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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0-3-16 10:24:36

前言:

任昊鷹,任氏集團總裁,冷漠無情、公事公辦。
這個女人以為自己長得有點姿色就可以走後門?
要不是妹妹求情,他是絕不會讓她來遞補秘書這職缺,
不過他會比對一般人更嚴格地監視她,
一發現她工作效率差或是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他絕對會立刻不留情面地請她走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她……

還沒上班她就已聽聞過他的諸多豐功偉業,
包括他族繁不及備載的眾多情婦們以及未婚生子傳言,
所以她十分膽戰心驚地替他工作,生怕出了紕漏,
更怕和他傳出緋聞上報,失心傷情好運不再……

她也未免避他避得太徹底了吧?
除了公事的聯絡她絕不私下和他多說一句話,
他承認自己早已被她溫婉柔靜的氣質深深吸引,
想不到破天荒對女人示愛竟慘遭她無情拒絕!?
他在心底發下重誓,絕對要讓她成為他的……


第一章

  冷峻的任昊鷹,有著一泓深如秋潭的黑眸,直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緊抿,猶如刻鏤完美的雕像,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但此刻的他,雙眼幾乎要噴出怒火。

  在憤怒中,那雙銳利如鷹集的雙眼顯得更懾人,高階主管如臨大敵般,不敢稍加妄動。

  「敢情我讓你們日子過得太好,公司出現這樣的危機,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呈,我養你們這群窩囊廢有何用?」

  任昊鷹冷冷的看著會議室裡的人。

  每個人經他寒冽的目光一掃,皆面紅耳赤的垂首,不敢直視任昊鷹飽含怒氣的目光。

  「內部工作規範不佳,從今天起公司要重新改革一番,汰舊換新。」他冷冷的盯住左前方的一名中年人——邵明,「你是公司的元老,從前總裁創業開始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值得獎賞一番,但是……」

  邵明一聽,趕緊謙虛的說:「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公司賺錢,我們這些員工才能有好的生活。」

  任昊鷹銳眼一瞪。

  「我還沒說完,先別高興得太早。雖然你是公司的元老,但千萬不要仰賴以往的汗馬功勞,我生平最討厭對下屬頤指氣使的主管,若你還不知改進的話……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這……總裁,我自認為對公司的忠心沒有人比得上,我跟前總裁一直……」邵明汗如雨下的解釋自己的行為,神情顯得相當緊張,心跳無法控制地加速。

  「這招對我沒用,這份資料就是由你壓下來擱著,以致讓公司產生危機,像你這樣的人,公司養你何用?若你仗著前總裁對你的恩寵而忘本,我不會排除先由你汰舊換新。」

  任昊鷹表情陰鷙,一點也看不出是在開玩笑。

  他把一份資料往邵明那邊拋去。

  邵明臉色難看的拿起資料,裡面的內容讓他心驚膽跳。

  「這……我沒看過這份文件。」

  「據我所知,這份上呈的文件壓在你其他的文件下已經有一段時間,你這個做業務經理的竟然會不知道?」

  任昊鷹的雙眼瞇起。

  這份文件是公司一位業務員針對客戶的抱怨所做的報告書,用意是希望邵明能向總裁報告公司最近推出的產品皆被外人仿製出售,已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若不加以追查,取回公司的專利權,公司恐怕會面臨危機。

  但是這份資料卻一直壓在邵明那裡,以至於讓任昊鷹沒發現這項重大的疏失,幸好,經由狄爺爺的提醒,他才發現這重大的問題。

  邵明深知大難臨頭,雙眼心虛地不敢直視任昊鷹。

  邵明自以為是公司的開路先鋒,眾人對他敢怒不敢言,以至於他在公司的惡行任昊鷹全然不知。

  若不是狄爺爺感謝他為飛陽的感情兩肋插刀,將所知的消息告知他,任氏恐怕早就毀在他的手中了。

  三天前,狄飛陽與年心 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他撥冗參加好友的婚禮,卻意外的從狄爺爺的口中得知這一件瞞上欺下的陰謀。

