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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3:38

仙女下錯凡(上)作者:莫顏

為了收集秦始皇焚書坑儒而失去的珍貴文獻,甄月華搭上時光艦,
從二十四世紀穿越時空回到古代,不料途中卻遺失穿越所需的能源,
來到一個不知名朝代,在這裡,遇見一個外型如野獸般粗魯的高大男人——殷羅,
他指控她讓他吃了很多苦頭,跑遍大江南北尋她十幾年,
這可怪了,她幾時有機會跟個古代人結怨了?
雖然他脾氣暴躁了點、對她凶巴巴了點,但她不介意,
因為她知道這傢夥喜歡她,而且他功夫厲害得嗄嗄叫,
在這陌生環境中,她正好亟需一個武林高手當嚮導,
眼前這個酷酷的古代男人十足十是個極佳的人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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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3:52

楔子

    繁星如織,觀天象可窺知天機,在這天象中,又藏了多少天機?

    站在時光艦窗前,甄月華望著窗外星空,偌大字宙充滿了不為人知的奧秘,令人心生憧憬和敬畏。

    二十四歲的她,年輕有才華又充滿幹勁,為了這次的任務,她已經期待多年了。

    “博士。”

    甄月華回過頭,她生得一副清麗臉蛋,迷人亮麗的雙眼有著不輕易妥協的眼神:她雖然年輕,資歷卻不容輕忽,父母皆是世界知名的歷史考古學者,從小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之下,打從會識字開始,別人家的孩子在玩積木或洋娃娃,她則在玩考古,別人家的小孩在聽童話故事,而她聽的則是歷史故事。

    有了這樣的出身背景和父母的栽培,再加上天分,讓她十六歲就從大學畢業,十八歲拿到博士學位,二十歲進入聯合國歷史文化機構任職,發表了數本論文和著作,二十四歲成為世界知名的歷史考古學家之一,同時,也是最年輕的。

    別人或許是為了名聲、為了利益而努力,但她和父母一樣,有的只是對歷史的熱愛和全力以赴的態度。

    如今,她將開拓自己人生另一個高峰,這也是為何她此刻會站在這裡——距離地球好幾萬光年的外太空。

    “強森,你看外頭,這星空不管看多少遍都百看不厭。”

    出身聯合國特種部隊,負責此行保安任備的王強森,生得高大結實,對這個年輕的博士笑了笑。“麥可要我來告訴你,時光艦要開始準備第五次的時空跳躍了,請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帶。”

    時光艦必須進行五次跳躍,才能讓他們抵達目的地,而這次是第五次。甄月華興奮的點頭。“好的,準備出發吧。”

    一旁的隨行醫師宮本晴也附和。“能夠有機會坐上時光艦,進行第一次的處女航,真令人又興奮又緊張呀。”

    負責醫備部門的宮本晴醫師,容貌端莊秀麗,拜甄月華所賜,第一次在時光艦上擔任醫官,她的年紀與博士相仿,同樣也有著對此行任務的熱愛。

    “我看所有人當中,就博士一點也不緊張。”身為博士助手的李珊珊,是個害羞的女孩,笑的時候嘴角有兩個酒窩,相貌可愛討喜,雖然年輕,但工作能力很強,這也是為何甄月華會選她當助手的原因。

    甄月華笑道:“那只是裝的,其實我緊張得晚上睡不著,沒想到可以去執行這麼偉大的任務,秦始皇焚書坑儒,燒掉了很多珍貴的歷史文獻,多虧二十四世紀的科技,可以讓我們找回這些重要的史籍,有了這些文獻,就能更瞭解春秋戰國一些無法揭密的歷史了。”

    為了此次任務,甄月華在挑選這個團隊的成員時,不管是日本人、英國人或是美國人都必須要會說中文,而且大家的共通點是都很熱愛中國文化。

    在強森的提醒下,大家各就各位,系上安全帶,準備做最後一次的時空跳躍,便能到達他們要去的目的地了。

    坐回椅子系上安全帶,甄月華閉上眼向天祈禱,但願此行任備順利達成。

    應該沒問題的,科學家們做了很多測試,她的相心是多會的,伯是……為何她的眼皮一肓跳呢?

    大概是睡眠不足加上太興奮的關係吧,她安慰自己。

    但很不幸的,她的擔心成真了,猛然傳來的一道強大撞擊聲,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麥可,怎麼回事?”她急忙透過通訊器,詢問在控制室的科學家麥可•史密斯。

    “是流星群!我們跳躍到流星群裡了,大家抓好,啟動緊急閃避措施!”麥可嚴聲報告狀況。

    時光艦發生劇烈的震盪,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當一陣混亂停止後,甄月華軒忙解開安全帶奔向控制室,其他人也紛紛軒來。

    “麥可,彙報損傷狀況。”

    “我正在檢查,幸好及時閃避,撞傷處不嚴重,是不幸中的大幸——OH NO……”金髮碧眼的麥可忍不住抱住自己的頭。

    “發生什麼事了?”

    “七號艙彈出去了——”麥可臉色蒼白的說。

    甄月華鎮定的問:“七號艙放了什麼?”

    麥可欲哭無淚的回答她。“三顆備用能源。”

    所有人都變了臉,再外行的人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在時光通道裡遺失了時光艦航行所需的備用能源,就好比一輛車的油箱破了個洞,漏油的車,是開不遠的。

    甄月華知道自己必須冷靜,慌張只會讓事情更糟,於是她叫大家冷靜下來,先瞭解目前的困培再作打算。

    “麥可,還剩多少能源?”

    “目前的能源只夠我們做三次時空跳躍。”

    這下好了,連回到二十四世紀都不夠,他們必須找回備用能源,否則就別想回到二十四世紀。

    問題是,能源跑到哪個朝代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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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4:12


    這是一個戰爭頻仍的時代,也是人性險惡的時代。

    當今皇帝無能導致朝廷腐敗,貪官汙吏到處都是,天下盜賊橫行,世道父不父、子不子,今天活著,不代表明天還能平安,現在無事,不代表下一刻可以睡得安穩。

    皇帝的七個兒子,分別由七位妃子所生,七大諸侯王分散各地,擁兵自重,自成一國,為了擴張勢力,兄弟間互相攻打是常有的事。

    強者為王,弱者為奴,殺人搶劫之事稀鬆平常,什麼都不確定,沒有確定的一餐、沒有確定的居所,更沒有確定的未來。

    唯一確定的是,人若要活下去,就要夠狠。

    殷羅站在高處,望著這一片狼煙火海,屍橫遍野,到處是斷手斷腳、腸破肚爛的屍體,煬王攻打汗林王,千軍萬馬兵臨城下,這汗林城被攻陷,已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他擁有一身好武功以及精於運籌帷幄的頭腦,帶領四名各具長才的夥伴們遊走在七大諸侯王的城邦之間,為商人押鏢、抓懸當犯人、當富人保鏢等等,借此獲取高額賞金。

    凡是他接下的生意,貨物必然準時送達,人物必然平安無虞,江湖上的人只要聽到殷羅二字,絕對會聰明的不敢惹他。

    他生性凜然,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但凡跟他作對的,下場絕不只是淒慘二字可形容的:江湖上想找他做生意的人很多,但他接生意有一定的原則,奸商的貨不押、被含官汙吏陷害的不抓,也不當惡人的保鏢。

    但這一回,他接下了一筆特別的生意,便是成為煬王的雇傭兵,這也是為何此刻他站在沙場上的原因。

    他冷漠的目光落在遠方,銳利如狼的黑眸沒有一絲溫度,站在殺戮戰場上,身上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的黑劍也沾了血。

    他並不嗜血,殺人只是生存下去的一種方式,戰爭裡,人命不值錢,包括他自己的,而通常他殺的,都是些該死的人,例如貪官汙吏、山賊盜匪;至於殘殺百姓,非他所為。

    殺戮正在進行,他和自己的夥伴們站在遠處遙望著,諸侯王之間的權力鬥爭他不屑介入,這一次他加入煬王的兵馬行列,只是權宜之計而已,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順利潛入汗林城,找尋那個女人。

    汗林城被攻下,是遲早的事。

    偉岸挺拔的身形佇立在天地之間,像在默禱一般,也像是在深思什麼似的。這一路隨著煬王的軍隊來到汗林城外,敗者的一切,都由勝者取走,這是殘酷的法則,他和四名夥伴們只是冷眼旁觀,對財寶也沒有多看一眼。

    財寶,他沒興趣。

    女人,他也不要。

    對他來說,除了那個女人,他誰也不要。

    打從他第一次見到她,就沒一天忘記過她,他還記得當她出現時,天空所呈現的異象。

    好幾道電光在天際交錯,風起雲湧,那並不是一般的下雨打雷,那情景深烙於他腦海,在他二十五年的歲月裡,曾出現過兩次,而這一次是,第三次。

    肯定是她,只有她出現時,世間才會有此異象。

    殷羅胸口激蕩著,沒人看出他冷漠外表下的心在沸騰著,當半個月前聽聞在東邊的汗林城天空出現了異象,他便立刻答應了煬王的雇傭,作為前哨軍,攻打汗林城,事實上,他們只是隨軍出征,殺人的事,他們懶得做,所以此刻他命令夥伴們在此休息。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替煬王賣命,也不是為了豐厚的當金,而是為了那名駕著七彩雲光下凡而來的女子。

    只有她,讓他冰冷的心有了熱度,全身熱血沸騰著。

    倘若她真是住在月宮的仙女,他就把月亮摘下來,因為他發過誓,他一定要找到她!

    望著天上的明月,那鷹隼銳目閃著精亮的利芒。

    “頭兒在幹什麼?”鬼七子雙臂橫胸的靠著大樹幹,盯著站在高處的殷羅,奇怪的問。

    鬼七子頷角上有一道疤,還有一雙不馴的眼,嘴裡習惜性的叼著一根麥草,身材精壯結實,有著健康的麥芽膚色,擅於使毒,人稱毒魔鬼七子,是殷羅的四名夥伴之一。

    他會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的頭兒殷羅正用劍鋒指著天空,動也不動的站著,不明白他這舉動是為了什麼?

    “笨,在這世上,天最大,頭兒用劍指天,意思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天地之間,沒有什麼讓他懼怕的,懂嗎?”烏玉兒橫了他一眼,相貌嬌俏的她,性子刁鑽潑辣,鬼靈精一個,擅長易容術。

    殷羅是他們的頭兒,他很聰明,擅於分析情勢和謀略策劃,而且是無懼的勇者,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四個人會跟隨殷羅的原因。

    亂世中的勇者並不好當,並非不怕死就是勇者,因為死並不足以畏懼,亂世之中,死反而是一種解脫,活下去才真正需要勇氣。

    活得不怕饑荒、不怕窮途末路、不畏人心險惡、不懼殺戮殘忍,能忍受在那酷蹇之中,好幾天沒食物解饑的煎熬:能忍受在炙烈夏暑沙漠裡,沒有一滴水可以喝的苦痛。

    當成為敵人的俘虜時,能忍受那沒有人性的嚴刑拷打,忍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極致痛苦。

    而他們的頭兒殷羅,就是這種人。

    他們四人個個身懷絕技,在亂世之中,自有一套生存下來的法則,也習借一個人,直到遇上殷羅。

    他們敬畏他、佩服他,奉他為首領,自願追隨他,成為殷羅的夥伴,跟著殷羅遊走於各國之間,不受任何國家或任何諸侯管束,周遊四海,逍遙於天地間。

    “真不明白,頭兒為什麼要加入煬王的軍隊?他不是很不欣當煬王狠絕的作風嗎?”問話的是紅伶,她是殷羅的夥伴之一,豔麗的容貌令人一眼便記住,一雙丹鳳眼嫵媚橫生,但她性子冷冽,擅長追蹤術,雖是女流之輩,卻不容小覷。

    “殷羅並不是為了銀子,他接下這筆生意,是為了那個女人。”鬼七子說道。

    “哪個女人?”烏玉兒好奇的問,她是這夥人裡最晚加入的一個,對於殷羅的事,知道得最少。

    紅伶笑道:“你才來半年,所以不知道咱們頭兒為了一個女人,已經追尋了十幾年。”

    烏玉兒是最崇拜殷羅的,從沒聽說殷羅對任何女人心動過,就連那人稱蘇娘子的江南大美女蘇秋水他也沒看入眼,所以烏玉兒一直認為殷羅對女人沒興趣。

    這世間,只要是人,誰能逃得過名利、權勢,和美人在懷的欲望?乍聞殷羅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追尋了十幾年,令她無比驚訝。

    “那女人是誰?”

    “不知道。”

    “欸?你不是說——”

    “沒人知道那女人長什麼樣子、來自哪裡、是何身分。這事說來話長,最清楚這件事的,莫過於無常。”紅伶好心地提供線索。

    紅伶口中的鐵無常,此刻正盤腿坐在一旁閉目養神,手持彎刀的他生得威猛高大、力大無比,形貌剛冷,像是早看惜了這種殺戮場面,對於生死這回事視乎平常,而他也是這夥人當中和殷羅一起闖蕩江湖最久的,也最清楚來龍去脈,他們之所以知道殷羅在追尋一個女人,都是從鐵無常口中得知的。

    烏玉兒軒忙走到鐵無常面前,追問他。“無常,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鐵無常緩緩睜開眼。“誰?”

    “紅伶姊和鬼七子說頭兒走遍大江南北,花了十幾年時間,目的就是為了追尋一個女人,是真的嗎?”

    “喔?你指那個女人呀。”他恍然地說。

    “她到底是誰?”烏玉兒不服氣,因為她不相信這世上還能找到比蘇秋水更美的女人,她烏玉兒心高氣傲,但也知世間男兒愛江山和美人,自知比不上蘇秋水,所以退居於後。

    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人贏得過蘇秋水,更驚訝頭兒會這麼癡情。

    “那是個不存在的女人。”鐵無常淡淡的吐了句。

    “不存在?什麼意思啊?”料不到鐵無常給她的答案竟是如此,令她不由得呆愕。

    “就是不存在這個世上的意思。”他再解釋。

    烏玉兒先是疑惑,接著露出大驚之色。“你是說她……是個女鬼?”

    “在殷羅眼中,她是個天上下凡的仙女。”

    “啊?無常,你可把我搞糊塗了。”烏玉兒一頭霧水。

    鐵無常站起身,丟下一句話。“我說得很清楚,也說完了。”

    “啊,等等,你說了等於沒說嘛,無常,你給我站住——”

    “就真的說完了,沒什麼好說的,別吵我打噸。”鐵無常不耐地又道。

    “都什麼時辰了還打噸,你不說潔楚,我就一直吵得你耳根子不潔靜。”烏玉兒還是不肯放棄。

    其他人好笑的看著烏玉兒找鐵無常的碴兒,因為鐵無常最怕烏玉兒的纏功,刁鑽的烏玉兒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是不會死心的,這時候殷羅走回來,其他人看到了,但烏玉兒沒注意到,還追著鐵無常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那女人到底是——”前頭的鐵無常突然停住,害她一個煞車不及撞上他的鐵背,碰疼了鼻子,禁不住罵道:“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啊,你不肯說就算了,還故意害我——”眼尖的瞥見殷羅,立刻把話收回去,還改了口。“嗨,頭兒。”

    她笑嘻嘻的打招呼,假裝什麼事也沒有,更是絕口不提那個女人的事,就算沒人告訴她,她也懂得大夥兒的默契,她加入才半年,這半年來從沒聽大夥兒在殷羅面前提過那女人的事,肯定是只能私下講的秘密。

    殷羅的利眸掃了她和鐵無常一眼,便看向其他人說道:“今晚連夜入城,立刻啟程。”

    “太好啦,我有酒喝了。”鬼七子嘿嘿笑。

    “我們是來破城,兵荒馬亂的,你還妄想有酒喝?”

    鬼七子說道:“破城?咱們只是坐那煬王的順風車到汗林城來玩的不是嗎?何況喝酒哪需要看時機,在這兵荒馬亂的日子,更需要烈酒,是吧頭兒?”

    “到了城裡,你們想要什麼,自己去找吧。”說完殷羅跳上戰馬,奔向汗林城,其他人也各自背起行囊,跳上戰馬,朝汗林城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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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4:38


    汗林城被攻破,煬王的軍隊殺進城中,遭殃的只是汗林城無辜的百姓,那些有錢的貪官,早就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對汗林城的百姓來說,誰來當家都一樣,諸侯王們只想擴張領地,增加稅收,又有幾個是真的為百姓好的?

    被打敗的汗林王早在城破的前一夜就逃跑了,據說他連帶走後宮妃子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連夜倉皇逃出汗林城。

    煬王的軍隊大肆榑刮,財寶他們要拿,漂亮的女人更要搶,那些宮女和妃子自然成了他們辛苦衝鋒陷陣的戰利品。

    王宮裡到處是女人的尖叫聲,這些殺紅眼的士兵們,一個個像是饑餓的豺狼虎豹,在王宮裡橫行無阻,搶一個是一個。

    “哼,煬王的軍隊,我看跟盜匪差不多,下流!”烏玉兒嗤之以鼻,這些諸侯的軍隊他們見多了,一個個無恥得跟山賊土匪一樣,他們自己雖然也曾是盜匪出身,但是盜亦有道,像這種欺負弱小、姦淫婦女之事他們才不幹。

    鐵無常、紅伶和鬼七子三人也是眉頭一皺,對煬王士兵的行徑感到厭惡,但是頭兒有交代,此行只是為了找人,目的達到之前不準和煬王的人結怨。

    紅伶疑惑的東張西望。“頭兒人呢?”

    鬼七子搖頭。“入宮後,頭兒就不見了。”

    想當然耳,頭兒是去找“那個女人”了,也不曉得頭兒哪來的消息,認為那女人就在汗林王宮,為了進入汗林王宮,才答應成為煬王的雇傭兵。

    既然頭兒要來,他們只得跟著來,並四處找尋頭兒的身影。

    “救命呀——”一名宮女尖叫著,她被兩個士兵包圍,哭叫著逃跑,而這兩名士兵卻像老鷹抓到小雞一樣淫笑著,享受著追逐獵物的樂趣,可以想見這名宮女慘遭姦淫是遲早的事,與其受此侮辱,不如一刀斃命還比較痛快。

    在這王宮裡的女人,每個都是細皮嫩肉的,讓這些征戰的男人們個個看得欲火焚身。

    “可惡!”烏玉兒看不過去,想要去阻止,但被鐵無常拉住。

    “這不關咱們的事。”鐵無常道。

    “可是——”

    “這是她們的命,城被攻陷,宮廷女子不是自縊,就是要成為男人的禁臠奴隸,你救得了一個,救不了全部。”他實話實說。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臭男人姦淫那些女人們?”

    無常只是搖頭不語,她不服氣,轉而尋求紅伶的支持。

    “紅伶姊!”

    紅伶也無奈的對她搖頭。“無常說得對,救人是小事,但是得罪了煬王軍可是大事,他們人多勢眾,敢如此目無法紀,肯定是煬王允許的,你阻止他們搶奪戰利品,等於是向煬王挑釁,不但人救不著,最後連自己的小命也會賠上。”

    烏玉兒就算衝動,也懂得拿捏事情的輕重,是呀,她能救幾個?在這亂世之中,弱者註定要成為強者的奴隸。

    她牙一咬,哼了一聲,放棄了去阻止的打算,心中詛咒著,這些姦淫女人的男人最好全都去死!

    鐵無常他們也很不屑這種姦淫之事,只不過以大局為重。

    他們繼續找尋殷羅的身影,四周充斥著女人的尖叫和哭號聲,而其中更誇張的,便是連找個隱密的地方都沒有,五個大男人直接把一名女子壓在地上,其他四人按住她的雙手和雙腳,看來是要讓他們的將領飽食姦淫一頓。

    烏玉兒適才還可以忍,但現在她實在忍不下去了。

    好!她不能明著來,但總可以暗裡去吧,她眼中閃著怒意,但表面不動聲色,拿出袖裡隱藏的飛鏢,正想給那些人一個教訓時,突然那些人像抽筋似的臉色發白,還不停大叫,個個像是中邪似的激動不已。

    鐵無常等人先是驚愕,接著目光一致盯向烏玉兒。

    “不是我,我還沒出手。”烏玉兒忙舉雙手喊冤,她也很驚訝好不好。

    不是烏玉兒,那到底是誰出的手?

    他們大驚的看著這些人痛叫一聲後,便倒在地上,甚至不只他們,連四周所有的官兵也難逃相同命運,凡是對女人下手的,全落得同樣的下場,他們的哀叫聲此起彼落,痙攣一陣後,便倒地不起。

    “有埋伏!”

    鐵無常他們立刻背靠著背,身體朝向外面,拿出武器,全神戒備的找尋下手之人。

    他們什麼陣仗沒見過,卻都沒這次發生得這麼詭異和驚人。

    何方高人如此厲害?竟能殺人於無形!他們甚至連對方用什麼暗器都看不出來,這些人便已如斷根的樹,一個個倒地不起。

    “無常!”紅伶感到不妙,想問他怎麼辦。

    “敵在暗,我在明,先躲起來!”

    無常一聲令下,所有人四散開來,一溜煙地不見,各自找地方隱藏,有的飛上了橫樑,有的鑽進了大花瓶裡,有的滾進桌案底下,一雙雙眼睛盯著外頭,對這個神秘高人感到緊張。

    然後,接下來所見到的情景,卻是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一個男人?

    不對,再仔細一看,那動作、那身段,好像是女人。

    再看仔細一點,那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她一身侍衛打扮,沒戴侍衛頭盔也沒綁髮髻,而是將長髮梳到後腦勺,綁成像是馬尾巴的樣子。

    當她的手指向哪個人,那個人就會發生類似中邪的症狀。

    他們驚愕地瞪著那個女人,原來她就是發射暗器的高人?

    可是看了老半天,他們還是看不到她射出的暗器到底是什麼?只知道她指向誰,誰就倒地不起。

    說她是高手,感覺又很怪,因為她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高手,腳步淩亂、動作亂無章法,別說看不出是哪個門派,完全就像是毫無功夫底子的人。

    而且,她居然還不小心絆倒,然後軒緊笨拙的爬起來,繼續跑。

    正當他們滿心疑惑的看著這個高手不像高手的女人時,赫然發現她會跑得這麼急,是因為身後有人追著她,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

    “殷羅?!”

    大花瓶裡的烏玉兒、柱子後的紅伶、梁上的鐵無常、桌案底下的鬼七子,全都探出頭來,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沒看錯,追在那女人後頭的,正是他們的頭兒殷羅。

    殷羅難掩內心的澎湃激蕩,是她!

    那張臉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想忘也忘不了,因為那清秀俏麗的容貌跟十七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從來沒變過。

    那容貌依舊年輕,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果然並非人間凡女,而是天上下凡來的。

    這一回,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別過來!”甄月華驚訝的瞪著這個死纏不放的傢夥,打從一照面,這人就對她緊追不放。

    汗林城被攻陷後,她本該走人,但她不忍心見宮廷的嬪妃和宮女被蹂躪,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群沒有人性的野獸姦淫這些可憐無助的女人,凡是女人都無法忍受這種事,所以她見一個打一個。

    她手裡拿著電波槍,指向誰,誰就中槍。

    這槍不會打死人,但被打中的人會被一百伏特給電到全身痙攣麻痹,夠那些淫賊受的了,可眼前這個男人,卻狡獵得讓她驚訝,他的速度好快,怎麼打都打不到他,而且對她緊追不捨,雖然她用電波槍阻止了他的接近,但也甩不掉他。

    她喘著氣,瞪著這個有著一雙利眸的男人,正在傷腦筋甩不開他時,突然從四面八方又跳出了四個人來,令她大吃一驚,其中一人還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她身後,當她發現時已然來不及。

    就在她怔住的空檔,那劍尖已朝她刺來。

    但比劍尖更快的,是另一支飛鏢,當的一聲將那劍尖彈開。

    “不準傷她!”

    殷羅震天如雷的大吼一聲,讓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甄月華。

    他們本來是要幫殷羅的,因為這女人要殺頭兒,他們當然不會坐視不管,所以按照平日的默契,他們一塊兒將這女人包圍,轉移她的注意力,讓紅伶有機會偷襲她,豈料頭兒的反應讓他們大感意外。

    “全部退開!”殷羅大聲命令。

    他的命令其他人不敢不聽,所有人都退開,唯獨烏玉兒不肯,還是紅伶將她拉走。

    “殷羅,她要殺你呀。”烏玉兒忍不住提醒頭兒,他頭殼壞了嗎,居然要他們退開。

    殷羅厲聲道:“那玩意兒打不死人,只會讓人暈過去,退開!”

