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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她的前夫真的很怪!
當初捨棄倒追他的名媛淑女、女強人們,
反而選擇長得圓圓滾滾、只是花店小員工的她結婚,
即使她的廚藝差強人意,他還是很愛很愛她,
卻在她變瘦、變漂亮後,莫名其妙斷然跟她離婚,
並且立刻飛出國,對她不聞不問整整兩年,
就在她花店快要倒,房租快要付不出來的時候,
他突然出現,從此大剌剌的介入她的生活,
明明做的事、問的話,全是關心她,卻時常繃著一張臉,
尤其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的時候,
但最詭異的是,回來之後的他沒說愛她,也沒說要和她復合,
可夫妻間該做的事、愛做的事,他們一樣也沒少呀……
楔子
天花板上的黃色燈光乍看起來很溫暖,卻完全無法驅走屋裡的寒意。
鄺茵茵裹著毛毯縮在床鋪上看小說,雖然身上已經覆了毛毯加棉被,身下還開著電毯,卻依然無法驅走那佔據四肢的冰冷寒意。
討厭!白天工作的時候,因為一直在動,所以感覺沒那麼冷,可是一到晚上,這種冷進骨子裡的感覺立刻如影隨形的跟著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忍不住又將電毯的熱度調升一段,再將身上的毛毯拉高些,然後重新投入小說的故事裡。
近來的羅曼史小說很流行前妻前夫破鏡重圓的故事,感覺就是一整個幸福圓滿,讓人充滿了希望。但是小說畢竟是小說,真實生活裡,離婚的夫妻有幾對能夠破鏡重圓,而且還恩愛逾常的?
不,別說破鏡重圓、恩愛逾常了,就連再相見或想要和平相處的說上一句話都很困難。
曾經那麼相愛的兩人,為什麼會走到有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地步呢?她至今依然想不透。
她想他,但是不該想的。
兩年了,都過了兩年了,為什麼她還忘不了他呢?
回憶讓她的視線被水霧籠罩,再也看不見小說裡的任何一個字。她乾脆把小說丟到一邊,伸手關燈,整個人鑽進被窩裡閉眼睡覺。
好冷。
她真的好想念以前被稱為活動暖爐的時候,那時候的她一點也不怕冷,即使在寒流來襲,最低溫只有十度的情況下,依然可以只穿兩件衣服在外頭趴趴走,卻不畏寒冷。
那時每到冬天,大家都好羨慕她有一雙溫熱的手,她卻不以為然,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失去了……才知道後悔啊……
她失去的又豈只是自己一雙溫熱的手而已?
不由自主的猛打了個寒顫,鄺茵茵卻分不清冷的是她的身體,還是她寂寞蒼涼的心。
第一章
「夏姊,這是一位陳小姐要送給展又翼先生的花,給妳。」鄺茵茵將包裝好的花束遞到一起在花店工作的前輩眼前,笑咪咪的說。
「給我幹麼?」夏美一臉冷然的表情。
「啊?」鄺茵茵呆了一呆,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夏姊上回不是特別交代過她,只要是送到「塘偉科技」的花束都要交給她的嗎?尤其是送給塘偉科技展又翼先生的花?
聽說,那位展又翼可是個超級大帥哥,不僅長得俊美無儔、器宇軒昂,還在塘偉科技裡擔任要職,傳說不久後就會升職為公司副總,不管是前途或錢途都是一片光明,讓未婚的女人們一個個趨之若鶩,包括她們鎮店之花夏美小姐也對他一見傾心。
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夏美冷哼一聲,逕自轉身去工作,鄺茵茵以一臉茫然不解的表情看向四周,希望有人可以解她疑惑。
「茵茵。」花店老闆娘李玲偷偷地朝她招招手。
「李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迅速走上前,迫不及待的小聲問道。
「昨天妳輪休,所以不知道。」李玲小聲的說。
「知道什麼?」
「昨天也有兩束花指名要送給這位展又翼先生,夏美當然當仁不讓的全搶著送,送第一束的時候,這位展大帥哥似乎和她說了些話,讓她高興了半天,結果在送第二束的時候,就得意忘形的和對方多說了一些話,誰知道送花的人就在一旁,兩個女人當場針鋒相對的吵了一架,結果妳知道這位展大帥哥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鄺茵茵雙眼圓瞠著問。
「他說一丘之貉。」
「哇!」鄺茵茵不由自主的發出驚訝的聲響。
雖然她是三流大學畢業的,但也知道一丘之貉不是什麼好話,大概意思是說對方同是敗類,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意思,這也難怪夏姊會這麼火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展又翼先生也還真是了不起,竟然有辦法對夏姊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說出這種話,真是太神了。
