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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難時做忍者
Crawler | 2020-9-5 16:5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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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嘉嘉,18歲,高中即將畢業。

  10歲時父母離婚,她與妹妹都跟著母親過,但嘉嘉很想念父親。

  母親從離婚後,對她一直非常敵視,常說是因為對她的管教方式,與父親起衝突,二人才會離婚。

  所以嘉嘉自小心中就有負罪感,認為自己是導致父母離婚的原因。更因為嘉嘉長的像父親,母親一直把對丈夫的恨意發洩在嘉嘉身上,對此嘉嘉也不敢有所反抗,只是偷偷躲起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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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親刻意的挑撥下,妹妹對她也不好,跟嘉嘉的感情一直很淡,嘉嘉心裡有苦說不出,只有藏在心裡。

  家裡的環境並不差,母親靠著父親每年的贍養費,生活過的還不錯,不過只有嘉嘉過的像後娘養的小丫頭。

  高一時嘉嘉就想搬去住校,但母親批評她自私,自己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又培養成才,嘉嘉居然不幫襯照顧家裡、妹妹,簡直不孝至極。母親的唱作俱佳、聲淚齊下的表演,嘉嘉自己也承認自己的成績跟母親的嚴格督導是分不開的,所以親朋好友都勸她多在家幫幫媽媽,畢竟家裡少了個頂樑柱,嘉嘉只好打消念頭。

  而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程嘉嘉,在學校裡也是眾多男生眼中的焦點,也因此給她招來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母親一直灌輸給她的思想就是:嚴禁早戀交男友,以後嫁人一定要找一個家裡很有錢的。

  嘉嘉只是知道很多年前父親去了外地工作,年前才回臨海,現在好像在一家裝潢公司做設計師,但是也不知道爸爸的具體工作是什麼。開始的幾年裡爸爸都會經常趁媽媽不在家時候給她打電話,那種溫暖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但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爸爸也沒有回來看她。有次打電話的時候,被母親撞見,被追問出來是給爸爸打得,就被狠狠的教訓一頓,而之後爸爸和媽媽在電話裡大吵了一架,家裡的電話號也改了,也就斷了爸爸的音信。

  自此嘉嘉更不敢在媽媽面前提跟爸爸有關的事,但是卻從心裡面記得爸爸對她的好,媽媽的不好。妹妹不懂事,有時候也會在媽媽面前推波助瀾。所以,她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沒事情做的時候,就會一個人發呆,勾勒著想像中父親的樣子。雖然她對父親的生活環境一無所知,但卻充滿著好奇。上初中之後,雖然聽說爸爸託人打聽到了家裡的新電話號碼,但是而今放學晚了,也很少能有固定的單獨在家的時間,所以根本沒有機會聽見爸爸的聲音。嘉嘉每天放學回家,都要在媽媽回家之前把菜洗好,幫著整理家務。此外,母親對她的課餘生活是嚴格限制的,就是她週末跟朋友出去玩,母親也會打很多遍電話,查證自己是否對她扯了謊。甚至還會問很多細節,比如,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自己當天別的是什麼樣的發卡,或是穿得什麼衣服。鬧得所有朋友都對她媽媽敬而遠之,進而疏遠她。所以,她平日裡的生活幾乎是真空的,只是單純的在家、學校兩點一線的規律生活。

  比嘉嘉小三歲的妹妹,自小就被母親洗腦,仇視她們的父親,不會像一樣嘉嘉時時想唸著爸爸。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加,對爸爸的形象也漸漸的模糊了,雖然在她心裡爸爸的形象依然高大,但是她覺得可能再也見不到爸爸了,嘉嘉的心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有時也會很迷茫,只能暗自躲在角落裡飲泣。

  轉眼間,離高考也只有半年時間了。一個週六的早晨,母親出門買菜。她接起了一個電話,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電話是爸爸打來的,已經有四年沒有聽到爸爸的聲音了,但是她還是一下子就辨認出了他的聲音。她跟爸爸聊的太投入了,以至於忘記了時間,等母親到家後,又奪過電話把爸爸臭罵了一頓,嘉嘉嚇得躲去做家務,即便如此還是被一聲不響走過來的媽媽劈頭蓋臉的一頓拳打腳踢。這一次,嘉嘉確是傷得很嚴重,傷痕不僅僅是在身上的創傷……第二天半夜裡,她噙著淚,帶著身份證件及簡單的行李,離家出走了。

  嘉嘉真的不知道該上哪去,雖然有了爸爸的手機號碼,但是怕他看見她的臉上和身上的烏青。也不敢去找同學,怕母親找人家麻煩。她相信自己的媽肯定做得出來的,她可不想害人,所以只能瑟縮的在火車站附近徘徊。恍惚間似乎四周暗處有許多雙眼睛在打量她,讓她不得不時時的保持警覺。

  "今晚該怎麼過啊?"嘉嘉坐在車站前的長椅上,雖然穿了厚實的大衣,但是臘月裡的寒風刺到臉上還是很冷,自己呵出的氣也都結成了白霜。看看表已經是快淩晨3點了。雖然火車站附近依然燈火通明,但是時間卻到了黎明前最黑暗、冰冷的時刻。這個寂靜的環境跟她所認識的喧囂的都市,不覺形成了巨大的對立。被冤屈、被毒打的一腔怨氣平息後,她不禁得害怕起來,後悔不該一時衝動的後半夜從家裡跑出來,後悔不該到龍蛇混雜的車站這種地方來。

  "孩子丟了,你還不趕快報警?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別拿孩子撒氣,你是不是又打孩子了?"一聽見嘉嘉離家出走,程志揚怒不可遏。

  "她不是都18了嗎?一看就是你的種,跟你一個德行,就知道在外面野,我能管得住她?又不是被人拐了,報什麼警?""我看你是心虛!你不報警我去報!""你女兒出走就只有你擔心嗎?你少在那挑撥我們母女關係,當年我們母女都快流落街頭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我懶得跟你在這廢話,你對嘉嘉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不和你在這爭這個了,要是女兒出了意外,我不會饒了你的!"志揚跟前妻撂下狠話,掛了電話。

  "媽?嘉嘉沒去我爸他那邊嗎?""我就說她野!還長本事了,學會離家出走了!囡囡,你說媽媽哪點對不起你們了?""媽,您又來了,平時要是能對姐好點,她也……"如今囡囡也是初三的學生了,漸漸知道了姐姐的苦楚,私下裡也不再像以前以前那麼刁難姐姐了。

  "算了!不管她了,愛死不死,媽只有囡囡一個乖女兒就夠了。""媽,你也別這麼說嘛,她終歸是我姐,去找找吧。""找什麼找?去哪找?丟我的臉丟得還不夠嗎?""可是,他那邊?"她才對那個爸爸沒什麼好印象,似乎印象里根本沒有這麼個人。

  "甭管他,他憑什麼報警?你們兩個是跟我的,媽才有立場去報警,他連備案的資格都沒有。你別過問了,看天都亮了,快去洗洗準備上學去吧,折騰的半夜沒睡好,馬上要中考了,快去吧。"……另一面,"我還是給爸爸打個電話吧。"內心不住的恐懼,還是促使嘉嘉下決心給爸爸打個電話。

  志揚沒空跟前妻吵架,他發了瘋的開著車到處去找女兒。

  "喂?哪位?"瞥了一眼是個不熟悉的號碼,志揚納悶的接起電話,心想誰會在這時候給他打電話?

