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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12 01:52:57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0 14:31 編輯

本文最後由 旖旎 於 2009-11-22 10:16 編輯

直到現在我還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我的女友,一個曾愛我那麼深那麼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居然為了一個網友無法檢驗的美麗謊言選擇了離開我,並且那麼地義無反顧,那麼地不留一絲情面……
就叫她阿慧吧,跟阿慧相識是在2005年3月,正是春意盎然陽光明媚的時候。認識她不久我就有了想與她一起過一輩子的念頭,這種感覺是我以前跟別的女孩子相處時從來沒有過的。我甚至無法描述她對我的好,對我的體貼,對我的照顧,以及對我家人那種愛屋及烏的感情。
她是一個好女孩!有時好到我無法想像,無法相信這是真的。那時,我感覺我找到了世上最善良的女孩,有她一世相伴,我此生無憾。記得有一天早上起來,她說她感覺頭好重,很痛。我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有些發燙。我說一定是感冒了,你晚上睡覺沒蓋被子麼?她當時回了一句話讓我終生難忘,她說:可能是因為沒蓋被子,晚上我覺得好冷,我看到被子全部被你捲走了,我本來想把被子拉過來一點,但我看你睡得那麼熟,怕我一拉被子就把你吵醍,所以我就一直忍著躺到天亮。她就是這麼愛我。她最怕打針吃藥,但感冒了肯定得吃藥,沒想到她寧願自己凍感冒去做自己最怕的一件事——吃藥,也不願影響我的一絲睡意。
每次我在上網或看電視的時候,她都會做一項固定的工作——拿出一條凳子坐到我旁邊,默默地替我掏耳朵,非常細緻認真地,一絲不苟地。我一說哪裡癢,我的手還沒到,她的手已經在我說的部位上撓了起來。撓完後再幫我撲點止癢粉或灑點風油精。至於生活中的其他一些細節她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說句心裡話,我都一直懷疑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女孩,而且居然被我碰上了。
但是事物都是雙面的,在一起時她對你越好,分手時你就越心痛。
她是財務人員,在認識我以前,她對電腦的認識僅限於打字製表。後來她看到我在遊戲裡玩打怪練功、玩升級、打檯球,那時這些遊戲她都不會,慢慢地她在旁邊看著看著也漸漸產生了一些興趣,便讓我教她升級怎麼打,解任務有什麼規則,打檯球有什麼技巧……後來她又自己學會了打電腦麻將(她本來會打麻將,而且特別喜歡打,但我不允許她賭博,聲色俱厲地禁止她,後來她就戒了)、下五子棋、梭哈等……
玩多人遊戲的時候因為出牌錯誤有時少不了爭吵,她又是剛學會,所以經常被人罵。她打字速度不快,又不會罵人,每次氣得想哭,後來一遇上有人罵她她就把我叫過去幫她狠狠地回罵,我們每天在這樣的玩樂中覺得日子過得好快。
玩遊戲時有些人喜歡一邊玩一邊聊,利用遊戲中的通訊工具表情達意。漸漸地她在遊戲中結識了幾位固定的玩友,經常約在一起玩遊戲。有一段時間到了晚上12點多她還在遊戲室裡流連忘返,我躺在被窩裡等半天她還是不願休息,並一個勁地在敲鍵盤。接連幾個晚上這樣我就受不了了,後來只要她還在遊戲室裡敲字,我就從被窩裡坐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一看我坐起來,立即就關電腦,說睡吧。
聊著聊著就有人開始詢問她的即時通號碼。那時她沒有即時通號碼,她連即時是用來幹嘛的都不知道,只是以前看過我跟朋友聊過,她還對我說,這樣打字聊天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打電話。但自從交了那幾位玩友以後,她好幾次跟我說讓我幫她申請一個號碼。當時我也沒往深處想,就用手機幫她申請了一個,並替她取了暱稱,填寫了資料。我怎麼也沒想到,正是我當時的這一舉動最終導致了我跟她今天的局面。
剛開始聊天時,她覺得特別興奮,經常讓我坐在她旁邊看著她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在聊天時只要我一走到她身邊她就感覺不自在,於是開始背著我聊,並且每次一發送完信息立即將窗口關掉,唯恐讓我看到隻言片語。由於她上班比較自在,有時不去上班也沒人管。我慢慢發現好多次我回家敲房門時,她等老半天才過來開門,並且表情古怪,顯得心神不寧。還有一件讓我奇怪的事就是每次她跟我在一起時,從不接電話,任憑電話鈴聲煩人地鬧了一遍又一遍。後來她乾脆每次一進我房門第一件事就是關手機。
雖然這段時間我發現她有一些古怪的事情,但她還是一如繼往地那麼對待我,仍然對我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我也就不說她,想著只要她對我好就行,女孩子有些什麼心裡話想對別人說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正是因為我的縱容,我沒有及時地防微杜漸,導致了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最終釀成了一杯苦酒,百味雜全的苦酒……
2006年4月25日,歷史不可逆轉的發生了,我經歷了夏日飄雪的一天,也正是從這一天開始,她走上了網戀不歸路。
那天晚上我和她繼續跟以前一樣坐在房間裡吃飯,她不時地夾菜到我的碗裡,這是她的習慣,每次吃飯她都會一古腦地往我碗裡夾我喜歡吃的菜。我一絲不祥地預感都沒察覺。
吃完飯,她去洗碗筷,我打開DVD。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12點半,她說,你怎麼還不去洗澡?洗完澡睡覺。我說,我去啊,跟你一起洗好不好?(以前她經常在我洗澡的時候敲我的浴室門,拚命鑽進來和我一起洗,說她洗不到背,想讓我幫她洗背。我經常按捺不住自己,洗著洗著就……但我住的房子是和其他同事合租的,我又擔心我們在一起洗澡被同事知道了不好,所以曾多次對她說不要一起洗,免得人說閒話。但她還是喜歡和我一起洗。還說連洗澡都不願意跟她一起洗就代表我不愛她,我只得由她。)但這次她拒絕了我,堅決不和我一起洗。她見我不動,就自己進了浴室。我有個習慣,每天睡覺前必大便一次,我就到浴室隔壁的洗手間去完成當天的最後「屎」命。我大便習慣很不好,一蹲往往就是十幾分鐘。這天也不例外,正在酣暢淋漓之際,她在浴室裡衝我喊,怎麼這麼久還沒拉完?我說我就是要這麼久啊。心裡還在納悶,她今天怎麼了,平時我比今天蹲得還久她都從來沒催過我,今天倒催起我來了。我終於結束了,回到房間。
等了約有二十多分鐘,她還沒出來,我這時也困了,想早點洗完澡好休息。就拿著浴巾往浴室走。裡面傳來淅淅瀝瀝地水聲,我正要敲門,突然聽到有人在講話。心裡就覺得奇怪,她一個人在裡面洗澡跟誰講話啊?便側耳來聽,原來她在打電話。
「你在幹什麼?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女友溫柔地聲音。
「……」
「在想我啊?」女友笑。
「……」
「你怎麼想我的?」女友在撒嬌。
「……」
「我在幹什麼啊?你猜呢?」女友將水龍頭的聲音放大了一些。
「……」
「是啊,我在洗澡啊。」女友的聲音溫柔得能殺死一隻蚊子。
「……」
「什麼?你想聽我叫?」我貼著門想女友現在肯定是一臉幸福相,電話那端那人一定是滿臉淫笑。
「……」
「你真的想聽嗎?」
「……」
接下來女友發出的聲音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居然在電話裡對著另外一個人呻吟,而且那聲音比跟我上床時不知要誇張多少。一聲又一聲,一聲大似一聲,為了掩飾那下賤無恥的聲音,女友將水龍頭的聲音弄得越來越大,我怒火越燒越旺,我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嘭嘭嘭」拿起拳頭就砸門,恨不得將門拆了,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過了幾分鐘,門開了,我木立門前。女友從我身邊側身而過,低聲罵了我一句「神經病」,回了房間。我呆立良久,拖著渾身發抖的身子無力地邁進浴室,懷著萬分複雜的心情,在水龍頭下任憑涼水從頭衝到腳……
回到房間,我以十分平靜的語氣對女友說,拿你的手機過來看一下。她默坐床沿,無語,也不動。我再說了一次,將你的手機拿過來看一下。她還是紋絲不動,仿若木人。我不斷加重了語氣,將你的手機拿過來看一下。她繼續裝聾。
「不給我看是吧,那好,你走吧,你以後就跟你那位網友好吧。」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讓我感覺她還是活人。
接下來,我反覆趕她離開這裡,但是她始終不為所動,只是一言不發地在那裡不停地抹眼淚。後來我也罵累了,說累了,懶得再理她,上床睡覺。
淩晨四五點鐘,她將身子靠過來,想抱緊我。我一把將她的手撥開;她又將手伸過來,我又撥開;……反覆撥了好幾次,我氣憤了,厲聲喝道;「不要碰我!將你的髒手拿開,要碰你去碰你那個網友。」她嚎啕大哭起來,泣不成聲地說,「我跟他只是說著玩的,我心裡愛的是你!」在這個當口跟我說這個,騙鬼!「你願意愛誰就誰。反正我現在不愛你了!」我丟完這句話,爬身起來,去了辦公室。
一整天我都氣鼓鼓地,一邊數落著女友對我的不忠,一邊恨盡那些網上的感情騙子。下午時分,她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老公,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我心裡真的愛的是你!我看完後嗤之以鼻,順手把這信息刪了,心想這時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早些時候幹嘛去了?跟一個男人能做出那種事來會是一般的感情嗎?只是鬧著玩嗎?簡直是無稽之談!
晚上回到宿舍,從房間這頭轉到那頭,從那頭轉到這頭,打開電視從第一頻道換到最後一個頻道,又從最後一個頻道換到第一個頻道,不知道看什麼好;後來就打開電腦,聊天嗎?沒興致。看新聞嗎?沒意思。看小說?沒心情。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大概晚上十點來鐘,她進來了,我聽她走路的響聲有些不對,一看,原來穿了一雙高跟鞋,她以前一直不穿高跟鞋的,據說是曾經穿高跟鞋下自己家樓梯時滾落過好幾次,有一次摔得動彈不得,叫喊不出,差點沒命,從此以後再也不穿高跟鞋。但今天居然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穿了一雙那麼高的高跟鞋,難道她不要命了?想歸想,我什麼也沒說,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用眼角餘光瞟了一下,然後在網上繼續我的無所事事。她坐在床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與我各安房間一隅。終於到了晚上12點多,我眼睛對著天花板說,我要睡覺了。她把電視音量關小。我又說了一句,我要睡覺了。她把電視關掉了。我又大聲說了一句,我要睡覺了,你走吧。她沒反應。我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對著枕頭說,怎麼還不走?不要影響我睡覺。她起身坐到椅子上。我拚命地趕她走,她就是一聲不吭,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後來就乾脆哭了起來。我當時口不擇言,幾乎蒐羅了人世間最惡毒的語言,罵盡了世上最難聽的詞語,但是她就是不走,就是要留在這房間裡,就是要那樣一邊抽泣一邊用怯生生地眼神看著我……
不知不覺地我進入了夢鄉,恍惚中感覺有一個人睡到了我旁邊,我懶得理了,只管睡我的覺。一夜無話,直到淩晨,我感覺她又蠢蠢欲動了。她的手剛抬起想伸過來抱我,我突然一轉頭,「你想幹什麼?不是叫你不要碰我嗎?」她的手停在了半空,十分委屈地嘀咕著,「我又沒碰到你,我只是想碰你。」我將身子遠離了她一點,又繼續睡。我聽到腦後傳來淚珠滴落枕巾的聲音……
又在極度壓抑中像根木頭似的在辦公室發了一天呆。下班後極端無奈地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自己那間毫無生氣的房間。終於,我將這兩天來無法排遣的鬱悶情緒全部化成文字,貼在了論壇的情感天地。回帖中有勸和解的,也有力主分手的,也有惡意謾罵的……我無所適從。時間就在看帖回帖中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外面傳來高跟鞋撞擊地板的聲音,我知道她來了,我也知道她一定會來。她不會就此放棄的。
還是無語。我繼續在電腦前揮舞著手指,她拿出一部動畫片欣賞了起來,居然看得津津有味,期間還輕笑了幾聲。I真服了her!這時候還笑得出來。
又到了睡覺時間,我已經鬧夠了,懶得再鬧,徑直躺平睡覺。她願意睡就睡唄,反正這床是她買的,蓆子是她買的,床套也是她買的。記得剛跟她認識一個星期的時候,有一天上午我正在外面採訪,她突然打電話問我的床(當時我睡的床是我買的,才三百多塊錢。)是多寬的。我當時問她問這個幹什麼,她說你不用問了反正有用。我就告訴了她。中午回房間正準備午睡,她打來電話,說她現在樓下,讓我下樓去幫她搬東西。我一路納悶著跑下樓,發現她身邊一大堆東西,有七件套的床套,有最細最光滑的那種竹涼蓆,還有一大袋紙巾,足夠用上一兩個月。看到這陣勢,我知道,她準備跟我同居了。我沒想到這麼快她就決定和我睡到一起。當時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但是我也沒有表示半點拒絕之意。後來她又找個機會將我的那張舊床換掉了,令我的房間立時增色不少。
睡到下半夜我突然心神不寧起來,老在想著那些回帖,我是不是真的該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好好地解釋清楚,弄清事情的原委後再做最後決定呢?我迅速地回憶了這一年來跟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舉了幾次手,終於將手搭在了她胳膊上。我的手剛一觸及她的胳膊,原先背朝我的她立刻一個翻身,緊緊地將我抱住,痛哭流涕。就在她的梨花帶雨中我們彼此進入了對方,她坐在上面,……淚水一顆顆地滴落在我的胸前。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我張了幾次口終於問出了這句話,我的心真的快要溶掉了,此時的她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惹人憐愛!
「我沒有騙你,我愛的真的是你!」她哭泣著。
「那你為什麼還會跟那個人那樣呢?」我真的無法理解這個問題。
「我……我說了你會生氣嗎?」她的這種弱者姿態真的令我萬分地於心不忍。
「你說吧,我要你說實話。如果是我哪方面做得不對,你也可以提,我以後再改正。」
「你有沒有發現你太大男人了?」
「大男人?怎麼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可能是有點吧。」
「你還記得那天我給你買米粉嗎?」
「買米粉?」我想了想,終於記起來了。那件事我做得確實太過份了,太傷她的心了。那天晚上我說我想吃酸辣米粉,讓她去幫我買一份。我住的地方離米粉的地方大約有一斷距離,她說和我一起去買。我當時正在上網,不想去,讓她自己一個人去。然後她就自己一個人去了。回來後打開一看,不是我平時愛吃的那種。我當時就火了,衝她發脾氣,說「讓你去買個米粉這種小事都辦不好,我以前吃的是這種嗎?我不吃!」然後將米粉丟在桌上。其實這裡面有點文章,我想吃的是那種最細的米粉,我平時習慣叫它酸辣米粉;而實際上真正叫酸辣米粉的是另外一種比較粗的顏色很深的那種。當時她去買時就順口說買一個酸辣米粉,結果人家就真的給弄了一個酸辣米粉。等最後包裝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不是我平時經常吃的那種,但是東西已經做好了不能退,她只好買了,然後又讓人家再做一份我要的那種。
「那天其實我買了兩份,一份是你說不吃的那種,一份是你喜歡吃的那種,但是在回來的路上……」說著說著她突然委屈地大聲哭出聲來,「……在回來的路上騎摩托時將你喜歡吃的那份掉地上了,我就拿著這份回來了。誰知道你這麼挑吃。我都不知道跟你結婚以後做什麼給你吃才好。」後來她見我堅決不吃,就哭著跑下樓又趕回去再幫我買了一份回來。「那件事讓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愛我,讓我感到特別傷心。」
「那件事我是太過分了。」這是事實,我不得不承認。「你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和這個男的認識的嗎?」
「嗯。」
「那你後來是不是因為對我的失望,就去網上找特別體貼你的特別愛你的人?他是哪裡人,幹什麼的?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你平時又不怎麼和我說話,老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我就去網上跟人家聊。聊著聊著我就有點陷進去了。那個人是*大的,我對他主要是崇拜。」
「如果那個人也願意和你結婚,那你在我和他之間你會選誰?」
「選你。因為我知道跟他是不可能的。我和他只是很聊得來,覺得跟他一起聊天感覺很好。」
「那你以後還跟他聊嗎?」
「不聊了。我以後再也不聊了。」
……我再一次與女友交融在一起,直到上班鬧鐘響起。
很快就到了周休。為了讓我們彼此徹底走出這片陰霾,恰好我弟弟過來玩,這天,我們結伴到西區的西門町購物。自從和女友認識以來,我們的衣服大多是在那裡購買的。我和她都不會侃價,所以就乾脆買不需要侃價的東西。
這天我們帶著提款卡和幾千元現金興高采烈地先到萬年轉了一圈,買些CD歌碟和書籍。中午正在小紅苺吃飯,我的手機響了,一接聽,是女友她媽打來的,說找她女兒。我將電話遞給她。原來她姐想約她去澎湖旅遊,問她去不去。如果去的話就立即趕往機場。女友徵求我的意見。我考慮了一下,覺得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有利於心情恢復。臨走時,女友將身上的兩張提款卡交給我,讓我保存,我說你去時說不定用得著,你就帶著吧。沒想到就這一念之差,釀成了永遠無法彌補的損失。
當天下午,我和我弟弟兩人在西區裡轉悠了一大圈。我替自己買了兩件衣服,三張褲子;替女友買了一個手袋、一個錢包。總共花了近三千塊。買完後我立即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女友,說她一定會喜歡我買的這手袋和錢包。她聽了也很高興。我說錢花得太多了,女友說只要花得開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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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12 12:51:03

5月4日她從松山機場單獨回家(她姐5月3日臨時改變主意,撇下她一個人去了高雄),上車後跟我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說大概什麼時候能回到家。我則在家喜滋滋地等著她的歸來。下午一上班(我值班),我打開手機一看,有一個未接電話,是女友打來的。這時離她打來已有二十多分鐘。我打過去一聽,無人接聽,我一連打了十幾個,後來又改打她家,始終無人接聽。我就感到有點納悶,心裡不由還有點悶氣,她以前為了不讓我知道有人打電話給她,(主要是怕網友打電話過來時我在現場,聽到手機鈴響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經常將手機調到無聲,弄得我老是打她半天電話無人接,為這事我曾多次說過她,還小吵過幾架。說你調成無聲也成,但得養成勤看手機的習慣,過一段時間要看一下手機,看有沒有未接電話什麼的。但她一直沒養成這習慣。當然了,後來她認識那位律師以後就例外了。此是後話,暫且不提。打了半天電話沒打通,我也懶得再打了。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大概下午三點來鐘,她用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萬分緊張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我說:「趕快去銀行,把所有錢都取出來!快點,去晚了就遲了。」講了半天我終於弄明白,她的手機、錢包裡一萬多塊,八百多美金,還有兩張銀行提款卡全部丟失了。而手機裡保存著銀行卡的密碼。我一聽當時就急了,立刻飛奔回家翻箱倒櫃找到銀行存摺,然後一路狂奔銀行。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當我趕到銀行的時候,卡里的現金已完取殆盡。這可是我跟她所有的積蓄啊!我萬分沮喪地往回趕,女友打來電話,問錢還在不在?我說全取光了,全沒了。女友當時就大哭起來。
晚上七點多鐘,我終於將女友接回了家。兩人相對無語。整個晚上我們在床上翻來覆去,我做了好幾個古怪離奇的惡夢。
此時我們總共只剩下五千多塊錢現金,本來準備前些天拿去銀行存的,但後來耽擱來耽擱去一直沒去銀行,沒想到卻意外地為我們保存了一點實力。女友的手機掉了,聯繫不方便,我問她要不要再買個新的手機,她說暫時不買,過段時間再說。於是我將我的暫時借給她用,一是工作需要,二來也方便我和她保持聯繫。但在這期間我的同事老是打我的家用電話,手機倒很少打。她用手機。我萬萬沒想到,這一用竟用出了問題。
後來女友換了一個公司上班,在新上班的地方找到一部無人使用的電話,但光有機身,沒有號碼,另外機器有點小毛病。我決定將它修好,然後用回她以前使用的那個號碼,當時她的手機丟失後我立刻報了失。
經過手續辦理,6月30日,女友的手機終於開通了。我說現在手機可以交回給我了,不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朋友或同學給我發簡訊呢。女友說她再用兩天再交回給我。我想想也沒什麼急事,就同意了。
7月1日晚,我在每年例行的晚會現場採訪。女友打來電話,問我在幹嘛,我說在文化中心採訪,有個晚會,節目還可以,想看的話就過來看吧。女友說馬上就過來。過了一會,我看著女友進了影劇院,正準備向她招手示意她過來,發現她站在最後排突然停了下來,拿出手機,好像在打電話。也許是我過份敏感,我立即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就悄悄地走近她身邊,她果然正在跟人通話,講的是台語。女友是客家人,平時一直講客家話,她現在講台語一定是跟外地人通電話。我將手伸過去,說手機還給我吧。她愣了一下,然後飛速地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將手機遞給了我。我知道準是刪除剛才的那個電話號碼。我走到外面,拿出手機,打開簡訊信箱,一看詳細內容,立時驚得目瞪口呆。裡面豁然三條驚雷般地消息出現在我面前,這三條信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每條信息的前兩個字相同——老婆。我氣得渾身發抖,差點將手中的機子摔落地上,這可是一萬多塊錢啊。我稍微平靜了一下氣息,撥通了訊息中的手機號碼,聽到一個男人的「喂」後,我掛掉了電話。過了幾分鐘,我頭腦中突然電光石火般一閃,馬上撥打女友的手機,一個美妙的女聲提示「正在通話中」,我再撥,還是通話中,接連撥了三四分鐘,一直在通話中。我又打了一遍簡訊中的那個手機號碼,「正在通話中」。我什麼都明白了!九分鐘後女友的手機終於通了,我問她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她說沒跟誰,一個同事。我不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回到宿舍,我上網打開手機號碼查詢系統,那個簡訊中的號碼是台中。
終於有了最終的結局!
昨晚,我正式宣佈結束這段令我飽受折磨的感情。
昨天早上,也就是2006年7月1日的早上,我在我的手機上發現了以下三條信息(這兩天我手機借給前女友用,這次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用前女友三字了)
「沒事了,早上好老婆。mowf發信人:+8613911037622發送於08:25:33」
「是我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mowf發信人:+8613911037622發送於08:33:02」
「當然老婆最重要了mowf發信人:+8613911037622發送於08:38:56」
這是我晚上突然跟前女友提出將我的手機拿來用一下時發現的。在她交給我手機之前,她順手刪掉了一個電話號碼,但萬萬沒想到百密一疏還是留下了三條致命的簡訊。老天有眼!
我當即撥打了這個電話,但我沒說話,對方喂了幾聲後掛了。是男聲!
然後過了幾分鐘,我馬上打前女友的手機,「對方正在通話中」,我一直不停地撥,一直撥了十多分鐘,始終在通話中。我似乎明白了!
回到宿舍,我在網上查詢了手機歸屬地。
晚上10點多鐘,我說出了我的疑問。在大吵了一架後,我又撥通了上面的手機,對方問我是誰,我說的女孩是誰,是不是找錯人了。我說我姓白,叫白痴。我前女友姓無,叫無恥。
打完電話後,我收到了一條簡訊,如下:
「你是誰啊,你說的小女孩是叫***嗎?你可能弄錯對象了,呵呵。mowf發信人:+13911037622發送於22:49:05」
我回了條信息,向他表示祝賀,恭喜他取得了勝利。
過了很久,收到一條信息。
「你弄錯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可能也受騙了。mowf發信人:+13911037622發送於23:34:34」
今年3月份,我外婆去世,她陪我回了家。我從小在外婆家長大,見到外婆的遺相,我雙腿一彎,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她也跟著我跪了下來。
昨晚,我說,我要還清她以前所有給我的一切。我跪倒在她面前,回拜了她給我外婆的一拜。我不想再欠她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特別想知道白粉到底是什麼滋味?
等女友回到宿舍,我居然異乎尋常的平靜,一點也沒發火。我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她推門走進來時,我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她的臉,她的眼睛,我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視線一刻也不離開她。女友被我盯得很不自然,在椅子上坐了一會,馬上拿著浴巾出去了。
等她洗完澡回來時,我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睛一直尾隨著她。她終於憋不住了,尷尬地笑了一聲,「你老看著我幹嗎?」
「不幹嗎。」我不慍不火。
「那你老盯著我,還不睡覺?」
「想睡。」我很疲倦地眨了一下眼皮,良久才再次睜開眼睛。「但睡不著。」
「怎麼睡不著?」
「你說呢?」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我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火氣。
「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困了,要睡覺了。」她依然鎮定自若。
「難道你真的沒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我想如果她能自己坦白說出來,比我揭露出來更能讓我接受一點。
「……」女友低著頭,無語。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你還在跟他聯繫嗎?」我盯著女友的眼睛。
「……」女友避開我的眼睛,背過身去。
「你上次不是說再也不上網了,再也不跟他聯繫了嗎?」
「……」她還是不吭聲。
「我真的好傻,我居然相信你會說話算數的。」我喃喃自語著。「我這段時間又做錯了什麼?我又大男人了嗎?……上次要不是發生浴室裡那件事,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將銀行卡交給你,銀行卡里的錢也就不會丟。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深刻嗎?你到底想要怎樣?你是要一定把我活活氣死才甘心嗎?……我真的想不明白,既然你那麼愛那個人,上次我那麼狠心地趕你走你為什麼不願走?你覺得上次傷我還不夠嗎?一定要弄到我的心滴血你才痛快嗎?……你是不是現在看著我們生活又平靜了,又好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覺得不吵一架不舒服,想要尋點刺激?哎,我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覺得在網上或者在手機中叫別人老公或者別人叫你老婆,你感覺特刺激?平時看我很少叫你老婆,然後就去網上找個人來幫我叫?我都懷疑你現在是不是是個男的都叫老公?……」
女友終於哭了,被我說哭了。
我越說越火,越想越有氣,那簡訊中的語言簡直像把尖刀一樣插在我的心上。而更令我無法接受的是,她用於聯絡的通信工具居然是我的手機,真是太具有諷刺意義了!是我——她的男友,為他們這對網上狗男女打情罵俏提供條件。
——「沒事了,早上好老婆。」
——「是我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
——「當然老婆最重要了。」
白痴都能從這幾條短信中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一口一聲地「老婆」,我想總不會是第一次認識,第一次聯繫,第一次這麼叫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你想一邊跟我交往,另一邊又跟其他的男人這樣打情罵俏,天天老公老婆地叫來叫去,我自動退出!」
「我跟他沒什麼。」沒想到悶了半天,居然回了我這麼一句。
「那這幾條信息是什麼?是說著玩的?是小孩子過家家?你真把我當傻子了?你以為我是白痴啊?」鐵證俱在,居然還想抵賴,嘴真夠硬的。
在大吵了一架後,我撥通了手機號碼。
「喂!」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沒說話。
「喂!」
「……」我還是沒說話。
「喂!你到底是誰啊?」我知道他熟悉這個號碼,我也敢肯定他不會隨便掛線。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心裡清楚,還問我是誰?」
「我做了什麼了?我不認識你啊。」對方居然擺出一付無辜的樣子。
「虧你還是個研究生,虧你還在T大讀書。明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還整天老婆老婆地叫……」
「你說什麼啊?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說的女孩是誰啊?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到底是誰啊?」
「我姓白,叫白痴。我前女友姓無,叫無恥。」
打完電話後,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你是誰啊,你說的小女孩是叫***嗎?你可能弄錯對象了,呵呵。」他居然還笑,是的,他應該笑,因為他是勝利者。
「我現在向你表示祝賀,恭喜你從別人手中搶到了一個女人。」
過了很久,收到一條信息。
「你弄錯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可能也受騙了。」他受騙了?我才是天下第一冤大頭呢。
我懶得再跟他囉嗦,目光投向女友。
我心裡百感交集,思緒萬千。當我將所有往事從頭回憶了一遍時,我已淚滿盈眶。當我想到這個與我同居已有一年零三個多月的女人,這個曾兩次與我一起回家已被我家人及親屬認定為很快就要嫁給我的女人,這個在我外婆去世時與我跪在一起淚流滿面的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背著我親密地叫著別人老公,頻繁地與別的男人發著親暱的信息……我突然淚如泉湧,「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我說,我不想再欠你任何東西,以前你買給我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拿回去,如果你不想拿回去就當折價賣給我我給你錢,你以前在我外婆面前跪過,我今天就跪回給你,以後我們就誰也不欠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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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12 14:08:09

第二天下午,女友繼續像往常一樣一下班就來到我這裡。就像上次吵架時一樣,我上次問她,為什麼我那麼趕你走你都不走,她說我怕我一走,就再也沒機會進這個房門了。
她走進房間時,我正端坐在電腦桌前,我早就料到她下班後一定會準時過來。我眼睛盯著屏幕上一張滿屏的照片,一個蠻帥的小夥站在他所在學校最有代表性的標誌性建築面前衝著我微笑。這張照片是她那位T大網友發給她的,我在一次檢索文檔時意外發現的,上次她告訴我他就是那位網友,她在浴室裡通話的那位。
她進來後,默默地坐在床邊,看看我,又看看電腦上的照片……
我們在無聲對峙了一陣後,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是不是這個人?」我用下頜示意了一下屏幕上的那張照片。
「……」她不吱聲。
「是不是啊?」
「……」還是不吱聲。
「我問你是不是這個人啊?」真急人,跟耳背的人在槍林彈雨中說話也沒這麼吃力。
「不是。」
「不是?那是誰?」我驚訝,懷疑。心想準是又想抵賴。
「……」
「你說不是,那到底是誰給你發信息啊?一個新網友,也是台北的?你可真是高產啊,沒幾天又交上一個,現在交網友交上癮了是吧?我還真瞧不出來你這麼厲害,悶不出聲地就胡弄上一個,而且關係發展得還異常迅猛……」
「……」她還是不吱聲,以不變應萬變。
在繼續跟她蘑菇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還是沒有問到片言隻語,真佩服她這種守口如瓶的本領。
「你不說是吧?到現在了還在護著他?那好,你不說我也懶得問了。我用自己的辦法解決。」我真的是氣惱了,這分明就是挑釁嘛,一問三不答,寧願自己淚如雨下也不願暴露那個網友的絲毫信息。她越是這樣只能越讓我氣憤。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打開了那位T大網友的校園網站以及另一家堪稱最有影響力的校園網站。(不知是哪位朋友在前段時間將我發在情感上的帖子發到了ytht,當時該帖曾躋身於十大熱門帖前三名)
「你不說拉倒,我讓大家來見識見識你那位神秘網友。我將他的照片和手機號碼帖到他所在大學的校園網和與他學校齊名的那個校園網,讓他的那些同學和朋友都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一邊說我一邊將照片往上貼。
「不要!你搞錯了,不是他!」女友見我真的開始貼照片,急得大哭起來。「不是那個人,不要!……」女友一邊哭一邊使勁拖著我的手,不讓我往上貼照片。
「不要?不是他那是誰?你說啊?」此時我根本不相信她說的任何話,她說的假話太多了。
「真的不是他……真的……真的不是他!」女友只是哭個不停,仍然不肯說出是誰,只是一再說我弄錯人了。「你會冤枉好人的。」
「還好人?專門在網上泡人家女朋友算好人?我管他什麼人,我先貼上去再說。」她越哭得厲害,越向我求情不要往上貼,我越是氣憤,我覺得她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居然這麼痛哭流涕地為另外一個男人來求我,還在我——她的男友面前說另外一個男人是好人。
我氣得手都發抖了。
一陣忙碌後,我將那位T大網友的照片,連同那天晚上手機信息上的號碼及內容悉數帖在了ytht上。女友見我真的貼上去了,哭得更傷心更大聲,眼淚鼻涕糊了我一褲子,她是抱著我的腿坐在地上哭的。
「為你網友哭得這麼傷心?只可惜他看不見,要不然還不得感動死?」我開始幸災樂禍。「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你搞錯了呀,不是他!你這樣會害死人家的。」女友還在無力地爭辯著。
大約三十分鐘後,我再次登錄上去,一看,該帖居然躍居十大熱門帖第一位。後面的跟帖絕大多數是對那位網友口誅筆伐。
「這回我可幫了你那位網友大忙了,一下子突然變得這麼紅,明天走在校園裡一定風光蓋世。」
「不是他呀,你搞錯了,快點把它刪掉。你這樣會害死人家的。」女友一個勁喃喃般地哼哼著。
在幸災樂禍中,我帶著幾分滿足進入了夢鄉。
直到第二天事情發生, 我才知道我真的搞錯了,從而知道了事實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起來,剛打開手機就跳出幾條信息。
「你是不是瘋了?將我的手機號碼登在論壇上。」
「你這樣做對我不公平知道嗎?我已經跟你說了,你找錯人了,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我現在已經上班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T大的研究生。」
「昨天晚上我接了無數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還有好多短信息,包括我朋友的。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你放走了真正的罪魁禍首,他會看我們笑話的。」
「我希望你問清楚再做,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你女友來跟我對質。你趕快把那個帖子刪掉。」
……
我登時愣了,我真的搞錯了?難道她真的在後來又結交了一個新的網友,而且關係很快就發展到肉麻的地步?這樣的女人也太不可思議了,太恐怖了!上次的傷疤還沒好,心也痛過了,錢也丟掉了,現在又給我來這麼一刀。她究竟想幹什麼?她是不是一定要弄得我遍體麟傷肝腸寸斷才肯罷休?
我將手機遞給她。
……
看完後,她還是沉默。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欲哭無淚,「你是不是覺得上次交那個網友傷得我還不深?上次丟的錢還不夠?我的心痛得還沒碎?……」
「……」還是千篇一律地不吭聲,唯有眼淚讓我相信她聽到了我的話。但是現在眼淚又能說明什麼?悔恨?愧疚?道歉?還是軟化我的武器?
「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每次一吵架你就是這樣,要麼不吭聲,要麼就是使勁掉眼淚,你是不是覺得言多必失,所以選擇不說話?你不是一直說我們沒有共同語言,我老是不跟你說話,跟你缺少溝通嗎?我現在跟你溝通你為什麼又不說話了?你這樣瞞著又有什麼用?問題如果不解決始終還在那裡,始終還是個問題。其實我也知道我們以前的確缺乏溝通,平時在一起交談太少,所以造成今天這個局面。這一方面是我的性格因素,另一方面也是我忽略了這一點。但是你認為你什麼也不說事情就過去了嗎?我現在認識到了我們存在的這個問題,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真相,跟我說實話。」
「他說的是真的。他不是上次那個。」終於擠出了一點眉目。
「那是誰?後來我沒怎麼看到你上網,你們怎麼認識的?上次你的即時不是被我封了嗎?你怎麼還有?」
「原來我跟他聊過幾次,沒怎麼深聊。後來才慢慢聊上的。」
「又是我哪裡做得不對了,太大男人了嗎?我最近沒讓你去買米粉呀?你上次說過再也不聊天了,怎麼又聊上了?真的上癮了,戒不掉了嗎?」
「……」
「你說啊,我又哪裡做錯了,讓你去找別人傾訴?」
「有時候覺得無聊,就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聊著聊著又隨便叫老公老婆了?我真的想不明白,如果你真心愛一個人的話,怎麼會那麼隨便地叫另外一個人叫老公?難道叫男人老公也能上癮?」
「……」
「上次你說你是因為崇拜那個T大的研究生,那這次呢?還是崇拜嗎?崇拜他什麼?」
「……」
「你說啊,這次又是為什麼?」
「他彈吉他彈得很好,歌也唱得很好聽。」我不知道這能不能算一個理由。
「你聽過嗎?」
「嗯。」
「你不是說你從來沒跟人視頻過嗎?那你怎麼聽的?」
「……」
「那人長得帥不帥?歌唱得有沒有『馬臉』好聽啊?」她非常崇拜那個臉比馬臉還長的王力宏,我經常叫「馬臉」。
「還可以吧,歌真的唱得很好聽。」
「噢,就彈幾下吉他,喊兩嗓子就把你的魂給勾走了?原來網上泡馬子這麼容易啊,早知道我也去網上泡泡。」
「……」
「那昨天我那麼拚命地問你,你為什麼不說?」
「我不是不讓你往網上貼照片和手機號碼嗎?我說你搞錯了是你自己不信。」
「你那時候那態度我能相信嗎?一問三不答。現在好了,人家找上門來了你就說了。」我發現她真的一整個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兔子不撒鷹,守口如瓶到這份上還真服了她。事實上也就是因為她這用鋼筋也撬不開半個字來的嘴才最終導致了我和她感情的最終陌路。
我弄錯了,自然得改正。我立即上網將帖子刪掉了,但是由於轉帖太多,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家網站轉載了這篇帖子,反正就盡我所知的幾家我一一做了處理,並作了道歉聲明。
刪完帖,事情還沒完。我真是越想越氣憤,才多長時間啊,又整出一新網友來,而且還是老公老婆級的,要這麼下去的話我只怕頭太小,承受不了那麼多頂綠帽子。我想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麼,究竟是什麼話題讓他們能這麼快產生這麼強烈的精神之戀。
「將你的即時打開。」
「幹什麼?」
「不干什麼,學習學習,看看人家怎麼在網上泡妹妹。」
「有什麼好看的,就是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更可以看啦,又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怎麼不能看?」
「……」
「打開啊。」
「……」
「怎麼了?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
「快打開啊。」
「打開就打開。」
這不看還罷,一看之下居然得知一個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也正是因為這消息使我立刻放棄了堅決要和她分手的想法,我決定:無論如何,此時此刻,我絕不能棄她而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12 14:22:25

