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介:
她她她……根本是集懶惰、邋遢、髒於一身的女人嘛!
不但動不動就向豬看齊--吃飽就睡.還……連澡也不洗!
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啦!
第一章
保鏢
君子愛才,
需取之有道,
可……
他這樣算君子嗎?
'我要你保護這個人。'她大刺刺的將一張照片擱在江鎮表面前的桌上。
江鎮青凝神看去,照片上的女孩約莫二十多歲,濃淡合度的柳眉,大而水靈的黑眸,配上一臉的憨笑,加上俏麗的短發,雖稱不上是美女,但也靈秀動人,他給她七十五分,算是中上的分數。
這個照片中的女孩流露出一種特質,他仔細瞧了又瞧,卻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感覺。
'她是我的女兒,叫冷繡茵。'
江鎮青抬頭看向坐在他以面優雅的女人,'你是女兒遭到威脅嗎?'這是最常見的情況,通常是乖孩子在學校遭不良少年恐嚇。
冷凝香淡然回答:'還不確定,但最近她身邊發生了許多怪事。'
'例如?'他開了放頭,等待冷凝香繼續說。
冷凝香似乎不願多說的搖搖頭,'都是些小事,你聽了以後一定會認為是我多心。'
拜托,他怎麼可能這麼說?以做生意的立場來說,他巴不得全國的母親都像她這般多疑,子女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想成是別人蓄意謀殺,這樣他的生意才會好,他也才不用擔心會三餐不繼。
'不,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狀況。'他微笑著,度圖用親切的態度來贏取她的全盤信任。
'那麼,我相信親身體會效果會更好。'冷凝香也回以微笑,她的模樣溫文儒雅,卻也另有心機。
江鎮青不禁暗忖,一個剛踏進成人世界的女孩能惹出多大的麻煩?他深信這件事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做母親的多心,而另外的百分之一頂多是那個女孩遭到不良份子恐嚇。這不過是小中一件,不用幾天就能搞定。
'好,我接受,現在我們來談談報酬怎麼計算。'江鎮青擺出生意人的笑臉,取出抽屜裡的大型計算機。
'等待。'冷凝香的玉手蓋在計算機上,'在你開始計算之前,請先聽聽我的條件。'
江鎮青右手拿起面前已經涼了茶,靠著整間辦公室時唯一一張稱得上舒服的椅子。
'請說。'他狀似悠閒的喝著茶,其實內心已經開始擔心這個客戶開出的條件可能會很苛刻,看來這筆生意或許不如他想像的那麼好賺。
冷凝香縮回手,'我希望你能隱瞞身分,跟隨在她身邊保護她,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你都不能洩漏你是我雇來的保鏢。'
這是什麼怪條件?或許她是怕女兒怪她大驚小怪嗎?不過,反正顧客永遠都是對的,而他,只要有錢賺,其他都無所謂。
'既然如此,我該用什麼身分去接近她呢?'
'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暫時充當管家、司機兼園丁。'
嘎!要他身兼數職,不多拿一點酬勞怎麼對得起自己?
'可以,但酬勞要多算一點。'
冷凝香冷冷的環顧這間布置簡陋得近乎簫條的辦公室,然後將視線轉回江鎮青的臉龐,'你打算要多少?'
他伸出十個手指頭,'這樣。'他的預算是先要十萬,若她覺得太貴,他再打個折扣。
冷凝香毫不猶豫的點頭,'好,就一百萬。'
江鎮青霎時睜大眼,不大敢相信剛才所到的話誤,'你……要給我一百萬?'
'是的,我付你五十萬,事成之後再給五十萬,另外加送禮金一百萬。'總共兩百萬耶!江鎮青看著面前這個給價給得一點都不心疼的富家夫人,心中不禁暗忖,這女人是門縫裡瞧人,把他瞧扁了嗎?人是愛錢也需要錢沒錯,但君子愛莫能助才取之有道,他還有這麼一點點的原則。
'夫人,老實說,你給得太多了。'
冷凝香由衷的笑了,'你果然老實,像你這種個性,在社會上是會吃虧的。我聽你以前的長官提及,你原本可以飛黃騰達的……'
可他一點也不想提起那些黑暗的過去。
'我很習慣目前的生活,'他淡淡的打斷冷凝香的話,'五十萬就夠了,那些禮金你可以免了。'五十萬足夠他及食無虞一年之久。
冷凝香搖搖頭,'或許這事會出乎你意料的困難,更何況我錢,你不讓我花,我相信會有其他人樂意接受這筆生意的。'
好不容易有財神爺上門,他如果眼睜睜的送她出門做用財童子,那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只有我能做到讓你滿意。'江鎮青伸出右手,'我很樂意接受你的委托。'
冷凝香堅定的握住他的手,'別讓我失望了。'
第二章
天才與白癡
何謂天才
何謂白癡
他不懂
他只知道--
在她身上,二者兼懼。
冷繡茵餓得肚子咕嚕咕嚕的直叫,她忍受不了的將電玩資料存檔,關上電視及電視流樂器的電源,這才站起身,可一陣酸麻感傳到四肢百骸,原來她的雙腿已經坐麻了。
她坐了多久?
冷繡茵蹩了一眼時鍾,驚覺此刻已是傍晚六點十分,難怪她的肚子會餓得直抗議,可是她到底坐了多久?她是今天早上,還是昨晚就進房了呢?
說真的,她並不記得,也不覺得有必要去理會那種小事,忍著腳上酸麻的痛苦,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等待這如萬蟻穿心的痛苦感覺過去。
過了好久,她的腳終於血液流通,回復正常。
她踏出房門,在下樓梯時和注意到整幢屋子都是黑漆漆的,難道家裡沒人?
'喂!有沒有人在呀?'她大吼。
空蕩蕩的空間一片沉寂,看來是沒人在家了。
'太過分了,那誰來弄東西給我吃啊?'她沮喪的叫道,感覺自己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的咕嚕也是震天價響。
冷繡茵只好認命的自己去覓食了,她打開電燈,走進廚房,先灌了一大杯白開水,試圖填飽肚子,但除了脹脹的感覺外她仍舊覺得饑餓感十足。
打開冰箱,裡頭塞了琳琅滿目的生鮮食品,可惜除了雞蛋之外,她全不認識。
她一口氣拿了五顆蛋放在鐵鍋裡,再加了些水進鍋,然後放在爐上,將爐火轉至最大,開始等待蛋煮熟。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還沒玩完的電玩軟體影像,目前她已經突破九關,就剩下最後一關,她該如何拿到打開關卡的密語呢?
咦?第三關的怪獸似乎欠缺攻擊力、第五關的靈獸造型又太像實體了,有修改的必要……這些她得趕緊記下來,免得忘了修正,辜負了委托人的信任。
於是,她馬上沖出廚房,奔回房間繼續與電玩游戲奮戰。廚房內的事,她早已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鍋內的水沸騰了,雞蛋因不堪快速加熱而破裂,伴著沸水滾成一鍋泡沫,沸水慢慢爬出鍋子,迅速的向四周蔓延,沒多久,爐火熄了,瓦斯開始彌漫。
§ § § § §
冷凝香與江鎮青一進屋子內,立刻就聞到一股異味。
'是瓦斯漏氣!'江鎮青叫道,火速沖進廚房,關掉爐火,打開門窗,再沖出廚房,'令千金呢?'
冷凝香抬頭望向二樓,她神情緊張,似乎還未從這可怕的事情中恢復正常。
江鎮青正想上樓查看冷繡茵是否中毒,就看到二樓的房門打開了,冷繡茵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們眼前,並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你們去哪裡了?怎麼可以放我一個人在家餓肚子?'
聽她的似乎並未將江鎮青當陌生人,令江鎮青奇怪的盯著冷繡茵看。
'繡茵,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冷凝香責備的問。
冷繡茵吸吸鼻子嗅了嗅,'嗯!的確有股怪味,先說好,別怪我喔!我可沒放屁。'
放屁?她的鼻子有問題嗎?這是瓦期味耶!江鎮青不禁開始她的智商是否有問題。
'沒有放屁,是瓦斯漏氣了。'他嚴正的指出事實。
'啊!的白煮蛋。'冷繡茵這才慌張的想跑進廚房找她晚餐,卻被江鎮青阻止。
'不能進去,否則會中瓦斯中毒。'
冷繡茵這時才真正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她用黑靈靈的雙眸打量他,然後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好像跟昨天不一樣,你是不是感冒了?'
敢情她是新人舊人不分,全部一視同仁?江鎮青忍不住用異樣的眼光瞅著她,'你認為我是誰呢?'他瞇起眼睛。
冷繡茵毫不猶豫的說:'新來的管家、司機兼園丁,沒錯吧?'
咦?她猜得其准無比,應該不是低能兒啊!
'錯了。'冷凝香堅定的否認。
江鎮青大惑不解,他明明是新到任的管家、司機兼園丁,不是嗎?
'不然他是誰?'