  他今天發飆的目的,也是想讓所有的主管知道,他不是一隻隻會紙上談兵的紙老虎,他的實力不容許他人輕忽小覷。

  「你假公濟私、瞞上欺下,這件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吧?」任昊鷹今天的發飆,算是稱了其他主管的意。

  現在看邵明如何囂張的起來。

  「總裁,冤枉!絕對沒有這回事。」

  邵明的手心都出汗了。

  他沒想到任昊鷹的一個眼神就讓他嚇得魂不守舍,他以為任昊鷹是一個不起眼的私生子,自從任昊鷹接任總裁一職之後,他根本沒把任昊鷹放在眼裡,過著他愜意的大爺生活。

  但他發現以往的估算錯誤。

  任昊鷹青出於藍、更甚於藍,他不但遺傳到任陽的精明果斷,全身散發的王者氣勢更不容他人忽視。

  他是一個可怕的後生之輩,絕不是他所想的懦夫。

  「這事我已經跟我父親商量過,他念在你對他忠心耿耿,過去的事就不打算計較,但是若你還不知悔改,仍我行我素,那就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你的職位可是很多人搶著要。」

  他今日處理事情的手腕讓眾主管對他刮目相看。

  所有人全都小覷了任昊鷹的執權能力,就因為他是一個私生子。

  任昊鷹的同父異母之兄長任昊傑,原本是內定的總裁,但不知打從哪裡冒出來的任昊鷹卻奪去他的總裁夢,一夕之間,任昊傑從天堂掉落地獄。

  任昊傑離去之前,曾揚言不會讓任昊鷹好過,所有人全都等著看這場血緣廝殺的內鬥。

  但任昊鷹接管任氏至今已經一年多,除了開始的頭一個月任昊傑想盡方法對付任昊鷹鎩羽而歸後,不再見他有任何動作。

  「是、是、是。」

  邵明如得到大赦般,鬆了一口氣,點頭如搗蒜。

  「很好,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我期待你的改變。」飽滿的唇揚起優雅的笑,但卻有一股寒意直逼邵明。

  邵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任昊鷹視線稍移,落在前方。

  「吩咐下去,公司近期內會有一番人事調動,順便對外公開招選總裁秘書一職,由我親自甄選。」

  因為公司內部要改革,冗長的會議持續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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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任昊鷹鬆開領帶,全身放鬆的往辦公椅背靠,驀地,外面傳來叩門聲,任昊鷹睜開他那雙幽黑的眼睛,用低沉的嗓音喊道:「進來。」

  門敞開,出現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雖然年過半百,但葉瓔的肌膚卻保養得相當好,她恭敬地道:「總裁,我已經擬好秘書的應徵條件,請您過目。」

  葉瓔即將在一個月後離職,公開招選秘書是來接她的職位。

  葉瓔是一個工作能力極強的人,她是上一屆總裁任陽重用的秘書,葉瓔那不輸男人的工作能力讓任昊鷹相當的欣賞,於是任昊鷹請她繼續當他的秘書,在一旁輔佐他上任,以便他盡快熟悉公司的作業,兩人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將近二年的時間,對彼此都相當信任。

  但是就在上個月,葉瓔的媳婦生了個兒子,她打算辭職回去含飴弄孫,辛苦了大半輩子,現在算是苦盡甘來。

  任昊鷹笑笑的接過手,瀏覽一遍後,他擰緊眉,「葉姨,跟我這麼久,你應該明白我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秘書不是在選情婦,外貌嫵媚、身材嬈人,這些對我沒用,我需要像您這樣的女人。」

  葉瓔擬出來的秘書條件分明是在選情婦,要情婦他多得是,何必公開招選,從他那些情婦隨意挑選一個就可以了,

  但他就是不要一個沒有大腦、整天只想勾引男人上床的秘書!