本文最後由 旖旎 於 2009-11-12 14:30 編輯

她打開了即時,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位真主,開始迅速地瀏覽他們的聊天內容。
前面的聊天內容已經被刪除了,只剩下最近這幾天的。
我已不想在這裡贅述那些具體的文字,反正我當時看得是心潮澎湃,青筋暴漲,無非是以「搞」、「爽」、「欲仙欲死」等為中心肆意地發揮著他們豐富的想像力耗盡身體本能的意淫。這些東西看了雖然使我怒火中燒,有種想見什麼摔什麼的衝動,但最令我關注的還是其中一句她的發言:
「我在年紀還小的時候,曾發生了一件非常……的事。那件事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當時看了登時就打了一個冷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究竟是什麼事呢?對她影響這麼大?她好像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
也許我真的不該看她的聊天內容,也許我看完後不該一再地打探追問事情的原委,也許這本就是上天注定要發生的,我看了,我問了,而且問得那麼仔細,那麼認真,連細節也不放過,然後注定了這件事又將多折磨一個人,乃至到最後傷害到了更多的人,也在根本上動搖了我們本就襟不起風雨的愛情小屋……
在她撕心裂肺般的痛哭聲中,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也是我最不想知道的,我希望這只是一個夢,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是從她到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的驚恐中,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身軀、萬般無助地眼神、委屈可憐的樣子,我什麼也不想說了,什麼也不想問了,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願意什麼都忘掉,永遠忘掉,徹底忘掉,我只希望我現在能好好地對她,不讓她再有一絲委屈,不再讓她流一滴淚,我只想摟著她,讓她好好地休息,合上眼好好休息,她太累了,她需要一個人好好地對她,好好地愛她,好好地呵護她,一生,一輩子,她不應該再受任何心理上的折磨……
我跟女友又恢復了正常關係,她依然像以前那樣處處關心我,不管自己冷暖,只問我之飢寒。每天快到下班時間時就打給我電話,告訴我幾分鐘後到我辦公樓下,然後與她一起回家。我們經常在外面打快餐吃,吃了一年多也膩得實在不行,她就讓她媽給我在家裡做湖南菜。她們家裡人平時都不吃辣,唯有她跟我生活久了,也日漸對辣椒上了癮。一吃辣椒我就胃口特別好,有一天晚上我和她在她家新開的一家店裡看店,她媽過來送飯給我們吃。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飯,反正覺得味道好,就放開喉嚨吃,一碗飯很快吃完,女友見我碗已見底,立即將自己碗裡的飯倒給我,我很快又吃光了,吃完後感覺這餐吃得真飽,真舒服。女友見我吃得滿意,也高興地對著我笑,感覺特別愜意。問我飯菜味道是不是可以,那以後就讓她媽經常給我們做。到了晚上十二點,我催女友睡覺,她老是不動。我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問了很久,她終於告訴我,她肚子餓了,想吃東西,剛才她將自己的飯全部倒給我了,自己才吃了幾口。我一聽大為慚愧,立即下樓去幫她買了一個快餐上來。
但是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我的生活注定要被灰色填充。
不知道我是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我那天明明在心裡答應了她,以後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好好愛她,呵護她,一直到老。但事實上我根本就沒做到,我太恨網戀了,我已經是驚弓之鳥了,我一看到她上網就緊張,就咬牙切齒,就不能自已,就難以自控;我對她的電話鈴聲也開始變得特別敏感,只要一聽到她電話響,我就心跳加快,忐忑不安。悲劇也就在這擔憂中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而她,也不知是否真的中了心魔,明明知道我是那麼的痛恨她在網上交友,卻在興之所致時忘了考慮我的感受,或許她根本就不會考慮。我一直將此解釋為女人是感性動物,世上如果真有後悔藥,百分之八十的買主將是女人,就像服裝和化妝品。
轉眼到了九月,也離我們辦理結婚手續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她以前多次跟我提過去辦理登記,我老是含糊其辭地拒絕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特別害怕結婚,我懷疑自己有恐婚症,或許是我根本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因為不想與她結婚,她是我有生以來第一個對她有結婚念頭的女人,我願意在她的家附近工作一輩子,與她一起白頭偕老。自從9月10日我們辦公室又一位同事結婚大辦喜事後,我覺得我的春天也快到了!我暗下決心,等年關一過,馬上就和她結婚!至於以前我常說的沒房沒車沒錢的理由統統見鬼去吧!路都是人走出來的,錢是永遠賺不完的。現在公司有房住就暫時住公司的房,等以後錢攢夠了再找點生意做,日子終歸會好起來的。其實如果不去過分攀比的話,以我和她的薪資在這個地方生活已經綽綽有餘了,買車也不是遙遠的夢想,如果不買房,三年之內絕對可以開上自己的中古車。前不久女友還催我去趕緊著考了駕照,她去年就考到了。
正在我懷著種種美麗憧憬暢想未來的時候,平靜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
以前我的電腦開機需要密碼,是我為了防止她上網聊天而設定的。我只允許她在我在她身邊的時候上網,每次她要上網的時候我幫她打開電腦,但密碼一直不告訴她。八月份一次意外,我的電腦遭雷擊被毀,主板和顯示器被燒壞,網卡電視卡完全報廢。經過再三考慮後,我決定再配一台新電腦,應她的要求,9月1日那天我花三萬塊錢配了一台P4液顯電腦。新電腦買回後,我也沒有再設定什麼開機密碼,卻萬萬沒想到問題就出在了這裡。
9月15日,我像往常一樣下班後就直接回宿舍。結果讓我看到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當我打開門時,發現女友正在網上跟人聊得火熱。自從有了前幾次她交網友的經歷後,我後來變得特別神經質,每次回房都躡手躡腳地,我對她太不放心了。沒想到這一次還真讓我碰個正著。女友見我回來了,馬上將即時關掉,開始心不在焉地玩遊戲,神情很不自然。
我的心很痛,為什麼我越痛恨什麼她卻偏偏要做什麼呢?我真的想不通。難道在她心目中網路比我更重要?如果讓她這時候做個選擇,她會選擇網路還是選擇我?
見她這樣,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我覺得我已經無話可說了,說了又有什麼用呢?我唯有心痛,心酸。吵了,也鬧了,但結果呢?她還是原來的她,還是那個離不開網路的人。我真的有點累了。
這次我沒有跟她吵,也沒有跟她鬧。我什麼也不說,整整兩天,一句話也不跟她說。到上班時間了就起上班,下班了就按時回宿舍休息。她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有一搭沒一搭地想找話題跟我聊,我默不作聲。
9月18日下午,我忙完了當天手裡的活,覺得百無聊賴,心裡焦躁不安,在辦公室裡轉悠了幾圈後,終於決定回宿舍休息。
像往常一樣,我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了痛徹心肺的感覺
女友正端坐電腦台前,滿臉蕩漾著幸福的微笑,桌上的檯燈旋到了最亮,音箱上那個最新配置的攝像頭紅燈閃亮。見我突然出現,女友一下了驚呆了,連即時都忘了關,顯得手足無措。
  我靜靜地坐到了她身邊,看著她,盯著她,我想從她臉上尋找到我渴望已久的答案……
  良久良久,我一無所獲。
  「你今天下午不用上班嗎?」我非常疲憊地躺到床上,閉著眼睛輕輕地問。我只覺得我全身乏力,我的身體在顫抖。
  「……」女友就是女友,不說就是不說。這是她亙古不變的風格,也是她用來對付我最有力的武器,屢試不爽的絕招。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友,就這麼一直盯著,盯著……
  我突然鼻子一酸,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我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心裡一直在吶喊: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過去的往事一幕幕浮現心頭,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一行又一行……
  一團紙巾貼在了我的臉上,給我擦拭不斷滾落的淚珠。
  「你怎麼了?」女友趴到我身邊不停地給我擦著淚水。
  「……」我強忍著控制自己的哽咽聲,但怎麼也忍不住眼眶裡不停湧出的淚水。
  「你別這樣。」女友的聲音也開始帶著哭腔,「是你多心了,其實沒什麼,真的沒什麼。你別這樣……」
  我任憑淚水橫流。
  「我真的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他說他是個電影演員,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真的沒什麼,你不要多想……」
  在用掉了大半包紙巾後,我終於控制了眼淚。
  我已不想過多的盤問什麼,她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願意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吧,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我也不想再說什麼,甚至懶得跟她講話。
  我與她一直對峙著,誰也不再說話。我打開電腦開始看網路小說,一邊聽著的幾首憂傷情歌。
  晚上八點多鐘,她拿起自己的手袋,說了一句:「我去我媽那兒。」然後離開了房間。她媽整天一個人在那兒看店,沒日沒夜的,弄得她家裡伙食都不正常,以前我經常和她一起去幫忙看店,好讓她媽騰出時間來回家做飯。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實在看不下去小說了,心裡也越來越感到氣憤,終於撥通了一個最不該打的電話,一個新來的女同事的手機。說起這位女同事,其實一直是女友心中的一根刺。這位女同事是剛到我們電視台的,目前還在試用期,她應聘的是播音員。這位播音員與女友同年,去年七月離畢業還有一年時曾到我們台裡實習過一段時間,當時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到我們新聞部實習時,新聞部裡有好多記者她都不跟,偏偏整天跟在我後面跑,我每天到哪裡去採訪她就跟我到哪裡,如果哪天我不想動呆在辦公室裡閒著她也跟我一樣閒坐在辦公室裡,而且一會不見就打電話問我在哪裡。當時我見了她也是眼前一亮,覺得有這麼一美妹跟著也不錯,有她跟著出去採訪時特別受歡迎。就這麼著一來二去,鬧得全台員工都知道我和她關係不錯,並且傳得沸沸揚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與播音員的傳聞後來被女友知道了,她十分不爽。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周休期間我一哥們特意從老家過來看我,順便到淡水觀光。哥們特別強調,他現在還是一單身漢,希望出去玩時最好能有美女相伴。我想來想去自我到台北以來也沒怎麼接觸過女人,要說能調遣的美女還真難找,不如乾脆叫那位播音員在妹陪陪算了。當時也沒細想,就瞞著女友約了那位播音員和那哥們到外面一起逛了一天。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也被女友查知,不過她不動聲色。沒想到事隔一年,那位播音員居然鬼使神差地來到我們單位應聘。而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原本在另一家電視機構工作,薪資遠比我所在的這家電視台要高,但她卻偏偏要舍貴求遠。為啥呢?這是一個謎,而女友卻從中找到了一個最能為她自己所接受但是最不能容忍的解釋------她是為了某個人而來的!
    播音員住在五樓,我住在四樓,她接到我的電話後,很快就下來了。聽到她的敲門聲,我打開門請她進來,順手將房門鎖住了。由於平時大家都挺熟的,她進來後也沒有任何拘束,脫了鞋就坐在了我床上。
沒想到播音員也剛好心情不好,聽說她今天剛跟男朋友分手,十分鬱悶,一聽說我喊她下來聊聊,馬上就下來了。一個痴男,一個怨女,雙方坐在一起互相傾訴心中的苦悶。就這樣,一個坐在電腦前,一個端坐在床,轉眼間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這時,我聽到了外面開門聲。接著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開門鎖的聲音。
  我本想站起來去將門打開,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女友進來了,我仍然面對電腦,沒瞧她。
  倒是播音員覺得不好意思,衝我女友笑了笑,說,「回來了?」
  女友沒應聲,在房裡轉了一圈。站了一下,然後摔門而出,巨大的門鎖撞擊聲將播音員嚇了一跳,她擔心地問,「她會不會誤會我們了?她好像很生氣,你趕快去追她回來吧。」
  「管她呢,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就是要氣氣她。」說心裡話,我當時叫播音員下來,從這時的形勢看目的已經達到了。
  播音員再坐了會,然後就回去休息了,臨走時還讓我好好勸勸她,叫她以後不要相信網上的東西,這一次只是一時迷糊,都談了這麼久了,再分開太可惜,畢竟在生活中找到雙方都有感覺的人並不容易。
 我也心力交瘁,覺得很累,也沖了涼上床休息。
  大約十二點半左右,女友進來了。我還以為她今天回家去睡不回來了呢,反正也懶得管她,我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女友也沒說什麼,沖完涼鑽進了被窩。
  第二天起來,我還是不理她。刷牙洗臉後就去了辦公室。
  以前一下班她要麼馬上回我宿舍,要麼和我一起去她家那個檔口。這幾天我一直在跟她冷戰,所以今天下班後也沒見她的人影,我估計是回家了。
  晚上七點,我約了教練學車,我這個月下旬就要去路考了,只剩下最後兩堂課。一直學到八點半才回宿舍。
     打開宿舍,發現桌上放著一個保溫盒,就是她媽經常用來裝飯給我們吃的那個保溫盒。桌上還留了一個字條:
######################################################  
 老公,我去我媽那兒了,晚點回來。你餓了就吃桌上的飯。
   老婆
######################################################
  我心想,一邊還繼續對我好,一邊又留戀跟網友的交往,不知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在她心裡到底誰比誰重?
  想著想著,就有點氣憤,賭氣不吃她的飯。雖然肚子很餓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12 15:58:00

到了十一點多,她還沒回來,我餓得實在不行了,看了看桌上的飯,打開保溫盒,發現是我那天吃的那種菜,味道相當不錯,剛一打開蓋子就飄出一股香味。我也顧不得跟她賭氣了,放開喉嚨吃了起來。
  到了十二點半,她還沒回來。我就納悶了,她雖然說晚點回來,但她媽的店口每天一到十二點就關門了,怎麼還不見她人影呢?
  又等了十幾分鐘,我越來越覺得蹊蹺,覺得有點不對勁。終於撥通了她家的電話。
  「你好,阿慧在家嗎?」是她媽接的電話。
  「阿慧啊?她不是很早就去你那兒了嗎?」
  「她是過來過,但將飯留下,留了張字條,說去你店口,我一晚上都沒見到她。」
  「她晚上八點鐘左右就過去了,說送飯給你吃。後來就再沒過來啊,那她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從她這幾天的情形來看,極有可能是去網咖上網了。「如果她回來了我再告訴你們吧。」
  「那好吧。」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
  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一直無法接通。
  凌晨一點三十分,電話還是打不通。人也毫無半點蹤影。她媽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問我她回來沒有,顯得很焦急。
  在她家人再一次撥通我手機時,我終於忍不住第一次向他們講述了我們從認識到現在鬧過的幾次矛盾,以及據我分析她現在應該是在幹什麼……
  「原來這樣啊?我們以前一點都不知道,她現在這樣很危險的,我會說她的,你放心,這件事我肯定會支持你的。我明天找她好好說說,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是很危險的,現在網上的騙子那麼多,報紙上到處都在登……」她爸聽了我的講述十分震驚。
  兩點多鐘,我又打了她的手機。
  三點多鐘,我又打了一次。
  四點多鐘,我繼續撥打她的手機。
  始終無法接通。
  問題已經很明顯,她今晚是不會回來了,是要在外面熬通宵了。但她為什麼又留下那麼一張字條呢?她今晚到底去幹嘛了?是什麼原因導致她居然徹夜不歸,可明天她還要上班啊?
  我一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也設想了很多種她回來後我用什麼表情什麼態度什麼方式去聲討她,我還是不是能再次原諒她……
  早上六點多鐘,我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我決定去找她,不管多難找我都一定要找到她。我要一個一個網咖的找,我要當面揭穿她,讓她無法再編織什麼謊言來欺騙我她昨晚在哪裡做了什麼。
  這裡附近有一百多家網咖,要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但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巧。我本以為是一件相當大海撈針的事,卻在幾分鐘之內就完成了。
  在經過一家網咖時,我發現門口停著的一輛摩托車十分眼熟。我強忍著劇烈的心跳走了過去,果然是她的車。
  我心如刀絞。默默地站在了她身後。她正在與一個男人視頻聊天。本地圖像中,她笑靨如花,雖然從晚上八點聊到了現在的早上六點半,但看不出她有一絲倦意。對方圖像中一個看起來約三十上下的男人,頭頂著一床毛毯在得意地淫笑。
  我在她身後站了約有五分鐘,但她絲毫沒有察覺,由此可見她是多麼的投入,我在想,如果我一直不聲不響,她會不會聊到今天晚上八點?
  我看到聊天對話框上的一行字:
  「你後面有個人在看你!」
  她終於轉過頭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從來不在七點半以前起床的我這時居然會站在她的身後,而且看著她聊天聊了那麼久一聲未吭。她臉上的笑容立時凝固了,呆若木雞般坐在那兒。一分鐘後她才回過神來,將即時關掉。
  
  我什麼話也沒說,只覺得胸口發悶,隱隱作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一下地重重地敲擊著我的心臟。
我走出網咖。
  約走出了三十多米遠,我又折身回去。
  發現她竟然又跟那人聊上了。
  我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回過頭來,眼神裡滿是問號,她一定在奇怪我怎麼又回來了?
  「給你媽打個電話,他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沒睡,一直在家裡等你的電話。我想他們現在一定還在等。」
  說完這句話後我又走出了網吧,滿臉淒涼,大腦中瞬間千百種思緒在交匯,憤恨,氣惱,悲痛,傷心,失望……。
  大約走出了一百米,我突然再次掉頭往回走,衝進網咖。
  她還在聊,開著視頻。
  我一把抓起她放在電腦台上的一大串鑰匙,很快找到打開我那棟樓和房間的三把鑰匙,這是我以前為她配的。我想她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再擁有這三把鑰匙。
  她見我從鑰匙串裡往外取鑰匙,很快意識到了什麼,馬上站起來從我手裡搶鑰匙串,不讓我拿。我一把將她的手撩開,她又撲過來,我一轉身,往網咖外走,將三把屬於我的鑰匙一一取了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宿舍。
  我坐在床上喘了一會粗氣,巡視了整個房間一圈,空調,她買的;冰箱,她買的;床,她買的;音響,她買的;……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她家的電話。
  「我已經找到她了,她在網吧裡上了一通宵網,跟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不知道有沒有結婚,頭髮好像有點禿……」
  我找出她的旅行包,打開衣櫃,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全部往裡塞;包塞滿了,我再找出一個時裝袋……
  我再次瀏覽了整個房間一圈,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清理。
  牆上掛著一副她的照片,放大的,我輕輕地將它取下來,放在旅行包旁邊;床頭還有一張我與她的合影,我取下來,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剪刀,將我從她身邊剪開了;床底下的抽屜裡好像還有一些照片,我拿出相冊,一張一張地翻,發現一張合影,剪一張,發現一張,剪一張……地上很快堆滿了碎片,碎片上滿載著我的滴滴淚珠……
  我又一次巡視了房間一遍,確認沒有什麼能再讓我觸物傷情的東西后,拎著她的這些東西,走出了房門。
  這時,門鈴響了。我知道是她,按下了開門鍵。
  我剛出房門,她來到了我面前。
  看著我手裡的東西,她愣了一會,冷冷地說,「將門打開!」
  我紋絲不動。
  「將門打開!」
  我想了想,打開了房門。
  她打量了整個房間一眼,打開衣櫃,屬於她的那邊已經空了;再打開床底抽屜,翻找了一陣,搜索出一些化妝品;再走到電視櫃旁,將裡面的一個抽屜徹底抽了出來,伸進手去摸索了一會,取了一個信封。我想起來了,這是她上個月的工資和獎金,大約有五千塊。
  我一直站在門邊冷冷地看著她做這一切。
  她再次打量了一圈房間,往門外走。
  剛走到門口,她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哭著大聲吼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也吼道。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你!」
  「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我自己當然清楚,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嗎?」
  「你那天跟那個播音員在房間裡幹了什麼?你為什麼將房門鎖上?」
  「我愛鎖上就鎖上,怎麼啦?」我自己沒做虧心事,才不怕別人怎麼想。
  「我知道,其實你心裡一直喜歡的是她,你從來就沒愛過我。你嫌我胖,又嫌我長得沒她漂亮,現在她又回來了,所以你覺得我成了你的絆腳石,想踢開我。她為什麼要回來?她原來在那個單位好好的,薪資比這裡高得多,她為什麼還要選擇這裡?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是為了某個人!是因為你她才回來的!……這幾天來,我跟你說話你一直不理我,一天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但是那天晚上一看到我不在,就把她叫過來,有說有笑的,跟她就有那麼多好說的嗎?而且還將房門鎖著,我一進來就看到她坐在床上。為什麼每次我在的時候她不來,偏偏在我不在的時候她就來了?你說為什麼?……你心裡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我,你跟我在一起,其實就是一種習慣。……」沒想到在外面上了一通宵網,絲毫不檢討自己的過錯,居然還理直氣壯地找出這麼多理由來,說她之所以這樣做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真是可笑!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你可以走了。」我已經懶得跟她理論了,反正現在只要她離開我就行了,她以後愛怎麼上網就怎麼上網,愛交什麼朋友就交什麼朋友,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是實在忍受不了這樣一個女人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與他人網戀,如今還發展到了通宵上網的地步,而且是那麼一個看起來十分猥瑣七分像已經結婚的禿頂男子,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愛的是你,從認識你到現在我最愛的都是你!」
   「說這個已經沒用了。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愛的是誰,你現在愛誰都與我無關。」
   「你真的想要我走?」
   「不是真的還是開玩笑啊?!」
   「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我管不著。反正只要你不是死在我這裡就行,你知道,我是學法律的,如果你現在死在了我這裡,我肯定脫不了觀係。」
   ……
   我與她陷入了僵局。她僵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那我不活了,我自殺!「突然,她一把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水果刀來,直接就往脖子上放。我來不及細想,馬上去搶刀,真怕她幹出什麼傻事來,女人一沖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我們村有一女的,她老公在外面與別的女人有染,結果她某天晚上將老公哄回家,半夜在她老公身上捅了十幾刀,那男人當場斃命。
   撕扯中我突然覺得手指頭有點火辣辣地痛,我叫了出來。仔細一看,被她割了一刀,血馬上就流了出來,我趕緊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受傷的手指。
   她見我捂著手指,滿臉痛苦,一下也嚇呆了,剛才雙方互相撕扯,也不知輕重,不知傷得怎麼樣。她一把扔掉刀,大聲哭著要來看我的傷。
   「不要管我,死了也與你無關。反正跟你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不是被你氣死就是被你跟網友合謀害死。」我不讓她碰,也不讓她看。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哭得快要斷氣了。
   「我說了不用你管,死了也不用你負責。你還是去多多關心一下你的那些網友吧。」其實我剛才已經看清楚了,刀割得不是很深,但是很痛,不過怎麼痛也比不過心痛。
   「讓我看看,我就看一眼。」女友滿眼淚光用乞求的眼神望著我。
   「我說了不用你管。你現在離開這裡就行了。」
  女友好幾次遞紙巾給我讓我擦血,我都拒絕了。
  雖然割得不深,但是血還是流了不少。我也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理,我將我手上的血塗在了身上的白T恤上,殷紅殷紅的,十分奪目。女友看到我T恤上一條又一條血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儘管我說了無數遍的「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走吧。」但她就是不離開我的房間。我就奇怪了,當時看她一進房門就收拾自己的剩餘東西,看那架勢是決意一去不回頭的了,怎麼突然間又變了,連趕都趕不走了?
  
  「你不走是吧?那好,我自己將你的東西送回你家去!」
  看她還是沒什麼反應,我提著她的東西就往走。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今天無論如何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了,以前我太失敗了,拖上幾天我就心軟了,就放過她了,這次不行!這次一定要做得徹底,要分就分得徹底!
  我正想叫輛車,突然想起身上好像只剩下七十塊錢了。怎麼辦?連輛車都搭不起呀。
  但這時我心意已決,再大的困難我也要克服了,反正今天一定要跟她徹底決裂!
  我跑回公司,找到同事借了幾百塊錢,然後攔了一輛車直奔她家。
  說句實話,她父母以及家人對我一直都挺好,早就將我當成她家的一分子了,家裡有什麼事情有時候都讓我幫忙拿主意,在他們心目中,我和她女兒只是沒有登記而已,而這只是早晚的事。聽女友反映,說她父母經常在家裡念叨我又有多久多久沒去她家了,讓我過去坐坐。以前他們家人不怎麼看新聞,但自從知道我和她女兒好上以後,就天天都等著看新聞了。
  她家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我一下車,剛好碰到她媽出來買菜。看著我手裡好幾袋衣物,她媽的臉色立時變了,問我怎麼了。我說,早上六點多鐘,我在網咖找到了她,我進去告訴她讓她給家裡打個電話,後來我進去了三次,她還在繼續跟別人聊天。我在視頻中看到那個男的年紀好像快三十了,像結過婚的,頭髮也掉了不少,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喜笑顏開地跟那男的聊天……
  她媽怔住了。跟在我後面回了家。
  她爸正坐在餐廳用早餐。
  我將她的東西放到牆角。
  她爸招呼我坐下來。
  沉默了一會。她爸開了口。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功是娶了這個老婆,我這輩子最大的失敗是生了這幾個不爭氣的兒女,沒有一個讓我放心的。我一直以來認為阿慧是我家裡最聽話的女兒,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她爸的表情讓人看了很痛心,他說話時一直側著身,一直不用眼睛看我。我能體會他此時的心情。「我看著她跟你關係一直挺好的,就想著什麼時候將你們的事辦了。我也知道,現在你剛出來工作,阿慧又從小大手大腳慣了,兩個人都沒存下什麼錢,所以我就趕緊著將剛蓋的一棟樓房裝修了,現在馬上就要裝修好了,年底前就能住。準備著到時候你們結婚就住在那裡。人一輩子不需要賺很多錢,夠用就行,最主要是日子要過得幸福,沒想到現在……」
  她媽坐在旁邊,表情肅穆,一言不發。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我想她現在需要冷靜冷靜,所以我把她的東西都帶回來了,我想讓她先回來在家裡住一段時間等她冷靜了再說……」
  「那她現在在哪裡?」
  「可能還在我那裡,我剛才叫她回來她不肯走。」
  我不知道我是以一種什麼心情離開了她家,看著她父母失望的眼神,我心裡很亂,很亂……
  回到宿舍,發現她神情木然地坐在地上,還在不停地抽泣著。
  「你怎麼還不走?快點走,我要去上班了。」
  「你去上你的班,我不走!」
  「是不是這房裡還有些東西是你買的,你現在要搬走?那好吧,你現在就搬。要不要我幫你請搬家公司?」看到她眼睛望著牆上的空調,我想她一定在想這空調是她買的。
  「這些東西我都不要!」
  「那你要什麼?」
  「我只要你!我愛的是你,我不要離開你!」
  「可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你愛我也沒有用啊?」聽到這句話,女友的眼淚又出來了。
  「反正我不走。」
  「你不走我沒法去上班,你是想讓我扣錢是吧?」
  「你去上你的班就是了。」
  「那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將我房裡的東西都搬走了怎麼辦?我回來睡地板呀?」我明明知道她是絕對不會要我房裡的任何東西的,但我偏偏要這麼說。
  「你的東西我不會要,我也不會走。」
  看來今天這班我還真上不成了,那就不上了,跟她玩玩。
  我打了個電話給主任,說今天有事不能去上班,請個假。主任同意了。
  又僵持了好長一段時間,看她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我想她準是又打老主意了,想賴著不走,然後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哪能讓她打這個如意算盤?
  我開始往外拖她。
  平時不覺得,這一拖我突然發現原來她力氣蠻大的。但今天我是鐵了心無論如何要將她趕出這個門,所以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跟她較上真了。
  怪只怪當時家具沒擺好,剛好在門口兩件大件將門口擠得緊緊的,每次眼看就要勝利了都在門口這當兒被她扭敗為勝……結果把我們倆都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淋。但始終沒能將她移出門外,看來以後我真的該加強體育鍛鍊了!
  休息了一會,我與她又開始了拉鋸戰,唉,真是「力到用時方恨小」,我怎麼就這麼沒用,連個女人都弄不出去呢?我恨啊!
  後來女友乾脆抱著床頭的一根柱子,拚命地賴在那裡,任我使出渾身解數也移不動她分毫。我甚至拚命地用腳蹬牆往外拉她也不奏效,結果弄得我倆兩敗俱傷,她的手因為一直死勁抱著那根方的鐵柱,被勒得通紅通紅的,還有磨傷;我一直用雙手勒住她的腰往外拖,結果我的雙手都弄紅了,她的腰部也被勒得青紫青紫的。她一直叫喚著「好痛啊,你弄痛我了」,我當時也急紅了眼,也沒顧慮那麼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將她拖出去。但不知道是我力量實在太小,還是她力量實在不可低估,最終我未能遂願,我真的氣得想哭,我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我還能做什麼?
  從早上七點到上午十一點,我一直在跟女友拚力氣,所不同的是,她在拼的同時還一邊哭,我在拼的時候在一直罵,哭來罵去,拼來拼去,我都快虛脫了還沒把她弄出去。
  我實在太累了,我太需要休息了。整整一個晚上根本就沒闔眼,想了很多,很多……一大早又去網咖找人,接著又去了一趟她家,然後又與她賽力氣,我罵也罵夠了,話也說光了,力氣也用完了,真的好累,好累。
  「我要睡覺了,你走吧。」
  「你睡吧,我又不吵你。」
  「你在這我睡不著。」
  「……」
  「你走啊。」
  「……」
  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就讓她暫時在這多逗留一會吧。
  我躺到了床上,我想睡覺,我很困,我心力交瘁,我身心俱疲……我真想躺下去再也不起來,再也沒有痛苦,再也不受這個女人的折磨。
  迷糊中感覺有個人躺在了我身旁,我一下清醒過來,她果然也累了,她也想睡覺。我就不信從昨天晚上八點聊到今天早上六點,而且上午又接連哭了好幾個小時,她就一點也不困?
  看著她疲倦的樣子,我不但不覺得憐憫,反而有點幸災樂禍,我認為她活該,還以為自己是鐵人呢!你想睡覺,沒門!我就是自己不睡也堅決不讓你睡,讓你嘗嘗熬通宵的滋味,你不是很喜歡通宵上網聊天嗎?我就讓你繼續熬吧,看你還能支持多久!
  我用手使勁推她,堅決不讓她休息,看你還在不在外面跟人通宵聊天。我推一下她就醒來一下,我不推她又閉上眼睛。這是我絕不允許的!
  「你起來!不要碰我的床,你剛才說過的,這裡的東西現在都歸我了,你現在沒有資格在這張床睡覺。說了那麼多遍,罵了那麼多次,叫你不要再搞什麼鬼網戀,一直都把我說的話當放屁。真是連狗都不如,養條狗看到主人還知道搖尾巴,還認得誰是主人,誰是賊。但是你根本就沒任何記性,也分不清好壞……快點起來!這張床是給人睡的,不是給你睡的。要睡你回家睡去!」看到她躺在床上呵欠連天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賴著不動。
  我用腳搖她。過幾秒鐘搖一下,過幾秒鐘搖一下,就是不讓她睡著,就是要折磨她,讓她領教領教熬通宵過後不能及時補眠的痛苦……
  「你還不起來?是不是又要我往外推你?你自己晚上在外面熬通宵現在還回來害我,想害得我沒得睡是不是?那好啊,我也不睡了,就跟你這麼耗著吧!我知道,你不把我害死你不會罷休的。」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坐著看著她。
  她知道我現在很想睡覺,一個晚上沒睡,又鬧騰了整整一個上午,誰能經得起這種折磨啊?
  她見我也不睡了,終於起身下了床,「那你睡吧。」她淚光閃閃地坐到了地板上,然後躺了下去。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橡膠墊,那是以前我和她一起去商場挑的,她喜歡那種橡膠墊,說有時累了可以坐在上面休息。
  見她下了床,躺到了地板上,我心裡莫名地感到很痛,其實我內心很不想這麼做,但是我實在太痛恨她對網路的痴迷了,太痛恨她對我的一再背叛了,雖然我內心十分不忍,看著她蜷縮著身子窩在薄薄的橡膠墊上抽搐著身體,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此時此刻我能表示我的憐惜嗎?
  我慢慢進入了夢鄉。但睡得很不安寧,隱約感覺到房子裡有人在走動,好像有人躺到了我的大班椅上。
  大約睡了半個小時,我突然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她正躺在我的大班椅上,好像睡得很香。但身體不時地在抽動,好像在夢中哭泣。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看到她睡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又起身用腳去踢她躺著休息的那張大班椅。她睜開眼,驚慌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一顆豆大的淚珠滾落面頰……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精力很旺盛嗎?怎麼也要睡覺啊?我還以為你只要可以上網不用睡覺的呢……」
  在又一頓訓斥之後,我也支持不住了,終於睡死了過去。唉,就讓她躺在那睡一下吧。
  下午兩點多鐘,我睡醒起來,發現她還躺在椅上,頭髮耷拉在臉上,滿臉傷悲,面頰上淚痕猶在。看著這張熟睡中的面龐,我的思緒又飛回了過去……但是很快我又將思緒拉了回來,立即回想起昨晚的徹夜未眠以及今天早上在網咖的三次回頭。
  「喂!起來啦,我要去上班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一臉倦容地看著我。
  「還不走?還想賴在這裡啊?還以為跟以前一樣,賴著不走我就原諒你了是吧?這次如果你還這麼想那你就想錯了。你可以把我以前說過的所有話都當作放屁,但是我告訴你,這次分手是分定了!」最後一句話我說得斬釘截鐵,表情也是窮凶極惡。
  她只是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走明天還是得走!只要你一出這個門就別再想進來,除非你永遠不再出這個門,除非你永遠不去上班!除非你以後不工作了!」
  「不上班就不上班!不工作就不工作!」
  「那好,你願意呆在這就呆在這吧,我現在去上班了。」說完我就離開了。
  整個下午我都坐在辦公室想著這件事,越想越不是滋味。她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居然敢通宵在外面聊天,真是無法無天了,一次比一次厲害,真把我當暖腳蝦捏了。我真是那麼好欺侮的嗎?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12 16:17:28

