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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6:16

第八十一章 多情
    小警察也被這話嚇得愣了一愣,隨即堅定地搖搖頭,“我不信,有本事,你就來吧。”

    說到最後,他臉上甚至泛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轉身昂首向外走去。

    嘖,這種級別的也來摻乎,這是你摻乎得起的事兒麼?選擇立場,也不至于當著我的面來吧?陳太忠搖搖頭,臉上泛起了陽光般的笑容,“呵呵,頭抬那麼高,小心天黑路滑啊……”

    話音剛落,那小警察只覺得腳下一拌蒜……

    他剛斥責完書記大人,正是情緒彭湃心潮起伏熱血***之際,還真沒留神這一下,登時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還好,小警察身手還可以,跌倒的時候,做了個緩沖,倒是沒受傷,不過,他的臉有點發白,顯然,他有點懵了,那個陳書記,怎麼能如同算命一般說得這麼準?

    不光他懵了,在場的人都懵了,只有李副所長的頭上,隱隱冒出了汗珠,因為他注意到了,小警察跌倒時,陳書記的手,似乎有意無意地擺動了一下︰老古說的真沒錯,這個陳書記……真的太可怕了吧?

    “那家伙的名字,回頭告訴我,”陳太忠沖李所長撇撇嘴,那個小警察真的嚴重地挑釁了他的尊嚴,怎麼可能跌一跤了事?“哼,我倒要看看他信不信。”

    這話,李所長倒是沒意外,所謂站隊,自然要承擔站隊之後,所在陣營面臨的風雨,這種事情很正常,不過,他還是微微為陳太忠的囂張口氣感到意外︰這是街道辦的政法委書記麼?怎麼听起來……感覺有點像鳳凰市的政法委書記?

    “唉……看這事兒鬧得,”陳太忠強忍著笑意,轉身走了出去,“老李,把那個人,帶到你那兒審……”

    “走!”上手銬的警察一推三兒,就把人跌跌撞撞地帶了出去。

    進了李所長的辦公室,拽著手銬的警察發問了,“陳書記,這家伙的手銬,用不用打開?”

    顯然,這位是屬于李、古陣營的,陳太忠搖搖頭,他也不掩飾自己的惡意,“呵呵,隨便你們吧,老李……”他把頭轉向李副所長,“听說你手里很有點兒絕活啊,什麼‘小雞上樹’‘過河開炮’什麼的?先都給他試試嘛……”

    “喂!”三兒大喊一聲,听到陳太忠的話,他的臉都白了,他是司機,平日里接觸得也都是類似的人,對社會上種種丑惡現象知道得相當多,一听那小雞大炮什麼的,就知道不是好路子,終于大聲喊叫了起來。

    “我是張區長的司機,我看你們哪個敢?”

    “我還是杜省長的妹夫呢,”李副所長冷笑一聲,隨即轉頭糾正陳太忠的話,“太忠,你這話說得不對,是‘小雞過河’和‘向我開炮’,呵呵……”

    “先給他來小雞過河!”李副所長向那個小警察發出了命令。

    “喂,我說,我說,你們總不能不聞不問,先刑訊逼供吧?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還不行?”三兒的臉色越發地白了。

    他真的不想吃眼前虧,而且,他不信一個小小的街道辦的政法委書記,真能扛得過區長,只要過了眼前這一關,哼……咱們走著瞧!

    “知道為什麼收拾你麼?”陳太忠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輕笑著,“仙客來的蔡德福,是我朋友。”

    “我叔叔……是你朋友?”三兒有點傻眼。

    “是你表叔!”陳太忠微笑著糾正他,那“表”字咬得格外清晰,“仙客來開張的時候,我在場,你能狠心看著你表叔被人欺負,卻能為了什麼張區長半夜跑出來領人,你說像你這麼絕情的家伙,犯到我手里,我該不該幫你表叔教育教育你呢?”

    “原來是為了我表叔?”三兒的臉上,泛起了冷笑,說實話,他一听是為了自己那個不成材的表叔,就直覺地認為,陳太忠不過是基于義憤公報私仇而已,這麼一來,他倒是不怎麼害怕了,“呵呵,你不怕張區長生氣?”

    “怕!我怕得要命!我怕老天爺沒報應,”陳太忠輕笑一聲,走出了李所長的辦公室,“老李,這人交給你了,好好收拾收拾他,別讓他叫得太大聲!”

    “嗯,我知道,他一進來就試圖襲警……”門關上了,李副所長的聲音,也听不到了!

    走廊中,陳太忠輕出一口氣,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我這麼幫人管教那個三兒,是對了還是錯了?別人的家事,我該管麼?

    以前吧,是絕情慣了,可現在這麼做,算不算是有點——“自作多情”呢?

    想來想去,他也沒得出個該管還是不該管的結論,算了,大不了以後,哥們兒看見不順眼的事兒,想管就伸伸手唄,多情嘛,總是要比無情好的吧?

    身後的門中,隱隱傳來了陣陣嘶吼,陳太忠嘆口氣,走到派出所樓下找到值班室,“嗯,給我開個房間,會議室也行,我歇一歇,有人找麻煩來的話,叫我!”

    折騰到現在,已經夜里十點了,還好,自打那個三兒來了以後,再也沒什麼無關的人來了,原因嘛,自然是因為派出所的人暫時沒收了他們的通訊工具。

    非是死仇大敵,一般而言,派出所的警察,是很少沒收人家通訊工具的,原因很簡單,誰知道這些人背後站著誰呢?今天這麼做,那就是撕破臉了。

    果然是撕破臉了,陳太忠在小會議室迷糊了一宿,早晨起來一看,其他人還好,那個叫三兒的,真的慘不忍睹了,估計他老婆來了才能認出來——那還得從衣服上認!

    不過還好,這一宿沒白忙,該出來的口供,已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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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6:40

第八十二章 區長又如何
    三兒把該說的都說了,這個歌廳,是張區長的小舅子開的,平日里跟橫山分局的兩個副局關系不錯,所以,自然不需要賣古昕太多的面子。

    那一沓照片,沒人承認,不過,既然是從沙發的縫兒里找到的,那就難免是其他客人遺漏下的,于是,等古昕上班之後,發出了命令,速速將那個趙茂斌弄來,好了解清楚這照片的背景和參與者。

    命令沒發出多久,一輛小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下來一個精干的後生,找上了古昕,這時,古昕正在同陳太忠聊天。

    “我是清湖區張開封區長的秘書周子若,昨天,張區長的司機是不是來過?”

    “啊,幸會幸會,來過,”古昕笑嘻嘻地站起身來,“實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們以為小王是別有用心的人冒充,來敗壞張區長名聲的呢,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就挽留他待了一晚。”

    听到這話,周秘書的臉登時就是一沉,“他沒受什麼委屈吧?”

    陳太忠冷哼一聲,剛要發言,古昕已經忙不迭地搶著解釋了,他賠著笑臉,“呵呵,開始是有點誤會,現在嘛,他正吃早飯呢,是我們派了干警專門出去給他買的。”

    買早飯……這話听起來挺人道,事實上,誰都沒這份好心,不過,三兒這一晚上罪受大了,身體的熱量也損失不小,為了防止因為低血糖之類緣故的把人弄昏迷,買早飯實在是不得已的,警察們對這一套都熟。

    周秘書看一眼陳太忠,沒說什麼,能做了領導秘書的,無一不是挑通眉眼的機靈鬼,他看出了這個年輕人的不滿,不過,小周秘書有城府,在探听明白陳太忠身份之前,絕對不會發作——對方听明白了自己的來歷,還敢哼哼,按理說,應該不是一般人。

    不過,看到三兒的慘樣的時候,小周真的有些按捺不住火氣了,他上前一抬手,就掀翻了那碗稀飯——清澈見底的那種,怒不可遏地瞪著古所長,“這就是你說的一點小誤會?”

    “啊,怎麼了?”陳太忠在背後發話了,他已經忍了很長時間了,不想再忍下去了,因為他沒打算同張開封把仇結大,所以並沒用那些陰人的招數,而是把喜怒哀樂全表示在了臉上,“那碗稀飯還一毛錢呢,你問問其他嫌疑人,有這待遇沒有?”

    周秘書有點吃不準他的身份,轉頭沉著臉問古昕,“古所長,這位是?”

    “我們街道辦的政法委書記,陳太忠,”古昕笑嘻嘻地解釋,“別看年輕,這可是我領導呢。”

    這話,听起來是說陳太忠嘴上無毛或者有些稚嫩,但事實上,他是在警告這位秘書,小子,別看你現在靠了張區長,但我們陳書記年輕,將來誰壓住誰,還真說不好呢,你最好悠著點。

    可惜的是,小周秘書沒听出來這話里的意思,冷哼了一聲,臉上泛起了不屑的冷笑,“街道辦?呵呵,原來是個街道辦的副書記,好大的官兒啊。”

    政法委書記,通常是由街道辦副書記來兼任的,副主任兼任的也有,不過不多,他有此誤會,倒也正常。

    “好了,人我帶走了,”周秘書的臉色一整,沉著臉對古昕發話了,“古所長,我勸你還是仔細想想,該怎麼跟張區長解釋清楚這個誤會吧。”

    “慢著,”古昕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猛然間消失了,臉色變幻之快,看得旁邊的陳太忠都咋舌不已,這水準,都快趕上仙人的“千面術”了吧?

    “人,你可以帶走,不過……咳咳,”他輕咳兩聲,“周秘書,該辦的手續,你還是得辦一下吧?”

    “手續?”周秘書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還要什麼手續?”

    “保人的手續啊,”古昕若無其事地拿起桌上的一份單子,向周秘書晃晃,“這是原始訊問記錄,周秘書……他的口供是要存檔的。”

    “哼,我看看,”周秘書冷笑一聲,伸手去抓那單子,卻被古昕伸手攔住了。

    “這是原始訊問記錄,”古昕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丟失或者破損,你要負法律責任的!”

    警察,果然是狗臉啊,周秘書死死地盯著對方,心中卻是已經有了點涼意,毫無疑問,對方是不打算買張區長的面子了。

    這倒也不算意外,區長雖大,可不是橫山區的,而且,就算張區長調任橫山來,人家這現管真要豁出去不買面子,也就不買了,反正人家手里現在有了口供,那就是護身符。

    “古所長,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周秘書冷冷地發問了,這話听起來帶點威脅,事實上,他變相地伸出了橄欖枝,“張區長……得罪過你麼?”

    媽的,總算不關我事兒了,古昕暗暗長出一口氣,“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接著他輕輕一笑,把目光轉向了陳太忠,“呵呵,張區長怎麼會得罪我這種小人物?”

    他這意思就很明白了,是這個年輕的陳書記不肯向張區長低頭,拜托,這不關我古昕什麼事兒啊。

    事實上,古昕倒是不怕把事兒扛下來,他早就決定孤注一擲地巴結好這支潛力股了,但陳太忠不答應︰那啥,老古,趕緊地給我處理趙茂斌,別一心多用,張開封這兒交給我好了。

    周秘書順著他的眼神看向陳太忠,陳太忠做出個很陽光的笑臉,卻是不肯開口。

    “我先出去一下,”周秘書點點頭,態度竟然溫和了起來,接著轉身走了出去。

    張區長就在外面的車里坐著呢,听說有個街道辦的政法委書記不買自己面子,不禁有點愕然,“這家伙叫什麼名字?”

    “陳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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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6:56

第八十三章 衛華第二
    “是他?”張區長登時抽了一口涼氣。他是段系的人馬,听說過陳太忠的名字,隱隱知道,這家伙跟段市長有點淵源。

    按常理,他是不可能記得這種小人物的名字,可是……偏偏地,當時听說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想起了一個笑話,“陳太忠……臣太忠,哈,這家伙要早生五百年出來,憑這名字也能中了進士啊,哈哈……”

    下一刻,周秘書硬著頭皮再次走進了派出所,笑眯眯地向陳太忠點點頭,“呵呵,陳書記,張區長認為,這也許是個誤會,這樣吧,開封區長就在外面,要不,你倆談談?”

    “好吧,”陳太忠點點頭,他看一看古昕,“老古,你該忙啥忙啥,我也該走了,嗯,街道上還一堆事兒呢。”

    他已經頂上對方的王牌了,自然不怕古昕這里再有什麼大的壓力了,不過,張開封見我,想說點什麼呢?和談麼?

    確實,張區長是想把這事兒壓下來的,他一見到陳太忠坐進車里,就遞上了一個笑臉,“哈,陳書記,早听衛華市長說起過你了,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啊。”

    “段市長?”陳太忠登時就有點傻眼了,我靠,不就是一萬塊錢麼,你用不著逮著誰就跟誰說吧?“呵呵,段市長還能記得我這小人物啊?”

    “哈,你裝什麼裝啊?”張開封點點頭,也沒注意陳太忠臉上的五顏六色,“年輕干部里,你算是他最看重的人之一了,這個……就不用我說了吧?”

    “呃,我覺得……”陳太忠沉吟一下,終于決定看門見山地談談了,“呵呵,張區長,你還是跟我說一說吧。”

    他真的有點奇怪,我收了一萬,就成了段市長最看重的年輕干部?不會吧?那我要是收十萬呢?會不會當選鳳凰市十佳青年?

    張開封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敢情,這陳太忠年紀輕輕,城府卻深,這麼一問,大約是想探探自己在段系里的位置如何,知道多少內幕。

    “衛華市長的干女兒楊倩倩,听說是你的同學?”他決定不談官場上的東西,那東西是個人就知道一些,談談市長的家事倒是正理,這種內幕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楊倩倩?呃……段宇軒?”陳太忠似乎有點明白了,那個年輕人,估計……十有八九是段市長的兒子或者佷子,可這楊倩倩……什麼時候成了市長的干女兒了?

    裝傻,嗯,該裝傻了!他馬上做出了一個決定,通過裝傻,再挖出點內幕。

    不過,可惜的是,他剛才已經把話頭出來了,張開封笑嘻嘻地點點頭,“唉,沒錯啊,宇軒這孩子,倒是挺听話的,可惜他死腦筋啊,非要同他大學的那個女朋友來往,看不上倩倩。”

    這事,有幾個人知道,段宇軒很想讓這些叔叔阿姨什麼的,把自己的想法輾轉告訴父親,不過,沒人敢跟段市長提這件事,市長的家事,誰願意摻乎誰摻乎去,別拿我墊背!

    張區長這麼說,也就是想提醒提醒陳太忠︰老弟,我知道的東西,不少了吧?

    可惜的是,陳太忠想听的,不是這個,他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終于知道,人家不想再說什麼了。

    當然,他這段沉默,擱在張開封眼里,大約就是內疚的意思了,誤傷了自己人,誰會不內疚?于是爽快地一笑,一拍他的肩頭,“哈哈,沒事,今天這事兒,就是個誤會嘛。”

    “對對,對,是誤會,”陳太忠魂不守舍地點點頭,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笑意,“嗯,既然這樣,我跟老古打個招呼,把原始記錄毀了算了,不過張區長……”

    “想說什麼,直說好了,我不介意,”張開封點點頭,就算不看段市長的面子,只沖著那些原始記錄,他倒是想介意呢,介意得起來麼?

    “你這個司機啊,人性不好……”陳太忠把仙客來的事兒說了一遍,他舊事重提,是想解釋一下,自己此舉不是沖著區長大人來的,不是有意冒犯,也算是花花轎子人抬人的意思,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尺。

    另一點,他是真想把那個三兒搞得徹底不能翻身,至于說窮追猛打的理由,陳某人做事還需要理由麼?看著那人不爽,就這麼簡單。

    張開封听了,卻是沉默不語,毫無疑問,小陳這個理由,是絕對站得住腳也可以理解的,可是,該怎麼處置小王呢?

    說句良心話,他有點為難,一般而言,司機和秘書,都算得上是領導心腹,誰會希望自己的心腹是薄情冷酷之人?

    可是,小王司機知道他的隱私太多,倉促之間把人開了,激得那廝絕望起來,弄個破罐子破摔,到處嚷嚷起來,卻也容易搞得他自己被動。

    依小陳書記的說法,小王真是這麼勢利和冷酷的人的話,這種事,丫估計還真做得出來,想到這里,張區長確實有點頭疼。

    可他這個沉默,看到陳太忠眼里,味道就變了︰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哥們兒我堂堂的一羅天上仙,至于為這樣的小人撒謊麼?丫配麼?

    還是說你覺得,這個三兒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丫的冷酷和薄情,是跟你學的?

    有了這個猜測,他自然就不爽起來了,說話的分寸也不注意了,“對了張區長,你這小舅子的歌廳,平日里該打點的也打點一下,分局的警察是警察,派出所的就是後娘養的?”

    “唔唔,”張區長點點頭,這些小事他根本不在意的,他看一下手上的手表,“太忠,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這事兒就拜托你了,咱哥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啊,呵呵……”

    于是,第二個段衛華出現了,張區長根本不知道,他降貴紆尊地同一個小小的街道辦副主任打交道,卻博了不少惡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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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7:15

第八十四章 虱子太多
    當天下午,古昕的電話打到了陳太忠那里,趙茂斌已經傳來了,經過突擊審訊,趙茂斌已經承認,他是那一沓照片的男主角之一。

    “不過,還有個壞消息,”古昕苦笑一聲,聲音變得沉重了起來“你知道,跟他一起拍照片的另一個男人是誰麼?高進忠的兒子高濤!你說……”

    “照樣傳喚,”一听到高進忠這個名字,陳太忠的火騰地就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人事局局長麼?哥們兒我考上公務員了,你丫那里反倒是不進人了,似此奇恥大辱,怎麼可能不讓他耿耿于懷?

    他已經知道,人事局其實沒有審核干部的權力,那都是歸組織部負責的,他去了那里,也未必能接觸了多少人,不過,這事兒一碼歸一碼,仇人,就是仇人。

    媽的,風水輪流轉,我還沒想到找你麻煩呢,你倒找上門來了?陳太忠冷笑一聲,“老古,別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兩個人,一個也別放跑了!”

    怪不得趙茂斌肯拿自己的女朋友出來招待呢,敢情這兩位是世交來著,朋友尚且能有通財之誼,世交,那自然能共享得更多。

    “可是,人事局跟電業局不一樣啊,”古昕壯著膽子解釋,“太忠,電業局算企業了,可人事局是市直機關啊……”

    “好了,你不用說了,把那個高濤弄回來之後,就給我打電話,”陳太忠冷哼一聲,“我到你那里坐鎮,看看還有什麼牛鬼蛇神來找碴!”