「很神吧?」李玲說。
她用力的點頭。
「從這件事來看,就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人拋棄矜持,反過來追求他了。絕對不是只為了他俊帥的外表這麼膚淺的理由。」
「啊?」鄺茵茵露出一臉有聽沒有懂的表情。
「妳還聽不懂?」
她老實的搖搖頭。
李玲輕歎一口氣才開口說明。
「有些男人因為長得不錯,就到處花心濫情,自以為是大眾情人,對於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更是來者不拒。如果再加上口袋裡有點錢的話,只會更變本加厲,自以為是;可是這個展大帥哥卻完全不為所動,還將所有自動送上門的女人當成一丘之貉,可見他絕對是個有想法、有原則的人。最重要的是,這種不花心、不濫情、有自製、有原則,對美女又坐懷不亂的男人不容易動心動情,而一旦動了心動了情,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懂嗎?」
「意思就是說,能被他愛上,便能擁有他一輩子的忠誠與愛?」鄺茵茵猜測的說。
「孺子可教也。」李玲微笑的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啦。」
「加油什麼?」她茫然不解的眨著眼。
「難得碰上這麼一個優質男,當然要把握機會,加油把他變成自己的呀。」李玲一副理所當然的對她說,末了,還扼腕的歎道:「真可惜我已經結婚了。」
「李姊,妳在開我玩笑對不對?」鄺茵茵皺起眉頭沉默了幾秒,忍不住開口說。
「怎麼這樣說?」李玲問。
「以夏姊的條件都讓人打回馬槍了,李姊要我加油不是在開我玩笑嗎?我這個樣子別說是加油了,即使是把油當水喝,一天喝它個五十公升,也望塵莫及吧?」鄺茵茵搖頭說。
她不是瞧不起自己,而是有自知之明。
看看她,三流大學畢業不說,在校成績吊車尾也不提,沒有專長,生長在單親家庭,幾年前媽媽為了想擁自己的幸福而不得不與平庸——這是好聽的說法,事實上應該說讓她覺得丟臉的女兒保持距離,到現在兩人已形同陌路等等的事都不說,就單看她的外貌好了。
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卻有六十五公斤的體重,整個人看起來既圓腫又龐大。
雖然有人說她的五官長得還不錯,眼睛夠大,鼻子也夠挺,嘴唇豐潤又嫣紅,讓人看了好想咬一口或吻一下,但那都是近距離看她,只要距離一拉遠,除了她那張大餅臉和臃腫的身體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她真的很不起眼,不管是以前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還是進入社會工作都一樣,永遠都是被人漠視及遺忘的那一個,而她也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幹麼把自己說成這樣?」李玲朝她皺了皺眉頭。
「只是實話實說。」鄺茵茵不在意的笑了笑,將目光向下移到手上的花束,言歸正傳。「這束花怎麼辦?發生過那種事,夏姊應該不會想再去了吧?」習慣了被男人捧在手心裡呵護,這口氣夏姊大概嚥不下吧。
「妳送去吧。」李玲順口說。
「我?」
「妳不是沒看過那位展大帥哥嗎?給妳一個去大飽眼福的機會。」李玲朝她眨眨眼。
鄺茵茵能說什麼?既然老闆娘都這樣說了,她當然只有懷抱著感恩的心,帶著外送的花束到塘偉科技去大飽眼福,看看那位展大帥哥到底長得有多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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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的工作時間長,又辛苦,工資也不多,但對從小就喜歡花的鄺茵茵來說,只要能每天與芳香美麗的花朵為伍,她甘之如飴。所以打從可以打工開始,她就一直在花店裡工讀,學校畢業後,更順理成章的選擇花藝店的工作。
在她現在工作的「花海藝林」裡,她的資歷雖然才一年多,是店裡最資淺的一位,但是對花朵的認識,花束、花盆的包裝設計都很有一套,可以說是店裡除了老闆娘外數一數二的高手。
也因此,她雖資淺,跑外務當送花小妹這種事,還真的很少輪到她去做。
第一次代客送花,就送給一個超級大帥哥,真的讓她飽足了眼福。
在未親眼看過那個展大帥哥之前,她原以為那些對他讚不絕口的形容,大多是誇大其詞,沒想到親眼目睹本人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真有像小說裡所形容的男主角耶!
