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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44:41


戀愛方程式-怒犯萬人迷(我發誓,純屬意外相關) 作者:夢雲

瘟神!狄文傑當真是她伍妮秋這輩子所遇過最大的瘟神
從碰上他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天天倒大楣
不是她撞車,就是車撞她
連三百年沒生過病的頭好壯壯身體,
一遇上他了當場“破功” 現在他居然連求婚也不挑個好地方,
偏偏選在天橋上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她還是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狄丈傑就是不信邪! 哪個女人見到他不是急著倒貼上來
唯獨這滑溜得像條小泥鰍的送花妹妹不甩他
成天和他作對,還故意弄錯他送給眾女友的花
害他落得孤家寡人沒人愛的下場 他堂堂優質大情人,
到了她口中竟成了“花心爛蘿蔔”
這下可好!招惹完他就想跑 若讓她脫逃成功,
他絕世情聖的面子往哪兒擺? 等著接招吧!他親愛的小泥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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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45:02


老闆娘不在,“芷雲花坊”裏誰最大?

哈!這問題還有必要問嗎?當然是她伍妮秋最大羅!

也就因為如此,一大早便見她對著小胖妞黃玉玲頤指氣使地喝令:“小胖妞,待會兒你先把今天早上送來的花卉分門別類歸放整齊,再拿把掃帚,把花店前後掃一掃,跟著再拿條抹布,把髒了的櫥櫃以及需要擦拭的地方……”

“等、等、等一下!”滿嘴收餅的黃玉玲語焉不詳地急著喊停,待把滿口收餅全咽下肚,她才義憤填鷹的抗議:“這些雜七雜八的工作全部被我包了,那你呢?你要忙些什麼?”

哼!老闆娘不在,小泥鰍可別以為就她最大,故意把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全往她身上推,她這麼做可是會讓她很不服氣的喔!

“我?”伍妮秋指著自己的鼻子誇張地大叫:“難道你忘了,我得代替老闆娘幫我們那位固定客戶狄文傑先生搭配十幾把不同的花卉,再依照他所要求的住址送至十幾個不同的地方嗎?”

一提起這件事,黃玉玲這才想起當真的這麼一回事,昨天狄先生的秘書是有打電話來交代過。

說起這位狄先生,可是她們芷雪坊的大客戶之一,更是她們化坊每日開市的主要客人,不過……“就算如此,我們所負責的工作內容也可以對調,沒道理我天天都得聽你的安排行事,對吧?”

呵!瞧瞧,這小胖妞在跟她抗議呢!

不過,無妨,伍妮秋非常自信自己定能三言兩語便將她給擺平。“好!我問你,你和我兩個人,是誰較早進入這門行業?”

“是你埃”這是實話,黃玉玲根本爭不過她。

“很好!我再問你,我們兩人之間,誰比較懂得花卉的搭配?”

“呃……”慚愧得很,這個問題的答案同樣……“也是你埃”

“很好!再問你一句,芷妤姐出門去度蜜月之前,她口頭交代把整家店的生意委託給誰負責?”

“是……”呃,這個問題的答案更是不用多說。

既然不用多說,黃玉玲也只好乖乖認命,自動自發地走向那一大堆的花材,“知道了,我全都聽你的就是,這樣總可以了吧?”真不公平!但她心裏雖然這麼想,嘴巴上可不敢說出來。

真要埋怨,唯一能怨的也只有自己,誰教她在這家花坊的資歷比小泥鰍還淺,只得事事聽她的命令,不敢有怨言,她好苦哇!

看小胖妞不再與她強辯,伍妮秋也懶得再找她的麻煩,順手拿起昨天接電話時所記錄的重點,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

時間無情地流逝,兩人各自做著分內的工作,為了方才的事,兩人還在冷戰當中,花坊一片寂靜。

突然,伍妮秋忿忿不平地開口說道:“喂!小胖妞,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姓狄的男人當真花心得過火?”就因拜這花心男人所賜,她們芷雲花坊才能在每天清晨就有忙不過來的生意可接。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黃玉玲邊回話,邊把手中一大捆的劍蘭插到花筒裏,順便再將包裝紙丟入身旁的垃圾袋。

伍妮秋忍不住翻翻白眼,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黃玉玲那少根筋的個性……噢、不!應該說這小胖妞最在乎的除了吃之外,還是吃。其他的,在她眼中全成了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她根本毫不在意也懶得理會。

“我的意思是說,你覺不覺得這姓狄的男人對女人實在是太多情了點,多情到幾乎是濫情的地步?”

“會嗎?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黃玉玲搔著頭回道。

對這些有的沒有的雜事,她向來就不怎麼關心,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肚子皮;只要肚子一唱空城計,她便急著找東西果腹,其他的事,她根本不在乎。至於那姓狄的男人多情還是濫情,關她啥事?

“算了、算了!你還是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別管我了。”面對這無藥可救的女人,伍妮秋心煩得乾脆放棄與她交談。

她拿起狄文傑吩咐隨花送到的問候卡看著,嘴裏不停地碎碎念:“杏花代表的是希望,什麼那一日初會你時,你美麗的容顏已然深鐫在我心坎裏,奉上這束花,我期待你的回答。”

惡,當真會吐死她,倘若她是收到這束花的女人,一定毫不猶豫地把花給扔到字紙簍裏,直接淘汰了事。

她接著再瀏覽下一個目標——白山茶代表著真情,我愛你如它一般,相信你對我亦然,倘若有空,我期待我們下一次再相逢的機會。

好噁心、好庸俗的詞句,就不知道這收花的女人腦袋瓜子的結構如何,倘若是她,絕對不受這花言巧語所騙。

下一張——罌粟花,多情……

這花還真是符合他的本性,只可惜唯一懂得姓狄的男人本性的只有也這位花店小妹;至於那位收花的女性同胞……她伍妮秋同情她,更祈禱她能把眼睛放亮一點,千萬別被這花花公子所騙。

一旁的黃玉玲看她一面忙著工作,一面齜牙咧嘴地咒駡人家,不由得感到好笑,“何必呢!你和那位狄先生又不認識,連與他交往的這些女人你也沒半個熟的,我們只要負責把顧客的要求辦到即可,何必管他是否花心?”

“我就是看不慣啊!”伍妮秋橫眉豎眼地振振有辭,“想想這些女人有多可憐,沒半個瞭解他真實的本性,還個個以為自己是他心裏的唯一,你說這有多可悲哪!”她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到底懂還是不懂啊?

“看不慣又能如何?”黃玉玲一臉無奈地反問:“難道你真敢在這些女人的面前,告知她們事情的真相?你若當真這麼做,形同得罪我們花坊的大客戶喔!”

“這個道理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只是……”她就是看不慣嘛!

“不行!我實在無法任憑這種花心大蘿蔔繼續殘害我們女性同胞,我相信,只要多動點腦筋,一定能在這些女人的面前揭發他的真面目,讓她們看清楚他的本性。”

“你當真要這麼做?”看她一臉堅決,黃玉玲心裏還真是擔心,“我勸你最好三思而行,若不小心得罪這個客人,我相信就算芷妤姐的脾氣再好,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只要負責管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即可,至於這件事你儘管當個旁觀者無妨。”伍妮秋有自信自己一旦去做,絕不會傻得讓人抓住把柄。

知道自己勸不動她,黃玉玲只能雙肩一聳,“好吧!既然你要我別管,我就不管,至於你……我還是勸你,好自為之。”

“知道啦!”伍妮秋不耐煩地甩甩手,她非但不會因好友的這番話而改變心意,相反的,她想揭發狄文傑花心面具的心意更加堅定。

她心是暗忖,像這種自以為風流的花心大蘿蔔,就是要她這般見義勇為的女子才可以治得了他,要不,她還真不知道這臭人會為惡到幾時。只是,這件事她可得從長計議、仔細思量,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不得罪這位大客戶,還能順便整一整他。

***

此刻風和日麗,在人來人往的車道上騎著機車的伍妮秋,心裏的愉快還真不是言語所能形容。

哈哈哈!她在心裏暗自偷笑,她只要一回憶起她故意把那十幾把花束送錯地方時,那些女人收了花之後的臉色,她便忍不住要把滿腔的笑意宣洩出來。

明天……不!也許不必等到明天,等今天稍晚時,當那姓狄名文傑的花心大蘿蔔接到這十幾個女人一起向他質詢,他所送的那把花束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他可能會有的臉色以及態度……她光想就好玩,不禁得意洋洋地大笑出聲:“哈哈哈!”

活該!誰教那男人要如此花心,壞心地玩弄女人的感情,她這麼做不過是對他的一個小小教訓,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不知道他會氣得臉色發黑?還是慌得臉色發白?抑或應付得手忙腳亂?

想到他可能會有的種種表情,伍妮秋不由得暗自感到可惜,可惜自己無法當場看到他被整的反應。

正當她忙著忖度對方可能會有的反應之際,突然一聲——砰!

巨大的聲響及強烈的碰撞力狠狠地把全部的心神拉回,等她回神一看,自己的機車竟不偏不倚地撞上一輛停於路邊的黑色轎車。

完蛋了!看這輛車子的外型,不用問,伍妮秋也能知曉它的價值定然不菲,再瞧客觀存在停放的地方;更慘了!這車子停放的地方並無違反交通規則,也就是說錯的應該是她才對。

沒那個錢跟人家談賠償問題的伍妮秋,很心虛地探探周遭的環境,等確定四周確實無人目睹她所闖的禍事,她這才故作無辜一般,大大方方的牽著自己的機車,就想來個先落跑為妙。

誰知天公硬是不作美,命運之神也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睡它的大頭覺了,正當伍妮秋心存僥倖,想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之際——

就見那輛黑色轎車的車門倏地打開,一以修長有力的腿跨出車門,緊跟著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位俊逸挺拔的青年。

兩人一照面,她顯得有幾分心虛,而那名男子則嘴角噙著一抹捉狹的笑容直睇著她。

他雙手抱胸,也不開口指責她的不是,就等著聽聽這撞了別人的車子之後,還妄想逃離現場的女子會對他說些什麼。

要死了!伍妮秋在心底暗罵自己,她方才只記得觀察四周,怎麼就是忘了看看車主是否坐在車子裏頭呢?

現在可好,做賊的當場被人逮個正著,面對這令人尷尬的情況,她頓時不知所措。

她抬眼偷覷那名男子一眼,瞧他長相斯文、一臉微笑的模樣,再瞅他雙手抱胸、什麼話也沒說,她乾脆把心一橫,決定來個先聲奪人,“先生,你無端把車子停在這裏,可是犯了妨礙交通的罪責喔。”

“是嗎?”這女人的臉皮還真厚啊!明知自己有錯,竟有臉當著他這事主的面,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他身上,當真不可理喻。“小姐,你雙眼沒瞎吧?”

“廢話!本小姐這雙眼睛可雪亮得很呢!”不甘心被人暗喻是個瞎子的伍妮秋不只話說得大聲,還不忘張大一雙明眸向他示威。

“很好。”他笑容不變地點了點頭,“那再請問,小姐你可懂得交通規則?”

“當然……”這兩上字方吐出,她便見對方露出一抹狡猾得意的微笑,心中不禁暗喊一聲糟!“很好,既然小姐你雙眼不瞎,又懂得交通規則,那就請你張大眼睛看清楚,我把車子停放在此,犯了哪條交通規則?”如何?這蠻橫的小女人該沒話可說了吧?

伍妮秋十分清楚這名男子意在逼她認過錯,可她就是不甘心乖乖如他所願,正所謂”八仙過海、各展其招”,他能聲稱自己沒違反交通規則,她當然也能。

“沒錯,先生你確實沒違反交通規則,可你是否聽過‘路是大家的’,你可以把自己的車子停在此,我當然也能騎車從這裏過;所以乾脆大夥兒自認倒楣,你負你的擋路之過,我擔自己的撞車這禍,我們雙方就這麼了事,也別計較誰對誰錯,就這麼辦啦!後會無期,先生。”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畢,她當真大大方方的牽起自己的機車,就想從那名男子的身旁經過。

“等一下。”看這女人死不肯認錯,還說出一番似是非的歪理,這可使得原本還想抱著息事寧人態度來處理這樁車禍的狄文傑,有心跟她卯上了。

他連忙伸手制止她想離去的腳步,“小姐,我不管你看法如何,可就我來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什麼各自負責的道理,今天你騎車撞到我的車子乃是事實,容不得你有所爭辯,你應當負起所有的賠償責任才是。”

車子被他給硬擋著,憑蠻力又拗不過他,這下子伍妮秋也忍不住發起脾氣來了,“我就是不肯負責,怎樣?你能奈我何?’

哼!這男人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以為三言兩語就能鬥得過她,哈,還早呢!

“確實、確實,我這種文明人確實拿你這蠻女無可奈何,不過……”狄文傑雙眼往遠處一眺,“你瞧,正好有個警察站在那裏值勤,我們乾脆請那位警察過來替這樁車禍評評理,你想這主意應該不錯吧?”

話落,他右手一抬,還當真要請警察過來。

見狀,伍妮秋要慌了,“等、等一下,你不用叫警,我負責賠償就是。”不甘心哪!她雖然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你真的誠心要負起所有責任?”對於這點,狄文傑不禁懷疑。

他自認看人的眼光還不錯,瞧眼前這女孩一臉不甘的模樣,期望她會負責,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笑話!她當然不肯負責。伍妮秋在心裏暗自不馴地回答。

只是礙于警察之故,她不得不虛與委蛇一番,“我當然會負起所有責任,只是今天我身上沒帶多少現金,不如這樣好了,我把我的住址、電話及姓名留給你,等你把車子損毀的地方修理好後,再把帳單寄給我,你看這法子可行嗎?”

在這種非常時期,她靈機一動,想出這招緩兵之計,如何?她夠聰明吧?

“當然可行,就怕你留下的住址、電話、姓名全都是假。”狄文傑邊說,還邊用一雙犀利的眼眸直盯著她不放。

“呵呵!怎麼會呢?我既然說了要負責,就一定會做到,又怎麼會留假的地址、姓名、電話給你,對吧?”被他盯得一臉心虛的伍妮秋,不忘在心裏暗罵這男人,他這麼精明做什麼。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信你一次。對了,你有帶紙筆嗎?”

“沒有。”沒事出門帶著紙筆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應付這種倒楣不能再倒楣的事情嗎?

“既然沒有,那紙和筆就由我來供應。”狄文傑說著,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枝價值不菲的鋼筆,再從車子裏頭撕下一張白紙遁給她,“喏,請留下你的芳名以及電話、住址。”

“知道啦!”順和接過他貢獻的紙筆,伍妮秋大眼骨碌碌一轉,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她胡謅的號碼還有住址,再加上一個假名,“這上面寫有就是我的資料,現在我總該可以走了吧?”

“請便。”慢條斯理地朝她行了個禮之後,狄文傑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放人。

待她漸去漸遠,狄文傑那張白紙的待遇是,連看都不看直接揉成一團,往窗外一扔。

想也知道,那機伶狡猾的女孩怎麼可能留下真實的資料給他,這張白紙就形同廢紙一般,不丟了,難不成還要他留作紀念嗎?

***

在“助瀚股份有限公司”的第十五層樓行政部門裏頭,原本嘈雜紛亂的聲響倏地變得安靜許多。

當一個俊挺欣長的男子帶著一臉和藹可親的微笑!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一陣陣歎息聲紛紛響起;其中有女人充滿愛慕的贊歡,也有男人自歎弗如的微妒聲。

不管是愛慕也好、嫉妒也罷,他們雙目注視的焦點全都一致,都在那位溫文儒雅、俊逸非凡的男子身上。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助瀚公司的總經理——狄文傑。

提起狄文傑這個人,大夥兒可有說不完的話,有人說他平易可親,也有人說他溫文儒雅,更有人贊他是當今商場上數一數二的能人。

總而言之,狄文傑在他們這些“平凡人”有眼裏面,就像是個完美得找不出任何毛病的“完人”。

他就像個發光體一般,無時無刻不吸引眾人的注意,就算原本不認識他的人,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折服於他的獨特魅力之下。

對那些一路膠著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狄文傑早習以為常,他片刻也不停留,神色自若的從眾人緊隨目光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他才坐上辦公室的椅子,一名身著襯衫、窄裙的女士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總經理,今天我總共接到十幾通找你的私人電話。”

“哦?”劍眉一挑,狄文傑帶著一抹淺笑,直視眼前這位幾乎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秘書阿姨”,“是我的朋友嗎?”

這種事不曾發生過,他向來公私分明,在公司裏頭一概不接私人電話。

這項原則只要對他有點認識的人都知曉,因此他私底下交好的朋友若想找他,不是直接打他隨身攜帶的大哥大,就是撥他家裏的電話。

今天這種情況,反常得有點奇怪。

“確實是你的朋友,而且全都是女性。”秘書洪婉菱噙著一抹促狹的笑容,很明顯是在看他的笑話。

其實她也不願看這孩子出糗,畢竟他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對他處事的能力,她絕對給予百分之百的肯定;可是他有一點實在令她無法忍受,就是他的花心與濫情。

“阿姨,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看我的笑話似的?難道那些電話全都大有文章?”狄文傑並不笨,與洪婉菱認識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自然將她那副看好戲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

“確實大有文章。”

“這文章又出在哪里?”他不受影響地笑著問道。

“你昨天不是交代我打電話到芷雲花坊,請他們送花給你那十幾位新上任的女朋友嗎?”瞧,她說他花心濫情沒錯吧?單是新上任的女朋友就有十幾個這麼多,至於那些過去式的……真要仔細去數也數不清哪!

“沒錯,我的確拜託你幫我辦這件事,難道出了問題?”狄文傑非常瞭解洪婉菱這位長輩對他廣交女友的行徑有多麼不贊同,可不贊同歸不贊同,她從來不會到處亂嚼舌根。

就因如此,他才會放心地把這件事交給她處理。

“可能是花店小妹的錯,也可能是我在電話中交代得不夠清楚,不知怎地,今天一早我來公司,便陸陸續續接到你那些女友的電話,個個都在問,她所收的那束花署名為何不是她。”

“真的、假的?”這種錯誤不曾出現過,對洪姨的能耐,他非常有把握,那問題就出在……

“洪姨,這件事你暫且不要聲張,若有人再打電話來問,你就先安撫一下,至於後續的動作,我自己來處理便可。”狄文傑直覺感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跟他作對。

他決定不動聲色、觀察幾天,等他確定自己心裏的直覺無誤之時,那個跟他暗中作對的人,可得好好祈禱,祈禱千萬別犯在他的手上,要不然……

他會給那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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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45:23


剛把狄文傑那花心大蘿蔔所訂的貨全部送完的伍妮秋,騎著自己的愛車,才抵達花坊門口,車子都還沒停穩,就見小胖妞黃玉玲一臉焦急地從花坊裏沖出來,用手指著她說:“你、你、你……”

氣喘如牛的她雖然有重要的訊息要傳達,無奈就是順不下那口氣,只是一個勁地結巴,老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伍妮秋白眼一翻,看這小胖妞,跑不到幾步路就喘成這副套模樣,真是教人受不了。“瞧你,平時叫你運動、少吃點,你偏偏不聽,現在可好,才跑了幾步便喘得連話也說不也。你要小心點,別年紀不到半百,就血壓過高、渾身是玻”

她決定不理黃玉玲,先進去喝口茶再說。

眼看她就要自己送上門去,黃玉玲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拉住她的手,還不斷搖著頭,要她暫時別回花坊。

“哎呀!你拉著我做什麼?我只不過要進去喝杯水潤潤喉而已,你如果有話要說,等你氣息平穩一點再說也不遲。”沒耐心跟她閑耗的伍妮秋,乾脆使勁一甩。

成功甩開她的糾纏之後,她也不管那小胖妞到底在著急些什麼,逕自踏入花坊走向櫃檯,幫自己倒了杯水,咕嚕咕嚕的猛灌幾口,才一臉得意地說:“告訴你,我今天又破壞那花心大蘿蔔的好事,你說這值不值得好好慶祝?”