  「相信葉姨,這樣的女人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帶這種秘書出去交際應酬,不用三兩下工夫,馬上把對方迷得神魂顛倒,合約手到擒來,你們男人最吃這一套了。」

  「那豈不是把我累死!」他一語雙關。

  「公司不要一個只能擺在一旁充當花瓶的女人。改一下,學歷二專以上、年齡不限、精通英文,有工作經驗者優先錄取,薪水面議。」

  「是。」葉瓔的唇揚起,對任昊鷹刮目相看,「別忘了下午一點跟林董打高爾夫球,二點半葉董約喝下午茶,四點公司開會,七點與蔡董有一個飯局,設在凱悅飯店,還有剛才玉眉有打電話過來。」

  「玉眉說什麼?」

  小眉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不同於任昊傑,兩人的感情很好,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才相認沒多久的兄妹。

  「她只說要你今晚回家一趟,不過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叫你不用擔心。」

  任昊鷹摸著下顎思索,「她的聲音聽起來如何?」

  該不會是為了那件緋聞吧?

  「很正常。」

  「那就好。還有什麼要報告的嗎?」

  葉瓔輕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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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初夏的晚風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

  一家位於台北黃金地段的咖啡館人潮絡繹不絕,從傍晚到午夜,人潮不減反增。現在是午夜時刻,大部分的消費者是一對對恩愛甜蜜的情侶。

  他們的濃情蜜意足以點燃咖啡館,伴隨著咖啡的濃醇香味,只覺他們的愛情是有香味的。

  「真羨慕。」

  一位穿著白色打工服的女人,年約二十出頭,雙眼盯著前方,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對對情侶,讓她打從心底羨慕。

  她身旁有一位女人,身著同樣的打工服,年約二十五歲,飄逸的長髮及腰,被她綁成公主頭,秀氣的鵝蛋臉上五官精緻,充滿靈氣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哀聲歎氣的同事。

  「小芳,你也可以這樣啊!」關雨夢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眸,就像清水般澄澈,眼眸裡有著一抹促狹。

  「我!」小芳指指自己,「得了吧,像我這種貨色有誰肯要,倒貼別人也沒有人敢要!」她沒好氣的說。瞧她要臉蛋沒臉蛋,雙頰滿佈明顯的雀斑,沒有雨夢那及腰的柔亮秀髮、粉嫩的嘴唇,更沒有雨夢那亮眼的五官,有的只是平凡普通的一張臉。

  五官普通就算了,若身材好也還能補拙,但是她的身材就像一個洗衣板,前不凸、後不翹,這樣的女人根本沒有人想要嘛!

  所以即使她年紀已經到了二十歲,週遭朋友都已經談了好幾次的戀愛,她卻連個初戀也沒有,她怎麼會不嘔呢?

  「我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出現一個欣賞你內在美的男人,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關雨夢安慰她。

  小芳聳聳肩,不以為然。

  她知道雨夢的心地好,淨說些好話安慰她,不過,她已經習慣老天爺的「差別待遇」,倒也無所謂的過著無人陪伴的日子。

  倒是雨夢……

  她露出狡黠的笑容。

  「別說我了,你呢?」

  「我?」

  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對,跟你同事這麼久,怎麼都不見你的男朋友?」

  關雨夢淺笑著搖頭,「我沒有男朋友。」

  「騙誰啊!」

  打死她都不相信,像雨夢這麼漂亮的女孩,說她沒男朋友,除非天下紅雨她才信。

  「是真的。」

  關雨夢重重的點頭,表情認真。

  「呃?」小芳懷疑的打量關雨夢全身上下。

  「我不信,你怎麼可能會沒有男朋友?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她叨叨絮絮個不停。

  「我沒空交男朋友,而且沒有令我心動的對象出現。」

  「難不成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別想隱瞞我,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對不對?」

  她還是不相信雨夢沒男朋友,除非她想隱瞞。

  「有人追求是一回事,我只想好好的賺錢,感情的事我目前還不想去沾染。」關雨夢四兩撥千斤地一語帶過,期待小芳會就此打住話題。

  因為以她目前經濟拮据的窘困生活,根本不適合談戀愛。

  三個月前,她的父親因經商失敗,公司一夕之間化為烏有,父親因受不了這個重大的打擊,懦弱的選擇了自殺,結束他的一生。

  母親因為受了這個強烈的打擊也隨之倒下,醒來之後精神變得恍恍惚惚,認不出她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

