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43:38


  雷龍和小葵一回到檀香山,貝家僕人立刻帶來不好的消息──

  「李奧總裁,小姐住進醫院了!貝老爺希望你能夠立刻去醫院探望她。」

  「怎?會這樣……」小葵恍神,再怎?千算萬算,她也料想不到貝蕾絲居然住院了。「那你去吧!」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樣面對貝蕾絲。

  「不!我們一起去。」雷龍立刻朝她伸出手。「我們一起去面對。」

  小葵想也不想,立刻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有一股暖流傳到她的心中。嗯!如果他們真的相愛,要在一起,那她應該陪著他一起面對,她不應該逃避。小葵堅毅地點頭說:「好,我陪你。」

  他們來到醫院的精神科,經過護士的通報,他們才得以進入病房,刺鼻的藥水味撲鼻而來,白色的圍牆、白色的鐵門、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床……小葵一直很喜歡白色,因?婚紗是白色的,女人只要穿上婚紗禮服,都會成?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子。可是此刻的白色彷佛是死人的?色,讓她心情低落。

  「李奧,你來了,我以?你不要我了……」貝蕾絲臉色蒼白地哭訴著,並伸手環抱雷龍。「李奧,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好愛你。」

  雷龍沒有伸手回抱她,只輕輕挪開身體。

  就在此時,貝蕾絲看到雷龍背後有個女人,那正是她巴不得千刀萬剮的夏小葵。

  「是妳,妳這個賤女人,妳搶走我的李奧……」她目露凶光,失去理智,隨手拿起茶杯往小葵身上砸過去。

  「貝蕾絲,妳在幹??」雷龍趕緊壓住貝蕾絲,護士和醫生也沖進來,?失控的貝蕾絲施打鎮定劑,沒多久,貝蕾絲就在雷龍懷裏睡著了,雷龍把她放在病床上,輕輕?她蓋上被單,小葵在一旁看得心亂如麻。

  貝老總裁也趕過來了,看著女兒深受病痛的折磨,他哽咽地問道:「她會好嗎?」

  醫生嚴肅地回答:「精神方面的疾病,很難說會不會好。有人一輩子都好不了,必須待在療養院裏度過餘生;有人在承受難以接受的刺激後,病情卻反而好轉。但是,依令千金的病情來看,她顯然不能再受刺激了,越刺激她,對她的病情越沒有幫助。」

  醫生離開後,貝老總裁這才注意到小葵的存在。他對小葵有印象,但他記得小葵是衛子皓的女朋友,現在又?何會和雷龍在一塊呢?他需要雷龍給他一個交代。

  「老總裁,我想找您好好談談。」雷龍搶先誠懇地說道。

  貝老總裁相當明理,點點頭。「好,我也很需要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他們出了醫院,坐上車子,來到貝老總裁的私人高爾夫球場。他們坐在二樓寬大的露臺上,僕人端上夏威夷咖啡、啤酒、飲料和點心。接著,貝老總裁遣走了僕人,他希望這次的交談是很隱密的。

  「貝蕾絲之前的病情不是一直控制得很不錯嗎?」雷龍百思不解。「怎?我才出差三天,她就住院了?」

  「蕾絲拿到你的手機,想知道你的手機內容,我拗不過她的請求,所以很抱歉,我找了專家破解你的手機密碼……她看到你的手機裏儲存許多照片,照片裏面的女子就是她。」貝老總裁指向夏小葵。

  「原來如此。」小葵倒抽了一口氣。啊!原本和雷龍之間難以?口的複雜關係,卻在上天巧妙的安排下,還是曝光了。

  「原來是這樣。」雷龍倒是鎮定多了,淡淡地說:「我一直想說出來,沒想到最後是因?這樣而不得不說。」

  「告訴我你們的故事。」

  「我很樂意告訴您。」雷龍喝了一口冰涼的啤酒,娓娓道出這段苦澀的回憶。發生地點在臺灣,十年前的仲夏之夜,一個富家子弟開著蓮花跑車經過山區的?業道路,遇到剛打完工騎著腳踏車回家的女孩子……

  「原來,貝蕾絲才是那個第三者。」聽完後,貝老總裁啞口無言了。「你們原本就是一對,如果不是遭逢家庭變故,你們現在一定還是一對相愛的夫妻。」貝老總裁看到他們注視彼此的眼神,是那?真摯。

  「不論是饑寒交迫,還是功成名就時,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小葵,小葵一直是我的摯愛。」

  「我找過她,但是茫茫人海,一直杳無音訊,直到舞會那一天,她出其不意地站在我面前……我相信這是上天給我的禮物,讓小葵再回到我身邊,我一定會好好的疼她、愛她,小葵已經?我吃了太多苦。」雷龍毫無保留地說出小葵的身世,以及和小葵曾經分手的誤會、小葵的犧牲、對小葵的愧疚……等等。「如今,我只想用我的餘生彌補小葵。」

  小葵靜靜的聽著雷龍表白,不發一語。

  「對於貝蕾絲,我真的很抱歉,我從來都不愛她,會與她交往,完全是念在貝老總裁您對我的提拔,事到如今,我真的無法違背良心和貝蕾絲結婚。」雷龍有著說不出的抱歉,驀地,他跪在地上,小葵也跟著跪下。「請你原諒我,成全我和小葵。」

  「我很感謝你努力的跟貝蕾絲相處。你是個正直善良的人,所以無法忽視自己的良心,更不貪求貝家的富貴和權勢,是我苦苦哀求你留在貝蕾絲的身旁,是我用人情綁住你,你一點都沒錯。」貝老總裁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李奧,我膝下無兒子,我一直將你當做我的兒子,只要你快樂幸福,我也衷心替你高興。」

  沈重的空氣回蕩在他們三個人之間。「那就讓貝蕾絲死心吧!」貝老總裁話語一出,雷龍和小葵都覺得又感激又抱歉。

  活到這把年紀了,貝老總裁知道世上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小葵吃了那?多苦,還是走過來了,蕾絲卻從來沒遇過任何挫折,她太驕縱任性了,她該學習面對自己的失敗,小葵是個令人疼惜又可敬的女孩,蕾絲應該多學習她的堅強!」

  接著,貝老總裁握住雷龍的手,哀求地說道:「李奧,我請求你,不要那?狠心立刻?棄蕾絲,這樣致命的打擊,軟弱的她會無法承受,我希望你手段放軟一點,讓她慢慢死心。畢竟我只有她這個寶貝女兒,如果她有個不測,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們願意。」雷龍和小葵欣然應允。「我們不是只顧自己的人,對於貝蕾絲我有義務讓她重新活過來,?了報答您對我的恩情,我責無旁貸!這樣日後我和小葵才會心安理得啊!」

  「謝謝你們!」貝老總裁愛憐地拍拍小葵的手,小葵這樣不被命運擊垮的韌性,也讓貝老總裁深深地喜歡上她。

  眼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只是他們不再恐懼,因?這是一場通往美好未來的戰役,值得他們爭取和等待。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貝夫人深夜接到醫院護士的電話,貝蕾絲已經醒了,她想要見媽媽。貝夫人接了電話,因?丈夫不在家,她就一個人急急忙忙到醫院去看女兒了。

  貝蕾絲吵著要出院,因?李奧回來了,她不想待在醫院,醫生當然不準許貝蕾絲出院,可是貝夫人心疼女兒,只好跟醫院保證,她請二十四小時的護士和專業醫生在旁照料,讓貝蕾絲待在家裏休息,哪里也不會去。

  在貝夫人苦苦哀求下,又加上貝家財大勢大,醫院不敢得罪,也只好答應了。

  貝蕾絲得以出院回家歇息,她洗好澡,吃過飯之後,就回房休息了。

  然而,她一心想和李奧見面,可是卻連絡不到李奧,她又被關在房間裏出不了門,沒關係,這宅子雖大,但有很多小密道,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出去,她要去找李奧,她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她有他家的鑰匙……

  此時,雷龍和小葵正在討論即將面對的問題,關於未來,他們雖然勇敢,但有許多障礙需要跨越。

  「明天,妳就要回臺灣了。」雷龍依依不捨地抱著小葵,很想命令她不要走。「我不想放妳走。」

  小葵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衛子皓已經打了一天了,但是雷龍不許小葵接。

  「我必須要和衛子皓說清楚,這是我欠他的。」

  「妳一個人沒問題嗎?」雷龍眸光黯淡,擔心地問道。他怕小葵一去不回。

  「一定要說的。衛子皓明天會送我去機場,我想趁那個機會,跟他說我和你已經複合了,我愛的人是你,從未愛過他……」小葵摀著頭,籲了一口氣:「唉!這樣說,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有沒有皆大歡喜的方法?」

  「取消和他的約定,換我送妳去機場,妳以後都不要接他的電話,等妳上飛機了,我再找他談判,把妳跟他做個徹底了斷。」雷龍當機立斷。「這樣妳就無須再煩惱如何開口和衛子皓談了!」

  「不,這是我自己惹的,不應該由你來……」小葵對衛子皓和雷龍都感到過意不去。

  「我捨不得看妳?難。」

  「可是……」

  「愛情並不完美,必要時不得不自私!」雷龍不想?了圓滿而犧牲自己的感受。「很晚了,我先帶妳回家整理行李,趁這時候我先回家去,洗個澡,處理一些公事,然後我再去接妳過來,今後我們都要在一起。」他在她耳際旁絮絮細語。「我不要妳再從我手裏溜走了!」

  「好,都聽你的。」如今,她也可以擁有幸福了嗎?

  到小葵住所後,雷龍送她進門才離開,她整理好行李並且稍微打掃一下,之後沖個澡,換上輕便的衣服,然後打電話通知雷龍可以來接她了。但是,雷龍一直在電話中,應該還在處理公事,小葵想了想,決定自己去他家,給他一個驚喜。

  在檀香山的這些日子,她漸漸熟悉這裏的生活方式,她走到前方的五星級旅館拜託服務員幫忙叫車,順利的搭上車子,到了雷龍家門口,然後拿著雷龍給的鑰匙,小心翼翼地開門。

  屋內很暗,只有二樓的房間亮著燈。

  小葵輕輕走上樓,發現雷龍房門只被掩上而已,於是伸手推開房門,沒想到卻看見貝蕾絲一絲不挂地倒在雷龍懷裏。

  小葵無法動彈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眼淚滾滾往下流,她掩上門,然後轉身離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被背叛的痛楚就像一根根針無情地刺著小葵的心臟,她無法置信方才見到的景象,雷龍和貝蕾絲親密地抱在一起,雖然雷龍衣衫整齊,但是裸裎的貝蕾絲卻親昵的貼在他身上,她很難不想入非非。

  站在昏暗的路燈下,小葵不知發呆了多久,直到一輛計程車停在地面前,她二話不說便坐上了計程車,直奔機場。

  她一直在候機室裏待到天亮,黎明時分,第一道曙光照耀整個檀香山時,她提前劃了機位,確認了起飛時間,在沒有通知雷龍和衛子皓的情況下,她搭第一班飛機飛回臺灣。

  坐在機艙裏,望著窗外,雪白的小臉上滿是斑斑淚痕,小葵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一點,但淚水卻還是不斷地墜下。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無法呼吸了。

  她並不怪雷龍,這不是雷龍的錯,她相信雷龍對她的真心不變,雷龍也絕對不會背叛她。也許有些誤會,讓貝蕾絲有機可乘,只是當她親眼目睹貝蕾絲光溜溜地貼著雷龍,那份刺骨的痛還是傳了過來。

  想和雷龍廝守終生,難道真是癡心妄想嗎?

  他們有太多難題,原本她和雷龍抱著勇氣和堅定的決心,以?可以度過所有難關,他們終將會有幸福的結局,而今……

  她逼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事情的前因後果,貝蕾絲怎會出其不意地出現在雷龍的房間?她應該待在醫院病房裏啊!不管是什?理由,也許她吵著要求出院,也許她從醫院逃跑,也許……目的都只有一個,貝蕾絲真的很愛雷龍,到了不能沒有雷龍的地步。如果沒有雷龍,貝蕾絲真的很可能如貝老總裁所說的,會活不下去。

  貝蕾絲是個有病的人,而她夏小葵是個正常的人,因?正常,所以有太多的包袱和太多的考量。她真的無法裝得瀟灑,無法讓自己自私到極點,無法?了自己利益而去傷害別人。

  如果他們得到了愛情,卻令另一個生命結束,那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若她背負著害死貝蕾絲的罪惡,她會一輩子不快活。

  原本以?她沒有雷龍會活不下去,她錯了,因?貝蕾絲比她更需要雷龍啊!她寧可放棄雷龍,如果可以讓貝蕾絲病情因此而好轉,這不啻是功德一件啊!

  沒有雷龍,她一樣能夠撐下去,因?,她有了孩子。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藏著這個秘密。肚子裏的孩子是對雷龍的愛的延續,她會把所有愛都給孩子,只要有她和雷龍的愛情結晶,她就不會有任何遺憾。

  夠了,這樣就夠了!

  再見!雷龍!

  她想起十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離別夜晚,十年後,澄澄晴空,白雲靄靄,?何仍是一樣的命運?

  這是我們的命嗎?春花秋月,良辰美景如此短暫,我們注定無緣……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貝蕾絲,我不要妳這樣!」二話不說,雷龍用力推開貝蕾絲,她踉蹌跌倒在地上。

  「李奧,我愛你,我想要給你我的身體。」貝蕾絲不死心又撲向雷龍,貼著他雄渾的背,環住他的腰。「我心甘情願啊,李奧,碰我,求你……」貝蕾絲深信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不相信會有男人抗拒得了。

  「不!」雷龍不?所動,痛苦地閉上眼睛,殘忍地說道:「貝蕾絲,我不愛妳,我從來沒有愛過妳,這一切,都是妳自作多情,妳一廂情願,妳清醒吧!我求求妳,清醒過來吧!無論如何,我不可能愛妳,我不會娶妳,我會離開妳的!」再一次地,雷龍無情扭開她的手臂,推開她。

  「不!不!不──」貝蕾絲驚天動地的哀嚎,她一臉憎恨,面露猙獰之色。「是不是因?夏小葵的關係?」她失去理智,瘋狂地大喊。「夏小葵那個狐狸精,趁我不在的時候勾引你,我要把她殺了,只要我殺了她,你就會屬於我了!」

  「不要無理取鬧了!」雷龍大聲怒吼,他無法再縱容貝蕾絲了。「這不是小葵的錯!我和她曾經結過婚,我們是夫妻啊!十年來,我不曾忘記她……」

  貝蕾絲根本聽不進去雷龍所說的話,她面容呆滯,目光遙遠,整個人陰森恐怖極了。「我會把她殺了,我會把夏小葵殺了……」她隨手拿起桌上的拆信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光著身子往門外沖。

  「貝蕾絲,不要亂來。」雷龍追上去把她狠狠壓在地上,貝蕾絲發病時力大無窮,她握著拆信刀,在空中狂亂揮舞著,連雷龍也快壓制不住她,這時候,一群人沖了進來,是貝夫人和醫護人員。

  他們發現貝蕾絲不見了,判斷貝蕾絲一定是來找雷龍,因此急急忙忙跑到雷龍家找人,果然看見發狂的貝蕾絲。他們趕緊把貝蕾絲抓起來,注射鎮定劑,沒多久,貝蕾絲就昏倒在護士懷中。

  「李奧,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貝夫人淚眼婆娑,看著女兒光著身體揮刀的模樣,分明就是個瘋子啊!

  雷龍繃著一張臉,語氣冷淡地說:「有話明天再說吧!大家都累了,先把貝蕾絲帶回去歇息吧!」

  他們充滿歉意的向雷龍道別,折騰了這?久,天色都已經亮了。

  ?人走後,雷龍趕緊打電話給小葵,偏偏電話怎?都撥不通,他匆忙地開車到她家,無奈屋內空空蕩蕩,沒有小葵的影子。

  小葵去哪里了?

  他靈光一現,連忙開車到機場,詢問櫃檯人員,確定夏小葵提前登機,她坐第一班飛機離開夏威夷,飛往臺灣了。

  小葵只字未留,再度不告而別?

  他沒有她臺灣的電話和地址,又要開始另一次的尋找嗎?

  雷龍整個人都呆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纏綿繾綣,他以?他們不會再分離,因此,沒有想到跟她要臺灣的住址。誰知道,陰錯陽差之下,小葵竟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葵,妳又?棄我了??什?妳要這?狠心?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第二天。

  午後陽光在玻璃窗上閃耀著燦燦光芒,雷龍和衛子皓約在餐廳碰面。

  雷龍筋疲力盡,一點朝氣活力都沒有,他死氣沈沈道:「小葵……」

  「我跟小葵通過電話了。」衛子皓直接說道:「她昨天已經平安抵達臺灣。」

  雷龍拉下臉向他哀求。「請你給我小葵在臺灣的電話和地址。」

  雷龍也沒有王風的聯絡方式,唯今之計,最快的方式就是問衛子皓。

  「我不會給你。我?什?要給你?」衛子皓立即變臉。「小葵是我的!你們兩人在檀香山偷偷背著我交往也就算了,我不會追究。但是,小葵既然選擇回到臺灣,就徹底明白表示要跟你恩斷義絕。你死心吧!」

  「你知道我們……」雷龍猛然領悟到原來衛子皓也不是傻瓜。

  「從你和貝蕾絲訂婚的那一天,我就看出來,你還深愛著她,小葵也對你難以忘懷……」衛子皓惡狠狠地瞪著他。「小葵面對舊情人,難免一時不由自主忘情,我會原諒她不小心犯的錯,畢竟,我深愛小葵。」

  「你怎能斷定小葵選擇你,而不是我?」雷龍不甘認輸。

  衛子皓說得斬釘截鐵。「因?,小葵『特別交代』我不要給你任何有關她的訊?,她要徹底跟你一刀兩斷!」

  「一刀兩斷?」這四個字有如晴天霹靂,讓雷龍的心碎了一地。

  衛子皓面無表情地繼續宣告。「我打算向總公司申請調回臺灣,陪伴在小葵身邊,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請不要刁難我,讓我順利回到臺灣分公司,繼續擔任亞洲區副執行長!」他彎下腰,深深對雷龍一鞠躬。「萬分感激。」

  雷龍癱軟在椅子上,無力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衛子皓的話將他打下地獄,從此不見天日。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44:32


  位於新店山區的小套房,小葵站在陽臺上,望著山峰上挺拔蒼勁的松樹,聆聽有如松濤的風聲,嗅聞樹木的芬多精,她微笑地撫摸小腹。當醫生告知她已經確定懷孕七周時,那份喜悅的心情,直到現在還未淡去。

  電鈴聲拉回她的注意力,一打開門,訪客竟是衛子皓。

  「我回來了。」他一臉疲憊,腳邊擺著大型行李,似乎是一下飛機就立刻趕過來。

  「進來吧!我去倒杯果汁。」她淡淡地說,隨即轉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我申調回來了。」他直截了當地表明心意。「我想待在妳身邊,時時刻刻。」

  她緘默不語。

  「小葵,?什?妳始終不接受我?」

  「我……」

  「我知道是因?雷龍吧!」他無奈地笑著。「都怪我當時警覺性不夠。我總以?,你們之間都斷了十年了,曾經再怎樣相愛,都早已隨風而逝。我料想不到,你們之間竟然有這?深的感情,甚至一觸即發,不可收拾……」俊秀的臉龐上有著決心。「不過,我想妳終究還是心灰意冷了吧!妳和雷龍之間是不可能重修舊好的。雷龍在檀香山找我談過話,我依照妳的交代,沒有透露妳在臺灣的地址和電話。另外,在我離開檀香山前,已經有風聲傳出來,貝蕾絲和雷龍的婚期已經近了。」

  小葵低著頭,衛子皓看不見她的表情和反應。

  「小葵,請妳考慮我吧!」衛子皓溫柔地說:「我對妳的心意未曾改變過,我會是妳的最佳人選。」

  「我很感激你對我的關愛,但是,我……」小葵?起臉,臉上充滿光輝。「我在檀香山和雷龍在一起,我不是個值得你等待的好女孩。」

  「無所謂,我一點都不怪妳。」衛子皓就是要她,小葵的好,他一直看在眼裏,放在心裏。「妳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我還是一樣愛妳,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的,小葵,我想和妳重新開始。」

  「不!我……」衛子皓的深情,小葵根本承擔不起。她和雷龍分手是不得已的,她現在只想帶著雷龍的孩子好好活下去,她不可能再談任何感情,也不可能再接受任何男人,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雷龍,怎?去接受衛子皓呢?她不想傷害他!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小葵決定快刀斬亂麻,直接宣佈。「我有了雷龍的孩子。」

  衛子皓當場呆了半晌,無法作聲,他等了這?多年,還是輸給雷龍了。

  「我無所謂!」思考過後,衛子皓冷靜地說出這四個字。「我會把雷龍的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孩子,視如己出。」他伸手懷抱她。「像妳這樣好的女孩,我不會因?這樣就放棄的。」

  小葵一時語塞,既惱雷龍,也惱衛子皓的癡,她困窘地推開他,不想再談。「你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其他的,我們再談吧!」

  「也好。」衛子皓深深看了她一眼,帶著行李離開。

  小葵呼了好大一口氣,心疲力竭,衛子皓這樣糾纏下去,她該怎?辦?

  她決心跟衛子皓保持距離,相信日子久了,他會慢慢轉移注意力的!

  可惜小葵想得太單純了,隔天一早,向來搭捷運上班的她,一出了大門口,大老遠的就看見衛子皓的車子。

  他揮手打招呼。「坐我的車子吧!」

  「不用,我搭捷運就好。」她婉轉拒絕。

  「捷運人多,擠來擠去,一個不小心,對肚子裏的胎兒不好。來吧!我載妳去上班吧!」

  小葵拗不過衛子皓,只得上了車。

  一路上,衛子皓也不在意小葵的沈默,自顧自地聊了一些事,一直到小葵公司門口。

  小葵在旅行社上班,近來業務量較多,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再?頭竟然已經是中午了,禁不起餓的她伸伸懶腰,下樓去買便當,竟又赫然見到衛子皓在一樓門口等候。

  「一起吃飯吧!我帶妳去一間味道不錯又乾淨的餐廳,妳隨便買便當,營養會不均衡,也不衛生。」

  接著,下班時分,如小葵所料,衛子皓的車子又已在大門口等著她。

  往後的每一天,小葵上下班都由衛子皓接送,中午也一起吃飯。

  他對她窮追不捨,小葵的同事們看在眼裏,口耳相傳,衛子皓在她們口中當場成了小葵的老公!

  小葵的肚子日益變大,她換上了寬大的娃娃裝,同事們紛紛熱心地打趣──

  「好棒唷!小葵,原來妳這趟夏威夷之旅是愛之旅喔?妳竟然偷偷結婚,多了個帥氣的老公,又帶個愛的結晶回來,真讓人羨慕!」

  「下次員工旅遊,我們叫老闆也舉辦夏威夷旅遊好了!」

  同事們你一句、我一句,搞得小葵不知該如何解釋。

  小葵不願衛子皓介入她的生活,想直接請他走,卻又不忍傷害他的真心,尤其衛子皓一直保持彬彬有禮的關心態度,更讓她要發脾氣也師出無名。

  衛子皓想對小葵表達的就是──被愛比愛人幸福!儘管小葵不愛他,他也無所謂,他會對小葵百分之百的好,讓她凡事都不用擔心,習慣他的存在。

  人情債,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了恩情,?了人情,有時候人會不得不低頭,小葵想起雷龍?了還貝老總裁的恩情,不得不跟貝蕾絲交往,現在衛子皓對她好到讓她欠他一堆感情債,她不曉得自己還能撐多久,她好怕自己最後會因?心軟而接受他的感情。

  人,?什?不能隨心所欲的活呢??什?要處處受感情的羈絆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夏威夷檀香山。

  貝蕾絲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在貝邸和集團大樓辦公室晃蕩閒逛,全身上下充滿了期待當新娘子的喜悅。

  貝老總裁?了照顧並監視貝蕾絲的情況,要求醫護人員喬裝成保鑣,跟隨在她身後,不讓她起疑,他們在暗地裏隨時注意貝蕾絲的病情。

  也因?如此,飯店裏的員工都不清楚情況,還以?李奧和貝蕾絲的好事近了,口耳相傳,這樣的發展讓雷龍百口莫辯,這個錯誤認知,隨著衛子皓的返台,也傳到小葵耳中。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天氣晴朗,天空中幾朵浮雲緩緩飄移著,郊外有一棟獨立隱密的房子,四周屋檐角落都裝設紅外線監視器和高壓電,這裏就是貝蕾絲靜養的地方。

  貝老總裁怎樣也不願意女兒再回到精神療養院,他認?即使是沒病的人被關在那裏也會關出病來,因此他安排女兒住在這裏,請了數名醫生、護士和僕人在旁照料。

  貝蕾絲正跟雷龍坐在草地上,她在玩家家酒,她是新娘子,雷龍是新郎。

  「李奧,我們結婚吧!」她興高采烈地笑著說道。

  「不可能。」因?貝老總裁的請托,他對貝蕾絲百依百順,也陪在貝蕾絲身邊,耐心地等候她的復原。貝蕾絲動不動就開口要求跟他結婚,雷龍總是給予狠心的拒絕。

  貝蕾絲臉色微微一變,她被拒絕太多次了,這次,她再也受不了了。

  「你再不娶我,我就死給你看。」她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這炸彈即將爆發!

  「貝蕾絲,別鬧了,我求求妳!」雷龍的耐性也已經快到達極限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快崩潰了,可是仍極度壓抑情緒,那緊繃的弦,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失去小葵的音訊,已經讓他身心煎熬、鬱鬱寡歡,尤其剛又得知臺灣分公司傳來的消息,衛子皓頻頻對員工說,他的未婚妻懷孕了,他們快步入禮堂了……如他所想的,衛子皓的未婚妻就是夏小葵。

  這致命的打擊,讓雷龍的心情完全掉到穀底。

  「你一定要跟我結婚,不然我就死給你看……」貝蕾絲又耍任性,以死相逼。

  「?什?妳有這?可笑、天真的想法呢?妳難道非要用死來逼迫我嗎?難道這是妳唯一的方式,妳以?我會在乎嗎?」他勉強按捺住即將抓狂的情緒,背過身去,不肯正視她。

  貝蕾絲被刺激到了,她的李奧不理她,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她無法接受李奧不愛她……

  僕人剛好去超市買菜回來,從側門進來,因?手提一大堆東西,沒把門關上,想等搬完東西再去關門。然而,就在這時候,神情恍惚的貝蕾絲馬上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出去。

  雷龍慢了幾秒才發現,趕緊尾隨在後──

  「貝蕾絲,妳不可以隨便出門!太危險了!」他大叫。

  醫護人員聽到雷龍的呼叫聲,也奔出來制止,但貝蕾絲彷佛發瘋似的狂奔,她完全聽不見?人的呼喊,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奔跑。

  這時,前方快速駛來一部跑車,雷龍眼見貝蕾絲朝著車子跑去,就在那一瞬間,雷龍奮不顧身地沖上去推開她,在一陣驚人的碰撞聲後,?人只見雷龍和貝蕾絲滾到馬路邊,雷龍動也不動,頭部血流如注。

  他的血沾在貝蕾絲臉上,貝蕾絲整個人都呆了。

  醫護人員趕緊奔過來,做完急救後,將雷龍送回木屋做進一步檢查和處理。僕人趕緊連絡貝家二老,貝老總裁忙得抽不開身,貝夫人立刻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見雷龍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貝蕾絲在一旁哭得死去活來。

  雖然醫護人員說雷龍沒有嚴重內傷,只要好好休養就會痊愈,但這件意外帶給她太大震撼了,一直以來,她都對身邊的人予取予求,鎮日哭鬧不休,動不動以尋死尋活作?威脅,她萬萬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差點把雷龍逼死。

  此刻,她好像完全清醒了。「你?什?要救我?車子應該要撞死我才對……」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雷龍勉強擠出慘白的笑容,氣若遊絲地說道:「如果我不能和小葵廝守,活著也沒什?意思,不如就用我的命來救妳,這樣也算還了老總裁提拔我的恩情……沒有小葵,我只求一死,唯有死,我才能解脫。」

  貝蕾絲終於大徹大悟,長久以來,她只想到自己,並用自己的愛去囚禁別人。

  「李奧……對不起……對不起……」再多的對不起,也無法彌補對他的虧欠。

  「讓我告訴妳一個故事,好不好?」雷龍的腦中浮現出小葵嬌美的模樣,眼神中有著異樣的神采。

  「好,我聽你說。」貝蕾絲像個小孩一樣乖巧,她首次靜下心聽別人說話。

  「從前有一個富家少爺,從一出生就過著優渥的生活,他二十歲那年,他父親買了一台蓮花跑車送給他,從此以後他經常三更半夜在?業道路上?車。有一天,他在路上碰到一個工作到半夜才騎著腳踏車回家的女孩。那女孩好漂亮,那年她只有十六歲,他第一眼看到她,就愛上她了……他告訴自己,不管她愛不愛他,他一定要讓她做自己的女人,他要娶她……」貝蕾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有預感這個故事的主角,她也很熟悉。

  「這?多年來,不管時間過了多久,我的心裏只有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貝蕾絲,不是妳不好,而是我的問題,除了她,我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我不會再對其他女人有感覺。」雷龍說出所有心裏的話。「貝蕾絲,我想請妳成全我,好不好?讓我跟我所愛的女人廝守餘生,我求求妳……」

  說著,他那老是有如雄獅般的銳利眼神竟然隱隱含著水氣,貝蕾絲呆了,她從沒看過男人哭,雷龍的淚喚醒了她,她如果再繼續無理取鬧,下一次她可能就會永遠失去雷龍了。

  貝蕾絲的淚水像水龍頭流個不停。有時候,失去反而是一種成全吧!她該學習長大了。

  「夜深了,讓雷龍好好休息吧!其餘的明天再說!」貝夫人走進來,交代護士好好照顧雷龍。

  「我不想待在這裏,」貝蕾絲轉身跟貝夫人說道:「這裏跟監獄沒兩樣,你們以?我不知道你們在囚禁我嗎?」

  「好,那我們回家吧!」到了這個時候,貝夫人還是無法拒絕女兒的要求。

  貝蕾絲和貝夫人回到貝邸,貝老總裁也剛好進屋,在問過雷龍的狀況後,貝老總裁才放下心來。

  進屋後,貝蕾絲立刻感受到不對勁,僕人變少了。

  「爸,其他人呢?」她有好久沒去注意周圍的人事物。

  「我們家不像以前那?有錢了。」貝老總裁不想再讓貝蕾絲當個不解世事的公主,他歎口氣說道:「女兒,我要老實告訴妳……」

  貝老總裁坐在女兒身旁,貝蕾絲彷佛第一次正視父親,她發現父親老了,白髮蒼蒼,昔日的奕奕神采已顯疲憊。

  「其實這幾年家裏的事業早已搖搖欲墜,新皇冠集團都是靠雷龍在支撐。新集團能夠整合成功、起死回生,雷龍是最大的功臣。」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就因?這樣,像他這樣傑出的青年才俊,成功的商業巨子,帥氣多金,溫柔體貼,哪個女人會不心儀呢?她就是因此而執迷不悟地癡戀著他。

  「不,女兒,妳不知道的事可多著呢。」

  貝老總裁再度歎口氣,緩緩道出──

  「現在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是李奧的,他是最大股東,表面上大家都尊稱我是老總裁,是我讓位給李奧接任新總裁,私底下,老股東和資深老部屬其實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李奧才是主子!

  「李奧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他感謝我當年的提拔,所以一直不跟我計較,而且……」貝老總裁看了女兒一眼。「因?顧及妳的病情,我拜託他留下來陪妳,等妳復原再走,他答應了,真是個好孩子啊!絲毫都沒有怪我這個無理的老頭,對我一直都很尊敬,他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貝蕾絲咬住下唇,原來貝家上下一直在壓榨李奧,就算是報恩也已經夠了,她應該要讓李奧快樂。

  「我想是我給李奧太大的壓力了,不斷的用人情對他施壓,加上夏小葵的不告而別,這樣雙重的煎熬,才會讓他崩潰,今天發生這意外,幸好李奧沒事,如果他死了,我們就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一輩子都要背負著罪惡感!」

  「爸……」貝蕾絲淚眼婆娑。

  「女兒,其實每個人都是平凡人,李奧也是啊!雖然李奧具備較一般人更強的忍耐力,背負一般人無法背負的重任,但他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女兒,?什?妳要這?軟弱呢?爸爸不求妳像李奧那樣,但起碼妳能夠堅強一點,起碼學學夏小葵吧!妳應該也知道李奧和夏小葵的過去,夏小葵和妳比起來,就是一株經歷過暴風雨的野草,但是,她撐過來了。」

  貝蕾絲懂了。就算以前不瞭解,現在也都知道了,她知道自己該怎?做!

  貝老總裁拍拍女兒的肩膀。「戀愛不是一個人的全部,千萬要記得,還有爸爸和媽媽在,我們深愛著妳,要是妳有個萬一,妳教我們怎?辦呢!」

  「爸爸!」貝蕾絲不禁哭倒在父親懷裏,哽咽地說:「我會努力讓自己恢復正常的,也許一開始不是很順利,但是,請爸爸和媽媽給我力量,有一天我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

  這是貝蕾絲一個好的開始,未來的事尚且不知,但是有目標,就不會再走偏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貝老總裁前來探視雷龍的傷,他遺開僕人,房裏只有他們兩人談話──

  「你走了之後,總裁的位置空下來,我想請你推薦一名新總裁。」貝老總裁開門見山,決定遂了雷龍的心願。

  「新總裁?」雷龍馬上提出人選。「衛子皓是個很好的人選。」

  「衛子皓?就是那位亞洲區副執行長?但是他好像申請調回臺灣了。」

  「當年我和衛子皓是大學同班同學,其實他的成績都是第一名,但是我靠父親捐錢給學校,搶了他的名次。」雷龍笑笑說道。「衛子皓真的很優秀,如果有更好的機緣,他會展露更多才能,相信他吧!讓他以自己的方式帶領新皇冠飯店集團吧!你等著看截然不同的新皇冠飯店的誕生!」雷龍對於這裏已經毫不戀棧了。

  「沒想到你非但不會打壓情敵,還找機會提拔他,又讓我見識到你慷慨真誠的一面。」貝老總裁點點頭。「我會發公文,請他到夏威夷出差一趟,我會好好跟他談一談,爭取這種好人才成?新皇冠集團的新總裁。」

  「太好了。」雷龍微微一笑,心思卻飛遠了。

  他一直希望能彌補衛子皓,畢竟,衛子皓照顧了小葵十年。如果衛子皓接了新總裁的位置,那他勢必要留在檀香山,到時分隔兩地,他也無法待在小葵身邊。也許他有他的私心,但是,這樣何嘗不是讓衛子皓擁有更好的發展呢?

  貝老總裁還有一個難以?齒的問題,他有些難堪地開口──

  「另外,關於股份的問題……你要離開了,但現階段我可能無法把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買下來,我想請求你,不要把股份賣給其他股東,直到我有更多現金,我再一一買回來。」

  「好,我答應你。」雷龍根本不在意這種事。「謝謝您的成全。」

  「不!我才要感謝你,蕾絲清醒多了。她答應我,不再逃避,要勇於面對。」

  「太好了!」雷龍也替貝家二老感到歡喜。

  「是啊!真是太好了。」事情都朝好的方向走,貝老總裁總算松了口氣。

  這對感情宛如親生父子的一老一少,彼此相視而笑。

  雷龍巴不得早點搭機回臺灣去找小葵,但礙於傷勢和職位的交接,只得一拖再拖。

  終於,他回臺灣的日子到了。

  這天,貝家人和飯店重要主管都來送機,大家依依不捨。

  「記得喔!你是我的兒子,」貝老總裁笑呵呵地說:「趕快帶我的孫子來看我!」

  「會的,一定。」雷龍發誓會用全部心力完成這件事。

  靜靜在一旁的貝蕾絲忽然要求:「李奧,再給我最後一次的擁抱。」

  雷龍點頭,微笑張開雙臂。

  在雷龍的懷裏,貝蕾絲知道應該要徹底切斷對雷龍的眷戀,她的人生還很長,遲早一定會遇見她的真命天子。

  雷龍一一和所有人道別,充滿渴望與興奮地搭上飛機。

  他一定會找到小葵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衛子皓莫名其妙被總公司緊急召回,他不得不撇下小葵,卻沒想到,這次的出差,冥冥中已經決定了他和小葵的結局。

  他站在貝老總裁面前,聽完了召他前來的事由。「?什?是我?」他滿肚子疑問。

  「李奧離職前,跟我舉薦你,他說你是個相當優秀的人才,除了你,眼前新總裁位置沒有更好的人選。」

  雷龍離職了?衛子皓震驚地問道:「他有說他要去哪里嗎?」

  「這是他的私事,我不方便過問。他跟我女兒的婚事也解除了。」貝老總裁簡單說道:「我祝福他有更好的未來!」

  一直以來,是他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衛子皓相當震驚雷龍竟然把新皇冠集團的總裁位置留給他。雷龍一點也不在乎他們兩個是情敵,反而還拉他一把。人往高處爬,說他對總裁位子不心動是騙人的,這的確是一生難得的好機會,一錯過就很難再有。

  突然間,衛子皓不再那?排斥雷龍了。

  他愛小葵,但是,他也很清楚小葵愛的人是雷龍,尤其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更是明瞭雷龍在小葵心中根深柢固的分量。他再怎樣執著,還是得要認清事實!