“確實應該好好慶祝。但不知道你口中那位花心大蘿蔔,指的究竟是哪一位?”一道略微低沈的聲音發問。

“你變傻了啊!竟然連狄文傑那花心大蘿蔔也給忘了;怎麼?你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伍妮秋一臉不敢置信地瞅著面容越來越慘白的黃玉玲,搞不懂她今天怎麼跟自己那麼沒默契,連這種老話題也要她開口點明,當真詭異。“哦!經你一說,我總算瞭解,原來在你眼中狄文傑竟是這般十惡不赦,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了你,逼得你不惜一切與他作對到底?”

“這還用問嗎?”伍妮秋一臉不耐煩的反瞪著那朝她猛搖頭又猛眨眼的黃玉玲,“這件事我幾天前不就告訴過你了嗎?我這麼做,是為了替我們女性同胞爭一口氣,讓那花心蘿蔔知道,女人可不是弱者,讓他以後不敢隨便欺騙我們女性同胞的感情。”

“欺騙?有嗎?我自己怎麼一點也不覺得。”

“你還這麼……”咦,等等!情況不對勁。

直到這時她才發覺那面容慘白、不斷對她眨眼搖頭的小胖妞根本沒開口說話,那一在跟她你一句、我一語的究竟是誰?

聽聲音傳來的方向,說話的人好像就在她的背後,伍妮秋心慌地緩緩轉頭一覷——

這一覷可不得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人,竟是那日與她發生車禍的男子!

天啊!地啊!這男人也未免太有能耐了吧?竟然有辦法找芷雲花坊來向她要債,這下她該怎麼應付才好?

瞧眼前的小女人驚愕得目瞪口呆,狄文傑笑得更是親切,還非常有禮地朝她點了點頭,“伍小姐,你好,我正是方才那個被你批評得一文不值的狄文傑,也是助瀚公司的總經理,算來我們這次應該是第二次見面了吧?你跟我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呢!”

聽完他的自我介紹之後,伍妮秋直覺的反應就是——雙腳迅速拔地,往後一縱到離他有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然後張著一雙盈滿驚恐、揣度的眼,死瞪著他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該死了、該死了!當真是冤家路窄。

說壞話被人當場逮著不說,連同上次撞車的恩怨,他們倆還真的算不清的的帳;這種不淺的緣份,若讓伍妮秋選擇,她是避之唯恐不及!

“你為何不早點提醒我,花坊裏頭正有這尊瘟神在等著我呢?”從來就不懂得認錯的伍妮秋,面對這難堪至極的場面,第一個找上的便是那只曉得吃的黃玉玲,氣惱她居然不懂得先通知她避避風頭。

“我早就想說,而且方才我也用力拉著你,不讓你踏進花坊大門,誰知你就是不聽勸,還不知死活地跟他玩‘他問你答’的遊戲,任我怎麼暗示你也不理,我又有什麼辦法?”總而言之,千錯萬錯全都是她自己的錯,與她黃玉玲何干?

“你……”

“兩位小姐能暫且停止你們的竊竊私語嗎?”笑得溫文而雅的狄文傑,非常客氣地打斷眼前兩位小姐姐的急辯,“我今天來此,最主要是想知道貴花坊近日來的作業情況。”

意思就是說其他的事他全都不管,哪怕這兩個女人一言不合,當著他的面提刀相向,也沒他的事。

“哦!原來狄先生來此是想知曉我們芷雲花坊的作業情況。”早說嘛!害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怕他來此找她討回前次的那筆爛帳。

既然他不主動提起那件事,伍妮秋也很理所當然的把它給忘了;更熱心地主動詢問:“不知道狄先生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倘若他是針對把花送錯那件“小事”,她早已有了準備,根本不怕他來此興師問罪。

“聽伍小姐話中之意,是否代表不管什麼問題,只要我狄文傑想知道,你都能誠實以告?”這可能嗎?他心裏甚是懷疑。

“當然。”又不是什麼商業機密,她還會怕他知道嗎?

“好!既然伍小姐如此爽快,我也不跟你客氣,我想知道為何貴花坊近來頻頻出錯?這可增添了我不少的困擾,你可知道?”

“出錯?”伍妮秋故意瞠大一雙美眸,來個明知故問;“有嗎?我怎麼不曉得?”

這女人還想他裝傻?難道她忘了方才進門喝水時,他已然從她口中套出不少訊息?瞧她表現得那麼誇張,狄文傑差點以為自己誤會了這古靈精怪的小女人。

“敢問,我訂的花可是伍小姐親自送達的?”

“沒錯!全都是我伍妮秋親自送達,不只如此,我還一一向那些小姐討回簽名帳單,狄先生若是不信,我這就把所有帳單全拿出來,讓你一一審閱。”她早已對那些帳單動過手腳,才不怕他看個清楚。

伍妮秋從櫃檯內拿出一疊帳單,必恭必敬地雙手奉上,“狄先生,這就是你這個月的所有帳單,請你仔細研究,看看哪里有錯。”

順手從她手中接過帳單,狄文傑真的一張張仔細過目,越看他是越不解,從這些帳單裏頭,他確實找不出任何出錯的地方。

那……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腦筋一轉,他終於解開這不解的疑惑。“伍小姐,請問那些隨花一起附上的問候卡呢?”

不錯喔!這男人竟能想能這道理,算他還有一點腦子,可惜的是……嘿嘿!他依舊拿她沒轍。

“那些問候卡,早隨著花一起轉交給那些小姐了,狄先生若想查個清楚,可得從那些小姐身上去找。”

這根本就是廢話!他狄文傑會做這麼傻的事情嗎?這樣一來,豈非形同自掘墳墓?

面對這般狡猾善辯的女子,狄文傑一時間感到束手無策。

“對了!剛剛我好像聽到伍小姐你大肆批評我狄文傑是個花心大蘿蔔,還得意洋洋地對你身旁的小姐說什麼破壞我的好事?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有何涵意?”關於這點,她總無法反駁吧?

“是這樣的,我方才確實在批評一位狄先生是個花心大蘿蔔,可是我說的是另一位狄先生,像你這麼品行高尚、笑容可掬的狄先生,應該不會和那位狄先生搶著對號入座吧?”倘若他自己急著承認,那她也只好委屈點附和他。

常言道:顧客永遠是對的。這可是芷妤姐千叮嚀、萬囑咐的經商手腕呢!

“當真如此?”狄文傑仍舊笑容滿面地問,只不過這次他將目標轉向那位長得有點“圓”的小姐。

“當然是如此,狄先生若不信,大可問我身邊這位同事。”伍妮秋連忙搶著開口,還不忘用手肘狠狠往黃玉玲那有點凸出的肚子一撞,示意她開口說句話,別淨像個啞巴悶不吭聲。

“哎喲!是,當然是。”撫著微微犯疼的肚子,長期受伍妮秋荼毒的黃玉玲就算明知說謊不對,也只能猛點頭附議,要不然等這位狄先生一走,她就吃不完兜著走。

狄文傑不是傻瓜,雙眼更是銳利得嚇人,伍妮秋與那小胖妞之間的一些小動作,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心裏自然有幾分明白。

他微笑地睇著眼前這對狼狽為好的同事,心裏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真的栽了個跟頭;不過也無妨,正所謂山不轉路轉,他可沒忘記了這姓伍的小泥鰍還有個把柄在他手中。

“好,公事就暫且談到此為止。接下來嘛……伍小姐,你應該沒忘記你我之間還有一樁車禍的賠償問題尚未解決才是。”

慘了!伍妮秋一聽,頓時心裏發慌、臉色發白,這下任她怎麼狡詐善辯,也辯不過那鐵一般的事實。

霎時,整座花坊氣氛凝滯,狄文傑依舊帶著一臉俊朗的笑容,睇著伍妮秋那又慌又怒的神情;一旁的黃玉玲則是一臉莫名奇妙,她到現在還搞不懂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車禍?什麼時候的事情?伍妮秋怎麼沒對她提起?“呃……對不起,兩位能否容我開口問個問題?”

“請。”狄文傑笑容溫煦、語氣謙和地回答。

“你有話就說吧!”伍妮秋則心煩氣燥,語氣十分不耐煩。

既然兩個當事者都同意,黃玉玲也不客氣地開口:“方才這位狄先生所說的車禍問題,到底發生在什麼時候?”

黃玉玲這話一出,伍妮秋登時靈光一閃,替自己找到一線生機。

她居然忘了芷妤姐曾經口頭應允,只要是因公而發生的車禍或車子損壞等問題,都可以直接向花坊報帳。

一想起這點,伍妮秋興奮地摟住黃玉玲那微胖的身子,還熱情地親了她臉頰一下,跟著無懼地對上狄文傑,振振的辭地道:“那樁車禍的損失,本花坊絕對負責到底,只要狄先生拿出車子修護的收據,我們花坊的老闆娘保證悉數賠償。”

聽到這意外的答案,狄文傑依舊是笑,只不過笑得有點咬牙切齒。他所針對的根本不是芷雲花坊,他爭的不過是想給這狡猾如泥鰍一般的小女子一點點教訓。

“伍小姐要收據是嗎?等有機會我再要求那家汽車修護廠開給你。”

“好!一句話,我等你的收據。”哈哈哈!一想到自己與這花心大蘿蔔的口笑之爭連勝兩場,伍妮秋不僅話答得爽快,還甚至是囂張地在心裏大笑連連。

一連吃了兩次敗戰的狄文傑瞅著眼前的狡猾女子一臉得意,心中雖然微慍,卻也保持良好的風度,主動朝她伸手,“這次貿然打擾,希望伍小姐多多包涵。”

看他伸手,伍妮秋也不好表現得在過慳吝,素手一伸,當即被他的大掌緊握。

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力道,不只握疼了她,害她差點流淚,更讓她滿懷怒意,直在心裏詛咒這可惡的男人。

當然,表面上她是絕不甘在他面前示弱,個性倔強的她甚至故意擺出一臉比他還要燦爛和煦的笑顏,“狄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你能親自蒞臨是我們芷雲花坊的榮幸,既是榮幸又怎麼能說打擾?再說,以後芷雲花坊不得麻煩你多加照顧。”

兩隻緊緊相握的手,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外型的差距讓人無法忽視,而單就兩人所使的力道,可謂不分上下;狄文傑出的力量大,伍妮秋回敬的也絕不下於他,他不放手,她也不會主動鬆開自己的手。

面對這麼一個倔強、狡猾又不肯輕易服輸的女人,老實說,狄文傑對她還真有幾分欣賞。

可是欣賞歸欣賞,為了不造成自己的困擾,他還是決定跟她把話說清楚。

“伍小姐,就沖著我跟你花坊老闆娘的交情,要我繼續關照花坊的生意一點兒也不困難;只不過,我這個人向來討厭無端的困擾,倘若困擾沒有停止還持續下去,那後果……相信我不說,聰明如你也該想得到才是。”意思就是要她適可而止!

“呵呵!當然,這是一定的。”伍妮秋笑著回答,心裏也在打算,那惡作劇得暫時停止才成,要不等事情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她可對不起芷妤姐了。

“那就一言為定羅!”既然麻煩已然解決,狄文傑理所當然要放開那只緊握的小手,只是……也不知怎地,他心裏竟微微有股不舍。

搖了搖頭,他暗笑自己當真吃錯了藥,竟會萌生那種錯覺。

“一言為定。”忍著想甩手呼痛的衝動,伍妮秋故意咧嘴粲笑,露出兩行反映潔白健康的牙齒。

***

終於,在伍妮秋與黃玉玲的目送之下,狄文傑駕車離開了芷雲花坊。

一見他車子揚長而去,伍妮秋再也忍受不住,紅著眼眶拼命甩手,口中還不斷罵道:“疼、好疼啊!可惡!那可惡的花心大蘿蔔。”

“只不過握個手而已,你就這麼大呼小叫,不嫌表現得太過誇張嗎?”完全不知內情的黃玉玲冷眼看著她甩手呼疼的模樣,心底不解,更瞧不起她那誇張的反應。

“只不過握個手而已?”伍妮秋惱怒地大喊,為證明事實,還把自己的手送到那瞎了眼的小胖妞面前,“你自己瞧,我這只手已經又紅又腫的,你還有那個心情說風涼話,說什麼他只不過跟我握個手而已!”

哈!這女人根本就是個呆子,連他倆之間的明爭暗鬥也看不懂。

“哇!真的耶。”看她那只又紅又腫的小手,不難想像狄先生所使的力道到底有多大,“你真厲害,這樣也能忍,不只忍得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還能忍到這個時候才大呼小叫;說真的,我佩服你。”換作是她,絕對忍受不了。

“哼!這就是厲害之處,你到現在才明白嗎?”被她這麼一佩服,伍妮秋心中猛然升上幾分得意。

“不過你也別怪人家狄先生,倘若不是你先暗中搞怪,人家也不可能找上花坊,當然你也不必受這種苦了,不是嗎?”言下之意就是這一切全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你、說、什、麼?有膽量再說一次。”這女人不要命了嗎?竟敢在她伍妮秋面前直指她的錯誤。

“沒、沒什麼,我沒說什麼。”黃玉玲膽戰心驚地猛頭搖頭,趕緊收回死方才所說的話,就怕這小心眼的女人把所有怨氣全住她身上出,那她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哼!算你識相。”瞧她那副心慌臉白的模樣,伍妮秋冷然一嗤,知道怕就好,她也不跟她多計較。“對了,待會兒去找些鹽巴還有白米攪一攪,把我們這個花坊從頭到尾四處撒撤。”

“做什麼?”

“驅除黴氣,順便清清那臭男人所帶來的氣味。”伍妮秋這話不只說得霸道,還煞有其事,好像真把那姓狄的男人當成瘟神在看。

“喂!你這種做法,未免太誇張了吧?”黃玉玲翻翻白眼,忍不住開口抗議。

“誇張?若非找道士要錢,而這筆錢又不能報公帳的話,本姑娘我還想找個實力雄厚的道士,來我們花坊作法驅妖呢!”她沒這麼做,她就該多念幾聲阿彌陀佛了,還敢批評她做法誇張!

“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些鹽巴以及白米到處撒一撒,你可千萬別去找什麼道士過來驅妖除魔。”這麼誇張的事若傳了出去,只怕會笑掉許多人的大牙。

當然,如果這件事只攸關她伍妮秋一人,她是斷然不會干涉,反正遭人譏笑的是她又不是自己,何必自找沒趣?

只可惜,兩人關係匪淺,到時真被人嘲笑,她也不可能倖免。所以,她寧願乖乖聽她指使,免得將來沒臉見人。

“既然如此,那就趕快去辦,還杵在這兒做什麼?”

“好啦!我現在不就在走了嗎?”

唉!對這位“前輩”,她就是沒法應付,才會每每被她吃得死死的,想來,她黃玉玲還真是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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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45:43


這是一家非常講究格調與氣氛的咖啡館。

一男一女各據桌子一方,相互對視,女人一臉不耐,男人則是面無表情。

他們之間的氣氛算不上融洽,只因他們現在所討論的話題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昨晚她又拉著我聊了好多你的問題,她說你用情不專,還說你最近老是對她爽約,直哭著要我這居中的介紹者向你討個公道,你說,我該怎麼做?”伍妮秋滿心不悅地瞅著坐在她對面的男子,搞不懂他心裏到底是何想法。

想當初是她把自己的好友介紹給他認識,她一直信任這個男人的品行,而今事實證明,她看錯人了,雖然男女人雙方都是她的朋友,可站在女人的立場,她不得不為好友出面向他討個公道。

猶記得初初介紹這兩人認識時,才不過短短的時日,他們就打得火熱,還常常忽略她這位居中介紹的媒人婆。

豈知今日會走到這般地步?難道男人當真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壞東西?

還是說……哎呀!總歸一句話,這種事伍妮秋根本就懶得管,若非她那位朋友一直纏著她,還拼命打電話來騷擾她的睡眠時間,她令天報本不可能坐在這男人的對面,用僅剩的一點耐心,等著聽他給個清楚的解釋。

“她實在很讓人心煩,這點相信你也深深地感受到。”這就是他的理由。

其實他早打算與那煩死人又老是無理取鬧的女人分手,只是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而已,今日既然她委託伍妮秋出面找他深談,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對她坦言。

“她很纏人這點,我相信你也不是今天才體驗到吧?”用這種早已知曉的理由要求公手,這男人也未免太遜了點。

“沒錯!這點我確實早已知曉,只是當初我與她剛認識,對她這點小瑕疵尚能忍受,但日子一久,我相信就算是聖人也會被她給惹火。

“妮秋,你就不知道,她不只纏人,還非常喜歡疑神疑鬼,只要看到我與別的女人多聊幾句,她也不管對方到底是誰,直接當著人家的面,就劈哩啪啦罵我一頓,完全不顧我的面子,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你自己說,今天若換成你我異地而處,你又會有什麼反應?”

對這點,伍妮秋無話可說,不過要她相信男人提出分手的理由就這麼簡單,那也太低估她的智商了。“你自己摸著良心告訴我,你要求分手的理由真這麼簡單?”

“這……呃……”男人顯然不想面對,連忙轉移話題,“人家說男女之間可能因誤會而結合,卻因瞭解而分開,這句話你應該聽過才是。”

“我聽你在放……”伍妮秋硬生生吞下那不文雅的字眼,眼見他那副敢做而不敢當的模樣,僅存的一點耐心終於宣告瓦解,她氣憤地拍著桌子,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有了新人就有了新人,只要對我說個清楚,我也能夠諒解,還說什麼瞭解、誤會的,怎麼?你今天是把我伍妮秋當成傻子在耍嗎?”

“妮秋,別這樣,這裏是公眾場合,節制點、節制點。”早知她的脾氣火爆,當然不能跟著一起發火,以免場面一發難以收拾;只得低聲下氣地懇求她歇歇怒火,千萬別把場面弄得太過持難堪。

“你……”正想開口大罵他一聲窩囊,突然一隻大手從她的背後按上她的肩膀,伍妮秋伸手一拍,螓首一撇,想好好教訓那膽敢管她閒事的傢夥,怎知回頭一覷讓她驚得目瞪口呆,她想沒想到出現在她背後的竟是——狄文傑這根花心爛蘿蔔。

***

跟“潮萊”公司的女主管相約于這一間咖啡館見面的狄文傑,雙腳才一踏入大門,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坐於落地玻璃窗旁的角落,竟是總和他作對的伍妮秋,難道真是冤家路窄?

他本想友善地向她問聲好,卻見她對面坐了一名男子。

那男人是誰?會是她的男友嗎?

就因為這個想法,狄文傑裹足不前,就怕會壞了人家的好事。

在侍者的帶領之下,他挑了個離她不遠的座位;從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楚看到他們的動靜。

“先生,你想點些什麼?”雙眼牢牢黏在他們身上的狄文傑,隨意替自己點了杯咖啡。

待侍者離去之後,他的雙眼更加放肆地鎖住那狡猾善辯的女子。

今日的伍妮秋,上身穿著一件緊貼曲線的線衫,下半身則裹著一件緊身牛仔褲,個頭雖小,可身材卻玲瓏有致,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尤其是她胸前的那對豐盈,更是豐滿得引人產生無限遐想。

他奇怪自己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她擁有這麼一副好身材?

也許是因為如此,這壞脾氣的女人有男友也就不奇怪。

只是,瞧她與那名男子相談的氣氛好像不怎麼友善,難道他們現在正在聊的話題與分手有關?