    古昕倒不是真的不敢惹人事局,事實上,跟陳太忠接觸沒幾天,他已經把鳳凰市的中層干部惹了不少了,老話說得好,虱子多了,也就不咬人了!

    他最怕的,是陳太忠萬一礙于某些情面或者一時興起,撒手不管了,那他可就哭皇天都沒淚了,紅山區委書記、清湖區長、市電業局局長,嗯,眼下又要加上一個人事局局長,這麼多重量級的人物,哪里是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能扛得住的?

    听到陳書記如此說,他登時大為寬心,“呵呵,太忠書記,你也別這麼著急,一點小事我老古還是扛得住的,這麼著吧,萬一那個高進忠來領人,我再給你打電話,怎麼樣?”

    “哈,那倒是不用,”陳太忠開心地大笑一聲,要是古昕不這麼說,他還想著,或許不需要馬上去,現在,一想到可能正面給高進忠下不來台,他的心口登時就像燒了把火一樣,再也無法控制那份焦躁了。

    “老古,既然跟著我混,我肯定要罩著你,只要你別跟我玩兒什麼ど蛾子,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了,明白不?”

    在他看來,這就是將古所長收為小弟的宣言!

    “明白,呵呵,我當然知道了,咱倆是兄弟嘛,”古所長倒是沒想著人家是要收編自己,還一個勁兒地套兄弟呢,不過,就算他知道了,怕是也不會反感,“等一傳到高濤,我就給你打電話,歌廳開始裝潢了,我得盯得緊點兒!”

    可惜的是,高濤是傳不到了,因為有人證明,他已經離開了天南省,去澳大利亞留學去了,而淫luan聚會也不是什麼太大的罪名,總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去跨國拿人。

    不過,僅僅是來自趙家的壓力也威力不小,就在趙茂斌被傳喚進來的半天內,無數電話打了進來,而橫山供電分局的副局長更是親自跑到了派出所,打問緣由。

    還好,古昕這次是豁出去要表現給陳太忠看了,頂住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力排眾議,以“組織淫luan聚會”為名,做出了刑事拘留的決定並且上報橫山分局提請報捕。

    報捕,性質就要嚴重很多了,區檢察院一旦決定批捕,趙茂斌就不僅僅是住看守所的問題了,甚至連橫山分局的主管領導,都覺得古昕有點小題大做。

    畢竟是堂堂的電業局局長家公子,在重重壓力下,趙茂斌並沒有被批捕,在很多人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這姓趙的小子錯得最離譜的地方,不過就是級別不夠還想玩這個,看看,被人抓了小辮子了吧?

    行政拘留十五天!這是結果,只有古昕才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太忠啊,報捕那是嚇唬人呢,無非就是逼著分局做出行政拘留的決定而已,派出所可是沒有行政拘留的權力。”

    真不過癮!陳太忠有點無語,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倒想開了,官場上,從來講究的就是殺人不見血,既然那廝的政治前途已經終結了,那麼可以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要說解氣,當然是暴打趙茂斌一頓才解氣,可還是那句話,戰斗的方式,決定了失敗者的死亡方式。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妥協吧?掛了古昕的電話,陳太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政治這東西,我還真不會玩兒啊。

    下次要搞人,就直接搞死!他暗暗地下了決心,這次沒把趙茂斌送進大獄,還是因為準備得不夠充分,雖然,狗臉彪的動員能力和拍攝手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下次……馬上就到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趙茂斌的事兒剛告一段落,區委書記吳言打了電話過來,要陳副主任去區委一行,接了電話的潘珂�主任,通知陳太忠的時候,眼神非常奇怪,“太忠,吳書記要你去趟她的辦公室,就是現在!”

    現在?陳太忠拿起手機看看時間,總算明白潘主任眼中的表情了,那是一種曖昧,“不是吧?都要下班了哎,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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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7:34

第八十五章 寶相莊嚴
    再見吳言的時候,吳書記的臉上,已經多了一絲憔悴,陳太忠有點愕然,不會吧?人說女人一過三十老得快,也不能快成這個樣子吧?

    “太忠來了?”吳言一見到他,馬上就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站起身掠了一下頭發,“呵呵,坐,我給你倒點水。”

    “我不渴,”陳太忠直接拒絕了她,他可不知道,僅僅吳言這個笑臉和主動倒水的舉動,一旦傳出去,就要羨煞所有鳳凰市未婚的男性年輕干部了,或者,還得加上不少已婚的……

    “吳書記你找我,是為了鄺舒城的事兒吧?”

    “是的,”吳言沒听他的,拿起個杯子向他示意,“喜歡喝茶麼?嗯,大紅袍、碧螺春、龍井,還是花茶毛峰?”

    “毛峰不是綠茶麼?”陳太忠的思路,終于被暫時引開了。

    “毛峰有兩種,花茶和綠茶,”吳言拿起個精致茶葉桶,“好了,就是毛峰吧。”

    比耐心麼?陳太忠心里冷笑,呵呵,那就比好了,我就不信,沉默一陣會死人,當年我修煉的時候,沉默的時間,計數單位都是十年、百年的呢。

    堂堂的美女書記,慢慢地洗茶潑茶,而小小的街道辦副主任,卻坐在那里一言不發,這情景,當真有點詭異,還好,已經下班了。

    看著陳太忠不緊不慢地在那里啜茶水,吳言等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這次約你來,是組織的決定,而不是我個人的意思。”

    你的意思,跟組織的決定有沖突?陳太忠馬上就听出了話外的意思,不過,人做事總有點慣性,他習慣了不開口,一時倒也沒什麼發言的興趣。

    “鄺舒城主動辭去黨內外一切職務,”吳言直勾勾地看著他,“退出所有已得非法收入,永遠不再踏進天南省政界,你覺得,這怎麼樣?”

    這關我毛事?陳太忠有點惱火,你們怎麼處理他,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跟他又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你倒是說說,這個政績,該怎麼折算吧,我對別人沒興趣,我關心的是自己的仕途!

    見他良久無語,吳言輕嘆一聲,眼角隱隱有魚尾紋顯現,“唉,這個決定,是堯東書記和段市長協商以後做出的,不關我什麼事兒。”

    我管他是誰做出的呢,問題是這政績算誰的?又該怎麼算?陳太忠冷哼一聲,“他倆沒說別的什麼嗎?”

    這話說完,他才發現了老大的一個問題,敢情,吳書記,算是章系的人馬?

    很多事情,其實是非常微妙的,他之所以能有這麼個發現,全是因為吳言的稱呼,已經把這種遠近表得一覽無遺了。

    “堯東書記”——在正式的場合下,這樣只叫名字的稱呼方式,就表明了跟章書記關系很密切,就算有人想通過這個來表示跟章書記的淵源,一旦被人識破,也難逃貽笑大方的下場。

    當然,也有那些投機份子,明明跟別人八桿子打不著,嘴里也要“堯東書記衛華市長”地叫,似乎不如此,就表現不出對領導的敬仰或者堅定的立場,似此種種,不一而足,這里也就不贅述了。

    至于說“段市長”,就是很正式的稱呼了,任何人都可以這麼叫,只是,跟“堯東書記”這樣的稱呼一比,孰近孰遠,不言而喻!

    吳言卻是誤會了他這個問題,以為他心有不甘,于是苦笑一聲出言解釋,“沒辦法,這是丑聞,真正的丑聞,一旦暴,對鳳凰市現有的安定團結的局面,會產生極大的沖擊,也會讓市委市政府陷入極端的被動。”

    “最關鍵的,它涉及到了鄺天林,而僅僅靠幾張照片和一個賬本,卻是整不垮鄺天林的,鄺舒城自己完全就扛得下來,所以……我們不能公開這件事,為大局考慮,只能低調處理……”

    听到這里,陳太忠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政績,怕是不用指望了,不能公開——那他憑什麼進步?這麼年輕的副主任,已經有人歪嘴了,沒點真東西,短期內再上位那是做夢!

    他真的有點出離憤怒了,輕笑一聲發話了,“所以,你們就打算妥協,打算交換,打算心安理得地視而不見,冠冕堂皇地藏污納垢?”

    義正詞嚴!羅上天仙的莊嚴寶相,再加上佔據道德高度之後的那種大義凜然,在吳言眼中,面前這個少年眼神中對丑惡的厭惡,讓她心頭猛然泛起一陣心悸。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熱血的啊!

    少年的笑容雖然很燦爛,只是,這燦爛的笑容配上他說的話,就帶上了一種說不出的諷刺味道,可吳言看到的,卻是隱藏在笑容背後的深深的……無奈?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考慮問題,確實是感性了點,其實對陳太忠而言,他只是有點遺憾而已。

    “說實話,我是不贊成這麼處理鄺舒城的,”吳言直勾勾地看著他,一時間,她居然對這個燦爛的笑容有點同情,她輕嘆一聲,“唉,不過,政治……總是這樣的,小陳,你還年輕,以後你就會知道,學會妥協……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這件事,就這麼完了?”陳太忠再次暗示,拜托,吳書記,我是揭開這片黑幕的第一只手啊……

    就沒點什麼獎勵麼?

    “還能怎麼樣?連雙規都做不到,只能讓他請辭,”吳言也苦笑一聲,她哪里知道對方正在討要功勞,她還以為,這個陳書記年輕好勝嫉惡如仇,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呢,“小陳,別再糾纏這件事了,你還年輕,前程遠大得很。”

    前程,你可算說到地方了!陳太忠輕笑一聲,出言試探,“呵呵,我已經得罪了鄺天林,還說什麼前程,怕是人家現在,一定要除我而後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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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7:58

第八十六章 總有回報
    陳太忠的笑容,燦爛依舊,可惜,看到吳言眼里,那卻又成了一種深深的憂慮。

    這個年輕人不錯,滿能沉得住氣的,她點點頭,還他一個笑容,“這個你放心好了,這次能放過鄺舒城,鄺天林已經佔大便宜了……而且,在鳳凰市,堯東書記和段市長都是知情人,誰想動你,也得他倆點頭才成啊。”

    她這話有點言不由衷,說實話,陳太忠這次,真的算是捅了馬蜂窩,出身名門、三十二歲的區委書記,很有可能在四十歲之前就晉升正廳級,被人活生生拉下馬來,這個仇可是結得大了!

    不過,吳言的安慰,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只要你不進省城或者省級的政壇,鄺天林是沒太多機會算計你的,而且,他的年齡也快到了,阿慶嫂說得好,‘人一走茶就涼’,到時候你還怕什麼?”

    說到人走茶涼這個典故的時候,吳言的嘴角,甚至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跟這個正義感明顯過剩的家伙聊天,讓她的心情放松不少,這不,都有心談談樣板戲了?

    算計我?他算個毛啊?陳太忠還真沒把鄺天林放在心上,說重點啊,吳書記,雖然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但是……你也得說重點啊,“謝謝吳書記的關心,我倒也沒想著能馬上進入省城的政壇,那不現實,只要在鳳凰市,沒人阻擋我進步,那我就念佛了。”

    這還是試探!在他眼里,佛祖的修為……不過也就是那麼回事,念什麼的念?

    “你放心好了,大話我不敢說,你現在是橫山區的人,誰想動你,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吳言的反應,不是一般的遲鈍。

    不過還好,有意無意間,她終于泄出了陳太忠想要得到的東西,“對了小陳,過一陣,有幾個市委黨校進修的名額,組織上已經決定了,算你一個。”

    還好,總算沒白忙,陳太忠輕噓一口氣,他已經進入官場半年多了,自是知道,市委黨校的進修名額,對他這個副科尚未落實到位的干部來說,太奢侈了,實在是太奢侈了。

    多少副科和正科級干部排著隊等著進修呢!不過,進修名額通常是組織推薦,采用民主集中制原則,朝里沒人,能等死你!

    而且,黨校進修,很多時候都是風向標,其間微妙,實在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

    打個比方說吧,如果被培訓的是某個熱門崗位上的候補人選,那麼,這個進修,大約就是組織上對此人比較看好,當然,也僅僅是比較看好,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再打個反方向的例子,那就是,若是某人身居要職,而市井間或者朝堂上傳來了一些不太妙的消息的時候,如果此時被組織安排去黨校進修,那很有可能,就預示著此人前途不妙,安排其進修,用意無非是“調虎離山”,等此人進修完畢,就會愕然發現,等待自己的是一紙傳票或者雙規通知。

    當然,這也僅僅是一種可能,實現“絕地翻盤”的逆天人物也是數不勝數,不能憑著經驗就確定此人的政治生命已經完結,老話說得好︰經驗主義害死人。

    不過,說它是風向標,那是絕對一點也沒錯的,有心人,總是能從中揣摩出一些什麼,而官場上從不缺乏有心人。

    陳太忠的副科指標還沒下來,這時就有資格去市委黨校進修,其中的意思還用問麼?是個人就會明白︰此人要大紅了,最起碼也是,僕街跟此人無關!

    “黨校進修?那謝謝吳書記了,”陳太忠也知道個好歹,雖然沒有直接擢升,可總算混了一個黨校進修的指標,倒也該知足了,“以後,我還會不折不撓地同那些丑惡現象做斗爭的。”

    繼續斗爭?吳言听得有點……呃,反正總是怪怪的,你一出手就把鄺舒城拉下馬了,繼續斗爭的話,那得是什麼樣級別的人了?

    “這兩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不要跟別人說,”吳言叮囑了兩句,這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是一愣,因為她清楚,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歡關心下屬的人,尤其是對那些年輕男性下屬,平時根本不假辭色的。

    不過,堯東書記說了,這個人是值得關注的,想到這里,她微微一笑,又賣了一個人情出去,“這個黨校的名額,可是我好不容易幫你爭取到的呢。”

    “那謝謝吳書記了。”

    “好了,”吳言抬手看看手表,“時間不早了,別人早就下班了,今天這事兒,就到這里為止吧。”

    “要不,一起出去吃點飯?”陳太忠最近同派出所和其他部門交道打得多點,一到飯點兒就想著腐敗,順理成章地出口相約了。

    只是,這話出口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面前的吳言,還是個未婚的女性,于是忙不迭地亡羊補牢,“不過,我估計……吳書記你會很忙吧?要不改天好了。”

    听到他貿然的邀請,吳言還真的有點意外,心中也微微地有點不高興,可是听到後面那個可以稱之為拙劣的撇清,差點笑出聲來。

    “嗯,正好今天我不忙,”吳言強忍著笑意,對他點點頭,事實上,她對陳太忠的印象不錯,而且,剛才陳太忠指責自己“藏污納垢”的時候,也是義正嚴詞的樣子,很有點年輕人敢打敢沖的味道。

    再說了,小陳比我小十歲呢,他不至于吧?吳言想到這里,都有赧然了,我這是亂想什麼啊?“去哪里吃?”

    “呃……”陳太忠有點傻眼,你還真不客氣啊?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我們那里新開一家‘仙客來’,倒是還不錯。”

    “那就走吧,我開車,你給我指路啊,”吳言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收拾東西,陳太忠心里卻是亂七八糟的,靠,哥們兒這是唱的那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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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8:26

第八十七章 誰給誰面子
    今天周末,仙客來的生意好得出奇,吳言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停車的位子,點點頭,“新開的飯店就這麼熱鬧,看來味道不會很差吧?”

    “蔡總,有包間沒有?”看到蔡德福,陳太忠一把拉了過來,說實話,他並不想請吳言進包間,孤男寡女的,算怎麼檔子事啊?不過,人家吳書記身份在那里擺著,若是在大廳招待,似乎就有點怠慢了,“我跟領導來吃飯。”

    蔡德福看著長身玉立的吳言,本來愣了一下,听到“領導”二字,忙不迭點點頭,堆上一副笑臉,“呵呵,別人來就沒有了,你來,那還能說什麼?取消一個小包間的預定就完了唄。”

    “不用了吧?”吳言發話了,臉上倒是波瀾不驚,看不出是客套還是真心,“在大廳吃飯也不錯嘛,何必去取消別人的預定?”

    “預定是有時間的,他們到點不來,不能怪咱們啊,”蔡德福賠著笑臉解釋,“呵呵,平時的話,多等等也無所謂,現在太忠要包間,取消了,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黃山廳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了,”有服務員早查出了單子,報了過來,“他們定的是六點半,現在超時二十分鐘了,也沒個電話打來。”

    黃山廳並不大,就是個四人小包間,可正因為小,陳太忠坐下之後,說不出的別扭,就算吳言坐到了他的對面,可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近了點,看起來,還真的有點曖昧。

    可眼下,說啥也晚了,若是現在站起來,再換到外面大廳,那不是明擺著說自己心里有鬼麼?反倒是顯得欲蓋彌彰了。

    吳言皺皺眉頭,說實話,她也有點後悔答應來這個包間了,剛才要是堅持一下,坐在外面就好了,不過再說句實話,自打榮升區委書記之後,她真的很少在大廳之類的場合用餐。

    或者,本就不應該答應這個飯局的?她搖搖頭,努力甩開這個念頭,抬頭看看陳太忠,“呵呵,小陳,你點菜吧,這里我不熟。”

    陳太忠剛要答話,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中帶了一些不滿,“我說,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沒有?我們只遲到這麼一小會兒,你就把包間包出去了?”

    來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推開了虛掩的房門,“真是過分……這里的朋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里我們早就訂……呃……是吳書記?”

    吳言面朝房門坐著,這里是所謂的上首席,所以,來人一抬眼,就認出了區委書記大人,不由得大驚失色。

    到了這步,陳太忠也听出了來人是誰,于是站起身子轉過頭來,“呵呵,潘主任啊,這麼巧,你也來這里吃飯?……張書記也來了?”

    來的人,可不就是開發區街道辦的大主任潘珂�?他身邊站的,正是街道辦的黨委書記張新華。

    潘珂�一認出吳言,心里就是猛地一哆嗦,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角的煙卷跌落在地,臉上的那份若有若無的傲氣也不翼而飛。

    他自然知道,這個美貌的女書記至今單身,而且,還有一些不靠譜的風言***,在下層官場很有市場︰這下慘了,居然撞到了吳書記單獨跟男人吃飯,**,這個老張,什麼玩意兒嘛,說事就說事吧,非要定個黃山廳,這可是……熱鬧大了!

    張新華也在第一時間就傻眼了,他太明白吳言書記的做事風格了,對待同志,那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地無情——當然,這里說的是不對眼的同志。

    撞破了吳書記的私情……我靠,完了完了,慘了慘了!