下班回到宿舍,打開門一看,人不見了!
我在房間裡找了一遍,發現她離開時又帶走了一些屬於她的東西。
  我想,這回真清靜了,總算是徹底分手了!這回她應該再也不會再來尋求我的原諒了。
  當時死活趕她不走痛苦,現在她悄無聲息地走了,我還是覺得痛苦。真是痛苦啊!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晚的惡夢,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時頭髮亂成了雞窩,昨晚準是在床上翻了一整晚。每次晚上睡眠不好,我早上一看頭髮就知道。
  在沉痛中我度過了分手後的第一天。我一整天都在想她為什麼會痴迷到那種程度,居然通宵在外面跟網友聊天,難道她不知道這樣通宵未歸肯定會讓我知道事情真相的嗎?那她為什麼還敢這麼做?她難道預想不到後果嗎?
  第二天我還在反思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她能通宵達旦跟人聊天,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跟她聊天的人此時對她的吸引力已經超過了我,她的重心已經向那個人傾斜。根據力的作用原理,要想讓向前開的汽車往後退,必須有一個更大的動力阻止這輛汽車往前開。
  人不順時干什麼都不順。這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剛喂了一聲對方就掛了,害得我錢出了沒消費到,真冤。一查號碼,陌生的,不知道是誰,也懶得打過去。如果真是找我有什麼急事,一定會再打過來。我想。大約十二點半的時候,這個電話又打了過來,我想這次可不能再做冤大頭了,讓它多響鈴一會,確定對方確實是真想打再接不遲,等響了幾聲後,我正準備按接聽鍵,又掛了。「神經病!」我罵了一句,然後關了機睡覺。
  第三天是週六,我一直睡到十點多才起來。我打開電視,躺在床上慵懶地搜索著頻道。雖然是週末,但是由於工作性質特殊,手機還是得開著,萬一有什麼緊急任務不值班的也得被派出去。
  我打開手機。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我堅決提出要跟她分手的,但我每次一打開手機就特別緊張,我既希望能收到她的信息,又害怕收到她的信息。一連兩天多她沒有與我聯繫。這是我自從與她同居以來聯繫時間隔得最長的一次。這幾天一直沒有她的電話,也沒有她的信息,一下子還真有點不適應。
  看了一會電視,我又覺得困了。飯也懶得吃,躺下繼續睡。一直睡到下午三點。
  我打開手機正準備開電視,突然聽到好像手機有信息到。打開一看,
  「愛上你我在劫難逃,一輩子我坐你愛情的牢。……」
  我想這是誰呀,跟我開這種玩笑。翻到後面的手機號碼一看,是她!這個號碼她已經很久沒用了,這是她第一天跟我見面離開時告訴我的,號碼很好記,號碼也很好,後面尾數是「888」。她好像後來一直沒有手機,難道她現在借了別人的手機在給我發信息?
  她終於給我發信息了,她終於又忍不住了,她終於又想破鏡重圓了。我心裡不知是悲是喜,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理她,要不要回她信息。
  想了很久,我終於回了一條信息:
  「等你徹底想通了,能徹底離開網路時再考慮是不是再跟我聯繫吧!」
  對方沒再回覆。
  我知道她改不了,也懶得再去想了。還是看我的電視吧!
  正看得有滋有味,我的手機叫了,有信息到。
  「老公我答應你,我從此不再碰網路上的所有東西。請你不要離開我!」
  我沒理會,繼續看我的電視。
   星期一,我正在外面採訪。她又發來信息:
  「老公,你是否已對我徹底死心?你只需回答是或否。」
  接連兩條,都是這句話。
  我想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終於撥通了她的電話。
  在一聲低沉的「喂」聲之後,就聽到了她在那邊哭泣的聲音。我沒說話,一直聽她哭。
  後來她終於說了話,問我是「是」還是「否」,我問她,你是希望我回答「是」還是「否」呢?她便又哭。
  她說她這幾天一直在想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每天下班一回到家就哭,她每天都是紅腫著眼睛去上班,那天我拚命拖她出去勒她的腰讓她腰腹和下部接連痛了三天,那天晚上的電話是她打的,她怕我不接她的電話,所以用了一個新的手機號碼,但是她又怕跟我說,她只想聽聽我的聲音……
  聽著聽著,我的眼圈也有些微微發紅,我終於心一軟,說,「……那你中午來我宿舍吧。」
  其實這幾天我心裡的難過程度一點也不亞於她,我沒有哪一天不在想她,想與她一起的過去,想她跟我回家時的甜蜜,想著她家人對我的好……我心裡還有一個謎,這個謎不解開,我一輩子不心安。究竟是什麼力量使她鋌而走險敢通宵不歸?到底是我的原因還是另一個男人的魅力使然?我想弄明白!
  中午,她如約而至。
  我已經準備休息了。她進來後,神情淒涼地端坐在電腦椅上,看著我。
  「坐這吧。」我拍了拍床沿。
  「我不坐。」她看了看我。我知道,她一定還記得前幾天我說過的話,我說這床她沒資格睡。
  「我累了,要睡了。你也睡一下吧。」
  「……」
  「睡啊,還等什麼?」
  在再次偵察了一遍我的臉色後,她終於也躺下來了。
  「想說點什麼嗎?」看著她斜靠著床頭不睡覺,我問。
  她的眼淚不自嘩啦又流了下來。
  「其實我後來也反覆想了想,覺得這次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責任。你是不是最見不得我跟那個播音員在一起?那天看到我跟她在一起,而房門又緊鎖著,就想著我和她……」
  我才剛說了幾句,她已經大聲哭了起來,我正說中了她的心事。
  「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在網上愛上過誰?」
  她搖了搖頭。
  「一個都沒有嗎?」
  她想了一會,「有一個。」
  「哪一個?」
  「就是那個,T大的那個。」
  「你後來不是說再也沒跟他聯繫過了嗎?好像我那天看你聊天的是另一個,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跑龍套的,在那部什麼《XX追蹤》裡演了一個小角色那個。」
  「沒有。我跟他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好奇,他說他是電影演員,我不相信。他就說讓我打開視頻看看就知道了……」
  「那你那天晚上就是跟這個跑龍套的聊了一個通宵嗎?」
  她不再吭聲。
  過了幾天,她又開始跟我有說有笑了。只是眉宇間好像多了一份凝重。
  聽說某個地方有位中醫看病有獨到之處,她姐以前臉色很難看,吃了那位中醫的藥後,現在調得面色紅潤,光澤照人。她說讓我也去看看,我的臉色也不好看,有點發黃。
  9月下旬的一個週末,她姐開車帶著我們去了一趟那位老中醫家。說來也神,那位中醫也不問我什麼,將手往我脈上一搭,然後就問我身體是不是有哪些不適,還真全讓給說中了,弄得我滿腹狐疑,這也太厲害了吧?更奇怪的是,老中醫一分錢不收,給我們各開了一個藥方,讓我們自己去藥店抓藥。讓我們吃完後再去她那兒搭脈,然後吃下一療程的藥。
  自從這次大鬧之後,她晚上不再在我這裡過夜了,一到十二點左右就回家。只是有一個晚上,她問我可不可以在我這裡睡,我只是看著她,在想她今天怎麼突然又要在這裡睡了?還沒等我回答,她就雙手捉著我的頭使勁往前按,笑著說,「你點頭了,就說明你同意了。」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雖然我跟她好像已經又和好了,但總是感覺有點怪怪地,兩人之間總覺得有點隔閡,有距離感,顯得有些生份。
  9月初,我邀請我父母中秋來我這裡玩幾天。9月29日大清早,父母打電話說他們今天晚上九點多鐘到。我剛好晚上有個晚會要搞現場直播,分不開身,就打電話給女友,說如果我父母過來她去幫我接一下。她去過我家兩次,對我父母已經比較熟悉了。女友同意了。但是直到晚會搞完,父母還沒到。我便和女友一起在宿舍等。突然想起住宿安排問題,我房裡就一張床,沒法睡。去外面住酒店又不方便,而且又貴,父母肯定會不答應。女友說隔壁不是還有個空房嗎?床有現成的,只是沒有蓆子。於是我與女友又一起跑到雜貨店去買了一床蓆子回來,等一切安排妥當父母還沒到。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多鐘,父母經過幾個小時的旅程終於來到了我工作的地方。這是我參加工作五年多來父母第一次到我謀職的地方。父母連挑帶背帶過來一大堆家鄉的特產和我從小就愛吃的一些東西,令我感到十分愧疚,父母這麼大年紀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這麼辛苦,想著想著竟有些心酸。等將東西放好,我問父母吃飯沒有,他們說肚子不餓。我想從早上六點多鐘開始坐車,一直到現在,什麼也沒吃,哪有不餓的道理?他們只是不想花錢去外面吃飯而已。我不由分說,和女友帶著父母一起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湘菜館,點了四五個菜。我和女友都已經吃過了,只是陪著父母說說話。
  等吃完飯回到房間已經到了凌晨一點多。女友說要回家,我說你不回家還在這裡睡啊?女友罵了我一句毛病,然後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好像欲言又止。我問她還有什麼事嗎,她停了一會,然後說沒事了,我走了。看著女友這神情,我想她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食堂吃飯,公司的保安過來交給我一串鑰匙,說有個女孩子讓我交給你。我一看,是女友的摩托車鑰匙。我感到十分奇怪,她將摩托車鑰匙給我幹嗎?難道她上下班不用騎嗎?我馬上打她手機,響了很久沒人接。我也沒在意。吃完飯去找她的車,在公司裡裡外外找了幾遍,都沒找到她的摩托車。奇怪了,車哪去了?車都不在給我鑰匙有什麼用?我一路納悶著回家午睡,又打了幾次電話,還是沒人接。
  下午到公司上班,我問她平時玩得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這鑰匙是怎麼回事?
  「你女朋友讓我交給你,我當時沒看到你,就讓保安轉交給你。」
  「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大概上午十一點左右吧。」
  「她當時怎麼說的?」
  「她說將這把鑰匙交給我,你父母過來了這幾天可能要用。」
  「她自己不用騎嗎?」
   「那我不知道了。反正當時她好像挺急的。我當時還說了,讓她自己交給你。她說不用了,將鑰匙放下馬上就走了。」
  「她當時來的時候沒騎車嗎?」
   「我沒注意。好像沒騎。」
  「奇怪!這裡又找不到她的車,她將車鑰匙交給我有什麼用?」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問她自己吧。」
  「她的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打了好多遍。」
  「那你打一下她辦公室問問。」
  也只有這樣了。我撥通了她辦公室裡的電話。
  「你好。阿慧在嗎?」
  「阿慧啊,她不在。她今天好像請假了,沒過來。」
  「她今天沒去上班嗎?那她去哪兒了?」
  「你是她男朋友吧?她不是去香港了嗎?你不知道啊?」
  「去香港了?」我感覺頭上好像被人重重地敲了一棍,立時就懵了。
「去香港辦事嗎?」
  「不是。聽她說好像是跟一個同學一塊去旅遊吧?」
  「她同學?她哪個同學?」她從小一直在本地上學,她的同學都是本地人,而跟她玩得最好的同學現在正在上著班。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打她電話問一下吧。」
  「我打她電話一直沒人接。手機好像關機了。」上次上完通宵跟我大吵一場後,她跟同學逛街去買了一部新手機,還買了好些衣服。每次她跟我一吵架就喜歡上街去買東西。
  「你打的是哪個號碼呀?」
  「尾數三個『8』那個呀,怎麼了?她還有什麼別的號碼嗎?」
  「她前幾天告訴我們她換號了,我幫你查查。」我聽到她同事翻電話簿的聲音。「你記著,0937******92。」
  「哦,我知道了。」我一想,這號碼挺熟的,原來就是前些日子她打過給我的那個,當時我拿出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問是不是她的,她說不是,是她同事的。
  我連忙撥了這個號碼。
  關機。
  又再次撥三個「8」,也是關機。
  想了一會,我撥通了她家的電話。
  「喂,阿慧在家嗎?」
  「她不在,上班去了吧。」是她媽接的電話。
  「她同事說她今天請假了,沒去上班。她是什麼時候出門的?」
  「好像是上午十一點左右。」
  「她走的時候帶什麼東西了嗎?有沒有帶衣服什麼的?」
  「這個我倒沒注意,怎麼了?」
  「哦,是這樣的。我剛才聽她同事說,她可能去香港了。」
  「去香港?她去香港幹什麼?」她媽很驚訝。
  「我也不知道。她走的時候沒跟你們家裡人說嗎?」
  「沒有。她這人一直很內向的,有什麼話從來不跟我們說。她去香港幹嘛?」
  「據我估計,應該是去見她的那個網友了。就是那天晚上跟她聊通宵那個。」
  「見網友?」她媽聽完了顯然嚇了一跳。
  「反正我也是猜的,也不一定。你打她電話問她自己吧。如果她打電話回家的話你通知我一聲,如果我聯繫到了她我再告訴你。」
  我想她媽聽了後一定比我還擔心,但我又不能不告訴她,我要讓她的家人知道他們的女兒現在在幹什麼,他們以前對女兒從來不聞不問,即使徹夜不歸也不置一詞。
  我又打了一次她的電話,還是關機。
  我再次跑到樓下去找她那位同學,想再詳細問問當時她過來給我鑰匙時的具體情況。
  「她當時給你鑰匙時沒說她的車放在哪兒嗎?」
  「沒有。她只是讓我將這串鑰匙交給你,然後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那前些日子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比如說中秋期間準備去哪兒玩什麼的?」
  「好像沒有。」同事很努力地想了想,「我前幾天還約她中秋放假去小琉球玩,有好幾個女孩子一起去,她說她不想去。」
  「你約她去小琉球玩她不想去?她好像一直挺想去小琉球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當時她說她不想去。」
  「可以理解。因為更有吸引力,她在高雄有很多網友。前幾天還跟那個網友通宵聊天呢?可能那時候就約好了吧。」
  「不會吧。她怎麼會那麼傻呢?去高雄見網友?」
  「沒有不可能的。她在網上聊天都快聊瘋了。我還因為這個跟她吵了好幾架,每次都吵得很凶。」
  「這個我知道,她跟我說了。前幾天她跟我出去逛街時還說她跟你可能會分手,但是她說她不想分。」
  「她有這麼說過嗎?」
  「是啊。她是愛你的。她怎麼會去見網友呢?」
  「那是以前,現在網友對她的吸引力遠大於我。要不然你說現在的情況怎麼解釋呢?」
  「也許是你多心了,她真的是跟朋友或同學去香港旅遊散心了。」
  「那為什麼偏偏要去香港呢?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一直想去小琉球,為什麼你約她去她都不去?」
  「這個……」同事也開始懷疑了。
  「她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坐什麼車?是打的還是別的什麼車?你仔細回想一下。」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當時沒怎麼注意。她放下鑰匙就走了。」
  「奇怪了,她的摩托車又不在這裡。她不可能走路過來呀?」
  正在我們討論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打掃的阿姨插了一句:
  「我當時看到她出去後好像坐進了一部小汽車。」
  「你當時看到了?」真沒想到這麼巧,被阿姨給看見了。
  「我當時正在這裡拖地,看到她出門後坐進一部小汽車走了。」
  「當時車裡還有什麼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也沒細看。」
  坐汽車走的?今天可是星期五,要上班的呀,會去哪兒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去機場了。她怕我打她電話,所以一直關著手機,為了拖延時間,她特意將手機開著機放在家裡,好讓我以為她還在這裡沒有外出,怕我追到機場去。我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我又一次打通了她辦公室的電話,我要再驗證一下她是否真的去香港了。
  「阿慧是怎麼跟你們說她要去香港的?」
  「她也不是對我們說,只是前幾天在辦公室裡好像隨便提了一句,說她想中秋去香港玩。」
  看來她去香港是確信無疑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13 19:39:34

本文最後由 旖旎 於 2009-11-13 22:09 編輯

 我整個下午上班都沒心思。
  百般無奈,我突然想起查查看今天台灣飛香港的航班。
  打開網絡,一查,飛香港的航班太多了。我經過推算,她最大的可能是坐下午三點多鐘那一趟飛機,六點左右到。這時想必已經在航程中了,將手機打爛都沒法聯繫到她。
  我開始發信息。我想她一下飛機肯定首先是打開手機。因為她那位網友一定會去機場接她,她們一定會聯繫的,告訴對方自己在哪穿什麼衣服等。那麼她一開機就能看到我發的短信息。
  「我知道你現在在飛機上,你正在憧憬著跟你那位網友見面時的動人場面吧?小心別爽死了!」
  「我真的弄不明白,既然你這麼愛你的那位網友,上次為什麼又那麼死皮賴臉地求我原諒你呢?居然說為了我願意從此不再碰網絡上的任何東西。」
  ……
  「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想跟我繼續在一起的話,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前回到這裡,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後果自負!」
  「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裡生活的話,就趕緊回來。十二點以前如果還不見你的人影,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
  下午六點左右,我又接連打了好幾次她的手機,兩個號碼輪番打,但對方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七點鐘,我又狂打,我想這時候她早就下飛機了,她應該看到我發的信息了,一直到晚上八點,我還是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我靜坐在宿舍裡,呆呆地陪著父母看電視劇,我從台裡借出好幾部連續劇來,每放完一集我就機械地去換碟。
  我媽突然問我「今天小惠怎麼一天都沒過來?」
  聽到這句話,我像被刀刺了一下,心很痛。我說,「她可能家裡有事吧,也許晚點過來。」其實我很清楚,她今天是過不來了,也許接連好幾天都過不來了,甚至到我父母離開時都還過不來。「十一」七天長假後上一天班就又是雙休日,雖然通知說照常上班,但是作為她那種工作性質以及她對工作的態度,她完全有可能在那呆到十月十號。
  晚上跟父母一起吃飯時,我顯得心事重重,吃得很少,我不是一個很能掩飾自己的人,有什麼心事會擺在臉上。我不知道我父母有沒有看出什麼來,但是我已經顧不得了,雖然我儘量在他們面前強顏歡笑。我非常不忍心在父母第一次跑這麼遠專程來看我的時候讓他們看出我不開心,讓他們知道我和女友在鬧彆扭,讓他們知道女友居然在他們來的第二天就不見了人影,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兒媳婦是一個經常網戀現在可能已經進入他人懷抱的女人,……我的心像刀割一樣,但是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那只會更加加重我的痛苦。我只希望辛勤勞累了一輩子的他們能在這裡開開心心地過上幾天輕鬆的日子,痛痛快快地休息一陣子,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
  但是,我能辦到嗎?
晚上七點多鐘,我打通了那位同事的電話。
  「她後來有沒有跟你聯繫?」
  「打了一個電話給我。」
  「她打電話給你了?」沒想到這個消息現在對我來說居然讓我有點欣喜。「她說什麼了?」
  「她就說她已經到了。」
  「沒說別的?」
  「好像沒有。」
  「你當時有沒有跟她說我在找她?」
  「沒有。我根本就來不及說話她就掛掉了。」
  「她就說了一句她到了就掛線了?」看來她什麼人也不想聯繫,除了那個網友。她心中已只有那個網友,那個網友已是她的整個世界。她的心中已沒有朋友,同學,也沒有家人,當然更沒有我了。「大概是什麼時候打給你的?」
  「我查一下。」我打的是她家裡的電話,同事開始翻手機。「找到了,是下午六點十二分。」
  「她用的是哪個號碼?」
  「我看一下……哦,是三個『8』那個。怎麼她一直沒跟你聯繫嗎?」
  「沒有。她現在心裡哪裡還有我?如果有我就不會去了。」
  「你不要去想那麼多了,也許她真的是跟同學或朋友一起去的,只是去旅遊,不是去見網友。」
  「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是你想想,如果是跟同學或朋友一起出去的話,用得著瞞著我嗎?用得著一直關機嗎?她現在關機是因為怕我打電話給她,她現在肯定跟那個網友在一起。如果我老是打電話給她,那個網友一定會問是誰打來的。她如果老是不接網友很容易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所以她乾脆關機。」
  「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但是你急也沒用,還是不要再去想了。一切等她回來再說吧。過幾天她就回來了。」
  是啊,過幾天她就回來了,但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了。
  我冥思苦想,她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前幾天還要死要活的求我不要離開她,向我哭訴在離開我的那幾天一直過著以淚洗面的日子。現在我答應她不離開她了,答應原諒她了,答應和她繼續生活下去了,她卻自己突然跑到香港去了,既沒跟家人說,也沒跟我說,是一股什麼力量導致她做出這個決定?難道真的只是旅遊那麼簡單?難道她一點都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難道她認為她這次去是赴往幸福之旅?難道她就沒想過回來後將如何面對我,面對她的家人,面對她的朋友?難道……
  我還在想,她回來後我還能原諒她嗎?我應該如何理解她的這次香港之旅?我還能接受一個身心都已經背叛了我的女人嗎?……
  我一直被自己的這些問題折磨著,在翻騰著,想著此時我在這裡徹夜難眠,而她此時此刻卻可能正與另一個男人擁抱,親吻,纏綿……放肆地笑,淫蕩的笑,那個男人得意的笑,滿意的笑,……我的心彷彿被放進了榨汁攪拌機裡的肉片……
  連節放假七天,我前三天值班,這是我自己要求的。因為前三天肯定到處都是人潮,不便出遊。我想利用後面幾天帶父母去外面轉轉,去風景區玩玩,畢竟那麼遠來一趟不容易,他們活了五六十歲,從來沒去過任何風景區,從來沒出過這麼久的遠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用每天為喂雞餵豬辛勞,為田間地頭的農活忙活……
  值班畢竟不同於上班,很是輕閒,其實說白了就是到辦公室報個到,賺一點加班費。我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到宿舍也是坐立不安,我不知道該做點什麼,整個上午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兩頭漫無目的地跑來跑去……
  我又上網查航班。發現今天的航班很空,大部分航次都能買到票,而且票價不高,不到9000元;十月二日、三日的機票更便宜,才七八千塊,;加上機場車費,來回一趟也就兩萬塊左右。我在想,我是不是現在去訂票,訂飛香港的機票?但是我就是到了又怎樣?找到了她又怎樣?更何況從9月30日上午到現在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沒回過我任何信息,我到了那能找到她嗎?如果我昨天晚上趕緊出發的話我倒有一定把握能找到她,我只需每天大清早起來去那塊守株待兔,不管等多少天,總有一天能在那兒發現她,每個去的人都一定會去國際機場!但是現在已經是快中午了,說不定她已經去過,香港的景點那麼多,如果我現在趕過去真的如大海撈針,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去哪個景點?我去西還她可能去海洋世界了,我去中還她可能去黃大仙了……雖然我敢肯定,我發的信息她一定都收到了,也一定都看了,但是她可以繼續裝聾作啞,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只要她堅持不跟我聯繫,我就無法找到她。既然她可以下定決心一聲不吭就跑到香港去,她就有理由完全不顧我的感受,任憑我在香港發瘋,任憑我像瘋子一樣瞎找,任憑我睡大街睡馬路……
  還有一點沒有讓我徑直飛去的理由就是我父母在我這兒,如果我現在突然丟下他們飛去,那他們的心裡又將承受什麼樣的滋味?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被人漠視。
  我發了條信息過去:
  「如果今天晚上十二點前你還不跟我聯繫,你回來後我見到你一定捅你一刀。我說到做到!如果你死了,我自殺!」
  發完後我打了一下手機,還是關機。但是我相信她一定能看到這條信息。
  「老實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回來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手機摔個稀巴爛,反正你的手機老是關機,相當於沒有。那就乾脆沒有好了!」
  一直沒有任何回音,她到底怎麼了?難道她看到我的那些信息能無動於衷?難道她真的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現在快樂就行?難道她再也不回來了,就這樣一直跟那個男人在香港待下去?……我甚至想到她此時可能已經被人滿足獸慾後拋屍街頭,或者流落街頭,身上不再留下任何值錢的東西……
  下午弟弟從桃園趕來了。前幾天我告訴了他父母會過來玩幾天,他們公司放三天假,他就過來了。下午還接到在雞濃做生意的姑父一個電話,問我是不是父母過來了,這次過來是不是因為我要結婚了,如果是的話不要瞞著他。並告訴我10月2日他們全家過來我這兒。姑父長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聽到「結婚」這兩個字,我的心抖了一下。結婚?跟誰結婚?
  「我剛剛看到你的信息。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來香港是散心的。」晚上八點鐘左右,終於等來了她失蹤後發來的第一條信息。人還沒死!還會發信息,看來手機還沒被人搶。
  我趕緊回信息,剛寫了兩個字,突然想到發信息太慢了,也說不清,何不趁現在她還來不及關機打過去?如果她連電話都不接那就說明我什麼也不用做了,真的!
  電話響了幾聲後,她接了。
  「你現在在哪裡?」我儘量將聲音放得平靜一些,舒緩一些。
  「你不是知道嗎?」
  「我是知道你在香港,我是問你現在香港哪個地方?」我想從她的回答中探知一點蛛絲馬跡。
  「我在賓館。」
  「賓館?什麼賓館?」
  「賓館就是賓館,你問這麼多干嘛?」她好像很不耐煩了。
  「那賓館條件怎麼樣?住一晚多少錢?」
  「還可以吧。三百塊一晚。」
  「三百塊?整數?幾星級啊?」
  「三百左右吧。我怎麼知道幾星級,反正就是那樣。」、
  住賓館不可能不知道具體的房價。我雖然心中生疑但我並沒有追問下去,因為任何情況都可能導致她的不耐煩而立即將電話掛掉。
  「你自己一個人去的還是和同學一起去的?」
  「和一個朋友。」
  「男的還是女的?」
  「你說男的還是女的?」
  「哪裡的?是那本地的嗎?」
   「是CP的。」
   「CP的。你怎麼會跟CP的一起去?是你約的她還是她約的你?」
   「我以前在培訓班時認識的。是我約的她。」
「你們的機票是一起買的嗎?」
   「不是。自己買自己的。」
   我儘量從細節入手,我知道唯有細節才能探知她話的真假。
  「她叫什麼名字?」
  「你問這個幹嘛?我說了你也不認識。」
  「我只是隨便問問嘛。」
  「你不是隨便問問,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那好。那現在我相信你。她現在在幹嗎?」
  「在洗澡。」
  「那等她洗完澡讓她接一下電話好嗎?」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
  「我是有點不相信。所以我想讓她接一下電話證明一下。如果你真的是和她一起去的,又有什麼好怕的呢?讓她接一下電話又怎麼了?這不是正好證明你的清白嗎?」
  「……」
  「怎麼樣?你又想讓我相信你,又不敢證明自己,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
  「那好吧。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洗完。」
  「等她洗完了再打給我。用她的手機打。」我想這時候她無論如何在香港是找不到另一個我們這兒的SIM卡的。如果有就證明她真的是跟一個女孩一起去的;如果沒有就一切都明白了。
  「幹嘛用她的手機打?」
  「你不是想證明你是跟一個女孩一起去的嗎?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方法。」
  「……」她沉吟了很久,終於答應了。「好吧。」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從現在開始,手機一直開著機。」
  「……好吧。」又是想了很久。
  「那先就這樣。等她洗完澡再用她的手機打給我。」
很快三十分鐘過去了,四十分鐘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是沒打過來。我想洗個澡總不會洗這麼久吧,就是洗完澡後再將換洗衣服洗好也差不多了。
   中間有好幾次我想再打過去問問,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我怕我再次聽到電信公司小姐那甜美的聲音,我想也許這時候她自己在洗澡了,也許她想自己洗完後再讓那朋友打過來……我想我還是再等等吧,一個小時都等過了,又在乎多等個半小時嗎?
   ……
   時鐘指向了十點二十分,電話還是沒有打過來。
   我拿起手機,撥完了那串最熟悉的10位數,這幾天我已經不知撥了多少遍這串數字,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按下那個綠色健,我還想再等等,也許她現在也正在撥打我的手機呢?還是讓她主動打過來吧。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讓她主動打過來,而一直那麼固執地死守著不自己打過去,但絕對不是因為她打過來能省幾毛錢一分鐘的通話費。
   又熬了十來分鐘,時間過得真慢。
   我終於一口氣撥完了那串號碼,並迅速按下了綠色鍵。我感覺我此時的心跳好急促,好像一不小心就能從口裡蹦出來,我慢慢地將手機貼到耳邊,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無法相信。這不可能!我再次撥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那甜美的聲音一直縈繞在我的腦際,我只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實在站不起來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剛才還答應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關機,她還說等那位朋友洗完澡馬上就打過來,那她為什麼還要關機?她為什麼要關機?為什麼?她剛才在電話中一直在哭,她為什麼哭?如果她已經決定放棄這段感情,她還需要哭嗎?……
   「怎麼還沒打過來?小心皮都給搓掉了!」這時候我居然還有心思在簡訊中開玩笑,我不知道這叫不叫的樂觀?
  十一點多鐘,我又先後撥打了好幾次她的手機,還是關機。我想,今晚是打不通她的手機了。其實這時候我應該夢醒了,一切都很清楚了,如果說這時候我還相信她真的是跟一個女孩子一起去的話,那是我自己在騙自己!但是,我寧願自己騙自己,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我希望她能打過來,哪怕晚一點,再晚一點……
  十二點鐘的時候,我要睡覺了。我想到底是開著機睡還是關著機睡?如果開著機睡,那麼我一整晚都將在等待中度過,因為我心中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如果關著機睡,我就不用再存任何幻想老老實實地睡自己的覺。但是假如我剛關機,她就打過來呢?也許她真的是想晚點打過來呢?我用了整整五分鐘來考慮到底是開機還是關機這個問題,最後我選擇了關機,我不想搞得自己神經衰弱精神。
   在床上躺了不到十分鐘,我睡不著,又將手機打開了。我真的希望能在此時有奇蹟出現,能看到她剛才發過來的信息。但是我失望了!繼而轉為了心痛,……最後我終於憤怒了!
   「我能想到此時的你在做什麼,那個男人的懷抱一定很溫暖吧?今晚你一定睡得很香很甜,但願不要在夢中叫出我的名字!」她睡覺時有說夢話的習慣,我有好幾次被她半夜嚇醒,我沒見過說夢話有那麼大聲的。
   ……
   「我現在什麼都明白了!回來後你有三件事要做:一、將手機交給我摔碎;二、去電信公司打印一份近三個月的通話清單;三、去性病檢測中心做全面檢查!」
   發完這條信息,我關了手機。這次是真的要睡了!
  我發現我真的神經衰弱了,因為晚上我開始整晚整晚地在床上翻滾,早上起來頭髮前所未有的亂。坐在辦公室總是無精打采,一聽到手機響就心跳加快,尤其是簡訊鈴聲;我開始史無前例地痛罵電信公司,整天給我發那些無聊信息,每次打開一看都是「帥哥美女交友」、「你寂寞嗎?我們聊聊吧」之類的弱智騙局,如果回覆不算接受預訂的話我真想好好教他們一下「三字經」;如果我有心情的話真想跑到營業廳去大吵一場……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14 20:33:10