是男的想甩了她?還是她想甩了那名男子?這問題還真引人好奇。

他正凝思之際,一名身著白上衣、黑窄裙的女子突然出現他的面前,逼得他的視線不得不暫時離開那對令他好奇不已的男女。

“狄先生你好,敝姓許,曾代表潮萊的業務部門與你通過幾次電話。”他們兩人相約在此見面,也因她與他曾有數面之緣,才能一眼便認出眼前這偉岸俊朗的男子,便是助瀚公司的總經理狄文傑。

“幸會,許小姐請坐。”狄文傑有禮地打聲招呼,故意忽略許小姐朝著他猛放電的水眸,他並非無動於衷,只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接受。

這種事鮮少發生,他向來個性隨和,對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性甚少抗拒,如今竟有這般反常的反應,連他自己也解釋不出理由。

當許小姐向侍者點餐時,他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挪移至伍妮秋與陌生男子那方。

他遠遠瞧著她表情多變,從滿臉的不耐煩到若有所思,再從若有所思到滿面怒氣,不用問,她一定是在對那名男子嚴刑逼供,至於對話……因為相隔太遠,他實在聽不清楚。

突然,他瞧伍妮秋怒氣衝衝地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纖指就指著那名男子的鼻子大罵。

眼看局勢越來越火爆,狄文傑心底頓生一股莫名奇妙衝動,站起身就對面前的話小姐說道:“對不起,請容我先處理一些個人的私事。”

話落,也不管許不姐心裏怎麼相,他便匆匆離座。

狄文傑二話不說便來到伍妮秋身後,伸出手按住她細弱的肩膀,完全不理會她伸手拍開他的舉動,趁著她回頭之際,輕吻一下她的臉頰。

然後才一臉嚴肅地對著那名陌生男子說道:“妮秋現在已經是我的女友,請你別再來騷擾她,要不……後果自理。”

這句話他說得頗具威肋,可是臉上卻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

撫著臉,伍妮秋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敢在公眾場合對她做出這般膽大無恥的行徑,竟將他的唇貼上她的臉頰,這算什麼?吻嗎?

她憤怒得想狠狠摑他一掌,無奈一雙柔荑被他機伶地緊緊箝制住,害她想出手替自己爭回一口氣也不行。

再聽到他的那番威肋,伍妮秋這才瞭解,原來狄文傑完全會錯意,還頗為自得,以為幫了她的忙,差點沒把她氣得七竊生煙。

“你……”正當她想開口把一切誤會解釋清楚,卻見對面喜新厭舊的傢夥已聰明地先溜一步。

目送他那倉皇急促的背影,伍妮秋咬牙切齒地朝狄文傑喝令:“放手!”

“要我放手可以,不過你得先保證不對我恩將仇報、反摑我一掌。”看她拿那種欲殺人的目光直瞪著他瞧,不用想狄文傑也知道,自己若放開她的手,會換來什麼樣的後果。

可惡!這男人竟還敢跟她談條件。

猛吸口氣,伍妮秋強逼自己按捺下滿臉腔的怒火,點頭同意,“可以,我保證。”

“你真的能夠做到?”他忍不住要懷疑,她那雙眼眸中彷佛狂燃著兩把熾烈的火焰,簡直可以將他燒成灰燼,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冒險。

“我說能就是能,你到底在懷疑些什麼?”哼!他的龜毛、他的謹慎,只是讓他死得更快。

當然,向來說到做到的伍妮秋絕對不要能對他食言而肥,摑他一掌算什麼?

“好!那我放手羅。”

狄文傑雙手才一放開她,她立即抬起一隻小腳,狠狠地往他腳上跺,跟著於拿起她喝到一半的咖啡,往他身上一潑。

“你……”連遭她兩番襲擊,狄文傑氣得就想給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頓教訓。

她也不想想,他方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幫她,不管今天是那男人要甩了她,還是她想甩了那個男人,他這著棋為只能幫她保住面子,更能助她成功地擺脫那男人的糾纏,她不但不感激,還恩將仇報。

機伶的伍妮秋一看突襲成功,隨即往後退的了幾步,直到確定兩人之間的距離是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她才意正辭嚴地說道:

“告訴你,你管錯閒事了!方才那個男人根本不是我的男友,我約他出來是為了替朋友討一個公道,如今卻被你壞了大事,你自己說,你該不該罰?”•

撂下這些話後,她皮包一拿便疾步往外去追那膿包。

至於管錯閒事的狄文傑則是一身狼狽、瞠目結舌,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白忙了一場,本來以為是番英雄救美的壯舉,竟落個裏外不是人的下場!

在咖啡館裏所有人的悶笑聲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依舊掛著那抹和煦的笑容,一臉坦然、自在地走圃自己的座位。“許小姐,我們繼續吧。”

“哦,是。”許小姐一直忍著笑,憋得臉都紅了,若非怕得罪眼前這位大客戶,她當真會不顧一切地開口大笑。

只是……公事為重、公事為重,還是忍著點,想笑等這場交易完成之後,再來好好大笑一場吧。

***

稍早出門前還是豔陽高照的好天氣,沒想到午後便是一陣傾盆大雨,這是典型的夏季午後雷陣雨天氣。

碰上這種變化多端的天氣,有車子可開的人自是不怕這陣大雨;就可憐了那些沒車子可開、又沒帶任何雨具的路人,

站在騎樓下,一臉無奈仰頭望天的伍妮秋實在無法不對雨興歎,這場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選在她想趕回花坊的時候才下。

怎麼辦?她是該乖乖站在這人來人往的騎樓下等待雨停再趕回花坊,還是大方點攔一輛計程車坐回去……

短短幾秒鐘,她已經想了好幾種不同的方式,可是這些方式大多得用到錢,而這筆錢又不能向花坊報公帳。

幾乎稱得上一毛不拔的她,最後還是屈服在金錢的壓力下,決定冒著大雨跑回去算了!

主意既定,伍妮秋立刻以十萬火急的速度往前直沖,哪知就這麼恰巧,當她身子往前沖時,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害得她一頭就往那輛轎車撞去。

這一撞的力道非同小可,不只震得她渾身疼痛,還讓她當街出糗,整個人就這麼狠狠地往濕答答的地上一坐。

天啊!她快沒臉見人了!伍妮秋屈著腿,將臉埋在自己的膝上,就怕過往的路人看清楚她長什麼模樣。

“伍小姐,你沒事吧?”那輛黑色轎車的駕駛者搖下車窗,一臉關懷地問著。

一聽到這熟悉的嗓音,伍妮秋不必抬頭也知道她撞倒于地的禍首究竟是準。

瘟神!狄文傑當真是她這輩子所遇到最大的瘟神。

從碰上這瘟神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事事不順利,不是花錢消災,就是好事被他破壞、功敗垂成。

坐在車子裏的狄文傑瞧見她俯趴在自己膝上,也不開口回他一句,不由得擔憂,拿起車子裏的傘,直趨向她面前,“伍小姐,我剛才是不是把你給撞傷了?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就醫?”

“走開!你別管我啦。”怕丟臉的伍妮秋維持同樣的姿勢猛搖著手,只希望這瘟神能趕緊離去,要不,她不知道自己還得當眾鬧出多少笑話。

嗚……都是他害的啦!

看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腿,頭也不抬一下,狄文傑當即下定決心,把手中的雨傘暫于車頂上,展開雙臂將她攔腰一抱。

“放開我!誰準你抱我?快放開我!”不願接受他幫助的伍妮秋手腳齊動,拼了命地掙扎,試圖從他的懷中掙脫。

老天!這個男人究竟要怎樣陷害她才夠?不只將她撞倒於地,現在又當著路人的面將她攔腰抱起……天啊!她伍妮秋到底要不要做人哪?

“不要亂動,你再亂動,我可真抱不住你了。”就像在印證這番話一般,他才剛說完,砰的一聲,懷中的她居然再次跌落在地。

太好了!這一跌弄濕的可不只她的臀部,連同她的胸口、她的雙腳,乃至整張小臉全沾上汙泥,更可怕的是她的鼻子還噴出大量的紅色液體。

伍妮秋用手一摸,溫溫的、有點腥味,她猛然省悟,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你、你、你這瘟神,你害我流鼻血!”這下她可真是欲哭無淚。

見她鼻血猛流,狄文傑滿心愧疚地掏出自己的手帕,“來,先用這個止住血,我現在就帶你上醫院,找醫生去。”

“不要!”她伍妮秋今天就算會死在這裏,也絕對不接受他任何的幫助。“你錢多,那是你狄家的事情,和我沒半點關係;要上醫院找醫生你自己去,請恕小女子我沒那個命奉陪。”

反正已經夠丟臉了,她也懶得管周遭的路人怎麼看她,乾脆用手往鼻子一抹,甩都不甩他便直接往前跑。

氣惱那倔強的小女人一副不屑他幫忙的模樣,狄文傑很想就此不理她,只是,一想起她會有這般倒楣的際遇,自己多少也得負點責任,他的心又不由得軟化了。

收起擱住在車頂的雨傘,他坐上車子,油門一踩便急急追她而去。

***

“妮秋,別任性,外頭雨大,你何必拿自己的身子跟我嘔氣呢?”追上伍妮秋後,狄文傑苦口婆心地勸哄,就希望她能消消氣,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對不起,請叫我伍小姐,畢竟我跟你不熟。”伍妮秋本來不想理他,甚至連跟這瘟神說話的意願也沒有,只是聽他居然親熱地喊她“妮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糾正他。

“好、好,我們不熟,我還是喊你一聲伍小姐。”在這當兒,不管她說什麼,他都答應她,只要她肯乖乖上車,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即可,否則他會良心不安。

其實方才他大老遠就看到這小女人站在騎樓下仰頭發呆,本來是不想多管閒事招惹她的,只是當他想到她可能不顧一切淋著雨跑回工作的地方,他又於心不忍。

一番掙扎之後,他還是決定將車子掉頭,好心想送她一程。

詎料,事情就這麼恰巧,她早不跑、晚不跑,偏選在他車子靠近時往前直奔,這才造成那場意外,更加想不到,小小的意外竟演變成現在這種僵持的狀況。

“不要!我說不要坐你的車子就是不要,你不跟在我身邊,我已經夠感謝你了,哪還敢勞駕你呢?”像他這樣的瘟神,她還是少惹為妙,否則她真不知自己會倒楣到什麼時候?

被她三番兩次的拒絕,若是平常,狄文傑早不管她的死活直接駕車離去,可今天不知怎地,他就是放不下她;看她邊走邊拭去臉上的雨水以及鼻子流出的血液,他更是愧疚不已。

“不行!今天你會如此狼狽,我狄文傑多少也得負點責任才成。”話一落,他猛踩煞車板,停妥車子後,馬上打開車門,朝逕自往前直行的伍妮秋逼近。

毫無任何徵兆,她的身子再次騰空,不用想也能知曉這是誰的傑作!

伍妮秋幾乎要發狂了,她立刻二話不說,直接十指成爪,用女人最佳的隨身武器——指甲,拼了命地往他那張俊臉抓去,狠心地在他的臉上留下印記。

狄文傑被她抓得疼痛不已,想放手又怕方才的慘況再次發生,當真是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只得用頗具威嚴的聲音朝她喊道:“伍妮秋,住手!你如果再攻擊我的話,當心惹惱了我,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讓你再跌個夠本。”

一聽這威脅,伍妮秋趕緊停止所有的攻擊動作,雙手更是主動勾住的頸項,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笑話!一天跌上二次已經夠她受的,再來一次,她這條小命難保不會被這個瘟神給玩完了。

“這樣不是好多了嗎?”滿意她終於肯乖乖聽話,狄文傑將她安置於駕駛座旁的位子,“再忍耐一會兒,我現在馬上送你上醫院。”

“不要!”沒病沒痛的,她才不肯上醫院呢!“我只要躺—會兒能止住血,你如果真想幫我,就直接送我回花坊,其餘的我全都不要。”

若非逼不得巳,她才不屑坐上他的車子、接受他的幫助。

“當真不用?”流鼻血雖是小事一件,可他更擔心剛剛那一撞不知道是否撞傷了她?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再羅哩羅唆的,我乾脆下車算了,省得在這裏和你大眼瞪小眼,瞪得雙方都不餾快。”

“好、好,我聽你的,不上醫院不上醫院,我現在送你回花坊,這總可以了吧?”唉!為何他能搞定任何人,獨獨就是對這難纏的小女人沒轍呢?

伍妮秋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話,也不管他臉上無奈的表情,乾脆閉上雙眼,休養精神順便止住鼻血。

這一番折騰下來,兩個人累得連話都不想說,狄文傑安靜開著車子,往芷雲花坊的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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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46:04


坐在辦公室的狄文傑,一手和支著下顎,另一手拿著筆,心裏卻思緒混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在煩些什麼,索性拋下手中的筆,推開桌上的公文,閉目沈思。叩叩——兩聲敲門聲響拉回他混亂的心思,“請進。”上班時間除了他的秘書洪婉菱之外,也沒有其他人敢來騷擾他。

果然!就見洪婉菱蹬著高跟鞋,一臉狐疑地向他走近。

“怎麼?看你這副模樣,難道心裏有事?”瞧他常 掛於嘴邊的笑容竟然消失,她不想不驚訝也很難!

這孩子是她從小看到大的,他臉上那抹和煦可親的笑容可是他的正字標記,更是他應付商場敵手的最佳掩護;今日笑容竟然消失不見,這可比世界末日的來臨還要令她感到不得了。

“沒事,只是心情有點煩悶而已。”對洪婉菱,狄文傑向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心事,只困他信得過她。

“煩悶?這種情緒你也會有?天啊!這件事若讓你爸媽知曉,恐怕會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大騷動。”

狄文傑劍眉斜挑,莞爾問道:“菱姨,你這話是在取笑我嗎?”

“我哪敢啊!總經理大人,你別忘了,我洪婉菱可是領你狄氏的薪水,這種‘犯上’的行徑,我沒那個膽敢做。不過……”洪婉菱立即收起一股的誇張,正經嚴肅地說“說真的,有個問題我倒是很想向你討教、討教。”

“什麼問題?”會讓菱姨開口向他討教,這問題鐵定不簡單。

“這問題就是……你最近怎麼都沒吩咐我幫你打電話訂花呢?”以前,這件事幾乎成了她天下班前最後的工作,最近這幾日不需要訂花,還真令她不習慣。

當然,她並非贊同狄文傑用那種輕佻、不專情的態度對待女人,只是惡習難改,瞧他真收斂了幾分,她反倒不自在起來,更感到納悶不已。

菱姨不提,他還真忘了這檔子事,今天聽她提起……老實說,連他自己也想不透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最近公務較為繁忙吧。”他隨便找個理由推託,心裏卻隱隱浮現一個倔強女子的身影。

“不可能!”聽完他的理由,洪婉菱直接加以反駁:“你向來將公務與私事處理得十分妥善,從來也不曾有過互相衝突的時候,怎麼最近卻……”

對她滔滔不絕的分析,狄文傑根本沒有凝神傾聽,他一心想的是芷雲花坊,和那名狡猾善辯又倔強的小女人。

突然,他心血來潮,拿起桌上的電話轉遁給洪婉菱,“菱姨,幫我一個忙,打個電話到芷雲花坊,就說……說我要訂花,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一定要找一名叫伍妮秋的女人聽電話。”

從那日下雨巧遇她之後,算算也過了兩三天的時間,這段時間內他無時無刻不想起那倔強又好勝的女人,無時無刻不在回憶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

這是什麼樣的心情……老實說,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打電話?”他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一反常態要她打電話訂花,連送花的對象也沒說;更令她費解的是,他為何執意要找那個叫什麼“泥鰍”的小姐聽電話?‘‘你沒事吧?怎麼突然這麼反常?”

“哎呀!菱姨你就先別管我反不反常,先幫我打電話好嗎?”’若不是他瞭解伍妮秋非常地討厭他,絕不會接他的電話,他根本毋需任何幫忙,直接自己來就成了,也不必在此承受菱姨那異樣的眼光。

“好、好,我幫你打電話就是了,我真是越來越摸不清你的想法。”

洪婉菱口中微微抱怨,手上忙不叠地撥起她熟悉不已的號碼,等電話一接通,她立即開口:“請問伍妮秋小姐在嗎?能否請她來聽電話?”

電話另一端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聽得洪婉菱大喊一聲:“什麼?她生病請假?”

狄文傑一聽這句話,哪里還忍得住,當下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話筒,焦急地問道:“妮秋生病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從那日淋了大雨之後,隔日就請假沒去上班?一直到今天都沒有任何消息?”

這可怎麼辦?難道她真的病得那麼嚴重?她的家人呢?她的家人難道都不曾想過要送她上醫院去嗎?

一想到此,狄文傑再也無法多顧,直接對著話筒連連咆哮:“告訴我她家的住址……我是誰?我是狄文傑,也就是你們的老客戶,這下你總該可以放心地把她的住址告訴我了吧?”

一旁的洪婉菱瞧他講電話的那副模樣,不由得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微笑,她猜想狄文傑是陷進去了吧,陷入愛河之中,再也無法自拔。

***

伍妮秋的家人都住在屏東鄉下,只有她獨自來嘉意市工作謀生,連生病了都沒人照顧;可憐的她只好拖著軟弱無力的身子,下床找點開水喝。

她生平什麼都不怕,唯一最怕的就是上醫院找醫生,一想到要花這種冤枉錢,她就心如刀割,她可是“生病就多喝開水”的忠實擁護者,要她掏錢出來,別想!

因此她才會病了那麼多天,病情依舊不見起色。

咳嗽不斷、全身軟綿綿的她,連下個床也得手扶著牆壁,再拖著一雙分外沈重的腳,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廚房。

好不容易來到廚房的她,幾乎耗盡全身的體力,她伸出一雙顫抖的小手,拿起茶壺,倒了滿滿一碗茶,咕嚕咕嚕的連喝三大碗。

喝了整整了肚子水,雖然解了渴,她也累得差點虛脫。怎麼一個小小的感冒就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不行了!她決定還是再回床上去窩著。

打定主意,她又扶著牆壁緩緩往臥室走;走到一半,突然門鈴大響。

會是誰呢?伍妮秋心底暗自奇怪,這個時間她所有人朋友都在上班,有誰會有空閒來理會病重的她?

全身乏力的她實在懶得開門,只是聽這急促的鈴聲,她不由得大歎一口氣,心忖:看來這人是勢在必得,她若不開門,對方鐵定不肯善罷甘休。

不得已,她只好再緩緩扶著牆壁來到大門口,用力將大門打開。

“竟然是你?”看到狄文傑的臉出現在門前,伍妮秋想都不想直接將大門給關上,就怕那衰神再把他身上的衰運傳給她。

她已經病得幾乎動彈不得,再來一次,她這條小命怕不讓他給玩掉了,說什麼她也不能讓他踏入自己家的大門一步。

按了好久的門鈴,好不容易等到屋子裏頭的人出來開門,當狄文傑見她又想將大門給關上時,當即伸手用力一推。

這一推可讓門內的她跌了個狗吃屎。一見她跌得那麼慘,狄文傑趕緊欺身向她,伸手攙扶起她的身子,“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了?”

“放手!你不要碰我。”她就知道!只要一碰上這個瘟神,她鐵定倒楣到家。

瞧!她現在這副模樣,不就是最好的鐵證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害她又摔了一跤,狄文傑心裏也不好過,“現在你先別拒絕我,讓我先抱你起來坐好,有事情我們再慢慢商量,好吧?”

伍妮秋仔細考慮一番,知道憑自己現在的體力根本不能於他對抗,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咬緊呀關勉強接受他的幫助。“好!你要抱就來吧。”

她難得這麼聽話,狄文傑登時松了一口氣,“你想要我抱你進房,還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客廳的沙發上就可以。”女子閨房,男人止步。這道理相信他應該懂。

將她安置好,他也不等她招呼,自動往她身邊—擠,還關懷地伸出手觸摸她的額頭,“天啊!你發燒了,藥呢?你燒得這麼厲害,不吃藥不行。”

“我沒去看醫生,哪來的藥可吃?”她沒好氣地回道,只覺全身無力,實在懶得應付他種種白癡的問題。“現在我已經安坐在我家的沙發上,你可以走了,大門就在你的右方,記住,臨走之前幫我把門給鎖上。”

狄文傑完全不理會她的逐客令,溫柔地問道:“你的家人什麼時候回來?”若沒有人可以照顧她,他說什麼也不放心,更甭說丟下她逕自回家。

“呵呵!”自嘲地一笑後,伍妮秋突然神情一斂,罵他一句:“你白癡啊!瞧瞧這屋子,哪里像個家?告訴你,這屋子就我一個人住,我的家人全都住在屏東鄉下,不在這裏。”

“是嗎?”漾出一抹親切得近乎不懷好意的笑容,他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向她宣佈:“既然你身邊沒有家人可以照顧你,那我就留下來。現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你上醫院看玻”

“不要!我死不上醫院,你如果強逼我去,我咬你喔!”一聽,到醫院兩字,她的一張小臉立時發白,雙手緊緊抓住沙發椅的把手不放,堅決不妥協。

原來……原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狡猾小女人竟怕那小小的醫生啊!