  "喂?爸爸……是我,嘉嘉……""孩子,別哭,有什麼委屈跟爸爸說,你在哪呢?在原地別動,爸爸馬上過去接你。"志揚聽到電話那頭女兒有些抽泣的聲音,實在不忍心再責備她什麼,儘量放緩語氣商量著說道。

  "我……我在火車站的外面……也沒買票,又害怕,又不敢去找同學……又……""嗯,別怕,寶貝兒,爸爸正在往火車站那趕去,你就在那電話亭等著,別走開,爸爸十分鐘就到。""嗯,爸爸,你快點來……"很多年沒有感受到家的溫暖了,以往每次在家跟爸爸通電話都感覺的提心吊膽的,但是此時,父親寥寥數語卻讓她心裡有了融融的暖意。

  "小姐、姑娘……你怎麼黑經半夜的在這做什麼呢?是從外地來的,還是?"程嘉嘉抬起頭來,看來人是個穿制服的中年人,應該是的火車站的保安人員。那保安看她的裝束年紀像個學生才改了口。

  "我……沒事,等家人來接我。"嘉嘉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身份證給他看了看道。

  "小姑娘不知道世道亂,這家裡大人也放心把你撒在外面,不知道火車站這有多亂,先跟我去那邊屋裡坐下吧。"保安一指值班室說道。

  "不用了,謝謝叔叔,我爸他還幾分鐘就過來了。""這冷的天,過來吧,值班室就在停車場入口,你爸來了肯定能看見。"這個叔叔似乎天生熱心腸,說著就來拉女孩的手。

  "嘶~痛,請放手。"嘉嘉手腕有傷,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拉下,疼痛難忍不禁甩開他的手叫出聲來。

  "噯,你這姑娘怎麼…你這是被人打傷了?這,你跟我過來吧,這裡太暗,我找值班大夫給你擦點藥,這都誰打得?"值班的大叔發現了女孩兒臉上的烏青和指印,不禁勸道。

  "我沒事,您不用操心了,真沒事,您別管了……"嘉嘉被盤問的不禁有些慌了,心怦怦跳的亂敷衍道。

  "你沒家裡人來接你吧,家是在本地的,跟家裡鬧彆扭了吧,被爸媽打了偷跑出來了?你待跟我過來一趟。"大叔似乎感覺這事有些不對,又來動手拉她。

  "你幹什麼?放手!"嘉嘉和對方正推搡間,只聽旁邊有人吼了一聲。不遠處,停下輛車,程志揚看有人在糾纏自己女兒,也沒管對方什麼身份,這年頭警察都有假冒的,更何況保安了。

  "爸,你來了,這個叔叔不是壞人,只是……"雖然有7年沒見過面,嘉嘉還是一下認出了爸爸的聲音。一時窘迫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

  "你是這孩子的父親?是你把這孩子打成這樣了的?太不像話了。"保安一看這邊確實是來了家長了,心也就放下了一半了,但是也先入為主的對程志揚沒有什麼好印象,口氣自然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志揚一愣,他還不知道女兒被打的事。"嘉嘉,怎麼了?你被人打了?"雖然志揚急切的想和女兒相認,但是聽說女兒被人打傷了,不禁關切的上前來察看。

  "我……沒,沒人打我,我自己摔了一跤……"她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不好跟外人多說什麼,也沒想好怎麼跟爸爸說,就隨便扯了個謊。

  "你這哪是摔的,還能又摔胳膊,又摔臉?你臉上那一看就是指印,出手這麼重,一看被打了有幾個小時了,你這當爹的都不知道?你怎麼當父親的,你到底是不是她家長?"本來就沒搞清楚情況的程志揚,被對方一串問題攪得更尷尬了,自己女兒被打了他卻是一無所知,都不知從何說起。"這……我剛出差從外地回來,這不這剛接到女兒電話,就來了。您先別盤問我,我先找個醫院,給孩子把傷處理下。"這時候他也發現女兒面頰上的一塊烏青,看著女兒低著頭不說話,他心裡也隱隱猜到了些。

  "把車停好,跟我來吧。"中年保安說著領著父女倆,去了車站邊上的醫療站。

  …………………………………………………………………………"嘉嘉,這是誰打傷的?把外套脫下來,讓爸爸好好看看。"志揚沒想到父女倆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他仔細的端詳了女兒臉上烏青一塊的瘀痕,從女兒剛才不敢坐下的情形看,身上肯定還有其他傷痕。但是也只能先等大夫檢查完了,才能知道有多嚴重。

  "是你媽打的?看這下手沒輕沒重的勁,肯定是她。"結合前妻剛才電話裡的態度,志揚猜到了可能跟頭天早上的電話有關係。父女倆從診室出來,志揚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披在女兒身上,兩個人坐在醫療站的門診過道里,志揚強壓著心頭怒火輕聲的詢問道。當大夫幫著女兒褪下身上厚厚的棉衣時,程志揚才發現女兒的傷,肯定不可能是磕下、碰下那麼簡單,甚至在她身上背上、腹部和腿上還有好幾處瘀傷。

  "爸,沒有啦,其實……我平時乖點,她也不會總對我這樣。"嘉嘉知道瞞不住了,苦笑著說道,眼神中似有似無的也會流露出一絲幽怨。

  "寶貝兒,爸爸真的對不起你,從小爸爸就沒捨得碰你一指頭,我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對你。我當初……"程志揚心痛的想摟住女兒,好好的安慰她一番,但是又怕碰到她身上的傷處,只將伸出去的手臂懸在空中,憐愛的撫摸著女兒烏黑的秀髮。

  "爸,不怪您的,不過我想知道……""小張警官,在這邊呢,就是這兩位。"還沒等嘉嘉說完話,保安大叔的一聲招呼就吸引了父女二人的視線,看到他帶著一個警察過來。

  "這位是張警官。"中年大叔一面給介紹道,他剛才瞥了一眼女孩身上的傷,越琢磨越不對,就去把火車站邊上執班的片警給叫了過來。

  "先生你好,你是她爸爸嗎?"這警官態度還算客氣,見面招呼道。

  "嗯,警官,我這剛從外地跑回來,具體還沒瞭解清楚怎麼個情況,這確實是我女兒。""剛回來就碰見女兒被人打了,中間耽誤沒幾個小時?你這從外面回來,怎麼也要把東西都安頓好看你這一身裝扮,也不像是打外面出差回來的樣子,老實說!"警察眼裡可不揉沙子,程志揚這幾句話騙騙保安員還行,卻三兩下就被警察拆穿了。