    甄月華心中訝異,他怎麼知道?別人對她的電波槍是避之唯恐不及,可他不但不怕,還知道她的電波槍只會讓人暈過去,這男人似乎比其他人更聰明。

    這可不是好事,如果他們不怕她的電波槍,那她還怎麼嚇阻這些可惡的人呢?她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唬住。

    “錯了,要殺死你們是很簡單的事,不信的話試試看!”她故意把手舉起,果然他們一聽,全都嚇得退後一步,唯獨那個男人,他毫無畏懼,一雙利眸直看入她眼底。

    “你不會殺人的。”當他說這話時,語氣中的篤定讓她心驚。

    “那可不一定,你們這些泯滅人性、濫殺老弱婦孺的禽獸,死不足惜!”她義正辭嚴地說。

    “那是煬王的軍隊,我們不幹這種事。”

    “但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我們不是煬王的人,只是受雇於他,負責攻城,城被攻陷了,我們的任務也結東了,而且,姦淫擄掠的事我們也不屑幹。”

    一旁的紅伶奇怪地在鐵無常耳邊低語。“殷羅為什麼要跟她解釋?”

    她問出眾人心中同樣的疑問,殷羅做事向來不多做解釋的,連煬王他都不放在眼裡,也不會去哄女人,為何對這女人說話時,語氣不同以往,似乎特別的小心和著意安撫,這是怎麼回事啊?

    “既然你們不是煬王的人,那就走吧。”

    “不行。”殷羅果決地道。

    她舉起手威脅。“難道你想與我為敵?我警告你,惹火了我,我還是會殺人的。”

    其他人可緊張了,他們可是見識過她詭異的暗器有多麼厲害,頭兒不但不閃,身子還挺得那麼直,要給人當靶也不是這樣當的。

    殷羅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起來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攻城不是我此行主要的目的。”

    她一臉疑惑,奇怪的問:“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想不到,他給她的答案音是——

    “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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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5:00


    她來到汗林城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尋找遺失的能源。

    在這個連歷史上都沒記載的無名朝代,絕不可能有人認識她,眼前的男人竟說要找她,她還真的被這話給嚇到了,心想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她忍不住再問一次。

    “我是為你而來的。”殷羅一字一字清楚的告訴她,語氣堅定。

    為她而來,什麼意思呀?她根本不認識他呀,她是來自二十四世紀的人,登上時光艦來到古代,主要是為了搜集文獻、研究歷史。

    在第五次時空跳躍時,由於流星群的撞擊,讓他們遺失了三顆能源,為了追蹤能源遺失的地點,無意中闖進了這個無名朝代。

    她在汗林王宮找回了一顆,本該離開的,但是城被攻陷,她心疼那些妃子和宮女的下場,要不是她們的幫助,她不會那麼順利的找到第一顆能源。

    雖然她隨時可以離開,只要呼叫時光艦上的人把她傳送回去就行了,但她沒走,明知不該介入諸侯王之間的戰爭,那畢竟是這個朝代的命運,不是她這個來自二十四世紀的外來者該管的,可她卻還是忍不住干涉了,因為不管在任何時代,任何女人都無法忍受這種卑鄙無恥的獸行,所以現在她才會獨自留在這裡,捲入這場戰爭中。

    這個突然跳出來的男人,一見到她就像猛虎死盯著羊,甩都甩不掉,而現在他卻告訴她,他是為她而來?

    “我又不認識你。”她說出疑惑。

    “你真的不記得了?”

    她狐疑的打量對方,剛才“太忙”,以至於沒仔細看,現在才有機會好好把他從頭看到腳。

    這男人生得魁梧奇偉,手執黑劍,背負長弓,渾身透著一股霸氣,冷峻的面容粗獷有型,雙目灼灼,劍眉飛揚入髫,挺直的鼻樑顯示這人的性格剛毅,他光是站在那裡,就散發著淩厲逼人的氣勢。

    以二十四世紀的審美觀來看,他是好看的,而且男人味指數破表,是會讓女人看了不由自主心跳加快的那一型,而他的目光更是炙人,這時候有墨鏡可以遮眼就好了,因為她感覺到自己跟他目光較勁的話,肯定會輸,這想法沒來由的惹怒了她。

    “不認得。”她高傲的回答道。

    殷羅眯細了眼。“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不記得就是不記得。”她還是堅持。

    他的臉色沈下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話惹火了他。

    甄月華皺起眉頭,心中感到奇怪,他生什麼氣啊?只因為她說不記得就惹到他?這人一看就知道脾氣不好,但她才不怕他呢。

    殷羅氣憤填膺,手指的關節也因為握拳而喀啦喀啦地響,雙目像要噴出火來似的,咬牙道:“你競然不記得?因為你,我吃了多少苦頭,在你對我做了那些事情後,你居然全忘光了?這十幾年來,我跑遍大江南北,為的就是要找到你,你竟然想不起來!”

    這話不只她呆愕,鐵無常他們也很吃驚。

    這女人就是殷羅在找的人?她真的存在?

    所有人都緊盯著她,這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仙女呀?

    甄月華莫名其妙的瞪著殷羅,他的指控令她一頭霧水,這個男人肯定是搞錯物件了。

    “不認得就是不認得,一定是你記錯——噢!”她突然痛呼一聲,一個踉蹌往前跪了下去,而一枝突然射來的箭就插在她的背上。

    一個不注意中了別人放出的冷箭,讓她痛得很想飆出國罵,不過她連罵人的機會都沒有,只聽得耳際的狂吼,轉眼間,一個龐大的身軀已經檔在她身旁。

    殷羅沖上前將她護衛在身後,揮劍形成一個劍網,抵擋所有以她為目標射來的利箭。

    他怒不可抑,徒手抓住一枝飛來的箭,拉緊長弓,將此箭狠狠送回那個朝她放箭的士兵,射穿了他的眉心,當場斃命。

    她呆掉了,因為沒想到他竟跑過來用身體護在前頭,為她抵擋其他數十枝箭,更沒想到自己的中箭會讓他這麼激動,而且為了她,居然跟自己人打起來了。

    不只她訝異,鐵無常、紅伶、鬼七子和烏玉兒也被頭兒的行為給嚇到,想不到頭兒居然殺了煬王的士兵,這可不得了,這等於是與煬王為敵了。

    “你想造反是嗎!”其中一名士兵大叫。

    殷羅殺氣騰騰的警告:“誰敢傷她,就得死!”

    “造反了造反了,他投效敵軍了,兄弟們!殺了他!”煬王的士兵大聲嚷道。

    不等殷羅命令,鐵無常和紅伶等四人立刻做出備戰姿態。

    “保護她!”

    “看我的!我早就想教訓這些龜孫子啦!”

    “想找死的就過來!”

    他們早就看這些煬軍不順眼了,既然他們的頭兒殷羅都動手了,那他們還猶豫什麼?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對!

    情勢逆轉得太突然也太快了,甄月華看著他們五人把刀劍對準了敵軍,將她保護在中間。

    其實她並沒有受傷,因為區區一枝箭是穿不透她這身高科技打造的防彈衣的,箭頭只穿透了她穿在防彈衣外頭的盔甲,並沒有傷到她半分,只不過當箭矢刺在防彈衣上,那一瞬間的力道還是令她很痛的。

    這男人明明剛才還對她怒目相向,一副氣得要報仇雪恨的模樣,現在又變成把命豁出去的保護她,前後反差太大,害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突然身子一輕,她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抱起,帶著她殺出重圍。

    她呆呆的看著他,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麼要為她冒上生命危險,與這些士兵為敵,明知以少敵多也不在乎?

    窩在這陌生卻強壯的懷抱裡,她的注意力不由得被他堅毅認真的神情給吸引住,強烈的感覺到,這男人在乎她的生死,不惜以身犯險,決一死戰,就為了她?

    他的舉動深深震撼了她。

    殷羅他們五人之所以能夠遊走各國之間,成為索價高昂的雇傭兵,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每個都是以一擋百的人物。

    力大無比的鐵無常,一次可以抓起兩個人,狠狠丟向蜂擁而上的煬軍,讓他們像骨牌一般的倒回去,跌得東倒西歪,有的甚至還不小心砍到自己人,他強大的勁力,成功的把煬軍排山倒海的轟回去,讓同伴們有更多時間脫身。

    鬼七子和紅伶分別在殷羅左右兩方護航,烏玉兒則負責開路。

    紅伶如天女散花一般,雙手一撒,數百隻西域毒蠍傾巢而出,有的掉到士兵的頭上,有的爬進他們衣服裡,煬軍們嚇得不敢上前,來不及煞車的還撞上前頭,摔成一堆。

    烏玉兒不必再客氣,腰間的鞭子被她耍得如靈蛇出洞,鞭子一出,至少三、四個人倒下,而且專打這些王八蛋的臉。

    鬼七子則放出煙炮,濃濃的煙霧摻了硫磺,足以讓那些追來的士兵嗆得眼淚直流,搞不清東南西北。

    甄月華很安分的當一個“傷兵”,一路上瞠目結舌,發現這些人還真有一套,他們的身手都很厲害,絕不輸給二十四世紀裡那些訓練有素的武裝精英,甚至比他們更厲害。

    這些人就像山裡的猴子一樣,身子輕盈如羽,速度飛快,不管是左右移動或上下跳躍,快得讓人眼花撩亂,讓她好新鮮的看著。

    雖然不像武俠電影裡濘的那麼誇張,但親眼所見也真夠讓人吃驚的了,以人類的運動極限來說,這些人正在表現人體的奧秘給她看。

    就拿她身邊這個男人來說,記得他們叫他殷羅是吧?雖然自己的身材算是苗條的了,但他抱著她一路奔跑,就算是奧運冠軍選手,也應該感到很吃力才對,可他不但健步如飛,速度毫不變慢,還可以騰出一隻手殺敵。

    “博士,聽得見嗎?”

    裝在耳裡的微晶通訊器傳來王強森的聲音。

    “強森?你在哪裡?”她小聲問,心中很訝異。

    “我和兩名手下跟在你們後面。”

    “你們跟來做什麼?我沒叫你們下來呀。”

    “城被攻破了,你一直沒連絡艦上把你傳送回去,我們擔心你出事了,所以下來找你,結果卻看到一個古代男人抱著你殺出重圍,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

    “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保護我,不過目前可以確定他們不會傷害我就是了。”她的聲音壓得非常小聲,幾乎只用氣音說話,不過通訊器可以接收發話者最細微的聲音,並過濾掉周圍的噪音,不受廝殺聲的干擾,而周圍的吵雜正好可以蓋住她的聲音不讓人聽到。

    “我們就在你附近跟著,只要你下令,我們可以立刻把你從那人手上搶回來,不過時光艦隻能做定點傳送,他們一直帶著你移動,上頭暫時還沒辦法鎖定你的位置。”

    “先不要,這些人既然肯捨命救我,就不會傷害我,而且我現在有個計畫,也許可以用到這些人。”

    “什麼計畫?”

    “現在一時也說不清,之後再談,現在你只要帶人保護我們出城就行了。”

    “好吧,我們會密切跟著。”

    通話結束,她決定先看看情況,這些人讓她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計畫,說不定可行,而除了要觀察這些人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對這個叫殷羅的男人起了好奇心。

    她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拼命的保護她?更想知道他們是在哪裡認識的?他似乎對她有怨,但她的人緣一向不錯,待人接物也很nice的呀,應該沒有對不起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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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5:20


    殷羅等五人一路殺出重圍,出了城,一直到將煬軍遠遠拋在身後,甩開了追兵,才停下來歇息。

    對殷羅來說,她是受傷的人,所以當他們終於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時,殷羅立刻要檢查她的傷口,而其他人則在附近守著,以防敵兵追來。

    殷羅的眼神緊緊盯住她背上那枝箭,眉頭皺得好嚴肅,仿佛跟這枝箭有仇似的。

    “我現在要把你背上的箭拔出來,可能會很痛,你要忍耐。”

    她看著他,點點頭。

    他接著拿出一塊軟木,對她命令。“咬著,避免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張開嘴,照他的方法做,一雙眼還好奇地盯著他。

    如果他夠冷靜,就會發現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受箭傷的人,但他太關注她的傷勢,因此忽略了這一點。

    他深吸一口氣,大手抓住箭身,仿佛他才是那個受傷的人,比她還緊張,像是面臨一場生死交戰,然後,他運力一拔,一口氣將箭從她背上快速拔出。

    現場一陣靜默,照理說,當箭拔出的那一刻,她會痛得尖叫或是痛昏過去,可是什麼都沒發生,她還好端端的坐著。

    殷羅奇怪的盯住她,她依然咬著軟木,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也沒痛昏過去,仿佛沒事似的。

    殷羅終於注意到一件事,箭鏃上沒有血,這表示箭雖然射中她,卻沒入肉,難怪她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道銳利的視線從箭鏃緩緩落到她臉上。

    她把軟木從嘴巴裡拿出來,微笑說道:“謝謝。”

    “你沒受傷?”

    “你騙我?”

    “你又沒問我,怎能說是我騙你?”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當看到她中箭時,他的心像被千刀萬剮一般痛苦,失去了冷靜。

    為了救她,他不惜與煬王為敵,想不到她根本沒有受傷,而他卻像個傻瓜拼死拼活的抱著她一路殺出重圍。

    剛才要幫她拔出那枝箭時,他的心好糾結,深怕她撐不住,擔心得跟什麼似的,結果到頭來,發現自己像傻瓜一樣被耍,人家根本沒事,而他卻笨笨地為了她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憤怒的伸手掐住她纖細的脖子,讓她嚇了一跳。

    “你想幹什麼?”

    “你竟敢耍我。”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說,雙目厲芒迸射,這時候的他可真像是一頭欲開殺戒的野獸。

    “殷羅?”其他人聽到殷羅的怒斥聲,忙過來看是怎麼回事,卻驚訝的瞧見殷羅正掐住她的脖子。

    “這是怎麼回事?”烏玉兒詫異的問。

    鐵無常搖頭。“不知道,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殷羅如此失控。”

    紅伶補充了一句。“而且還是一天內發生兩次。”

    甄月華掙扎著想扳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力量好大,就算要折斷她的脖子也沒問題。

    “你到底是想救我還是殺我呀!”她被搞糊塗了,不明白他在氣什麼,有這麼嚴重嗎?她只是沒告訴他自己其實並沒有中箭而已呀。

    他不是想救她嗎?那他應該高興才對啊,先是擔心她受傷,知道她沒事後,反而火大了,真是莫名其妙的瘋子!

    “你……該死!”他咬牙道。

    “你到底在氣什麼?是你自己要救我的呀。”

    “為了你,我們殺了煬王的人馬,還差點沒命!”

    “我很感謝你出手相救,但是你這麼說不公平,我並沒有要求你救我,也沒逼你跟他們反目呀,你這樣不是硬栽贓罪名給我嗎?”

    她怎能接受這樣的指責?

    “住口!要不是因為你一因為你一你明明沒受傷,卻隱瞞我!”

    “拜託!你突然沖過來,抓著我就跑,我哪有時間告訴你呀,一路上打打殺殺的,難不成我還應該跟你聊天,讓你分心嗎?說穿了,你根本就是把氣出在我頭上!”

    “住口!”他喝道。

    “想殺我也是你!要救我也是你!什麼都你說了算,我有說話的餘地嗎?”她忍不住又辯。

    “住口!住口!住口!”

    他好可怕,一副失控要殺了她的樣子。

    她怕,但也清楚的知道,這人若真想殺她早就下手了,才不會表面氣急敗壞,但抓住她頸子的那只手,始終不敢真的用力。

    這正是她感到迷惘的地方,這男人說話老是言不由衷,人們總說女人喜歡說反話,依她看,男人才是最不乾脆的那一個,這人拼死救她,卻又表現得一副想殺她的樣子,都把她搞糊塗了。

    她決定來做個實驗,既然她中箭都能讓他那麼激動抓狂,那麼如果她假裝昏倒呢?

    她閉上眼,四肢放軟,整個人軟軟的癱著。

    嘿,原本在那邊大呼小叫的野蠻人看見她暈了,還真的突然住嘴了。

    “喂。”殷羅軒忙搖搖她。

    她繼續裝死中。

    “喂一醒醒!”他再搖。

    才不要呢,醒來聽他雷聲大吼?她的耳朵不聾掉才怪。

    見她昏迷不醒,殷羅神情緊繃,全身一蹇,昏迷的人臉色沒變白,反倒是他這個清醒之人面色慘白如死人。

    “該死!鬼七子!”殷羅大吼,這是他第一次在其他四人面前顯現出他的惶恐,他們從沒見頭兒這麼緊張過。

    鬼七子哪敢耽擱,立刻奔上前,擅長使毒的他,自然也懂得一點醫術,他來到他們身邊蹲下,伸手去探她的脈象,然後再掀開她的眼皮察看。

    “她怎麼了?”殷羅緊張的問。

    “看不出異樣,但沒生命危險,我想,她只是單純暈過去了。”鬼七子說明診斷結果。

    “是嗎?”殷羅再次確認。

    鬼七子肯定地回道:“是。”

    殷羅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失手殺了她,若是如此,他會悔恨得拿刀插進自己的心口。

    他是這個世上唯一捨不得傷害她的人,好不容易再度見面,她就躺在他懷裡,不再遙不可及,手掌摸著她的熱度,聽著她的呼吸和心跳。

    他小心翼翼的拿下披風,蓋在她身上,像是生怕她著涼似的呵護備至。

    他對她如此小心呵疼的舉止,令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這會是他們的頭兒殷羅?

    那個從不正眼瞧女人的頭兒,競然破天荒的對一個女人這麼溫柔?

    擅於追蹤隱跡的紅伶,在附近察看敵情後,匆匆走近殷羅,低聲提醒。“我們離城還不夠遠,最好儘快離開,免得煬王的追兵發現了我們。”

    殷羅沈吟了會兒,點頭道:“立刻上路。”

    他將昏迷的她輕輕放下,小心翼翼的舉止仿佛他放下的是一隻珍貴的瓷器,就怕打碎似的謹慎,然後他站起身去牽馬匹。

    他們逃出汗林城時,也搶了幾匹戰馬,有了戰馬,離開的速度會更快些。

    甄月華閉著眼假裝昏睡,心想自己假裝不醒人事時,這男人對她果然又變得很體貼,還脫下披風為她保暖。

    真是奇怪的男人,一副恨死她的樣子,卻又對她這麼溫柔,這不是很矛盾嗎?

    難不成……他喜歡她?

    她閉著眼,耳朵聽到其他人的低聲談話。

    “無常,你不是說那女人不存在嗎?”

    “我跟你們一樣驚訝,因為他說過那女人是從天上下來的,當時我以為那只是他的幻想。”

    “你說她長得美如天仙?但我怎麼看都覺得很普通啊。”

    “我不是說她美如天仙,我是說殷羅當她是仙女。”

    “那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

    “根本就一樣。”

    “你們別鬥嘴了,可以肯定的是,殷羅很重視她,為了她還不惜得罪煬王。”

    “得罪就得罪,怕什麼?咱們本來就不在乎那些人,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照樣惹,我奇怪的是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讓殷羅對她這麼著迷,走遍大江南北只為了要找到她。”

    他們的低聲對話全都入了甄月華的耳裡,讓她心中更加確定了。

    嘿,女人的直覺很準的,她其實已經感覺到,雖然殷羅對她凶巴巴的,可是他好像很喜歡她,果然沒錯。

    談話聲突然停止,沒多久後她感到自己被一雙健臂摟起,靠在一副寬闊結實的胸膛上。

    抱她的人是殷羅,她知道,他抱著她上了馬,一手結實的將她摟著,另一手駕著馬。

    風兒在她耳邊呼嘯,靠在這寬大的臂彎中,她真的困了。

    已經連續三天幾乎沒睡的她,嚴重的睡眠不足,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有什麼事,等她醒來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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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5:42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很肯定的是,她的確睡到不醒人事,跟昏迷差不多,連自己睡在人家身上都不曉得。

    當她醒來時,甫一睜開眼,就對上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銳目,此刻的她,正趴在他的胸膛上。

    她沒有表現出驚訝或害怕,而是用一雙惺忪的睡眼瞅著他,她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怕他,大概是心中篤定這男人除了凶她之外,壓根兒不會對她怎樣,而且把他當抱枕,意外的發現這一覺睡得挺舒服的。

    “你終於醒了。”冷冷的語調,像是刻意要維持他的威嚴。

    “嗯……現在幾點了?”她慵懶的問。

    他皺起眉頭。“幾點?什麼意思?”

    “就是……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他沈吟了會兒,才回答她。“午時一刻。”

    她感到驚訝。“午時一刻……一點多了呀,我整整昏迷了二十四個小時……”

    “二十四小時?這又是什麼意思?”他又皺眉。

    “意思就是一整天。”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繼續趴在他身上補眠,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殷羅一雙厲眸瞪著她,昨晚他們入住這間客棧後,他照顧了她一晚上,根本難以入眠,而這女人居然翻身壓在他身上,他才知道她不是昏迷,而是在打呼睡覺。

    “難道你一點都不訝異自己趴在男人身上嗎?”

    “我不醒人事,哪知道呀。”她的語氣始終帶著慵懶。

    他冷冷的說道:“你是睡覺,不是不醒人事。”

    她偷偷吐舌,哈哈,被他發現了,不過她繼續裝傻,半睜著睡眼瞅著他瞧。

    “那麼請問一下,我怎麼會睡在你身上啊?”

    “你半夜睡覺滾來滾去,還滾下床,是我把你撈起來的,為了避免你再掉下去,我坐在旁邊守著,想不到你滾到我身上,要把你拉開,你還會抗議,整夜抱著我不肯放。”

    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因為知道自己的睡姿一向很差,翻滾是必然的,掉下床是正常,在她記憶中,從來沒有一天早上起床發現自已是睡在枕頭上的,若是旁邊有障礙物,不是被睡夢中的她給踢下床,就是抱住不放,以前在學校住宿時就曾經把室友踢下床過。

    可以想見昨晚她一定把他當枕頭死抱不放,而他只好“陪睡”到現在,還被她壓在底下動彈不得,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無聲發笑,身體還不停的抖動。

    “你還敢笑?醒來時發現睡在男人身上,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呵,教訓她?敢情是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讓這個大男人無法接受一個女人如此不知禮教的壓在他身上,而且還不懂得漸愧,所以惹怒了他?

    她把下巴放在雙手交叠的手背上,一雙雪亮的眼兒眨了眨。“我好奇的是,既然你認為這樣不合禮教,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推開呢?”

    他下巴緊繃,語氣充滿危險。“想惹怒我?”

    就算他裝出凶凶的樣子也嚇不到她了,明明憑他的功夫,要擺脫她輕而易舉,但他沒有,這表示他對她的“寬容”非常大,只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罷了,真是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不準笑!”他怒斥。

    她不但敢笑,還越笑越沒節制,分明沒把他放在眼中,令他氣惱,這女人實在該好好教訓一頓,眼中閃過一抹銳芒,突然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哎呀!”原本在上頭的她,現在被困在他身下,對這突來的轉變,那慵懶的神情總算露出令他滿意的慌亂。

    “你想幹什麼?”

    她推不開這龐大沈重的身軀,禁不住慌了,”壓在他身上跟被壓在他身下可是差很多的,她不喜歡失去掌控權,尤其是面對如此具有迷人的威脅性,且充滿力量的男人。

    這男人用炯亮的目光鎖住她的眼,他的眼神深邃,有如深不見底的黑潭,像是要把她看個夠似的,她感覺到那眸底藏著很多壓抑的澎湃,還有許多複雜的情緒,令她感到困惑,而他的大掌輕輕撫摸她臉,掌心的熱度傳到她薄嫩的臉皮上,對她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

    “你一點都沒變,跟那時候一模一樣。”

    他的話讓她感到十分困惑,認定他認錯人了,這人居然說自己一點都沒變,跟那時候一模一樣?