好不容易抓到她小把柄的狄文傑,這下子笑得更加得意、詭譎,那笑容引得人心裏直發毛。

“你想做什麼?”看他笑得那麼恐怖,伍妮秋心裏還真是怕怕,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來,只起趕緊躲回自己的房間,讓這可怕的瘟神再也無法接近她。

“你在做什麼?”她都已經病得四肢無力,竟還天真地想作怪!

狄文傑立即伸開雙臂緊緊抱住她的身子不放,“乖一點,別亂動,不然我馬上送你上醫院。”

哈哈!只要抓住她的弱點,他就再也不怕鬥不贏這狡詐多變的女人了。

“好、好,我不亂動,你快點放開我!”被他這麼一抱,伍妮秋羞赧地漲紅一張小臉,身子猛烈地掙扎,不習慣與男人這麼親昵。

他們倆都是未婚男女,這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這種事情如果讓她鄉下的阿母知道,她不十萬火急地趕過來教訓她一頓才怪。

她的臀部就坐在狄文傑的大腿之上,同時也抵住他最容易亢奮的欲望之源,她不停地扭動、掙扎,簡直在考驗他的自製力。

狄文傑屏氣咬牙,面色凝重,硬生生忍下欲潰堤的衝動。

可懷中的人兒卻仍不知死活地隨意掙動,他猛抽口氣,用最大的努力強自壓抑下那種差點擊潰理智的騷動,用沙啞的嗓音予警告:“你最好乖乖別動,否則有任何狀況發生,我可不能負責。”

這句話就像鎮定劑一般,讓伍妮秋這匹狂野難馴的野馬立刻停止掙扎,她一臉莫名奇妙,大眼直瞅著他那張嚴肅的臉,搞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突然,她領悟了!抵在她身下的灼熱好似蠢蠢欲動,她第一個感覺就是——髒!

二話不說,她素手一抬,當即狠狠摑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寧靜的空間裏,這聲音格外響亮。

捂著臉頰,狄文傑真想回摑她一巴掌,可瞧她一臉理直氣壯,他不由得心軟,身體的灼熱也自然而然降了許多。

“算了!我們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是先將你送上床再出門好了。”

一聽他要走,伍妮秋拼命點頭,更主動提醒他:“我的房間就在那扇門內,還有你出去時,別忘了順便幫我把門帶上。”

“我知道。”她聽到他要走,連一點點的不舍或挽留之意也沒有,狄文傑思及此,心裏不禁悵然。他這是何苦?她根本一點兒也不把他放在跟底,可他卻莫名奇妙的為她牽腸掛肚,兩相比較下來,他還真有點兒計較自己的付出。

**•*

雖然對伍妮秋的不解風情感到微微不悅,可狄文傑就是壓抑不住對她的關懷,又再次折回她的住處。不只如此,他還特地請來狄家的家庭醫師,就為了趕緊治癒她的病,好讓她恢復那種不可一世的倨傲神情。

一進門,他就發現她在房裏睡得極熟,連他們進來的聲音都吵不醒她。

“陳醫師,怎麼樣?她的病情如何?”不想讓她知曉自己找醫生幫她看病,狄文傑不只要求醫生小聲一點,連他自己也放低了說話的音量。

這樣的好心,若讓她知曉,不知她會感激得痛哭流涕,或大罵他一聲“雞婆”?

狄文傑一面暗忖、一面苦笑,其實這個問題用膝蓋想也知答案,伍妮秋若曉得他幫她找來醫生,鐵定二話不說先賞他一拳腳,再大罵他一聲“多管閒事”。

明知如此,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對她的關懷。

陳醫師忽然開口打斷他的沈思:“這位小姐沒事,只要幫她退燒,再多喝點開水、休息幾天,我保證她又會活蹦亂跳的。醫人無數的陳壓師是位經驗老到的老醫生,任何患者經他診治,保證十拿九穩,全都沒有問題。

“經你一說,我就放心了。”看伍妮秋睡得那麼沈,狄文傑不忍心吵醒她,輕聲說道:“我們外頭談好嗎?陳醫師。”

“當然好,我正好開個處方,再吩咐你注意一些小細節。”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踮著腳尖悄悄地走出伍妮秋的房間,走到客廳裏頭。

“這是她每天三餐要吃的藥,另外注意讓她多喝點開水,多吃些有營養的食物,最重要的是多休息,這樣她的病才可盡速痊癒。”

“這樣就可以了嗎?”為求謹慎,狄文傑不得不問得詳細點。

“你難道不相信我的醫術?”陳醫師打趣地說道。

身為狄文傑的家庭醫師,對狄文傑也算有幾分瞭解,見他如此緊張,陳醫師不禁納悶,“小子,這可是我第一次看你這麼在乎一個女人,難道房間裏的那位小姐是你現任的女朋友?”

“女朋友?”聽到這三個字,狄文傑不禁莞爾一笑,“醫師,這次你可說錯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比較像相互敵視的仇人,也就是說她跟我的關係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敵人?”這怎麼可能?

“好啦!你就別胡思亂想,還是專心在你擅長的醫學知識就好,其他的,你就別多管了。”不是他要拒絕陳醫師的關懷,而是他根本不想讓其他人插手他與伍妮秋之間的恩怨。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我先告辭了,記得要那位小姐按時吃藥。”

“謝謝,我知道了。”說罷,狄文傑突然想到,“陳醫師,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去?畢竟你來時是坐我有車子過來,現在我應該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現在的交通如此發達,我隨便攔個計程車也能回家,你還是好好照顧你的‘敵人’吧!”敵人?當真如此嗎?他們兩人的關係頗令人費疑猜,在他看來可沒那麼簡單。

這件事該讓狄老頭知曉嗎?陳醫師在心裏暗自思量。

他搖搖頭,決定還是不要。世事變遷,任何人也說不得準,萬一他們兩人的關係真如他所說,那他豈不是枉為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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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52:46


一覺醒來,伍妮秋感覺自己全身竟舒坦、輕鬆了許多,不再病懨懨的,甚至連力氣也恢復不少,頓時感到肚子有幾分餓。

她摸摸肚皮,暗自回想冰箱裏到底存有多少糧食,好像有幾顆蛋、一把上次沒來得及下鍋空心菜,還有幾碗泡面……

正好!她可以幫自己泡碗面,再加上蛋和空心萊,也算頗為豐盛的一餐。

一決定好自己要吃些什麼,她立即翻身下床,直接往廚房走去,準備做一頓好料理,替自己大病初愈的身子補補元氣。

她才走進廚房,竟撞上一堵肉牆,連忙後退幾步抬眼望去。

她家裏竟平空多出個人,而且還是那和她犯沖的瘟神——狄文傑。

伍妮秋立刻只手插腰、指著他問:“你是什麼時候到我家裏來的?還有你現在站在我家的廚房做什麼?”“你已經有力氣下床了?”看她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而且迫不及待地對他擺出潑婦的架式,狄文傑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根本是白問的。

“你管我!”冷然一哼,伍妮秋仍用一張不怎麼歡迎的冷臉對他,“我方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我昨天就睡在你家的沙發上,現在站在廚房正在替你準備早餐,敢問這回答你可滿意?倘若滿意,就請你過來用餐吧。”

瞧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狄文傑不禁搖搖頭。

他這是何苦?明知她不喜歡他,偏愛往她面前送,現在得到這等不公平、不友善的態度,也只能怪自己雞婆。

聽了他的回答,伍妮秋這才發覺飯桌上竟然擺滿一盤又一盤的美食,有魚有肉還有青菜,豐盛得令她垂挺三尺。

只是她該接受他的好意嗎?為什麼不?他用的可是她家的瓦斯、她家的鹽巴、她家的白米,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為什麼不吃?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可能變白癡,難道真要平白無故便宜了這討厭的瘟神不成?

這一想,她心裏馬上平衡許多,椅子一拉,就急著上桌飯。她難得肯乖乖接受他的好意,狄文傑也不開口刺激她,安靜地幫她拿碗,還親手幫她盛粥。

“來,你剛病癒,吃碗粥,這樣空蕩蕩的胃會比較容易吸收。”這是陳醫師特別打電話過來交代的。

“謝啦!”心不甘情不願地道聲謝後,伍妮秋隨即捧起熱呼呼的白粥,拿起筷子就急把東西塞進嘴巴裏。才吃一口,她立即一臉嫌惡地把嘴裏的白粥給吐出來,“天啊!你這粥到底是怎麼煮的,半生不熟,教人家怎麼吃啊?”

伍妮秋一雙大眼充滿懷疑的神色,冷睇著滿桌的菜肴。

這男人連煮粥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會搞砸,對這桌菜肴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舉起筷子,她小心冀翼地夾一口萊送到嘴邊,再非常謹慎地咬一小口,同樣的,她又立刻把那口菜給吐了出來。

“不會吧!你到底在菜裏頭加了什麼調味料,居然又鹹又苦還點酸酸甜甜的味道,這種東西你要我怎麼咽得下肚?”

“是嗎?”真奇怪?他一切都照著買來的食譜烹調,這樣也會出錯嗎?

不相信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會被自己搞砸的狄文傑,乾脆自己親自嘗試。

果然!才第一口他就受不了,但他還是不信邪,又把目標對準桌上那條魚還有那一大盤的豬肉……

太可怕了!幾乎每樣都不能入口,這可使得向來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他備受打擊。

“怎麼會這樣?我一切都照著食譜所寫去烹煮為什麼會出這樣的錯?”是他自己太笨,還是食譜上所寫的全都是騙人的玩意兒?

“呃……”眼看這臉上常 掛著和煦笑容的男子,竟然出現這般沈鬱、沮喪的神情,伍妮秋心裏頓生不忍,連忙安慰他:“不要緊啦!我想你一定是第一次下廚對吧?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算不錯了。想我以前在家裏時,我阿母只叫我煎個蛋,我差點把整個廚房給燒了,那情況才真是慘上加慘,你至少沒把我的廚房給毀了,算是很不錯了。”

她嘴上陪著笑,心底暗忖:他若真敢燒了她的廚房,她第一個就找他拼命!

“你這些話是在安慰我嗎?”如果是,就不枉他所費的一番苦心。

“應該算是吧。”雙肩一聳,伍妮秋決定看在他先前的體貼,以及準備這一桌“好菜”的辛勞份上,就施捨給他一點安慰。

“既然你好心安慰我,我也該表現點感激;不如這樣,這桌菜我們誰也別吃,乾脆全部倒掉,我請你到外頭去吃頓好料的如何?”

好!當然好!

雖然心裏十分樂意,表面上伍妮秋卻不敢答應得太過爽快,怕他以為她故意佔便宜,故作為難地反問:“這樣好嗎?讓你破費,我可是非常 過意不去。”

“沒關係,反正這桌菜同樣也是花我的錢,既然要請,當然得誠心點,你不必跟我客氣,我們這就走吧。”

話落,狄文傑馬上拉著她的小手,歡歡喜喜的就想出門。

“等、等一下!”他走得歡喜,她可不如此隨便。“怎麼了?難不成你又後悔了?”這女人未免也太善變了,前後還不到三秒種的時間,她就改變原先的主意,當真是……快得讓人想像不到。

“後悔?哈哈!有人要請我吃飯,你想我會後悔嗎?”如此豈不便宜了他?“我說等一下,是想請你在這裏稍坐一下,我去換件年衣服馬上出來,難道你要我穿這身睡衣跟你出門用餐嗎?”

她一說,狄文傑才猛然想起,她身上還穿著史努比睡衣,那模樣看起來是年輕了好幾歲,但根本不宜出門。

“你進去換衣服,我等你。”他風度翩翩地道。

他雖然耐性極佳,只是這一等,不知又要浪費多少時間。

這種等女人換衣服、化妝的經驗,狄文傑可算是十分老到,一般女人說要換件衣服,至少也得讓他等上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還好他脾氣不錯,耐性也比一般人強,對等人這檔事一點兒也不在意。

“那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保證三分鐘後馬上出來。”

生怕他後悔,更怕自己沒機會好好揩他油水,伍妮秋嚴肅又謹慎地交代,直待他點頭同意,她才翩然進入房間。

三秒鐘?可能嗎?根據他的經驗預估,三十分鐘已經是最快的速度。狄文傑在心裏暗想著,當然這些話他是絕不可能傻得將它說出口。

但令他意外的是——她當真三分鐘後就一身清爽的出現在他眼前。

難得看女人這麼守時,令狄文傑驚詫不已,若非伍妮秋主動扯著他的手往門外走,他還站在原地發愣,回不過神呢!

***

好不容易喂飽自己這空了好幾天的五臟廟,此時的伍妮秋不只精神奕奕,連心情也輕鬆起來。

不顧周遭路人的眼光,她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一口氣,“真好!清晨的空氣比任何時候都清新,讓人感到舒服無比。”

瞧她心情好像不錯,狄文傑也肆無忌憚地跟她聊了起來:“老實說,你跟我以前所交往的那些女朋友還真是不同。”

“哦?什麼地方不同?”這個話題伍妮秋好似十分感興趣,既然他主動提起,她不妨來個打蛇隨棍上,順便套套他的話,往後若是有機會,也許還能把今日所得的第一手消息告知那些花邊新聞的記者呢!

“什麼地方不同……這該怎麼說呢?”狄文傑仔細思量一番,才開口說道:“譬如說,以往我所交往的女朋友,一說到要出門,她們換衣服、化妝所花費的時間至少也得一個鐘頭;另外,那些女人若跟我出門,不管吃飯、看電影,所選的場地不是高級的酒吧,就是昂貴的餐廳。”

再說到她們的吃相,老實說,你的吃相可比她們粗魯多了,而且她們個個食量都非常小,不像你,才一頓早餐就吃掉十個煎餅、一個饅頭、兩個三明治……”

一想起她那驚人的食量,他心裏突然萌生一個令他非常好奇的問題,“對了!有個問題我始終搞不懂,瞧你個子嬌小,身材的比例也恰到好處,你吃下去的那些東西究竟都跑到哪兒去了?”

“哈哈哈!”一陣得意的大笑後,伍妮秋甚是粗魯地拍著他的背,“這就是本小姐的優點,不管怎麼吃也吃不胖。如何?這樣的優點你羨慕嗎?”

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的,至少她的同事黃玉玲就羨慕得要命。

狄文傑聳聳肩,沒有回話。

他心裏還有些話,不說出來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你我認識也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以我們總是鬥氣,心裏難免有疙瘩,不如就趁著今天機會難得,我們彼此化敵為友,如何?”

“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敵人看待啊!”這句話她說得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像說慌,“只不過我每次遇上你,不是跌,就是摔跤,要不生病外加流鼻血,什麼倒楣的狀況都有,因此我才恨不得與你保持距離,就盼望黴運離我遠一點。”這些都是事實,狄文傑根本無法反駁。

“那請問在你心中,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客人?朋友?還是……”

“瘟神。”答案就這麼簡單,所以她才避他唯恐不及。

“什麼?你竟把我比喻成瘟神?”這個答案令他哭笑不得。“那現在呢?”

“現在?”這個問題可難回答了,她這次感冒若非他特來照料,她的身子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再說,他今天還非常大方地清她大吃一頓,就沖著這點,她怎麼也得替他留點顏面。

“好吧!從今天起,你狄文傑就算是我伍妮秋的朋友。”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做人也不錯,她決定大方點,將他當成朋友,不過得先聲明,是那種“只可遠觀,不可近交”的朋友。

“太好了!那就這麼決定,從今以後,我狄文傑是你伍妮秋的朋友,相對的,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們在此握手言和,不再計較以往那些是是非非。”他都已經如此大方,她也不好太過小家子氣,於是她也伸出素手搭上他的大掌,“今後我們就是朋友,你有事情需要我幫忙可以儘管直言,當然我也不會客氣,這樣行嗎?”

“一言為定!”

***

每年的中秋節,助瀚公司都會找個大的場地,舉辦一場勞資文誼宴會,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在總經理狄文傑的策劃及建議之下,全公司上百名員工一致贊同場地就選擇隸屬於中漢集團的橋漢飯店,佈置場地的花坊則採用名聲如雷貫耳的芷雲花坊。

這一日,好不容易處理完大部分的公事,狄文傑特別抽出時間驅車前往橋漢飯店,想親自瞭解飯店的佈置工作進行到哪一個階段。

當他頎長高挺的身形出現在橋漢飯店的宴會廳時,放眼望去,會場內每個人都忙得不能再忙,誰也沒空理他。

有人忙著剪裁佈置宴會的彩紙,有人忙著搬運花卉盆栽,有人踩著梯子掛上一串串的彩帶……

突然,他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搖搖晃晃的鋁梯之上。

鋁梯的高度幾可達大廳的天花板,那嬌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踩著梯子,緩緩往上爬,手中還拿著一串琉璃燈,不用想也知道,那女人定是想把手中的琉璃燈往天花板上掛。

從那熟悉的背影,狄文傑第一眼便認出她究竟是誰,看她做出這樣危險的動作,他不由得屏住氣息、冷汗涔涔,就擔心她會一個不小心,踩不住腳而往下墜。

照這高度來看,一摔下來可不只輕傷,還可以跌個頭破血流、半身不遂,最糟糕的後果就是——她可能就這麼一命歸西。

一想到此,狄文傑忍不住想開口大喝,命令那不知死活的女人立即滾下那座搖搖晃晃、看起來極度不安全的鋁梯。

但他努力忍著,就怕自己的大吼會把她給嚇得當場跌下來,他咬住牙,拼命叫自己冷靜,就算真想好好訓她一頓,也得等她下來之後再說。

等待的時間,他的一顆心不由得揪緊,呼吸幾乎停止,雙眼的神線更是無法從她身上拔開。終於,好不容易,像等了幾世紀一般長的時間,他終於見她安全在踩在地面。

她安全了!上天保佑,總算沒發生任何意外。

伍妮秋一落地,狄文傑所有的情緒當場爆發,長腳一跨,兩三步便出現在她的眼前,還霸道地箝制住她的手臂,“你不要命了是嗎?連這麼危險的工作你也敢做?”他真的快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嚇死了。

若非他掩飾得當,現場所有人早看出他心裏的恐慌與驚駭,但他還是克制不了身體的顫抖。

“危險?不會啊!這種工作我又不是第一次做,怎麼會危險?”面對他那股莫名的怒火,伍妮秋還非常不死心地把自己曾幹過的豐功偉業說給他聽,讓他知曉她的厲害。

“這麼危險的工作你竟然不只作這一次?”受不了了!他再也受不了心底的衝擊,他得找個人發洩才行,“周芷妤呢?你老闆娘現在人在何處?”

早早聽聞這場騷動的周芷妤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背後,聽他開口說要找她,她當即出聲:“狄先生,你找我有事?”