  而她為了醫好母親的病及父親留下的龐大債務,身兼數職拚命的打工賺錢。

  早上她在早餐店打工,十點過後,她在加油站打工直到傍晚五點;休息片刻後,六點準時到咖啡館打工直到十一點。

  感情對她目前的生活來說是不需要的。

  「怎麼說?」

  關雨夢打錯了如意算盤,她的話不但無法讓小芳就此打住話題,反而更引起她強烈的好奇心。

  跟雨夢雖同事這麼久,但她對雨夢的家世背景猶一知半解。

  雨夢是一個相當熱心的同事,她的工作態度常得到老闆的讚賞,而且從不缺席的上班紀錄讓老闆對她更是讚賞有加,直說她是每一個員工的好榜樣。

  不過,雨夢雖然每天笑臉迎人,跟她也能侃侃而談,但是在她的眉宇之間總有一抹化不開的憂傷。

  面對小芳關愛的眼神,關雨夢覺得難以啟齒。

  她想將話題轉移,腦中不斷思索著堵住小芳好奇心的方法,兩人之間有幾秒的沉默,小芳一直期待雨夢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驀地,一道聲音打破她們兩人之間的沉默,「小姐,買單。」

  關雨夢思緒回籠,趕緊為客人買單,客人走後,她借口說:「我先去收拾東西,待會兒再聊。」

  等她忙完,已經是下班的時間。

  她的待會兒再聊,可讓小芳等得跺腳不已,嘴裡直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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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籟俱寂,星斗滿天,仲夏的晚風徐徐的拂過關雨夢。

  下班後,關雨夢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原本燈火通明的大街小巷,隨著夜愈深而漸暗。

  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往自己簡陋的家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去。

  有二道人影尾隨在她身後。

  就在關雨夢轉入巷子內時,一道黑影突地從背後偷襲她,摀住她的嘴巴。

  「把錢拿出來。」

  關雨夢恐慌得差點癱軟。

  她竟然遇到了搶劫!

  她的臉龐滿佈驚慌。

  這條路是她回家一定會經過的地方,長久以來都沒發生什麼事,沒想到今天卻出事了。

  她真是欲哭無淚,嘴巴被摀住,手腳動彈不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什麼方法掙脫歹徒的鉗制?

  「臭女人,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把錢拿出來,快!」她背後的人拿出一把小刀抵住她的背吆喝著。

  其中一人從關雨夢的背後走到她的前方,盯住她的一舉一動。

  那人在看見關雨夢漂亮的臉孔時,雙眼頓時燃起火炬,目光邪淫的掃過關雨夢的全身,最後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上。

  竟然是兩個人!

  關雨夢這下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她乖乖的拿出皮包內的錢,裡面只有幾張百元鈔票。

  那兩名歹徒一看,臉色驟變。

  「還有呢?」

  「我身上就只剩下這幾百塊而已。」

  她一向節儉,所以帶在身上的錢不多。

  「臭婊子,敢誆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才幾百塊而已,連塞牙縫都不夠!架住關雨夢的那個低聲威嚇,抵在關雨背部的尖刀毫不猶豫的壓進幾公分。

第二章

  關雨夢嚇得手腳都軟了,臉色蒼白。

  「我身上真的只有這幾百塊,沒有多餘的錢了……」

  這是條死巷,現在又這麼晚,她根本不敢奢望會有人來救她,看來她只有靠自己了。

  可是以她的柔弱,她能一個人擊退兩個剽悍的歹徒嗎?

  這根本不可能嘛!

  緊盯著關雨夢不放的人,受到夥伴的指示,一把搶過關雨夢的皮包,將皮包裡的東西全倒在地上。

  但真如關雨夢說的,除了那幾百塊之外,皮包裡什麼都沒有。

  關雨夢的心劇烈的跳動著,戰戰兢兢的注意著面前的歹徒及背後的刀子。

  「操,什麼都沒有,白費了我們的時間!」以為是一塊肥肉,竟然連提款卡、信用卡什麼的都沒有,關雨夢背後拿刀的那人粗鄙的罵了句髒話。「怎麼辦?」他問另一人。

  只見在關雨夢面前的人伸出手朝關雨夢的胸脯侵襲而去。

  關雨夢驚惶的避開,一個扭動,背後的尖刀又前進了些,刺骨的疼痛由背脊蔓延至全身,她痛得擰緊眉頭。

  「這女人長得不錯,身材也是上等貨,就用她的身體來抵,消一消我們的慾火。」

  說完,他立即壓住關雨夢胡亂掙扎的身子,以眼神指示夥伴退開,將關雨夢鉗制在他和牆壁之間。

  兩人皆露出淫穢的笑容。他們打算劫財又劫色!