冷繡茵與江鎮青的目光同時轉向冷凝香,等待她的解釋。
冷凝香責怪的看向女兒,'你就不能多用點心注意一下周圍的環境嗎?這位先生是我今天剛請的新管家、新司及新園丁--江鎮青先生。'
'那昨天那位新來的呢?'冷繡茵好奇的問。
'那不是昨天了,而是一個月前的事。他是被你嚇跑的,你不記得了嗎?'冷凝香沒好氣的說。
冷繡茵搖搖頭,'我沒做什麼吧?'
江鎮青也很好奇這人迷糊小姐究竟使了什麼招數,竟趕跑了才上任一個月的新管家?
'你幾乎不吃他煮的東西。'
'我又不常餓。'冷繡茵辯解。
'你好幾天才洗一次澡。'
'我怎麼知道時間過得這麼快?更何況我又沒流汗,為什麼要天天洗澡?浪費時間。'冷繡茵臉不紅氣不喘,振振有詞的道。
江鎮青聽到此,對她已有個基本了解--這個客戶不但骯髒,而且學懶得要命!
'還有,你出門時不通知他備車。'
'我自己有腳,而且我喜歡走路。'
江鎮青再次確認前任管家之所以離職,絕對是因為終日無所事事,無顏領取高薪才掛冠求去。
'好了,他走了沒關系,重要的是……'冷繡茵一手搭上江鎮青的肩,'老工,我肚子餓了,快弄東西給我吃。'她的肚皮此時已咕嚕咕嚕的猛叫,似乎在附和她。
老……江?他才三下出頭耶!看起來老嗎?
'請別把我叫得這麼難聽。'他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
但冷繡茵並不了解,也不在乎他的感覺,她只在乎一件事,'快點,我肚子好餓。'
'江先生,我女兒一點也不挑嘴,只要是食物,她什麼都吃,麻煩你了。'
唉!出錢的老板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乖乖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一看--天啊!冰箱裡東西足足夠他吃上一個月耶!可她卻直喊聲餓?!他無奈的挑了三顆雞蛋、一條辣椒及些許肉絲,打算弄個炒飯。
他並不擅長烹飪,像這次的炒飯就炒得過鹹了些,所以,他才吃一半就倒了胃口,放下筷子不吃了;而冷凝香則是更早就停止動口,只有冷繡茵竟然一口接著一口吃個不停。
她是餓壞了,才會如此饑不擇食吧?
'好吃。'冷繡茵終於把盤中的炒飯扒完,意猶未盡的拿著紙巾擦嘴,當她發現他們兩人盤中都還有炒飯時,說:'你人吃不下嗎?'她一手拿過江鎮青的盤子,一手舉起筷子,'介意我幫你吃嗎?'
江鎮青急忙搖頭,怔愣的看著她狼吞虎咽,心中不禁暗忖,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她不但沒有生活常識,人既懶惰又骯髒,還是個味覺遲鈍的大胃王!原本依她的外貌給也打了個七十五分的中上分數,如今隨著她的表現已下降至四十五分,她她她……簡直快一無可取了嘛!
這種不入流的女孩,會遭遇什麼大不了的危險?看來,真的是做母親的瞎操心了,他想。
看著她伸手冷凝香的餐盤,江鎮青真的不明白,她明明那麼會吃,又那麼懶,為什麼不肥又不胖?
答案不久就揭曉了。
'我吃飽了。'冷繡茵站起來,心滿意足的拍拍肚皮,然後不客氣的打了個飽嗝,舒適的伸了伸懶腰。
看到她那副知足常樂的表情,江鎮青突然羨慕不已,他從不曾有過地種感覺,因為,他不會因為小事而滿足,總是在嘗了點甜頭後,還想吃得更甜,生產就在他快掉進無窮的欲望深淵時,那是同伴的犧牲才讓心生警戒、懸崖勒馬,毅然的脫離警界。
盡管他向來以忠厚老實自居,但說實在的,他心中的貪念並未除盡,他對現狀從不滿足。
若是他能像這個女孩一樣這麼容易知足,那麼他必定會快樂得多。
冷繡茵收起慷懶的表情,'我回房了。'發一掠,腳已經踩上樓梯。
冷凝香無奈的瞧著女兒,'她一進房,大概要到後天才會出來。'
後天?!
這下江鎮青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吃不胖了,原來是餓瘦的!
'冷夫人,容我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女兒她……她是不是生病了?'最可能的病症應該是精神方面的,可能是自閉症,只有自閉症的患者才能長時間獨自關在幽閉的空間裡還會感到心滿意足吧?
'她很正常。'冷凝香強調,她的口氣並沒有不悅,似乎能猜出他的心思。
'你確定?'她實在很懷疑,冷繡茵看來明顯的與常人不同。
冷凝香點點頭,'她很正常,只是……有些奇怪。'
豈只是有些奇怪?
全江鎮青轉念一想,倒能體會做母親的心理,畢竟沒有一個做母親的,願意坦承自己的兒女是精神出鬼沒病患啊!
'對了,明天我要出國,繡茵就請你妥善照顧了。'
江鎮青眉尾一挑,'夫人,你這麼就放心我?你難道不怕我變成餓狼撲向你女兒嗎?'照理說,一個做母親的,絕不會放任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跟她正值青春的女兒獨處好幾天,除非……這個母親也是奇怪之輩!
'如果你真做了,就要有結婚的准備。'冷凝香神色自若的回答。
'好哇!令媛長得不錯、身材也好,再加上你這個有錢的岳母,也許結婚是個不錯的主意。'這種話任何人聽了都會起反感。
但冷凝香卻微笑了,'你盡管試試看。'
瞧她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江鎮青真的非常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放心?難道冷繡茵會是個厲害的角色?可他實看不出來啊!
§ § § § §
他這個新管家當得可真閒。
日上三竿才起床,也沒人來催他干活,這種感覺真好。他悠閒的煮了一鍋稀飯,再煎了兩個荷包蛋當配菜,東西弄好後已經近中午了。
他端起食物坐在電視機前享受,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一點,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屋子內另一個人類不知在房間靜悄悄的干些什麼?
冷凝香昨晚臨睡前曾交代他,若她女兒待在房間裡,就代表她是安全的,可以不必注意她,也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但,為什麼'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他實在好奇極了,急忙又踅進廚房弄了個香噴噴的牛肉燴飯,假借飯之名行探查之實。他來到二樓房門口,卻發覺門上鎖了。
她這顯了防他而上鎖的嗎?哼!算她聰明,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叩!叩!'敲了兩聲,他也沒指望她會出來應門,他掏出鐵絲撬弄幾下,輕易而舉的就把門打開,但為免撞見不合禮教的景況,他先出聲警告,'小姐,我送午餐來了。'他的頭行探了進去。
在明亮的房間裡,冷繡茵坐在三十寸的電視螢幕前賣力的奮斗。
'小姐?'江鎮青索性自己走進去,他注意到她仍穿著昨晚的衣服,心中立刻發出嫌棄的想法,嘖!她的衛生習慣真不好,'小姐,吃飯了。'
但冷繡茵依然沒有反應,仍然專注的在螢幕前奮勇殺敵。
他把飯放在她身旁,坐在一旁看她玩電視游樂器,不禁大驚失色。
她在玩拍檔組的電玩游戲,左右手各控一個控制器,手指不斷的按動。老天!她竟能分心,同時擔任攻與守衛兩個角色?
江鎮青將視線移至螢幕上--兩個冒險犯難的英雄正在與惡龍怪獸搏斗,兩組的分數相差不大。看她一心二用,還掌近代得如此之好,他立刻對她改觀--冷繡茵絕對不是低能,她甚至可以是絕頂聰明。
他按捺下訝異的感覺,故意湊近她耳邊吼道:'上姐,吃飯了。'
一般人被這麼一叫,鐵定會嚇到,甚至驚跳起來;但她卻仍是那副專心一致的樣子,一點也沒發現他的存在。
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江鎮青干脆按下游樂器上的暫停鍵,暫時停止游戲畫面,心想,這下她總該注意到他了吧?
結果,她只是怔愣了一下,隨即迅速按鍵解除暫停狀況,繼續玩她游戲,只是嘴巴開始嘟嘎著,'看來這機型的耐久力不夠,才不過買幾天就出狀況。'
她根本沒注意到他嘛!
但也不肯認輸,發了狠的關上電源開關,電視螢幕立刻呈現一片空白。
'小姐,吃飯了。'他得意的呼喚道。
這次冷繡茵注意到他了,但她雙眼凶狠的猛瞪著他,五爪突兀地揚起,朝他的臉頰甩去。
'你好大膽!竟敢壞我的事。'
江鎮青反應快速,立刻以手擋住,他作夢也想不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一副千金大小姐被惹怒的模樣。
'你是什麼?來我房間做什麼?'冷繡茵終於徹底注意到他這個人了。
'你不記得我?'江鎮青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問。他們昨天才見過面,更何況他還煮飯喂飽她的肚子,如今她竟過河拆橋,忘了他是誰!再說他雖不是貌比潘安,但也沒普通到令人見了就忘吧?