    “你認錯人了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她說的是實話,想不到這話又讓那眼底僅存的溫柔消逝,升起一股邪氣,令她心頭一驚。

    這男人變臉跟翻書一樣快,讓她困難地吞咽著口水,小心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說呢?”當他說這話時,可真是邪氣得讓人不免升起一陣寒意。

    她掙扎的想推開他,當自己趴在他身上時,還不覺得怎麼樣,可是被困在身下就不一樣了,男人強烈的陽剛氣息籠罩著她。

    她本來就知道他很強壯,不可否認的,他是她見過最粗獷野性的男人,像是孤傲的狼,是桀驁不馴的,不像二十四世紀她周遭的那些男人,要經過健身和運動才能擁有六塊腹肌,這男人是渾然天成的,有氣蓋山河的英雄氣魄。

    他現在這樣子,散發出十足的威脅味兒,危險,卻也要命的吸引人。

    “你敢!”她不喜歡輸,被困在他龐大的身軀下,讓她覺得自己好嬌弱,禁不住用言語挑蚌他。

    “你想賭嗎?”他的鼻息又移近了幾分,氣息拂在她薄紅的臉上,兩人的唇瓣幾乎就要碰上,他用著低啞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字的告訴她。

    “我非常樂意奉陪。”

    她忍不住瑟縮了下,被他的氣勢震住了,不禁氣惱地說:“這算什麼嘛,以強欺弱,你也跟那些士兵一樣,就會欺負弱女子。”

    “弱?”他壞壞的眼神故意上下打量她。

    “你也算弱女子?”在她瞪大眼的同時,他再補了一句。“說是母夜叉還差不多。”

    好啊!他居然罵她是母夜叉!

    她氣得伸手推他。“走開!你給我滾下床!”

    這回輪到他樂得大笑。“昨天晚上抱我抱得那麼緊,現在要我滾下床,可沒那麼容易。”

    氣死人了!這個囂張的傢夥!

    瞧他得意的樣子,打不疼他,倒像小貓咬老虎,變成幫他馬殺雞了。

    她越掙扎,反倒讓兩人的身子摩檫得更厲害,一開始他或許是真的只想嚇唬她,可是當她無心的挑起他的欲火時,他的眼色變深了。

    很快的,她停止掙扎,因為察覺到他眼中的欲火,這讓她屏氣凝神,如果剛才的他是一頭危險的狼,那麼現在的他,可是一頭在失控邊緣的狼了。

    她在幹什麼呀?他畢竟是男人,在這目無王法的亂世中生存的男人,或許他不會傷害她,但不代表他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尤其在他用這麼欲火騰騰的眼神盯住她時,她開始耍當俗辣了。

    他……不會真的要對她下手吧?

    如果他真的失控,做出對她不利的事,那麼她也只好用電波槍擊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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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6:01


    當她正在考慮要不要使用電波槍時,門板上傳來敲門聲。

    “殷羅。”

    門外的聲音來得正是時候,讓這緊繃的氣氛有了轉圜的金地。

    殷羅眼中的欲火暫斂,沈聲問:“什麼事?”

    “紅伶出去偵察,帶回新消息。”門外的人回答。

    殷羅一聽,立刻說道:“我這就去。”他這才放開她,並對她命令。“待在這裡,沒我的命令,不準離開。”

    說完,他大步走向房門,推開門跨了出去。

    殷羅離開後,她總算松了口氣,危機能夠解除是很好啦,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可惜。

    想到他剛才的眼神,那赤裡裡的欲望,讓她心口還在大跳著呢。

    不愧是古代男人,那種由內到外的野性和放蕩不羈,是她在二十四世紀不曾見過的。

    她下了床,穿上鞋子,悄悄來到門邊,殷羅和其他人正在外面說話呢。

    這房間分成兩個部分,一個內房,也就是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內房之外還有花廳,其他人就在花廳裡,她剛好可以聽到他們討論的的聲音。

    “有人跟蹤我們?”殷羅劍眉擰緊,目光轉成了銳利,對紅伶道:“你確定?”

    “是的,他們有三人,一路上和我們保持距離緊跟不放。”

    追蹤術是紅伶最擅長的,若有敵人跟蹤,一律逃不過她的法眼。

    “是煬王的追兵?”他又問。

    “無法確定,目前看不出他們的任何意圖,看起來不像是煬王的追兵。”

    殷羅深思著,一旁的鐵無常猜測道:“會不會是煬王另請高手來跟蹤我們?”

    紅伶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這些人不但一路追尋我們的路線,也不上當,完全不受我們混淆路線的影響,真邪門。”

    烏玉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忙道:“會不會他們是用鷹鳥追蹤?”

    紅伶依然搖頭。“不可能,我很仔細的注意了,別說鷹鳥,連只信鴿都沒有。”

    也難怪他們這麼訝異,因為紅伶是滅跡高手,還有可以製造好幾條路線混淆敵人追蹤的技術,但這次全不靈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批人的追蹤術恐怕不輸給紅伶,是難纏的角色。

    “我很抱歉。”紅伶對於自己的不小心,依然洩漏了蹤跡,感到愧疚。

    鐵無常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道歉,這些人不是普通人,頭兒,看來我們遇上對手了。”

    殷羅沈吟著,當他不說話時,其他人知道他正在思量計策,都耐心的等著。

    殷羅來回踱步了一會兒後,望向紅伶。“對方只有三人?”

    “是的。”紅伶答。

    “既然只有三人,就不是煬王派來追擊我們的,這不是他的作風,若真是煬王的追兵,肯定會派一騎軍隊來圍捕咱們。”至少這一點,殷羅有絕對的把握。

    紅伶仔細回想探查的情形。“我也覺得不像,目前看不出他們有任何不良企圖。”

    殷羅下令道:“既然如此,不如以靜制動,暫時先觀察一下,等他們有進一步的行動再說。”

    “是,頭兒。”

    聽到這裡,甄月華悄悄走到角落,打開通訊器,用極低的聲音連絡。

    “強森,聽到請回答。”

    “博士。”

    “你們被發現了。”

    “什麼?怎麼會?”

    “這些人是武林高手,偵察的功夫也是一流,記得書上有記載,據說常年在山裡打獵的人,由於每天遙望遠處,所以視力極佳,可以看見很遠之外細小的東西,像老鷹一樣。”

    “原來是這樣。”

    “他們正在觀察你們,小心一點。”

    “明白。”

    結束通話後,她轉過身,當見到眼前高大的身影時,嚇得一顆心差點沒跳出來,只見殷羅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後,正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她。

    她看著他,也虧自己夠冷靜,一張臉皮還能文風不動,這大概就叫做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吧,不過她本來就不是一個習慣尖叫的女人。

    一直盯著她的殷羅終於開口。“你在跟誰說話?”

    “我自己。”臉不紅氣不喘,睜眼說瞎話的回答他。

    黑眸緩緩眯起。“是嗎?”

    “難道你從來不自言自語嗎?”她假裝一派自然地問。

    他的回答很直截了當。“不。”

    “那你真該試一試,自己跟自己說話,對減輕壓力非常有效喔。”

    他的回答還是那個字。“不。”

    她聳聳肩。“好吧,隨你高興。”說完打算走人,但她才跨出兩步,就被打橫伸出的手給攔住。

    “去找地方洗澡。”

    “洗澡?”

    “就是你們說的沐浴淨身啊,這間客棧總有專屬女人的澡堂吧。”

    “你要淨身,我找人打水來,外邊不安全,在房裡待著。”說完他轉身走出內房。

    其實她本來是想躲進澡堂裡,然後呼叫時光艦,讓他們設定自己的位置,把她傳送回停在太空的船艦上,去洗個舒舒服服的澡,從頭到腳洗得乾乾淨淨的,不過這個殷羅盯她盯得很緊。

    他雖然凶巴巴的,可是一聽到她有洗澡的需要,立刻去安排,還擔心她的安危,特地要叫人打水送到房裡。

    到目前為止,他的所作所為和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保護她的心意,基於他的這份心意,好吧,她就入培隨俗,洗個古代浴吧。

    於是她又打開通訊器,低聲與時光艦連絡。

    “我是甄博士,呼叫珊珊。”

    “博士,我是珊珊。”

    “麻煩你幫我傳一套乾淨的防彈衣來,還有內衣內褲,另外整套的環保沐浴組也一起傳過來。”

    “咦?博士不回來嗎?”

    “我要在客棧裡洗澡,對了,多準備幾套好了,我可能暫時待在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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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6:37


    洗過澡後,真是清爽多了。

    換上乾淨的衣服襪子和內衣內褲,整個人都很舒服,她身上這套衣服是最新科技成品,具有防彈功能,換成古代人的說法,便是刀槍不入,款式仿造春秋戰國時期的樣式,而且衣服的剪裁完全依照她的身材量身打造,具備舒適性和安全性。

    至於頭髮,她還是喜歡簡單綁個馬尾就好,而不是像他們那樣梳著複雜的髮髻或是樣式,高高盤在頭上。

    這讓她就算穿上古代人的服飾,還是容易被人注意到不同,所以當她走出房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尤其是殷羅,眼光緊緊鎖住她。

    之前由於忙著打鬥,眾人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個讓頭兒走遍千山萬水也要找到的女人,加上當時她的頭髮只綁個馬尾,而且還有點淩亂,接著她就昏睡了一整天,直到此刻,當清新潔淨的她走出來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水靈清亮的秀眸,——環視所有人,露出友善的微笑,說:“在經歷這場戰鬥後,我們也算是一起共患難的朋友,而且我發現各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們的膽識和勇氣令我十分佩服,有件事,我想跟各位打個商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現場一片沈默,沒有人回答,他們只是左右彼此互看,然後再次好奇的打量她,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怪異。

    她突然想到什麼,敲敲自己的腦袋。“哈,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先介紹我自己好了,我叫甄月華,你們呢?”

    現場依然是一片安靜無聲,看來這些古代人不太喜歡說話呀。

    好吧,她姑且當成這是新朋友的害羞好了,於是她水靈靈的視線直接鎖定右手邊的大個兒,而被她相中的鐵無常不由得一愣,看著她笑嘻嘻的走向自己。

    “請問閣下怎麼稱呼?”

    他先是盯著她,然後再看看殷羅,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鐵無常。”

    哈,好古怪的名字喔。

    “鐵兄你好,我是甄月華,幸會幸會。”說著便要伸手與他握手示好。

    對方不但沒有跟她握手,甚至立即退後一步與她保持距離,像是碰到她會死一樣。

    她先是愣住,突然想到古代人不時興握手這件事,一時忘了,也不以為意,她哪裡知道,鐵無常之所以退後一大步,是因為不想被殷羅淩厲的目光給殺死,哪裡敢隨便“碰”她。

    甄月華走到另一個女人面前,她先前就注意到,眼前的女人長得挺豔麗,一對鳳眼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她學著古代人的口吻。

    “請教姑娘貴姓大名?”

    對方打量她一會兒,才道:“紅伶。”

    她向紅伶微笑點個頭,接著往下一個人“交際應酬”去,當來到殷羅面前時,面對高大的他,她抬起臉,學著他雙手交橫在胸前。

    “你呢?還沒請教閣下貴姓大名?”

    殷羅盯住她,緩緩沈聲開口。“殷羅。”

    “殷大俠,幸會幸會。”打完招呼,接著要往下一個人走去時,一把劍鞘迅雷不及掩耳的擋在她前頭,讓她怔住,回過頭訝異的看向殷羅。

    他的臉色很沈,危險的語氣有著濃濃的火藥味。

    “聽到我的名字,你還想不起來?”

    哇,他的火氣真不小啊,可是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呀,而且他到底要為這件事計較到什麼時候?

    她沒好氣的問:“殷大俠,我敢保證,你一定是記錯了,我不可能和你見過面。”

    他的臉色又變回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森冷,目光也轉成了銳利,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喂,你脾氣真的很不好耶——喂你、你幹嘛脫衣服啊?”她瞪大眼,沒想到他突然把自己的衣襟扒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難道她錯看了他?這人其實粗魯無禮至極,毫無羞恥心可言?

    可惡!只要他敢動粗,她就立刻反擊。

    “難道你連這個也不記得了?”他指著胸膛問她。

    她一愣,呆呆的瞪著他壯碩的胸膛,發現上頭有一個烙印,這個烙印的確很眼熟,她“前陣子”才看過,而且記得清清楚楚。

    原本還打算閃躲的她,被這眼熟的烙印吸引住,甚至為了要看得更清楚,禁不住移近目光,並緩緩伸出手,輕輕的去碰觸那個烙印。

    雖然顏色變淺了,但那烙印確實是一顆五角星形,越看越眼熟。

    她心中無比訝異,口中喃喃念著。“不應該的呀,這形狀跟我的槍口是一樣的——”話聲止住,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抬頭望著他,而他,也正低頭鎖住她的眼。

    她驚疑不定的審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還有他的面孔,仔細的看著他臉部每一個細節。

    這面貌,雖然變了很多,可是這眼神越看越熟悉,逐漸跟她心中那個小小的面孔結合在一起。

    “你是……那個小鬼?”她疑惑地問出口。

    他銳利的眼神中閃著異彩。“你總算記起來了。”

    “你真的是他?”她無比震驚的張大眼,嘴巴差點合不起來。

    “你你你——你長大了?”她一邊說,一邊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想起第一次見到那個小鬼的情景,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月前才發生的事呀。

    為了找尋能源,又因為不確定時間點,她搭乘時光艦穿越到這個朝代,第一次是在十七年前,想不到當時遇到的小鬼,競然就是他!

    這一次他們來到十七年後,在汗林城找回一顆能源,這才確定能源是掉在這個時間點。

    對她來說,這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但對殷羅來說,卻已經經過十七年的光陰了,他由當時的八歲小男孩,長成了二十五歲的成熟男子。

    峻凜的薄唇揚起邪氣的弧度。“沒錯,我已經不是那個打不過你、被你耍著玩的小鬼了。”

    小鬼?打不過?耍著玩?

    真是越說越糊塗了,聽得其他人一頭霎水,頭兒怎麼會打不過她?

    烏玉兒已經好奇得沈不住氣地說:“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倒是講清楚呀!”

    紅伶也好奇死了。“是呀,頭兒,你倒是說說你和甄姑娘有什麼恩怨,咱們都給弄糊塗了。”

    殷羅開始娓娓道來。“哼,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才八歲……”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故事,他永遠記得那一天,這輩子絕對無法忘懷的日子,他與她相識在一個不尋常的機緣裡。

    故事回到十七年前的那一天——

    樹林裡,小男孩拼命奔跑著,長年生活在荒山野地裡,他的速度異常的快。

    若是平日,他一定可以逃得了,可是懷中的小東西拖累了他,抱著剛出生的老虎寶寶,他的速度變慢了,後頭的追兵也越來越近。

    一群男人在追著他,他們像豺狼虎豹一樣殺人不眨眼,絕不會因為他年紀幼小而手下留情。

    殺人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他們佈滿血絲的兇惡眼神像是冷血的野獸,早已失去了人性。

    為了生存,洗劫、搶奪、偷盜、殺人放火,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當然也包括殺了眼前這個小男孩。

    很不幸的,小男孩終究被追上了,他們堵住他的逃生之路。

    “小鬼,把它交出來。”這些男人將小鬼團團包圍,對他手中緊抱的一隻剛出生的小老虎“虎視眈眈”。

    在這兵荒馬亂又鬧饑荒的時代,什麼都搶、什麼都吃,就算是吃人也不足為奇,更何況是小鬼懷裡的小老虎,看起來美味極了。

    剛出生的老虎寶寶不過幾天大,它那沒有威力的叫聲在這—群人耳中聽起來,更像是貓叫聲,惹得眾人發筆。

    緊抱著小老虎的小男孩全身髒兮兮,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衫,臉兒黑得像個小乞兒似的,唯獨那雙眼特別明亮,也異常銳利。

    他不過才八歲的年紀,但一雙眼跟這些男人一樣,充滿了野性和殺氣。

    在這群高大男人的包圍下,更顯得他弱小無助,他就像是一隻落入絕境的羔羊,在狼群環伺之下,被吞吃入腹是遲早的事。

    能怪誰?怪天?怪地?不,只怪他生在這個混亂的時代。

    即使他還小,卻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頑固地不肯把小老虎交出來。

    “這小鬼不想活了。”

    “嘿嘿,你本來有打算讓他活?”

    他們噙著猙獰的笑,心中那股騷動需要鮮血來撫平,就算是殺一個小孩,眼也不眨一下。

    “拜託,他只是個孩子。”其中一人大聲抗議。

    所有人看向他。“所以?”

    那抗議的人一副不忍心的表情,瞬間卻突然露出最陰狠奸險的笑容。

    “我最喜歡吃小孩的肉了。”

    所有人發出殘忍的笑,這些大人們絕不會想到,他們犯的最大錯誤就是小看了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的小鬼,不曉得看輕他的結果便是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要這小子的大腿肉。”

    “我要老虎肉加小鬼的內臟來燉湯。”

    “那麼他的四肢就是我的嘍。”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鋒利的刀鋒上不知沾過多少無辜的人血。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大刀無情的斬下,力道足以將小男孩和小老虎劈成兩半,但卻被小男孩閃開了,撲了個空,刀鋒直接劈在地上。

    大刀再往小男孩揮去,又被他俐落的躲過。

    一次可能是幸運,兩次可能是僥倖,但是一連好幾次都躲過就絕非偶然了,大刀不但砍不到小男孩,連他一根毛發都斬不到。

    “這小子像個猴兒似的!”

    小男孩敏捷的行動令他們意外,反倒更加激起他們獵捕宰殺的樂趣。

    “老趙,你怎麼連只猴子都殺不到,哈哈哈!”

    被嘲笑的老趙一陣火大。“我就不信砍不到他!”

    大刀被耍得呼呼作響,每一刀都狠勁十足,其他人在週邊加油助陣,骨子裡的嗜血讓他們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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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6:57


    直到老趙大叫一聲,眾人收住了笑,全都瞪著他,因為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血痕,仔細一看,原來小男孩手裡藏著一把銳利的小刀,趁其不備時往對方臉上劃去,只差那麼一點,就讓老趙瞎了一隻眼。

    這可不得了,原來小鬼沒那麼好對付,這一刀無異是一種侮辱,非要叫他用命來償不可!

    遊戲結束,他們的大刀全指向他,準備宰了他。

    “小子,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那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的肉一塊一塊的剁下來,將你的四肢一截一截的折斷!”

    男人們大開殺戒,揮舞著大刀朝小男孩亂砍而下,小男孩的身手滑不溜丟的,一下子往東閃、一下子往西竄,狡猾不輸給大人,突然,他往其中一人的胯下鑽去,小刀一揮,在那人的小腿脛上開了一道血口。

    “痛啊!”

    男人大叫一聲,手上的大刀一偏,砍到了自己人,一條胳臂就這麼飛了,霎時鮮血激濺,有如噴泉。

    “我的手啊!”

    另一人慘叫聲起,其他人見狀都變了臉,誰能想到一個不過八歲大的男孩竟有這等城府。

    “殺了他!”

    他們像瘋狗似的吼叫,瘋狂追殺小男孩,小男孩拼命的逃,但是他的步履終究敵不過大人的速度,況且他手中還抱著一隻小老虎。

    這只小老虎跟他一樣,一出生就沒了父母,孤苦無依的,他才不要讓那些惡鬼吃了它。

    “小鬼別逃!”

    小男孩借著在樹林間左右逃竄,才能拖延追殺者的腳步,但這樣下去,他的體力也會用盡,何況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腳程追不上,其中一人使勁甩出手中的大刀,往小男孩身上劈飛而去,大刀在小男孩手臂上劃出血口,令他痛呼一聲,一時失去了力量,抱不住懷中的老虎寶寶,讓它掉了下去。

    他想抱回老虎寶寶,這一耽擱,終於被男人們追上了。

    這回他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逃走了,無情的大刀直接往小男孩頭頂砍下。

    小男孩本來可以逃走的,出生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是這世界教給他的東西,也是他生存下來的法則,可是他放不開老虎寶寶,因為老虎寶寶是屬於他的,是他唯一擁有的家人,即使刀子劈下來,他也拼死護衛。

    兩個相依為命的孤兒就要橫死路邊,曝屍野外,在這亂世之中,沒有人會指望奇跡降臨在自己身上。

    然而,在這危急的當口,奇跡就這麼發生了。

    當刀鋒落下,尚未觸及他頭頂之際,一道銀光炸開,夾帶著往外衝撞的力量,將那群殺來的匪幫給彈飛出去。

    銀光讓趴在地上的小男孩緊閉雙目,睜不開眼。

    這是什麼東西?好亮啊!亮得不可思議!

    他勉強睜開眼睛,想看清是怎麼回事,當眼睛一對上那銀光,他就嚇傻了。

    在銀光之中有人,當那銀光逐漸縮小,那當中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清晰,讓人可以窺見其中奧秘。

    是個女人!

    在七彩銀光之中一位女子降臨,當銀光逐漸消失時,他也瞧清楚對方的模樣。

    那是個婀娜多姿的女人,她頭上梳著仙女髻,身上穿著如夢似幻的輕紗,四周有一陣風環繞著她,使得她裙擺飄搖,仿佛整個人要飄上天似的輕盈。

    她膚白似雪,光采耀人,一雙靈動的美眸環顧四周。

    人居然憑空冒出來,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是——

    妖怪?

    他看得目瞪口呆,整個人嚇傻了。

    “咦?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啊?”

    甄月華嘴裡叨叨念著,好奇的四處張望,對自己降落的地方感到疑惑,麥可明明說要把她傳送到富麗堂皇的王宮呀,但這裡卻是荒郊野外,四周除了樹,就是草,看不到一棟建築物,讓她無法判斷自己降落的時間和地點到底正不正確。

    “博士,聽到請回答。”

    裝在她耳朵裡的迷你通訊器,傳來麥可用英文通話的聲音。

    “我是甄博士,麥可,你把我傳送到哪裡去了呀?”她以英文詢問,而當她說話時,敏銳的接收器可以接收她講的每一句話,即使是輕聲細語,甚至悄悄話,也能一字不漏的接收,將她的音波傳回他們停在外太空的時光艦上。

    “請報告你現在的情況。”

    “我站在荒郊野外。”

    “荒郊野外?咦?不是王宮嗎?”

    “除了幾個鳥窩,連個房子都看不到,麥可,你是不是算錯座標了?”

    麥可用著蘇格蘭口音驚訝的回答她:“怎麼可能?應該不會錯的呀,你……你確定附近沒有王宮?”

    “你這麼不確定,肯定是算錯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是宮本晴。

    “我才不會算錯!”

    “那你說,博士為什麼會降落在荒郊野外呢?”

    “我正在查,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就是你出了問題啊。”

    “哈哈哈……”通訊器傳來其他人的笑聲。

    “好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們的能源有限,不能隨便浪費,麥可,你到底能不能確定?”當甄月華對著通訊器說話時,完全沒注意到草叢裡瞪大的一雙眼睛,看在別人眼中,她像在自言自語,而且說的還是這時代人聽不懂的英文。

    “博士,你附近有沒有人?可否向當地人打聽一下?”

    “這裡除了樹木雜草,連個鬼影子都話語突然止住,只因冷不防瞄見草叢裡那雙驚訝的眼睛,害她整個人僵住,直到此刻終於發現草叢裡有動靜。

    就像那瞬也不瞬盯住她的雙眼一樣,她也目不轉移的盯住對方,一開始她還屁股毛毛的,甚至抓緊手中的電波槍,但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原來只是一個小孩子。

    她大大的松了口氣。“原來是小孩子,我還以為是狼或老虎什麼的呢!”她嘴裡嘀咕著,當然這些話也從通訊器傳到了停泊在太空中的時光艦。

    “博士,你在說什麼?”

    “我發現了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

    “是啊,咦?他手上抱著……是一隻小老虎!哇——好可愛喔!”甄月華忍不住歡喜的驚呼,立刻走上前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而這個動作總算把原本嚇呆的小男孩給驚回神智。

    小男孩像是受驚的動物一般,猛然往後跳幵,發狼的眼神帶著驚惶的敵意。

    甄月華先是愣了下,接著笑道:“小弟弟,別害怕呀,過來。”說著還對他招招手。

    “妖怪!”

    她呆住,皺起眉頭指著自己,妖怪?指她?這個死小子眼睛長到哪裡去了?她特別穿上這麼美的宮廷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說是仙女還差不多,居然說她是妖怪?

    她插起腰,正想好好罵罵這個口沒遮攔的小鬼,哪知這小鬼突然撲向她。

    “啊!”她驚叫一聲,情急之下朝他胸口開了一槍。

    被她打中的小鬼,就這麼倒在地上。

    “糟了!”她忙上前察看,她不是故意的,誰叫這個小鬼突然偷襲她。

    “博士,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被這個小鬼嚇了一跳,他突然攻擊我。”

    “你還好嗎?”