狄文傑一個旋身,轉頭面對她,“周小姐,我不管你是怎麼管理你底下的員工,可我相信任何人都不該叫個弱女子來做這樣危險的工作。”

他這話說得振振有辭,神情更是可怕得嚇人。

看出事有蹊蹺的周芷妤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得頗為開心,“是,狄先生說得是,這件事以後我會注意的。”

“等、等、等一下!”這男人罔顧她的人權已夠讓伍妮秋火冒三丈,再看自己的老闆娘竟也同意他那番極度荒唐的歪理,她再也無法保持沈默,說什麼也得替自己爭一口氣。

“芷妤姐,你雖聽他的,這種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我的能耐相信你應該非常清楚,你概括本毋需理會這瘋男的瘋言瘋語。”

“泥鰍……”想好好勸一勸伍妮秋的周芷妤才一開口,就被身旁的男人給搶了話。

“你說我是瘋男,還說我的話是瘋言瘋語?”這口氣狄文傑實在吞不下去,陡然伸出雙手,就想抓住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好地教訓她一頓。

機伶無比的伍妮秋一看他有了行動,當場拔腿就跑。

“可惡!你竟然還敢跑?”她越是躲他,狄文傑的心情就不爽,也不管身旁眾多人的注目,他長腿一跨就急著抓那膽敢跑給他追的惡女。

眼看一男一女就這麼繞著場地直跑,一個逃一個追,周芷妤一顆頭開始痛了起來。

“住手!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可惜不管她喊的聲音有多大,怒氣有多高張,那兩人依舊玩得不亦樂乎。

突然一聲尖叫聲響起:“糟了!快扶在它,要不然我們這幾日來的心血可全都白費了。”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周芷妤一頭霧水地望著一團亂的現常

原來是怒氣衝衝的狄文傑不知道絆倒了什麼東西,會場內的佈置仿佛起了連渙反應,一個接一個毀了。“完了!全都完了!”看著前淒慘無比的畫面,周芷妤是欲哭無淚。

而那兩個闖禍者則互相瞪著對方,急著把所有責任往對方身上推。

“都是你,如果你不追我的話,現在這些事根本不會發生。”

“什麼?你還敢怪我?若非你先跑給我追,這些事又怎麼會發生?”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

再也受不了的周芷妤終於不顧自己向為來優雅大方的形象開口嘶吼:“你們全都給我住口!從現在起,就由你們兩人負責收拾一切。”

她這一吼,所有佈置場地的工作人員立即往四方散去,就怕會掃到颳風尾,到時吃虧的可是自己。

整個大廳頓時只剩狄文傑與伍妮秋兩人,他們反倒不再相互諉過,只是互望一眼、輕輕一歎。

“認命吧!誰教我們毀了別人辛苦的結晶,看來這場混亂有得忙了。”

“是啊!快動手吧,熬夜趕一趕,看看今天是否能把進度趕上,要不然等明天大夥兒一來,我們倆又要倒楣了。”

於是,兩人開始認命地收拾被他們破壞的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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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53:11


難得的輪休日,伍妮秋特地騎著她心愛的老爺車,在住處的附近繞上幾圈,一來她想更加熟悉環境,二來還可以找些新鮮事好打發這個假期。

當然,她也可以買張車票,直接坐上火車,回屏東老家找她阿母撒撒嬌,順便吃她阿母專為她烹煮的愛心美食。

可她仔細計算一番,回家一趟會花掉她不少的積蓄,算來算去實在不劃算,因此她不得不換個主意,以最為節省的方式度過這難得的假期。

時值秋高氣爽的好天氣,自由自在地迎風而行,享受這難得的空閒與秋意.讓她的心情大好。

倘若桃花、李花、杏花是代表春的氣息,那代表秋季的氣息就該是丹楓的飄香、蘆花的飛白以及楓葉的綻紅了。

不必去到郊外,單單逛這滿是人群車潮的熱鬧街道,也隨處可感受到秋天的氣氛。

這種感覺讓人變得有點多愁善感,更引人產生那似悵的秋思,也難怪古有人說:“秋風、秋雨、愁煞人。”想來這時還真是貼切極了。

正當伍妮秋陷入秋的愁思時,突然一道女人的尖叫聲響起:“有搶匪、有搶匪,有人搶走我的皮包,救命啊!”

呵!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朗朗乾坤,竟有人敢在白日當街行搶?

伍妮秋說什麼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她趕緊把車子騎到那婦人的身邊問道:“告訴我,搶匪往哪個方向逃逸?”

“前面,就在前面。”婦人神情焦急地說著。

“好,你別急,我現在就騎車去追那個搶匪。”稍稍安撫那婦人的情緒後,伍妮秋隨即用最快的速度往前直奔。

她一邊看著路況,一邊留意那搶匪的行蹤,一心兩用,根本沒注意到有輛黑色轎車正緊跟在她的身後。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一名男子拿著一個女人專用的皮包,往前猛奔。

不用問,她也猜得出這人鐵定就是婦人口中的搶匪,

“哈哈!總算讓我逮到你了,現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腳快,還是我心愛的機車跑得快。”話落,她小手用力一轉,猛然加速,用不要命的方式亦步亦趨地緊追在搶匪後頭。

搶匪一看有人追他,跑得更快,甚至還聰明的鑽入小巷之中。

伍妮秋瞧那搶匪鑽入小巷,當下也跟著往裏頭鑽。

一個在前頭跑得氣喘籲籲,另一個則在後頭緊迫不舍。

“糟了!”搶匪暗呼一聲糟,只因他正面臨前進無路,後退無門的死巷。“該死!”這次他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哈哈!這下子你可跑不掉了吧?”同樣看到這是條死巷的伍妮秋笑得得意非常。

所謂,狗被逼急了也會跳牆。這句話當真沒錯。

那搶匪一看前頭無路,後面又有個女人在猛追著他,他乾脆轉過身子,用一雙狠戾的眼直瞪著那不知死活的蠢女人。“來啊!只要你敢來,老子我就打得你鼻青臉腫。”

一聽他這威肋,伍妮秋這才想到自己乃是個弱女子,怎麼拼得過那身強體壯的搶匪呢?不過要她現在就夾著尾巴逃跑,這種半途而廢的荒唐事她可不屑去幹,說什麼也得與他拼上一拼,才能分出勝頁,不是嗎?

為了制伏那名搶匪,伍妮秋乾脆把心一橫,抱著豁出去的決心,閉起雙眼,猛然加速,連人帶車直直往搶匪的身上撞去。

搶匪一看這女人當真不要命,心裏慌得不能再慌,眼看車子就要撞上自己,他趕緊開口大喊:“停!停!我把皮包還給你就是,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聽他一喊,伍妮秋這才松了口氣,她也不想逞英雄,否則真把小命賠在這裏,她家鄉的阿母第一個就饒不過她,真是幸好幸好!

“你既然已經投降,還不快把皮包給丟過來?”她努力掩飾心裏的恐慌;故意用冷冷的聲音威肋他:“要他乖乖把皮包丟過來。

“好,我這就丟過去。”

搶匪把皮包往空中一拋,伍妮秋隨即抬頭,伸出手就想接住那個皮包。

就是現在!搶匪一看她的心思已然轉移,當即飛身往她一撲——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個人從一旁的高牆翻守來,在搶匪還未撲上伍妮秋之前將他制伏。

伍妮秋僥倖逃過這場差點使她喪命的橫禍。

***

在一家餐廳的角落位置,一名男子睜著一雙極為猙獰可怕的眸子,狠狠地冷瞪眼前那垂著螓首、一臉心虛的小女人。

在狄文傑雙眼逼視之下,伍妮秋一顆頭垂得低低的,幾乎貼上自己的胸口。

嗚……她好冤喔!方才她可是在做好事耶,怎麼這男人一開口就罵她是個沒頭腦的大笨蛋?

沒錯,她一個弱女子騎著一輛機車,大街小巷到處鑽,為了逮捕那位搶匪先生,這種行為實在太不自量力了,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會不自禁地全身犯冷、打個寒顫。

“知道怕了嗎?”狄文傑忿然地問道,其實他心裏比她更怕。

當他看到這不要命的女人竟追著搶匪不放,還大意到被搶匪引入無人的小巷中,他心跳的頻率忍不住加快,七上八下的,就擔心這不懂什麼叫作危險的蠢女人會做出傻事來。

在那種緊急的時刻,他也真佩服自己,竟還能冷靜地做出判斷,不去追那搶匪,反而繞過小巷,再爬上高牆,等著瞧伍妮秋會怎麼應付那個頑劣的搶匪。

當他看見她竟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猛催油門想和搶匪來個兩敗俱傷,他心底更加惶恐害怕,隱隱有股怒潮在心口洶湧澎湃。

那時,他差點按捺不住,想出聲警告這愚蠢至極的女人,若非搶匪先開口討饒,事情的演變絕不可能會如此順利。

她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難道一點都不怕嗎?

“我是怕沒錯,可我並不覺得自己有犯錯的地方。”這一點,伍妮秋誓死堅持到底,說什麼也不可能有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哼!這男人若以為他們倆的關係已進展到朋友的階段,他便可以隨意管她的閒事,還三不五時想教訓她,那可就大錯特錯。

“你沒錯?”這女人說的是什麼渾話?“當時若不有我的出現,你能夠想像可能發生的後果嗎?那人可能會先強殲你,然後再把你殺害,並棄屍于那條無人的巷道;更可能一拳把你打昏,再把你賣到煙花場所,這些……你能想像得到嗎?”

“呃……當時我確實沒想那麼多,可是我相信只要有點正義感的人,都會和我一樣,做同樣的事。就像你,你剛才不也跟在那搶匪的後頭直追,就因為如此,我才能獲救的,不是嗎?”像他這種人就叫“只準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太過霸道了!

“女人,我告訴你,我是跟在你的後頭追,根本不是在追那名搶匪。”狄文傑一反他向來的斯文,大聲咆哮。

這女人當真有把聖人逼瘋的能耐,想他在不沒遇見她之前,是個溫文儒雅、凡事以和為貴的年輕人;打從認識她,他臉上的笑容常常消失不說,甚至還做出尖叫、嘶吼的糗事,這樣的自己,連他都快要不認識了。

而這一切全都要怪她,若不是她,他狄文傑又怎麼會如此失常?

“好啦;好啦!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管你是追我也好,還是追那搶匪也罷,總之現在已經天下太平,我們還是趕緊點餐、吃飯要緊,不然你瞧瞧,整家餐廳的侍者都用懷疑的眼光在看著我們呢!”

他狄文傑不怕丟臉不打緊,她伍妮秋可非常愛惜自己這張小小的臉皮。

公眾場合要注意自己的行為以及禮貌,這道理相信連小學生知道,他這個大人總該不會不如一個小學生吧?、

“哼!算你說得有理。”不想讓自己成為眾人的笑柄,狄文傑不得不暫時按撩下滿腔的怒火,“你想吃什麼自己點,我跟你吃一樣的東西就好。”反正現在的他也不啥食欲。

“呵呵!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喔。”既然他如此大方,她當然也不會跟他客氣。

伍妮秋笑眯了雙眼,手指著菜單裏頭最貴的幾道菜,存心敲他一頓,誰教他方才要罵她笨蛋。

哼!他活該、倒楣,只怪他不懂得,女人是絕對不容許別人欺負的。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恰查某。而她伍妮秋正好就是極“潛的那種女人,嘿嘿!惹上她只能算他狄文傑倒楣。

***

狄文傑一下班立即開著車子,順著“心”的指示,往芷雲花坊的方向飛奔,他不想來也不該來,偏偏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這顆心。

老實說,這種情況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總之是多到連他自己也懶得費心思去計算。

想他狄文傑可是個心思縝密的生意人,不管是公事也好、私事也罷,做任何事都有計劃,因此他才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過得自在瀟灑。

可打從遇上伍妮秋,她的一張容顏不時浮現於腦誨,他的心總不由自主地牽 掛著她,就怕那脾氣衝動、個性倔強的小女人又會在什麼他看不見的地方,闖出無法收拾的禍事;更擔心一毛不拔的她寧願選擇餓著肚子過日,也不肯多花點錢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這樣的心情,他從不曾有過,以往與他交往的女性雖多,就是沒有任何一位能令他如此牽 掛。

將車停在花坊對面的馬路邊,狄文傑遙遙遠眺芷雲花坊的大門,心中反覆思索著。

也許因為伍妮秋給他的感覺太過例外,他的心情才會產生正反兩面的衝突,一面是念念不忘想再見她,恨不得時時將她綁住在自己身邊;另一面卻心慌得想逃避;遏止自己繼續沈淪下去。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天天出現於芷雲花坊前,卻不曾下車找她聊聊,總是安靜地等著她下班,再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直到她踏進家門為止。

這樣的心情、這樣的行徑,連他自己也理不清,矛盾得使他幾乎接近發狂的邊緣。

不行!他再也壓抑不了想見她的心情。

這股衝動的渴望迫使他打開車門,踏出車外,一步步跨向芷雲花坊的大門。

暫停營業?

一看芷雲花坊大門上張貼了這四個字,狄文傑差點沒被氣得七竊生煙。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找伍妮秋好好聊聊,誰知竟會碰上這種令人想像不到的情況。這下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直接驅車返家,不然又能如何?”一番喃喃自語後,狄文傑身子一旋就想回家去。

可他人才一轉過身,芷雲花坊的大門意外地被打開,走出來的人兒正是他一心牽 掛的伍妮秋。

“原來你還在,真是太好了!”他這一趟不算白來。

伍妮秋蹙起一雙蛾眉、雙手抱胸,不客氣地說道:“狄總經理,你今天來此是想向我們花坊訂花嗎?倘若是的話,那我得跟你說聲抱歉,今天芷雲花坊不營業。”

“我……”

狄文傑想解釋自己的來意,卻被從裏頭走出來的周芷妤搶先一步開口:“泥鰍,說話客氣點,狄總可是我們花坊的常客。”

她真是聽不慣泥鰍這丫頭跟客人說話的態度。

“噢。”伍妮秋就算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在自己的老闆娘明前耍帥,她輕應一聲,噘著一張小嘴,乖乖地退居幕後,把眼前這位“常客”,讓給自己的老闆娘去處理。

“狄總,今日來訪可有要事?”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周芷妤說起話來依舊是一副輕聲細語、客氣非常的模樣。

“沒、沒有,只是……”

話才說一半,狄文傑便見花坊內又走出兩男一女,其中一位正是周芷妤的丈夫,也就是中漢集團的總裁紀岍希,另外一位則是小胖妞黃玉玲,至於另外一位男士……他並不認識。

“瞧你們這群人浩浩蕩蕩的,是否正要出門?”

“是啊,今天我老公突然特別慷慨,要請我們大夥兒一起上KTV高歌一曲,不知狄先生是否有興趣,一同加入我們如何?”

“芷妤姐……”一旁的伍妮秋聽周芷妤竟對姓狄的提出邀請,忍不住開口,急著想舉反對牌。

“狄先生,你我在商場上也見過幾次面,並不陌生,今日機會難得,你不妨就一起來,加入我們吧。”紀岍希有禮地開口邀請。

這下可好!連出資的大老闆都開口了,伍妮秋只好噘著小嘴,獨自生悶氣。

愛記恨的她可沒忘了那日狄文傑曾對她惡言相向,還擺出一張臭臉給她瞧。

“好啊!既然機會如此難得,我就跟你們一同前往,不過,我先聲明,這一次可得算在我的帳上才成。”這一點狄文傑可堅持得很。

“這樣不好……”身為主人的紀岍希當然不可能讓客人破費。

可一旁的伍妮秋一聽有人想當冤大頭,當即大聲地搶白:“這個好!既然狄總要請客,我們就讓他請嘛,畢竟這是他的一番好意,我們若堅持拒絕,可是會傷人家的心喔!”

“泥鰍。”周芷妤一臉嚴肅地瞅著她,警告她別亂說話。

紀岍希則是冷冷瞥了一眼,雖不開口,可那氣勢也足以讓人嚇得雙腿發軟。

對他們兩人,伍妮秋是一點兒也不忌憚,但當另外一位男士用不怎麼贊同的目光斜瞟著她時,她卻低下了頭,囁嚅地說道:“好嘛,我不說話就是了。”

對這情況,狄文傑自是盡收眼底,他想不到當今世上竟還有人能制伏得了這難纏的女人。

這名男子到底是誰?他是否應該要好好的認識他呢?

***

“你是針,我是線,針線永遠黏在一起,人說補衣有針也要線,為何……”

狄文傑一雙眼睛好像要吃人般冷冷地瞪向坐在他左手邊的那對男女,耳朵裏聽的正是他們倆一起合唱的“針線情”。

他當然知曉這首歌乃是首情人對唱的情歌,他更知道點這首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姓伍名妮秋的可惡女人,他同時也知道那位正跟她一起合唱的男子名叫曹齊雲。

從方才周芷妤的介紹中,他知道曹齊雲不只是芷雲花坊的股東之一,也是家大醫院小兒科的主治醫生。哼!這男人與伍妮秋的關係還真是匪淺,他們倆認識的時間早在他之前,他看得出,伍妮秋對他很在乎。他冷眼狠瞪他們對唱情歌的那副甜蜜模樣,一顆心如火在燒一般,氣惱得幾乎想開口要他們別再唱了,更想直接拉著伍妮秋走人。

無奈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獨自唱著悶酒,一杯接一杯。

他感覺自己的心裏好像有一把火在悶燒著,那熾熱的程度讓他無法忍受;又好似心上壓了塊巨石,沈甸甸的,幾乎逼得他無法呼吸。

心情的激動已然脫出他所能掌控的範圍之外,若非他雙拳緊握、牙根緊咬,他可能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再瞧伍妮秋用一雙崇拜不已的眼直瞅著她身旁的曹齊雲,他不由得自問,自己也替她做了不少的事情,為何就不見她用同樣的眼神待他呢?

他恨!恨不得把那姓曹的男人給殺了,再將他的屍體丟到大海,讓他永遠消失,再也無法干擾他與伍妮秋之間的關係。

他也想用條繩子把那可惡的女人緊緊捆綁起來,逼她正視他的存在,逼她知曉他的心情。

他愛她啊!

等等……愛?這是什麼字眼?他怎麼會突然用這等強烈的字眼來形容他對伍妮秋的感覺呢?

難道……他當真愛上那難纏、狡猾又倔強的小女人了嗎?

可能嗎?這可能嗎?

他猛地想起自己對她的在乎,想起親眼看她深陷險境時的心情……回憶就像走馬燈般,不停地從他腦海中流過。

終於,狄文傑再也無法否認,自己對伍妮秋的感情已深刻到“愛”的地步。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53:35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在伍妮秋猶感唱得還不過癮時,就見周芷妤直起窈窕纖細地身子,大聲宣佈:“好了!都已經半夜一點多了,明天我們各自還得上班,今晚就到此為止。”

“芷妤姐……”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異口同聲地抗議。

“怎麼了?泥鰍、胖妞,你們有話要說嗎?”周芷妤臉色平淡、聲音平板,可那股氣勢就是讓人知道反駁也沒用。

“沒有啦,既然大姐都這麼說了,我和小胖又豈多言?”她大姐可是她們倆的衣食父母耶,無論如何得罪不得。

周芷妤水靈靈的眸子滴溜一轉,無聲地詢問在場的三位勇士,看他們全都不置一辭,她才再開口:“既然大夥兒同意散場,那就麻煩齊雲哥送小胖妞回家,泥鰍嘛……我看得偏勞狄總經理。狄總,你該知曉泥鰍的住處吧?”

“我知道。”

“我不要!”

一男一女搶著回答,內容卻完全不同。

“怎麼?泥鰍,你又有什麼反對的理由?”對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周芷妤自有她應付的一套,不必威逼善誘,她相信自己就能懾服得了她。

當然,冰雪聰明的她早從狄文傑的雙眸中讀出某種訊息,因此她才會做出如此的安排。

不是她不幫泥鰍,而是她看得出曹齊雲的心根本就不在那小妮子的身上,在被愛與愛人之間,她大膽地替那女孩選擇“被愛”。

“我喜歡坐齊雲哥的車,我相信齊雲哥他應該不會介意同時送我和小胖妞一起回家吧?”伍妮秋曉得自己的要求是有點過分,可她就是喜歡,又有什麼辦法?

“我當然不介意……”心地淳厚的曹齊雲想都沒想便同意。

狄文傑卻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高挺的身子往前一站,便霸道地扯住伍妮秋的手,強拉她站起身子,根本不理會她的扭動掙扎。

“我們先走一步,還有,我待會兒會先去櫃檯付帳,你們就不必麻煩了。”

話落,他也不管眾人同意與否,直接“擁”著懷中女人的肩膀,當先離去。

現場的四人看這情況,有人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有人則一臉莫名奇妙,也有人一臉擔心。

替伍妮秋憂心的紀岍希伸出雙臂,溫柔地擁住自己親愛的老婆,“瞧你笑得那麼神秘,難道你真的放心將泥鰍交給狄文傑那花心浪子?”同在商場活躍的他,自然對狄文傑有幾分認識,也深知他花名在外。

“為什麼不?相處一個晚上,你當真看不到狄文傑對泥鰍那種渴望與愛慕的眼神嗎?”

