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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難時做忍者
Crawler | 2020-10-8 11:30:02

Cont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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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將之後(一)  麻將之後(二)  姊弟之間  老婆今天終於拿下了隔壁的小鮮肉  一個OL的自述(1-5)  女友Laurie(1)高中時的故事  女友Laurie(2)大學泳裝  女友Laurie(3)大學比基尼  茶餘飯後石頭記1-4  



  「你明天和我去米老鼠樂園玩,我便誰也不接,整天陪伯伯。」「這…」

  雪怡的要求我無疑是不可能答應,光天化日下會面,是絕對沒法子瞞得過去,我在沒有選擇餘地下回答:「我不是說了跟家人一起,怎可以和妳去?」「哦,我早知伯伯會這樣說,那拉倒好了。」雪怡故作冷淡,虧我的道:「那個叔叔小弟弟很大的,明天飛雪妹妹爽死了,要跟他做三次!」我又是無奈又是無語,做三次?好女兒妳真是想氣死老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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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嘗試以金錢解決:「我再給妳錢,不要去好嗎?」誰知不說還可,看到我的字句,雪怡又開始生氣了,指著鏡頭哼著道:「哼,又想用錢買我的時間嗎?我是很貪心,也很愛錢,但還是有一點點尊嚴的啦。伯伯你剛才的話太傷人了,我是在援交,也不是什麼也拿出來賣的,我現在要的是人,我要人陪我!」

  慘了,看來剛才的話是把雪怡惹怒了,當連錢也不能打動她時,我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下次好嗎?我答應妳下次一定找時間」

  雪怡揚起眉毛:「那下次再約好了,我明天陪別人。」我退無可退,只有黯然放棄:「好吧,那隨便妳」雪怡繞起兩手,作出一副別多管閒事的表情:「當然隨便我,我又不是你的誰!」

  看到女兒這個模樣,我是心痛得要命,有多麼想告訴她妳是我最重要的人,但太遲了,當我一而再做出侵犯她的事,我是沒有資格再以愛她的人自居。

  我呆望著熒幕良久不語,雪怡見我沒有回話,反過來問我:「伯伯還在嗎?」「在」我默默輸入。

  雪怡一副不滿表情:「怎麼都不說話了?」

  「是無話可說了」

  「在哭了麼?」雪怡望著鏡頭,裝起好奇表情。

  「心在淌血」

  雪怡被我的形容逗笑起來:「有沒這樣誇張?」「妳不相信,但是真的」

  「那就出來見我啊!」

  「妳明知我不可以」

  「根本就是沒誠意囉。」

  「我是有誠意,只是有苦衷」

  雪怡眼珠兒轉了一圈,再給我另一個提議:「好吧,看伯伯那麼可憐,我給你最後機會,一小時,我只要你陪我一小時,不打擾你的家人。」「一小時?」

  「對,我明天叫爸爸帶我去米老鼠樂園玩,途中溜開一會跟伯伯見面,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溜開一小時?怎可以找藉口離開這麼久?」

  雪怡不耐煩道:「伯伯你好笨耶,沒去過米老鼠樂園嗎?那些熱門機動遊戲隨隨便便也要排一小時隊啦,我們約好一個時間在哪裡等,到時候各自找個藉口溜開一陣不就可以。」

  「這?」

  「還要考慮嗎?我已經是最大讓步,如果連這樣都不行就什麼也別說了!」雪怡警告我道。

  一小時,不要說一小時,就是一分鐘對我來說也是足以暴露身份,但雪怡這樣堅持我也很難再推辭。看來女兒對我的過份神秘是已經抱有懷疑,一定想要知道這個從不願表露身份的嫖客到底是個什麼人。

  沒法子推,但還是要推?等等,既然雪怡把球給我了,為什麼我不可以反拋給她?即使我以伯伯的身份答應,只要爸爸那一邊不和她去,以她性格還是不會獨個去米老鼠樂園呆上半天,就是為了見她的客人一面吧?

  對,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反正再無退路,只有死馬作活馬醫。

  我按下鍵盤:「好吧,如果妳的父親答應和妳去,我們便見一面好了」熒幕上的雪怡看到我的說話,失笑起來:「哈哈,伯伯你在試我麼?爸爸最疼我,什麼地方也給我去的!」

  我心想我的確是最疼妳,刀山火海也給妳走,但這一次要妳失望了。

  「我立刻打給爸爸,伯伯好好看。」雪怡信心十足地從桌上拿起手提電話撥號碼,這邊的電話也隨即響起。我慌忙把電腦揚聲器關掉,以免出現迴音,定一定神,按下接聽,以最冷靜的聲線應對:「喂,雪怡嗎?」對面傳來女兒開朗的聲線:「爸爸,六點多了,還沒下班嗎?」「是啊,今天有點忙,要多做一會。」這樣拿著電話,熒幕看著並不知道跟自己對話的雪怡感覺非常特別,但一定要小心不可露出馬腳。

  「對呢,明天週末,星期五是忙一點,爸,你很久沒帶我去遊樂園玩了,不如明天去米老鼠樂園吧。」雪怡沒有繞圈子,立刻進入正題。

  「米老鼠樂園?怎麼突然要去?」我裝傻道。

  「人家想去玩啊,就陪我嘛。」雪怡使出往常撒嬌的語氣。

  「爸爸明天有點事,下次吧,而且星期六人很多,沒意思的。」我按照計劃推卻。

  「遊樂園人多才有氣氛啊,你說有事,是約人了嗎?星期六是不用上班吧?」「對?很早約了,推不掉的。」我吞吞吐吐地答著,雪怡扭著聲調:「不要這樣嘛,難得雪怡想去的,星期六有特別的花車巡遊,還有大型煙火表演啊,其他日子沒這樣精彩啦,前陣子不是說我最近少陪你和媽媽,明天就一家人去玩嘛。」「我也想去,但已經約好了。」

  「是誰啊?雪怡認識的嗎?」

  「唷、是?是老林?」

  「林伯伯?他就住在附近,隨時可以見啊,你明天帶我去玩,我星期天和你一起去探他,順便給他買點手信,我也有很久沒探望林伯伯了,他看到我一定很高興的。」雪怡性格乖巧,不像一般年輕女孩不願跟長者打交道,這亦使我大部份朋友她都認識,一時間找不著借口。

  「別這樣任性,爸爸也有爸爸的忙。」我硬起態度。

  「爸啊,去啦,我求你陪我去啦~是用求啦,是真心求啦~」「但?」

  「不要但了,去啦去啦去啦去啦~」

  這是女兒自小的撒嬌攻勢,一連串嗲聲嗲氣叫人沒有喘氣空間,更是沒有拒絕餘地:「雪怡,妳先聽我說?」

  雪怡沒有理我,繼續以音波功進擊:「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去啦~」

  多可愛的聲音當重覆數十次時便是噪音,我是從來沒有敵得過雪怡這一招,這次也不例外:「別這樣…好、好吧,一起去就是了!」「嘩!好耶!爸爸答應了!不準反口啊!」雪怡把我擊倒,高興得拍手大叫,我一臉無奈,暗罵把自己趕上絕路:『我的天,怎麼會答應了,明明是要令她知難而退的吧。』

  「那我待會告訴媽媽,你早點回來,雪怡親自下廚煮給爸爸吃的!」雪怡目的達成,賣乖的說。

  「嗯?我做完事立刻回來?」我完全是戰敗後的嘆氣。

  「一定哦,那不阻你工作,待會見的,愛你喲,爸爸!親一個,啜~」雪怡向著電話筒親了一口,我從熒幕看到那長不大的表情,哭笑不得。

  掛線後,女兒立刻向鏡頭作個勝利手勢的向我示威:「伯伯看到沒有,人家爸爸答應了啦!」

  我有看到,妳爸爸答應,伯伯便要食言了。

  蠢,我實在是太蠢!

  《二十九》

  「那約定了,伯伯不得反口啊!」同一句叮囑,我第二次聽到。所謂一子錯,如今滿盤皆落索,我不但把自己推向了絕路,更是一條死路!