  嘉嘉躲在爸爸身後,被民警突然聲色俱厲的一聲斷喝給嚇得一哆嗦。不禁從後面緊緊拽著爸爸的襯衣,不禁恨自己把事情搞得這麼混亂,給爸爸添了這麼多麻煩,心煩意亂的也不知應不應該跟警察說出實情,但又覺得這樣不好。另外,只怕別人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沒來由的對自己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程志揚也不是沒經過風浪的人,對方這招敲山震虎對他沒什麼大作用。"這,我跟孩子媽離婚了,我平時也接近不了孩子,這次她受了這樣的傷,她自己也不跟我說,我這也沒問明白是怎麼回事。""那是不是該打電話問問她媽媽?電話號多少?"民警也覺得蹊蹺,當爹的不知道孩子怎麼被打的,當媽的也不朝面,小姑娘自己一句話也不說,看這架勢也不像是家庭暴力,剛才醫生說也沒有性侵犯痕跡……他還真是沒碰到過這種蹊蹺事。

  "警官先生……我沒事,我爸爸確實不知道,我平時……我爸爸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我也沒事,就是想回家休息下,你讓我們走吧。"嘉嘉從爸爸身後探出頭來說道。

  "先等等,把事情搞清楚再說……都把證件給我看看。"父女倆把證件遞了過去,張警官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才遞還給了他們。"還是跟我到所裡去一趟吧,我要備個案。""這個,您看沒這個必要了吧?也不早了,半夜勞動您出來看一眼就不好意思了,我知道。您也是對我們負責任,但是……"程志揚知道人家佔理,請回所裡備個案也是正常的,但是看表都四點多了,他擔心女兒身體太疲憊,就說兩句好話打個商量。

  "這你說了算還我說了算,不是要我銬你回去吧?"警官也發火了,呵斥了一句道。

  "警官,咱這邊商量下,來。"程志揚從兜裡掏出煙來,遞過去一根道。

  "謝謝,不抽。也沒什麼背人的,有話當面講,別跟我來那套。"程志揚一面壓著火,一面也佩服這片警的原則,這年頭有原則又不那麼匪氣的警察不多了。"那我打個電話給我律師,這個合法吧?""可以,就叫他來車站派出所好了。"張警員心中冷笑:還真當自己是懂法公民?你要玩我陪你玩好了,不是你心裡有鬼,需要找律師嗎?

  程志揚出去不大工夫就回來了,也沒多說什麼,抱起女兒示意可以走了,也沒猶豫就往外走。

  "爸……"嘉嘉的身子明顯的有點虛弱,但是終歸是大姑娘了,感覺這樣被爸爸抱著有些害臊,但是稍微掙了下又怕身後警官誤會,只好由著爸爸抱著,感受到父親身上的溫暖,又看到他愁眉緊鎖的樣子,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父女連心,嘉嘉可以很深刻的感覺到他的心痛,心裡的尷尬漸漸退了,雙手也很自然的摟在了爸爸的脖子上。

  還沒走到停車場前面,張警員的手機響了:"喂,所長?您今兒起這麼早……是,……但是……可是……這……明白了……是……所長再見。"張警員掛了電話,貌似心情很複雜的打量了一下程志揚說道:"程先生,沒想到你還能直接反映到市局領導那去,倒是我剛才冒犯了。"張警員不冷不熱的諷刺了程志揚一句,但是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有點後悔了,想想剛才對方態度還算不錯,沒有一般市領導關係戶那麼盛氣淩人趾高氣揚,人家能後半夜指使市局的大頭兒拎起自己的所長,真要想整自己確實簡單的很,但想想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所以話說了就說了也沒打譜在往回收。

  "這個,也確實是情非得已,我確實是為了讓孩子回去休息一下。說實話,我也是挺佩服您這份執法的嚴謹,歸根究底是對我們市民負責,還請您見諒。"程志揚也還是很低調的說了些體面客氣話,這才抱著女兒上了車往郊外的家開去。程志揚知道對方讓領導訓一頓是難免了,雖然自己這麼做有點不厚道,有點仗勢欺人了,但是這個時候如果被嘉嘉的媽抓住把柄做文章……因此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爸,對不起,一下子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我……"想起剛才好多人都在埋怨爸爸不是一個好父親,自己卻在邊上沒法替他辯解,但是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他心裡面是多麼的疼愛她。嘉嘉一直堅信,爸爸離開家這麼多年是有原因的,想到爸爸受了這麼多埋怨委屈,她心裡不禁更內疚了,淚水禁不住的滑落下來。

  "乖孩子,別哭,是爸爸不好,爸爸對不起你,人家說得對,我不是個好爸爸,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關心過你,爸爸心裡真的很愧疚。""不是的,雖然您很少來看我,但是嘉嘉知道您是關心我的……我能感覺到……"嘉嘉看到爸爸的眼裡也有淚光閃動,她自然明白爸爸現在心裡正在極度的自責著,正是如此,她更加堅信,爸爸多年來一直是深深掛唸著她的。

  "多說什麼都是藉口,藉口自己忙,藉口不願見你媽,藉口看你怕你老師給你媽打小報告,許多藉口都是為你,其實都是爸爸的錯,我早該把你和你妹妹接回來,誰知道那個毒婦現在能瘋到這樣,當初……唉……"程志揚一面開車,一面將臉扭過去一點深吸一口氣說道。

  嘉嘉知道爸爸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有經歷過別人沒經歷過的苦,她看得出爸爸是一潭深水,雖然有本事,卻不張揚。當然她自己的心目中,父親更像一座高山,是她可以終身仰望的。"爸爸,能給我講講你這些年來的經歷嗎?我想多一點的瞭解您。"直覺的,她可以肯定爸爸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她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年來,他都做了什麼。

  "嗯,不過等過兩天吧。爸爸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我不能再讓我的小公主受一點傷害。爸爸將這些年來做過的想過的都講給你聽,好不好?""嗯……""你媽媽也打你妹妹嗎?明天我要去法院申請把你妹妹的監護權要過來,她現在沒到成年的年紀……"當他衣錦還鄉的那一天,他就有能力取回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但是,一是因為她們母親動不動擺出一副搶走我孩子就是要我命的固執要挾,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怕對孩子們心裡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他一直猶豫著沒有行動。他本是個果斷的人,但是一旦提到家庭和女兒,他就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說這時候他才發現,疲憊不堪的女兒已經安然進入了夢想,也就安靜了下來,將自己後座上的風衣蓋在女兒身上。心疼不已的他,沈靜的開著車在這沈睡中的女兒踏上了回家的路。