    直到陳太忠站起身來招呼,兩位領導驚訝地發現,“呃……小陳(太忠)?”

    “二位,二位,”蔡德福一溜小跑過來,臉上都開始冒汗了,他使勁兒地賠著笑臉,“真不好意思,那啥,我給你倆換個大包,大包間,行不行?這兩位是我朋友……二位包涵了。”

    “沒事沒事,蔡總你忙去吧,”陳太忠本來就後悔帶了吳言來單獨吃飯呢,這氣氛搞得實在有點不尷不尬,正好來了倆要多晃眼有多晃眼的燈泡,反倒是方便了,“這兩位也是我領導,大家都是熟人。”

    蔡德福眼光一掃就看明白了,後來的兩位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先前跟太忠來的那美艷女人雖然坐在那里面色平靜,但同兩張誠惶誠恐的面孔一比,那就只有四個字來形容了——居高臨下!

    他想討個好說兩句話的,不過,現場的氣氛,實在是有點尷尬,想了半天,他終于一句話不說,頭一低離開了,順便還不忘記招呼服務員一聲,“你先出去,等客人叫你你再進來。”

    “沒事,你留著吧,”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攔住了服務員,轉頭看向吳言,“吳書記,要不……湊一桌算了?”

    他真的不想同吳言單獨吃飯了。

    吳言不苟言笑地點點頭,“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點吧,相請不如偶遇。”

    她的話說得很客氣,不過看她說話時的表情,卻好像這包間原本是她定下一樣,眼下只是給兩人個面子而已。

    得了面子的那兩位交換個眼神,硬著頭皮坐了下來,心里想的卻是同一個問題︰這個小陳,跟吳書記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疑惑歸疑惑,可這兩位又怎麼有膽子把疑惑表現出來?正處和正科之間的差距,足以用鴻溝倆字來形容,更別說吳書記是兩人的直屬上司了!

    “兩位領導,”還是陳太忠打破的沉寂,“你們怎麼會這麼晚才來吃飯?咱們街道辦,離這里不遠啊。”

    “還不是因為分房子的事兒?”潘珂�苦惱地嘆口氣,“夠線的,他還想住大點的,不夠線的,死纏爛打地想讓組織照顧,哼……平常辦公就沒見過他們這麼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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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8:43

第八十八章 熱鬧的包間
    “啊,都開始分房子了?”陳太忠有點傻眼,“怎麼我就一直沒听說呢?”

    “是啊,文兒都沒下呢,他們倒都知道了,”張新華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瞟了吳言一眼,那啥,吳書記,不是我們瞞著陳太忠,實在是有些人……能量過于大啊。

    “奇怪了,上午評分草案才出來,還沒下發呢,”吳言看一眼陳太忠,“不過小陳啊,這房子,你是不用指望了,條件不夠。”

    “不夠就不夠吧,呵呵,”陳太忠輕笑一聲,說實話,他並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很重,大不了去買商品房而已,不過,些許的怨懟,那也是難免的,“不過說句實話,我覺得有些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再次被推開,兩個女人婷婷裊裊地走了進來,前頭那位正是任嬌,“呵呵,太忠,才一進門就听舅舅說你來了,這些都是你的朋友麼?”

    “不是,都是我的同事,”陳太忠皺皺眉頭,事實上,他並不想讓三位領導知道自己跟這家酒樓有什麼特別的關系,尤其是對吳言吳書記,還沒熟絡到什麼話都可以說的份兒上。

    “我們談工作呢,你先忙著,有空了我去敬酒。”

    “陳太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任嬌身後,飄出一個身材奇好的女郎,只是她一臉,張書記和潘主任的臉色就是一變,忙不迭低頭︰姑娘,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隨便出來嚇唬人就不對了啊!

    “我老婆听說你在,高興地跑來看看,你就這麼說話?”蒙曉艷氣呼呼地質問他,“好像你是多大的官兒似的,不過就是一個街道辦的嘛!”

    你老婆?滿座皆驚!

    “你怎麼說話呢?”陳太忠可不喜歡被人這麼嗆,什麼叫“不過就是個街道辦的”?他皺起了眉頭,“我認識任老師的時候,還是學生呢,跟街道辦又有什麼關系了?”

    “好了,好了,曉艷,我就是來打個招呼嘛,”任嬌眼見在座的是四人,並沒有小服務員嘴里所說的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曖昧,登時就放下了“捉奸”的心思,隨手拉拉蒙曉艷,“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她可是知道,陳太忠的脾氣是相當古怪的,對人好起來,那就不用說了,一旦惱怒,絕對是翻臉無情。

    自打看到蒙曉艷,吳言的眼神就非常奇怪,先是一驚,隨即就陷入了沉思中,等到二人離開,她淡淡地發問了,“小陳,剛才後進來的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姓蒙?”

    “蒙?哦對,她就是姓蒙,”陳太忠愕然點頭,看著吳言,“吳書記,你認識她?”

    “只是听說過,蒙家有這麼一個可憐的丫頭,”吳言淡淡地點點頭,“小時候她是很漂亮的呢,可惜了……”

    蒙家?在座的三位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張新華開口了,“吳書記,你說的蒙家,是不是蒙藝書記家?”

    蒙藝,天南省省委書記!

    “嗯,蒙藝應該算是她的叔叔,”吳言點點頭,又輕輕地嘆口氣,看向陳太忠的眼神,就有點怪異了,“呵呵,我真沒想到,你還跟她認識呢,看來,我也是白幫你擔心幾天了……”

    她說的幾天擔心,自是指鄺舒城的事,若是大家知道陳太忠身後藏著省委書記,還怕什麼鄺天林?

    可是這話,听起來總是有點歧義的,年輕美貌又未婚的女書記,為一個年輕的男人擔心……潘主任和張書記交換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出了對方心里的震驚!

    吳言似乎也發現了言語中的漏洞,話才說完,就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輕啜了起來,圓潤的玉手,有意無意地擋住大半個臉。

    可惜的是,陳太忠坐在她的對面,她一左一右的張書記和潘主任,用眼角的余光也能發現︰吳書記,似乎有點……赧然?

    “不是吧?”陳太忠有點奇怪,蒙曉艷顯然有這麼顯赫的叔叔,還需要考試作弊麼?而且,丫似乎還害著什麼單相思?“蒙書記的佷女兒?我怎麼沒听她說起過?”

    “咳咳,”放下茶杯,吳言清清嗓子,喝口水的工夫,她的目光已經重新變得清冷而睿智,“小陳,是不是該點菜了?”

    今天她是來吃飯的,而顯然,這頓飯的插曲,實在太多了點。

    不過,這頓飯也讓她收獲了一些驚奇,那就是,陳太忠這家伙越來越讓她看不透了,他怎麼跟這麼多天字級的人物有接觸?這似乎,不能簡單地用“運氣”兩字來解釋吧?

    張潘二位則是早就被陳太忠今天接連不斷的意外震暈了,先是同區里一把手獨自躲進包間,再又敢跟省里一把手的佷女兒對罵,這個小陳,到底還有什麼底牌沒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眼下在吳書記面前捧捧陳太忠,絕對是件湊趣兒的事,借著陳太忠點菜的功夫,張新華發言了,“吳書記,那個分房的計分方法,我覺得有點遺漏啊,像太忠這麼優秀的青年干部,是不是該考慮從某些方面適當地照顧一下呢?他家我去過,很簡陋啊……”

    “那是那是,”潘主任也連連點頭,“區里的田承萍,關系還在我們街道辦呢,她愛人都百萬富翁了,房子起碼有四套,現在還佔我們街道辦的指標!”

    吳言眉毛皺皺,剛要發言,陳太忠的電話響了,“什麼?回來了?嗯,好了,等我回頭給你打電話。”

    “別啊,”十七在電話那頭,嘎嘎地淫笑著,“太忠,我可是帶了不少好貨呢,不想來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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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9:01

第八十九章 境界上的差距
    七辦的貨,怎麼說呢?陳太忠無法接受,是的,完全

    他只帶來兩個小姐,雖然模樣身板倒都還可以,不過看在陳太忠眼里,也就是那麼回事。

    小姐少並不是什麼要緊事,歌城還沒開張呢,最要命的是,他還帶了倆三十出頭的中年女人來。

    倆女人是姐妹,相貌還不錯,不過不管怎麼說,歲月不饒人,曾經的艷麗容顏終成明日黃花,眼下只堪堪算得上徐娘半老就是了。

    這倆來可不是做小姐的,她們是十七拉來的合作伙伴,因為,做姐姐的劉盼男,是通玉縣縣婦聯的副主任科員。

    通玉縣是天南省著名的“老少邊窮”地區,那里是喀斯特地形的山區,土地貧瘠還存不住水,交通也不便利,年年靠吃國家財政度日。

    可這世界上的事,就這麼邪行,通玉縣什麼都不產,就產美女,也許是因為基因的緣故,這里的女人大多皮膚細膩身材窈窕,櫻桃嘴杏核眼,膚白似雪玉手勝蔥,歷史上皇帝選妃,通玉縣從來都是不可或缺的地區。

    所以,丁十七“辦貨”的首要目標,就選擇在了這里,無巧不巧地,他遇到了劉盼男。

    劉盼男曾是通玉縣某領導的體己人兒,後來那領導雖然出了問題被弄了下來,但他在位時把她弄到了婦聯,還將其擢升為副科級。

    這種情況在縣和鄉里地婦聯或者計生委實在是多得很。甚至可以說,這原本就是慣例。

    那些有點良心又有點能量的人,享用了情人的肉體之後,將其調進婦聯,自此端上財政的飯碗,安排了歸宿,倒也算得上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兒。

    劉盼男是那種胸大無腦或者說美貌和智慧成反比的主兒,倒是她妹妹劉望男。因為當過文藝兵,頗接觸過一些領導,見識過一些世面,听說十七要找些年輕貌美的女孩子進鳳凰市打工,還是包吃包住的那種,很快就猜到了十七地來意。

    姐妹倆都是大手大腳花過錢,而眼下又窮怕了的主兒,听得有這樣的買賣,難免就有些心動,這年頭的人。笑貧不笑娼,通玉縣出美女,雖說經濟落後,但論起開放程度來,卻一點也不輸鳳凰市之類的大城市。

    尤其關鍵的是︰劉盼男現在就在婦聯工作,成天四下亂跑到處嚼舌頭根子,對縣里各個鄉鎮婦女的情況都比較熟悉。正好是掌握了十七想要得到的資源。

    絕絕對對的是一拍即合!

    不過。做妹妹對十七的背景還有點懷疑,畢竟這年頭只要是兩個膀子架個腦袋地,就敢胡說八道,所以,她們要來鳳凰市“考察”一番,以決定合作與否。

    陳太忠被十七長遠的戰略眼光深深地折服了,他真的有點哭笑不得,“我說十七。你的意思是。要我跟她們見見面。要她倆相信,你的娛樂業。身後有政府背景在撐腰?”

    “是啊,那個劉盼男,對通玉縣真的很熟,很有利用價值,”十七點點頭,“雖然太忠書記你看起來年輕了點,不過官場上,越年輕的人越具有發展潛力嘛,我覺得很合適。”

    “而且,不瞞你說,太忠,你很有點領導派頭,不是那種老奸巨猾,而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地那種氣勢,嗯,可以說是‘王者之氣’吧,”他地馬屁拍得有點赤裸。

    那是,我的氣質,那些俗人能比得上麼?陳太忠點點頭,生生地受用了這句奉承,不過他還是有點不開心,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廝,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自己的心理承受底線。

    “我說十七,你覺得我長得像拉皮條的?還是覺得……政府工作人員做雞頭傳出去好听?”

    “切,現在不正是大力發展經濟的年代麼?這麼做的人多了,你才是個副科,怕什麼?”十七頗不以為然,一邊說著,他一邊四下看看,放低了聲音,雖然眼下,四周連個人毛都沒有。

    “告訴你,喜歡這一口兒的官員多了去了,不瞞你說,太忠,歌廳要真能把小姐檔次搞上去,將來這里啊,沒準都能成了你交際的場所呢,想升官,那可不能光靠後台,你得學會討好領導……好,就算你不需要討好人,可你總得拉攏人心不是?”

    拉攏人心?這話

    愛听,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擅長這個,也因此吃了大虧很郁悶地發現,自己或許會成為第一個做過雞頭地羅天上仙,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嗯,那個妹妹叫什麼?劉望男是吧?你是不是打算讓她做大堂?”他決定換個話題,“這姐妹倆地名字,怎麼都這樣啊?盼男、望男……真夠難听地。”

    “小地方的人都那樣,想要兒子唄,”十七一本正經地解釋,“不過那個妹妹,我可不想讓她做大堂,她擅長地東西……”

    他再次四下看看,臉上泛起一絲微笑,不過這微笑實在過于猥瑣了,“……是內媚,知道什麼是內媚不?”

    “內媚?”陳太忠瞥他一眼,冷笑一聲,你也有資格跟我談內媚?

    他童身了七百多年,可要說起內媚來,這世界上還真沒幾個比他懂得多的,仙界里狐狸精成仙的雖不多,也有那麼百八十個,其中更有現今世界上早絕種的玄天九尾狐,真比起來,凡人的內媚哪里能與其相提並論?

    因為種種原因,陳太忠沒有親身的體驗,但是單論見識的話,放眼當今天下,誰又配與他談內媚?那純粹是境界上的差距,後天想補都補不來的!

    “這個女人的內媚之術,很厲害麼?未必見得吧?”

    “真的很厲害,”十七點點頭,一臉鄭重之色,他估摸著自己的老大,未必知道內媚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準丫還是處男呢,“我打算請她做調教師,嗯,能調教出相當水平小姐的話,咱們歌廳想不紅都很難啊。”

    “調教師?”陳太忠很是愕然了一陣,以他的見識,還真沒听說過類似的職務,不過十七解釋得夠透徹,他也就懶得多問了。

    這是歌廳運營上的事兒,他不想管,也沒興趣管,只是,他最終答應了十七,同那姐妹倆見上一面,可惜的是,劉盼男只在鳳凰市呆了三天,就先回去了,只留下妹妹在這里負責溝通。

    “你就是劉望男?”陳太忠盯著面前的女人看了半天,死活找不出同那些狐狸修成的女仙在容貌上有什麼相同的地方。

    劉望男保養得很不錯,三十二三的人了,看上去就是二十七八的模樣,膚色白皙肌膚豐潤,一張不施粉黛的臉有如刀削斧鑿一般稜角分明,偏偏又不失明艷,那是一張符合古希臘美學觀念的面孔。

    劉望男微微一笑,聲音有若銀鈴般清脆悅耳,目光在陳太忠全身游離著,只是在掃過他那雙皮鞋的時候,才略微地停頓了一下,顯然,她是個很識貨的人,陳太忠的皮鞋是花兩千多買的,樣子卻極普通、非常低調,政府干部嘛。

    “呵呵,您就是陳書記了?很年輕啊,以後還請多照顧了。”

    陳太忠沒理她這一套,說實話,這樣檔次的女人,還放不到他眼里,很嚴肅地點了點頭,“听十七說你會內媚?會哪些呢?”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甚至沒把對方當作一個女人來看待,沒有私心,當然就不存在顧忌,他只是想單純地討論一些技術問題,沒錯,僅僅是技術問題。

    劉望男听得,心中卻是微微一愣,急色的主兒她見得多了,但像眼前這麼急的,卻是少見,當著外人就敢談內媚?想到這里,她轉頭看看十七。

    十七臉上沒什麼表情,因為他很清楚陳書記的強勢,眼下這話雖然看似唐突,卻是書記大人的一貫作風。

    看到他的反應,劉望男也很快地想通了這一點,沒錯,這才是真正的強勢,根本不需要通過借助證件或者擺弄身份、後台之類的道具,就能體現出來的強勢,人家根本無須顧忌自己和十七的感受。

    有誰听說過獅子為綿羊考慮的?沒有,根本沒有!

    想明白這點,這個年輕人在劉望男心中的份量,登時就增加了不少,她的臉微微一紅,低下了頭,“陳書記你……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向你演示一下,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

    這不是真正的扭捏,是技巧,毫無疑問,在這一點上,劉望男的分寸掌握得還是比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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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9:19

第九十章 尷尬的燈泡
    十七在一邊,馬上就有些憤憤不平了,那個姐姐的滋味,他已經品嘗過多次了,實在是令他神魂顛倒回味無窮的,可做姐姐的說了,她這點小伎倆,全是妹妹教授的,她比她強百倍都不止!

    這話說得十七食指大動,可惜的是,劉望男對他從來不假辭色,就算他刻意地制造出某些氛圍,但她也能不著痕跡地化解,對于男人的心理,這女人掌握得實在太透徹了。

    沒想到陳書記隨便一句話,人家就要自薦枕席,這世道,還是……做官好啊!

    “演示?”陳太忠下意識地反問一句,不過下一刻,他就從對方羞澀而又火辣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其中的意思,禁不住眉頭皺皺,這女人挺厲害啊,只這麼做做表情,我的心里,都有點不克自持啊!

    不過,想想十七八成已經受用過這個女人了,他的心里登時就涌上一種類似于惡心的情緒︰我靠,別人剛脫的鞋讓我穿?這不是欺負人麼?

    “不用演示,我只是想問問你對輕嚙、吮吸、震動、擠壓、堆疊、律動有什麼造詣,像陽關三疊、層巒疊翠、錦鯉含波、兔唇輕撥、狐尾灼心之類一百零八大套。二百五十六小套地,你都會吧?”說起名詞兒,陳太忠是絕對不含糊的。

    畢竟,就算是在仙界,能同狐狸精修成的女仙雙修的仙人,也不是很多,于是,種種名詞反倒是越發地流傳了開來。孤陋寡聞如陳太忠者,也能略懂一二。

    “一百零八……呃,二百五十六?”劉望男登時就傻眼了,在做文藝兵時,她有幾個要好的姐妹,通過侍奉首長,總結出了一些經驗,其中又有些戰友,確實也是天賦異稟,讓她的眼界開闊了不少。

    可就算是這樣。她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兩位數的技巧或者說天賦,听到三位數地套數,還分了大小,她實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禁不住回頭望望十七︰你听說過麼?

