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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0 05:21:09


    霍炎庭接到青睚堡傳來的消息時已是夜半時分,他連夜騎上龍駒,穿越狂風暴雨回到水芙蓉身邊。

    來不及擦乾身上的雨水,換身乾淨衣裳的他便沖到水芙蓉的床榻前,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蓉兒!蓉兒。”他小聲喚,沈睡中的水芙蓉比紙還白的臉上,沒有絲毫動靜。

    狂亂和心碎令霍炎庭呼吸沈重。

    “炎兒,你爹當天就把塞北神醫請來了,孩子保住了,你放心吧,蓉兒就是身體太弱,需要調養一些時日。”

    霍炎庭還是後悔萬分,他已經加派了人手,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低吼似的哽咽自霍炎庭的喉裡悶悶地發出,聽來如同一隻困獸。

    “哎,你們倆呀,有了身孕也不告訴娘,要是娘知道蓉兒有了身子,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回芙蓉坊。”

    霍炎庭兩眼紅了。

    床上的水芙蓉靜靜地睡著,虛弱得如同一片輕輕的羽毛,他好心痛。她身受重創,而他卻不在她身邊,他該死。

    “大哥,不如先去看看是誰要害我家芙蓉嫂子。”霍嶽庭看著即將崩潰的大哥,連忙出言提醒。

    經弟弟這麼一說,霍炎庭斂住悲痛欲絕的心情,冒著風雨來到青睚堡的雷司院。

    夜已三更,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滿臉是血的青衣男子被綁在雷司院主廳中央,他的一身青衣已被血水汗水打濕。

    霍炎庭神情狂亂陰森,大跨步來到青衣男子跟前,他握緊拳頭,瘋一樣地掄向青衣男子。

    打到手沒了知覺,霍炎庭才停了下來。

    青衣男子暈了過去,霍光抄起一盆冷水,潑到他臉上。

    “哈哈哈哈!”青衣男子醒來嗆出一口黑血,發出瘋狂的笑聲。

    “你笑什麼?”

    “笑你們霍家傳說是塞上無名王族,結果個個草包。”

    霍炎庭森冷挑眉。

    “有屁快放,少在這裡裝神弄鬼。”霍光替主子吼道。

    “我跟你們這些草包沒什麼好說的,只可惜殺不了葉錦娘這個賤女人。”

    一雙鷹眸倏然閃出精光。“你說什麼?”

    “堡主,有一個婦人在堡外哭著要見你,她說她是來賠罪的,說這個人……是她弟弟。”

    一個要殺葉錦娘的男人?一個尋找弟弟的姊姊?這其間有什麼關聯?

    “把她帶進來。”霍炎庭冷冷道。

    很快,一個渾身濕透的中年婦人被霍飛領了進來。

    “姊姊!姊姊你來做什麼!”青衣人忍住內傷,拚命地扭動,激烈地對著婦人狂喊。

    “堡主,求你放過我弟弟吧,他這麼做都是為我報仇,求求,你放過我弟弟吧,你真正需要懲治的惡人是葉錦娘啊。”那婦人抬起頭,半邊被毀的容顏露在明亮的燭光下。

    霍家人都窒了窒。

    “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

    “是,堡主大人,妾身本來是蘇州盛興商行展家的媳婦。”婦人淒切地道:“堡主應該有印象的,十年前,我展家商行與青睚堡生意上有些往來。”

    “蘇州以做絲綢起家的盛興商行展家?”

    “正是正是,我家官人是家中長子,曾到青睚堡談過生意,十年前,他從青睚堡回來,帶了一個貌美的女子,說是在外搭救的落難閨秀,婆婆大怒,不許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入住展家,我家官人就在蘇州另置了宅子和她長相廝守……從那以後,妾身的日子就過得生不如死啊。我家官人也從此斷了與青睚堡的生意,每日尋歡作樂,家中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那個賤人常常搬弄是非,擾得我家無寧日,她逼著官人一定要休了我,後來她懷了身孕,生下展家長孫,更是變本加厲……嗚嗚嗚嗚。”說到這裡婦人已經泣不成聲,紅腫的眼睛幾乎要哭出血來。

    “堡主大人,你看看妾身的臉,看看我這張臉啊,都是那個女人害的……嗚嗚嗚……婆婆看在她生下子嗣的分上,勉為其難讓她進了展家的門,她就霸佔了屬於我的家,她胡作非為,揮金如土,把展家家業敗得所剩無幾,去年元宵,我家官人一病不起,沒過多便拋下我和婆婆走了,那女人見失去了靠山,連夜逃離蘇州,沒了我官人給她請來的護衛,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請了鏢師保護,我弟弟為了替我報仇,四處打聽她的來歷,最後在護送她回來的鏢師那裡聽到了她真正的身分,她就是靈霞城葉南汪的女兒、青睚堡的少夫人,葉錦娘!”