    “我沒事,倒是這小鬼不小心被我用電波槍打中了。”

    “放心,這電擊波不會打死人,只會把人電暈。”

    “咦?為什麼我聞到燒焦的味道呀?”

    “那肯定是距離太近,你的槍口直接抵住他的身體,燒到他的衣服了。”

    甄月華忙檢查,果然看見這小鬼胸前的衣裳破了一個洞,而且邊緣有燒隹的痕跡,再打開衣服一看——

    “啊……”

    “怎麼了?”

    “你說得沒錯,他的衣服不但燒了一個洞,而且皮膚上還烙印了一顆星。”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若非這小鬼突然攻擊她,她也不會失手打他一槍,突然,草叢傳來窸窣的聲音,讓她警覺地又拿槍對準聲音的來處,當看清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那只小老虎呀。

    “博士,很抱歉找錯地方了,我先把你傳送回艦上。”

    “把這小男孩一起帶上去。”

    “咦?”

    “他被我的電波槍打到,我不能丟下這小鬼不管,還有一隻剛出生的小老虎,說不定會被狼吃掉。”

    “你打算怎麼辦?”

    “至少等他醒來,再把他送回家,幫我查查這附近有沒有人家,把我們傳送過去。”

    “好的,等等——有了,差不多一公里外的地方有間小屋子。”

    甄月華蹲下身,一隻手將小老虎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摟著被電暈的小鬼,對時光艦上的人說道:“好了,準備傳送吧。”

    一道鐳射在他們周圍環繞,然後一大一小,外加一隻小老虎,消失于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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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7:25


    當殷羅醒來時,發現他躺在陌生的房間裡。

    他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警覺地往四周看去,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裡,當聽到門外的聲響時,他立刻躲起來。

    甄月華從外頭走進來,她已換下身上的宮廷服,穿著一般姑娘的便服,方便行動,當她推門而入,發現床上空無一人時,忙將東西放在桌上,驚訝的走到床邊察看。

    “人呢?”她翻了翻棉被,一個影子都沒見到,奇怪?這小子跑去哪裡了?

    她帶著小鬼向一戶以砍柴打獵為生的山野人家借了間房,讓小鬼躺著,然後給對方一塊值錢的玉佩,請他們提供一些吃的,帶到房間給小鬼,想不到小鬼已不在床上,難道他醒來後自己跑掉了?

    正當她以為小鬼已經離開時,卻從銅鏡裡瞧見有人拿著小刀要殺她。

    她立刻抓起槍,轉身朝後頭開槍。

    “哇!”殷羅慘叫一聲,他躺在地上,整個人像痙攣似的痛苦無比,感覺自己全身好像要裂開似的。

    “冬嗚啊嘎……”痛死我啦!連舌頭都麻掉了,話都講不出口。

    “耶?原來是你啊!”甄月華驚訝的走上前,看著已經口吐白沫的小鬼,還有掉在他身邊的刀子,禁不住氣憤的插起腰。

    “你為什麼要躲起來偷襲我?”

    “嚕嘎啦惡嗚——”這是什麼武器?

    “你說什麼?”

    “嘿啦咕嚕啦……”好像全身要裂開似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呀嚕……”妖女!

    “啊!好小子,你敢罵我!”

    這就聽得懂?

    甄月華瞪著小鬼。“算你運氣好,我把伏特數調低了,不然你身上又要多出一顆星。”

    多出一顆星?這個妖女在說什麼!他完全聽不懂!

    甄月華走上前,將小鬼抱起來放回床上,然後插腰看著他,這小鬼雖然被擊中了,一雙眼還是不妥協的瞪著她。

    “虧我好心的帶東西給你吃,你卻想偷襲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哼!”他轉過頭,表示不屑。

    真是不可愛的小鬼!

    “好吧。”她聳聳肩。“你不吃,我吃嘍。”她走回桌子前坐下來,打開蓋子,香噴噴的味道四散飄逸開來。

    他也聞到了,在亂世之中,能有東西吃就算不錯了,別說味道如何,就算是愣掉的食物也得吃,但是現在卻有美味的食物味道飄過來,就算再倔強,他的肚子也不夠爭氣。

    “咕嚕、咕嚕……”還給他唱空城計。

    甄月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看,肚子餓了吧?你看你,瘦骨如柴,別逞強,吃吧。”

    她拿了一個包子要給他,小鬼瞪著香噴噴的包子,眼珠都要掉出來了,可他現在全身麻痹,行動不便,連伸個手都非常困難。

    甄月華這才想到,對了,他被電波槍打到,會有幾個小時無法動彈,於是好心將包子塞到他嘴裡讓他咬。

    可是他咬了一口包子,卻無法咀嚼,因為他的嘴也是麻的,不但無法罵人,連吞個食物都困難,放進嘴裡的包子不但咬不住,還掉下去。

    他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成功,最後把氣出在妖女身上。

    全是這妖女害的,他才會變成這樣,看著她臉上的微笑,她一定是在取笑他,可惡!

    一抹壞念頭閃過他眼底。

    “噗!”他用盡剩金力氣朝她噴了一臉的包子餡,成功的讓妖女變成麻子後,他得意大笑。

    “……”甄月華料不到這小鬼到了這地步還這麼壞,真是越想越生氣。

    他罵她妖女,她沒計較,兩次偷襲她,她也都算了:念在他是個孩子,不希望他待在危險的荒野,才把他帶到這裡來,想說把他照顧好送回家再走人,誰知這小鬼變本加厲,很好,她真的生氣了,沒見過這麼惡劣的小鬼!

    她抹抹臉,站起身,打他嗎?不,她不打小孩,那會失了她的格調。

    她走回桌前坐下,哼道:“你不吃就算了,放著這麼好吃的‘老虎肉’做的包子不吃,我自己吃掉好了。”

    老虎肉讓小鬼突然止住笑,整個臉色瞬間慘白,果不其然,他激動的大吼大叫。

    “莫妖女!我要殺了你!我現在殺不了你,等我長大後一定向你報仇,我叫殷羅,記住我的名字!我殷羅一定要殺了你!”

    小鬼一連串的大罵聽在甄月華耳中,只是一堆咬字不清的話而已,她也懶得搞清楚他在講什麼,反正都是一些不入耳的髒話,她才不理他呢,繼續在他面前一口一口的吃著包子。

    這女人果然是妖女,竟然把他的小老虎吃掉!他恨自己動彈不得,恨自己太弱小,一想到他心愛的小老虎被她殺了吃下肚,他就激動不已。

    他又哭又叫,在心中發誓,現在的他沒有能力降妖伏魔,將來有一天,他一定要報仇,消滅這個臭妖女!

    “妖女、妖女、妖女!”

    吵死了!

    甄月華搗著耳朵,好女不與小鬼鬥,繼續吃她的包子,她決定速速解決,把小鬼交給這戶人家照顧,自己也算仁至義盡了。

    吃完包子後,她去找屋子主人商量,請他們幫忙照顧小鬼,幸好這對老夫妻屋主膝下無子,甚至說願意收養小鬼,這麼一來她也放心多了。

    當她走回房裡,小鬼還乖乖的躺在床上,看似睡著了。

    她心想小鬼大概是吵累了,所以睡著了,算算時間,差不多再半小時他身體的麻痹狀況就會復原,而她也該跟小鬼告別了。

    她走上前想叫醒小鬼。“喂,小鬼,起來了。”

    小鬼沒動靜,眼睛始終閉著,她猜測著這小鬼該不會是故意裝睡吧?於是繼續說道:“我告訴你,我會把你交給這戶人家,他們是一對老夫妻,很願意照顧你,如果你願意當他們的兒子,他們會很高興的,當然,這得看你的決定,你就在這邊待著,等到身體復原了再說。”

    小鬼依然沒有動靜,讓她皺起眉頭仔細觀察,發現有點不對勁,伸手摸向小鬼,心中一驚,趕緊探向他額頭。

    “好燙!”她變了臉,沒料到小鬼居然發燒了,他沒有裝睡,而是生病了!心中不禁感到緊張和不忍,他畢竟才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呀。

    “糟了,必須立刻讓他看醫生才行!”於是她打開通訊器。“我是甄博士,呼叫船艦,立刻派宮本醫師過來一趟。”

    昏迷中的殷羅感到自己又餓又累、全身酸麻疼痛,妖女的法術太驚人,讓他無法動彈。

    原本昏迷的他逐漸有了意識,當他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他瘋狂的大叫!

    “啊,別動呀小鬼!”

    這是什麼?

    一根好細好細的尖針在他眼前,尖針的上頭連著一罐白色的東西,居然可以透過它看見裡頭有水。

    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把那個尖尖的針對著他?嚇得他臉色發白,瘋狂的掙扎著,又叫又吼。

    “這小鬼力氣可真大,抓好他!不然我沒辦法幫他打針。”宮本急忙叫著。

    打針?那是什麼?他們要殺了他嗎?

    “宮本,快打下去!”甄月華一邊努力按住小鬼,一邊催促宮本晴醫生幫小鬼打針。

    可惡的妖女!她叫人把那個又細又可怕的東西往他身上插!不但插他手臂,還插他的屁股!讓他驚恐不已:而且她們還逼他吞下藥丸,那肯定是毒藥!

    他感到身體一陣軟,使不出力氣,意識再度陷入模糊,應該是妖女在吸取他的生命,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他相信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了,妖女吸了他的魂、他的命,也將要吃掉他的肉,就像她吃了小老虎一樣。

    好惡毒的妖女!

    他……他就要死了……

    死了……

    不過,當時他並沒有死。

    他不但沒死,而且還長得無比健壯,他不再是那個瘦小的八歲男孩,如今的他,已是二十五歲的大男人了,不但長得高大威猛,並且有一身好武功。

    甄月華呆呆的看著殷羅,感到不可思議,一時看傻了眼。

    他是那個瘦小又髒兮兮的小鬼?

    原來一個月前,她和其他夥伴搭乘時光艦來到這個不知名的時代,所遇上的小鬼就是他?殷羅?

    要不是看到他胸口上的那個星形絡印,她真無法相信眼前的男人會是那個小鬼頭。

    他不但長大了,還變得如此剽悍逼人,充滿野性的男人魅力。

    殷羅很滿意見到她如此震驚的表情,她總算記起來了,很好。

    “這個烙印就是你造成的,現在你明白,我為你吃了多少苦頭了吧?”

    她回過神,雖然很訝異他就是那個小鬼,也終於明白他為何這麼氣她了,但這根本是誤會呀。

    “你這樣說不公平呀。”她不服氣的插起腰跟他理論。“當初是你先攻擊我,我為了自衛才對你開槍的,而且當時你生病了,差點死掉,是我的醫生救了你耶。”

    “醫生?”

    “就是你們說的看病的大夫呀。”

    “你們用針刺我。”

    “那是為了醫泊你,你當時發燒得很厲害,又無法吃東西,所以我的醫生給你打退燒針和營養針。”

    “你還逼我吞毒藥。”

    她翻了個大白眼。“那不是毒藥,是醫泊你的良藥。”

    他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哎呀-總之你想想看,我若要殺你,你會活到現在嗎?你的病會好嗎?根本就是你誤會了!”

    雖然她說的話很奇怪,什麼退燒針、營養針的聽不懂,但他明白一件事,她並沒有傷害他,因為當他醒來之後,小老虎就在他身邊陪著他,而且還有一對老夫婦在照顧他。

    當時他們告訴他,對方交代要好好照顧他,直到他病好為止,而且還留下藥丸,囑咐要定時給他吃,並且給他們金子作為報償及照顧他之用。

    殷羅抱著趴在他膝上熟睡的小老虎,看著手中她留給他的布袋,裡頭放著一些金子,老夫婦說這部分是她要留給他的,當時他握著布袋許久許久,一個人靜靜的思考,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同時,他也記住了她的身影、她的長相,以及他和她之間所有發生的事。

    甄月華繼續向他抗議,不服氣的澄清這個大誤會。“你說,如果我真要殺你,你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嗎?會健健康康的嗎?”

    搞了半天,原來他是為了這事才找她找得這麼勤。

    真是好心被雷劈,他罵她妖女,她沒跟他計較,而他卻記恨到現在,讓她不由得氣憤,本來還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想不到是為這種事,哼!一個大男人居然記仇記到現在,也太小氣了吧。

    在明白他找她的原因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失望,因為她認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應該氣量如此狹小,是她太高估他了。

    見她如此生氣之後,他反倒平靜下來,甚至唇角揚起一絲弧度。

    他笑了?

    她不由得見鬼的瞪他。“你笑什麼?”

    他將衣襟合上,丟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知道你當時並沒有要殺我的意思,而我找你,也不是為了這件事。”

    她呆住。“那是為了什麼?”

    他沈默了一會兒,才說出口。“你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啊?”這話讓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見她這表情,他大概也猜到了。

    “你的記性這麼差,肯定也不記得我們第二次碰面的情形是吧?”

    “耶?我們還見過第二次?”

    果然!

    他的額頭再度浮起青筋,這個女人忘得一乾二淨,相較之下,自己從沒忘記過她,這麼多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想著她。

    見他渾身又冒著火氣,她忍不住稍稍往後退了一下,她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這不能怪她呀,她來到古代可是有重要任務的,又不是來跟古代人交際應酬打交道的,而且,她還得找回能源呢。

    光是要找回搞丟的能源就讓他們一個頭兩個大,哪有時間去記其他的事。

    本以為這男人又要發飆了,但這次他沒有,突然轉了個話題問她。

    “你剛才想說什麼?”

    “呃?”

    “你之前說有事要找我們商量,是什麼事?”

    經他一提,她才想起正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才悻悻然的開口——

    “我本來想說,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希望找個人當嚮導。”

    在汗林城找到第一顆能源,全多虧了那些宮女和妃子,讓她瞭解到有當地人在一旁輔助,比他們自己摸索好太多了。

    “嚮導?那是什麼?”他疑惑地問。

    “就是找個熟悉地理環培的人,可以幫我找路、打點路上的交通和吃住,或是在其他方面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給我意見,當然啦,銀子我會出。”來到這個朝代,他們用值錢的東西換了很多這個時代通用的銀兩和銀票,所以錢不是問題。

    他恍然大悟。“你是指找個人給你帶路以及當保鏢?”

    “可以這麼說。”

    她等著他的答覆,見他只是看著她,半天沒有說話,以為他不願意,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不是做白工的,我會付豐厚的銀子。”

    她是看得起他們才會提出這個建議,又見他肯為自己賣命保護她,所以覺得他和這些人是適當人選。

    見殷羅仍沒說話,她心想這人那麼記仇,大概是不願意了。

    “好吧,如果你不願意——”

    “成交。”

    她呆住,沒想到他突然就答應了。

    “真的?可是我們都還沒談價碼——”

    “路上再談。”

    他的面孔突然欺上前,讓她嚇了一跳,因為他的鼻息離她好近。

    “我說到做到,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那個什麼嚮導,而你,由我來負責,明白嗎?”

    她看著他,張著嘴,還來不及說什麼,他便轉身向大夥兒宣佈。“準備動身,吃飽上路。”

    在頭兒的命令下,聽得一愣一愣的大夥兒這才動了起來,各自去整理行鎣。

    甄月華呆望著殷羅的背影,直到他走出房門,心裡想著真是搞不懂這男人的脾氣,陰陽怪氣的,他答應當嚮導是很好啦,只希望他的脾氣可以收斂一點。

    唉—算了,她達到了目的,有了武林高手當嚮導,會讓接下來的任務順利許多。

    殷羅來到馬房,將馬鞍安置在馬背上,直到四下無人時,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氣,並且露出欣喜的微笑。

    此刻他的心情是激動的,內心的澎湃洶湧讓他幾乎抑不住狂喜。

    天曉得,他先前真正氣的,是她為什麼讓他等了這麼久,直到現在才出現,她可曉得,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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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7:49


    其他四個人背著殷羅在房裡竊竊私語著。

    “你們聽得懂剛才頭兒說的嗎?”

    “好像是他八歲的時候對甄姑娘一見傾心。”

    “不對,是結怨。”

    “這叫不打不相識,由恨轉愛吧?”

    “不對呀,如果頭兒八歲,那甄姑娘也是個小孩兒,兩個小孩兒碰在一塊兒?這青梅竹馬?

    才八歲的男孩愛上一個不足八歲的女孩?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頭兒還真是天上有、地上無的癡情種子。”

    “你找他們當嚮導?”

    “是呀。”

    “他們是危險分子。”

    “他們只是看起來很危險,我們人手不夠,這地方又亂,需要在地人來説明我們找到遺失的備用能源,否則就別想回到二十四世紀;況且在回去之前,我們也必須節省剩下的能源、武器和物資,一切都要省著點用。”

    在房間裡,甄月華正在把自己的計畫告訴她的團隊成員們——科學家麥可•史密斯、醫生宮本晴、助手李珊珊,還有聯合國特種部隊出身的王強森。

    自從殷羅同意要當他們的保鏢後,甄月華立刻展開計畫,把強森召來,讓強森的兩名手下先回艦上,並從時光艦上挑選出三名隊友,傳送到地上和他們會合,讓他們四人跟她一起展開搜尋能源的任務,因為這四人各具專長,是此行任務的最佳人選。

    在聽過博士的計畫後,他們都明白博士的用意,也瞭解她這麼做是經過審慎的考慮,在能源缺乏之下,這的確是一個妥善的辦法,而且他們都看到汗林城被攻陷的情況。

    在如此紛亂的朝代,安全是最大的隱憂,有在地人當盟友,可以讓他們省去不少麻煩。

    “怎麼樣?如何?”在跟大家解說完自己的考慮和計畫後,甄月華想聽聽他們有什麼想法。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找回能源這事很迫切,我們對這個朝代完全不清楚,的確需要在地人的説明。”麥可道。

    “他們看起來好可怕……不過既然博士這麼決定,我會配合。”珊珊也點頭。

    “我沒意見。”宮本晴說,她是醫生,能說什麼?

    甄月華看向始終沒有發表意見的強森。“你呢?強森。”

    王強森是中美混血兒,黑色的頭發配上褐色的眼珠子,有著立體如雕的五官,他軍階上尉,受過專業的武裝訓練,資歷豐富,她想知道他對此行計畫的想法。

    對於博士的計畫,王強森只有一個問題。

    “既然那位殷羅先生能以生命捍衛博士的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其他人,他們是否值得信任,有待商榷。”

    王強森的疑慮正好也是其他人的疑慮,他們對於那些看起來像盜匪似的古代人感到些許不安。

    甄月華分析道:“殷羅向我保證,那些人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不會有問題,當初在汗林城時我見識過他們的身手,而且他們忠於殷羅,只要殷羅同意,我相信他們也會合作。”

    他們四人沈默了會兒,最後不再有意見地點頭,只要博士認可,他們便全力以赴。

    “太好了,我們達成共識了,來吧,是時候認識一下那些新朋友了。”

    他們走出房間來到花廳,在甄月華的引見下,兩方人馬第一次正式見面。

    一邊是殷羅、鐵無常、紅伶、烏玉兒、鬼七子等五位江湖人士:另一邊是甄月華、宮本晴、麥可、王強森、李珊珊等五位二十四世紀的優秀人士。

    除了站在中間微笑以對的甄月華,兩方人馬都是第一次看到對方,彼此小心打量,沒有熱絡的蹇暄,只有謹慎的態度和充滿戒心的目光。

    鬼七子在紅伶耳邊低聲問:“這些人不太像中原人。”

    自從頭兒決定要當那位甄姑娘的保鏢後,不到一個時辰,就來了這些人,他們走遍大江南北,見識的人多了,但是這些人給他們的感覺很不一樣。

    “難不成也是從天上來的?”紅伶低聲回答,她當然是在說笑,也不相信有人會從天上下來,那不成了神仙了?但頭兒深信,他們也沒辦法,頭兒決定的事,他們向來沒有人敢反對。

    “他們的頭髮好短。”烏玉兒的目光更是不客氣的瞧去。“尤其是那個金頭髮白皮膚的,他是從哪裡來的呀?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長這樣子。”

    “我有聽到他們在房裡討論的聲音,嘰哩呱啦,完全聽不懂。”

    也難怪他們聽不懂,因為甄月華和她的團隊講的是英文。

    “他們看起來不像有武功的樣子。”

    紅伶低聲道:“最左邊那個,他就是帶頭一路跟蹤我們的人。”

    聽紅伶這麼一說,他們的視線全往最左邊那個男人集中過去,他的頭髮很短,五官分明,膚色較其他人深,身子骨也比較壯,細看那眉字間的剽悍銳利,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早在兩方人馬會面時,鐵無常和王強森的目光就對上了,兩人自始至終都在目光較勁,彼此釋放出不好惹的氣息。

    烏玉兒來到殷羅旁邊湊耳問:“頭兒,我們真的要跟他們一起上路?”

    殷羅始終沈默不語,內斂清冷的黑眸沒有任何情緒,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有人不願意,可以自行離開。”他沈聲道。

    烏玉兒軒忙識趣的回答:“我沒意見,頭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吐吐舌,不敢再多問。

    拒絕嗎?

    不,他們雖然對這批人很警戒,卻也充滿了好奇心。

    他們跑遍大江南北,也見過異族人,雖然這幾個人的外貌不是最奇怪的,卻最令他們感到疑惑。

    該怎麼說呢,他們身上除了有異國氣質之外,語言也很奇怪,還有他們頭髮都剪得很短,女人頭髮長度都不超過腰部,有的甚至只到肩膀,而且還是鬈的,沒有看過這種打扮的人。

    甄月華笑嘻嘻的——為大家介紹彼此的姓名,不過除了她的聲音,其他人最多只是點個頭,沒人說話,現場氣氛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冷。

    來自二十四世紀的他們,覺得這群古代人個個眼神不馴,看起來不太好相處,那傲慢的態度真像流氓土匪,第一眼印象就令人不安:而對這群古代人來說,對方身分可疑又怪異,讓人無法信任,卻要一起上路。

    整個團隊裡,只有甄月華始終笑容可掬,她可是很興奮的,因為能源遠失,陰錯陽差的來到這個無名朝代,對一個歷史考古學家來說,這是一個偉大的發現哪!

    如同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或阿姆斯壯登陸月球一樣偉大,這是多麼令人激動的大發現呀。

    除了要找能源,她也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個朝代的歷史,而且她是第一個發現者,也因此取得了“命名權”。

    “七疆,這個朝代就取名叫七疆時代。”甄月華說道。

    “七疆?”珊珊好奇問:“為什麼?”

    “因為這個朝代分裂成七個疆土,分別由皇帝的七個兒子,也就是七位諸侯王佔據,皇朝腐敗,皇帝權威不彰,若非這七大諸侯王勢均力敵,沒人敢稱帝,否則皇帝的名分早就沒了。”

    宮本晴笑道:“好耶,就叫七疆時代。”

    她們三人聊著,甄月華把從殷羅那兒聽到的關於七疆時代的大致情況,說給隊友聽。

    根據麥可的計算,能源有可能掉到南方的位置,所以他們浩浩蕩蕩的十個人騎著馬一路往南邊走。

    為了節省船艦的能源和物資使用,甄月華一行人決定也跟古代人一樣,以馬代步,騎馬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因為他們都受過騎馬訓練:而關於住宿的問題,有客棧就住客棧,沒客棧就紮營打地鋪。

    一開始的前三天,兩方人馬各走各的,彼此沒有交談也沒任何交際應酬,不論是用餐、勘查地形、睡覺或上廁所,都保持適當的距離。

    在他們之間,有著一道無形的藩籬阻隔著,兩方人馬井水不犯河水。

    氣氛挺悶的呢,是不是古代的武林人士都惜字如金,不喜歡聊天啊?

    在行進間,她悄悄的欣當走在最前頭的殷羅,望著那昂然挺拔的背影,腦海裡不由得浮現那八歲小鬼的身影,接著又想起那日自己躺在他身上睡覺的感覺。

    真想不到呀,小鬼長大後是如此高大壯碩,還生得如此英俊性格、成熟穩重,看人時,那雙眼好像要把人的魂都吸走似的,好有威嚴。

    明明是矮不隆咚的小鬼,現在卻可以一手就抱起她。

    她還記得,當他攔腰圈住她時感覺自己有多渺小,當她的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時,還能感受到他蘊藏的力量,而他的聲音沈厚有磁性,是她喜歡的——

    沒來由的,她臉兒一陣臊熱,發現自己的視線似乎忍不住追隨他,她忙拍拍自己的臉蛋。

    月華呀月華,你有任務在身,千萬別胡思亂想。

    一個不注意,她沒抓好韁繩,馬背上顛簸,讓她失去了平衡。

    “呀!”她驚呼一聲,就要跌下馬背。

    一聽到她的驚呼聲,殷羅立刻飛也似的從馬背上縱身躍下,搶身過來伸手將她接住,抱個滿懷,這一連串的動作,也只不過是一晃眼間的工夫而已。

    甄月華糗大的看著他。“謝謝,請放我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抱著,讓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她的隊友都在,而且此刻全睜大眼看著這一冪。

    珊珊、宮本晴和麥可他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因為親眼看到這個叫殷羅的武林人士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跳了好大段距離來到博士身旁,像在接球似的接住她,真是太酷了!