英挺多金、器宇軒昂,五官輪廓立體有型,渾身充滿了男性的魅力,還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簡直就是丰采逼人,帥到不行。
這也難怪會有這麼多女人不斷送花倒追他了。鄺茵茵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由自主的想著。
在入冬的夜晚,雖然時間才不過十點多一點而已,街上卻已冷冷清清的。
夜風帶著寒意在街道上輕吹,月兒孤單的高掛在夜空中,細長如弦,寂寞的一路跟著她回家。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猛一頓的停了下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不遠處前方,那個突然撞到停在路邊的摩托車,險些跌倒的男人。
他手忙腳亂的站穩腳步,和像個盲人般摸索前進的模樣,讓鄺茵茵看得目瞪口呆,深深地懷疑前方這個長得和塘偉技科展大帥哥一模一樣的男人,絕對不會是那位展大帥哥,而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因為他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連穿著都一樣。
「該死!」
低咒聲從前方響起,他又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差點沒跌倒。
鄺茵茵皺起眉頭,不由自主的懷疑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接著,又見前方的他被絆了一下,而且最糟的是,他下一步將跨到一個地面高低有所落差的路段。
「小心,那裡有個往下的階梯!」她想也不想的立刻脫口叫道。
突如其來的警告讓展又翼獲得了解救,沒被腳底突然的踩空所驚嚇到,進而失去平衡,跌了個狗吃屎。
他站穩腳步,瞇起雙眼極目望去,試圖想看清楚出聲助他的人在哪兒?可是一千一百度的大近視加四百多度的重度散光,和夜裡的光線不明,讓他像是在霧裡看花一樣,愈看愈花。
還好,就在他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聚焦的點時,一個人影由遠而近的來到他面前,那是一個讓他有點眼熟的女人。
「你還好吧?沒事吧?」那女人看著他問道,神情裡既然沒羞赧嬌嗔,也沒有賣弄風情的魅惑,只有單純直接的關心與好奇。
這直接純淨的眼神,讓他頓時想起了這個讓他覺得眼熟的女人是誰了。
下午代客送花來給他的那個花店小妹!
他之所以會對她有印象,沒有別的理由,只因為她的眼神裡沒有絲毫覬覦他「美色」的神情,既純淨又透徹。
「沒事,只是隱形眼鏡掉了一隻,破了一隻,讓我變成睜眼瞎子而已。」他據實回答。
「你近視很深嗎?」看他剛才的樣子根本不像掉了眼鏡,而是像瞎了眼一樣。
「一千一百度加散光四百度。」
「哇!」
展又翼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對自己的「殘障」也很無奈。
「花店都開到這麼晚嗎?」他問道。
「你認得我?」鄺茵茵驚訝的圓瞠雙眼。
「妳下午才送花給我不是嗎?」
「花不是我送的。」鄺茵茵迅速的搖頭聲明道,就怕被誤會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代客送花。」他知道。
鄺茵茵一呆。對厚,送去的花束裡有一張附有署名的卡片,她在發什麼神經呀?
「啊、哈哈哈哈。」她乾笑幾聲化解尷尬。「我沒想到你會記得我的長相。不過話說回來,送花去的人從原本的大美女變成一個大胖妹,一般人都會記得這麼突兀的改變的。」她理解的點頭道。
「我不覺得妳有多胖,而且身體健康最重要。」他看了她一眼說。
「也是。」鄺茵茵咧嘴回應,覺得他真是個好人。「你需要我幫忙嗎?」
「幫忙什麼?」展又翼微愣了下。
「少了眼鏡,你應該很困擾吧?你要去哪兒?需要搭出租車嗎?我可以幫你到路邊攔車。」
「我就住在附近,剛下出租車。本來想去趟眼鏡公司的,沒想到對方已經打烊了。」
「你家裡沒有平常戴的隱形眼鏡了嗎?」
「有。」他點點頭,「不過怕再碰到今天這種情形,所以想去配一副眼鏡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那就不急了,明天再去配也行。所以,你現在要回家嗎?那我陪你走這段路好了。」免得他待會兒不小心真的跌了個四腳朝天或五體投地的,摔傷了他那張迷倒眾生的帥臉。
「這會不會太麻煩妳了?」
展又翼有些猶豫,不是擔心她居心叵測、別有目的,而是真的擔心會麻煩到她,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工作一天應該會希望早點回家休息才對。
事實上呢,她看起來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差點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臉,懷疑他是不是被變了臉,否則她怎會完全不為所動?