    曾經深深折磨著他的那十年,他在刀口舔血的十年、背負駡名的十年、在秋馬寺長跪不起的歲月、夜夜自責內疚的十年,竟然是個騙局……他和他的家人都被這葉錦娘蒙在鼓裡,日夜為她擔心,她卻在另一個男人懷裡過得逍遙自在?這個事實太傷人也太不堪了。

    霍炎庭渾身震顫。

    “求堡主大人放過我弟弟吧,念在他是替我討還一個公道的分上,請堡主開恩,求求你了……聽說堡主另外一位夫人受到了牽連,實在很抱歉,下輩子我願做牛做馬贖罪。”

    “你家官人,應該叫展寬吧?”霍炎庭閉起眸子,回溯記憶中關於盛興商行的事,他如果沒記錯,他如今還記得盛興商行的人。

    “是的,堡主大人,據我家婆婆猜測,我家官人就是在青睚堡認識了葉錦娘,但礙于霍家的勢力,所以他們倆才偷跑回蘇州。蘇州距此幾千里,一個地處江南,一個遠在塞北,而我家官人跟葉錦娘都非常小心,絕不與和青睚堡有關係的人見面。”

    “嶽庭,去,飛鴿傳書,叫江南分鋪打聽消息,確定葉錦娘這十年是不是在蘇州,還有,跟展寬的母親確認此事。”

    “是,大哥。”

    “霍光,嚴加看守葉錦娘。”他的俊臉扭曲。

    “是。”

    “堡主大人,我弟弟……”中年婦人小聲地道。

    霍炎庭看了看地上那個可憐的中年婦人,冷冷道:“如果我的蓉兒和孩子沒事,我就放了他,如果他們有任何閃失,你弟弟就別想走出青睚堡。”即使他可以放過這個為姊尋仇的男人,但有些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堡主大人,我這就去菩薩面前為那位夫人禱告,有菩薩保佑,那位夫人一定沒事,一定沒事的。”

    思及蓉兒的身體,霍炎庭不想在雷司院久留,他飛奔回妻子的身邊,不眠不休地看顧著她。

    “你醒了?”天亮時分,雨收雲散,窗外豔陽一片,霍炎庭沙啞的聲音柔柔地說道,仿佛怕一不小心就吹散零落的花。

    “炎哥……我們的寶寶……”她越來越愛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玉枕上。

    “不哭,寶寶還在你肚裡呢,你要哭了,他也會哭。爹給你請了塞北神醫,你不會有事的,只是他說,直到生產,你都不可以下床。”一顆豆大的淚珠從霍炎庭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滾出來。

    “炎哥,我不怕,只要有你,還有寶寶,我不怕。”自從懷孕以來,她越來越愛哭了,眼淚撲歉歉地往下掉。

    “好了,不哭不哭,我們都在一起呢,都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強而有力的猿臂合攏成一個圈,抱住水芙蓉的肩頭,緊緊的摟著。

    在溫暖的懷抱裡,放下心來的水芙蓉又昏睡了過去。

    看著那脆弱又無邪的睡顏,霍炎庭忍不住用唇碰碰她細白的小臉、有些亂的鬢角、小巧的鼻子,最後與她的唇相接。

    十年來,他失去了一切,十年後,有水芙蓉在他生命裡,他的內心充滿對上天的感謝。

    四天之後,雷司院的牢房裡,披頭散髮的葉錦娘還穿著染血的衣裳。

    幽暗中,她神經質地瞪著眼睛,喃喃自語,“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給我換套衣服,這些血……”