'笨蛋!我若知道還問你?'冷繡茵擺出一副看扁了他的德行。
她的態度令江鎮青不悅,他一時起了玩心,想教訓她一頓,'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為我是歹徒,想對你圖謀不軌。'他嘿嘿冷笑兩聲,張舞著兩只魔爪以加強效果。
冷繡茵的雙眼瞬間閃亮起來,她頭向後仰,身體迅速向後翻轉,漂亮的站了起來。
江鎮青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冷繡茵已經抬起右腳踢向他的下巴,毫無反擊之間的江鎮青只有向後躺平份,心中則怔愣的想,為什麼會這樣?
'來呀!上吧!讓你試試我的中國功夫。'冷繡茵以弓步跨站,十分有自信的備戰。
江鎮青訝異的抬起頭,看著她神氣的模樣,'你學的是什麼中國功夫?'
'陳家拳、寧波氏槍、西門流柔道。'她微微五笑,'快站起來呀!讓我把你打得屁滾尿流。'
江鎮青站了起來,卻不是害怕會讓她打得屁滾尿流,而是想知道她到底多能打?
'小心了!'他警告道。第一招以右腳踢向她的面;她的身子立刻各右閃開,伸出左手想抓難他的足踝,讓他跌倒,沒想到他迅速的縮回腿,沒讓她的詭計得逞。她不放松的再往前攻,他則站在原地沉著應戰……
大戰了三十回合,她仍然體態輕盈,不但臉不紅、氣不喘,還嘴角帶笑;而他,卻是額頭冒汗,渾身虛脫,攻擊無力。
'你缺乏運動。'她站得遠遠的評論。
'不用人來告訴我。'江鎮青的心理實在難以平衡,她明明是個懶女孩,為何體力竟比他好?
'你老了。'她又批評,還用左手突襲他,小拳頭險險的擦過他的鼻子。
'還沒那麼老!'他滿心的不服氣,左手用力的出拳,想奇襲得勝,卻被冷繡茵微笑的接住,向後一推,玉腳掃過她的雙腿。
他再度向後躺平,情況好不淒慘。他的右手剛好碰到之前端來的牛肉燴飯餐盤,他靈機一動,捧了起來。
'小姐,吃飯了。'
冷繡茵一腳踢翻它,用玉足踩著他的胸口冷笑,'笨蛋才會吃歹徒送來的飯。'
'不!小姐,我不是歹徒,我是新來的管家、司機兼園丁,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他苦澀的陪著笑臉解釋。
冷繡茵的腳卻踩得更用力,'笨蛋才會相信歹徒說的話。'
江鎮青只能暗自在心裡叫苦連天,沒想到一句玩笑竟讓她信以為真,若再繼續下去,他的骨頭鐵定會被拆散的!
'小姐,我說的是真的,昨晚我還炒飯給你吃,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但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老江?'她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敢情她是非常不會認人?江鎮青只想抱頭痛哭。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你媽呀!'
冷繡茵的眼神在瞬間轉為嚴厲,'你把我媽怎麼了?'
他將眼睛向上一翻,'我沒把她怎麼了,她出差到帛琉去了。'
'是嗎?'她懷疑的睨了他一眼。
'你可以打她的行動電話啊!'他忍痛撈起一支被丟在地上的電話話筒遞給她。
她毫不猶豫的接過去,接下一組電話。
江鎮青這才放松心情,等待誤會會冰釋。
'喂!警察局嗎?嗯!我剛剛抓到一名歹徒!'
江鎮青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瞪著她,滿臉都寫著問號!
冷繡茵掛上電話,斜眼看向他,'如果我媽真的是去帛琉出差,此刻一定在飛機上,飛行中禁止打行動電話,你不知道嗎?'
冷繡茵聳聳肩,'如果你不是歹徒,他們自然公放你回來,放心啦!'她好心的安慰他。
他是很放心啦!只是他一點也不明白,冷繡茵的母親有什麼好不放心她的?
§ § § § §
'哈!哈!哈!'警察局裡響著宏亮的笑聲。
'江兄,你竟然被一個女孩踩在腳底下?!'
江鎮青很不是滋味的瞪著舊日共事的伙伴。
'江鎮青,你真是丟盡了警察的臉,就算你窮瘋了去當小偷,也不能失風被捕啊!'嘲笑聲停止後,變成冷言冷語的嘲諷。
江鎮青按捺住火爆脾氣,'閉上你的狗嘴!誰當小偷了?我是管家,是這位小姐誤會了。'他口氣平淡的解釋,視線冷冽的射向坐在一旁盯著他們看的冷繡茵。
'不管是小偷還是管家,你都有夠丟臉了。'
江鎮青冷冷的回答,'丟臉也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操心。'他恨恨的瞪著他的眼中釘。
那男從冷笑一聲,'因為他笨,明明可以當個英雄,他卻偏偏要去做狗熊,還害死了……'
'你說夠了沒有?'江鎮青霍然站起,用力拉住冷繡茵的手,'走!我們該回去了。'
那男人伸出手臂阻止,'這樣就想走?有這麼簡單的事嗎?'
江鎮青瞇著眼,'你想把往事寫在紙上嗎?好!我奉陪。'他威脅的說。
那男人聞言,立刻放開手,'哼!算你狠。'
'你們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冷繡茵實在好奇極了。
不過,沒人理她。
'那我也不謝了。'江鎮青拉著她的手,大刺刺的步出警局,深吸了一口戶外的熱氣,他抬頭看著頂上像火球一般紅的太陽。
這讓他想起了往事--
那一晚,是個無星的夜晚,海風寒刺骨,他跟組員們埋伏在預先知道的毒品交易地點,這場行動其實毫無意義,因為組員們的子彈都是包彈,他們之所出任務,,並不是為了打擊犯罪,而是要做做樣子哄上頭的長官開心而已。
這次的行動中不會有人死亡,只有掛'彩'的歹徒迅速逃脫現場的景象。
而這場戲的代價是--每人三十萬元。
江鎮青原本是個剛下不阿的警察,他所有的英勇事跡至都是靠真槍實彈創造出來的,但在長官及同僚的日漸逼迫下,他……屈服了。
那一夜,是他第一次收黑心錢。
黑暗中,砰砰的槍聲不斷,但他積壓物資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干得一點都不用心。當一個組員拿著槍瞄准他時,他還玩笑的挺起胸膛,'我如果帶傷,一定會被記大功的。'
'砰!'的一聲,他才知道不對勁,那槍聲不像空包彈,但他已經來不躲避,可子彈卻沒有打到他的身上。
那顆子彈射向撲上他,欲救他性命的菜鳥搭檔余自強的肺裡,造成余自強大量失血,錄熾熱的鮮紅液體流到他指間時,他才驚覺他被出賣了!
江鎮青迅速拖著中彈的余自強找掩護,並著急為他止血時,余自強斷斷續續的說:'青哥,你……你是我崇……崇拜的……英雄,不……要跟……他們一樣,他們……容不下你……要害你!'余自強口中吐出一口血,他的聲音雖模糊卻仍繼續道:'你……你才是……警察……好……好的。'就這樣,為了拯救渺小的他,余處聾啞咽下最後一口氣。
為此,他怎能不後悔?
脫出重圍後,他把所知道的警界敗類一都檢舉了。可當上級長官要表揚他、升他官職時,他卻匆匆遞上辭呈離開,原因是,他不夠稱為好警察,他更沒有能力導正警風,更重要的是他對不起余自強,他沒有把全部的事實真相說出來,他放過了視他如子的直屬長官。
而他,寧願不去想那至今令他難受的記憶。
'叭!叭!叭'
一陣強風伴奮斗目標車輛呼嘯而過。
江鎮青回過神來,看到一輛卡車飛馳而去,他發現不知何時已換成冷繡茵牽扯著他的手前進,牽扯他越過沒有紅綠燈、沒有斑馬線的高速公路。
'你干什麼啊?'他急忙把她拉回來。
'回家呀!'冷繡茵理所當然的回答。
江鎮青看了看四周,馬上指出,'不是回家的路。'
'怎麼會不是?'冷繡茵指著前方山坡上的房子,'我們家就在那邊,我沒走錯呀!'
他終於了解她的思考邏輯了,不管道路多麼曲折,她認為,只要看到目標物,並朝著它直直前進就對了。
他歎口氣,'這樣是行不通的,如果你去較遠的地方,到時你怎麼回家?'
冷繡茵翻出衣服裡掛的銀鎖片,'我只要告訴計程車司機,我往陽明山……'她念著金屬片後刻著的文字。
這方法一定是冷凝香教她的,虧她想得到這個方法,唉!有這種奇怪的女兒還真是……
'我帶你回家好了。'他認命的牽扯起她的手走離高速公路,那種感覺就像牽扯著迷路的'小孩',而他仿佛是她的保母,不是保鏢。
'剛剛那是速度公路,不是馬路,行人不可以走,知道嗎?'他好像嘮叨的母親在教導不懂事的小孩似的。
'為什麼?高速公路和馬路不一樣嗎?'她天真的問。
他又歎了一口氣,開始接受她是個生活白癡的事實。
'馬路有紅綠燈和斑馬線,但高速公路上沒有這些標志,所以行人只能在馬路上行走,知道嗎?'他耐心的說明。
她點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但他還是不放心,'你知道什麼是紅綠燈和班馬線吧?'