在疲倦中入睡,第二天早上,我又從疲倦中醒來。
   打開手機一看,有兩個未接電話。一查,是她的!晚上十二點四十分左右一個;凌晨兩點多鐘一個。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時候打我電話,為什麼凌晨兩點多還沒睡?難道他們這幾天晚上……我不敢想下去。
   那天早上我在床上想了一個多小時,我想是該到放棄的時候了,我現在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她都已經……如果她想和我過一輩子的話,她會去香港嗎?她會一直關機嗎?她會以現在這種態度對我嗎?…… 這一次是真的無可返回了,是真的不能逆轉了!
   「放棄吧!」我對自己這麼說。
  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放棄的思想準備,但我又想起了與她剛認識的時候,想起與她一起同居的這四百多個日日夜夜,想起她以前對我的種種關心與體貼;想起她與我一起去逛超市、為我挑衣服的情景,想起與她兩次到我家……我決定再做最後一次努力,給她,也是給我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也許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誤會!也許她真的沒做什麼……
  我給她發簡訊:
   「以前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但這幾天你不在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原來我一直在深愛著你,我現在想對你說----『我愛你』。」
   「以前你多次跟我說和我一起去登記結婚,我一直含糊其辭。其實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想的太多,我一直想等,等到錢再多存一點。沒想到卻因此傷害了你,使」
  「你認為我根本不想和你去登記。今天我要告訴你,這次我父母是帶著戶口簿過來的,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我想在你生日這天和你一起去登記。」
  「如果你對我還有那份心的話,你就在生日之前趕回來;如果沒有的話,也請你告訴我,我也好準備尋找新的工作。離開你以後我不會再生活在這裡了。」
  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十月六日。十月五日有位同學結婚,早就邀請我去參加他的婚禮,我一直沒決定。他說到時候他有幾位媒體的朋友也會去,而且是負責人,希望我去見見面,最好我以後能留在工作。我想如果她說她要在香港過完生日再回來的話,我想我最好的選擇就是去參加同學的婚禮,順便將工作的事搞定。
中午十二點多鐘,我正陪著父母在房裡看碟影,突然聽到手機上有簡訊到的鈴聲。
   「以前我每次和你說去登記,你都一直沒當回事。現在我們這樣了,你又說要去登記。不是我不愛你,我就是受不了你這種臭脾氣,看來我們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看到這條信息後,我立即衝出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撥打這個號碼。我知道,只要我稍微慢一點,等待我的又將是關機。
   我原以為她不會接的,但在響了幾聲鈴後她還是接了。
   「你現在在哪裡?」
  「在賓館裡。」
  「在賓館裡?現在都中午了你在賓館裡幹嗎?你這次不是專門去香港旅遊的嗎?在家裡沒地方睡專門跑去睡覺啊你?」
  「心情不好不想出去。」
  「心情不好?你怎麼心情不好了?」我想這時候心情最糟糕的應該是我,她現在跟自己最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又怎麼會心情不好呢?奇怪!
  「心情不好就不好。」
  「昨天晚上怎麼回事?」我不想再跟她爭吵。
  「昨天晚上怎麼了?」
  「我不是讓你打電話過來嗎?讓你不要關機嗎?」
  「我後來睡覺了。」
  「那你關機幹嗎?」
  「睡覺當然關機了。」
  「你有睡那麼早嗎?好像你昨晚兩點多還打過我電話呢。」
  「……」
  「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懶得跟你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老是以這句話來抵賴。以前也是,我每次一問馬上就說『不相信我是吧,那我去請份電話清單給你看好了。』你知道你這麼一說我就不會再細究了,不會真的讓你去打什麼電話清單,所以每次都以這句話來混過去。那好啊,現在你去請份電話清單來啊,我倒真要看看你這幾個月到底跟誰在聯繫。…… 你知道嗎?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對你的信任。其實你就是看準了我這一點,然後充分利用這一點。以前我就是充分信任你,所以才沒有去真正追查你都跟什麼人在聯繫,但是現在看來,你根本就不值得我信任,你一直在利用我對你的信任……你應該知道,憑我的關係,我很容易弄到你手機的電話清單。現在電腦解密技術那麼發達,以前有一位網友曾教過我如何打開別人的通訓,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好,所以我一直沒有去解密你的即時,如果我想看的話,我早就看了。但是我沒有那樣去做,因為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間,有些事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我尊重你,留給你一份私人空間。但是你尊重我了嗎?我是那麼信任你,尊重你,我也希望你能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對你的尊重。可是你卻偏偏相反,你居然利用我對你的信任。……」
  「你信任過我嗎?如果你信任我為什麼昨天晚上一定要我用那個女孩子的手機打過去給你?」
  「是,昨天晚上我是不信任你,所以我才讓你證明給我看,為什麼你不證明給我看呢?」
  「我是一個人來的,行了吧?昨天晚上我是騙你的,可以了吧?」
  「那你為什麼昨天不告訴我你是一個人去的?為什麼要騙我說是跟cp的一個女孩子一起去的?」
  「如果我說我是一個人來的,你肯定會以為我是來見網友的。」
  「你難道真的沒去見網友嗎?」
  「見什麼網友?」
  「你不是有好多的網友嗎?前幾天跟你聊天的那個電影演員呢,那個跑龍套的呢?那個人長得那麼帥,你怎麼不去見一下他?」我前幾天打開電腦時發現有一個我從未登錄過的網頁,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人的個人主頁。她後來說是她的一個網友,演過一些配角。那天下午我看到她沒去上班在我房裡視頻聊天,她說就是跟這個跑龍套的。她覺得好奇,不相信他真的是電影演員,辦公室電腦不能上網,所以就偷偷跑回來看一下。
  「他是給我打過電話,約我見面。但是我沒去,我放了他鴿子。」
  「他給你打過電話?這就奇怪了,我這些天整天不停地打你手機,一直是關機。他怎麼知道你在香港?又怎麼剛好那麼巧碰到你開著機?我怎麼打了那麼多電話一個都碰不到?老是關機,關機,關機。」
  「我給他發了一條簡訊,告訴他我現在在香港。然後他就打過來了。」
  「那你怎麼又不去見他一面呢?讓他陪你去逛景點啊,給你買單啊,多好啊。」
  「我幹嘛要見他,幹嘛讓他買單。我自己沒錢啊?誰知道他是什麼人?」我知道,她這個人,不管跟誰在一起,她都搶著買單。
  我開始弄不懂她到底有沒有跟網友在一起了。瞧她前幾天連班都不上跑回來跟那個跑龍套的視頻聊天那熱乎勁,現在咫尺之遙又怎麼會不見面呢?可從她現在說話的口氣裡又看不出她和那個跑龍套的有什麼瓜葛,要不然也不會說「誰知道他是什麼人?」。到底怎麼回事?我開始納悶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或者後天吧。怎麼了?」
  「沒什麼。十月四號是我爸的生日。我希望你能趕回來。」
  「我等下去訂票,如果明天回不來就後天回。」
  「你坐什麼時候的飛機?」
  「中午吧。下午兩三點鐘到。」
  「這幾天你都玩了哪些地方?」
  「海洋世界,還有很多地方?」
  「很多地方,到底哪些地方?中還去過沒有?」
  「沒有。」
  「尖沙嘴呢?」
  「沒有。」
  「黃大仙呢?」
  「沒有。」
  「這些地方你都沒去過,那你到底去了哪裡?還很多地方。除了這些地方還有什麼地方啊?」
  「購物**百貨」
  「這些啊,這些是景點嗎?是不是你逛一家商場就算一個地方,你逛了很多商場,所以你說你去了很多地方?」
  「你神經病。」她居然笑了。跟我在一起久了,也養成了說「神經病」這句口頭禪。
  中間我和她沉默了一段時間。
  「你知道我父母這次過來做什麼嗎?」
  「做什麼?」
  「我是讓他們帶著戶口簿過來的。我本來以前想跟你說,在你生日那天和你一起去登記。但我一直沒跟你說,想給你個突然驚喜。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在我父母剛到的第二天就去了香港,我一下子被你搞糊塗了,我的所有計劃都打亂了。我父母為了送我們幾兄弟上學,這些年勞累過度,積勞成疾。上次我們不是去看醫生了嗎?這次我讓他們過來,也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帶他們也去看一下。以前我每次打電話回家讓他們自己去醫院檢查,他們怕花錢,一直不肯去。這次我把他們都叫過來,就是想和你一起陪我父母再去那個老中醫那兒一趟。上次那個老中醫也說了,讓我們隔一個星期就過去。也就是明天。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我當初的美好設想。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根本就沒把我父母放在眼裡,你是不是根本就看不起我父母?」
  「不是。」
  「那為什麼我父母一來,你第二天就馬上去香港,這不是看不起我父母是什麼?你讓我父母怎麼想?你覺得你在我家裡時我父母對你不好嗎?」當初聽說我要帶她回家時,我父母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覺,我們坐的是晚上的火車,他們就在家裡整整坐了一晚上,過一會打個電話問我到哪裡了,過一會打個電話問我到哪裡了,並一再問我她喜歡吃什麼菜好準備著,我們凌晨四點多鐘到的家,父親迎出村口三四里地;並放了一掛足足響了十分鐘的鞭炮。在我的印象中,清明祭祖或者過春節,家家戶戶放鞭炮,我家從來沒放過;她到我家後,我父母把她當寶一樣伺侯著,噓寒問暖,遞茶送飯,怕她凍著專門燒了個爐子給她烤火,晚上睡覺把家裡最厚最暖和的被子給她蓋,還在下面墊上電熱毯,炒菜時怕她吃不了那麼辣,將所有的菜都減輕了四分辣度,怕她從小吃慣了零食嘴閒著,拿出了我家所有能吃的都擺在她面前讓她挑……。
  「沒有。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父母。我絕對沒有半點看不起你父母的意思。我到香港的機票早就訂好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一來我就離開。」
  「你給家裡打電話了嗎?你家裡人一直非常擔心你,問了我好多次有沒有你的消息。」
  「你給我家打過電話嗎?」她好像對我打過她家的電話感到特別吃驚。
  「打過。怎麼了?」
  「我父母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只是說如果有你的消息的話就告訴他們一聲。」
  「就這些嗎?沒有別的?」
  「別的?能有什麼別的?」我真的覺得奇怪,她今天怎麼問話這麼古怪?不就給她家打過電話嗎?
  「那你感覺我父母對你怎麼樣?」
  「沒什麼呀,怎麼了?」
  「你有沒有感覺跟以前不一樣呢?」
  「這個……」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給她家打電話時她家人對我的態度和說話的語氣,似乎沒以前那麼熱情了,跟我說話都懶洋洋的,恨不得早點掛電話,我越想這種感覺越強烈,「好像跟以前是有點不一樣。」
  「那就是嘍。」
  「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去想想吧。」
  「我哪兒得罪他們了?」
  「你哪兒得罪他們了?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將我的東西送回家?你說了一些什麼話?」
  「我沒說什麼呀,就是說讓你先回家住一段時間,冷靜一段時間再說。怎麼了?」
  「你想想,你將我的東西送回我家去,我父母會怎麼想?……」她突然哭了起來,「而且你打我!」
  「我打你?有沒搞錯?我當時有打你嗎?我怎麼打你的?」她居然說我打她,我說過,我從來不打女人,現在不會打,將來也不會打。
  「你使勁拖我的腰趕我走,把我的手都弄紅了,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我媽就問我是不是你打的?」當時不光是她,就連我自己也是弄得渾身痠疼,這一年來費最大勁就那一次了!
  「那你怎麼說的?你跟你媽說是我打的?」
  「我沒說,但是我媽是那麼想的。」我想她一定沒有跟她媽解釋,也許她是特意不解釋的,她以她的沉默使我背上了不白之冤。也許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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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15 20:10:09

她一直催我掛電話,但是我越說話越多,終於我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我以為她掛掉了,於是又撥過去,原來是她手機卡里的錢被打光了。我看了一下手機,打了一小時十九分鐘。
   下午我又打她另外一個電話卡,我想問她在哪兒玩現在,但對方關機。後來又打了幾次,打著打著就冒火了,老是關機,關機,關機,現在一聽到關機我就火大,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我又拚命地發信息,拚命地猜疑她為什麼關機。
  經過這幾天的煎熬,我得出了一條結論:只要對方關機,絕對不是好事情!
   到了晚上,她回了一條信息:
   「我來香港只是為了散散心,你就不要再煩我了。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真的不會做嗎?只怕你不想有人會想!
  十月二日下午,我在辦公室百般無聊,突發奇想,給女友發了一條簡訊:
  「我已經訂了明天晚上八點飛香港的機票,航班是*****,到香港大概是十一點十分。希望能在香港找到你!」
  晚上她回了信息。
  「你趕快去把機票退了,我明天就回來了,你到香港也找不到我。」
  這條信息在「我來香港只是為了散散心,你就不要再煩我了。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之前。
晚上睡在床上我思潮起伏,想了很多很多,覺得她其實也挺不容易的。從跟我認識的那一天起,她賺的每一分薪資和獎金都拿來與我共同使用,除了每個月交給家裡三五千塊權當生活費。以前她弟弟每個月都跟她要錢用,要麼交手機費,要麼出去喝酒,自從她弟弟知道她與我認識後也就沒再跟她要過了。她哥和嫂子一直沒從家裡分出去,吃住用包括帶小孩的一切費用全都是父母一直包攬著,雖然兩個人都有工作都有收入,但結婚以來從來沒給家裡交過什麼錢,就是偶爾交一下家裡的固定電話費,但現在人人都有了手機,那根本就沒幾個錢。她媽也知道她嫂子厲害,從他們手裡是要不到什麼錢的,所以有時出去買菜買米交水電費什麼的時候沒錢了就只跟她說,雖然她每個月在家吃飯不超過三餐,睡覺不超過兩天,但她每個月都定時給家裡幾千塊。以前她剛住到我房裡時,我只有一個電腦桌,一台電腦,一台電視,一台dvd,一台飲水機,一張破床,但她搬過來後,慢慢地添置了一些新電器。我平時喜歡喝冰凍的啤酒,她喜歡喝可樂雪碧,於是買了冰箱;她嫌夏天風扇吹的是熱風,晚上睡覺經常大汗淋淋,於是買了空調;一次我和她去傢俱廣場看有沒有新穎的電腦桌,她卻看中了一張床,她說我原來的那張不夠大,結果買回了一張四千多的新床;後來又嫌原來的床套看著太老土,又先後買了一套一千多的七件套。我說看外國大片最好有超重低音環繞聲,於是我們買了一套小家庭影院。……再後來她說那個電視櫃怎麼越看越彆扭,於是在一個晚上我們去銀行取了錢購置了一套較高級的電視櫃。我平時隔三岔五地給家裡寄個三千五千的,一到三月九月就給弟弟寄學費,她聽了後從來沒半點猶豫。去東門買衣服,她從來沒給我買過低於千元以下的,每次去逛都是幾千幾千地消費。而她自己的衣服和鞋卻大多是幾百塊的,那幾件貴一些的衣服都是我強制買下來她才要的。她自從跟我認識後,慢慢學會了吃湘菜,並漸漸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個月總要拉著我去幾趟湘菜館,雖然湘菜價格不高,但去多了開支也不小。他們公司組織大家出去旅遊或者爬山、燒烤,她問我去不去,如果我不去她也不去,她說怕我一個人在家不好玩。平時同事一起吃飯她也一定要拉著我,我不太喜歡跟陌生人一起吃飯,她就在家陪著我和我一起吃快餐,說怕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我喜歡看電影她不喜歡看,但是她每次都陪我一起去,我看得悚然動容,一驚一乍,她在那兒呼呼大睡,不時地撓一下蚊子咬過的地方……不過每次放恐怖片的時候她精神特好,由於我一直沒有牽女孩手的習慣(她說過我好多次,說人家談戀愛的都是摟著抱著走,我倒好,一人在前,一人在後,中間隔了丈餘寬的無形牆似的,每次買了東西她都爭著提,我空手在前走,她就提著一大袋東西在後面一路小跑地跟),她就自己捧著臉在那兒尖聲大叫……
  我們平時閒著沒事就將每天的消費額度記了流水帳,有一天我突然心血來潮做了一下統計,結果令我大吃一驚,我和她平時每月的花銷都在幾千塊。怪不得一直存不到錢。
  想起她中午跟我說的話和自我感覺這段時間她父母對我的態度,我的心已涼了半截,我越往下想心越涼,既然她父母現在都對我有成見了,我還繼續挽留這段感情做什麼?……我的心越來越平靜,已沒有絲毫對她的恨意,也不再對她有任何怨言,我想,既然她執意要走,就讓她走吧,也許離開我她才能真的感到幸福……我不敢再往下想,但我內心已下了決心,她要走,我絕不再挽留!就讓她去追尋自己想要的幸福吧……
  我突然覺得如釋重負,彷彿搬走了一直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
  十月三號上午,我在房間陪著父母聊天,父母來之前我曾跟他們說帶他們去一個老中醫那兒看病,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我不知如何向父母解釋。因為那個老中醫並不是誰的病都看,只有她姐帶我們一起去那位老中醫才會接待我們。
  正在我心涼透頂兼一籌莫展之際,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女的打來的。一問,原來是她姐。她說她妹妹剛才給她打電話,囑咐她一定要開車帶著我父母一起去那位老中醫那兒看病,她上午有事要處理,中午一點左右大概有空,讓我們不要出去了,在宿舍等她。她姐前不久曾來過一次我宿舍,她開了一家純淨水公司,上次帶我和她妹妹去外面買東西時順便帶了幾桶水過來。
  中午十二點左右,女友打來電話:
  「你現在在哪?」
  「在宿舍。你以為我在哪?」
  「我以為你今天會帶你父母出去玩……我已經跟我姐說了,讓她帶你和你父母去那兒看病。她一點鐘左右過來接你們,你們早點吃飯,然後在宿舍等。」
   「……」這回輪到我語塞了。我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她的心裡到底是有我還是沒我?她到底愛的是誰?她為什麼既能完全不顧我的感受毅然跑到香港去,又在現在突然做出這樣的安排?
  「記住,一定要去啊,你父母來一趟不容易。」
  「……」我想了很久,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我冒出一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我本來準備今天回的,但沒訂到票,只好明天回了。你的票退了沒有,趕快去退啊,不要浪費錢。我明天下午就回到了。」
  「我……」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去訂什麼機票,雖然我有那份衝動,我只是想讓她緊張,如果她是睡在香港網友的家裡的話,聽到我要去香港她肯定得慌張,必定搬出來去住酒店。如果我到的時候她不是直接帶我去酒店而是去找酒店,那麼一切都很清楚了。如果她明天再臨時去找一家酒店,那麼我到了酒店以後也可以通過問服務員她訂了幾天的房,查明事實真相。我相信,只要我趕到香港什麼都能弄明白。但是弄明白又有什麼用呢?「我是在網上預訂的,通過網上支付。等下我再去網上看一下能不能取消。」
  「一定要退掉啊,我明天都回來了,你還過來幹什麼?」聽到她那麼緊張地要求我去退機票,我心中又有了一絲疑慮。我去香港她那麼緊張幹什麼?
  過了幾分鐘,她姐又打來了電話。
  「你現在在家吧?我一會就過去。我妹剛才又給我打電話了,她好像特別緊張,生怕你不去。說一定要我帶你們去。昨天到今天她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
  下午一點多鐘,她姐開車帶著我和我父母到了老中醫家。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鐘才回來。
  晚上八點鐘,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理,我關掉了手機。我昨天告訴她我訂的是今天晚上八點零幾分的機票。飛機上不允許開機。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十幾分,也就是剛夠台灣飛香港的時間,我開機了。
  剛過幾分鐘,女友來電。
  「你現在在哪?」女友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你說我現在在哪?」我故意逗她。
  「你到底在哪?你說啊?」
  「……」我故意不回答。
  「你現在到底是在香港還是在家裡?」
  「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快告訴我啊?」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神經病。」女友終於明白我並沒去香港,罵了我一句。
  「你神經病。」
  電話掛了。我不知道她打來電話是什麼意思,是怕我今晚流落街頭還是來求證一下她住在網友家裡安不安全?
  我突然想,也許今晚我真的應該出現在香港,也許就在今晚,她在香港的最後一晚,發生一些本來尚未發生現在卻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十月四日,上午九點多鐘,女友發來信息,說正在去買機票的路上,如果順利的話下午兩三點鐘就可回到台灣。我問她身上錢還夠不夠。她說買完機票還剩幾百塊。我說我下午去機場接你吧。她說不用了,她已經打電話讓她姐開車去接她。
  我開始考慮見面後我到底該以何種態度和神情面對她呢?追問她這幾天的行蹤還是裝作若無其事什麼也沒發生過?最後我決定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提,就當她沒去過香港。如果她想說的話她自然會說,如果她不想說以她的性格問也是白問,倒不如大方一點,雖然心中疑慮難消,但我相信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十點半左右,女友又發來信息,說已經到了機場,正在辦手續。我說我還是去機場接你吧,反正今天我又不值班閒著也是閒著。因為上次她從機場回來就是因為孤身一人最後上了別人的套,被一夥騙子騙得身無分文。以前我一直對她關心很少,這次去機場接她就當作我關心她的開始吧。
  她謝絕了我的好意,說她已經跟她姐說好了,她姐會開車去機場接她的,她回來後馬上就到我這裡來,讓我不用擔心。我只好隨她,只是吩咐她當心點,如果她姐因故沒去再跟我聯繫。
  快十二點鐘的時候,女友發來了來自香港的最後一條信息:
  「我現在已經上飛機了,下午三點左右到機場。」
  今天是我爸生日。姑媽從基隆趕了過來為他賀生。姑媽在基隆已經待了好幾年了,聽說過幾天就回老家,這次過來是想問問能不能和我父母一起回去。姑媽的兒子,也就是我表弟今年去美國讀博士了,平時很少聯繫得上。倒是我在網上經常與他保持著聯繫。這天我還特意開了視頻讓他們母子對話,我說這可比打電話好啊,既能看到人,又不用交電話費。其實我知道,姑媽這次過來並不單純是為我爸賀生,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在這邊找了個女朋友,這次父母都趕了過來,事情有些蹊蹺,還以為我瞞著他們在辦喜酒。在這幾天裡,我已經接連接了好幾個親戚打來的電話,問我是不是辦喜酒瞞著他們,弄得我哭笑不得。他們哪知道,現在這情形,別說辦喜酒,兩個人能對上話就已經菩薩保佑了。
  不管怎樣,爸生日總得慶賀慶賀。中午我和父母、弟弟、姑媽一起到湘菜館大吃了一頓,雖然當時氣氛顯得還蠻喜慶,酒也喝了不少,但總有種「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感覺。
 下午三點十分。
  「我剛下飛機,你在幹什麼?」她給我發來信息。
  「在宿舍陪父母看電視。要不要我現在去機場接你啊?」
  「我姐應該已經到機場了。我去找一下她。」
  「那好吧,如果找不到再告訴我。」   
  大約十分鐘後。
  「我已經找到我姐了,現在正在趕回去。你不用擔心我了。」
  「好吧。回到後給我電話,我在宿舍等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好像突然間輕鬆了很多,雖然這部《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早就看過,而且當時看的時候一句台詞也沒錯過,但現在從頭再看一點也不覺得膩,反而覺得更好看了。尤其當我看到韓丁盯梢羅晶晶那一段的時候,我忍不住想流淚……   
   下午四點多鐘,聽到外面有人敲鐵門的聲音。她的鑰匙被我拿回來後一直沒給她。
   我走出房間一看,女友正站在鐵門外,提著一個旅行包,臉好像黑了好些。
   我把她讓進房內。
   我媽見她進來,連忙打招呼。「回來了?」
   「嗯。」女友點了點頭。
   「你吃飯了沒有?」等她放下行李,我問。
   「在飛機上吃了一點。」
   「那你現在餓不餓?要不我去幫你買個飯來?」
   「不用了。」
   「那你先吃點水果吧。」
   我削了一個梨給她。這是我第一次給她削梨。以前都是她削完後喂給我吃。
   吃完梨後,我又剝栗子給她吃。這栗子是我父母從老家帶過來的,剛從樹上摘下來不久,比市場上的新鮮得多。栗子吃是好吃,就是去皮太難,剝皮的時候要老半天,吃的時候一口就完了。一連吃了近二十個,女友說不要了,吃飽了。
   「你現在困不困?要不你先回家睡一覺,待會再過來?」看她一臉倦容,好像眼皮都睜不開的樣子。我勸她先回家去休息,晚點再過來吃飯。
   女友開始始終堅持說不用了,坐一下就好。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她也許真的太疲倦了,對我說,「我還是先回去一下,待會再過來。」
  從她進門到離開,臉上沒出現過一絲笑容,說話也一直是有氣無力地。我有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感覺——她變了!
   可能是中午大家都吃得太飽,一直到晚上七點鐘還沒有一個人說肚子餓。女友在將近八點的時候過來了,與我父母、弟弟一起看《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我不知道她在看到羅晶晶一而再,再而三地背著韓丁去找龍小宇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提議第二天一起去故宮和陽明山轉轉,父母來了這麼多天,我還從來沒帶他們出去玩過,整天悶在家裡看電視。父母說不用了,就在家待著吧,出去又要花錢。我說花不了多少錢的,總不能來一趟什麼也沒看到,回到家裡鄉親們問你台北好不好玩卻什麼也說不上來。等大家都通過這一提議後,我說既然決定明天去那兒玩,今天晚上就早點休息,因為景區很大,得走一天。
   第二天,我、父母、弟弟還有女友一行五人坐上了前往士林的公車。
  看到父母玩得很開心,我也一起陪著高興。
  我給父母照了不少合影。女友也拿出一個數碼相機給我照了幾張相。我問她這數碼相機是什麼時候買的,她說是借的,向同事借的。我想這相機一定是她去香港前借的。
  到十二點的時候,女友說肚子餓了。剛好看到前方有一堆麵食攤。過去一看,隨便一碗麵就要一百塊。女友說這麼貴還是不吃了。我見她雖說不吃了但還是戀戀不捨地神情,決定就挨一次宰吧!我們一人吃了一碗面,還另加了一些魚蛋。我問父母口味如何,他們說不怎麼樣,但是我發現他們都把碗裡的面吃光了,不知道是因為餓還是覺得這碗麵這麼貴不吃光太虧了?父親一邊吃一邊說像這種面在家裡最多賣到五十……
  因為父母對這個景區的滿意而使我的心情變得十分愉悅。然而我的愉悅並沒有維持多久就隨著我的一個發現雲消霧散,我發現,女友時不時地從褲兜裡拿出手機來,剛開始我並沒在意,但看到她老是用旅遊指南擋著手機在那拚命地按鍵時我心裡有了一絲不祥。
  一次, 兩次,三次,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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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17 16:59:10

