任何承諾,只有一道縛心魔咒——

    「你自己說過的話,可不許忘了。」

    獨裁又專制的心性,令他非常樂意霸住所有癡戀于他的佳人芳心。

    ※※※

    炎炎夏日,陽光炙得像要螫人,又毒、又辣。

    易沐非剛從醫院出來,正在等公車,一部房車在她面前停住。

    「等車?」車窗搖下,禦景涼看她一眼。

    「嗯。」易沐非幾乎要被陽光蒸發了,連聲音都有氣無力。

    禦景涼將前座車門打開。「我送你吧。」臺灣的夏天真是教人受不了。

    「謝了。」匆匆跳上車,她不禁在心裏感謝老天慈悲讓她遇上貴人。

    「晃呢?」他遞給她一瓶水。

    「在家裏。」她忙灌了幾口。「說要等個客人。」

    「客人?」禦景涼咀嚼著字句,忽而一笑,「果然是他!」

    他側眼看向易沐非,「你知道最近‘獵豔’的人幾乎被挖光的事吧?」

    她點頭,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人跟晃有過節嗎?」心裏的直覺這麼告訴她。

    「有。」

    「為什麼?」她有些不解。

    禦景涼神秘地笑了笑。

    「為了族長之位,他們兩人之間結下了梁子。」該算是「仇人」吧!

    易沐非更是如墜五里霧中。

    姬宮晃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家世?

    「你也來了?」姬宮晃坐在沙發上,閑閑蹺著二郎腿,看著甫進門的「仇人」。

    姬宮晟撇撇嘴角,冷言道:「不來行嗎?」

    為了自身利益,說什麼他都得來臺灣一趟不可!

    姬宮晃挑挑眉。「為族長?還是為你自己?」

    姬宮晟好好一笑,答案昭然若揭。

    「算了,言也正傳吧。」姬宮晃倒了杯酒,輕啜一口。「我正式宣佈‘獵豔’倒閉!」

    「這麼快就舉白旗投降了?」狡猾!

    姬宮晃聳聳肩,「如你所願啊!」他有的是「分店」哩。「我自認能力不好、不擅經營、不懂理財,OK?」

    姬宮晟額爆青筋,咬牙切齒地怒道:「騙鬼呀你!」

    大費周章地同他搶生意、逼他關門大吉,為的不就是想讓這傢夥沒得玩而乖乖回日本。

    姬官晃擺擺手。

    「我能力不好,實在不足以擔任族長之位,不如——你接下吧!」

    「鬼才要當族長!」姬宮晟俊美的臉滿是煞氣。

    「嘎?」晃又要開始鬼叫了,耳朵快捂好。

    「你是長孫耶,你懂不懂啊!」姬宮晟一掌拍向桌面。「怎麼樣也輪不到我這個老二頭上來吧!」兄弟倆不知道為這事結下過多少梁子了。

    「老弟。」姬宮晃掩嘴偷笑。「你也知道為兄我最懂得禮讓之道了,你就乖乖接下族長這位子吧!」父母兩人天天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就是怕他和晟都不願接位而觸怒三位老太皇,唉。「晟啊,你就——」

    「閉嘴!」姬宮晟斥吼一聲,雙眼暴睜、他就是怕三個老太皇把目標朝向自己,才會跟老族長談條件。要是能把晃給帶回去,他便要向老族長討「豁免權」——終生免擔任族長!唔,得想個法子把他的人拐回日本。

    「老哥,你結婚吧!」姬宮晟突然冒出一句驚人之語。

    「什麼!」沒良心的弟弟!

    姬宮晟趕緊說出心中想法:「你也知道老太皇千方百計地要逼咱們結婚生子,他才好有曾孫玩;你呢,就拿婚姻換族長之位,如何?反正婚姻這玩意兒也綁不了你!至於族長之位,就等你的下一代來接任就可以了。」呵呵,他真是天才呀!

    姬宮晃細細思索起來——

    晟倒沒說錯一件事,他的確不擔心婚姻會綁死自己……

    「如何?」姬宮晟不斷催促他作決定。

    這時候,易沐非正好由外邊進來,姬宮晃走了過去,伸手攬住她,柔著嗓音輕道:「我們結婚吧!」

    易沐非完全怔愣住。

    旁邊的姬宮晟立刻跳過來。「幸會了,小嫂子!」

    易沐非仍是一頓霧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送走了第三者,姬宮晃悠哉遊哉地笑著,伸手摟佳人入懷。

    「這是怎麼回事?」易沐非滿臉納悶。「那人——是你的弟弟?」不是仇人嗎?怎麼這會兒倒成了弟弟?」

    姬宮晃咧嘴一笑。

    「我們兄弟倆從小吵到大,自然是‘仇人’!」

    他執起她的手,輕輕印下一吻。

    「跟我回日本吧!」

    她一愕。「你是說結婚……」

    「懷疑啊?」他輕撫她的發。「小傻瓜!」

    易沐非心中雀躍不已,但,也非常忐忑。

    「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對他來說,她會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嗎?

    姬宮晃眼裏掠過一抹異光。

    「因為我喜歡你呀,小笨蛋。」他是喜歡她——也喜歡其他的紅粉知己。

    「真的?」易沐非又羞又喜,無法相信自己的愛戀終於得到了回應。

    「真的。」他捧住她的臉,淺嘗她嬌豔誘人的紅唇。

    他不跟老太皇「御賜」的女子結婚,只是不希望日後有個拿老人家作靠山的妻子,趁勢妄想要扼殺他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而剛好這個小妹妹目前正是他喜歡的物件,他才會決定帶她回日本。

    不知姬宮晃心裏打什麼主意的易沐非仍沈浸在幸福裏。

    「你喜歡我哪里?」她問著每對愛侶之間的親昵話語。

    她想知道自己何處吸引他的眷戀,好在往後的日子裏,時時刻刻為他展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姬宮晃唇角一勾,浮現一抹魅惑的俊笑。

    他輕吻她的唇。「我喜歡你的美麗,喜歡你誘人的馨香味道。還有……」他輕吻上她香馥頸項,邪氣一笑。「喜歡你這美麗身子。」他伸手罩上她飽軟玉ru。

    易沐非羞紅了臉。

    他低笑。「還有這兒……」

    他的手隔著衣料輕揉她si處,惹來她陣陣嬌喘。

    「以後,你成了我的妻子,也得像現在一樣,又乖、又聽話、懂嗎?」他柔柔地誘哄著她的允諾,手上的動作益加劇烈。

    「我會乖乖的……會聽話……」

    他終於滿意地笑了。

    易沐作忘情地沈醉在幸福的洪流裏,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姬宮晃的溫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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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46:42


  阿婆走了。

  雖然這是預料中的事,但易沐非仍覺得意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生離、死別,都是最教人悲痛的情境。

  處理完阿婆的喪事,她跟著姬宮晃飛到了日本。

  京都,是日本的心之本。

  易沐非一路忐忑不安,即使在到了目的地後,她慌亂的情緒仍未見稍減。

  尤其,當那幢占地遼闊的建築矗立在眼前時,她幾乎要屏息了。

  「這是我們姬宮家的祖宅。」姬宮晃拉住她微涼的手。

  易沐非打量著眼前這幢宏偉又古色古香的日式建築,非常肯定姬宮晃的家世必然相當恒赫。

  通過保全系統的身分鑒定後,他們進了屋,走在鋪滿碎石子的小徑上,兩旁全是日式庭園景觀。

  「你從沒告訴過我,你是個富家子弟。」若是知道了,她至少有些心理準備,現在也不會心裏七上八下的。

  「現在你不是知道了?」他攬住她的腰。「放輕鬆,這屋子不會吃人。」

  他知道她心中有所不安,開始嘻皮笑臉,想化解她的焦躁情緒。

  易沐非輕聲抱怨著:「到底還要走多久?」這條碎石子小徑難道是沒有盡頭?「建議你們,以後改用專車接送會比較節省時間。」皇宮內苑就是這個樣吧!