    殷羅沒有放下她,而是擰眉問:“怎麼會從馬背上掉下來?”

    她可不敢告訴他自己是因為看他看得一時入迷了,才會滑下來,這麼丟臉的事打死她都不說。

    “太累了嘛,一時精神不濟,所以才掉下來的,快放我下來啦。”隨口編了個理由來敷衍他。

    殷羅仔細審視她的容顏,然後才把她放下,既然她累了,他立刻命令其他人停止行進,就在這附近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憩,於是在他的一聲令下,大夥兒跳下馬背,決定讓馬兒去喝水吃草,而甄月華這邊的人,也一同跳下馬背,稍作休息再上路。

    甄月華偷偷吐舌,幸好沒人瞧出原因,不然實在太尷尬了,她偷偷往殷羅瞧去,剛才他及時接住她,沒讓她出大糗,讓她對他的好感更增加了許多。

    其實他這人挺不賴的嘛,看起來很嚴肅,但做事卻很盡責。

    趁著一行人在大樹下小憩時,她決定去找殷羅商量。

    “你可不可以想個辦法,讓大家熱絡一點?”

    他面無表情的問:“為什麼?”

    “這樣比較熱鬧呀。”

    料不到他音然一口回絕,令她感到有些意外。

    “為什麼?”

    “他們想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我不過問。”

    她又道:“可是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的人,以後大家吃住都在一起,天天相處,這樣互不理對方,並沒好處。”

    “我看不出來哪裡不好。”

    她皺起眉頭,瞪著他好一會兒,見他不把她的意見當一回事,不由得升起一股火氣,但她沒表現出來,好,既然他懶得管,她也不求他,算她愛管閒事,轉過身,朝樹林走去。

    “去哪兒?”殷羅問。

    她沒回答,逕自往前走,一晃眼,殷羅已經閃身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為了你的安危,最好別離開我的視線。”

    她插腰瞪著他。“我請你來當我的嚮導,不是要你限制我的行動,而且我沒那麼弱,不需要去哪裡都得經過你的同意,你不去管你的人,倒來管我的事了。”

    面對她挑釁的語氣,他緩緩眯起眼。“你這是在怪我?”

    “我們的人只答應照應你們,不表示一定要跟你們稱兄道弟般熟稔。”

    “我並不是要你的人對我們稱兄道弟,但至少也別那樣愛理不理的——”

    “啊——”突然傳來的尖叫聲,讓兩人都怔住,她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殷羅已迅速將她護在身後,以防有人偷襲,接著看到一個人匆匆跑向他們,是珊珊。

    “博士,不得了了!”珊珊著急地大喊。“他們打起來了!”

    甄月華驚訝的問:“誰?”

    “強森和鐵無常。”

    一聽完,不用珊珊催促,她和殷羅立刻往回奔去,果然看到有兩個人在搏鬥,強森和鐵無常也不知是誰先惹誰,兩人正打得激烈。

    雖然對方是有武功的人,但強森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是世界自由搏擊冠軍,也是拳擊手,曾經拜過中國武術家為師,雙節棍被他耍得爐火純青,這也是為什麼他獲選登上時光艦擔任保衛之責的原因。

    “強森!無常!住手!不準打架!”甄月華著急地命令,這兩人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故意裝耳聾,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殷羅問向紅伶。

    “強森侮辱了無常,所以無常向他單挑,兩人就打起來了。”

    一旁的月華聽了立刻否認。“不可能,強森不是這種人,肯定有什麼誤會!殷羅,你快阻止他們,要是出事就不好了。”

    殷羅望著那打得激烈的兩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放心吧,無常做事很有原則,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必然懂得點到為止。”

    她呆愕住,警告的眯起雙目,狠狠的瞪著殷羅。“你的意思是說,你不管嘍?”

    “不是不管,是不能管。”

    見鬼的瞪他。“為什麼?”

    “這是江湖規矩,個人恩怨,由個人解決,不讓他們打一場,這恩怨是不會消的,就算我是頭兒,也不能禁止他們去處理。”

    “這是哪門子的江湖規矩?”

    “這是我和他們相處的方式。”

    這話聽在甄月華耳裡,跟“不想管”是同樣的意思,令她心頭一陣火大。

    噢!氣死人!這個該死的傢夥,他沒看到那兩人打得如火如荼,像兩頭發瘋的野獸在搏鬥嗎?難道一定要出了人命才甘心?

    “博士,怎麼辦?”珊珊在一旁也好擔憂的看著。

    “強森,你給我住手!不準打!”甄月華大聲命令著,但強森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打紅了眼,絲毫沒有要罷手的意思。

    宮本晴猜測道:“也許他是不得已的,對方不停手,他也沒辦法停呀。”

    甄月華心急如焚,她和自己的隊友只能在一旁乾著急,而紅伶等人不是在旁邊拍手叫好,就是在搖旗呐喊。

    “無常!給我賣力點,我把賭注都押在你身上了!”

    “我全部家當都押下去啦,別讓我輸到連褲襠都當了!”

    “一賠十!加碼!”

    很好!他們還押注呢!可惡!這又不是鬥牛或拳擊賽!她氣得眼皮都在抽筋了。

    想來想去,還是得拜託殷羅,只有他能阻止他們。

    欸?人呢?

    她轉頭找人,明明在她旁邊的人,卻突然不見了,低頭一看,不由得一呆。

    這個臭殷羅不阻止就算了,居然給她就地坐下去,兩手放在腦後靠在大石頭上,雙腿交叉半躺著,也和其他人一樣,正好整以暇的欣當一場精彩的打鬥。

    “你就這樣袖手旁觀?”

    “他們打累了,自然會停,你也坐下來看吧。”

    好啊,他自己當觀眾已經很過分了,居然叫她一起欣賞,是看電視還是看電影啊?真是讓人一肚子火!

    冷靜啊月華,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要用理智解決問題,她意識到這群古代人的性情就跟野牛一樣,不是她這個文明人可以馴服的,原以為找這些武林高手當嚮導是Good idea,但如今才三天就打起來,那往後還怎麼相處?不鬧翻天了?

    她身為這個團隊的負責人,心中很明白,只要人與人之間內心有嫌隙,就很難真正合作,不把這個嫌隙補好,它會越來越擴大,遲早壞事。

    要搞定這些“武力分子”,用嘴巴講道理是沒用的,她得用腦筋才行,該怎麼辦才好呢?

    突然靈光一閃,心中一動。

    有了!雖然很冒險,但值得一試。

    深吸一口氣,趁著沒人注意,她雙拳緊握,把心一狠,毫無預警的沖向激烈交戰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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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8:10


    這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拳腳無情、刀劍不長眼,打得正酣的兩人此刻都在氣頭上,雙節棍甩去或刀劍過來,可不是說煞就能煞住的。

    沒人想到她會直接沖上去,殷羅更是整個人跳了起來。

    “該死!”他大吼一聲飛奔上前,要抓回這個去送死的女人!

    這正是她想出的辦法,要阻止強森和無常互相攻擊,直接跑到他們中間就對了,因為她賭他們不會傷害她、賭殷羅會來救她,而他要救她的唯一辦法,就是出手阻止他們。

    強森和鐵無常都是臉色大驚,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闖進來。

    練武者在施展拳腳刀劍功夫時,都有一定的軌跡和氣勁,這股氣勁出去了,除非是被另一股力量化掉,或是把氣勁走完,否則很難中途收手。

    若要強迫停住,結果就像強森這樣,為了收手而亂了自己的步調,踉蹌的滾到一邊去,雙節棍還打到自己:而鐵無常只來得及把砍出去的刀轉為刃朝外、刀背向內地往側偏去,越過她的側臉,雖然刀鋒沒向甄月華砍去,但強烈的氣勁已來不及收住。

    一抹身影來得及時,將她摟入懷中的同時,以自身去擋住那股暴戾的氣勁。

    氣勁如同鋒利的刀口劃過殷羅的臂膀,留下一道血痕,這道血痕對他來說只是不痛不癢的皮肉傷,頂多在厚厚的一層皮上留下一條微不足道的疤痕,但要是這道血痕留在她細皮嫩肉的臉上,他可是會抓狂得想殺人。

    這一切只發生在幾秒的瞬間,所有人都呆住了,甄月華也傻了,其他人呆住是因為目睹這驚險的一幕,而她傻住是因為親眼目睹了什麼叫“劍氣”。

    一直以來,她以為那只是武俠小說、電影中誇張的特效罷了,所謂劍氣傷人,不過是杜撰的說法,可當她確實親眼瞧見殷羅的手臂裂開一道血口,仿佛有一把隱形的刀子割了他一刀似的,她內心無比的驚訝化成了一聲驚歎。

    “哇——好厲害喔……”真是比4D立體畫面還精彩。

    “你……”此刻的他,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生氣,臉色鐵青得很猙獰,她不但自尋死路,還差點毀容,一想到剛才差那麼一點點就可能來不及救她,他幾乎要抓狂,不,是已經抓狂。

    別的女人遇到這種事,不是該慶倖自己沒事,或是感到抱歉漸愧嗎?至少為自己的遭遇表現一下害怕,但她沒有,反而還驚奇的問他:“這就是劍氣對不對?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居然可以做到這樣,好神奇喔。”

    “你不想活了嗎!”他突然大吼。

    甄月華嚇了一跳,忙搗住自己的耳朵,沒好氣的向他抗議。“那麼大聲要死啊?我就算沒被劍氣傷到,耳膜也會被你的吼聲給震聾。”

    他咬牙切齒的又要發飆。“你知不知道——”

    她截斷他的話,理直氣壯地說:“是是是,我知道,但我沒辦法啊,誰叫你不幫我勸架,我只好自己來勸嘍,瞧,這不就好了嗎?”

    說完,不理會他還有多少飆要發,她離開他的懷抱,逕自走向鐵無常,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他表達關懷。“鐵大俠,你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因為她,鐵無常跌了個這輩子最狼狽的狗吃屎,不過礙於她背後那張鐵青猙獰的面孔,他也必須說——

    “沒事。”

    “沒事就好。”她露出亮麗柔美的笑容。“謝謝你高抬貴手,我知道你是怕傷到我才停手的。”

    鐵無常哼了一聲,他還在氣頭上,若非看在殷羅的面子上,他也是很想發飆的。

    而更讓眾人想不到的是,甄月華當著大家的面,向他深深一鞠躬。“對不起。”

    鐵無常詫異的瞪著她。“你這是幹什麼?”

    甄月華語氣誠懇地說:“我不知道強森做了什麼事惹鐵大俠生氣,他做錯事,我也有責任。”

    “博士!”

    強森憤怒的想要上前抗議,但在他開口前,甄月華轉頭對他嚴肅道:“我們有任務在身,不是來跟人結仇的,你的任務是保護我及整個團隊的安全,如果你出事,叫我們怎麼辦?”

    她的態度轉成了嚴謹,不同於剛才的嘻笑,而是冷靜自持的,她不是以個人身分面對他,而是以任務領導人的身分向他表明立場。

    “我的任務是帶領大家完成這趟行程,失去能源已經是個意外,不能再有其他意外了,所有跟任務無關的行為都應該避免,如果你們任何一人因為其他因素受傷或失去性命,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你們都是因為我的挑選,才會進入這個團隊,我對你們的家人有責任。”

    她用堅定的眼神直視強森,語氣冷靜,立場不容動搖,嚴厲譴責強森的同時,卻又強烈表達強森對所有人的重要性,態度表明得很清楚,她對事不對人,只想讓強森明白,他所做的事情,會影響整個任備的進行。

    強森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他是個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職責,為了完成任務,小我利益絕不能抵觸大我,包括私人恩怨和情緒都必須屏除在外。

    他是血氣方剛的男子,有軍人的傲骨,或許脾氣沖了點,但絕不會做出有違眾人利益的事。

    甄月華再做最後確認。“王強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稍息立正,站得直挺挺的,咬牙回答。“明白。”雖然不服氣,但他的忠誠願意服從。

    她點頭。“那就好。”

    轉身回到與鐵無常面對面,相較于對待強森的嚴謹態度,對於無常,她的眼神是溫和的,唇角是微笑的,聲音是柔軟的。

    “鐵大俠,強森脾氣雖然沖了點,但我以人格擔保,他絕不是故意的,剛才的不偷快還請鐵大俠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我們初來貴寶地什麼都不懂,對這裡的文化習俗所知有限,很多事還在學習當中,因為有這一層顧忌,所以才希望借重各位俠女和大俠們的幫助,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指教。”

    這一番話說得恰到好處、情理兼顧,不但給了鐵無常面子,也暗示他不該跟異鄉人計較,倘若他還想計較,就顯得小家子氣,不夠大丈夫了,而她以任務領導人的身分向他道歉,已經表現足夠的誠意,他若不接受,實在有損他的形象。

    鬼七子笑嘻嘻的搭上鐵無常的肩膀。“鐵大俠,人家甄姑娘還在等你的答覆呢。”

    事實上,剛才那一番話已經給足鐵無常面子,也讓他的氣消了不少,哪裡還會那麼不識抬舉?別說看她的面子了,光是剛才差點失手在她臉上劃一刀,就已經讓他消受不了,他可惹不起殷羅。

    他抱拳道:“好說!甄姑娘言重了,我鐵無常並非不識抬舉的人,有得罪之處,也請多包涵。”

    “能夠誤會冰釋,真是太好了。”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總算平息了一場恩怨,大事化小,她也可以鬆口氣,不過不見得小事能夠化無,為了避免以後還有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於是她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轉身對殷羅說道:“謝謝殷大俠相救,想不到給您添了這麼大的麻煩,實在過意不去,倘若您和您的人真的不願意做我們的嚮導,與我們同行,雖然遺憾,但我也不勉強。”

    說完,向他一鞠躬後,她便轉身走開,不過才走了幾步,就被他攔住。

    “什麼意思?”他神情嚴肅,目光如炬,顯然對她的話有些錯愕。

    她知道他會跟來,而且也一定會質悶她,這正是她要的,於是她故意歎了口氣。

    “看起來,找你們當嚮導並不是一件恰當的事。”

    “你在怪我?”劍眉擰緊,他可不樂意聽到她這句話。

    她故作一臉的委屈和冤枉,不依的瞟了他一眼。“我哪敢呀?你是武林高手,單挑的話我一定打不過你,又沒辦法命令你,所以我想通了,我不該勉強你讓你難做人,我生平最討厭給人添麻煩,如果有人受傷,不管是哪一方,我都不樂見,所以我想,或許我們分道揚鑣會比較好。”

    她知道這個大男人不能逼,既然來硬的不行,她就以退為進,非要他也蹚進這渾水不可。

    “不行!”她要離開?開什麼玩笑,他當然不準!好不容易找到她,他不可能讓她離開身邊的,因為他不允!

    “為什麼不行?”她故意問。

    他理所當然地道:“我們有協議,怎能說停就停?”

    “可是——”她還想再說。

    “我會約束我的人。”他截斷她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

    她心下欣喜,但表面上故意露出一臉懷疑的神情,對他搖搖頭。“你還是不要勉強了。”

    他雙拳緊握,下巴繃得很緊,沈聲道:“我說到做到,既然說得出口,我就不會反悔。”

    “這樣好嗎?”她一臉期待,同時卻又帶著憂心。

    “沒什麼好不好,就這麼決定。”說完,他立刻走向鐵無常和紅伶他們,去處理他們的內務事了。

    在他身後的甄月華則是偷偷吐舌,露出頑皮的得逞笑容。

    在走了五天的路程之後,到了第六天,接近中午時刻,他們暫時在大樹下陰涼的地方休憩,先讓馬兒去溪邊喝水,並各自找地方坐下來,殷羅這方人馬有的閉目養神、有的則是找地方“方便”去。

    而另一邊,強森和麥可在研究路線,他們不打算去問殷羅的人,珊珊在整理行李,宮本晴則是拿著器具,收集一些植物放在管子裡打算拿回去研究。

    一路上殷羅都是沈默寡言,其實不只他,鐵無常、紅伶、烏玉兒和鬼七子也一樣惜字如金。

    這五天沒有任何紛爭打架,肯定是殷羅下了命令,所以鐵無常他們也特意避開,以防和甄月華這方人馬有任何不偷快,除了她和殷羅會討論路況之外,其他人始終沒有任何交集。

    或許這已經是值得慶倖的事了,至少不用擔心會再有挑釁的事情發生,而且多虧了殷羅他們,由於對地形的熟悉,有他們帶路,的確節省不少時間,也方便許多。

    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兩方人馬已經很自製了,她也不能太奢求什麼。

    她左看看、右看看,欣當一路走來的山川美景,風光旖旎的湖泊、壯闊層疊的山林,青杉林立,白雲飄飄,碧水如鏡,相映如畫,望著這美麗的天堂,很難想像這麼美的地方,卻處於一個動亂和殺伐橫行的朝代。

    騎著馬來到湖水旁,她用雙手掬起一把清水洗臉。

    好涼!她禁不住舒服的歎了口氣,好奇的嘗嘗看,這湖水不但清澈,嘗起來清甜,乾淨得不可思議,完全沒有汙染,她不禁幸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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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8:27


    身後傳來腳踩草地的窸窣聲,她知道是殷羅,他一向不會離她太遠,這一路上不管她走到哪裡,他總是在她附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隨時跟著她。

    她回過頭,看見殷羅就坐在她旁邊的大石上,目光遙望遠方,不一會兒回過頭,與她的視線對上。

    兩人四目相對,久了,她給他瞧得有些枰伴然,決定開口打破沈默,而她本來就有個疑問想悶他。“你說我們還見過第二次,是什麼時候?”

    他的眼神又眯出一道銳利,令她也惱了,這人要龜毛到什麼時候啊?“好啦,我承認我想不起來,但不能老是怪我記性差呀,若一直這樣,結果只有一種,就是我一直記不起來,然後你一直生悶氣,你覺得這樣很好嗎?何不直截了當告訴我比較痛快?”

    殷羅盯著她好一會兒,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時,他突然挽起他的袖子,將手臂上頭的疤痕秀給她看。

    “別告訴我,你連這個也不記得了。”在他手臂上,有一道清楚的疤痕,看起來是手術縫合後留下的痕跡。

    她驚訝得瞠目結舌,還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一時忘了自己站在湖邊,不小心踩滑了腳整個人失去平衡時,一隻大掌快速握住她的小手,然後往前一拉,將她帶進了結實的懷抱裡。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仰頭望著他,而他則低頭俯視她驚訝的神情,很滿意她的震驚,這表示她想起來了。

    她驚訝地說:“你是……那個少年?”

    殷羅點頭。“正是。”

    由於麥可只能確定能源掉落的位置,無法精準的確定時間,所以他們在七疆穿越了三次,而這一次是十年後,他們終能確定能源遺失在這個年代。

    她作夢也沒想到,她第二次穿越時遇上的那個十五歲的少年也是殷羅,而她在七疆朝代總共停留了三次,第一次是在殷羅八歲的時候,第二次則是七年後,也就是他十五歲的時候。

    她受到不小驚嚇,一時傻了、呆了,因為她怎麼也無法把眼前這個魁梧的男人,和上次遇見的少年聯想在一起,而且對她來說,那是才發生在十幾天前的事情而已。

    她被困在殷羅粗壯有力的臂彎裡,雙手抵著他結實挺拔的胸膛,在他懷裡,她顯得好嬌小、好柔弱,仿佛只要他輕輕收緊臂膀,就能讓她停止呼吸,其實現在她已經感到呼吸困難了。

    第二次穿越時她只停留了三天,只要想起在那三天中,她和少年時期的殷羅之間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她便開始心虛,也明白為何殷羅打從一照面,就一副想殺她的抓狂樣。

    望著她心虛擔憂的神情,他斜揚的唇角形成一個邪氣的弧度,烏黑深沈的眼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經過多少年的追尋和等待,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與她面對面一不,是俯視她!

    他已經有能力把她納入懷裡,將到手的小兔子掌握在虎爪裡,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他沒有一刻忘記過她,這個從天上下凡來的仙女容貌不變,年輕依舊,他整整找了她十幾年,一想到她就在自己懷中,難掩內心的激狂。

    甄月華哪裡懂他真正的心思,看他死瞪著自己,心想他一定氣瘋了,但也難怪他氣瘋,換了任何人,肯定無法釋懷。

    但不能怪她呀,當時他一見到她,二話不說就偷襲她,她會反擊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只不過那一次她的確是把他整得比較慘一點。

    “你不能怪我啊!我是不得已的,是你把我當妖怪,先攻擊我的!”天呀,他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被她整得死去活來的少年,而一想到他當時的樣子,她不禁在心中叫慘!

    “正確的說,我根本來不及出手,就中了你的暗算。”他說出真實情況。

    “是你不懷好意要抓我,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其實她也不想暗算他,只不過是再度用電波槍打暈他而已。

    他又冷冷地問:“把我綁在樹上讓蜂蟻攻擊我,是為了保護自己?”

    她感到心虛,因為把他電暈後,她就用繩子把他綁起來,但她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誰知道引來了一堆螞蟻爬到他身還害他被蜜蜂螫。

    “那是因為我睡著了嘛,你也沒喊救命呀。”她說得極盡無辜。

    他恨恨咬牙。“是誰在我嘴裡塞布團,讓我無法出聲的?”

    “誰叫你一直罵人!可是事後我也有照顧你啊。”從無辜又轉成了理直氣壯。

    他眯起眼。“喂我吃一堆藥,害我全身發冷、又吐又瀉,幾乎去了半條命,這叫照顧我?”

    他現在的表情可真是邪氣得緊,一副要把她吞吃入腹的模樣,讓她縮著脖子,人都矮了半截,忍不住委屈地道:“我也是不得已的呀!當時我和我的團隊失去聯絡了嘛,沒辦法找醫生給你看病,而且說來這也要怪你,誰叫你弄壞我的通訊器,又害我的裝備掉到河裡,三天無法跟隊友聯絡,也無法讓他們把我傳送回艦上。”

    他大皺眉頭。“你在說什麼?”

    “哎呀!總之……總之我有想辦法救你,是因為我給你吃瞭解毒藥你才沒死掉,說起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才對!”她故意漏掉一段不說,其實當時一團混亂,所有的藥都混在一起了,她也搞不清哪個是解毒的,又不能不救他,情急之下就全部塞給他吃,反正總有一顆是對的。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救我?用刀子割傷我,這叫救我?”很威脅的語氣。

    她越說越委屈,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樣。“那還是要怪你啊,三更半夜的你不好好躺著睡覺,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你的臉靠那麼近,還用可怕的表情瞪著我,嚇得我拿刀子亂揮,人都有反射動作的嘛,我怎麼知道一揮就割傷你的手臂了,我最怕流血了。”

    他咬牙的提醒她。“那是我的血。”

    “我知道呀,所以我有幫你縫合啊,幸好我有接受一點醫護急救訓練。”她又少了一段沒說,其實她是先用電波槍擊暈他,然後再幫他把傷口縫合的。

    他忍不住說:“你最後逃走了。”

    她立刻大聲抗議。“那不是逃,我只是有事回去了,而且我還留了很多補給品給你耶。”

    當強森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她,在離開之前,她還叫宮本晴幫他看診,當然也重新處理了傷口,還給他打了幾針,最後因為怕昏迷的他醒來時肚子餓沒東西可吃,所以留了一些食物和金子給他,算是補償。

    “你想想看,換了別人,哪會對一個把自己當妖怪攻擊的人那麼好啊,說起來,你該感謝我才是。”她滔滔不絕說了一堆,沒理也當有理,把錯全怪在他身上,還振振有詞的要他感謝她。

    聽她說完,他真的、真的應該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經過這麼多年了,你卻一點都沒變,依然牙尖嘴利,不過你說得對,我是應該好好報答你,也把你的嘴封起來試試看?”當他說這話時,表情十足的威脅味兒,渾身透著一股森冷的蹇氣,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臉色泛白,以為他打算以牙還牙,把她綁起來吊在樹上,然後用布團塞住她的嘴,完完整整的全數“報答”她,這讓她深感不妙,一手摸向自己的電波槍想拿來自我防衛,卻發現它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東西嗎?”薄唇逸出一絲詭笑,舉起的手,正握著她的電波槍。

    她僵住了,沒料到電波槍竟落在他手上,他是怎麼辦到的?而她居然渾然不覺。

    這下好了,完全居於下風,她心中異常惶恐,感到自己的雙腿已經在發軟了。

    不!他不可以這麼對她!一想到他要如法炮製的把她綁在樹上,她便慌得六神無主,禁不住伸手捶打他。

    “你不可以恩將仇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我吊在樹上,我一定不饒你,我發誓——”下頭的話,盡數被烙下的唇給吞沒。

    他是要封住她的嘴,但不是用布,而是用唇。

    等了十幾年,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出現,他怎麼捨得傷害她。

    八歲時第一次見到她,他當她是妖魔鬼怪,非但消滅不成,還被她整得死去活來:第二次見到她,他已經十五歲了,震撼于她外表依然年輕,沒有任何改變,更堅信她絕非凡人,當時的他相信自己已有足夠的能力降妖伏魔制伏她,誰知還是被她整得只剩半條命,於是他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找到她!