  我思想淩亂不堪,在那邊歡歡喜喜的雪怡見我又是沒有回答,催促道:「伯伯又去哪裡了?」

  我面如死灰,呆呆然回答:「我在…」

  「怎麼了?人家說服了爸爸,輪到伯伯想反悔了嗎?」雪怡聰明機智,立刻猜到我的想法,我到此是一籌莫展,勉強答道:「不會,是伯伯答應了」「你知道就好。」雪怡遞起指頭左右揮著,大有壓著我的氣勢:「如果伯伯爽約,我是以後也不理你!」

  「我明白」

  「那好吧,明天你保持上線,兩點鐘我給伯伯發訊息,你要找個藉口賣掉你家人的。」

  「找什麼藉口?」

  「這個你自己想啊!上廁所迷路什麼也可以,遊樂園人這樣多,走失一下很正常吧?別說伯伯連這個也不懂!」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怎麼辦。

  「反正?」這時候雪怡那邊響起門響聲,女兒驚慌地向外面一望,轉頭對著鏡頭說:「我媽回來了,先不聊,明天見,愛你喲,伯伯!親一個,啜~」說完立刻關掉軟件。

  同一個吻,第二次收到,諷刺,實在太諷刺。

  退線後,我渾身鬆軟地坐在軟椅上毫無辦法,這種狀況怎會有辦法?

  「我媽回來了。」突然憶起女兒的話,秀娟!妻子是現在的最後希望,我答應了,但只要她不去,一家三口的旅程還是會打消。我二話不說,立刻撥起老婆電話。

  「喂,秀娟嗎?」

  「老公,什麼事,還沒回來嗎?我也是剛進門。」妻子的聲線略帶喘息,應該是下班後買菜回家。

  「公司有點事還沒辦好,對了,剛才雪怡纏著我說明天要去米老鼠樂園,我早約了老林,但妳知那小妮子…」我向妻子救求道,她像已經得知此事回答說:「我知道,回來雪怡便一直在說明天一家人去玩。先說了,我明晚要去看粵曲,沒時間和你們去遊樂園。」

  『太好了,天助我也!』我喜出望外,順勢道:「就是了,既然大家都有約,那不如…」

  可話沒說完,妻子便說:「你跟雪怡去吧,她不知多高興,現在還嚷著要煮晚飯給你吃,就不要讓女兒失望了。」

  「什麼?我不是說約了老林…」

  「那些朋友可以推掉,是誰說沒事情比女兒重要,家庭至上的呢?」「怎麼妳自己不去,卻說這種話…」我抱怨道,妻子輕笑說:「是你答應的嘛,關我什麼事?雪怡現在很興奮,乖乖做個好父親吧,女兒大了,珍惜她仍願意和爸爸去玩的日子。」

  聽老婆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我滿不是味兒,本打算叫她給我脫難,卻反過來站在雪怡一邊了。

  「先不說了,我去教雪怡煮菜,別浪費了材料。」「好吧,那回來再聊。」我得不到要領的把線掛掉,結果連這最後一個希望也告落空。

  完蛋了,事到如今,我唯有放棄伯伯這個身份,從此消失在雪怡面前,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

  客人爽約,我想對身為援交女的雪怡來說不會稀奇,即使伯伯以後不見了,在她而言亦只是少了一個客人,是不痛也不癢。我當然沒可能冒這個險,做那走鋼線的事情。理智告訴我,這是順勢把一切了結的好機會,繼續伯伯與雪怡的關係,終有天會弄至不可收拾。

  『愛你喲,伯伯!親一個,啜~』但女兒的誘惑卻像一種魔力,叫我無法自拔,也許我的潛藏內心已經不單只是雪怡父親,亦是她口中的伯伯,我不想令她失望,不想背棄許下的承諾。

  『到底怎麼辦…辦法…要想辦法…』作為一個在政府機關打滾了二十八年的公務員,我處理過的大小事項不會少,自問也有點急智。只是每次在雪怡面前便好像被掏空了腦袋一般,處處敗於女兒石榴裙下,現在給我獨個冷靜細想,種種稍有可能性的方法也逐一思考。

  腦內盤旋,我忽發奇想:『面具!最近不是有一些可以偽裝別人的彷真面具?

  如果用那個的話…』但隨即又打消念頭:『不行,現在不是拍電影,那種東西是沒

  法可以瞞到雪怡,加上我也不是專業化妝師,是不可能這樣完美地變成另一個人,以女兒的聰明,大慨立刻便被她揭穿,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我苦惱不已,此時鎖上的門被敲響,我檢查一遍褲子和抹乾精液的紙巾,急忙上前開門,是曾到我家用膳的下屬郭健偉。

  「科長,還沒下班嗎?有沒什麼需要幫忙?」年輕人禮貌問道,看到男孩,我突然靈機一觸:『我偽裝當然會穿幫,但如果是一個雪怡不熟悉的人…』「快了,怎麼了,你也還沒回去嗎?」我把郭健偉招入辦公房,不動聲色地問道:「最近那個計劃大家都辛苦了,趁著週末好好休息吧。」「不辛苦,是我的份內事。」

  「對了,上次去我家,覺得小女怎樣了?」我微笑問道,男孩聽我重提做媒的事,頓時靦腆起來:「令千金很好,是個很優秀的女孩。」「怎麼令千金那樣老氣橫秋?你們年青人,叫名字不就好,怎樣?有沒追求意思?要不要給你她的電話?」我拍著郭健偉的肩膀,他表情顯得甚不自然:「謝謝科長好意,但我實在高攀不起…」

  「這樣嗎?那太可惜了,不過談戀愛也要合眼緣,有時不可勉強,你別怪我難為你便好,為人父親的,對女兒的終生大事是會緊張一點。」「當然不會,科長。」郭健偉像鬆一口氣,作為下屬,跟上司女友交往也是一種壓力吧。

  不過他的推搪正好做就了我,既然沒有跟雪怡發展的打算,也許可以幫我渡過今次難關。

  雪怡認識的伯伯是快五十歲的中年人,本來我應該找個年紀更相近的替身,但事情來得突然,霎時間是沒可能做到,而且我決不能讓我身邊的人知道雪怡是援交女一事。我不能找親戚,甚至朋友也有危險,這個以後跟雪怡不會再有接點的下屬,便是最佳人選。

  我打量男孩一遍,瘦削身型是有點距離,還好身高跟我差不了多少,加上當日在電影院裡我一直坐著,雪怡應該沒留意伯伯的高度。

  「那科長,如果沒什麼事…」當郭健偉正想離去之際,我作了不情之請:「阿偉,我有點私人事希望你幫忙,你明天有空嗎?」「是什麼事?」

  我沈默了一會,徐徐說道:「如果不介意,我想告訴你一件,我一直隱瞞女兒的秘密?」

  《三十》

  「科長隱瞞雪怡小姐的?秘密?」

  郭健偉對我的話顯得甚為好奇。我叫他坐下,急就章地編了一個故事:「事情是這樣,我以前有一位感情很好的老朋友,自雪怡出生便十分疼她,視為親女般看待,經常帶她去玩和給她買糖果,雪怡亦很喜歡他,愛稱呼她做伯伯。」「但在十二年前,那位朋友因為車禍過身。當時雪怡還小,我和妻子不想她傷心,一直把事情隱瞞著,女兒總問伯伯去了哪裡,我沒辦法,於是告訴她伯伯跟爸爸鬧翻了,以後也不會來我們家。」

  「我以為女兒從此會不敢再問,沒想到她跟我朋友的感情是比我想像中好,她從我的聯絡本上找到了伯伯的電話和電郵地址。電話當然不會接通,但她仍發了很多封信給伯伯問候,我開始不知道此事,是朋友妻子偶然查看丈夫電腦時發現,她把電郵給了我看,我當時心也碎了,更不想女兒知道伯伯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我不忍心,於是借用朋友的電郵地址,假裝伯伯給她回了一封信,說一切安好。女兒很高興,回覆即使伯伯和爸爸有什麼吵架,她仍是伯伯的好朋友。我本想著事情到此為止,但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雪怡便會寫信給伯伯,報告她的生活近況,而我在沒辦法下,亦只有一直在騙著她。」

  「但紙始終是包不住火,可能雪怡也察覺到什麼,到了近年她不斷說要去探望伯伯,我推了很多次,說跟妳父親有過節,她仍堅持只見一面,要親口向伯伯說一聲道謝。一個本打算讓她安心的謊言,變成了不可收拾的殘局。」我抬起頭說:「我知道沒法子永遠騙她,事情總要有了結,所以我跟雪怡說,下個月將要移居巴西。」