  「懶惰鬼!」他輕捏她手背,取笑道:「這麼點路程就喊累。」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體力過人啊!」男人跟女人就是有體能上的差別。

  他湊近她耳畔,促狹地說:

  「你是在抗議我每天夜裏對你的需索無度嗎?」

  「無聊。」易沐非羞紅雙頰。

  走著走著,終於看得到主宅了。只見宅前,立著兩列僕傭。

  「歡迎晃少爺回來。」僕傭整齊開口。

  易沐非輕吹聲口哨。

  「好大的排場。」雖然聽不懂日文,但她仍能感受到什傭的恭敬。

  「以後你就會習慣了。」他領她進屋。

  「習慣?」她懷疑。「我連日文都不懂,怎麼習慣?」

  「甭擔心,凡是姬宮家的人,個個都懂中文。」姬宮家族的人自小就必須習多國語言,以應日後商場上之需。「以後我會慢慢教你一些較簡單的日語。」嫁作日本婦怎能不懂日文。

  易沐非蹙起眉。「我不要。」聽說學日文得背什麼平假名、片假名之類的,她最不愛背東西了。

  「不要?」他眼露邪惡之光,「不聽話,我可是會在晚上‘懲罰’你喲!」

  「你在胡說什麼!」易沐非羞得直跺腳。

  「晃少爺。」一名僕人向他們走來。「族長請您過去議事堂。」

  「我就來。」姬宮晃轉頭看向易沐非,輕道:「你先隨傭人回房裏休息,我得去見一下老太皇。」

  「老太皇?」跟日本天皇有沒有什麼關係?

  「我的祖父,也是姬宮家族的族長。」姬宮晃招來一名女傭,示意她領易沐非回房。「你先去休息吧。」

  看著他溫柔的神情,易沐非感覺心底一股暖暖甜意在滋長。

  「我一定會當個聽話的好妻子,晃。」她相信他也是愛她的。

  他向她求婚,還帶她回日本,這都足以證明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佔有一席之地的,不是嗎?

  姬宮晃望著她的深情笑靨,哂然道:

  「今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會好好呵疼你、照顧你……只要你乖乖的。」

  「嗯,我會乖乖的。」她柔媚一笑,轉身隨女傭離開。

  姬宮晃望著她的背影低笑。

  是的,他會疼愛她、照顧她,但是——沒有真心。

  真心若給了她,他如何公平對待其他的紅粉佳人?那可不公平呢!

  ※※※

  議事堂裏擠滿了人,男女老幼全都到齊了。看來將有一場精采好戲!

  首座的姬宮龍太郎在見到不肖長孫後,眉開眼也笑。

     姬宮晃入了座,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唷,開批鬥大會呀!」一屋子人,還真熱鬧。

  「晃,還不快向長輩請安!」姬宮啟一連忙提醒兒子,免得老太皇不高興,大夥兒又要跟著倒媚。

  姬宮晃啜了口茶,抬起頭,嘴角帶笑。「大家好,‘呷他沒’?」

  一屋子人全翻了個白眼,嘴角往兩旁下垂。

  姬宮龍太郎老臉微微抖動,拍案斥喝:

  「堂堂姬宮族長接班人,說話這麼沒體統,太不像話了!」

  「哪兒沒體統了?」姬宮晃不疾不徐地辯駁:

  「這句話可是非常親切有禮的問候耶!」就知道他們有代溝。

  「哼!」大家長再次炮轟:「你給我野到臺灣這麼久,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還敢這麼囂張?」

  姬宮晃故作捧心扁嘴狀。「天地良心!我大老遠跑去臺灣還不都是為了要查探天羽的下落——族長,您可得有些良心,別汙蔑我。」

  「有天羽的消息了嗎?」姬宮淳一夫婦倆連忙問。

  姬宮晃抱歉地搖頭,「沒有,六叔。」他這個小堂妹根本像平空消失了一樣。

  姬宮龜太郎突然開口:「晃小子,這次回來是不是想通了?」族長之位早該交接了。

  「不。」他一口否決。

  「不?」三張老臉開始泛黑。

  「你們三位老人家一定很希望能早日抱曾孫玩吧?」姬宮晃挑著眉,迅速跟老弟交換個眼色,心底好好偷笑。

  三張老臉一陣訝異。

  「晃小子,你是說……」

  「我把你們的孫媳婦給帶回來了。」快快上鉤吧,老魚兒。

  一屋子人都呆了。

  最、最、最不可能結婚的人居然作出這種決定……真是駭人聽聞哪!

  「晃小子,你不是騙人的吧?」三張老臉顯然非常狐疑。

  「晃?」姬宮啟一和妻子打從心底不信。

  姬宮晃只差沒指天立誓了!他看向首座,滿臉算計。

  「老太皇,您覺得族長之位重要還是抱曾孫玩重要?」

  三顆白頭顱靠在一塊嘰嘰喳喳,然後咧嘴宣佈道:

  「傳令下去,近日內姬宮家要辦喜事了!」

  好久沒抱奶娃娃了,亂想念一把的。

  賓果,魚兒吞下餌了,姬宮晃和姬官晟「眉眼傳情」,暗爽在心裏。

  此時,姬官晟趕緊上奏:「族長,我可是把人給帶回來了,說好您得答應我件要求的,沒忘吧?」

  「晟小子,有什麼要求說吧!」論功行賞理當應該。

  嘿嘿!姬宮晟在心裏竊笑,「請準我擁有‘免接族長之位’的豁免權。」

  三長老又靠在一起嘰喳一陣,終於開口:「成全你吧!」

  姬宮啟一夫婦簡直捏了一把冷汗。

  一票子孫裏,哪個不巴望著老太皇恩寵,誰不冀望自個兒能躍上族長的寶座?就只有他們這兩個兒子,一天到晚互踢皮球,一點也不希罕老人家的恩寵;人人搶著喊爺爺撒嬌,就這兩個小子拿大家長叫「族長」、「老太皇」。唉!

  怎能教他們為人父母的不惶恐啊,若是觸怒了老太皇可是要倒大楣的!

  還好,此時此刻老人家正龍心大悅,大夥兒總算松了口氣。

  「乖孫啊,咱們準孫媳婦是哪家閨秀?」大家長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姬宮晃閑閑地啜著香茗,輕聲笑著說:「易沐非,臺灣人,今年芳齡一十八。」

  「啥?」要把他們引以為傲的大和血統給弄混?

  「臺灣的哪家千金呢?」若是望族倒還可以考慮。

  「晤……」姬宮晟想了想。「慈愛之家的千金。」

  一群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孤兒?」三個老人家拍案怒斥道:「不行!」來歷不明的基因血統,教他們死後如何向先祖交代。

  姬宮一門可是貴族之後哪!

  「那好。」姬宮晃不在乎地聳肩。「是你們不許我結婚的,以後可別又說我不孝啊。」

  「巴格耶魯!」

  三個老人已氣得嘴歪歪的。

  「晃……」姬宮啟一夫婦又開始冒冷汗了。神啊!請多給他們一點氧氣吧!他們似乎愈來愈覺得呼吸困難呀!

  祖孫卯上,一群人只有「惦惦」的份。

  不知僵持了多久,老人家才低歎一聲決定妥協。

  「就依你吧,晃小子。」這個孫子太狂、太野,沒人管得住;現在他肯娶妻生子,他們就該謝神了。」

  「謝主隆恩。」姬宮晃皮皮地笑著。

  姬宮晟卻搓著下巴思索著,那個易沐非會不會成了這場「交易」下的唯一犧牲者……

  ※※※

  名流貴公子姬宮晃要結婚了!