「我沒差啦,況且你剛才不是說你就住在這附近嗎?」說著,鄺茵茵低下頭,從背包裡找了一下,翻出一本小說。「來,你抓著這本書。」她將書平遞向他。
「為什麼要抓著這本書?」展又翼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來,瞇眼看著她手上那本書的書名——我要嫁總裁?他皺了皺眉,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妳要嫁總裁嗎?」
「啊?」
鄺茵茵呆了一呆,目光隨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手上抓著的那本小說,然後大笑出聲。
「哈哈……」她笑得前俯後仰,有種快笑瘋了的感覺。「不是啦,這是小說的書名啦,哈哈……」
「怎麼會有人取這種書名?」展又翼皺眉道。
「怎會沒有?」她又笑了一會兒,才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笑著對他說:「我跟你說,這套書總共有四本,除了這一本《我要嫁總裁》之外,另外還有三本分別是《我要當貴婦》、《我要住豪宅》和《我要開奔馳》。」說完,她露出一臉「怎樣,怕了吧」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展又翼的反應是完全的無言以對。
「當眼前一片昏暗時,你不覺得有東西抓著,會比較好走嗎?」鄺茵茵收起笑聲,正經的回答他關於為什麼要他抓著書的問題。
「那為什麼要抓書?抓衣服或抓手不行嗎?妳男朋友會吃醋呀?」
「哈哈,我哪來的男朋友呀?我是怕你女朋友會吃醋。」她大笑兩聲道。
「我沒有女朋友。」
「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美女送花倒追你?」她點點頭,終於懂了,原來這株名草是無主之草呀。「那改一下剛才的說詞,我是怕你的追求者會把我揍扁,如果她們知道我牽過你的手的話。」她笑道。
「如果有人因此找妳麻煩的話,告訴我。」展又翼認真交代著,並自動伸手握住她的。
鄺茵茵陡然一呆,雙目圓瞠的瞪著他,再緩緩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被他握住的那隻手。他的手好大,幾乎可以將她的手完全包握住。
「妳的手好暖。」他說。
「對呀,因為我很胖,身上有很多脂肪,可以燃燒成熱量。」她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接口道,然後就聽見他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
他笑得好開心,鄺茵茵卻尷尬的想撞壁。她到底在說什麼呀?都怪他突然牽她的手啦!
「妳很可愛。」他笑著說。
哇哩咧,他竟然稱讚她,說她可愛耶,有沒有搞錯?鄺茵茵瞠大雙眼,覺得不可思議之外,還有一種他真善良的感覺。
「應該是胖得很可愛吧?」她說。
「哈哈哈……」展又翼瞬間又笑了起來,覺得很開心。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人相處,可以感受到自然與愉快的感覺。
「你住在哪一條街?」鄺茵茵問。
「南仁街。」他回答。
「原來你也住在南仁街上呀。」
「也?」
「我也住在南仁街,下個紅綠燈右轉就到了對不對?」她對他咧嘴道:「走吧。前面的路是平的,不要太靠近騎樓就行了,有些店家做了階梯或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不小心踢到可能會跌倒。」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帶著他往前走,邊走邊提點著他前方的路況。
「妳叫什麼名字?」展又翼突然問。
「鄺茵茵,鄺是鄺美雲的鄺,茵茵則是碧草如茵的茵。」她自然的回答。
「妳在那間花店做很久了?」他難得有與人閒聊的興致。
「也沒多久,一年多而已。」
「以前妳也曾代客送花給我簽收嗎?」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小心,這裡有個向上的台階。」她邊回答他的問題,邊不忘提醒他路況。
「之前送花來的人離職了?」所以才輪到她來?他跨上台階,好奇的繼續問。
「沒有。」鄺茵茵忍不住偷笑了下,因為想到了「一丘之貉」那句成語。
「所以,如果以後再有人送花給我,不見得一定是妳送了?」
「嗯。」她點點頭,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後悔把夏姊氣走了?」
展又翼一愣,懷疑地轉頭看她一眼。
「夏姊?誰?」他一臉疑惑的問。
「就是之前每次送花去的人,我的同事夏美。她很漂亮對不對?追求她的人有一大堆喔,所以如果你喜歡她的話,動作要快點,不要再口是心非的說出氣人的話,小心她要是真的被你氣走,就後悔莫及了。」她好心的給他忠告。
「誰喜歡她?我連她長得什麼模樣都不記得,妳在亂說什麼?」他皺眉道,不喜歡她的亂點鴛鴦譜。
「啊?」鄺茵茵一呆,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
「以為什麼?只要長得漂亮我就會喜歡嗎?妳覺得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他打斷她,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點兒生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以為你問我以後送花的人是誰,是因為今天下午送花去的人不是夏姊,你覺得失望。是我誤會了,對不起。」鄺茵茵急忙搖頭解釋。
「我不是這麼膚淺的人。」他生氣的對她說。
「是。對不起。」她再次道歉。
展又翼皺了皺眉頭,然後無聲的深吸一口氣,壓下這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怒氣。
他是怎麼了?他不是一向不在乎別人對他的批判或看法,我行我素的隨人去講嗎?怎麼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誤會他喜歡那個叫夏美的人,他就氣得一肚子火?