她又點點頭,'我考駕照的時候有讀過。'
考駕照?像她這種沒常識的危險份子,居然去考駕照?他差點失聲大吼出來,那些人是瞎了眼嗎?居然同意讓她參加考試?
'沒過吧?'要是過了,這世上的交通就沒有安全可言了。
她竟然又點頭,'一次就過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監理所的人怎麼會發駕照給她這種迷糊的、沒大腦的人?他當下停住腳步,用手掏掏耳朵,再轉過身詢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她笑了起來,'很簡單啊!只要專心就行了。'
專心?她在說什麼鬼話啊?他們倆根本就是雞同鴨講嘛!突然,他腦中震光一閃,這不是她奇怪的原因嗎?
'你現在正專心做什麼?'
'跟你講話呀!'
江鎮青突然恍然大悟了--冷繡茵是個過度專的'怪人',所以,當玩電玩是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當她對付他這個'歹徒'時,聽不進他的辯白,換句話說,只要她專心於某方面、某件事時,那對那片領域的反應就是正常的,甚至可以說是天賦異秉。
就像愛迪生研究電燈泡時,曾因為太過專心而誤把手表當蛋煮,冷繡茵正是這種天才!
'你怎麼不說話?'冷繡茵好奇的在他眼前揮舞修長的玉指。
'沒什麼,'江鎮青無奈的抓住她頑皮的手,'現在我要你專心做一件事。'
'什麼事?'
'緊緊跟在我身後,不許落後五步以上,好嗎?'
'好。'好爽快的點頭。
於是,他倆開始了一前一後的'散步',兩人相距五步之遙,距離始終保持一定,這是因為冷繡茵非常專心做這件事。
面對這種情形,江鎮青一點都不開心,這種過度專心的'怪人',基本上對周遭的環境是完全缺少認知的,更嚴重的是缺少緊急應變的能力。
就在他思考這個問題時--
'砰!'一聲轟然巨響。
江鎮青反射的拉住冷繡茵往左邊的閃躲,然後,他看到距離她剛剛站著的地方不到三十公分的位置,落下一片厚達二十公分,長約一公尺,重量至少有一百公斤的鋼板!
冷繡茵命大的逃過致命一擊!
這是意外?還是謀殺?
江鎮青冷靜的觀察四周,旁邊是大樓的工地,但工地裡沒有半個人影。
'怎麼了?'冷繡茵不解的望向他,'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江鎮青發現她竟因過度專心,而完全忽略了剛剛的危機。他不禁暗自佩服她的後知後覺。
'待在這裡不要動,任何人想拉你打你,你就打回去,知道嗎?'他特別強調的交代。
'為什麼?我不喜歡打人。'
'因為那些人是壞人,打壞人是件好事。'短短的時間內,他已完全摸透冷繡茵的個性,他只要非常肯定的這樣說,她絕對會服從。
'好吧!'好果然點點頭。
他這才放心的進入工地裡找尋凶手。
第三章
感覺
不知從何起,
他的心會因她的一舉一動而莫名的悸動,
原因為何,
他不相深究,
只知他喜歡--
這種感覺。
工地裡沒有半個人影,是他來得太遲,還是那場意外純屬巧合?
看著冷繡茵津津有味的吃著他隨意煮的湯面,他突然覺得胸口有股悸動,讓他愣愣的猛瞧著她看。
她的吃相很美,不是窈窕淑女那種優雅美麗的模樣,而是一種心滿意足表情,好像在品嘗人間的美味也像是久旱逢甘露,滿懷感激的享受美食,這對他這人兼職廚師而言,真是莫大的鼓舞與欣慰。
雖然明知道她不挑食,任何難以下咽的食物都會被她當在美食,但她享受的表情還是深深撼動他的心弦。
'好吃。'冷繡茵放下碗底朝天的激發碗,快樂的拿起紙巾擦嘴然後意猶未盡的瞥向江鎮青面前的那碗面。
他也然的笑了,自動自發的將面推到她面前,'你吃,我不餓。'
冷繡茵立刻二話不說,拿起筷子湯匙狼吞虎咽起來,而江鎮青只是默默的欣賞她毫不做作的吃相。
'我吃飽了。'她很快的解決了第二碗,再度拿起紙巾拭拭嘴,然後拍拍肚皮、伸伸懶腰……
他微笑的看著她,'小姐,我們可以談炎嗎?'
冷繡茵打了個飽隔,'談什麼?'
'談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
'沒有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只要她專心,她也不是個只會回答問題的人。
想起冷凝香的交代,他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我最近看到家附近有可能人士出沒,所以隨口順問。'他東拉西扯,一方面不想讓她胡思亂想,另一主方面也想讓她心生警戒,出門時能記得招呼他這個司機作伴。
冷繡茵卻滿不在乎的聳聳肩,'是你想太多了,我從未得罪過人,不會有人想害我的。'
凡是歷盡滄桑的人都會認為她這話說得可笑,這世哪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但他不想對她說教,不願她淪落為處處提防他人的平凡人士,他一心認為那些提防壞人的工作由他承擔就夠了。
'你的工作是什麼?'他轉移話題。
'測試。'
'測試什麼?'他確定電玩軟件絕對是其中一項。
'游戲、軟件、電子儀器及一些新產品。'然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你辭職後做什麼營生?怎麼會來我家工作?'
'我是個廚師,是令堂以高薪雇用來照顧你生活起居的,對了,你父親呢?'他隨口辦了個職業,並馬上岔開話題,他可不想讓她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死了。'她說得簡潔扼要,那口氣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通常會把父親的死說得這麼無所謂的人,大部分都是為了掩飾恨意,或者是隱藏對父愛的渴望,想到這裡,他的眼神立刻轉為溫柔。
'真的死了嗎?'或許只是不常在家,或是跟別的女人跑了,畢竟冷凝香看起來不像寡婦。
'當然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他是怎麼死的?'他仍耐心的一步步誘問著。
'誰曉得他是怎麼死的?反正我從來沒見過他。'
原來真的是去世了啊!難怪她那麼古怪,失去父愛的孩子多少都有此孤僻,真是可憐,他暗忖。
'那麼,請問令尊的名字是?'
冷繡茵困擾的搔搔頭,'姓花,好像叫花狐。'
他懷疑的道:'那是花木蘭的父親吧?'
冷繡茵馬上點頭認錯,'一定是我搞錯了,我媽說,我父親只有我這個女兒。'
'到底是什麼名字?'他有些失去耐性了。
'我想是胡鐵花吧?'冷繡茵一點也不確定。
'胡鐵花是胡適的父親,他早在你出生好幾十年前就死了,不可能是你父親。你不要知說,認真想想。'他有點氣她的漫不經心。
冷繡茵偏著頭認真的想,想了好久好久……
這段時間,江鎮青碗也洗了、地也拖了,還弄了一大鍋爆米花放在電視機前供自己享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高興冷繡茵連她父親的名字也不曉得,不過,看她想得這麼認真、這麼傷神,他又有些不忍。
他正想叫她別想了,卻見她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的茶幾前,拿起電話筒。
她要打給誰呢?
'喂!媽,我是繡茵啦……沒什麼事,我只是想問問我爸爸叫什麼名字……有什麼好驚訝的?這不是很普通的問題嗎?每個人都有爸爸,每個爸爸都有名字,哦!是呀!是他問的,他是在旁邊……,好。'冷繡茵突然話筒遞給他,'我媽要跟你說話。'
江鎮青忐忑不安的吞下口中爆米花,接過電話時,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碰到這家人的痛處了。
'喂!我是江鎮青。'
'江先生,請你不要問繡茵有關我先生的事。'冷凝香嚴峻的聲音自話筒彼端傳來,明顯的讓人感覺出此事背後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否請你告訴我?'他還是很好奇。
'這不關你的事,你的工作是保護我女兒的安全並照顧她的生活,其余的,請你別過問。'冷凝香斬釘截鐵的說。
'你如何確定事情跟他無關?'他注意到冷繡茵緊緊的捱著他坐了下來,豎起耳朵專聆聽。
'因為那是我丈夫,我不確定誰確定啊?夠了!不要再問,也別想從我女兒身上打聽,聽清楚了嗎?'冷凝香語氣不善的交代。
'聽清楚了。'誰教她是老板?在他的信念裡,出錢的永遠是對的。
'那就好。'
'要跟你女兒說話嗎?'他看見冷繡茵已伸過手來搶話筒。
'不了,再見。'
冷繡茵搶過話筒時,電話已經切斷了。
'喂!媽,你還在嗎?'
江鎮青害怕也會難過,趕緊替冷凝香找借口,'別叫了,國際電話收訊不良、中途斷線是常有的事。'並忙擺出一臉遺憾的表情。
冷繡茵聳聳肩,把話筒甩回原位,'我媽有告訴你我爸爸的名字嗎?'