  "嗯…"被搬動中感覺到身上疼痛的嘉嘉,從夢裡行了過來,看到爸爸抱著自己站在一所獨棟的別墅前,不禁問道:"爸?這是哪?不會是你住的地方吧?"程志揚看到還是把女兒驚醒了,無奈的笑著道:"傻孩子,這是你家。""我終於知道了……"嘉嘉不禁低聲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什麼?""啊,沒事……真是……剛才還說呢,爸爸你自己一個人偷著住這麼大別墅,讓我跟媽媽住,確實是有些……不、厚、道。"嘉嘉皺起鼻子,故意做鬼臉的開玩笑說道。

  志揚先把女兒輕輕放下,然後掏鑰匙開門進屋,替女兒脫去披著的風衣,扶她到沙發上坐好,才說道:"當初我也就是聽信了你媽的鬼話,說什麼叫你們過來住會讓你同學、朋友和你產生距離感,疏遠你們,所以一定不讓我說。"現在想想前妻確是是抓住了自己的弱點,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女兒利益為優先考慮。

  "那也倒是吧……不過,現在怎麼辦?這邊好像離我們學校好遠。"嘉嘉苦笑的想到:有她在,我有朋友也都跟我疏遠了。但是也不願再跟爸爸這煽風點火了,也就沒再接著話頭說下去。再看看四周的環境,似乎自己沒來過離市區這麼遠的地方,估計裡市中心有十幾公里的樣子。

  "這邊是濱海區,沿著大道南走,開車四十分鐘就到市廣場了,這邊車少人少,早上起來不會堵車,比你在那邊做公交車上學放學還方便。爸爸以後會每天上學放學去接你。""那多麻煩,我都這麼大了,讓人笑話死了……"志揚只是搖搖頭,說道:"爸爸知道這麼多年來,你肯定也學的很堅強、獨立了,但是爸爸從來都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馬上要高考了,讓爸爸好好陪你一段時間,一來爸爸每天也能放心,而來你也多點時間休息、看書,你就別操心了。""但是,我早上很早就起,晚上可能也要挺晚才放學的,我擔心您休息不好。"嘉嘉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我們已經很多年沒一起生活了,爸爸只想多陪陪你,多看看你。給爸爸這麼一個光榮的任務,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呢。"他伸出手來,愛憐的撫摸著女兒光潔的臉龐,眼神是那麼的慈愛。

  "爸爸……你知道嗎,在昨天前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嘉嘉的眼淚又禁不住的奪眶而出,她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沒有任何猶豫的伸開雙臂,一頭紮進爸爸的懷裡痛哭起來。往日她可以在同學面前裝著堅強,在媽媽面前強迫自己堅強,但是在爸爸面前,即便最近的也是8年前的事情了,卻如同昨日般的歷歷在目,那時候爸爸是怎麼疼愛她的,每天自己似乎都是在歡笑中度過,一年級時候,爸爸每天騎著自行車接送自己上學、放學。三年級的時候,自己還騎在爸爸脖子上逛街。多年來她一直堅信著,爸爸是全心全意守護著她的那座山的脊樑。她不用再獨自躲在角落裡哭泣,不用再擔驚受怕的在黑影裡面舔傷口。她只想發洩,把許多年來的委屈盡情的發洩出來。

  "好了,乖……都是爸爸錯了……越是這些年,你和你妹妹也大了,我怕你們怪我不關心你們,越是猶豫,就越是遷延日久……漸漸的糾纏成一個死結。唉……""寶貝兒,別這樣了,這麼哭不行,對身體不好,爸爸怕你哭壞身子,嗯,聽話,都過去了,以後爸爸再也不走了。"志揚一面輕拍著女兒的後背,一面擔心這樣劇烈的情緒變化加上本來的傷加上半夜的寒氣,會讓女兒哭壞身子,趕緊去安慰道。想想十八年一晃而逝,女兒都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他心中不禁感慨人生流轉真如白駒過隙般。而想到幾年後,女兒又會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他心底也不禁生出了一絲妒意。

  "您說的是真的嗎?您再也不走了?我真的怕您像當年那樣,毫無徵兆的一聲不響就走了。""孩子,爸爸真的是…有苦衷的,等以後我慢慢告訴你。爸爸答應你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了,知道找到一個可靠的人來接替我的時候。""爸…您真是,怎麼這麼…這麼開我玩笑,這是見面就想趕我走啊?女兒不走,女兒只想到陪陪您。"被爸爸問的發窘,嘉嘉收起淚水,報赧的抽泣著辯解道。

  "哈哈……看樣子是有心上人了?"看女兒臉紅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繼續調侃道。

  "爸……您別問了,我真不想談這個問題。"志揚很識趣的閉上了嘴。他心想:自己的女兒這麼漂亮,有心儀的小男友也不是不可能的,看這樣子,看她們之間用情也是很深的,居然能讓懂事的女兒用這種口氣打斷這個話題。雖然心裡澀澀的,但他也選擇了沈默。

  其實這又是他自己誤會了。嘉嘉在學校品學兼優,加上氣質溫雅清新,這樣校花級的存在,身邊自然不會缺乏追求者,只是她媽媽交際手腕確實是第一流的,至少在外人眼裡,她的母親是一個美麗大方的氣質女性。嘉嘉的班主任就是她媽"折節下交"的手帕交之一,而嘉嘉的媽媽也把自己的女兒間接的妖魔化成一個喜歡勾三搭四的不檢點的女孩。結果可想而知了,即使是說她終日都在薄冰上行走都不為過。嘉嘉每天不但要應對老師無處不在的重點盯梢,還要面對老師和部分女同學的冷嘲熱諷,其實說穿了也好理解,美麗、智慧的雙重光環,自然是被同性更加排斥,嫉妒心難道老師就沒有了嗎?如果不是老師看自己不爽,以她年年級部前二十的優異成績,怎麼就只是當個數學課代表,這還是數學宮老師給特意指派的。又因為一些男生對自己的暗自傾心,也得罪了其他不少女同學。甚至每天還要面對各種傳到耳朵裡來的流言蜚語和同學們背後的指指點點。所以,每次提起這種問題,她都會本能的產生牴觸,她雖然也害怕會對未來自己的生活留下某些陰影,但是相信換了另外一個意志稍微薄弱一點的人,面對這麼多的白眼,可能早就選擇割腕自殺了。然而,即使她將自己封在一個有些冰冷的外殼下,隔絕一切男生的接觸時,這種這種有些驕傲的氣質無形中,又給她的魅力顯得更加神秘。老師可以盯梢她有沒有和人談戀愛,卻也擋不住眾多的飛蛾前來撲火,只能暗地裡腹誹現在這些小毛頭怎麼就喜歡這種面貌呆板的木頭人。