「南仁街到了,你住幾號?」轉個彎走進南仁街後,鄺茵茵開口問他,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
「這棟樓就是了。」展又翼抬頭用下巴指了一下聳立在街角上氣派豪華,新建不過兩年的大廈。
「哇!」鄺茵茵無法自己的發出讚歎聲。這棟大樓很貴耶,聽說住在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的有錢人。
唉,明明都住在南仁街上,但住街頭和住巷尾就有差別,大概差了兩個世界這麼遠吧。
她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
「好了,我的任務圓滿達成。裡頭的燈很亮,應該沒問題了才對。那我走了,拜拜。」說完,她朝他揮揮手,灑脫的轉身離去。
而展又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這樣站在原地,以矇矓的視線目送她離去,直到眼前一片迷濛,再也看不見她模糊的身影為止。
第二章
「協理,花海藝林又送花來了。」特助李野無奈的走進協理辦公室報告。
因為標榜「使命必達」,送花一定會送達收件人,由本人親筆簽收,所以凡是送給最難纏的展又翼協理的花束,十之八九都是從那間花店送來的。因為他們可以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天來五次或十次,甚至等到下班時間在公司大門口攔人,非將花束送達不可,連他們的冷面協理被糾纏了一個月後,也不得不俯首稱臣,妥協的親自簽收。
不過,妥協歸妥協,每次那間花店送花來時,他這個做特助的就會被上司冰冷的眼「青」上整整一分鐘,然後接下來的上班時間就會被操去半條命。
所以說,如果協理討厭花海藝林的話,那麼他就是恨死花海藝林了,害他三天兩頭得受這種無妄之災,可惡死了!
「你說花海藝林?」展又翼倏然抬起頭。
「對。」李野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昨天送花來的那位小姐嗎?」
「啊?」壓根兒沒想到協理會問他這麼一個問題,李野一愣,皺起眉頭用力的回想昨天送花來的小姐到底長怎樣。「我不是很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但確定不是之前常送花來的那個美女,而是一個有點胖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上司二話不說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筆直的衝出辦公室。
李野被嚇得目瞪口呆,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協理剛剛真的是用沖的嗎?是他看錯了嗎?
他搔了搔頭,又皺了皺眉頭,實在是太好奇,忍不住轉身迅速地跟出辦公室去一探究竟。怎知當他走出辦公室時,協理早已經走到部門入口處,正面對著送花來的那個胖妹。
看樣子協理不是用沖的,根本是用飛的!
「展先生,麻煩你簽收一下。謝謝。」鄺茵茵將簽單和原子筆一起遞給展又翼,和氣的對他微微一笑。
沒想到這麼快,他們竟然又碰面了,二十四小時之內的第三次耶,真是太神奇了!
「下次接到要訂花送我的電話,可不可以替我拒絕?」展又翼接過紙筆,一邊簽名,一邊開口問她。
「對不起,花店不是我開的,這種事我沒辦法幫忙。」鄺茵茵搖頭,歉然的說。
「妳開的,妳就會幫我嗎?」他轉個彎問。
「這……你知道沒有一個老闆會拒絕顧客上門的,這樣不就是斷自己財路嗎?」她乾笑回答。
「那換個方式好了,下次妳直接把花丟掉,就當已經送了怎樣?」他將簽單和原子筆還給她。
鄺茵茵搖了搖頭。「沒辦法,因為我需要你的親筆簽名,才能拿簽單向客人請款。」
「那我一次簽十個讓妳備用好了,不夠妳再來跟我要簽名。」
「沒辦法。」她再度搖頭。
「妳是故意和我唱反調是不是?」展又翼雙手盤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問道:「只要有錢賺不就行了,更何況這花在妳們轉身離開後,它就進垃圾桶裡了。」
「別開玩笑了,這麼美的花,誰捨得丟進垃圾桶呀?」
展又翼輕佻眉頭,用行動證明自己不是在開玩笑,直接拿起暫放在數據鐵櫃上的那束花,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丟進角落的垃圾桶裡——空心。
「喂!」鄺茵茵難以置信的大叫一聲,想也不想的立刻跑上前去把花束從垃圾桶裡撿回來。
「這花是別人花錢買來送你的耶!」她生氣的對他說。
「我又沒叫她們送。」他撇了撇唇,一臉嫌煩的表情。
「即使如此,這些花也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把它們丟掉?」她為美麗的花兒抱不平。
「既然妳捨不得我丟,那就送給妳吧。」
「送我?」她一呆。
「妳若不要,就別阻止我把它丟掉。」說著,他伸手作勢要將她抱在懷裡那束撿回來的花拿走,氣得她一手將他的手拍開。