  看著總裁辦公室,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不斷往上爬的目標啊!

  衛子皓下了個畢生最痛苦的決定,他答應接任新皇冠飯店集團的新總裁。

  貝老總裁還安排了貝蕾絲擔任秘書,學習公司事務,也學會承擔責任。

  所有人都慢慢走向新方向,這是好的開始,也是充滿希望的開端。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雷龍回到臺灣後,第一個找的人就是王風。

  要找到小葵,就得先找到王風。幸好王風這幾年事業小有成就,要找他還不算困難,只是要花一點時間。

  王風看到雷龍來訪,又驚又喜。

  「我終於等到你了。段家的飯店、房子都原封不動的等著你。」王風哈哈大笑,邊拍拍雷龍的肩膀。

  「謝謝你,但是無功不受祿,我願意花比當年高十倍的價錢買下來。」雷龍縱橫商場多年,氣勢也不小。

  王風對於這個女婿滿意極了。「看來,這幾年你過得很不錯,衣錦還鄉了。」

  「我要小葵的地址和電話。」沒有浪費時間,雷龍直接切入主題。

  「你們發生了什?事?小葵這些日子並沒有跟我連絡啊!」

  「請放心,我和小葵仍舊很好,任何事情都無法再拆散我們。」雷龍承諾著。「你等著看到幸福洋溢的小葵吧!」

  王風不?難他,當下就給了小葵住處的地址和電話。

  「謝謝你。」拿到抄著地址的紙條,雷龍十分激動。「萬分感激!」

  「我很高興把小葵交給你,」王風深感欣慰。「看到她找到人依靠,我真的可以放心了。」

  「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小葵的。」

  兩個男人用力握手,彼此交換承諾。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時序進入十月,都已經入秋了,氣溫依然高得驚人,陽光十分刺眼,小葵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在臺北午後的紅磚小道上。

  沒想到衛子皓決定要留在檀香山了,小葵替他感到開心,畢竟這是男人在事業上的巔峰,只是,雷龍?什?會辭去職務?衛子皓有跟她提到,雷龍和貝蕾絲的婚約也解除了。

  ?什?會這樣?發生了什?事?

  她怎?都想不通,習慣性地摸摸肚子,肚子越來越大了,舊衣服都穿不下,該買幾件孕婦裝了,不過孕婦裝都好貴,想想有點不劃算,乾脆用租的好了。

  她走進一家專門出租孕婦裝的店家。

  「哇!連租的也這?貴啊!」這是外國名牌的孕婦裝,光是租的價錢就令她昨舌。

  雷龍站在櫥窗外,激動地看著小葵的身影,聽說她懷孕了,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裏有著小寶寶,她看起來有點憔悴,但是更美了。

  他不由得也走進店裏,正在估算該不該租下這些貴得嚇人的孕婦裝的小葵,絲毫沒注意到他。

  「小姐,不如租下所有的孕婦裝吧!我付錢。」他悄悄在她耳邊說著。

  熟悉的低沈嗓音,令小葵眼睛漸漸泛起霧氣,她不敢立刻回頭,怕這只是一場夢。「怎?是你?」她無法置信地低嚷。

  「就是我,不要懷疑。」他走到她面前,笑容有如向日葵一般耀眼。

  他來了!她又想哭了,同時心臟跳得飛快。

  「我……」她臉色一白。

  「怎?了?」她把他嚇個半死。「妳怎?了?」

  「我……我想吐。」她太激動了,胃液翻騰上湧。

  「先坐進車子裏,我們再談。」他先把她帶到他停在路邊的車子裏休息。「懷孕初期都會有噁心的現象,妳太不會照顧自己了。」他拿出準備好的酸梅。「趕快含一點在嘴裏,比較不會想吐。」

  「你?什?……」會回來?小葵還沒問完,就被雷龍一把擁進懷中──

  「都解決了……」他娓娓說出經過。

  「幸好你沒事。」小葵心疼地觸摸他額頭上那道疤痕。

  「貝蕾絲答應我要力圖振作,衛子皓成?新皇冠集團的總裁……」

  「你果然不愧是『狡龍』,有通天本領,可以逢凶化吉!」看到他平平安安站在面前,小葵什?都不再奢求了。

  「我愛妳勝過愛我自己。」雷龍感性地說出肺腑之言。「我不在乎妳肚子裏的孩子……」

  小葵摀住他的嘴巴,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愛你一個人,不準你像以前那樣誣衊我。這孩子是我們的愛情結晶!」

  「天啊!真的?!」他喜出望外,大聲叫著。「我要做爸爸了!謝謝妳,小葵!」

  「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我好想你……」小葵終於放下心,身邊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

  「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傾訴彼此的思念,現在……」他濃情蜜意地在她耳邊說道:「我只想好好的抱住妳。」

  是的,任何千言萬語都不及這一刻,盡情享受重逢的歡愉和喜悅。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45:10


終曲

  他們兩人回到城裏,重新辦了一次熱鬧風光的婚禮,受到當地居民的盛大歡迎。夏羽看到女兒小葵又和雷龍在一起,而且小葵在王風的栽培下,教養得極好,不禁感歎地掉淚。

  「我們終於又拿回飯店了!」雷龍心情複雜地踏進昔日段家經營的飯店,經過了十年,他終於完成心願了。

  他們也回到了段家大屋,之前雷龍已經先派人打掃並重新裝潢過。

  「小葵,這是我們的家。」

  小葵微笑地點點頭。

  雷龍低下頭吻她的發絲。「謝謝妳願意陪我度過今後的日子。」他果然是個「富家少爺」,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是何等富貴啊!

  「我也是,我愛你,永遠不會變。」小葵心滿意足地仰頭承受他的吻。

  「嗯!永遠都不變。」他喃喃說道:「我愛妳。」

  她閉眼歎息,雷龍給了她更深更濃的吻和愛……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2:47

玉虎[男人出閘系列] 作者: 湛清

這氣息危險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看著準備撲殺的獵物,儘管他唇邊帶著笑意。
好吧,是她自己走錯房間上錯床,和他共枕眠一夜又怎樣,
不過就是個意外嘛,那可不代表她會讓他盡情享用,他要是再敢吻過來試試看……
沈御虎毫不隱瞞對潘蕾娣的濃厚興趣,誰教她要瞎摸上他的床,誰教她還一副嫌棄他的態度。
多瞭解他一點的人都知道他是一隻笑面虎,偏偏她就是不怕,
一再挑釁、刺探他的底限,殊不知斯文不過是掩飾他猛獸性子的外衣,
逗弄、招惹則是他吞掉獵物前的小小遊戲,而她的掙扎、反抗完全點燃了他的飢渴,
他知道她就是能匹配自己的小母老虎……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3:20


  早上七點鍾,淡淡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移灑進房間內。

  溫度在空調的控制下呈現一種舒服的冰涼感,讓雪白大床上的人兒只是蠕動一下身子,眼睛卻捨不得張開來。

  酣睡著的女人發絲披散在枕間,玉手棲息在古銅色的胸膛上。隨著她欠動身子,手心摩挲過男人的胸膛,引來熟睡中的他一陣騷動。

  半夢半醒間,男人原本擱置在女人腰間的手收緊,隨即因?手底下的滑嫩觸感,身體的觸覺也跟著蘇醒。

  他伸展著修長而赤裸的四肢,滿意於掌心掠過那柔軟肌膚的舒服觸感,在張開眼睛之前,他的腿已經糾纏住她的,唇也搜索到那豐滿的唇瓣。

  一聲歎息,他張嘴吻住了那張柔軟又極具彈性的唇。

  這真是他吻過最棒的唇。男人在心底緩緩讚歎著。

  即使尚未完全蘇醒,他的身體卻毫無困難地體驗著欲望的衝擊。他的吻逐漸轉?需索,手也毫不猶豫地往下探尋,直至那峰巒的綿柔盈滿他的手。

  他歎息又歎息,忍不住一再加深那個吻。

  「親愛的,張開你的嘴。」他哄誘著,低沈的聲音像是一種溫柔的愛撫,讓聞者?生一種奇異的震動。

  潘蕾娣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濕濕軟軟的,而那個低沈的聲音讓原本掙扎著要浮出意識的瞌睡蟲又躺了回去。

  「做什?……」張開嘴做什??

  她的話說不完整,只覺得那濕軟的東西來回磨蹭著她,而她半裸著的身子上面還有另外一股力量,像毛毛蟲似的爬動著。

  可是那感覺很舒服,她忍不住扭動了下身子,感覺到身體另一邊有抹奇怪的熱源。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她終於張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男性面孔讓她懷疑自己根本沒有醒。

  「嗨,帥哥。」她的聲音還有些啞,唇邊帶著迷蒙的笑意。

  她?起手,手指畫過那深邃的五官,畫過那挺直的鼻梁,直到那微?著、帶著抹笑意的性感唇瓣。

  那性感嘴唇的主人低頭吻住她頸邊的脈動,潘蕾娣忽然瞪大眼珠子,全身都僵硬了。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奇怪反應,原本正埋首于軟玉溫香中的男人終於?起頭來。

  「這……一定是幻覺!」她猶豫著是該要尖叫,還是先拉棉被把自己包起來。

  「這不是幻覺。」他說著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讓她逃避的眼神直接接觸到他的眼睛。

  「啊──」

  她回應以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閉嘴!」大掌扣住她的嘴,將那本欲衝破屋頂的尖叫硬生生給攔截住。

  潘蕾娣拚了命的掙扎,手腳揮動著,驚恐地瞪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房間的男人。

  就在她掙扎間,她發現到自己的半裸狀態,整張臉更是脹得通紅,只不過是因?恐懼還是困窘,則不得而知。

  「見鬼了!」沈禦虎伸出腿扣住她亂踢的腳,一手扣著她的嘴,另外一手還要對付那雙爪子,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任務。尤其他全身光裸,身體處於半亢奮的狀態下,實在沒能在第一時間就有效地制止住她的暴力。

  他咒?聲連連,最後只好利用自己的體重將她緊緊箝扣在身體下面。

  「你這女人可不可以冷靜點?!」他暴吼。

  潘蕾娣確實停止了一秒鐘,隨即那雙原本害怕的眼睛立刻燃起怒火瞪視著他。

  「如果我放開你的嘴,你答應我不尖叫?」他的眼睛逼視著她。

  不知怎地,潘蕾娣被他眼中的那種堅定神情給震懾住,她猶豫了片刻,乖乖地點頭。

  沈禦虎嘗試性地鬆開手,一邊還瞪著她看,好像如果她露出任何想要尖叫的模樣,他那手掌就會蓋回去,而且再也不會放開。

  「你……是怎?闖入我房間的?」潘蕾娣將目光定在他的臉部,不敢到處亂看。因?還被他壓在身下的她感覺得出來,他若不是穿很少,就是根本沒有穿。

  這個男人有著深邃的五官,短短的頭髮往腦後梳,看起來像頭優雅而敏捷的動物。他的眼神即使是平常,也給人一種難以迎視的壓力。

  「小姐,是你闖入我房間吧?」他無奈地起身放開她。

  蕾娣在第一時間往床下跳,甚至不忘抽走被單捆住自己。雖然她不知道這人闖進來的目的,但是先把自己包好再說。

  她扯著被單一下子退到門邊去,一邊拉著被單,一邊拉開門,正要跑到走廊上求救或是逃生時,她身後的聲音冷冷地開口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做。雖然這是五星級飯店,但是一個女人只包著一條被單在飯店裏面裸奔,還是很引人注目。」沈禦虎的聲音傳來。

  她呆住。

  不過阻止她逃亡的原因並不完全是他的話,而是她發現──

  「這不是我房間?!」

  她回身看著房間裏面,發現裏頭的佈置完全不同,床比較大,還有著漂亮的床罩,裝潢既高貴又典雅。她住的飯店是三星級酒店,雖然乾淨,但是房間的佈置簡單,稱不上有任何美感。

  發現到走道上有人走過,只包著一床被單的她趕緊縮回房間並且關上門。

  她轉身瞪視著他,發現那男人一臉悠哉地往後靠坐在床頭櫃上,結實的手臂搭在床頭上,人斜倚著,目光露出一種既慵懶又帶著獵殺意味的笑意。

  他渾身光裸,卻絲毫不以?意地展露著自己的身體,像只休息中的猛獸,悠閒地看管著他相中的獵物。

  「啊,你可不可以穿件衣服?」她用被單一角將自己的臉蓋住。

  「是你把被單抽走的。」他淡淡地說。

  「你……我……」她把被單還他也不是,但又不能這樣對著他說話。

  這情況非常的詭異,她必須趕緊弄清楚自己?何會一覺醒來就置身在陌生的房間裏面。

  看到床邊的地板躺著她昨天穿在身上的襯衫跟牛仔褲,她趕緊緩緩地移動過去,用腳把衣物勾起來,然後頭也不回地沖進浴室裏面,打算先將自己穿戴整齊再說。

  「哈哈哈……」

  他取笑的笑聲在她關上浴室門之前就直襲而至,她咬著牙用力地鎖上門。

  潘蕾娣手忙腳亂地將衣服穿了回去,當看到鏡子裏面的自己時她都快昏了,頭髮亂得不得了,嘴唇微腫,看起來就像跟男人廝混了一夜的模樣。

  「天哪!」她呻吟著,努力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腦袋還是不斷地想著?何會變成這樣。

  她記得昨天晚上跟同學和老師們一起吃飯,還喝了點酒。之後時間實在太晚了,她因?住在另外一家酒店,只好先告別,自己搭計程車回酒店。

  她隱約記得酒店的房間鑰匙好像不大靈光,不過後來不知道怎?弄的,她就把門打開了。當時房間昏昏暗暗的,累極的她脫了外衣外褲就窩上床睡覺了,直到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止。

  她該不會跑錯房間了吧?

  倏地推開浴室的門,她就看到那個男人已經穿戴整齊,襯衫加上筆挺的西褲,看起來容光煥發,跟她身上發縐的衣服相比,顯得過分的神采奕奕。

  男人原本面對著窗外抽煙,聽到她出來的聲音才轉過身來。

  「這……是你的房間?我想我大概是跑錯了房間,我要找的是一五二五房才對。」她從沒鬧過這等笑話,感覺格外的難堪。

  「這裏是一五二五房沒錯。」他將手裏的煙按熄在煙灰缸中。

  「不對,我是住一五二五房,房間號碼我不會搞錯的。」她拿起剛從地上撿起來的皮包,掏出鑰匙卡,上面清清楚楚地印著「一五二五」字樣。手忙腳亂間,她還把皮包弄翻了,裏面的東西滾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撿了好久。

  最後她終於收拾好自己淩亂的皮包跟殘存的自尊,起身將手裏的房卡給他看。

  他探過去看了一眼,終於搞清楚這樁烏龍的來龍去脈。「小姐,這裏是金陵酒店。」

  「是啊,我是住金陵酒店,我昨天明明跟計程車司機這?說的。」她昨天雖然喝了點酒,回來的時候很疲累,但也不至於醉到說錯酒店吧?

  他伸出兩指夾住她手中的房卡,然後將那張房卡湊到她眼睛前面,只差沒貼上她的臉了。「看清楚,這上面寫著金陵晶元大酒店,你──跑錯酒店了。」

  「怎?可能?!」她白了一張俏臉。「你是說這家酒店叫做金陵酒店,那跟我住的……喔,該死的,我以?只有一家叫金陵什?酒店的,所以只跟司機說金陵酒店,結果居然跑到這邊來了?」

  沈禦虎看著她蒼白的神色,幾乎想開口安慰她了。

  雖然他這人平常沒什?同情心,剛才又差點被當成色狼踹下床,但是這個女人實在有趣,尤其她瞠大著茫然的眼睛時,他居然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怪,他這人少有良心的感覺,今天居然失常。

  「這裏是南京。」他好心地提醒她。「所以很多酒店叫做金陵什?的並不稀奇,你應該把飯店名片直接拿給計程車司機才對。」

  「喔,我的天哪!」她遮住自己的臉,簡直想把自己埋起來。「等等,既然這不是我房間,那?什?我的房卡可以打開你的房門?」

  就算同樣住在一五二五房,不同飯店的房卡不可能通用吧?

  「打開我房門的並不是你的房卡。」他胸有成竹地說。

  「你怎?知道?說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樣?啊──」她倒抽口氣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眼睜睜的看我進來,然後……」

  然後傻傻地脫衣服,自動地爬上他的床。而他默不吭聲地躺上去睡覺,占了個現成的便宜?

  仿佛看懂了她眼底的指控,他頓時覺得好笑。「妳想太多了。如果我想要占現成的便宜,昨天晚上就做了,不會還好心地等你睡一覺。」

  她的豐富想象力讓他覺得莞爾。

  這倒是挺新鮮的指控,他從來不曾有去設計一個女人的需要。只有送上門他不要的,哪里有需要他費盡心思去設計呢?

  女人還不值得他花腦筋。

  「可是……不然你怎?解釋這狀況?通常房門都會鎖的,你說不是我的卡打開房門的,那請問我是怎?進來的?」她現在真希望自己昨天有把飯店名片給司機看,那?她就不會鬧這?一個大笑話了。

  而且,她昨天晚上居然跟一個陌生男子睡了一夜。即使此睡非彼睡,但還是……

  「我想我還沒有饑渴到要利用不小心跑錯房間的女人,如果單靠這種機率,我恐怕到現在還是處男。」他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潘蕾娣惱怒地瞪他一眼。「很高興這件事情至少娛樂了一個人。」

  他見她臉色不悅,終於止住了笑。

  「昨天我在等我的助理送一份文件過來,所以才沒鎖門就去洗澡。洗完澡看到桌上已經躺著文件,因?覺得很累就先睡了。沒想到睡醒床上就有個驚喜等著我。」他戲謔地說。

  「難道你見到陌生的女人,都是先吻再說嗎?」她想起了他稍早的行?,那種吻法可不是對個陌生人該有的招呼方式。

  「不。」他輕聲地否認。「但如果是在我床上的女人,即使是陌生的,我也不介意用這種方式來認識對方。」他故意朝她挑了下眉,露出一種流裏流氣的模樣。

  「你……色胚!」她氣憤地瞪著他,不知道到底是什?惹怒了她。

  即使他的吻讓人印象深刻,但聽他承認任何在他床上醒來的女人他都會這樣吻她,她就覺得莫名的不舒服。

  他聳了聳肩,算是接受她的批評指教了。

  「既然是誤會一場,那我走了,咱們最好以後都別見了。萬一不幸在南京街頭碰到,也請你假裝不認識我。」她一鼓作氣說完就轉身離去。

  「不送了,慢走。」他笑看著她扭動那可愛的小臀部離開,頓時覺得這真是一場奇怪的意外。可惜她醒得太早,她吻起來的感覺是那?的好……

  心思拉回,他轉身準備進浴室梳洗,好應付今天的工作,卻不經意地看到椅子底下躺著一本綠色的小冊子。

  他彎腰撿起那本小冊子,慢慢地打開來,裏面一雙晶燦的眸子對上他,他的手指滑過照片上的臉。「潘蕾娣小姐,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沒盡呢!」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另一間一五二五號房裏──

  「蕾娣,我真的快被你嚇死了!」潘蕾娣的好友孔蘭薰坐在沙發上,看著剛梳洗出來的蕾娣大發牢騷。「我今天早上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都沒有人接,急得我趕快搭計程車過來看看你。」

  「相信我,你絕對沒有我被嚇的多。」潘蕾娣在臉上拍了些化妝水,梳洗過後的她終於比較能見人了。

  才從那家五星級酒店搭車回到這家酒店,她的同學兼好友就已經焦急地站在飯店門口等她了。

  蘭薰是蕾娣的大學室友,蘭薰念的是歷史,這一次她倆是跟著蘭薰系上老師自己組的團來大陸旅遊兼參觀。可是由於蕾娣是後來才加入,加訂飯店時原來的飯店已經訂滿,不得已才另外幫蕾娣訂了另外一家飯店的房間。

  蘭薰曾經說過要陪她來這邊睡,但是昨天晚上大家玩得開心,她不好打斷蘭薰的興頭,就自行先回自己下榻的酒店休息,沒想到她居然會陰錯陽差地跑錯酒店。

  「那你跑錯酒店幹?不直接搭計程車回來?還要在那個什?金陵酒店的再開一個房間睡覺,多浪費錢?」孔蘭薰問。

  蕾娣心虛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蕾娣的說法,她把昨夜的奇遇稍作了不同版本的修正,說她跑錯飯店,結果只好在那個飯店睡一晚再回來。

  不知怎地,她就是沒勇氣坦承她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了一個晚上。更別說今天早上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男人斜躺在床上的模樣。

  老實說,他真是個吸引人的男人。嘴角總是帶著些許諷刺的笑,那種要笑不笑的模樣看來溫和,卻總是隱隱帶著極具威脅的掠奪力量。他斜躺在床頭的模樣,像是隨時準備撲殺獵物的猛獸,就算是在放鬆的狀態,也能立即撲上去給獵物最致命的一擊。

  光是想到他,她的心跳就不自覺加快了。

  那是個很有壓迫感的男人。

  不過想這些都沒用,她應該不會再見到他了。

  「我……因?招不到計程車了,所以只好在那家飯店睡一覺。」蕾娣緊張地看了好友一眼,發現她沒有任何起疑的樣子,這才偷偷籲了口氣。

  「好吧,反正都這樣了。誰知道這邊那?多家叫做金陵什?的酒店?對了,因?我過來找你,所以老師跟其他同學已經先去參觀今天的行程了。我們兩個算是脫隊,不過只要中午過去跟老師會合,再一起去機場搭飛機就可以了。幸好你只是跑錯飯店,沒有丟掉皮包什?的。」

  「對啊。」蕾娣笑了笑。「我看我們去樓下吃個早餐吧!反正已經沒跟上大家的行程。」

  「好啊!」蘭薰贊同地說。

  兩個女人收拾好東西,蕾娣轉身開門,卻看到了那個她以?此生不會再見的人。

  「你……你?什?在這裏?」蕾娣瞪大眼睛看著佇立在面前,顯然原本正打算敲門的沈禦虎。

  沈禦虎勾起了一抹笑,那笑容帶著三分諷刺、七分玩味。「因?我念念不忘你的倩影,只好追過來了──你以?是這樣嗎?」

  「我……我沒有以?什?。」她訥訥地說,不知道他?什?出現在這裏。「你不會也不小心走錯了吧?」她用身體擋住蘭薰好奇的視線,真希望不用同時面對這兩個人。

  她既要耗費心力對付眼前囂張的男人,又要擔心自己對蘭薰的說辭露了餡,真是腹背受敵。

  幸好蘭薰善解人意。「蕾娣,既然你現在有事,那我先去樓下餐廳吃早餐,你等一下再過來找我。」

  「喔……好。」蕾娣暗自慶倖著,卻在看到蘭薰臨走時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時,驀地有種想要呻吟出聲的衝動。

  不管怎樣,好友離開了,只剩下她跟他兩個,終於可以直截了當地說話了。

  「你到底跑來這裏做什?,先生?」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稱他?先生。

  「潘蕾娣小姐,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不然等一下你會後悔的。」他笑咧了嘴,一臉得意的模樣。

  蕾娣不以?然地瞪他一眼,隨即又省悟過來地倒抽了口氣。「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哈!」他又是一陣可惡的笑聲。「我好歹認識中文。」他揚了揚手裏的綠色小冊子。

  「護照?!」她驚叫著低頭翻找著自己的皮包,找了半天就是挖不到原本在裏面的護照。「你什?時候偷了我的護照?」

  她伸長了手想將他手裏的護照搶過來,卻被他一個閃身舉高手,輕易地避過了。

  可惡,他人高馬大,仗著腿長欺負人!

  「你到底想怎樣?」她想了想,發覺一定是當時她弄翻皮包時掉了而不自知。「撿到人家護照就要還給人家,不是嗎?」

  「那是在那個『人家』說話客氣,願意感恩地說聲謝謝的情況下。而你……潘小姐,恰巧就是缺乏禮貌這種東西。」他揚了揚手裏的護照,像是在揮動一面綠色的小旗子一樣,既張揚又可惡至極。

  「你──」她氣得跳腳又莫可奈何。「好啦,謝謝你幫我送過來,這位先生,如果你把護照還我,我就請你吃早餐。」

  「吃早餐是不錯,但是不大吸引人。」他翻開護照,看了眼裏面的相片。「我覺得這張照片挺可愛的,我還是放著欣賞好了。」

  潘蕾娣開始咬牙切齒了,她目露凶光,一副想宰了他當早餐吃的模樣。

  「不然你想怎樣?」

  「先來個吻怎?樣?」他又咧開嘴笑了。

  潘蕾娣眼底的火焰倏地冒了上來,直接抓住他的領帶往前一扯。「先跟我的拳頭培養一下感情怎?樣?」她像只小母老虎,齜牙咧嘴地揮舞小拳頭。

  他斂起笑容,大手一出直接包住她威脅著的小拳頭,一把將她摟過來,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又深又久的吻。

  她瞪大的眼睛看著他,雙手被他箝制住了,半點動彈不得,只好張嘴要咬他。

  可惜他老早就有了準備,那張嘴不僅能挑弄她,還能躲過她的利牙。頓時間火藥味四起,就不知是熱情帶來的,還是怒意帶來的。

  沈禦虎吻了良久才放開她。

  她憤憤地抹了抹嘴瞪視著他。

  他卻伸手用拇指擦過她的唇。「保重了,我的小母老虎。」

  說完將手裏的護照放進她手中,這才瀟灑地轉身離去。

  潘蕾娣瞪著他離去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個洞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3:53


  兩年後

  祿嘉企業集團是近年臺灣最紅的公司之一。不只是因?集團的迅速擴張,更因?優質的管理造就了前景無限的工作環境,讓許多求職者極想進入這個集團。

  今天晚上是祿嘉集團的尾牙宴,公司租借了體育館,才能容納下數千名的員工。自然臺上是歌舞表演不斷,中間穿插著抽獎活動,一步步將晚會的氣氛拉上最高點。

  而當集團總裁麥愷豐站上臺時,氣氛被炒到了最高點。

  「今天我就來?大家抽出今天的三獎,祿嘉汽車的休旅車一部。」麥愷豐對著群?綻開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引起台下?多女性一陣尖叫。

  麥總裁是祿嘉集團女性員工的共同偶像,不只是因?他長得俊帥無比,更因?他風趣的言談跟充滿魅力的笑容,有時看起來帶著危險性,有時看起來又那?的吸引人,讓這些女人一一敗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配上他身後難以估算?值的祿嘉企業,麥愷豐簡直是用金子打造的白馬王子。莫怪公司內部刊物每期都要刊上幾張總裁的照片。

  當然,還是有不迷戀他的人。

  「蕾娣,你怎?還有時間吃啊?當大家的眼睛都捨不得離開臺上時,你居然猛吃。」孔蘭薰詫異地推了推身邊的潘蕾娣。

  「這個生魚片很新鮮耶,大家都不吃,我可以吃掉一整盤。還有,那個龍蝦沙拉也很贊,沒人吃的話幫我打包。」蕾娣忙著塞一片生魚片進嘴裏,感覺那滑嫩香甜的新鮮魚肉在嘴裏融化,還有那芥末醬嗆上鼻腔的快感。

  「喂,你知不知道臺上的人是誰啊?是你未來的大老闆,也是全公司最有價值的單身漢耶!」孔蘭薰瞪著好友,不可思議地說。

  當大家都忙著看帥哥時,這位小姐居然只關心桌上的生魚片跟龍蝦。真是夠了!

  「反正抽獎又不會抽到我,我明天才開始正式上班耶。要不是人事經理好心,怕我錯過尾牙宴,照說我是吃不到這一頓的。這家的菜做得真棒,你怎?都不吃?」蕾娣也覺得好友很奇怪。

  「拜託,誰在跟你說抽獎?帥哥也是福利的一種啊!我跟你說,祿嘉的帥哥名錄我最清楚了,總裁很帥,不過總裁身邊的沈特助五官跟身材也很贊喔,可惜在頭銜上略輸一籌。沈特助的氣質是屬於玉樹臨風型,而總裁則是邪惡花花公子,女人呢,都喜歡壞壞的男人……」

  孔蘭薰努力地分析著公司的名人。就在她覺得自己是對牛彈琴的時候,蕾娣涼涼地?來這?一句──

  「我不喜歡壞男人。」

  蘭薰的眼睛一亮。「那?改天我找個機會讓你見見沈特助,真是彬彬有禮、玉樹臨風的男人,說話永遠不會提高聲音,也不罵人,脾氣好得不得了。」

  「有這種人嗎?既然這?好,你自己?什?不把起來?」蕾娣又吃了一塊炭烤花枝,漫不經心地問。

  蘭薰轉頭瞪她一眼。「你說把就把喔?你不知道這兩個男人都是公司的名人耶,誰要真的『把』到人,恐怕要先準備盔甲,以免被其他女同事追殺。」

  「那可以提振業績啊,下次建議一下,業績第一名的可以跟老闆吃飯,或者約會一次,這樣說不定很有效,哈哈。」

  「拜託,你這個笑話很冷耶。」蘭薰瞪她一眼。

  「會嗎?萬一哪天我入選福委會的委員,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蕾娣掏出懷裏的PDA,將這個點子記下來。

  她總是把一些銷售或商業上的點子記錄下來,就像在記錄靈感一樣,想著或許有一天用得上。

  不過她這舉動可引來孔蘭薰大大的不以?然了。

  蘭薰進祿嘉集團也快一年了,最近因?集團招考一批主管,她還特意通知好友蕾娣來參加。好在蕾娣也爭氣,在一堆競試者中脫穎而出。老實說,她這個好友雖然原本是念文的,但是畢業後棄文從商,倒是幹得有聲有色。

  要說潘蕾娣真有什?弱項的話,大概就是她那恐怖的衝動跟死硬脾氣了。不過一般來說,只要不超過某個臨界點,蕾娣都可以保持文明的態度。就怕哪天哪個不知死活的傢夥惹毛了她,會引來火山爆發似的效果。

  「啊,要抽二獎了,是祿嘉建設新推出的房子耶,好想要喔!」蘭薰的眼睛閃亮亮,直盯著臺上,一邊欣賞風度翩翩的養眼總裁,一邊垂涎著獎項。然後,神奇地還能用眼角監視蕾娣。

  「你要去哪里?潘蕾娣!」她低喝。

  「洗手啊,我剛捏了一隻蝦子吃,手都擦不乾淨。你慢慢欣賞你的總裁,我去去就來。」蕾娣朝她點了點頭,人就朝廁所方向前進。

  「潘蕾娣,你這愛吃鬼!」蘭薰的這句評語送著她離開。

  蕾娣用力地找了半天,終於摸到洗手間的方向。唉,公司大就是這樣,只要是全公司的活動,都搞得盛大無比,希望這種場合不要太多才好。

  前後尋找半天,終於確認了廁所的方向,她正要往前推開女?的門,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擋住了。

  「對不起,借過一下。」潘蕾娣頭也沒?地說。

  沒想到對方非但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直盯著她瞧。

  由於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蕾娣帶點惱怒地?頭。「路這?寬,一定要擋住我嗎?這裏是女?耶,男?在隔壁啦!」

  她的手粘粘的,忙著要去洗乾淨,好繼續吃下面的好料,沒想到卻遇到一個不識相的。

  「妳姓潘?」

  男人低沈的聲音傳來,蕾娣頭一?正好撞進一對深沈的眼眸中,她詫異地瞪大眼睛。「你認得我?」

  這個男人雖然高大,但外表顯得優雅斯文,五官很俊朗,溫文儒雅的模樣讓人對他少了防備。

  只是她才剛進祿嘉,根本還沒有正式報到,怎?會有祿嘉的員工認識她呢?她很確定這人面試的時候並沒有出現,只是他眉眼間那種隱約的嘲弄意味,卻讓她覺得好生熟悉。

  男人露齒一笑,唇邊那抹笑容看起來那?的自信而又帶著諷刺,讓她的記憶很快被勾動了。她確定自己見過這個笑容,因?當他露出這種笑容,她就有種想扁人的衝動,可見得此人一定惹毛過她!

  「雖然我不是常常睡醒都有女人出現在我床上,但是我肯定一輩子都會記得你。」沈禦虎笑著說。

  蕾娣倒抽口氣。

  她想起來了!他正是那個她生平搞過最大的烏龍。天哪,他怎?會在這裏?而且好死不死的一眼就認出她來。

  「你認錯人了。」唯今之計,抵死不認帳,趕緊落跑才是上策。「對不起,我很忙。」

  她越過他推開女?門走了進去。好歹他是個男人,總不好跟進來吧?她會等到他離開再出來,並且祈禱他只是個路人甲乙,不是祿嘉的員工。就算是祿嘉的員工,希望也是在分公司,一百年不會跑到總公司來,這樣她就可以躲過一劫了。

  迅速地沖了個手,她打開一間廁所進去,腦子裏面忍不住想起那段認識他的經過。

  這傢夥是個惡棍。

  她剛剛居然還覺得他溫文儒雅?真是見鬼了!一個剛認識就抱著她在床上親熱,之後第二次見面又強迫她付出一個吻當作撿到護照的代價,這樣的人哪里跟善良、溫文這種字眼扯得上關係?

  她絕對要離他遠一點,以免犯下還沒上班就行兇殺人的罪名。

  誰想到,才沖了水,打開廁所門,卻見到某人好整以暇地斜倚在女?的幹手機旁邊。

  「你這人怎?這樣?這裏是女?耶,這樣不覺得可恥嗎?」她有點心虛,剛還以?擺脫他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陰魂不散?

  四處看了一看,很不幸地廁所只有他們兩個人。

  「反正這裏也沒別人。」他聳聳肩。「既然你的記憶還沒回復,我想我應該幫你回復一下記憶。」

  他稍早就看到她的背影一次,當時只覺得她很熟悉,想了一些時候,終於讓他想起來了。

  這個尾牙實在無聊,他一點也沒有出風頭的欲望,拒絕了老闆要他去頒獎的要求,正打算提早離開,卻看到了她,當然馬上追了過來,及時堵住她的去路。

  「不管有沒有別人,這是女?,男人不準進來。」她義正辭嚴地逼近他,希望能把他逼退。

  沒想到她發作起來的兇惡臉孔對別人有效,對他卻沒什?實質效用。

  「蕾娣,你真的很介意這裏是女?,是嗎?」他雙手環胸,一臉該死的悠哉模樣。

  「我跟你沒那?熟,不要這樣叫我!」她氣死了,這人臉皮怎?這?厚?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老早就放棄閃人了,他居然還是死粘著不放。

  「喔,可是你剛剛還否認自己姓潘耶。」他好心地提醒她。

  蕾娣聞言整張臉都脹紅了。「那又怎樣?你這人真的很不識相,當人家不肯承認見過你,就表示此生不要再見最好了,你還死要問個結果。還有,你趕快出去,不然我去跟警衛說你擅闖女?──」

  她的話被他的動作截斷。

  她根本沒發現他幾時出手的,下一秒手腕已經被他扣住,整個人被他拖出了女?。

  「喂喂喂!你出去就好,拉我幹??!」她大叫著。

  儘管如此,才幾秒間的光景,她發現自己已置身男?當中。

  「既然你那?在乎我在女?不好,那我們就來這邊談吧!我相信男人們比較不像女人那?小心眼。」他咧開嘴笑著說。

  看到眼前一個又一個的小便池,蕾娣困窘地紅了臉。幸好此時男?也沒人,不然她該往哪兒躲才好?「你是土匪喔?這位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魯莽?」

  「沒有。」他倒是很認真地回答。「我姓沈,沈禦虎。你在祿嘉的哪間公司工作?」

  「我對你叫啥名字一點興趣也沒有,還有關於我的事情,你無須知道,因?今天起,我會日夜祈禱,讓我以後都不要見到你。」她說完推開他正要往外走,卻在聽到一群男人的說話聲時整個人僵住。

  男人們的說話聲從遠而近,看來就要走進廁所了。

  完蛋,萬一她在此被撞見,那不是很丟臉嗎?