  "嘉嘉,爸爸來幫你把搆不著的地方替你上點藥膏吧?然後好好休息下。等天亮了我給你們學校打個電話,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在一段很短的尷尬過後,志揚開口詢問女兒道。"早點把傷全養好才好重回前線嘛。"看女兒想說什麼,他有補充了一句道。

  嘉嘉想想也是,自己這臉上身上烏一塊、青一塊的,只怕去了也沒法跟別人解釋,也只有先請幾天病假了。而渾身傷痕的嘉嘉,根本無法洗澡,只好先換件套頭的睡衣。志揚小心翼翼的幫嘉嘉背後,腿上、手臂上擦了藥膏,只把自己不方便碰的地方叫她自己去處理。雖然已經服了止痛藥,但是當他看到女兒梨花帶雨的嬌容,以及碰到痛處時深蹙蛾眉的幽怨表情,不禁心裡咒罵著前妻的歹毒,怎能忍心毒打如此聽話的孩子,而且還是她自己的親生骨肉。

  "嘉嘉,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嘉嘉搖搖頭安慰爸爸道:"不關您的事……我……沒什麼。"嘉嘉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想一見面就埋怨誰,只是在這種情況下重逢,那種闊別後的喜悅被沖淡了不少,也不知道這是爸爸今天晚上第幾次跟自己道歉了,這卻不是嘉嘉最想聽到的那句話。但是,她聽得出爸爸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難過,忍不住還是反過來寬慰起爸爸來。

  "其實你也能看出來,爸爸現在臨海市也是有點影響力的,也想過去申請撫養你們的權利,但是你媽老是鬧著要死要活的,說……哎,不說了……"程志揚覺得不應該在孩子面前指責她的母親。"只是我沒想到,她居然忍心打你……""這……"嘉嘉幾乎脫口而出,但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她也沒有將這些年來的委屈樁樁件件的訴說。"今天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跟我媽吵起來,不惹她生氣……""別說了……孩子,爸爸都懂。從今天起,你跟爸爸住吧,你也大了有自己選擇的權力。""這樣不好吧?爸,還是跟我媽說一聲吧,不然等她知道後不還是要來和你鬧?"嘉嘉下意識的想說不,但是她現在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和爸爸一起住是一個很難抵擋的誘惑,但前提是不要給爸爸造成麻煩。

  程志揚早看見了女兒的一身裝備,猜到她不想回去,於是愛憐地摸摸她的頭說道:"傻孩子,要不然你準備去哪?繼續在街上流浪?我這做父親的,這麼多年來都……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從今天起陪著爸爸,沒有人能在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嘉嘉白皙的臉龐微微有些紅了,雖然她知道爸爸這句話是出於父女天性,但是她卻產生了一絲不該有的旖旎。程嘉嘉,胡思亂想什麼呢,爸爸只是說陪著他,又不是……他是爸爸……程志揚沒注意到女兒的神情,繼續說道:"或許……孩子你不相信,我真的好想你……"果然,嘉嘉沈默了,她不是不相信,只是她終於等到他親口說出了這句話,而且是面對面的……程志揚看女兒半晌無語,以為她不相信,而且心裡憋著氣,忍不住說道:"我……嘉嘉,真的,我真的想女兒,無時無刻的想你,爸爸從北京回來三年了,我請過律師、找過居委會,但是她一直說你們過得很好,你們母女三人相依為命,如果我要帶走你們,她就自殺……鬧得死去活來的……好像我要逼死她一樣……我不是不想你,我……"到了這時候,他也顧不得替那個女人做遮掩,雖然女兒可能還不信他,但是有些話他憋在心裡多年,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找個人傾訴一番。

  "我信的……爸爸……我相信你的……"嘉嘉含著淚,一句話說完,她緊緊地抿著嘴唇,掙紮著不讓眼淚落下,但是大粒的淚珠兒還是攔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看到女兒委屈的樣子,程志揚只覺心都要被揉碎了一般,將女兒摟入懷中安慰道:"別哭,好孩子……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嘉嘉再也忍不住,靠在爸爸肩上止不住悲聲,嗚嗚的哭著,好像要把這些年受得委屈都發洩出來。直到她終於能控制住情緒了,才發現爸爸肩頭已經被她弄濕了一大片,輕輕掙開爸爸的懷抱,又不好意思說話,怕讓爸爸笑話自己長不大。

  程志揚很體貼,他猜到了女兒此時的複雜心情,於是轉移話題問道:"你妹妹呢?她也會打你妹妹嗎?""沒……可能是妹妹小吧,媽媽到是不打她,還要我多照顧妹妹一些……有時候,妹妹會躲著我。""我明白了。"雖然女兒說的很婉轉,但是志揚也從女兒的言語裡咀嚼出味兒來了,也就沒再多問。最後,程志揚態度堅決的留下了女兒,不讓她再回母親身邊,他也絕對不允許女兒再受虐待了。

  第二天早上,嘉嘉還是給班主任打了通電話,卻意外得知媽媽已經跟老師請過假了。

  老師在電話那頭奇怪的反問她:"難道你不知道?"還好嘉嘉反應快,臨時扯了個謊道:"嗯……我想跟老師問問作業,怕跟不上進度、交不上作業,把功課拉得太遠了。""嗯,今天好好在家看看書吧,下午教研組有會,在學校也是自習。嘉嘉,以後別在外面瘋玩,你是要參加高考的考生,再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自己要多注意些知道嗎?""哦,知道了王老師……"嘉嘉心裡說:哼,不就是惦記你那兩個獎金嘛,我考得好你能多拿些,考得不好……這幾年被班主任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罵過不知多少回,嘉嘉想想心裡就有氣。

  等程志揚下班回家,嘉嘉跟爸爸說起了請假的事,程志揚微微一笑道:"你媽媽是個要臉面的人,她要是找不到你,肯定想辦法要遮攔過去,不用擔心……"嘉嘉心想也是,只是她有些驚訝,爸爸和媽媽分開這麼多年還這麼瞭解她,但是他到底瞭解自己多少呢?想到這裡,嘉嘉心裡不禁稍稍有一點嫉妒。

  "嘉嘉,不用給你媽打電話了,肯定沒好話……今天我已經跟她通過電話了。"志揚跟嘉嘉吩咐了一聲。

  "哦……知道了,爸爸。"請假這一關,算是過了。幾天下來,嘉嘉在志揚的細心照料下,身上的傷痕已逐漸消失。其間,嘉嘉還是怕媽媽擔心,忍不住偷偷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不出所料,果然是涼水澆頭的一頓怒罵,雖然她早有準備,但是也不免好幾天都心情低落不已。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媽媽居然真的沒有上門聒噪,自此父女倆誰也不會去提那個令人掃興的人了。

  轉眼父女倆渡過了愉快的三週時間,父女之間的感情與日俱增,嘉嘉有些驚奇的發現,他們之間真的存在著一種默契,一種互相包容的默契,一種步調一致的默契,在嘉嘉心裡第一次感受到了如魚歸大海般的徜徉自在,她感覺自己真的再也無法割捨這份依賴的感覺。