  聽到這裡,聰明的下屬猜到我要他幫忙的事:「於是她要在伯伯走之前…見一面?」

  「對,這將是一個終結,為了了卻雪怡心願,我要演這最後一場戲。以伯伯身份跟她明天相約在米老鼠樂園見面。」我點頭道:「但考慮到由我來扮伯伯的話,雪怡還是很容易發現,到時候知道真相只會令她更傷心,所以我想找人代替。雪怡最後一次看到伯伯是在七歲的時候,事隔這麼久,她當時年紀又小,印象很模糊,我曾試探性的問她,她說已經記不起伯伯的樣子。」「科長你想我做的是…?」

  「做一小時…不,是一分鐘的伯伯!」

  我不知道郭健偉對我這相當唐突、甚至十分荒謬的故事相信多少。但他有否懷疑不是重點,我要的只是一個以後不會和雪怡有接點的人代替我去見她,毋須說話,只要見一面,見一面就夠。

  「你願意幫我去圓這一個謊話嗎?阿偉。」我誠懇地望著眼前人,郭健偉是個熱心純品的男孩,他不會想到我有其他理由,需要撒一個這樣的謊話去欺騙女兒,沒有多想便爽快答應下來:「我很樂意,但可以怎樣做?」「那便好,首先我需要你裝扮成五十歲的中年人,雪怡見過你一次,或許留有印象,你要掩飾得很好,也不能說話,以免被她從聲線聽出你是跟她年齡相約的年輕人。」

  「但這…」郭健偉顯得信心不大,我安慰道:「別擔心,你出現的時間只需很短,聽她說一聲謝謝,給她一件臨別的紀念品便可以,我會及時出現,在雪怡心中那朋友跟我交惡,不會想給我知道她跟伯伯有來往。」「我明白了,科長你儘管安排,我會盡力協助。」我如給打一口強心針道:「那太謝謝你,我們現在去準備。」晚上七點,我們可以用的時間不多,上網查了一下,立刻跟他起程到附近商場那些售賣化裝道具的商店。

  「你樣子太年輕,皮膚也太白嫩,如何不像個中年人,撲些深粉底,讓膚色看來黝黑一點,加上太陽鏡和鬍子,明天買一頂在遊樂園很多遊客都戴的卡通帽,這麼短時間不會看出來。」

  我再問郭健偉父親的身形,他表示中等稍胖,我點頭說:「那沒問題,你借父親的衣服,盡量穿得老氣一點,裡面多加兩件毛衣。」為時新曆十月,天氣漸寒,穿臃腫一些也不會惹人注目,買了必須用品,簡單說一次要做的事後,我向下屬打點道:「一切拜託你了,明天一點去到遊樂園,到時候我會給你電話。」

  「好的,科長。」郭健偉把用品接過,我拍拍男孩的肩,這一場戲能否順利,就要看他的演出。

  別過下屬,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九點,兩個女人一個扠腰,一個扁嘴,完全是娘子審犯夫的表情。

  「爸爸你好過份!都幾點了?飯都涼啦!」女兒身上仍是穿著剛才熒幕所見的睡袍,當然脫掉了假髮,臉容清秀,完全是另一個人。

  「哈哈,不好意思,工作有點打結了。」我陪笑說,雪怡仍不放過我:「騙人,誰都知道政府工最寫意,到時間下班便不理市民死活。」「喂喂,這樣說也太侮辱了爸爸的工作了吧?」一個在辦公室裡看著女兒裸體自慰的男人,是沒有資格反駁雪怡的話。

  「我不理,因為爸爸太過份,所以明天要買超大米老鼠布娃娃作賠罪!」「哼哼,原來目的還是這個嗎?」

  「別這樣子嘛,看看女兒親自下廚的美味菜色,有香煎豬排、清蒸多寶魚、西蘭花帶子,都流口水了吧?」雪怡搶功勞地展示色香味美的菜餚。

  「賣相很不錯,但真都是妳做的嗎?有沒請槍手?」我取笑問道,女兒臉上一紅,吐著舌頭:「爸爸就不要管,反正經過我手的便是我下廚,快點吃吧,試試雪怡的手勢。」

  「好好好,先讓我放下公事包…」

  這個晚上雪怡彷彿遠足郊遊前的小學生,心情興奮得說過不停,我和妻子看到已經成年的她還一副小孩子模樣相對苦笑,沒這小妮子的辦法。

  「我明天一定要玩過夠!玩過痛快!」

  「別這樣激動,好像爸爸媽媽從來沒帶妳外出的樣子。」這個頑皮女兒,帶給我很多煩惱,但更多的是歡樂。

  我不想令她失望,更不能讓她傷心。明天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三十一》

  「爸爸起床啦!」

  次日清晨,一早雪怡便鑼鼓大作催我起床,我拿起床頭鬧鐘一看,莫名其妙:

  「七點?米老鼠樂園不是十點開門嗎?」

  雪怡連珠砲發的生氣道:「爸爸你太久沒帶人家去玩了,不知道刷牙洗臉吃早餐搭車買票排隊也是需要時間的嗎?我們早點去,要第一個入場!」「第一個?不用了吧,只是去玩,不是應該輕輕鬆鬆…」我搔著頭抱怨,雪怡也不跟我多說,直接就過來拉我下床:「別偷懶囉,一起去吃早餐,有氣力才可以玩過瘋啊!」

  我沒法子,看看身邊以枕頭掩著耳朵的妻子,也懶理我倆父女胡混,繼續睡得舒服。

  「難得星期六就讓我多睡嘛…」我打著呵欠,也沒女兒辦法,不情願地入洗手間梳洗更衣,出來時雪怡已經攜起背包,連鞋子也穿好的在等我。

  「雪怡妳帶這樣大的一個背囊幹什麼?」

  女兒沒好氣說:「布娃娃不用揹回來嗎?」

  不是認真的吧,米老鼠布娃娃?雪怡妳是大學生了啊。

  去附近的餐廳吃過早餐,兩父女便浩浩蕩蕩向目的地出發。我早有車牌,但因為和妻子都希望儲多一點錢作日後雪怡升學等備用,不必要的花費可免則免,故打消買車念頭,出入均是乘搭公共交通工具。

  「爸,快點,火車要開了!」

  「開了不就下一班,火車是五分鐘一班的吧?」「怎麼爸爸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啊?」

  「去遊樂園要緊張感的嗎?」

  被雪怡拉著走,到達米老鼠樂園是九點半,買過票後吹著冷風在門外排隊。我跟女兒說妳年輕力壯,可爸爸快五十了,就體諒一下可憐老父好嗎?

  「爸爸,開門了!衝進去的!」

  「不、不用衝吧?」

  我被回到了九歲年紀的雪怡拉著跑,明明只是來消閒遊樂,卻變成了兵慌馬亂的賓虛場面,大小遊客如水銀瀉地,放眼望去全部是人:「嘩,超多人啊,沖天搖控車灰熊山谷飛碟世界星際歷險,爸你先玩哪一樣?」「我想先回家!」

  多年在辦公室的刻版生活,早已令我體能大不如前,加上中年發福,要在這種地方跟小朋友較勁就更是苦差。正如雪怡所說,一些熱門機動遊戲往往一排就是一小時,絕對是苦多於樂。

  「爸,別這個表情,陪女兒去玩,不是很幸福嗎?」雪怡看我被冷風吹至呆口呆臉的樣子,親暱地捉起我的手,一陣又暖又滑的感覺由掌心滲透,什麼辛勞也一掃而空。

  「沒什麼,妳老爸還支撐得住。」我勉強說,可當好不容易終於排到我倆,坐了那不到三分鐘的機動遊戲後女兒大呼痛快,要多坐一次時,我是禁不住如給雷電擊中:「嘩,好刺激,爸,我們再玩一次的!」我望向那比剛才更長的龍尾,心想供書教學這麼多年,怎麼讀到了大學,妳還是不明白用一小時換三分鐘,是一件十分不劃算的事情。

  「別這樣囉,再玩啦再玩啦~」

  「好好好…」

  然而被雪怡纏著雖然也是一件樂事,但在解決難題前,我還是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能否順利過關,是如今最關係我倆父女的事。

  『快到一點鐘了…』

  到了差不多相約時間,我不動聲息看看手錶,盤算郭健偉應該已到園內,乘著雪怡上廁所的時候,把握時間撥他電話:「喂,阿偉嗎?到了沒有?」「到了,科長,我現在在幻想世界的許願洞附近。」「那太好,怎樣?打扮可以嗎?」