    而當她第三次出現時,他激動不已,內心充滿了憤怒、矛盾和猶豫,但更多的是欣喜,因為他已是二十五歲的大男人,看她的眼光已經不同了。

    這十幾年來,他心中“有她,當自“從一個不懂情為何物的小年,長成了威風凜凜的成年男子後,她的身影也在他心中佔據了十幾年。

    隨著年歲的增長,他開始檢討與她相遇的點點滴滴,初遇時年紀小,所以把她當成了妖怪,可是當他歷練變多、思想成熟了以後,才知道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傷害過他,相反的,她對他很好。

    在他心目中的她,也漸漸從妖怪的角色變成了仙女,她肯定是仙女,只有仙女才會襯著七彩的光環來到凡間。

    當自己長成高壯成熟的男人後,心目中的她依然是那個年輕慧黠還帶點俏皮的清秀女子,不知何時開始,所有女人在他眼中都沒她特別,就算長得再美,也比不上她帶給他的震撼,如同胸膛上那顆星形烙印一般,她的容貌、聲音、生氣的樣子、笑的樣子都烙印在他心上。

    然後,他開始找她,想見她的渴望一年比一年強,他相信她還會再出現,所以他遊走各國,只為了追尋她的消息。

    為了她,他勤練武功讓自己變強,只為了等待兩人再見面之時,他可以抓住這個來自天上的女子。

    再見到她時,她依然年輕如昔,這容貌、這聲音、這刁鑽可愛的性子,看起來不像妖魔鬼怪,但說她是下凡的仙女,卻又仙女不像個仙女,傾世美貌算不上,該有的清靈氣質也沒有,可卻又要命的吸引他。

    最後他終於恍悟的察覺,原來自己真正想要的,不是制伏她的人,而是征服她的心。

    如今他終於抓住了她,嘗到她誘人的唇瓣,感受到她是真實的,就在他懷中呻吟,並因為他的吻而變得慌亂無措、呼吸急促。

    他的掠奪來得太快也太突然,讓她一時傻了:而他的吻好熱、好放肆、好……讓她心亂如麻呀……

    在二十四世紀,她的家世太好、學歷地位高,喜歡她的男人,有,但敢追她的男人沒幾個。

    從沒有一個男人這麼坦白直接又如此霸氣的奪去她的吻,她該當他一個耳光以表示不屈服才對,可為什麼她卻身子發軟、臉兒發燙呢?

    她不想屈服,但手腳不聽使喚的臣服了,他霸氣熱情的吻令她暈頭轉向,而她之所以還沒癱軟在地上,完全仰賴他有力的雙臂支撐著她。

    他一定是對她下了迷魂藥,她才會在這戶外與他擁吻。

    她在心中呐喊:這是不對的,月華呀,你必須拒絕,就算喜歡Man味十足的男人,也不能跟他搞在一起呀!

    她有任務在身,不能貪戀兒女私倩,而且他是古代人,她是來自二十四世紀的女人,兩人不會有結果的,可是……可是……

    天呀……她暈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8:44


    “博士——”

    遠處傳來的呼喚聲,讓甄月華突然驚回神智,忙掙扎著逃離殷羅的懷抱。

    她摸著被吻腫的唇瓣,又羞又憤的瞪了他一眼,便立刻轉身往回跑。

    “博士。”助手珊珊正在找她,一見到她,欣喜的上前。“原來你在這裡,咦?博士,你怎麼了?臉好紅喔。”

    “沒事,天氣太熱了。”她心虛的回答,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扇涼。

    熱?珊珊看看天空,今日明明挺涼快的呀,太陽也不大。

    “找我什麼事?”甄月華怕給她看出什麼,軒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珊珊提醒道:“噢,對了,你今早交代過,今日找個時間,大家一起來研究路線。”

    經珊珊提醒,她才想起來,忙理好思緒吩咐珊珊。“幫我叫所有人過來集合。”

    珊珊一臉的忐忑不安。“是……叫——所有的人——嗎?”

    她看著珊珊的表情,這才恍悟,珊珊問的是鐵無常和紅伶他們,看得出來她也很忌憚那些人。

    那群古代人的態度都很冷,又不好相處,找他們來,人家不見得願意,還是別勉強人吧,加上她一想起剛才殷羅趁她不注意時偷了她一個吻心裡就有氣,只是不知是氣他非禮,還是氣自己抵不過誘惑。

    她忙讓自己恢復平心靜氣,以領導人的口吻下命令。“叫我們的人集合就行了。”

    “好的。”珊珊松了口氣,匆匆去找強森他們。

    不一會兒,強森四人走過來,他們找了一塊高度夠高、石面平坦的大石頭當桌子,五人圍著大石頭坐好。

    甄月華對麥可說道:“把地圖拿出來。”

    “OK。”麥可隨即從背袋裡拿出一個平板液晶螢幕,放在大石頭上,打開電源,立刻秀出一張彩色地圖,這地圖是他們在時光艦上掃描空照拍下來的。

    “根據搜尋的結果,能源掉落的位置大概在那座山的後頭。”麥可用食指在螢幕上拖曳到另一邊,說道:“我們目前的位置在這裡。”

    他們五個人看著地圖討論路線,想確定接下來要走的方向,也瞭解地勢和地形,便於計算剩下的路程時間。

    正當他們專心在討論研究時,沒注意到旁邊逐漸多出好幾個頭,一個個睜大眼睛盯著他們從沒看過的地圖。

    “這是什麼?”不知何時殷羅已經來到她身後,彎下身把臉靠得好近,緊緊盯著這個從沒見過的奇怪東西。

    甄月華愣住,她才轉頭就嚇了一跳,因為她差點親上殷羅的臉。

    不只他,鐵無常、紅伶、鬼七子和烏玉兒四人也悄悄靠過來,他們全是被這電子地圖給吸引過來,而且他們表情如出一轍,全都睜大眼不可思議的緊盯著這個奇怪的東西。

    “地圖。”甄月華說道。

    “這是地圖?”他疑惑地再次確認。

    “是的。”甄月華肯定地說。

    “為什麼它會動?”紅伶忍不住把頭探得更近些,想看得更清楚。

    麥可禮貌的讓出位置給她,紳士的對她解說。“只要把手放在上頭,就可以移動它,要試試嗎?”

    紅伶半信半疑的看著麥可,再看看地圖,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當發現那畫面會被自己的手指拖曳時,向來態度冰冷的她,也忍不住像個小女孩一般驚呼出聲。“它動了!”

    其他人也感到不可思議,會動的地圖?他們生平第一次看到,身經百戰的他們,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但這個地圖卻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古代人頭一回大驚小怪,千奇百怪的東西他們見識不少,卻沒見過這玩意兒。

    “你要試試嗎?”珊珊害羞的對身後的鐵無常輕問。

    難得被地圖吸引過來的鐵無常整個身子幾乎是趴下來的,而珊珊就被困在他懷裡,正小心翼翼的禮貌詢問他。

    鐵無常低頭看著這個嬌小的女人,她的微笑靦腆,兩頰還有淡淡的紅暈,望著珊珊,他沈吟了會兒,開口問:“這是你們畫的?”

    珊珊好心的為他解釋:“這不是用手畫的,而是用電腦拍照的。”

    鬼七子也禁不住好奇問:“電腦拍照?什麼意思?”

    “那是一種方法,可以把實際的物體呈現在畫面上。”宮本晴試著用他們聽得懂的方式對左邊的鬼七子解釋。

    在宮本晴右邊的烏玉兒忍不住追問:“可是地方這麼大,你們如何可以畫得這麼詳細?而且它還會動?”

    “這……”要如何跟古代人解釋這是從空中掃描下來的?要讓他們明白未來的科技是不可能,也沒有這個必要,說得越多,只會讓他們聽得越糊塗,所以他們立刻明白,最好是說得越簡單越好。

    氣氛僵持多日的兩方人馬,突然有話題可聊了,令甄月華眼兒一亮,這可是好現象呀,她原本不寄望大家可以一起開會討論的,想不到這個機會就這麼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了。

    有殷羅他們加入討論,對接下來的路線規劃一定有很大的幫助,她立即對麥可命令:“麥可,你跟大家解釋一下地圖顯現的位置好嗎?”

    “好的,沒問題。”麥可咳了幾聲,清清嗓子,用著外國口音的中文來跟這群古代朋友解說地圖,起初他們只是讓這群古代人知道他們要去的方向,有了地圖說明,可以讓對方更明確的瞭解地點。

    這是兩方第一次平靜的對談,彼此小心翼翼,雖然還很陌生,但起碼有話題可聊,沒人想在這時候破壞氣氛。

    甄月華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想不到立體科技地圖可以讓多日來凝結的氣氛有了輕鬆交流,她偷偷瞟向一旁的殷羅,看到他聽得好專心,不同於以往的面無表情,他的臉幾乎要貼上她的側臉,這是他無意識之下的行為,因為他現在整個心思都在那神奇的地圖上,所以沒注意到自己不自覺挨著她。

    他挨得太近,幾乎要碰到她,讓她感到周圍的溫度似乎升高了,平常的時候她不敢偷瞄他,因為她知道他也在看她,如果她偷瞄一定會被發現。

    只有這個時候,她可以偷偷打量他的側臉,欣當他充滿性格魅力的輪廓,她無法不去注意到他撐在大石頭上的手臂,肌肉結實但不誇張,而他的大掌就四平八穩的放在她的小手旁邊,她忍不住偷偷比較一下兩人手掌的尺寸。

    他的手好大喔,不知被那大手握著是什麼感覺?古銅膚色的手掌上有著細小的傷痕,看得出經歷了不少滄桑歷史,但一點也無損它的美,她覺得很好看,並猜測這只大手一定藏著很多精彩的故事。

    突然感覺到灼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她抬起眼,剛好對上殷羅那深邃的眼眸,接觸到那眸底燃起的一絲欲火,這才讓她驚覺到自己在無意識之下,指尖不小心去碰觸到人家的手。

    她忙收回手,垂下眼,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但事實上她整個人羞燙得都快燒起來了。

    實在太丟臉了啦,她剛才的行為就像個花癡在吃人家豆腐一樣,她只不過是一時好奇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而已,可不想讓他誤會呀!

    她儘量讓自己平心靜氣,免得被其他人發現異樣,偏偏那道視線死盯著自己,用著比以往¥灼人的程度在烤著她薄薄的臉皮。

    “博士?”突然有人喊她。

    “啊?”她猛然抬起頭,回過神來,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博士,你的意思呢?”

    “什麼?”她望向說話的麥可,完全沒聽到他在問什麼,顯然有一段時間是心不在焉的。

    珊珊幫忙向她重複一次。“麥可說,到孤良城最少還要一個月的路程,紅伶姑娘建議我們走快捷方式。”

    “孤良城?”她好奇的看向大家,看來她失神的時間還不算短。

    “孤良城是禦王的封地,也就是你們要去找回失物的目的地。”殷羅為她解說,而當他解說時,鼻息的熱氣吹拂在她薄嫩的臉上,仿佛是特意的,顯然他不打算改變姿勢,繼續維持與她的近距離。

    她讓自己鎮定,不要顯現出尷尬和羞赧,努力忽視他磁性的嗓音在耳畔撩撥的麻癢。

    “哪一條快捷方式?”她強迫自己把視線移向紅伶。

    “如果走山路,會比走平地繞路快很多。”紅伶分析。

    “會有多快?”強森問。

    紅伶又說:“最多不超過十天就能抵達。”

    “那很快呀。”珊珊欣喜道。

    甄月華聽了也很高興,若是能夠把一個月的路程縮短成十天,實在太棒了!

    想到他們可以早點找回第二顆能源,甄月華興奮地說:“太好了,就依你的意見,我們走快捷方式。”

    “不行。”突然的反對,讓大夥兒一愣,甄月華和其他人全看向身旁那個說不行的殷羅,大夥兒正在高興的時候,他居然奠名其妙潑了一桶冷水下來。

    她皺起眉頭反問:“為什麼不行?”

    他說道:“走山路風險高,平地比較安全。”

    “請問是怎麼個危險法?”她忍不住追問。

    殷羅卻答:“不知道。”

    啊?!她沒好氣的質問他。“你說風險高,卻不知道怎麼個危險法?”

    “走山路難以預測的事情太多,不安全。”他僅以一句話打發,表明他說了算,卻不告訴她原因,這強硬的態度惹得她很不悅。

    有沒有搞錯?她才是雇用他的人,而他是為她做事,卻一副他是老大的樣子,對她實在太不尊重了。

    她插起腰,仰頭瞪著他。“所以我才要雇用你們呀,一個月的路程太久了,我要走快捷方式。”

    “不行。”殷羅擰緊眉頭,他已經說了走山路危險,而她居然不聽,既然他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就不可能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欸?他竟公然跟她唱反調,如果她不在這時候堅持自己的立場,往後還怎麼壓住這個狂傲的野蠻人?

    “我要走快捷方式。”她堅持,表現出不容反駁的態度,要嘛他就講明白危險在哪裡,否則她不會輕易退讓。

    殷羅哪裡明白她的心思,對他來說,危險就是危險,就算她不答應,他也會照自己的意思決定。

    “我不同意。”說完,他轉身就走。

    她當場傻眼,他無視于她領導人的地位,率性而為的拒絕後,頭也不回的就走,實在太太太不給她面子了。

    “等等,殷羅,你給我站住!”她氣呼呼的跟上前去,打算找他好好的理論一番。

    其他人眼見他們離去的背影,知道兩方的頭兒意見非常不同,看樣子需要時間好好的溝通溝通。

    而他們也有事要忙,就是繼續圍著那個會動的神奇地圖用手拖曳著玩,愛不釋手的看著這麼細緻美麗而且還有顏色的地圖,不停的提出問題。

    鐵無常等人大概明白為什麼殷羅會對這些人感興趣了,因為他們也開始對這些人產生了興趣,這些人不只奇怪,帶來的東西更奇不過雖然怪,卻又非常的有趣,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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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9:05


    兩方人馬開始交流,不再像以往那麼冷淡,雙方都發現,其實對方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難相處,於是漸漸放下成見,打開心防。

    烏玉兒和珊珊這兩位姑娘越聊越起勁,烏玉兒是豪爽的北方姑娘,一根腸子通到底,珊珊則是善解人意又溫柔的女孩子,兩個人雖然生在不同時代,個性也不一樣,卻很投緣。

    紅伶不時好奇的問著麥可問題,她早就想搞清楚,為什麼他的頭髮是金色的?他家鄉的人都是藍色的眼珠子嗎?還有,他手上拿的那個扁扃的,稱作“電腦”的東西,到底藏了多少神奇?

    而鬼七子其實早就默默在注意那位叫宮本晴的姑娘,想當初他還認為頭兒殷羅為了找一個女人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太誇張,現在一有機會,他自己也跟在人家屁股後頭跑,人家往東,他就往東,人家往西,他也往西,就算不跟著,一雙眼也忍不住隨著那芳影打轉。

    至於鐵無常和王強森依然是各據一方,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打屁聊天當然不可能,至少不會再去挑釁對方,自從上次交手過,彼此都瞭解對方不是好惹的人物。

    大家總算有了交集,其實麥可他們只秀出一點點,不敢展示這地圖除了平面顯示,還可以呈現4D立體效果,他們怕嚇到這群古代人,若是把他們當妖魔鬼怪那就不好了。

    接下來,兩方人馬開始積極互動,不再怒目相向地有說有笑,反倒是兩個頭兒冷戰開打。

    甄月華為了抗議,從昨天開始就不和殷羅說任何一句話,也不對他笑、不看他,徹底忽視他。

    在走了一天的路程後,到了傍晚,殷羅看看天色,估計到下一個村落大約還要一天的路程,今晚是到不了了,而前頭是一片森林,晚上過森林容易迷路,不如明日再啟程,於是騎馬到她身旁,對她道:“天色晚了,今晚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歇息吧。”

    甄月華始終看著前方,不回答也不看他一眼,仿佛當他隱形人似的。

    斂眉擰起。“你還在生氣?”

    她依然不講話,甚至輕夾馬腹,騎著馬兒遠離他,改繞到其他人旁邊去,不妥協、不談判、不回答,對他實行三不政策。

    這分明是故意當眾給他難堪,讓他鐵青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知道她在跟他冷戰,但是從昨天到現在,就算賭氣也該夠了吧,這女人竟還存心徹底忽視他!

    他什麼都能忍,就是無法忍受她的淡漠,而她分明鐵了心打算一路上全都用這種態度對待他。

    該死的女人!他真想抓住她打屁股,可偏局又下不了手。

    他該拿她怎麼辦?他是男人,是鐵錚錚的漢子,難道要他對她百般陪不是,她才肯看他一眼嗎?

    騎在後頭的紅伶看著殷羅對甄姑娘一副沒轍的模樣,禁不住搖頭,感到不可思議,忍不住說:“我真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身旁的鬼七子轉頭看她。

    她解釋道:“殷羅若想得到她,只要稍微使點手段,必能馴服她啊。”

    烏玉兒也附和。“我看得出來,甄姑娘也喜歡頭兒,昨兒個咱們在看地圖時,她還乘機摸了頭兒的手呢!”

    這正是紅伶不明白的。“明明兩人都有意思,為什麼沒有任何進展呢?”

    烏玉兒內心的疑惑和紅伶一樣。“姑娘家不好意思,這個我明白,但殷羅遲遲不行動就令人費解了。”

    對他們來說,這個時代強者為王,只要男人夠強,女人就會心甘情願的臣服,紅伶和烏玉兒雖然都個性好強、武功底子不弱,但是只要出現夠強的男人征服她們,她們也會心甘情願臣服的,更何況殷羅是如此有魅力的男人,那唯我獨尊的霸氣,就連不輕易鍾情于男人的江南大美女蘇秋水都心儀於他,怎麼遇上甄月華卻這麼沒轍?

    “因為殷羅不敢。”鐵無常低聲道。

    紅伶和烏玉兒好奇的看向鐵無常。“為什麼?”

    “我說過,在殷羅心目中,她是下凡的仙女,是獨一無二的,不能與其他女人等同視之,除非她願意,否則殷羅不敢硬來,強迫她等於是褻瀆她,他寧可守在她身旁,為她出生入死保護她,換取她的笑容和信任,也好過被她冷眼對待。”在所有人當中,鐵無常是跟著殷羅最久、也最瞭解他的人,他從沒見過殷羅對一名女子如此多方忍讓,甚至為了她不惜和煬王的軍隊反目成仇。

    烏玉兒更困惑了,禁不住好奇問:“守在她身邊?這樣頭兒就滿足了?”

    “當然不,所以他在等,等她的應允。”鐵無常這話說得更玄了。

    紅伶不可思議的問:“要等到什麼時候?”

    鐵無常只是笑笑。“你想,他已經等她十幾年了,還會在乎再等多久嗎?”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等了十幾年,這讓紅伶和烏玉兒聽了不免動容,當初她們只當頭兒追尋的這個女人是不存在的,所以感受不到那份癡心,可現在親眼見到頭兒對甄姑娘的保護和寵愛之後,她們感受到了,心中禁不住想,倘若也有個男人肯花十幾年等待她們,那該多好呀!

    而此刻前方的殷羅正鐵青著臉,看著這大膽的女人,她竟然如此忽視他,讓他忍無可忍,額角都浮起青筋了卻還必須忍:即使面對煬王的千軍萬馬他也面不改色,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卻對她的冷漠無可奈何。

    他可不是怕她生氣,他只是——他只是——馬的!

    “改走山路!”他雷聲大吼的命令讓所有人呆愕住,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現在?”鬼七子一臉錯愕的問。

    殷羅殺人般的目光狠狠射向他。“你有什麼意見!”

    鬼七子嚇得連忙搖手。“沒意見沒意見!我沒意見!”

    誰敢有意見?頭兒現在就像剛從地府出來的閻王似的,殺氣橫生,他們是能躲多遠儘量躲多遠,免得被頭兒的殺氣給掃到。

    天色都晚了,卻在這時候改道山路?由此可見,他們冷靜的頭兒再度失控了,想他這一生打了無數場勝仗,這回還是頭一次打輸,而且競是輸給一個女人。

    這讓他們學到一件事,凡是跟甄姑娘有關的事,最好別去沾惹。

    至於甄月華,一聽到殷羅的命令,整顆心雀躍飛揚了起來,但她沒表現在臉上,只是哼了一聲,拉著韁繩把馬頭一轉,抬頭挺胸的駕著馬兒,悠哉悠哉的往山路前進。

    自從改道山路後,甄月華又恢復了甜美清麗的笑容。

    一路上她和珊珊及宮本晴有說有笑,對這壯觀美麗的山景讚美不已。

    山路的風景和平地是截然不同的,崎嶇的山壁上掛著瀑布、散佈著大大小小的清泉,蒼松翠柏,古木蓊鬱,飛鳥走獸悠遊於其間,在二十四世紀,要找到這麼乾淨又原始的風貌可不容易。

    望著遠處的壯麗山河,以及遨遊於天際間的鷹鳥,讓她的心情無比暢快,雖然山路陡峭必須牽馬徒步,但無損於她的好心情,其他隊友們也對這美麗幽雅的景致相當著迷。

    相較於她的輕鬆偷悅,殷羅始終是沈著臉。

    珊珊拉著馬兒徒步靠過來,將嘴湊到她耳邊說:“博士。”

    “嗯?”她轉頭看著珊珊。

    珊珊好心的勸著。“你要不要去跟殷大俠說說話?”

    美目橫了珊珊一眼。“為什麼?”

    珊珊繼續說:“你們已經冷戰三天,殷大俠為了你改變主意走快捷方式,其實他很在乎你的,你就別再對他那麼冷淡了。”

    “我沒有對他冷淡呀,只是有話就說、沒話就不說,如此而已。”她說得言不由衷,就像個孩子在賭氣一樣。

    “博士。”珊珊拉拉她的衣袖,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勸。“你們兩個一直僵著,讓大家也跟著擔心哩,你不是說過,為了完成任務必須拋開個人情緒,現在我們其他人都熟了,怎麼反而變成你和殷大俠不說話了呢?”

    這話讓甄月華無以反駁,她一向很理智也不大鬧情緒的,可是碰上殷羅,她脾氣居然也拗了起來。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不理他,誰叫他始終一副撲克臉,活似別人欠他一條命似的,既然同意走山路了,就大方一點嘛!

    既然他臭著一張臉,她也索性不理他,不過珊珊說得對,當初是她希望大家能夠和睦相處的,她身為團隊負責人,應該要以身作則,不該小家子氣,何況殷羅也退讓了,不管如何,她多少也該表示點感激。

    要不是珊珊適時提醒,她差點忘了自己的本分,虧她先前還指責別人,輪到自己就忘了原則,唉唉唉,實在太不應該了!

