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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10-1-19 02:02:20



我們在這個社會中追求純粹,可是有什麼是純粹的?
事實上,每個人或事都不會是純粹的。就像舒童與她的感情。
一個外表開朗思想保守的女人,看著媽媽結束那段失敗的婚姻,也看著媽媽開始一份新的愛情。
長大後內心開始渴望一份平淡而不帶顧忌的愛情 然而卻是那麼的難於實現。
    明明兩個人前一天還在煲電話,後一天就找不到了男主角。
相親——熱烈的聯系——突然冷淡——悄無聲息,
就像是一個四邊形,繞著走了一周,又回到了原點。
這樣的周而復始,像一個不可擺脫的噩夢,令舒童漸漸失去了愛的勇氣。
  人們都說無論什麼感情都是需要維護的,沒有永遠一成不變的感情,
也許是她的愛情中少了維持的成分,可那會是什麼呢?
又應該怎麼在這不純粹的社會中尋找這樣的平衡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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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10-1-19 02:03:41

六歲的舒童也許真的算是早熟的孩子。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爸爸媽媽總是笑著說話,而自己的爸爸媽媽卻是大打出手。好像是每天晚上吧,舒童都會和哥哥躲在被子裡,縮到床的最裡面,耳邊充斥著漫罵和摔打的聲音。很害怕,可是他們不會注意,那一角在發抖的兩個孩子。
  無論什麼事情,都會有最後一次。
  冬天好冷,快過年了。舒童和哥哥想吃肉,想吃紅色的肉。媽媽和爸爸那天心情好像也很好,一大早出門說是去鎮裡辦年貨。
  好開心!舒童和哥哥都開心的在小小的土院子裡打鬧著,也等待著那好吃的紅肉。可是這樣開心的等待沒有維持多久。媽媽回來了,舒童一下子飛撲到媽媽的身邊抱著媽媽的腿,仰望著媽媽問:“肉呢?”媽媽沒有說話,也沒有抱起她。舒童有些愣愣的,這才發現媽媽的手裡什麼也沒有,後面也沒有爸爸。再看看媽媽的臉上,還有一片青。懂事的舒童一下子反應過來,一定是他們又打架了。
  到了晚上爸爸也沒有回家。媽媽坐在床沿上發呆。這一天,哥哥和她什麼也沒有吃,肚子癟癟的。“好餓......”舒童小聲對擺弄著紅星帽子的哥哥說。哥哥放下手裡的帽子,蹬蹬蹬的跑走了,邊跑邊往回喊“哥給咱要點吃的去。”|
  舒童小心翼翼的走到媽媽旁邊想和媽媽說話。當她看到媽媽眼睛下面兩行不間斷的淚痕,心裡也酸酸的,眼淚也沒有忍住。過了很久,她用明亮的眼睛看著媽媽堅定地說:“如果你和爸爸在一起不幸福,你們就離婚吧!”
  舒童分明看到媽媽的肩頭有些強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用那種她不知含義的眼神看了她許久。
  哥哥從隔壁建軍叔家拿了幾個包子回來,嘴裡還正咬著一個,速度很快還含混不清的說:“媽給你一個童童給你一個。”舒童發現包子裡面有肉,可是好像不像從前那麼香。
  在舒童幼小的心裡並不知道,媽媽早已經有了離婚的打算,只是一直不能下定決心。而她的那句話,就是使她和哥哥成為單親孩子的關鍵點。
  第二天中午,爸爸回來了。他買了一些東西說是過年用的。媽媽只應了聲,就繼續收拾房子。還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那天晚上要放炮,要吃好吃的東西......但是舒童總是覺得心裡有點扎,就像麥芒割了皮膚一樣。
  終於到了年三十,媽媽包了韭菜大肉餃子。還做了六個菜。出奇的是爸爸沒有喝酒。倒是媽媽居然還喝了兩盅。媽媽的臉紅紅的,特別好看。哥哥吃了一點就鬧著要出去放炮。爸爸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表,讓哥哥等一下,說是要和哥哥一起去,讓哥哥多吃點。哥哥開心的抱著碗光吃餃子不吃菜。媽媽笑著把哥哥嘴角的餃子餡刮掉。這樣的感覺好舒服!