  郭健偉仍是自信不足道:「應該還好,這裡有裝扮米老鼠的鼻子售賣,我買了一個。」

  「聰明,那告訴我你現在的服飾。」

  「深藍色羽絨外套,黑色長褲,棕色皮鞋。」

  「不錯,待會我決定相約地點後再打電話給你,東西買了沒有?」「買了。」

  「好的,你辦事我可以放心,那等我消息。」

  「知道,科長。」

  掛線後,雪怡亦從洗手間出來,假日擠擁,女人如廁工夫也多,廁所是大排長龍,女兒嘟著嘴說:「上個廁也要二十分鐘。」我取笑道:「是誰說遊樂園人多才有氣氛?」

  雪怡鼓起臉蛋兒,對我不理不睬,看著這個孩子氣表情,也為一樂。

  時間愈近,我的情緒也愈顯蹦緊,果然快要接近兩點時,雪怡跟我說:「接著我們去玩飛越太空山好嗎?」

  女兒明知道我不愛太刺激的機動遊戲,料到我不會說去,這樣她便有借口去跟伯伯見面。我也順勢道:「這種嚇怕人的就不要算爸爸一份了。」「別這樣啦,沒坐太空山跟沒來過米老鼠樂園有什麼分別啊,為了寶貝女兒犧牲一次不可以嗎?」雪怡強人所難,我堅決不從:「妳是要老爹壯烈犧牲,我怎樣也不玩。」

  「那沒意思啊,好吧,不強迫你,我一個人去玩!」雪怡裝作生氣,其實正中下懷,兩父女在玩著心理攻防戰。

  「真要去嗎?要不要先吃午飯,這麼多人要排上一小時吧?」我提議道,雪怡推著說:「人家還不餓,而且誰會在坐過山車前吃飽飽,爸爸你餓的話找個地方,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那好吧,我是骨頭也酸了。」我拍著骨盆,向溜進隊伍裡的雪怡道別:「我坐完了打電話給爸爸。」

  「哦哦…」

  別了雪怡,便是飛雪飄飄上場的時間,走了沒多久,確定我不在視線範圍,雪怡給我發了訊息:「伯伯在哪裡了?」

  我頓了一頓才作回覆:「在和家人排隊機動遊戲」「在排隊?伯伯好過份,明明約了人家兩點,我剛賣掉爸爸了!」「抱歉,比想像中花時間,快到我們,等我十五分鐘」「十五分鐘?我才可以溜一小時啦」

  「別生氣,待會找妳,在妻子旁邊不方便發訊息」「伯伯衰人!」

  騙了雪怡,我四出選定適合地點,二十分鐘後去到探險世界,首先打電話給郭健偉:「到哪裡了?」

  「在美國小鎮大街附近。」

  「好,你現在去探險世界的森林商店,站在裡面售賣帽子的一欄,雪怡十分鐘後會去到那兒。」

  「明白,科長。」

  「拜託了。」

  掛線後,我立刻再給女兒發短訊:「終於下來了」「伯伯在哪裡啦?」字裡行間可以看出雪怡很不耐煩,我回答說:「我在迷離莊園」

  「那我過來找你」

  「不要,我的家人就在附近,怕碰上他們,去探險世界的森林商店吧」「探險世界?有點遠啊,好啦好啦,我現在去」「辛苦妳了,我身穿深藍色羽絨外套,黑色長褲,棕色皮鞋,有鬍子,戴太陽鏡和米老鼠帽」

  「嗯嗯」

  看到女兒的回覆,我的心跳一口氣加速,這樣一場只有一分鐘的戲,到底會否順利?

  是一定要順利!

  《三十二》

  我用的方法十分簡單,我害怕被雪怡發現,同樣道理,她更怕給父親知道援交的事,在互相制衡的情況下,只要我在現場,她是如何不敢跟伯伯相認,那麼伯伯便可以在不爽約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我進入店內,站在一處不起眼的暗角監視,首先出現的是郭健偉,只見他一身打扮天衣無縫,活像一個中年男仕,就是每天對著的我,也不是一時間可以認出是他。

  『太棒了,我沒有挑錯人。』我今次會選擇拜託男孩,也是知道他平日工作認真,是個可以信賴的部下,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接著我看到雪怡氣沖沖從遠處跑近,女兒從門外望了兩遍,終於找到正在挑選帽子的男人,歡喜地向其揮手:「伯伯~」

  由於店內人多,雪怡聲浪不高,但郭健偉也隨即注意到,並望向她方向微笑搖手,雪怡高興走近男人身旁,喘著氣說:「伯伯好過份,遲到還算了,挑這麼遠的地方,跑得人家累死了。」

  郭健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雪怡抬頭,指著男人頭上的老鼠耳朵帽和老鼠鼻笑說:「伯伯好可愛,這麼老還扮老鼠嗎?豈不是老老鼠了。」下屬又是傻笑,從頭至尾不作一聲,這時他按照計劃從口袋拿出一件包裝精緻的禮物遞給雪怡,女兒一看,高興得大叫:「是送我的嗎?謝謝伯伯!」「殊~」郭健偉作了一個這裡是公眾場合的姿勢,雪怡臉上一紅,望望四周,伸舌道:「是我太興奮了,嘻嘻。」說完伸手想把對方的老鼠鼻拿下:「伯伯別戴這個,讓我看看伯伯帥不帥。」

  『是時候了!』我看準機會,知道這是最好時機,猛地從不遠處走向兩人,一臉驚奇的呼喚女兒名字:「雪怡?」

  「是爸爸?」聽到我的聲音,女兒驚訝轉過頭來,看見我突然出現,臉色一瞬間嚇得發青,手迅速把禮物塞到背後,我走上前去,驚奇問道:「妳不是去玩過山車嗎?剛才在跟誰在說話了?」

  「才才才沒跟別人說話啦,是看到東西太漂亮,忍不住叫了出來,是爸爸聽錯了!」雪怡慌張解釋,我仍不相信的問道:「那妳為什麼會跑到來這裡?」「就就就是剛才排隊時突然肚子痛,忍不住要上廁所,那邊人很多,於是來這邊看看會不會空一點。」

  「上廁所,不是剛剛才上完?」我狐疑問道。

  「爸爸討厭啊!你不知道女孩子很多事都要上廁所的嗎?不跟你說這種!」雪怡臉紅大叫,我不作追究道:「好吧好吧,爸爸不問這個,但既然沒在排隊,就打電話給我嘛,害我無所事事四處流連。咖啡廳裡人很多不好找座位,後來看到一個很像妳的女孩子在路上跑,跟上來看看才知道真的是妳。」「人家本來打算上完廁所才找你,經過看到這裡的東西蠻漂亮,便被吸引進來了。」雪怡在我面前不敢回望身後人一眼,而郭健偉亦醒目地乘著我倆說話時從後溜走,不留痕跡。

  「我也覺得這裡的東西不錯,這種探險帽子手工蠻精緻,像真度十分高。」我拿起架上的帽子細看,同時奇怪問道:「但不是說要上廁所的嗎?怎麼還在這裡打混?」

  「呀!都忘記了!人家看到漂亮東西便什麼也記不起,我去上廁所,爸爸在這裡等我!」

  說完雪怡一縷煙逃離現場,不一會兒,便收到她的訊息:「倒大楣,給爸爸逮住了(淚)」

  「現在怎麼辦?」我裝傻問道。

  「不知道,可能找不到藉口偷溜了,要是給爸爸知道我跟男人亂搞,我死定!

  (怕怕)」

  「那不見了嗎?伯伯很失望」我反客為主,雪怡生氣回話:「我也不想啊,都是伯伯不好,挑這種地方,好啦,你沒碰上家人,我卻遇到爸爸了(怒)」「是我不對,也沒想到這麼巧,今天就這樣吧,下次再好好見面」「嗯嗯,不過我總算見過伯伯了,沒我想像中醜呢,嘻嘻(偷笑)」「那好好跟家人享受假期吧,愉快」

  「我知道啦,伯伯也是,謝謝你的禮物,親一個的,啜~(飛吻)」看到這一句,我有如放下心頭大石,成功了,沒有穿幫,雪怡全沒懷疑,實在太好了。

  我大概一輩子也沒像現在那麼想歡呼狂叫的時候,也不忘向幫了大忙的下屬致謝,立刻給他發喜訊:「很順利,女兒很高興,謝謝你」「別客氣,我先回去,好好跟雪怡小姐享受假期」郭健偉給我回話,我心裡感嘆,如果有這樣的男孩當我女婿那多好,可惜經過今天的事後,他倆是再沒可能。

  「呼,都舒服了~」上完廁所,雪怡回到店裡,我提議道:「挑好東西沒有?