    她這人有個優點,就是知錯立即改,於是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對珊珊微笑。“我知道了,謝謝你,我立刻去找他說話。”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殷羅的臉色有多臭,她都要微笑以對,這是任務,個人情緒一定要排除在外,於是她牽著馬,朝前方的殷羅走去。

    就在她打算和殷羅和好時,突然一枝利箭淩空射來,插入她牽著的馬前方土裡,驚嚇了馬兒,受驚的馬兒高高舉起前蹄,發出尖銳的嘶鳴聲。

    “啊!”她驚呼一聲,因為馬兒突然抬起前蹄,她也受到波及,手中的韁繩被馬兒一拉,害她一個不穩往旁邊跌倒,一時煞不住就掉到一旁的石溝裡去了。

    “月華!”殷羅大吼一聲,立刻回身奔向她,卻被射來的三枝利箭給擋住,他一個緊急翻滾,驚險的躲過那三枝奪命的箭矢。

    “有埋伏!”

    無常和強森大吼著,兩人為了掩護自己的人,奮勇抵擋突襲,強森朝躲在樹上和石壁後的敵人開槍,無常則快速揮刀打掉空中射來的箭雨掩護他。

    鬼七子、紅伶和烏玉兒分別護住宮本晴、麥可和珊珊,抓著他們就往旁邊閃躲,各自找掩護避開箭雨。

    這攻擊來得太突然,他們在明,敵人在暗,顯然對方早已埋伏在此,也虧得無常等人反應夠快,加上強森的反擊,順利嚇阻敵人,阻斷了他們的偷襲。

    箭雨來得快、停得也快,待一切平息時,其他人才從作為掩護的石頭或大樹後走出來,人人臉上都很嚴肅,宮本晴和珊珊更是嚇白了臉色。

    “有人受傷嗎?”紅伶問。

    麥可搖頭,他和宮本晴、珊珊在紅伶他們三人的保護下,只受了驚嚇而已:宮本晴甚至還嚇得抱住鬼七子,等到發現自己把人家抱得死緊時,才軒忙放開,一張臉羞成了紅蘋果,鬼七子則是笑得一臉得意。

    麥可則是盯著紅伶,劈哩啪啦說了一堆英文,紅伶聽不懂,皺起眉頭問:“這傢夥在說什麼?”

    “他說你很厲害,很感謝你救了他。”珊珊幫忙翻譯。

    “小意思。”紅伶笑了笑,不認為這有什麼,不過當麥可突然執起她的手親吻時,她呆住了,下一秒立刻給他一拳。

    宮本晴和珊珊嚇得軒緊上前阻止。

    “紅伶姑娘,你別誤會,他不是在非禮你呀!”

    “這是他們國家的禮儀,他不是故意的!”

    這個麥可肯定是剛才被嚇傻了,一時脫口說自己的母語就算了,還不小心習借性的抓住人家姑娘的手親吻,真是找死。

    鐵無常和強森來到殷羅身邊,正想跟他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之時,卻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

    殷羅的臉色十分陰沈,全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氣,鐵無常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強森也被他渾身的氣勢給震懾住。

    殷羅一雙眼直盯著倒在地上的馬兒,那是月華的坐騎,馬兒被射死了,而它的主人也不見了,肯定是她掉到石溝裡時被人乘機擄去,那石溝是個視覺死角,加上當時情況緊急,才讓這群劫匪有機可乘。

    其他人聽到這不幸的消息臉色都很難看,直到此刻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原來在剛才的混亂中,敵人乘勢抓走了甄月華,這讓大家的心情都沈到了穀底。

    殷羅緊握雙拳,此刻的他,渾身散發著令人不蹇而栗的氣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體內燃燒的憤怒之火。

    這時候絕對沒人敢碰他,除了王強森,他一手搭在殷羅的肩膀上,引得殷羅轉頭,冷冽入骨的目光也射過來。

    王強森與他對視,沈聲道:“我可以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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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9:25


    這算報應嗎?

    甄月華此刻非常後悔沒有聽殷羅的話,他是對的,他們不該為了貪快而走捷徑,他早警告過她走山路風險較高,她卻不以為意,現在好了,不但遇上劫匪,差點害死大家,她自己還被這群劫匪趁亂擄走,抓到這個峽谷山洞中,綁成一個大粽子。

    不知這些人打算怎麼處置她?真可惡,她的通訊器掉了,讓她無法跟強森和時光艦上的人連絡。

    不知殷羅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她感到相當感動,即使在危急時刻,殷羅最關心的還是她,跌到石溝裡時,上頭箭矢亂飛,她聽到殷羅叫著她的名字找尋她。

    想到殷羅,她心中就有愧疚,知道她被抓走後,他肯定急死了吧?

    “這是什麼東西?”劫匪們正好奇的研究從她手腕上拔下的微晶電腦,以及她的電波槍,可恨現在她的雙手被綁住,無法把電波槍搶回來。

    幸好那電波槍有設定指紋鎖,感應到正確的指紋才能使用,所以必須輸入她或任一組員的指紋,在外人手裡,那電波槍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她環視一下周圍,發現這些劫匪一個個長得其貌不揚、兇神惡煞的,比較起來,殷羅那批人可是好看太多了,雖然同樣都有盜匪氣息,但是他們身上有著一股俠盜的豪氣。

    而其中兩個劫匪突然面露詭異的笑容,還走過來對她左打量右欣當,讓她忍不住背脊發毛地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其中一人嘿嘿笑道:“我就說吧,這貨色不錯,是那群女人中最細皮嫩肉的。”

    另一個抓住她的馬尾。“頭髮有點奇怪,太短了點,需要打扮打扮。”

    “喂,她會不會太瘦了點?”第一個土匪又提出疑問。

    抓住她馬尾的那名土匪答道:“瘦沒關係,可以養胖一點,重要的是長相,這妞兒長得不錯。”

    這些人像在論斤秤兩似的,一下子上下打量她、一下子摸她的頭髮研究,讓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第一個土匪下了結論。“咱們送的禮肯定比其他人好。”

    一聽到送禮二字,甄月華更緊張了。“你們在說什麼?送什麼禮?”

    抓住她馬尾的那名土匪好心地替她解答。“嘿嘿嘿,小妞兒,咱們把你搶來,就是為了大王今晚的大壽,你就是咱們送給大王的壽禮。”

    她聽了全身一僵,老天!居然把她當禮物送給男人?!而且還是山塞大王,她才不要!“別開玩笑了!我是人,又不是物品!”

    那名土匪笑著說道:“如果大王滿意你,你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啦!說不定還可以當大王的夫人,這是你的機會!”

    她忍不住大吼:“誰稀罕榮華富貴!我才不要去當山塞大王的夫人!你們沒權力這麼做!要找老婆,叫你們大王自己去追求!”

    她的話讓這兩名土匪哈哈大笑。“這妞兒說話挺逗的,大王肯定會喜歡,叫珠嬸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肥胖的中年婦人走進來,正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珠嬸,她是負責管理所有女奴的僕婦,身後還跟著兩名侍女。

    這兩名山賊對珠嬸吩咐道:“把她全身上下洗乾淨,好好打扮,今晚要給大王一個驚喜!”

    珠嬸一雙眼在她身上打量,笑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說著朝身後兩名侍女揮一揮手,她們立刻來到她左右兩邊將她架起來。

    她急急大嚷:“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珠嬸對她吆喝道:“瞧你灰頭土臉的,這樣怎麼見人,帶走!”

    在珠嬸的命令下,她就這麼被兩名侍女帶走,對方人多,她一個人根本無法抵抗,而且還被綁著,更別說想要逃走了。

    她們將她帶往其他地方的途中,正好給了她機會去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山谷,四周的山壁高聳陡峭,上面有很多石洞,像是一個個房間似的,山壁上又長了很多的樹,樹上爬滿了藤蔓,像繩子似的垂下來,有長有短,她瞧見很多人攀著藤蔓從這兒蕩到那兒,身手矯健得像猴兒似的。

    不一會兒,經過一個狹窄的通道,那兒有女人守著,見她們來了,便打開石門讓她們通過。

    在經過長長的通道時,她聽見了轟隆隆的聲音,心中感到納悶,沒多久,眼前的風光豁然開朗,她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一道瀑布從高處傾泄而下,彙聚的水池成了天然的大浴池。

    在那兒的女人,每個都是一絲不掛,身材一個比一個豐滿,見到她來,目光全集中過來打量她,有的眼神帶著質疑,有的帶著好奇,更有的帶著輕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些目光可非善意。

    “把她繩子解開,衣服脫光。”珠嬸大聲命令。

    這話可把甄月華嚇得尖叫出聲,連忙驚喊:“不要!”

    但哪裡由得了她說不?在她驚喊的同時,已經有好幾個女人上前,身手俐落的開始扒她的衣服,兩三下就把她的衣服和內褲扒光光。

    “耶?這是什麼啊?”其中一個女人看著她的胸罩。

    “這又是什麼啊?”另一個女人盯著她的三角內褲。

    “好奇怪的衣服啊?”第三個女人瞪著她的防彈衣。

    “還給我。”她想伸手搶回,卻被這群女人抓著帶到水池裡,將她壓進水裡,抓著她洗澡。

    “啊——好癢——哈哈哈——不要亂摸……哇哈哈——救命啊——”可惡啊!居然這麼對她,她長這麼大,從沒如此不被尊重過,她氣得咬牙,心中好委屈,給她記住!只要逮到機會,她一定要她們好看!嗚嗚嗚……好癢啊!

    從頭到尾被折騰了一頓,反正能看的都被看光光了,她沒力氣掙扎也懶得掙扎,索性由著她們,像個娃娃般任她們打扮,給她穿上類似紅色肚兜的上衣,剛好將她的胸部包起來,卻露出香肩和小腹,外層再罩上一件半透明的輕紗,順著她的身材收束,若隱若現的增添性感,下半身則是穿著繡有花朵圖案的紅色長裙。

    接著替她梳頭,讓她的頭髮垂在肩膀上,戴上寶玉珍珠做成的頭冠,並在頭髮尾端綁著由絲線串起的珍珠飾品,最後在她臉上畫眉點唇撲粉。

    打扮完畢後,她們把她送上一個鋪滿了花瓣的木架子,讓她坐在花瓣上。

    甄月華當然不肯安分的坐著,所以她們將她的雙手和雙腳綁住,再用紅色綢緞布蒙住她的眼,讓她因為看不見而不敢亂動。

    甄月華氣得牙癢癢,覺得自己好像剛烤好的乳豬,被放在餐盤裡,即將送上餐桌讓人享用。

    眼睛被蒙住讓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用耳朵聽,她聽到男人狂歡的笑聲,間雜著女人清脆的笑語,還有音樂濘奏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自己乘坐的花架被抬起,放到廳堂中央,因為四周響起好奇的詢問聲,都對她充滿了極大的興趣。

    接著音樂停了,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一個男人大聲說道:“大王,這是屬下們送給您的壽禮!請大王笑納!”

    話一說完,現場一陣靜默,她的心跳得好快,雖然看不見,但她能聽到腳步聲,有人正緩緩走向她,此人必是這些人口中的山塞大王。

    隨著這人走近,她的呼吸也更為沈重,可恨瞧不見對方長得是什麼模樣。

    她感受到一雙視線在打量她,這人的腳步繞著她緩緩走動,像是要從頭到腳、從各種角度把她看個仔細,看她的臉、她的頸子、她的肌膚,還有她的身材……噻!氣死人了!她厭惡被人這樣像貨物似的論斤秤兩。

    “這姑娘從哪裡來的?”男人的聲音很年輕,語氣中帶著一絲慵懶和玩味。

    其中一名土匪連忙道:“有一批異族馬隊侵入咱們的領地玉石峰附近,而且還先出手攻擊,我們才動手反擊軒走那批人,並抓了他們的公主回來,正好可以當作禮物給大王祝壽。”

    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吹牛皮不怕臉紅,居然說她是異族公主。

    她開始後悔成天待在研究室寫論文、研讀歷史,應該多出去曬曬太陽,把自己曬黑一點,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好吃。

    “喔?異族公主,那我真要瞧瞧她長得是什麼模樣了。”男人被挑起了好奇心。

    她感覺到一隻大掌伸來,忍不住想躲開,但是下一刻她的後腦被大掌給扶住,逼她往前傾,接著綁在臉上的布條被拉下,眼前突然一陣明亮。

    她的視線與另一雙眸子對上,一張俊美的男人面孔就在眼前。

    這男人一頭長髮披肩並不稀奇,這些古代人不論男女,都是留著很長的頭髮,這是他們的文化,只不過她一直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留著大鬍子、身上有男人臭味的土匪。

    但讓甄月華感到很意外的是,這男人有著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孔和玉樹臨風的氣度,渾身散發著一股貴氣。

    這人是山塞大王?不像呀!

    一個山塞大王不應該這般俊美才對,他身上完全沒有土匪氣息。

    不過雖然他長得很俊逸文雅,卻一點也不吸引她,二十四世紀的花美男太多,她早就看膩了。

    在他打量的目光下,她毫無畏懼的瞪著他,一個會把女人當禮物接受的男人,絕不是好東西。

    “有意思。”上官逸望著她瞪人的眼睛,緊抿的唇角揚起玩味的淺笑。

    “你有意思,我可沒意思,把我放開,你們要銀子是吧,我可以給你們銀子。”她試著跟這個土匪頭兒談判。

    原以為這些人聽到銀子會動心,不料他們的反應是哈哈大笑。

    上官逸勾起她的下巴,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的怒容。“公主,咱們可不是那種專搶銀子的下流山賊。”

    “搶銀子是下流,難道搶女人就不下流嗎?”她毫無畏懼的迎視他,口氣冷凝。

    上官逸微一挑眉,他不但不生氣,反倒對她說的話很感興趣。“你要知道,能被我看上的女人不多,我眼光高,對女人可是很挑的。”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們搶來,應該感到光榮嘍?你也太自負了吧!”她冷笑輕哼。

    上官逸微微眯細了俊眸,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淡淡的說道:“惹火我,可不是好事。”

    惹火?她才一肚子火好不好,莫名其妙被擄來,二話不說就扒光她的衣服丟到水池裡洗澡,事後又把她當禮品一樣包裝,像表濘節目似的將她當作生日禮物送人,在二十四世紀,只有脫衣舞娘才會被當生日禮物送給男人。

    她對他曉以大義。“你要女人,上花街柳巷不就得了,只要有銀子,想挑個花斛還不簡單,何必這麼辛苦的搶我,既犯法又不道德。”

    誰知話才說完,這個山寨大王和所有的土匪居然放肆的狂笑,仿佛她說了什麼很可笑的話。

    其中一名手下大聲道:“咱們要的是良家婦女,青樓妓女哪配得上大王!”

    她聽了愕然,火上加火,這群死山賊,自己做賊不說,還好意思挑剔人家青樓女子!

    她氣不過的大聲指責:“青樓女子有什麼不好?你以為那些女人是自願的嗎?你們知不知道,根據歷史記載有多少女人受到男人的迫害,逼不得已才下海的?你們男人仗著力氣大欺壓女人,弄個男權社會,當皇帝就需要三宮六院,當丈夫的就要三妻四妾,男人玩女人叫風流,女人玩男人就叫淫蕩!為了保障你們自己的權利,還搞個三從四德要女人遵守,女人死了丈夫就應該守節,立貞節牌坊來歌頌女人的貞操,擺明瞭告訴女人要一輩子守寡才是美德,既然那東西那麼好,怎麼沒看到你們男人也幫男人弄個貞節牌坊試看看?”

    這番話罵下來,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氣氛霎時安靜下來,連上官逸也怔住了。

    她繼續罵道:“最可惡的是還規定家業只能由男人來繼承,逼得女人非得生個男孩不可,而且生不出來就怪女人!明明生男生女是由男人的染色體來決定的,卻把生不出兒子怪罪到女人頭上,搞得未來男女比例不均,說到底你們男人才是罪魁禍首!想追女人就憑自已的真本事,仗著力氣大來逼迫女人有什麼好光榮的,我就不信待在這裡的女人有幾個是心甘情願的,還不是因為被惡勢力所逼,只好委屈自己忍氣吞聲地伺候男人,你們真以為自己很得女人緣嗎?”

    一口氣罵了這麼多,總算吐出些怨氣,不然憋在肚子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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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9:42


    上官逸怔怔的盯著她,唇角收起了笑容,眼中閃著詭異之光,像在思考什麼似的,過了一會兒才說:“罵了這麼多,你不怕後果?”

    她奇怪的看著他。“猜也知道我的下場是什麼,不趁現在多罵一點,難道等你們吃飽喝足之後再罵嗎?”

    他突然放聲大笑,應該被激怒的他,卻反而笑得開懷。

    她驚訝地瞪著他,自己可不是來逗他笑的,也討厭他把自己說的話當成笑話,忍不住嘲諷道:“你是因為被我說中事實,所以用大笑來掩飾嗎?”

    上官逸收起笑容,有那麼一刻,她感覺到這男人被她惹怒了,但他嘴角隨即又揚起弧度,然後猛地抬起大掌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痛呼一聲。

    低沈的警告在她耳邊響起。“別輕易惹怒我,否則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她幾乎沒辦法呼吸了,掐在脖子上的力道好大,只要他再用力一點,說不定她就斷氣了。

    她勉強擠出聲音說:“反正……你力氣大……我……打不過你……想殺……就殺吧。”

    這是一步險棋,這男人生性高傲,絕不會順著別人的話去做,所以她賭他不會殺她,於是強忍住不去掙扎,可是他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弱,快掐死她了,若他再不鬆手,她就真的要暈死過去了。

    這種感覺真的好痛苦啊!她的手在抖,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下去了,就在她以為這男人真的打算殺了她時,掐住脖子的手勁卻陡然一松。

    他的手一放開,她總算又可以呼吸了,因為吸得太急,忍不住嗆咳著,伸手摸著疼痛的頸子,感覺像被火燒過似的,讓她忍不住抬頭瞪著這個性情難以預測的男人。

    上官逸傭懶的開口。“你運氣很好,因為本王心情不錯,不想壞了興致,所以這次我饒過你。”語調雖輕,卻帶著令人膽蹇的威面對這個高傲的大王,以及這群野蠻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勢單力孤,若要逃走恐怕很難,所幸她賭對了,這男人因為高傲的個性,暫時應該不屑碰她,也不會殺她,她算是保住了自己。

    但是她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讓殷羅和強森他們有機會救她。

    腦海裡浮現殷羅漠冷如石雕的臉容,她想他應該氣炸了吧?可以想見,當他找到她時,他的表情會是多麼的鐵青嚇人?當初應該聽他的話的,她為自己的誤判感到慚愧。

    突然,一名侍女過來將她的繩子解開,然後把一壺酒塞到她手裡對她說道:“大王有令,要你幫大家倒酒。”

    她一臉狐疑地抬頭瞪著那名侍女,再瞪向那個已經半躺在軟榻上,任由一群女奴伺候、為他倒酒,還替他把水果送進口中的山塞大王,他正一手撐腮,半斂著一雙俊美的眼看好戲似的睨著她。

    甄月華緊握拳頭,恨恨地咬著唇瓣,這個臭男人居然要她去幫這群男人倒酒!她來到古代是要收集歷史文獻,可不是來當酒促小姐的。

    “大王不殺你已是恩賜,如果你還想活著,就照做吧。”侍女勸她。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男人雖可恨,但甄月華知道自己必須忍下這口氣,他是故意要羞辱她,而她必須給自己爭取時間,倒酒就倒酒,誰怕誰啊?

    於是她挺起胸膛,拿著酒壺走向那些把酒杯伸向她的男人,——為他們斟酒。

    過程中她一直冷著一張臉,沈著氣,不去在乎他們訕笑的嘴臉,將那吵死人的得意笑聲甩到腦後。

    笑吧!等殷羅和強森他們找來,看他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等著瞧吧!她一定會逃出去的!

    一定!

    今兒個一早,甄月華被帶進一個潮濕又陰暗的石窟裡,除了她,裡面還有其他十幾名女奴,她和這些女奴手上都被分配了一個木盆,木盆裡裝著臭男人們的髒衣服。

    這石窟裡有山泉水灘,被用來當作洗衣房,而她的工作就是必須把木盆裡的臭衣服給洗乾淨。

    她被抓來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三天她被逼著在這裡當女奴,做著和其他侍女一樣的工作,又被限制自由:她長這麼大從來沒伺候過男人,她是個學者,只懂得分析歷史考古文獻、發表論文,把自己的青春奉獻在學術研究裡,何嘗做過這種苦差事?

    而那個叫上官逸的山塞大王存心整她,今天還要她做洗衣婦,哼!以為這樣她就會哭著向他求饒嗎?

    她一點兒也不怕苦,洗就洗吧!是洗衣服又不是洗腎,有什麼好怕的?起碼還可以遠離那些臭男人,而且她隨時可以找到樂子來玩,當別的洗衣婦在忙著洗濯衣衫時,她則好奇的在研究手中的胰子。

    這胰子是古代的香皂,根據記載,古代沒有肥皂,他們用胰子、草木灰、皂角或澡豆來洗濯衣物及身體、頭髮。

    她手上的這塊胰子散發淡淡的桂花香,製作材料裡肯定加了桂花。

    當她抓著胰子研究時,無意中瞧見石壁上的刻痕,讓她整個人呆住,接著精神一振,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直盯著這些像是文字的線條,心兒撲通撲通的大跳著。

    在別人眼中,或許只當它是用斧頭或是什麼尖銳物在上頭刻劃的亂七八糟塗鴉,但她卻注意到它的特殊處。

    這些線條跟春秋戰國時期的篆字很像,但不完全一樣,天哪!這可是一個大發現呀!這裡的山壁上,音然有象形文字!她異常興奮的研究著那刻劃的線條,正當她滿心歡喜時,突然傳來的驚叫聲讓她詫異地轉頭,望向聲音的來處。

    “死丫頭!敢偷懶!看我怎麼教訓你!”

    “珠嬸,饒了我,我不敢了!”

    淒厲的女奴哭聲讓甄月華立刻決定去看看怎麼一回事,她轉身朝圍觀的人群走去,發現原來是珠嬸正在教訓一名女奴,而這名女奴害怕得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她皺起眉頭,在場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人上前阻止,只會在一旁觀看,不由得開口大喝:“喂!住手!”

    出生在注重人權時代的她,看不惜古代人這種把人當奴婢欺壓的行徑,甚至也早忘了自己目前是奴婢的身分,在這尊卑分明的社會裡,她絲毫沒有其他女奴的害怕,只有滿腔的憤怒。

    眾女皆是一愣,她們連想都沒想到,會有人敢叫珠嬸住手。

    珠嬸也很訝異,憤怒的轉頭大罵:“是誰那麼大膽叫我住手?”

    “我。”甄月華從眾女之中走出來,面對珠嬸的怒瞪絲毫不以為意,不但毫無畏懼的直視她,甚至還指責對方的不是。

    “你幹嘛打她呀?她又沒惹你,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不可?”她一邊說還一邊蹲下身,扶起被打腫臉的女奴小青,溫柔的問:“你還好吧?”

    小青怯怯地答:“我……我沒事……你別……”

    “咦?你發燒了。”當她的手碰到小青的臉蛋時,發現好燙,軒忙摸她的頷頭察看,本以為她是被珠嬸打紅了臉,看來並不是,她是生病發燒了。

    “我教訓這丫頭,你竟敢多事忤逆我,你不想活了嗎!”珠嬸還在氣頭上,忍不住在一旁大聲的威脅。

    甄月華感到不耐煩,冷冷的瞪她。“你講話不用這麼大聲,這裡回音很大,又不是來唱歌的,有必要飆高音嗎?”

    她的話讓大家錯愕,還有人因此偷笑了,讓珠嬸一雙怒目瞪得都要凸出來,隨即罵得更大聲。“你敢挑釁我!這個死丫頭——”

    她沒好氣地說道:“什麼死不死的,我有名有姓,我叫甄月華,你不是想知道她為什麼偷懶嗎?我告訴你,她生病了,所以才沒辦法工作,並不是偷懶,懂不懂?”

    珠嬸氣得當場臉紅,用手指著她。“你敢多管閒事!”

    甄月華語帶指責。“這不叫閒事好嗎,你沒看到她臉色很蒼白嗎?見到別人生病了,難道你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真是越說越不象話了,從來沒有一個女奴敢跟珠嬸頂嘴,更遑論反過來指責她了,把她氣得一張臉乍青乍白。

    “好啊!你真是不想活了,我看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不行!”說著就要舉起手給她一個耳光。

    甄月華義正詞嚴的對她道:“大家都是女人,那些臭男人欺壓女人就算了,你幹嘛幫著那群土匪來欺壓我們啊?”