  「不要!」

  關雨夢奮力的掙扎,一腳屈起,往其中一人撞去,卻被那人閃過,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倏地響起。

  她的臉上立即出現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把我們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我保證你平安無事。」站在關雨夢左手邊那人攫住她的下顎,逼她直視他。

  肥厚的嘴唇隨即吻上她白皙的雪頸。

  「不,放開我!」關雨夢全身立即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她不要被強暴,她奮力的喊出聲:「救命……救命……」

  她心中仍抱持最後一絲希望,希望有人聽到她的求救聲,而趕來搭救她。

  其中一人一聽她出聲,立即摀住她的嘴巴,拿出閃閃發亮的刀子在她眼前晃著,話中充滿脅迫。

  「你若能乖乖的迎合我們,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將會變成一具死屍!」

  關雨夢淚如雨下地直搖頭,紅腫的雙眼說出她的害怕,也道出她的不甘。

  「我求你們……放過我,不要這樣對我……」

  「你就乖乖的認命吧!」淫邪的笑聲傳入關雨夢的耳裡,刷的一聲,她的衣服被扯開,胸部若隱若現,引起他們更大的慾火。

  「不要……你們走開!」她已無後路可退,難道清白之身就要被歹徒給毀了?她淚眼汪汪,想不出任何辦法。

  歹徒的雙手肆無忌憚的撫上她雪白的肌膚,關雨夢閉上雙眼,淚眼婆娑的承受。

  就算她再怎麼掙扎,也無法逃脫,她漸漸地認命,猶如一個毫無生氣的洋娃娃,任他們擺。

  突地,加諸在她身上的重量,伴隨著一道豬嚎似的淒慘叫聲而消失,接著傳來的是拳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操,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破壞我們的好事,啊——」歹徒叫囂完後,緊接著是一道痛呼聲,被揍的歹徒因一時措手不及,痛得踉蹌地退了好幾步,被另一名歹徒扶住。

  「我操,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我的厲害!」被揍的歹徒心有不甘的揮出一拳,誰知揮拳落空,反被對方擒住雙手。

  對方一個使勁,只聽見他的骨頭喀喀作響,歹徒的骨頭似是折斷了,淒慘的叫聲比起剛才的豬嚎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雨夢愕然的睜開雙眼,晶瑩的淚珠串串滴落,她看到一道偉岸的人影正英勇的為她解圍。

  其中一名歹徒見夥伴受傷,憤怒的持刀往那人攻去,但他早已看穿歹徒的企圖,拉著關雨夢壓低身子一躲,讓歹徒撲了個空。

  他乘機一腳往歹徒的手上踢去,刀子瞬間落地,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出一拳,擊往歹徒的腹部。

  歹徒痛得倒臥在地,捧腹喊疼。

  兩名歹徒傷勢慘重的倒在地上。

  關雨夢一顆受驚嚇的心稍稍不復,而在看到來人的面孔時,她終於不支地昏了過去。

  她全身虛軟無力的倒在那個男人身上。

  昏倒前,意識尚清的她,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任昊鷹——玉眉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任氏集團的總裁。

  關雨夢唇角勾起安心的笑,隨即意識模糊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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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滂沱大雨下得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烏雲籠罩天空,傾盆大雨為寂靜無聲的夜晚譜出一首氣勢雄偉的交響曲。

  陰暗的天氣影響了窗前駐足的人影。

  任昊鷹表情陰沉地注視外面的大雨,目光落在一望無際的天空,整片天空都感染到老天的心情,灰暗得教人心情不由得鬱悶起來。

  任昊鷹嘴裡著一根煙,籠罩在一片裊裊白煙中,他的腳步移向床邊,銳利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床上沉睡的關雨夢。