  爸爸肚子餓了,去吃飯吧?」

  「好啊,我拉完肚子也很餓,東西待會才買,去吃漢堡吧!」接著兩父女進了附近的一間餐廳,雪怡挑了食物後先去找位置,我排隊付帳。

  把兩份套餐拿到女兒面前,看我表情輕鬆自在,雪怡揚起眉毛問道:「爸爸幹麼這樣子了?」

  我滿意笑說:「沒事,剛才獨個閒逛時有位女遊客說我長得像她初戀情人,邀請我跟她合照,哈哈,想不到這個年紀還有艷遇,總算有點魅力。」雪怡作個發冷的表情:「哎,沒吃便飽呢,爸爸你今次死定,我向媽媽告狀你偷情。」

  「喂,拍一張照留念不算是偷情吧?」

  「淫笑已經是犯罪囉。」

  「誰淫笑了?這是跟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跟女兒說自己的風流史,這又是身為人父的態度麼?」順利過關,我心情大好,兩父女一老一嫩說著調侃話。飽餐一頓後繼續衝刺,可是午後時間人比早上更多,普普通通一個機動遊戲動軌也要排上九十分鐘以上,而雪怡每每看到漂亮商店又總要進去逛一會,結果去到晚上七點天色全黑,也是沒

  玩到一半。

  「慘啦,還沒有去探史迪仔,巴斯和小熊維尼啊~」知道時間無多,雪怡急得想哭,我乘機說教道:「誰叫妳挑最擠擁的日子來,而且早上人沒那麼多的時候妳一個遊戲玩兩次,現在是活該了。爸爸不是經常教導妳,做事要有計劃,否則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爸爸別說了,我以為晚一點人會散去,怎知道愈來愈多。」「妳以為很多人像妳早上七點出門的嗎?大家都是輕輕鬆鬆地來玩樂。」「那現在怎麼辦?」

  「多排一個吧?妳有什麼是非玩不可的?」

  「但八點有煙花表演,而且我連給同學的手信也還沒買啊!」「那隨便妳。」我沒意見,這時候前面走著一家似乎是內地遊客,兩個孩子跟雪怡一樣嚷著沒全攻略,那父親笑說:「沒事,買了兩天票,明天可以再來玩。」雪怡像被一言驚醒道:「對了,還有星期天,爸,我們明天再來!」我冷汗直冒:「開玩笑吧,都說妳爸爸這個年紀,沒連續兩天七點起床來拼老命的魄力。」

  然後手拖著手的姐弟歡喜說著:「我們今晚住這裡的酒店,待會還可以跟米老鼠一起晚餐,聽說房間很漂亮,像當上了公主一般。」女兒聽見,流露出羨慕神色:「跟米老鼠一起吃飯,真好耶。」我搖頭道:「跟老鼠一起進餐,是很不衛生吧。」雪怡明顯心動,但亦知道自己家在這裡,是沒道理浪費金錢住酒店,加上父親跑了一天,體力也是到了極限,沒有勉強的說:「那我們下次和媽媽一起再來。」「還要玩些什麼嗎?」我問道。雪怡看看手錶,搖頭答說:「不了,我怕看不到煙花和巡遊,去找個好位置。」

  「好吧。」

  我們提早佔位,走到一個全無遮擋的位置,等待時間來臨。直到灰姑娘城堡響起嗚放煙花的響號,一條條直衝夜空的花火在天空爆發成如花卉散開的不同顏色,繽紛奪目。

  「嘩~好漂亮,爸爸有看到嗎?」

  雪怡欣喜大叫,情不自禁起牽起我手,我心頭一暖,無言望著我這唯一的小公主。

  「碰!碰!」

  「好美喲!」

  催燦的煙花耀亮滿天,各種色彩幻變從上空映照在女兒臉上,猶如動人心弦的一副美麗圖畫。

  「雪怡…」

  「唷?爸爸什麼事?」

  「真的想嗎?當一晚公主…」

  我不經意問道,雪怡把目光移向我,星眸閃亮,隔了半秒後,手握得更緊的點一點頭:「想啊!爸爸!」

  《三十三》

  每個父母都希望滿足子女的要求,無論那些要求是多麼不合理,亦無論那些要求是否自己能力範圍,只要孩子提出,便一定想給他實現。

  「抱歉,請問有沒雙人房,我們沒有預約。」米老鼠樂園相連有兩間酒店,我們到了其中一間詢問。遊樂園的人客眾多,但住宿還不算爆滿,以沒有折扣的正常價格拿了雙人房間。

  「二千五睡一晚,會給媽媽罵慘啦。」雪怡臉露擔心,我滿有信心笑說:「沒

  事,我跟別個女人去酒店妳媽肯定生氣,跟寶貝女就沒問題。」「爸爸跟別個女人開房就只是生氣?是剪你啊。」雪怡把手指作較剪狀,然後又在我耳邊問道:「一場父女老實告訴我,爸爸有沒跟其他女人睡過?」我給女兒的不檢點問題弄得盡失父威,嗆著罵道:「妳又亂說什麼?我當然沒

  有!」

  「呵呵,爸爸好乖喲,今晚雪怡跟你睡的。」雪怡挨在我身邊,語氣風騷。

  「小姐,麻煩把房間取消,謝謝!」

  「不要啊,開玩笑!是開玩笑的!!!!」

  拿到房間,因為已經九點半,距離餐廳打烊只有一個小時,為節省時間,我把雪怡帶來的背囊寄存在前臺,便和女兒先行去餐廳晚膳,享用那和老鼠一起用膳的奇妙晚餐。

  「嘩,是米老鼠!可以跟他擁抱,爸爸快給我拍照!」「好好好,笑一個,老鼠先生麻煩不要抱那麼親熱,這個是我女兒,還沒出嫁的。」

  「嘩,爸爸你看,壁圖中隱藏著很多卡通人物,我們一起來找找。」「不如先吃飯吧,我們是來吃飯的。」

  「嘩,原來廚房可以進去參觀,我們去看米老鼠廚師煮東西。」「其實我是來吃飯的!」

  結果這頓精美的自助晚餐我們只吃了二十分鐘,承惠每位港幣468圓正,是我人生中吃過最貴而時間最短的一餐。

  「完全沒有吃飽…」我狼吞虎嚥也是吃得不多。只是一切怨言,都隨著雪那喜悅聲線而變成滿足:「我好開心唷,謝謝爸爸!」作為一個新時代年輕人,大部份這年紀的女孩都愛洋化地稱呼父親為爹地,但雪怡從牙牙學語的第一聲,到今天也一直沒有改變地叫我爸爸。令我窩心之餘,也倍感女兒仍是當年那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

  「嘩!好漂亮啊,連床單和鏡子也是米老鼠的,爸爸,我可以哭嗎?」吃完晚飯,去前臺拿回暫存行李。我倆來到酒店房間,開門一看,雪怡又是那個感動得在擦眼淚的表情,原來可愛的卡通人物對女孩子真是那麼大感染力的嗎?