    這話說得珠嬸當場愣住,手掌也停在空中,其他女奴聽了,除了驚訝於她的大膽,卻也在心中偷偷叫好。

    同樣身為女人,最瞭解女人的苦,這個珠嬸也是女人,卻幫著男人來欺負她們,的確很可惡!

    女奴們開始竊竊私語,她們都覺得甄月華說得很有道理,在這種地方待久了,積怨也深,一個個怨憤的目光全集中在珠嬸身上。

    眾人怨恨的目光讓珠嬸感到自己的顏面和威嚴受到嚴重威脅,停在空中的手遲遲不敢打下去,這個叫甄月華的女奴伶牙俐齒,說得她啞口無言。

    不行!她必須給她一個下馬威,好好的挫挫這女奴的銳氣。“你這麼關心她,想幫她是吧?好,我成全你!她的衣服就交給你洗!

    你們其他人聽好了,誰想要做好人,我就讓她天天關在這個又濕又暗的洗衣房,洗衣服洗個夠,洗到手脫皮、肉裂開,爛掉長蛆,只要活兒沒幹完就不準出去!”

    這話果然奏效,所有女奴都變了臉,嚇得噤聲不語,一想到要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陰暗且潮濕的洗衣房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中的憤怒不滿很快被害怕所取代。

    珠嬸洋洋得意,她就知道這些女奴沒種,只要她稍微嚇一嚇,便安分得像老鼠看到貓一樣。

    “好啊。”甄月華樂得點頭,不但眾人一呆,連珠嬸也傻了,全都不敢置信的盯著她,就見她一派輕鬆的回答:“沒問題!她的分就由我來洗,這樣她總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吧?”

    “不……”小青忙搖頭,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阻止甄月華。“你別這樣……”

    “沒關係,交給我,生病的人要好好休息。”她的話讓小青為之動容,眼中有著不可思議,直盯著她微笑的臉,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叫甄月華的女子,可以這麼坦然無懼的面對一切,還願意幫助她這個不相干的人。

    在這裡,女奴們只能顧著自己,活兒都做不完了,哪裡還有力氣幫別人?而這個新來的女奴不但不怕珠嬸,還挺身而出幫助她,小青和眾女奴心中除了驚訝,還有說不出的感動,同時也為她的下場擔憂。

    珠嬸氣得渾身發抖。“你喜歡洗是不是?我就讓你洗個痛快,全部的衣服都交給你洗,所有人回自己房間,不準幫她!”

    不少女奴聽了都為這新來的女奴倒抽一口氣,一個人洗這麼多衣衫,那是三天三夜也幹不完的活兒呀!

    但是對甄月華來說,這種威脅根本嚇不倒她,洗衣服有什麼可怕的,她還樂得待在這個洗衣房呢,因為這樣她就可以盡情研究那些象形文字了,還可以圖個清靜,沒有人會來打擾她。

    “好啊,全交給我洗。”她笑笑的回答,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珠嬸惡狠狠的瞪著她的笑臉。“好,你別得意,三天后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走!所有人給我出去!”

    在珠嬸的命令下,女奴們只得順從地——離開洗衣房,臨走前,小青愧疚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甄月華則笑笑地對她眨眨眼,要她安心離開。

    等到珠嬸和眾女奴離開後,她還可以遠遠聽到珠嬸殺豬般的鬼叫聲,要人好好看守洗衣房,不準她擅自離開。

    甄月華禁不住笑開懷,太好了,只剩她一個人啦!

    鬼才會乖乖的去洗那些臭男人的衣服,她有正事要做,這裡對那些人來說只是一個陰暗潮濕的洗衣房,對她來說可是藏寶庫。

    她迫不及待的溜到石壁前,借著石洞外照進的一點光線,仔細的研究這些象形文字,可惜她的相機被那些臭男人拿走了,而她身上又沒有紙筆,無法把這些象形文字描繪下來。

    左思右量後,她忽靈機一動,有了!不怕不怕,本山人自有妙計。

    沒相機、沒紙筆,但有堆成小山似的衣服呀!在沒有任何科技製品幫助的情形下,就地取材是最好的辦法。

    讓她仔細瞧瞧,除了一堆臭男人的衣服外,地上角落還有天然的黑泥、擣衣用的砧杵,以及裝衣物的木盆,這黑泥很黏稠,可以代替油墨,也許她可以利用拓印的原理,把石壁上的文字印在衣服上。

    於是她撈起一坨黑泥塞進那些文字線條的凹洞裡,再隨手拿一件臭男人的中衣鋪上去,讓中衣和石壁完全貼合,然後再拿下來檢查成果。

    黑色的象形文字成功的印在中衣上,令她欣喜若狂。

    真的有效耶!太棒了!而印好的衣物可以平放在砧杵上,等上頭的黑泥晾乾就更妥當了。

    她目光閃閃,充滿幹勁地卷起袖子,準備幹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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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40:02


    上官逸在桌案前,拆開特使送來的密函。

    這密函是一塊絹布,上頭寫的不是文字,而是繡著各種動物花鳥的圖案,在別人看來,會以為這不過是姑娘家繡的一塊絹柏罷了,但這只是避人耳目的方法,事實上,每一隻動物、每一朵花、每一筆枝葉的圖案、位置,都有其涵義。

    上官逸劍眉微擰。“煬王上京了?”

    伏跪在下頭的特使,恭敬的回答他。“是的,據說是為了給姒妃送禮。”

    上官逸眼中閃過一抹冷芒。“送禮?暗通款曲才是目的吧。”

    “大王猜的沒錯,皇上寵愛姒妃,姒妃大權在握,煬王自然想拉攏姒妃的勢力來攻打其他諸侯王,煬王搜刮天下寶物,為的就是要送給姒妃討她歡心,這也是他派軍攻打汗林城的原因。”

    上官逸沈下臉色。“為了搶奪寶物?”

    “正是。”

    站在兩旁的手下聽了,也都跟上官逸一樣沈下臉色,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但噤聲不語。

    上官逸吩咐道:“本王明白了,回去告訴你主子,有新消息再通知我,退下吧。”

    “是,屬下遵命。”

    特使叩首後,恭敬的退了出去,待人一走,立刻有手下提醒大王。

    “大王,他說的汗林城的寶物,會不會就是指那顆從天上掉下來的寶石?”

    上官逸神情冷峻,目光精銳,先謹慎地將絹布放進香爐裡燒掉,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沒錯,原來這從天上掉下來的寶石不只一顆,其中一顆還掉到了汗林城,這煬王含得無厭,不擇手段,為了得到寶石,不借派大軍攻打汗林城,不過他攻下汗林城後,並未找到寶石。”

    眾手下都感到心中一驚,其中一人提醒。“大王,煬王野心勃勃,要是讓他知道了其他寶石的所在地接下來的話不必明說,大家都心裡有數。

    上官逸冷冷哼了一聲。“依我看,真正打寶石主意的,是姒妃。”

    姒妃是當今皇上的寵妃,而當今皇上就是他父皇,這名狐媚女子的手段非常厲害,把父皇迷得團團轉,若有機會,他一定要想辦法除去這個禍害。

    其中一名手下道:“大王,這妖姬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最善於在諸侯王之間挑撥離間,讓各王互相攻伐,大王不得不防。”

    另一名手下嗤之以鼻,不屑的說:“怕什麼,咱們大王遠離京城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避人耳目,讓她對咱們降低心防。”

    “難道咱們就一直待在這裡不回去,任由那妖姬在皇宮裡興風作浪嗎?”

    “急什麼,大王自有他的計畫。”

    手下們看向大王,想知道接下來他有何打算。

    上官逸傭懶的躺回軟榻上,淡道:“煬王和姒妃表面看似合作,其實各懷鬼胎,目前不宜引起他們的戒心,這山谷是本王花費多年苦心建立的軍事要塞,地勢險峻,方位隱密,不必成日小心提防姒妃和其他諸侯王的眼線,比王宮裡清靜多了,本王還想在這兒待久一點。”

    “是呀,這裡進可攻、退可守,就拿上回對付那一批人來說吧,那些人雖然厲害,尤其是那個帶頭的,但是……嘿!還不是著了咱們的道?”

    在其他人的眼神暗示下,這名手下才猛然發現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忙心虛的低頭,但已然來不及。

    上官逸抬眼,盯住這名多嘴的手下。“誰?”

    “這……沒什麼……”

    “說。”輕輕的一個字,有著無可抗拒的威嚴,那慵懶的眼神講射出危險的精芒。

    手下不敢隱瞞,連忙道:“也沒什麼,大王,我是說那個被咱們搶走一個女人的馬隊,那帶頭的人還挺有本事的。”

    “搶?你們不是說,是那異族的馬隊侵入咱們的領地,大夥兒才動起手來的?”對於手下突然擄回一名異族女子,他沒過問詳情,因為根據手下解釋,是那群異族人先出手攻擊,他們才動手反擊軒走那批人,並抓了他們的公主回來,因此上官逸只當那女人是普通的俘虜。

    顯然,這其中大有文章,內情不儘然是這麼一回事。

    手下們哪敢承認自己矇騙主子,連忙加油添醋編故事。

    “沒錯啊大王,是那女人的手下欺負到咱們頭上,咱們為了教訓他們,所以才把那女人抓來。”

    另一人也軒忙附和。“對對對,咱們這軍塞雖然隱密,但也有可能會被人發現,所以遇到外人入侵,屬下們才會扮成山賊嚇阻他們,這也是遵從大王的命令,讓他人對咱們的地盤多點忌諱,以後最好繞道而行,少走這條山路呀。”

    他們偷偷觀察大王的神色,見大王沒發怒,又繼續說道:“咱們只不過沒想到,殷羅竟會在那女人的馬隊中。”

    上官逸揚著眉。“殷羅?他是誰?”

    其中一人回答:“大王,你平日深居宮中,可能沒聽過此人,小的之前跑江湖,聽過這人的名號,這人武功高強,手下帶領的一批人個個都是狠角色,各諸侯王都想雇用他們,煬王攻汗林城的時候,就是殷羅那批人打的前鋒。”

    另一名手下啐罵道:“殷羅又如何,不過是個江湖武夫,哪能跟咱們大王的威名相比?”

    上官逸眯起眼,腦海裡浮現那位橫眉豎目、有著一雙無畏水靈美眸的女奴,沈聲問:“那名異族公主和他是什麼關係?”

    “不太清楚,或許是異族公主雇用他們來押鏢的吧!”

    當時兩方人馬對戰,他們占盡各項便宣,人多、位置好、又是先發突襲,本該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結果卻沒傷到對方任何一個人,甚至其中一人的武器他們看都沒看過,被打得東躲西藏,要不是馬隊中一部分人沒有武功,讓那些厲害角色搶救不及、分身乏術,他們也不可能有機可乘,順利把那個女的抓回來。不過這話他們沒說出口,總不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上官逸淡淡的問:“這個叫殷羅的人,身手當真這麼厲害?”

    手下小心的回答:“據探子來報,殷羅在江湖上的確是赫赫有名,挺有本事的,還傲氣十足,原先是煬王的雇傭兵,但連煬王都不怕,攻陷汗林城時和煬王反目成仇,在重重包圍下還能殺出重圍,把煬軍打得落花流水。”

    見大王臉上無慍色,手下更大膽的繼續說下去。

    “這回殷羅負責保護那個異族公主,咱們從他手中把人搶了過來,屬下怕……”接下來的話沒說完,話最好說到重點就停,其他的留給主子去定奪,免得說過頭了,惹主子不快。

    但即使如此,上官逸並沒有把那個叫殷羅的人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會武功的莽夫罷了,毋須在意,反倒是那個女奴氣呼呼瞪人的樣子讓他印象深刻,她十分無禮,但是他並沒有非常生氣,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趣。

    這位異族公主的口音和他們不一樣,氣質也跟一般女子不同,看得出脾氣很倔,但脾氣倔的女人他見得可多了,那些王公貴族之女,哪個不是心高氣傲、脾氣倔強?要搞定這樣的女人,得先挫挫她們的銳氣。

    所以他故意讓異族公主去做侍女的工作,從沒做過這種粗活的公主,現在肯定在哇哇大哭吧。

    上官逸冷笑。“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看這個叫殷羅的男人也厲害不到哪裡去。比起他,本王倒是對那位公主比較好奇,那位公主在做了三天的粗活後,現在應該想求饒了吧?叫珠嬸過來。”

    侍女受大王之命,立刻把珠嬸找來。聽到大王的召喚,珠嬸是一刻都不敢耽擱,匆匆軒來,一跨進大門立即跪拜叩首。

    “大王。”

    “珠嬸,咱們那位異族公主現在如何了?”

    “稟大王,奴婢已經奉大王之命讓她去做粗活了,例如掃地呀、抹桌呀、擦窗呀……”

    上官逸好奇問:“那麼她的反應呢?”

    “那丫頭脾氣倒是很硬,不哭也不鬧,悶不吭聲地把所有活兒都做了,奴婢謹記大王的交代,一定要挫挫她的銳氣,所以今日奴婢又讓她去洗衣房幹活兒了。”

    上官逸的眉頭擰了下。“你讓她去洗衣房?”

    他是吩咐要讓那女人去做侍女的活兒沒錯,但沒說要做洗衣服這種苦差事!

    珠嬸沒察覺大王神色不悅,說到那個丫頭心中就有氣,抓著機會就口沫橫飛的向大王打小報告,加油添醋也不嫌多。

    “大王請放心,洗衣房的差事可是很辛苦的,一整天做下來,包準讓那丫頭叫苦連天,而且那丫頭膽子不小,在洗衣房不但當著其他人的面數落我,還連大王都敢罵,奴婢決定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上官逸倒是不意外,這的確很像那位倔強的公主會做的事,繼續問道:“你做了什麼?”

    珠嬸滔滔不絕的數落那個女奴。“我為了懲罰那丫頭,就罰她多洗一倍衣服,本以為她會嚇得求饒,不敢再放肆,想不到她居然高興得猛說好。”

    上官逸聽了一怔。“高興?”

    珠嬸連忙點頭。“是呀,我看她是嘴硬,索性改叫她洗所有人的衣服。”

    說到這兒,珠嬸皺起眉頭,一臉不解。“但也不知道那丫頭是不是傻了,竟還是很高興的一口答應,你們說,她是不是很奇怪?”

    這確實很怪,怎麼可能有人自願攬下全部人的工作?依他看,那位異族公主並不是一個會輕易低頭的人,就算低頭,也不應該是“很高興”的接受才對。

    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上官逸沈吟著,珠嬸為了討主子歡心,自告奮勇的建議。

    “大王,不如這樣好了,既然她這麼喜歡做粗活,索性叫她天天去竈房燒柴、拔雞毛、洗豬腸,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因為得照三餐供應軍塞上上下下數百人的吃食,所以竈房的工作是最辛苦的,通常都交給男奴去做,或者是挑選體型粗壯的女奴去幫忙,但女奴畢竟還是少數,因為竈房活兒較粗重,不出一個月,女人們細皮嫩肉的手會變得粗糙不說,體力事實上也撐不住。

    “不用。”上官逸想也沒想的一口否決。

    “呃,大王?”

    峻冷的眸子往珠嬸睨去。“沒我的命令,不準任意處置她,如果她的手長繭,唯你是問。”

    他可不樂見那位異國公主的手變得粗糙,也不滿珠嬸擅作主張。

    當瞧見大王眼中的利芒時,珠嬸心一驚,忙叩首求饒。“奴婢不敢!奴婢自作聰明了,請大王原諒。”

    上官逸聽煩了,手一揮。“下去。”

    “是、是。”珠嬸連連叩首,只差沒把額頭撞一個包,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你們也退下吧。”

    他命令其他手下,說完閉上眼,表示討論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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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40:19


    手下們向大王單膝跪拜後,——告退,其他等在門外的侍妾們,知道大王議事完畢,立刻回到大王身邊伺候。

    “大王,吃水果。”

    “大王,奴婢給您按按肩膀。”

    “大王……”

    侍妾們爭相討好俊美的大王,上官逸掃了她們一眼,這些侍妾們有的嬌俏、有的嫺靜、也有的豔麗,各色胭脂具備,每個都很美,也很乖巧順從。

    只要他給個笑容,她們便含羞帶怯,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

    在別人眼中,他這個大王愛好美色、荒淫度日,成天沈溺在女人的溫柔鄉里,連天天陪侍在側的侍妾們也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沒人瞭解他微笑的背後,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她們不懂,他也不要她們懂,因為他不受女人控制,不管是多美的女人向他獻媚,表面上看似貪戀女人美色的他,實際上始終冷漠地保持清明的理智。

    越美的女人越是禍水,足以讓男人失去江山,這是他自幼在宮中學到的。

    腦海裡不禁浮現那個異族公主倔強的面孔,想起珠嬸剛才的話,他沈吟了會兒,從軟榻上起身。

    “大王。”侍妾們立刻要隨侍在旁伺候他。

    他的手執起其中一名侍妾光潔的下巴,對眾愛妾抿出俊美迷人的笑容。

    “你們在這裡等著,本王去去就來。”

    在侍妾們的跪送下,上官逸走出自己的房間,往洗衣房的方向而去,他想看看那位刁蠻的異族公主,是很高興的在幹活?還是一個人偷偷在哭?

    想必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甄月華此刻正忙著把石壁上的所有象形文字給拓印下來,但是她遇到了一個難題,就是太高的地方她構不著,四面牆上的文字她都印得差不多了,就差上頭石頂的部分。

    她想過了,印好這最後一部分的文字之後,就找個地方把這些衣衫藏起來,反正少幾件衣服,這些臭男人也不會發現,就算發現了她也一概不認帳,然後等殷羅他們來救她,再把這些衣服帶走,這便是她的如意算盤。

    這穴頂太高了,她恨不得自己可以飛上去,為了構著穴頂,她把所有的木盆叠起來,然後小心的爬上去,站在最頂端的木盆上,想辦法讓自己平衡。

    當上官逸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她在幹什麼?

    他呆愕的看著這個女人像在踩高蹺似的踩在木盆上,不明白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當來到洗衣房入口時,看守的奴婢見到他,正要行跪禮,他卻抬手制止,示意她們噤聲退開,然後便悄然跨入那陰暗潮濕的石窟裡,所以異族公主並不知道他進來了。

    他感到很訝異,這女人不但沒有在哭,也沒在幹活,而是忙著把木盆叠得高高的,自顧自的往上爬,甚至還把翹高的屁股對著他。

    甄月華完全沒發現上官逸就站在門口,她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的踩上去,原以為自己就要成功了,卻忽略了那木盆終年沾水,難免底層有幾處長了青苔,一開始還算順利,但當她試圖踮起腳尖,伸手去碰觸上頭的石壁時,突然下方的木盆滑動,一個不穩,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啊……”

    她驚呼一聲,肯定這一跌必然是慘不忍睹,驚惶的以為自己完蛋了,嚇得閉上雙眼。

    但就在她要撞到堅硬的地面時,一雙手快速的接住她,沒讓她的細皮嫩肉摔著半分,穩當的接在懷裡,安然無事。

    甄月華整個人傻住,一時之間嚇得說不出話。

    先是被這驚險的掉落,有可能讓自己骨折的事給嚇到,再來是本該掉到石地上,讓屁股痛個三天的,卻掉到了上官逸的懷裡。

    顯然,後者的驚嚇程度對她來說比前者要大一點。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好好待在舒服的房間裡,跑到洗衣房來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

    他的質問總算讓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抱在他懷裡,實在是太不恰當了,也不符合她的風格,立刻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並且跟他保持距離。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她沒回答,卻反過來質疑他。

    上官逸居高臨下的打量她的神情,他救了她,這女人不但不感激,反而全身充滿戒備,換了其他女人,要是有機會被他抱在懷裡,肯定是羞紅滿布,只有這女人當他是瘟神一樣,避他唯恐不及。

    一定有鬼!先不說她把木盆堆起來的奇怪行為,她的表情像是在隱瞞什麼秘密,而當他往前一步,她就退後一步,存心跟他保持距離。

    他狐疑的目光往上察看,想知道上頭有什麼東西讓她如此冒險?接著再朝四周打量,最後落在一堆衣服上,奇怪的是,那衣服上竟沾了一些黑色的東西。

    他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條褲子,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她沖過來一把搶去。

    “這是我的。”

    上官逸雙手停在空中,褲子瞬間到了她的手裡,而她,一副怕他搶去似的瞪著他。

    “你的?”

    望著她堅決的神情,讓他額角忍不住泌出一滴冷汗,什麼時候那條男人的褲子變成她的了?難不成這女人受不了苦,發瘋了?

    甄月華好不容易才找到幾件質料不錯的衣服適合當拓印的材料,這些古老的文獻可都是寶,她很怕被他沒收去,此時也顧不得這是男人的褲子還是女人的肚兜,只擔心上官逸把她好不容易拓下的文字給弄糊了。

    上官逸越來越困惑了,她不像是瘋了,這衣服裡肯定藏了什麼秘密,而沒有人可以未經允許,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進行任何事。

    他上前要拿起另一件衣服來察看,而這次他有備而來,在她上前想搶走之前,他大手一撈,輕易的將她困在臂彎裡,另一手拿起衣服察看,發現衣物上沾的線條有些眼熟,不一會兒恍然大悟。

    這些衣服上印的是石壁上的圖形,但她是怎麼做到的?

    將四周掃視一遍,發現她用的是黑泥,再看看她的手,全是黑的,原來她忙了老半天,衣服沒洗半件,都在忙著拓印壁上的圖形,而她的手正貼在他的衣袍上,印了兩個黑手印。

    “放開我啦。”她掙扎著,卻徒勞無功,料不到這人身手這麼俐落,明明看起來很文弱,怎麼力氣這麼大呀?

    “你看得懂這些古文?”他一臉疑惑的盯著她。

    “不完全懂。”

    “既然不懂,又為何要拓印這些文字?”

    她沒好氣的道:“研究啊。”

    他擰眉。“研究?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參詳啦,你快還我啦。”她想抓,但不管她的手伸得多長,就是構不著,快把她氣死了。

    望著她著急想搶回衣服的樣子,他更好奇了,不懂這些文字有何重要,竟讓她如此緊張?還想參詳?

    見他遲遲不還她,又隨便抓著那塊布,一時情急,忍不住念他幾句。“小心點啊,那印子還沒幹,不要讓字糊掉了。”

    上官逸眉頭蹙得更緊,她不怕忤逆他,不怕他殺了她,更不怕做粗活,卻怕這些文字糊掉,擔心得像是什麼寶貝似的,還敢叫他小心點,簡直大逆不道。

    眸中閃過一抹詭光,唇角忽地勾起一抹邪笑,他右手一放,故意讓那印著滿滿文字的衣物掉到地上。

    甄月華倒抽一口涼氣,激動的尖叫。“你在幹什麼?快撿起來——啊——它浸水了啦、呀、你還踩它一腳——”

    她想救回辛辛苦苦印下來的文字,但在這之前,她得先救自己,因為她的人還困在上官逸圈起的臂彎裡,帶著她往外走去。

    “放開我,上官逸!你要帶我去哪裡!”

    “有機會離開洗衣房,你不乘機感激本王的開恩,還敢直呼本王的名諱?”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他惱怒地將她圈握得更牢。

    “誰稀罕你開恩啊!我喜歡待在洗衣房,讓我回去,我要回去——”她拼了命的掙扎,一雙黑手把他的衣袍抹得烏漆抹黑的。

    上官逸頷角浮起青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競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換了別人,謝恩都來不及了,她卻說不稀罕!

    她越是忤逆他,他越是不想讓她趁心如意,扛著這個刁蠻的女人,把她帶離洗衣房,同時大聲命令。

    “來人啊!”

    “是,大王。”

    “叫女奴們把洗衣房那些衣服全洗乾淨,連個黑印子汙點都不可以有,洗不乾淨的,一把火燒掉!”他要讓她嘗嘗忤逆他的下場,既然她只在乎那些文字,他就毀了她辛苦印下的文字。

    她僵住,不敢置信他居然這麼惡劣,氣得大聲抗議。

    “上官逸!你太過分了,不過是幾件髒衣服你也要跟我計較!吝嗇!差勁!小氣鬼——”

    太可恨了,她討厭這個花美男!長得帥有什麼用?心胸狹窄、小心眼,她不會妥協的,絕不!

    在大庭廣眾之下,眾人一雙雙驚詫的目光瞪著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王,只見大王正鐵青著臉,扛著那名異族公主一路離開,一旁有的人在笑,有的人看好戲,有的人則充滿不解和好奇,竊竊私語的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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