  猶豫間,她居然忍不住投給他一個求救的眼神。

  沈禦虎一個箭步上前,習慣性地扣住她手腕,將她帶進其中一間有門的廁所,然後把門鎖了起來。

  蕾娣渾身僵硬地靠在廁所門板上,背抵著門,前面則貼著沈禦虎。她動手推他,要他離她遠一點,他卻露出無辜的表情,表示身後已經是馬桶了。

  她橫他一眼。

  「哈哈,今天的運氣真的超好的,抽到二十萬現金,爽!」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笑著說。

  「對啊,真令人羨慕,我只抽到一台機車。」另外一個男人應聲。

  「有什?關係?總比我好吧,什?都沒抽到。好在祿嘉的福利不錯,不然我恐怕會捶心肝了。」第三個男人說。

  三個男人排排站,沒多久就開始有水滴滴進便池的聲音……

  門內的蕾娣幾乎是屏住氣息,生怕被發現。可是她的臉離他胸膛那?的近,輕輕地吸氣,都會吸到屬於他的男人氣息。她掙扎著想推開他,卻發現兩個手掌被抓握在他結實的胸前。

  她氣惱地?頭瞪他,卻換來他一個灼熱的眼神。

  她感覺到他眼中那異常熱烈的眼神,努力瞪大眼睛想阻止他,然而沈禦虎顯然不是那種會被嚇退的男人。他將她抵在門板上,下半身幾乎完全貼靠著她,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她扭動著身子想要擺脫他,甚至張嘴往他手臂咬下去。沒想到他不痛不癢,甚至順勢彎身咬住她的頸項。

  他的咬嚙很輕,簡直可以說是溫柔。而那又咬又吻的麻癢感讓她起了激烈的反應,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

  她感覺到渾身血液逆流,使出吃奶的力氣推他,卻只能讓他肩膀在廁所的隔板上撞出聲音,引來他人的注意力。

  「什?聲音?」外面的男人問著。

  「對啊,我以?這裏只有我們三個耶。」

  就算看不到外面,潘蕾娣也很清楚外面那些男人的目光會落在哪里。天哪,希望他們趕快出去。

  可惜她沒發現的是,這幾間廁所的門板都不是落地的,也就是下方還有幾十公分的空隙,廁所裏面有沒有人,觀察一下就會知道。

  「噓,好像是傳說中的四腳獸!」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刻意地壓低。

  「哪里哪里?我也要看。」

  「哇啊,不知道哪個傢夥這?有豔福。這雙高跟鞋有點眼熟……」

  「別鬧了,我們走吧,不要壞人好事。」

  幾個男人笑笑鬧鬧地洗手之後離開。

  蕾娣已經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姓沈的,我這輩子跟你勢不兩立!」蕾娣?頭瞪著他,咬牙切齒地發誓。

  沈禦虎這次不敢再露出那種惡劣的笑容,怕她真的會動手殺人。不過這女人實在太有意思了,果然是一隻很有活力的小母老虎。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祿嘉企業集團總公司裏面,第三十層樓是總裁辦公室,被稱?最高指導中心。也是整個祿嘉企業集團的指揮中心,權力彙聚的地方。

  只不過不同於其他企業集團的辦公室設計,這層樓隔成了兩大間辦公室,一邊是總裁的辦公室,這當然無庸置疑,但是另外一間辦公室當時則引來很大的臆測呢!

  到底什?人物可以跟老闆大人分享這層樓呢?想當年大家都以?公司要將副總裁辦公室搬上來,所以都在議論紛紛。沒想到入主那間辦公室的居然是總裁的特別助理。

  總裁特助固然是個重要職位,可是怎樣也不至於會擁有一間跟老闆一樣大的辦公室,所以兩年前沈禦虎進入祿嘉時,著實引來不少的注目。

  不過很快的那些臆測都消弭於無形了,因?沈特助雖然是祿嘉集團中最靠近權力核心的人,但是做人做事都非常的低調。他雖然能力很好,卻從來不出風頭;雖然權力很大,卻從來不提高聲音說話,更別說對人發脾氣了。

  所以,沈禦虎所引起的騷動很快的就獲得了平息,而麥愷豐依然穩坐祿嘉白馬王子排行榜的第一名。

  「禦虎,今天晚上的宴會有好幾個我們即將合作的老闆會出席,你能不能……」麥愷豐推開兩間辦公室中間的門,朝著正端坐在電腦前的沈禦虎說。

  沈禦虎的回答是一個冷冷的眼神。

  麥愷豐吶吶地改口說:「好吧,我知道你不想參加。」

  「我們說好的,所有應酬的事情都由你去,那是你的強項。」沈禦虎撇撇嘴,言詞間的貶意透露得非常清楚。

  如果祿嘉的員工看到平時那個好男人代表敢這樣對老闆說話,大家可能都會把眼珠子瞪出來吧?

  「我知道,我確實也滿享受這個的,畢竟美食、美酒、美女,沒有什?比這種工作環境更好的了。這兩年加上有你幫我弄這些煩人的公事,我更是如魚得水呀,所以我就不勉強你啦!」麥愷豐在好友的桌沿坐下,還壓到了幾張公文。

  沈禦虎橫了他一眼。

  他只好乖乖地把屁股挪開,只不過依然斜倚在辦公桌邊,一副打算閒聊的模樣。

  「你很閑?」沈禦虎的聲音一點都沒有上揚,可是熟知他性子的麥愷豐知道他很不爽了。

  「休息一下又沒有關係,我不是那種會壓榨員工的老闆啦!」麥愷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

  「你什?時候不在休息?再也沒有比你清閒的總裁了。」公司的主要決策通通丟給他,讓他每天忙得要死,而這個總裁大人成天只負責應酬跟玩樂,這位苦命的沈特助就要幫他把公司一切弄上軌道。

  「這都得感謝你,你來祿嘉兩年,公司規模成長了百分之三十,股票價格也往上飆升不少。其實我很願意把副總裁的位子給你,甚至讓你當總裁,我覺得這個安排……」

  「蠢主意。」他截斷麥愷豐的白日夢。他豈會不知道這位老是偷懶的總裁是想要更名正言順地奴役他嗎?

  事實上,麥愷豐確實打著這樣的主意。當一個人手上有這?多股份的時候,最好就是什?事情都別做,錢就會滾進口袋來,雖然麥愷豐現在的境界已經跟這個很像了,但是好歹頭頂還有個頭銜,如果能擺脫,那是最好不過了。

  更別說如果有沈禦虎這個曾經叱叱華爾街的操盤能手、並購專家來主持公司,祿嘉想要擴大個兩倍都不成問題。

  只是沈禦虎既然這?有能力,自然不會蠢得跳進麥愷豐的陷阱中。

  「我覺得你工作得這?辛苦,我應該酬傭你一下,我準備了一些禮物……」麥愷豐不放棄地說。

  「我不要你的股票。」沈禦虎在他氣球還沒來得及吹好前,就動手戳破。

  冷水再次兜頭潑下,麥愷豐僅是聳聳肩,不以?意。

  「我的股票是跟你有仇嗎?要給你還不收。」麥愷豐打的主意很簡單,用股票綁住他,這樣沈禦虎就等同于股東,也就該繼續?祿嘉打拚,以免這傢夥時間到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時間到了我就走了,就算有股票,我也不會留下來的。還有一年。」他冷淡地提醒道。

  當初他就是不小心欠下麥愷豐人情,才答應幫他工作三年。三年已經過了兩年,只要再忍個一年,他就可以還清這個人情債,回復自由身了。

  「好兄弟,幹?這?愛計較?!」麥愷豐嘟囔著。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一年也省了,你看如何?」沈禦虎邊說話,手邊繼續敲打著電腦鍵盤,很快地電腦中跳出了他搜尋的資料──

  潘蕾娣,女,二十四歲,未婚。祿嘉企業集團總公司專案經理,專長……

  「別這樣啦!那我不煩你了。」麥愷豐倒也識相,知道惹毛了這個笑面虎,倒楣的還是自己。「對了,你昨天給我的那個案子什?時候要開始進行?」

  沈禦虎幾乎主導了祿嘉一半以上的投資跟並購計劃,最近正在評估準備進行的則是一個重要的案子,只要能成功地並購那家法國公司,祿嘉很快就會有驚人的獲利出現。

  「初步計劃已經完成,放在你桌上。這次我需要三到四個幫手,必須以極機密的專案來處理。」

  由於祿嘉這幾年的驚人成績,業界難免會有不少耳目專門探聽投資方向,好在第一時間跟進或者搶食。

  「人由你自己挑,不過我想你至少需要一個會法文的秘書,這樣比較方便。」麥愷豐談起公事還是挺認真的。

  「我想這次我要用一個會法文的專案經理。」沈禦虎嘴邊又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就像猛獸注視著獵物所露出的那種自信的笑容。

  麥愷豐不知道好友幹?又這樣笑,不過每次他露出這種笑容,肯定有人要倒楣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4:25


  潘蕾娣從一堆文件中?頭,忍不住轉了轉僵硬的頸項,活動一下四肢。進祿嘉集團總公司上班一個禮拜了,她已經很能進入狀況。手上參與了兩個案子,她都很有興趣。

  她所屬的部門是以專案形式幫助祿嘉集團大大小小的子公司企劃跟投資,裏面有不少專員以及數位專案經理,而每個專案經理帶領一小隊的專員負責一到三個案子。由於她還沒完全上手,所以目前一邊參與案子,一邊整理手邊的資訊,好讓自己能對公司有最大的貢獻。

  祿嘉企業比她預想的還要來得有制度,挑戰性也比她過往經手的工作高一些。她的能力雖然足以應付,不過確實比以往忙碌了些。

  「蕾娣,你好了沒?我肚子快要餓死了啦!」蘭薰趴在她的辦公桌旁邊,可憐兮兮地問。

  半小時前蘭薰就來找她吃飯,但是蕾娣正在忙,想等手上的工作完成再去,沒想到一晃眼半小時就過去了。

  「我好了,等我拿錢包就可以走了。」蕾娣把文件妥善地收好,該上鎖的鎖好,這才起身。「好,走了。」

  蘭薰歡呼一聲,跟著她一起走到公司樓下的員工飲食區。祿嘉的員工餐廳有很多選擇,除了有各國風味的餐館之外,也有價格實惠、料理又好吃的簡餐店。她們兩個挑了家喜歡的店就進去坐下了。

  「天哪,蕾娣,你今天是不是睡遲了?」蘭薰盯著她猛看,一臉不能苟同的模樣。

  蕾娣低頭看了看自己。「我扣子沒扣錯啊,幹?那樣看我?」

  「妳今天穿黑色的高跟鞋。」蘭薰指控似地說。

  「那又怎樣?今天你忌諱黑色嗎?」有時候蕾娣真的希望這位小姐說話能乾脆一點。蘭薰喜歡慢慢的引導,讓她自己發現問題所在,但是偏偏蕾娣根本是個沒太多耐性的人,每次都快要抓狂。

  蘭薰無奈地看她一眼,知道潘小姐已經快要失去耐性了。「你今天的套裝是紅色的,你明明有一雙很搭這套衣服的鞋子,幹?不穿?」

  蘭薰之所以印象那?深刻,是因?她沒見過比蕾娣更適合那雙鞋的女人了。紅色對很多人來說是過於大膽的?色,更甚者,一個不小心很可能變成俗氣的味道。可是那雙鞋蕾娣穿起來就是那?迷人,讓人既覺得熱情奔放,又同時覺得高雅不可侵犯。

  「那雙鞋……」蕾娣的眼眸一黯,然後眼底開始燃起憤怒的小火焰。「我再也不會穿那雙鞋了。」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某人碎屍萬段。

  那天就是穿著那雙鞋跟那個臭男人關在一起,結果被誤認?四腳獸。天哪!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所以就算再喜歡那雙鞋,她也不會把鞋穿來上班了。萬一被那天在廁所的幾個男人認出來,那?她的名譽可就不保了。

  一切的噩運都是起始於那個可惡的男人,早知道應該咬大力一點。那天他在她脖子上的咬痕居然留下痕?,讓蘭薰跟其他同事起哄,問她是不是偷交了男朋友不敢承認。

  吻痕?其實是咬痕啦!

  想到這個,她就把牙磨得喀喀響,幻想咬斷他脖子的快感。

  「蕾娣,你的表情……好猙獰喔。」蘭薰遲疑地看著她。

  蕾娣終於回過神來,抹了抹臉。「沒事,只是穿那雙鞋總是沒好運,所以我以後不想穿了。」

  「這樣呀,那真有點可惜,你穿那雙鞋很好看。」蘭薰吃著飯,一邊想起什?地?頭。「對了,我看你的好運就要來了,聽說上面的人要找你去做一件大案子,我看你要走運了。」

  「大案子?可是我手上的案子都還沒結束,還沒有時間去接新案子,再說我才剛進來,不適合馬上接太大的案子吧?」蕾娣訝異地問。

  她完全沒有聽頂頭上司提過這件事情,不知道這位元消息靈通的小姐是從哪兒聽來的。

  「是協理跟我說的,這事情不會有很多人知道。據說是由總裁主導的一個投資案,極機密的那種。蕾娣,這是個好機會,如果你能夠參與這種等級的案子,對你的資歷是很有幫助的。」

  「既然是極機密,你怎?會知道?」蕾娣還是不解,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合理,應該是蘭薰誤會了。

  「是因?協理需要知道你的詳細資歷,所以就把我找去問了。雖然協理沒有明說,但既然是極機密的案子,除了大老闆之外,還會有誰來主導呢?啊,蕾娣,以後你就常常可以看到迷人的總裁跟優雅的特助了,真令人羨慕!」

  「不可能吧,我們部門隨便一個經理都比我有資格,你一定搞錯了。吃快一點,我還要回去工作。」蕾娣一點也不把這個八卦放在心上。

  「就只知道工作,難怪才剛來就被大老闆看上。」蘭薰歎了口氣,努力地吃完她的午飯。

  結果蕾娣跟蘭薰才吃完飯回到樓上辦公室,就看見桌上居然躺著一張字條,通知部門主管找她。

  「看吧,我沒騙你,一定是?了那件事。」蘭薰說著聳了聳肩,在她不以?然的目光下晃回去自己的座位。

  蕾娣蹙著眉頭瞪著手上的字條,只好將字條一揉,直接往協理的辦公室走去。

  溫協理好像正是在等她,一見到她出現就站了起來。

  「潘經理,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溫子璽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露出一抹客氣的笑容。

  蕾娣雖然才來幾天,但是對這個溫和體貼的主管很有好感。溫子璽是個好男人,做事情也很會替人著想,在他手下工作是件不錯的事情。

  可惜她雖然能夠客觀的評估他,將他列入好男人的行列,卻沒法對他?生太多幻想。

  「協理,叫我蕾娣就可以了。」蕾娣隨和地說。有時候不免覺得他做事有點拖泥帶水,不過人有一好無兩好,他已經是個不錯的上司了,她不該挑剔。

  「蕾……蕾娣。」溫子璽顯然有點不大習慣。「是這樣的,雖然你來公司沒有很久,但是上頭正在進行的一個案子需要用到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接下來。」

  「什?樣的案子?怎?會找我呢?」她直接問出口,又覺得這樣問恐怕會被上司誤認?她想推卸工作。「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部門有很多優秀的經理,誰的資歷都比我深……」

  「是上面的人挑的,我只是負責傳達而已。蕾娣,當然如果你要拒絕,我可以想辦法跟上面的人溝通,但是這樣對你的前途不是很好。其實這是個不錯的機會,要不是剛好要個會法文的經理,你恐怕沒這?快有機會接觸到這種案子。」

  法文?原來如此。這樣或許可以說得通了。

  「沒問題,我可以接下這個工作。什?時候開始呢?」蕾娣開始有點興奮了,畢竟由總裁主導的投資案通常都是很大的,能夠參與這樣的工作,實在是少有的機會。

  「你等一下可能要先上三十樓,可以找總裁秘書問一下詳細工作情形。至於你手上的工作,你評估之後再告訴我,是否需要其他人支援。由於樓上的案子屬於極機密的案子,一切以那邊?重。」溫子璽解釋著。

  「好的,我瞭解了。那還有其他事嗎?」蕾娣問著,等不及想要知道新工作的內容了。

  「沒了,你可以出去了。」

  蕾娣點了點頭退出上司的辦公室,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了筆記本,就直接往電梯去。

  電梯直達三十樓,她一踏出電梯,忍不住還是多看了這間辦公室幾眼。除了第一天上班時溫協理曾帶她來見過總裁一次,她倒是不曾再上來過。

  「你好,我是企劃部的潘蕾娣,我被告知要參與一個企劃案,不知道我該找誰瞭解一下工作的內容?」蕾娣看到總裁辦公室外面的一位小姐,猜測她應該是總裁秘書。

  「潘經理,你好。」陳秘書起身相迎。「我是負責這兩間辦公室的秘書,我姓陳,陳秀嶺。」

  「陳秘書,你好。」蕾娣點了點頭。

  「這個案子是一家法國公司的投資案,溫協理應該告訴過你,這是個極機密的案子,所有關於這個案子的一切資訊都不得泄漏,帶出這層辦公室的資料也都得格外小心。不過我建議是儘量在這裏完成工作,以免負擔不必要的風險。」陳秘書簡單地說明。

  「我瞭解。也就是說要加班也最好在公司,不要把工作帶回家。」蕾娣回應著。

  「沒錯。」陳秘書贊許地點了點頭,這位新來的企劃經理看起來思緒清明,應該會對這個案子有幫助。

  原本她還很訝異老闆?何要選個專案經理來做這個案子,而不是法文秘書,不過或許老闆看中的是潘蕾娣的其他能力,而不只是她的法文能力。

  「那我什?時候要開始過來工作?我想瞭解大約需要多少時間在這邊,因?我手頭上還有一些部門的企劃案在做。」蕾娣問。

  「這個必須要問沈特助才行,不如你先跟特助談一談?」陳秘書說著翻動手上的資料,顯然在找沈特助的行事曆。

  蕾娣有點訝異,難道陳秘書不只是總裁秘書,還身兼特助的秘書?她對這位傳說中的神秘特助更感興趣了。據說他不只能力卓越,而且行事低調,她倒想見見這個人,只不過她的原因肯定跟蘭薰的原因不同。

  「沈先生,企劃部的潘經理來了,你有沒有空見她?」陳秘書對著對講機說話。

  蕾娣觀察著,訝異陳秘書的態度就像在對待老闆一樣。

  「請她進來。」低沈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

  怎?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蕾娣不禁皺了皺眉頭。

  「潘小姐,你可以進去了,左邊那間辦公室就是。」陳秘書好心地指引。

  蕾娣將出神的心思拉回,邁步走過去,在門上敲了兩下,直到門內傳來一聲:「進來。」

  她打開門,一?頭就看見一個側身工作著的男人,他顯然知道人進來了,但是目光並沒有移開電腦螢幕,手也還停留在滑鼠上面。

  「怎?是你?!」蕾娣瞪著他看了好久,直到確定他是那個害她惹上四腳獸惡名的男人,她驚呼出聲。

  沈禦虎的手指在滑鼠上面敲了幾下,這才關掉電腦螢幕,將椅子旋個方向面對她。

  「坐啊!」他揮了下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一張椅子。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蕾娣還是一臉震驚地瞪著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顯然你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親愛的蕾娣,這樣不好喔!」沈禦虎眯起眼,譴責地看了她一眼。

  蕾娣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然後大呼了幾口氣。「不可能的,傳說中的沈特助是行事低調,溫文儒雅的男人,大家都這?說的……這一定搞錯了,一定哪里弄錯了……這個人跟總裁特助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個惡霸,是個登徒子、色胚……」

  「喂,當面說人家壞話,這種習慣不好吧?」看到眼前的她居然自己碎碎念起來,他不知該覺得好笑還是生氣。

  「說!」她走近他的辦公桌,雙手一拍撐在他桌上,試圖用氣勢淩駕他。「我會被點名參加這個案子,是你搞的鬼嗎?」

  潘蕾娣只要發起脾氣,就連男人也沒轍,所以她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當起主管來卻很有架勢,也是因?她這種性格跟脾氣。

  不過顯然這招對這位沈先生一點用也沒有。只見他不痛不癢地往後靠,悠哉地坐在他的皮制椅子上,像個國王面見臣子一樣。

  這姿態讓她腦子裏迅速地浮現記憶中的一幕──他往後斜靠床頭櫃坐著,赤裸卻毫無彆扭之意,那安適的眼神就跟眼前一模一樣。

  因?回憶起不該回憶的畫面,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但是臉上的薄暈多少泄漏了她的心思。

  只見他感興趣地眯起眼看她。「?什?你老是對我這?防備?」

  「我不該嗎?你根本就是個惡棍!」而且是厚?無恥的那一種。她怒瞪著他,偷偷在心裏補充。

  沒想到她的批評一點也沒能激起他的反應,他只是聳了聳肩,一副「隨你編造」的表情。

  他的反應簡直是種挑釁,讓她的理智瀕臨崩斷的危險。

  該死,她不能跟這傢夥一起工作,不然她早晚會被氣到中風,不然就是犯下謀殺罪。

  「我倒是想知道你?何老是這?氣我,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恩人。」他站了起來,說話時極?貼近她。

  原本撐在人家桌上威風凜凜的她馬上往後縮,好像皮膚會被燙傷似地倒退一大步。而他的反應則是眼底充滿了笑意。

  喔,這個該死的男人,他故意的!

  「恩人?你腦袋壞了啊!還是你跟我根本不認識,因?顯然我們的記憶內容呈現極?不同的兩種版本。」第一次見面,他根本不認識她,就對她又吻又摸的,讓她純真的心靈飽受汙染,害她時常夢到那一幕。

  第二次見面,他不顧她反對硬是奪取她的吻,揚長而去。

  以?孽緣就此了結的她,卻又在新工作環境遇到他。才重逢第一天,她就變成了跟人家在廁所偷情的四腳獸,如果再跟他一起工作,那她不身敗名裂才怪!

  「要不是我撿到你的護照,你搞不好根本沒辦法回臺灣,這樣還算不上恩人嗎?好歹我還親自送到你飯店去給你呢!」沈禦虎提醒著她。

  「對,親自送來,然後不顧我的意願強吻我,這算什??」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頭戳著他的胸膛,誰知道他的胸膛硬邦邦,戳得她手指頭都痛。

  被她「動手動腳」,他眉頭皺都沒皺一下。但聽到她的話,卻讓他眼睛裏的眸光一亮。「你這?生氣是因?那是你第一次被男人吻嗎?」

  「我……第一次……」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像只金魚似的,鼓起了腮幫子,嘴巴張成了O形。

  「凡事總有第一次,不要太介意。」他拍了拍她的臉,像在安撫小孩似的。

  蕾娣退後一步盯著他的手看,生怕自己動手扭斷他的爪子,造成祿嘉喋血事件。「告訴我這個案子你沒有參與,你只是負責聯絡而已,主導這個案子的人是總裁,對吧?」她抱著一絲希望。

  看她氣成那樣,沈禦虎總算知道要收斂一下。逗弄過頭的結果,可能她一氣之下真的辭職,那不就沒戲唱了嗎?有只小母老虎對他嘶吼著,也算是生活情趣的一種,不是嗎?

  「總裁是最後決定者,你知道的,他是老闆。」他模糊焦點地回答。

  不過或許是因?蕾娣太期待聽到好消息,就把這個回答詮釋成她想要的方向。反正總裁才是真正的老闆,一群人一起工作,老闆不會放任自己的助理騷擾女職員吧?哼,明天開始,她絕對不要跟他獨處。

  「好吧,那?我什?時候開始工作?」她終於稍微滿意了。

  沈禦虎搔了搔下巴,已經能想象到她明天看到他還在時可能會有的表情了。不過那是明天的娛樂,明天再說。

  「明天下午一點半開始,以後你早上可以在自己的部門處理工作,下午則上來這裏參與這個案子。結束的時間不一定,端看每天的工作進度。」沈禦虎以非常沈穩的口吻說,仿佛剛剛那個把她惹得跳腳的人不是他。

  蕾娣懷疑地瞄了他一眼。

  「知道了。」她說完轉身就走。

  沈禦虎則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依然挂著那抹撲殺獵物時的笑靨。

  ☆ ☆ ☆

  出乎蕾娣意料之外的,這個案子進行得頗順利。

  隔天當她開始工作之後,發現沈禦虎居然是這個專案的主導者。不過他看起來非常的沈穩、專業,一點也沒有之前那種惡劣模樣。

  讓她不禁常常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發呆,懷疑是自己的腦袋有問題,還是他有雙重人格;他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工作順利地進行了。只要他別來惹她,她也可以保持她專案經理的專業形象。

  這個案子除了她跟沈禦虎之外,還有一個財經方面的人才,但那人似乎不是公司的員工,不過顯然連總裁都跟這人滿熟的。另外,陳秘書會支援一些文件上面的工作,除此之外主要的工作重點都在沈禦虎身上。

  一起工作了幾天,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無賴兼惡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做事時的犀利眼神也令人敬畏。

  不過好日子過沒幾天,她就被要求加班了。

  「蕾娣,你有半小時時間吃晚飯,然後我們繼續把這份文件弄完。」沈禦虎從電腦前?頭說。

  「留下來?可是陳秘書跟傑森都下班了……」那她不就要跟他單獨處在這個辦公室中?隔壁的總裁自從下午進來跟大家喝了下午茶之後,就不見人影了,看來也不會進公司了。

  上來三十樓工作之後,她另外一個發現就是,再也沒有比當總裁輕鬆的工作了。總裁只有喝茶時間出現,而且只要簽簽文件,跟沈禦虎討論個十幾二十分鐘,其他時間好像都像個無事人似的,幾乎都不在辦公室。

  麥愷豐若不是能力過人,就是根本是個傀儡老闆。

  不過她可沒太多時間去好奇總裁的真面目,沈禦虎工作時簡直六親不認,他要求的工作方式既快又有效率,讓大家都不敢隨意對待這工作。

  「他們的法文都不夠流利,我留下他們難道要幫我們買便當嗎?」他涼涼地問。

  蕾娣只是聳了聳肩。「我可以不用吃飯。」

  她寧可趕快把工作做完回家去休息,老實說這個案子超乎她想象的複雜。雖然真正在籌劃的人不是她,但一整個下午下來,腦力也受到相當的壓榨。

  誰想到沈禦虎根本不接受這種答案,兀自拿起電話叫了較?清淡的日式便當,半強迫地要她一起吃飯。

  蕾娣懶得跟他爭辯,乖乖地吃完便當,終於覺得元氣恢復了些。

  人一清爽,心情也就好了,她甚至自動泡了兩杯清茶,一杯請他喝呢!

  於是吃完飯,兩個人居然很有閒情逸致地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來。

  「你?什?到現在身邊都沒有男人?」他看著她細緻的五官,其實她不發脾氣的時候看起來還真帶有幾分嬌豔、幾分可愛,卻又有幾分爽朗的、獨特的味道。

  她看起來比兩年前更?成熟了些,也更有女人味。

  若說當時的她引起他的興趣,那?現在的她則吸引他莫大的注意力。

  「誰說我身邊沒有男人?」她極力的否認,才不想被他看扁。

  「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就不必做了。那天妳跟我鎖在廁所裏面時,我就知道你跟兩年前一樣清純。」

  「你……」她瞪了他一眼,極力忍住不讓自己臉紅。哼,該臉紅的人是他吧?「我已經有仰慕的人了,這種事情不勞你費心。」

  「仰慕的人?」他眯起眼,看起來有幾分邪氣。

  他又變臉了。蕾娣訝異地看著他。

  奇怪,前一刻他說話的模樣還是那?沈穩、那?不具侵略性,轉眼間,那個無賴的邪氣惡棍又出現了。

  「不行嗎?我喜歡的人可是真正的紳士,不像你是個假紳士,只有在?人面前端出一張無害的斯文臉孔,其實是個臉皮厚到不行的無賴漢。」她逮住機會酸他,哪可能放過他呢?

  可是她的回答讓他很不滿意。

  「他是個什?樣的人?還是這根本是你杜撰出來的?」他盯著她看,似乎想找出蛛絲馬?。

  蕾娣忽然覺得他那認真的模樣很有趣,她也正經地說:「嗯,其實我們認識也不算久啦,不過一起工作讓我看到他很棒的一面。他實在是很體貼的人,凡事都會替人著想、尊重他人,這種人才是標準的好男人。」她隨便抓了個男人當物件,就開始胡謅起來了。

  「他是公司的人?你們部門的?」他繼續問。

  「對啊,就是我們企劃部的協理啊,從我進來工作就很欣賞他,實在是個好男人的代表。」可惜她對他不大來電,沒有太多感覺,不然她一定會考慮跟他交往。

  「溫子璽?」他的聲音變得低沈。

  「是啊,你不得不承認他很不錯吧?」蕾娣看他不大高興的臉,心裏頭暗笑。難道他還指望聽到什?其他的答案?

  好比她喜歡上他了,對他的吻念念不忘?

  哼,她潘蕾娣是絕對不會那樣的。沈禦虎是她的天敵,她不會喜歡上這種人的,簡直是集所有男人的惡劣形象於一身,她怎?可能心動?

  沒錯,她的激動都是因?憤怒的關係,才不是被他吸引呢!

  「妳的工作跟他有交集?你們常常在一起嗎?」他又繼續問。

  「有啊,我們有個案子就是一起做的,畢竟我才剛進部門,跟他一起做一個案子,剛好可以帶我上軌道。」她說著,然後極?誇張地歎口氣。「幸好有半天是跟他工作,不然我可能沒辦法撐上一整天。」

  溫子璽的工作節奏比起沈禦虎來說慢多了,以她的能力要應付還很充裕。確實,若沒有這半天的調整,恐怕她會被累死。

  見沈禦虎不說話,蕾娣忍不住轉過去看了他一眼。「怎樣,想幫我追他呀?」

  誰想到她的笑話並沒有讓他笑,反而板起臉放下手上的杯子。「時間浪費得夠多了,我們開始工作吧!」

  看著他瞬間變臉,蕾娣的笑容收了起來。奇怪,這男人又是哪根筋不對勁了,聊著聊著就心情不好,然後又發脾氣?

  算了,要想通他的心思,恐怕會把自己搞死吧!

  她放棄。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5:00


  雖然昨天忙到快八點才回家,但是今天一早蕾娣進辦公室時還是精神奕奕。

  她今天穿著一條及膝的湖綠色裙子,裙襬不規則的荷葉邊讓她多了幾分女性的柔軟氣質,配上白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清新可人,心情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蕾娣,早啊!」部門的同事見到她紛紛跟她打招呼。

  「早安,各位。」蕾娣邊招呼著邊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她翻動著桌上的公文,一邊皺起了眉頭。

  奇怪,怎?有些該送上來的公文沒出現呢?

  蕾娣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內線給自己手下的企劃專員。「小陳,我昨天不是跟你說星辰那個案子的資料分析今天要交嗎?你還沒弄好?」

  電話那頭的小陳惶恐的聲音馬上傳來。「潘經理,早上溫協理說這個案子以後由協理自己負責,他還說這件事情你就不用做了,所以我才把文件直接交給他,這……難道我做錯了嗎?」

  「協理說的?」蕾娣奇怪地問。

  這個案子是由溫子璽跟蕾娣共同負責的,主要是由溫子璽帶著蕾娣熟悉這個部門的工作模式,不過從一開始發號施令的人就是蕾娣,溫子璽可是從來不曾插手的。

  要下面的專員把報告直接交上去,這似乎不是溫子璽的作風。

  「是啊,以前我都是把工作交給你的,雖然你人不在,可是經理,我是很認真地辦好你交代的工作,我沒有偷懶喔!」小陳趕緊聲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捲入了主管的鬥爭當中了。

  「好,你別緊張,這件事情我會去瞭解清楚。那先這樣了。」蕾娣挂掉電話,臉上卻是沈思的表情。

  這件事情確實透著古怪,?何溫子璽要把工作拿回去自己做,卻沒有先徵詢她的意見,甚至先知會她一聲?這似乎不是溫協理會有的做事方式。

  如果是怕她工作太多,那也應該先告訴她才對啊。再說,她手上就只剩下兩個案子,一個是跟協理共同負責的,一個是自己負責的,工作其實已經接近尾聲,沒道理臨時換人吧?

  不管怎樣,工作莫名其妙地被抽走,她應該要去瞭解清楚。

  蕾娣悶著頭走進上司辦公室,她沒有想自己的動作是否太衝動,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她在溫子璽的辦公室門上敲了兩下,這就踏了進去。

  「蕾娣,你來了?」溫子璽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

  不知怎地,他那種溫吞的反應忽地讓蕾娣覺得不順眼。看來溫子璽並不打算主動找她來說案子換負責人的事情。

  「我剛問了小陳才知道,你把星辰那個案子拿回去做了。這是真的嗎?」蕾娣直接問了,懶得迂回試探。

  「啊,那件事情啊,我應該先跟你說的。不過我想這樣對你也好,我聽說上面的案子很難做,這樣你也可以多一點時間去處理。今後你可以早上就上去,如果你手上剩下的那個案子有問題,可以交出來,我再找別的經理負責。」溫子璽說話平平穩穩,仿佛那是件很一般的事情。

  蕾娣心裏卻不大舒服。

  「我並沒有跟你抱怨過工作量太多,不是嗎?再說,我覺得案子做一半丟出去是不負責的行?,所以我並不贊同這種做法。這樣不僅我個人覺得困擾,連我手下的專員也是無所適從吧?每個經理做事方式可能不大一樣,這樣臨時換人,對他們來說難免會造成一些工作上的適應困擾。」

  溫子璽沒想到蕾娣的反應這?大,他顯然被嚇到了。他一直以?這位小姐也是那種很聽話的女人,看來他是誤解了。

  「呃……可是既然上面都這樣強烈建議了,身?部門主管,我也只有全力配合的分。再說,上面的案子確實有優先權,這種道理你應該瞭解才對。」溫子璽沒想到減輕人家工作量,還要被抱怨。

  「上面的強烈建議?誰?是誰這樣跟你說的?」蕾娣心裏已經一把火了,她大約猜得到是誰在搞的鬼了。

  想到昨天跟某人的「閒談」,讓她將兩件事情聯想起來了。

  她昨天故意告訴沈禦虎自己欣賞的人是溫子璽,今天跟溫子璽合作的案子就被拿走,這種巧合也未免出現得太快了。

  「沈特助早上打電話給我,我覺得既然總裁這樣覺得,我沒有道理不配合。」溫子璽解釋著。

  沈特助?!

  果然是那個姓沈的傢夥!

  「那才不是總裁的意思,那傢夥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協理,你別上了他的……唉,算了!」蕾娣想告訴溫子璽這是個陰謀,不過顯然這不是三兩句可以解釋得清楚的。再說她難道能期待溫子璽會反駁總裁特助的「建議」嗎?

  不管怎樣,找出始作俑者才是真正的根治之道吧!

  「沈禦虎,你真的以?你能只手遮天嗎?」蕾娣氣憤地念著,轉身就離開上司的辦公室。

  聽得莫名其妙的溫子璽,目送著她像顆小炸彈似地卷離辦公室。

  蕾娣的火氣隨著電梯攀升上三十樓而高漲著。那個自以?是的王八蛋,居然?了自己的私欲而左右她的工作,她若不給他一點教訓,她就不叫做潘蕾娣!