  “嘿嘿”。不自覺的,舒童嘴裡含著一口菜,傻傻的笑了。
  這個年過的很像別人家的。舒童和哥哥都穿了新衣服,滿村子跑著和小伙伴們一起討論昨天哪個親戚到家裡來出門,拿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或者說昨天我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去那個親戚家出門了,吃了什麼好吃的見了哪個有意思的人。那種語言裡帶著孩子的驕傲和滿足。
  這個年過的很快。好像只是兩三天那麼久,就已經過完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早上,舒童睜開眼睛,回味著昨天晚上和小伙伴們一起玩“打燈籠找孩子”的游戲。突然有些懷疑,怎麼這麼快就完了?
  事實上證明的確是結束了。包括完整的家,也結束了。
  那天舒童還在為爸媽這麼久沒有吵架打架而高興的時候,媽媽卻領著她去了城裡。舒童沒有見到爸爸,媽媽跟哥哥說帶她去城裡買好東西,讓他在家等著。可是哥哥肯定是感覺到了什麼。當我和媽媽坐在村裡到鎮上辦事去的手扶車後車廂時,哥哥一路小跑跟著車速不快的手扶車,邊跑邊喊:“媽,你也帶上我啊,我也想去!”
  舒童扒在車廂後面看著變遠的哥哥小小的身影,然後又扭過頭看媽媽,媽媽側著頭,不知道看什麼,但是不停地用右手抹著眼淚。那種不好的感覺一下氣湧了上來。好似要隔絕了一樣,舒童又回過頭,盯著那個快要消失,乃至消失了的點,久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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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10-1-19 02:04:31

城裡好漂亮!路是平平的,路兩邊好多好多不認識的大樹向路中間伸展著沒有樹葉的枝丫,路邊的房子都是兩層或者三層的,一層都是賣東西的。不像村裡,全是土路,路邊也只有桐樹,還有野花野草,再就是一望無際的田地。
  城裡的什麼都讓舒童覺得新奇有趣,她覺得,這裡就像到了媽媽曾經講的童話故事裡那個城堡。
  媽媽說要帶舒童到表舅家。媽媽說表舅的家在四樓,舒童覺得爬了很久才到。表舅很年輕,說話很大聲,也總是笑著的。表舅說讓媽媽和她就住在家裡,他住單位。媽媽還對表舅舅說了些什麼,舒童沒有聽懂,也沒有去聽,她在表舅的家裡溜了一圈。
  表舅的家有兩個房子,一個房子沒有床,但是有好多高凳子和大圓桌子;一個房子只有床和一套桌椅;還有一個放著蜂窩煤爐子的小房子和一間有白色小坑的房子。她在心裡發出一陣唏噓,不知道那個有著白色的坑的房子叫什麼,但是朦朧的覺得它應該是大小便的地方。每間房子都很干淨,不像自己村裡的房子只有一間,做飯的地方在房子外面搭的棚子裡。做飯的鍋特別大,燒火用的是干的包谷稈和麥秸。大小便的地方就是每家每戶用包谷稈捆成捆在院子外面圍成一堵四方的牆,然後在裡面挖一個大坑,村裡人管它叫“茅子”。
  之後媽媽還有表舅帶著舒童在城裡轉了大半天,買了很多東西。回家以後,表舅又和媽媽收拾了一陣子,家裡的東西更多了,爐子也生起來了,頓時暖和了很多。
  “媽,我們以後都要住在這裡了嗎?”舒童盯著蜂窩煤冒出的紅紅藍藍的火苗,突然問媽媽。
  “是啊。”表舅替媽媽回答了她,“那童童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舒童仰著腦袋又想了想說,“可是我也喜歡我家。有大院子,我和哥哥可以在院子裡面玩。”然後把腦袋轉向媽媽問,“那我哥哥來不來呢?”
  “童童,你現在要和媽媽在這裡,等我們熟悉了這裡,才能帶哥哥來啊。要不然哥哥來了,你都不能帶他逛街,你說是不是?”媽媽蹲下身子,扶著舒童的肩膀,輕輕的說。
  “嗯!”
  冬天總是黑的早,跑了一天,舒童也好累了。抱著媽媽的胳膊說要睡覺。媽媽疼愛的抱著她哄她睡覺。自從懂事,爸爸和媽媽除了爭吵打架,從沒有這麼軟軟的,暖暖的抱著她睡覺。
  漸漸的她沉沉睡去。
  “哥!嗚......哥!嗚嗚......”