「我要!」她保護的抱緊懷裡的花束,凶悍的瞪他一眼。
展又翼忍不住輕笑一聲,嚇得辦公室裡的其它人一個個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既然妳這麼喜歡的話,那以後別人送我的花就全送給妳,妳只需要過來跟我要簽名就行了。」他換個方法說服她。
「不可以這樣做!」她大力拒絕。
「又來了。為什麼不可以?」他就像是故意在逗她似的追問。
「這是誠信的問題,如果客人知道了花根本沒送出去,以後誰還敢跟我們花店買花?」她義正詞嚴的說。
「好吧,妳有送的權利,那我也有丟的權利。妳送,我丟。」他聳聳肩,露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鄺茵茵生氣的瞪著他,白皙嫩滑的雙頰氣鼓鼓的,再加上漲紅的模樣,看起來簡直就像水蜜桃般的可口,讓人有種想咬一口的衝動。
展又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好心情的微微揚起了嘴角,但看著鄺茵茵的眼神卻像是在挑釁,故意氣她似的。
早知道他的心眼這麼壞,昨晚她就不該幫他。鄺茵茵氣呼呼的想。
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鄺茵茵生氣的瞪著他,白皙嫩滑的雙頰氣鼓鼓的,再加上漲紅的模樣,看起來簡直就像水蜜桃般的可口,讓人有種想咬一口的衝動。
展又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好心情的微微揚起了嘴角,但看著鄺茵茵的眼神卻像是在挑釁,故意氣她似的。
早知道他的心眼這麼壞,昨晚她就不該幫他。鄺茵茵氣呼呼的想。
兩個人,一個生氣,一個悠閒的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氛圍,卻是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沒有人能進入。
事實上,想進入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辦公室裡所有人全都睜大了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他們的冰山美男子,協理大帥哥,竟然在和一個胖妹聊天鬥嘴耶!
他們不是在作夢吧?明天的太陽不會打西邊出來吧?還是待會兒天空就會下起紅雨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拿去!」不想再與他大眼瞪小眼,鄺茵茵將懷裡的花束塞進展又翼懷中,轉身就走,打算眼不見為淨,隨便他想怎樣處置這束花。
「等一下!」他一把拉住她,阻止她離去。
「幹麼?」她回身,口氣不善的瞪著他。
「你不要這束花了?」
「不要!」她氣道。
「所以,我可以把它丟進垃圾桶裡了?」他挑眉問。
「隨便你!」鄺茵茵掙扎了一下,想甩開他的手,他卻緊緊地抓著她,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我剛才說幫我拒絕接受訂花送我的事……」他再度提起剛才的要求。
「不可能!」她直接拒絕他。
「如果拒絕的損失由我來補呢?」他又換個方式說服她。
「那你自己去跟老闆娘說,我只是個員工,不能做主。」不想再與他糾纏,她將問題推給了老闆,沒想到他接下來竟然會這樣說——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花店。」
「啊?」她整個人一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花先幫我拿著。」展又翼將手上的花束塞回她懷裡,迅速地轉身朝辦公室走去。
「李野,我出去一下,有急事你解決不了的,再打手機給我。」
他邊走邊交代特助,不一會兒便回到辦公室,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桌面上的手機、車鑰匙,再回到呆若木雞的鄺茵茵身邊。
「走吧。」他突起西裝外套對她說。
鄺茵茵仍呆呆地看著他,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他不是認真的吧?
「走呀!」他再次催促,見她一動也不動的,乾脆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後拉著她就走。
走了一個呆若木雞的人,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人,辦公室裡的人全都呆了、傻了、愣住了,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或者是自己上班上到一半不小心睡著了?
一個人伸手去捏別人的臉,然後問:「會不會痛?我不是在作夢吧?」
帥哥協助竟然主動去牽那個胖妹的手?!
是夢吧?是夢吧?一定是場夢吧?
如果不是夢,就太可怕了!