    沈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來到牢房前面。

    葉綿娘慌忙抬頭,“相公!相公快放我出去,我……”牢門打開了,強壯的霍炎庭彎下身子進到牢房裡。

    “我會放你走,但有幾句話要說清楚。”霍炎庭神色冷絕。

    “葉錦娘,展家夫人送來了信,你想讀一讀嗎?展寬的原配夫人現在就在堡內,你要不要跟她說些體己話?”霍岳庭文雅的臉帶著嘲諷。

    “展家夫人?展寬?哈哈,我不認識,我全都不認識!”葉錦娘癱狂的否認。

    知道形跡敗露了,她仍想抵賴。

    “葉錦娘,我現在知道那十年你是活得如何的逍遙自在,而我的十年,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

    “我……我要我爹,爹救我!——”

    霍炎庭目放冷光,陰陰地看著葉錦娘道:“葉家人很愛錢,我只好將他們永遠留在金礦上。”從此葉家人就

    是金礦上的勞役,甭想再逃出生天。

    “什麼?!”葉錦娘一屁股坐在地上,震驚惶惑地看著霍炎庭。

    “嶽庭你們都出去。”

    一陣腳步聲遠去,整個牢房裡,最後只剩下霍炎庭與葉錦娘兩個人。

    “在應鵲城,你們早就想好要怎麼擺脫我了不是嗎?”霍炎庭一把將葉錦娘從地上拉起,冷冷地道。

    “相公……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

    “我問你是不是!”

    “是,展寬他逼我的,他說他道上的朋友知道當晚會有山賊入城,所以約我過去,這樣就能避過霍家的耳目。”

    “很好。”

    “我也是被他騙去的,相公,我也是被騙的呀!”

    “那你只好去地府跟他算帳了。”

    他要殺了她?!葉錦娘渾身發抖,後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爹曾被稱為塞上梟雄,人們都說我沒繼承他的毒辣嗜血,那他們就錯了。如果有人敢傷害我的蓉兒,我會變得比我爹更可怕。動手吧。”霍炎庭鬆開手,退出了牢房。

    霍光及霍康領會主子的眼神,進走了牢房內。

    “不!不……”叫聲漸漸消失。

    霍炎庭隻身走出雷司院,牢房中陰暗、恐怖的東西,仍然充斥他的內心,他的血液幾乎變得冷凝,性格中陰暗的一面被仇怨喂成野獸,他想毀滅想嘶咬,想使出全身力氣報復命運的不公。

    報仇了,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蓉兒,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輕鬆,那一刀刀送走的也是他的青春年華,是他過去的盲目付出,是他的傷痛。

    外頭炎熱的陽光碟機不走身體內的陰寒,他逃也似地來到水芙蓉的床前。

    寢房內,面色恢復些的水芙蓉穿著淡粉中衣,軟趴趴地靠在床板上,目光澄淨無辜,與田春光有說有笑。

    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事,笑得格外開心。

    一見霍炎庭黑著臉,神色頹唐地走進來,水芙蓉輕輕笑了,她拍拍床榻邊緣道:“炎哥,快過來。”

    走上前去,坐在她身邊,握住她暖暖的手,霍炎庭長長地時了口氣。

    如果沒有她,他將墮入怎樣的黑暗?變為怎樣冷血的野獸?他會用殘忍、怨恨、毒辣來回報這個待他不公的世間,毀滅他周遭的一切,也毀了他自己。

    “炎哥,嘗嘗這個。”水芙蓉從枕旁的小竹籃裡拈了一枚小點,塞進霍炎庭的嘴裡。

    張嘴,含下,一股難言的清香蕩去他心底的煩亂,仿佛沈入灰霧當中的人終於看到光亮的方向。

    “只會顧著你相公,都忘了婆婆,哼。”田春光決定還是閃遠點,給小夫婦一點空間,她扭扭屁股,走人。

    “婆婆吃你醋了。”水芙蓉彎起明亮的眼睛,好可愛地說道。

    “我還要。”霍炎庭一改往日假意抗拒的模樣,出聲要求。

    “那再吃吃這個。”

    “還有這個。”

    “對!還有這個”

    “呀,炎哥,我會不會把你喂胖?!”