  “童童!童童!你怎麼了?”媽媽緊張的聲音傳到耳朵裡,舒童一下子醒來了。她揉揉眼睛,眼睛是濕濕的,而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媽媽睡在床上了,窗子外面也是黑乎乎的。
  “你做什麼夢了?”媽媽擔心的問道。
  “我看到哥哥了,他就在那兒,就在那兒!他在找你呢,他哭呢,嗚嗚嗚!哥哥哭了!”舒童感覺那不是夢,就像哥哥真的在找媽媽一樣,因為她都感到哥哥想媽媽的無助。
  “童童!”媽媽的眼淚突然比自己的還多,哭的聲音也比自己的還大。一下子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只是跟著媽媽一起哭。直到哭累了,哭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媽媽叫醒舒童,洗漱完了以後,很嚴肅的跟她說了很多話。可是她只記住了兩句。
  “童童,以後就只有你和媽媽了。”
  “童童要在這裡好好學習,等我們有錢了就把哥哥也接出來。”
  然後,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會很長時間見不到爸爸和哥哥了。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
  過了幾天,媽媽到一個發廊裡做學徒。
  又過了幾天,媽媽把舒童送到離發廊不遠的一條巷子裡的幼兒園上學。
  幼兒園全是小朋友,女孩子都好漂亮。她們梳著好看的頭發,穿著好看的衣服。舒童覺得她們笑起來就像地裡的鈴鈴花。
  幼兒園裡天天中午都吃米飯,菜裡面還有一些紅肉,好香好香。可是每次舒童都舍不得全吃,她把沾在肉上的汁水吸干,然後悄悄的裝在衣服口袋裡。每當老師在院子裡教跳舞或者和小朋友一起做游戲的時候,她會迅速的拿出一小塊放在嘴裡,然後小幅度的咬著。生怕別人發現說她髒。
  這樣的生活沒有新鮮感,靜靜的就過去了大半年。幼兒園的老師建議讓舒童九月份上小學。因為她的年齡實在不適合呆在幼兒園了。於是沒過多久,她到另外一所小學,開始了小學生的生活。
  二年級的時候,媽媽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門面房開了理發店。從此,她和媽媽也告別了表舅的家,在理發店裡定居了下來。
  每當舒童開心的時候或者吃到好吃的東西的時候,都會想到追著手扶車跑的哥哥。小小的舒童已經在心裡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賺很多很多錢,把哥哥也接過來和她一起分享快樂。
  媽媽為人熱情,對顧客態度好,生意也越來越火。舒童生活得環境也大大的改變了。她不用再羨慕別的女孩子有漂亮的衣服和好看的頭花,也不用因為想隨時吃到肉而像做賊一樣,她可以大方盡情的吃。
  只是那個決心,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生活條件的變化,隨著年齡和思想的成長,慢慢變得不再像小時候那麼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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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10-1-19 02:05:27

不管舒童擁有了超越過去多少倍的生活,可是陰影還是會悄悄滋長......
  在學校裡,舒童是積極地。可是她最不喜歡放學。尤其是在一二年級,因為放學的時候,別的同學都是被爸爸或者媽媽接走的。而自己,無論是正常的天氣,或是大風大雨的天氣,都只是一個人。
  她害怕看著被爸爸媽媽保護的同學,那會讓她心裡很沉。她討厭他們笑著的聲音,很刺耳。
  當時小小的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嫉妒、也是渴望。
  而現在,舒童已經是四年級的學生了。她告訴自己長大了,應該堅強了。可似乎卻更加脆弱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永遠得不到想要的。
  因為想要的那個家,不會快樂。
  有時候,她會靜靜的坐在學校門口的石台上,幻想爸爸媽媽來接她放學,還假裝在等待的樣子。門房的爺爺看放學那麼久了她還沒走,就問她怎麼還不回家,她很快速地答道:“我爸媽今天要來接我,我在等他們。”然後就低下頭看著並攏的兩只腳,開始掉眼淚。
  其實舒童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眼淚變得很不值錢。可是她心裡總是感到酸酸的。那種酸好像就腐蝕到了她的眼睛,眼睛就難受的掉水了。
  
  
  這一天,舒童仍舊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後面有個女孩叫她的名字,回過頭,才發現是李曉慧。
  “怎麼了?”舒童皺眉看著跑的氣喘吁吁的李曉慧。平時在班上沒有幾個同學願意和李曉慧同學同玩,因為她的右手只有三根指頭,而那三根指頭總是叫人覺得很滲。
  “沒什麼啊,就是看你也一個人,就一起吧。”李曉慧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同學們的眼光,因為舒童從來沒有看到李曉慧的臉上有過一丁點失落的情緒。
  舒童點了點頭。放慢了腳步。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呀?”李曉慧閃爍著大大的黑黑的眼睛,笑著問舒童。
  舒童不知道應該告訴她什麼,就隨便問了句:“你怎麼沒人接?”