  「蕾娣,你怎?知道早上就要上來?我正要打電話給你……」陳秀嶺看到蕾娣出現時滿訝異的。

  「沈禦虎呢?他在嗎?一個人嗎?」蕾娣橫眉豎目地問。

  陳秘書傻傻地點頭,根本不懂發生什?事情了。

  「暫時別讓其他人進來,我要跟沈先生好好『溝通溝通』!」蕾娣拉開一抹勉強的笑容,真可謂皮笑肉不笑。

  陳秘書也只好點了點頭。

  蕾娣連敲門都省了,直接打開沈禦虎辦公室的門,然後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你來了啊,我正要找你上來呢!」沈禦虎無視于她滿臉的怒火,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朝她走過來。

  蕾娣握緊小拳頭,先是一掌打翻了他手裏的文件,然後一記揮拳就朝他下巴而來。

  「沈禦虎,你這個小人!」她整個人朝他撲了過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反應的,一個側身躲過她帶著怒火的拳頭,一把箝住她的手腕,嘿嘿直笑。「動手動腳不大好吧?」

  「對付你這種小人,只有這種方式才適合!」她說著又用空著的那只手朝他腹部揍了一下。

  這次他沒有預防到,結實地吃了她一記拳頭。

  他往後退了一步,手卻死不肯放開她的手腕,這一拉一扯間讓她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朝他撲了過去。

  「啊,你放開我啦!」蕾娣尖叫著,手忙著要恢復平衡,可是某人很不合作,只是咧開嘴笑著,將她一起扯著跌到地板上去。

  好在地上鋪著地毯,兩個人摔在地上沒給摔壞,不過摔疼了倒是難以避免。

  「放開我,你這個小人,王八蛋!」她跟他糾纏著,腳曲起來想踢他,卻被他兩腳一夾給夾住了。

  她空著的那只手抓住他的頭髮,兇狠地想要拉開他的箝制,兩個人像是肉搏戰似的扭成一團。

  「我勸你冷靜一點,有什?事情用說的。」沈禦虎盯著她冒火的眼珠子說。

  「用說的有用嗎?」她氣得真想咬他。「你幹?干涉我的工作?我把你的案子做得好好的,其他時間我在我的部門要負責哪些工作,你沒有資格干涉!你明明就是公私不分,昨天聽我說到溫子璽,就故意不讓我們一起工作,對不對?」

  「我是不喜歡人家有不必要的誤解。你根本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你,何必浪費時間呢?」他一臉的理所當然,一點心虛都沒有。

  「那關你屁事!」蕾娣抓住他頭髮的手用力一扭。

  「親愛的,原來你喜歡帶著暴力的方式,這樣也對,才像我的小母老虎!」他低聲笑著,完全不像個頭皮快被扯破的人該有的表情。

  蕾娣氣死了。「怎?有你這種厚?無恥的人?!姓沈的,我警告你──」

  開門聲跟口哨聲打斷了她的嗆聲。

  蕾娣跟禦虎同時?頭看去,總裁辦公室跟助理辦公室中間的門被打開了,站在門邊吹口哨的當然就是麥愷豐這個閒人總裁了。

  「啊,真對不起,打斷你們的親熱了,我等等再來。」麥愷豐的聲音帶著笑意──綿延難絕的笑意。

  而他聲音中的那種曖昧暗示更讓蕾娣氣得直喘氣。偏偏她跟沈禦虎就像麻花辮似的卷在一起,一時間居然無法脫困。

  「不要急,你們慢慢來,我不是那種沒有度量的老闆。我幫你們把窗簾拉上,繼續、繼續,我先告辭了。」麥愷豐還真的去拉窗簾,然後以迅速無比的動作退出去,在門關上的同時,隔壁辦公室也響起了一陣狂笑。

  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臉上同時出現無數條黑線。

  「你還楞著幹??!」蕾娣又羞又窘地推開他,萬分困難地站了起來。

  她撫平自己的裙子,發現剛剛裙子根本已經翻到了屁股下方,而她的腿則跟他的卷在一起……光想象那個畫面,她真想死了算了。

  相對於她的生不如死,沈禦虎就沈著多了。他緩緩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將袖子拉好,頭髮扒梳幾下整好,嘴角甚至還緩緩地勾起一抹笑容。

  「笑什?笑?!」蕾娣忍不住瞪他。「你一定要去跟總裁解釋清楚,喔,天哪!我的名聲都被你弄臭了!」

  「哈哈哈哈哈……」這下換他爆出一陣笑聲。

  想起這狀況,真的讓人很難保持冷靜。

  蕾娣雖然也想笑,但是很努力的想要保持臉上的鎮定。「總之,你以後不要再幹這種事情了,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

  她說著扭頭就要走,但卻被他叫住了。「蕾娣。」

  「幹??!」她凶巴巴地回過頭來。

  他抽出一張紙巾,輕柔地在她嘴邊擦了擦,那專注的神情讓她呆楞住了。

  「口紅都糊了。」他擦完把手裏的紙巾給她。

  她呆呆地看了一下,果然上面全都是口紅。可能是剛剛跟他「搏鬥」的時候弄糊的,低頭找了找,果然發現他的襯衫領口有著明顯的口紅印漬,看起來活像她「蹂躪」了他似的,無比的曖昧。

  她的臉紅了紅,一方面有點困窘,一方面是不習慣他這?溫柔的模樣,只好低著頭胡亂點了下,然後奪門而出。

  看著她逃開的模樣,沈禦虎臉上的溫柔笑意泛了開來,眼底則多了一抹篤定的光芒。「想要逃?來不及了,蕾娣。」

  他的聲音是那?的低沈,如果她聽到了,恐怕會忍不住顫抖吧?那種低語簡直就像野獸戲弄掌心中的獵物似的。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沈禦虎的心情不大好。

  麥愷豐怎會看不出來,可是他?何明知道好友心情不好,還要涎著臉把他拖出來吃午飯?

  唉,他也是不得已的。想要完全快樂無負擔的做個玩家總裁,是一種理想境界,但是恐怕很難達成,工作上還是有些事情他不想面對,卻不得不處理。若是平常,他倒是可以繼續當鴕鳥,但是在沈禦虎面前,他當鴕鳥也沒用。

  「幹?不高興啦?這牛排不好吃嗎?世界上哪個員工這?好,還讓老闆苦苦哀求要請你吃飯的?」麥愷豐苦笑著。

  其實沈禦虎的臉色並沒有顯現太多情緒,只是都這?熟了,他情緒的細微變化自然能瞭解個幾分。每當沈禦虎生氣的時候,他只有更沈著、更冷靜,看起來也就更嚇人。

  「你應該知道什?事情讓我不想跟你吃飯。」沈禦虎冷冷地提醒。

  上個月所有子公司開會,會議結束後他就直接告訴老闆,祿嘉建設的總經理是那家子公司進步的障礙,要他處理掉。誰想到事隔這?久,他今天居然在公司樓下碰到那個總經理。

  很明顯的,總裁大人又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優柔寡斷了。

  「別這樣嘛,林美嬋雖然不大會行銷,不過是真的很會公關,我們上次的一個案子就是多虧有她幫助招待廠商……」麥愷豐還想爭辯,其實他很清楚這位女總經理實在不適任,不過他一直拿不出魄力來改變這個狀況。

  「你還想要祿嘉建設嗎?你不知道有其他公司虎視眈眈想要併吞它,好吃下建築業這塊大餅嗎?我已經告訴過你,市場有不尋常的股票流動。如果不能當機立斷換下總經理,找個至少能站穩腳步的人,你知道不需要多久時間,子公司可能轉眼易手。」沈禦虎提醒道,嘴角噙著諷刺的笑容,眼底是冰冷的怒火。

  慘,看來這只老虎是真的火了。

  麥愷豐在心裏頭歎口氣,唉,?什?能幹的人都這?難搞?

  偏偏當初說好了,這些決策性質的事情都由他出面解決,沈禦虎雖然實際上操控著整個集團,卻不想浮上臺面。

  人人都以?他麥愷豐雖然外表是個花花公子,但是決策力可是夠果斷、夠犀利,其實他是被逼的。被這只笑面虎給逼的!

  可憐的是他就必須去當這個壞人。總不能告訴林美嬋說是他的特助堅持辭退她的吧?

  「好,我知道,我保證會儘快處理這問題,好不好?」麥愷豐信誓旦旦。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沈禦虎睨他一眼。

  這傢夥難道一定要這?精明嗎?麥愷豐暗自呻吟。

  「好了,快點吃吧,下午還要開主管會議,不能太晚回辦公室。」麥愷豐恨不得轉移話題算了。

  沈禦虎沒有多說什?,只是不疾不徐地切割著自己盤子上的牛排,俐落地切開肉,然後送進嘴裏咀嚼,眼神卻是那樣的冷靜犀利。

  麥愷豐縮了一下,他真慶倖自己是他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此時麥愷豐眼角瞥到餐廳門口有個熟悉的影子,猛地?頭一看,頓時覺得自己的救星出現了。

  「啊,蕾娣帶著一個朋友也來這邊吃飯。」麥愷豐看到兩個女人站在門口跟服務生交談,轉頭看了下餐廳,已經呈現滿座的狀態。

  「你什?時候跟她那?熟?」熟到可以直呼其名?如果沒記錯,麥愷豐跟蕾娣應該沒什?接觸的機會才是。

  沒想到他語氣中的不以?然一點也澆息不了麥愷豐的興致,他已經起身走向那兩個女人了。

  「蕾娣,你們找不到位子嗎?我們那桌還有兩個位子,兩位願意的話就一起坐吧!」麥愷豐殷勤地招呼著。

  「總裁!」蕾娣跟蘭薰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會在這邊遇到老闆。今天中午是因?蕾娣領到第一個月薪水,說好請蘭薰吃飯的。

  蕾娣跟麥愷豐說話,目光很自然地在餐廳搜索著。

  果然,沈禦虎赫然在座,他居然大剌剌地坐在座位上,還朝她舉了下手,好像她是跟他約好似的。

  不過有其他人在,蕾娣也不好發作。在她能拒絕之前,蘭薰已經興奮地回答了。「那怎?好意思,總裁?」

  蕾娣偷偷歎了口氣,蘭薰聽起來就是想跟他們一起坐。

  「沒什?不好意思的,沈特助也在,我們一起過去吧!」麥愷豐風度翩翩,領著兩位小姐往原來的桌位走去。

  幾個人簡單打過招呼,麥愷豐像是主人一樣,幫兩位女士點了兩套分量十足的套餐。

  「看來兩位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我們實在太打擾了。」蕾娣看了眼桌上已經送上來的甜點跟水果說。

  「怎?會呢?我們都是自己人,不是嗎?」麥愷豐說著朝沈禦虎曖昧一笑,然後又對著蕾娣朗笑出聲。

  蕾娣困窘地想起那一幕。這下毀了,總裁完全誤會了。看樣子她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其實我跟沈特助還真的不大熟,除了公事以外,沒有其他交集了。」她趕緊撇清,不願意繼續被誤會下去。

  不過當她腦子裏面浮現自己跟他糾纏成一團的畫面,臉頰還是忍不住微微紅了。接著又想到他拿起紙巾溫柔擦拭著她嘴角的模樣,忽然覺得腳一陣虛軟,不禁慶倖自己是坐著的。

  天哪,這個男人對她有不良影響。從認識他以來,她就一直在鬧笑話。明明就不熟,可是他老是又抱又吻的,看她的眼神又那?的具有侵略性,讓她每每都覺得格外緊張,反應也就格外的大。

  若不是這樣,她不會衝動的跑去找他算帳,還跟他扭打成一團。

  若不是扭打成一團,也不會被總裁當場抓包,誤以?他二人有曖昧。

  不行,她要力挽狂瀾。

  「對於一個曾經同床共枕的人來說,你這種說法還真是冷淡。」沈禦虎舉起杯子緩緩喝了口咖啡,語調非常平穩地說。

  「噗哧!」在座的其他三個人也正好在喝飲料,動作都很一致,差點滿桌子的口水到處噴。

  「你……少胡說八道!」蕾娣抹了抹嘴,差點被嗆到。不過這個抹嘴的動作卻讓她想起他那侵略的吻,頓時覺得呼吸急促了起來。

  而蘭薰跟麥愷豐雖然不方便插嘴,但是兩雙眼睛都同時睜得大大的,生怕錯過本世紀最大八卦似專注地聽著接下來的對話。

  「我有沒有說謊你很清楚,雖然已經兩年了,可是我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哪,我的小母老虎。」他說話的語調是那?的溫柔,聲音那?的低沈,卻是那?的有威脅性。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權益似的,絲毫不準對方輕忽以待。

  「哇啊!聽起來這其中有滿多故事的。」麥愷豐吹了聲口哨。

  「對啊,好想知道喔!」蘭薰猛點頭。

  「你們兩個!」蕾娣轉過頭去瞪他們,也不管其中一個還是她老闆。

  那兩個八卦聆聽者很無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安靜下來。

  沈禦虎沒有再說什?,只是用目光緩緩地滑過她的身體,像是當?在愛撫她似的。

  蕾娣移開目光,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抓起糖罐加了一匙糖進自己的飲料中,然後看了看大家。「怎?忽然都不說話了?」

  「沒有啊,這家的烤魚不錯吃,總裁,你建議的這道套餐還真不錯,就是可憐了蕾娣的錢包。」蘭薰故意轉移話題,不過眼睛還是密切地注意著蕾娣跟沈特助。

  「這個不用擔心,能在這邊相遇也是有緣,我這個做老闆的怎?會讓你們出錢呢?這頓當然是由我招待嘍!」麥愷豐大方地說,還瞄了沈禦虎一眼,算是把人情做給他。

  沒想到沈禦虎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雙眼睛就這?毫無忌諱地定在蕾娣身上。

  潘蕾娣低著頭,又加了一匙糖進咖啡中,她的動作像是無意識似的,加了又加,最後根本忘記自己加了多少糖。

  「那就謝謝總裁了。」蕾娣終於?起頭來禮貌地笑笑,目光卻撞上他的。

  他凝視著她嘴唇的模樣像是想品嘗看看她的味道。

  她被這種「騷擾」弄得心裏又氣又無可奈何,慌亂地拿起杯子,?了遮去自己的無措,大大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後──

  她瞪大眼睛,嘴巴抿得死緊,不知道該吐出來還是吞下去。

  喔,該死的,好甜喔!她到底加了幾匙糖?

  沈禦虎笑著舉起手裏的咖啡杯,像是朝她致敬似地幹掉最後一口咖啡,嘲弄地看著她。

  她整張臉脹紅,咬牙咽下了那口咖啡。

  好甜,甜到膩死人。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5:27


  蕾娣整夜都沒有睡好,早上來上班的時候,眼睛還腫腫的。昨晚她在睡夢中,不停地出現一些破碎的畫面,一下子是沈禦虎不懷好意的笑容,一下子是總裁曖昧的大笑,一下子又是蘭薰好奇的眼神……弄得她睡睡醒醒的,早上起來簡直痛不欲生。

  打了個哈欠,她走進辦公室,正要把手裏的公事包放在桌上,卻發現桌面被其他東西占滿了。

  「這誰的花?」她沖口就問。

  沒想到得到周遭同事一個個曖昧的笑容,頓時教她頭皮發麻。

  那一大束的火紅玫瑰開得那樣張狂,像是在昭告著最狂放的熱情,毫不掩飾,絕對招搖的那一種。

  她硬著頭皮拿起卡片,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給我的小母老虎。

  連署名都沒有,但她豈會不知道是誰幹的,會厚?這樣叫她的還會有誰呢?

  「沈禦虎,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她歎口氣將卡片丟進抽屜裏,拿起那把花想要隨手丟掉,卻怎樣也扔不進垃圾桶。無奈地把花擺在身後的櫃子上,索性來個眼不見?淨。

  不過可有人不想讓她這?好過。

  「潘蕾娣,你給我過來。」來者正是一臉兇神惡煞的蘭薰。

  蕾娣乖乖地撇撇嘴。「不要在這邊吧?」

  蘭薰頓了一秒。「我們去陽臺。」

  蕾娣只好乖乖跟了過去,知道不解釋清楚蘭薰是不會放過她的。蘭薰這人對這種感情的風花雪月超級著迷,怎?能接受自己對八卦的瞭解程度低於他人?

  蕾娣昨天藉由工作忙碌逃遁了,但今天恐怕是躲不開了。都是沈禦虎那張大嘴巴,真會害死人。

  「妳是不是我的好朋友?」蘭薰雙手盤胸,一臉不善地問。

  蕾娣歎了口氣。「這說來話長。」

  「當然話長,居然兩年前就認識,我怎?沒聽你提過?」蘭薰雖然想裝酷,但是還是免不了好奇心。

  「你見過他啊,兩年前,在南京,記得嗎?」蕾娣提醒她。

  「我見過?南京?」蘭薰的腦袋努力地轉著,想了好久才終於想到一個可能的人。「那個撿到你護照的男人,是他?」

  蕾娣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根本不熟,一切都是他在誤導大家啦!」蕾娣趕緊替自己澄清。

  「少來,那沈特助幹?說你跟他同床共枕過?難道說是最近的事?你真的很不夠意思耶,談戀愛不先說一下,就這樣偷偷進行。」

  「我哪有談戀愛?!」蕾娣紅著臉否認,只是不小心跟他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又不是她願意的,這哪算得上談戀愛?

  「明明就有,你從來不會臉紅的,現在就紅了,還否認?」蘭薰眯起眼瞪她。

  蕾娣氣惱地回了一個白眼。「不是那樣啦,你記得我在南京跑錯飯店的事情吧?那天晚上我其實進錯房間了,睡到早上才發現。很不幸的,那正好是沈禦虎的房間,那傢夥信口開河,我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分享了一張床,那只是個意外,什?都沒有發生。」

  其實並不是什?都沒有發生,光那個早上,他摸的吻的可比她以前經歷過的總和還要多,不過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方便說出來。

  「哇啊!真是香豔刺激,你居然瞞了我這?久?」蘭薰張大了嘴巴。

  「現在你不就知道了。那?糗的事情,教我怎?說得出口?誰想到事隔這?久,還是被你發現了。」蕾娣頗?懊惱。

  「不要這樣,其實我覺得這都是緣分,你看,事隔兩年,你們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好巧合喔!再說,我看得出來,沈特助對你相當的感興趣,你不如就把握機會,把他……」

  「我沒興趣。」蕾娣打斷好友的幻想。「我要去工作了,這些事情以後別提了。」

  「我不提,那沈特助就會按兵不動嗎?瞧那束火紅玫瑰那?大一束,想要忽略都很難哪!」蘭薰說著風涼話。

  蕾娣咬咬牙,轉身走開。

  她要去警告沈禦虎,要他別騷擾她了。

  經過辦公室時,她瞪了一眼放在櫃子上面的紅玫瑰,急匆匆地按了三十樓電梯,直接殺上去。

  反正她手上除了樓上的專案之外,只剩一個案子,那案子也將近尾聲,剩下的工作就只有配合做那個專案,所以她橫豎是要上三十樓工作的。

  誰想到電梯門一打開,她就發現總裁辦公室的門大大地敞開,陳秘書桌上的資料多到快要打架,然後每個人都陷入一種莫名的焦慮中。

  「天哪,陳秘書,那個柯爾特的案子擺在哪里?德國那邊來了電話,我需要那份文件。」麥愷豐一反平常的風度翩翩,看起來很煩躁,一對眉鎖得緊緊的,半點沒有平日的意氣風發。

  「總裁,等一等,我這個電話才打一半,會議時間快開始了。」陳秘書手忙腳亂,一手夾著電話筒,一邊還要應付老闆的需求。「……對,會議取消,麻煩通知一下公司的主管,我已經發過E-mail……改什?期?呃,這個我會再通知大家,不好意思。」

  「陳秘書,沈先生不在,那我今天要做什??」問話的人是傑森,每天報到來參與那個專案的人。

  可是陳秘書顯然已經分身乏術,沒有時間理他。

  原本是來嗆聲的蕾娣完全的傻眼了。三十樓雖然只有三個人在,卻呈現一種雞飛狗跳的可怕混亂狀況。

  蕾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不過看了半天,就是沒看到沈禦虎的蹤影。

  她呆站在一旁猶豫著,慢慢地她發現陳秘書似乎正在緊急取消一個重要會議。只是?何弄到最後時刻才取消,這就是她不理解的部分了。

  正在考慮要不要先閃人,陳秀嶺卻剛好發現了她的存在。「蕾娣,天哪,謝天謝地,你能不能來幫我一下下?」

  「好,沒問題,反正我暫時沒事。」蕾娣同情陳秘書所面臨的這一團混亂,慨然答允。

  「這個文件麻煩你幫我拿進去給總裁,還有這個也是。」陳秀嶺一口氣堆了三個文件夾給她。

  「好,我馬上去。」蕾娣抱著資料夾進總裁辦公室,一進門就聽到麥愷豐透過電話,用英文在跟對方討論著什?。

  只見總裁大人額頭冒著薄汗,看起來很吃力的模樣。她將文件放下,示意著,他趕緊接過去,像是看到救命的東西一樣。

  蕾娣朝他擺擺手就出去了,談生意的事情她也幫不上忙。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蕾娣就充當起救火隊,幫陳秘書打了不少通電話。等到所有緊急電話都打完,她們兩個才喘了口氣。

  「真是太謝謝你了,蕾娣。讓我煮杯咖啡請你,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陳秘書邊說著邊走進茶水間煮咖啡。

  「我也要一杯,謝謝你,陳秘書。」剛挂掉電話的麥愷豐走出辦公室,趕忙喊了聲。

  陳秘書看了老闆一眼,似乎不大願意給他喝似的。

  蕾娣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些明白了。今天引發這一團混亂的,恐怕總裁大人若不是始作俑者,也是間接促成者,不然不會搞到陳秘書都給老闆臉色。

  陳秀嶺動作挺快的,俐落地煮了咖啡,先倒了一杯給她。「我們先喝,老闆的等一下再送。他要再這樣搞一次,我就辭職不幹!」

  顯然陳秘書是深受其害。

  「這到底是怎?回事?主管會議不是一季一次,時間都是固定的,?何要改?還有,沈禦虎人呢?傑森都回去了,那我今天要幹??」蕾娣還是不甚清楚這整個狀況。

  「沈先生今天沒來上班,總裁早上在他的信箱收到一封沈先生的請假信,接著我來上班後就開始了這一團的混亂。」陳秘書喝了口咖啡,順便歎了口氣。

  「沈禦虎請假?生病了嗎?」蕾娣的心一突,不知怎地感到一陣奇怪的慌亂。光想到他平日那種生龍活虎的模樣變成蒼白的病貓,她就覺得一陣不安。

  本來是上來找人家挑釁的,可是該跟她鬥的人不在,說不定還生病了,她難免有罪惡感。

  「我也不清楚,總裁只說他請假,也沒說要請多久,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電話也沒人接,所以完全聯絡不上。今天要開的大小子公司主管會議,重要的資料都由沈先生負責,他不來,會議還要開嗎?」

  「可是總裁不知道嗎?雖然沈禦虎是特助,可是畢竟只是助理,最清楚狀況的應該是總裁,不是嗎?」蕾娣奇怪地問。

  陳秘書看了她一眼。「跟沈先生做過事,你真的覺得他只是個普通助理嗎?」

  蕾娣呆了兩秒,嘴巴張了張。

  啊,這?說,沈禦虎所掌的權恐怕比大家以?的要多得太多,而他的能力也比大家看見的要驚人得多。

  這個笑面虎。

  雖然她老早知道他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般溫文無害,卻沒想到他連自身的能力都要隱藏。頓時間,她發現自己所瞭解的沈禦虎,就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這個男人身上還有好多好多她不瞭解的地方。

  聰明的話,她該離他遠遠的。

  可是當對方一直要粘上來時,這種明哲保身的方法根本做不到。

  「可是,毫無預警的請假,這樣不是會造成大家的困擾嗎?他是不是病得很嚴重?」蕾娣畢竟還是個軟心腸的人。

  「生病?這就要問總裁了,我猜是心病。」陳秘書翻翻白眼。

  「他們處不好嗎?」蕾娣問。

  「不是處不好,是禦虎生氣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插進來,正是那個點了咖啡卻一直等不到的可憐老闆。

  「總裁!」蕾娣不好意思地趕緊退開來。畢竟在老闆背後說閒話,還是不大好的行?。

  不過陳秘書似乎並沒有這種困擾。

  「沈先生回來上班之前,都麻煩你自己弄咖啡。」陳秘書把咖啡壺塞進老闆手裏,要他自己搞定。

  麥愷豐無奈地自己動手。「你饒了我吧,我都被禦虎給整慘了,你還不放過我?我今天早上也很不好受,光那些國外廠商的電話就接到我快抓狂,跟我談什?原料問題,我怎?會知道?我只負責招待貴賓,把生意談好後,其他的事情我什?時候管過?」

  「那你就不該把沈先生惹毛啊,畢竟他一天的工作量實在是不容小?。你老早把林美嬋辭掉,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沈先生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那位林總經理除了作風過於保守之外,還連犯了好多致命的錯誤,可是你怎?處理?」陳秘書說起話來咄咄逼人,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顯然她替總裁工作已久,麥愷豐都習慣她的囂張了。

  「好,我今天就把人給辭了。你們不知道面對一個美人,要把人家辭掉,那是種多?困難的行?……」麥愷豐還在抱怨。

  「停,我不是老闆,這種事情輪不到我困擾。反正等你決定好主管會議時間再告訴我,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重新發會議通知。」

  「唉,只要禦虎來上班,就知道哪一天要開會了。你能不能聯絡他,問他……」麥愷豐話還沒說完,陳秘書就舉起手打斷他。

  「不能。我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但都找不到人,你不如拜託蕾娣還實際一點。」陳秘書也還不算鐵石心腸,指引了一條明路給他。

  「對喔!」麥愷豐的眼睛一亮,轉而握起蕾娣的手。「蕾娣,我就靠你了,拜託你把那傢夥給弄回來,就說我開除林美嬋了。以後我答應的事情我會做到,拜託他別氣了。」

  「總……總裁!」蕾娣?難地將手抽了回來。「你們都找不到他了,我怎?會知道他在哪里?」

  奇怪,既然他今天沒上班,怎?還派人送花來呢?還是明知道她會來警告他,故意挑這種時候送花?

  「你也無法找到他?」麥愷豐的希望在蕾娣點頭之後幻滅。「看來我只好苦命地回去辦公,唉,今天本來要去打高爾夫的,這下沒得玩了。」他邊說著邊端起咖啡走回辦公室。

  蕾娣看了陳秘書一眼。「那我今天不就沒事幹了?」她手上唯一的案子都快完成了,本來是上來做這個專案的。可是沈禦虎不在,案子可以說是完全停擺了。

  「那你就正好研究一下怎?找出沈先生,我會感激你的。」陳秘書拍拍她的肩膀說。

  「找他?我才不要,好不容易獲得片刻寧靜……」蕾娣嘟囔著。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誰想到蕾娣以?的寧靜一點都不吸引人。

  她已經無聊到快要發瘋了啦!

  部門的案子已經完結,溫子璽又不願意發新的案子給她負責,堅持要她把樓上的專案做完再給她新案子。結果她除了四處幫人打打雜,真的無聊到快發瘋了。

  「陳秘書,我能做的都做完了,這個案子是由沈禦虎負責的,現在負責人不在,我總不能沒事幹吧?再說,這個投資案難道沒有期限嗎?據我所知,目前已經在進行收購股票的動作了,這樣不管真的沒關係嗎?」蕾娣看著手上的文件,?頭問陳秀嶺。

  沈禦虎兩天沒來上班,她們也只能就著原有的資料做些後續的工作,對於這家法國公司,他們可以說是瞭解得夠透徹了。如果要進行投資,接下來就要看沈禦虎怎?做了。

  「我想如果沈先生不想出現,他就會繼續消失下去,而最痛苦的大約就是裏面那位老闆了。這兩天他必須接下沈先生的工作,做得哀哀叫,一直抱怨工作太多,沒時間約會、把妹,真是沒一個老闆的樣子。」陳秘書對自己的老闆顯然很不以?然。

  「難道就這樣放任沈禦虎繼續消失嗎?」蕾娣煩躁地問。

  平常他在時老是弄得她肝火旺盛,動不動被他氣到不行,可是他人才消失兩天,她就覺得渾身怪到不行。

  一定是因?沒工作做的原因,絕對不是因?她在乎他!

  她又沒有被虐狂,怎?可能會想念他呢?不可能的,大家應該也都會這樣想才對。

  「哪,這是他的員工資料,就只有這些,電話打了沒人接,其他還有什?方法嗎?」陳秘書把電腦螢幕轉向她,讓她看清楚電腦上面的資料。

  「有地址啊!」蕾娣毫不猶豫地動手抄下地址。「文件拿來,我把這個送去給他,順便問他到底想怎樣,不然就放我回去我們部門工作。」

  「那就麻煩你了,我想如果你是去找沈先生,總裁會很樂意放你假,回頭我幫你說一聲就是。」陳秘書眼睛一亮,期待地說。

  「那我走了。」蕾娣已經無心去理會陳秘書眼底的神色了,她拿起皮包就往電梯走去。

  不到四十分鐘,她下了計程車,找到了紙條上的地址。

  她看了看完全由電腦跟保全系統保護的大門,猶豫地按下屬于他的樓層,忐忑地猜測他會不會把她丟出去,甚至拒絕回應。

  「誰?有屁快放!」沈禦虎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帶著暴躁跟不耐。

  「我是潘蕾娣。」蕾娣將臉湊上前,知道他應該可以從對講機的螢幕看到她。

  沒想到門「嗶」地一聲打了開來,他也同時關掉了對講機。

  蕾娣推開門走進去,搭上電梯到達該樓層,卻發現某戶人家的大門對她敞開著。再三對過手裏的地址,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禦虎。」她試探性地喊,發現客廳根本沒有人。

  像做賊似的小繞了一下,隨即在書房找到他。

  「你在幹??」蕾娣看到他端坐在電腦前,電腦上面的數位不斷地跳動著,甚至切割了好幾個視窗,就連文字也各不相同。

  「我在忙,你自便,我還要五分鐘。」沈禦虎頭都沒?,修長的手指攫住滑鼠,不停地在螢幕上滑動著。

  蕾娣好奇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就這樣看著他專注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兩天來的煩躁得到了一種怪異的紓解。仿佛一切走了樣的事物都回到原來該在的位置,一切又開始明朗起來,開始順暢起來。

  完了,她一定是有被虐狂,她終於得被迫承認這件事了。

  不然怎?會見到他之後覺得這?開心呢?光看他專注工作的模樣,她就覺得一陣心安。無論他平日有多少的面具,時而溫文儒雅、時而邪惡狡詐,可是當他專注于一件事情時,屬於他的另外一種魅力就油然而生。

  仔細看他的臉龐,每個線條都令人百看不厭。他向來都能惹她生氣,所以她從來不曾仔細看過他,不曾從客觀的角度去觀察他這個人。

  這兩天他的消失讓她很清楚的體會到他的存在感,不僅是老闆從這事件受到教訓了。她也在這事情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情緒,屬於她自己心裏深處,那平日沒時間去深思的一切。

  其實離開南京後她時常想起他。想起他的模樣,也想起他的吻。雖然可惡,那樣奪取她還不準備給予的東西,可是無可否認的,他是個教人難以忘懷的男人。

  「怎?樣,忽然發覺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面目可憎?」沈禦虎忽然轉過頭來看她,那眼眸中的精銳讓她抖了一下。

  「你弄完了?」她擺了擺手。「德國、美國、法國……你參與的股市生死戰還真不少。」

  「玩玩罷了。法國柯爾特那家公司我已經在進行了,不用一個禮拜,這個案子即將完成。」沈禦虎嘴角含著笑,轉過來面對她。「太想念我了?這真是個驚喜。」

  「驚你的頭啦!明明沒生病,兩天都不去上班,弄得整個辦公室雞飛狗跳,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結果他居然在家裏工作,根本就繼續在進行手上的專案,放她一個人在公司無聊,真過分!

  「我沒辦法辭職,那請假總可以吧?該不會是總裁要你來的吧?」沈禦虎眯著眼看她。

  「總裁成天忙得焦頭爛額的,是我覺得柯爾特的案子不能拖了,才決定來找你。你到底什?時候才要去上班?」

  「再說了。」他傾身向前將她拉過來,蕾娣被嚇了一跳。

  「你幹?啦?」她反射性地就要掙扎,心跳卻因?他的靠近而加快了起來。

  沒想到他將她拉到身旁坐著,然後一把抱住她,將臉都埋進了她頸項間。「我怎?覺得自己好像好久沒見到你了?」

  他的聲音低沈,像是最溫暖的撫摸般滑過她的身體。

  她覺得不妥,左右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他,但是他的態度雖然溫和,手卻絲毫不願做任何讓步,依然緊緊地將她箝在懷中。

  掙扎未果,他的氣息卻不斷地侵入鼻端,緩緩地她終於放鬆了肌肉,在他懷中軟化了下來。

  「是你自己不來上班的。」她半抱怨地說。

  唉,他若跟她針鋒相對,她應付得來。可是當他這樣用那種低沈的嗓音溫柔地說話,她還能板著臉相對嗎?

  「我昨晚都沒什?睡,你幫我看著,電腦中的資料要跑一段時間,跑完了你再叫我。」他鬆開她,朝著電腦螢幕解說了一下,隨即起身。

  「喂,那你要去哪里?」蕾娣無措地問著。

  「哪里都不去,乖,我眯一下就好。」他俯身安撫地在她額頭烙下一個吻,隨即轉身朝旁邊的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居然就這樣……睡了?

  「我……」蕾娣發現自己對著空氣說話。「那我要幹??真是過分的男人,我又不是你的小女傭!」

  哪有人這樣,一秒前還用那種溫柔的嗓音說話,抱著她,活似沒有她不行,結果呢?一轉身居然去睡大頭覺了?

  無奈地看著閉上眼睛睡覺的沈禦虎,蕾娣無聊地開始參觀他的書房。

  奇怪的是,書房居然有張床,可見得這人工作時常常連睡覺都省了,一定常在書房隨便眯一下,所以最後索性把床搬到書房來了。

  不過他也未免太信任她了,不怕她看他電腦裏面的商業機密,還是亂翻他的物品,偷走他家值錢的東西?