  嗚……嗚……迷戀風流公子的一票名花、小家碧玉,幾乎要將姬宮祖宅的外牆給哭倒!

  原本大家都聽說晃公子遊山玩水盡興返回家門,沒想到竟然帶回了一個準新娘。真是令人扼腕呀!

  碎了玻璃心的女人,好不容易等到今兒個姬宮家的婚宴,莫不盛裝打扮赴會;為的,就是想目睹姬宮少夫人的廬山真面目。

  姬宮晃一身炫白的風流瀟灑樣,頓時迷惑了宴會上一票女子的芳心;而一身魅黑的易沐非,更讓與會眾人驚豔連連。

  從沒有過參與盛宴經驗的易沐非心裏直發慌。

  她不知道姬宮晃竟是名門公子、貴族之後。

  匆促舉行的婚禮及宴會就已經是這等豪華氣派了,若是盡心盡力去籌備,將會是怎樣的情形?上流階層的生活,都是這麼富裕的嗎?

  如今,她竟然能夠躍身成為豪門貴夫人,真讓她深覺這只是一場夢。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呢!」

  姬宮晃注意到小妻子役有笑容的臉,輕輕攬住她手臂。

  易沐非心窩一暖,報以甜美微笑。

  「我只是有些緊張,不太習慣這種場合。」這場面實在太大,連新聞媒體都來了。

  姬宮晃卻微微蹙眉。「你最好快點習慣。」他挽起她的手,緩步走向一旁。「老太皇難免對你的身世有些排斥,你要多順著他老人家一些,好好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現出來,讓他對你有所改觀。明白嗎?」

  易沐非感到有一股微微寒意自腳底冒起。

  她知道整個姬宮家族對於這個婚姻並不是很滿意!

  日本人向來排外意識強,她又是個來歷不明的孤兒……

  曾經,她一度要退卻了。但為了姬宮晃,她無論如何都要堅強些,讓自己成為一個配得上他的姬宮少夫人。

  這半個月來,她努力地學習日文和社交禮儀,為的就是要讓自己能夠與姬宮晃相匹配。她很清楚姬宮龍太郎和所有家族中的人都對她抱持著觀察的態度,在他們未滿意之前,她是不被認定的。

  抬起頭,她看著姬宮晃。「我一定會讓大家承認我的!」為了兩人的將來,她會好好努力。

  姬宮晃笑著輕撫她的面頰。

  「溫馴、順服,這才是日本男人心目中的好妻子。」

  先教育好她,那麼日後他在外的風流,才不會成為兩人之間的引爆線。咦?前方那名女子是——

  易沐非才想開口,一抬眼,卻已不見丈夫身影。

  目光在人群裏梭巡,終於在舞池裏見著他的身影,但她卻定住了想往前邊出的腳。

  姬宮晃神情愉悅地摟著一名女子,雙雙舞出曼妙舞步。

  那女人是誰?他們兩人的神情舉止極為親呢,像是認識了很久似的。

  易沐非心裏泛起一陣波瀾,眼底閃動妒焰。

  這時,媒體記者頻頻按下快門,鎂光燈一閃一閃、此起彼落。

  易沐非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地緊握成拳。

  「你這樣子能看嗎?」姬宮龍太郎突然在她身後出聲。

  易沐非轉身。「爺爺。」她沒忘記嘴巴要甜一點。

  姬宮龍太郎微斂著眉,「快把那副妒婦相收起來,難看得很!」一點雅量都沒有,真是小家子氣。

  「是。」易沐非咬了咬唇,卻忍不住心中的疑慮,輕聲問道:「那女子是誰?」他們已經連跳三曲了!

  姬宮龍太郎看向舞池,眉眼全換上笑意。

  「她是鳳凰寺財團的千金,鳳凰寺薰。」說著,他回頭眸她一眼。「她原本是我內定的孫媳婦。」兩家還是世交哩!

  姬宮龍太郎見賀客走來,便趨前招呼,留下怔愣的易沐非在原地呆立著。

  突然,周遭一陣騷動,她抬起眼順著騷動處望去,竟看見姬宮晃正低頭吻著鳳凰寺薰!

  頓時,她腦門一陣轟隆、兩腿虛軟。

  「小心!」姬宮天靜及時扶住腳步不穩的易沐非。

  「天靜……謝謝。」自己的窘狀被小姑瞧見,真是……難堪!

  姬宮天靜扶她坐下,輕柔地拍撫她的手。

  「別介意,那只是很單純的社交禮儀,別放在心上。」

  單純的禮儀?嘴對嘴?易沐非心底有些妒憤,也有些酸澀。

  「怎麼了,小嫂子?」姬宮晟向她們走來,發現易沐非臉色有些蒼白。

  「我沒事。」易沐非笑笑。

  「晟……」姬宮天靜娟秀的臉在見著姬宮晟時,微微泛起紅潮。「二哥。」發現易沐非打量的目光,她連忙改口。

  「靜,你今天好漂亮。」姬宮晟眼底飛掠過一抹異樣光彩。

  易沐非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怪怪的,但,他們是兄妹……是自己多心了吧!

  「我朋友來了,不過去招呼不行,失陪了。」姬宮天靜姍姍離去。

  姬宮晟的目光直直盯住離開的美麗背影。

  「小嫂子,你好像挺閑的?」發現易沐非探測的目光,他移回視線。

  「我很忙。」易沐非皺起眉。這傢夥幹嘛老找她抬杠?她又沒得罪他!

  姬宮晟側眼望向舞池,朝她伸出手。

  「賞臉跳支舞吧!」晃那傢夥也太惡劣了,把新歡扔在這兒,跑去跟舊愛跳舞。唉,害他亂內疚的!

  本想拒絕的易沐非在看見與鳳凰寺薰熱烈擁舞的姬宮晃後,便賭氣的將手交到姬宮晟手上,也進了舞池。

  ※※※

  「晃,你好壞,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吻人家。」鳳凰寺薰偎在姬宮晃胸膛甜甜地嬌瞑。其實,她是故意把唇送到他面前的!

  姬宮晃輕捏她腰際,調情地勾起笑。

  「送上門的國色天香,我不會傻傻拒絕,太可惜了。」

  這話隱隱含著邀請的暗示,鳳凰寺薰知道姬宮晃雖然結了婚,但仍然還是會上她的床,心中不由地大樂。

  她瞄到右側一對共舞的男女,輕輕一笑。

  「你那位可愛的小妻子,似乎和她的小叔處得很不錯呢!」

  姬宮晃聞言,很快地找到目標。

  「你不會吃醋嗎?晃。」鳳凰寺薰故意將兩手繞勾到他脖子上。

  姬宮晃淡笑。「不,我不會。」他的人生從沒有過「吃醋」的紀錄,現在和以後也都不會有。只是……心裏頭似乎有股怪異的感受。

  那股怪異感令他匆匆結束未完的舞曲,向共舞的那兩人走了過去。

  「交換舞伴,可好?」他手一伸,易沐非已入了他懷抱。

  「我累了,想回房休息。」易沐非發現一道視線射了過來,抬眼一望,只見鳳凰寺薰正冷瞪著自己,嘴角有抹嘲諷的笑。

  討厭的女人!若不是為了顧及形象,維持姬宮少夫人的身分、她一定會撲上去,把鳳凰寺薰打得滿頭包。

  想要離開,但她的手卻讓姬宮晃牢牢握住。

  「怎麼我才要跟你跳舞,你就累了想回房休息?」教他這個做丈夫的顏面往哪擺?