  雪怡興奮得摸遍了房間裡的一事一物,更一撲到我懷裡:「太幸福了,我覺得好幸福喲。」

  被女兒那柔軟的胸脯一壓,我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不用那麼激動吧?別像個小孩,快十一點,媽媽看粵劇也回家了,我打電話給她說一聲。」「不!我要爸爸抱抱!」雪怡不肯把我放開,更在我臉上親吻一口:「我愛你,爸爸!」

  我尷尬得臉上湧起一股熱流,勉強裝笑道:「那我豈不是要多謝那老鼠,逗得好女兒說愛我了。」

  雪怡放開纏著我的手,轉身一抱床上的軟枕:「是啊!我愛爸爸,但更愛更愛米老鼠!」

  我不滿哼著:「原來還及不上一只老鼠嗎?」

  雪怡回頭笑說:「誰叫他那麼可愛,如果爸爸這樣可愛,我也會很有愛的。」「哈哈,那算了,我寧可當一個人也不想做老鼠。」我從口袋帶出電話致電妻子,聽到我說要在遊樂園的酒店留宿,老婆像早有所料的笑說:「就知道那頑皮女不會輕易放過你,那好好看著她吧。」

  我望著忙著給房間內佈置拍照留念的女兒苦笑:「不用我看,也有很多老鼠鴨子的看著她。」

  交待兩句後掛掉了線,誰也不會懷疑一對親父女一起是會發生些什麼狀況,我想妻子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和雪怡曾做過那些出軌的行為。

  對我來說,那亦是極其內疚的事。但對今晚將要跟女兒同房我沒有太多想法,始終現在不是飛雪飄飄和伯伯的交易,她是我女兒,我是她父親,大家都知道自己位置,是決不會做出超過的事情。

  雪怡看遍了房間,坐在睡床上問道:「爸爸,你有沒聽過,大家都說米老鼠樂園有一個咀咒,情侶來玩過之後大多會分手,我以前不相信,現在終於明白了。」「有這樣的事嗎?」我不明道,雪怡點頭:「對,因為來這樣的地方,根本就很考驗耐性,排隊啦,買東西啦,找位置吃飯啦,都是很容易出意見的吧?如果任何一方不肯遷就,便很可能樂極生悲,小事便吵成大事了。」「也對。」我對雪怡分折得頭頭是道表示佩服,女兒繼續說:「就像我這麼任性,突然說想多玩一天,換別人可能已經生氣了吧?還好是爸爸才會忍受我,所以我決定了,日後交了男朋友,也決不會跟他來這裡玩。」我不相信道:「妳那麼喜歡這裡,會捨得不帶小男友來當公主嗎?」雪怡再次纏著我手:「不,我是只屬於爸爸的公主!」我老懷安慰拍著女兒的肩,雪怡伸舌笑道:「因為可以容忍我的公主病的,就只有爸爸一個嘛。」

  「哈哈,還好,妳的病情還沒太嚴重。」我哈哈大笑,父女間的天倫,樂也融融。

  「那我先去洗澡,爸爸不要偷看哦!」閒話說完,雪怡從衣櫃拿出浴袍,回頭嘻笑說道,我沒好氣哼著:「不要把爸爸說得那麼變態好不好?」我是變態,是一個連女兒也不放過的變態。

  「嘻嘻,我說笑的,雪怡是爸爸生的,人家哪裡沒看過了,才不稀罕啦。」「別鬧,快洗完,爸爸也累,想早點休息。」

  「知道啦,我以最高速度,四十分鐘洗完的!」「四十分鐘?那讓我先洗,我要睡。」

  「不要!三十分鐘就好了,沒還價!」

  這個女兒,實在沒她辦法。

  到雪怡關掉浴室的門,我獨個兒坐在床上安靜下來,總算鬆一口氣,女兒說得不錯,除了妻子外,我是沒跟其他女人住過酒店,更是這樣有王子公主氣氛的漂亮酒店。

  雪怡無疑是公主,而我?不就是那總是害公主遇險的昏庸老國王。

  嘆一口氣,忽然靜謐的空間響起一下提示音,我慌忙從口袋拿出手電話,百密一疏,居然忘記了登出QQ。我從來不用這種通訊軟件,幸好雪怡剛上了廁所,不然被她聽到惹起懷疑,可能會前功盡費。

  但回心一想,這個帳戶就只是為了跟女兒聯絡才開啟,哪有誰會發短訊給我?

  拿起一看,竟然是雪怡。

  「伯伯,回家了嗎?我今晚跟別人在酒店睡,哈哈,嚇你的,是爸爸啦,是不是很羨慕呢?今天真的好開心喲!其實我開始時候是打算難為伯伯啦,但結果伯伯沒有騙我,還給我和爸爸有愉快的一天,所以我要感激伯伯。我覺得伯伯真的很疼我,人也很好,是喜歡上伯伯了,下次見面會好好報答(害羞)。那先不聊了,再找伯伯的,愛你唷,啜啜~(紅唇)」

  看到女兒給另一個我的道謝,我但覺一陣說不出的暖意和喜悅。

  『雪怡…』

  當然誰也知道,這一切溫暖,都是以謊言和欺騙換取。

  《三十四》

  「沙沙…」

  浴室裡響起「沙啦沙啦」的水聲,我無所事事,扭開電視看新聞報導。心裡沒

  有什麼雜念,更無想起女兒身體的淫思。感覺上雪怡就是雪怡,和那妖野誘人的飛雪飄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在安慰自己,這陣子做的事全因為對方是一個從未認識的女子,而並非每天相見的女兒,才會使我失去理智,被眼前美色所迷惑。

  互聯網絡的可怕之處是它可以隱蔽自我,做出平日不敢放肆的事,亦把一些熟悉不已的人變成陌生,包括自己。

  『只要回到現實,我便不會對雪怡有非份之想…』正如雪怡所說,她是我所生的,身上流著馬家的血。養她育她十九個年頭,女兒身體哪裡沒見過了,在我心中她還是往年抱在懷裡的小女孩,又豈會使我動搖?

  都是夢,這段時間發生的都是一場夢,一場不真實的夢。

  「卡擦!」

  浴室木門發出的響聲,把我從反覆思量中帶回現實。我望望錶,不悅的向裡面教訓道:「真的整整洗了三十分鐘,都說我也很累,想要早點洗澡休息…」可是話沒說完,雪怡從裡面伸出頭來,表情鬼靈精怪的說:「爸爸,給你看點東西。」

  我錯愕了一下,只見女兒滿臉通紅地從浴室踏著還沒乾透的足踝而出,身上沒

  有衣服,只圍著一條浴巾。

  我被這光景嚇了一跳,滿面尷尬的掩著半邊臉說:「妳、妳這是成何體統,今年多大了?還不穿衣服。」

  雪怡沒有理我,只把手按在浴巾接疊的部份,像要隨時脫去的嬌聲問我:「要不要看?」

  我是真的被嚇得慌了,難不成女兒要引誘我?我堅守著最後防線罵說:「別亂來,我是妳爸,別捉弄我!」

  雪怡扁起小嘴道:「爸還沒答我,要不要看?」「看…看什麼?」我被嗆著了,卻說不出一個不字,雪怡踏出一步,指頭扣在浴巾前,我吞一口唾液,女兒像是下定決心的數了一、二、三下,勾著浴巾的兩手突然一起拉開,整個人成大字形的站在我面前。

  「噹噹!」

  「這…」我看呆了,浴巾下是女兒晶瑩剔透的身軀,但更觸目的是那一套鮮紅色、印上了很多老鼠耳朵圖案的胸罩和內褲。

  「是不是很漂亮呀?我下午在米老鼠內衣店買的,本來打算過一陣子學校旅行時才穿,沒想到這麼快就大派用場了。」雪怡歡天喜地的展示著那一身新置的內褲胸衣,我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口氣,表情無奈的道:「妳成年了,做事檢點一些可以不?」

  「嗨,哪裡不檢點,是爸爸嘛,都說你不會稀罕的。」雪怡不以為意的道,我看她扭著小蠻腰渾身不自在,從睡床上拾起睡袍拋向她:「穿好衣服,爸爸不喜歡這樣。」

  「哦。」女兒沒意思的扁起小嘴,是一貫被教訓的不滿表情,我不跟她胡混,自行拿起浴巾溜入洗手間,臨進去前聽到一聲「古板老爸」,皺眉回頭,雪怡立刻賣乖道:「我愛我爸!」

  「哼!」我悶哼一聲的關上浴室的門,收拾心情別要胡思亂想,可是當看到兩條並掛架子的毛巾,一雙一對的牙刷面巾,突然感覺好像是跟妻子渡蜜月的那個年頭。

  渡蜜月?我在想什麼了,現在是家庭旅行!