  "嘉嘉,下課中午出去吃點什麼好呢?對了,明天聖誕節了,今晚是平安夜,晚上我們去富西百貨玩吧?我聽說今年他們那安了棵將近三十米的聖誕樹,肯定很漂亮的。"上午課間的時候,一個漂亮女孩拽著嘉嘉到教室外面,一邊大聲的說道。

  說話的是嘉嘉在學校裡為數不多,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李柔然。柔然,確是人如其名,柔弱骨感卻又四體比例勻稱,雙肩瘦削卻能凸現身姿挺拔,皮膚白皙嬌嫩,宛若凝脂滑膩,一米六八的身高雖然不算出眾,卻使她達到了身體最和諧的比例。高鼻樑、瓜子臉、眉如新月、眼似桃李杏元,眼波流轉間脈脈含情,如斯精緻的五官古典美人的經典的詮釋。可以說,她的美是一種將單向化的美,延伸到了一中飄渺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去。而程嘉嘉的美麗,卻是一種均衡藝術的美,在她身上,沒有單獨存在的美,而是美得真實、渾然,美得巧奪天工,恐怕世界上最頂級時裝設計師、建築師或是時尚先鋒到此,也會驚嘆她面部的線條或是身體的曲線搭配的完美比例絕非人力所能及的,至少他們本身做不到。

  而同樣的出眾才貌,同樣的傲氣,同樣的數學課代表身份讓本來不常見面的兩個漂亮女孩結成了深厚的友誼。雖然在學習上和班級的集體榮譽上,兩個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但是私下裡,確是無話不談、默契一百的的閨中密友。兩個人一個自稱是如魚得水,另一個則聲稱,她們倆交流使用眼神。再加上兩人對男同學的槍斃率都是100%,所以,大家都相信,她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非常之……咳咳……有問題。

  只是她們自己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她們都是正常的女孩,有自己的夢想,也只是懶得去跟不相干的人去解釋,也沒必要解釋。總之,有些話傳來傳去,傳的爛了大家也就覺得沒趣了。更有好事者宣稱,要將她倆一起征服,也好成全了她們倆的姐妹之誼。可惜的是,在這條艱辛的戰鬥之路上,這些勇士們除了留下長長的"陣亡者"名單以外,除了留下一個個懸浮跌宕是YY故事,也為"後死諸君"增添了許多茶餘飯後閒扯時候的談資。

  "嗯?晚上不行,我要回去陪我爸過節。"嘉嘉沒多想,今天過節當然是陪爸爸了,柔然也要靠邊站。

  "嗯~~~去嘛……很難得有這種景色的,一年才……不行叫上他,耶?你說你爸爸?"柔然顯然瞭解好友家裡的人員組成。

  "嗯,我爸爸。""啊?你認得乾爹?""討厭,親爹啦……不至於這麼驚訝吧,真當我石頭裡蹦出來的啊?"嘉嘉看好友十分誇張的吃驚狀,忍不住笑罵著打了她一下。

  "從實招來,到底怎麼回事,你都沒跟我說你現在跟你爸爸住在一起。不是說你爸爸失蹤了8年了?在哪啊?是不是跟你媽一樣,那麼……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們盛傳的那個每天上學、放學,不管老師拖堂到幾點,風雨無阻的送你上學的那個大帥哥?竊……還以為真是老帥哥呢,原來是個老人家。"李柔然一口氣竹筒倒豆般的問了一大堆問題。行事的風格和婉轉動聽的嗓音卻顯得有點不太搭配。

  出於對朋友的瞭解,嘉嘉早就猜到自己說出這件事後,柔然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哈哈……叫我爸爸聽見他好鬱悶了。沒啦,最近你都在忙著去北京考藝考,再早兩天我在家養病沒來上課……我爸爸人很隨和的,不過家是在郊區,過去挺麻煩的。也不是失蹤了……挺複雜的,也不是幾句話能解釋清楚的,反正我現在跟他住。"一起住了一個月,閒暇聊天時候,嘉嘉也多少問出了些端倪,雖然爸爸不愛提往事,但是也隱約透露出他當年是被媽媽掃地出門的。

  "竊,明顯是藉口呢……病了還打電話來騷擾我,我還不知道你真病假病喏。不想讓我去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就明說嘛……""哪有什麼二人世界,真是……"嘉嘉臉上一紅,趕緊反駁道。"人家還不是因為你要去北京考試去了,替你打氣嘛,在病中都不忘了向你伸出友誼之手,你卻這麼樣的打擊人家,傷心死了。"嘉嘉裝作淒淒然的將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道。

  "呸呸呸…死妮子,你跟我裝……聽你語氣輕鬆又中氣十足,拿手機跟我熬粥,一聊五小時,中間不帶大喘氣的,我那天累的都差點插氧氣瓶來跟你聊天了。"那天一個在屋裡無聊,另一個在家收拾行裝,準備去北京參加影視學院的藝術招生考試,嘉嘉自然是告訴好友自己不是真的生病了,但是卻單單的沒有說起自己的爸爸這件大事,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此時,兩個人已經笑鬧成了一團。

  "好了、好了,本美女要注意形象,怎麼說也是明日的璀璨巨星了,不能跟你們這些一般人一樣失了體面。嘿嘿……不開玩笑了,要上課了,不過,晚上給我電話,跟我解釋清楚,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事情在瞞我。""嗯,好吧,認識教室怎麼走吧?特殊受照顧人群的~~~""去你的~!程嘉嘉,我跟你沒完。看我今晚怎麼蹂躪你。"柔然驚世駭俗的宣言,引動所經過的班級裡面無數的噓聲和一地玻璃摔碎的聲音。

  "你們看什麼,我是說躺在床上打電話,我罵死她!"我們的李小姐似乎發現了自己話裡的語病,一邊說著、一邊紅著臉甩手落荒而逃。但是,很快李大小姐又扭過頭來問道:"對了,今晚上去不了,乾脆咱們下午翹課去吧?反正下午也都是自習課。"嘉嘉忍不住一陣陣要崩潰的衝動,衝到李柔然近前小聲嘀咕道:"我的大小姐……翹課的事兒,不要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好不好?讓我們老師聽見,我又要挨批鬥了。""咯咯……"李柔然像只快樂的小鳥,在一旁笑著說道:"管她呢,現在是她求著你,當我們都不知道呢,班裡出一個本科生,她能拿不少獎金呢,你要是故意……""別胡說了,考試是給自己考得,拿自己一輩子的前程,去跟老師制氣的才是傻瓜呢。"李柔然是藝術特長生,現在專業課過了,文化課考得成績差不多,基本上就算是報送北影了。她可不敢向她那麼張揚,所以搖搖頭示意李柔然口上留德,也省的讓人聽去跟老師打小報告。

  "嗯,不說這了。"李柔然最是看不慣嘉嘉的班主任,所以才忍不住說了兩句。"趕快決定呢,要不下午翹課,要不就晚上一起,中午給我答覆,對了,還要解釋下,你爸爸的事兒,我先回了。"李柔然一邊說,一邊一溜煙的晃遠了。

  嘉嘉看著消失在走廊轉角的姐妹,笑著搖搖頭踩著一地碎眼鏡玻璃走回了教室。這種場面她都司空見慣了,柔然經常會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豪言,每每對各個班裡的男同胞們的心肺功能都是一次極大地考驗,如果要出書的話,估計都快能編出一本語錄來了。這個能不能算作是她的表演天分呢?