  李曉慧先是愣了下,然後哈哈笑了起來:“都上四年級了還讓家長接啊?我一年級都是自己上學放學的——!”還把最後那個“的”拉得很長。
  舒童有些不高興她的語氣,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只隨口說了句:“哦,我怎麼沒發現。”那語調聽不出是問句還是陳述句。
  但是李曉慧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影響了舒童今後的性格。
  “嗯......那肯定是你光顧著看人家有人接的學生了!”
  原來是這樣!!
  舒童笑了。原來她都是在自己給自己找煩惱。她的眼睛只看著想要得不到的,卻忘了還有和她一樣的人,如果只看著和自己一樣的人,那不是就會覺得平衡了?!
  這一次回家的路很短。李曉慧很可愛。
  
  “媽我回來了。”舒童一進店,發現沒有顧客,媽媽在做飯,熬小米稀飯炒,醬肉還有菜花,都是舒童愛吃的。
  “回來啦?快洗洗手去,今天人少,做飯早,馬上就能吃了。”媽媽從簡易廚房裡拿了兩只碗盛飯。
  “呣!好香好香。”舒童嘴裡塞滿了菜,含混不清的說著。
  媽媽用溺愛的眼神看著舒童,伸出手輕輕擦掉了她嘴邊的醬色。而這一個動作,讓舒童定住了。
  她想到了還在家裡的哥哥,那個大年三十晚上,媽媽也是像這樣給哥哥擦嘴的......
  哥哥......
  吃了飯,舒童在裡屋寫作業。媽媽繼續在外間理發。
  可是舒童的心如何也不能平靜,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哥哥,因為,她居然忘記了自己的決心!忘了還在等著媽媽和她買了好吃的回家的哥哥!
  哥哥,現在他好嗎?爸爸還打他嗎?是不是還是像從前一樣,盼望著在過年吃上好吃的紅肉?是不是在過年的時候也能穿上漂亮的新衣服?他應該上六年級了吧,她和媽媽離開的時候,哥哥上二年級。
  這一刻,突然好想家。那個小小的院子,有她和哥哥的笑聲。
  記得小時候哥哥想哄她把好吃的東西給他吃的時候,就會挺著胸膛,大聲對她說:“你把這個給哥吃,以後我長大了當解放軍保護你!誰欺負你哥就給你打誰!”然後她就會很乖得把東西給哥哥。現在想起來真的是好笨,可是感覺也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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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10-1-19 02:06:31

自從與李曉慧說了那樣的話以後,舒童不再沉默,她漸漸變得開朗,容易相處。老師和同學們都很驚訝和欣喜她的改變。
  就在自己的性格發生了改變的同時,舒童發現自己的學習也快速的進步著。老師們越來越喜歡她,同學們也越來越願意接觸她,與她做朋友。上學和放學的路上,消失了那個只身單影的自己。這樣的感覺真的好棒!突然發現,開心原來真的很簡單,只要自己願意。
  不過發呆和記錄發呆的結果——寫日記,成了舒童無事可做時的消遣。