    嘖,沒勁兒。陳太忠看著面前兩位傻乎乎的表情。一種見識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輕笑一聲,他轉頭走了。

    沒太多的理由呆下去了,他還有一堆事兒呢,說句實話,他今天來,不過是為十七充充門面就是了。順便。再教訓一下什麼調教師。天底下能人多了,你別瞎得瑟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劉望男久久回不過神來,她足足愣了有五分鐘,才轉頭面向十七,正色問道,“石紅旗,你今天請來的這個,真是政法委書記麼?”

    “是啊,我還騙你不成?”十七有點惱火,“你不相信我?”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劉望男也不想得罪十七,不過,她心里實在是太好奇了,終于嫣然一笑,“我只是覺得,他比你,更合適做這一行當。”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陳太忠比十七更像雞頭!

    “他合適做的行當多了,做黑社會也絕對出人頭地的,”十七點點頭,下一刻,他地臉上換上了一副淫褻之色,“要不這樣,望男,你把你的絕活,給我演示一下吧?”

    “你去死吧!”劉望男輕啐一口,眼神有些迷離,“值得我演示的,也就是剛才那小伙子了,你們的陳書記,嘻嘻……”

    ……

    “根據組織決定,陳太忠同志負責的民事調解、幫教工作、普法宣傳等職責,暫時停止,”張新華在街道辦的例會上宣布。

    停職麼?趙璞那滿是疙瘩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幸災樂禍地微笑,不過,這種情緒,他不敢表得太明顯,倒是陳太忠坐在那里,臉上波瀾不驚。

    “做出這個決定,我們很遺憾,”張書記抬起頭,目光從與會者地臉上一一掃過,接著又長嘆一聲,“因為在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太忠同志要去市委黨校脫產進修,咱們街道辦,又少了一員干將啊,唉~”

    底下登時就炸鍋了,什麼?這家伙居然要去黨校進修?來街道辦還不到半年,就要去進修,是傳言中的火箭干部麼?

    “我有意見,”趙璞登時就站了起來,在政府基層機構里,很多會場並不是那麼嚴肅,“為什麼是他去進修?比他資格老的人多了去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顯然,這廝想挑動群眾斗群眾,不過由于他平日里做事太操蛋,在座的群眾似乎都不太買他的帳,沒什麼人響應。

    “這是區里的決定,有意見,你可

    里反應,”張新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看陳太陳,你對自己崗位上的人選,有什麼建議沒有?”

    重視!這樣地提問,絕絕對對是對陳太忠地重視,按組織原則,因公離職者雖然有推薦候補人選地權力,但在這樣的基層機構里,通常都是主任或者書記隨便點名地,無非就是倆月的進修而已,值得這麼大張旗鼓地在例會上發問麼?

    其中味道,不言自明。

    有那心思靈巧的,轉頭去看潘主任的反應,卻發現主任大人笑眯眯和藹慈祥地看著陳太忠,一點發言的興趣的都沒有。

    這一刻,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顆官場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嗯,我覺得,新剛同志就不錯,”陳太忠自是要為手下人爭取工作,而且,楊新剛同古所長他們打交道也不會吃虧,“他是司法助理員,人又踏實肯干,在我來街道辦的半年里,他協助我做了很多的工作。”

    “嗯,”張新華看看潘主任,這個姿態還是必須要做的,看到主任沒什麼表情,于是點點頭,“就這麼決定吧,現在,繼續下一個議題……”

    “區里環衛局所屬環衛所的職能,下放到街道辦了,”潘主任清清嗓子,四下看看,“咳咳……”

    滿座登時寂靜無聲,這個活誰也不想攬,環衛所負責環保、綠化、環衛清掃等,是公認的又髒又累,還容易出問題擔責任。

    “我提個建議,趙璞同志就不錯,在組宣委員的崗位上做得不錯,”張新華插話了,“組宣委員的工作也不是很多,正好兼任了這個職責,年輕人,就應該勇挑重擔,老潘你說是不是?”

    組宣委員算是黨委的人,這個建議,由張書記提比較合適。

    “很好,哈哈,”潘珂�輕輕一笑,沖著書記點點頭,“咱倆想到一塊去了,我也很看好趙璞同志啊。”

    看好?那是鬼扯!聯合超市里造就了陳太忠光明的前程,而同時,表現拙劣的趙璞,可是讓書記和主任受了點批評,這兩位心里惱火著呢,總算逮個機會出點小氣。

    趙璞的臉色,登時就苦得不能再苦了,讓他更郁悶的是,他還得強裝出笑臉,“呵呵,謝謝書記和主任,我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誰讓他的考評分,要由這兩位打呢?

    陳太忠剛向楊新剛交待完工作,那位百萬富翁的老婆,年近四十的田承萍大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太忠,這位同志有事找你!”

    有事找,你告訴他我的房間就行了啊,不用親自領過來吧?陳太忠有點納悶,不過,他馬上就意識過來了,人家這是有意討好自己呢,這人吶……其實都是勢利的,尤其是在官場。

    抬頭一看,他有點傻眼,“啊,楊倩倩,你怎麼會來這里?呵呵,真是稀客啊。”

    幾個月不見,楊倩倩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學生一旦走上工作崗位,會很快地褪去青澀,尤其是女生,變化之大,隱合丑小鴨和天鵝那個典故。

    作為政府工作人員,楊倩倩只是略施了點薄粉淡妝,介于成熟女人和青澀少女之間,可那份洋溢的青春,卻無論如何也擋不住的。

    青春,就是最震撼的美麗!

    “找你,有點私事,”楊倩倩落落大方地微笑著,她早忘記了昔日的尷尬,所以,她甚至有勇氣含笑掃兩眼楊新剛和田承萍。

    在這種目光的逼視下,這二位就算是再不曉事,也知道眼下不合適呆在這里了,人家倆要說私事呢。

    陳太忠愣了一下,轉頭發現楊新剛要走,忙不迭地出言吩咐,“新剛,幫忙給拎個暖壺過來,再弄倆杯子和茶葉。”

    他這第三副的主任辦公室,不但是跟楊新剛拼著用的,而且還基本上要啥沒啥。

    楊新剛這邊才出門,就被潘主任攔了下來,“小楊,找太忠的那個女孩兒,是他什麼人?”

    這倒不是說潘珂�做人八卦,他是心里惦記著呢,太忠似乎跟吳言書記關系不錯,那麼這個女孩兒是怎麼回事,就得打探清楚了。

    說得冠冕堂皇點,他是要關心下級,說得實際點,那就是他不想遭池魚之禍,既是不想遭災,那平日里的功夫就要下得足一點。

    陳書記,我真的不想听你的私房話啊!楊新剛覺得自己很倒霉,他原本是打算跑的,可眼下,陳書記和潘主任一前一後,逼著他非要當電燈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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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29:43

第九十一章 海上生明月
    太忠,是段市長讓我找你來的,”楊倩倩眼見沒人了說了,“你馬上要去黨校學習了吧?”

    “為了幫你爭取這個名額,段市長可是親自發了話的,”對同學說話,她也不講究什麼方式方法,純粹就是直來直去,當然,她也不想賣弄自己跟干爹的關系,“段市長說了,你好好干,他很看好的。”

    好死不死的,楊新剛手里拎個暖壺走過來,听到了最後一句話,登時手一松,“啪嗒”一聲,暖壺掉到了地上,段市長?!

    這實在怪不得他,雖然同處一座城市里,但政府的一把手跟普通老百姓的距離,實在太大了,而他作為政府工作人員,比一般人更要明白差別的懸殊。

    “嗯?”陳太忠掃他一眼,微微有點不爽,你這是給我鬧難看呢?“呆著干什麼呢?快收拾啊。”

    “听說你認了段衛華做干爹?”雖然當著楊新剛,但他並不介意聊聊這樣的話題,自己的小弟听了這話,應該是更死心塌地地追隨自己了吧?“那個段宇軒,是什麼人啊?”

    楊倩倩可沒想到,這話能傳到陳太忠耳朵里,尤其是听到“段宇軒”三個字,臉上紅暈又起,她又想起了那次尷尬的踫面,“宇軒哥,那是衛華市長的兒子,你怎麼知道,我認了干爹?”

    “我還听說,段市長有興趣給你做媒?”陳太忠看著她笑笑。一臉地不懷好意,近來在不懈的努力下,他已經總結出了很多說話的技巧,但面對熟悉、無害、又有著共同秘密的同學,他還是禁不住起了點促狹之心。

    還好,他總算沒說什麼“听說段宇軒拒絕了你”這樣的話,多少,也算得上是情商有所長進了吧?

    “你!陳太忠!”楊倩倩氣得一拍桌子。滿臉的通紅,“不要沒事就學那些老太太,四處亂嚼舌頭根子,明告訴你,我現在還沒對象呢。”

    她並不是真的惱了,而是她很擔心,這個陳太忠到底知道了多少,要是他知道自己曾宣稱是他的女朋友,那她可是……沒臉見人了。

    說不得,她就要佯裝惱怒了。

    說話間。楊新剛已經手忙腳亂地收拾好了地上地殘渣,低著頭就匆匆地向外走,他倒是想繼續听呢,可是,實在是不方便啊,人家都說到有對象沒對象這事兒上了。

    他忙于撇清,走得就匆忙了點。才一出門一不留神。一頭撞在一個人的懷里,簸箕里的暖壺內膽的碎片,“嘩”地甩了那人一身。

    抬頭一看,不是趙璞又是誰來?

    對于這個疙瘩青年,楊新剛本來就是沒什麼好感,自己眼下投靠的陳書記,跟這廝更不對眼,所以。道歉之類的話。那就再也不用提了。“你鬼鬼祟祟躲在門外做什麼?”

    “路過,嗯。路過,”奇怪的是,趙璞的臉色雖然鐵青,卻是沒發什麼火,而是失魂落魄地解釋了幾句。

    “有病!”楊新剛恨恨地嘀咕一聲,低頭又去掃地上的垃圾了。

    他沒抬頭,若是抬頭的話,應該可以發現,趙璞地眼中都快冒出火了︰楊倩倩,倩倩她居然對他說“我沒對象”?我靠,老天怎麼不開眼,劈死這個陳太忠啊?

    我哪點不比這個高中生強呢?為什麼他是一帆風順,我卻是要去搞什麼狗屁環衛?趙璞實在有點出離憤怒了。

    陳太忠,我一定要你好看!

    屋里的楊倩倩哪里知道外面有這麼一出?她正忙著跟陳太忠低聲解釋呢,“對了,干爹要我告訴你,謝謝你幫忙教訓了武耕……”

    “武耕?那是誰啊?”陳太忠有點傻眼,“是段市長的仇人?”

    不是仇人,武耕就是那拉著警笛差點闖了黃老車隊的那位,他的老娘是段衛華愛人的校友,在段衛華沒崛起之前,幫過段家不少忙,所以,稱段衛華一聲舅舅也是正常的。

    陳太忠毒打了武耕,武耕自是要找“舅舅”去告狀,誰想段衛華早就听說這件事了,劈頭蓋臉對著他就是一通臭罵,“打得好,你小子就是欠揍,了不起了啊你,連黃老地車隊你也敢沖,嫌自己活得不夠長?可以啊!不過你沒必要拉我下水吧?”

    難怪段衛華如此發火,先別假設武耕沖了車隊地後果,只說當時沒沖成,跟陳太忠廝打一番,這個小道消息也早傳開了,要不是他應變得當,估計也早吃了排頭。

    市長,也就在武耕這樣無腦男眼中是帝王般的存在,哪里有想像中的那麼好當?不說別的,單憑放任親屬橫

    這條,就足以讓書記和省長對自己“另眼相看”。

    媽的,要再讓黃老知道……段衛華每次想及此事,總是不由自主的背後生寒。

    所以,這次他對陳太忠的感激,是真心的,正是因為這個年輕人,他才躲過了一劫,孰是孰非,他自然心里清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章堯東找他商量舒城一事地時候,雖然這事真地很嚴重,但若不是看在陳太忠也是當事人地面子上,他還真是想淡化這個麻煩呢。

    至于黃老次子對陳太忠的賞識,段衛華也听說了,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向這個年輕人暗示一下︰你地仕途生涯之所以這麼順利,可全是我罩著你的哦。

    當然,陳太忠的級別實在是太低了,段衛華可是市長呢,所以,他向楊倩倩暗示了一下,你的那個同學,嗯,他很不錯,找個機會,把我的賞識跟他說說吧。

    既然是“找個機會”,楊倩倩當然就不怎麼著急,直到前兩天段衛華說安排了陳太忠進黨校進修,她才決定來看看自己的老同學。

    “你是說,段市長認為我打他的外甥,是應該的?”陳太忠一時沒反應過來,仔細一琢磨,才明白了里面的關竅。

    “這官場,還真的是鍛煉人的情商啊……”他自問,若是換給自己,絕對不會輕饒了那得罪自己小弟的人,看來,我還有太多的東西要學啊。

    “這次,我也要去進修呢,”楊倩倩交待完了干爹的話,自是要說說同學之間的話題,“呵呵,又能跟你做同學了。”

    “哈,咱倆還真有緣分呢,”陳太忠對楊倩倩也是頗有好感,人只有走上工作崗位之後,才會真正地懂得珍惜同學情意,“一起同過窗”可是當今三大鐵之一。

    更何況,她為他帶來了段市長的善意?雖說他具備蔑視市長大人的絕對實力,但是僅就官場規矩而言,陳太忠自己也清楚,其實他並沒有挑戰段市長的能力,相差……甚遠。

    混哪里,就要遵守哪里的規矩,所以,今天他真的挺高興,雙喜臨門呢!

    楊倩倩被他這句“緣分”弄得又有點臉紅,不過想想這人的性格比較怪異,倒也沒有計較,終是微笑著點點頭,順便還擠了擠眼楮,長得能拽下來當掃帚的眼睫毛不住地抖動著,煞是迷人,“呵呵,到時候你可得記得幫我哦。”

    “咱倆誰跟誰啊?三年同學呢,”陳太忠也笑著點點頭,他知道楊倩倩在暗示上一次的事,進修完了,可也要考試的。

    話說到這里,楊倩倩就要起身告辭了,該說的都說了,再不走,等著混午飯?

    “走什麼走啊?”陳太忠卻是笑嘻嘻地出聲挽留了,馬上就是飯點兒了,這種禮數要是缺了,那才叫貽笑大方呢,現在,他不允許自己犯如此低下的情商錯誤,“呵呵,為了祝賀咱倆即將再次同窗,楊小姐賞光,吃個便飯吧?”

    “嗯,好吧,”楊倩倩略微思索一下,就答應了,事實上,陳太忠進市委黨校進修,是前途無量的征兆,她楊倩倩進修,自然也有水漲船高的意思,她心里這份兒歡喜,當然也想找個人分享。

    這次,兩人去的是市里大名鼎鼎的酒店“海上明月”,不如此,也不能打發心里的高興。

    不過,就在打車去海上明月的路上,陳太忠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吳言說黨校進修的名額是她爭取的,可楊倩倩卻說,這事是段市長一手促成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兩邊……哪邊看起來也不像是假的。

    當然,這種會讓同學下不來台的問題,他是不會問的,只能在心中暗暗琢磨。

    他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市委組織部干部一處的主任正在暴跳如雷,“這張條子,誰給我塞到辦公桌夾縫里的?�?這個叫陳太忠的進修名額,安排了沒有?你們都是怎麼對待工作的?”

    “陳太忠?好像……安排了,”一個眼鏡男推推自己的眼鏡,一邊解釋一邊走上前,“是堯東書記親自寫的推薦條子,怎麼可能不安排?”

    說話間,眼鏡男就湊到了主任身邊,看看紙條,登時倒吸一口涼氣,“段市長……段市長也推薦他?”

    主任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出現了新情況,他自是要報告部長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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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0:12

第九十二章 要收斂!
    太忠和楊倩倩進入包間還不到一分鐘,他的手機就響的是古古所長。

    “太忠書記啊,听說你要去黨校進修了?這種事情,我還是從新剛嘴里听到的,你是不拿我當兄弟了吧?”丫在電話里悲憤莫名,那份痛心,當真是比得上寒蟬淒切對長亭晚了,“說吧,你現在在哪兒?”

    “呃,”對上這種怨婦一般的腔調,陳太忠自己都覺得自己操蛋了,“那啥,我在海上明月呢,老古,要來你一個人來,最多叫上老李,明白不?別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嗯,307包間……”

    不多時,古所長和李副所長就跑了來,很明顯,陳書記估計又要上進了,大家都是混官場的,這種“結交英雄于落魄時”的眼光,誰也短不了,古甚至一進房門就嚷嚷開了,“太忠,今天的單是我買了,你要出錢的話,我跟你急啊……呃,這位是?”

    “我同學,楊倩倩,”陳太忠笑嘻嘻地介紹,“千萬別小看她哦,她可是機關事務管理局的,能量那……那可是大著呢。”

    機關事務管理局,其實就是市委市政府的後勤部門而已,古他倆雖然要忌憚一些,但真說起來,還沒什麼太多的事情要依靠這里,不過,既然陳書記這麼說了,自然要花花轎子人抬人一下。

    “哈,小楊,這下我們可算認識了。看在太忠地面子上,以後要多給點方便的哦,”這話是古說的。

    “呵呵,我說嘛,怪不得陳書記沒心思通知我哥倆呢,敢情……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啊,”擠眉弄眼的這位,自然是李副所長。

    這個玩笑。有點過了,不過兩位所長都是過來人了,顯然,面前坐著的這位同陳書記的關系,應該沒那麼簡單,簡單的話,至于孤男寡女地獨處一室麼?

    他倆也知道,陳書記的女朋友似乎是個教師,還是“仙客來”酒店老板地外甥女兒,但這年頭的事兒。還不都是這麼回事兒?別說女朋友了,就算家里有老婆的,出了門誰還不打點野食兒?

    “我靠,老李你怎麼說話呢?”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索性舉起了酒杯,“來,哥幾個。走一下啦……”

    正在折騰得沸反盈天的時候。門開了,張新華走了進來,“呃,太忠,挺熱鬧啊。”

    “哈,新華書記啊,坐坐,”陳太忠趕緊站起來招呼。說實話。在整個街道辦里。他最尊敬的,就是這位了。

    “我問你個事兒啊。”張書記坐了下來,不過看起來有點心事,“那個……你給我的那個戒指,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了?”

    “沒了,”陳太忠果斷地一搖頭,“不過你想再要的話,我給可以你想想辦法,今天不說這個,老李,快給新華書記滿上啊。”

    李副所長一點都沒有猶豫,站起來就給張新華倒酒,不過張新華的心思不在這里,“那個啥,其實吧,有人想見見你,托我轉告你一聲,你什麼時候方便?”