他在心裡叫苦連天,不知該如何解釋冷凝香不願透露真相的苦處,看來,最簡便的方法就是辦一個名字給她。
'有呀!'他努力想著適當的名字。
'他叫什麼名字?'她有著一般人就有的興奮。
'叫……楊過。'他苦笑著說,實在是一時想不出什麼男性的名字。
'他有名嗎?'
'很有名。'至少海內外華人幾乎全部知道。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大俠,不但武功高強、心地善良、只專情於他的姑姑--小龍女,他在心中說明。
'是個好人。'
冷繡茵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耶!'
他馬上顧左右而言他,深怕她專思考,會發現他在胡說八道,'當然,那你父親的名字嘛!你多多少少會聽別人提過,只是……一時忘了而已。'
§ § § § §
冷繡茵又繼續關在房裡專心工作,房門也習慣性的鎖上了。
他仔細的關上所有的窗戶,留下紙條與CALL機號碼後,才放心的出門。
他出門的目的是為了買洗衣粉衣見一個當心理醫師的堂兄。
他和堂兄約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一路走去,他發覺有個陌生人在跟蹤他,那個男的長得猥猥瑣瑣的,不過打扮卻是西裝革領,比他風光多了。而那個男人跟蹤的技術也很爛,一副龐大的身軀竟妄想藏在瘦瘦的電線桿後面,哼!
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知情,哼著劉德華的'馬桶'走進咖啡館。一看見他的堂兄,便急忙的在堂兄出所前拍拍他的肩膀,'堂哥,謝謝你還願意見我。'
他堂兄的臉上顯現出錯愕的表情。
他急忙給他堂兄使了個眼色,並注意到那跟蹤者也進了咖啡館,假裝不經意的坐在他身後的座位,顯然是要聽他說些什麼。
'阿青,你說什麼?'
江鎮青不信他堂兄會這麼不開竅,臉上立刻掛上一副假笑,'你的老婆、孩子都還好吧?'雖然他堂兄根本還沒結婚。
他堂兄終於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於是等著由他來主導話題的發展。
'怎麼?堂嫂還在跟你嘔氣,不肯回家嗎?'
他堂兄不客氣的敲了他一記響頭,'別亂說,我跟你'堂嫂'早就破鏡重圓了,不要再說廢話,你把我叫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
真是上道啊!他在心中稱贊堂兄的善體人意。
他決定不辜負堂兄的好意,'堂哥,你也知道我很慘,自從離開警界後,就一直找不到工作。我的存款不多,但在生活上卻件件要錢……'
'你是要跟我借錢?'他堂兄故意藐視他說。
他也只好順應情勢的擺出哈巴狗姿態,'是啊,講堂哥大發慈悲,看在我爸媽的份上……'
'我才不借錢給你去吃喝嫖賭呢!'他堂兄把頭一偏,好像真當他是敗家子似的。
'拜托嘛!堂哥,我這次真的是正經事,而且很急。'他合掌猛拜。
'你哪次不是這麼說的?'
'這次是真的,你要救救我呀!堂哥。'他裝得夠窩囊了吧。相信他身後地個企圖不明的男人,應該已經把他看扁了吧!
'你要多少?'
他笑著伸出五只指頭,隨他堂兄怎麼發揮。
'唉!'他堂兄拿出皮夾,然後數了五張千元在鈔給他,再用不屑的口氣說:'夠了吧?'
'夠了,夠了。'堂兄果然是小氣一族,就不會大方點,多分點給他一些嗎?真是的。他趕緊把錢塞到口袋裡,像是怕被搶回去似的。
'沒事了吧?'他堂兄站了起來,'沒事不要的電話你'堂哥',我很忙的。還有,那些錢限你一個月內歸還。'
'是、是。'他連忙點頭,還起身躬送他堂兄離開,然後擺出一副深惡痛絕的嘴臉坐回原位,喝著他堂兄的咖啡,還忿忿的出聲道:'什麼東西嘛!以為自己有敗仗上臭錢就不可一世,我呸!'他大口將咖啡灌下肚。
他的假象夠沒品了嗎?後面那個男子如果要行動的話,也該上了,他已經制造太多的機會。
'老兄,你很缺錢嗎?'那男子將肥嘟嘟的手放在他的肩上,用一口不標准的國語問道。
江鎮青忍住心裡在惡心的感覺,不耐煩的轉頭,'誰是你兄弟啊?你不要半路認親戚。'
'別生氣、生氣,我只是湊巧聽到跟你堂哥的談話,而我剛好有一個賺錢的機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那男人親切的笑著邀約。
江鎮青馬上換了一張臉,咧開嘴露出極有興趣的表情,'我可以拿多少?'
那男人急忙坐到他對面,大方的掏出支票簿及鑲金鋼筆,'五十萬好嗎?'
江鎮青立刻雙眼暴突,露出貪婪的眼光,'才五十萬?'
那男人笑道:'你應該先聽聽工作內容吧?'
江鎮青故作一臉的不耐煩,'快講、快講,記得錢要多一點。'
那男人頷首,從西裝口袋時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穿著罩衫的冷繡茵,迷茫的站在十字路口,'你認識這個女孩吧?'
江鎮青瞥了一下照片,'認識啊!就是我那個怪裡怪氣的雇主嘛!咦?你問這個干嘛?該不會是你對她有興趣,想把她吧?'他曖昧的斜眼睨那個男人。
那男人臉上浮現了兩抹紅暈,'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江鎮青下巴一抬,'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男人又開了一張一萬元的支票遞給他,'我很想認識那位小姐,不知道她是不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女孩?'
江鎮青將那張支票一把塞進口袋,'她一點也不善良溫柔,反而凶悍得很,她的中國功夫一級棒,IQ一八零,而且脾氣刁得很。'把她捧得這麼高是為了讓歹徒心存懼意,最好就此打消不良企圖。
那男人聽了之後臉色愈形愈凝重,'江先生這五十萬是想請你幫一個忙,我想私下見見這位冷小姐,你可以安排一下嗎?'
'可是,你只付這麼一點錢,老子不爽做。'他故意偏過頭,暗自忖度這件事不如他當初想像中的單純。
'這麼簡單的事付你五十萬已經太多了,如果你要加價,那就算了。'那男人也算精明,似乎料定貪財之人絕不會放過這種飛來橫財。
江鎮青當然也就順水推舟,'好、好,別這樣嘛!好兄弟,有話好好說。'
那男人笑了,'尋你是接受了?'
江鎮青兩手一攤,'誰教我窮呢!'
那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急忙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給他,'我看就明天下午怎麼樣?'
'恐怕沒有辦法。'他注意到那男人臉上閃過一抹驚慌,'這樣好了,你拿個名牌給我,等搞定了小妞的行程再通知你。'
'我沒有名片。'那男人在紙巾上寫下一串號碼遞給了,'是我的行動電話號碼。'
江鎮青接了過來,'老兄,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總該有個名字吧?'
'我的名字叫豪勇,豪氣的豪,勇敢的勇。'
'原來是豪哥呀!'這麼男性化的名字配在這外猥瑣的男人身上,令他不禁想笑,'你放心,我一定會搞定,你就等我的消息好了。'
豪勇笑笑的點頭,'最好快一點,這事很急。'
'一定、一定,你放心,我這就回去辦,這裡的帳就讓你付了。'江鎮青也不等豪勇反應,就以迅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出店門。
出了店門,他三彎四拐的踅進小巷,費了一番功夫確定沒有跟蹤者後,才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打給一個專搞電子資訊的朋友。
'喂!阿達呀……沒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要你幫我查一組電話號碼,我要這支電話的所有人姓名及背景資料……是、是,我知道這很費時間,應當我又欠你一次人情……知道啦!聽好,就是這號碼……'
§ § § § §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他回到冷家,家中的一切皆如他離開前一般,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他滿意的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撬開冷繡茵的房門,如他所料,她還是坐在電視前專心的與游戲斯殺。
他沒多費口舌與她打招呼,帶上門後,他想打電話給他堂兄解釋剛才的事情,並另約時間見面。
'嘟!嘟!嘟!'接通的聲音響起。
電話被接起,或許是對方不沒空講話吧?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他聽到一聲細微的'卡卡'聲響。
他馬上警覺起來。
'喂!我是江英宗。'
江鎮青立刻放棄原先的打算,'表哥,是我阿青啦!老實說,五千塊不夠,可不可以……'
'不借、不借,等你改邪歸正後再說。'他堂兄馬上掛斷電話,唉!演得還真徹底啊!