  我敲打自己的頭,再一次警戒自己,這個老胡塗,說了一百遍不可以對雪怡有遐想,卻總是繞著這事上轉來轉去。

  嘆一口氣脫衣沐浴,浴室裡有一面大鏡子,映照自己年華老去的身體,真的很醜,完全是不堪入目,配在雪怡那輕盈嬌美的身軀,簡直是美女與野獸,不,是美女與禽獸。

  扭開水龍頭,一股冷水從花灑噴出,我習慣無論哪個季節也以冷水洗澡,不但強健身體,亦有令整個人清醒的功效。

  可是一閉上眼,雪怡剛才那柔嫩身體便出現眼前。雖然並非裸體,但胸罩內褲仍是暴露出大部份肌膚,加上女兒家婀娜曲線和一雙白滑無瑕的條長美腿,也是誘人至極。

  『唉,我又在做什麼了!』肉棒蠢蠢欲動,慾望這種事就如潘朵拉的盒子,當打開了就很難合上,更何況那是最親最愛的人。

  『沒事,今晚一定可以煞過去!』本來打算讓女兒還個心願的晚上,怎麼會變成一種考驗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要做這種不必要的事還好!

  穿上雪怡掛在門後的睡袍,刷完牙後抹一抹臉,我吸一口氣,如臨大敵,決定要以最正常的父親心態面對女兒。

  扭開浴室的門,電視節目的吵鬧聲仍在響著,我以為雪怡又會看到什麼都呱呱大叫,沒想到是出奇的靜。

  「雪怡?」我有點意外,上前一看,發覺女兒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傻孩子,是很累了吧?」我心一安,替雪怡蓋好被子。這樣還好,萬一小妮子又用什麼來作弄我,還真不知道怎辦。人生就是這樣,沒預備的事突然發生,困擾的問題有時候又會自然迎刃而解。

  「好吧,今晚應該可以做個好夢?」搥搥自己酸痛的肩膀,我揚起另一張床的被單,鑽進去打算就寢。這時候「嘩呼」一聲,大半張被單被雪怡踢到床下,這女兒白天時老愛頑皮,就是做夢也睡姿不佳。

  「唉,怎麼都不像個淑女。」我皺著眉頭的從床上站起,再次替雪怡蓋被,沒

  想到才剛蓋上,她又一腳踢開,活像個搗蛋的小孩。

  「就是熱也要蓋著肚?」我咕咕嚕嚕地重新拿起被角,沒想看這時看到一個光景。雪怡睡袍纏在腰間的結沒有綁好,這樣大動作兩手一伸,繫起的帶子便告鬆開,把一片雪白肚皮暴露出來。

  不單是小腹,就是剛才給我展示的內褲也一同出現,不一樣的是刻前是個調皮女,現在是海棠春睡的美人兒。

  「雪怡…」

  我本來要替女兒蓋被,卻反過來把被單掀起,從那閉起雙眼的悠然睡姿,直落至柔若無骨的嬌嫩足踝,無一不是美得出塵。最吃驚是沿著小肚而上,半掩的睡袍間找不著阻隔,那片雪肌是一直延伸到頸項。大部份女孩子睡覺時都不愛受束縛,雪怡也不例外,在睡前把胸罩脫下,以免被吊帶纏著不適。

  我猛力吸一口氣,女兒上身現在就只被兩片布料蓋著,只要輕輕一提,便可以看到那完美的胸脯。不是相隔熒幕,而是伸手可碰的近在咫尺。

  『不可以!我不可以這樣做!』慾念在我腦內叢生,但作為人的最後一點良知,使我沒勇氣做這簡單動作,可是一切防線,隨著女兒一個動作,而潰不成軍。

  「呼呼~」雪怡身子向外翻側,那蓋著左胸的袍邊稍一移位,整個像水蜜桃的乳房便彈跳而出,透過窗戶映照,皓月有如水銀般灑落在潔白的肌膚上,好比披上一層冷霜,從裡透外的現出亮光。那散聚著柔和色調的乳尖清幽亮麗,驕傲地聳立在飽滿的白玉之上。

  「雪怡?」

  我是看得癡了,你是不會相信世間上可以有如此天使下凡。我凝望著女兒,欣賞她每一寸美,每一分柔,每一刻舒解心靈的動人神韻。

  《三十五》

  「雪怡…」

  女兒的美態,完全勾住了我的心靈。我可以肯定如果沒發生最近的事,我是絕對不會以這種目光去看雪怡。但當嘗過了女兒的嬌美,那如蜜餞的甘味使我無法忘懷,亦不能自拔。

  叮囑了自己無數遍不可以有的慾念,隨著看到女兒身體如傾倒紙上的墨水般蔓延,迅速染成漆黑一片。血液在體內翻騰,直流到那早過了衝動年紀的海綿體裡。

  我勃起了,是為著雪怡的睡姿而興奮;是為著女兒那脫俗而動情。

  這樣的一個天使,是我的女兒,她把我從她的父親,變成一個男人。

  我像被魔鬼慫恿,無言地走到雪怡身旁。我知道是絕不能做的事,但當看到那連毛孔也幾乎不見的雪白肌膚,青春無敵的曼妙身體,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

  我坐到床邊,眼睛沒法離開那一只裸露睡袍外的乳房。雪怡的胸杯不算很大,但因為本身纖瘦,背肌也薄,烘托起來便有份外豐盈的效果。胸脯上肌膚有如其名,雪膩香酥,春盎怡人。我看著美如初芽的乳頭,憶起當日在電影院裡亦曾摸過這對乳房一遍,那種溫軟觸感繾綣心間,至今未能忘懷。

  不一樣的是那時候隔著衣服,如今坦蕩蕩暴露眼前,只要手一伸,便可以感受到她的柔軟細膩;只要掌一握,便可以體會到她的溫香暖滑。

  「雪怡…」我的情慾被提升至最高點,世界上最不可為的事,偏偏又是最誘惑動人。我受不了引誘,打震的手慢慢伸近,徐徐落在那一只散發著乳香的胸脯上。

  「啊!」觸碰到的一剎那,酥融脂凝的觸感使我情不自禁地由心內抖顫,真的好軟,好滑。我不敢用力,更不敢搓揉,只是輕輕蓋上去,感受其年輕的彈性和嫩滑。有如綻放桃花的乳尖剛好頂在手心中間,猶像甜美綿花糖的軟軟綿綿,叫人垂涎欲滴。

  『這是雪怡的…乳房…太舒服了…這種手感簡直是無可比擬…』擁雪成峰,無疑是不忍釋手,但始終乳房是敏感部位,我亦怕驚動雪怡,稍稍觸碰一陣,便不捨地放開溢發著醉人肉香的酥乳。

  「嗄…嗄…」離開女兒身體後,我但覺心跳突然加快,好像做了一件驚險萬分的事情,這和以伯伯身份接觸雪怡又是另一種感覺。彷彿我就是我,是正式以父親做出褻瀆女兒的事,是比過往任何一次都更可恥,更下流。

  『不可這樣,我不可以這樣,要摸的已經摸過了,要放肆的,亦放肆過了。』我警戒自己,但人的貪念是如此可怕,得了甜頭,便不願放手。我剛要把目光抽離,卻隨著雪怡的一個懶腰,把視線移到下方。

  「嗯嗯…」

  睡袍的兩幅早已被踢開,一雙修長美腿,以擺著毫不做作的姿勢安躺床上。那小巧的腳丫潔而亮白,十根並排的腳趾秀氣挺直,就連趾甲亦整整齊齊。這一雙稱得上精雕細琢的完美玉足,對男人來說是具誘惑力的致命武器。

  『是雪怡的腿…』

  我提起雪怡的足踝細心欣賞,腳底的皮膚甚薄,加上女兒怕癢,被我一握,五根趾頭登時本能地微微內縮。我對女兒反應柔柔一笑,憶起她嬰兒時每次吃奶,總是腹部脹氣打嗝不停,醫生教我們彈她腳心,讓她哭兩聲便可抑止。妻子疼愛女兒不忍去做,於是這個「殘忍」工作便每次都由我去實行。十九年過去了,這一雙腳仍像當年細嫩,就連腳跟也完全沒有半點角質厚皮,彷彿是從未踏在塵世,不曾吃過人間煙火。

  『好美的一雙腿…』

  迎著上去,兩條纖細小腿更是好比嫩藕晶瑩剔透,沒一條汗毛的白壁無瑕,足踝彷如羊脂玉頸瓶般形狀優美。膝蓋以上的大腿圓潤滑溜,光滑得有如絲綢。中國人的腿大多是上長下短,雪怡這雙便是小腿比大腿長,看起來筆挺纖直,比例均稱,宛若青蔥,倍覺高挑修長。