周芷妤說得含蓄多了,其實狄文傑那雙眼睛所表露的何止是渴望與愛慕;他根本巴不得能一口將伍妮秋給吞到肚子裏,尤其當他看到伍妮秋與曹齊雲對唱情歌的模樣,他更是恨不得能手刃“情敵”。

“嗄?等等、等等。”一向只懂得吃的黃玉玲聽見老闆娘的那番對話,登時滿頭霧水,“芷妤姐,你剛才的言下之意是指狄總經理正在追求我們家的小泥鰍?”

“沒錯!”周芷妤露出溫和的笑面,點頭回答。

“可是我看泥鰍對狄總好像沒那個意思。”曹齊雲皺起雙眉,一臉擔憂地道。

從他過往的經驗中可知,感情這回事除非是男女雙方皆有相同的意願,否則絕對難以成事;就如同他與周芷妤一般,痛苦的永遠是他這個“愛人”的人。

周芷妤與紀岍希互看一眼,心裏都瞭解,曹齊雲這話乃是他個人的經驗談。

“劉雲哥,這點你就不用替泥鰍擔心,泥鰍個性可不怯懦,狄文傑也不是個好打發的人,我相信這檔子事,他們兩人應該各有各的應付絕招才是,根本不容我們有插手的餘地。”

簡單一句話就是:聽天由命,該誰的就該誰的,誰也勉強不了。

***

在KTV裏頭,為顧全自己以及芷妤姐的面子,伍妮秋還不敢強硬掙扎,現在好不容易走出外頭,她強悍的性子立即興起,拳打腳踢不說,還狠狠在狄文傑的手掌上咬一大口。

“你喜歡咬就咬吧,反正這痛永遠也比不上我此時的心痛。”冷眼看她咬住自己的手掌不放,狄文傑依舊無動於衷,只因他一在整顆大腦裏所充斥的畫面,全都是她與那小兒科醫師一起對唱情歌的模樣。

那幅畫面不只折騰得他心痛不已,更令他妒恨交加。

如果中華民國的法律殺人也不犯法的話,他當真會拿把刀直接捅進那小兒科醫師的心窩處,讓他也能嘗嘗他現在的心痛感受。

伍妮秋一聽他那樣說,立時鬆開口,他要她咬,她就偏不想咬。

對看不順眼的人,她向來的應付方式就是與之背道而馳。

只是……他說心痛是什麼意思?

“你還有心嗎?”會心痛就代表男人依舊有顆良心,只是她很懷疑,這遊戲花叢、對任何女人都不曾認真的男人,當真會有良心。

“我當然有心,不信你自己摸摸看。”狄文傑邊說邊強扯著她的小手,不顧她的反抗,直把她那雙小手按住在自己的心口處,“你摸著自己的心告訴我,是否有感受到我心跳的頻率?”

“你今晚是怎麼了?”她方才那番話不過是隨口調侃的話,她當然曉得他有心、有正常人的心跳頻率,要不,他豈不成了活僵屍了?

“我今晚怎麼了?”狄文傑有點失神地瞅著面前的女人,喃喃自語著。

他心忖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戀上這倔強又善辯的小女人?天下女人如此多,他狄文傑人品長相也算不錯,為何他偏偏戀上這沒心沒肺、又喜歡撒謊、弄些小把戲整人的壞女人呢?

“你今晚是不是吃錯了藥?怎麼表現得如此反常?”不只強拉著她的手不放,還用這般異樣的目光直瞅著她。

看得她心慌意亂、全身猛起疙瘩,每條神經都感覺不對勁,其實……真正不對勁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我怎麼了?”狄文傑搖頭苦笑,將自己的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低語:“老實說,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

“你今晚真的很怪異。”

“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突然,狄文傑很想好好大醉一場,“這樣好了,你就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找家酒吧,陪我喝上幾杯如何?”

面對他的要求,伍妮秋直覺便想搖頭拒絕,只是……看他那落寞惆悵的神情,還有那雙寂寞的眼,她不禁心軟,“好吧!既然你想喝,我奉陪到底。”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

這個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是朝九晚五、過著規律且健康的生活;另外一種則是專門過夜生活的人,這種人生活沒有任何規律,只要高興,就算一、兩晚,甚至無數個夜晚都不睡覺,依舊是生龍活虎,絲毫不感覺疲 憊。

在嘉意市內,有家遠近馳名的“精靈酒吧”,只要自認是夜貓子一族的族群,都曾聽聞過它的大名。

狄文傑身為助瀚公事總經理,過往換女人的如換衣服迅速,生活自然有幾分糜爛,對精靈酒吧當也不陌生。

當他緩緩地將車子開進精靈酒吧的停車場時,伍妮秋便一臉譏稍的說道:“看來你對這地方真是熟稔得很。”

“不熟,只不過以前常來。”熄了火,狄文傑打開車門並向伍妮秋示意下車,兩人並肩往酒吧走去。

“你以前常來這裏對吧?”伍妮秋好奇地問道。

“是的。”狄文傑半點也不隱瞞。

“那都跟些什麼樣的人來這裏?”

生來好奇心特別重的她可沒那麼輕易就讓他過關,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她是絕對不可能閉嘴的。

“有時是公司的客戶,有時則是……”

“你所交的女朋友對吧?”不等他開口,伍妮秋已然先一步定了他花心爛蘿蔔的罪名。

“應該說是女性朋友。”這是較為含蓄的說法。

從前的狄文傑不懂情愛,如今他既然懂得,自然也就把從前所交往的那些女性,當成女的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這輩子他唯一有的女朋友,就是眼前這凡事喜歡與他作對、還非常瞧不起他的伍妮秋。

當然,這些想法他絕不可能當著伍妮秋的面說得太清楚,就怕會把她給嚇跑。

“是嗎?”伍妮秋似乎不怎麼相信的樣子。

“你懷疑我的話?”停下腳步,狄文傑一臉氣悶地問。這女人為何老喜歡對他的話產生質疑?

“是很懷疑,不過你也不能怪我。我在芷雲花坊工作,每天是一上班,接到的第一宗生意肯定是你的,你所附的卡片上那些甜言蜜語,我可是記憶猶新,你說我能不懷疑?”伍妮秋說得振振有辭。

對啊!他怎麼會大意到忘掉這些事呢?狄文傑霎時感到頭疼不已。

若他現在對她言明自己的一顆心全掛在她身上,相信就算把她給打死了,她也不可能輕易相信,一想到此,他才知何謂百口莫辯。

他不禁感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弱水三千我獨飲一瓢卻不可得。”

“嘿!瞧你平時亂神經的,實在讓人看不出你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怎麼?你今晚到底是少了那一味藥,紅包、白包還是青包?”看他如此,她的心裏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份幸災樂禍的感覺。

哈哈!終於出現一個女人能讓這花心男人瞭解什麼叫作感情,這下他可要後悔莫及了吧?

只可惜,她不知道他心上人到底是誰,要不然她絕對來個落井下石,把他從前所幹的醜事全說給那個女人聽,等著看他怎麼痛苦、怎麼應付。哼哼!

狄文傑搖了搖頭,就算她沒把話說出口,他也能看得出來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看你笑得那麼詭異,我想我這般痛苦不只得不到你的同情,還可能換來一個‘落井下石’的下場對吧?”

他太明白了,因此他發誓,絕不能讓這小妮子知曉他為她所付出的感情。

“嘿嘿!”這男人還真精明,她只不過在心裏想些壞主意而已,他便能一眼看出,看來她對他還得多加提防才成。

“別說這些,你到底還需不需要我陪你喝一杯,倘若不要,就煩勞你趕緊送我回家,我可困了呢!”

“當然要,為何不要?”兩人獨處的機會如此難得,狄文傑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棄。

“既然要,那就走吧。”個性豪爽的伍妮秋話才剛說完,便一馬當先往精靈酒吧的大門邁進。

狄文傑連忙尾隨其後。

***

不知喝了多少杯的伍妮秋,一張小臉被酒氣給薰得豔紅不已,連纖細的身子也搖搖擺擺,可她依舊不忘開口提出自己想了一夜的結果。

“喂,狄總,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裏還無法忘懷我花店的老闆娘芷妤姐對吧?”一定是這個原因,他今晚才藉酒澆愁。

瞧她醉得七葷八素的,居然說出這般荒誕不經的話,狄文傑不由得莞爾,“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他對周芷妤根本無心,若真要說感覺,只能說他對她確實有有幾分敬佩,敬佩她那顆頗有商業長才的腦子。

“難道你否認我的想法?”已經喝到搖頭晃腦的伍妮秋,不認輸地戳戳他的胸膛,“告訴你,這可是我花了將近一個晚上才想出來的結果,虧我這般辛苦地替你想,你竟然敢否認我的話?”

“不敢、不敢。”喝醉的人最大,不想跟她多爭辯的狄文傑當然只得暫時附和她的歪理,否則這小女人肯定不顧場合,直到他吵翻人家的屋頂為止。

“你好可憐喔!”醉醺醺的伍妮秋柔荑一伸,拍拍他的臉頰;拍完後還不忘一臉嚴肅地盯著他道:“雖然你很可憐,但我也不許你去破壞芷妤姐的婚姻,不然我會拿刀追殺你到底喔!”

“你就這麼維護你的芷妤姐?”這點頗令狄文傑吃味,想不到他的情敵除了那個小兒科醫生,現在還多了一個周芷妤,難道他這條感情路註定走得比他人辛苦好幾百倍?

是報應,抑或他罪有應得?就因為他過往玩弄太多女人的感情?

“當然!”她突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自以為非常嚴厲的嗓音吼道:“告訴你,我剛來到嘉意找工作時,若非芷妤姐幫忙,現在的我可能不知流落到哪里了;再說平時芷妤姐對我和小胖妞也算不錯,而且她是我的衣食父母……哎呀!總歸一句話,我維護芷妤姐的理由可是多得說不完,你還是快點死心,免得讓自己更加痛苦……”

她忽然打個酒嗝,聲音就這麼沒了。

方才還揪著人家衣襟、一臉嚴厲威脅模樣的母老虎,竟然搖身一變,像只乖巧溫馴的小綿羊般,趴在狄文傑的懷中昏睡得不省人事。

面對這可笑卻又笑不出來的情況,狄文傑不知詼拿她怎麼辦才好?

想了想,他終於決定還是先送伍妮秋回她家,至於他……

這個夜晚對他來說,還漫長得很哪!

***

好不容易把喝醉的伍妮秋送回她自己的住處,狄文傑已經累得渾身無力。

哪知他才將她安置於床上,就聽她痛苦地一哼:“我想吐。”

“想吐?”天啊!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可麻煩歸麻煩,他依舊飛快地抱起她的身子,往她臥房的浴室直沖,“來,你先坐在這裏,想吐就儘量吐個痛快。”

將她安置好之後,他隨即踏人她家的廚房,貼心地替她準備一杯熱開水,好讓她吐乾淨後可以嗽一嗽口。

端了杯溫熱的開水,狄文傑人都還沒走近她臥房的門口,便聽到裏頭傳來一陣陣嘔吐聲。

不妙!聽這聲音,那小妮子好像沒聽從他的話,對準她家的馬桶吐。

他迫不及待地走向浴室,果不其然,視線所及的竟是一身髒得不能再髒的伍妮秋。

辦?看她吐了自己一身髒汙,不幫她換件乾淨的衣服不行,可三更半夜的,他又該請誰來幫忙她換衣服,總不好自己親自動手吧?

真這麼做的話,明天這小妮子鐵定會提著刀追殺他,理由就是他竟然不顧男女之別,把她赤裸的身子看個精光。

幾經思考下,狄文傑終於有所決定,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牙一咬,將那昏迷在馬桶前的女人攔腰一抱,走回她的臥床,輕柔地為她退去衣裳。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對他來說更是種要命的折騰,他的內心充滿矛盾的渴望,在要與不要之間猛烈掙扎。

看著伍妮秋那張昏睡的容顏,狄文傑突然想到,她對他的評價如此之低,若用正常的方式去追求她,怕是一輩子也得不到她的芳心。

那不妨就趁今晚難得的機會,將她……

不可否認的,這法子很卑劣、無恥,更違反他做人的原則。

可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辦法,這句話絕對有它的道理。

想了好多正面負面的想法,也掙扎許久的時間,狄文傑終於決定伸出一雙顫抖不已的手,緩緩地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脫掉她身下的牛仔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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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53:58


狄文傑不是柳下惠,更不屑當什麼聖人,他向來自認自己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中的一個普通男人。

一個普通男人和自己心儀的女人赤裸相對時,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相信就算他不說,任何人也能知曉。

當他親手將伍妮秋身上所有的衣物除去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皮膚白皙無瑕、光滑如玉,身材曲線極為濃纖合度的赤裸美人。

他睜大一雙盈滿讚歎與欲火的眼眸,怔怔地看著那躺在床上、睡得毫無戒心的伍妮秋。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動了,他懷著顆虔誠的心,伸出顫抖不已的雙手,膜拜床上那具赤裸裸的身子。

從她的細緻的五官,到她白皙的頸項,再蜿蜒於她胸前的豐盈,直抵她平坦的小腹,更不顧一切地探索到她那神秘的幽徑。

她好敏感!這般敏感的女人狄文傑還是第一次碰上。

只見他放肆的撩撥之下,原本昏睡不醒的伍妮秋竟逸出一聲滿足的輕吟。

聽到輕吟,狄文傑不由得一笑,心忖:昏睡的她可比平時的她還要老實許多。從那聲輕吟中,他知曉自己的雙手確實取悅了這蠻橫倔強的女人。

思及此,他想不擇手段得到她的決心更是強硬。

不再遲疑,他立刻動手脫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的爬上她的床,更狂野地攫住她的身子不放。

熱情的唇緩緩貼上她,霸道地侵佔她身上的每一處;他要她,他要懷中的女人也和他有一樣的渴望。

就為了這個念頭,他當真無所不用其極,拼命吮嘗她甜美的檀口,還緊握她胸前的豐盈,姿意揉捏,喚醒她體內那強烈卻又被壓抑的欲火。

一顆腦子昏昏沈沈的伍妮秋根本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好熱、好熱。

這股熱源就像從她體內竄燒而起,在經由身上那人的煽風點火後,熱力幾乎將她整個身子吞滅。

這人是誰?到底是誰?

朦朧中,她直覺地想反抗,可就是鬥不過他的溫柔、霸道以及堅持,不到幾秒鐘,她乾脆放棄,就當眼前的這一是場空幻的夢境,她盡情地沈溺於這痛苦又歡喜的感官餐宴中。

當狄文傑一感覺到她的臣服,他立即不顧一切用力沈下身子,讓自己身體上最灼熱、亢奮的地帶,直沖向女性的幽密,讓她的身子完全包裹住他。

當那強烈的痛苦從自己下身席捲整個身子時,伍妮秋忍不住抗議地伸出一雙小手,就想推離方才還把她當成天下至寶在呵護、如今卻毫不留情傷害她的人。

他到底是誰?為何要狠心地弄痛她?難道他不知道她伍妮秋生平最怕的就是疼!

面對這股如撕裂她身子的巨痛,暈暈迷迷又全身無力的她只能稍稍掙扎幾下,可不管她怎麼掙扎,就是擺脫不掉那巨大的痛楚。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慢慢適應那股疼痛,緊跟著而來的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那感受真的很奇妙,不只令她全身灼熱、悸動不已,還逼得她不由自主地擺動起身子。

兩具身體親昵地交纏,狄文傑很輕易就瞭解到懷中女人已然適應他的侵入,不再等待,更不遲疑,他也配合她,盡力地滿足她睡夢中的渴望,直到…滿天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伍妮秋雙眼才剛睜開,就看見一張不該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俊臉,霎時令她驚詫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狄文傑怎麼會平白無故睡在我的床上?”她仔細瞧了瞧四周的歪境,確定自己並沒有睡錯床,那不用說,跑錯地方睡錯床的當然是那依舊閉著雙眼熟睡不已的男人。

男人!

一想到這兩個字眼,再想起這男人過往對女人的輝煌記錄,伍妮秋一臉慘白地偷看被單底下的身子。

沒有!什麼也沒有,甚至連貼身衣物也……

就這一眼已令她無法接受。“這是怎麼回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努力回想,更不斷在心裏安慰自己——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

只是任她怎麼想,就是把頭給想破了,也回想不起昨晚所發生的種種。

既然想不起來,伍妮秋乾脆拿起一個枕頭,猛打身旁熟睡不醒的男人。“起來,狄文傑你馬上給我起來。”

“怎麼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瞧你叫的,難道是發生了火災?如果是,可得趕緊……”

“你給我住口!”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瘋言瘋語和一副事不關己的優閑自在,伍妮秋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大吼,當即迅速有效地讓他閉上了口。

“告訴我,昨晚我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知道這女人的脾氣非常火爆,狄文傑聰明的先裝傻,故意微微掀開被子一看,“咦?我們怎麼都一身赤裸?”

“對啊!我們倆怎麼都一身赤裸?”伍妮秋咬牙切齒地重複他的問題,一雙水眸更是嚴厲地緊盯著他瞧。她就不信這男人會跟她同樣無知!

她十分自信自己就算喝醉了酒,也不可能當著一個男人的面主動脫衣上床,一定是他搞的鬼。

“你身子可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異樣?”對啊!他不提,她差點沒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好像散了一般,不只疼痛,下體的地方還感覺……

這一想,伍妮秋再也顧不得羞不羞的問題,大膽地將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單掀開,想不到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那抹也抹不掉的鐵證。

“狄、文、傑,瞧你幹的好事!”如狂獅般的怒吼隨即響徹整個房間。

她無法接受,自己平白無故讓這花心爛蘿蔔給吃得一乾二淨。

***

兩人的身子還是同樣赤裸,只是伍妮秋身上多披了一件被衾,狄文傑的下半身則裹著—條從浴室裏找出的浴巾。

狄文傑兩手抱胸,張著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直睇著那坐在床沿、已然哭得肝腸寸斷的小女人。

伍妮秋並不想哭,她向來最看不起那凡事動不動就哭的女人可現在她根本壓抑不住自己心裏的悲傷,更止不住那撲簌簌直落的淚水。

她滿心悔恨、懊惱,恨自己幹嘛要這麼多事,陪這可惡的男人到酒吧去,倘若她沒那麼好心的話,今天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瞧她哭得沒完沒了,狄文傑雖不至於煩澡不堪,可也不怎麼好受。“夠了!你就別哭了,頂多我對你負責就是。”這是他早巳打定的主意,現在等的就是她的首肯。

至於感情方面,沒關係,他自信只要自己不放棄,她早晚都會對他交心。

“你負責?”一聽這話,伍妮秋非但不感到高興,反而更加生氣。她纖細窈窕的身子一立;一手抓著被衾,一手戳著他赤裸的胸膛,滿臉譏誚地逼問他:“偉大的狄總經理,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是生長在古時候嗎?竟然妄想學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替自己建立一個後宮,後養上三千個美人不成?”

“我野心沒那麼大。”這點,他絕對敢以自己的性命向她擔 保。

“哼!我壓根兒不信。”這傢夥若真能改掉那花心的本性,她伍妮秋甘願在他面前學狗吠三聲。

“要不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不妨直接說出來。”他也不想愛上這樣難纏的女人,然而既然已經愛上,他就只有認命。

只要她開口,不管要求再怎麼無理,他也會悉數做到,絕無二話。

她要他怎麼做?這個問題還真是好笑,“你能還我清白嗎?你能把昨晚的一切重新再來一遍嗎?”

“不能。”就算真的能,他的選擇依然不變。

“好!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給我走,永遠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她壓根兒不希罕他的負責,她可不想讓自己往後的半輩子更加痛苦。

“你……”

“你走!你現在馬上就給我滾!”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他衣衫不整,伍妮秋一聲怒喝後,便無情地將他往大門外推。

“你走、你走,我永遠也不想再看見你。”

她邊推邊喊,還不忘打開自己的家的大門,不由分說地將沈默,不動的狄文傑給推出門去。

不見!她再也不想見他!這輩子永遠也不想。

狄文傑曉得事情才剛發生,伍妮秋正在氣頭上,任何道理都不可能聽得進去,困此他才順著她,心甘情願地跨出她的家門。

只是……當一個歐巴桑用欣賞不已的眼光直瞪著他瞧時,伺

為了不妨害風化,他只得硬著頭皮,猛敲伍妮秋家的大門,拉扯著嗓子大喊;“妮秋,你要趕我走,也得先把我的衣服還我啊!”