一朵鮮花……
不是,應該說一枝鮮美的綠草插在牛糞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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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茵茵被綁架了,綁匪名叫展又翼。
這話若說出去,大概會被人譏諷成做賊的在喊捉賊,或者是馬不知臉長。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呀,展又翼說要跟她回花店,因為她是騎車來送花的關係,便叫他開車跟著她後面走,他卻不肯,硬要她坐上他的事,結果車子一開出地下停車場,他就我行我素的一直往前開,把她的指引當成了耳邊風,不知道要把車開去哪兒。
「喂,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把車開去哪兒啦?」她再也遏制不住,氣憤的問。
「去吃下午茶。」展又翼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回答。
「我又不餓,吃什麼下午茶?」
「這是昨晚的謝禮。」
「助人為快樂之本,我可從沒想過要什麼謝禮,所以麻煩你送我回花店,或者在路邊放我下車可以嗎?我還要回去上班。」鄺茵茵微愣,然後搖頭說。
「你這麼喜歡上班?有免費的下午茶不吃,寧願回去上班?」
「重點不在於免費,而在於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她義正詞嚴的對他講道理。
「那就請兩個小時的外出假吧。」
「啊?」
「你有帶手機嗎?沒有的話,就用我的。」展又翼將手機從右邊西裝口袋裡拿出來,遞給她。
鄺茵茵瞪著他的手機,沒有伸手去接,並不是因為她有帶手機才沒去接,而是她實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以及自己又為何要請假跟他去喝下午茶不可?就為了昨晚巧遇幫了他一把嗎?
「展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沒關係。」
她一呆,不由自主的脫口道:「直接叫名字?」
「叫又翼或者翼都行。」他點頭說。
鄺茵茵怔愣的看著他,一整個呆若木雞。
現在到底是怎樣,在演哪出連續劇呀?當然,他們既不是演員,怎麼可能在演連續劇?她只是想不透他這樣做有何用意。
又翼?要她這樣叫他勉強可以接受,但是翼?如果她真的這樣叫他,被他的追求者或親衛隊聽到的話,那她只有一個下場,她——死定了!
他該不會恩將仇報,想害她吧?
「展又翼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並不是每個胖子都是『大塊呆』或『憨大呆』。所以,即使你看我不順眼,也不要設計我或害我可以嗎?我並不是個呆子。」她以一臉嚴肅的表情,認真的對他說。
「你在說什麼?」展又翼皺緊眉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什麼時候看你不順眼了,還有,為什麼說我設計你、害你?我做了什麼?」
「難道你不是想利用我嗎?」她不答反問。
「利用你?」展又翼眉頭瞬間又皺得更緊些。
「你找我去吃下午茶的目的,是為了設計給愛慕者撞見對不對?」
「你在想什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皺眉問道,將車開到路邊暫停了下來。
「當然是為了轉移那些追求你的女人們的注意力,難道不是嗎?」
「等一下,你先讓我想一想。」
展又翼伸手做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然後沉吟的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好一會兒之後,才轉頭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說,」他緩慢地開口道:「我打算拿你煙幕彈,讓那些喜歡我的女人誤以為我們有一腿,進而將她們原本對我的注意力,轉而改向整治你、攻擊你?」
「就是這麼一回事。」她從容不迫的點頭道。
展又翼只覺得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你以為我是偶像明星,而那些送花給我的人都是年幼無知、只會意氣用事的追星族嗎?你難道都沒看過那些訂花送我的女人長什麼樣子嗎?」他問她。
鄺茵茵微愣,回想她曾見過的一、兩位訂花顧客,她們看起來既時髦冷靜又成熟美麗,一副就是做大事業的女強人模樣,她忍不住蹙眉,這樣的人應該不屑搞什麼小把戲吧?
「怎樣?」他目不轉睛的瞅著她問道。
「我只看過其中一、兩位而已。」不能代表全部。
「一、兩個就夠了,因為她們全都是同一型的女人,成熟、美麗、自信、冷靜,標準能力卓越的女強人。所以你擔心她們會找你麻煩的事,根本是庸人自擾,因為她們的驕傲不容許她們那樣做。」他分析給她聽。
所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是真的單純想回報她昨晚對他施的小恩惠嘍?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立刻向他道歉。「不過要報恩改天好不好?我真的不習慣上班上到一半,突然蹺班。」
「所以我才要你打電話回去請假。如果你不好意思說的話,電話通了之後,交給我來說。」他再度將手機遞給她。
「你要怎麼說?」她好奇的問:「因為要去喝下午茶,所以我要請兩個小時的假?」
「如果你老闆准假,以後我們結婚典禮上所使用的花材全交給貴公司準備。」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
「啊?」她呆了一下。
「外加一個媒人大紅包。」他補充道。
「什麼?」她還是一臉呆相,完全搞不懂他在說什麼。「你要結婚了嗎?」
展又翼壓下一聲歎息,放棄了迂迴的方式,決定開門見山的說清楚。
「鄺茵茵小姐,」他以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凝視著她,沉聲道:「我很喜歡你,請問你願意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嗎?」
鄺茵茵雙眼圓瞠,下巴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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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作了一場好長好長的美夢一樣,他們倆真的結婚了,嘉惠可以開眼鏡公司,因為真的有太多、太多人跌破眼鏡了。
一個完美男,竟然娶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大胖妹,大家都在猜,展又翼大概是被她下蠱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即使知道,也身不由己,真是太可憐了!