  『快到了…』

  越過一雙美腿,無可避免來到那被米老鼠圖案包裹的私處。我叮囑自己這是不可踏足的禁地,可是目光始終無法抽離那勾劃出陰戶形狀的內褲,腦海中不斷浮現昨天在視頻上看到的那誘人小屄。

  是女兒的小屄。

  不再是相隔千里,不再是可望不可及的網絡視頻,而是真真切切,摸得到,亦觸得著的真人實物。

  「不可以…夠了…到此為止了…」我知道不可繼續,把眼光拉上,今天晚餐較遲,雪怡在飯後肚皮略顯微脹,卻無損不足盈握的楊柳纖腰,反倒添上幾分可愛。

  點綴當中的小臍眼如酒窩凹陷,在小腹間劃成一條細長海蛇,把視線引導到那三角處之下。

  「太性感了…」一個真正美女是身體任何一個部份都可以挑起男人性慾,雪怡就正正是其表表者。本想迴避,卻又被帶到禁地,這一次是從上而下,憑藉昨日記憶,那一束可愛毛髮的範圍仍是歷歷在目。

  是雪怡的陰毛。

  「骨碌…」我吞一口唾液,思緒淩亂不堪。要看嗎?就在眼前了,很簡單,沒

  有人會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是看一下,就像剛才,只是看一下,不會傷害雪怡,不會傷害到我的女兒。

  這是跟之前完全的另一種感覺,睡袍攤開,我可推說雪怡自己的睡姿不佳;看她的腳,也能解釋出於父愛關懷。但當要脫她的內褲,就無論如何沒有藉口,純粹是對她的侵犯。

  我發誓,只看一眼,雪怡妳相信我,只是看一眼,爸爸便立刻停止。

  「嗄…雪怡…」我的呼吸加快,嘴著低吟著女兒的名字,手像被牽引著一樣,緩緩落在那內褲的邊緣上,逐點把褲頭褪下。

  誰也知道這是一種禽獸行為,但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所做的一切,隨著那潔白的肌膚上漸漸出現由稀疏變成濃密的毛髮,那氣氛更是一觸即發,就像一輛開動了的火車,再也不能阻止。

  「嗄…嗄…看到了…全部看到了…」直至整個逆三角展露眼前,我仍是沒有停下動作,微微抬高大腿,讓內褲完全脫離臀部。我騙了雪怡,也騙了自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不單只要看到陰毛,還要欣賞整個小屄,要親手掰開屄口,深入她的肉壁,採摘她的寶物。

  「脫下來…繼續脫下來!」我知道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那條緊閉的裂縫出現,是性器!是我女兒的性器!好香!是陣陣足以令男人發情的女兒芳香!

  看到小屄同時,雪怡自慰的說話也一同在聽邊響起,太誘惑了,雖然那不是向我的話,但卻每句都彷似是衝著我來說。

  「飛雪妹妹想念伯伯的小弟弟…伯伯的小弟弟很大…飛雪妹妹要給伯伯操…伯伯好壞…不給飛雪妹妹爽爽…飛雪妹妹恨伯伯…」雪怡啊,我就是伯伯,要嗎?妳真的想要嗎?但我們不可以,因為我們是父女,是絕不可以超越這道界線,妳永遠只能是我女兒,而我亦永遠只能是妳的爸爸。

  我像入了魔一樣,腦裡不斷盤旋制止自己的說話,身體卻反道而行,內褲已經拉到膝蓋,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什麼只看一下都是假的。女兒太美,我太衝動,我有種不顧一切地掏出肉棒,完全佔有雪怡的惡念。

  我不能這樣,我不可以這樣,我要停下來,不能做出違背倫理的事。但我真的很想,我停不了,這是可一不可再,人生也許只有一晚與女兒獨處,這是不可以做的事,但這亦是不做就永遠也沒機會去做的事。

  脫褲間手不經意碰到屁股,很滑,比乳房肌膚更要滑溜,女性下體一向是最幼嫩的部位。我知道更粉嫩的還不是這裡,是小屄,是那可以把人帶上天堂的小屄!

  「嗄…雪怡…雪怡!」

  我是瘋了,血液的翻騰使我瘋了,有如脫韁野馬,不受管制地往前狂飆。每個人都有放縱自己的時候,我循規蹈矩做了四十八年人,現在就是放縱的時候。什麼枷鎖,什麼禁忌,再也阻不住我。

  「要做…我要和雪怡做!」

  肉棒已經硬得不能再硬,是比過去的每一天,每一次都要更硬!我要用這堅硬的陽具,去滿足我心愛的女兒!

  「爸爸,和我一起…坐太空山…」

  可是就在內褲穿過小腿的時候,雪怡的一聲夢囈,猶如一把尖銳的利刃,重重在我心房割了一刀。

  「雪怡…」

  雪怡在叫我,女兒在做夢,和她的父親一起在遊樂園。

  她的父親是誰,是我嗎?我還可以說是她爸爸嗎?

  我整個人如墮冰窖,完全呆住,包括心跳,包括呼吸,包括思想,一同靜止。

  當我這樣對妳的時候,妳在夢中想起我?

  當妳夢中想起我的時候,我在這樣對妳?

  「雪怡…」

  我看著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女性下體。活色生香的場景,再也無法興奮。

  我在做什麼了?我要強姦自己的女兒嗎?如果這時候雪怡醒了,我可以怎樣解釋?沒法解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法解釋。

  我渾身發抖,把褪至小腿的內褲拉回原位,替雪怡掩起身體,蓋好被單。

  做完這一切,打震的手仍是沒法停下,腦裡不斷回問自己。

  我把雪怡當成什麼了?因為她在援交,因為她是人盡可夫,於是作為父親的我也想要分一杯羹,享用女兒的身體。如果給她知道信任的父親在一直欺騙自己,一直把自己視為一種發洩工具,雪怡會有什麼感想?

  相較任何一個男人,雪怡是最不希望被我知道真相,我是最不可以觸碰這一道禁忌的人,但結果我觸碰了,非但觸碰,更是沈迷其中。這樣的一個遊戲,難道我不知道將以悲劇告終?明明知道卻仍舊在玩,是不顧後果,不顧雪怡死活地繼續去玩。

  今天騙得過雪怡我沾沾自喜,但其實我在做什麼?我只不過在把事情推向更無可拯救的地步,我在引火自焚,是足以把一整個家庭燒毀的熊熊烈火。

  我認為郭健偉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卻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利用他,抹煞了他跟雪怡今後發展的可能。我口口聲聲說為了不想令雪怡失望,但其實所有都是為了自己。

  躲過得今天,那明天,明天我可以怎樣做?當伯伯已經在雪怡面前出現,下一次我還可以用怎樣的藉口推搪女兒?我沒想過,因為我根本沒有明天。

  我這是愛一個人嗎?我只是在害一個人。

  害一個我最愛的人。

  我錯了,是錯得很徹底。女兒援交我沒有想辦法救她出去,反而自陷其中。以客人的身份,讓她繼續墮落。

  想到這裡,無比內疚使淚水奪眶而至,雙腿一軟,咽嗚的跪在床邊,向著女兒懺悔。

  「對不起,雪怡,妳原諒我,原諒我這樣的一個父親…」淚水一滴一滴落在絨地毯上,我悔恨自己,亦明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可以繼續以伯伯身份找雪怡,甚至再也不能登上QQ,就是千萬份之一會給雪怡知道真相的險,也不可以再冒,之前做的事已經太多破綻,也埋下太多炸彈,隨便一個引爆,我和雪怡的關係,女兒的人生也會毀於一旦。

  完了,伯伯和飛雪飄飄的關係,到此都要完了。

  「嗚嗚…雪怡…雪怡…」

  然而在老淚縱橫之際,靜謐房間中一下微音驚醒了我,是QQ訊息的提示音,我剛才已經登出了,那這一下聲音是…

  我把眼淚汪汪的目光投在案頭女兒的手提電話上,雪怡倦極入睡,也是沒有登出帳號。我知道這是她的私隱,仍是上前查看。

  雪怡用的是蘋果五代,上鎖的電話我沒法打開,但因為她設定了訊息提示機能,訊息會出現在熒屏幾秒後才自動消失。內容很簡單,只短短幾個字。

  「明天的派對,去嗎?」

  我心裡一寒,一種無法言喻的可怕感覺籠罩內心。

  「發件人是蔚藍…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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