他連喊四五遍,裏頭卻無半絲反應,正當他打算死心,不再企求拿回自己的衣服時,大門突然敞開,屬於他的衣物從裏頭丟了出來。

那問題便是——狄文傑該怎麼在歐巴桑虎視眈眈的注視之下,穿妥自己的衣服呢?

***

芷雲花坊正常 關門的時間應該是十點整,如果這時間有客人

今日也是如此,好不容易在三個女人的通力合作之下,才送走兩個非常難纏的客人。

“泥鰍,快!把鐵門關上,要不然再有客人來訪那可就糟了。”自從結婚之後,周芷妤總是迫不及待想回親愛的老公紀岍希身旁。

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話還真的幾分道理。

就在伍妮秋按下電動鐵門的按鈕時,突然一個男人從即將關上的鐵門縫裏閃了進來。

一看清來訪的客人是誰,伍妮秋當即沈下臉,冷著聲音開口:“很抱歉,我們就要關門了,狄總若有什麼需要,明日請早。”算一算,狄文傑已將近一個月不曾出現在她的眼前。

剛開始,她每天提心吊膽,就怕這男人會再次出現,擾亂她的心情;好不容易挨過一個月的時間,她一顆心也平靜、放鬆許多,怎知今晚他竟又出現,教她無波的心緒又泛起漣漪。

“我不是來買花,更不是來找你,我這趟來是想找周小姐,約她私下談談。”至於談些什麼,那就不要問了。

其實狄文傑這招只不過是以退為進,他太瞭解伍妮秋了,若針對她提出邀請,這倔強的女人肯定甩都不甩他,因此他索性改變目標,針對她心裏在乎的周芷妤下手。

“狄總,你找我有事?”周芷妤輕輕一笑、開口問道。

一聽他要找周芷妤,伍妮秋腦中倏地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記憶。對啊!她怎麼忘了這男人對芷妤姐別有居心!

一想到此,她馬上扯著狄文傑的手臂,裝出一抹歡愉的笑容,對周芷妤開口:“芷好姐,狄總是有些話想對我說,我不願意聽,他才想藉由你的口轉達給我,現在不用這麼麻煩了。”

匆匆給了周芷妤一個理由後,她拉著他恨恨地說道:“狄文傑,走,我們到外頭去說。”

“你現在想聽了?”狄文傑有意無意地要她心焦如焚,這樣一來才能逼她乖乖就範。

“對!我現在想聽了,我們走吧。”

為防止這卑劣的傢夥破壞芷妤姐的幸福,伍妮秋二話不說就強拉著他往花坊的後門走。

兩人相偕走到外頭,伍妮秋為防萬一,還故意扯著他走了好長一大段路,方才一臉嫌惡地放開他的手臂。

“到此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多多保重。”她說得咬牙切齒。

今天若非為了芷妤姐,她根本就不想與他碰面,更別說和他產生肢體上的碰觸。

“好啊!既然你不陪我,我乾脆再回頭去找芷好,我相信只要我有正當的理由,就是紀岍希 本人也無法阻擋我對芷妤的邀約。”這番話充滿威肋,他吃定了這招對伍妮秋絕對有效。

果不其然,只見伍妮秋聽完他的話後,生氣地跺了跺腳,“你真無恥,我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無妨,反正在你心裏,我早已是十惡不敖的大壞蛋,也差不了這一次,不是嗎?”

“你、你、你真是可惡!”

討厭他、憎恨他,卻拿他沒轍的伍妮秋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這臉皮其厚無比的壞男人,“好,你有話就說,說完趕快滾蛋。”

看他一步步往自己逼近,她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直被逼上天橋,她乾脆跑到上頭吹吹風,好降低自己體內的怒火。

不能生氣!面對他,她絕對不能生氣,否則她肯定對付不了這狡猾又好色的男人。

見她爬上天橋,狄文傑也緊跟著上,對著她大喊:“我想對你說的話,相信就算沒說出口,你心裏也該有幾分明白。”

“你依舊想對我負責?”都已經一個月過去了,這男人竟還不死心,老是舊話重提,他到底煩不煩呐?“就算你真肯,我也不想你負責。”

“為什麼?”

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發生那種事情時,需要的不就是男人的負責嗎?為何這女人就是跟其他人不同?

他不解,更為她的拒絕懊惱不已。

“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後半輩子更加痛苦。”既然他執意弄個清楚明白,她也不管實話會不會刺傷他的心,一古腦兒全說出來:“我相信你該瞭解自己,對你以前那種花心的行徑,說實話,我看了就怕,因此我不可能傻得把自己的下半生毀在你的手上。”

“難道這些日子我的所作所為還不能讓你放心?”他都已經為了她斷絕跟過往那些女人的關係,更不曾向芷雲花坊訂過花給別的女人,這樣明顯的舉止,她為何不肯信他?

“沒錯!我不否認你在我面前確實改變不少,可在我背後呢?有誰能替你提出擔 保?”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他若真的改了性,太陽恐怕會被他嚇得從西邊出來。

見她執意不再相信自己、接受自己,狄文傑實在無法可想,他本以為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讓她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可瞧今日這局面,他的一番苦心註定白費了。

狄文傑強逼自己靜下心,冷靜地想想,一定有什麼樣的方法,能讓這固執的女人同意他的求婚。

想了好久,煞費苦心,他就是想不出一個良善的解決辦法。

於是,他乾脆存著豁出去的決心,一腳跨出天橋的欄杆,“伍妮秋,你若不答應我的真心求婚,我馬上從這裏往下跳,讓你後悔一輩子。”

看他做出這般危險的動作,伍妮秋說不心悸是騙人的,只是她心底深處依舊不相信這男人肯為她而死。

“好!你想跳就跳,我絕對不阻止你。”她鐵下心腸,等著看他會怎麼做。

“行!這句話是你說的,我希望你將來別為了這番話後悔。”撂下警告,狄文傑又跨出另一條腿。

眼見他當真要往下跳,伍妮秋怕得趕緊往前沖,生怕真的鬧出人命。

說來也真巧,就在狄文傑以為自己這招對她依舊無效之時,他打算放棄,雙腿一挪——

不偏不倚正踢中往他狂奔而來的伍妮秋。

前衝力再加上後撞力,結果便是狄文傑自己安然站在天橋之上,那想救人卻救不成的伍妮秋就這麼歹命的被他給踢下了天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狄文傑眼明手快,一把就拉住她的雙手。

呼!好險、好險!

“狄文傑,你還不趕緊把我拉上去?”

雙手被人緊扯,身子就這麼搖搖晃晃的懸在半空中,這種感覺若是心臟較弱的人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還好伍妮秋的心臟算不錯,因此才有這個力敢對著唯一可救她性命的“恩人”大吼大叫,一點兒也不客氣。

狄文傑雙手緊緊拉住她的小手,臉上的神情竟無半絲緊張,相反的,還笑得特別愉快。

這男人心裏到底打些什麼鬼主意?

伍妮秋看著他那張愉快的笑臉,心裏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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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54:19


“狄文傑,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雖然害怕、雖然心跳的頻率比平時還要快上三倍有餘,可伍妮秋就是不甘對他示弱,依舊用頤指氣使的語氣朝他大聲咆哮。

“沒有!我哪有在想什麼,只不過是在想我該不該拉你上來而已,瞧你那麼緊張,怎麼?你很怕死嗎?”她越是桀傲難馴,狄文傑就越想逗她,他就不相信這女人當真不怕死。

“你……”她實在很想狠狠地辱駡上頭那可惡的男人一頓,可當她雙眼往底下一覷,那車來車往的車陣還不算什麼,最教她冷汗涔涔的是她身子與地面之間的距離,若從這高度往下掉,應該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吧?

倘若乾脆就此一命嗚呼,那還算幸運,至少不用拖累任何人;但若摔個斷手斷腳,或者成為植物人,那才真教人無法忍受。

思前想後,伍妮秋不得不暫時向他妥協,“好!你想娶我是嗎?可以,只要你現在把我拉上去,我就是你的人。”但得謹記!這只是暫時性的承諾,絕不是一輩子的永久。

“伍妮秋,我狄文傑對你的性子也有幾分瞭解,單憑口頭上的承諾,我是絕對不可能相信你的。”她狡猾,他就必須比她還狡猾,要不然這輩子他永遠也別想得到她。

可惡!這男人當真可惡至極!但在這進退不得的情況之下,她又不能對他發飆,否則自己這條小命可就難保。

面對自己性命操縱於他人之手的困境,伍妮秋只好猛吸口氣,強逼自己冷靜,用平穩的聲音開口:“不然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會相信我的話?”

“很簡單,我要你用你自己的雙親發誓,當我救起你,你就得答應嫁給我,要不你可要面對失怙或者失恃的‘不孝’罪名。”

這樣的要求也許歹毒,可碰上狡猾善辯的她,也唯有這法子方能使她妥協。

去他的!這傢夥的心還真是歹毒,竟要她用自己雙親的性命發誓,他怎麼不異地而處,想想自己若面對這種情況又會有啥反應?不過也無妨,反正……

“好!我答應你,我用我爸爸的性命向你發誓,只要我能得救,我馬上就嫁給你。”

“記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語畢,狄文傑當真說到做到,立即使力,將她懸在半空中的身子往上一提。

伍妮秋終於平安的雙腳落地,她氣喘籲籲、不發一語,只拿一雙怒眸狠狠地瞪著那看她好戲的男人。

好不容易,當她氣息平穩下來,她立即往他面前一站,伸手用力往他臉頰一摑,還非常不客氣地朝他那張俊臉吐了口口水,這才對他宣佈:“告訴你,就憑你方才那惡劣至極的行徑,我伍妮秋這輩子就是死也不可能嫁給你。”

大肆發洩一番之後,她再也不理會那惱得想親手宰了她洩憤的男人,小腳一邁,逕自往前行。

可恨呐!自己竟又被那狡猾女人耍了一記。

想到此,狄文傑忍不住開口大吼:“伍妮秋,難道你忘了方才你拿你老爸性命發誓的那回事嗎?”

腳步一頓,伍妮秋更加囂張地大笑,“哈哈哈!發誓這種事若真能靈驗的話,天底下就沒有負心的男人;再說……哼哼!我好心點告訴你,我老爸早在我五歲時就已去世,你想剛剛那番誓言對我來說會有影響嗎?”目送她那囂張至極的背影,再聽她那狂妄不已的笑聲,這下狄文傑可真的被她給惹惱了。

好啊!既然你如此可惡,那就別怪他手段卑劣。

***

從那一夜之後,每天都會有一百零八朵玫瑰出現在芷雲花坊。

這麼一大束的玫瑰上沒有署名,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嫁給我!

“喂,泥鰍,你認為這束花到底會是誰送的?還有他究竟要送給誰?”黃玉玲一臉疑惑地問。

當然,她不可能天真的以為自己身邊暗藏一位仰慕她的男人,只是這花來得太過詭異,若是針對小泥鰍那還算好,倘若針對芷妤姐的話,那要真是大大不妙。

“你問我,我問誰?”心知肚明的伍妮秋恨不得找上助瀚,威脅那可惡的男人,要他停止玩這種可笑的把戲。

若非暫時還找不到他的把柄,她老早去了,哪容得了他繼續為惡。

一旁的周芷妤很不小心地竊聽到兩個小妮子的談話內容,因此挺身而出替她們解開疑惑。“那字跡你們兩個都認不出來嗎?”

黃玉玲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她根本無心去記住這些小事。

伍妮秋則是一臉憤怒,抿著嘴,老半天也不肯吭上一聲。

看伍妮秋臉上的神情,周芷妤不禁深深一歎,她暗暗心忖:想來這兩人的情路走得並不是很順利,她真的很想幫忙,卻不知從何幫起,只好無奈地保持安靜。

把她的無奈、歎息,以及她那搖頭的動作全看進眼底的伍妮秋,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她咬牙切齒地暗想,那可惡的狄文傑鐵定把自己的心情告知了芷妤姐,因此才會讓她如此困擾。

好啊!這男人至依舊不改腳踏兩條……不!應該說腳踏多條船的惡習,她若不要些小手段來對付他,她就不叫伍妮秋。

她的腦中倏地升起一條整人妙計。

哼!狄文傑,這是你自己硬逼我伍妮秋出手的,真要鬧出什麼醜聞,也是你自找,千萬別算到我的頭上。

***

沙蔓是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目前服務於某家酒店,職務便是該家酒店的公關。

美麗的女人總是特別的大牌,沙蔓更是大牌中的大牌,平時一般男人想見她一面,可說是難如登天。

今日她突然接到一通莫名奇妙的電話,要求她到附近的咖啡館一見,更怪異的是打這通電話的人竟是個女人!

女人?女人邀她見面這種事從不曾有過,如果是個男人打這種莫名其妙的電話,她根本不會理睬。

但因為是個女人,引發她滿心的好奇,所以她破了例,同意跟她見面。

“你說你叫伍妮秋,今天邀我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我幫你一個忙?”平時要她幫忙的人也不少,可她們兩人非親非故,以前也不曾見過,這陌生的女人竟如此膽大,才剛見面一開還要她幫忙。

“要我幫忙可以,但我幫了你之後又有什麼好處?”這是極為現實的問題。

“成為某公司的總經理夫人,怎麼樣?這算不算好處?”伍妮秋一臉狡笑地說道,雙眸中更是閃爍著熠熠的神采的神采。

她想這一著鐵定能讓狄文傑那惡男吃不完兜著走,順利的話還可以一舉把他給解決,讓他再也不能來糾纏芷妤姐或者她。

成為某公司的總經理夫人?這頭銜沙蔓根本不希罕,她有趣的是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先告訴我對方是誰?我是絕對不會這樣不清不楚地幫你的忙。”這可是有關於她終生的利益,怎麼說也慎重一點。

“狄文傑,這名字你總該聽過吧?”他過往花名在外、聲名狼藉,她總該聽過才是。

“助瀚公司的總經理。”年輕、俊挺、爾雅溫文,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非常有錢。不錯,她對這對象的興趣頗高,“好!你說,你要我怎麼幫你?”

伍妮秋四下瞄了瞄,咖啡廳內擠滿人潮,她小心謹慎地提出要求:“沙蔓小姐,如果不麻煩的話,能否借一下你的耳朵?”

這麼神秘?看她表現得那般詭異,沙蔓更加興致勃勃,“好啊,有何不可?”一陣嘀咕後,兩個女人終於取得共識,接下來就看計劃如何進行了。

***

為了替周芷妤解決所有的麻煩,伍妮秋不得不鋌而走險,用自己為餌,直接找上狄文傑的公司。

一踏人助瀚公司的大門,伍妮秋也不客氣,直接便對著櫃檯小姐開口:“我找你們公司的總經理……等等,你不用說,我跟他早約好了,你若不信大可撥通電話到上頭問問。”她料定那男人不敢不見她,所以撒起謊來臉不紅所不喘。

果然,當櫃檯習小姐放下話筒,立刻非常有禮貌地說道:“總經理的辦公室在第十五樓,你搭左邊的電梯可直抵他的辦公室。”

“謝啦!”一聲帥氣輕快的道謝後,伍妮秋便照著櫃檯小姐的指示,坐上左邊的電梯。

電梯門一關上,她都還沒按樓梯層按鈕,電梯即自動往上移。

跨出電梯,伍妮秋一眼便看到總經理室,當下連敲門的動作也省了,直接砰的一聲便把給門給踢開。

一踏入門內,伍妮秋卻一反撒潑的性子,故意噙著一抹甜美的笑容,朝狄文傑嬌聲說道:“嗨!狄總,好久不見,你想我嗎?”

狄文傑雙手交握,冷眼凝視笑容分外甜美的她,心忖:看來自己這幾日的鮮花攻勢是收到效果了,就不知道她今天又想玩什麼把戲?

“怎麼了?狄總,瞧你那一臉嚴肅的模樣,好像不怎麼歡迎我似的。既然如此,我可要走羅。”說罷,她還真往方才被她一腳蹋開的大門走去。

她一動,狄文傑壯碩昂挺的身子也跟著移動,速度比她快上許多,一把便將她攬進懷裏。

不可諱言的,這也是伍妮秋故意放慢速度讓他抓著自己的結果,不讓他抓住,遊戲還怎麼玩下去?

好不容易美人在懷,狄文傑當然不客氣,一張口便攫住她那如櫻桃般紅豔的唇瓣,更霸道地將她整個身子強摟進懷中,不留任何空隙。

好不容易結束這纏綿悱惻的熱吻,伍妮秋捂著自己的小嘴,心裏微微暗惱,氣自己對他的吻竟然有反應,連自己也克制不注壓抑不了。

可當她想起今日來找他的目的;她又在心裏偷偷安撫自己,對他有反應才好啊!否則怎麼擺平得了這個修煉千年的公狐狸。

“告訴我,你什麼時候下班?”

挑起濃眉,狄文傑不答反問:“你要等我嗎?”

“呵呵!我若不想等你,幹嘛來你公司!又何必問你下班的時間?”這番話,伍妮秋回答的語氣有點嗆辣。但她隨即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忍不住在心裏叮嚀自己溫柔一點,千萬別為了這點小事而誤了計劃。

就為了完成計劃,她才強逼自己乖乖依偎在他懷中,連一絲絲的掙扎也沒有,如果現在忍不下一口氣,所有一切便前功盡棄。

狄文傑狐疑地問:“有事嗎?如果有事,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身為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就有這份特權,只要安排妥善,隨時都可以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

“既然你已經沒事,那我們現在就走;今天我突然想四處逛逛,你開車陪我好不好?”

“好啊!等我打一通內線電話,我們就可以離開。”話落,狄文傑直接撥了內線,對秘書洪婉菱交代幾句,跟著拿起西裝,兩人便手牽手出門逛街去了。

***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四處逛了一圈,還走了遭嘉意市內最為熱鬧的文化街,在狄文傑的介下,兩人玩得十分開心。

伍妮秋無法否認,倘若狄文傑的個性沒這麼花心,他也算是個不錯的男人;不管什麼話題,他皆能輕鬆自如地應付,內容不只精湛,見解更是鞭辟入裏。

逛完文化街後,已然接近用餐時間,為了進行計劃,伍妮秋主動提出邀約:“我看時間也晚了,我們不妨用完餐後再各自回家,好嗎?”

“也好,反正我肚子已經餓了。”狄文傑摸摸自己的肚皮,欣然同意;順口問道:“對了!你可有計劃要在哪里用餐?”

“隨便,只要不是我花錢,一切聽你安排。”

雖說執行計劃要緊,但她那一毛不拔的個性依舊難改。

管他的!反正這男人多的是錢,相信他應該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跟她計較才對。

“這樣好了,我帶你到附近一家餐館用餐,我保證那家餐館的所有料理都非常精緻可口,而且他們的收費絕對公道無欺。”

“好啊!那還等什麼?”一聽到有好吃的,伍妮秋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勾著他的手臂便急急催他上路。

兩人一坐入車內,伍妮秋當即性急地催促他:“快啊!趕緊開車,我們就可以早點用餐,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瞧她那副心急的模樣,狄文傑不禁莞爾,“急什麼?你的安全帶都還沒系上呢,來,我幫你。”

“不、不用了。”受不了他太過貼近自己,伍妮秋伸手便想抓她右手邊的安全帶。

哪知狄文傑的動作比她還快,不只成功地搶過安全帶,大手還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身子,更故意將自己壯碩堅硬的胸膛緊貼她香軟馨香的身體。

這樣算不算軟玉溫香在懷?

不管是或不是,當狄文傑將安全帶系好後,俊顏霸道地貼近她的紅唇,不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直接便攫住了她。

這一吻的時間雖然不長,卻逼得伍妮秋差點發狂,衝動地想撕裂他那張只會占她便宜的唇。

“怎麼?這樣就生氣了?”摸摸她的臉頰,又順順她的頭髮,他的語氣溫柔卻又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霸道。

“沒有,我幹嘛生氣?”