    “你放馬過來試試。”

    “好喲!再吃一點再吃一點。”

    生命中,有一些人,他們只為挽救別人坎坷的人生而來。霍炎庭篤定,今生挽救他的人,就是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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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0 05:21:28


    高原上的可貴夏天在悄悄溜走,被困在床上的水芙蓉肚子漸漸地脹成一個大大的球,塞北神醫下令,要保住孩子只能臥床不起,因此即使再思念陽光,她也不敢下地一步。

    處暑節氣過了沒多久,霍炎庭便打算抱著水芙蓉到院子裡曬曬太陽。

    強壯的男人抱起妻子,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顛竅。

    “一定要把眼睛閉上嗎?”水芙蓉閉著眼睛,小聲問道。

    “嗯。”

    “為什麼呢?”

    “一會你就知道了。”

    “現在告訴人家嘛。”

    “不要。”

    “霍堡主,開開恩嘛!”

    說話間,水芙蓉的小屁股被放到了貴妃榻上。

    安置她坐好,霍炎庭覺得屋外的風有點涼,再為她加蓋了一條毯子。

    午後陽光歡樂地落在水芙蓉的身上,映著她紅撲撲的小臉。

    “還不可以打開眼睛嗎?”

    “現在可以了。”

    初初睜眼,在看清面前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她的眼裡浮起淚光。

    “怎麼哭了?把它送給你,是想讓你高興呀。”

    “我高興我高興!我有自己的馬車了。”水芙蓉看著放在院中,玲瓏精緻的小馬車,開心得不得了。

    馬車用金絲楠木搭出骨架,用七彩寶石做妝點,碧綠玉石做靠椅。在陽光下,它猶似天女的寶座。

    “到時候把龍駒控在前面,給你拉車。”

    “相公……”

    “抱歉,答應你那麼久才給你做好,實在有愧於你。”

    “不,不,已經很好了,我好想上去坐坐。”

    “等你生下孩子,坐完月子,我就教你駕車,不過你要答應我,安安全全的生下我們的孩子好嗎?”

    “我愛你,炎哥,我保證平安地誕下孩子,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她回以萬般深情。

    抱著她的懷抱微微收緊。

    “霍炎庭!葉家人呢?你把他們弄哪裡去了?”支著拐杖而來的老太爺聲音洪亮地大吼,經過塞北神醫的調理,老人家的身體好了許多。

    “乖,你好好在這裡曬太陽,我去去就回。”他小心翼翼地把水芙蓉放回榻上,轉身對爺爺道:“爺爺,請隨我來,你孫媳婦有孕在身,讓她好好休息。”

    本來想大發脾氣的老太爺瞧了瞧水芙蓉可愛的小臉和她圓圓的肚子,只好乖乖地跟霍炎庭走了。

    大概一頓飯的工夫,臉色不佳的霍炎庭回來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來到貴妃椅前,緊緊抱住妻子。

    帶著薄繭、常年勞作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黑髮,什麼也沒有問。

    “你不想問問什麼嗎?”

    “如同你相信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一樣,我永遠相信你只會做對我們有益的選擇。”

    “嗯。”方才向老太爺說清葉家的罪惡、葉錦娘的爛事,他的心情又一落千丈,聽到妻子如此體貼他的心情,他萬分感激。從此以後,若無必要,他都不想再提起那些人!

    “閉上眼睛。”這次輪到水芙蓉了,她見他乖乖閉上眼,把一顆芝麻酥球放進他的嘴裡。

    “猜猜這是什麼?”

    霍炎庭搖頭。

    她又塞了一顆小點到他嘴裡。

    “這是什麼?”

    還是沒有答案。

    “再嘗嘗這個耶!為什麼你最近都給什麼吃什麼?”

    “你不是說過:吃得飽,沒煩惱嗎?”

    午後的風裡,傳來水芙蓉清脆的笑聲。

    “好,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訓。”

    “嗯。”

    來年初春,城中的樹木發出新芽,就在這萬紫千紅的季節裡,霍炎庭的女兒平安降生,青睚堡內上上下下都為這新生的千金歡喜不已。

    到了這一年的夏末,水芙蓉已能開開心心地背著她家可愛的娃娃去芙蓉坊裡走動了。

    從那以後,紫溪城的城民們常能看見一輛華麗小巧、如同神仙寶座的馬車,由一匹棄紅色的馬兒拉著,自青睚堡直奔河東大街,或者由河東大街出發返回青睚保士。

    這漂亮華貴的小馬車上,駕車的是和善的青睚堡堡主夫人,而她的背上還經常背著面色紅潤、漂亮可愛的小寶寶,所到之處,紫溪城民無不親切熱情的向她打招呼,在城民的眼裡,這個堡主夫人是青睚堡裡最好的人。

    她不貪戀養尊處優的生活,不辭辛苦地經營芙蓉坊,讓全城人人都有口福,世間除了菩薩,就她最好!