  她的臉色蒼白,若不是那平穩的呼吸聲傳入他耳裡,或許他早就把她當成死人,往太平間送去。

  他擰起眉頭,不敢相信關雨夢的身子竟然如此柔弱。

  若不是他的出現,關雨夢早就慘遭那兩位歹徒的蹂躪。

  今晚他與蔡董在凱悅飯店有一個飯局,從七點吃到接近午夜,這段時間,一點建設性的話題也沒有,談論的話題不外乎美人。

  他對女人雖來者不拒,卻也懂得自制。

  在商言商,蔡董浪費他不少寶貴的時間,他一心掛念家中的妹妹,於是推掉蔡董要他到酒店共享樂的邀請。

  開著車往回家的路駛去,在途中,他發現一個陌生女子的後面跟著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心一凜,出現不好的預感,卻在心中猶豫該不該幫忙。

  打抱不平不是他的作風,若是惹了一身腥,反招致一堆麻煩,以他目前的處境,實在不好去趟那渾水。

  正當他在心中衡量時,他忽然看見那女人的側臉。

  他心裡閃過一抹訝異,原因是那個女人是他妹妹的朋友——關雨夢,他跟關雨夢有幾面之緣,但少有交談,對她的印象是她柔柔靜靜的。

  關雨夢跟玉眉兩人的個性、性情截然不同,玉眉較活潑,而關雨夢則較文靜,她們還有一個死黨是動靜皆宜的葉舒雲。

  他看見關雨夢轉進一條小巷子,那兩個男人露出陰沉的笑容,他馬上下了車—疾步跑到那條巷子,隨即便聽到關雨夢的求救。

  千鈞一髮之際,他救了她。

  那兩名歹徒,他已經通知警察捉走了。

  但是倒在他懷中的關雨夢並沒因此醒來,反而沉沉的睡著,直到現在她依然一點也不受外面的雨聲影響。

  隨著她越沉越穩的呼吸,她的臉終於恢復血色。

  任昊鷹悶笑一聲,臉部冷然的線條漸漸放鬆。

  他決定不吵醒她,讓她繼續夢周公,頎長的身影打開房間另一扇相通的門扉走了進去。

  夜深了,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唇角勾起美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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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射進房內,新的一天又開始。

  關雨夢睜開惺忪的雙眼,刺眼的光線讓她微瞇起眼。

  她揉揉雙眼,等能適應後,再度睜開雙眼,卻被陌生的環境給嚇得魂飛了一半。

  這是哪裡?

  她驚慌的環顧四周,白色的天花板上掛著精緻的吊扇,粉紫色的牆壁,顯示出主人羅曼蒂克的性情。

  原木的衣櫥中擺滿男人的西裝服、休閒服、居家服,在旁邊有一個玻璃櫥櫃,六格的架子上放著十幾瓶高昂名貴的酒。

  地上鋪著的是長毛紅色波斯地毯,男人的麝香味充斥整個房間,她立即明白這是男人的寢室。

  她一驚,好似床上有跳蚤般,馬上跳下柔軟的床鋪。

  慌張的看著前方未合起的門扉,關雨夢小心翼翼的朝門那邊走去。

  「你在幹什麼?」

  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嚇得關雨夢渾身顫抖,雙腳如生了根般無法移動。

  得不到回應,任昊鷹擰起眉,快步的走向關雨夢,「我問你在做什麼?」他的語氣已經充滿不耐。

  為了她,他徹夜難眠,直到剛才他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傳入他耳裡,他才知道她已經起床。

  他出聲,卻見她沒回應,他不悅的瞪著她由驚慌轉為詫異的眼睛。

  「是你,玉眉的哥哥!」昨夜的記憶猶如錄影帶倒帶般,關雨夢認出他,也想起昨夜的事。「謝謝你救了我。」她由衷的道謝。

  昨晚若不是他,她早就慘遭……多虧了他!