  易沐非眼中閃現火焰。「我不想跟你跳舞。」他和鳳凰奪薰擁吻的畫面,一直在她腦中盤旋。

  姬宮晃妖野的笑容裏帶著些許寒氣。

  「看來,我和我這新婚的小妻子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了。」

  話一落,他摟住她,雙雙消失在宴會中。

  ※※※

  「放手!」易沐非猛力掙開箝制,一路被拽回房的紅痕在手腕處浮現。

  「你在生氣?」姬宮晃捏住她下顎,望進兩潭冒火的美眸。「你在吃醋、嫉妒?」

  「對,我吃醋、我嫉妒,因為你是我的丈夫!」她這怒火發得名正言順。

  他卻只是低笑,滿臉的不在乎。

  「跳舞和親吻都是很普通的社交禮儀。」

  她怒瞪著他。「我也如法炮製,如問?」

  他微挑起眉。「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不見得就可以。」

  「沙文豬!」易沐非氣得推開他。

  才走了二步,腳立即騰空——她被抱離地面。

  「這就是聽話的好妻子?」姬宮晃眉宇間凝聚一股怒氣,從沒有女人敢如此罵道。

  「你混蛋、你可惡、你下流——」胡亂掙扭的動作,讓身上那件低胸禮服滑下一截,左胸房整個裸露在外。

  姬宮晃下身立即泛起一陣狂騷。

  他將她放在床上,隨即俯下身覆住她的唇。

  「不要!」易沐非以手擋住他的唇。「好髒!」他方才吻過鳳凰寺薰,她覺得噁心。

  「髒?」姬宮晃惱火地拽住她的手,強行將唇烙上她的,粗魯地狂吮。

  突地,唇瓣一陣腥味傳開,他放開她,緊皺濃眉。

  「咬我?」舔去唇邊血漬,他綻放一抹妖魅笑容。「你竟敢拒絕我……」

  淬不及防地,他撩起她的裙擺、扯去小底褲,迅速解開自己的褲子,將碩硬猛力挺進她體內。

  「唔——」易沐非倒抽一口氣,咬唇忍住si處突然被撐到極限的痛。

  「記住,千萬不要拒絕我,那會把我給惹火!」

  語落,他無情地在她體內狂猛律動,一遍又一遍地懲罰她的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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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47:30


  易沐非獨坐在庭園裏任思緒飄揚,幽幽歎口氣。

  姬宮晃好幾天沒回家了。

  婚宴那晚,他幾乎是粗暴的一遍又一遍向她需索。

  他說,對不聽話的妻子有必要施以懲罰;這話一出口,他就悻悻然地離去,直到今天都還不見其蹤影。

  她的不馴和憤怒,全都是因為愛呀!

  可是,他卻不認為自己哪里不對。難道,錯的

  她不該吃醋、不該嫉妒、不該抗拒他嗎?

  亂了,亂了,思緒全都搞混了!

  她不知道那晚的爭執究竟誰對誰錯,只曉得自己現在正為他的多日未歸而心裏頭亂成一片。

  他……是在何處過夜?

  不,她不敢往下想!

  如果她的馴服、溫順,能夠讓他快快回來,那麼,她願意讓自己成為一個又乖又聽話的好妻子。

  他好殘忍,這樣懲罰她……

  「少夫人。」一名僕傭輕聲喚醒發怔的她。

  「什麼事?」易沐非抬起眼。

  「晃少爺回來了。」

  丈夫回家,做妻子的理當柔情迎接,這是最基本的婦德。

  「他回來了?」易沐非雙眼澄亮,離地起身,急急忙忙奔回房。

  姬宮晃倚在窗邊將庭園裏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滿意自己收到懲罰她的成效,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緒隱約在心中滋長。

  他不清楚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緒是什麼,也不想深入一探究竟。

  他只要得到她的絕對服從就夠了。

  妻子……不過問他的風流、不扼殺他的自由,便是他的好妻子!

  他是殘忍的,但也可以是柔情的,端看她自己如何表現。

  乖巧、聽話,他便溫柔相待;不馴、撤潑,他便是無情以對了。

  「晃!」易沐非氣喘籲籲地奔向他。「你回來了。」她偎進他寬闊的胸膛。

  姬宮晃面對妻子的熱情,心裏竟有些蕩漾,但他仍不明白那股令他困擾的莫名情緒究竟是什麼?

  「想我嗎?」他摟住她。享受她柔馥的觸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她輕輕點頭。「我好想你。」他們是夫妻,她毋需隱藏自己的情感。

  她的熱情和坦白,得到他一記深情的吻。

  「不問我這些天都上哪兒去了?」他問。

  易沐非咬住唇,忍住內心的衝動,緩緩搖頭。

  「我知道你忙。」忙什麼,她根本不敢想,就怕知道了會令自己心碎。

  姬宮晃唇角勾起一道弧線,滿意於她的乖巧柔順。

  他抬起她的臉,「這才是好女孩。」他要的就是她的死心塌地。

  「你以後別再這樣對我了。」她無法承受他的殘忍。

  他低笑,並未給予她企求的保證,只道:

  「沐非,我的小妻子,這就要視你的表現而定了。」

  易沐非頓時感到心底浮浮沈沈的,不安又心慌意亂。

  她將手纏勾住他頸背,輕柔低喃著:

  「我一定會乖乖的,一定會!」

  認了、認了!誰教她愛他愛得這麼深、這麼沈。

  只要他對她眷戀依舊,她情願拋棄自尊順他、從他。

  思及此,她勾下他的頭,將自己的赤誠之吻獻上。

  她相信他也是愛她的……

  她……希望是。

  ※※※

  易沐非連日來沈浸在幸福裏。

  她的乖巧和順服,為自己換來丈夫的柔情相待。

  姬宮晃帶著她四處遊覽,一路來到了頗負盛名的京都御苑。

  處處美麗、處處雅致。

  「過來。」姬宮晃在樹蔭下向她招手。

  「這裏好漂亮!」她跳進他懷裏,興奮地東張四望,一顆小腦袋直往他胸膛磨蹭。

  姬宮晃全身一陣酥癢,低頭撂下警告:「別再挑逗我了,否則,我會在這裏將你推倒。」一隻手指刻意滑過她的胸脯。

  「晃!」易沐非低呼一聲,忙打量了下四周。

  「不要這樣……」幸好今天不是假日,苑裏遊人並不多。

  他俯在她耳畔低語:「今晚定教你付出代價!」

  她輕捶他胸膛,一股燥熱迅速爬上臉,連忙轉移話題:

  「你還沒跟我介紹這裏的風情特色呢。」

  她刻意避開他邪肆帶笑的眼。

  姬宮晃環住她的纖腰,背靠向樹身,輕緩言道:

  「這裏曾是王公貴族的豪宅建地,現在則為人人能自由散步遛達的自然公園。」

  姬宮家的先祖,也曾在這裏居住。

  他的眼光不經意地漫眺,看見右側不遠處的樹蔭下,有二道熟悉身影。

  「晃?」易沐非抬起頭,也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咦?晟和……天靜?」

  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麼……

  「靜,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姬宮天靜伸手捂住雙耳。

  姬宮晟俊美的臉上有著悍氣。

  「別再逃避了,靜!」他拉下她的手。「我——」

  姬宮天靜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說,不可以……」

  娟秀的臉全然蒼白,明亮水眸正掉落串串淚珠。

  姬宮晟悍氣的神情立即變得柔和。

  姬宮天靜的柔荏,足教任何男人為之癡迷。

  「靜……」他狠狠地將她摟進懷中!