  舒童在床頭的褥子下,壓了一張兩寸的黑白相片,在她寫完作業沒事的時候覺總會拿出來看著出神很久。
  那是一歲多的時候,媽媽帶她和哥哥在鎮上的照相館照了一張相片,那是時候的她胖乎乎的,頭發特別少也特別短,就像雜草一樣亂七八糟的,頭上別了一個綁紅綢子花的發卡,坐在小三輪踏車上,腳丫子都夠不到前面輪子上的踏板。哥哥穿了一身軍裝站在她旁邊,兩只眼睛特別的有神。
  哥哥一直都喜歡解放軍,也許所有的男孩子小時候都很向往那身軍裝。媽媽做衣服做的非常好,照片上她和哥哥身上的軍裝都是媽媽一手做的。
  照片上的自己皺著眉頭,嘴巴也是嘟嘟的。舒童想,那時候,我的心裡在想什麼呢?哥哥在想什麼呢?但是這個問題真的沒有辦法知道。
  她在日記裡寫:我忘記了過去自己心裡怎麼想的。可是我要用筆記下現在我心裡想的。我想知道在過了很久以後,再回想現在的自己,是什麼心情。我想那個時候在回味的感覺一定很有意思。
  舒童發現偶爾她所想的事情所說的話會讓其他同學感到奇怪和不理解。也許是她有時候說的話太過憂傷。作為同齡的孩子,又有幾個像她一樣呢?這樣的感觸漸漸的不再說給別人聽。就埋在心底。慢慢的,開心和開朗還有單純成了她對別人唯一的印像。
  在舒童五年級的時候,媽媽經顧客介紹認識了一個叔叔,人非常好,很能干。沒過多久,他們在一起了。這樣,舒童也算是有了一個完整的家。不過她把他叫叔叔。
  過了一年,媽媽在縣城邊沿的村裡買了一塊地皮蓋了小二層。
  家裡的情況越來越好了。舒童想,哥哥可以接來了。
  從六歲那年的冬天離開哥哥到現在已經整整六年半了。對哥哥的感情,連舒童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也許只有簡單的想念,但是又好像很復雜,說不清楚那種渴望。對於和哥哥的再見面,舒童做了無數的假設。只是不知道來臨時,真正的場景又會是怎樣。
  當她讓媽媽把哥哥接來的時候,媽媽笑著同意,可是她看到叔叔臉上明明閃過不高興地神情。
  
  六年級暑假很長,很輕松,沒有作業。可是這對於舒童講,是一種折磨。發呆的時間太多,多到她感到傷心。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哥哥。
  這天舒童在院子裡洗碗,看到從大門進來一個男孩,只以為是住家裡的學生,於是低下頭繼續洗碗和想事情。
  “童童,嘿嘿。”分明聽見有人很輕的叫自己,然後還很不自然的干笑了一聲。但是這個聲音很陌生。也好遙遠。
  抬起頭,那張臉,幾乎沒有變。一瞬間,眼淚就像大雨一般的降臨。很想抱著哥哥哭,可是好像還很不好意思一樣,低頭用手揉著抹布,盯著池子裡的碗和碟子,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但是這樣的氣氛好尷尬,於是又抬起頭,很小心的叫了一聲“哥”。
  看得出來,哥哥也不有些不知所措。就這樣看著,僵著。幸好只是不到一分鐘的事情,媽媽也進門了。提了很多包袱。舒童想,大概是哥哥的東西吧。
  “童童,你成天要把你哥接來,現在接來了,高興壞了吧?呵呵。”媽媽的眼角還有淚跡。
  “嗯。”
  “嗯!”