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都已做過了,這小小的吻又算得了什麼?伍妮秋忍住亟欲撥開他那雙不規矩的手的衝動,惱火地安撫著自己。

“既然你不生氣,那就再來一次。”機會難得,他不乘機多揩點油,怎麼對得起自己?

聽他又想再來一次,伍妮秋可沒使得再任他對自己胡作非為,她雙手一抬,緊緊地捂住雙唇,眼神更是堅定地告訴他,不準他再越雷池一步。

瞧她拒絕得如此強硬,為了不傷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和氣,狄文傑只得低歎一聲,“算了!我還是喂飽你要緊。”

語畢,兩人立刻出發,向餐館前進。

***

魚鮮、肉嫩、蔬菜更是炒得青綠可口,這一餐,伍妮秋吃得頗為盡興。

“你真厲害,好像把整個嘉意市哪邊有好吃、好喝的地方全都背得滾瓜爛熟,改天若有機會,我還得向你多多請益。”這話與其說是她對狄文傑的讚美,不如說是諷刺他過往花心的行徑還來得恰當許多。

“對了!我們花坊有個小胖妞你該知道吧?”

“知道啊!”她們芷雲花坊就只有三位女性,他的記性就算再差,也不可能會輕易忽略掉。

“那改天我們再一起出來時,記得帶著她,一說到吃的方面,我相信她絕對比你清楚。”黃玉玲不只能吃,還善於料理,任何食物只要經過她那張嘴品嘗,裏頭有些什麼調味料她全都一清二楚。

“好啊!改天若有機會,你大可邀那小胖妞還有周芷妤一同出來,到時我們四人也許還能交換一些有關於吃的心得。”

狄文傑這番話說得單純、誠心,可聽在伍妮秋的耳朵裏,卻又變成天大的誤會。

她頓時怒火急升,原來他竟到如今還在打芷妤姐的主意,哼!她若真順了他的意,她伍妮秋就不叫伍妮秋。

她尚在胡思亂想之際,狄文傑忽然對她說聲抱歉:“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你自己先在此稍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一聽這話,伍妮秋笑得可燦爛了,“好啊!你儘管去忙,我會打發自己。”

太好了!機會終於來了,這下她的計劃可以如願實行。

本來她還在考慮思索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讓狄文傑離開一會兒,現在可好,不用她絞盡腦汁,這男人便體貼的成全她的心願,當真是天助她也。

一等狄文傑離開座位,伍妮秋趕緊拿出早早暗藏在皮包裏的,一個小紙包,小心翼翼地偷覷在場可有旁人注意到她的舉止。

直到確定四周確實無人注意到她,她連忙把小紙包中的粉末倒入狄文傑的飲料之中,再用吸管攪了攪。好啦!大功告成,現在就等藥效引發反應。

只是得意洋洋的她,竟然大意到忽略了往後瞧一瞧,因此她根本沒注意到,狄文傑那昂挺壯碩的身子赫然就出現在她身後。

原來……原來這就是那小妮子心裏所打的主意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9:54:42


“我回來了。”

突然聽到這聲音,因為作賊心虛,伍妮秋差點給嚇死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故意關懷地問:“你是吃壞了肚子嗎?”

“不是。你問這個做什麼?”狄文傑狀似無心的回答,更“配合”地拿起自己桌上的飲料,一大口便把它喝個精光,再趁伍妮秋不注意,偷偷將含在口中的飲料吐到身邊的花盆裏。

看他真的喝光那杯“加料”的飲料,伍妮秋興奮得手心直冒汗,為掩飾自己開心的神情,她故意螓首一撇,望向窗外,像在看什麼有趣的景物一般。

見她那副模樣,狄文傑差點失笑出聲,看來這小妮子的個性雖有幾分狡猾,可真要掩人耳目幹起壞事,道行還差得遠呢!

他不動聲色,也不點破她的詭計,假意撫著自己的額頭作戲,“妮秋,不知怎麼搞的,我的頭好像有點暈。對了!你會開車吧?”

“會,當然會。”聽他說自己頭暈,伍妮秋忍不住佩服那賣藥給她的藥劑師,沒想到這藥竟如此有效,才一入口馬上產生反應。

“既然你會開車,麻煩你送我回去。”狄文傑手一抬,示意不遠處的侍者過來結帳。

等結完帳後,兩人一起站了起來,狄文傑還故意裝出一副差點跌倒的模樣。

“危險!”看他身子傾斜得厲害,伍妮秋直覺地伸出雙手攙扶他,的身子,“你沒關係吧?能不能自己走出餐廳大門?”

“可以的,你不用擔心。”勉強一笑,他這個謊說得煞有其事。

“那我們趕緊離開吧。”要不然他當真倒地不起,到時候累的可是她這個嬌小的女人呢!

就這樣相互扶持,他們緩緩的走出餐廳大門,來到車子前;伍妮秋溫柔地將他攙扶進車子裏,再轉而坐上駕駛座。

“來,我幫你系上安全帶。”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她簡直把他當成太上皇在服侍著

難得看到她溫柔的一面,狄文傑心忖:這場戲演得真是值得。

“方才是我幫你系上安全帶,現在竟換成你幫我的忙,對了!那吻呢?你能否如方才那般,賞我一個吻?”這就叫得寸進尺,誰教這小女人竟敢用那般卑劣的手段對他!

吻?吻你個大頭鬼啦!

伍妮秋差點衝動地把心裏的話說出口,可當她一想起自己的計劃,不得不壓下滿腔的怒火,匆匆地在他的臉頰上輕印一個吻。

“這樣可以了吧?”大公狼!

“勉強啦!”為了成全她的計劃,狄文傑也不再刁難她。

現在就等著看這小妮子到底想怎麼做?而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那我們現在上路上喔,我先送你上旅館休息一晚,等明天你自己再開車回家,這樣好嗎?”

當然,這也是伍妮秋計劃中的一部分,而那名叫沙蔓的大美女現在正等在旅館裏。

“你不留下來陪我嗎?”狄文傑故意把手擱在她的大腿,更得寸進尺地一步步往上挪移,侵略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伍妮秋一把將他那只不規矩的手拍開,還裝出一臉假笑反問:“你想這有可能嗎?”

“唉!我知道了。”知道歸知道,但他有可能放過已然踏入他所編織的蜘蛛網裏的小昆蟲嗎?

哈哈!到時端看各人的本領,瞧瞧是她設計他,還是他在設計她?

***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伍妮秋好不容易才把昏昏沈沈的狄文傑扛進自己預先訂下的旅館房間。

“呼!好重!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會這麼重。”張著一雙清澈的眸子,伍妮秋斜覷那早已昏睡在床的狄文傑。

看他睡得那麼沈,她才放膽低語:“其實這樣的犧牲也算值得,至少計劃進行到此,一切都還算順利,現在就等……嘿嘿!便宜你了,告訴你,今晚我幫你找的女伴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女呢!”

話才說到此,突然——

原本閉著跟睛的狄文傑霎時睜開了眼,用一雙精銳犀利的眼直瞅著那早被他嚇呆的伍妮秋,邪邪地道;“我這個人一向不貪心,對美女我也不怎麼有興趣,今晚有你相陪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你沒喝下那杯飲料?”看他眼神清明而且精神奕奕,伍妮秋不笨,當即明瞭自己竟然反中他的詭計。

“該死!”她一回過神,身子立時一轉,拔腿就想逃。

“哪里逃?”狄文傑長手一伸,撈住她那纖細的柳腰,更霸道地將她拉上床;為了阻止她的掙扎,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

“放開我!”伍妮秋氣憤地大吼,氣惱自己居然如此粗心大意,才會反被他耍了一道。

“放開你?你想可能嗎?”狄文傑不顧她微弱的掙扎力道,開始動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今晚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真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能怪我。”

“不要!”伍妮秋猛力掙扎,好不容易一隻手掙得自由,她馬上揚手一揮,狠狠地賞他一個熊貓眼。

“可惡”雖然疼痛難當,狄文傑依舊不肯放手,更狂肆地扯掉她身上所有衣物,一點兒也不溫柔。

“狄文傑,你別讓我更加恨你。”在無他法可想、又掙扎不開的窘境中,伍妮秋只能不顧一切地威脅他。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他邊吻邊摸索她細纖光滑的身子,抱著豁出去的決心,採取更加猛烈的攻勢。“反正你本來就非常討厭我,再加上一個恨字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在他的撩撥逗惹之下,伍妮秋根本克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他太過老到,而她則太過青嫩,再如何壓抑也抗拒不了他熱情的攻勢。

于焉,一場男人與女人的大戰就此展開,直到許久以後——

伍妮秋一身赤裸,全身上下佈滿狄文傑留下的印記,她自覺無顏見人,把頭蒙在被子裏頭,氣惱他的霸道,更恨自己的脆弱。

為何她就是抵禦不住他的侵略呢?第一次失身於他,她可以歸咎自己多喝了幾杯;這次呢?這次她又該用什麼樣的藉口來原諒自己?

“好了!別再躲了,反正這房間裏也只有你跟我而已,你躲個什麼勁?”不管三七二十一,狄文傑霸道地將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搶,展開第二波的攻勢。

直到伍妮秋再也承受不了他的蹂躪,才結束一切的纏綿旖旎。

第二天,天方大亮,突然一堆記者撞開狄文傑與伍妮秋共宿的房門。

那些記者有的拿著照相機猛拍,有的拿著麥克風不停地追問“狄總,有位無名氏打來的電話爆露,說現在睡在你旁邊的這個女人將會是你未來的妻子,此話當真?”

面對這場混亂,狄文傑第一個反應是趕緊拿起被單,把伍妮秋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風,而後才一臉慵懶地回答記者的問題。“沒錯!現在躺在我身邊的女子,就是我將來成婚的對象。”

害人不成反害己的伍妮秋悔恨不已,小臉更是一片慘白,她躲在被單下幾乎無法動彈,若非狄文傑手腳夠快,反應也好,她當場會成這這條八卦新聞的女主角。

可瞧他竟然沒反駁記者的問話;還大方承認這條緋聞,被子裏頭的她氣得要死,兩指成剪狠狠地掐他一下,要他節制一點,別再說出令她難堪的話。

“哇!我未來的老婆已經在對我抗議了,能滯請你們這些記者好心點,給我們倆一點私人的空間,至於今天你們來些的目的,我狄文傑用個人的信用保證,只要時機成熟,一定給大家一個確定的答案。”

他給了這番安撫的話,一場混亂不堪的局面才畫下圓滿的休止符。

只可憐了伍妮秋這位想害人卻反受其害的“受害者”嗚……事情鬧到這等地步,她想自己得回老家避避風頭,要不,到時真要死無葬身之地。

***

在伍妮秋的屏東老家——

一個年輕女子提著好大一袋飼料,往雞舍的方向而行,這名年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闖了大禍便拋一大堆麻煩事、獨自逃回老家韻伍妮秋。

“咕咕咕,來吃飯啦!大雞小雞公雞母雞,你們該開始用餐羅。”伍妮秋招呼著雞群。

說起她家,養的可不只雞而已,連豬、牛、羊也有,一樣不缺,這可是那位獨自把她扶養長大的阿母大人的功勞呢!

伍妮秋五歲就喪失失了父愛,若非她母親夠堅強、腦筋夠好,單靠她老爸留下的那幾分薄田,母女倆別說過日子,就連三餐都成問題。

也因此,伍妮秋特別尊崇自己的母親,更發誓這輩子絕對要好好孝順她那偉大的母親。

當然,伍太太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女兒孝不孝順她,只因這幾年下來,她靠著飼養的副業也賺了不少錢,不只讓她成功地把自己的女兒扶養長大,甚至還幫女兒積蓄一筆不少聘金,現在等的就是有哪個小夥子敢娶她家那“恰北北”的好女兒。

回想起母女相依為命的日子,伍妮秋心裏有很深的感觸。

一個女人可以不必依靠男人過活,但就是不能自暴自棄、自怨自艾,老歎息自己的命不好;正所謂三分天註定、七分靠努力,只要肯奮力向上,不管在哪一行都有成功出頭的一日。

就在伍妮秋邊回憶小時候,雙手有一下、沒—下地撈起袋子裏的飼料雞舍裏扔時,突然看到一輛非常眼熟的汽車正緩緩往媳家大門駛近。

一見那輛車子,伍妮秋一張小臉倏地發白,馬上扔下滿袋子的飼料,往家裏奔去,隨即將自家大門緊緊關閉,說什麼也不讓那意外的訪客踏入一步。

狄文傑大老遠就看見伍妮秋一個人在喂雞,可他想不到那小妮子竟這麼膽小,一看他來便忙著躲入自己家中,還過分地關上大門。

這簡直明擺著不歡迎他這位訪客。

直接把車子開入她家庭院,狄文傑也不管他人心裏會怎麼想;一下車就猛敲她家的大門,不顧形象地朝裏頭大叫:“伍妮秋,你最好現在就把門打開,否則我保證叫得你街坊鄰居都知道你我之間所生的一切。”

這是威脅,但伍妮秋就是不想甩他。“你走!你現在就馬上給我滾,我家不歡迎你來。”

“我不走!你可知道我費了多少時間跟周芷妤慢慢磨,好不容易才從她那裏探知你屏東家鄉的住址。這麼辛勞,我怎可能不求任何回饋就走?”簡單一句話就要他走,免談!

“你不要臉!人家芷妤姐都已經結婚了,你還去叨擾她,這樣的你只會讓我更加瞧不起。”

話說回來,今天她若不是為了芷好姐,又怎會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但她不怨芷妤姐,只怪自己思慮不周,才會誤踏那狡猾男人的陷阱。

“伍妮秋,不是我在說,你真的很笨。”看她到現在還誤會他的心意,狄文傑快氣瘋了,“告訴你,從頭到尾我的目標一直就鎖定你,不曾有任何改變。”

聞言,門內的伍妮秋心跳頻率不由得加快,她竟然感覺自己心中竄上一股欣喜之情,在又驚又喜的衝擊之下,她差點想向他屈服,打開大門歡迎他的蒞臨。

可……當她想起這男人的狡猾,以及他在女人方面的輝煌記錄,她又忍不住躊躇,爐火中燒,“哼!你以為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讓我相信你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可不曾聽那男人在她面前吐露過“我愛你”這三個字的神聖宣言。

“好!那由你來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狄文傑拿她沒轍,又不甘心就此退縮回家,索性讓她自己開出肯嫁他的條件。

“你又不愛我,我何必對你多提要求?”她悶悶地說著,語調有些哽咽。

“我不愛你?”天啊!這女人的腦袋瓜子裏頭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廢料?為何平時機伶無比,一旦面對感情這檔子事,又變得那麼白癡遲鈍?“我如果不愛你的話,我又何必費盡心機,就為了要把你娶回家?”

“我不信、我不信,你的花心我見識太多了,你想我還會輕易相信你的話嗎?”固執的她若無確實的證據,說什麼也不肯妥協。

好!這是她逼他的!

“伍妮秋,我愛你!這一輩子我只對你說這三個字,其他的女人根本無緣聽我說這三個字。我、愛、你,你到底聽到了沒?”

狄文傑喊得連附近的左右鄰居都聽得一清二楚,讓門裏頭的伍妮秋羞紅了一張臉。

天啊!這男人是唯恐天下不亂嗎?被他這麼大吼大叫,她在老家還有何顏面出去見人?

等了許久仍舊等不到門裏頭有任何反應,狄文傑不由得驚慌,“伍妮秋,你人還在嗎?”

“我在,只要你別喊那麼大聲,我就在,否則我可不敢跟你保證!”為了阻止他讓自己更加丟臉,伍妮秋不得不跟他來個條件交換。

他不吼,她還是一樣不開門,既然如此,他索性再開口大喊:“我愛你,伍妮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這輩子就愛你一個人。”

就在兩人門裏門外互相對峙之時,狄文傑身邊突然跑出一個年紀頗大的女人,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他退到一邊,由她來應付難纏的伍妮秋。

原來她正是伍妮秋這輩子最尊崇,也是最害怕的人——她的母親伍太太。

***

伍太太老遠就聽見有個男人在她家門口大喊大叫,說什麼他愛自己的女兒。

對這檔子事,她本來不想干涉,可那年輕人卻越說越過分,都快害得她在左鄰右舍之間抬不起頭來。

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這才出面干涉。

她暗示那高大俊挺的男人往後退一步,自己親自上場,“泥鰍,我是你阿母,我要你馬上給我開門。”她阿母不只是她的慈母,同時身兼嚴父,辛苦地把她撫養長女,對這般勞苦功高的阿母,伍妮秋哪敢忤逆,一聽到她老人家的聲音,馬上打開家門,直扯著自己阿母的手,要她趕緊踏入門內。

一等阿母進門,她天真的想再把大門給關上,豈料……

“不準關門!人家遠道而來就算是我們家的客人,你不懂得招呼已經夠沒禮貌了,怎麼可以再把人家擋在外頭。”

“阿母……”伍妮秋一臉無奈地抗議。

“不用羅唆,反正你老媽我說了就算。”伍太太根本不管女兒的抗議,轉身對著狄文傑道:“呃……小夥子,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伍太太一雙閱人無數的精銳眸子直瞅著外頭的狄文傑,看他那身氣勢,加上他方才的言談舉止,說老實話,她老人家對這個未來的“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女兒是自己親生的,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馴服得了她,她心裏可是一清二楚。

“伯母,你好。倘若不嫌棄的話,直接叫我文傑就好了。”

不等老人家的邀請,狄文傑一個跨步便大大方方地踏進伍家大門,還非常親昵地拉著伍妮秋的小手,不管她怎麼甩,他就是堅持不放手。

看他如此,再看自己女兒那鬧脾氣的模樣,伍太太不禁莞爾。

“我剛才在外頭聽你說,你想娶我們家泥鰍是嗎?”

“是的,我這輩子發誓非娶到妮秋不可,還望伯母能成全。”這番話,狄文傑不只說得氣勢強硬,臉上的神情更是堅定得讓人難以小覷。

“妮秋,你呢?”看出這男人對自己的女兒有勢在必得的決心,伍太太問話的語氣也嚴厲起來。

一聽她阿母的語氣,伍妮秋知道自己絕對無法再耍賴;這是她們母女間的一種默契,當她阿母用這種語氣和臉色對她說話時,她就知道自己得把皮崩緊一點,不然後果難以想像。

更何況她還有個把柄握在狄文傑手中,那把柄便是她早已跟他有了rou體上的關係。這個事實若讓她阿母知情,她老人家鐵定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包,送進他狄家的大門。

她咬了咬牙,乾脆把心一橫,“好!要我嫁給我他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因為他真的太過花心,所以要我嫁他可以,不過他得答應給我三年的時間,好觀察他是否真有所改變。

如果他可以改掉過往那些惡習,三年之後,我自然會心甘情願為他披上嫁衣。但若是他依舊惡習難改,這樁婚事就此作罷,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伯母,這要求……”恨不得趕快把她娶進門的狄文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條件,開口就想抗議。

伍太太二抬手,阻止他的未竟之言,“我女兒的要求也算合理怎麼?小夥子,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們母女兩人,狄文傑不得不點頭,“好!三年就三年,這三年我會做給你看,直到你滿意為止。”

所以,這場婚姻就這麼暫時訂上,至於結果……

***

三年後,一對新人終於踏上紅毯的另一端。

當記者出現想採訪這件天大的喜訊時,就見狄文傑涕泗縱橫、神情激動地對著麥克風說道:“好不容易,當真是好不容易,我終於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娶進門。”

說完,他竟當著眾多的賓客面前大哭一場,害得伍妮秋羞愧得連頭都不敢抬。

看狄文傑表現得如此激動,眾人不難知曉,狄文傑這條追妻路走得有多麼辛苦。

但這也是他自己活該!

誰教他別的女人不惹,偏偏若上那專挑他毛病的伍妮秋呢?

不過,這總算是個美滿的結局,就讓眾人一起舉杯為這對新人慶賀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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