那些據說是成熟、美麗、自信、冷靜、能力卓越,而且驕傲的絕對不會找她麻煩的女強人,全都來找過她,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嘴巴動得可頻繁了。
「真是不要臉。」
「你到底有沒有照過鏡子呀?」
「還真不是普通的胖。」
「你一餐要吃幾個便當?三個夠嗎?」
「真可惜小象隊已經解散了,不然你很適合那個團體,可以去報名。」
「這間整形診所還不錯,有空可以去一下。」
「哎呀,你是不是懷孕了,肚子這麼大?應該快生了吧?」
至此,她終於見識到女人嫉妒起來的模樣有多醜陋,原來不管長得多美,妝化得多精緻、工作能力多卓越,或者是學歷有多高,在嫉妒起別人的時候都一樣醜。
總之,在一片不看好與跌破眼鏡的聲浪中,她和展又翼還是結婚了,然後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因為他真的對她很好。
該怎麼證明他對她的好呢?有點難。
說他的存折和印章全交給了她自由使用,好像有點浮面,太過重視金錢了,雖然錢真的很重要。
說他不在意她的爛廚藝,不管煮得東西再難吃,他都會捧場吃光光,還每次都笑著稱讚她有進步,又好像在自曝其短。
說他休假總愛帶她四處去玩,不管是逛街或是去郊外踏青,他總是與她十指緊扣,整路上老婆長老婆短的叫她,也不管四周投來的異樣眼光,又讓她又愛又恨,不知道該將它歸類對她好,還是對她壞。
總之呢,真的很難說明他對她有多好,但是俗話說:數字會說話。嗚……她才和他結婚兩個月而已,體重卻已直線上升重了三公斤,害她真的是好想哭呀。
「你在想什麼?」展又翼從身後摟住她的腰問道。剛洗好澡的他,身上充滿了沐浴後的清新氣息。
「在想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她回頭看他,他卻順勢吻了她一下。
「這個問題你從婚前問到婚後,還問不膩啊?」
「你每次給的答案都不同,誰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或者全是假的?」她調皮的挑了挑眉頭。
「我給了你哪些答案?」
「可愛、善良、喜歡花。」她皺眉白了他一眼。「喜歡花這算什麼答案啊?」
「因為你喜歡花,這麼一來,以後有人再送花給我,我就不必煩惱要怎麼處理它們,只要把它們帶回來送給你就行啦。你說這麼解釋有沒有道理?」他笑著說。
「可惜我們結婚以後,你連一束花都沒再收到,好可憐喔,身份慘跌。」她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臉。
「只要你覺得我的身份還在就行了。」他毫不在意的微笑以對,說完,吻了她一下又一下,仍覺得不夠,乾脆直接將她撲倒。
「等一下,等一下啦!」她笑著避開他如雨般落下來的親吻,勉強令他停了下來。
「等什麼?」他問她,近距離凝望她的雙眼裡已升起了濃烈的慾望,讓她突然感覺一股躁熱湧上她的臉,然後擴散至全身。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她對他說,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呢噥軟嫩。
「我喜歡你溫暖的手,生產環境可以當暖爐。」他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底下,邀請她撫摸自己。
「你這是在笑我胖,身體脂肪多對不對?」她嘟嘴。
「我還喜歡你的脂肪,軟軟的,好摸又好抱。」禮尚往來。這回換他的手伸進她衣服底下,輕捏她腰間的肥肉,再往上覆住她豐滿柔軟的胸部。
「你這個色狼!」她笑著罵道。
「老公抱老婆,摸老婆,怎麼可以叫色?要說恩愛。」他抗議的糾正她,嘴上、手上的動作可沒停下來,他真的愛死她柔軟飽滿的胸部了。
「喂,等一下……」
「不能等。」他啞然的說,撥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
「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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