每次她一拿出手機,就放慢了腳步,遠遠地落在我們後面。
   於是我開始守在她身邊,一直保持著最遠不超過兩米的距離。她不再拿出手機來看。
   來到橋上時,我問她去不去樓上看看,她說你自己上去看吧,我在下面等你。
   當我從樓上下來時特意留了個心眼,果然遠遠地發現她正在撥弄著手機,她又在發短信了。這麼頻繁地發短信,一定不是同學或同事之類了吧?
   我悄悄地靠近她身邊,她正關注地在鍵盤上撥弄著,「在給誰發簡訊呢?」
  我突然冒出一句。我一臉笑容看著她。
   她驚了一下,馬上將手機收起來,放進褲袋。
   「給誰發短信啊?」我仍然微笑著問。
   「沒給誰。」她冷冷地答道。
   「沒給誰怎麼老是拿著手機弄個不停?」
   「……」她不說話了。
   「能給我看看你的手機麼?」我將手伸過去。
   她將身子扭向另一邊。
   「能給我看看麼?」
  「你要看什麼啊?」
   「我隨便看看嘛,你新買的這個手機我還沒仔細看過呢。」
   「有什麼好看的?你自己不是有手機嗎?」
   「那我的手機給你看,你的手機給我看,咱們交換著看。」我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你幹嗎一定要看我的手機?」
   「不做什麼,你手機裡又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什麼不能給人看的?除非你心裡有鬼!」
   「懶得跟你說。」女友徑直向前走了,不再理我。   
   當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將手機往褲袋裡塞,眼睛東張西望地。
   我不再跟她說話,也不再看她。
   她明明知道她正在傷害著我,但她仍然堅持著,樂此不彼地。
   我對逛景區不再有任何興趣。這裡我已經來了不下四五次了。
  下午五點的時候,弟弟說他要回去了,到今天為止他的假期已經全部完了。送走弟弟後,我們商量到底看不看《那宜夜誰在說相聲》,平時這表演是免費的,突然聲稱放假期間要購票入場。父母聽說要買票,連聲說不看了,沒什麼好看的。我明白父母的意思,二百塊錢一張票,得賣多少雞蛋啊?但女友的態度比我還堅決,堅持要買票讓父母進去看看,雖然我和她以前都看過,她還掏出了自己身上僅剩的一千塊錢來讓我去買票。我當時突然產生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太難懂了!
  值得高興的是,父母看完後出來時已不覺得這錢花得冤,倒是一路上都讚不絕口,連聲說好看,設計得真好,城市裡的人真會過日子。
  當我和女友再次堅持要看完《龍鳳舞》再回家時,父母這次毫不妥協了,我說是免費的。他們說免費的也不看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吧,等下沒車了又得搭車回去,太浪費。拗不過他們,我們只好坐上了回程的公車。
  當公車經過一個「近視激光治療,雙眼僅四千六百元」的廣告牌時,我自言自語了一句,「治近視又便宜了!」
  「你說什麼?」
  「我說現在治近視做激光手術又降價了,才四千多塊。」
  「你是不是想做?」
  「……」我沒回答。女友曾跟我提過多次,問我要不要去做激光治療手術將眼鏡摘除,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女友也怕手術失誤或產生什麼後遺症,因此一直沒跟我正式討論這個問題。
  「等年底吧,年底發了獎金就去。」
  我突然無語了。剛才下午的時候還在拚命跟另一個人發簡訊,現在又說出這番話來,她到底想怎麼樣?她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也不知後來提到了什麼話題,女友差點跟我吵起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根本就不避嫌,她明知我父母就坐在一旁,卻好像特意要讓他們知道我倆在吵架一樣。儘管我一再將音量壓低,但絲毫沒有傳染到她,她依舊大嗓門嚷了一路,直到下車。這使我感到非常惱火,但是又不便發作,只有隱忍在心,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如果我也跟她一樣的話,打起來都有可能,看她現在這架勢,彷彿有老大在後面撐腰一樣。
  我想,她現在一定是有恃無恐!
  大家走了一天,下車後一個個又累又餓。我們就在宿舍樓下附近找了家餐館。想著家裡帶過來的米酒還沒喝完,我讓他們三人在餐館等,我自己上去拿。在走的時候,我看了女友一眼,我想,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在我去拿米酒的這段時間她一定會給那個神秘人發信息。
  我想驗證我的猜測是否準確。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餐館。平時四分鐘的路我今天兩分鐘不到就完成了。果然不出所料,當我以她無法想像的速度趕回餐館時,她正在用手機發著信息。
  我將臉湊過去。她馬上將手機收起來。
  我真的想發火,但看了看父母,我又忍住了。
  我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米酒,一口乾了。再倒上一杯,又乾了……
  點菜的時候女友問我她吃什麼對病情有利。她有脂肪肝,肝比常人大兩個指頭。這種病最忌酒,當時她在香港的時候,我就怕她一時糊塗,著了別人的道,被人灌醉,(她以前就有過一次,醉得一塌糊塗,回來連扶著牆都站不穩)特地發了好幾條信息提醒她,千萬不要喝酒,另外還發了好些脂肪肝病人的注意事項。因為我認為男人要下手,一定會喝酒。男人與女人的故事大多都是在酒後發生
  晚上十二點多鐘,女友說要回家。自從上次吵架後,她就每天都回家睡,不願再和我睡一起。以前跟她同居的時候,我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對她說,適當的距離更能產生美,動員她不要每天晚上都在我這裡睡,有時小別勝新婚,但她一直不聽,堅持要每天晚上都在我這裡睡。吵架後她卻改了說法,說現在一個人睡習慣了,兩個人睡會睡不著,我也由她。殊不知她堅持這麼做是另有隱情,一直到後來我意外發現她的兩條短訓才完全明白。
  她走後,我正準備睡覺。突然電話響,一看,是她打來的。
  「你下來一下。」
  「幹嘛?我都要睡覺了。」
  「你下來一下,有事。」
  「什麼事啊?」
  「你先下來。」
  我十分不情願地走下樓,發現她正在鼓搗摩托車。一問,原來她想將手袋放進後座的儲物箱裡,沒想到鑰匙插進儲物箱後拔不出來了,又不敢太使勁。我蹲下來一看,鑰匙都被她弄歪了,如果再用強的話,恐怕就要斷裡面了。我讓她不要急,慢慢來,然後幫她很小心地往外拔鑰匙。弄了差不多六七分鐘總算拔了出來。這裡的治安不太好,現在天色又這麼晚,手袋是絕不敢放在外面的,更不敢挎在腋下。現在儲物箱打不開,她的手袋就沒地方放。她為難地看著我。我說,看著我也沒辦法,只有等天亮再說了,今晚就在我這睡吧。她還在猶豫,說剛才都已經跟我父母說了回家去的,現在又上樓有些不好意思。我說車壞了有什麼辦法,又不是特意弄壞的。經過一番猶豫,她終於期期艾艾地跟我上了樓。
  晚上。我用手去抱她,她將我的手從身上拿開。我將手又伸過去,她再次將我的手拿開。
  「哎呀,你不要碰我啦!」她好像很不耐煩。
  「為什麼不讓我碰你?我就要碰!」我將手又伸過去。
  「你不要煩我啦,我好困,我要睡覺了。」她又來推我的手。
  「現在我連碰一下都不行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睡?那我回家好了。」
  我一聽這話,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哦,去了一趟香港,現在連碰都不讓我碰了。不給我碰你想留給誰碰啊?是不是覺得現在讓我碰一下就對不起人家,對不起某一個人啊?是不是現在要留著專門給人家碰啊?從現在開始要為人家守身如玉了?…」  在吵了一會後,雙方都累了,各自背向著對方睡了……
   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早上我去抱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於是我開始脫她的衣服……隨著我動作的不斷加劇,女友突然說:「你想幹什麼?」
   「你說我想幹什麼?」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興奮地對她說,「我想今天……給你留……個特殊的紀念,讓你……幫我生個孩子。」
  「我又不想那麼早結婚,幹嘛要孩子?」
  「怎麼不想?你不是以前老是跟我說去登記嗎?」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想了。」
  「現在幹嘛不想了?」
  「不想就不想了。」
  「總得有個理由吧?」
  「人是會變的。」
  「變?變什麼?」
 「變得跟以前不一樣咯。」
  「以前不好嗎?幹嘛要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的其實是以前的那個我。你現在還繼續和我在一起,其實是捨不得以前的那個我。但是現在我已經變了,我已經再也變不回以前了。」
  「難道以前不好嗎?」
  「以前我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那麼地愛你,那麼遷就你,對你那麼好,但是你呢?你一點都沒把我放在心上,在你心裡,我永遠是第二位的。只要誰漂亮你就把誰放在第一位。……現在我想明白了,我以前活得太累了,我現在不想再活得那麼累。我想,找一個自己很愛的人還不如找一個愛我多過我愛他的人……」
  「那你現在找到了嗎?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還沒有。」
  「是不是因為你暫時還沒找到,所以現在才沒有徹底離開我。等你真正找到了,也就是我們分手的日子到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在想什麼有什麼想法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不要再問我了,反正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怎麼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就是順其自然咯,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定,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怎麼想。」
  我沉思了很久。
  「那我問你一句,請你對我說實話……」
  「你問吧。」見我遲遲不問,她讓我說下去。
  「我想你說句心裡話,你現在還愛我嗎?」
  「……」
  「你還愛我嗎現在?」
  「還有……一點吧。」她想了好久才回答。
  「一點是多少?」
  「一半吧。」
  「什麼一半?是不是說50%?」
  「是吧。」
  「那另外50%呢?是不是給了別人?你是不是已經愛上別人了?」
  「沒有。反正我現在已經對你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
 「那你對誰有感覺?」
  「對誰都沒感覺。跟你分手以後我再也不談戀愛了。」
  「再也不談了?你想一輩子獨身嗎?」
  「也許會吧。」
  我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很久。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在網上真正愛過幾個人?就是說你對他真正動心的人。」
  「嗯……」她好像在很認真地回憶,「一兩個吧。」
  「一兩個?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
  「一個。」
  「哪一個?」
  「你知道的那個。」
  「我知道的那個?你是說那個T大的研究生嗎?你當時不是說你只是崇拜他嗎?」
  「一開始是崇拜,後來……」
  「後來怎麼了?」
  「後來……慢慢地,慢慢地就有點愛上他了。」
  「你愛上他什麼?」
  「是種感覺吧。」我發現她在我面前無數次提到「感覺」這兩個字。難道女人真是憑感覺而活?
  「你那時候不是已經答應我再也不跟他繼續來往了嗎?那你們又怎麼會有後來呢?難道你後來一直還在跟他保持著聯繫?」
  「……」
  「你是不是後來還一直瞞著我在偷偷地跟他交往?」
  「……」
  「你覺得他愛你嗎?」
  「應該愛吧。」
  「應該愛?什麼叫應該愛?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你是不是?你只不過是單相思是不是?你一直在心底裡深愛著他但是他並不是那麼愛你是不是?所以你當時說跟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才繼續和我在一起……」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是想提醒你,我是想讓你睜開眼看清楚,看看你愛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嗎?你不是一直覺得他比我好,比我會甜言蜜語,比我浪漫,比我懂怎麼哄女孩子開心嗎?那好,我今天告訴你,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我當然知道。我比你更瞭解他。」
  「你怎麼瞭解他?你有跟他聯繫過嗎?」
  「我不僅跟他聯繫過,而且聯繫過好多次,他什麼都跟我說了。」
  「你跟他聯繫過?你怎麼跟他聯繫的?」她聽說我跟T大那個研究生聯繫過,驚得差點跳起來。
  「打電話。」
  「你有他的電話嗎?」
  「當然有。不要忘了中國有句古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以前我問你知不知道他的名字,你說不知道;問你知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你也說不知道……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巧。那天你留下摩托車鑰匙突然失蹤後,我到處打電話追蹤你的下落。我想起你在香港至少已有三個網友,這次去很大程度就是奔他們去的。我想你肯定會去找他們。於是我到處尋找他們的電話,沒想到還真讓我找到了一個,就是T大那個研究生的電話,是你記在紙上的,上面有他的手機號碼、宿舍電話號碼、實驗室電話號碼,還有他的宿舍樓地址。我知道現在他已經畢業了,也不知道他換了手機號碼沒有,就懷著試一試的心態打了他的手機,沒想到打通了。他沒換電話號碼。我跟他說了我是誰,告訴他你現在已經去香港了。他聽了後覺得很吃驚,對你去了香港感到奇怪。我開始還以為他是故意裝的,但後來從他的談話語氣和對我說的那些話中我知道他沒有騙我,他是真的不知道你去香港。他還告訴我他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你聯繫過了,只是前不久他女朋友來台北這邊看病,想托你幫他女朋友找個好一點的醫院,看能不能找個熟人什麼的,給你發了條簡訊。但是你沒回,他也就沒再跟你聯繫了。他說你中秋節那天突然給他發了條信息,祝他中秋節快樂什麼的。你以前不是答應我再也不跟他聯繫了嗎?那你為什麼中秋節還給他發短信祝福他?我記得你好像沒有發過什麼祝福信息給我吧中秋節那天?我還真以為你已經將他忘了,沒想到你從來就沒忘記過,而且還記得過節的時候問候人家。你喜歡他是嗎?你直到現在還在愛他是嗎?但是你知道他對你是什麼感覺嗎?他內心喜歡的是誰嗎?你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他跟我親口說的,他說他跟你只是鬧著玩的,現在他已經工作了,不會再像在學校裡那樣無聊了,現在忙得連上網都沒有時間。他說他跟你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他還說他沒想到你會這麼傻,居然跑去見什麼網友,而且沒跟家人和任何人說,到時候出了事都沒一個人知道。他還答應我如果你跟他聯繫的話,他就馬上通知我。他還建議我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網友的電話,如果找不到就去電信局查你這段時間的通話記錄,因為現在社會這麼亂,等到真的遇到壞人出了什麼事就晚了。你沒去找他,我想你最大可能會去找那個什麼電影演員,因為你連班都不上偷偷跑回來跟他視頻聊天,可見他對你的吸引力有多大。演員嘛,在拍電影時會演戲,在生活中也會演戲,他們如果想玩女孩子的話簡直是太容易了,你又是一個那麼容易上當受騙的人,什麼人的話你都信,除了我的話。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去找那個彈吉他的,那個你用我的手機發信息的那個。但是我找不到他們的電話……」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18 12:19:49

在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女友一個勁地哭,好像受了騙似的。使我愈發感覺她對那個T大研究生的愛深到了我無法想像的程度。
    本來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想即使不買禮物也總得以某種方式慶祝一下,至少得好好吃一餐飯吧。但是一整天她都陰沉著臉,我跟她說話始終愛理不理的,甚至看起來有些討厭我張嘴。我就把什麼念頭都放棄了。我想還是等適當的時候再給她補個什麼生日禮物吧。
說起來我這人有個怪癖,也許是受家庭的影響,最討厭借各種名義搞什麼特殊慶祝活動,我就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生日的時候一定要買生日蛋糕,現在生活富裕了還有誰喜歡吃那東西呀?買了也是浪費。為什麼情人節的時候一定要送玫瑰花給女朋友,難道送點別的實用一些的如黛安芬什麼的不行嗎?但這世道就是這麼怪,你送七八百上千的黛安芬給女朋友她不一定高興,但是如果你送一束一百來塊錢的玫瑰給她她一定高興。當然了,有一種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兩者都送。但是我始終認為玫瑰是沒有什麼用的,除了用來哄哄女人。看來我是真的不懂女人心!也許並不是我不懂,而是我故意跟這世道作對,跟女人的普遍心態唱反調,是一個最頑固的實用者。我有一句名言:買一支玫瑰的錢,在我們鄉下可以買一擔大白菜。
   不知道父母是不是已經看出了什麼,我弟弟走後,他們就急著要回家。雖然我再三挽留,但是也拗不過他們。六日晚開始收拾行李。問我有什麼不用的穿舊的統統讓他們帶回家去,要不然我準會扔掉。七日一早,大約五點鐘左右,父母敲響了我的房門,說要走了。我還睡眼朦朧,一看表,說這麼早走幹嘛,外面都還沒車呢。父母問我車站有多遠,我說估計四五里路吧。父母說才四五里路走過去就行了。我說可你們還有這麼多東西,這麼挑著走太辛苦了。等有車再走吧,要不我叫個車。馬上被父母罵了回來,這麼近的路叫什麼車,三兩步就走到了,錢多得沒地方用了是吧?我不好再堅持,就由了父母,送他們到大街上。天還有些黑,街上沒幾個人,偶爾有幾輛小黃經過。我看了看車,又看了看父母,媽說別看了,我們不會坐的,你回去吧。我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只剩一千多塊,這些天花了不少,心情一直不好也沒再去銀行取。我說家裡如果要錢用就再給我電話,我寄過去。弟弟如果生活費不夠了,讓他打電話給我。媽勸我回去,我說我再送送你們吧。媽說不用了,早上冷,快點回去,別著了涼。我說那你們走好,一直往前走就能到汽車站。看著父親挑著擔子,母親背著兩個包慢慢向前走去,我忍不住眼眶有些濕潤……我正要回頭往家走,媽叫住了我,我馬上轉身擦乾眼淚,趕上去問媽什麼事。媽猶豫了好一陣,終於說了出來。
  「你和小慧的事自己要好好考慮清楚。如果她還願意跟你的話,你就和她去登記,結婚。如果實在不行了,也得早點做決定,這事不能拖,拖下去對兩個人都不好,你年紀也不小了……另外,你是男的,她又比你小,有什麼事你要多體諒她一點,不要一點小事就吵架……但是,如果她仗著她們家有錢,看不起你,看不起我們家窮,她要走就讓她走吧……」
   聽到媽這麼說,我心裡很難受,我覺得有好多話想說,但是我忍住了;我想哭,我也忍住了;我只是拚命地點頭……
八日晚,女友一進來就打開電腦玩起了街頭賽車。她玩賽車的程度比我高,基本上所有的關都是她闖過去的。這天晚上她看起來玩得非常開心,又過了好多新關。每過一關她都歡呼雀躍,眉飛色舞地告訴我。我在外面洗衣服,她突然非常高興地跑過來,我以為是什麼喜事,她說她又過了一關。那高興勁兒讓看的人也覺得歡欣鼓舞,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她這麼高興了!九點多鐘的時候,我問她晚上吃什麼,她說想吃麵,我媽在我家給她做的那種。她第一次到我家時,那天大清早我媽就煮了兩碗麵給我們吃,因為農村吃早飯比較晚,怕她肚子餓,她吃了後說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面。
   我住的地方沒有炊具,我說我去樓上同事家裡借人家的廚房給你做吧。我在五六歲的時候就學會了做飯炒菜,每天早上去上學都是我自己做飯吃。記得上中學時我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每次一回家我爸就不讓我媽做飯了,要我做,他說我做的飯比媽做的香,菜炒得比媽好吃。
   我到菜市買了肉、蔥、醬油、辣椒等調味品,面不用買,上次回家的時候帶了幾包過來。
   女友繼續在玩賽車。我到廚房將所有菜洗好後,來到了樓上同事家。等我下來的時候,女友又過了一關。
   我說趁熱吃吧,面涼了就會結成團。
   吃完後女友繼續玩飛車,我將碗碟洗了。
   晚上女友沒回家。我想她可能已經決定與我和好了。
    第二天中午回宿舍的時候,看到女友沒去上班,還在玩飛車。我下樓去給她買了個快餐上來。
   下午在辦公室坐了一個多小時,覺得實在無聊,就決定回宿舍玩電腦。
   沒想到一打開門,眼前的景象立即將我一整天來的喜悅以及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沖得一乾二淨,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又在視頻聊天,而且同時開了兩個即時,房間裡白熾燈開著,檯燈也開著。她左手拿著手機,翻蓋是打開的。
   我坐到床頭,看著她,我不知道我該跟她說什麼,我該怎麼說。
   女友的動作也停止了,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左手不停地把玩著手機。
   過了很長時間……
   「你在跟誰聊天?」我很平靜地問她。
   「……」
   「跟人家聊什麼?」
   「……」
   「跟T大的那個研究生,還是那個跑龍套的?還是另外一個?」
   「……」
   見她不說話,我不再追問。看著她手裡不停把玩的手機,我想也許那裡面有答案。
   我把從她手裡拿過來,她居然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這使我感到很奇怪。
   我查看通話記錄,有幾個IP長途。我又翻看短信,收信箱裡沒什麼。無意中我觸到了發信箱,發現兩條令我眼球差點蹦出來的信息:
   「老公,我剛才喝中藥吐了。」
   「老公晚安。」
  我一查時間,是七日晚。七日那天她說她喝不下那中藥,我說那你拿過來我幫你想辦法。後來我想盡辦法讓她喝了一些藥。那晚我覺得我和她的關係好像又恢復到以前了,我們又一起在浴室裡幫對方擦背洗澡。那晚她回家去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現手機上有一未接電話,是她打的。從時間上來看,這兩條簡訊是在她跟我打電話之後發的。
   「這是怎麼回事?發給誰的?發給我的嗎?我好像沒收到過。」
   「……」
   「你說啊,到底是發給誰的?」
   「……」
   「你這次去香港真的去見網友了嗎?是不是就是發給這次去見的那個網友的?」
   「……」
   「你說啊,發給誰的?」
   「我們分手吧!」女友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你先說到底是誰?」
   「我們還是分手吧!」
   「你說說,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
   「這簡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陷進去了不行嗎?我們分手吧。」
   「你陷進去了?」
   「……」
   「你怎麼陷進去的?是愛上了別人嗎?是不是愛上了一個網友?現在無法自拔了?」
   女友伏在桌上使勁哭。
   「是哪一個?T大那個嗎?還是那個跑龍套的?」
   「你不要問了。我已經陷進去了,愛上別人了,不行嗎?」
   「那天早上我還問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你說沒有,只是對我沒感覺了。說你已經變了,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你了。現在怎麼又突然說愛上別人了?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我現在愛上了他不行嗎?」
   「你是說回來以後嗎?你是不是說在香港的時候還沒有愛上人家,回來以後才愛上他的?」
   「……」
   「你是怎麼愛上他的?難道就憑這幾天發簡訊?是哪一個?是T大那個嗎?我不是跟你說了他只是騙你的,他跟你是不可能的嗎?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你直到現在還覺得你跟他有可能嗎?」
   「……」
   「好,你不信是吧,你直到現在還沒對他死心是吧?那好,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他,讓你自己親耳聽聽。」
   我撥通了T大那個研究生的電話。
   「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
   「沒事。你找到她沒有?她現在還沒回來嗎?」
   「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我含糊其辭,不想讓他知道她現在就在我身邊。「我一直找不到她,她手機老是關機。這幾天他一直沒跟你聯繫嗎?」
   「沒有。這幾天我一直在上班。她沒聯繫過我。」
   「哦,不知道她到底跑哪去了,有可能去找別的網友了吧。」
   「你別著急,應該不會出事的。那就只有等她回去了再問她自己了。」
   「也只有這樣了。對了,你女朋友回香港了嗎?」
   「我女朋友啊?她早回來了,上次到去看病,看完就回來了。」
   「你女朋友回香港了?看完病就回去了?我以為她還在台北呢。她現在上班了嗎?」我特意重複他說過的話。
   「還沒有,正在找工作。」
   「哦,你女朋友是香港人嗎?」
   「不是。她是內地的。」
   「那她現在住在哪裡?」
   「現在暫時和我住在一起。」
   「哦,你女朋友現在住在你那裡啊。她也是T大的嗎?」
   「我女朋友啊?她不是的。我們是在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我在**,她在**。後來我到這來讀研了。」
   「你女朋友是學什麼的?」
   「她學外語的。」
   「學外語的?哦,那工作應該不難找。」
   「你們快結婚了吧?」
   「結婚啊,還沒那麼快。明年吧,如果順利的話明年應該會結婚了。」
   「哦,明年啊。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我想該問的都已經問了,女友應該聽明白了。
   「你聽清楚了吧?現在該死心了吧?他和他女朋友明年就結婚了。」
   女友不說話,還是繼續哭。
  「你說啊,到底是哪一個?」
  「……」
  「你放心吧,我不會打電話過去的。我恨都恨不及還會打電話給他嗎?你告訴我他到底是哪一個?」
  「……」
  「你說啊。」
  「把我的電話拿來。」
  我以為她想在通訊錄上指給我看,就把手機遞給了她。
  她打開通訊錄,我在旁邊盯著看。但是她打開後並沒告訴我到底是哪一個,只是將通訊錄上的名字一個又一個往下翻……
  「是不是這個?」我隨便指了其中一個問。
  「不是。」
  「這個呢?
  她搖頭。
  「那這個呢?」
  又搖頭。
  ……
  「到底是哪一個啊?快說啊?」
  等了不知道多久,她還是不說。我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自己在裡面找,看她的通訊錄裡都記了些什麼。
我發現她以前答應我再也不聯繫的那幾個網友的電話還依然保存在裡面。
  我看到其中有一個姓李的,她輸了兩個名字。可能是因為不能那樣在一個名字目錄下面輸好幾個電話號碼吧。所以要想同時記一個人的幾個電話號碼,必須以不同的名字錄入。那人的名字是兩個字,她還另外輸了一四字的。我指著那個名字問她,「這人是不是個日本人?你還有日本的網友啊?」她默不做聲。我看到那姓李的其中一個號碼帶區號010,我突然有股衝動,我現在已經變得對香港二字非常敏感,拿起女友的手機就撥通了那個號碼。可沒想到才「嘟嘟」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我覺得奇怪,怎麼回事?
   正在我感到驚訝,並對她的一問三不知極度無奈時,一個打來的電話之後了解整個事實的真相
我打開一看,是香港打來的。
看來對她這次香港之旅真的該有個重新認識了。
     「是誰?」一聽電話響,她表現得非常緊張。
     「你自己看吧。」我將手機遞給她看。
     她看了一眼,然後將蓋扣上了。
     「你怎麼不接?」
     「……」
     「人家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我幹嘛要接?」
     「說不定人家找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電話還在一直響,但她就是不接。
     「你接啊。」我很想聽聽她到底跟那人說些什麼。
     「我不接怎麼了?」
     「不怎麼了。我只是想,剛才在即時裡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間就關了。現在打電話又不接,你不怕急壞人家嗎?」
     「關你什麼事?」
     「你接不接?」
     「不接。」
     「真的不接?」
     「不接。」
     「那把電話還給我。」我將手機從她手裡又拿過來。
     過了一會,電話又打過來了。
     「你要不要接?」
     「……」
     電話響了很久,很討人厭,那人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我忍無可忍,終於按了接聽鍵。
  「喂∼∼」對方傳來一個很輕柔的男子聲音。
  「……」我不說話。
  「喂∼∼」
  我還是不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啊?」聲音輕柔得不像男人,我一聽就給這人下了定義:一定是情場老手,經常以這種語氣跟女人說話,以此表現自己的體貼與溫柔。
  「喂∼∼你說話啊?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你怎麼了?你剛才怎麼不接我電話啊?」拖著長音,低低地輕輕地,我覺得胃酸開始翻滾。
  ……
  那男人還在那兒賣弄他的溫柔,我一把掐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電話又打了過來。
  「你要不要接?」
  「……」
  「你到底接不接?」
  「把電話給我,我出去接。」
  「幹嘛要出去接?在這裡接不行嗎?」
  「我出去接不行嗎?」
  「要接就在這裡接。我聽聽你們到底說些什麼。」
  「我幹嘛要讓你聽?」
  「我要聽怎麼了?我想聽聽人家是怎麼把我的女朋友泡走的不行嗎?」
  「是你自己留不住自己的女朋友,還怪別人?」
  一聽這話,我頓時懵了。
  電話還在一個勁地響個不停。
  叫叫叫,叫個鬼啊,真煩!
  突然,我一按接聽鍵,對著對方吼道:
  「你找誰?」
  「我找小慧。你是誰?」對方顯然沒想到會是一個男的接電話。
  「我是誰?她沒跟你說嗎?」
  「她?她是誰啊?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那讓我告訴你,我是她老公。」
  「你是誰老公啊?你是不是打錯了?」我懷疑對方是個騙子,明明是他打過來的,居然說我打錯了。
  「我打錯了?有沒搞錯?電話是你打過來的!說我打錯了?」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不要跟你說話。」對方突然一改那娘娘腔,跟先前判若兩人,惡狠狠地對我說。「你把電話還給她!」
  「我還不想跟你說話呢?」
  「你把電話還給她!」居然還命令我,可笑!
  「我不給怎麼了?她是我老婆,你是什麼人?我幹嘛讓你跟我老婆說話?」
  「你快點把電話還給她!」
  「我不給!我幹嘛給她?讓你來玩我老婆?」
  「誰玩你老婆了?」
  「我不知道是誰?是畜生,騙子,專門在網上騙女人……」我一通臭罵,對方掛了線。
  聽到我在大發雷霆地爭吵,女友在一旁哭。
  「這個人是誰?剛才跟我打電話那個?」
  「……」
  「說啊,是哪一個?」
  「我跟你沒法過了,我們分手吧。」
  「我問你是哪一個?」
  「你問是哪一個怎麼了?」
  「沒怎麼,一聽他說話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肯定是個網絡騙子,專門在網上欺騙人家的女朋友。」
  「他不是騙子。」
  「他不是騙子是什麼?」
  「他是好人。」
  「好人?好人專門到網上玩人家女朋友?」
  「他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你跟他說你沒有男朋友嗎?」
  「我說已經分手了。」
  「那那時候我們分手了嗎?」
  「雖然還沒有分手,但我想總有一天會分手的。」
  「我們後來不是又好回去了嗎?我不是又原諒你了嗎?」
  「你是原諒我了。但我感覺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我們就是好回去了,也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為什麼回不到以前?」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種感覺吧,雖然後來我們又在一起了,但總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從答應原諒她那一刻起,就沒想過再提過去的往事。而且我即使當時氣急之下將她的東西全部送回家去我也沒有做一定要分手的決定。所以當時我在離開她家時跟她父母說話特別斟詞酌句,說了「讓她暫時在家裡先冷靜一段時間再說」,一個「暫時」表明了我當時的真實心態。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知道我是多麼痛恨她交網友,只要她願意離開網絡,不再去交那些不三不四的網友,不再跟其他男人說那些葷話,以前的事我可以統統忘掉。但是,誰知道她和她父母都沒有領會我當時那一番話的意思,沒有注意我的措辭。自從學了法律以後,我就特別注意措辭,怕一字之差,謬以千里。
  「你當時不是答應我以後再也不碰網路了嗎?只要我不離開你。」
  「是,當時我是那麼說的。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已經離不開網路了。你又是那麼痛恨我上網,而我又已經離不開網路,如果我們還繼續下去,只能是痛苦,還會繼續吵架,還是會分手。……所以後來我慢慢地讓自己不再愛你,慢慢地心就有點變了……」
  我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我怎麼也想不到平時那麼內向溫柔那麼愛我的她突然間變得這麼陌生,我真的不懂她,一點都不懂……
  我茫然地看著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18 18:29:21

「你現在在哪裡?你的電話怎麼會在別人手裡?」
  「我現在都快急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現在是不是在你身邊?你快點離開他,我要馬上和你通電話。」
  「快點回家啊,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電話後來停了,但她的手機卻不時地響起來。是對方發過來的短信。但是對方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機現在都在我手上。
  我每看完一條短信都將手機遞到她面前讓她看。她沒什麼表示。
  也許是一直得不到回音,對方急了。
  「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你到香港來主動找我的,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次來香港到底是為了什麼?」
  直到看到這條簡訊,我才終於知道她這次去香港真的是去見網友了。以前的半信半疑頃刻煙消雲散,我原來一直以為如她說的那樣,我也寧願那樣相信,她去香港只是去玩,去散心。
  「你這次去香港到底是去幹什麼了?真是只是去散心嗎?」我雖然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但我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跟我說真話。
  「那你說我去幹什麼?」
  「比如剛開始只是想去旅遊,但到了香港以後想起香港還有幾個網友就順便去見見啊什麼的。」
  「我幹嘛要去見網友?」
  「你真的沒去見網友嗎?」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那你自己看看這條信息吧。」我真的對她感到失望了。我想不通為什麼女人堅持謊言理還要頑強呢?
「他是誰?」我把手機從她手裡拿回。
  「誰?」顯然她沒想到對方會發來這麼一條簡訊將她暴露無遺,不由得有些慌亂。
  「還有誰?這個——」我揚了揚手機。
  「……」
  「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覺得還有隱瞞的必要嗎?」一想到她跟那個男的在香港那麼多天,我的心就隱隱作痛。「說啊,這個騙子是誰?」
  「他不是騙子!」一聽我說那個人是騙子,她幾乎吼起來。
  「他不是騙子是什麼?那我是騙子?」看到她為了別的男人居然朝我吼,我的心在滴血。
  「他是好人!」哈哈,好人,他是好人。不知道女人是以什麼標準區別好人與壞人?
  「好人?是好人就不會在網上去欺騙人家女朋友,還約女孩子見面,安的什麼心?」
  「他是個律師。」律師?真是厲害啊,一開始是研究生,後來是彈吉他的,再後來是電影演員,現在又變成律師了。而且全都是香港的,看來她是死都想做香港的鬼啊。
  「是律師又怎麼了?律師就全都是好人嗎?」我突然想起我那些做律師的同學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在網上玩女孩子。
  「他是英國回來的留學生。」從研究生到留學生,真是有進步!
  「英國回來的留學生又怎麼了?就沒有壞人了?英國的足球流氓全世界有名!」
  「反正他不是壞人。」
  「那你的意思我是壞人了?」
  「我有說你是壞人嗎?」
  「你沒說但你心裡肯定是那麼想的。我破壞你跟他的關係這不是壞人是什麼?攪了你們的好事啊。本來你們聊得好好的,我突然回來了,弄得你們沒得聊,很掃興;然後人家好心好意又打個電話過來,又被我接了,我剛才還罵人了。這還不算壞人麼?」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
  她不再理我。
  我也不再跟她說話,不知道她等下又說出什麼氣我的話來,還是不說為妙。現在正在氣頭上,誰也分不清她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
  我突然想這個男的現在肯定還不知道女友的手機也在我手上,我就用女友的身價給他發幾條信息試試他,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的電話被我男朋友搶走了。剛才和他吵架。他說網路上的東西全是假的,網上全是騙子,你跟我交往,其實就是為了騙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對方馬上回了一條信息。
  「你怎麼不相信我?我為了你什麼都願意放棄,包括現在的工作。我願意為了你辭職去台北工作。」
  「你真的那麼愛我嗎?你知道我的過去嗎?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我的過去?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同居都快兩年了。」
  「你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呢?我是真心愛你的!我買車用的都是你的名字和身份證,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全部都給你了。」
  買車?我覺得奇怪,才剛認識多久啊,就買車。這世上還有這等事?難以相信。但更讓我難以置信地是居然有人真的相信!
  「他有跟你說過要買車給你嗎?」我問女友。
  「有。他帶我去看了車展。」
  「什麼車展?」
  「一個很大的車展,裡面好多車,全都是兩三百萬以上的。」她的眼睛放出光來。
  「他說要買一部那樣的車給你嗎?」
  「當然不是了。誰能買得起那麼貴的車?他問我喜歡什麼車,我說我不知道。他說買一部十幾萬的車給我,讓我自己去挑。」
  「去買了嗎?」
  「沒有。我說我不要。」
  「人家送你車你怎麼不要呢?」
  「我幹嘛要人家的車?」
  「你不是喜歡他嗎?他不是愛你嗎?你接受他的禮物他應該很高興呀。」
  「哪有才剛認識就收人家那麼貴重的禮物的?」
  「你以為他真的會送車給你嗎?」
  「會。如果我要的話。」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你們才剛見面,人家憑什麼就送車給你?現在你們又沒結婚,假如他送了車給你以後你變了心,不再跟他在一起,那他不是白送了?他錢多得沒地方花啊?世上會有這麼傻的人嗎?你別忘了,他是留過學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律師!一個留學生,一個律師,可能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嗎?」
  「反正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他不會騙我的!」我真的想不通,她對他的話為什麼就那麼相信?才是第一次見面啊!這種信任來源於什麼?
  「他不會騙你?他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嗎?他說的所有話你都相信嗎?」
  「相信。」
  「……」我真的無話可說了,我還說什麼?對現在的她而言
「你快點回家呀,我給你打電話。我們一定要通電話。」
  「我真的快急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晚上十點我打你家裡的電話,你快點回家。」
  「你怎麼不回我信息啊?答應我啊!」
  「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通電話,要把事情講明白!」
  我懶得理他,讓他發吧,發得手抽筋才好!
  不過,從他發信息的速度來推斷,我認為這人絕對是個老手,絕對是那種每天短信量不低於一百條的泡妞老手,因為天天發,經常發,有事沒事都發,所以練就了這麼快的速度,而且說肉麻的話騙人的鬼話不用打腹稿,脫口而出,因為騙人騙慣了,哄女孩子哄多了,那些陳詞濫調早就爛熟於胸了,要不然絕不會有那麼快的速度。但是,有一點必須指出,簡訊裡錯別字太多(別怪我眼毒,我曾參加過四次全國改錯別字大賽並獲獎),也許是手機的智能功能在作怪,忘了刪掉一些多餘的字。從這一點我也看出這個人做事很毛躁,不認真,而這可是做律師的天敵。由此我懷疑,他會是個好律師嗎?
  「我知道一定是你在搞鬼,你趕快把手機還給慧慧,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個男的好像突然開竅了,發來這麼一條信息。我心想,我就不給,怎麼了?你能把我吃了?
  「你趕快把手機交給我的慧慧,你知道嗎你這麼做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實話跟你說,我是一個律師。打官司是我的飯碗。」他的慧慧?簡直是花痴來的。
  見我不予理睬,他又發來了幾條信息。
  「你這麼做是沒用的,她已經不愛你了,她現在愛的是我,你還死纏著她幹嗎?你醒醒吧。她跟我發過誓,這一輩子只愛我一個。」
  「我知道你是擔心她受到傷害,怕被人欺騙,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說我有必要騙她玩弄嗎?我身邊也有一些不錯的女孩子,但是我覺得她是最好的,我是真心愛她!」
  「你那天發信息威脅她我已經保存下來了,這是最有力的證據。我可以讓我的同學在三天之內向法院起訴。」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說如果再不回信息的話我就用刀捅她那條。
  「你看看你那位好人,他現在說要起訴我。」 我把這條信息拿給女友看。
  「他是嚇你的,這條信息我早就刪了。」女友對我說。
  「他怎麼看到這條信息的?我發給你的信息你都給他看了嗎?」
  「沒有。那天我剛好和他在吃飯,他聽到我手機響,問我是誰給我發信息。」
  「你說了嗎?」
  「沒有。」
  「那他又怎麼知道了?」
  「他說想看看我的手機。」
  「他說想看你就給他看啊?你就那麼聽話嗎?」
  她垂下了頭。
我真是憤懣難平啊,平時我搶都搶不過來的東西,沒想到人家就那麼隨便說一句她就自己老老實實送過去給人家看。
「看來我真的別無選擇了,那你就等著打官司吧。我在法院有熟人,我想沒有人願意跟他們作對吧?」MD,這口氣,好像是他家開的似的。
  「如果你識相的話還是快點把手機還給慧慧,我可以什麼都當沒發生。如果你執意要跟我作對的話,我將動用我的所有關係,包括司法關係。你仔細想想吧。」我 K,把我當什麼?你以為你是誰?真TM搞笑,這些話在別人面前也許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威懾作用,可是對我,哼哼!我也是學法律的!用法律來嚇唬我?想當年我可是年年拿獎學金的,也是考過律師的。
  我為他的醜態百出而覺得可笑。
  我拿出手機,準備給他回一條信息「難道她沒告訴你,我也是學法律的嗎?」
  取笑他一下,沒想到女友的手機沒電了。害我計劃沒實現。
  「好了,現在沒人騷擾了,我們來談談吧。以前你老是說我們缺少溝通,現在我就跟你好好溝通一下,有什麼就說什麼,什麼也別隱瞞,反正現在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談你的這次之旅啊,談你那些天和他過得多麼開心啊,談他對你怎麼好啊……說真的,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這個,為什麼有些人那麼會哄女孩子開心,我怎麼老學不會呢?現在看來要補上這一課才行。要不然,以後可能真的得一輩子單身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這幾天一直都住在他家嗎?」
  「嗯。」
  「和他住一起?」
  「你神經病!我自己睡一個房不行啊?」
  「他是香港人嗎?」
  「不是。」
  「那是哪裡的?」
  「香港哪裡?」
  「他今年多大了?」
  「26歲吧。」
  「是什麼學校畢業的?」
  「好像是什麼政法……」
  「**政法大學?」
  「對,就是那個學校。他說他在那裡讀的研究生。」
  「什麼時候去英國的?是去讀博嗎?」
  「不知道。好像說是去加強一下英語吧。我不太清楚。」
  「他在英國待了幾年?」
  「他沒跟我說,應該有好幾年吧。」
  「那好,現在我們來推算一下。他今年26歲,就算在英國讀三年吧,研究生三年,本科四年,高中三年,初中三年,小學六年,算一算,他是幾歲開始讀書的?光讀書就讀了22年,還沒算他有沒有上幼兒園,有沒有留級呢。他四歲就開始讀書?在我的印象中,我們那時候讀書都有年齡限制的,不像現在的幼兒園分什麼大班小班中班。那時候幼兒園要讀就一年,要麼就直接上小學。我記得我五歲的時候想去讀書,學校老師不收,說我年齡太小,一定要等到六歲才准讀書。」
  「說不定他跳級呢?」
  「他是天才?還跳級呢,你怎麼不想到他留級呢?」
  「我懶得跟你爭,反正他是去過英國的。我還看了他在英國的照片。」
  「他在英國的照片?人家去旅遊不行啊?那你有沒有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子抱在一起的照片啊?」
  「他沒有女朋友。」
  「你怎麼不知道他沒有女朋友?」
  「他跟我說的。」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難道不能騙你嗎?」一聽到她那麼相信那個人的話我就惱火,簡直沒道理嘛!
  「他騙我幹嘛?」
  「我怎麼知道他騙你幹嘛?這個要問他才清楚。」
  「他跟我說了他以前是喜歡過一個女孩子,還拿了那個女孩子的照片給我看,是他的同學。但是那個女孩子有男朋友了,不喜歡他。」
  「也許吧,專門喜歡追已經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我若有所指。
  「你神經病,罵人家片子。」
  「我是神經病,我這神經病是被你逼出來的!是你害我的!」
  「懶得理你。」
  「這幾天他都帶你去哪兒玩了?」
  「對,迪斯奈。還有那個什麼,尖尖的,你有張相片是那兒照的。」
  「是不是海洋世界?」
  「對,就是。」「第二天吧。」
  「大概什麼時候?」
  「下午。」
  「一個下午能逛完那一大片地嗎?」
  「我們隨便逛了逛。」
  「隨便逛了逛?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進?」
  「有。」
  「那的門票是多少?」
  「……」她連的門票多少都不知道,就算不是她買的,那個男的也會將門票給她看一下呀。
  「那裡面都有些什麼?」
  「反正都那些東西咯。」
  「都什麼東西?」我懷疑她根本就沒進去過。所以刨根問底。
  「就是你照片上那些東西咯,還有什麼?」如果真的進去過,能什麼都說不上來嗎?值得懷疑。我開始揣測那個男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第一次去香港的人居然不帶她去遊玩。
  「你還去了哪裡?」
  「還去逛了街……」
  「你那麼老遠專門跑去逛街啊?」
  「他帶我去的,說給我買衣服。」
  「買了嗎?」
  「沒有。」
  「怎麼沒買?那衣服多少錢?」
  「我不要。那件衣服兩千多吧。」
  「你怎麼不要?」
  「那衣服太厚了,只適合在很冷穿,回到台灣根本用不著。裡面有毛的那種。」
  「呵呵,他可真會挑衣服啊。」我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
  「你說我笑什麼?笑人家聰明嘍,笑人家會挑衣服嘍。你以為人家是真想給你買呀?」
  「是真的想給我買。」
  「那他為什麼挑那種衣服給你?為什麼不挑一件適合穿的很貴的衣服呢?再說了,如果他真想送的話,你說不要他就不買了?如果他真的很愛你的話,你就是不要他也會買下來給你。」
  「是我自己不要的。」女友現在對他是「兩個凡是」——凡是他的話都是真的,凡是他做的事都是對她好的。
  「你們還去了哪裡?」
  「就是看車展咯。」
  「那個車展要不要買門票的?」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想問你一下,這幾天你們在一起,是誰買單?」
也不是說誰買單,有時他買,有時我買,就像我和你剛認識時一樣,很自然的。」
  「那你買的多還是他買的多?」
  「差不多吧。」
  「他長什麼樣?帥不帥?」
  「還可以吧。」
  「什麼叫還可以?到底是帥還是不帥?」
  「嗯……他長得跟你放的那部片子裡那個律師差不多。」
  「我放的那部片子?他長得像***?有那麼帥嗎?有那麼帥?」我表示極端懷疑,不過也不排除眼裡出西施的可能。
  「差不多吧,只是沒那麼高。」
  「那他有多高?」
  「一米七左右吧。」
  「他家裡怎麼樣?」
  「他說他爸在那裡一個什麼銀行裡當經理,還有個什麼姐還是姑在香港這邊一個很大的集團公司裡當什麼總監。……」
  「哦,這麼說就是家裡很有錢了?那些親戚也不是當官的就是有錢的。」
  「不太清楚,應該還可以吧。」
  「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香港嗎?」
  「應該是吧。他家裡每天都給他打電話。」
  「他住在什麼地方?」
  「他在香港有一間房子。」
  「有一間房子?多大?」
  「一百多平方吧,反正挺大的,不過還沒搬進去,還沒裝修好。」
  「你確實那房子是他買的嗎?」
  「是他買的。他帶我去看的。他還把那個房產拿給我看了。」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好端端地拿房產給她看幹什麼?對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子有必要拿房產給人家看嗎?他想證明什麼?他到底有什麼意圖?
  「他房子沒裝修那你那幾天睡哪裡?」
  「住他那裡。他另外還有一間房子。」
  「什麼?他在香港有兩間房子?」如果是真的話,他老爸不受賄不挪用把我腦袋扭下來我也不信!香港的房價我很清楚。
  「他住的應該是所裡的房子吧,不是他自己的。」
  「房子裡都有什麼?」
  「基本上該有的東西都有,電器都很齊全。」
  「是他自己買的嗎?」
  「應該是吧。」
  「他工作多久了?」
  「聽他說好像剛從英國回來不到一年,大概半年左右吧。」
  「他每個月有多少薪資?」
  「我怎麼知道?我問人家薪資幹嘛?」
  「他沒跟你提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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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18 18:47:08