  姬宮天靜神情一愕,忙要推開他。

  「放開我,晟,我們不可以——」

  「靜,別再逃避了!」姬宮晟口氣蠻橫地斥喝。

  姬宮天靜頓時無言相對。

  「靜……」他捧住她的臉,倏地將頭俯下。

  「不行——」

  未等她說完,他已霸道地欺吻住她柔嫩芳唇。

  姬宮天靜奮力將他推開,淚眼婆娑地跑了開,姬宮晟立即追了上去。

  望著遠去的兩人,易沐非滿臉錯愕。

  「晃他們……」

  「亂倫?」姬宮晃挑眉看她。

  她忙捂住他的嘴。「噓——事情或許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不要妄下推論。」

  他拉開她的手,嘴角帶著邪肆的笑,促狹喃道:「你的年紀跟失蹤的天羽相近,又是個孤兒,說不定……你就是我的小堂妹哩!」他將唇抵在她的唇畔。「我們搞不好也亂倫了呢!」

  她白他一眼。「神經!」居然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無聊!「你早就知道他們倆的事,對不對?」瞧他的神情一點也不訝異,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姬宮晃聳聳肩,不在乎地說:

  「天靜是爸一個好友的女兒,本名是久川靜。」

  易沐非看著他,井未發問。

  「久川家十年前被一場大火燒掉了一切,只有天靜被救出;自此後,天靜就成了我和晟的妹妹。」

  易沐非想了想,納悶地問他:

  「既然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何必那麼痛苦?」

  姬宮晃淡笑,緩緩起身並拉她往外走去。

  「為什麼?晃!」她好奇死了!

  姬宮晃神秘地笑了下,「那是……秘密。」

  ※※※

  易沐非由醫院走出來,坐進路旁等候已久的車子。

  「少夫人,要回家了嗎?」司機藤井邊發動引擎邊問道。

  「嗯。」才一應聲,她隨即又改變心意。「藤井,先不要回家,到公司去一趟。」她想快點讓晃知道這個好消息。

  「是。」

  車子轉了個方向,往姬宮財團大廈而去。

  來到公司大樓.易沐非進了專用電梯直達頂樓。

  當一聲,電梯門開啟,她走了出來。

  接待人員迎上來,禮貌地招呼著:「請問您是哪一位?」

  易沐非往裏邊看了下,開口道:「我找總經理。」

  姬宮晃被老太皇捉來充數,硬派了個職位給他,權力還挺大的。

  接待人員面有難色,「您有跟總經理約好要過來嗎?」樓下的接待員怎麼沒告訴他?該不是哪個花癡女想跑來糾纏總經理的吧!

  見著接待人員狐疑的目光,易沐非便直接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接待人員臉上馬上浮現怪異神色。

  「你真的是總經理夫人?」這麼年輕,可能嗎?

  就在這時,一名長相斯文的男子向他們走來。

  「大嫂?」姬宮升有些訝異會在此看見她。

  接待人員立刻白了臉。

  大嫂?這女的真是總經理夫人?!慘了!「夫人,對不起!」

  易沐非微微頷首,絲毫不以為意。

  姬宮升隨即領著她進入總經理室。

  「你是——」易沐非努力地搜尋記憶庫,實在對面前這張斯文儒雅的面孔沒什麼印象。

  姬宮升倒杯茶給她,笑了笑。

  「我的名字叫升,父親是排行第二的姬宮修一。」家族實在太過龐大,難怪她對自己沒印象。

  易沐非抱歉地笑了下,嬌豔的容貌,竟讓姬宮升心裏一陣蕩漾。

  「晃不在嗎?」她問。

  「他正在開會。」姬宮升尷尬地調回視線。

  「大嫂——」本想開口卻見到易沐非在笑,他納悶地看著她。「什麼事這麼好笑?」

  易沐非搖搖手。「你的年齡該和晃差不多吧?聽你喊我大嫂,我真的覺得很彆扭。」晟都叫她小嫂子,聽起來還比較順耳。

  「那……」斯文的俊秀臉孔有些無措。

  「叫我名字就好了。」自家親人沒必要那麼生疏。

  姬宮升含笑點頭。「恭敬不如從命了,沐非。」他喜歡這個特別的名字。

  兩人融洽的畫面,就這麼落人剛好進門的姬宮晃眼裏,沒來由地,他的好心情突然變壞。

  「晃。」易沐非發現了他,甜甜一笑。

  姬宮升立即起身。「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出門前,還回頭望了易沐非一眼。

  姬宮晃蹩起眉,不清楚心裏突然竄升的憤怒是怎麼回事。

  易沐非察覺到他的不悅,上前拉他手臂,但他卻大力甩了開。

  「晃?」她心裏一陣酸。「你怎麼了?」

  她做錯了什麼嗎?

  姬宮晃冷眼看著她,「我很忙。」

  看到她柔荏的無措模樣,他心底衍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

  混帳!他到底是怎麼了?那股莫名其妙的感受又是什麼?

  「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麼?」正為一團雜亂思緒惱火的姬官晃不耐地低吼。

  易沐非怔愣地望住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不喜歡她到公司來?

  為什麼?他是不想讓公司員工知道他有一個「孤兒」身分的妻子嗎?

  這個想法令易沐非心痛萬分,並且為之憤怒。

  她有這樣的身世並不是她的錯,而且,他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了,何必現在才覺得丟臉。

  易沐非咬住唇,轉身便往外走。

  「站住!」

  姬宮晃擋在她身前。

  「你是啞巴嗎?」他握住她下顎,逼她仰臉看他。「你來公司是找我,還是找男人聊天?」

  「你……」易沐非為之氣結,一股惱怒直往上沖。

  姬宮晃見她不語,繼續刻意羞辱她。

  「被我說中了,無話可反駁?」

  「對!我就是來找男人聊天的,怎麼樣?」被姬宮晃激得忍無可忍的易沐非脫口沖出意氣之語。

  冷空氣像平空降臨般,牢牢將兩人籠罩住。

  「你喜歡升?」姬宮晃突然一問,目光冰冷。

  易沐非還在賭氣,沒作思考便回了話:「是又怎樣?」

  姬宮升像個親切的家人,喜歡他沒什麼不對呀!

  姬宮晃微眯起眼,煞氣瞬間鎖上眉宇間。

  「滾!」他粗魯地拽住她,將她推出門外,然後狠狠將門甩上。

  真他媽的該死!他居然有股想宰掉姬宮升的衝動!

  他到底是怎麼了?

  ※※※

  自從兩人在公司起了爭執後,姬昌晃便沒回家了。

  今天是第十天。

  易沐非明媚的臉龐,有著明顯的黑眼圈和憔悴。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那天去公司找他,只不過是想告訴他一個令人雀躍的消息……

  唉,不去找他就沒事了。

  她一直想當他的好妻子,可是,她實在管不住自己的脾氣呀!

  他十日未歸,難道一點也不想她嗎?

  他不愛她,不要她了嗎?還是已經厭倦她了?