    “下午我就有空,”陳太忠滿不在乎地回答,事實上,他想在乎也不可能,工作都移交了,這點,張書記可是知道的。

    “那……”張書記看看左右的人,終于舉起了杯子,“嗯,太忠,這地方太奢侈了,街道辦肯定報銷不了啊,不過……我來處理吧……”

    張新華很喜歡陳太忠送自己地那枚戒指,翠心做的戒指,給人一種很厚重和古樸的感覺,就算他這樣年齡的人,也能戴在手上而不顯得怎麼張揚。不過為了照顧形象,等閑時候他還是很少戴的,只是裝在口袋里,時不時地拿出把玩一番。

    結果,他在某次把玩中,不小心被一個喜歡玩玉的已經退休的老領導發現了,硬生生地借了去,然後,剛才老領導打電話給他,省委書記蒙藝地嫂子,想問問這翠心戒指地原主人在哪里,“嫂子說了,找他有要緊事商量!”

    蒙藝的哥哥蒙通是鳳凰市的老市委書記,已經死了五年了,張新華听說過這個女人,而且知道她就住在鳳凰市里,听說這個女人找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找到了陳太忠,他卻發現人家在喝酒,看看時間正是飯點兒,他自是不好直接拉了人走︰正好,我張某人還沒吃呢。

    張新華年紀不小了,深深知道做事的分寸,事關蒙書記的嫂子,他自是不好在飯桌上提起,別的不說,只說那倆警察,他就很不恥其職業性格,做警察的大多都是性子直爽,嘴上沒把門的,傳出去就不好了。

    所以,雖然他很好奇陳太忠是如何扯上蒙通地,可一時實在沒辦法發問,還好,想到陳太忠認識蒙曉艷,他心里隱隱又覺得,這事似乎也很正常。

    這頓飯

    華吃得有點心不在焉,在曲終人散地時候,他尚不忘忠到一邊說悄悄話,“太忠,這幾個人跟你,關系都很鐵吧?”

    “是很鐵啊,”陳太忠有點奇怪張書記地思維,“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

    “像今天這個聚會,你還是少搞的好,”張新華喝了點酒,話里就多了幾分赤誠出來,“你想想,上午才宣布你黨校進修,中午你就來慶祝,別人會怎麼看你?”

    “我上進有望,肯定要慶祝一下地啦,”陳太忠奇怪得張大了嘴巴,非常愕然地看著他,“難道這都錯了?不是吧?”

    他有點懷疑張書記喝多了,這話說得實在太不通情理了,合著喜事兒不去慶祝,慶祝喪事兒?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還年輕啊,前面的路還長,”張書記的話,從來都是這麼語重心長,“萬一傳出去,別人覺得你稍有點成績就翹尾巴,沉不住氣不夠穩重,會對你的進步,產生巨大影響的。”

    “趙璞為什麼那麼不招人待見?因為他不明白這一點!”

    呃……陳太忠登時啞然無語,他原本就是聰明無比之人,略一分析,就明白張書記說得確實是至理名言,不過話說回來,當官當成這樣,還真的很憋屈啊。

    張新華看他半天沉默無語,以為自己臊著這個年輕人了,少不得要畫蛇添足地解釋幾句,“當然,你要成了我這種老不死的,也不在乎再進步了,那你想把天翻過來也沒人說你閑話。”

    這個要求,跟我的性格有沖突!陳太忠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事實上,他原本就是一個不善隱忍的性子,這麼要求他,實在是太為難了。

    拼了,哥們兒進官場,不就是為了學東西麼?陳太忠隱隱覺得,這才是自己要學的,終于一咬牙一跺腳,“呵呵,謝謝老書記的金玉良言了,太忠我受益不淺!”

    事實上,想通這一點,他才算真正地邁開了仕途之行的第一步,當然,陳太忠的性子,也決定了他未必能忍氣吞聲到什麼程度,這一點,卻是當事人和勸說者都沒有考慮到的。

    “好了,就是這里了,”張書記把他領到了一個地方,“三十九號,蒙曉艷她媽找你呢。”

    這里……不是市委大院麼?陳太忠眼楮有點直了,“蒙曉艷她媽找我,什麼事兒?因為蒙曉艷?我沒怎麼她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新華搖搖頭,那姑娘丑成那樣,你要是能怎麼了她,我倒是佩服死你了!

    “一起進去吧?”陳太忠一想要跟個老太太打交道,還可能是碎嘴的那種,就有點頭疼,再說,就這麼把張書記撇在市委大院門口,也不是個事兒啊,這算忘恩負義吧?

    “呵呵,不了,”張書記含笑搖搖頭,到了他這把年紀,非常理解穩重的必要性,他並不想貿然摻乎進這樣的事兒里,反正,如果想搭上這條線兒,抓好眼前這個年輕人才是真的。

    不過,陳太忠的邀請,還是讓他心里暖呼呼的,小伙子不錯,不是個吃獨食兒的,“快進去吧,人家正等著你呢,我順便去區里辦事,有事兒你聯系我。”

    市委大院看得還是比較嚴的,看門的小戰士直接擋了陳太忠的駕,根本都不是登記一下就能進的,“沒通行證?先電話聯系一下吧……”

    這麼做,那是有點脫離群眾啊,這不是自絕于人民麼?陳太忠悻悻地腹誹了兩句,哼,找我有事還這麼拽?

    想歸這麼想,張新華的面子,他是必須要買的,終于不情不願地給39號打了個電話,“我是陳太忠啊,听說有人找我?”

    “陳太忠?”電話那邊,是一個清脆的語音,怎麼听也就是二十歲左右,估計是那老女人的保姆。

    沉默片刻,電話那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你是不是雕翠心戒指那個人?”

    “嗯,是我,”陳太忠有點惱火,也就懶得多解釋了,哥們兒什麼時候成了手藝人了?不過……這個聲音,怎麼听起來有點耳熟?

    不多時,院內的大路上走過來一個女人,個子很高,修長筆直的雙腿,長發披肩,可不就是那個玩玉玩得極瘋的堂姐?

    一看到她,陳太忠就有點頭疼,隱約覺得今天似乎要有點小麻煩,“我說,你是不是還沒完了?你家大人呢?”

    “大人?”唐姐的眉頭皺皺,旋即舒展開來,輕輕一笑,“哦,我就是蒙通的愛人,唐亦萱,你叫我唐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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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0:38

第九十三章 你殉葬好了
    ?陳太忠禁不住傻眼了,按新華書記的說法,這蒙通好幾年了,你是他的愛人,你倆結婚的時候,你多大啊?

    還有那蒙曉艷,八成不是你親生的吧?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唐亦萱點點頭,隨即轉身,“跟我來吧。”

    靠,你這是跟我說話?什麼態度嘛,陳太忠有點不爽,不過,看她邁開修長的雙腿,縴細的腰肢在午後和煦的春風中款款擺動,齊肩長發輕輕飄動,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些許的不忍。

    這麼年輕貌美的女人,居然成了寡婦,其實……也挺可憐的。

    有了這個想法,他心中的不快被驅散了不少,他甚至有心情來打量一下市委大院了。

    大院里的道路很寬,平坦的水泥路面將房子隔成一排一排的,這些房子都是獨門獨院的小二樓,連樣式都一模一樣,古樸而典雅,看不出任何的富貴氣象,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顯出了不同尋常的莊嚴和肅穆。

    蒙通家在第三十九號,院中有兩棵碗口粗細的丁香樹,長得比較整齊和繁茂,給人一種很雅致的感覺。

    “嘗嘗吧,這是正宗的武夷山明前野茶,”唐亦萱端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別人剛捎來的,我認為,你會喜歡的。”

    我會喜歡?陳太忠心里冷笑,他對茶葉,其實並不怎麼講究。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曾經為了嘗鮮,去武夷山偷過那幾株大名鼎鼎地、長在石壁上的、由武警看守的大紅袍。

    那都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兒了。

    “今天找你來,有事商量,”唐亦萱自顧自地說著,潔白如玉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他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希望你能不吝出手。陳副主任。”

    “我不喜歡你這個稱呼!”陳太忠眉頭皺皺,緊接著嘴角一扯,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意,“你是不是覺得,我知道了你是蒙通的老婆,就會像其他人一樣地卑躬屈膝忍氣吞聲?呵呵,你覺得可能麼?”

    听到這話,唐亦萱眉毛微微一挑,隨即輕笑一聲,“呵呵。你很大膽,這麼些年來,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地人,尤其是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後。”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沒心思管你的事兒,看來,我得告辭了。”陳太忠說著就站起了身。他最見不得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主兒了,跟我擺譜,你配麼?“我是政府工作人員,很忙的。”

    “你不忙,我知道,”唐亦萱笑吟吟地看著他,“你的工作已經移交了,人也馬上要去黨校進修了。呵呵。你有大把的空余時間。”

    “忙不忙我自己心里清楚。”陳太忠回頭看看她,一直掛在臉上的淡淡的微笑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抱歉,蒙夫人。”

    听說唐亦萱居然去調查自己地工作,陳太忠有一點不高興,沒事你侵犯我的隱私做什麼?

    不過,面對這個女人,他總是有點生不起氣來,或許是因為她對玉的執著?抑或者是因為她對羊倌兒有同情心?更或者,是因為她年紀輕輕就守寡?

    當然,其中唐亦萱的相貌,也很重要地影響了他的觀感,她算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身材最好的,氣質也非常高雅,隱隱還帶一點點地冷漠,很動人地那種。反之,如果換了是蒙曉艷的話,他斷斷不會說得這麼客氣,道歉?省省吧,不過是蒙通的女兒,很大麼?

    “等等,”唐亦萱情急之下,馬上站了起來,兩步擋在他的面前,臉色有些發白,“算我求你了,好麼?”

    唉,我現在的心腸,實在是越來越軟了啊,陳太忠心里輕嘆一聲,臉上努力做出一個笑臉,“蒙夫人,真的很抱歉啊,那個辨玉的方法……你還真的不好學。”

    “那件事,先等等說,”出乎他地意料,唐亦萱居然輕輕地搖了搖頭,“今天我想請你幫忙地,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地事?陳太忠越發地不明白了,不過,他的臉上,微笑再起,卻是沒再說話。

    “你跟我來,”唐亦萱把他帶到了客廳陽台上,一株微型地盆景出現在他面前,那是一棵碩大的松樹,樹冠的直徑足有兩

    是葉子都已經枯黃,花盆中和地上,零散地灑落了一

    “這棵五針松,是蒙書記在世時最喜歡的,”唐亦萱面對著那棵松樹,眼神有些迷離,“現在,它要死了……”

    “沒準是換葉子呢,”陳太忠一眼就看出,這棵松樹的生機已經極其微弱了,可他不明白唐亦萱為什麼跟自己說這個,說不得只有裝傻充愣了,“嗯,過些日子,也許就會好了。”

    “它換葉子的樣子我見過,而且,我相信你也清楚,”唐亦萱轉過頭來盯著他,她的眼楮很大,眼角微微往上挑,有點類似傳說中的丹鳳眼,不過,她是雙眼皮。

    “你不是一般人,我知道,”她的眼楮中,帶了些許的哀傷,“幫幫我,好麼?把它救活?”

    羊倌兒?草地?陳太忠隱約有點明白她的心思了,不過,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有那麼驚世駭俗的能力,那會給他帶來很多的麻煩,這一點,他在上一世就有了充分的體會。

    “嗯,我想,你應該找園藝工來處理吧?”他微微一笑,用一種自認很坦誠又略帶茫然的表情,“我對這些花花草草的,不熟啊。”

    “呵呵,真的不熟?”唐亦萱的眼楮,一直在他的臉上轉動著,她的個頭足有一米七,縱然對上身材高大的陳太忠,也無須抬得太高,“你以為,我會相信麼?”

    “還是那句話,你是個奇人,這一點我充分能夠肯定,雖然我不明白,你怎麼會進了官場這種污濁的地方,但我想,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她輕輕地嘆一口氣,“我想,你不會否認,那公園的草皮,是你做的手腳吧?你女朋友可是跟我說了。”

    任嬌跟這女人說了?陳太忠登時有點傻眼,任老師還真的是胸大無腦啊,這麼秘密的事情,也能跟素不相識的人說?

    “她沒事就喜歡瞎吹,你別信她,”面對這種情況,他只能極力抵賴了,“那個啥,這事兒,我真的是愛莫能助啊……”

    “呵呵,”唐亦萱輕笑兩聲,眼中泛起了一絲狡黠,“被我試出來了吧?你女朋友什麼都沒說,她的嘴很嚴的!”

    完蛋,壞菜了,陳太忠有點傻眼,我是豬啊?怎麼這麼簡單的小試探,都看不穿呢?

    這下,他就實在沒辦法再狡辯了,沒錯,他可以繼續抵賴,只是那麼做,也實在有失羅天上仙的尊嚴。

    于是,他看唐亦萱的眼神,就越發地坦率了起來,只是,他沒有心思說話。

    “你會隔著石頭辨玉,還會神奇地讓草皮恢復原樣,”唐亦萱看著他微笑,笑不齒的那種,非常文雅,“我相信,這樣的奇人並不多,或者,整個天南省只有你這麼一個,而且,我更相信,你還有別的本事沒有顯。”

    整個天南麼?你能在整個中國找到一個都不容易了,陳太忠心里冷笑,臉上卻是依舊掛著懶洋洋的微笑,一言不發。

    看他半天不出聲,唐亦萱輕嘆一口氣,“還是那句話,開出你的條件來吧,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為我治療那棵松樹?”

    不承認是不行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殺人滅口麼?陳太忠雖然操蛋,但是還沒操蛋到那種程度,他輕嘆口氣,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唉,你……你是在為難我啊,這棵樹,真的這麼重要麼?”

    “老書記對我唐亦萱有大恩,”她也嘆口氣,苦笑一聲,“蒙老爺子留下的花花草草,都被我養死了,眼下,可就剩下這麼一盆他最喜歡的了,你說萬一……將來讓我有什麼臉,去九泉之下見他?”

    “不是吧?你還年輕嘛,”陳太忠有點不滿意了,“再大的恩,蒙通他也死了,你後半輩子還要過呢,說什麼九泉的?”

    “唉,也許吧,”唐亦萱又嘆了口氣,“不過,我對這個污濁的社會看得實在太透了,早死晚死,還不就是那麼回事?”

    “無聊,”陳太忠不喜歡她的口氣,更不喜歡她這種莫名其妙的頹廢,于是站起了身,“那你陪這棵樹殉葬好了,還要我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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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1:11

第九十四章 秋後算帳
    你這麼說話的麼?唐亦萱登時被這句話嗆了個半死。

    她愕然地看了陳太忠半天,才輕笑一聲,點點頭,“呵呵,看來,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實在是罪大惡極的事兒啊。”

    “話不是你這麼說的,”陳太忠反倒指責起她來,不過他的表情挺誠懇的,“你還年輕,而且,非常地漂亮,完全可以找個人再嫁,不用活得這麼累吧?”

    唐亦萱當然知道自己漂亮,而且她自認,怕是滿鳳凰市也找不出一個自己的身材更好的女人了,不過,她還真沒想到,眼前這個瞎子一般的男人,居然也知道自己漂亮,你不是鐵石心腸來的麼?

    “哼,嫁人?哪有那麼簡單?”她輕哼一聲,卻懶得做解釋︰我敢嫁麼?那是在丟老書記的臉呢,而且,誰又能保證追求的人,不是懷著什麼功利的目的呢?

    看著她繃著臉坐在那里發呆,陳太忠的心中,隱隱又不忍了起來,算了,這女人在鳳凰市的能量挺大,要不,幫她治治這樹?

    一旦考慮到官場的上進,他的腦子頓時靈活了起來,于是做出了一副躊躇的樣子,半天才皺著眉頭點點頭,“這麼著吧,我知道你在鳳凰市很有點人脈,能不能幫我在仕途……嗯,就是在官場上進步一下?”

    “是條件麼?”唐亦萱想起了他上次想做市長的言論,這次,她不會再認為是玩笑話了。因為很明顯,對方就是一個基層政府官員,看起來上進心還挺強地那種。

    這個要求,讓她有些為難,因為她是出了名的不參與政事,不過,有條件總是比沒條件好,既然這個年輕人肯提條件。那就一切好商量。

    “不是唯一的條件,”陳太忠搖搖頭,人家作為女人都這麼干脆,他也不想再廢話了,“我的能力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蒙曉艷。”

    “曉艷?你認識她?”唐亦萱的眉毛一挑,旋即微微頷首,“沒問題,這個要求是應該的。”

    “你不知道蒙曉艷是我女朋友的同學?”這下。輪到陳太忠吃驚了,“你們母女倆不溝通的麼?”

    “呵呵,你見過跟後媽關系好地人麼?”唐亦萱自嘲地笑笑,笑容背後,是深深的無奈,“除了老書記的忌日,她連家都不回的。她以為……”

    “算了。不說這個了,”她搖搖頭,“現在,可以開始了麼?”

    “呃,可以了,”陳太忠有點奇怪這對母女的關系,不過轉念一想,這關我什麼事兒?“記得你的承諾啊。”

    說著。他隨手比劃了兩下。然後看看唐亦萱。“好了。”

    “這樣……就好了?”唐亦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你確定麼?”

    廢話。這當然就好了,再多用點仙靈之氣的話,這棵松樹就要成精了!陳太忠很不滿意地瞪了她一眼,“怎麼,你不相信我?”

    不知不覺間,他使用出了上位者的口氣,唐亦萱卻是沒注意到這一點,吞吞吐吐地發問,“不需要……不需要復診一下什麼的?”

    她這話,說得陳太忠心里一動,是啊,我該留個借口,萬一這女人不幫我進步,到時候也有小辮子可抓嘛,“嗯……這樹病得太重,一次不行,以後每十天我來維護一次,一百天內,保證它恢復!”

    接下來,陳太忠同唐亦萱地聊天就進行得很友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的陳書記最近喜歡上了聊天,而蒙書記的未亡人一個人在深宅大院里也呆得太久了。

    可惜的是,兩人的接觸實在太少了,共同感興趣的話題並不是很多,所以,說來說去,話又轉回了陳太忠上進的問題上。

    “我真搞不懂了,以你地能力,想要進步還不是很簡單地事兒麼?”唐亦萱確實深深地被他的能力折服了,“為什麼不對那些領導使用點手段呢?”