「人家有事要做我去打擾他幹嘛?」真是個賢妻良母啊,這時候就已經處處替他著想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跟他結婚了,以後每天都是這樣,他忙自己的,她玩自己的,這樣的生活她能習慣嗎?一天可以,十天可以,半年可以,但是幾十年她能忍受嗎?
  「你有沒有去過他辦公室?」
  「去過。」
  「怎麼樣?」
  「很大。在一幢很高的樓上。」我後來在網上查詢了那家律師事務所,的確很有實力,在香港也是頗有些名氣的,在不少城市都開了分所,而且會所都設在所在城市人氣最旺的高樓大廈裡。
  「你是不是覺得只有在那樣的寫字樓工作才舒服,才有白領的感覺?」
  「有點吧。」
  「所以你有點崇拜在那種地方上班的人?」
  「……」雖然她不說,但是從她的神情我看得出來被我說中了。
  「那幾天你和他是睡在一起還是分開睡的?」
  「我睡我的,他睡他的咯。」
  「你們不是在一個房裡睡的嗎?」
  「幹嘛睡一個房?」
  「不睡一個房他的目的怎麼能達到呢?」
  「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哼,不是我想的那種人。那他幹嘛讓你睡在他房裡,而不讓你去睡酒店?」
  「幹嘛要去睡酒店?去酒店不要錢啊?」
  「他不是很有錢嗎?難道他在乎那幾個錢?如果他真的想表明自己是個好人的話,他就自己睡家裡,讓你住酒店啊。」
  「懶得跟你說,反正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那你是怎麼睡的?是不是穿他的睡衣睡啊?」
  「我穿他的睡衣幹嘛。我自己就穿著衣服睡咯。」
  「你那幾天都是穿著衣服睡?」
  「是啊,怎麼啦?」
  「沒什麼。……你跟我說句實話,他有沒有親過你?」
  「……」
  「說啊,有沒有親過你?」見她突然不語,我的心彷彿撞到了針尖。
  「有。但他親的是額頭。」她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光芒。
  「親額頭?難道沒親過嘴嗎?」
  「沒有。」
  「真的沒有還是不想告訴我?其實你現在說了也無所謂了。」
  「真的沒有。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有沒有牽過你的手?」
  「過馬路的時候有。」
  「他牽你你就讓他牽嗎?」
  「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時覺得挺自然的。」
  「是不是覺得這個人很會體貼人?」
  「有點吧。」
  「那幾天你們在哪裡吃飯?都吃些什麼?」
  「有時在家裡吃,有時在外面吃。」
  「他不是有廚房嗎?他怎麼不自己做飯吃?」
  「他很少做飯的。」
  「他是不是不會做飯?」
  「誰說他不會?」
  「那他怎麼不做飯給你吃?」
  「他有做過啊。」
  「做過什麼?」
  「蛋炒飯。」她臉上居然放出陶醉的神色來。
  「就蛋炒飯?味道怎麼樣?」這種爛飯也值得稱道?是個人都會炒。
  「還可以吧。」我想以她當時的心情,就是在飯裡加點砒霜她都會覺得好吃。
  「那在外面吃吃什麼菜?廣東菜還是北京菜,還是湖北菜?」
  「誰知道是什麼菜,反正能填飽肚子就行了。」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當然喝涼水也是甜的。尤其是在某種光芒籠罩下的人。
  「你覺得你跟他有共同語言嗎?」她老是跟我說和我沒有共同語言。
  「有啊。我們在一起有很多話說啊,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可是她忘了剛跟我認識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當時不吃不喝兩個人睡在床上整整兩天三夜,有說不完的話,道不盡的纏綿……可誰知道時間久了又會怎麼樣呢?自古以來都是相愛容易相處難!
  「都說些什麼啊?」
  「反正什麼都說,他說他上學時的一些事情,在英國的經歷啊,還問我台北這邊的情況……」
  「那說完這些呢?說什麼?」
  「……」
  「你覺得你們以後還會有話說嗎?他說打官司上庭答辯取證這些你能聽懂嗎?」
  「我知道你是說我文化低,沒讀多少書,配不上他。他是留學生,我只上過高中。他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你知道律師是種什麼行業嗎?你對律師瞭解多少?讓我告訴你,律師是自由職業者,他沒有固定薪資,他的所有收入來源於幫人打官司,如果這個月他沒有接到案子,那他這個月一分錢也沒有。如果這個月他接了很多案子,那麼他可能賺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而且,做為一個律師,他需要每天出去調查取證,有時出差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假如你跟他結婚了的話,你能忍受這份孤獨嗎?那你每天在家幹什麼?上網嗎?跟人聊天嗎?你別忘了,你跟他是在網上認識的,如果你跟他結婚以後還繼續每天在網上聊天跟人交朋友,他心裡會怎麼想相信你也能猜到。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以後只要你一碰網路,就會觸動他心裡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他絕對不能容忍你在網上跟人聊天,絕對無法容忍!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你是她從網上認識的,既然你可以拋棄以前的男朋友跟他在一起,那你也有可能拋棄他而跟另外一個網友在一起!我想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會這麼想。除非以後你再也不上網了?但是,你能做到嗎?」
雙方終於談崩了.
  她說對我已經毫無感覺了.她已經愛上了那個律師.
   我說難道一點都不留戀我們以前的感情了嗎,她說還有一點,大約40,更多的是親情,她想認我做大哥;但是對那個律師已經有80的感情,也就是說是我的兩倍.她覺得現在心裡更愛的是他.她已經陷進去不能自拔了.
  據說那男的願意放棄香港的工作來台北發展,在台北買房,給她買車(用她的名字登記).那男的在英國留過學,有雙學位.他老爸是開銀行的.
「……」
  「你說啊,你能做到以後再也不上網嗎?為了他。」
  「如果他不讓我上,我就不上。」聽到這句話,我如萬箭穿心。為了他,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網友,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上網(雖然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對我呢?寒心啊!
  「你這麼愛他,那他對你呢?也是這麼愛你嗎?」
  「反正我和他都說:我和你見面不感到後悔。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蠻好的,就像認識了好久的老朋友一樣,很隨便,很自然。就跟以前剛跟你認識時一樣。」
  「所以他親你的時候,牽你手的時候你一點都不覺得彆扭,反而覺得應該這樣,非常的自然,非常的順理成章,是不是?」誰能體會到我說這話時的心情?
  「有點吧。」
  「他說過要跟你結婚嗎?」
  「說過。他說他過完今年就把香港的工作辭掉,來台北上班。」
  「那他在香港的房子呢?」
  「可能賣掉吧,不知道。他說明年再在台北買一間房子,然後買部車給我。」
  「以後你不上班了嗎?他專門養你嗎?」
  「他說隨便我自己。如果我上班的話,就每天自己開車上班,然後下完班再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裡流露出非常嚮往和憧憬的神色來,我想此時此刻在她心裡一定浮現出一幅自己每天駕車上下班的美麗藍圖。她上班的地方離市中心約有一小時的路程。
   ……
  我已經不想再問下去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了。看來他們什麼都說好了,比我想的要遠得多,他們規劃的未來生活也比我要強得多。如果跟我在一起,我能給她這些嗎?不能!我什麼也沒有,我沒有樓房,沒有車,沒有存款,沒有那麼高的學歷,沒有留學背景,沒有一個當官的或有錢的老爸,也沒有他那麼會哄女孩子,過馬路的時候我不會去牽女孩子的手,過情人節的時候我不會買花送給女朋友,女朋友過生日的時候我可能會忘記買禮物,我甚至從來不對女孩子說「我愛你」……我有的只是家裡的債務,有的只是老家的一棟破房子,有的只是將來弟弟上大學必須由我支付的一筆巨額學費……想到這些,我心灰意冷,萬念俱滅,我怎麼跟人家比?我拿什麼跟人家比?跟人家相比,我一無所有,我一無是處,我一敗塗地……放棄吧,既然都這樣了。我這樣勸自己。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每個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我有什麼資格強求她跟我一起受苦呢?愛她,就讓她走吧,記得有位名人說過,「最偉大的愛情,不是佔有,而是付出。」她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願意去享受這份幸福,我還拉著她幹什麼呢?讓自己所愛的人得到幸福這不就是愛嗎?……
  我終於說服了我自己,我決定放棄了。
但是我留下了她的手機。我說,就當留個紀念吧。其實人是自私的,我雖然答應和她分手,但是我對那個男人還是懷恨在心。我討厭他,打心眼裡討厭他,雖然她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但我對他所說的一切都持懷疑態度,不管是從感性上還是從理性上,我都覺得那個男人不可靠。雖然她可以再去買手機,但是至少這幾天她不會去買,她的錢都已經在香港花光了,那麼至少這幾天他們兩個聯繫不那麼方便了,至少她不能每天再給他發「老公晚安」之類的信息了,我為能有這一點點地報復而感到一絲快樂。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恰是我的這一怎麼之舉,卻讓我進一步洞悉了那個所謂律師的真正人品.
  我答應和她分手後,對一切都釋然了,雙方不再有任何的爭吵,甚至變得友好起來。我說,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了,你能不能再和我共浴一次,讓我最後為你擦一次背?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們一起來到浴室。
  在浴室裡,她第一次讓我替她解開衣服(以前每次都是她自己解),直到她罵了我一句「真笨」後我才終於成功。我開始慢慢地涂淋浴液,慢慢地幫她擦背……我們誰也不說話。然後我再幫她洗前面,但是我不敢去碰她的胸部,我的手一直在周圍游離,游離……「這裡不用洗啊?」她指了指**,我這才往她**涂淋浴露,圍繞那一片兜圈,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機械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直到她說「你到底是在摸我還是在幫我洗澡啊?」我才住手。
  ……
  「現在呢?」我輕聲問了一句,眼睛望著她那裡。
  「那裡我自己洗。」
  我呆立一旁。
  「你站著幹嘛?給我洗腳啊。」
  我開始奮力地幫她洗腳,從腳根部直到腳踝。
  「手。」
  我又奮力地幫她洗手,從腋窩到手指尖。
  等她全部洗完了,我又呆立一旁。
  「你站過來」從進浴室開始到幫她洗完澡我一直跟她保持著一定距離,我怕我碰觸到她,我怕我一時性起,我怕雙方碰到彼此的,我怕……
  她開始默默地幫我擦背,洗手,洗腳……我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其間好幾次胸部碰觸到我的身軀,有時還貼得很緊。我開始有點反應……
  她突然笑了,看著我下面。
  「你到底是在尿尿還是水順著那兒在流啊?」
  我低頭一看,原來洗澡水順著我的身軀,順著漸漸的根部在往下流水,很像平時男人噓噓。
  女友將淋浴露塗在我的陰部……我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我突然一把將女友摟在懷裡。她扭動了幾下後就歸於平靜,眼睛朝上望著我。
  我看著她,將她摟得更緊,並將頭俯了下去,壓在她的唇上。
  她「唔唔」了幾聲後便不再吱聲,開始配合我,我將手伸向了下面……
  快凌晨兩點的時候,女友回去了。她走後,我在床上眯了一會眼,終於下了決心,給那個男的發了條簡訊:
  「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我就成全你們吧,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傷害她。否則,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絕非恐嚇!」
  晚上,一個人獨自躺在床上,打量了自己的房子一週,不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辛辛苦苦經營了一年半的愛情就這麼結束了,只留下這滿屋子的記憶。我,一個從屏東跑到台中,從台中跑到台北的流浪者,又回到了一年前的獨居時代!好好休息吧,太累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第二天上午快下班的時候,我閒來無事,拿出女友的手機,我試著開了幾次機,都因為沒電而未成功。我突然想,我怎麼這麼傻,將她的SIM卡取出來插進我的手機裡不就行了嗎
我剛一打開手機,便聽到有新信息的 「*****!趕快將手機還給慧慧,不然你等死吧!」
我憤怒了!有生以來我從未講過這樣的粗話,這是什麼人才能說出口的話?是一個高學問的人嗎?是一個英國紳士嗎?是一個律師嗎?一個這麼出言不遜的人,簡直是畜生來的!只有地痞無賴才會這樣出口傷人!我不得不懷疑這個人的人品。我決定收回我昨晚那句話,我絕不能將女友交到這麼一個人手裡,交到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手裡,交到這麼一個畜生手裡,絕不能!儘管她已對我死心,儘管她已說過再也不會回到我的身邊,但是她不仁,我不能不義;她看不清這個男人的本質,但是我不能瞎眼。再怎麼樣我也得盡我最後的努力勸她一回,就是不與我和好,但也不能跟這個畜生在一起,我想我有這個義務,雖然對方並不承認。都說一葉知秋,現在不要說別的了,單從這個所謂律師的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這絕不是一個有修養的人,有修養的人絕對講不出這樣的話。從另一方面來考慮,假如我現在要從另外一個男人手裡奪走她的女朋友,而我是真心愛上了這個女孩的話,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會這樣去對待她以前的男友,因為畢竟那個男人曾經是女友愛戀過的,女友既然愛戀過他就一定有值得愛戀的理由,我沒有力場去指責他,更沒有資格去罵他,我唯一要做好的就是好好地去愛女友,女友與前男友的關係由他們自己去處理。
  而這個所謂的律師,居然對我破口大罵,他憑什麼?我想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我是流氓我怕誰!
  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女友,有必要仔細分析一下女友的這次香港之旅到底做了些什麼,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對她的使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他死心塌地,我一定要從細節上幫女友分析這個人,去揭開這個人的真實面目。因為這世上有太多人當面做人,背後做鬼!而戀愛中的女人是最愚蠢的,是智商最低的,可以說毫無是非判別能力,更別說去認清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了。
  我開始在網上搜索關於他的資料。因為凡是加入律師協會的註冊律師每年都會在網上公佈,每個律師都必須加入所在地的律師協會,同時也是律師協會的會員。我很快就找到了他所在的那家律師事務所,果然是個大機構,有自己的網站。該律師事務所於一九九三年成立,是司法部及司法局最早批准設立的合夥制律師事務所之一。總部設在香港,位於中央商務區核心地帶著名的** 中心寫字樓,地理環境十分優越。同時在上海、深圳、廣州、成都、舊金山和硅谷的辦公室均位於所在城市的中心商務地帶,可見其實力之雄厚。但是打開一查找,並沒有在這裡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又打開香港市律師協會的網站,輸入他的名字,顯示查無此人;我又輸入他所裡其他幾個人的名字試了試,卻能顯示他們的相關資料。我知道這裡有資料的都是取得執業資格的律師,為什麼查不到他的資料呢?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20 19:44:05

中午,我撥通了女友家裡的電話。
  「下午下班後你到我這兒來一下,我有重要事找你!」我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對她說。
  「有什麼事?你現在說吧。」女友此時心裡已經只有他了,對我的來電顯得極不耐煩。
  「見面後再說!」
  「什麼事啊?在電話裡不能說嗎?」她好像極不情願再見到我。
  「反正很重要。電話裡說不清。」
  「你不說我不過去。」自從女友從香港回來,口氣就變得異常強硬,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底氣十足。動不動就給我臉色看,動不動就以「是不是想吵架?」「是不是想分手?」「是不是想逼我回家?」「我以後再也不來你這裡了。」之類的語言威脅我。弄得我很長一段時間看到她一個短暫的微笑比中了樂透彩還高興。
  「那隨便你。」我掛了電話,心想,人家現在把我當雞婆來嫌,我還這麼費勁巴哈地去為她著想幹嘛。
  
  
  下午快上班的時候,女友打來電話。
  「到底什麼事啊?你說啊?」
  「一兩句說不清,當面才好說。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下午下班後就過來吧。」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不說清楚我沒心思上班。」
  「你怎麼會沒心思上班?要說沒心思上班的應該是我。」
  「那你下午有沒有事?我現在就去你那兒。」
  「……好吧。」我考慮了一會,同意了。自從收到那條短信後,我一點上班的情緒都沒有,整個人被憤怒淹沒了。
  
  
  「說吧,什麼事?說完我還要去上班。」女友一進宿舍就催我有話快說。
  「你那麼急幹嘛?如果急著上班我不攔你,你現在去啊。」一看到她現在對我說話這態度我就心裡很不爽,尤其是想著對我這麼惡劣,對那個男的卻又那麼好,心裡一肚子火沒處發。
  「那你慢慢說吧,到底什麼事?」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跟我說實話。」我眼睛緊盯著她,一眨不眨,意思是如果你說假話我能看得出來。
  「你問吧。」
  「昨天晚上你一回去是不是馬上就給他打電話了?」
  「沒有。」
  「真的沒有?」
  「但是他打到我家裡去了。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打我家的電話,拚命地打,他說他從晚上八點一直打到凌晨兩點,打了整整一個晚上,都快急瘋了。」我心裡那個恨呀,怎麼有這麼幼稚的女人,他說他打了一個晚上電話她就信他打了一個晚上,肯定心裡還在為沒及時接他的電話讓他著急了而心存愧疚,真是病入膏肓了。但是她卻從來沒想過她在香港期間我心裡有多急,我打了她多少電話,那幾天我急得上火,上廁所時拉出血來了她知道嗎?她會為我心痛嗎?
  「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問我怎麼不接他的電話,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的手機被你拿走了。你要拿去做個紀念。」
  「那他什麼反應?」
  「他說拿走了就拿走了,他給我買新的。」真的是當面做人,背後做鬼,在她面前說得那麼好聽,在我這裡卻色厲內荏。
  「那好啊,你馬上就可以用新手機了。讓他給你買三星的吧,三星的好,最適合女孩子用。」
  「他是說給我買三星的,他說給我買一部最新款的,2006年6月份出的。」
  「還最新款的?據我所知,三星的新款手機最低也得五六千。他說給你買手機,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不要。」
  「你怎麼不要?那麼好的手機都不要?」
  「我幹嘛要他的東西?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人家白送你你不要?早知道的話讓你答應他,你不要我要!我正想換手機呢,我這部舊手機給你。」
  「我有錢了我自己買,幹嘛要人家送。」
  「你以為人家真送你?真的要送一部三星最新款的手機給你?別做夢了,你以為他是傻瓜?他不過是逗你開心罷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一會兒說買房子,一會兒說送車,一會兒又說送手機,但是說來說去卻什麼也沒送,連個影都沒見著。要是真想送的話,哪有講這麼廢話的,直接買了寄過來不就行了?或者直接匯款過來,還說得那麼好聽,騙子!」
  「他不是騙子!」一聽我罵那男的是騙子,女友馬上就跟我急,衝我吼,「他會真的送我手機,如果我要的話。」
  「那你要啊?你就答應他,讓他送過來。就當做個試驗好了,如果他真的匯錢過來,就說明他是真的,到時候再把錢給他匯過去,一分錢不要他的。你要不要試一試?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匯錢過來,這些騙人的鬼把戲我見多了,在女人面前說得好聽,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又不用花錢。」
  「他是真的,我幹嘛要試他?」
  「你不試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難道你就真的這麼相信他?相信他的每一句話?」
  「我相信。」
  「那你看看這個吧。」
  我把手機遞給她。
  「這個怎麼啦?」女友看了很久,然後抬頭問我。
  「你說怎麼啦?你看不懂啊?」
  「沒什麼啊。」她看到這種信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跟我說沒什麼,看來真的如大家所說的,女人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也包括喜歡他的缺點,喜歡他這麼罵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覺得我罪有應得,我該罵。
  「沒什麼?這句話什麼意思你沒看出來嗎?」
  「什麼意思?不就是要你把手機還給我咯。」
  「就這麼簡單?」
  「那還有什麼?」她又從頭閱讀了一遍那條短信。
  「有什麼?你看不懂是吧,那好,我來告訴你。這條短信至少包括這些內容,第一句話『*****』,這是句什麼話?這是人話嗎?只有畜生才這麼說話,我覺得他簡直連畜生都不如,還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去英國學會說『*』了?真是有出息!第二句『趕快把手機還給慧慧』,看明白了嗎?讓我把手機趕快還給你,他昨晚不是跟你說買個三星2006年最新款的手機給你嗎?怎麼還讓我把手機還給你?既然已決定送你新手機,還讓我把這手機還給你幹嘛?這不是前後矛盾嗎?簡直狗屁不通,這不是騙子是什麼?第三句『不然你等死吧』,還虧他是學法律的,按照目前的法律規定,人有兩種死法,一種是自然死亡,另一種是被最高人民法院宣判死刑,好像律師沒這種權力吧?讓我等死吧,他有什麼權力要我死?他是什麼東西?這像學過法律的人說的話嗎?這像一個有修養有素質的人說的話嗎?純粹就是一個流氓無賴。不用看別的,就從他說的這句話,我就可以宣判,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當然了,話又說回來,現在有些女孩子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前段時間電視上不是播那個特別厲害的殺人犯張君嗎?就有不少女孩子寫信給他,說崇拜他,愛他,我都不知道這世道究竟怎麼了?唉,古人說得好啊,『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
  「我知道,他在你面前肯定是一個特別謙恭有禮,特別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形象,在剛認識的女孩子面前我也會那樣表現。但是一個真正有教養懂禮節的人不應該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吧?」
  「我知道他罵你你很生氣,那我罵回他好了。」
  「罵回他?你怎麼罵回他?你現在捨得罵他嗎?你以為我就是因為他罵我而生氣嗎?你以為我把你叫過來就是想讓你幫我罵回他?……我告訴你,我給你看這條信息,就是想讓你看清這個人的本質,看清楚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我可以保證,他罵這句『*****』絕對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罵人絕對不止這麼一句『*****』,說不定有更多更難聽的。如果他不是經常罵這句話的話,他會張口就來嗎?就像一個從來沒學過英語的人會說English嗎?這說明他平時就是個髒話連篇的人,只不過在你面前掩飾得好而已。但是他再怎麼掩飾也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因為他的本性如此,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什麼好人。」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想殺了他,你會幫我去殺了他嗎?我想鬮了他,你會幫我去鬮了他嗎?我什麼也不想,我只是想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一點,不要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
  「他不是壞人!」
  「我知道,現在在你眼裡他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人,是一個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因為他在你面前表現的全是他好的一面,他會表現壞的一面給你看嗎?」
  「我知道你恨他,對他很反感,所以你覺得他壞,他不是好人,但是他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沒見到他本人,你不瞭解他。」
  「我不瞭解他?你以為你跟他見過面就瞭解他了?我可以告訴你,我雖然不瞭解他,但是我瞭解他這種男人,他心裡想什麼在打什麼主意我比你要清楚,比你看得明白。男人的心理我比你懂!」
  「我不想跟你爭了,反正他罵你是他不對,但是他絕對不是你心裡想像的那種人。」
  「那好,我們說點別的。我問你一些問題,你要如實地告訴我,什麼都不要隱瞞,反正我們都已經分手了,再隱瞞也沒有必要。但是,至少有一點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害你!所以,我希望你對我說真話。」
  「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你在香港的那幾天具體行程和所有花銷。」
  「你問吧。」
  「你是9月30日下午的飛機去的香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下午三點多那趟航班,那麼你就是六點多到的香港。這時候香港天色已很晚了,他是不是到機場接的你?」
  「是。」
  「然後他直接帶你去了他家?」
  「……」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說是不是?」
  「是。」
  「這時候已經比較晚了,而且你坐飛機應該比較累,他肯定不會再帶你出去玩了,應該是讓你在房裡休息,對吧?也就是說第一天你什麼地方也沒去,是不是?」
  「嗯。」
  「第二天呢,一般來講都是去海洋公園那一帶。他是不是帶你去那兒了?」
  「是。」
  「是什麼時候去的?」
  「下午吧。」
  「下午?那你們上午幹嘛去了?待在房子裡?下午幾點去的?」我不知道她去香港到底是干什麼的,居然整個上午待在房子裡。
  「比較晚。」
  「那你們那麼晚出去,都玩了哪些地方?」
  「沒有。」
  「還有去哪兒了?」
  「迪斯奈。」
  「進去了嗎?」
  「進去了。」
  「裡面都有什麼啊?」我表示懷疑。
  「我們就隨便看了看就出來了。」
  「隨便看看也總看了一些東西啊,你都看到一些什麼嗎?」
  「我們去的時候都已經天黑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難道他不知道有多大麼?難道他不知道逛要多久麼?那麼晚才帶你去?那裡面沒有一個上午或下午根本就看不完。你天黑的時候才去,去幹嗎?你這次去香港幹嗎?你不是一直說很想去旅遊嗎?怎麼到了又什麼都不看?」我猜她八成就沒進去過,就看到了外牆。
  「……」
  「那你海洋公園也沒看?」
  「沒有。」
   「那你說說第二天你們去了哪裡?」
   我已經懷疑所有要買門票的地方她都沒去過,那個男的只帶她去逛了一些不須買門票的地方。
   「我不知道。」
   「那你們是從哪兒坐的車?車費多少?
   「我怎麼知道坐車的地方叫什麼名字,車費又不是我交的。」
      「……」「那你們吃飯是在哪裡吃的,在外面玩的時候?」
  「餐廳裡面嘍,還能在哪裡吃?」
  「那是誰買的單?」
  「有時他買,有時我買。」
  「你買得多還是他買得多?」
  「……」
  「對了,你那天說你吃了什麼水煮魚,那一餐多少錢?」
  「一百八十多吧。」
  「誰買的單?」
  「我。」
  「你們一般每餐都是多少錢?」
  「……我想一下,好像有兩餐是一百八十多,其他的有時候隨便吃點,有時沒吃……」
  「那另一餐一百八十多的是誰買的單?」
  「我。怎麼了?」
  「我明白了,貴的時候就是你買,便宜的時候就是他買,對不對?」
  「是我自己搶著買的,又不是他不願買,他也說他買啊。」
  「但是他最後買了嗎?如果他真的搶著想買單的話,能輪到你掏錢嗎?我還第一次聽說去人家那兒玩,吃飯是自己買單的。什麼叫盡地主之誼你懂嗎?他連這點起碼的常識都沒有?我的同學或朋友來我這兒玩哪一次不是我買單,你有見過我讓他們買單嗎?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如果朋友到我這兒來玩還讓他們買單,那就是打我的臉,不給我面子你知道嗎?同樣道理,我每次去朋友那兒玩都是朋友買單,我如果搶著買單他就會跟我急,說我看不起他。這是最起碼的常識,難道他不懂?我真的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你不是說他薪資很高嗎?薪資很高的人會在乎這麼一點錢?會讓你去買單?」
  「是我自己要買的,我掏錢比他快啊。」她還在替他爭辯。
  「你掏錢再快也沒用如果他想買單的話。就算你已經交了錢他也可以再還給你啊。你們畢竟還沒到共用財產的地步吧?好了,不跟你爭了,你說說這次去香港你總共花了多少錢?」
  「我身上開始總共有五千多塊吧,買了部手機,還買了些衣服大概用了一千多,然後我去的時候機票是1600多,到的時候大概兩三千塊錢美金吧。」
  「在香港你都買了什麼?」
  「就吃飯坐車嘍,又沒買什麼東西。對了,買了個隨身聽,可以存東西,還可以聽歌,花了幾百塊。另外好像沒買什麼,哦,我到香港的時候感到皮膚乾乾的,去買了一瓶什麼潤膚霜。」
  「你去買東西的時候他在嗎?」
  「在啊,怎麼了?」
  「他沒幫你交錢嗎?」
  「我幹嘛要讓他幫我交錢?」
  「他不是很愛你,很會體貼人的嗎?他應該給你買套很好很好的化妝品啊,至少得是外國名牌吧。」
  「我自己買不行啊?」
  「你有沒有看到他的錢包?裡面大概有多少錢?」
  「應該有幾千塊吧。」
  「那他花了多少?」
  「我怎麼知道?」
「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他買了什麼東西你怎麼不知道?對了,你手機上綴的那串東西是他買給你的吧?」她一回來我就發現她手機上多了一串飾物,上面刻著她的名字,據我估計,應該要三百幾塊吧,反正最多不會超過上千塊。
  「那是我自己買的!……哦,是他交的錢。」
  「他可真會送東西啊。」
  「你這一趟香港真的是去得好啊,人家跟旅遊團也就兩萬五左右,住的還是三星級以上的賓館;你自己去卻花了三萬多,還什麼都沒看到……」
  「……」
  「你這次去香港他是不是什麼錢都沒用?就讓你一個人在掏錢?」
  「誰說他沒有用錢?」
  「那你說來聽聽啊,在哪裡用了錢,有了多少?」
  「用了幾千塊吧。」
  「幾千塊?你算來聽聽,這幾千塊怎麼來的?」
  「那天晚上出去唱歌,還有我回來的機票是他買的。」
  「你們出去唱歌了?他有沒有叫小姐?是不是左邊抱著你,右邊抱個小姐啊?」
  「你神經病!是和他一幫同學和朋友,誰叫小姐了?」
  「哦,我忘了,有你在。再怎麼樣也得忍一下,給你留個好印象。如果你不在的話,他肯定叫小姐。」
  「他才不像你。你以為跟你一樣,老是在我面前說那些卡拉OK的小姐看到你都喜歡你,不要錢都願意跟你上床。」
  「跟我一樣?跟我一樣怎麼了?是有很多小姐喜歡我啊,但是我有跟她們怎樣嗎?我不是每天晚上都回來了嗎?」
  「你是晚上回來了,但是誰知道你有沒有跟人家在外面,或者在洗手間裡……我就不信男人有免費的還不要,而且人家又那麼漂亮,又那麼懂情調。」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樣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反正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覺得我喜歡漂亮女人。是,我是喜歡漂亮女人,是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但是我也知道,漂亮女人不是我這種人能養得起的,能侍侯得了的。娶老婆,還是要實在一點,要娶會過日子的。太漂亮的靠不住!」
  「哦,那你意思就是說我醜嘍,因為自己追不到漂亮的,所以才選了我這個不漂亮的,是不是?」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女人是最不講道理的動物」了。
  「我不想跟你爭,都不講道理還爭爭爭爭個屁啊?……他帶你去唱歌幹嘛?他知道你喜歡唱歌嗎?」
  「我不知道。」
  「他無緣無故帶你去唱歌?是想趁機灌你酒吧?」
  「他灌我酒干嘛?」
  「你說男人把女人灌醉想幹嘛?」
  「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不是我想的那種人?那你說他到底有沒有叫你喝酒?」
  「有是有,但是我沒喝啊。」
  「一點都沒喝嗎?」
  「我喝飲料。」
  「他沒勸你?」
  「他一直在唱歌給我聽。」
  「他歌唱得好嗎?」
  「好啊,他唱得很好聽,他還唱粵語歌和英文歌給我聽。他雖然自己不會講英文,但會唱英文歌。」
  「唱的有『馬臉』好聽嗎?」
  「差不多吧……你神經病,什麼『馬臉』,是王力宏!人家得罪你了,老是叫人家『馬臉』。」
  「跟『馬臉』唱得差不多?那他怎麼不去當歌星出唱片?」
  「歌唱得好就一定要當歌星嗎?你法律學得好怎麼不去當律師?」
  「是不是就吼兩嗓子就把你給迷住了?」我一直感覺她特別迷那些歌唱得好的男人。
   「迷你的頭!」
   「迷我的頭?大頭還是小頭?」
   「你神經病!不跟你說了。」
       「你的身份證呢?」
  「什麼?」
  「拿你的身份證給我看看。」
  「你先說拿我的身份證幹嘛。」
  「不干嘛,你拿出來給我看一下。是不是不在身上?」
  「在啊,誰說不在?」女友從手袋裡取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我。「你說啊,拿我的身份證幹嘛?」
  「你的身份證一直放在身邊嗎?」
  「對啊,怎麼了?」
  「有沒有交給過別人?」
  「我交給別人幹嘛?」
  「你確定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包括在香港的時候。」
  「是啊。你到底想幹嘛?」
   「你有沒有拿給那個騙子看呢?」
   「什麼騙子?人家不是騙子!我拿身份證給他看幹嘛?」
  「那他有沒有拿你的身份證去複印什麼的?」
  「沒有。只是在訂機票的時候我告訴了他我的身份證號碼。」
  「好了。我現在問你,他說他現在在香港買了一部車,是用你的名字、你的身份證登記的,你信嗎?」
  「信。」
  「一點都不懷疑?」
  「我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他騙我幹嘛?」
   「我不知道他騙你幹嘛,但是我知道他在騙你。」
   「你憑什麼說他騙我?」
  「憑什麼?你不知道是吧,那就讓我告訴你吧。你知不知道買車要辦什麼手續?」
  「什麼手續?」
  「你以為買車跟在市場買蘿蔔白菜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行了?你姐不是有車嗎?你去問問她,她買車的時候都辦了哪些手續。我告訴你,買車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你光有錢還不行,你得去照相,去辦這樣那樣的手續,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管你是供車也好,一次性付款也好,都離不開一樣東西——身份證。如果沒有身份證,車行根本就不會賣車給你,也辦不了相關手續。而且許多車行都要求買主親自到場?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便買車吧?有本地戶口也就是有香港市戶口的也許還好辦一點,你有香港市戶口嗎?你沒有!那麼就當你是外來人口買車吧,你知道外來人口買車需要什麼嗎?除了本人的身份證以外,還得有香港市的暫住證。你有暫住證嗎?你在香港的時候有辦過嗎?沒有吧!你剛才已經說了你的身份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你既沒有戶口,又沒有暫住證,而且現在身份證又在你自己身上,你說他怎麼給你買車?他憑什麼?他就是自己開車行也不行,車管所總不是他家開的吧?我告訴你,現在買車缺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缺身份證!他不是說他是用你的身份證買的車嗎?他不是用你的名字登記的嗎?你去問問你那些有車的同事,問問你姐,隨便你問哪一個有車的,看沒有身份證能不能買到車?更何況你連香港的暫住證都沒有,還想買車?你總不會說你在香港已經跟他登記結婚了吧?我知道買房可以入戶。但是我更清楚那些職能部門的辦事效率!你說啊,他沒有你的身份證憑什麼給你買車啊?相信他?你現在還相信嗎?我可以跟你打賭,說不定他連買車需要辦哪些手續都不知道呢,還出來騙人。不信你現在打電話給他問他買車需要辦什麼手續,看他答不答得上來?」今天上午我什麼也沒幹,就跟我們辦公室一位剛買了一部廣本的同事聊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又打電話諮詢了香港朋友的車行。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21 17:03:03