  這些令人心慌的疑慮,全化成一波波狂風巨浪將她淹沒。

  漫晃的腳步,不知不覺來到了庭園。

  一抬眼,就見鳳凰寺薰踱步而來。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鳳凰寺薰碰面,轉身要走,一聲冷笑卻自背後傳來。

  「怎麼這麼憔悴呀?姬宮少夫人。」

  易沐非回過身,連看都不想看那張驕蠻的臉。

  「來作客,請到大廳奉茶;來找人,很抱歉,姬宮晃不在。」

  「哎呀——」鳳凰寺薰掩嘴嗤笑。「我當然知道晃這幾天都不在嘍!我們是一起回來的嘛!」眉眼間全是嘲諷的笑意。

  「一起?」易沐非胸口一窒。

  鳳凰寺薰輕輕撥弄耳飾,狀似無意地低語著:「是啊,晃在我那兒住了十天,天天送首飾給我呢!」邊說邊晃動鑽石耳飾,刻意讓她看見。

  易沐非直覺心口窒疼,陣陣痛意在體內蔓延開。

  「你知道嗎?」鳳凰寺薰靠近她,眉眼帶著嘲笑,「晃說喜歡我的身子呢!」

  易沐非只覺一股羞辱和憤怒在全身爆開,她伸手扯住浪笑的女人。

  「你、你做什麼?」鳳凰寺薰被這雙如火焰般的眼給嚇了一跳。

  易沐非冷聲道:「你這又叫春的母貓,給我滾回家裏發浪,少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她氣得手都發顫了。

  「你說什麼?」鳳凰寺薰煞黑了一張俏瞼。

  「你以為當上姬宮少夫人就了不起了?呸!告訴你,你這個大笨蛋只是晃和他爺爺交易之下的犧牲品罷了!」

  「交易?」易沐非一愣。

  鳳凰寺薰一陣怪笑。

  「你不知道嗎?晃他為了不想接下族長的位子,就拿婚姻作交換;而你,就是晃臨時找來的笨蛋嘍!」

  「你胡說!」易沐非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我胡說?」鳳凰寺薰斜睨著她,冷笑一聲。「所有人都知道,就你這個笨蛋不曉得,啐!不信就找個人問啊。」鳳凰寺薰好痛快地笑著。

  「你胡說……」喃喃呢語的易沐非轉身就跑,只想立刻找到姬宮晃問個清楚。

  不可能,晃一定是愛她的……

  胡亂奔竄的步伐,不小心絆到小徑上的碎石子,一個重心不穩,她的身子直往一旁倒去。

  「小心!」

  一雙臂膀及時將她圈住。

  抬眼看見姬宮晟擔憂的臉,她抓住他便問:

  「晃跟我結婚只是為了不想當族長而已,是不是?」

  姬宮晟臉色微微一變,輕拍著她激動而顫抖的肩。

  「對不起,那是我出的餿主意。」看著這一張蒼白的臉,他心裏真的很內疚。

  易沐非低頭苦笑。

  原來是真的……

  好傻,她一直以為姬宮晃的風流會因她而終止……

  姬宮晟不忍見易沐非如此傷心,輕輕擁住她,給予親情的溫暖與安慰。

  「走開!」一道冰冷至極的嗓音乍然響起。

  姬宮晃長臂一伸扣住姬宮晟的手,手勁一甩,將他給摔了出去。

  「晃,你幹嘛?!」姬宮晟雙眼暴睜,怒瞪住他。

  「走開,不然你會後悔。」姬宮晃撂下警告,遏抑自己想痛毆弟弟的衝動。

  姬宮晟站起身,歎口氣道:「你們兩個好好談一談吧!」說完,他便離去。

  姬宮晃目露凶光地拽住易沐非。

  「堂堂姬宮少夫人和小叔抱在一起,你不知道丟臉嗎?」該死!

  易沐非抬起蒼白的臉,唇角勾著漠然的笑。

  「告訴我,我是特別的嗎?」她一直相信自己對他來說,是最特別的一個,而今……她要他親口告訴她答案。

  他微愣,隨即漫應:「不是。」

  她苦笑,再問:「你會為了我而終止風流的習性嗎?」

  「不會。」

  她咬住唇,忍住心窩傳來的一陣刺痛,抬眼望住他,又問道:

  「你……愛我嗎?」

  姬宮晃冷哼一聲,面露不耐之色。

  「你以為在審犯人嗎?」本想否認的答案,卻因為心有猶豫而作罷。他以反質問來逃避面對答案。「你只需要當個乖巧柔順的妻子就行了,不必說這些無聊的話來煩我,聽懂了沒?」

  話一落,他便轉身離去,只因為不想看見她那張令自己心煩意亂的臉。

  ※※※

  一抹絕望的身影,趁著黑夜悄然離開姬宮祖宅。

  飄搖的身形,仁立在波濤洶湧的一處高聳岩岸上。

  易沐非帶著一抹淒美的絕豔笑容,毫不猶豫地往前一跳,身體直往深邃大海墜去——

  黑暗中,她彷佛看見了死神——

  雙色瞳眸的死神。

  ※※※

  隔日,姬宮晃回到家已悄見易沐非的身影,只見到一張她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他愣了三秒鐘,然後發出一聲怒吼——

  「易沐非!」

  該死的女人,竟敢這麼做!

  等著吧,不論天涯海角,他一定會把她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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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05:48:21


  二年後義大利西西里島

  屹立在斷崖頂端的巍峨城堡,是「布萊克」組織的總部所在。

  叱啼於黑白兩道的菁英,此時此刻正為了搶奶娃娃玩而大打出手。

  「今天輪到我才對!」風馳俐落地將奶娃娃自睡床上抱走,一根手指輕刮酣睡的天使臉蛋。

  阿波羅漂亮的臉孔堆滿不屑的怨懟,直在一旁鬼叫:「笨水母,你可別又教寶寶蹲馬步了!」上次還給寶寶當馬騎了咧,笨蛋。「還是讓寶寶跟我玩吧!」

  「啊,可惡!」風馳太專心逗寶寶,一個不留神,被阿波羅乘隙給搶了去。

  阿波羅的得意沒維持多久,寶寶便又易了手,教電掣給撈了去。

  「跟我玩子彈還比跟小鬼頭混來得好。」電掣抱著奶娃娃快步閃人,二個男人頓時成了青面撩牙的鬼在後面追趕著。

  然而,電掣的得意很快地便被波賽頓終結。

  「寶寶跟我玩電腦遊戲比較好。」一個閃身,寶寶便從電掣手中消失,波賽頓正抱著寶寶唱搖籃曲。

  「狡猾!」炮口一致對準波賽頓。

  正當四人爭得你死我活之際,幾根蜂針破空而來,眾人全都作鳥獸散。

  「雅典娜,你好小氣!」寶寶的娘出現了,大夥兒都沒得玩嘍。

  絕豔的雅典娜抱起仍熟睡的兒子,漠然開了口:

  「你們不要太寵孩子了。」

  冷淡的神態,仿佛她跟孩子是陌路人般,不帶有任何感情。

  「好無情的娘!」有人為寶寶不平。

  雅典娜卻是撇唇淡笑。

  「無情才好,太多情的人只會被人當傻子。」

  「雅典娜……」都二年了,還這麼看不開嗎?

  大夥兒知道她有一段傷痛過往,那段過往就是讓她變得乖戾孤僻的元兇。

  這時,領袖「死神」和隨身保鏢影子走進來。

  雙色瞳眸是死神的標誌。

  他遣走眾人,只讓雅典娜留下,波賽頓則榮獲寶寶的奶媽之位。

  「雅典娜,有個任務派給你。」死神冰洽的雙色瞳眸看向她。

  雅典娜點頭。「地點、時間、對象?」

  死神將一份資料遞給她。

  「上面詳細記載了獵物的一切。」

  雅典娜迅速流覽手中資料,唇畔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玩弄女人感情的大毒梟……你倒楣了!」顛覆幫派正常運作不是此人致命原因,玩弄女人才是她絕對要索他命的主因。

    死神沈吟了下,像在衡量什麼。須臾,他起身走向她,緩緩開口:

  「或許,這次的任務改派別人比較好。」

  雅典娜輕攏眉心,低語道:「不,請讓我去!」她要痛宰女人天敵。

  死神的雙色瞳眸凝住她,閃動藍與綠的寶石光芒。

  「姬宮或許也會聞風而至。」二年來,姬宮晃四處探尋她的下落,兩人好幾次差點碰了頭。

  雅典娜的眼底閃過微不可見的情傷。遏止住極力想忘掉的過去盤旋上心頭,她的臉色又回復慣常的淡漠。

  然而她短暫的惆悵全進了死神的眼。

  「你確定要去?」他再問一遍。

  雅典娜雙眸倏地迸出冷意。「確定。」

  死神在心底輕歎,伸手輕拍她肩膀。

  「去吧。」頓了下,他又說:「你若情傷未愈,記得小心避開他就是了。」

  雅典娜垂下眼睫,不讓人看見無法遮掩的脆弱。

  她是「布萊克」組織裏專司狙殺任務的月神雅典娜,早已不是那個無知脆弱的易沐非。

  那個沒有用的小女孩,已經在二年前沈睡于日本不知名的海底。

  她是死神重新賦予生命的月神雅典娜,不是姬宮少夫人易沐非,不是……

  一紙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已經完完全全地抹去她和姬宮晃的過往。

  「布萊克先生。」她看向死神。「孩子……大家別太寵他了,大多的溫暖和愛,只會讓人變得脆弱。」她不希望孩子太受呵疼,那會令他的成長過程太順遂,繼而失去戒慎能力。

  沒有戒慎能力的人,容易受傷、吃苦。

  就像二年前的她一樣。

  ※※※

  日本京都

  姬宮晃的私人別墅裏,三個男人不請自來。

  紫野新一進門,便幸災樂禍地說:「好忙呀,姬宮族長。」腳一伸,踢翻一簍文件。

  「找死嗎?」姬宮晃冷眼瞥人。

  該死的女人,害他跟老太皇的交易失敗,不得不接下族長之位!

  今井弘湊向他。

  「喂,得罪你的可是易沐非,不是我們,你的炮口別朝向我們呵!」

  姬宮晃一拳擊出,今井弘悶哼一聲。

  「蠢!」禦景涼冷笑。

  白癡都知道易沐非是一項提不得的禁忌。

  姬宮晃的利眸掃向三人。「沒事就快點滾。」

  「來跟你報消息的啦!」今井弘撇撇嘴,「本來是想來告訴你易沐非的行蹤現在……哼!」被人揍了一拳實在很不爽。

  「快說!」姬宮晃怒吼,一把拆信刀隨即抵在今井弘的脖子上。

  「洛杉磯啦!」嗚……真是交友不慎。

  姬宮晃俊魅的臉頃刻間泛起一道妖野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

  易沐非沒來由地背脊涼。

  駐足在洛杉磯一家酒吧門前,她回頭逡巡四周。

  會是自己多心嗎?她覺得剛剛仿佛有一股寒意直襲向背脊。

  寂靜夜色裏不見任何異狀,足以證明自己的確太多心。

  推開門,走進喧鬧嘈雜的酒館,她的絕豔容貌和誘人身段立即引來男人垂涎的目光。

  她直直走向角落,推開一道暗門。

  今晚的獵物正壓在一名女子身上大逞獸欲。

  「啊……柯爾……再用力點……」女子狂浪地叫著。

  「你是誰?」柯爾發現了闖入者。

  易沐非淡淡地瞥視那名女子,不屑地笑著。

  「這麼差勁的功夫,怎能伺候得了柯爾大爺。」

  她拉起那名惱怒的女子,將地上衣物扔給她,推了出門。

  「讓我來服侍你吧!」易沐非水眸一勾、紅唇微啟,立即攫住獵物心神。

  「哈……過來!」柯爾褻笑著。

  易沐非突覺胸口一窒,又是一股冰洽寒意掠過!

  她立即回頭搜尋,卻不見任何異樣。

  「怎麼了,還不快點!」柯爾催促著。

  易沐非偎向他「別這麼凶呀,人家好怕。」她會讓他死得很痛苦!

  他大笑,狂吻住她,一雙毛茸茸大手開始觸摸她的腿。

  是時候了!

  「哇呀——」一根蜂針刺在他的勃起上,他哀號地滾落在地。「你、你……臭婊子——」

  易沐非露出嗜血的冷笑。「大毒梟柯爾,永別了。」

  蜂針上的劇毒,會讓他全身潰爛至死。

  揚著痛快的笑,她緩緩步出嘈雜的酒吧,沒入夜色裏。

  突地,她再度感覺到一道冷冽視線襲向她,迅速回過身,卻迎上一雙憤怒又狂野的眼眸——

  姬宮晃粗魯地拖著她抵住牆,森冷字句自牙縫裏迸出:

  「該死的你,這兩年裏你都做了什麼?」

  易沐非冷凝著他,漠然低笑。

  「殺人。」原來那股寒意是來自於他,她實在太大意了。

  「為什麼?」森冷的眸逐漸凝聚怒焰。

  她淡笑。「不為什麼,我只是在執行任務,殺掉該死的敗類而已。」

  姬宮晃迸出妖魅寒氣,亙襲向易沐非全身。

  她心底開始急了,然而卻掙不開男人的強勁力道,習得的武藝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姬宮晃寒眸眯起,打量豔媚無比的她。

  「你加入了什麼組織?」若不是,也不會用到「執行任務’的字眼。

  易沐非擰著眉。「我沒必要告訴你。」他以為她還是二年前那個「乖乖聽話」的小女孩嗎?

  姬宮晃低咒一聲,攫握住她的下巴。

  「你是殺手?」他清楚地看見她俐落的殺人身手。

  易沐非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勾動唇角,像在嗤笑一樣。

  「該死的你!」他快要抓狂了。「好好的名門少夫人不做,你偏要當一名殺手?」

  刀光血影的生活根本不適合她。混帳至極!

  「少夫人?」易沐非睇他一眼,隨即揚起一陣嗤笑「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字,早就不是姬宮少夫人了,晃少爺。」

  她恨他、氣他、惱他、怨他,就是死,她也不願做他姬官家的鬼!這就是她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名字的原因。

  易沐非的決絕和漠然,無疑更令姬宮晃怒火高漲。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輕柔的語氣裏,隱藏著將至的狂風巨浪。

  易沐非感受到自他身上傳來的魑魅冷意,竟覺得雙腳有些虛軟。

  「放手。」她必須快點擺脫他。

  「休想!」

  姬宮晃強壯的身軀抵住她,她根本動彈不得。

  易沐非怒眸抬起,直盯住他同樣憤怒的眼。

  「你到底想怎樣?」他居然有臉對她生氣?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

  是他騙了她、負了她、傷了她,她才是那個有權生氣的人。

  姬宮晃逕自冷笑,如鬼魅般的森冷嗓音逸出口:

  「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對我說不要。」

  這該死的女人二年前居然丟下一紙離婚協議書,大膽離他而去。

  她的「不要」幾乎讓他發狂。「我不會放過你,絕不!」

  魔咒般的怒吼,幾乎令易沐非全身寒毛豎起。

  「放開我,你這個自大的瘋子!」

  她屈起一膝,直往他胯下最脆弱的部位撞去。

  姬宮晃眼尖,迅速往後退開,避過她狠毒的攻擊。

  易沐非逮到空隙,立刻閃身狂奔而去,他低咒一聲,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奔跑了好一會兒,易沐非逐漸感到體力不堪與他相較,索性緩下步伐停止奔跑。

  「怎麼,知道自己的能耐了?」

  姬宮晃狂傲的笑臉逐漸逼向她。

  終究是女人,哪里比得上男人先天體力上的優勢。

  他得意地朝她走去。

  突然,三道燦冷鋒芒在暗夜中閃現,直撲他而來。

  警覺的他一個閃身、一個迴旋,及時踢開三根蜂針。

  「該死!」

  夜,回蕩著幽渺靜謐,早已不見易沐非身影。

  真要命,她究竟加入了什麼組織,竟然能有這樣的矯捷身手……

  ※※※

  義大利西西里島

  易沐非倚在窗沿發怔了許久。

  姬宮晃到底為了什麼,非要四處探尋她的行蹤不可?