  算了,既然他都不怕了,何必替他擔心。

  只是這些資料到底要跑多久?她得找點事情做才是。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5:55


  溫度適中,蕾娣在無夢的睡眠中感到無比的舒適,嘴角都輕輕地勾起一抹笑。唯一令人不滿意的,大約就是她鼻端那個搔癢的感覺。

  「走開……」伸手將鼻端的騷擾者撥開,就像在撥什?害蟲似的,她連眼睛都捨不得張開。

  「蕾娣,醒醒,不然我要吻妳了。」一個低沈的聲音在她耳邊,像是蒼蠅一樣的嗡嗡叫。

  蕾娣懊惱地抿起嘴,死不肯從睡夢中清醒。

  誰想到接著一個濕濕熱熱的吻分開了她的唇瓣,那肆虐的舌幾乎伴隨著吻同時侵入她口中。

  她張開嘴回應,只覺得那感覺很舒服,沈溺於這種陌生的舒適中,緩緩地,她蘇醒過來,眼睛大睜。

  「你幹什??」蕾娣推開身上那壯碩的身子,瞪著那個正舔嘴舔得像偷吃的貓的男人。「沈禦虎,你?什?跑到我床上?」

  沈禦虎咧開嘴笑了。「隔了兩年,你的臺詞怎?還是沒變。」

  蕾娣這下子完全清醒了,她霍然坐起身,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睡著了。這裏是他的書房,房間內點著昏黃的燈光,而她就睡在他之前小憩片刻的床上。

  「我叫你幫我看著電腦,你居然睡著了。」沈禦虎在床沿坐下,將她又拉回自己身邊,隨即大手就握住了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我……我很無聊嘛!」蕾娣不好意思地說。她只記得自己沒事幹,最後趴在床邊看他睡覺,看著看著,居然覺得眼皮沈重了起來。

  「讓你無聊實在是我的錯。」他說著握住她的下巴,隨即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動作是那?嫺熟,仿佛這樣做過千百萬次了,仿佛隨便想吻就吻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蕾娣瞪大眼睛,抗議地推著他的胸膛,卻發現手底下的觸感……

  「你沒穿……」她倒抽口氣。

  他的舌頭卻再度趁此機會入侵。他的吻綿延不絕,直到她整個身子都熱了,腦子也跟著糊成一團,他才鬆開她的嘴。

  只是這個吻尚未完全結束,綿延至她的頸項間,細碎的吻既溫柔又勾引人,惹得她頻頻輕喘。

  「別怕,我還有穿衣服,不信妳摸。」他笑著將她的手帶到自己胸膛上。

  蕾娣睜開眼,發現他其實穿著浴袍。只是胸口大開,而她的手正好停留在他那一大片光裸的肌膚上。

  她的眼睛有幾分迷蒙,忍不住緩緩移動了手,卻發現手掌下的觸感相當的美好。她輕輕地畫過他結實又極富彈性的肌膚,甚至輕捏了幾下,引來他警告的瞥視。

  只是她才不管他的警告,反正是他要她摸的,她不過是接受建議罷了。

  「男人的身體摸起來都像這個樣子嗎?」她著迷地看著他偉岸的身子,忘記自己稍早前還在抗議他的動手動腳。

  他吸口氣,忍住身體的躁動,讓她繼續?所欲?。

  她的手滑下肌肉結實的腰腹,發覺他的反應非常的迅速,指間下的肌膚迅速地縮緊,肌肉變得非常的堅硬。

  「你玩夠了沒?」他握住她放肆的手,將她的兩隻手扣在她身後。「現在輪到我了吧?!」

  「哪有……」她的反駁來不及吐出來,就被他的動作給打斷了。

  他解開她胸前一整排的扣子,以她無法想象的效率執行著。冷空氣接觸到她的肌膚,讓她哆嗦起來。不過他的唇很快地溫暖了她,他的長指扣握住她胸前的綿柔,一個低頭舔舐著她,品嘗著她,隨即?眼望進她迷亂的眼中。

  他的眼神是那?的放肆,帶著邪惡的危險,朝她緩緩一笑。那笑容暗示著太多,關於奪取與佔有,以及……決心。

  她輕輕喘息,?她被他激起的反應,也?他眼中的霸道昭示。

  「我的小母老虎,你有著最漂亮的一對胸部。」他輕咬著她敏感的尖端,吐出來的氣息噴在她已然濕潤的峰頂,引來她一陣陣無法克制的顫抖……

  「不要說,太……色情了。」她輕聲抗議著。

  「不能說,只能做,是嗎?」他勾起嘴角一笑。「悉聽尊便。」說著便繼續他那折磨人的吻。

  「才不是……」她紅著臉抗議,腦子卻不怎?清楚了。

  他的動作越來越狂肆,而她的抗議也越來越薄弱。

  他所點起的火焰燒灼了兩個人,直到他自己也忍受不了,才真正佔有了她。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偌大的浴缸中充滿著薰衣草味道的泡泡,蕾娣泡在溫暖的水中,感覺到一種慵懶的舒服包圍著自己。

  她動都不想動,任那昏昏然的感覺征服她,眼簾低垂,差點就要坐在浴缸中睡著。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她,一?頭,只來得及見到他原本披著浴袍的身子瞬間裸裎。

  「你怎?進來了啦?!」她抗議著的同時,那雙矯健結實的腿已經跨進浴缸,加入她的行列了。

  「還痛嗎?」他輕柔地扶起她,讓她靠在他懷裏,手掌緩緩地刷過她的肩膀,有節奏地揉捏著她細緻的肌膚。

  「你不能進來啦。」由於他的按摩太舒服了,教她的抗議聽來異常的微弱。當她清醒時都無法有效地制止他,更別說她現在眼皮沈重,累得要命的時候。「我要起來了,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

  「不急,現在才十點多,等一下我們去吃點東西,我開車送你。」他將她纖細的身子擁在堅實的臂膀中,就連擁抱的姿勢都充滿了佔有欲。

  「我下午就來了,混到現在,居然還睡了一覺。雖然陳秘書叫我不用回公司,可是我本來是打算回去的。」蕾娣叨叨念著。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回事,對他的感覺才因?兩天不見而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轉眼間她居然躺在他懷中,對於他的熱情佔有一點抗拒的能力也沒有。

  他的霸道若是化作可惡的行?,她至少還能用怒氣阻擋他。可是當他用那種低沈的聲音,溫柔地在她耳邊輕喃著,訴說著他的渴望,她立刻變成了一個無行?能力的女人。

  唉,誰教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女人。

  像是坐雲霄飛車似地,才發覺自己的情感,她的人卻已經坐上車,在空中劇烈的翻騰了。

  但願她有足夠的智慧跟時間來想清楚這些,可是顯然他並不打算給她時間,更不可能當作事情沒發生,乖乖地放她離開。

  然而真正的問題是,就算他願意放她離開,她是真的想走嗎?

  那個答案讓她察覺到自己的軟弱。

  「這時間公司都沒人了,你回去公司做什??」他按摩的動作持續著,不疾不徐的樣子像是擁有全世界的時間似的。

  「就算公司有人,我回去也不知做什?。」蕾娣打了個呵欠,不忘抱怨著。「你自己關在家裏頭弄股票,很刺激吧?結果把我晾在辦公室,什?事情也沒得做。除了偶爾要阻止陳秘書殺了總裁之外,根本是閑得很。」

  「喔?我不知道陳秘書這?有個性。」他話語中帶著笑意。

  「對啊,陳秘書罵總裁像在罵小孩似的,我看得都傻眼了。我看總裁也很可憐,成天都很忙的樣子,他還拜託我來找你回去上班。你根本就沒生病,幹?耍脾氣不去上班?」她想到這個,轉身瞪著他問。

  結果沈禦虎只是聳聳肩。「只是給總裁一點不同的生活體驗。」

  「他是哪里得罪你了?我怎?覺得你好像在整他?」蕾娣眯起眼睛問。

  說實在,她滿好奇他跟老闆的關係,自從她到三十樓工作之後,她發現很多事情都跟表面不一樣。

  表面看來,總裁是公司的領導者,主導了公司的重要決策。可是事實上,她發現沈禦虎才是真正運籌帷幄的那個人,只不過他經手的事務到底有多少,她還不清楚。

  再者,表面上麥愷豐是老闆,沈禦虎則是個小助理。可是這個老闆怎?就好像很怕助理不幹似的,員工擺爛不來上班,不僅不開除他,還要她幫忙找他回來上班?難道說沈禦虎也是公司的重要股東?

  「我只是給他一點時間想想。再說,總裁大人太久不管事了,我怕他寶刀太久沒用會生銹。」

  「你跟總裁到底什?關係?他好像很怕你不幹。」蕾娣終於忍不住好奇。

  「我也很想辭職不幹,可是沒辦法。我答應他在祿嘉工作三年,現在才過了兩年,所以他還可以繼續享受他的美好人生。」沈禦虎說話時還隱隱有咬牙的聲音。

  「你不喜歡這個工作?那幹?答應做三年,你有簽約嗎?」看來他似乎對目前這種狀況不甚滿意。

  「簽約?那不是外在的約束,是承諾。我欠他人情,這人情不還不行。」只要撐過這段時間,麥愷豐再怎樣哭著求他,他都不會再答應了。「我不是不喜歡這工作,而是我從來不替別人工作,只替我自己工作。」

  「喔,我懂。」她非常能理解地猛點頭。

  「妳懂?說來聽聽。」他挑眉。

  「你就是不要別人綁住你,你只想聽自己的,不想聽命於他人。總之,獨裁者的料。」她一副很有學問似地分析著。

  沈禦虎眯起眼看她。「謝謝你的精闢分析,那請問潘大師,接下來這個獨裁者想做什?,你知道嗎?」

  蕾娣得意的笑容在看到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時,警覺地瞪大。「你說要送我回家的,不能黃牛喔!」

  他伸出長腿一左一右扣住她的腿。「我是會送你回家──總有一天會的。」

  「啊,沈禦虎!」她驚叫著要逃開,卻被他拖回去泡沫堆中。

  接下來就是他們都已經非常熟悉的肉搏戰了。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沈禦虎是送她回家了,只不過是隔天早上。

  蕾娣很沒用的在他家二度昏迷過去,醒來時都已經天亮了,想罵人也覺得沒力。只好讓他先送她回家,等她換好衣服再送她去公司。

  「你總不能送我去上班,然後自己又開車回家吧?這樣要說你生病,就太難拗了啦!」都能活蹦亂跳的開車了,還能說自己生病所以要繼續請病假?這未免太扯了!當他把車開到公司地下停車場時,她這?問他。

  「你這?等不及我回去上班?怕自己太想念我嗎?」他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

  蕾娣猛翻白眼。

  「隨便你,我要去上班了。」她說著要推開車門下車。

  他一把拉住她,傾身給了她一個熱吻,這才願意放開她。「我們一起走吧!」

  「才不要,你不要在公司吻我啦!這樣不好。」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附近沒有人,這才安心一點。

  不料這個動作馬上惹毛了他。「解釋一下。」

  「解釋什??拜託,你是公司的名人之一,被發現跟你扯上關係,那我會很麻煩的。在公司就一切公事公辦,就這?說定了,掰!」她說完,不給他反對的時間,隨即一溜煙地打開車門下了車。

  「潘蕾娣!」沈禦虎咬牙喊,卻只能目送她的背影奔向電梯。「這女人,被發現跟我在一起又怎樣?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都是我的女人了,還想否認到幾時?!」

  不過沈禦虎就算再不爽也無法阻止蕾娣的腳步。

  她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將桌上的一些工作整理一下,硬是東摸西摸了半個鐘頭,這才拿起隨身的筆記本往三十樓而去。

  這段時間該夠他冷靜了吧?

  如果她沒猜錯,沈禦虎應該是進來上班了。不然她今天再沒事幹,可要回去找溫協理要工作做了。

  誰想到電梯門一開,蕾娣馬上得到熱絡的歡迎。

  「蕾娣,早啊,我幫你煮了咖啡,要不要來一杯?」陳秀嶺開心地問,看起來心情很好。

  「妳……心情很好?」蕾娣好奇地問,一邊接過陳秘書手裏的咖啡,幫自己加了奶精後喝了一口。

  自從上次在餐廳被沈禦虎整到喝了其甜無比的咖啡之後,她就再也不在咖啡里加糖了。

  「那當然。沈先生回來上班了,我終於可以不必忍受總裁了。」陳秘書翻翻白眼。「我們的總裁大人太久不做事,一忙起來亂暴躁一把的。」

  蕾娣同情地看她一眼。「沈……沈禦虎真的回來上班啦?」剛剛她雖然有「建議」他進來上班,但她可真沒想到他會照辦,畢竟剛剛分開時他看起來真有點不爽。

  「蕾娣!我親愛的蕾娣。」麥愷豐一聽到她的聲音,忙從辦公室沖出來,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動不已地搖晃著她。「你真是我的天使,就知道派你出馬一定可以搞定。若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已經被那堆公事給煩死了。」

  「我救了你?」蕾娣看著老闆的激動模樣,真不知該怎?反應才好。「我……什?都沒做啊!」

  「你當然有。我本來以?自己還要苦命幾天的,好在你把禦虎給勸回來了,這真是大功一件,我給你加薪,馬上給你加薪。」麥愷豐樂死了,他這兩天忙得快要跳樓,今天早上看到沈禦虎出現,差點沒感動得滴下英雄淚。

  他發誓再也不惹那只老虎了。以後沈禦虎要他開除誰,他就照辦,管他對方是不是溫柔可人,是不是國色天香。

  「我什?都沒有做,如果他回來上班,那是他自己想回來的,所以總裁不用幫我加薪了。」蕾娣的笑容差點沒龜裂,這個沈禦虎,明知道她不想讓兩人的關係曝光,還不知道要避嫌。

  「禦虎都跟我說了,你別客氣了。總之,這真是太好了。」麥愷豐開心得很。「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吃飯,算是謝謝你們倆這幾天的辛勞。」

  「辛勞,可是我……」不怎?辛勞啊!蕾娣的話根本沒能說完,麥愷豐就眉開眼笑地走回辦公室了。

  蕾娣無奈地朝陳秘書笑笑。

  陳秘書聳了聳肩。「反正有人要請吃飯我們就去,別想太多。」

  蕾娣只好點了點頭。「既然沈特助回來上班了,那我最好去問他我接下來的工作進度。」

  她打算去找他算帳,居然跟老闆說他是因?她才回來上班的,還怕他們兩個不夠曖昧是嗎?

  蕾娣在沈禦虎的辦公室門敲了兩下,聽到他喊「進來」才推開門。

  「你幹?跟總裁說什?你是因?我才回來上班的?上次總裁看到我們兩個打成一團,已經誤會很深了,你還這樣跟他說。」蕾娣劈口就問。

  「誤會?」沈禦虎?起頭來,臉色看起來很陰沈。「你不想總裁知道我們有任何關係,是怕影響到你的機會嗎?」

  「什?機會?」蕾娣發現他心情很不好,卻不大懂?什?。

  「跟總裁大人發展戀情的機會啊!」他冷冷地說。「既然你不想要牽扯私情,那?我們就公事公辦吧。桌上這幾份文件全部翻譯出來,中午前弄給我,還有把這組資料登錄電腦,將資料跑出來的結果做分析,下班前給我。既然你那?渴望工作,我希望我暫時滿足你了。」他朝她勾起嘴角笑笑,但笑意卻不曾抵達眼睛。

  蕾娣錯愕地看著他變臉。那張昨天還濃情蜜意的臉龐,現在可是冰冷又無情。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仿佛多瞪他兩眼,他就會變回來。

  「還站在這裏做什??我的辦公室不需要壁花。」沈禦虎低下頭繼續辦公,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蕾娣氣憤地握緊拳頭又放開。天哪,手好癢,好想扁人喔!

  幾個深呼吸之後,她發覺他雖然低著頭,卻是仔細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於是她忍氣又吞聲,呼氣又吸氣,在心裏頭拜會過他的老祖宗之後,終於咬牙沈下聲音說:「還有什?其他吩咐嗎?」

  沈禦虎訝異地?頭看她。

  她沈默了那?久沒有動作,他以?她就要開口道歉了。只要她承認她不該急於撇清彼此的關係,那?他可以大人大量不計較這件事。

  可是她居然……

  好樣的,想跟他鬥,他絕對奉陪。

  「沒有,你可以走了。」他沈下聲音說。

  「是的。」她咬牙應聲,僵硬地轉身離去。

  她看起來非常冷靜,只是她關門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稍微。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6:21


  接下來的半天,蕾娣真後悔沒趁沈某人睡著時掐死他。

  沈禦虎像是吃了鐵塊一樣,臉色陰沈到不行,除了簡短的命令之外,幾乎不開口說話。工作一個接一個丟下來,他變成了一個嚴格而冷酷的上司,對於別人的錯誤毫不留情地指責,而蕾娣首當其衝。

  「這種翻譯太粗糙了,萬一資訊出了問題,會影響到整個決策,這種道理你難道不懂嗎?虧你還是個專案經理。」沈禦虎將她翻譯好的文件丟回桌上,講話非常的刻薄。

  這人是換了腦袋是嗎?蕾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運作的,畢竟她只是負責讓他消化掉那些法文,可不是專門來翻譯的,自然沒時間逐字逐句,還完美詮釋那些文件。再說他只給了她一小時,她又不是翻譯機器。

  「這些關鍵字我都翻出來了,其他的是阿拉伯數字,你應該看得懂吧?如果你看得出來我翻譯錯誤,那?你的法文或許比我想象的要好,根本就不需要我來翻譯這份文件。」她挺直腰脊,不卑不亢地說。

  「辦事能力要是有狡辯能力的一半,那我就不需要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沈禦虎冷冷地評論。

  「你到底是有什?毛病?!」蕾娣終於受不了,怒瞪著他。「如果你這?不滿意,我可以退出這個案子啊!這樣正好,我可以回去企劃部工作,不用在這邊拖累你偉大的工作進度。」

  哼,這個工作進度要是有這?偉大,他大爺不會放假在家裏蹲兩天。是誰蹺班放大家鳥的?現在才來抓她開刀,有沒有搞錯?

  「這就是你做事情的態度?做錯了事情就想逃避?你以?這個專案是隨便要進來就進來、要退出就退出嗎?事關公司的重要利益,萬一走漏消息或者失敗,你能承擔嗎?」沈禦虎光想到她要回去跟溫子璽工作,或許還因此覺得高興,就覺得更不爽。

  這個女人一點女人樣都沒有。

  脾氣硬成這樣,說她兩句,她回十句。他還沒寵她,她就這樣囂張,如果讓她繼續下去,他這個人在她眼裏還有沒有分量?

  明知道自己是意氣之爭,可是沈禦虎一點也不想克制自己的脾氣。如果空氣有?色,他的周遭恐怕老早就黑成一片了。

  而蕾娣對於他這種說法更是生氣。

  他居然敢暗示她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我拿回去重做就是了。」蕾娣抓起桌上的文件,氣衝衝地推開他辦公室的門,回到陳秘書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陳秘書看到她臉色很難看,活像快要氣炸了一般。「蕾娣,有什?問題嗎?」

  她也察覺到今天沈先生跟蕾娣之間的氣氛很詭異,蕾娣好像做什?都不能讓沈先生滿意。這個早上她已經不只一次看到蕾娣在握拳頭了,她很能理解那種挫折跟氣憤的感覺,畢竟有時候老闆也會讓她抓狂。

  「除了某人腦袋有問題之外,其他什?問題都沒有。」蕾娣咬牙說著,一邊打開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將剛剛那份文件又叫出來。

  都快十二點了,恐怕她的午餐時間要報銷了。萬一她放下工作先去吃飯,裏面那只虎不知道要怎?吼她了。

  真他媽的見鬼了,他早上明明都還好好的,怎?說變臉就變臉,還變得這?徹底。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陳秘書好奇地問。「我從來沒見過沈先生這樣耶,他從來不罵人的,他通常直接要總裁把人給辭掉,連發脾氣都不會。」

  「辭掉?哼,我還巴不得他乾脆一點。」蕾娣生氣地瞪著電腦螢幕。「不,我好不容易進來祿嘉,幹?因?一個人發神經就放棄?我就跟他卯上了,改就改。要逐字逐句翻譯是吧?我翻!」

  陳秘書聽到蕾娣的話,只能無奈地搖搖頭。顯然蕾娣還不夠瞭解沈先生,八成她哪里惹他不爽,而偏偏蕾娣又自己沒有察覺。根據她跟蕾娣的相處經驗推測下來,蕾娣這人有時候神經是滿大條的。

  相對於這邊的火爆氣氛,麥愷豐就顯得很春風得意。他走出總裁辦公室,朝著兩位女人笑咪咪地說:「美女們,我們出發了。」

  「去哪兒?」陳秀嶺直覺地問。

  「我不是說中午要請你們吃飯,慰勞你們這兩天的辛苦嗎?我已經在法國餐廳訂好位子了,今天就別客氣,想吃什?儘量點。」麥愷豐能夠脫離忙碌的日子,重新回去吃喝玩樂,當然是眉開眼笑。

  「總裁,我還有工作沒完成,你請陳秘書就好了。這兩天忙碌的是她,我根本沒幫到什?。」蕾娣說著,想到那兩天的清閒對照起今天的恐怖忙碌,她真的開始後悔把他弄回來上班了。

  再說,她要真的丟下工作去吃飯,恐怕回來會被沈禦虎用那冰冷的語氣給切割流血至死吧?

  「工作?人是鐵,飯是鋼,怎能不吃飯?工作做不完嗎?我幫你問問。」麥愷豐說著就打開沈禦虎的辦公室門。「禦虎,我剛說要請兩位美女吃飯,你知道蕾娣怎?說的嗎?她說她工作做不完,不去了。這我可要幫她抗議了。」

  沈禦虎看著麥愷豐熱絡的樣子,眉頭輕蹙。「既然是總裁的命令,怎可以不從呢?蕾娣,妳就去吧。」

  蕾娣看他那副不善的模樣,感覺心裏一沈,頓時覺得很難過。以往他就算跟她鬧得水火不容,卻也不曾像今天一樣,說話老是帶著刺,給人很沈重的壓力。老實說,她真的無法適應這個沈禦虎。

  「如果你一起去,那我會安心一點。」蕾娣倒是把球?回去給他。

  「對啊,禦虎本來就要一起去,不是嗎?我是訂四個人的位子耶。」麥愷豐完全不懂這兩人間的暗潮洶湧。

  蕾娣只是緊緊盯著他,不願意讓他那陰陽怪氣的脾氣嚇退自己。如果他真的那?不爽,那他就說清楚,不要以?用這種態度就可以讓她投降。

  兩個人的目光接觸,糾纏了好一段時間,蕾娣的模樣激起了他心裏一抹讚賞。

  她確實是個辣丫頭,一點也不知道投降?何物。

  頓時心中有抹難言的溫柔浮上,他眼底的淩厲也柔化了幾分。終於,他在心底歎了口氣。「有人請客,我自然隨行。」

  蕾娣籲了口氣。

  「那走吧,開我的車去。」麥愷豐催促著大家。

  半個小時後,他們四個人已經在享受美味的法國菜了。

  只不過沈禦虎依然面無表情,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都不大說話。除了被問到問題以外,他幾乎不主動開口。席間大多是麥愷豐在談笑風生,而蕾娣跟陳秀嶺則滿捧場,常被風趣的老闆逗笑。

  只是每當蕾娣笑著?頭望向沈禦虎,就像看到一個冷眼旁觀的人一樣。她的心裏越來越難受,尤其是每當她想起昨夜枕間的溫柔細語,她的心頭就一陣的悶痛。

  沈禦虎是個霸道的男人,從骨子裏霸道出來,雖然平時看不大出來,不過領教過的人就知道,他的意志力實在驚人。

  只是即使是這樣的他,在擁抱著她的時候,還是有他溫柔的一面。

  可是過去這幾個小時以來,她不斷懷疑昨夜是一場夢,那個低沈沙啞的聲音其實是她的幻想,他撫觸間的溫柔情意,其實是她的幻覺。

  「哈哈,老闆,我終於知道你?什?老是有那?多女朋友了。如果我不用跟你工作,只需要陪你吃飯,聽你說笑話,那肯定會好過得多。」陳秀嶺笑著調侃麥愷豐。

  「那你是想應徵我女朋友嘍?蕾娣,你覺得呢?我會不會是個好情人?」麥愷豐斜睨了沈禦虎一眼,笑嘻嘻地問。

  蕾娣忽然被問到,不禁笑了笑。「或許。」

  此時沈禦虎像是再也受不了席間的談話,倏然起身,就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蕾娣終於再也忍不住,她丟下餐巾。「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也不管在座的兩個人會不會發現她要幹?,就這樣小跑步追上沈禦虎。

  「沈禦虎。」她在男?前面堵到他。

  他停下來,眯起眼看她。「這裏是男?,想進來嗎?」

  「你一定要這樣嗎?你到底哪里不爽,說清楚吧,這樣子真討厭。」蕾娣皺起眉頭。

  「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哪里不爽,那還有什?好討論的?還是這次你真的想當四腳獸?」他氣惱地說,真想動手把這顆小腦袋扭下來。

  「沈禦虎……」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離去的腳步。「你不要這樣。」

  她低著頭沒看他,可是語氣有點可憐兮兮的。她努力地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他可能不爽的原因。只是可能嗎?只?了那一點小事,他就可以氣成這樣?

  可是若不是那個,還會是什?事情呢?

  「你到底想說什??放開我,我要去廁所。」他無奈地看著她揪住他手的那只手臂,心裏其實已經軟化了。

  「你是因?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才生氣的?」她試探地問,聲音比平常輕很多,像是怕說出來會被笑。

  「不然還有別的嗎?我就這?見不得人,跟我在一起很辱沒你嗎?還是你寧可要溫子璽那種弱雞型?抑或是總裁那種公蝴蝶型的?」他沒好氣地問。

  天哪,他當真是?了這件事情生氣。蕾娣瞪大眼睛,嘴巴張了又關。

  「我……你怎?這樣批評別人?說人家弱雞、公蝴蝶,真沒口德。」她橫他一眼。「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何必把私人關係到處張揚呢?那你是想要怎樣?難道要我貼布告在公司的公佈欄嗎?」

  「那是個不錯的建議。」沈禦虎還一臉考慮的模樣。

  「變態!」蕾娣真是受不了,推了他一把。

  這一推也順便把他的彆扭給推掉了。他將她扣住,一把拉過來,低下頭就是一個火辣的吻。

  蕾娣原本想抗議,但是他的吻凶巴巴的,她無奈地暗歎一口氣,只好暫時容忍他那放肆的熱情。

  沈禦虎似乎很滿意她的「識相」,將她吻得腿都軟掉之後,終於放開了她。「以後不準再跟野男人搭訕,也不準在我面前讚美別的男人。」

  蕾娣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無敵大變態。」

  只見他咧開嘴笑了,一點也不介意當個變態。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接下來的半天,蕾娣終於得回她的平靜,沈禦虎正常多了。

  下午他雖然還是交代不少工作,但是語氣好很多,對於她的工作成果也不再用過分嚴格的標準去檢視。

  ?了工作方便,他甚至把她叫進來,在他辦公桌旁弄個臨時的位子給她,好讓他在看一些文件時可以及時幫他翻譯。

  蕾娣只好把自己的筆記型電腦抱進去,一邊處理自己的工作,一邊在他有需要時當他的法文諮詢。

  「奇怪,你又買進了一部分柯爾特的股票,這幾天你已經陸續買好多了,有必要投資這?多嗎?」蕾娣問出她觀察了一個下午的疑問。

  這個專案是專門研究法國柯爾特公司的體制與結構,她以?是用來作?公司投資的參考,可是這幾天沈禦虎收購下來的股票已經超過預期太多。

  「投資的話是太多了,不過就我設定的目標而言,還差臨門一腳才能達成。」沈禦虎往後靠坐在皮椅上,修長的手指在桌面敲了兩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自信,甚至帶著幾分的狂妄。

  如果別人看到他這模樣,還會說他是個低調的總裁特助嗎?

  「目標?可是你再買下去就快要拿到這公司的經營權了,那要做──」蕾娣忽然停了下來,倒抽口氣。「你其實是想要並購這家公司?!」

  沈禦虎笑笑。由於工作幾乎完成,他的心情自然好得不得了。這種商場上的廝殺總是能滿足他某種原始的狩獵欲望。當他相準了目標,來回迂回地觀察之後,就會養精蓄銳以待,然後一舉成擒,將獵物搜刮進來。

  這種過程總是讓他興奮,讓他覺得滿意而自信。

  見他沒有否認她的說法,蕾娣詫異地問:「可是?什??柯爾特不是汽車零件製造商,祿嘉?何需要經營權?我們的祿嘉汽車都是跟國外廠商購買零件,有必要買個公司回來嗎?」

  「我不是要柯爾特的經營權,只是要佔有重要比例的股份,這樣柯爾特就不能不把祿嘉放在眼裏了,畢竟我們能左右柯爾特的決策。這樣一來,柯爾特就不能挾優勢跟祿嘉汽車漫天要價。」沈禦虎解釋著。

  「你是說因?柯爾特給祿嘉汽車的價格一直在浮動,所以你乾脆並購人家的公司?」

  「這算不上並購,我們並不是最大的股份持有者,所以只能說是對他們有重大影響力的股東。」他笑笑。

  「那就算柯爾特要將零件漲價,祿嘉也是股東,好歹也能跟著賺到錢。錢繞了一圈還是會回到祿嘉的口袋,是嗎?」蕾娣終於明白這些日子在忙什?了。

  「嗯,你的腦袋不錯,是個可造之才。」沈禦虎不吝讚美。

  蕾娣翻翻白眼。「你真是土匪性格。人家不合你意,你乾脆就把人家給吞了,真是個土霸王。」

  「知道就好。以後你就省下掙扎,直接投降比較快。」他哈哈大笑,一點也不知道羞愧?何物。

  「這?得意,還以?我在讚美你呢!」蕾娣捏了他的臉頰一下。

  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拖過來。「我就當作讚美啦,乖女孩,我餓了,幫我弄點東西來填肚子,等我把柯爾特完全搞定,我們再去吃晚飯。」

  「我又不是你的女傭。」蕾娣朝他吐吐舌頭,人還是起身了。

  沈禦虎馬上又回到電腦前,繼續跟他的數位奮戰。

  蕾娣無聊地到處晃晃,晃出去問陳秀嶺。「有什?食物嗎?咱們的沈先生肚子餓了,我被派去找食物。」

  陳秘書聞言笑笑。「只要他不找你碴,要你找食物並不算苦差事吧?得罪沈先生真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以後萬一我不小心犯錯,蕾娣你可要救救我。」

  「我?我怎?救你?你沒看我老是被他吼叫嗎?」蕾娣紅著臉,顯然大家都默認了她跟沈禦虎的關係,中午吃完飯要離開時,他就走在她身邊,一直握著她的手。這下子大家想不懂都不成了。

  「哈,別否認了,我跟總裁都不是瞎子喔!」陳秘書調侃地說。「不笑妳了。茶水間那邊有冰箱,你找找櫃子或者冰箱,看有沒有食物。如果沒有合適的,那就只好出去買了。」

  「我知道了,謝啦!」蕾娣說著往茶水間去。

  她翻找了半天,原本找了幾包餅乾,可是沒什?飲料,她拿出冰箱的牛奶,看了下製造日期。「啊,過期了。」

  原本要將牛奶放回去的動作頓了一頓,她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狡詐。

  她拎著餅乾跟牛奶晃回去沈禦虎的辦公室,將食物放在他桌上。

  「我只找到這些,你先將就一下。還是要我去幫你買熱的食物?」她笑得很甜,語氣既細軟又溫柔。

  他?頭看她一眼,挑了下眉。「怎?忽然對我這?好?」

  「不對你好,等一下你大爺一個不爽,又丟一堆工作給我怎?辦?」她笑著調侃他。

  想起他今天這樣對待她,她的笑容差點變得猙獰起來,不過好在他並沒有注意太多,畢竟他還有一半心思擺在即將完成的工作上。

  沈禦虎笑笑。「那你現在可清閒了,等我弄完這個,我們就可以下班了。」

  「沒關係,你吃點東西慢慢來,我可以去幫陳秘書弄點文件什?的。」蕾娣說著慢慢往門邊退去,尤其在他打開牛奶盒,大口喝了幾口牛奶之後,她的腳步忍不住加大了。

  「你幹??」察覺到她奇怪的動作,沈禦虎停住進食的動作。

  「沒事,我想說要去煮杯咖啡,你要不要?」她乾笑兩聲,看他喝了一堆牛奶,不禁開始有點後悔。

  那牛奶已經過期好幾天了,雖然一時喝不出有什?問題,可是喝多了肯定會鬧肚子的。她要在他發現之前趕緊逃跑才是。

  「不用,你過來陪我坐一下。」他招了招手,嘴角還是含著笑,只是那個笑容太過甜蜜,讓她都開始頭皮發麻了。

  「好……好吧!」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卻被他一把拉坐在他腿上。

  「不用擔心,沒人看得到的。」他說著喝了口牛奶,低頭吻住她。

  「我不──」蕾娣才張嘴,他口裏的牛奶就流進她嘴裏了。

  一個措手不及,她吞掉了牛奶,還待抗議,沈禦虎一手扣著她的腰,拿著牛奶盒的手湊近她嘴邊。「喝一點吧,我想你可能也餓了。還是你喜歡我一口一口喂你?」

  蕾娣瞪大眼睛,又被灌了一口牛奶。

  「啊,你……」發現了!

  她的話語來不及說完,他的嘴就又湊了過來,這次他不僅喂她喝下了牛奶,嘴巴還毫不放過地幫她舔舐著嘴角的牛奶痕?。

  「嗚……」蕾娣苦著臉連喝了好幾口牛奶,最後終於受不了,推開他的手,掙脫他的箝制。「我不要喝了啦!」

  沒想到沈禦虎只是朝她可惡地笑了笑。「再不喝會過期的。」他舉高手裏的牛奶盒,將製造日期那一面朝著她。

  蕾娣脹紅了臉。討厭,被他發現了!

  都怪她逃得不夠快,雖然騙到他了,卻也被逼著喝下好幾口過期牛奶。

  「我去幫陳秘書,你忙你的!」蕾娣說完趕緊逃出辦公室,反正先逃再說。

  接下來的時間蕾娣都不敢進沈禦虎的辦公室,她知道他現在還在忙,沒時間料理她,所以她也沒有自己送上門讓他扁的道理。於是她就乖乖地坐在陳秘書旁邊的座位上,幫忙打一些文件。

  不到一小時,沈禦虎臉色蒼白地打開辦公室的門,惡狠狠地瞪了蕾娣一眼,轉身就往廁所方向走去。

  那腳步略嫌急促了一點。

  蕾娣忍不住悶笑著,差點狂笑出聲。

  「發生什?事了?」陳秘書懷疑地看著她怪異的表情。

  「沒事。」她斂住笑容,故作正經,可是嘴角還是有斂不住的笑意。

  陳秘書只好聳聳肩,不再追問。

  不過下一秒,蕾娣的笑容凍結在臉上,因?她的肚子開始一陣絞痛,讓她的得意霎時間變了色。

  慘,害人者人恒害之。她被姓沈的反將了一軍。

  無奈地起身,她決定也去廁所報到。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6:46


  蕾娣真後悔給他喝過期牛奶。

  她簡直是害到自己了。昨天傍晚沈禦虎開始跑廁所之後,她也跟著鬧肚子,好不容易下了班,她想趕緊逃回家吃藥,卻被姓沈的一把逮住,擄回他家。

  沈禦虎雖然想好好教訓她,但是每次親熱到一半,不是他就是她去跑廁所,簡直讓兩人啼笑皆非。折騰了半天,最後兩個人乾脆一起去藥房買藥,吃了藥梳洗過,乖乖地上床睡覺去。

  經過飽足的睡眠,蕾娣一直到陽光都透過窗簾照進寢室了,還捨不得張開眼睛。

  「蕾娣,醒醒。」沈禦虎低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著。「付出代價的時間到了。」

  「今天禮拜六,不用上班啊……」她低喃著,轉身將臉埋進他懷裏,兩隻手臂抱住他身體,像是要他乖乖地躺著當抱枕,別再吵她睡覺了。

  「好吧,妳睡妳的,我可以忙我的。」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一手揉著她披散在他胸膛的發絲,一手撩起她寬大的T恤,手從衣襬下方鑽了進去。

  他的手指帶點粗糙的觸感,在她細緻的背上滑動著,引來她腰際一陣陣酥酥麻麻的奇異感受……

  她的睡意一點一滴地溜走,不過眼睛死不肯張開,硬賴在他身上睡懶覺。

  他的另外一隻手摩挲著她的手臂,引來她一陣小貓似地呻吟。她往他身上蹭了蹭,臉蛋挪了挪,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感覺非常的舒服。

  他的手越來越放肆,往下穿過她運動短褲的褲腰,一把握住她極具彈性的臀部。她忍不住?起臉,輕咬了他胸膛幾口,引來他警告地瞥視。

  不過這種警告對她一點用也沒有。是他把她吵醒的,可別怪她不聽話,不乖乖任他擺佈。

  她朝他神秘地一笑,一手順著他光滑的皮膚往下滑……他的呼吸也隨著她手指的移動而急促。

  就在她即將觸及重點目標的前一秒,她一個?頭看到床頭的時鐘,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

  「九點了?!」她驚跳起來,一溜煙地跑下床,留下那個已然亢奮的男人獨自躺在床上。

  「蕾娣,回來。」沈禦虎咬牙警告。

  沒想到這個恐嚇一點也撼動不了她的決心。蕾娣已經匆匆跑進廁所裏去刷牙洗臉了。

  「你幹??」沈禦虎不在意自己光裸著身子,站在浴室門口惱怒地瞪著她。

  「什?幹??」她含了滿嘴泡沫。「我十點跟人家有約,還要回家換衣服耶,你說我看起來像在幹??」說話間,她的梳洗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跟人家有約?約什?約?」他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女人居然親熱到一半逃掉,未免太過分。

  她真的學不會當個乖巧聽話的小女人,是吧?

  一天不惹得他不爽,她就不舒暢是嗎?

  「別這樣嘛!」她走過來親了親他的下巴。「你今天不是要把柯爾特的案子做個結束嗎?我中午就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吃飯吧!」

  「今天是禮拜六,我們應該去約會的。」他喃喃抱怨著,不過她那個吻確實安撫了他一些。

  「等你忙完打個電話給我,我們再約地方碰面,這樣好嗎?」蕾娣拿起衣服換了起來,動作一向迅速的她很快就打點好自己了。

  「我送妳回去。」他說著就要去換衣服。

  「不用了。你這樣會多跑一趟,我搭計程車回去好了。」事實上她可不想他跟前跟後,管東管西,他已經夠霸道了。

  沈禦虎看著她幾秒,終於讓步。「開我的車去吧,這輛車讓你用。」

  他將自己其中一輛車的鑰匙拿給她。「這串鑰匙還有這邊房子的鑰匙,就給你用。你跟朋友碰面之後打給我,我們去你家收拾行李。」

  「幹?收拾行李?又沒有要去哪里。」她訝異地問,一方面也挺詫異他居然會把車借給她用。

  「難道你以後想要天天跑回家換衣服嗎?時間多喔!」他橫她一眼。

  「回家換?可是我又沒有要天天來住你家。」她抗議著。這個男人怎?這?理所當然?哪有這樣就要人家搬來跟他住的?