    哼,那樣能鍛煉情商麼?陳太忠心里冷笑,嘴上卻是道貌岸然,“我注重的是過程,明白吧?過程才是重要的,我沒想一定要到達什麼位置,我只想品味其中的滋味!”

    毫無疑問,這個回答才符合唐亦萱對他的認知,她點點頭,果然,高人就是高人,不過,這麼說的話,她的壓力也小了很多,“那正好,鳳凰市地官場,平時我還真地少說話,這樣好不好,小陳,等你有事需要幫助地時候,我再出面?”

    我暈,你倒是真不客氣,這麼會打蛇隨棍上啊,陳太忠有點郁悶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他當然不能出爾反爾,壞了自家的名頭。

    “這個其實無所謂地,”他笑吟吟地點點頭,心里卻是在淌血,“其實呢,我只是被你這份執著所感動了,我很羨慕蒙通呢……”

    說到這里,他居然

    些微微的感觸,人就是這樣,有些時候,總有些不經會莫名其妙地涌上心頭,他苦笑一聲,“在死後,他起碼還有人這麼刻骨銘心地惦記呢……”

    他不想去想一些事,但眼下,那些事卻是自己涌了出來︰羅天上仙沖擊紫府金仙的時機,一般人根本無法確切地把握,他能被準時地襲擊,毫無疑問是有人在通風報信。

    上一輩子,我好像真的活得很失敗啊,連這個小小的市委書記都不如,念及此處,怎能不讓他感慨萬千?

    “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面對他的苦笑,不知道為什麼,唐亦萱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絲不忍,說不得就要開導一二,“你肯定也有過類似的刻骨銘心吧?否則我很難想像你會進入官場,那個女孩兒,很漂亮吧?”

    呃……你肥皂劇看太多了吧?陳太忠真的有點不能接受這種匪夷所思的關聯想像,女人,果然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你覺得,這世界上,有值得我這麼做的女人麼?”

    唐亦萱白嫩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青氣,她受不了這樣的話,是的,完完全全地受不了,她不是女權主義者,但毫無疑問,她自認是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女人,無論從智商上講,還是從相貌上講。

    還好,她總算是見識過一些場面的女人,硬是生生地咽下了這一口氣,含笑點點頭,“呵呵,你說得不錯啊,小陳你真的是很杰出的。”

    你這不是廢話麼?陳太忠傲然地點點頭,只是在下一刻,他就發現了自己的行為似乎有點不太妥當,于是又搖搖頭,擠出笑臉做謙虛狀,“呵呵,我開玩笑呢,其實……”

    其實什麼他還沒來得及說,手機就響了,來電話的是古所長,他遇到了麻煩。

    “剛才,負責紀律糾風的劉副局長來了,正好抓我現行,說我中午喝酒了,要停我的職,太忠,你得幫幫我啊。”

    “這人有病吧?”陳太忠的眉頭一皺,“中午又不是工作時間,喝酒就怎麼了?他管得也太寬了吧?”

    “問題是,喝了不少,下午不是就有點酒氣?這個是不允許的,有規定,”古在那邊解釋,他知道,陳太忠太年輕了,對派出所的那套並不是很熟悉,“會影響警察形象。”

    影響個毛的形象!現在的警察還有形象麼?別的陳太忠不知道,這個他可是清楚,對大部分警察來說,中午喝酒實在是很正常的,規定是規定,但是,找點借口實在太簡單了。

    那麼,這個劉副局長的對古的處罰,就有點蹊蹺了,好歹人家也是一個派出所的正職,“老古,那個劉副局長,是區里分局的還是市局的?你怎麼這麼點兒背?”

    “屁的點兒背!他故意整我呢!”古在電話那邊喊了起來,“媽的,還不是因為趙茂斌的案子?他替那個姓趙的說情,我沒理他,結果丫就給我來這麼一手。”

    敢情還是因為我的事兒?陳太忠有點坐不住了,趙茂斌的刑拘,是古一手操辦的,他並不知道里面有多大的阻力,而且古也沒向他邀功,他真不知道,為了討好自己,古居然頂住了這麼大的壓力。

    其實,實情並不僅僅是古說的這樣,劉副局長是給古打電話了,甚至,劉局也知道,有個小小的政法委書記在整趙茂斌,但他拿不定那年輕人是受誰指使的。

    反正,按說那廝身後應該還有人,否則的話,雙方的力量對比,就太過匪夷所思了點,根本不符合邏輯。

    有了這個認識,劉副局長打電話的時候,使用的措辭就比較模糊,反正做慣領導的,說話的技巧通常都是很高的,就算他要鐵心幫忙,也會講究說法方式的。

    古可不管這一套,他沒有從副局長口中得到明確的指示,就當劉局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打個電話應付一二——對警察而言,這種事實在是太常見了。

    其實,古自打攀上陳太忠這高枝,也就不怎麼把主管紀律監察的劉局長放到眼里了,不但是個副職,而且是管內部紀律這樣可有可無的副職——在那個年代確實如此。

    所以,劉局現在開始秋後算賬,是很正常的,但卻又實實在在地出乎古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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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1:30

第九十五章 所謂規則
    太忠並不知道這件事里的曲折,所以,他真是有點感古,你放心,這事我幫你想辦法,那家伙到底是分局的還是市局的?叫什麼名字?”

    “他要是分局的倒好說了呢,”古的聲音,听起來有點消沉,“媽的,是市局的,叫劉東凱,他說是趙茂斌老爹的初中同學,操的……”

    “這話他敢直接跟你說?還真的無法無天了呢,”了,顯然,這倆的同學關系,是古才知道的,否則古沒理由不提前通知他的。

    那其他的事情就很好猜了,這個叫劉東凱的家伙剛才肯定跟古明示了,最起碼也是赤裸裸地暗示了︰你丫得罪了我的同學,所以,老子要給你小鞋穿!

    做事做得如此明顯,報復報得這麼肆無忌憚,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以陳太忠的驕傲,那是絕對無法忍受了,“劉東凱是吧?好了,這事交給我了!”

    掛了電話,他的火氣久久不能消退,可是,冷靜下來一想,這事兒,似乎並不是那麼好辦的,他該怎麼對付這個劉東凱呢?

    一直以來,陳太忠都是抱著“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處世原則,姓劉的敢這麼欺負人,他就一定要在這一點上欺負回去!而不是簡簡單單地打兩棒子悶棍就能出了這口氣!

    可是,公報私仇地修理劉東凱?這事明顯超出了他地能力範圍。修理好說,但公報私仇,難度就太大了。

    而且,他還要考慮,怎麼樣才能免去古的處分……

    看來,是得給楊倩倩打個電話了?把段衛華召喚出來?陳太忠有點遲疑不定,這件事雖是可大可小,但他自認。自己和段市長還沒熟絡到那個份兒上——兩人壓根兒就沒見過面的。

    他正在這里琢磨不定,唐亦萱在一邊發話了,“劉東凱?這名字我怎麼听得這麼耳熟呢?”

    暈死了,旁邊就坐著一尊大神呢,我到處跑什麼啊?陳太忠輕輕一拍額頭,咧嘴一笑,“呵呵,不好意思,忘記是在你家了。”

    他這話絕對是實話,因為他對唐亦萱的戒心。已經降到一個極低的程度了,可是這話,氣得唐亦萱差點沒昏過去。

    美麗的女人,最痛恨的是什麼?絕對不是別人對自己的騷擾,只要那騷擾者不要形象太差,那或多或少還能滿足一點女人地虛榮心,她們最痛恨的。是男人的無視。而眼下,陳某人做得實在是有點過分。

    不過,她多少是個見識過大場面的人,而且她身處的位置,決定了她所思考的東西絕對不同于普通的草民,所以她很坦然地無視了陳太忠話里的不敬,“這個人,是不是……地稅局的?”

    “不是。是公安局的。”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現在是鳳凰市公安局地局長,怎麼樣。能不能幫我收拾他一下?”

    “不是吧?公安局局長是王宏偉啊,”唐亦萱有點奇怪,雖然她已經遠離了權力中心,但這種消息還是清楚的,“你搞錯了吧?”

    “呃……是副局長,”陳太忠有點赧然,“你知道,這年頭,叫別人副局長或者副科長,很容易得罪人的。”

    “嗯,要我幫忙?”其實有時候,女人也會很光棍的,眼下的唐亦萱就是一例。

    “是這麼回事……”說不得,陳太忠又得把原委解釋一遍,說完看看她,兩手一攤,“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

    唐亦萱靜靜地听完他的話,皺著眉頭,右手食中二指輕輕地叩著桌面,陳太忠卻意外地發現,她的指甲上,居然涂了黑色地指甲油。

    半天,她才輕吸一口氣,疑惑地搖搖頭,“奇怪,這個名字,我真地好像是听說過呢……”

    “問題是,我朋友現在要被停職了啊,因為我的事兒,”陳太忠不耐煩了起來,伸手也叩叩桌子,“我說,你倒是幫忙想想辦法嘛,剛答應幫我,現在就推三阻四的?”

    “你怎麼說話呢?”唐亦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多少年了,沒人敢在她面前這麼放肆,就算有人或許心里打著別的算盤,但表面上誰不對她恭恭敬敬的?“我這不是在想麼?”

    陳太忠可不吃她這一套,說實話,要不是他自覺兩人現在關系不錯,怕是站起身甩手

    ,常規手段治不住劉東凱,他就不信用非常規手段也

    所以,他認為,自己是在給她面子,自然不在乎她的想法,“這事兒你得快點辦,我可不想讓我朋友等太久。”

    男人囂張到極致對女人同樣極具誘惑,或者說……別有風情!

    見識了太多的軟骨頭後,唐亦萱心里,對面前這個家伙居然生出了些許贊賞的感覺。很微妙,很古怪,更是好奇!

    也許……這才是男人真正模樣。

    “這事兒倒是不難辦,嗯……你是想收拾劉東凱呢?還是想保你地朋友?前者比較好辦,後者嘛,稍微有點棘手。”

    收拾個市局副局長,比保一個所長還容易?陳太忠有點听不明白,這不符合邏輯吧?“你這話,我怎麼听不懂呢?”

    “很簡單啊,收拾劉東凱,先想辦法把他上進地路堵死,然後慢慢地找他地碴,再一擼到底,這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但是很容易做到,”唐亦萱侃侃而談,她臉上地平靜,再配上這種陰險的論調,就算是陳太忠,看在眼里听到耳中,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股涼意。

    這就是傳說中的“傾軋”吧?果真無情得很。

    “可是你朋友那里,就比較難辦了,他觸犯了規則,雖然這規則,是可有可無,但有人刻意為難,又被抓了現行,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她還在解釋,“規則就是規則,所以,要他翻身的話,最好等風頭過了。”

    “這東西,還真的很微妙啊,”陳太忠听懂了,而且,他覺得收獲還不小。

    “哼,什麼微妙?是骯髒!”唐亦萱冷冷地一笑,眼皮垂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的茶杯,“而且,非常殘酷,非常……”

    行了,你不用裝了!陳太忠可是沒把這些話听進去,他總覺得,一個年輕的女人,能懂得什麼叫殘酷麼?不可能!在仙界,女仙就是弱智的近義詞……

    “嗯嗯,這樣吧,我既想收拾劉東凱,還想保住古,兩個都要,你幫忙想想辦法吧。”

    “哈,你還真不客氣啊,”唐亦萱倒是沒介意他打斷自己的話,她並不想多談政治,只是,她直覺地感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其實並不怎麼通世事,所以倒不在乎多講解點。

    事實上,她一直認為,陳太忠應該是傳說中的高人,餐風飲隱居在山洞或者原始森林里的那種,踏入官場的話,實在太俗氣也太辜負了這身本事。

    至于說這身本事能在山洞或者原始森林里做點什麼,卻不是她考慮的內容了,反正,女人都是愛幻想的,而且多是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唐亦萱也不能免俗。

    不過,她還是願意伸手幫幫陳太忠的,說不得只能站起身,打了一個電話。

    不多時,就有電話回了回來,這次的電話時間比較長,說了沒幾句,唐亦萱就站起身子,拿著子母機的子機,走進了臥室。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她才重新出現,這次,她看著陳太忠的眼光,就有些異樣了,“小陳,你……對秦小方有成見?”

    秦小方就是秦系現下的掌門人,市委第一副書記兼鳳凰市紀檢委書記,毫無疑問,有人向她說了點什麼。

    “我根本沒見過他,能有什麼成見?”陳太忠冷笑一聲,他做公務員已經半年多了,對于鳳凰的政壇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他當然清楚自己已經把秦系一脈得罪慘了。

    “是他們先算計我的,我就該老老實實地被他們算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土生土長的鳳凰人,正經是他才算半路出家來鳳凰的!”

    秦小方的級別並不算很高,權力也不算大,但之所以能自成一脈,並且在鳳凰市政壇混得風聲水起,那就是因為他們打著“本土干部”的旗號,這種力量,誰也不能忽視。

    事實上,本土派並不是秦小方發起的,他本人也不過是大學畢業之後分配到了這里,不過,他一直是堅定地站在本土派這一邊,現在算是熬出頭了,本土派也就被叫成了“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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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2:02

第九十六章 秦系後台
    我真不喜歡這些東西,”唐亦萱閉上了眼,搖搖頭,意外地發現,她的睫毛,其實也挺長的,比楊倩倩也不遑多讓,“非常不喜歡,不過,秦小方說了,撤銷對古的處置,很簡單。”

    那當然簡單,一個市委副書記想要做點什麼,尤其是對派出所這種級別,還不是非常簡單?

    “但是,他不希望你追究劉東凱的責任,因為劉局長也是為了整頓秩序,”唐亦萱盯著陳太忠的眼楮,緩緩發言,這一刻,她有點叱詫風雲的女領導的味道,不過,也就僅僅是那麼一瞬間而已,“說實話,能有這個結果,他已經是相當給你面子了。”

    “給我面子?嗤~”陳太忠冷笑一聲,?L來的,現在撤銷處分,算怎麼回事呢?打個耳光,再給個糖葫蘆?當我是小屁孩啊?”

    他真的非常不忿,因為這件事,自始至終他一直佔著理的,自打他報考公務員開始,一直就是秦系的人馬在冒犯他,而他最多,不過是順勢反擊一下而已。

    想當年,他陳某人不去無事生非地找別人的麻煩,已經有不少人要暗自慶幸了,眼下倒好,被人騎在頭上任意欺凌,這算怎麼回事?越活越回去了?

    他怎麼肯就這麼輕輕地放過那個劉東凱?“哼,既然是他主動生事,想這麼不言不語就縮回去?做他地夢去吧!”

    這個人果然太單純了啊。唐亦萱心里一嘆,輕輕搖搖頭,“話不是你這麼說的,在官場上混,你這種思路要不得……”

    “你站在劉東凱的角度上想想,他,一個副局長,主動生事去為難一個小所長。結果卻是不得不收手回來,多少人會看他笑話?你說,是他難受還是你難受?”

    “這也是一種口碑,更是實力的暗示,不瞞你說,他現在肯定後悔得想跳樓,就算他跟古說過什麼難听話,但現在,丟人的是他!”

    真是術業有專攻啊!在官場混跡了半年之後,陳太忠對自己情商的提高程度原本已經很滿意了。但……在這個女人面前,對比之下,看來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尤其是對人性的把握。

    媽地,虧吃的還不夠嗎?囂張沒關系,但囂張到看不見腳下的坑就是弱智了。

    “你是一個不錯的說客,”陳太忠點點頭。雖然唐亦萱的話算很有道理。但面子上他拉不下,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你也算是秦系的人吧?

    “我一個女人,沒官沒職的,混什麼派系?”唐亦萱輕輕一笑,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掠一下額前的幾根頭發。那種不經意間地慵懶的嫵媚。看得陳太忠心里微微一蕩。“倒是秦小方主動跟我聯系得多些就是了。”

    鳳凰市的官場高層,其實都知道唐亦萱的存在。這女人能直達蒙書記的天听,哪個敢忽視?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她一直對這些事不怎麼熱心,活得非常地低調,所以,除了過年過節登門拜望之外,沒人願意來隨便騷擾。

    久而久之,她就逐漸地淡出眾人的視線了,不過,秦小方是個例外,他總是能變著法兒地時不時來看望一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身後沒什麼強大地勢力呢?

    “呃,”陳太忠又有點傻眼了,半天才嘆了一口氣,“早知道你是秦小方地後台,我來都不該來!”

    “我說了,我不是!”唐亦萱皺皺眉頭,有些不高興了,“這種事情我很少踫,今天都算為你破例了!”

    ……

    在陳太忠進入黨校培訓之前,張新華張書記特地找上門來,叮嚀了他一番注意事項,新華書記早想通了,與其指望別人良心發現地幫忙,還不如多點操心投資一支潛力股。

    事實上,他本人也是很欣賞陳太忠的,打心眼里欣賞。

    在這些叮囑中,新華書記強調了一點,那就是,在黨校里一定要注意跟同學處好關系,要知道,能來進修的,都是些干部,這將來都會成為他的人脈資源,哪怕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千萬不要隨便樹敵。

    所以,陳太忠打算在黨校里認真地交兩個朋友。

    遺憾的是,這個願望落空了!就在進修的第一天,陳太忠向在場的同班同學做過自我介紹之後,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自動地無視了他!

    一個高中畢業地辦事員級別地年輕人,就算是兼了一個政法委書記,卻是在開發區那遠離市中心地地段,誰願意去跟他交往?

    當然,也沒人吃多了撐的去得罪他,不過,當陳太忠試圖同別人套近乎地時候,那些人的敷衍之色溢于言表,就算情商粗疏如羅天上仙者,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一份份的心不在焉。

    所以,陳太忠很受傷,非常受傷,幸虧,這個進修班里,還有他的一個高中

    倩倩。

    能跳擅唱、年輕貌美的楊倩倩在班里是出名的引人注目,尤其那些尚未成家的學員,更是打破頭地想方設法接近她,還好,楊同學非常講義氣,對外人的搭訕一概不予理會,沒事時只是同陳太忠混在一起。

    如此一來,很多人對陳太忠的印象,就停留在“楊倩倩的同學”這個地步上,不得不承認,對羅天上仙來說,這是一種侮辱!

    更有甚者,在經過仔細觀察後,開始討好陳太忠了,堡壘總是從內部攻破的,而“曲線救國”這種策略,也不需要太多智商就可以領悟,他們想通過陳太忠獲得楊倩倩的資料,乃至于好感!