  只是……怎麼解釋爸爸的問題呢?嘉嘉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好像是在刻意迴避什麼問題,只是自己都沒搞清楚是什麼。肯定是自己嫌跟柔然說清楚自己家裡這種狀況比較繁瑣,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爸媽為什麼離婚,怎麼能再去跟她聊呢。不過她知道柔然才是灑脫的真性情,雖然外表柔柔弱弱,性格卻和自己一樣堅強,不然也不會選擇想走演藝事業這條道路了。如果非要跟"柔"字扯上關係的話,只能說是以柔克剛了。估計她不會來打攪我和爸爸的"二人世界"的。能是真的嗎?他可是…爸爸……課堂上,嘉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思想不受控的漫天飛舞,一會飛到巴黎、東京遊覽所有著名景點,一會又飛到江南水鄉看那古鎮垂柳池塘。筆下也不經意的寫下:"巴黎、東京,雲飄萬里博遊諸勝境,烏鎮、江南,舟行池塘聽取蛙爭鳴。"呵呵……給爸爸看看,不知道他會不會誇我呢?想到爸爸,自己筆下的情景裡,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的形象,居然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該死,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淨做些混賬白癡夢,在課堂上做這麼荒誕的幻想。是聖誕節,不是荒誕節,再說又不是中國人自己的節日,沒有法定假期,沒有慶祝活動,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真是瘋了。""程嘉嘉,注意聽課。"講臺上老師實在看不過去了,出聲點了她一下。

  看到全班同學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搞得她一時有些狼狽,覺得很對不起講臺上的老師和下邊認真聽講的同學。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她剛想收拾好桌面拍屁股走人,去找她的小柔柔吃午飯去,卻又被剛才上課的數學宮老師留堂。

  "嘉嘉,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剛剛大病初癒,又晚上開夜車了?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在這個關鍵的衝刺階段了,調整好身體狀態和心理狀態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任老師、徐老師都看好你……你這孩子平時就沈著,其實我們私下聊起來,都知道其實你壓力挺大的,從各方面……這幾年你心態一直都挺好,我們也就不像開始那麼擔心。只是現在這個關鍵階段,任務更艱巨,我們也是從高考這條路過來沒幾年,知道你們現在有多難,所以好好調整好心態,別有思想包袱,有什麼困難就跟老師說,就還像以前那樣,好嗎?"嘉嘉自從入學以來,就以勤學好問,尊敬老師,又能在學習的時候舉一反三的靈性,贏得了幾位文理科老師的喜愛。特別是數學宮老師、教化學的任老師,還有歷史課的徐老師的喜愛,而三個老師之間也是好朋友,都是同校或同期分到學校來的年輕老師,自然平時關係親近一點。現在,徐老師和任老師雖然不教她們班,但是也經常過來串辦公室時候,還是忍不住經常會拉著小姑娘耳提面命一番。漸漸的,嘉嘉也從虛禮客氣的尊敬,變成了發自內心的敬愛,她從三位老師身上得到的不光是知識和學習方法,甚至還有從媽媽那裡都得不到的做人的尊嚴……直到嘉嘉的班主任王老師明裡、暗裡打壓她,分化她和同學之間的關係;徐老師去教低的年級,分文理之後她也不再上化學課,嘉嘉見二位恩師的次數漸漸少了,因為知道她們又有許多新的學生要去讓她們操心,自己不應該給她們添麻煩,沒想到今天聽宮老師這麼說,原來還有這麼多人關心著自己,嘉嘉的心裡一時間熱乎乎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宮老師……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會做好減壓工作的,一定給你們幾位爭口氣,省的某些同志說你們是愚名以頑、不辨珠石的人……我就要氣氣她,我就是要證明我自己。"嘉嘉擦擦眼中的淚水,跟老師保證道。在自己最敬愛的老師面前,她才能表露出心底隱藏最深的情感,自信源於實力,不然就只是不自量力了,宮老師雖然聽出嘉嘉對她們王老師有滿腹的怨氣,但是她就是喜歡這個學生的那份傲骨,要的就是激發出她骨子裡的那份傲氣。

  "呵呵……好了,快去吃飯吧,大中午的又把你叫下耽誤了不少時間。還有,別太驕傲了,低頭看路走道,別昂著個脖兒,再絆在哪兒。"宮老師笑著把她打發走。"這孩子……要是以後咱的孩子也這麼懂事,該多好啊……"目送嘉嘉出了辦公室,宮老師忍不住撫摸著自己未見隆起的小腹,低低的聲音說道。

  "你才出來啊?我都快餓癟了……你再不出來,我都打好譜進去找小宮宮管飯了。"嘉嘉還沒走到校門口,就看見柔然衝到眼前對她說道。"小宮宮都跟你說什麼了?"雖然怎麼聽都像"小公公",但是李柔然堅稱這是她對宮老師的"愛稱"。當面不敢叫,但是叫多了也肯定傳到宮老師耳朵裡去了。宮老師雖然聽了也是翻了好幾次白眼,但是最後也是莞爾一笑,沒多做追究。不過不久之後,同學間也傳出了一個"小肉肉"花名。但是,沒有贏得大多數人的贊同,因為李柔然同學不肉……這是大家一直公認的,所以這個外號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至於起源就更加無從考據了。

  因此,李柔然同學現在才敢肆無忌憚的,在大庭廣眾之下也這麼稱呼自己的老師,當然當在老師面前時候,還是不敢這麼放肆的……"找宮老師管飯?"嘉嘉有些奇怪的問。

  "我還以為你們偷著在辦公室吃了呢,我好去抓…奸,不對,是抓贓……"嘉嘉聽的差點沒暈的翻白眼,雖然習慣了她的缺根線似的跳躍性思維方式,但是每次也都是有種要崩潰的感覺。"你個色女,思想老是那麼骯髒,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聽柔然說道抓姦兩個字,嘉嘉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絲漣漪,腦海裡映出的居然是爸爸慈祥的面龐,心裡卻不知是甜蜜還是什麼滋味。

  李柔然很無辜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說:"沒有啊,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嗯~人家不來了啦~你欺負我~"柔然故意用很嗲很粘人的聲音撒嬌道。