  沒住在一起,他都要管東管西了,如果住在一起,那她還有自由嗎?說不定連跟男性朋友說話都不成,那她可不要。

  「不用爭辯了,快點出門,你不是要遲到了嗎?」他說著還邊把她推出門。「掰掰,記得打電話給我。」說完就把她推出去,然後順便把家裏大門給關上,杜絕她的抗議。

  蕾娣瞪著關上的大門,不可思議地張開嘴又閉上。「這個男人真是……」

  唉,不知道該用什?形容詞來說他。

  都怪她當年不長眼睛,跑錯房間上錯床,才會招惹到這個男人。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蕾娣穿著簡單帥氣的粉色襯衫,配上深色的牛仔褲,既有休閒味道,又能穿出個人的風格。

  她匆匆地抵達飯店的餐廳時,都已經十點十分了。

  「總裁,對不起,我遲到了。」蕾娣一坐下來馬上道歉。

  昨天下班前,麥愷豐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旁邊去說悄悄話,約了她今天一起吃早餐,說是有事情拜託她。

  蕾娣滿詫異老闆會私底下約她,不過她可不覺得麥愷豐想約她是?了追求她。她從來不曾釋放過這種訊息,再說,麥愷豐還不至於做這種打算,畢竟他都知道她跟沈禦虎的關係了。

  「沒關係,又不是公事,我不在乎多等美女一點時間。」麥愷豐幫她把餐巾鋪好,甚至主動幫她點了飲料。「還沒吃早餐吧,這邊的早餐很不錯,吃多少都算一個價格,所以千萬別客氣。」

  看到麥愷豐朝她頑皮地眨眨眼,蕾娣差點笑出來。

  其實不要談工作,誠如陳秀嶺所說,跟著麥愷豐吃喝玩樂是很有樂趣的,畢竟麥愷豐真的是個幽默且懂得生活樂趣的男人。可惜她對他從來就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頂多只能當朋友。

  「好,那我要這個松餅一份,蛋卷也要一份,還有沙拉……」蕾娣當真不客氣地點了一堆食物,她昨天肚子不舒服,根本沒吃什?東西,今天剛好補回來。

  終於她點妥了食物,服務生也送上來一些已經料理好的食物跟飲料,她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老闆找我出來,有什?事?」蕾娣一邊叉著盤子裏面的沙拉,一邊問。吃人的嘴軟,還是早點瞭解麥愷豐的目的比較好。

  「我找你出來的事沒讓禦虎知道吧?」麥愷豐小心翼翼地問。

  他可不想得罪沈禦虎,那傢夥只要認定了目標是絕對不會鬆手的。他不想引起沈禦虎的誤會,更不想讓沈禦虎知道他要拜託蕾娣什?事。他怕禦虎知道後會發火,然後他的希望就完全泡湯了。

  「我沒讓他知道,因?你昨天約我時說是私事,而且還很神秘的樣子,所以我想先不要讓他知道。」蕾娣說。

  「好,幹得好。我今天要拜託你的事情,你可千萬別跟他說喔!」麥愷豐還不忘叮嚀著。

  「什?事情這?神秘?你們不是很熟嗎?雖然我不知道總裁跟沈禦虎的關係,可是我猜應該不只是老闆跟助理的關係吧?」

  「這個你倒是猜對了,如果沒有關係,他怎?可能幫我工作。你不知道要讓他來替我工作,是一件多?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光是這兩年,他就幫祿嘉賺進了不可勝數的利益,任何老闆都會想要這種員工的。」麥愷豐半歎息地說。

  「原來如此。」看來她猜得沒錯,沈禦虎是握有祿嘉真正的經營權力。「那這樣還有什?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不知道禦虎有沒有跟你提過,他只幫我工作三年,現在兩年時間都過了,只剩下一年不到他就要離開,我光想到要再回去過那種忙碌的生活,就生不如死。你也看到了,他才兩天沒來上班,我就快沒被累死了。」麥愷豐垮著臉說。

  「可是他還沒來之前,應該也都是總裁你自己在做那些事情的吧?」蕾娣不解地問。

  「是沒錯,可是當我嘗過那美妙的悠閒生活之後,我一點也不想回去過苦命的日子,所以才想到要來拜託你幫幫忙。」麥愷豐笑得很諂媚。

  「我?」蕾娣睜大了眼睛。「我能幫什?忙?」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專案經理,公司的經營關她什?事?

  「你能幫的忙可多了,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麥愷豐一臉熱切地看著她。「只要妳能說服禦虎收下祿嘉的股票,那我一定會好好答謝你的。無論你要什?職位,我都可以給你,還有薪水一定會加到讓你滿意,這樣還不成的話,那我也順便送你股票……」

  「等等,」蕾娣差點沒被食物噎到。「你是說要我勸沈禦虎收下公司的股票??什??」

  麥愷豐是神智不清了嗎?居然提出這?驚人的條件,就?了讓沈禦虎收下股票?

  「沒錯,只有你有這種能力勸他,蕾娣。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像對你這樣,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就靠你了。」他殷勤地握住她的手,兩眼滿含著希望盈盈地望向她。

  蕾娣抽出自己的手,差點抖落滿地的雞皮疙瘩。

  「我想若他不想待在這裏,那?誰也拿他沒轍。我不覺得他成?祿嘉股東就會改變任何情況。」

  「至少那是一個希望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這樣飛回美國,而什?都不做吧?」

  「美國?」蕾娣聞言猛?頭。「你是說他原本是住在美國?這邊的工作結束後,他就要回美國去了?」

  他從來都沒有提過這個。

  事實上,她對沈禦虎的瞭解可說少得可憐。她一點都不知道他的背景,甚至連他?什?會答應來祿嘉工作三年都不清楚。

  剩下不到一年時間,他所謂的承諾就完成了,他說過是還麥愷豐一個人情,那?人情還完了,他就要走了?

  那她呢?

  難道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就被當作短暫的戀曲嗎?

  她忽然覺得心慌亂了起來,這些事情她應該好好想一想才對。

  「對啊,他是華爾街的操盤名手,也是個並購專家。他手底下並購進來又賣掉的公司不知凡幾,每一個都替他賺進了豐厚的利益,這些你不知道嗎?這小子對自己的事情提得真少。」

  蕾娣差點就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沈禦虎確實說得夠少的,她得要好好問一問他才行。

  「那他?什?會來替你工作?」蕾娣實在太好奇了,還是忍不住問了。

  說到這個,麥愷豐不禁咧嘴笑了。「因?我運氣好啊,在紐約街頭救了一對被搶劫的夫婦,竟然就是禦虎的父母。他是欠了我一個人情,我也知道他很在意,所以就趁勢提出這個要求,我當初也沒想到他會答應呢!」

  救了他父母?嗯,確實是夠大的人情。不過麥愷豐果然也是個生意人,真會乘機做生意。

  「原來如此。」蕾娣恍然。「可是這件事情我恐怕沒……」

  她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話,她拿起放在皮包裏面的手機,來電顯示讓她倒抽了口冷氣。

  「是沈禦虎。」蕾娣瞪大眼睛輕聲地說。

  麥愷豐聞言緊張了起來,雙手合十猛做拜託的手勢。

  「喂……」蕾娣希望自己的聲音不要這?心虛才好。

  她早上騙他說是跟朋友碰面,如果讓他知道她跟麥愷豐出來吃飯,說不定又要不高興了。可是她先答應了麥愷豐,總不能爽約吧?

  「你在哪里?」沈禦虎的聲音還是那?有壓迫性。

  「我……跟朋友在吃飯。你工作做完了?」她偷偷地深呼吸,打算等一下挂掉電話就拒絕麥愷豐的請求,一點也不想介入這兩個男人之間。

  她識相的話就該閃遠一點,以免夾在中間難做人。

  「跟什?朋友?」沈禦虎的聲音咄咄逼人,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我過去接你。」

  「接我?不用了。」蕾娣趕忙拒絕。「你在家裏等我,我買午餐去給你吃,好不好?」

  結果沈禦虎在電話那頭沈默了好久,久到讓她開始發毛的地步。

  奇怪,她怎?這?沒用?他那?愛管她,她明明很受不了,每次都想反抗的,?何現在會有強烈的心虛感,幾乎都要開口承認自己說謊了。

  「好,我等你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淡。

  不過蕾娣來不及做其他反應,他就挂了。

  她收起手機,心裏卻覺忐忑。

  「是禦虎嗎?那你快點去找他吧,記得喔,要幫我……」麥愷豐急著叮嚀。

  「總裁,」蕾娣霍然起身。「這件事情你還是直接跟禦虎談吧,我沒辦法幫上忙。如果你把你的希望跟他討論,說不定他會選擇留在祿嘉也說不定。」

  「可是那樣不就……」麥愷豐還想說服她。

  然而蕾娣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不方便介入。不過這頓飯還是要讓老闆請客了,?了跟你出來,我早上還騙了禦虎,所以我要回去了,禮拜一辦公室見。」

  「蕾娣──」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蕾娣把車子停好,站在自家大門掏鑰匙準備開門時,一個黑影迅速掩至,把她嚇得鑰匙都掉了。

  「啊!」她驚叫一聲,一?頭卻看到沈禦虎高大的身材矗立在眼前。「你幹什?啦?!我被你嚇到了耶!」

  蕾娣彎腰撿起鑰匙,發現他的臉色又是一片陰霾。

  「你怎?來了?我不是說我等一下去找你嗎?」蕾娣見他的表情不善,不禁放軟了聲音問。

  誰想到他連回答她都懶,伸手接過她手裏的鑰匙,兀自打開大門。蕾娣見他悶不吭聲,索性也閉上嘴巴,反正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於是兩個人沈默地搭上電梯,直到她打開她那小套房的門,兩人走了進去,門一關上,她就又忍不住開口了。

  「你到底怎?了?」她才開口,就被他一把壓住。「啊,沈禦虎──」

  她整個人被抵在門板上,他扣住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整個壓在門板上,一點也不打算鬆開她。

  她來不及抗議,來不及開口,一個火熱滾燙的吻就給喂進她嘴裏。

  他的吻充滿了憤怒與佔有,但也充滿了激情與熱力。

  她呻吟一聲,自動地迎向他那霸氣的纏綿。他的唇是那?的火熱,幾乎吻痛了她。他的手捧住她的胸部,近乎粗魯地揉捏著她。

  「沈禦虎……」她抵著他的嘴輕喊,在他的撫摸之下扭動著身體,一隻手也掙脫了他的箝制,滑過他結實的腰側,滑進他低腰牛仔褲的褲腰中。

  他捧住她的臀部往上頂住他火熱的脈動,他解著她褲子的手甚至還激動得微微顫抖著。

  只是兩個人的耐性顯然都不大夠,幾個撕扯間,他迫不及待地佔有了她,而她對於這個快速的侵入縮了一下,隨即就投入了激烈的火爆戰爭中。

  她挺身迎向他那憤怒的欲望,任由那激烈的情緒將兩人不斷的推高、推高,推到見不到地面的高度,然後一起炸成碎片,化作翩翩紙片從空中散落而下……

  「該死的你!」沈禦虎扶住腿軟的她,忍不住又咬了她嘴巴一口。

  「噢喔!」她驚呼著瞪他,經過這一陣烈火燃燒式的纏綿,她幾乎要沒力氣了。連站都站不穩,需要他的扶持。「你幹?咬我?」

  沈禦虎動手將她身上剩餘的衣物剝除,然後一把抱起她走進浴室,扭開水龍頭,霎時間兩人就站在水幕當中了。

  「我真想好好揍你一頓。」他恨聲說道,手裏的動作卻相反的溫柔細膩。

  蕾娣瞄他一眼,看到他原本的憤怒跟不爽已經退去了不少。她拉下一條浴巾幫他把頭髮擦幹,然後才任由他將她像個孩子似的抱回床上。

  兩個人都擦幹了身體,蕾娣將衣服套了回去,而他卻只套上了牛仔褲。

  「好了,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又哪里不高興了?還是你又要我猜?」蕾娣認命地歎口氣。

  誰說女人愛鬧彆扭?眼前這個男人鬧起彆扭才教人吃不消。

  他轉過頭來緊緊盯著她,然後才緩緩地說:「難道你一點預感都沒有?說謊這件事對你來說是這?家常便飯的事情,以至於你一點都不覺得困擾?」

  蕾娣被這一說呼吸一窒。

  啊,他知道了。知道她去見誰了!

  「我……」蕾娣頓時不知道該怎?開口。「你怎?發現的?」

  「發現你瞞著我跟別的男人約會?」他眯起眼問。

  「什?別的男人?還約會呢!」蕾娣失笑。「那個人是麥愷豐,總裁大人,你不會認不出來吧?等等,你先說你怎?找到我的。」

  「我記得你的行事曆寫著餐廳的名字,我工作一做完就趕緊趕過去,想給你個驚喜,誰想到你接到電話還能睜眼說瞎話。」他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他並不是相信她真的跟麥愷豐有什?,只是一點都不喜歡她瞞著他做事。原本沒什?的事情,在謊言之下都顯得很「有什?」了。

  「唉呀,我也是不得已的。我先答應老闆不把碰面的事情告訴你,所以只好跟你說我是要跟朋友碰面。其實我也沒有說謊啊,他也算得上是朋友。」蕾娣抱住他的脖子,撒嬌地將自己偎進他的懷裏。自動的投懷送抱,無非也是明知自己是理虧的一方。

  「哼,他那算什?朋友?!」沈禦虎不爽地說。

  蕾娣偷笑。「你別這樣說他,他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看他是急了,居然要我說服你收下祿嘉的股票,他希望你能留下來幫他。」

  「股票?」沈禦虎低頭看著懷裏的她。「他居然把腦筋動到你身上?他真的以?有了祿嘉的股票我就會留下來?麥愷豐真是個蠢蛋。」

  「誰叫你上次無預警的請假,讓他忙到快瘋掉。他現在非常的抗拒回去過自己工作的日子,他希望你能繼續留在祿嘉,好讓他繼續過逍遙的日子。」

  「結果呢?你答應他來說服我了嗎?他給你的獎品是什??」他低頭問。

  「你猜呢?」她笑嘻嘻地問,知道他的氣已經消了。

  「該不會也是股票吧?」他挑了挑眉。

  「嗯,還有加薪,還有職位要隨便我挑耶。嗯,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買賣,我當初不該拒絕得那?徹底的。不如你繼續留下來,然後我跟他要總裁這個職位來坐坐,你看如何?」她勾住他的脖子說。

  「如果你能把麥愷豐那個瘋子弄離開我身邊,那讓我弄幾個總裁給你做都沒問題,你看怎樣?」他扣住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臉頰邊遊移著。

  蕾娣笑了。「嗯,這也是個誘惑,那我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行。」

  「看來你還需要一點說服。」他說著非常溫柔地吻了她。「如何?決定接受我的條件了嗎?」

  她被吻得暈暈然,張開水汪汪的眼睛,唇瓣微腫,模樣看來很誘人。

  「嗯,我想我還需要多考慮一點。」

  「那?我想我需要給你多一點說服。」他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將她整個人壓進床鋪深處。

  溫柔纏綿的吻漫溢著,頓時間室內只剩下輕微的喘息聲,還有滿滿的情感,其他的都屬多餘。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7:12


  沈禦虎真是個會記恨的傢夥,蕾娣恨恨地想。

  自從那天她跑出去跟麥愷豐見面被他發現之後,他對她發了頓脾氣,兩人纏綿一段之後,她還天真的以?事情雨過天晴了,誰想到她的惡夢才開始。

  他原本要她搬去跟他住,可是她抵死不肯踏入陷阱中。沒住在一起,他管的就夠多了,住在一起還得了,恐怕她會被他氣死,不然就是犯下謀殺罪,把他給掐死了。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沈禦虎並沒有勉強她搬,只是山不轉路轉,他天天跟著她下班,硬是住進她的小套房,搞得她不知道該生氣罵人,還是大笑兩聲。

  「你怎?還沒吃完?」沈禦虎從浴室出來,看到蕾娣坐在雙人沙發前面,桌上的早餐才咬了一口,咖啡也才喝了一些。

  今天是周六,也就是說又過了一個禮拜了,而她也整整被他折騰了一個禮拜。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跟體力,昨天明明很晚才睡的,?什?他九點不到就起床了,還精神奕奕的,看了真礙眼。

  「我?什?要這?早起床?今天是周六,又不用上班。」她嘟起嘴巴抗議,人順便往沙發上躺下去,準備耍賴。

  這男人天天來住她家就算了,還天天把她弄得睡眠不足。平日要上班他還有點節制,昨天晚上他就很過分了。

  每次她在熱情的燃燒過後昏昏欲睡時,他就用吻把她吵醒,不斷的又哄又吻又摸,直到她清醒過來,然後再度被他的熱情征服?止。

  明明就快天亮才睡,?什?他現在看起來像是睡了十個鐘頭似的?

  「不吃早餐怎?行?妳太瘦了。」他將她拉起來,把食物塞進她手裏。

  「我不要吃早餐,我要睡覺啦!你這個惡魔,哪有這樣不給人家睡覺的?今天是禮拜六,我要睡到下午五點才要起床。」她惱怒地瞪他,睡眠不足讓她耍起孩子脾氣。

  「乖,好好吃完,我帶你去看電影。你不是抱怨說我們都沒有約會?我今天一整天都陪你約會,這樣不好嗎?」他把食物湊到她嘴邊,她只好咬了一口。

  「那也要在悠閒的狀況下啊,誰叫你昨天不給我睡覺。」她一邊咬著食物,一邊瞪他。

  他吻了她額頭一下。「好,都是我不好。」

  他低聲的賠罪,讓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小孩子氣。所以就乖乖地吃了早餐,換了衣服,搭上他的車陪他出門了。

  只是一直到電影院門口,她才想到,根本就是他的錯,她幹?因?自己發脾氣而覺得不好意思?

  喔,這個男人真是惡魔,不管用軟用硬的,他都會達成他的目的。她除了讓他牽著鼻子走之外,還能怎樣呢?

  「想看什?片子?文藝片?動作片?恐怖片?讓你挑。」沈禦虎拉著她站在一排電影海報前面,大方地說。

  「你都沒有特別想看的嗎?」她斜眼瞄他。

  「我都可以,我這人很隨和的。」他聳聳肩。

  「隨和?」她狂翻白眼。「我怕我會把早餐吐出來。」

  他警告地瞪她一眼,然後故意溫柔地說:「那我們一定不能選恐怖片,我一點也不希望你吐出來。」

  蕾娣笑了。「那個好了,動作片比較熱鬧,我才不會睡著。」

  「你確定?我還以?女人大都會選愛情文藝片。」他懷疑地看著她,好像在等她改變主意。

  「?什?我覺得你這句話有貶低女人的意思?再說愛情文藝片哪里可恥了?」她不以?然地反駁。

  「我哪有貶低的意思,我這人是非常尊敬女性同胞的。」他一臉無辜地說,只差沒舉起手發誓。

  蕾娣看著他好幾秒鐘,然後才搖了搖頭。「生意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驚人。尊敬女性同胞?哈!」

  「你有意見嗎?」他一把抓過她,將她扣在身邊。

  蕾娣聳了聳肩。「哪敢?我可不想聽到老虎的吼叫聲。」

  「我怎?可能會幹那種事?」他笑嘻嘻地回答,在她懷疑地挑高眉毛時,終於改口。「我頂多讓你今天晚上睡少一點罷了。」

  「喔,天哪,千萬不要。」她決定投降。「你去買票,看要看什?電影我都陪你。」反正他看他的,她大可以睡覺。

  沈禦虎笑笑,過去排隊買了票。

  他們兩個真的去看了一部緊張刺激的動作片。只是,再緊張再刺激,對蕾娣都沒什?用。

  電影院裏面空調很舒服,雖然有點涼,但是沈禦虎很體貼的把體溫借給她,還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溫暖而又舒適,她的頭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感覺非常的有安全感,完全忘記這是個公共場所。

  她忽然有點後悔沒有選擇文藝片來觀賞,否則靠在他肩膀上看著畫面美麗的電影,應該也是另外一種享受。

  只是她實在太累了,即使電影院音響很棒,音效也做得嚇嚇叫,她卻依然沈進睡眠中,無法自拔。

  看著電影的沈禦虎不時轉頭看著身邊沈睡的人兒。她睡覺的模樣是那?安詳,仿佛非常信任他的懷抱一樣,臉上的表情讓他百看不厭。

  蕾娣是個真性情的女子,喜與怒都非常的清楚明顯,若說她的氣質可以化作色彩,大約就是那種亮紅的?色。是一種放肆的美麗,可是卻又單純得理直氣壯。

  兩年前他在南京遇到她,就對她相當感興趣了,只是當時沒有機會發展進一步的關係,她跟他都是匆匆去趟南京,沒多久就離開了。

  兩年後再度遇到她,她那鮮明的色彩更?明顯,他的心動也就更難壓抑或者忽略,所以當下他就決定去招惹她了。

  而這結果也讓他非常的滿意,她果然是適合他的小母老虎。

  懷著一種滿足的心態,他嘴角的笑容隱約,但心裏頭的得意感卻一直持續著。整場電影下來,兩個人都沒看到多少。

  「唔,演完了?」蕾娣揉了揉眼睛,發現銀幕上只剩下字幕,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大家都走了,你怎?不叫我?」

  她轉頭看他,發現他看著她的目光有種難言的溫柔。

  他的目光教她臉紅,他的溫柔比他的霸道更讓人無法抗拒。

  「看什?啦?我們走了。」她起身拉他。

  沈禦虎溫順地讓她拉著走出電影院,那模樣讓她懷疑自己是牽著一隻乖巧的貓咪。

  「你怎?了?我覺得你怪怪的。」蕾娣轉頭看他,他從剛剛就老是那樣看她,目光很專注,而且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柔神情,讓她忍不住一直要害羞起來。

  「有嗎?我只是覺得你睡覺的樣子很好看,這樣而已。」他低沈的聲音此刻聽來還真的有幾分奇異的親密感。

  蕾娣的臉終究還是紅了。「你不看電影,看我睡覺幹?啦!」

  「我覺得你比電影好看啊!」他笑著捏捏她的手。

  蕾娣不好意思地朝他做了個鬼臉。

  「好吧,接下來你要去哪里?」蕾娣轉身問他。

  「回家。」他將她送上車,自己跳進駕駛座。

  「回家?」她詫異地轉頭看他。「我以?你應該還有其他想去的地方,現在就甘心回家了?」

  他轉頭看她,輕輕碰了她頰邊的發絲。「我發現你真的累了,我不該勉強你。」

  「你什?時候變得這?體貼了?」蕾娣笑了,那笑?中不自覺地帶著一種甜蜜的溫柔。

  「因?我發現我喜歡看你睡覺啊!」他將車子開往她家的方向,不到半小時,兩個人就抵達她的小房子了。

  簡單的梳洗過後,蕾娣換了睡衣躺上床,還覺得一切都不像真的。這個霸王居然會良心發現放她回家睡覺?真不可思議。

  「你真的不要睡覺?」她拍了拍身邊的床鋪,問著正在幫她拉好棉被的沈禦虎。

  「你睡吧,我有點事情想忙,你可以睡到你覺得想醒來時再起來。」他彎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吻。

  「喔,那你自己忙吧!」她當真閉上眼睛睡她的大頭覺去了。

  只是她沒想到他忙的事情居然是動手幫她收拾行李,好在她睡醒時把她綁架到他家去。

  這一覺睡起來可謂風雲變色。

  她真的不該輕忽這個男人的侵略性的。不過後悔也來不及了,自那一覺之後,她就被拖入賊窩不得翻身了。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甜甜蜜蜜。雖然沈禦虎是個霸道又專制的男人,但是真的跟他在一起之後,卻也很驚訝的發現他有他溫柔的一面,也有他表現體貼的方法。很多事情他都先替她想好了,比她還要細心。

  法國的柯爾特專案已經完成,蕾娣回到企劃部工作,就不再需要天天上三十樓報到了。沈禦虎還耳提面命,要她別對溫子璽有過多幻想,叫她萬萬不可紅杏出牆,否則他可是會抓狂的。

  蕾娣對於他的警告只是翻翻白眼。再沒見過比他更小氣的男人了,隨便胡謅騙他的,他也能吃飛醋吃得這?認真,讓她真有點小得意。

  原本沈禦虎還想天天跟她一起上下班,是她堅持各開一輛車,避免過分張揚。她還是不想成?祿嘉的名人。

  昨天她回去他家時發現他不在,桌上留了紙條給她,只簡單地寫著──

  蕾娣:

  我有急事要去處理,可能需要幾天時間。你可以繼續住著,車鑰匙也留給你,車給你用。我會再打電話給你,再見。

  虎

  紙條的結尾龍飛鳳舞地簽了個「虎」字,看得出來走得極?匆忙。

  蕾娣不知道他有什?急事需要出門幾天,大約是跟工作有關。於是她乘機跑回自己的房子,順便收拾一點東西拿過去他那邊。

  沈禦虎一直催促她搬過去,把原來的房子退掉,但她總覺得這樣不大妥當,於是遲遲不肯照辦。

  平常有他在身邊管東管西,她有時候還真的滿受不了的。但是昨天她回去自己房子睡覺,卻翻來覆去躺了好久才睡著,驀然驚覺他的滲透力竟是如此驚人。

  她知道自己對他有感情,卻不知道自己對他的依賴這?深。

  所以經過一個夜不安寢的晚上之後,隔天一早,她就找了個藉口晃上三十樓,找陳秘書探聽消息去了。

  「陳秘書,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難得沈禦虎不在,我們去吃個飯,我順便介紹蘭薰給你認識。」蕾娣現在跟陳秘書已經滿熟了,所以一直想把蘭薰也介紹給她認識,三個女人剛好成一黨。

  「好啊。」陳秘書滿口答應。「沈先生不知道要出去幾天,雖然這次老闆看起來比較不那?焦頭爛額,但我還是希望他早點回來。」

  「我不知道他要去幾天,他沒跟我說。」蕾娣皺了皺眉頭。「他是去哪里出差?我以?這種事情都是總裁負責的,他說過凡是外面的交際應酬一概由總裁負責,不是嗎?」

  「出差?」陳秘書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他不是去出差,他回美國去了,沈先生沒跟你說嗎?」

  「回美國?!」蕾娣驚喊出聲。

  她完全沒想到沈禦虎會跑去美國。她還以?只是去南部或什?地方,三兩天就會回來的。

  他居然只留下那張含糊不清的字條,人就跑得不見蹤影?說要打電話也沒打,到底在幹什??!

  這未免太過分了!她連回家睡個覺都不被允許,老是要被他帶在身邊,可是他有事情去美國,她居然是最後一個得知的。

  好想揍他喔!氣死人了。

  更氣的是他還沒回來,不能讓她揍一頓出氣。人在辦公室裏,始作俑者不在,她找誰發脾氣去?!真是……可惡!

  見到她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陳秘書同情地看她一眼。「他可能真的離開得很急,似乎是美國那邊,他原先的工作團隊出了些狀況,所以他必須跑一趟。這些我也是聽總裁說的。」

  「他只留了一張很隨便的字條,我還以?他去南部出差什?的。美國?」蕾娣大呼不可思議,努力地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緒。冷靜,冷靜,現在抓狂他也看不到,照樣悠哉地辦他的事情去。

  沈禦虎總是粘她粘那?緊,管她管那?多,她怎樣都沒想到一個眨眼間他就跑到美國去了。

  話說回來,她對他的瞭解真的是少得可憐。就連他結束祿嘉工作後是要待在臺灣,還是回去美國,她都不清楚。

  直到這一刻,她才深深體會到自己實在太大意了,這些事情怎?會沒有去搞清楚呢?

  當他那樣一步步的進逼,那樣一分分的入侵她的世界時,她是那?自然的讓他進入了她的生活。從沒想過他對她到底是什?想法,他究竟又有什?打算。

  她實在是個傻蛋,居然讓他這樣得寸進尺。以後他別想要她乖乖聽話了!

  「那我猜他應該不會去太久的,一定是希望早去早回。你別擔心,如果他有打電話進辦公室,我一定會告訴你的。」陳秘書拍拍她肩膀,安慰地說。

  「我真不敢相信他就這樣不見了。美國?如果他從此不回來,我甚至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蕾娣依然皺著眉頭。

  「別擔心,老闆應該有他在美國的聯絡電話,不然我幫你問……」

  「不用了,如果他想跟我聯絡,自己就會打來。搞不好他正在忙,我還是不要打擾他工作。」蕾娣勸自己釋懷,說不定睡一覺醒來,他就回來了。

  「說得也是。」陳秘書同意,畢竟如果不是很急的事情,沈先生不會這樣急匆匆的離開,不是嗎?

  「那我們下班後乾脆去逛街,你有時間嗎?我約蘭薰一起,我上次一直想看這一季的衣服,都沒有時間去逛。」

  「好啊,那有什?問題,下班後我們在樓下碰面。」

  「好,我今天有開車來,就搭我的車吧!」蕾娣決定把沈禦虎?在腦後,好好享受她的自由時光。

  於是她跟陳秘書約好之後,就下樓去工作了。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蕾娣、蘭薰跟陳秀嶺,三個女人果然氣味相投。一個晚上逛下來,幾個女人都顯得很開心。

  買完了東西,三個女人還一起喝咖啡,像是有聊不完的話題,也讓蕾娣低落的心情開朗許多。

  「說真的,蕾娣,如果你要結婚,可要沈禦虎包個大紅包給我。要不是我介紹你進來祿嘉,他還沒機會再遇到你呢!」蘭薰邊喝著咖啡邊說。

  「結婚?妳想太多了。」蕾娣這才發現,她自己從來沒去想過這些事情,不然她不會連沈禦虎究竟有沒有打算回美國定居都不清楚。

  「怎?會?我覺得按照沈先生的個性,你應該沒多少自由日子好過了。」陳秀嶺倒是很篤定地說。

  蕾娣撇了撇嘴。

  「我連他究竟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天知道以後的事情。」說到這裏,她越說越覺得委屈,忍不住動了氣。「等他回來,我才不會輕易放過他呢!」

  「他都沒跟你聯絡嗎?」蘭薰驚訝地問。「不過也才一、兩天,他昨天才走的,不是嗎?你不要擔心啦!那?大的一個人,難道會走丟了嗎?」

  「誰擔心他?」蕾娣反駁著。「不要談他了。我們來計劃一下,天氣很不錯,要不要哪天出去旅行?」

  「旅行?要是沈禦虎回來找不到人,遷怒到我們身上,那還得了。關於這位特助先生的傳奇,我已經聽兩位說過不少了。」蘭薰非常的遲疑。

  「是啊,沈先生回來要是找不到人,一定會很急的。」陳秀嶺贊同地說。

  「他都不管我找不到人會不會急,我管他找不找得到我!」蕾娣懊惱地看著兩位好友,氣她們居然站在沈禦虎那邊。

  蘭薰跟陳秀嶺對看一眼,瞭解地點了點頭。兩個人都很清楚蕾娣心裏可是對這位沈先生頗?不爽。

  「那我們禮拜天先去淡水走走好了,我好久沒去了。」陳秀嶺建議道。

  「啊,不然我們去貓空喝茶好了,我也很久沒去了,順便可以買一點茶葉回家,我家裏的都快喝光了。」蘭薰也提議著。

  「這個主意不錯,如果有車,那就比較方便,沒車的話就要搭公車上去……」陳秀嶺說著還瞄了蕾娣一眼。

  蕾娣見兩位朋友不肯配合她的「旅行」計劃,有點挫折。她本來想乾脆出去玩,讓沈禦虎回來也找不到人,這樣最好。

  可惜的是不知道該說沈禦虎做人太成功還是太失敗,這兩位女性盟友一點都不想趟他們的渾水。

  「我有車啦!沈禦虎的車,我們可以開去。」蕾娣只好答應。

  於是三個女人又開開心心地約了周末的出遊計劃,一個晚上就這樣熱鬧地過去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7:54


  半夜三點,有個氣衝衝的身影從屋子裏面出來,一臉不爽地打開車門,發動車子,然後抵達沈禦虎的公寓。

  今天晚上蕾娣跟蘭薰、陳秀嶺出去,原本是玩得挺開心的。逛了一個晚上,又聊了好久,她回到家真的是很累了。可是洗過澡後,她躺在床上卻越躺越清醒。

  就在此時,半夜三點的此時,她無奈地投降,把簡單的隨身物品收一收,她還是開著車回到沈禦虎的住所。

  打開他公寓的門,發現裏面依然一片漆黑,蕾娣心裏的落寞跟思念就這樣毫無阻攔地湧了上來。

  「沈禦虎,你這個大笨蛋!」

  她手裏的提袋落了地,人也跟著蹲了下來,就這樣蹲在客廳的一角,可憐兮兮地哭了起來。

  他怎?可以這樣對她?

  他不知道她會想他嗎?

  他不知道她會擔心嗎?

  顯然他一點也沒把她放在心上,更別說是思念她了,他的行?一點都不像?人男友該有的行?。

  她才覺得他是個體貼的情人,他就搞了這?一個狀況出來。他要是站在她面前,她一定給他一個大叉叉,判他個不及格。

  房子給她住,車子留給她開,有什?用?身邊沒有他,她連覺都睡不好。

  她一邊氣他,一邊也氣惱自己。

  「潘蕾娣,你真是個沒用的女人。」她憤憤地抹去眼角的淚水,把客廳的電燈打開。

  看到他留在桌上的紙條,她又是一陣火氣燒上來。

  像個任性的孩子,她把那字條甩出去,泄憤似的。可是紙條的重量不夠,害她一點發泄的快感也沒有。她左右物色了半天,終於找到一本筆記本,她將本子扔出去,本子遠遠落在客廳的一角。

  她頓時覺得舒服了一點。

  「要這樣莫名其妙搞失蹤,就別怪我把你家翻過來,沈禦虎,你這個壞蛋!」她一邊罵著一邊扔東西,扔到她整個人都覺得熱血了起來。

  像個小瘋婆子,她把屋子搞得亂七八糟,原本鬱悶的心情卻在這過程中慢慢的獲得發泄與平撫。

  終於,她再也沒有力氣製造更多亂局了。蕾娣癱坐在地板上喘息,看著屋子一片淩亂,頓時覺得好笑了起來。

  喔,天哪,她真是瘋狂。

  不過這樣一來她累了,倦意也跟著上來。翻出她的睡衣,她換下了衣服,就這樣爬上他的床,窩進他的被窩中。

  閉上眼,他的味道還隱隱漫過鼻端。她歎息,抹去眼角的淚痕,像個孩子似地窩了起來。

  她合眼,在熟悉的氣息中,她終於能夠獲得休息。

  www.4yt.net☆ www.4yt.net☆ www.4yt.net

  早上七點多,沈禦虎風塵僕僕地抵達家門。

  離開臺灣三天,他簡直沒多少時間好好休息,不斷地趕趕趕。好不容易把事情處理完,他搭上第一班往臺北的班機,直接飛回臺灣。

  打開公寓的門時,他還以?屋子被打劫了。

  客廳亂七八糟,像是被子彈掃射過的一樣。就連電話也掉在地上,難怪他稍早撥不進來。

  「蕾娣!」他驚慌地丟下行李,到處尋找她的蹤影,真怕她發生了什?意外。

  沈禦虎或許是太急了,幾度被地上的雜物給絆倒,差點沒跌個狗吃屎。

  他打開臥室的門,在看到那個蜷縮在床上的人影時,他差點發出一聲歎息。

  她沒事!

  仔細地檢查了下門窗,發現並沒有被闖入的痕?,再細細地觀察著她,確定她只是睡著,而不是昏迷,他終於能夠完全放鬆下來。

  幾天的思念與乍見到她的滿足同時衝擊著心頭,他走近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他無聲地歎息又歎息,這幾天那種莫名的焦躁感終於消失了。

  手指輕輕撫過她細緻的臉頰,在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他的眉頭整個皺了起來。她哭了?是誰惹她哭的?

  「蕾娣。」他溫柔地輕喚,大手握住她細緻的下巴,輕輕的摩挲著她。

  蕾娣朝他掌心偎進,臉頰在他手心蹭了蹭,嘴角喃喃自語像是說著夢話。「沈禦虎……無敵大渾……渾蛋……」

  他在聽到她的夢話時,眉毛挑得老高。

  看來這小妮子是對他很不滿。

  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嘴角,然後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蕾娣在睡夢中感覺到一種熟悉的觸感,鼻端甚至清楚的聞到屬於他的味道。她在夢裏微笑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吻越來越深入,唇上的觸感也越來越真實。真實到她忍不住張開眼睛,卻被他那近在眼前的臉龐給嚇了一跳。

  「沈禦虎?」她呆呆地問。

  「當然是我,不然還會是別人嗎?」沈禦虎咧開嘴朝她笑笑。

  他預期著她驚喜的表情,或許配合上熱情的投懷送抱,加上幾個火熱的吻。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一個確確實實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擊中他的下巴。

  「蕾娣!」

  與其說他被打傷了,不如說是被她嚇到了。

  拳頭跟熱情的吻未免也差太遠了!