    七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水芙蓉同往常一樣,駕著馬車背著女兒從紫溪城返回青睚堡。

    山道上微風溫暖宜人,頭頂上的藍天如海,白雲朵朵,夏蟬在樹梢上唱著歡快的歌兒。

    被夏日的熏風吹醉,水芙蓉慢下車速,慢慢地趕著馬,享受著難得的一路風光,也許是風兒舒適清涼,小女兒在她背上睡得特別的安穩。

    忽地,一串馬蹄聲飄進水芙蓉的耳朵裡,她手搭在額上放眼望去,看見離她倆一遠的另外一條寬廣山道上,霍炎庭正騎著龍駒與霍光霍康霍飛他們疾速飛馳。

    “炎哥!”水芙蓉揮揮手,叫了一聲。

    聲音太小,急於趕路的霍炎庭和屬下並沒有聽到。

    可是,耳朵大大尖尖的龍駒聽見了。

    它倏然放慢速度,猛然掉頭,改變方嚮往前奔,邊跑邊仰天威武地長嘯,好似在說“女主人我來了我來了”。

    霍炎庭一楞,往前一看,只見他親手打造的馬車停在對面的山道上,車上正站著他的妻子。

    欲強行收韁的霍炎庭放鬆力道,縱容龍駒向山道上的水芙蓉飛奔而去。

    轟轟轟轟,馬群一見龍駒往反方向跑,不做其他選擇,隨著龍駒一起掉頭往前沖。

    滾滾塵煙裡,水芙蓉驚訝地看著龍駒帶著男人們沖到自己面前,接下來龍駒的舉動更是讓水芙蓉大開眼界。

    龍駒停在小巧華麗的馬車前,馬膝一屈,帶著馬背上的霍炎庭跪到了水芙蓉的面前。

    高大的馬兒壓低身子使得霍炎庭和水芙蓉正好立於同一高度,兩人視線相接,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蓉兒,原來你打消讓龍駒拉車的主意,是為了不論什麼時候只要你一喚,它就能帶我飛奔到你身邊呀!”他的專屬神駒對蓉兒言聽計從成這個樣子,以後他想要不聽妻言都不行了。

    “嘿嘿嘿嘿,我也是生下辛桐後才發現它變了呢!龍駒!”水芙蓉含笑摸摸龍駒頭上的毛,自從上次在馬服她和龍駒患難見真情後,龍駒就大大改變了呢。

    龍駒用舌頭舔著水芙蓉的手背,水芙蓉心領神會,從袖裡拿出一顆糖球喂……

    巨大的馬嘴吞下糖球,口水越流越多。

    “紫溪城中有些事務要處理,你先回堡中等我,我有東西給你。”英挺偉岸的霍炎庭低著腰,輕聲對妻子說道。

    “好,早點回來,今晚煮燜五花肉給你吃。”水芙蓉乖巧的小臉笑得甜蜜。

    “太好了,又有紅燜五花吃!堡主夫人,上次燜的肉我們都還沒有吃夠呢,今天多做點多做點。”跟在霍炎庭身邊的霍飛大流口水。

    “夫人,別理他。”堡主兩夫妻甜甜蜜蜜,他插什麼嘴呀。霍光和霍康拉著霍飛的馬,將他帶離馬車前。

    “慢點駕車!”