  這樣還差不多。

  任昊鷹緩下不耐,「那兩名歹徒已經被警察捉走,我見你一直沒醒來,所以就把你帶回我家。」

  他解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這裡是你家?」原來這是他的家。

  「不然你以為呢?」他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關雨夢一愣,受到他的笑容影響,她的心似乎比平常更加快速的跳動著,雙頰酡紅。

  她是怎麼了?關雨夢摸摸熱燙的雙頰,不敢相信她竟然對任昊鷹的笑容起了莫大的反應。

  前幾次與他不期然的碰面都是匆匆的一瞥,他始終繃著一張臉,縱使在跟玉眉交談時臉上有淺淺的笑意,但笑意卻沒到達眼底。

  但今天的他,除去冷酷緊繃的臉色之後,他的笑容竟是這般的好看,她簡直被他的笑容給迷住了。

  關雨夢撫著左胸,因為她的心好似快要跳出胸腔,她忙不迭地扯出不自然的笑。「為了答謝你救了我,這是我工作的咖啡館的貴賓卡,享八折優待,若你不嫌棄的話,請你收下,算是我的回禮。」她認出床櫃上的皮包是自己的,於是從皮包中拿出一張卡。

  「不用了。」任昊鷹淡淡的拒絕。

  「不,這是我的心意,請你務必要收下。」關雨夢不容他拒絕的將卡放到他手上,但輕微的碰觸,卻在關雨夢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濤。

  在兩人的手接觸的一瞬間,仿似有電流竄過,令關雨夢有片刻的怔愣。

  她雙眼迷濛的盯著任昊鷹奪人心魂的俊酷五官而癡傻住,那是一張寧女人趨之若騖、令其他男人為之失色的俊容。

  兩道劍眉下是一雙如深潭般幽深的雙眼;直挺的鼻樑下是柔軟蠱惑人心的雙唇。完美的五官,造就他王者的魅力及凌人的氣勢。

  他該是危險的,但卻吸引關雨夢的目光流連不去,她不由得在心中讚歎:他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儘管他是如此的冷酷無情,但對他趨之若騖的女人仍猶如過江之鯽般數不盡。

  連她的心也情不自禁的被他迷惑住,但下一秒關雨夢隨即甩掉這種癡人做夢的傻念頭,心中興起一股自卑。

  她真傻,以她窮困的家世背景,憑什麼去喜歡這麼出類拔萃的男人?那只不過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醒醒吧!關雨夢,趁現在還沒放人感情的時候,最好收起那泛起漣漪的心,任昊鷹並不屬於你啊!

  關雨夢在內心不斷的警惕自己。

  任昊鷹直視著關雨夢,「你在想什麼?」

  他心裡因對關雨夢迷人的臉龐而有了片刻的迷惘。

  他的視線掃過關雨夢全身,美麗的她,在這之前的幾面之緣就在他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是兩人交淺言淺,並不像現在。

  任昊鷹捨不得將視線從她精緻的臉龐移開。

  他的視線落在她美麗的容顏上,眼裡有著讚賞。

  他的情婦中,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麼漂亮,不施任何胭脂就能吸引他的目光。

  美麗的她,有著一雙水汪汪大眼,兩道眉毛似彎月般,俏挺的鼻樑卻隱約的透露出外柔內剛的個性;飽滿紅潤的櫻桃小嘴誘人品嚐。

  坦白說,他對她有片刻的心動,但是他知道這種女人是他玩不起的,光玉眉那一關他就過不了。

  只是心裡那份莫名的悸動,卻令他心煩不已。

  而她的恍惚更讓他不悅的皺起眉頭。

  這女人為什麼每次跟他說話時,總是一副神遊的模樣?她總是忽略他的存在,以前是,現在也是。

  「呃?」關雨夢張大她那雙迷濛的雙眼。

  「你似乎很喜歡陷入沉思中,常常忽略別人在說話。」任昊鷹大膽直率的說出心裡話,嘴角揚起,似有取笑之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想該如何讓你接受這張貴賓卡。」關雨夢在一瞬間紅了雙頰,編了個謊話搪塞他的譏笑。

  本來就是她的不對,好端端的幹嘛在任昊鷹的面前失了魂!