    遺憾地是。陳太忠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尤其是他發現,那些翁之意不在他這“酒”,而在乎于楊倩倩的那“山水之間”的時候,他的反應之強烈,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總算是他還記得新華書記的叮囑,心中縱然十分惱火,卻是咬牙忍住了。不過饒是如此,得罪一兩個人也是難免的。

    于是,一個月下來,陳楊二人在進修班里,就有點被孤立地味道了,不過這倆人也沒在意,一個有市長做干爹,另一個更是實力強橫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誰會在意這些?

    進修了一個多月之後,凱旋門的歌城已經裝修好了。逃過一劫的古肯定是忘不了自家老大的,還沒開業就盛情邀請他去玩耍,“過兩天就試營業了,太忠,先來試試這兒的設備,好不好你也給點評一下。”

    陳太忠正被那幫子同學弄得虛火上升呢,听到古這麼邀請。心中略微有點感觸。

    說實話。雖然古有點粗俗,但他寧可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也不想再接觸那些道貌岸然的國家干部了,勢利不說,還非常陰險,總是在無聲之處放個炮仗藏個驚雷什麼的,更令人納悶的是,似乎所有的人都樂此不疲!

    既然是開張之喜。他肯定是要招呼上楊倩倩同去地。原本。他是想叫任嬌去的,不過想想這里畢竟是娛樂場所。而任嬌目前,起碼在名義上是他的女人,他當然不想讓自己的女人接觸什麼不健康的東西,雖然那是個看過無數黃色錄像的老師。

    楊倩倩很高興地接受了邀請,為此,還特地換了一身行頭,下身是淺色水洗布牛仔褲,上身是鵝黃襯衣加豆色絨線馬甲,這身打扮在當天下午她進入進修班的時候,謀殺了相當數量地眼球。

    “是不是有點花哨了?”陳太忠悄悄地問她,“要注意形象啊。”

    “我還年輕呢,這算什麼?”楊倩倩白他一眼,也湊過嘴巴來悄悄地跟他說,“我地手包里還放著披肩呢,回頭幫我看看好看不看。”

    “我……我不太會欣賞這些,”陳太忠見四下里有目光不住地掃來,終于搖搖頭,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一副標準的國家干部那種嚴肅的嘴臉。

    “讓你提提意見而已,切,看你那樣子,”看到老師來了,楊倩倩悻悻地撅撅嘴,也坐直了身子。

    不得不承認,陳太忠的情商並沒有大幅度的增長,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一個年輕女孩子,心甘情願地單獨陪著一個男人去娛樂場所意味著什麼,而且,人家還專門換了衣服,這已經不能簡單地用同學情誼來解釋了。

    不過別說他,就連楊倩倩自己,也沒覺得這行為有什麼異常,老話說得不錯,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情商低下者在一起久了,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在路上,她披著那條淡青色的眼薄紗披肩,十分地興奮,“我跟我家人說了,今天晚點回去,從去年高考到現在,我還沒正經地好好玩過一次呢,那里的歌多不多?”……

    說笑間,兩人就來到了歌城,僅僅兩個月,凱旋門已經大變樣了,外面的霓虹燈牌子也變成了“幻夢城”,這是歌城地名字。

    十七正站在門口張頭張腦呢,見到陳太忠出現,一路小跑跟了過來,“哈,太忠書記來了,呃,這個……是你愛人?”

    “瞎說什麼呢?我同學,楊倩倩,”陳太忠眉頭皺皺,居然有點不怒而威地味道,“別亂嚼舌頭根子。”

    十七當然知道兩人不是戀人,否則肢體之間也不會距離那麼遠,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光是他,有眼光地人多著呢。

    “哈,陳書記啊,”一個香噴噴軟綿綿的身子貼上了他,那是劉望男,會內媚地那位,面如秋水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好久不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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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2:28

第九十七章 死肉和活肉
    劉經理!”十七看著陳太忠的臉色不太對,趕緊使個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拉攏腐蝕國家干部?”

    說到最後,他先笑了起來。

    劉望男原本被這個帽子扣得有點頭暈眼花,听到十七的笑聲,才反應過來人家這是開玩笑呢,斜眼一掃,已經發現了藏在陳太忠魁梧身後的楊倩倩,她眼珠一轉,隨即一聲輕笑。

    “哈,這位就是弟妹了吧?果然年輕漂亮,陳書記好眼光啊,”她是在補救自己剛才的冒昧,說實話,她並沒有想到,陳太忠能在歌廳試營業的時候,就帶了女伴來。

    男人是一種挺奇怪的動物,既喜歡女人風騷,又不喜歡女人太風騷,所以,在很多娛樂城新開業的時候,生意往往是最火爆的。

    其實這也正常,剛開業的歌廳,小姐的檔次通常都尚可,而且最關鍵的,是人都比較新鮮,男人嘛,不就是好那麼一口兒新鮮?

    劉望男做夢也沒想到,這位她眼中大師級的“媾女高手”,居然會沒有嘗鮮的心思,直接帶了女伴來,還好,十七是個挑通眉眼的,兩句玩笑話,就輕輕地把事情揭過了。

    她這話一出口,登時就把陳太忠和楊倩倩弄了一個大紅臉,不過,兩人誰都沒有出言否認,這倒也是咄咄怪事了。

    陳太忠想否認來的,不過轉念一想,我這麼一否認。難免還要解釋一下跟楊倩倩地關系,那還得多費幾句口舌。

    更重要的是,他內心深處隱隱覺得,如果自己否認的話,似乎會讓楊倩倩難堪,好像人家多麼不堪,不合適做自己的女友一般。

    能有這樣的認識,雖然是潛意識的。但也不得不承認,陳太忠近來的情商,那是大有長進了。

    楊倩倩的臉微微一紅,斜眼看看陳太忠,見他沒反應,她地嘴動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于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因為,古很及時地出現了,一見到陳太忠就笑嘻嘻地一把拉住。“哈,太忠來了?呃,這位是……瞧我這記性,楊倩倩是吧?呵呵,歡迎歡迎啊……”

    歌廳包間裝潢的格調,正是97年時流行的那種,大紅的:暗紋的牆紙。大大的劣質皮沙發,34英寸彩電,大型立體式音柱,加上四個掛在屋角的環繞立體聲小音箱,曖昧的燈光,再加上一些忽明忽滅的燈帶……

    “裝潢的味兒很大啊,”陳太忠抽抽鼻子,斜眼看看楊倩倩。“你受得了受不了?”

    “是油漆味兒。沒辦法。一時半會兒地散不完,”古笑著搖搖頭。倒是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我已經弄了好幾百公斤活性炭來了,慢慢先吸著吧。”

    “這是發財味兒,誰家的歌廳一旦裝潢好,也不可能花時間去晾味兒,那可都是錢啊,”十七看著楊倩倩皺眉頭,笑吟吟地解釋,他的嘴皮子還真的滿溜的,“多呆一會兒就習慣了。”

    “那倒是,”陳太忠點頭表示贊同,他不喜歡這種污濁,但是這不代表他不能忍受,“其實啊,這年頭,最難聞的是人味兒,只不過大家都習慣了而已。”

    這話听得古和十七面面相覷,沒錯,他倆都知道,開業的時候,只要客人足夠多,各人散發出地氣息加起來,確實能遮蓋住一些油漆和板材味兒,不過,陳書記這麼說,似乎也有點離譜吧?

    說話間,幾人就來到了一個大包房,足有六十平米,裝潢地檔次明顯也高一些,古盛情相約,“怎麼樣,太忠,試試效果?”

    他這是謙虛話,可楊倩倩不懂那些虛的,直接拿起歌本翻了起來,選了一首《十九歲的最後一天》,就唱了起來。

    看著大屏幕上閃過的字幕,陳太忠才猛然想起,今年我也是十九歲啊,還好……生日還沒到,離十九歲的最後一天自是更遠了。

    楊倩倩的音質甜美,調也把得很準,唱了才兩句,就停了下來,周圍的人馬上鼓起掌來,顯然的嘛,人家是要掌聲呢,年輕女孩,不就圖個虛榮麼?

    陳太忠也笑吟吟地鼓掌,入鄉隨俗而已,又不難。

    可惜地是,大家都想錯了,楊倩倩不但歌唱得比較專業,對音響效果地感受,也相當地專業,在機關事務管理局中,她經常展放歌

    那里地音響設備,可以說是頂級的。

    “這個效果調得不是很好,”她微微搖搖頭,“好像有些嘯叫。”

    “嘯叫?”陳太忠不是很懂,事實上他來類似地場合並不多,說起玩這個,可以比較刻薄地說一句,他那七百多歲,全活到狗身上了。

    嘯叫,就是說由于調音調得不好,音箱和麥克風之間,音波形成了共振,從而產生刺耳的尖叫,其實,楊倩倩在唱歌中,並沒有發生類似的情況。

    所以,楊倩倩以為,陳同學不過是因為沒听到嘯叫,從而產生了不解,她並不知道,那廝根本連嘯叫是什麼都不清楚,“嗯,我試過了,離麥比較近的時候,感覺會有點嘯叫的趨勢。”

    “地方太小啊,”十七苦笑,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這些音響都已經不錯了,還專門用效果器調過,不過離頂級的肯定有距離,再說……哪家的歌廳沒嘯叫啊?”

    隨便聊了兩句,有服務生進來,把古和十七等人喊了出去,敢情,又有別的朋友來捧場了,搞這麼個娛樂業,三教九流的人,都得接觸。

    偌大一個包間,就只剩下了陳太忠和楊倩倩兩人,也不知道別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只是,楊倩倩唱得性起,陳太忠性子又粗疏,倒也沒覺得什麼不妥。

    既然沒什麼人在場,陳太忠就可以仔細地听她唱了,只是,當他再次听到“我好想說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這句的時候,心里登時涌上了種種滋味,苦辣酸甜咸……

    好想……從頭來過?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他苦笑著搖搖頭,站起了身子,“哈,楊倩倩你先唱,我出去幫老古應酬一下,馬上就回來……嗯,順便弄點喝的。”

    楊倩倩正玩得開心,點點頭,“嗯……”

    陳太忠才走出包間,迎面正正地撞上劉望男,她輕笑一聲,“陳書記有空?我有點問題,想請教你一下呢。”

    “問題?你是說內媚吧?”陳太忠想起來了,事實上,他自打上次吹牛之後,也頗仔細地回憶了幾次那些傳言,因為,他現在也算老房子著火了,有點心癢難耐實在是正常的,能調教一下任嬌的話,不也挺好麼?

    遺憾的是,他確實想不起什麼了,“仙界第一修煉速度”那可不是靠著嘴皮子吹出來的,他真的放棄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是啊,”劉望男的眼中,快滴出水了,就那麼媚眼如絲地看著陳太忠,“選日子不如撞日子,現在您就指點我一下?”

     ……陳太忠無語了,擱在前倆月,他還能大剌剌地不在乎這個建議,可自從他未能“自學成才”之後,就多少有了點氣餒的感覺,更要命的是,他確實還想嘗嘗傳說中的內媚,到底是何等美好的體驗。

    劉望男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躊躇不決,又是輕輕一笑,“呵呵,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我手里剛調教出倆小姑娘呢……你放心,都是干淨的,我都憋了她倆一個月了,不讓她們偷吃肉……”

    偷吃肉和干淨不干淨有什麼必要的關聯麼?陳太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此肉非彼肉,一是活肉,一是死肉,兩者之間是有天壤之別的!

    見他眼楮骨碌碌亂轉,似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劉望男的身子微微地向他湊湊,一股濃濃的,卻又略帶一絲曖昧的香味撲面而來。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同時,聲帶中發出一種顫抖且沙啞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不過,要說起真功夫,呵呵,她倆可真不如我呢……”

    陳太忠的眉頭皺皺,鼻子也抽了一抽,略帶驚奇地望著她,“你……你身上的味道?”

    說實話,他從沒想到,人身上能散發出性~暗示如此強烈的味道,如果是香水的話,會是什麼樣的香水呢?

    做為一個仙人,他的六識遠超旁人,幾乎在瞬間就發現了這種味道的古怪。

    劉望男卻是以為,對方已經明白了這種味道的來歷,反正,她原本也沒有打算遮掩的——這東西瞞不過那些高檔次的花叢聖手,她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沒錯,香奈兒五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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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2:48

第九十八章 護花使者
    奈兒五號,號稱是“高貴典雅的曖昧”,世界十大香的是大名鼎鼎,不過,那時中國,听說過這個的不多,用得起的就更不多了。

    一代性感影後瑪麗蓮.夢所說的那句“我只穿香奈兒5入睡”,更是讓這種香水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YY的男人們和艷羨的女們。

    其實,這香水的味道,確實有點刺鼻,它的發明者香奈兒女士對香水的理念是——“香水要強烈得像一記耳光那樣令人難忘。”

    當然,劉望男不會認為陳太忠不懂,她輕嘆一口氣,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有一層類似水霧的東西升起,“這是多年前,一個,一個朋友……他送我的。”

    她的表情,可謂是楚楚動人,可惜,陳太忠從來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兒,狐狸精見得多了,鼻子也就不會隨便噴血了,他冷哼了一聲,“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可偏偏的,劉望男還就听得懂,她的眼楮在瞬間就變得極大,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駭然地望向陳太忠,“你,你怎麼……”

    “十七跟我說了,你從來不給他這樣的機會,”說到這里,陳太忠禁不住就有點想笑,十七垂涎眼前這位,已經很久了,為了將其推倒,軟硬手段都試過不少,怎奈都不得要領。

    不過。劉望男地姐姐手上有大量通玉縣的小姐資源,太過分的手段,十七還是不敢使,最多也就是佯一下,試圖霸王硬上弓而已。

    因為這位軟硬不吃,十七才想到跑到陳太忠那里,想學學什麼一百零八大套,二百五十六小套。“那啥,陳書記,這可是關系到咱歌城的穩定,就算您教不全我,我也得學上幾套比較常用的吧?”

    可是這要求……不是為難陳大仙人麼?

    說不得,陳太忠只能胡亂地抵擋一陣,最後拿出領導的架勢,才喝退了心有不甘的十七。

    陳太忠是個很自信的男人,但是他再自信,也會對一些異常現象警覺——其實說實話。他只是覺得,劉望男地年紀,似乎偏大了一點,有了這種心思,他才會發現不妥。

    十七好歹是歌城的總經理,丫想要,她死活不給。而我縱然是帶了女伴來。你還想跟我切磋?這事兒怎麼看,怎麼也有點不合情理不是?

    難道當官兒的威力真的這麼大?他想弄個明白。

    劉望男卻是一時不察,出了馬腳,慌不迭胡亂掩飾地笑笑,“呵呵,純粹是技術交流,技術交流而已,您不覺得。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麼?”

    “這學問不止跟深淺有關吧?我覺得跟松緊、滑澀、冷暖都有關才對。如果你認為自己很深的話。我並不感興趣,”陳太忠冷冷一笑。直接把話題岔開,劉望男的這個變臉,表現得非常明顯,而他既然操上心了,自然不可能發現不了。

    難道說,她听說我身懷仙靈之氣了,想從我這里得到點兒?陳太忠認為,這個猜想,或者是最接近現實的,說實話,他不想泄自己仙人的身份,但同時,他也沒去疑神疑鬼地刻意去保密。

    他只是不喜歡麻煩而已,尤其是這麻煩,或者會影響到他鍛煉情商的時候。

    所以,他有點不高興了,嘴里自然也就蹦不出什麼好話來,“做人,還是老實一點地好。”

    劉望男的臉色登時精彩了起來,紅白藍紫地變幻了半天,才低頭輕輕一嘆,頭再抬起時,臉上卻又是那媚笑了,不過,這次她的眼楮有些發亮,“好吧,不過,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那些套路是真的假的?你都清楚麼?”

    套路自然是真的,陳太忠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至于後面那個問題,直接被他無視了,這蠢女人既然要把兩個問題並作一個,他也沒興趣去指出其中謬誤。

    “那我告訴你原因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試試哦,”劉望男眉開眼笑地拉住他地手,小指輕撓他地掌心。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陳太忠心中的欲火騰地就上來了,劉望男在他眼中也變得嫵媚了很多,年齡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了。

    好吧,我中了媚術了,嗯,她的媚術太高深了,我抵擋不住!陳太忠

    想,直接就放棄了抵抗,很痛快地點點頭。

    當然,劉望男真要問他有關仙人的問題的話,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到時候是先奸後殺,還是奸了不殺,就要看情況了。

    簡單一點說就是,在劉某人孜孜不倦地勾引下,羅天上仙興起了,想要寵幸她了,他甚至想到了“鏘鏘四人行”,因為……我很強嘛,“要不要把那倆也喊來?嗯……一個月沒吃肉地那倆?”

    “沒問題,只要你堅持得住,那樣地話,時間會長一些,”劉望男輕笑一聲,眼一瞥不遠處的大包間,“你地女伴那里,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種事當然不能讓楊倩倩知道!陳太忠愣了一下,沉重地搖搖頭,唉,還是不能四人行啊,實在……實在是太遺憾了,“算了,就你一個吧,快點兒,我趕時間呢。”

    趕時間……這麼煞風景的話,也只有人民公僕或者神仙中人說得出口了吧?

    我就知道是這樣,劉望男心里暗暗地贊嘆了一下自己的考慮周全,比內媚的話,她自信絕對超過自己的徒弟,但是,面對陳書記這種內媚高手高高手,萬一人家不稀罕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媚術,只比青春靚麗的話,她很可能會輸給自己的徒弟!

    所以,她當然不想別人介入這次活動,至于說小陳書記是不是真的喜歡三飛四飛的,她絕對不會在意或者吃醋,只要自己能用優質的服務套住他,哪怕日後是一百零八飛,也能給他張羅,兩條腿加個窟窿的101,海了去啦,找點美女很難麼?

    “好啊,”劉望男輕笑一聲,直接把他拉進了最近的一個包間內,在關門前,把包間門口手柄上“歡迎光臨”的牌子一翻,登時就變成了“請勿打擾”。

    “哇,你的好大啊……”過不多時,包間門板處隱隱有些許聲音傳出,可見,包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倆月就能修好的歌城,質量堪憂。

    “說重點,說重點,”一個男聲也傳了出來,隱隱有種威嚴的味道,“為什麼是我? ……你別含我那兒啊,你的嘴留著,我還等著你說話呢,哼,沒有合適的理由,我憑什麼跟你切磋?”