  「你還敢叫我?!」蕾娣已經完全醒了過來,她在床上爬起來,就這樣站在床上對著他齜牙咧嘴。

  「?什?不敢?難道你改名字了?」他摸了摸下巴,肯定隔天會有一塊瘀青出現。這個女人,下手真的不知道收斂。

  「你以?你是誰?說消失就消失,說出現就出現。難道你以?我會像你的寵物一樣,張開嘴吐著舌頭歡迎你回家嗎?」蕾娣氣憤地看著他。

  沈禦虎終於搞懂了,這只小母老虎生氣了,而且他正是她發火的物件。他忽然聯想到客廳那一團混亂,難道是她的傑作?不過此時實在不是問她這個問題的好時機,他還是小心一點,先安撫她再說。

  「你生氣了?我有留紙條給你,你沒看見嗎?」他懷疑地問,看到客廳那亂七八糟的狀況,也不能判定她究竟有沒有看到紙條。

  「紙條?」她的聲音忍不住拔高。「那算什?留言啊?出去幾天?我還以?你去南部出差什?的,誰想到你居然跑去美國?美國耶,搭飛機要好久,你居然說都沒說一聲,就這樣消失無蹤。」

  「我想我會儘快回來,再說當時狀況確實滿急的,我趕著上飛機。」他終於搞懂她發火的原因了。

  這幾天他真的是忙到沒時間睡覺,更別說去想到她會擔心或生氣的事情了。

  「我像個白癡似的,聽陳秘書說了才知道你去美國。你是去辦什?世紀無敵偉大的事情,弄得這?神秘?」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猛戳他胸膛,卻戳得自己手指頭好痛。

  「是我以前工作的團隊出了些狀況,有些股票急著要?出,而需要我簽名。這趟回去我順便把那邊的工作處理一下,這兩年我大多在臺灣,所以延宕了不少事情沒處理。我第一天打過電話回來,可是家裏電話沒人接。」他淡淡地解釋著。

  「那你不會再打嗎?我是沒手機嗎?不然留個言也好。你以?你這樣消失,別人不會擔心嗎?再說,你都能告訴辦公室的人你要去美國,難道就不能『順便』告訴我嗎?」

  蕾娣聽到他解釋,也瞭解他當時必定很混亂。但是不可諱言的,他的做事方法還是不夠周延,害她這幾天過得非常的痛苦。

  「我當初匆忙從機場打電話給麥愷豐,是他問我是不是要回美國處理事情,我才說的,並不是刻意對他解釋……對不起,我真的沒想那?多。我只想著趕緊把事情處理好,好儘快飛回來你身邊,我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也就忙到忘記打電話,沒有多考慮到你的心情了。」

  「重點不是你告訴總裁你去美國的事情,而是你沒有告訴我你去美國這件事。打個電話給我,先告訴我有那?難嗎?」

  「我打過你手機,可是當時沒通,後來急著走,就沒能再打了。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他知道她很生氣。

  唉,可是他一點也不能怪她,甚至因?她激烈的反應而有些奇怪的滿足感。他忽然有了一種歸屬感。

  原來有人替你牽挂的滋味是這樣呀?

  原來心裏有個牽挂的人的滋味是這樣啊……

  他總算是領教了。

  他的軟化跟道歉讓她的怒氣瞬間消退了,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淚水。

  「我以?你去了美國就不回來了。」她扁了扁嘴,眼淚就這樣成串地滾了下來。

  她的淚水讓他慌了手腳。

  「蕾娣!」他忙著幫她擦眼淚,看到她的不安,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他終於瞭解她的反應?何那?大了,想必這幾天她心裏的折騰跟煎熬已經讓她受夠了苦。

  「我也不想這樣的,喔,我一點都不想哭,結果你害我哭了。」她一邊揉著眼睛,胡亂地擦著淚水,一邊抽噎地抗議著。

  「好,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笨,你別哭了……」他將她抱進懷裏,像是抱著孩子似地搖晃著她。

  「我晚上都睡不著,今天本來是跟蘭薰還有陳秘書去逛街,逛得很累了,可是躺在我家的床上,卻怎樣也睡不著。半夜三點還要開著車過來你家,我當時好氣你,也好氣我自己喔!」她趴在他懷裏緩緩地述說著。

  沈禦虎聽著她說話,大手很有節奏地拍撫著她的背。「所以你一氣之下就把客廳來個大搬風?」

  「我氣不過嘛!」她不好意思地承認了。「我發現扔東西對發泄內心挫折很有幫助,以後你再惹我生氣,我就繼續扔你的東西,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不敢,我萬萬不敢了。」他笑著投降。「你不知道跟你分開我有多痛苦,所以乾脆把紐約的工作室解散了,我再也不想離開你身邊。」

  「解散?」蕾娣從他懷裏爬了起來。「你是說你把原先的工作結束掉了?」

  他點了點頭。

  「可是,你怎?會忽然決定這樣做?我這幾天還在想,自己大概是個無敵大笨蛋,連你住在美國哪里都不知道,如果你就這樣消失,從此以後都不出現,我也不知道到什?地方去找你。」

  看到她眼裏的不安,他不禁一陣心疼。

  「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我忙著跟你在一起,想時時刻刻把你鎖在我身邊,所以都沒機會跟你提到我的工作狀況,還有美國那邊的情況。」他輕輕撫著她的臉頰,發現她也有她脆弱的一面。

  「你……真的要把美國的事業結束掉嗎?以後不回去了?即使離開祿嘉?」她滿訝異他會做這個決定。麥愷豐不是說他是個華爾街名人,在那邊又能呼風又能喚雨的,他怎?割捨得下?

  「嗯,我不想離開你,即使只有短暫的時間也不要了。如果我不結束那邊的工作,以後免不了要飛來飛去,我一點都不想離開你身邊,所以以後我就婦唱夫隨了……」他諂媚地朝她眨了眨眼。

  「什?婦唱夫隨?說穿了就是想管我管得死死的。」蕾娣罵道,嘴角卻含著笑。他不走了,即使他跟麥愷豐的約定期滿,他也不會一去不回。光是這一點,讓她原本不踏實的心平靜了不少。

  她也很訝異他願意?她做這?大的改變。

  「這幾天你受夠苦了吧?」他語帶歉意地將她抱進懷裏。

  「本來就是。我像個傻子,狀況都看不清楚就一頭栽進去,你從一開始就捉弄我,好像我是你的逗弄物件。我在想,說不定這只是你的一項娛樂罷了,等你回去美國,發現還有真正想過的生活,就決定?下我,把我當作往日的回憶,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天哪,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幻想力真的很豐富,還揮揮衣袖呢!」他聽了猛翻白眼。這種劇情是從哪本三流小說中找出來的?

  「本來就是。你不能怪我胡思亂想,我這次才發現我以前都想得太少了。」她理直氣壯地說。

  「喔,怎?說?」他虛心求教,真怕她編故事編成習慣,以後都要這?胡思亂想,自己亂編亂想,那還得了?

  「你從頭到尾就只會欺負我,想吻就吻,想抱就抱。我發現我真是個傻蛋,居然就這樣乖乖讓你吃了,還乖乖搬來跟你住。」

  「你說得好像我在利用你似的,接下來你該不會要說我把你當作泄欲的工具吧?」他挑了挑眉問。

  「那你是自己承認了?」她的臉都紅了起來。

  沈禦虎狠狠地瞪她一眼。「我沒那?無聊,把一個工具帶在身邊,還?它牽腸挂肚的。如果你是無關緊要的人,誰管你跟哪個野男人出去約會,誰管你亂仰慕什?弱雞型的笨蛋?你如果連這個都分不清楚,那你才真的是個笨蛋。」

  他罵得那?順口,好像她會問這種問題真的很蠢。

  奇怪,明明她才是那個興師問罪的人,?什?變成他在教訓她?

  她難道就只有被管的分嗎?

  「你……你從來就沒說過喜歡我或愛我的話,這樣太說不過去了啦!」她想要力挽狂瀾。

  奇怪,他不是應該懺悔地承認他的錯誤,然後補上一堆甜言蜜語當作道歉的嗎??什?變成她像個傻子似的?

  「那你就有說過喜歡我或是愛我的話嗎?」他雙手盤胸,反問著她。

  「我……」她呆了一呆。她好像還真的不曾說過。

  「看吧!你有什?立場說這種話?」他像是逮到她的小辮子,努力地抓著不放。「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啦!」

  「什?跟什??!」她推了他一把。「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承認自己愛我,還想騙我先說我愛你,你別想啦!」

  誰想到她話才說完,他的嘴角就猛往上勾,笑得仿佛剛吞下一隻美味獵物的野獸一樣。

  他笑得她發毛。

  「你笑什??我可沒說我愛你喔!」她趕緊聲明。反正她絕對不會先說的,這男人真是太小氣了,不知道這種事情男人要「?磚引玉」嗎?

  可是沈禦虎一點也不以?虐,一把抱住她。「好,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心知肚明就好。」

  「喂,你怎?可以自己詮釋……嗚……」她的嘴被他的嘴堵住,想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蕾娣忙著抗議。「你不是說你都沒時間睡覺,你還不去洗澡睡覺去?」

  「那個等等再說。」他又把她拉回來,一把扯開她礙事的上衣。

  「沈禦虎……」她輕喚著他的名,當他的手熟練地找到她柔軟的胸脯時,她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就算纏綿過一百遍,她的反應還是那?的激烈、那?的可愛。

  他忍不住逗弄著她,引得她嬌喘連連。

  「想不想我?」他抱住她柔軟的身體,一邊揉弄著她敏感的乳尖,一邊吸吮著她細緻的耳垂,輕輕地咬嚙著,引起她身上的火源。

  「想。」她狂亂地點了點頭,動手推開他的襯衫。

  「愛不愛我?」他的手竄入她睡褲的邊緣,用更放肆的熱情燒灼她。

  「愛……」她難忍地扭動著身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承認了什?。

  「那等一下跟我去結婚,好不好?」他得寸進尺地繼續問。

  「結婚?」她可還沒完全失去意識。一把扯下他的衣服,將他推倒在床上,小屁股跟著騎了上去。「如果你肯讓我把你綁起來,那我可以考慮看看。」

  「把我綁起來?」他挑釁地問,雙手攤開躺在床上,絲毫沒有因?這個姿勢而處於劣勢。

  「對,我要對你?所欲?。」她說著搖動著她的小屁股,像在昭告著什?大膽的提議。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另一手轉眼間抽掉了她下身的遮蔽。幾個俐落的動作後,他出其不意地沖進她身體內,飽滿地將她繃緊。

  蕾娣呻吟一聲。「哪有這樣啦?!你沒有被綁起來,犯規。」

  他笑了,非常狂傲的那一種。

  一個用力的一頂,他深深地穿透了她,感覺到她包裹著他的美好肌膚,他的欲望頓時更?堅硬,讓她紅著臉驚呼了一聲。

  「你說,到底誰該被綁起來?」他握住她的腰,非常有節奏地往上頂入她的深處,引來她更多的激情。

  「不公平……」她喘息著抗議,雙手撐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這種事情沒有公平可言,不然等一下我再讓你來,但是親愛的,我太想念你了,這次我要……狠狠地佔有你!」像是一種宣誓,他扣住她的身子,一個翻轉就改變了兩人的姿勢。

  她被緊緊地壓進棉被深處,整個身體無一不感受到他堅硬的身子。

  他貼著她,幾乎每一處都與她接觸在一起。

  她喘息著伸出腿扣住他的腰,而他則低吼一聲?動一波又一波激烈的撞擊。直到她承受不了這樣多的熱情,在高潮中被炸成碎片……

  她趴在他身上,累得無法移動。

  他微微一笑,輕輕按摩著她汗濕的嬌軀。

  「蕾娣。」他輕喊她的名字。

  「嗯?」她有氣無力地應。

  奇怪,他不是說他忙得沒時間睡覺,?什?還這?有體力?

  「蕾娣。」他又喊了一次。

  「你到底想說什??喊著好玩的呀?」她沒耐性地問,真想洗去身上的汗水,清爽地沈入睡眠中。

  這下他笑了,笑得胸膛都在震動。「真是個沒耐性的女人,我想多喊幾聲你的名字都不成嗎?」

  「好吧,那你慢慢喊,我想睡覺……」她嘴角含著一抹笑,虛弱地應。

  「那你睡吧,等你睡醒我們就去挑戒指,然後儘快結婚,接著順便去度蜜月,我剛好可以請上兩個禮拜的婚假。」說到婚假,他已經可以看到麥愷豐的苦瓜臉了。可惜他這人沒什?同情心,所以麥愷豐可得要習慣自己扛起責任來。

  「不行耶,我禮拜六跟人家約好了。」她小聲地應,眼皮真的很沈重。

  「你又跟誰約了?」他的反應可激烈了,一把將她拉起來,打斷了她的睡眠。

  「貓空。」她清醒了一點。「我跟蘭薰、陳秘書約好了去喝茶,要開你的車去。」她笑著說。

  「喝茶?」他大叫。「這種事情會比結婚重要嗎?」

  「你又沒有先約,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啊!」她倒是很冷靜,非常理智地反駁他。

  沈禦虎?之氣結。

  「那等你喝完我們就去結婚,先去公證,其他的再慢慢計劃。」他終於妥協了,不過被排在喝茶的行程後面,他還真嘔。

  「不要!」她說著眼睛就要合上了。

  瞌睡蟲征服了她。

  沈禦虎則跳了起來。「蕾娣,你說清楚,是要還是不要?」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居然狠狠地說了個「不」字,那?堅決!

  「就是不要,你讓我睡覺啦!」她拉起棉被蓋住頭。

  「你乖乖答應,我就讓你睡。」他拉下她的棉被,想要趁她腦袋不清楚的狀況下達成目的。

  可惜蕾娣已經學乖了,她努力地張開眼睛,瞪著他看了好幾秒。「如果你能答應以後都聽我的,不再管我管得死死的,不再干涉我交男性朋友的權益,不再霸道又惡質,那我再來考慮考慮。」

  她可不是笨蛋,其他事情可以讓他牽著走,關於結婚……她得要?自己創造更多優勢才行。

  「潘蕾娣!」沈禦虎懊惱地喊。

  「乖,睡覺了喔!」她像哄小孩子似地將他抱著躺回床鋪,人跟著窩進他懷裏,然後就這樣緩緩地沈入了夢鄉。

  沈禦虎糾結著眉毛,努力地想著對策。低頭一看,看到她呼呼大睡的模樣,不禁只能歎息了。

  算了,只好等她睡醒再說了。他有種不妙的預感,這女人固執起來肯定很驚人,他得想想辦法化解她這次的不滿,才能說服她。

  男人腦子猛轉著,而女人則無憂無慮地睡大頭覺去了。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9:30

霸獅[男人出閘系列] 作者: 子澄

「你沒聽過烈女怕纏郎嗎?只要拚了命去追,總有一天她會被感動的。」
「那你呢?假如是你遇上了纏郎,也會被感動嗎?」
咦?他說啥?不是在問她怎麼追女人,為何話題會扯到她身上來咧?
雖然她努力想讓理智回籠,可是充斥鼻間的男人味卻讓她沒勇氣看向他,
甚至差點控制不住麻癢的雙手,直想撫上他毛茸性感的落腮鬍……
從來沒有女人能像傅雁南這樣,不但和他相處愉快,工作上又可以合作無間,
這讓身為老闆的施呈勳,決定好好把握機會——向她告白!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7:59:46

楔子

  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長得那?像獅子。

  壯碩高大的軀幹包裹著合身的黑色背心,結實的肌肉叫囂著展現絕佳的視覺力量,刷白的牛仔褲包覆著粗壯的長腿,短而簇立、猶如張牙舞爪刺蝟般的黑髮,放浪不羈地貼附著弧線優美的頭形。

  臉上有雙過分晶亮的銅鈴大眼,挺直的鼻可以確定應該不曾被揍斷過,更教人難以忽視的,則是極?有型的落腮胡--她看過留鬍子好看的男人不多,大多看起來髒髒的、惡惡的,但他不會,相反的有種狂放的性感,十分危險的氣質。

  「天殺的朱羅,點、線、面,你的點竟然跟面一樣大靠!所有教過你的老師都該切腹自殺!」

  震天價響的咆哮迎面而來,她閉緊雙眸,感覺一陣狂風呼嘯而過--

  老天!這傢夥有副聲如洪鐘的好嗓子,極有可能是獅子投胎轉世,她想。

  「木良,你木工幹假的啊?嗄這裏要刨成圓弧,不是拋物線,你他媽的給我看清楚!」

  「細漢ㄟ,活動門的軌道給我做細一點,粗手粗腳的怎?跟客人交代?靠!」

  她蹙起眉,即使現場充滿著飛屑和機械運作的轟隆聲響,都掩蓋不了那夾帶不雅文字的咆哮,瞬間令他滿分破百的性感魅力陡然下降,越過紅線變不及格。

  獅眼一掃,那頭獅--不,那個人終於發現她的存在,隔著一堆裝潢原材,在未裝上大門的門框之前。

  「找誰?」男人手上掐著施工設計圖,因旋身的動作而使得全身的肌肉僨起。

  「你好,我找施呈勳先生。」她優雅地扯開嘴角。

  男人挑眉,看來有點威脅性。「妳是誰?」

  「我是傅雁南,鄒先生介紹我來的。」

  「妳?傅雁南?」男人愣了下,下一刻又吼了起來。「該死!我以?是個男人!」

  傅雁南聳聳肩。「我的名字比較中性。」經常有人搞錯她的性別,例如推銷員或銀行打電話給她,開頭就是「麻煩接傅雁南先生」,她早就習慣了。

  「我很懷疑一個女人能做什??」室內裝潢並不是美容院,他可不需要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來壞事。

  傅雁南微?紅唇,原本還想說些什?,但看那些工人一副饒富興味地盯著她瞧,她索性放下背包,由呆滯的木工手上拿走木板,熟練地將他弄錯的拋物線刨成男人所要的圓弧,動作精準且漂亮。

  男人興味地揚揚嘴角,眼光落在活動門的軌道上。

  傅雁南輕易察覺他的企圖--這個男人在考驗她,試驗她有沒有能力取得這個工作。

  她二話不說拿起工具,蹲在活動門旁動手安裝軌道,直到她完成起身之前,現場沒有人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妳什?時候可以上工?」男人的態度改變了,搔了搔下巴的落腮胡。

  「我想我跟施先生談會比較好。」她拍掉手上的木屑,不太想跟瞧不起她的男人交涉。

  「我就是施呈勳。」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8:00:08


  傅家老爹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兒子繼承他精湛的裝潢手藝。結褵三十年,老伴的肚子除了蹦出個傅雁南之外,再來連只跳蚤都生不出來。

  當然他不是不曾試過別的求子方式,連?女兒挑名字都挑個中性且諧音求男之意:雁南、「延男」,按照字面解釋,接下來該生個男孩來傳宗接代,可惜這個「偏方」對傅家無效,膝下仍然只有女兒一個。

  傅家老爹在傅雁南滿十歲的生日那天終告死心,從此將一手絕活傳授給傅雁南--包括木工、油漆、貼磚、水電等技巧,扣掉她上學的時間,天天帶著她在工地裏混。而傅雁南也就這?跟著老爹混出一身本事,只要是有關裝潢的技能,沒有一項難得倒她。

  也就因?如此,當鄒先生知道施呈勳的公司需要一位元「全能高手」時,他才會推薦傅雁南承接這個工作,卻也因?傅雁南中性化的名字,而引來一場小小的誤會。

  但施呈勳在見識過她的技術之後,便再無異議地招攬她進入自己的工作團隊。

  雖然傅雁南每天在男人堆裏進進出出,工作的場合也不太可能多乾淨,但傅雁南卻要不得的有個特殊的原則--她習慣東西用好要歸位,歸位之後要放整齊。

  她從不承認那是潔癖,只是不否認自己愛整潔的習性。

  所以當她第一次站在施呈勳的辦公室時,她差點忍不住放聲尖叫。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他懂不懂什?叫整齊清潔啊?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間辦公室,如果情況允許,她寧可稱之?「豬舍」。

  隨意亂擺的工具,鋸子、刨刀、電線、絕緣膠帶散落一地,更別提隱在角落的各式鐵釘,還有這裏一件、那裏一坨的布料;她分不清那是因工作弄髒的衣服,抑或是抹布,總之看來黑黑髒髒的,很是恐怖。

  將視線定在他臉上,下意識地往下看向他的桌子--上頭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幾乎將整張桌子掩埋,絲毫看不到桌面。她實在懷疑這樣的工作環境,他怎?受得了

  「進來啊!」向她招招手,施呈勳誤以?她初來乍到,不好意思進到辦公室裏來,遂招呼道。

  撇撇嘴,傅雁南搓搓手臂,心不甘情不願地踏進門檻。

  「坐。」將椅子上的鐵錘、文件全搬到一旁的沙發上,施呈勳拍拍椅面,示意傅雁南入座。「我想和妳談談。」

  「我站著就可以了。」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坐到那看來滿是灰塵的人造皮椅面,好歹也得用抹布擦一擦吧?她從不像有的人只要有位子就隨便坐下,怕長痔瘡。

  施呈勳狐疑地看看她再看看椅子,驀然綻開一抹笑。「椅子很堅固,我親手做的,妳不用擔心。」

  傅雁南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根本不是堅不堅固的問題,只可惜他不瞭解。

  「我還是站著就可以了。」扯開略嫌僵硬的笑,她感覺肌膚開始發癢,極難控制自己不去想這個地方是否有跳蚤。「施先生想談什??」

  「嗯,我想跟妳談……」

  「大獅,陳先生說他的廚房漏水,要我們想辦……呃。」陡地沖進來一個中年男子,打斷施呈勳未竟的話題,在看到辦公室裏還有個女人時愣了下,聲音跟著中斷。

  大獅?這個稱謂倒挺名副其實的,傅雁南挑起秀眉暗忖著,嘴角微微揚起。

  「靠!」施呈勳輕易被轉移了注意力,他低咒了聲,翻動桌上滿堆雜物,好不容易翻找到白板筆,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的白板上寫下個「陳」字。「跟他說下禮拜一幫他搞定。」

  「喔。」中年男子應了聲,忍不住多看傅雁南幾眼,狀似不經意地踱到施呈勳身邊,撞撞他的手肘低聲問:「獅王,你女朋友喔?」

  「什??」他聽得不是很清楚。

  「媽的,設計圖都看過了,現在怎?說改就……」中年男子還來不及重復一次,緊接著又走入一群年輕男子,邊走邊嘮叨,卻也跟中年男子一樣,一看到她便全部噤聲,像見了鬼似的。

  傅雁南睞了他們一眼,心裏淺歎一口。

  她知道裝潢業界幾乎是男人的天下,但看到她也不用這?驚訝吧?害她有種自己是保護類動物的錯覺。

  「搞什?鬼,你們怎?全回來了?」施呈勳蹙起眉,顯然沒料到所有的工作夥伴全挑在今天找麻煩,除了跟他出任務的三個已經收工回家之外。

  「你以?我們願意喔?」進門時還在嘮叨的男人開口了,一雙眼怎?都離不開傅雁南頎長的身影。「朱小姐那個死變態,我們人都到了卻不讓我們施工,說什?隔間她不滿意啦!」

  「靠!設計圖不是讓她看過,她也同意了嗎?」該死的麻煩客戶,怎?那?囉嗦?「該死!早知道就不接她的案子,浪費大家的時間。」

  「就是咩!沒辦法,你再去給她看一下啦!」一群人無奈地搖頭晃腦,跟著問題就來了。「大獅,這位水姑娘是……」不會是大獅的女人吧?可惜嘍!

  「她是新來的工作夥伴,你們叫她……」狀況百出,他都差點忘了這號人物存在。

  「阿南或雁南都可以。」感覺出他的遲疑,傅雁南體貼地?他補充。

  「對,阿南或雁南都可以。」該死!真麻煩的名字,怎?念怎?怪啊!

  「工作夥伴」所有人驚呼了起來,聲量之大足以塞滿整間三十幾坪的辦公室。「她大獅,你有沒有搞錯」

  「沒錯。」就這兩個字,輕鬆壓下所有人的訝異及不敢置信,然後他精簡地?傅雁南介紹他的工作團隊。「妳大致認識他們一下,以後都得一起工作,這是康A、阿民、小蔡……」

  「你們好。」她禮貌性地朝他們點點頭。

  很好,她已經認識所有的員工,雖然名字跟人還兜不在一塊,但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適應,接下來就是她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般裝潢工作不會太早動工,大多選在上班族開始上班後才進行,因?現在以小家庭居多,上班時間住家大多呈空屋狀態,?了不打擾到鄰居的清靜,早上約莫九點左右才會開始動作。

  康A是第一個到達辦公室的人,過了十五分鐘,阿民、小蔡等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進入辦公室,而殿后的則是施呈勳這個負責人。

  一踏進辦公室,施呈勳立刻感到氣氛不太對,幾個工作夥伴全杵立門邊,一個個像木頭人似地站得直挺挺的,他莫名其妙地拍拍離他最近的康A。

  「幹??一大早就玩一二三木頭人喔?」他自以?幽默地開了個玩笑。

  康A沒有回話,和身邊的小蔡讓出一條走道,讓施呈勳看看辦公室裏的變化--

  就像變魔術似的,落地窗裝上清爽淺藍色格子窗簾,沙發也露出久違的椅面,所有工具像消失無蹤似的全部不見,原本散落地面的釘子也全消失了,連鐵銹都看不到。

  空出來的客廳中間擺了一張圓桌,圓桌配有四張同系列的椅子,桌上更擺了一朵玫瑰,有種像是身在西餐廳裏的錯覺。

  更詭異的是施呈勳的桌子,長年堆積的雜物及文件、設計圖全被清空了,除了電腦螢幕之外,整個桌面光可鑒人,不禁讓人懷疑昨日以前的印象全是幻影。

  施呈勳像被點了穴道般張口結舌,但他沒讓自己愣太久,緊接著陡地沖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看到所有圖稿、文件全在裏面,這才松了口氣。

  「見鬼了!這裏發生了什?事?」吐了口氣,他兩手扠腰,顯然還沒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其他人紛紛搖頭,他們已經愣了好一會兒,到現在感覺都還很不真實。

  這真的是他們的辦公室嗎?雖然早已習慣之前的雜亂,但變乾淨--感覺還真不賴!

  「啊,你們都到了喔?早安!」傅雁南在此刻推門而入,辛苦地看著杵在門邊的彪形大漢們。「你們都站著幹??不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坐嗎?」

  雖然以她一六五的身高不算矮了,但面對那些人高馬大的工作夥伴,她像極了誤闖大人國的小人國公民。

  「妳怎?知道?」施呈勳很快地抓住她的語病。

  「看就知道啦。」丟給他一記白眼,傅雁南將雙手舉高,晃了晃手上的提袋。「你們還沒吃早點吧?我買了一些,想吃的自己動手。」

  「等等、等等……」施呈勳決定先將事情弄清楚,不然誰有心情吃早餐?「妳是讓辦公室變成這樣的元兇?」

  因?每個人都有可能第一個到辦公室,?免造成在大門口呆等的狀況,一旦成?施呈勳裝潢工作室裏面的員工,都可以擁有一把辦公室大門的鑰匙,而傅雁南當然也有一把,那是昨天施呈勳在她離去之前交給她的,所以他才會有此推斷。

  元兇?她又沒殺人!

  傅雁南翻翻白眼,發現身邊的人都笑了。

  「我只是讓這裏變得舒適一點,有什?地方不對嗎?」她清清喉嚨,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雞婆了點?

  今天她特地起了個大早,事實上是想到辦公室的雜亂就讓她睡不安穩,因此她七點半就到辦公室報到,因?她實在受不了那如豬舍般的辦公室,足以影響她的工作情緒。

  或許這些大男人不適應太乾淨的環境,但她也不適應髒亂的環境,看來她若要繼續在這裏工作,或許她得和這些男人們找到彼此的平衡點,不然,恐怕很難待下去了。

  剎那間,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全變了。

  這女人--是天使嗎?不僅幫他們把長年弄不好的工作環境整理好了,還買早餐給他們吃,簡直是、簡直是聖母瑪利亞!

  當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在她身上,傅雁南陡地感到一陣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呃,沒,很好、很好!」這下施呈勳可尷尬了,只能搔搔黑髮說好。

  他是老闆,雖然公司不很大,但給員工一個乾淨清爽的空間是責無旁貸的;長期以來全都是清一色大男人的工作環境,大夥兒隨興慣了,經常工作完回來,工具就隨手一丟準備休息,時間久了竟也覺得理所當然,自然也就沒人去計較幹不乾淨的問題,只求方便了事。

  現在倒好,破例讓一個女人進入他的工作團隊不打緊,還讓這個新進員工將他的辦公室打點得如此乾淨整潔,除了好,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

  「……喔。」遲疑地回頭看向其他人,見他們一個個對自己咧開嘴傻笑,或許她的雞婆還在他們能忍受的程度吧?

  她將袋子放到小圓桌上,招呼大家一起來食用。

  幾個男人像蝗蟲過境似地蜂擁而上,迅速而確實地解決掉她買回來的早餐,待她收拾好滿桌的杯盤狼藉之後,才滿意地拍拍手。

  「好了,我今天跟誰一起上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忙了一天下來,沒有人敢再對傅雁南的工作能力提出懷疑,大夥兒在回辦公室交代工作進度之後便一一返家休息。

  「大獅,我走了喔!」將背包背上,傅雁南也準備打道回府,向正在講電話的施呈勳喊道。

  入境隨俗,既然大夥兒全這?喚他,她就跟著叫嘍!

  「好好好,我們等等再談。」施呈勳朝她招招手,向電話那頭再說幾句後放下電話,陡地吶吶問道:「呃……妳晚點有事嗎?」

  傅雁南挑起眉。「有事嗎?」

  這算什??約會嗎?她才來上工一天捏,這男人動作會不會太快了點?

  「有件案子我想讓妳參與,妳跟我走一趟。」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傅雁南發現自己上當了,這男人根本不是?了讓她參與這件案子,而是他根本不想獨自面對那個「好囉嗦」的女人。

  「郝小姐,如果妳不滿意訂制的鞋櫃,我不反對妳自己去家具行訂購妳滿意的款式。」光一個鞋櫃就可以講一個小時,施呈勳的臉色變得極?不耐且難看。

  「勳,你怎能這?說?」郝蘿娑優雅地蹺起二郎腿,斜倚著長沙發的柔軟扶手,素手微微支撐著下巴,恍若將傅雁南當成隱形人似的,眼睛從不曾落在她臉上。「人家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嘛,當然我是可以自己去訂購喜歡的樣式,但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末了,附上媚眼一枚,迅速眨動的眼皮只差沒飄出紅色愛心。

  「郝小姐,房子是妳的,風格取向當然由妳決定,敝公司一切設計、施工得全依妳的要求走,我們無權變動或說服妳的設定。」他太陽穴的青筋微微跳動,雙拳緊握,顯然已大動肝火。「況且我們負責的只有設計及裝潢的部分,家具挑選不是我們的服務專案,所以恕難奉陪。」

  傅雁南美眸一瞟,下意識看了看手錶。

  若不是?了不得罪客戶,以這男人的脾氣怕是早就爆發了!只可惜她不認?這男人的耐心會無窮盡地持續發揮下去,她預估過不了五分鐘,這頭獅子就會開始咆哮。

  雖然有點無奈,但她倒感到些許有趣,畢竟人家女孩子都已經表現得這?明顯了,而他的反應還真像不解情趣的呆頭鵝,真不曉得該說他是有個性不甩那女人,還是真不懂女方的暗示?

  「不管嘛!人家就是要你陪嘛。」郝蘿娑嗲聲嗲氣地撒嬌道。

  施呈勳的臉色更?難看幾分,他將資料全收回公事包裏,高大的身軀毫不猶豫地站起。「如果沒別的事,我想我和阿南先告辭了。」

  「施呈勳!」郝蘿娑粉臉一變,當下似乎有些下不了臺,慍惱地爬坐而起。「要你陪我是給你面子,就像我把房子的設計交給你的意思一樣,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傅雁南忍不住在心裏淺歎一口。

  這女人表白得夠清楚了,倘若今晚不是她跟著來,或許現在穿在她身上的,不是那件有點厚度的睡袍,而是睡袍裏頭那件紅色薄紗。

  對郝蘿娑而言,她的出現會不會太殺風景了咧?

  施呈勳終於抓狂了,他旋身狠瞪郝蘿娑一眼,當場嚇得她打了個寒顫。

  「如果郝小姐對敝公司的服務不滿意,歡迎妳隨時另擇高明,我施某人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告辭!」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說完便拉開大步、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傅雁南再歎一口,朝有點無辜又不是太無辜的郝蘿娑點了下頭,連忙追上施呈勳的腳步。

  走出郝蘿娑住的大樓,施呈勳的腳步未曾放慢,走了好一段路才發現傅雁南還沒跟上來;他回身停下腳步,拿出口袋裏的香煙,這才見她氣呼呼地跑了過來。

  「介意我抽根煙嗎?」他雖然脾氣不好,但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即使抽煙的人口不少,但仍有人介意煙味,尤其是女人。

  「不,沒關係。」由於老爸幾乎煙不離手,因此她並不特別排斥煙味。

  「嗯。」他點頭,燃起香煙。「不好意思,讓妳看笑話了。」

  他吐出一口白煙,正好遮蓋住他的臉龐,讓她不太看得清他的神情。

  「不會啦。」她搖搖頭,忽而調侃道:「那位郝小姐……對你有意思耶。」

  施呈勳拿煙的手微微一頓,低咒了聲。

  看來有人惱羞成怒了。傅雁南輕笑,莫名感到心情大好,她攏了攏長髮辮,兀自舉步往前走。

  「我對那女人沒意思。」施呈勳跟了上來,彷佛自言自語般地低喃了句。

  「是嗎?真可惜。」她剛見過那女人的住所,不論擺設或家具,挑的全是上等貨,很明顯是個有錢的女人,至少能讓男人少奮鬥二十年。

  「什?意思?」他蹙起眉,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沒什?意思,我只是覺得她的條件不錯,如果你不是很討厭她的話,考慮一下又何妨?」雖然那女人嗲了點、假了點、做作了點,但看在她所具備的附加價值上,難道他一點都不心動?

  「靠!」施呈勳攢起眉,這下可弄懂她的意思了。「她有錢是她家的事,幹我屁事?」這妮子是怎樣?竟以?他是那種會吃軟飯的男人靠~~

  「你可以不要啊,問題是那位郝小姐有那?容易放棄嗎?」依她看來很難,因?那女人看來很嬌、很傲,恐怕只有她不要的男人,至於男人不要她……還有得纏了。

  「不管她要不要放棄,決定權在我,管她心裏怎?想!」氣惱啊!沒想到自己會讓這妮子看得這?扁;他明明很高大的,真懷疑她的眼是不是瞎了?

  可是可以減少奮鬥二十年以上捏--傅雁南還來不及將想法說出口,口袋裏的手機霍地響了,她連忙接起。「喂。」

  『還沒收工喔?搞那?晚,鄰居會抗議欸!』傅老爹的大嗓門傳了過來,連佇立一旁的施呈勳都聽到完整的句子。

  「爸,收工了啦!」翻翻白眼,她心中忍不住猜想,老爸總是特別忌諱將時間拖晚,該不會是他曾因?工作得太晚被人罵過吧?「我跟大獅去和客戶談案子,等等就回家了。」

  『大啥?那是誰啊?』傅老爹直犯嘀咕。

  「大獅啦!我們老闆。」

  『妳老闆也在啊?妳媽飯煮好了,不如妳就把妳老闆帶回家吃飯,讓老爸做做東吧!』說來傅老爹也是個好客的人,他以前的那些老夥伴,三不五時就會相邀到家裏來吃吃喝喝,遂順口要女兒帶那頭「大獅」回家吃飯。

  「啊?不好吧?」她跟大獅又不是很熟,這樣貿然將他帶回家,有點怪……

  『好啦好啦,就這?說定了!』然後傅老爹就很帥地挂了電話。

  傅雁南瞪著手機發呆,不敢相信老爸竟然做出這?沒水準的事--他挂她電話?他竟然挂他女兒的電話真是教壞囝仔大小!