他故意對著話筒大罵:'小氣巴拉,鐵做的公雞,會叫不會生。'跟著也掛上電話。
然後,他扭開音響,放起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再小心翼翼的拿起放筒,旋開話筒檢查,果然,埋頭有個不尋常的東西……竊聽器。
他不禁哀聲歎氣,忍不住埋怨起簡單的保母工作竟變復雜了。
為免打草驚蛇,他並沒把竊聽器毀掉,仍將那玩意兒旋回了話筒蓋中。他心裡明白,這棟房子可能到處都有那小小的尖端科技結晶,難道從此以後,他只能在這棟房子裡扮痞子嗎?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裝竊聽器的那伙人跟豪勇絕不是同伙,如果是同伙,那豪勇就不必拿錢收買他。
他決定先准備晚餐,這次他做了竹笙蝦丸湯、散彩干貝、白腐蝦茸、紅燒牛脯,道道色香味俱全,他得意的想,或許自己真有天賦可以改行當廚師呢!
看看時間,他心想,那小妮子應該餓了才對,況且一個吃豪華在餐也挺無趣的,拉個大胃王作伴是個絕佳的主意,或許還可以藉此改掉她三餐不定的壞習慣,這樣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主意既定,他又跑去撬開她的房門。這次他沒有缺德的關掉游戲器的電源讓她前功盡棄,只是大刺刺的往電視機前一站,讓她想不注意他也不行。
冷繡茵快動作的按下暫停鍵,惱怒的叫道:'老江,閃開!'
他不悅的瞇起眼,'我不老。'
'叫你滾開,聽見沒?'她霍然站起,眸裡有揍人的前兆。
'女孩子講話要含蓄些,什麼滾開?男子漢大丈夫是不能用滾的。'他也朝她開火了。
冷繡茵一個回旋踢掃向他的雙腿,他立刻跳起閃開,'小姐,吃飯了。'
'我不餓。'她又掄起一拳朝他的下巴打去。
他偏頭避開,'晚餐有好的紅燒牛肉、豆腐蝦做成的白腐蝦茸,還胡干貝、蝦片做的散彩干貝及……'
冷繡茵停止攻擊的動作,嘴饞的吞了吞口水。
他知道自己又贏了,'菜一冷就不好吃了,小姐真的不吃嗎?'
冷繡茵的脖子適時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她同意的點點頭,'當然要吃,我肚子餓了。'她馬上步出房間,急匆匆的坐在餐坐旁,拿起擺好的碗筷子開始大塊朵頤。
江鎮青愉悅的看著她盡情享用,他還沒吃就覺得胸腹間已脹得滿滿的,而他喜歡這種感覺。
第四章
心神蕩漾
對你,
我用真心去呵護,
可是,我也好害怕……害怕我會迷失在你--
柔柔的軟玉溫香裡。
'好飽。'冷繡茵滿足的撫摸凸起的肚皮,滿意的微笑,'我這輩子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話讓江鎮青這個廚師聽得好開心。
他眼掃過桌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山珍海味,老實說,他很驚訝她沒有把它們全部吃光,是她的身體狀況不好嗎?
'你不吃了嗎?'他有些擔心。
冷繡茵搖搖頭,'不行了,我昨天吃的還沒消化完呢!我很少連續兩天吃這麼多。'
'我以後要監督你,讓你三餐正常。'這樣應該可以減少她每次進食的量,畢竟暴飲暴食和餓得前胸貼後背都不是好事。
她站了起來,伸伸懶腰,接著往少發長走去'飯後躺躺,快樂似神仙。'說著就這樣癱在沙發上。
對一個女孩來說,這樣的姿勢實在不雅,她對他這個大男人也不稍加提防,這……她的習慣還真不好,她母親到底是怎麼教育她的?
'喂,起來!'基於職責,他不得不盡力督促她。
但回應他的卻是'呼--呼--'的鼾聲。江鎮青不由得瞪大了眼,她就這樣吃飽了睡,那豈不是和豬一樣!
他真的很想放她在少發上睡一夜,可又覺得這不該是紳士所為,於是決定把她抱回香閨替她蓋上被子,不料,才俯身湊近她,他就立刻皺起鼻子。
那是一股微微的酸加稍稍的臭的異味,他受不了的沖進浴室將浴缸放滿水,再回到沙發前將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到浴室。
他懲罰性的把她整個人拋到浴缸中,激起的水花弄濕了地板,也弄濕了他的褲腳。
酣睡的水中仙子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倒是江鎮青心頭的某種感覺蘇醒了,他很清楚那是什麼--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最原始的沖動。
由於她的衣服在水中浮開,棉制的罩衫也因水的浸濡而呈透明化,若隱若現的露出她妙的同體以及淡鵝黃色的內在美,讓他不禁血脈僨張。
此刻,他就像頭興奮得對月嗥叫的狼。
但他絕對不會放任自己變成失控的禽獸,他咬緊牙關,不再再看她頸部以下的部位,伸出手掌輕拍拍她的臉頰。
'繡茵、繡茵,醒醒。'
冷繡茵發出一聲嚶嚀,抓住他打擾的手,繼續沉睡。
他只好變本加厲,雙掌握住她的香肩用力搖晃,'該死!你給我自己洗,否則我……我……'對呀,如果她不醒過來自己洗澡,他又能做什麼?
所以,他一定要把她弄醒!他決定使出撒手鑭,往她的臉上噴冷水。
冷繡茵受驚的睜開迷蒙的雙眼,混沌的腦袋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模糊的咕噥,'我好累,好想睡,別吵我。'旋即又閉上眼,轉了個身,眼看水就要淹到鼻子上了。
他急忙把她抓回來大吼:'該死!你現在在浴缸裡,立刻給我脫了衣服洗澡。'他也是為了她好啊!
冷繡茵不情願的睜開眼,'我只是想睡覺,要洗你自己洗。'說完,她繼續與周公約會去了。
難不成真要他剝了她的衣裳幫她洗澡?天哪!這是多麼令人心動的提議呀!
害他興奮得全身發起抖來。
都怪他太忽視她的睡功,把她扔進浴缸裡反而惹來一身腥,弄得自己春心蕩漾,如今該如何收拾殘局?
§ § § § §
半夜,江鎮青輾轉難眠,手上還殘留著撫過她溫滑肌膚的觸感,他那顆晃蕩的心不斷地泛起漣漪,腦中遐思不斷。
他並非柳下惠,雖然強忍住不把懷中的軟玉溫香強行占有,但他仍情不自禁的一遍遍撫過她晶瑩白如雪般的香肌。
他絲毫覺得有任何罪惡感,他沒趁她不備時像只餓狼般撲向她恣意掠奪,就已經很夠君子風度了。事實上,他還滿得意自己的定力,仿佛他又變回當年被人稱傾的英雄--行事光明正大,為人坦蕩蕩,在人生紀錄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污點。
但這得意的感覺沒維持多久就變成一股遺憾,他白白的放過了到嘴的肥肉,他違背了男性本色的心意,更重要的是--他要她。
奇怪!她又怪又懶又不愛干淨,而且還有暴力傾向,根本不符合他夢寐以求的情人條件。他想要的女人是溫柔體貼,能精打細算的幫他理財,能為他烹調佳餚等他回家享用,能事事以他為天、敬他為地的小女人。
但冷繡茵卻連他的最低標准都達不到。
那他著迷她什麼?
是她奇怪的行徑?如謎般的身世?天才般的智商?或老是她那純似嬰孩的天真?
他愈想愈煩,翻身下床走出房間,准備弄個消夜填填肚子。
在廚房忙碌,看著水霧往上繚繞,在白霸彌漫裡,他似乎又看到冷繡茵滿足的臉龐,耳邊也響起她如風鈴般清脆好聽的聲音……她行事直來直往、毫不虛偽,任何思緒都直接表達,沒有絲毫心機。
若非那些不習慣,她倒也是個迷人的好女孩。
嘩!嘩!嘩!
他看了一下CALL機顯示的號碼,是那個電腦狂阿達找他,於是他關了火,再次仔細檢查門窗一番。
因為屋內裝有竊聽器,所以他不想在屋裡討論正事,只好打開電視偽裝自己在家打混,然後悄悄掩門而出。
他在離家不遠的電話亭裡聯絡上阿達。
'有什麼消息?阿達。'
'我查到那大哥大的持有人,他叫石豪勇。'
'他是誰?'
'僑居華裔,旅居東南亞一帶,是悅達連鎖度假村的小開之一,有報紙批評他是個只會花錢的和性好漁色的花花在少爺。'
'他為什麼來台灣?'這才是江鎮青想知道的。
'沒有人會這種東西放進電腦的,我勸你直接問他比較快。'
江鎮青本來就打算這麼做,'他有幾個兄弟?'
'十個左右。'
'十個。'他聽了大吃一驚,生這麼多子嗣的人在現今世上已算稀有,不過反正人家有錢,否則哪開得起連鎖度假村來養這麼多的兒子?'他老子叫什麼名字?'
'石有財。'
'有錢人當然有名羅!而且他的好色美名也被廣為流傳,據說是個標准的老不修呢!'
'他多老?'江鎮青很好奇石有財的本事是真材實料,還是靠錢的力量收買的?
'六十五歲。'
'那還不算太老,聽你剛才講的,我還以為他已經七十好幾,老得快死了呢!'