    這話一出,包間內的聲音,頓時低了不少,隱約有些人聲,但也如遠處高樓的飄渺的歌聲一般,低至若有若無的境地。

    不多時,又傳出了陳太忠的笑聲,聲音中帶了無比輕松的味道。

    可惜這笑聲並未堅持多久,幾乎是在笑聲剛起的同時,包間內響起了節奏明快的音樂,又間雜著能讓人心跳不已的超重低音,正是那首大名鼎鼎的《護花使者》。

    “她總是留下電話號碼,從不肯讓我送她回家,”……“她總是留下電話號碼,從不肯讓我送她回家,”……“她總是留下電話號碼,從不肯讓我送她回家,”……听得出來,是循環播放!

    電話號碼留了二十多次,足足過了有三十多分鐘,包間里的一男一女衣冠楚楚地走了出來,不過,劉望男的臉上和脖頸處,還有些許的粉紅尚未完全褪去,只是,為了制造曖昧氣氛,歌城的燈光比較昏暗,錯非有人盯著她看的話,一時倒也不虞被發現。

    “你這招‘眾星拱北’,用得還是不錯的,”陳太忠也是一臉的輕松,雖是有些微微的氣喘,但臉上從容淡然,正是一副學術交流的樣子,“嗯,很不錯……”

    眾星拱北,是一百零八大套里的一套,他听說過,但從未品嘗過,今天總算開眼了,不得不承認,這個內媚……它確實是個好東西,可惜,其他一百零七套在哪里等著我呢?

    “我們管這個叫錦鯉吸水,不過,我也听說過眾星拱北這個說法……”劉望男終究是女人,說起這個,些許的赧然還是有的。

    正說著,她的腳微微一頓,腹部輕輕一提,看得陳太忠有點納悶,“怎麼了?”

    “怎麼了?還不是你?弄進去那麼多,快流出來了……”劉望男斜著瞟他一眼,刀削斧鑿一般的雕塑美的臉上,一時間竟然是風情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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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3:12

第九十九章 飯票之爭
    望男一听陳太忠能說出來“眾星拱北”這個詞,馬上是一個絕對是老玩家,骨灰級的那種,看來,他真沒有騙我?

    所謂的錦鯉吸水,大家都知道,鯉魚不是沒有牙,不過,它的牙在喉部一般人看不到而已,這種內媚,就是說女人通過自己內部的蠕動,讓男人達到gao潮。

    這算是一種極品的內媚,所以,被劃分到了大套中,想想就知道,一個男人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爽歪歪,那種銷魂,簡直無法用語言表達。

    這種媚術對女人體質的要求很高,事實上,錦鯉吸水基本上是天生的,屬于名器的範疇,雖然,通過後天的鍛煉,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但相對而言,感覺要差上許多。

    劉望男就是後天鍛煉出來的。

    這一點,陳太忠很清楚,因為她恥骨的結構,並沒有達到類似的巧妙,吮吸的力度是有了,但那種擠壓和蠕動,卻比傳說中的稍微柔軟了點,雖然銷魂依舊,但對上體質上佳的他,就有點吊胃口的感覺了,“這是你自己練出來的吧?”

    “嗯,”劉望男點點頭,她不辭辛苦地鍛煉,其中艱辛實在不足為外人道,現在想想都有點不堪回首的感覺,說起上進心,誰說女子不如男?

    可是,縱然是這樣,她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這一切,怎麼能讓她不耿耿于懷?“太忠。我可是把底子都交給你了啊。”

    “嗯,我知道了,”陳太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他還真沒想到,這女人找自己,居然是為了報復,或者說……找個靠山防身?

    十來年前,劉望男是文藝兵。而且,是那種人見人愛地那種,在文工團里算是出類拔萃的,所以,有什麼重大場合需要氣氛陪襯的話,她總是會接到出發的命令。

    文工團並不僅僅為部隊服務,事實上,她們跟地方政府的接觸更多一些,所以,劉望男在當地的上層社會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不過,名氣這東西,實在是太虛無縹緲了,文藝兵們都清楚,女人的青春,實在是太短暫了,借著這陣東風。為自己找一張長期飯票才是真地。

    機會總是青睞有準備的人。在一次陪同貴賓的活動中,那名貴賓深深地被她的內媚所吸引,就有了金屋藏嬌的心思。

    遺憾的是,更有準備的人出現了,劉望男最要好的姐妹胡芳芳,也入了那名貴賓的法眼,兩姐妹之間,就出現了友好競爭。

    友好競爭——顯然。這是劉望男的一廂情願。那個年頭優質地長期飯票不是很多。而且,那飯票年紀不大。也算得上一表人才,雖然……飯票是有妻子的。

    胡芳芳比劉望男小點,平日里也得過不少照顧,不過,誰都渴望擁有更美好的生活,所以,她使出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比如說,劉望男和飯票一覺醒來,飯票就發現自己的金表不見了,而後,又很輕易地在劉望男的宿舍中找到了其下落。

    當然,這事過于蹊蹺,飯票倒是沒有認定是她做的,只是,他心里自然要有些不爽——這個女孩平時地人緣是不是差了點?弄回金屋藏著,會不會給我惹來點是非?

    再比如,劉望男不小心喝了摻雜了瀉藥地飲料,正在使勁用錦鯉吸水的功夫使勁吸水、伺候飯票的時候,忽然有了便意,還是憋不住的那種,這……委實是太過掃興了……

    于是,胡芳芳笑到了最後,而她得逞之後,不但沒有就此放對手一馬,反倒是發揮出了“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大無畏革命精神,對著自己昔日的親密姐妹窮追猛打了起來。

    好死不死的是,飯票的妻子,在一次車禍中喪生了,于是,她居然在很短地時間內被扶正了。

    所以,劉望男不得不黯然回鄉,按說,像她這種檔次地文藝兵,混得再慘,也不至于混回國家級貧困縣去,不過,誰要胡芳芳不肯放過她呢?

    然後,她有了段短暫婚史,只是,後來又離婚了,這件事地背後,又隱約有她昔日姐妹的影子。

    這真是一段令人郁悶地歷史。

    以劉望男往昔的交際史,陳太忠這種級別的小官,她根本不可能去刻意巴結,不過,這家歌城的幕前老板十七和幕後老板古,都神秘兮兮地暗示,陳書記此人,是非常不簡單的。

    不簡單?那最好了,劉望男的苦日子過得夠久

    做夢都想重返往日的輝煌生活,雖說這陳書記未必抵芳的勢力,不過,既然有試試的機會,為什麼不試試呢?

    當然,她也不是那麼一個容易輕信別人的人,該下的功夫,還是要下的,只是,別人都看不懂陳太忠的經歷,她自然也看不懂。

    所以,陳太忠給她的感覺就是,神秘!非常地神秘,絕對絕對值得投資,捂住,這麼一支大好的潛力股,一定要捂住了!

    等到陳太忠進入黨校進修,劉望男已經品出了其中味道,再加上陳某人深諳內媚之術,就越發地讓她期待了起來。

    內媚之術,跟期待有什麼關系呢?她難道還想再繼續進修內媚之術麼?這麼想的人,可就大錯特錯了!

    所謂內媚,絕對是要歸到驕奢淫逸一類的生活中去的,一般人,不可能對這種東西有太多的了解,但是,陳太忠比一般人了解得多得多,而且還非常系統,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陳書記的背景,絕對不會是履歷上寫的那麼簡單,只有大富大貴之家,才能傳承下如此東西,想通這一點,劉望男的所作所為,倒也就不奇怪了。

    不管怎麼說,陳太忠還是比較高興,劉望男找自己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仙靈之氣,只是為了單純的歸附自己,這是好事,眼下他缺乏的,就是勢力。

    至于說胡芳芳和飯票之流,他沒放在眼里,不過,他也不會貿貿然地為劉望男出頭,在剛才的“切磋”中,他固然是得到了些許快感和經驗,但劉望男不也是得了仙靈之氣?

    所以,這只是交換,單純的交換而已,等價與否並不重要,他只能給劉望男一個承諾,“好了,你老老實實地在十七這里干,有人找你麻煩的話,我幫你出頭。”

    這個承諾,並沒有達到劉望男的期望值,做個稱職的媽咪,也不是她的奮斗目標,在她心中,做個萬人敬仰的貴婦,或者說笑傲職場的交際花,才更能體現她自身的價值。

    不過,這麼多年磕磕絆絆地走過來,也讓她深深地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畢竟,她現在已經服侍過陳書記了,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端,不是麼?

    而且,十七給她開出的薪水並不低,她再也不用那麼困窘地生活了,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飛躍,這年頭什麼都是假的,落到自己手里的,那才是真的。

    當然,些許的小手段,劉望男還是會順勢施展一下的,她略作遲疑,抬頭看看陳太忠,“太忠,人家听你的,不過……來的客人,萬一手腳不干淨,我該怎麼辦啊?”

    呃……這是一個問題啊,陳太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按常理說,他是一個獨佔心理很強的人,他動過的女人,自是不想讓別人再動了,不過這個劉望男不但年紀大了點,而且,她……她是二老板啊,落到他手里的時候,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可就這麼放劉望男去被別人揩油佔便宜,他羅天上仙的尊嚴何在?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寵幸過的女人,是別的俗人能隨便動手動腳的麼?

    沉吟半晌,他才郁悶地撇撇嘴,“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要喜歡就隨你,你要不喜歡也隨便你,反正,有人想違反你的意願,你找我好了。”

    我這算得上情至意盡了吧?陳太忠真的很郁悶,雖然他能確定,這是自己有情意的表現,不過他真的不好受,“你要跟別人好的話,提前告訴我,否則,哼哼……”

    否則什麼,他沒說,不過話里的意思,兩人都明白。

    這就是被他拴死了!劉望男知道,自己要是再跟別人好上,怕是就得不到陳書記的支持了,這個現實,讓她有些郁悶,她正是所謂的如狼似虎的年紀,就此不沾這個,有點難熬啊。

    不過同時,她也有點微微的欣喜,這說明,陳書記還是有一點點在乎她的,只要有那麼一點點,她就有信心把優勢擴大,“呵呵,那倒不會,經歷了陳書記這寶貝,我怎麼會對別人還有興趣?”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7 19:33:54

第一百章 是後患?
    的……很大吧?听到劉望男的夸獎,陳太忠差點就張了。

    他對這個一直耿耿于懷,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不喜歡後人的主兒,以前沒注意到也就算了,現在既然注意到了,難免就會較較真,男人嘛,誰會不在意這個?

    還好,他緊記著,自己扮演的是一個花叢老手,雖然年紀是個問題,但他可不想就此出馬腳被人小看,而是貌似很無所謂地點點頭,“那是,今天我要不是趕時間,哼哼……”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哪天還是可以再試試的嘛,”劉望男捂嘴輕笑,身子微微一抖一抖的,這叫欲擒故縱,“不過……你的很大哦,軟了都比別人的大……”

    這才叫瞌睡給了個枕頭!陳太忠對劉望男的好感,頓時直線上升。

    他不是不清楚,歡場女子的話,往往是當不得真的,可劉望男置疑在先,夸獎在後,這話的真實性頓時就提高了不少。

    他並不在意持久性,以他的仙人之軀,用上些許仙力,翠心也能鑽出個洞來,他在意的,就是尺寸問題,雖然這尺寸他是可以調整的。

    這種信息,任嬌是不可能提供給他的,當然,他也絕對不能容忍任嬌提供類似信息給自己,也只有見識過不少風雨的劉望男,才有這個資格評判一下,這讓他心里大為受用!

    “所以吧……”他剛想借此再試探一下這話地真假。順便約定一下“四人行”的時間,就見楊倩倩從前面的大包間里走了出來。

    “太忠,你不是買飲料去了麼?買回來沒有?”問這話的時候,她的臉微微有點紅,因為,她從沒叫過他“太忠”,可自打到了這里,別人都這麼叫他。她若是不入鄉隨俗,那不是感覺有點……生分麼?“唱了這麼久,我有點渴了。”

    咦?你也這麼叫我?陳太忠在瞬間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不過,他的眼神奇好,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看得見楊倩倩臉上似乎有點不自然,于是,就不想再抓住這個問題琢磨了。

    “哦,陳書記說了。我去幫你們拿,”劉望男服侍慣領導了,察言觀色和隨機應變的水平比一般人高出不少,她微笑著發問,“嗯,你喝點什麼?還是茹夢?”

    “嗯……茹夢吧,”畢竟是剛畢業地學生。楊倩倩做事還稍稍有些青澀。毫不客氣就選了一種,接著又用狐疑的眼色在兩人臉上掃掃,似乎發現了什麼。

    走進大包間,楊倩倩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遞一個話筒給陳太忠,“喏,你唱一會兒吧,不行。我的嗓子撐不住了。”

    陳太忠也不猶豫。他會的歌不少。但喜歡的不多,拿過歌本選了半天。終于選出一首鄭智化的《水手》出來,他喜歡這歌的粗獷,也喜歡歌詞的滄桑。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象父親地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

    “好啊,太忠,唱得不錯,”楊倩倩輕輕拍手,坐直了身子,笑吟吟地看著他,“老同學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你可藏得夠深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生端了飲料進來,她伸手取了過來,一邊頭也不抬地插著吸管,一邊發問,“等等咱倆合唱兩首吧?”

    陳太忠是個不經夸的性子,听到楊倩倩如此說,唱得更起興了,雖然他現在很想把放在那里的百威啤酒打開喝喝,不過,這不是歌兒沒唱完麼?

    一曲歌罷,又是一曲《找路的人》,還是鄭智化地,因為楊倩倩說了,嗓子還沒恢復過來。

    等到兩人坐在那里,打算選一首男女聲合唱地時候,古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太忠,快點兒來,有人鬧事。”

    “你是警察啊,”陳太忠看看他,心里頗為奇怪,“誰敢不開眼,欺負到你頭上?”

    “你認識,就是那個狗臉彪,”古苦著一張臉,“我不方便出頭啊,只能從旁邊勸說,要是沒有劉東凱那混蛋整我,我倒是不怕,可眼下我得夾著尾巴做人,哪兒敢說這是我的攤子?”

    狗臉彪知道古和陳太忠的關系,所以他也不敢小看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不過,他今天來是有意鬧事,怎麼可能就這麼回去?說不得就要將古一軍。

    “我說姓古的,我知道你靠著誰,這買賣要是你的,我彪

    面子,二話不說就走人,可既然不是你的,你最好別路,大家都是出來混地,合著你要臉,我就不要臉了?”

    其時,古也有幾個朋友在場,不過,狗臉彪惡名在外,大家也只能就事說事地勸解,古眼見不妙,趕緊就去搬救兵。

    “拿二十萬出來,這場子我就再也不來了,我給你們面子,不月月收錢了,”因為一來就看到古在現場,狗臉彪也不想把事情做絕。

    他非常清楚,古本來在現場同古被人喊到現場地區別,這說明古所同這個叫十七地老板關系很好。

    “這場子是我罩的,”他正吹著口哨,抖著一條腿抬頭看天花板呢,一個令他一輩子難忘地聲音出現了,“怎麼,你還想跟我收錢?出息了啊,狗臉彪!”

    狗臉彪的臉色在瞬間變得刷白,他身邊二十多個小弟,有人識得這個聲音,但大多數還是不認識陳太忠的來歷。

    “媽的,你敢這麼叫彪哥?”一個瘦小的家伙喊了一聲,別看丫身板小,聲音卻是著實地大,簡直有若洪鐘一般嗡嗡作響,“你……”

    “啪,”更大的一聲出現了,狗臉彪甩手就給了這廝一個清脆無比的耳光,直打得他一個趔趄,“媽的,這是陳哥,你再胡  ,老子廢了你。”

    他怎麼敢讓自己的小弟把話說完?靠,這趟買賣接的,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嗯,表現不錯,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沖他招招手,也不叫狗臉彪的外號了,“來,小彪,我問你點事兒。”

    狗臉彪畢恭畢敬地走了過去。

    看著兩人走到角落嘀咕起來,就有人湊到十七跟前悄聲打問,“十七,這是哪路神仙啊?能讓狗臉彪這麼听話的,數遍鳳凰市也沒幾個人啊。”

    十七剛才對著狗臉彪的時候,就頗不含糊,他听老古說過那次飯店奇遇,知道陳書記穩穩吃得住狗臉彪,所以,剛才他雖然沒膽子跳腳,但不卑不亢總是做到了。

    听到有人這麼問,他笑嘻嘻地回答,“這是街道辦的政法委陳書記,他跟彪子什麼關系,我怎麼知道啊?”

    資源是寶貴的,十七不想跟別人共享,而且,他也拿不定陳太忠喜歡不喜歡被傳出去,他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萬一惹得陳書記不高興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過不多時,狗臉彪走了過來,兩眼死死盯著十七,“呵呵,不簡單啊十七,現在也混得算個人物了,居然給我下套?”

    他是笑著說的,但是話里的怨毒,卻是一覽無遺,很明顯,他認為,剛才十七不該隱瞞陳太忠就呆在在歌城里的事實,要知道這人王在這兒,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走,也省下剛才在眾多小弟面前出乖丑了。

    混社會的,格外講究面子,狗臉彪這次,算是恨透十七了……你丫敢跟老子玩陰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陳太忠呆在這里和被人喊來這里,那絕對是不同的,狗臉彪心里再恨,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十七卻是微微一笑,他有他的說法,“呵呵,彪哥,剛才我那麼說的話,你也得信不是?你要是以為我道听途說,隨便拿個人蒙你,萬一折騰起來,等你鬧得不成個樣子,陳哥再出來的話,那麻煩不是更大了?”

    好,算你狠,狗臉彪口頭上的便宜也佔不到,又不敢繼續較真下去,拔腿就想走人了,卻不防陳太忠走過來拉住了他,“我說彪子,那個人……怎麼回事啊?”

    狗臉彪順著他努嘴的方向,看到林海峰站在人群後低著頭,渾身哆嗦著,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嚇得。

    他心里也有點點後悔——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啊!輕聲嘆口氣,他把陳太忠拉到一邊,小聲解釋,“陳哥,這個……可不怪我,他的手是砍了,不過後來他去醫院……”

    “我說的不是這個,”陳太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沒心思追究狗臉彪玩的小貓膩,“剛才他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歡啊,你說吧,該怎麼辦?”

    兩人正在這里說話呢,林海峰的眼楮又瞟了過來,雖然只是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但那雙眸子中所帶的怨毒,卻被兩個人看得真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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