    “你也是。”

    含情的眼神糾糾纏纏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夜裡,跟霍炎庭及其手下十個護衛一起用完飯後,水芙蓉被霍炎庭帶回房裡。

    三排雕刻好的月餅木模整齊地出現在她面前。

    水芙蓉半張著紅豔的小嘴道:“這這……這是我要的月餅模子!”今日她還在跟三嬸提起,若是沒有好的模子,今年八月十五的時候就沒有月餅可吃了,沒有好看誘人的花紋,再美味的月餅也不會討人喜歡的。

    “這裡每一個都是我親手雕啄的,你看還向意嗎?”他用了半年多工夫,費盡心血,就是想要做出水芙蓉期盼的東西。

    “沒有比這更好的模子了。”水芙蓉哽咽著道,她以前跟工匠說的話,他竟然一直記在心底並付諸實施,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她感動的心情。

    這些模子有她要的美麗嫦娥、可愛小兔,有她最喜歡的蓮花和五蝠葵花。每一個幾乎都好似從她腦袋裡生出來的一樣,與她設想的完全一樣,小兔毛茸茸的,嫦娥好漂亮,葵花不大不小剛剛好。

    “炎哥!”水芙蓉握緊他的手,感動地看著他,眼眶都濕了。

    “傻夫人,送你那麼多金銀珠寶都沒見你如此感動過。”

    “我知道,這裡所有的模子都是炎哥你親手為我雕刻出來的。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要小豬的木模子,我叫叔叔雕給我,叔叔說哪裡會有人要豬模子,誰會吃豬月餅,呵呵。”雕出如此巧奪天工的模子,不但是他的技藝高超,也是他對她的正門真心。之前和工匠說的話她只說了一次,他就好好的記在心裡,令她又是感動又是快樂。

    “傻瓜,別哭了。”

    “今年中秋也不遠了,我一定要用它們做好多月餅,讓大夥看看我們倆雙劍合璧的結果,你雕的蓮花真好看呢,像真的一樣!這月餅味道靠我,賣相靠你,咱們夫妻聯手,一定會做出這世上最好看也最好吃的月餅。”他微笑著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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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0 05:21:41

尾聲

    中秋節時,水芙蓉終於將她想做的月餅端上了桌。

    “這個好好吃。”

    “這個好好看……”

    “這個是蓮蓉的耶。”

    “這月餅上的小豬肯定是我哥的手筆,嘖嘖。”

    “我不愛吃甜的耶!這個是火腿月餅?!”

    田春光、霍磊、霍嶽庭還加上老太爺,一家人圍在月光下的條案前,分吃著新鮮出爐的月餅。

    “芙蓉乖媳婦,你有沒有多做些呀,我要拿回寢院吃。”

    “有的有的。”

    “我哥呢?”

    “我這就去叫他。”水芙蓉笑著離去,來到賞月臺後的廂房裡。

    輕輕推門,就見高大的霍炎庭正扛著還未滿周歲的女兒在屋裡走來走去。

    夜深了,這個黏人的小東西竟然一點困意都沒有,她趴在爹爹寬闊的肩頭睜著大眼睛四處亂看,胖似嫩藕的小手圈著爹爹的頸項。

    “還沒有睡著?”

    霍炎庭很無奈地搖搖頭。大夥都在等他出去吃月餅,小傢夥卻不放他走,死活也不肯睡,眼見已經夜深了,睡太晚對小嬰孩可不太好。

    “霍辛桐,你很不乖喲。”

    “咿呀伊呀呀!”聽娘念自己,白胖的小東西用誰也聽不懂的話反駁。

    “我來哄哄她吧。”水芙蓉解開圍裙,伸手想接過女兒。

    小傢夥見自己要被抱離寬大的懷抱,頓時放聲大哭。

    “霍辛桐!”水芙蓉叫她,“你這樣纏著爹爹很不乖哦!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都在等你爹爹過去呢。”女兒總是纏著炎哥比較多,不知道她該不該吃味一下。

    哇!我不講道理不講道理,我就要爹爹。哭,是最有力的武器。霍辛桐是越哭越得意。

    “這個小滑頭!炎哥,你把她慣壞了。”水芙蓉沒好氣的嗔道。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女兒本來就是要寵的,以後被人騙走,想寵都寵不了了。”冷傲的霍炎庭此時在女兒面前就是一個二十四孝爹爹,他寬厚的大掌,溫柔地輕拍女兒的後背,安撫女兒的情緒。

    明亮的月色裡、柔柔的夜明珠光線下,她的男人和她的女兒,勾勒出一道世上最美最溫柔的畫面。

    水芙蓉走過去,靠在霍炎庭另一側空出來的肩上,閉上眼睛。

    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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