'他是快死了,好像是因為愛滋病發作的關系。哈!夜路走多了,難免會碰到鬼。'
江鎮青同意的微笑不語。
'所以石家現在很亂,十個兄弟都在爭奪家產,典型的家庭悲劇!'
既然是處在如此的緊要關頭,石豪勇應該沒有理由會離開戰場,到台灣來表達對冷繡茵的興趣呀?
難道冷繡茵跟石家有關?
'阿達。石有財目前在哪兒?'
'馬來西亞的古晉。'
這跟冷凝香所去的地方也不同啊!
'阿達,你要你再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她叫冷凝香,今天四十一歲,特別注意一下她二十歲到二十二歲時在哪裡?順便跟石有財的經歷核對一下……'
他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的!
§ § § § §
早上七點鍾。
江鎮青'砰!'的一聲踢開冷繡茵的房門,拿著鍋鏟用力敲著平底鍋底。
'起床啦!太陽曬屁股羅!'
那噪音連他自己都受不了。
冷繡茵翻了個身,'別吵!'她的雙腿夾著棉被繼續熟睡,大襯衫下修長的玉腿完全展露,還若隱若現的露出渾圓的臀部。
江鎮青心悸的猛吞口水,沖到她甜美的睡顏前,更用力、更頻繁的敲出刺耳的噪音,頗有不達目的、拆不罷休的架式。
一分鍾……兩分鍾……
冷繡茵終於睜開眼,雙膨迸出冰冷的聲音,'你想干什麼?'
江鎮青停了下來,'該起床早餐了。'他雙眼坦蕩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出去!我要睡覺。'她狠狠的瞪他。
他猛搖頭,還加大音量,'想床羅!'
冷繡茵霍然坐起,惱怒的往他的肚子踢去。他機警的退後兩步,'早餐一定要吃,不吃會不健康的。'他嘻笑規勸。
冷繡茵下了床,絲毫不覺自己身的衣著已與昨日不同,也沒察覺在大襯衫底下,是一絲不掛的赤裸身體。
'嘿!小姐,先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他很君子的提醒。
但她置若罔聞,來勢洶洶的逼近他,擺開架式就進攻,一把搶走他手的鍋鏟、鍋子往門外丟,再准備將他丟出去。
他警覺的閃開,'小姐,你這身衣服實在不雅,最好換一下。'他實在太好心了,雖然眼睛吃著冰淇淋,但他還是很有君子風度。
可惜她仍是不在乎,'我想睡覺。'
她突然跳起來朝他使了個剪刀腳,雙腿朝他的脖子剪下去;為了不讓自己的脖子受傷,他只能順勢往前撲倒,但很不幸的是,冷繡茵的襯衫正巧飛揚起來,衫底春光讓他一覽無遺。
他的雙眼暴突,只覺胸臆間熱血澎湃。
他用力掰開她的雙腿,如餓狼般撲向她。可她正在氣頭上,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他只頓了一下,馬上興起她正面交手。
雙方都卯足了全力攻擊,但她實在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她贏在年輕敏捷,他則贏在男人力道天生強過女人,而且他這次比一上次交戰時更用心。
乒乓乓乓,東西雜物倒了一地,他終於把她壓倒在地,她的四肢也全都被他的四肢制住。
冷繡茵氣呼呼的仰視他,'都是你的錯,害我睡不著了。'
他微笑,溫柔的輕語,'安靜一點,我要吻你。'
'吻我?'她睜大眼,終於注意到目前兩人曖昧的姿勢,臉頰迅速飛上一片紅暈,只是不曉得她是害羞,還是興奮。
'可不可以?'他是聚集了好大的勇氣才問出口。
'你真的要吻我?'她驚疑的詢問,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他更湊近她,很低認真的問:'可不可以?'
她笑了,很干脆的點點頭,'好,還從來沒有人說要吻我呢!'
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細想她話裡的含意,只顧著將自己灼燙的印上她的柔唇,細細的品嘗她甜蜜的唇瓣,用舌輕觸她的唇線,心裡頭暖暖的充塞著甜滋滋如蜜般的感覺。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碰女人,卻是他生平第一遭那麼溫柔,不但想要給自己愉悅的親密經驗,也想讓她在心醉神迷中獲得快樂。
所以,他硬掌著不讓自己過度放縱,小心的注意她的每一個反應,用唇去品嘗她的蜜津,用熾熱的雙掌輕柔的探尋她全身的敏感外。
他的身軀緊密的貼著她扭動不已嬌柔軀,燙人的欲念在兩人緊貼的身體處火速的蔓延,在他下半身的欲火源泉頭吶喊著急需解放,好讓他雄赳赳的昂然挺立。
他輕輕掰開她的雙腿,雙手探進她濃密的叢林中的幽x,那裡已泛出濕意,似乎在迎接他。
他真的很想進去……
'啊!'冷繡茵更是不斷的發出渾陣嬌呼,不安分的小手沒耐性的解著他的褲頭,急欲碰觸他的男性欲望。
他是這麼的主動、這麼的火熱、這麼的熟練!
江鎮青不由得頓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人想法讓他的心感到有點冷,也讓他的欲念稍退。
'快點!'她不耐煩的將他褲子拉下來。
他的心又火速的熱了起來,就算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又如何?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彼此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啊!
'寶貝,都聽你的。'他深深吻住她的唇,用膝分開她的雙腿,極小心、極體貼的將自己慢慢的、順利的、一路通行無阻的埋進她的身體!
然後,他兩開始享受快樂的親密時光,高chao不斷、上下起伏,登上了情欲的最一高峰……
她完全沒有察覺,在她體內的魔鬼此記得已然蘇醒。
§ § § § §
他終於還是將她架到早餐桌上。
他小心的舀了一碗精心熬煮的排骨粥,愉悅的放至她面前,並在她對面坐下,期待著她津津有味的吃相。
但,事情有點不對勁!
冷繡茵沉默的看著那碗粥,心思不知神游到哪裡去了,那凝重的表情似乎隱含著無限的哀戚。
'繡茵?'他在眼前的揮著手掌,企圖吸引她的注意,結果當然是沒有用。
於是他換個較大膽的方式,坐在她身邊閒暱的搭上她的肩,'寶貝,你有什麼心事?,可不可以跟我分享?'
冷繡茵仍是專心的想心事,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抬起她的下巴轉向他,'嘿!我不會讓你把我當成空氣的。'他將頭湊過去,用牙齒輕咬她的朱唇。
此招果然見效,迅速拉回了她神游的意識,可惜,她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推開他的臉,力量之大讓他跌倒在地。
'不要碰我!'她大叫。
江鎮青爬了起來,滿心溫暖的柔情瞬間變成冰窖時結凍的冰,'你後悔了?'
冷繡茵望著他,聲音顫拌不已,'不要……不要再像剛鍘那樣碰……碰我!'
他的臉色難看極了,'沒想到我這麼令你厭惡,但你剛剛不是挺享受我們的魚水之歡嗎?難道你只是喜歡做那檔了事而已?'
冷繡茵震驚得以雙手抓頭,囁嚅的低語:'我……我不是第一次,對吧?'
他嘴角一緊,'誰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
冷繡茵緊緊的抓住他的的臂,'老工,你一定記得你的第一次是什麼情況,對不對?'
他望著她激動的樣子,小心的開口,'當然,你是因為在乎這個才推開我嗎?'他不願相信她的肚量這麼狹小,他都三十了,怎麼可能為也保留第一次?
冷繡茵的手勁更緊,'每個人都該記得自己的第一次,對不對?尤其是女人。'
看她激動的模樣,教他不敢實話實說:'那……也不一定啊!'
'我不記得。'冷繡茵眼神狂亂,'我一點都不記得……這不正常,對不對?'
是滿奇怪的,但他也不好講什麼,只好用力抱住她,'這是正常啊!你不記得你的第一次,是因為……我就是你的第一次嘛!'反正說說謊,先哄哄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這怎麼可能?'她仰起頭,臉上淨是不信,'我剛剛跟你在一起……一點都不痛耶!第一次不是都應該很痛嗎?'
他擁得她更緊,話說更得肯定,'這理論不見得每個女人都適用,你不是練過功夫嗎?可能是你在練功時,因過度拉扯而把處女膜拉破了,所以你的第一次才沒有痛的感覺。'天知道實情是怎麼樣?他真希望她別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真的?'她還是很懷疑。
江鎮青肯定的點點頭。
'這麼說,你……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他沒辦法說不,'一定是、肯定是、絕對是。咦?難道你討厭是我?'
她輕輕搖頭,釋然的笑了,'那是個……很舒服的經驗,我喜歡,我會一輩子記住的。'她含羞帶怯的說。
他的心立刻從冷冽的冰窖變成輕盈的羽毛,一直往上飄,禁不住柔情萬千的說:'我也會永遠記住。現在我們先吃早餐,好嗎?'
§ § § § §
吃完了早餐後,冷繡茵突然淡然的說:'我要出門。'
'你要去哪裡?做什麼?'他馬上提高警覺。
'南京東路,我要去交測試報告。'她站起身打算回房。
原來是為了工作上的事,他松了一口氣,'去換個衣服准備一下,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他當然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要是你看上別的男人,那我怎麼辦?'