  二年來,只要她出任務,他就會在同一個地點出現;而每次,她都小心地避了開。

  這一次,都該怪自己大意,竟教他給盯上。

  唉!二年了,她的情傷未愈是因為心神腦海中仍有他的身影盤據,揮之不去。

  是恨、是怨、還是愛?

  她對他的感情是矛盾的。曾經,她以為自己能夠心如止水;沒想到再次面對面,她的思緒輕易便被他攪亂。

  不放過她?他說不放過她是什麼意思?

  他想拿她怎麼樣呢?又究竟在憤怒什麼?

  亂呀!思緒一片混亂……

  叩、叩!

  門板被人敲了二下,易沐非強迫自己回過心神,走過去將門打開。

  「雅典娜,這碗粥是我的獨家配方,光希喝了包準白胖健壯。」波賽頓獻出自己引以為傲的烹飪傑作。

  易沐非搖頭,拒絕收下。

  「收了你的,其他人會抱怨。」她太瞭解大夥兒對她兒子的疼愛。

  果不其然,麻雀們一隻只冒了出來。

  「喂,波賽頓,背著大夥兒偷偷給光希獻寶來啦?真差勁。」絕美少年扁嘴指責,自己卻拿根棒棒糖往寶寶而去。

  風馳擋住阿波羅的路。「不要臉,居然來這一套。」他搶過阿波羅手裏的棒棒糖扔進垃圾桶,自己則拿塊小蛋糕要給寶寶。

  「呸,真諂媚!」電掣一腳踢翻蛋糕,直接抱起小寶寶往外走。「走,咱們喳玩射擊遊戲,不要吃他們的垃圾食物。」

  「別走——」

  幾個人一哄而散,全追著寶寶而去。

  易沐非很清楚,大夥兒是在代替她寵愛寶寶。

  她對光希是冷淡了些。

  她只是……只是怕孩子的模樣會令自己想起他……

  「雅典娜。」死神喚住她。

  「布萊克先生。」

  「碰上姬宮了?」她這幾天的異樣,他全看在眼裏。

  「我沒事。」她是雅典娜,不是易沐非。

  死神淡淡一笑。「姬宮家族有相當優秀的情報網。」每次都能很快掌握她的行蹤。「你能夠繼續執行任務嗎?」

  易沐非深吸口氣,逼自己不再去胡思亂想;她點點頭道:

  「可以。」

  她是「布萊克」的月神——雅典娜。

  ※※※

  「蜂針?」

  紫野新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的,教姬宮晃直想扁黑那兩隻戲諂的眼睛。

  要不是紫野新有黑道背景,不得不來向他詢問易沐非所使用的暗器來歷,他才懶得理這朵自戀的水仙花。

  「你是說沐非妹妹加入了某個組織,而且還使用蜂針這種暗器?」紫野新喃喃低念,開始正經地思索。

  「有線索嗎?」他著急地問著。

  「讓我想想。」紫野新難得正經。

  姬宮晃不由皺起眉,紫野新很少會這麼正經八百的,除非……事態嚴重或是相當棘手。

  該死的女人,她究竟加入了什麼組織!

  二年來,他動用了姬宮家族龐大又精密的情報網,卻只能等到她現蹤,他才能聞風而至。

  這個組織肯定不簡單!

  「晃。」紫野新抬眼瞥向他,「你知道義大利有個不正不邪的‘布萊克’組織嗎?」

  姬宮晃微蹙眉頭。「義大利……‘布萊克’?」

  他知道這個神秘的組織——

  「你是說那個該死的女人是‘布萊克’的一員?」姬宮晃臉色難看了起來。

  紫野新搓著下巴,神色凝重地說:「恐怕沐非妹妹的地位還相當高哦。」如果沒記錯,「布萊克」裏以蜂針為武器的,只有那個女人。「你知道月神雅典娜吧?」

  姬宮晃神色冷凝,目光變得幽魅。

  紫野新接著說:「會使用蜂針的就只有‘布萊克’裏專門負責狙殺任務的雅典娜了。」而且還是殺手部隊的頭頭哩!

  姬宮晃的臉色難看至極。

  「啊!對了!」紫野新突然想到一件事,「巴黎的殺人魔尤金最近接到了月神令。」

  姬宮晃挑眉。「說清楚。」

  紫野新走向他。「凡是接到月神令的人,雅典娜必然會親自去取那人的命。」

  姬宮晃冷冷一笑。「謝了。」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

  高聳大廈的頂樓,一抹絕豔身影正對獵物虎視耽耽。

  獵物本身卻渾然不知危機已經降臨。

  易沐非開始將長槍組合。

  熱能探測器讓她對水泥牆裏邊的動靜一目了然。

  瞄準、扣扳機,她優雅又俐落地完成任務。

  「永別了,殺人魔尤金。」感謝俄羅斯研製的精密探測器,讓她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任務完成。

  才轉身,一對狂野的眼卻鎖住了她。

  姬宮晃?!

  易沐非疾速奔跑,姬宮晃更快,先她一步擋住通往樓下的門。

  易沐非在心中暗叫糟:

  「你逃不掉了,小妹妹——不,小女人才是。」姬宮晃沒放過她絕豔嫵媚的美色。

  「走開。」她故意不看他灼熱的眼。

  兩人隔了三大步遠,靜靜地對峙著,就怕對方會有動作。

  姬宮晃開始運用心理戰術,開口喊話:「雅典娜果然不同凡響。」

  易沐非微感錯愕,但隨即又回復神色。他居然知道?!

  「不敢當,晃少爺。」

  他知道了又怎樣?只有組織成員才知道總部所在與進入的方法。

  姬宮晃微微一笑。「我作夢也沒想到,我那可愛的小妻子竟會成為叱吒黑白兩道的‘月神雅典娜’。」

  「我不是你的妻子!」

  易沐非反駁他的話。

  「哦?」他微挑眉,「不是嗎?」

  他逼近一步,她則戒慎地往後退。

  姬宮晃邪肆低笑,「我對我妻子的一切熟悉得很呢!她柔美的唇又甜又可口、豐盈的胸脯又軟又迷人還有誘人的——」

  「住口,住口!」

  易沐非又窘又怒地撲上前,直想往那張妖邪的笑臉砸下窒頭。

  她的自投羅網,無疑中了姬宮晃的詭計。

  「上勾了,小妹妹。」他得意地笑著,將她緊緊箝制住。

  「你……卑鄙!」

  易沐非氣得直咬牙。

  姬宮晃拽著她走。「乖乖的跟我回日本,我們有一筆帳得算。」

  易沐非一愣,奮力想掙脫他的箝制。

  「我不會跟你回去,放開我!」要她回去當一個不準干涉丈夫風流的妻子嗎?不!「放手、放手,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沒有關係?」他幽魅的眸閃現妖光。「我現在就製造‘關係’給你看。」

  他低下頭攫住她的唇,訝異自己竟然如此地想念這芳甜唇瓣。

  他狂烈地掠奪她口中柔軟,手開始在她優美的背遊走。

  突然,一股刺麻自右腿傳出——

  易沐非將一根沾有麻藥的蜂釘刺進他右腿。

  姬宮晃狂怒的眼瞪住她。「你竟敢這麼做!」

  易沐非後退一大步。

  「請你記住,我是雅典娜,不是你的妻子姬宮少夫人。」

  看著姬宮晃逐漸不穩的步伐與渙散的眼神,她知道藥已經生效了。

  「這是你自找的。」

  易沐非避開他憤怒的目光,疾步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姬宮晃低哺:「你……逃不掉的……」

  他絕不會放過她——

  砰的一聲,他倒臥在地,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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