  "唉……又來了……你就每天裝傻充愣吧,就你這樣的脾氣,小心以後真的進了影視圈被人家整死。"嘉嘉認不住勸道。

  "哈哈…知道還揭穿我,一點都不夠姐們兒。不過你放心,我會分清場合的,這也是一種演技的磨練不是。再說我這不也是一種示弱的手段嘛,要不現在你老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就沒人來給我下小絆兒呢。"李柔然小聲的跟嘉嘉咬耳朵說道。

  她這話,嘉嘉還真琢磨出些味道來,要不說這人精兒就是不一樣,人家這示弱有時候確實比自己一味的要強,要來的實際的多,至少不用挨那麼多罵還有那麼多的口水。而柔然學習雖然沒她好,但是數學成績在級部裡也能排上號的,藝術專長加上400分的文化課分數,國內的知名藝術學府那真是隨人家挑了,比自己瀟灑多了。

  "嗯,我有時候確實有你說的那個毛病。也就是這兩年跟我們班王老師鬥氣鬥出來的毛病。哪像你,宮老師給你們做班主任。""好了,別強調客觀理由了,主要還是你主觀不努力。像這些東西也不是小宮宮教的,是天縱奇才、天生麗質、天生我材、天資聰穎、天道酬勤……"李柔然還在不停的自我陶醉。

  "嗯,外加天網恢恢、天怒人怨、天打雷劈、天誅地滅,的你悟出來的道理,是吧?特殊照顧人群裡的李柔然小姐。""嗯嗯……誰叫我把這麼重要的天機都洩露給你了,那還不遭天譴啊,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啊?""那我以身相許算了。""呵呵,想得美,那樣的話我還不被你的粉絲追殺呀。呀……真是,不跟你鬧了,都叫你把話岔到天山以北去了。趕快老實交代,最近到底都有什麼大事情瞞著我?"柔然終於想起了自己逼供的中心思想。

  "沒什麼,就是有些亂,我現在跟我爸爸住,具體原因你也別問了,主要是跟我媽媽有關,我爸爸怎麼接我過去的你也別問,因為他們離婚了,這你知道。但是為什麼離婚,這我都不知道了。""等等等等……你是存心想把我繞糊塗嗎?良心大大的壞了……唉,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不過都到眼前這時候了,別想東想西把學業落下了。你要是敢不跟隨著寡人的腳步來北影找我,哼……聽見沒?愛妃~"說著她還做了一個挑逗的手勢……"得了吧你,真是沒正形,真不知道你這輩子是不是西門慶投胎轉世,轉錯了到你身上了。"嘉嘉輕啐了一口說道。

  "小娘子居然發現了小生的真是身份,區區在下不才正是你家西門大官人。不知道你上輩子是我的金蓮妹妹呢?還是春梅妹妹呢?"柔然小姐似乎沒有一點羞臊的感覺,還是在大街上當著身邊許多吃完飯返校的同學,公然的調戲起嘉嘉來。

  "好了吧你,什麼亂七八糟的,大家都在看咱們呢,真服了,你不是餓了嗎?今天我請你,想吃什麼,真要找點東西把你的小嘴堵起來才行。"嘉嘉沒看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聽說過春梅是誰,只能一手加額的含混而過,非常傷腦筋的央求道。

  "早說嘛,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凱旋歸來也不說請我吃頓好吃的,不說你不夠意思。你現在就陪我去看聖誕樹,本來人家都準備在北京過聖誕的,還特意跑回來陪你,你還去另結新歡,人家真是傷透心了啦。"柔然故作可憐的做西子棒心狀。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嘛,再不走可來不及了……""什麼來不及啊?"柔然明知故問道。

  "下午上課啊。""上什麼啦,翹課啦~今天可是平安夜喏~""壞丫頭,剛才你不是說要我這一陣好好備戰高考嗎?怎麼出爾反爾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大丈夫一言九鼎?""對哈,子曰:大丈夫才一言九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小人,小人≠大丈夫,douunderstand?""也是喏……那要是我們老王問你,你就這麼跟她說啊?""哈,她那是我對手,等你看我把她給你忽悠瘸了……走啦~走了啦~"冬季裡的李柔然,就像一隻在夏季裡嘰嘰喳喳的小鳥,拉著無奈的程嘉嘉,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叔叔,去富西百貨。"………………………………………………………………"我說了,如果你這樣做,我會讓你得到報應的!""好,我等著看,咱兩個到底誰會有報應。"程志揚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電話,一臉深沈的嚴肅冷冷的說道。

  "你真的想要她跟你?"沈默了許久,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轉了聲調,略微放低了語氣說道。

  "嘉嘉現在面臨人生中第一個關鍵時刻,我想她不被打擾,我想好好照顧她。""你?哈!你盡過當爹的責任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著嘲諷的意味。

  程志揚火往上撞,就要破口大罵,但是他忍住了,這時候爭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也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根本是不可理喻的。"說吧,你想我做什麼?只要你提條件,要我做什麼、要錢?只要你提出來……""呸!別說的我像是要賣女兒給你一樣,你不配!別以為你現在有倆個臭錢了,就能在我們娘兒仨面前耍威風,你不過就是一個混蛋,一個大混蛋!"電話那頭嘉嘉的媽媽忍不住破口大罵。

  程志揚掏掏耳朵,將電話聽筒放遠了些,對於這些情況他是有充分思想準備的,但是他只是覺得那個女人這些年似乎火氣更大了些,卻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他不禁惡意的猜到。"好了,你該吃藥吃藥、該去打針打針,你怎麼對女兒,我不是不知道,只要你這些日子別來……"他本想刺激她兩句,但是想想又將"騷擾"二字嚥了回去。

  "呸!你才有病,你才有狂犬病!你女兒才有病,她人格分裂,總是幻想自己受迫害。""我警告你,不許汙衊我的女兒,不然……"程志揚憤怒了,他咆哮起來。女兒是他唯一的逆鱗,觸之者必要承擔他的怒火。

  "不然怎麼樣?你殺了我?"孟若馨在電話另一頭微微一愣,緊跟著微微冷笑反問道。

  程志揚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中極度厭惡的心情,很鄭重的說道:"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不跟你吵,如果你還關心孩子……如果你不想她怨你一輩子,就讓孩子好好的、平穩度過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段吧。"電話那頭又沈默了,孟若馨也在猶豫,程志揚告訴她已經給孩子驗了傷,如果到法院舉證就算自己如何辯解,只怕讓人聽到閒言碎語也不利於自己的名聲,更何況嘉嘉那臭丫頭跟她爹又是一條心。她心裡暗罵一句:這吃裡爬外的死丫頭……。但是,在孟若馨眼裡,這個眼前虧還是暫時要吃了,等嘉嘉傷好了之後再想辦法收拾她。"好吧,我不管了,你告訴那死丫頭,有本事她一輩子別回來,我當沒生過她。""好!"程志揚根本不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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