「反正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他不會騙我。他說他已經訂了車。」
  「訂車?他不是說已經買了嗎?還說什麼是用你的名字登記的,一切都給你了,他現在一無所有了。那條信息現在還在,你要不要再看看?現在又說是『訂』車了?『訂』和『買』有什麼區別相信他應該清楚吧?否則他那律師就白幹了,也不用幹了。做律師的平時說話做事必須嚴謹,他應該清楚一字之差有多大的區別。」
  「反正人家已經訂了,我懶得跟你爭。」
  「是啊,人家現在放個屁都是香的,吐個唾沫能當鐵釘用,我說什麼你都當是放屁。」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
  「我再問你,他說他為了你願意辭掉香港的工作來台北,是不是?」
  「是啊,怎麼了?」
  「你以為他真的是辭過香港的工作嗎?為了你連工作都不要了嗎?」
  「他是那麼說的,怎麼了?」
  「那你相信真的是那樣的嗎?」
  「相信。」
  「那好吧。我再給你免費上一堂語文課,讓你明白『辭』和『調』的區別。先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吧,就當他明年真的要來台北。但是有一點必須弄清楚,那就是 ——他不是辭掉的工作來台北,而是申請總部調他到台北來上班,他們很多地方都有分所。知道這二者的區別嗎?辭職指的是離開原來的單位,重新去另外的單位找工作,辭職就意味著飯碗沒了,不能按月領錢了;而調職就不同了,只是從一個部門調到另外一個部門,但是仍然在原來的單位上班,仍然可以按月領工資,飯碗還在自己手上。打個比方說我從新聞部調到專題部,你總不會說我辭職了吧?」
  「是啊,他是調到台北來工作啊,怎麼了?」
  「那就要講清楚,別忘了他是做律師的,要想鑽法律的空子,必須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到底是辭職還是調職,因為這兩者的意義完全不同。明明是調職過來,為什麼說得那麼好聽?說什麼連工作都不要了,為了你願意放棄一切來台北工作?好像你就是他的一切似的。真的是這樣的嗎?他真的是放棄一切嗎?這種花言巧語你也信?辭職就是辭職,調職就是調職!當然了,他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因為說辭職比說調到台北來上班好聽多了,這樣更容易讓你感動,好像他真的做了好大犧牲似的,連飯碗都不要了。這樣的男人多好啊!」我想,要是他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願意去做三年乞丐更好,讓他也嘗嘗我剛到台北時吃50塊錢快餐的滋味,免得吃飽了撐的老是在網上玩弄無知少女。
  「那人家說錯了不行啊?」
  「說錯了?你認為他是說錯了嗎?你認為他分不清辭職與調職嗎?我想他比我更清楚,他更清楚怎麼說更能令女孩子感動。」
  「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整天摳著一個字一句話不放?你以為人家說話的時候跟你一樣還去考慮那麼多東西,生怕說錯一個字?那不得累死。」
  我想,也許我真的是太認真了,對生活的態度,對感情的態度,對做事的態度,哪怕是說話,都特別害怕讓人產生歧義,總是那麼強求用詞的準確性,唯恐人家鑽我的摟子。
  也許我不該學法律!
  「那天我問了我表弟……」
  「哪個表弟?」
  「在美國讀博士的那個。」
  「你問他什麼?」
  「問他關於留學的一些問題。」
  「怎麼了?」
  「他跟我說了在英國留學和在美國留學的一些區別。因為他在T大讀研是三年,去美國讀博是五年,我原來一直以為讀研都是要三年的。那天他跟我說不一定的,在英國一年就可以了。他上本科時班上有個女同學,平時考試都是全班倒數第幾名,後來考了雅思去英國讀研,沒想到一年後就去劍橋讀博了。你應該聽說過劍橋大學吧?我表弟說在英國留學很簡單的,只要通過了雅思考試,交得起學費就可以去讀,而且可以讀很好的大學,劍橋、牛津都可以。但是英國的學校都沒有獎學金,全部都要自己交學費。所以去英國留學的大多是家裡比較有錢的。聽說最少也得二三十萬。去美國的話,如果拿了全額獎學金,自己一分錢都不要出,還可以往家裡寄錢。所以,我想,他應該在英國只待了一年,花錢買了個文憑就回來了。」
  「什麼買文憑?人家是去英國補一下英語,想把英語學好一點」
  「就是買的!有本事他怎麼不去美國讀?美國不是也是講英語的嗎?還可以省家裡幾十萬呢。」
  「懶得跟你爭。每次跟人家說話好像吵架一樣,每次都要爭贏。」
  「什麼爭爭爭?我這是跟你理論,誰說的有理就聽誰的。你認為我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嗎?」
  「你以為你很講理?人家談戀愛男的跟女的吵架,都是男的讓女的,你呢?」
  「讓歸讓,但道理總得講清楚,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總不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吧?」
  「好,你說得對,你說的都是對的,行了吧?」
  「那我說得對你聽了嗎?」
  「有些聽,有些不聽。」
  「那他說的呢?你怎麼又全聽了呢?」
  「因為我相信他啊。」
  「相信他?他說他現在一年有幾百萬薪資你信嗎?」
  「信啊,怎麼了?」
  「那我問你,他是什麼時候從英國回來的?」
  「今年吧,好像回來還不到一年。」
  「他回來就去了律師事務所是吧?」
  「應該是吧。」
  「那你知道做律師需要什麼資格嗎?」
  「知道啊,要考試啊,要拿到律師資格證啊。」我以前跟她簡單提及了一些關於律師的話題。
  「那你看到了他的律師資格證了嗎?」
  「看到了。他拿給我看了。」我不知道那個姓李的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房產證、律師資格證、還有那什麼工作服(一般大的律師事務所對律師著裝都有嚴格要求,每個律師都必須有一套像樣的西服)都show給她看,有何居心?我還真沒見過這樣跟女孩子交往的,才剛見面就恨不得把所有家底全給對方倒出來,凡是拿得出手的都拿出來了。
  「一個還是兩個?」
  「什麼一個兩個?律師資格證要兩個嗎?」
  「不是。我是問你有沒有看到他的律師執業證?」
  「什麼執業證?我不懂。」
  「那我告訴你吧,律師要想執業,應當取得律師資格和執業證書。律師資格就是考試拿的那個,這是一個入門資格,沒有資格證就不能做律師。但是,光有資格證也不行,得有執業證,如果沒有執業證就不能從事辯護和代理,也就是說不能獨立辦案,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比如起草合同、代寫法律文書、法律諮詢什麼的,或者幫其他律師打打下手,遞個煙送個水什麼的,每一個律師都必須經歷這一關,因為香港《律師法》有明文規定:沒有取得律師執業證書的人員,不得以律師名義執業,不得為牟取經濟利益從事訴訟代理或者辯護業務。而要想拿到執業證,有三個條件:一是具有律師資格;二是在律師事務所實習滿一年;三是品行良好。他的品行我就不說了,反正沒人在自己臉上貼『我是騙子,我是色狼』這樣的字條。但是前兩條必須得遵守,首先得考到律師資格證,其次必須到一家律師事務所打一年雜工,人家讓幹什麼就干什麼,還不得問報酬,人家願意給就給,不願給就不給,你得看人家臉色……香港都是這樣,我那些同學都是這麼熬過來的,剛干第一年窮得要死。當然了,有時人家律師忙不過來也扔個把無關緊要的案子給你,但還得偷偷摸摸地,得趁人家法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人家就可以對你進行處理。你知道怎麼處理嗎?沒有取得律師執業證書,為牟取經濟利益從事訴訟代理或者辯護業務的,由司法行政部門責令停止非法執業,沒收違法所得,可以並處違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款。還一年幾百萬呢?你就聽他吹吧。你當律師事務所是慈善機構啊?」
「誰說他一年有幾百萬了?我只是說薪資還可以,他的同事一般都有幾百萬。」
  「還可以?還可以是多少?」
  「幾萬吧。」
  「幾萬?到底是幾萬?三四萬是幾萬,萬也是幾萬。」
  「誰知道那麼清楚。」
  「他不是在你面前吹嗎?」
  「誰吹了?他現在是沒有那麼高的工資,但是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啊。」
  「以後?以後的事誰知道?我以後說不定買彩票還中個五千萬呢。」
我正說著說著,女友突然哭了起來,我一邊說,她一邊哭。
  到了最後,她乾脆捂著耳朵對我尖叫: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你以為我想說嗎?你以為我希望這樣嗎?你現在不清醒你知道嗎?你現在連是非都分不清,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你知道嗎?我不說?那誰跟你說,你說啊,誰會跟你說這些?你以為我跟你說這麼多想幹什麼?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我只不過是想幫你分析一下你現在愛上的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到底值不值得你這樣對他?其實我也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你根本就不想聽,根本就聽不進去,現在只有他的話你才聽。他說一句,頂我一萬句!但是看在我們這一年多的感情的份上,我必須要說,不管你願不願聽,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我都要說。」
  「我不要聽,你不要再說了。我頭好痛!」女友此時的表情就像正在被唐僧的緊箍咒折磨般痛苦。
  「你可以不聽,但是我必須要說,聽不聽是你的事,但說不說是我的事。」我一邊繼續往下說,一邊用手幫她揉太陽穴。「不管怎麼樣,不管你現在是否還對我有感情,是否還相信我的話,我覺得我有提醒你的義務,我有義務幫你分析,你現在頭腦不清醒,人家說什麼你都當成真的,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我的社會閱歷至少比你深吧,我比你看得清。所以我必須要提醒提醒你,總之我必須盡到我的義務。當然了,現在在你的眼裡,在你的心裡,已經完全沒有我這個人了,你心裡只有他,也許你認為你跟我已經毫無關係了,你的事與我無關,你是福是禍是喜是悲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你不需要我來管你的閒事,也不稀罕我的關心。這是你的想法!但是,作為我來講,你不把我當男朋友了,可我還是把你當我的女朋友,我還是要像關心女朋友一樣關心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害,被別人欺騙。你以為你受騙了我心裡會好受嗎?我會幸災樂禍嗎?你心裡也許在想,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是!我的思想一點都不偉大,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偉大的事,我現在只是在做我心裡想做的事,如果我不這麼做,我會心裡不安,我將來心裡會內疚。但是如果我做了,是你自己不聽,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因為我已經盡力了。不管我以前對你怎麼樣,有一點你必須相信:我不會害你!你認為我現在跟你說這些是在害你嗎?」
  「你跟我說這麼多干什麼?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你昨天不是已經答應我和他好了嗎?」
  「是。昨天我是答應了,可那是因為我沒看清那個人。我以為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真的值得託付。但現在我看清了,看清了他的畜生本質,所以我要收回我的話,我不能將你交給一個畜生,一個地痞流氓。我要對你負責!」
  「我不要你負責。」
  「你現在是不想讓我負責,如果有雙翅膀的話,你都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他的身邊去。」
  「我說了,我的一切我自己負責,與你無關。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
  「你現在完全被人迷昏了頭腦。難道你就沒想過萬一他是騙你的呢?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玩你的呢?
  「他不會。我相信他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跟我結婚。」
  「真的想跟你結婚?」
  「嗯。只要我同意,他就會跟我結婚?」
  「你的意思是現在只要你點頭就可以了?」
  「嗯。」
  「那你願意和他結婚嗎?」
  「還沒想好。也許會吧。」
  「也許會?你不是很愛他嗎?既然你那麼愛他為什麼又不願答應他呢?」
  「我現在還不想結婚。」
  「你現在不想?那你什麼時候想?明年嗎?是不是等他明年來台北後就跟他結婚?」
  「不知道。也許會吧,到時候看情況了。」
  「你真的那麼確定他一定會娶你?」
  「我相信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你憑什麼相信?」
  「他說我是對他最好的女人,他覺得他離不開我。」
  「就那麼三四天就離不開你了?那你怎麼不在香港多陪他幾天呢?為什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呢?」
  「……」
  「你說啊,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在香港過完生日再回來,為什麼十月四日就回來了?後面不是還有好幾天假嗎?」
  「……」女友沉吟了好一陣。「你那天不是跟我說你爸十月四日生日嗎?」
  「是啊。我爸是十月四號生日啊,但你都不愛我了,我爸生日還回來幹什麼?再說了,十月六號就是你的生日,你既然那麼愛他,他也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留在香港和他一起過生日呢?」
  「……」女友又突然哭了。
  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她為什麼把我父親的生日看得那麼重?為什麼放棄了在香港和他一起過生日?為什麼身在香港還一再叮囑她姐一定要載我們去看醫生?為什麼一回來連家都不回就直接來我這?她不是不愛我了嗎?為什麼……?
  「你難道覺得跟我一點都不可能了嗎?」
  女友痛苦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我以前的大男人作風傷害了你,使你覺得我一點都不在乎你,一點都不愛你。但是男人的愛是埋在心底的,不是掛在嘴上的,你知道嗎?」
  「誰知道你埋在哪裡?反正我看不到,我就當你不愛我嘍。」
  「難道一定要說出來才是愛你嗎?你以為一天說一百遍『我愛你』就表明這個人是真的愛你嗎?」
  「但是你有說過嗎?你有說過一次嗎?你從來就沒說過,人家誰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我心裡在想什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我笨。我看不出來。」
  「那你說如果我不想跟你結婚的話,那我為什麼帶你回我老家?還見了那麼多親戚朋友。而且你也知道當時我是以什麼身份帶你回去的。」
  「誰知道你帶我回家幹嘛?反正我只記得我跟你說了那麼多次去登記,你都沒答應。」
  「我不是說再等一下嗎,等再存多一點錢嗎?你以為結婚那麼簡單,什麼都不要買?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就算供房吧,我大致算了一下,首期加裝修加買些家具,最低最低也得二十多萬。」
「可是我不想等了。我說了那麼多次,都被你拒絕了,我徹底死心了。」
  「那我們現在去登記,現在就去!」
  「已經太晚了!」
  「什麼太晚了?」
  「我現在已經不想跟你登記了。」
  「那你想跟誰登記?」
  「你管我跟誰,反正不是跟你。」
  「你是說跟他嗎?跟那個騙子嗎?」
  「我跟誰與你有關嗎?」
  「你以為他真的會跟你去登記嗎?」
  「會。」
  「會?他為什麼會跟你去登記?你認為他真的會看上你嗎?」
  「他說他跟我在一起很開心,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這種話你也信?我不知道你們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那麼容易相信人家的甜言密語?」
  「什麼甜言蜜語?人家是說真的。」
  「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一輩子吃虧就吃在太相信自己的感官上?」
  「什麼感官上?」
  「男人太相信眼睛;女人太相信耳朵。」
  「什麼意思?」
  「在談戀愛的時候,男人往往喜歡用眼睛判斷一個人,看著女孩子長得漂亮就覺得不錯,就會覺得她什麼都好,從而忽略那個女孩子的性格和內涵;而女人往往喜歡用耳朵去判斷一個人,只要哪個男孩子會甜言蜜語,會哄自己開心,就覺得哪個男孩子好,覺得那個男孩子會體貼人。結果呢,眼睛背叛了男人,耳朵欺騙了女人,男人和女人一輩子的幸福就斷送在自己最相信的器官上。但是怪就怪在大家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卻誰也逃不了這個厄運。千百年來,男人依然喜歡美女,女人依然喜歡甜言蜜語。」
  「反正人家不是你說的什麼甜言蜜語。」
  「我知道,那不是甜言蜜語,那是很實際的東西,房子啊,車子啊,最新款手機啊……都是特別實際的。」
  「你以為我喜歡的是那些東西嗎?如果我喜歡那些東西的話,我早就結婚了,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她說的是真的,一直以來,就有不少當地的有錢人家的子弟在追她,別墅、小車什麼都有,但是都被她拒絕了。說句實話,據我的觀察,在當地女孩子當中,她還真的算是佼佼者,無論是相貌、身高還是性格。
  「那你說他喜歡你什麼呢?」
  「也許是種感覺吧,感覺和我很談得來,有共同語言吧。」
  「那你到底有沒有具體想過,你身上到底有哪些東西吸引了他?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愛。他是一個有相當學歷的人,我想他總不可能跟你一樣,什麼都跟感覺走吧?你想一想,你們之間有可能嗎?」
  「怎麼沒可能?」
  「他是研究生畢業,還去英國留過學。你呢?」
  「我大學畢業。學歷低怎麼了?難道學歷低的人就不要結婚了嗎?」
  「一個人要愛上另外一個人,總得看上他(她)一點什麼吧?你說他看上你哪一點了?你有高學歷嗎?沒有;你長得很漂亮嗎?也不是;你身材好嗎?我看一般,要不然我也不會老是說你胖;你家裡很有錢嗎?也沒有。那還有什麼?你的性格?光對他好就行了,就感動他了?性格好的人多的是,他幹嘛看上你呢?憑什麼?就算人家是看上你的脾氣好吧,那也不至於才剛見面就說什麼結婚啊,買房啊送車啊最新款手機啊,換作是我,我再怎麼愛一個女孩子,再怎麼愛得死去活來,也不會才剛剛認識就給人家送這些,我傻啊?要是我送給人家了人家最後跟我拜拜了我拿石頭去打天啊?法律可是有規定的,贈送的東西是無權收回的!我相信他比我更懂這一點難道你認為他會比我傻嗎?我都不會做的事他會做嗎?」
  「你不要再說了。我就是不跟他在一起,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女友又哭了起來。
  「為什麼?難道你現在真的那麼恨我嗎?」
  「不是恨,是沒有感覺了。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女友一直搖頭。
  「一點點都沒有了嗎?」我的心懸在嗓子眼裡問。
  「我對你已經徹底死心了。」這句話就像一塊尖尖的石頭砸在我的心上。
  「那是你對以前的我死心了,因為以前的我實在太讓你寒心了。但是你難道沒看到我這些天已經改了好多了嗎?我改還不行嗎?以前你不說,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我從此改正。」我滿臉淒然。
  「已經沒用了。太晚了。」
  「不晚。我想只要以後我對你好,多關心你一點,多體貼你一點,我們就能好回去。如果現在這麼大的坎我們都過了,那麼以後什麼坎都能過去了,沒有什麼再能阻攔我們了。」
  「我們已經好不回去了。」
  「為什麼好不回去?你以前對我那麼好。我想只要以後我對你好,你對我好,我們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樣。」
  「已經不可能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人是會變的,我已經變了,我回不到以前了。」
  「怎麼會呢?難道你一點信心都沒有嗎對我們的將來?難道你不相信我會改嗎?」
  「我不知道。」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對我自己沒信心。」
  「對你自己沒信心?」
  「嗯。」女友點頭。「你不用再勸我了,我想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只要我們兩個人自己同意了,願意在一起,還有什麼別的問題?」
  「……」一直在抽泣的女友突然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又垂下頭去。
  我覺得女友的眼神很奇怪。我突然想起後來幾次給她家裡打電話她父母的態度以及她那次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難道另有隱情?
「是不是你父母不同意?」一想到這個問題,我立時洩了氣。我有個感覺:自從我上次將她的東西全部送回去後,她父母對我的態度明顯冷淡了很多,有時晚上我留她在我這裡陪我她總是堅持要回去睡,有幾次她勉強在我這裡留宿,第二天她一回家就立即遭到她媽痛罵,說她臉皮厚,被我那麼趕還到我這裡來,還一再說她不會同意我倆結婚。其實關於這事我也早有耳聞,聽到了一些風聲,我們台裡的清潔工與她同學。
  「……」她不吭聲。
  「是不是啊?是不是你父母不同意?」我感覺心裡有兩頭鹿在狂奔。雖然我已知道答案是什麼,但我還是不甘心,我想從她嘴裡得到證實。就如《康熙帝國》裡康熙明明從大臣嘴裡得知他大兒子在戰爭中被俘,而且他也相信這是事實,但他還是要親自去問他大兒子,他希望他大兒子說「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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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21 17:14:37

「……」她沉吟了很久,終於說話了。「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其實我早感覺到了。」我很沮喪。
  「本來以前我父母對你的印象挺好的,他們也特別希望你能做他們的女婿。幾乎天天都提到你,過一段時間見你沒到我家去就會問我,問你是不是很忙怎麼這麼久也不去一次我家。…… 以前我父母不怎麼看新聞,自從知道我和你拍拖後,他們變得每天都準時看你們台的新聞,看有沒有你的新聞,看你今天又到哪裡去採訪了。但是,自從你上次把我的東西送回去後,他們再也不看新聞了,看著都覺得討厭,現在甚至連電視都不怎麼看了。……你想一想,你將我的所有東西全部送回我家去,我爸媽會怎麼想?讓隔壁人看到又會怎麼想?你當時有想過嗎?」
  我感覺一絲膽汁流出了我的膽囊,很苦很苦。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必將為我當初的衝動付出代價。
  那天晚上她去網咖通宵上網,我左等右等不見她回,心裡很不是滋味,隱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開始還以為如她留言條所說去了她媽店裡,沒想到十二點多打電話一問她媽也是整夜未見她的人影。儘管我很心痛,我猜出了一點苗頭,但我還是又耐著性子等了兩個小時,我思緒很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聽到外面有摩托車響我就一陣激動,心想「是不是她回來了?」一聽到樓道里有腳步聲就不由得有點興奮,「看來她心裡還是有我的」,同時我又為她進來後是追問她到哪裡去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而矛盾著?就這樣,我在一次次激動中失望,一次次興奮中沮喪,每次摩托車發動機聲音一停,我的心臟隨之驟然停止跳動,心跳也隨著樓道里的腳步聲一步一跳,彷彿那鞋跟正踩著我的心跳,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等到到了門口我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竟有點呼吸困難,然而我還來不及激動,腳步聲又繼續往前……越走越遠,越走越遠……一直到了凌晨兩點,在她父母幾次三番打電話問我她回來了沒有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將我與她以前發生的一些摩擦以及我的猜測和盤托出。她父母很驚訝,一直以為我倆平穩發展並已開始為我們辦婚事的他們著了慌,她爸讓我不要急,說他會找女兒好好談談,他們會站在我這一邊,支持我。
  但是徹底未眠的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沮喪中漸漸地失去了耐性,失去了理智,我越來越無法抑制心中的衝動,終於在凌晨五點衝出了房門,在附近的網咖裡瘋狂地尋找……在我三次未將她叫出網吧的情況下,我已怒不可遏,忍無可忍,早已忘了她父親的承諾……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我口袋裡只剩下70塊錢,去她家做車的錢還是我跟同事借的。
  「難道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嗎?」我的聲音低了很多,像是從喉嚨裡發出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救命稻草在哪?
  女友搖了搖頭。
  「那你真的想跟那個律師嗎?」
  「我現在也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你父母同意你跟他好嗎?」
  女友望了我一眼,沒回答。
  「你的父母同意你跟他好?」我心裡像塞進了一塊冰,很涼很涼。我想如果她父母能同意她跟一個網上認識的人結婚的話,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女友良久才說,「不同意。你們兩個他們都不同意。」
  「那他們同意誰?」
  「……」
  「說啊,他們想給你找個什麼樣的?」
  女友的嘴張了張,欲言又止。我看到她眼睛裡亮了一下。
  「說吧。反正我知道我們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麼好隱瞞我的了。有什麼你就說出來,說不定我還可以為你參考一下。」
  「參考什麼?」
  「參考要和你結婚的人啊,也許男人我比你更懂。其實我也想過了,既然你已下定決心要離開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離開我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不管你跟誰好,本地的人也好,找個外地大學生也好,我都沒意見。但是就是不能找他,不能和他在一起。」
  「誰?不能和誰在一起?」
  「你說還能有誰?」
  「為什麼?」
  「不為什麼。總之你不要跟他在一起就行了,相信我,我不會害你!這也是我最後的唯一請求。如果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我就放心了,我就能安心的讓你走。」
  「你為什麼那麼恨他?」
  「這不是恨,絕對不是!雖然我敗在了他手裡,讓他從我手裡奪走了你,但我還犯不上恨他。我真的是為你好,真的是為你今後的幸福著想,所以我請求你無論如何不能跟他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你說你今後跟我在一起會很痛苦得不到幸福,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你將來會比跟我在一起更痛苦。我可以肯定!我知道你會說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是今後再痛苦也不後悔,也不會回來找我,但是,我會後悔,我會後悔放你走,後悔我沒有制止你跟他在一起。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你知道嗎?我更不希望拿你的終生幸福來做賭注,來驗證我對他的猜測是對是錯!人生是沒有回頭路的,當你想回頭時一切都已晚了,那時候後悔又能有什麼用?難道看到你跟他過得不幸福我會因為我的預言得到驗證而開心嗎?我會幸災樂禍嗎?我會拍手稱快嗎?我想我還沒有那麼壞吧?你說我有那麼壞嗎?……相信我,看在這一年多感情的份上,在這一年多時間裡雖然我讓你流過不少淚,受過不少委屈,也受過不少傷害,但是我可以發誓,我從來就沒有害你之心,連半點念頭都沒起過,我心裡一直就想著怎麼對你好,給你什麼樣的幸福,今後給孩子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往往事與願違。還記得《當家的女人》那部電視劇嗎?我就像劇中的二柱,他很愛很愛菊香,很想幫她辦好企業,很想維持美好的婚姻生活,為了菊香,他可以挨苦受餓,可以去賣血,甚至願意賠上自己的性命,但是就是因為他太愛菊香了,太怕失去她了,所以他幫了很多倒忙,吃了很多沒來由的醋,做了很多過頭事,結果導致企業垮了,婚姻破滅了,連父親兄弟都不想要他了……你以為他想那樣嗎?不是!這些都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他連想都沒想過的,因為愛而失去了愛,這能怪誰?怪只怪他太愛菊香卻又不懂如何去愛,不懂如何去經營感情,他愛錯了方式!明明心中有愛卻不知如何表達,明明想好好表達卻偏偏用錯了方法……」想起劇中的二柱,我的眼眶不知何時已開始濕潤。「從小到大,我在班上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我家牆上貼了多少獎狀你也看見了。但是,在感情這門課上,我不得不承認,我不及格。我既沒有其他男孩子那麼多甜言蜜語,也沒有他們那麼會哄女孩子開心,我不懂浪漫。如果一定要用學歷來計算的話,我想,在感情上我最多也就是個小學生。當然了,你會說人家也不是天生就會的,人家也是學來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學學人家呢?是,那些東西確實可以去學,隨便打開電視就能學到不少,但是,我還是認為那些都是花架子,就像武術中的花拳繡腿,耍出來是好看,拍成電影也好看,但是管用嗎?一點用處都沒有!我也不是說會逗女孩子開心就不好,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跟別的男孩子不一樣,我之所以現在這樣,跟我小時候的成長環境和養成的性格有很大關係,我從小就不愛說話,我是一個內向的人。如果你真的特別在乎那些東西,特別希望每天能有個男的在自己面前說讚美你的話,做著哄你開心的事,明明長得胖說你不胖,明明身材不好說你身材好,明明不漂亮說你如花似玉,明明你錯了還誇你做得對,還一天從早到晚電話打個不停短信息發個不停,一開口就是『親愛的』,一閉嘴就是『我愛你』……如果我真的變成了這樣,你能受得了嗎?你會覺得這個人還是我嗎?你會覺得我是真心的嗎?」
「我又沒說要你變成那樣,你以為我真的分不清好壞?」
  「我相信你在很多問題上能分得清好壞,但是在感情上就難說了。人家都說愛情是盲目的,女人在談戀愛的時候智商為0,這些話絕對不是亂講,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現在社會上有一個很普遍的現象,就是不少未婚女性喜歡有婦之夫。你知道嗎?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天真的以為他愛上的那個男人真的如他所述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婚姻生活非常非常的不美滿,每天都生活在憂鬱和痛苦之中,但是又因為所謂男人的責任或父親的責任而繼續維持著那段早已死亡的婚姻,要這些年輕女孩相信他,相信他跟自己的老婆其實毫無感情,相信他遲早有一天他會跟老婆離婚;而有意思的是,那些幼稚的女人卻一個個深信不疑,無一例外地想拯救那個男人出苦海,用自己的愛去安撫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心,用她們的體貼去熨燙他那傷痕纍纍的心靈。但是現實中又有多少男人真的跟自己老婆離了婚呢?我承認有,但是有多少呢?女人天生不是弱者,但是女人天生有很多弱點可以被人家利用!只可惜我是一個不善於利用女人弱點的人,否則也不會有今天。」
  「反正我父母已經說了,你和他兩個都不要。」
  「那你聽你父母的嗎?你不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嗎?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很少聽你父母的意見。」
  「是啊,我是很固執啊,跟我我爸脾氣一樣。所以我誰也不聽,我聽我自己的。」
  「那你自己想要誰呢?」
  「我現在不知道。也許我一輩子都不結婚。」
  「一輩子都不結婚?你不是很喜歡小孩嗎?以前每次跟我到東門買衣服的時候都喜歡去那些幼童服裝店看看。還經常給你侄女買些衣服送她。」
  「……」女友別過臉去,過了很久,才喃喃地說,「我是喜歡啊,但是……」
  「但是什麼?」
  「哎呀,你不要問了,反正我現在不喜歡了。」女友突然動起氣來,對我的提問顯得很是煩躁。「你什麼都不用問了,反正我父母的想法我知道……」
  「你父母什麼想法?」
  「他們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咯。」
  「那他們不是也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嗎?」
  「是啊。」
  「那他們到底想給你找個什麼樣的?」
  「……」
  「說啊。」
  「……」
  「他們是不是想要你嫁個本地的,那些當官的人家的子弟或者有錢人的子弟?跟你姐一樣。」我非常理解做父母的這種心理,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以後衣食無憂呢?
  女友搖頭。
  「你媽是不是要你嫁給她娘家那邊的什麼親戚?」很多女人都有這種想法。
  女友又搖頭。
  「你以前不是說你在上初中的時候你家裡給你辦出國的手續嗎?是不是在法國的那個男的現在還沒結婚,現在又向你家提親了?」
  女友還是搖頭。
  「那你父母到底想把你嫁給什麼樣的人呢?總不會是白人吧?」我突然想起他們這裡很多稍有點姿色的女人都走了這條「曲線」的路。
  女友聽到這句話,突然怔了一下。
  「是不是想讓你嫁給啊?」
  「……」女友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幽幽地對我說,「本來我不想告訴你,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也不瞞你了。」
  「那……那你說吧。」聽到這句話我吃了一驚,這也太突然了。我的五臟六腑好像突然間被掏空了。
  「你還記得有一天你說你在餐廳吃飯我問你是在一樓還是二樓嗎?」
  「我記得。我們在一樓。」那天我採訪完,被採訪對象請我們幾個記者在**餐廳吃飯。
  「那天我也在那家酒店。不過我在二樓。」
  「你在那兒幹嗎?」
  「……」女友垂下了頭。
  「說啊,在那兒幹嗎?」
  「相親。」
  「相親?」我幾乎喊了出來。
  「對。你那天打電話到我家,告訴我媽說我一個人去香港見網友了,我媽聽了氣得要死,一氣憤就打開我的房門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拿著我的照片去相親了,是個華僑,以前是我們村的,後來去了美國……而且我父母還和他家人約了時間讓我和他見面,就是你我都在那家餐廳的那一天。」
  「就你和他兩個人嗎?」我覺得我有點像《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裡的安嘉和了,一聽到她跟男人在一起就莫名緊張。
  「不是。還有我父母和他的父母。」
  「你覺得那個男的怎麼樣?」我覺得此時用上小學時最常用的那個歇後語來形容我的心情最為恰當不過了: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個子挺高的,大概有一米八吧。」
  「長得怎麼樣?」
  「蠻帥氣的。」
  「很帥嗎?有沒有那個……什麼宏,就是……」我本來又想說
「馬臉」,但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王力宏啊?差不多吧,反正看著還挺不錯的。」
  「你跟他說話了嗎?」
  「說了。」
  「說了多少?」
  「我們是早上九點鐘左右去的,差不多十二點才回。」
  「你跟他有那麼話要說嗎?你們兩個是不是坐在旁邊一直在說啊?」我討厭我自己這時候居然會緊張。
  「沒有。就是有時候說一兩句吧。」
  聽到這一句,我心裡有點像葡萄酒裡加了七喜,又酸又甜。說話也大方了起來,「怎麼不跟他多說一會呢?人家那麼帥。」
  「難道他帥我就要跟他多說話嗎?」
  「哦,不是。那你們都說些什麼啊?」
  「隨便聊嘍。」
  「聊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他沒問你要電話號碼啊?」
  「問了,我說我沒有。」
  「你說你沒有?他會相信嗎?」
  「他是不信啊,然後他就把他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我了。」
  「人家那麼帥,你怎麼連電話號碼都不告訴人家?」
  「我幹嘛要告訴他,我不告訴他不行嗎?」
  「那你對他到底感覺怎麼樣?」
  「還可以吧。」
  「還可以是什麼意思?」
  「還可以就是還可以嘍。」
  「那……你會給他打電話嗎?」
  「不知道。」
  「如果你以後去美國玩,會去找他嗎?」
  「不知道。」
  「你覺得你將來有可能跟他結婚嗎?」
  「不知道。」女友頓了一下,「但是我父母好像對他印象不錯,他和他父母對我印象也很好。哎呀,以後的事情不知道啦。」
  「那就說現在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承不承認,你現在對那個的愛比你當初愛我愛得最深的時候還要深?」
  「我不承認!」
  我一直以來的心結解開了。
就這樣,我與女友的談判再次失敗了。~女人一但變了心,就休想在挽回~我現在是深刻的理解了這句明言了。
女友~我深愛了4年的女人。1400個日日夜夜,這份感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這不僅僅是愛情,也是親情
我決不能眼看著她落入火坑而不管。但現在我說什麼她也是聽不進去的了,我還能做什麼呢。
今夜~~注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睡在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床上,女友那談談的體香陣陣襲來。我的手象被子的另一邊伸
去。冰涼刺骨。寒冷不單單是因為以秋去冬來,而是女友以不再睡在自己的身邊:刺骨,不是自己的手抵抗不住這寒冷,
而是我的心在滴血。
閉上眼,與女友的點點滴滴又浮上心頭。睜開眼,淚水早已迷濛我的雙眼...
生活還得繼續,工作還得努力。我已記不清。自從女友去香港之後。我已經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但是這一個肯定是最難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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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21 19:26:34