  舒童和哥哥一起回答,只是哥哥的語調是重重的。
  真好,終於見到哥哥了。只是見面的場景與那些日子所幻想的一點也不一樣。很平和,很安靜,就像很自然的吃飯洗碗一樣,就那麼發生了。
  哥哥開學要上高一了。聽媽媽說哥哥學習很好,這次中考的成績是全鄉第一,所以考到了城裡的慶翔中學。舒童在心裡為有這樣的哥哥感到自豪驕傲。不過這些感情,她只是埋在心裡,從來沒有告訴哥哥。好像多年的自我掩飾,已經將她變成不懂表達真實感情的人。也許真的是習以為常吧。
  哥哥是很深沉的孩子。相處這麼多天,從來沒有見過哥哥開玩笑,或者出去玩。只是很認真的看書,收拾媽媽給她准備的房子。
  大概是自己和哥哥都長大了吧,心事肯定也很多了。舒童心裡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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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麟
大親王 | 2010-1-19 02:07:26

舒童原本想,這樣的冷淡期過不了多久肯定就會過去,自己和哥哥的關系就會像曾經一樣。可是,那一天終究沒有來。
  就這麼平淡的經歷著青春年少。也許,是她和哥哥錯過了增進和維護親情的最佳時間吧。
  
  仿佛是恍若間,舒童已經是初三的待畢業學生了。本事是打算繼續平靜的渡過這一年,然而,一次突發事件,再一次影響到了舒童往後的情感領域。
  學校每次都會在初二升初三的時候打亂原來的班級重新分班,新的班級裡,與原來一起的同學很少。不過這對於舒童來說,不算什麼。因為以她活潑開朗的性格和優秀的學習成績,在新的班級中博得同學和老師的喜愛是很簡單的。
  舒童的個子算是比較高的,因此被安排到第六排靠牆的座位,基本是倒數了。她的同桌也是女生,恰好是初一初二的一個同學,叫陳寧。以前和陳寧的關系還算一般吧,但是在幾率很小的情況下分到了一起,還是覺得很有緣分,於是也是無話不談的。而後面的幾乎全是高個子的男生。
  當然,這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妥 ——直到她座位後面的一個男同學拍了她的肩膀。
  “同學,我叫張磊,你叫什麼名字?”是一個笑的陽光燦爛的男生。
  “舒童。”說完後,舒童又轉回身體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任誰都不會多想。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張磊又塞給舒童了一封沒有封口的信。疑惑的接過來,裡面的內容簡直令舒童目瞪口呆:
  “舒童同學:開學第一天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可愛。而且我注意到你的成績很好,在咱們年級前三十名裡。真的很棒!我很喜歡你,我們可以戀愛嗎?”
  一陣眩暈之後,舒童覺得很好笑。沒有見過這麼膽大直接,這麼不知害臊的人。可是她好像在心裡覺得害怕。對於這封告白信,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事情發生了總是發生了,舒童也無法當做空氣一樣透明處理。一早上都是惶惶不安的。中午回到店裡,把這件事情對店裡李娟姐說了。李娟是媽媽的學徒,性格很豪爽,有點像男孩子。對舒童非常的好,很喜歡舒童。
  李娟姐聽舒童說了以後,只是笑舒童笨,讓她不要害怕,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其實初三的學生了,可是試著戀愛一下,感覺一下戀愛的味道。
  舒童一下子臉紅了,氣衝衝的說李娟姐不夠意思,不給出主意還笑話她。然後跑開了。
  下午一到教室,舒童就覺得渾身僵硬,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她膽子這麼小,以前都沒發現。
  跟同桌陳寧心不在焉的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惴惴不安的等著張磊進教室。
  預備鈴打過之後,張磊進了教室。舒童馬上把頭低下和桌面平行。希望他最好沒有注意自己。
  “哎,陳寧,能不能和我換下座位啊?”聽到這句話,舒童馬上抬起頭,對著陳寧又是使眼色又是搖頭的,可是這個陳寧存心看好戲似的。笑的很誇張的把座位讓給我張磊。
  想著剛才自己的行為無異為掩耳盜鈴,很可笑啊。悄悄的嘆了口氣,舒童使勁的把自己往牆裡面塞了塞。
  上課鈴聲一響,舒童就松了口氣,想著有老師在,他也不會跟自己瞎說什麼。哪知道張磊就是個無賴!
  “你干嗎坐那麼裡啊?這麼大地方呢,來,往外點。”然後還伸手去啦舒童的胳膊。
  “啊!不用,我嫌天熱,挨牆近點涼快。”舒童嚇得小聲叫道。
  沉默......
   “能不能把你的手給我啊?”
  “......”
  “怎麼不說話?讓我拉一下你的手好不好?”
  “不好!”舒童有些氣急敗壞。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就讓我拉一下,我拉你手就不說話了。”舒童一直沒有看張磊的臉,也不敢看,也不好意思看,但是心裡想像那張臉一定是很可惡的樣子。在心裡,舒童已經罵了他千百遍了。
  “你在這樣我告老師了!”舒童火了,心想你還能不怕老師?誰知道那家伙真是臉皮比城牆厚,不再和舒童多說一句,而是選擇直接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就這樣,一個拉,一個收。僵持著。
  舒童心裡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怎麼遇到這個煞神?
  想告老師吧,實在不好意思舉手,害怕同學們知道了拿來開玩笑。就這樣,自己的手,沒有堅持住,最終被無賴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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