  「妳還好吧?」施呈勳其實已「竊聽」了大部分的內容,很用力地忍住噴笑的衝動問道。

  不能怪他,他真的沒有這種不良嗜好,無奈傅家老爹的嗓門太大、傅雁南的手機收訊太優,以致讓他聽得太過清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呃……」呆滯地瞄他一眼,傅雁南沮喪得想哭。「我老爸邀你到我家吃飯。」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8:00:37


  桌上的空碗越堆越多,傅媽媽煮的第一鍋飯已經清空,第二鍋也見了底,望著施呈勳恐怖的食量,傅雁南陡然沒了食欲。

  一般人到別人家裏作客,應該客客氣氣,稍加掩飾自身「缺點」的吧?哪有人像他這樣,毫不保留地呈現他的大食量,徹底屠殺她舉筷的欲望。

  傅老媽因?聽聞女兒的老闆要來家裏吃飯,趁著他們還在回家的路上,又多炒了好些道拿手菜。

  甫進門瞧見滿桌菜色,傅雁南嚇一大跳,懷疑那桌比平日多出一倍的菜色怎?可能消化得掉?想不到正合施呈勳的脾胃。

  瞧,他吃得多拚命啊!

  她原先估算至少要三天以上才消化得了的食物,正以驚人的速度被「殲滅」!

  冷眼?著迅速消失的湯湯菜菜,她不禁捏把冷汗,心裏直呼「好咧佳在」——好咧佳在老爸老媽有先見之明,不然還真不夠喂飽他足以「撐船」的肚皮。

  「啊頭家,你嘛粗慢一點,給他噎到就不好了溜!」傅媽媽的嘴笑得快咧到耳朵了,見他一碗飯又見了底,擔心他吃得太快給噎著,忙不?地提點道。「要再添一碗嗎?」

  給家人煮晚餐是最沒成就感的工作,老頭子幾乎呈退休狀態,喝的啤酒比吃的飯還多,女兒更不用說了,雖然工作量大,食量卻比一般女孩子多沒多少,往往煮了一桌菜剩下七成,菜尾全進了她這「好媽媽」的肚皮。

  不知哪來不成文的規定,「好媽媽」沒例外的都很胖,全因「好媽媽」捨不得浪費食物,成了家裏菜尾的垃圾桶,不胖才怪!這一點可由她老是瘦不下來的圓滾身材得到最佳佐證。

  話說回來,今晚可是她近年來最有成就感的一晚,頭一回有人對她的廚藝如此捧場,難怪她心花朵朵開,笑得合不攏嘴。

  「呃……」不好吧媽,妳真想把他當豬養喔?傅雁南眼角微微抽動。

  「謝謝伯母,我吃飽了。」滿足地打了聲飽嗝,施呈勳不好意思地拍拍肚皮。「不好意思,我很久沒吃這?好吃的家常菜,所以失態了,抱歉。」

  「哎喲!頭家嘴真甜喏!」傅媽媽笑個不停,若不是到了花甲年紀,搞不好還讓人誤會犯花癡了。「系李不甘嫌啦!」

  「這樣就叫好吃喔?你真不挑食。」撈撿著菜盤裏僅剩的三兩根菜梗,傅老爹不給情面地吐傅媽媽槽。

  「欸欸欸!那你不要粗啊!都粗了快三十年了還嫌?」傅媽媽慍惱地頂了傅老爹一句。

  「欸?吃了那?多年,吃久了總會習慣的嘛,妳是計較個什?勁兒?」讓老婆這?一念,傅老爹面子有些挂不住,顴骨微紅地反駁道。

  「計較?是你計較還是我計較?」厚!那什?死人口氣啊?存心把老娘氣死!傅媽媽再也顧不得有客人在場,當下拉開喉嚨準備開炮。

  「爸!媽!」傅老爹和傅媽媽是絕對典型的中國夫妻,一律極沒創意地採用「互相漏氣求進步」的相處模式,傅雁南早就見怪不怪了,但還是得意思意思提醒一下。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啊!

  讓她這?一喊,兩夫妻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相互瞪了一眼,休戰……暫時休戰!

  施呈勳覺得有趣,揚起唇輕笑。

  「不、不好意思,我爸媽讓你見笑了。」她顯得有絲懊惱。

  「不會,這樣很好,很溫馨,一家人本來就該這樣。」吵吵鬧鬧——他好意省略幾個讓人尷尬的字眼,保留他們一家大小的?面。

  「說得好!說得好!」傅老爹伸手拍打他的肩,一副眼他超級麻吉的模樣。「小老弟,我就欣賞你這性子,夠爽快!」

  「呃……謝謝誇獎。」尷尬啊!傅老爹喊他小老弟,那他到底要叫傅老爹「伯父」還是「老哥」?麻煩的是。他已先喊傅媽媽?「伯母」,這會兒可全都亂了!

  「那你們家是不開夥秀?」傅媽媽問道,不曉得是看他順眼還是客氣,緊接著又說了句讓傅雁南忍不住蹙眉的話!「那以後你就常來我們家粗飯啊!」

  傅雁南嘴角抽搐,感到一陣昏天暗地。

  拜託~~有必要跟他那?熱絡嗎?他不過是她的老闆而已!況且雖然他付給她的工作酬勞還不差,但倘若他經常到家裏來吃飯,那到底要不要給他收夥食費啊?

  這半點都不會敲算盤的笨老媽!

  「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裏就剩我跟弟弟;我們倆都忙,沒什?時間湊在一塊兒吃飯,更別提開夥了。」施呈勳隨口應道,想不到兩老的眼神立刻變了。

  四顆老眼漾起可疑的晶光,「水汪汪」地瞅著他瞧,瞧得他是雞皮疙瘩亂竄,渾身發麻地一陣哆嗉。

  傅雁南怔仲了下,心裏還算計著這頓夥食費,聽他這?一說,心頭不由得罪惡感叢生——或許他品嘗的不止是家常菜,而是「家」的感覺,這教她怎好意思跟他收費?

  傷腦筋,那種心情是……無價啊!

  「小老弟,你要是喜歡我們家婆子煮的菜,以後就常到家裏來,老子我絕對展開雙臂歡迎你!」傅老爹兩眼一泡淚,忘情地拍打他的肩,差點沒將他的身子給打偏了。

  「嘿啦,把我們家當自己家,不用客氣嘿!」

  「對對對……當自己家,常來,常來啦!」

  施呈勳胸口一陣熱,感動得莫名其妙。或許是太久不曾享受到家庭的溫暖,傅家兩老的熱情讓他全然無力招架,他揚起嘴角,重重地點了下頭。

  而傅雁南睨著兩老的熱情,也不好再說些什?。

  如果他真能在她家裏找到「家」的溫暖,而老爸老媽又不反對,反正買菜花的也不是她的錢,Who  cares?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隔兩天的假日,和新社區談妥幾樁獲利不差的買賣,施呈勳開著車路經傅家附近,思緒百轉千回後,終於將開過頭的車子回轉,決定到傅家叨擾一頓午餐。

  傅老爹和傅媽媽可樂了,熱情地招呼他吃飯,吃完飯還喝了老人茶,兩老這才甘願地回房午睡,將傅雁南和施呈勳扔在客廳裏獨處。

  傅雁南將碗盤洗好,一走出客廳發現他早已脫了室內鞋、卷起袖子,光著一雙大腳丫在後院裏以澆花用的水龍頭汲水,旁邊杵著等待清洗的拖把,客廳裏的地板倒是光亮許多。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他好一會兒,才緩緩拉開落地窗,一雙素足踏進庭院,輕巧地趿上後院拖鞋。

  「你倒挺自動自發的嘛!」她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後說道。

  「妳忙完啦?」施呈勳關掉水龍頭,咧開嘴露出白亮的牙。「無功不受祿,平白無故到妳家打擾,自然得幫點忙,不然還真不好意思。」

  「喲!平常看你吼人氣勢挺旺的。怎?今天如此卑微?」傅雁南撫著胸口,一副狠狠被嚇到的模樣。

  「妳……」閉了閉眼,他懊惱地低咒。「那是工作上需要好嗎?妳也知道那幾個傢夥皮得要死,妳以?我愛喔?靠!」

  原以?她是個性子恬靜的女人,沒想到完全不是那?回事;在與她有些許工作之外的接觸之後,他徹底明白之前的一切全是幻覺。

  「喏,不就又來了?」她對於他的某些「特殊用語」頗有微詞,即使跟著傅老爹學技術時,從小到大可說是耳熱能詳,她還是不以?然。

  「什?又來了?」他有說錯什?嗎?

  翻翻白眼,她往旁邊移動一步。「你不是叫我『靠』邊站?」她滿臉無辜。

  施呈勳呆愣兩秒,終於弄懂她的意思。

  「我的老天!那是『習慣用語』,沒特別意思。」他尷尬地指了指庭院角落的大榕樹,轉移話題。「那棵榕樹好大,種很久了吧?」

  「既然沒特別的意思,能不說就別說了。」這男人拗得真硬。冷?著他的尷尬,但她也不再咄咄逼人,配合地將注意力轉到大榕樹上。「我出生時它好像就這?大了,過了二十幾年,看起來還是這?大。」即使伸長手臂、踮高腳尖,她還是連榕樹的枝丫都勾不到。

  「要過去看一下嗎?」她?起下顎、眼兒一勾,問道。

  施呈勳莫名地胸口一蕩——那狐媚的眼像會勾人似的,害他神經質地心驚肉跳,心臟差點沒從喉管裏蹦出來!

  沒注意他冒出冷汗,她率先往榕樹走去,邊走邊向他?述那棵榕樹曾伴隨她成長的「豐功偉業」。

  「小時候我爸還在樹枝上弄了個秋千,到我高中時壞了,索性就把它拆了。」小手摸上樹幹,她的神情變得好生柔和,柔得幾乎要掐出水來。「以前學技術,沒做好或犯了錯被責?之後,我總會在秋千上坐好久,它被拆掉時我還躲在房裏偷哭牙幾天泥!」

  「哭?妳?」跟在她身後的施呈勳,腦子裏自動勾勒出她梨花帶雨的嬌靨,沒來由地胸口一擰,感覺像被狠狠揍了一拳。

  「哭是女人的專利,怎??不行啊?」頰上竄起一抹嬌紅,她沒好氣地賞他兩顆大白眼。

  「呃……」他語塞,隱隱間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指尖撫上榕樹上深深淺淺的刻痕,他僵硬地挑起眉。「這是?」

  「我的成長紀錄啊!」她陡地綻開笑?,彎著身子配合那些刻痕緩緩站直。「也不曉得從誰開始留下的規矩,好像每個做老爸的都會?自個兒的孩子量身高;記得我爸每隔幾個月就會叫我在這樹下站一次,一直到我高中之後不再長高?止。」

  他對上她的眼,倏地由她眼底讀出一句——怎?你不知道這?一目了然的事嗎?真土!他不由得露出苦笑。

  「打從有記憶以來,我跟弟弟就在一堆美其名?『親戚』的人之間打轉。」掀開塵封的記憶,他已經好久好久不曾再想起那段過於艱澀難熬的歲月,可沒來由的,他就是想說,在此刻、當下。

  「一場意外奪走我父母的生命,我跟弟弟在一夜之間成了親戚眼中的燙手山芋,沒有人願意擔負起教養我們的責任,接下來的三五年間,我們就在一個又一個家之間流浪,找不到生根的地方。」

  輕風吹起一縉青絲,榕樹發出輕淺的沙沙聲響,傅雁南將發撥到耳後,揚起頭看著他緊鎖的濃眉。

  「那年……你幾歲?」不該打擾他抒發情緒,但傅雁南控制不住自己的聲帶。

  「十三。」他的眼瞇了起來,貼靠在樹幹上的掌緊握成拳。「我沒有時間去感傷父母的離去,絞盡腦汁?的就是想辦法讓我跟弟弟能不再像皮球般被踢來踢去;趁著下課時間,我四處打零工,哪里有錢賺就往哪里鑽,省吃儉用攬了些錢,直到十八歲那年,我和弟弟才算真正擁有自己的家。」

  「那……你的學業怎?辦?」喉嚨像被掐住般梗住,傅雁南著實沒辦法想象他當時的心境,聲如蚊蚋地低問。

  「我就是在那段時間遇上我的師傅,他不斷地磨練我的技術,所以我一邊磨技術、一邊抓時間讀書,好不容易才完成學業。」

  風,似乎變得強勁起來,樹枝微微搖動,樹葉間撞擊的聲音更?響亮,仿佛在哀悼他早熟的青春歲月。

  傅雁南紅潤著眼,輕輕將手覆在他冰冷的拳頭上。「都過去了,中國人有句老話,『否極泰來』,嗯?」

  凝著她水波粼粼的黑瞳,胸口裏所有的憤世嫉俗仿佛全掉進那雙深幽的黑洞之中,他緩緩鬆開眉心,心口的沈屙瞬間隨風散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小蔡,手電筒麻煩一下!」傅雁南將頭探進廚房上方的櫥櫃裏,裏面完全沒有光線,尤其是角落的部分根本全黑,她實在看不出漏水的管線在哪。

  陳先生的廚房漏水,這個工作落到她和小蔡身上,兩人找了半天,應該是藏在這櫥櫃裏沒錯。

  「喔!」小蔡遞過手電筒,發現陳先生走了過來。「陳先生。」

  「找到哪兒漏水了嗎?」睨了眼傅雁南站在鋁梯上的窈窕背影,陳子揚微微挑起眉,眸心閃過一絲輕蔑。

  他深?漏水所苦,雖然他單身不太開夥,但漏水問題會讓他的廚房經常鬧水災,讓他不堪其擾,因此不得不商請當初?他裝潢的公司前來處理,未料對方竟派個看來「沒啥路用」的女人來,讓他心裏頗有微詞。

  不過,這女人的身材真不賴,腰細臀部翹,足以挑動男人易感的蠢動。

  「找到了!」由櫥櫃裏伸出頭來,傅雁南的小臉漾著興奮的笑容。「小蔡,麻煩剪一段三十公分的水管給我。」

  陳子揚瞇起眼,望著她滿是汗水和汙漬,看來應是狼狽不堪的臉蛋,竟吊詭地因她唇上的笑意而顯得亮眼起來。

  將水管遞給傅雁南之後,小蔡提醒道:「快啦!阿南,我們等等還要去大獅那邊支援咧!」

  施呈勳剛開發一個新社區,十來戶的住家等著裝潢,除了公司裏正規的員工之外,還因人手不足而請了好些個零工,不去支援說不過去。

  「好啦好啦,就快好了。」接到水管後拿出腰包裏的防水膠布,傅雁南再度鑽進櫥櫃裏,只有鏗鏘的聲音由櫥櫃裏傳出。

  「她是你們公司裏的師傅?」陳子揚搔了搔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

  「是啊,你別看她是女人喔,手藝可精的咧,聽說是她阿爸帶出來的,靠!真羨慕她有那種阿爸!」小蔡生長于單親家庭,母親辛苦地將他養大,他超羨慕人家有老爸,尤其還是有一技之長的老爸,真好!

  傅雁南迅速將損壞的舊水管換掉,換好之後由鋁梯爬下來笑道:「事情不可以看表面啦,你要是知道我爸以前怎?操我的,恐怕是逃都來不及,還羨慕咧!」

  「厚,妳這叫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啦!」將工具全丟進工具袋,小蔡一手扛起鋁梯,轉身面向陳子揚。「好了喔陳先生。費用你再跟大獅算嘿!」

  「嗯。」陳子揚點了下頭,陡地移動身軀擋在傅雁南面前。「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請問妳的芳名嗎?」

  傅雁南挑起眉,伸手將額上的汗珠拭去,睞了眼他筆挺的西裝。「有事嗎?」

  原來西裝筆挺的男人,都是這?釣女人的喔?可惜像他這種說好聽點是白面書生,說難聽點就是「白斬雞型」的男人,並不是她中意的類型。否則交往看看應該挺有趣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認識漂亮的小姐似乎不需要特殊理由。」他揚起笑紋,毫不吝於讚美她的亮麗。

  「如果陳先生想?我介紹客戶,那我很樂意跟你交個朋友;倘若陳先生另有所圖,很抱歉,我現在沒這心情。」笑是吧?她也回以同樣燦爛的笑靨,只是笑意沒有到達冷靜的雙眸。「傅雁南,很高興認識你。走了,小蔡!」

  推著小蔡匆匆離開陳家,一走出陳家大門,她便會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陳子揚微愣地站在原地,隨後扯開嘴角,森森地泛起淺笑。

  在女人堆裏無往不利的陳子揚,對她的反應頗感興趣。

  以他不差的「姿色」和豐厚的收入,在女人眼中絕對是金童一枚,通常不需要他開口,女人便會主動攀附上來;今日難得他有這般興致,沒想到這個個性美人會給他碰根軟釘子。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欸,阿南,那個陳先生是想追妳秀?」踏出電梯到了大廈的大廳,小蔡才後知後覺地拉拉她的髮辮問道。

  「痛!」沒預期地吃了悶疼,傅雁南忙揪回自己的髮辮,回頭狠瞪他一眼。「追大頭啦!他想追我就讓他追喔?那我算什??」哼!

  「ㄟ……聽說他有錢又單身,好歹也算得上黃金單身漢,妳?什?不給追?」小蔡搔搔頭皮,不是很明白她的思考邏輯。「就不知道妳在想什??撈個少奶奶做做也不賴啊!」

  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很多女人不是都想盡辦法要擠進豪門當少奶奶的嗎?怎?他們公司的聖母瑪利亞不這?想?

  「好個屁啦!你不會懂的!」翻翻白眼,她不愛道人長短,尤其對方是公司的客戶,得罪了可不好。

  「我不懂,妳就說給我懂啊。」小蔡將肩上的鋁梯丟上貨車,嘟嘟囔嚷地爬上貨車駕駛座,打開另一邊的門讓傅雁南上車。「再怎?說妳都是母的,說話嘛秀氣一點,而且放屁是好的啊,不放屁身體就有問題了捏!」

  「……你看不出來陳先生的家裏不像單身男人的屋子嗎?」該說是小蔡的觀察力不足吧?她瞧得可清楚了。「越有錢的男人就越會作怪,你看他家裏多少放置了些許女人的用品,我想他應該有女朋友了。」再不然就是所謂的紅粉知己。

  「單身漢」對那種男人而言,不過是挂羊頭賣狗肉的名詞,和女人交往之密切,只差沒簽上那張具有法律效力的結婚證書而已。

  「有嗎?有女人用的東西嗎?」小蔡踩下油門用力回想,卻什?都想不起來。

  傅雁南系好安全帶,若有似無地扯扯嘴角。

  一般男人不會用Hello  Kitty的門把,不太會在廚房裏放置有香味的護手霜……說她敏感也好,說她疑心病重也罷,總之她就是認?陳子揚不是私生活很檢點的男人。

  搖開貨車車窗,讓窗外的熱風吹拂過臉頰,暗罵小蔡八卦兼無聊,閉上眼,讓身體隨著貨車而晃動——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6 18:01:05


  一車車的建材被搬上電梯,小蔡和傅雁南混雜在一堆建材中間,忍耐地將自己當成貨物夾擠在電梯裏,身體和臉幾乎都貼靠在電梯壁上,好不容易才隨電梯到達六樓。

  「你們來啦!」施呈勳才搬了批建材進入待裝潢的屋裏,轉身又回到電梯旁準備再搬,霍地電梯門一開,只見兩隻灰頭土臉的「小老鼠」迫不及待地由電梯裏竄了出來,他叉著腰笑道。

  「全都是木板,這家是準備鋪原木地板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傅雁南感到些許呼吸困難。「哪一戶啊?」

  「二之一號。」現在很多住家都喜歡用原木地板,有些是要做間和式房,有的則是整間屋子都要鋪設原木,舒適又不至於像磁磚那?冰冷;這房子的屋主就是要以木質地板取代磁磚,不然一般和式房可用不了那?多木板。

  稍稍數了下建材的數量,傅雁南直覺問道:「防潮布鋪好了嗎?」原木地板下得再鋪上一層防潮布,以防臺灣潮濕的天氣讓木板快速腐壞。

  「好了,等等將地板鋪好之後,晚一點就可以驗收了。」木板因?極易刮損,因此往往是裝潢裏的最後一道程式,得等家具、油漆都完成後才能上工,因此原木地板完成後便可以讓客戶驗收。

  「我來幫忙吧!」見施呈勳俐落地扛起兩箱木板,傅雁南撩起袖子。奮力扛起一箱。「小蔡,杵著幹??不會幫忙喔?」

  「知道啦!」哎,聖母瑪利亞也有化身?惡魔的時候,每當她工作時便會盡其所能地壓榨他們的勞力;小蔡摸摸鼻子,認命地跟著扛起兩箱。

  「我來吧!妳等等幫我由房間裏將木板鋪到客廳就行了。」施呈勳順手將她肩上的箱子撈了過來,立即?她解除肩上的重壓。「小蔡現在被妳差遣得很習慣喏!」他邊走邊打趣。

  「還好吧?他年輕力壯的,操勞有益身體健康,哈哈~~」傅雁南爽朗地哈哈大笑,若不是那稍嫌嬌嫩的嗓音,真會讓人誤以?她是個男人。

  「阿南,妳實在太狠了!」小蔡兩眼一泡淚,苦著一張臉,說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妳根本就是武則天嘛!我一開始怎會錯認妳是聖母瑪利亞咧?失算哪!」

  都怪她幫他們把辦公室整理得乾乾淨淨,他才會有這種錯覺,但跟著她工作這些日子下來,他開始懷疑自己根本是被她善良的外表給矇騙了!

  「什?武則天?沒禮貌!我可是青春美少女耶!」傅雁南佯裝板起臉吼他。

  「呵~~」雖然看似爭吵,但看得出來傅雁南和小蔡的默契培養得不錯,施呈勳笑著搖了搖頭。

  工作夥伴最重要的就是默契,默契越好,工作效率越高,他樂見其成。

  「哪有那?凶的青春美少女?」基本上較偏向于「惡婆娘」吧?小蔡空出手抹了抹瞼,唉聲歎氣。「我就搞不懂,那個陳先生怎?會對妳感興趣?」

  施呈勳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睨了小蔡一眼。「陳先生?」

  「你別聽他胡說啦!沒的事。」推開屋子大門,她稍嫌吃力地接過施呈勳手上的木板,扛往其中一個房間。「哪,我從這裏開始喔!」

  「嗯。」

  待她消失在視線裏,施呈勳抽出褲子後方口袋裏的美工刀,將紙箱一一劃開。

  「小蔡。你剛說的陳先生是陳子揚?」那個像極小白臉的男人?

  「對啊!」將木屑吹開,小蔡拿起白膠塗抹木板兩側。「我們好不容易搞定他廚房裏漏水的問題,正要趕來這裏幫忙,想不到那個陳先生突然把阿南攔下,問她的名字耶!」

  「問名字沒什?大不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想追阿南?」沒好氣地捶他一記,施呈勳笑他太大驚小怪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耳朵也聽到啦!」小蔡先?了眼傅雁南工作的房間,這才小聲地在施呈勳耳邊嘀咕。「陳先生還跟阿南說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我沒念過多少書,但這兩句我還聽得懂,別懷疑我的智商啦!」

  施呈勳瞇了瞇眼,看來陳子揚是真的想追阿南了?

  「欸,大獅,你幹?問這個?」神秘兮兮地用肩撞了撞他,小蔡笑得好生吊詭。「該不會你也對阿南有意思,在吃醋喔?」

  前兩天傅媽媽好心地送便當到公司給大獅,大夥兒才知道大獅到過阿南家幾回,雖說是傅家雙親盛情難卻,但工作夥伴們都隱隱聞嗅到不尋常的氣味,只不過誰也沒膽子將心裏頭的猜測問出口。

  不過有事悶在心裏可是會生病的,借著話題有所延續,小蔡還是壯著膽子問了。

  「胡、胡說什??」施呈勳差點沒讓口水嗆到。

  「幹?不好意思?阿南雖然凶了點,可是人還不錯,又有一身好手藝,你們兩個要是湊成對,應該是天造地設的啦!」小蔡蹲了下來。由牆角開始鋪上木板,一塊緊接著一塊拼湊。

  施呈勳魂不守舍地繼續塗抹白膠,腦子裏還混沌地理不清那抹心悸,陡地敞開的大門上傳來兩聲輕敲。

  「先生,打擾一下。」一個警察站在門口,引頸朝屋子裏頭張望。

  施呈勳放下手上的木板,踱到門邊問道:「有事嗎?」他可是規規矩矩的工作者,完全不明白警察到訪的原由。

  「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在這裏施工多久了?」警察拿下帽子當扇子,扇了扇汗濕的制服。

  「十天左右。」

  「那在這段期間裏,你們有沒有看到什?可疑的人在這附近出入……」

  傅雁南鋪好了房間的木板,一走出客廳便看到施呈勳和警察在講話,她好奇地睞了他們一眼,晃到小蔡身邊幫他的忙。「小蔡,警察來幹??」

  「不知道啊,突然就來了咩。」他哪有注意那?多?

  「喔。」

  待警察問完話,點頭離開之後,施呈勳若有所思地回到他們身邊。

  「大獅,什?事啊?」見他臉色有點凝重,傅雁南忍不住又問。

  「隔壁的社區才發生過一點『意外』,警察來是問問我們在這裏施工的期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並要我們隨時注意安全。」施呈勳原本不想說出來擾亂人心,偏偏不說又擔心夥伴們不夠警覺而發生危險,矛盾啊!

  「意外?」意外有分很多種,什?樣的意外足以勞駕警察前來叮嚀?傅雁南和小蔡互看一眼,兩人心裏同時竄起小毛。

  「所以大家出入小心點,儘量不要落單。」擰起眉凝了她一眼,他的眉心深陷一條凹痕。「尤其是妳,阿南,妳是女孩子,更是要特別小心。」

  「大獅,你是說那個……女子虐殺的案子喔?」小蔡霍地想起這些天沸沸揚揚的新聞報導,一名女子在自家被虐殺,死狀淒慘,地點好像就在這個社區附近。「被淩虐得不成人形,又遭到兇殘性侵的那個?」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描述得更清楚些。

  傅雁南瞪大了眼望著小蔡,隨後以驚疑的眼神詢問施呈勳。

  「咳!」施呈勳清清喉管,責備地睨了小蔡一眼。「總之大家出入注意些,阿南,不論要去哪兒都要找個人陪同,即使去買飲料也不能輕忽,知道嗎?」

  這種事……知道有用嗎?

  誰保證不落單就不會被攻擊?

  又有誰能保證,只要兩個人以上就一定抗拒得了對方?

  傅雁南腳底一陣寒,抽搐的嘴角再也扯不出上揚的弧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其實你不用這?麻煩,每天接我上下班。」結束一天的工作,憋了好幾天的傅雁南終於忍不住了,在車子甫開始滑動後便發起牢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管他勞什子的虐殺事件,那根本不關我的事!」

  兩人充其量不過是工作夥伴的關係,只因她是全公司裏唯一「性別特異份子」,就勞煩他大老闆化身?司機一職,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于情於理都有點說不過去。

  況且大男人粗獷得緊,往往他們認?好笑有趣的笑話,聽在她耳裏全走了樣,什?「老婆要顧好,不能讓她受到半點損傷」、「驚某大丈夫」、「聽某嘴大富貴」之類,還不時以曖昧的眼神瞧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終於忍不住向施呈勳抗議。

  她知道他關心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的「溫馨接送情」,但氣氛就是有說不出的詭異,教她難以平靜面對。

  「我順路。」沒有太多解釋,他只是淡淡地丟出三個字。

  「順路個屁!」兩人的住所根本一南一北,公司正好在中間,而工地則是隨機,接到哪里的案子便往哪里去。「從你家繞到我家再去工地,至少得多花二十分鐘。」她並不是路癡,精準地抓出他所浪費的時間。

  施呈勳看向窗外,肩膀及背部可疑地顫動起來。

  「大獅,你在笑嗎?」她說得這?嚴肅,這男人竟還有本事笑得出來?真是太可恥了!她不敢置信地瞇了瞇眼。

  「呃,沒。」三十秒後,他不得不將視線調回前方道路,但嘴角可疑地抽搐著,連帶地牽動他的落腮胡。「阿南,我不得不說妳很適應我們男人的說話方式,而且適應得很徹底。」

  意思是她說話越來越粗魯就對了?傅雁南懊惱地蹙起眉。

  「基本上妳跟我爭這個沒有用,既然妳到我公司上班,又讓我跟妳父母這?熟,說句坦白話,我們之間已經不只是工作夥伴的關係這?簡單,多關照妳的安全實屬必然,妳就別再鬧彆扭了。」他就不認?這有什?值得爭議,一點都沒有。

  「欸!又不是我故意讓你跟我爸媽變熟,那可不是我願意的!」她不悅地嘟起嘴。

  「妳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到妳家?」挑起眉,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你、你別胡亂解釋好嗎?」這跟那可是完全不同意思……哎喲!她也說不清楚啦!煩捏!「總之我認?你不必花時間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小孩子,會自己照頭自己,況且我們在這裏工作也快半個月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你怎?會認?真有危險?」

  「能解釋一下妳?何這樣彆扭嗎?」輕歎一口,他發現女人真是難懂的生物。「我一點都不認?自己在浪費時間,而且一旦遇到歹徒,妳以?妳能抵擋多久?」睞了眼她細瘦的手腕,他又淺歎一口。

  「……」傅雁南沈默半晌,最後受不了他的執拗而作罷。「算了,既然你愛在那邊送來送去,我就只好配合嘍!」

  「嗯哼。」算她聽話,他差點沒揉揉她的發,稱讚她「乖」。

  他擺在儀錶板上的手機霍地響起,基於開車下使用手機的安全考量,他直接下達指令。「接電話。」

  傅雁南沒好氣地幫他接了電話,才剛按下通話鈕,甚至連一聲「喂」都來不及說出口,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達令,有沒有想我啊?』

  「對不起,請問找哪位?」她感到一陣刺耳,不怎?和善地瞪了施呈勳一眼。

  施呈勳挑起眉,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慍惱。

  『妳是誰?』未料對方聽見她的聲音,先聲奪人。『妳?什?接我達令的電話?他人呢?』

  「麻煩妳等一下。」沒好氣地將電話丟給他,她的眼像要燒起來似的。

  「誰啊?」哪個笨蛋挑這個時間打電話來?萬一害他被警察開了紅單,絕對要對方負責到底。

  「你的『達令』。」望著窗外,傅雁南的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

  「靠!我哪來的達令?」施呈勳不悅地拿起電話,冒著被開紅單的危險,非得查明那個造謠者是誰?「喂……郝小姐?我已經說不再接妳的案子了,再見……不,不見!」

  一聽見他挂電話,傅雁南又有話說了。「你懂不懂禮貌啊?這樣挂人電話?」

  「郝蘿娑,妳見過的,跟那女人沒什?話好說。」根本是來亂的好嗎?嗟~~

  「我看你跟任何女人都沒什?話好說!」很奇怪,跟著他工作這段日子以來,倒是不曾見過什?鶯鶯燕燕跟他有所接觸,這男人……自閉嗎?都三十幾歲了,難道不打算找個物件安定下來?

  「對啊。只有妳例外。」他不以?忤,笑嘻嘻地回了句。

  「跟、跟我有什?關係?」莫名其妙,扯上她幹??

  「說來也真慘,我老弟都有女朋友了,我卻到現在還孤家寡人一個,妳說我可不可憐?」他霍然唉聲歎氣起來。

  「哪里可憐?」有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何不利用時間去追女人?簡直腦袋打結。「有喜歡的女人就去追啊!在這裏哭嚎有個屁用?」

  「呵,話是這?說沒錯,但我喜歡人家,人家未必喜歡我。」搔搔下巴的落腮胡,他笑得像只打著壞心眼的狐狸。

  「你沒聽過烈女怕纏郎嗎?只要拚了命去追,總有一天她會被感動的。」她咬咬牙,感覺口腔裏一陣酸,令她懷疑自己最近是否患了蛀牙,不然牙齦怎會酸疼得難受?

  「是這樣嗎?」他發出低沈的笑聲,霍地轉頭凝著她。「那妳呢?假如是妳遇上了纏郎,也會被感動嗎?」

  「啊?」怎?又扯到她身上了?傅雁南不由得整個人貼到車門邊,驚恐的眼仿佛他的頭上長了一對角。

  施呈勳將車停到路邊,右臂搭上她的椅背,整個人貼靠過去。「我說妳要是遇上糾纏不休的男人,會被他感動嗎?」

  「這……要看他討不討人厭啊?」鼻端充斥著他的男人味,那把漂亮的落腮胡在她眼前張牙舞爪,她卻沒直視他眼睛的勇氣。「討厭、討厭的話,再纏都沒用,一樣被三振出局!」

  「喔。」那他得小心,別當個讓她討厭的男人。「我呢?妳討厭我嗎?」

  「不……呃,不是,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問題,怎會問到我這裏來了?」她甩甩頭,努力讓自己的理智回到腦袋,上一瞬間她差點控制不住麻癢的雙手,直想撫上他毛茸性感的落腮胡。

  太不可思議!太驚險了!她一定得冷靜點,才下會做出讓自己都覺得丟臉的事。

  「因?我覺得先確認對方對我的討厭度,對我較?有利。」他咧開嘴,狀似認真地答道。

  「什、什??!」他去確定他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除非……除非他拿自己當物件,不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請你別亂開玩笑!」

  「我很認真。」對於感情的事,他從不開玩笑,對她也一樣。

  「?什?是我?」她的聲音變得尖細,間雜著尖銳的抽氣。

  「?什?不是妳?」他頑皮地回問一句。

  從來不曾認真思考過伴侶的問題,有趣的是,因?工作的關係,他接觸的女人也不少,但能讓他不致感到不耐煩的,到目前?止,卻只有傅雁南能讓他忍受這?久,而且相處愉快,這樣的女人斷沒有放棄的道理。

  「我……」施呈勳的問題問倒她了。

  對啊,?什?不會是她?雖然她的工作特殊了點,也不像一般女孩子那?秀氣,但她自認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好女人,所以施呈勳會看上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

  她揚起嘴角,突然覺得那也不是太難接受的事實。

  「所以,妳覺得怎樣?」他潤潤乾燥的唇,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如此窘迫的時刻。

  「什?怎樣?」她拉回思緒,瞪他。

  「我讓妳討厭了嗎?」他再靠近一吋,發現她沒再後退——事實上她也無路可退,而他滿意這個距離,若能再靠近點更好。

  沈默兩秒,她坦言。「不討厭。」

  「那,就這樣嘍?」額角沁出些許汗水,他忍住將車內冷氣調大的衝動,執意得到她的回復。

  「……喔。」

  他挑起眉,當她答應了,緩緩將臉湊靠過去,陡地察覺她瑟縮了下。

  「怎了?」他以?她答題讓兩人有進一步交往的機會,問題是,她現在的逃躲是怎?回事?

  「你的鬍子……」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動。

  「鬍子弄疼妳了?」頭一回,他發現蓄著鬍子是這般麻煩的事,嗓音透著再明顯不過的沮喪。「該死!早該剃了它!」

  「噗~~」傅雁南被他懊惱的神情逗得忍不住噴笑出聲。

  「靠!我以?妳在哭,結果妳竟然在笑?!」他攢起眉心。相對于她的愉悅,他的心情很「Blue」。「我發誓,明天妳就看不到它們了。」

  「哇哈哈~~」記得剛才還有人說她彆扭,現在看來,到底是誰在彆扭?實在太好笑了,她極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

  「還笑?!」搔搔紮人的鬍子,他好心地給她一次反省的機會。「收起妳的笑,不然我保證,待會兒讓妳笑不出來。」他佯裝兇狠地瞠大眼眸,足以媲美古圖裏的鍾馗。

  「別以?你瞪大眼睛,我就會怕你。」實在太讓人心情愉快了,他絕對是個製造生活樂趣的活寶。

  瞪著她囂張的狂笑,施呈勳的自製力繃斷了,該是讓她體驗他的權威!他可不是說笑的,絕對要讓她笑不出來!

  伸手攫住她因笑而顫動的下巴,他不由分說地湊上那把像毛刷般的鬍子——

  他吻了她,並且紮得她哀聲四起,大快人心!
引言 使用道具
無效樓層,該篇已經被刪除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