上午在辦公室裡忙的出其,我似乎想幹完所有的事。也許我是想拚命的工作能暫時忘卻所有的痛苦。
這時女友的小靈同又響了起來。~親愛的,你知道嗎。我馬上就要來台北出差。我們又可以再見面了~
我不想讓女友再與那個律師聯繫,所以自從我上次把女友手機拿過來看他們發的短信
之後我就再沒有還給他。我知道,只是拿走他手機。是不可能切斷他們之間聯繫的。但起碼能給他們製造點麻煩也是好的
因為昨天中午在我的極力要求下,女友打過電話給他。詢問他的情況。我希望可以通過他的說話,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不過還得佩服這位律師騙子,不愧是個中高手,我的又一次努力就這麼無極而終。
那律師以為手機已經還給我女友,所以才會發來這樣一條簡訊。這樣一條害死人的簡訊
我從上午11:00到中午1:00一直呆呆的盯著這條短信,我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看不出你工作這麼認真呀?平常一到午餐時間你可是第一個走的呦~!~
~恩,你不是也沒走嗎~我回頭一看,是那個實習的播音員美妹
~我可沒時間吃中飯了,我得趕著去把都市追擊藺的帶子拿給演播室。哎~又得去受那個黃臉婆的氣了~!~她說的是直播室的編導,
聽說她老公被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給搶走,所以她看電視台裡的漂亮美妹都不順眼
~我幫你送去吧,我剛好也要拿我們組剛做好的帶子過去~
~真的嗎?為了感謝你,我一會請你吃飯吧。對了,上次我去你宿舍你女朋友好像誤會我們了,要我幫你去解釋一下麼?~
~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拿了帶子走出了辦公室。滿腦子都是那條簡訊,他就要來了。我該怎麼辦?和他競爭,把女友搶回來?找人把他痛扁一頓?
平心靜氣的和他談談?他看中慧無非是想她的錢,和她發展進一步的關係,我是不是該給他錢讓他退出?這幾年我存了十幾萬塊錢
準備和女友結婚用的,現在已經用不上了。我不停的在問自己的心,愛一個人,就應該為她做任何事。雖然我們已經分手了,
但我真的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整個下午我的心情糟糕極了。
下午採訪完,回到辦公室。大家亂做一團。播音員美妹跑了告訴我。主任要我馬上去見他。
在主任的辦公室不停的重播著今天的[都市追擊]。不過畫面卻是我們組為即將來臨的聖誕做的特別節目~~~~~~~~~~~ MY GOD
直播的節目結果播錯了帶子,這嚴重的後果可想而之。播音員美妹那無辜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我,我的心裡只有一個戀頭。我要像一個男人
一樣~!承擔責任~!!!
該死的直播節目,該死的聖誕特別節目,該死的短信,該死的律師,還有那該死的網路!!!
我的腦袋似乎呆掉了,主任的責罵聲我完全聽不見。我只記住了最後這一句,因為只這一句就已經足夠了
~你現在開始放長假,等我通知再回來上班~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默默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播音員美妹在我的身邊哭個不停,說錯不在你,應該再去主任說說什麼的。我抬頭看著她
,這真是一個好姑娘。我讓她的頭靠著我的肩膀,在她的耳邊平靜的說~這已經不重要了~
她非跟著我回宿舍,一個勁的說是她把事情搞糟了,是她害了我。怕我傷心難過,非要來陪我。
~不是我要你幫忙,你就不會弄成現在這樣了,是我害了你~
~是我主動要幫你的~
~不是的,是我怕見那個黃臉婆,所以才叫你幫我的,是我害了你~她早已哭紅的雙眼又泛起了淚光
~是我自己做事不小心,這怎麼能怪你呢~
~我們再去和主任說說好麼,我們一人承擔一半責任。你要是為了幫我丟了工作,我怎麼過意的去~!
我看著她,她早已哭的淚流滿面。還一個勁的和我說對不起。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明明不關自己的事,卻要把壞事往自己身上攔。
世界上的事就是有意思,我被停職了。她來安慰我,她卻哭的淚流滿面,我卻要假裝堅強來安慰她。
~中午和你打招呼,其實我心裡就想著要你幫忙我的,只是我沒好意思開口~
~你知道,一個漂亮美妹是怎麼變成黃戀婆的嗎?~我想個話題,不然不知道她會哭多久。
~怎麼變的?~
~眼淚是透明的,而中國人的皮膚是黃色的。一個美女哭的多了,就會變成黃臉婆了~
~呵呵,你胡說~她終於破涕微笑了
喀嚓~!宿舍的門開了,進來的是女友。她看著我們呆了幾秒鐘。
我和播音員美妹坐在床上,她哭的淅瀝花拉的。這個畫面不用說,我也知道女友腦袋裡在想什麼。
~我是回來拿東西的~
~你的東西,不是都般走了嗎?~
~我是回來拿一些我無法般走的東西的,不過它現在已經不屬於我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女友走出宿舍........... 砰~狠狠的摔門聲
~你快去追呀.....你快去追呀~播音員美妹又要急的哭出來了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已經不重要了~
女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你以為拿了慧慧的手機,我們就沒辦法聯繫了麼?草你老母,我明天上午就要來和慧慧相聚了,你TM有多遠滾多遠~我知道。。在這一刻,我同時失去了我的工作,和我的女友。對一個拚命工作的人來說,失去工作意味著什麼?對一個已經在準備結婚的男人,卻被女友背叛的男人,這意味著什麼?毫無疑問,我已經身處地獄~!
我知道那個律師發手機短信。發現沒有回音,又用其他的方式聯繫了慧,所以慧才會過來我宿舍。因為她想徹底做個了結。現在她可以義無返顧的去愛那個人了。可我不能讓他們在一起,決不能。他們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他們~!世界上沒這麼便宜的事,我一定要讓他們試試身在地獄的滋味,我不能一個人下地獄,我死也要把你們帶上
~你說今天的事是你害了我,做為補償,你願意幫我個忙嗎?~
~當然願意,什麼事你說吧~
一個人一生中總會有特別瘋狂的時候,可以讓他去做一些極度瘋狂的事。那是他平時打死他也不會做的事。
我知道,現在這個時刻來臨了。從下一秒開始就將進入我的SHOW TIME時刻
女友和律師是同過網路相識,相愛的。所以我決定也要利用網路懲罰他們。
~如果我要你幫忙的事,是會傷害到別人,是壞事,是很壞很壞的事,你還願意幫我嗎?~
~不管什麼事,我都願意幫你~
~這件事可能會傷害到別人,也會傷害到你,你,你,你要考慮清楚~一想到這件事可能會傷害到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我的心一鎮刺痛,連說了幾個你
~我知道你不會的,雖然你平時,愛開玩笑,總沒正經。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有正義感。就像今天,你敢在主任面前承擔所有責任。還替我解為,我知道你是不會去傷害任何人的~
想不到,到現在還有人覺得我是一個好人。是呀,和女友交往時我就想要做一個好人,結果就是我太好人了。一次次的原諒她,她卻一次次的傷害我,做好人讓我失去了女友。所以現在我不想再做好人了
我把女友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她聽,她聽的很投入,我想。她被我打動了,願意幫助我。一夜我們都在計劃如何~報復~
第2天晚上8:00
丁冬~丁冬~
~誰呀?~
~是我~
開門後~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慧慧~
~慧,有人找你~天吶,女友的媽媽甚至不願意讓我進門,還是幾天前,我們還是相處的很融洽的。
但我決不能被就這麼檔在門外,我要進去,我必須得進去~我來找慧說清楚,很快我就會走~我邊說邊擠進門
他們一家人都坐在客廳看電視,我估計的很準。他上午下飛機,找酒店。下午和慧逛街,晚上肯定會過來她家看看,因為他要看看慧是不是直得釣的一條魚
女友萬萬沒想到我會來。整個人呆住了,到是她母親幫我們介紹。他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帥,我在電視台工作,見帥哥的幾率別別人高的多,但像他這麼帥的真的少有,我開始同意女友為什麼說他張的象王力宏了。女友一直是個外貌協會者,怎麼會這麼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呢?也許愛真的無法解釋
我知道用外貌評論一個人很不禮貌,但我實在無法想像,一個有著這樣尊容的人,如何進出高檔的律師樓。
我和他聊了很多有關法律和英國的人文故事,都是我昨晚準備的。他對答如流,看來這小子真去過英國,真是個律師。難道他是出自內心的愛上了慧?難道我一切都想錯了?我又開始混亂了。。
~你這次來台北,是專程來看慧慧的咯?~但我決不能就這麼認輸
~這次台北舉辦一次大的聽政會,他們請我們出席的,本來不是派我來,我看機會難得。又可以來看看慧慧和伯父,伯母,又可以來這邊熟悉下環境,老實說,我這次準備來看看這裡的環境如何,好的話,我會選擇在這裡工作的~
~在這裡工作?你可知道現在工作多難找嗎?~
~其實我有幾個英國的同學都在這邊的,有的有自己的寫字樓。他們老早就想我來幫忙他們了~
~英國同學,還有幾個?也太巧了吧?~
~你以為都像你?做事拖泥帶水,要不也不會被停職了啊~女友對我的到來很是生氣。我知道,現在她的心裡只有那個願意幫他買車買房的律師
~你怎麼知道的?~
~你沒聽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嗎?~
~慧慧,XX台不用XX(我),是他們的損失,你以前不經常對我說XX(我)在那裡是屈就了麼?我想,象XX(我)這樣的人才,到哪裡都不會被埋沒的~
這個騙子,在她們家人面前裝的那麼道貌岸然。慧,他發簡訊罵我你都忘了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麼。
我無語,在第一次和他的正面交鋒中我徹底失敗,準備了一晚上的資料,毫無用處。本來想證明他是個假英國留學生,假律師。可現在讓他們家人更相信他的真實性。
當晚我和李律師一起離開慧慧家,當然女友出來相送。我知道,該是我實施第二步計劃的時候了
~上網真的那麼有意思嗎?~
~當然,沒有網路,我就不能生活,沒有網路我就不能認識慧慧,那生活還有什麼意思~靠,這話你也說的出。只差沒把我吐死
~我也好想感覺一下,上網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有意思~
~這是靠感覺的,真的,要用心~MD。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
~既然像你說的這麼好,不如現在我們3人一快上網去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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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21 19:56:03

在網咖裡他做中間,我和慧分坐在他兩邊。這個位置是我專門為他準備的,開網咖的是我們台的小張,這幾台電腦老早就在事先下了軟件。他在網上幹了什麼。我們都一清二楚。我們3人都打開即時我偷看到他的號碼,但沒+他,怕他起疑心。半小時後,我藉故上WC,給女友發短信~不要驚動他,我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和你單獨談~
我知道,她現在無法拒絕我。我再打電話給播音員美妹,告訴他律師的即時帳號。
女友出來了
~你又有什麼事?~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麼?~
~你突然問這個幹嗎?~
~是在台灣大學的圖書館裡。我知道你一直很崇拜大學生,所以你那次才會偷偷跑來看看大學生的生活是這樣的。~
~..........~
~我記得,那次你是裝一套白色的連衣裙,那時你還是扎馬尾。你那時的一頻一笑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
~那時,你跑到圖書館來。我是接待新生的,看你像個沒頭蒼蠅試的亂跑,就上去問你:同學,你是哪個系的新生呢?呵呵,現在想想真好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現在突然想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
~你願意陪我去麼?~
~不行,他還在網咖裡。~
~我保證,過了今天,再不來煩你,你連我最後的要求也不肯答應麼?~
~可是他?~
~他看不見我們自然會回去~
~........~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從沒求過你什麼,現在我們分手了。你連我這最後的請求也不答應?~我說的很慢,很動情。這不僅是因為這翻話我昨晚已經準備好了,而是我的心裡真的有你,只有你。我的每一句話都出自我的真心。
沒一個女人會在這時候拒絕男人此時的要求。女友的個性我深深瞭解,現在的她覺得對我有虧欠,她的心裡不願意再傷害我。所以她只有答應我。
趕到圖書館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門衛說圖書館已經關門,早已不允許入內了。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呀。真是沒想到,我完美的計劃竟忽略了這個環節。以前在學校我就特痛恨11:00禁足這個規定,不光圖書館,寢室也要禁。所以每晚的泡妞時間不能超過11:00,否則就要得去女生寢室打地鋪,這種痛苦不言而(欲)。晚上出去打CS還得從二樓的廁所爬下去,經過四年的錐練,才把我鍛鍊成現在這樣的能歌善舞,身手矯健。
~圖書館也關門了,我們回去吧~慧的心裡顯然還牽掛著那個律師
~就只是今晚,你不能陪陪我麼?~我不能現在讓她回去,否則計劃全泡湯了
~可是已經很晚了,我想回家~
~是呀,你可以回家,那我呢?我的家在哪裡,我還有家嗎~
~你別這樣好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那你說說,我們幾時正式分手的?你別傻了。一個成天在網上泡美妹的男人會是好人嗎,在你們面前就裝的人5人6的,可你都忘了,他是怎麼發簡訊罵我的嗎?~
~你別這樣說他,錯全在我,他是個好人~
~好人??好人會去搶別人的女朋友?好人會像他這樣罵人?好人會破壞別人的家庭?他要是好人。我TM就是上帝~我憤怒了,向女友咆哮著
~你幹嗎呀?別人,別人都在看我們呢~
~對不起,我們的確已經分手了,我是沒資格再管你的事了,但你是知道的,我是決不會害你的~我們吵架的聲音太大,路人們都停下來看著我們,我知道這樣耗著不是辦法
~..........~
~ 你也餓了吧?還記得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飯館麼,今天我請客~當我說到這句~今天我請客~的時候,我才發現和他一起去這家飯館我還從沒出過錢。我是一個從鄉下來大城市讀書的苦孩子,我知道,在我們家供一個大學生是多麼的不容易。所以就是去自助餐也是吃最便宜的菜。可是女友閣三差五的邀著我去飯館,盡點我愛吃的菜。但是從來都不讓我付帳,有時和同學一起,他就會把錢給我,叫我去付帳。我愛吃魚,所以每次去都會點魚的,因為我吃魚老是被魚刺卡住。所以女友每次陪我吃飯,總是在一邊默默的挑魚刺。我飯吃完了,女友卻一口也沒動,桌前堆滿了魚骨頭。
所以這一次,我決定不再吃魚。
從飯館裡出來,已經12:30了。因為我一直的堅持,不讓女友打電話給那個律師,所以女友只發了幾個簡訊給他。估計是告訴他,突然有事要去處理,一會就回網咖。但現在我已經控制不住女友,她撥通了電話。
~你還在網咖嗎?~
~今天真對不起,我臨時有事..........真不好意思呀~
~呵呵~
~明天去世紀廣場。我當然記得呀,這回我不會遲到的,我到時去旅館接你呀~
從他們的談話我知道兩個情報,1:律師已經離開網咖,回旅館了。2:他們明天有約。
這已經足夠了
~我送你回家吧~時間真的不早了,再不送她回去,他父母會急壞的
~恩.....我總覺得你今晚有點不同~
~有不同麼?還不一樣的英俊瀟灑~現在連說個笑話都覺得那麼的苦
~女人的直覺是很靈的,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還記得那顆樹麼?~那是我大2植樹節和她一起種下的,那時我和她說:這是我們種下的第一個生命,看著它就像看著我們的愛情。
我們的愛情早已不在了,而這棵樹卻更加粗壯挺拔了。
~..........~ 女友沉默了良久~那朵花好美呀~
已經是入冬的天氣了,這樹上的花還開那麼嬌豔。看著女友望著那朵花呆呆的出神,我知道她又回想起以前的事了。看著她的眼睛,那是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的眼神了。這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我們剛剛戀愛的時候,不覺讓人蓬然心動
~我去幫你把它摘下來~
~你瘋了,這樹已經變的這麼高了,天又這麼黑~
我望著樹喃喃自語~是呀,樹變了,人也變了~
送女友回到家後,我直奔播音員美妹住處,發現那個律師還在網上。真是一個十足的騙子,才剛和慧說已經回旅館休息了,現在怎麼還留在網上泡美妹呢?
其實我帶他們去網咖,就是想知道那個律師的即時,然後把即時號碼告訴播音員美妹。然後讓播音員美妹去勾影他,如果那時女友在場,那個騙子一定不敢原形必露,所以我特地把女友叫開,好給她們製造機會。如果我一切的假設沒有錯,他是一個專門在網上騙美妹的人,那他一定會上鉤的,一定會~!!!
現在他還停留在網上和播音員美妹聊天就足以證明我的判斷。同過設想頭,看著視頻裡的他早已意亂情迷。我知道現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
我像播音員美妹示意,讓她約他明天見面。
可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斷然拒絕。不管美妹怎麼請求,他就是不同意。
難道我又想錯了?他真的這麼在乎明天和慧的約會?播音員美妹是我們台的台花,還參加過幾個電視劇的視鏡。長像身材和慧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他真是一個在網上專騙美妹的傢伙,怎麼會拒絕美女的邀約呢?我的腦子裡,滿是問號
走到這一步,我已經無路可退了。
~只要不讓慧和那個律師約會,你就有機會去見那個律師~
~可是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不見面呢?~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你去通知小張他們,計劃照常進行~小張是台裡的攝影師,也是我的鐵哥們。所以我也請了他們來幫忙
~可是我不明白,你怎麼阻止他們見面呢?~
~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的~我已經接近瘋狂,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醜惡。可是我不管,我一定要阻止他們
30。凌晨6:00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誰呀,這麼一大早的?~
~請問這裡是X慧的家嗎?~
~是的,我就是~
~你是XXX的女朋友嗎?~
~不是,他又怎麼了?~
~這裡是XXX醫院,他說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現在傷的很重,你快過來見他最後一面吧~!~
~............~
在XXX醫院。
~護士,我是X慧。請問XXX在幾號病房?~
~XXX?~護士看了會電腦~請問你是他什麼人?~
~.........~
~請問你和他有什麼關係?~護士以為她沒聽清楚,又問了一次
~我,我,我是他女朋友~
~哦。XXX,是昨晚那個在台灣大學爬樹摔下來的那個?......恩,他在1029號房~
我睡在病靜靜的等著她來。
~你怎麼樣了?醫生說你,醫生說你.5555~她一進門就哭個不停
~醫生說我怎麼了?~
~他們說你,快死了。~!
~要我快死了,你才肯來看我麼?~
~.........~
~其實昨晚已經死過一次了,不過現在看見你了,我感覺好多了~
~..........~
~昨晚我摔下來的時候,被一節樹幹檔了一下,醫生說。如果不檔那一下,直接落地。你現在就該來給我掃墓了~
~你那麼晚去爬樹幹嗎呀你??~
~LOOK~我的手象窗檯一指,花瓶裡裝了一朵染滿了鮮血的白花,黎明的陽光撒在花身上,分外耀眼。
~嗚嗚 55555 嗚嗚~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還從沒送過你什麼你真心喜歡的東西。這!就算是補償吧~
~你這麼做值得麼?~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今天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這個醫院半步了
過了良久~我好累,我想睡會~
~你睡吧,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做~
~我想,一睜看眼就能看見你~
~..............~
我真的太困了,已經5天不眠不不休了。我幾乎是一合上眼就睡著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女友已經不知所終。我差不多是從床上跳下來的,我找遍了整個病房,也沒看見她。
我*,她竟然這麼狠心?我這麼為她,弄得差點沒命。她卻還是跑去和別的男人約會~!!!!!
一個這樣的女人,我還在期待喚回她的心。一個這樣的女人,我還處處為他著想。一個這樣的女人,我還怕她被人欺騙。一個這樣的女人,我還為他不犧生命的去摘花。一個這樣的女人........
我在病房裡拚命的摔東西,現在的我,似乎已經變成一頭野獸,我想把所以的東西都摔的稀爛。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09-11-22 10:15:41

~你在幹嗎呀?~女友已站在我身後
~...........~
~你,你,你怎麼下床了?你病的這麼重,怎麼能隨便走動呢~
~...........~
~我剛剛在一樓煮白粥呢,醫院的你肯定吃不慣,所以我去和醫院的一位大媽借的爐子,幫你熬點粥喝~
~...........~
~是誰把東西都摔壞了?~
~...........~
~你,你,你,你並沒有受傷。對不對~我第一次看見女友如此凌厲的眼神
~..........~
~你說話呀。你這是為什麼~
~...........~這一回,和女友的對話,換我沉默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
~...........~
~你說啊,你達到是為什麼??~
笛笛笛~笛笛笛~是手機簡訊。我打開一看是播音員美妹發來的:~我們已經成功了,你快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後!!!!!!!終於讓我成功了麼?
~你想知道為什麼?好,你跟我來就明白了~
~你以為到現在,我還會相信你的話麼?~
~不相信我,去相信那個騙子?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他是一個專門在網路上欺騙良家婦女的慣犯~
~我已經變的越來越不認識你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以前認得的你。是有正義敢,有責任心,從來也不騙我的人。你現在為了阻止我和他出去,假裝受傷,因為嫉妒隨便詆毀一個人的人格。
現在的你,還是以前我深愛的那個你嗎?從香港回來我一直覺得對你有愧疚。當現在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慧哭著跑出病房。
我噗的坐到了地上。是呀,為了報仇我犧牲了太多東西了。其實我已經不愛慧了,我這麼處心記律的截穿那個騙子不單單是因為怕慧被她騙。
其實我更想看見慧被她拋棄後在回過頭了求我。我再狠狠的拒絕她。所以我才會一直對她表示的那麼曖昧。我想看著她再一次的跪下來求我,
我想她在我面前說自己真的錯了。我想看著她被耍的那個狼狽樣。
對了,還有那個律師。對他就沒這麼簡單了。在網上欺騙無知少女,騙人金錢,騙人感情這個是犯法的。所以這一次的大戲都是為他準備的。
那一次和他一起去上網,因為他又在網上碰見了個絕色美女,所以他又開啟了自己的信箱。因為那台電腦早就被我動過手腳,我把信箱打開一看,真沒把自己驚呆。他這混蛋,騙完人不算。還喜歡把那些事當做日記一樣的寫下來。所以那天他碰見播音員美妹,自然打開信箱,寫下他和這個美女邂逅的第一天。真是天網恢恢,蔬而不漏。你做夢也沒想到,來台北會碰見我這個剋星吧?
我本來準備,自己假裝受傷拖住小慧。讓播音員美妹可以去約會律師,自然會選些他容易犯案的地方,而攝影師小張就負責監視。一但那小子敢亂來,馬上報警。我們有他信箱。裡面的人都有名字,可以聯繫。再加上錄像。他想不做牢都難。
我這麼做到底值得嗎?我為了男人所謂的自尊,傷害了小慧。她一輩子都會生活在這個陰影了,我傷害了我自己,從此以後我就變成一個陰險小人。在別人背後算記人的小人。最無辜的是小彩(播音員美妹),她無緣無故被我拖進這件事。如果以後讓他男朋友知道,他幹過這樣的事。不知道他男朋友會怎麼想。我。我。。我。。。我。。。。。我!!!我陷入無限的自責中。
叮叮叮~手機響
~XXX,你現在在哪?不管在哪,你馬上給我回電視台來。馬上~
~主任?我不是已經停職了麼?~
~停職?誰把你停職的?
~你呀。。~
~屁話。我那是叫你休息幾天,那怎麼是停職。你馬上給我回來,有大CASS給你做。快~
~知道了。~
我一進辦公室,主任竟然破天荒的出來迎接我
~年輕人,幹的好~
~我幹什麼了?~
~我就喜歡你這個性,勝不驕,敗不餒。立了這麼大的功還裝做沒事一樣?~
~我到底幹什麼了?~我現在滿頭的問號
~今天上午,我們按計劃,讓小彩和那個律師約會。那律師果然露出財狼本色,下迷藥在可樂裡。我當然馬上報警啊。誰知道那律師可是個練家子,一人打3個警察。衝到大街上,經過2小時的圍捕才把他抓住。我全程跟拍,過程那真叫一個精彩。。。~小張在一邊說的眉飛色舞
主任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今天咱們台播的新聞收視率可是第一次衝破30點啊。台長可發話了,XXX這次是你計劃的,你跟完這個CASS
聽說你們手裡還有他的信箱,和犯罪證據?要好好利用。好好的為我們台爭光。XXX如果這次做的好,這副編輯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這和主任的英明領導分不開啊,其實我們能有這點成績都是主任平時教導的好~哎~~~~~~~這時不免要狗腿一下了。
~XXX,小彩,小張。你們3個現在馬上去行警大隊。看還能弄點資料不~
到了警察局就看見慧和他的父母。
~XXX,你可來了?你快來和警察先生說說,我們和那臭流氓可沒關係。他硬說慧是他女朋友,還想拖慧下水。這。這。這個怎麼辦呦~慧的媽媽說著說著就嗚嗚的哭了
~警察先生,我想這有誤會,其實慧是我女朋友~我覺得對慧有虧欠,想幫她,所以脫口而出。
~哦。你就是電視台的那個人吧?哦哦。那這情況就不一樣了。~警察想了一下~等寫完筆錄你們就可以走了~
~謝謝你,謝謝警察先生~慧的母親如釋重負
整個下午我都陪著慧錄筆錄,小張和小彩就去收集資料。因為過來的時候就快5點了,所以很快錄完了。我送慧他們一家到大門口
~阿姨,我還得回去,我還有採訪任務呢~
~對,對,對。正事要緊。我回去要殺雞還神呢,晚上我做點好吃的,你也過來吧。咱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這個。我不知道採訪要到幾點呢?~
~沒關係嘛,都是自己人,多晚都等你啊。你可一定得來呀,發生這樣的事。我怕慧她會,她會做傻事啊~說著,說著阿姨又哭了起來
~可是真的會採訪到很晚啊,我要回台裡把採訪內容整理一下~
~我可憐的慧呀。以前你們2個一起多好呀,她什麼事都讓著你。他從你那搬走也天天說起你,哎~
我看了一眼慧,眼神迷茫。我是應該好好勸勸他~那好吧。~
~好的,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走了啊~
我一回頭,看見小張~好小子啊,我們在裡面忙的要死,你在這裡偷懶啊~
~我這就去幫忙~
~不用了,我都搞定了~
~小彩呢?她不和你在一起嗎?~
~走了~
~走了?她去哪?還得趕回台裡,她去哪了?~
~還不就是你色咪咪看著慧說 我今晚會晚點到,你一定要等我哦。~小張故意把那句話說的很嗲~就那時候走的~
~..........~
~哎。你真是個豬頭。小彩本來不讓我告訴你的。其實她今天和那騙子在一起,那混蛋想非禮她,把小彩的手和脖子都弄傷了。剛剛採訪的時候她說疼不的不行,本想叫你陪她去醫院的。 哎,一個女孩子,竟然肯幫你做這樣的事,你還跑去吃什麼,拜神的雞?~
~她受傷了?你們不是報警了嗎?~
~警察趕過來也需要時間啊,哪有這麼快的~
~挖靠,你就這麼看著?你怎麼不上去幫忙?~
~兄弟,你也不看看我這身子骨,夠他幾下打啊?警察他都放倒3個。再說了,我不去也是怕暴露目標撒。要不怎麼能人髒並獲。~
~少說廢話,她是往哪邊走的?~我現在可不想在這小子身上浪費時間
~她準備去省醫院~
他還沒說完我拔腿就跑
~兄弟,我觀察好久了,咱們台裡。小彩看的上的除了我就是你了,像我這麼帥,還不想被一棵樹綁死。所以只有讓給你了。。哈哈~
我瘋狂的跑,我一定要追上她,在前面的站台上,我一眼便認出了她。當我準備橫過馬路,他卻上了公車。暈菜,眼看著公車越走越遠。
~MD拼了~
公車在前面開,我在後面追,路上的行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我。可現在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有一個戀頭,我要追上她。
公車終於停了,小彩慢慢的走下來。
~你這是在幹嗎呢?~
~我在追公車~
~追公車幹嗎呢?你晚上不是還有約會嗎?~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你什麼都不重要,對你而言什麼才是重要的呢?~
我的手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霞
I LOVE YOU~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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