冷繡茵聞言停住腳步,回過頭,'你會怎麼辦?'
他故作傷心樣,'我會睡不好、吃不下,然後日漸消瘦,最後連走路都會被風吹倒。'
冷繡茵頗為吃驚,'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當然會。'他鄭重的點頭,'這就是戀愛。'
她愣住了,偏著頭開始認真的思索。
他怕她想過頭,於是嘻笑著推著她上樓,'快去准備吧!別耽擱太久。'
但這一耽擱就是一個半鍾頭,原來是她想得太久、太專心,想到忘了更衣准備出門;而這是江鎮青換了一身灑脫的休閒服後,過來催促她才發現的。
'該換衣服了。'他低下給她一個響吻,強迫她回神。
冷繡茵茫然的看向他,'你愛我嗎?'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他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喜歡她是肯定的,但愛……他不想回答,只發借其他事情來回避,他在衣櫥時迅速挑了一件套裝。
'你就穿這件怎麼樣?'他對她展示那套寶藍色的亮眼套裝。
但冷繡茵視而不見,'你怎麼不回答?'
要她分心是一件很難的事,他只好模糊的回答,'你問倒我了!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可那感覺到義是不是愛,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愛過,不曉得愛是什麼滋味?繡茵,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她茫然的直搖頭。
'那你愛我嗎?'
她眨著如夢似幻的眼睛望向他,'我不知道。'
答案果然如他所料,但他還是忍不住感到失望,不過,他不能因此沮喪,只好強打起精神做好笑顏,'既然我們都不清楚,再想下去也沒用,趕快准備出門啦~'他將她從床上拉起。
'對不起。'冷繡茵滿懷歉意的盯視著他。
她看得他不得不偏開頭,胸口積著濃重的罪惡感。'我也是,很抱歉。'
就這樣拖拖拉拉,耽擱了一個半鍾頭後,江鎮青才把車倒出車庫,再誘她上車。
冷繡茵上了車後,就專心的翻著手上的資料,並璉動手書寫,在那副精明干練的模樣下,絲毫不見茫然與迷糊。
他也很欣賞她這副模樣。
於是,他愉快的隨著收音機流出的音樂哼著歌曲,一邊駛上流暢的快速道路,當他發現情況不對勁時,已經太遲了,此是車速已超過每小時六十公裡,車子的煞車系統卻全然失靈了。
他的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也沒心情哼歌了,整個人全神貫注的注意路況,想趁隙鑽到外車道,然後行駛到路肩,再借著放掉油門來減速,或許還可以安全的停下來。
這並不難!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行了。
但接頭他發現狀況出現了,有一白一黑兩輛轎車左右夾擊他,不讓他有機會行駛到一旁,而因為他車上裝的是有色玻璃,他甚至看不到蓄意攻擊他的車坐些什麼人。
他從照後鏡往後看,冷繡茵仍專心的看著手上的資料,完全沒注意到任何不對勁,此刻,他忍不住慶幸她有過度專心的怪癖,萬一她因害怕而歇斯底裡起來,那將會使他更加的手忙腳亂。
他放掉油門,打算利用減速來脫逃,但那兩輛車卻緊咬住他不放,而更該死的是,第三輛紅色的轎車竟然從他的車尾直接撞上來。
車子劇烈的搖動,冷繡茵卻卻當是輾過坑洞,毫不在意的繼續她的工作。
他握緊方向盤,踩下油門,讓車子迅速往前沖。三輛車仍緊追不捨,他趁隙偏到車道,再偏到路肩,接頭就放開油門等待減速停車,到了這個地步,那三輛車也不能繼續追撞他了。
突然,前方有輛小貨車停在路肩,若不踩煞車的話可是會撞上的,但偏偏又煞車失靈,於是他只好狠心轉動方向盤,直接讓
車子的側邊擦上銀灰色的鋼制護欄。
'嗤!'火花不斷的飛躍,車子劇烈的震蕩,震掉了冷繡茵手上所有的文件,她不得不回過神來,注意周遭的環境。
'發生什麼事了?'她沒辦法一下子進入情況。
'車子壞了。'他咬牙,眼看小貨車與他的距離愈來愈近,就快撞上了,他知道車子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但它能及時停住嗎?
'踩煞車呀!'冷繡茵尖叫聲的提醒。
江鎮青往右轉動方向盤,讓摩擦更劇烈,發出更刺耳的聲音。
冷繡茵捂住雙耳,受不了的大叫:'太吵了!'
車子就在小貨車後方約五十公分處險險的停住,真可說是千鈞一發,江鎮青松了一口氣後,整個人虛脫了似的靠在方向盤上。
'你的開車技術太糟了。'她很不滿的批評,打開左邊的車門。
江鎮青巴警覺的想回頭阻止,但冷繡茵已經下車了,那輛紅色轎車瞬間撞了過來,他迅速的打開車門,但已來不及將她拉到旁邊。
'吱!'一陣刺耳的煞聲響起。
冷繡茵注意到了,心轉過身去,毫不畏懼的看著那輛直沖她的紅色轎車,直到它緊急的停在她面前。
江鎮青的心髒都快停了,他火速奔過來,扳過她的身體,如教訓不聽話的孩子般怒斥,'你這個傻子,你該趕快閃開,而不是等它撞過來,懂不懂?'
冷繡茵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太多心了,它沒理由撞我,一定是停下來想幫我們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才能糾正她錯誤的觀念,他也不明白那輛欲行凶的紅色轎車為何會突然放棄的停下來?正在疑惑間,他看到紅色轎車車門開啟,一個身體搞挑、戴著黑色墨鏡、身穿藍白襯衫,灰色長褲的男子下車向他們走來,那從容的態度好像真的是個路過的好心人似的。
'看來你們遇到了麻煩。'那居然還有臉微笑?!
江鎮青全身戒備的緊繃著,'你要干什麼?'
那男人的目光轉向冷繡茵,'親愛的繡茵,你不回過頭來看看我嗎?'冷繡茵聞言轉身,迎上他摘下墨鏡的臉龐,臉上還是寫滿困惑,'先生我該認識你嗎?'
那男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凍結,'繡茵,你真過分,你怎麼可以忘了我?我是休德啊!'他跨前一步。
江鎮青拉著冷繡茵退後兩步。
她仍沒記起,'我不認識你啊!'但她的證據卻不很確定。
'你認識的。仔細想想,六年前,你我跟肯諾在馬爾地夫曾度過一段很快樂的時光,你記起來了嗎?'
他們是老朋友?江鎮青敏銳的觀察著冷繡茵的反應,但她仍是搖搖頭。
'沒有,我沒有去過馬爾地夫呀!'
那男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甜心,你怎麼捨得忘記呢?我跟肯諾這輩子都忘不了你當時快樂的……'
江鎮青突然領悟休德不堪的暗示。
'夠了!先生,'他憤怒的打斷休德猥褻的話語,'恐怕你是認錯人了,請離開吧!'
休德戴回了墨鏡,'我沒認錯!繡茵,很遺憾你選擇這種方式逃避,只可惜不是每件事都逃避得了的。'
'什麼意思?'冷繡茵茫然的看著休德。
江鎮青直覺知道休德要說的絕不是好事,馬上用兩手捂住她的耳朵,'廢話少說,快滾!'
但休德還是說了,'你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父親偏心了。'
湊巧一輛大卡車轟隆隆的經過,讓休德的話語完全被蓋過。
江鎮青利用這個機會湊到冷繡茵的耳朵旁說:'別理他,這小子想追你,你若是再跟他交談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快回到車上把我的東西拿出來,我們搭計程車去。'
冷繡茵同意的點點頭,沒吭半聲便轉身離去。
而江鎮青則臉色不善的往前邁進,'你是石家哪一個兄弟的嘍羅?'
休德下巴一抬,'憑你也有資格問嗎?警界的敗類。'
一語刺中江鎮青的致命傷,他突然發起狠來,一拳揮向要德陽高傲的下巴,'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繡茵是個與世無爭取的人。'
休德跌倒在地,從容的抹掉嘴角的的血漬站起,'沒有人會信你這種鬼話的!'他手一閃,一柄彈簧刀地出現在手上。
果然是個狠角色,在快速道路上也敢這麼囂張。
'你以為我會怕一把刀嗎?'江鎮青冷笑,'你也太小看我了。'
'如果這次你逃得了,下次我會准備槍來伺候你。'休德耍著她向他示威。
突然,冷繡茵從他身後出聲,'我已經拿好東西,鑰匙也取下,車也上鎖了,計程車我也叫了,現在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她專心做事時果然效率奇高,'沒有了,你先去前面等車吧!'江鎮青轉向休德,再次勸說:'放過她,她是無害的。'
休德嗤了一聲,'秦始皇說過一句名言--寧願剎殺一百,也不放過一人!' |
|
BL輕鬆童話小說創作∼http://blog.xuite.net/milky16/bl有興趣的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