  「我說不用就不用。」他仍堅持自己的立場,「你那麼晚怎麼會出現在那條漆黑的小巷子裡,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昨晚我若沒有及時出現,你早就遭到歹徒的侵犯了。」

  「我工作到十一點,所以……」她囁嚅道。

  「這麼晚,你怎麼還在外面?」

  任昊鷹的臉色相當難看,內心突然湧現心疼的感覺。

  「我晚上在咖啡館裡當服務生。」

  她粉頸低垂,不敢直視任昊鷹那懾人的眼神,兩人之間一片靜默,靜得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到。

  任昊鷹雙眼瞇起,腦子裡不知在思索什麼,關雨夢仍是不敢看他,交握的雙手緊張的沁出汗珠,十指交扭在一起,關節泛白。

  半晌,他開口:「我必須回公司開會。」

  說到公司,關雨夢才神色慌張的抬起頭,「現在幾點了?」

  「不早了,已經十點多了……」

  「糟了,已經十點多了!」

  她早上沒去早餐店,老闆娘一定很著急,現在時間又已經超過十點,她必須趕去加油站才行。

  至於早餐店老闆娘那邊,她待會兒再打個電話告知一聲。

  關雨夢立即衝出門口,卻在打開門扉的那一刻又踅回,將手中的貴賓卡塞到任昊鷹的手中,然後飛也似的離開任昊鷹的視線。

  任昊鷹看著她慌張離去的纖細背影,嘴裡唸唸有詞:

  「這女人到底在趕什麼時間?」

  對於昨晚的遭遇,她竟然連一點心有餘悸的感覺都沒有,似是完全忘了那回事,難道說昨晚嚇得昏厥在他手上的女人跟她不同人?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倏地,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拿起手機,傳來葉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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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0-3-16 10:25:45

本文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0-3-16 10:26 編輯

第三章  

  「總裁,玉眉在裡面等你。」任昊鷹才剛從專屬電梯踏進一步,就聽到葉瓔報告的聲音。

  「玉眉什麼時候來的?」他邊走邊問。

  「來一會兒了。」回答他的不是葉瓔,而是任玉眉。

  她已打開紅檜木門扉,微笑的倚在門邊。

  「昨晚怎麼沒回家?」

  微笑的臉龐因這句話而出現微微的變化。

  她抿了抿嘴,一副可憐的模樣。

  不回來也不說一聲,害她等了好久,手機也打不通。

  「昨晚出了點事趕不回去,你要我回去有什麼事?」他私生子的身份被公開後,任陽雖正式的承認他的身份,但任昊鷹還是堅持住外面。

  理由是——他一個人住習慣了。

  「還不是因為你的緋聞,你看這是什麼?」任玉眉將手中捏緊的報紙丟給他。

  任昊鷹只是冷冷的瞪了報紙一眼,懶得去看其中的內容。

  幾天前他的緋聞與狄飛陽的婚禮一同曝光,這兩件事被媒體炒得火熱,經過媒體的追蹤,幾天下來他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就是有這種上天下海的本領,無論他做得再怎麼隱密,一旦他換了新情婦,隔天一定會上報,手腳快得令人嘖嘖稱奇,久了,他也就懶得去理會那些報導。

  只是他的父親任陽就不那麼習以為常。

  每次只要是從報紙上看到他的緋聞韻事,一定氣得七竅生煙,直喊要宰了他這個兔崽子,讓他無法再敗壞任家的門風,愧對任家的列祖列宗。

  通常他都把父親的話當作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

  「不用說,你要我回去的理由就是為了這個。」走進辦公室裡,他將門合了起來,隔絕葉瓔那雙饒富興味的雙眼。

  「爸爸暴跳如雷,直罵你這個不肖子三番兩次的跟他作對,交往的女人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敗壞任家的門風。」

  「還有呢?」他相信絕不是只有這幾句簡單的斥罵而已。

  「再來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你還是別聽的好。」任玉眉笑笑的敷衍過去。

  「千篇一律的話,他不嫌煩,我還嫌吵呢!」任昊鷹沒好氣的說,「算了,反正過一段時間他就想開了。」「錯了,我看你這次要倒大霉了,報紙上寫邵燕玲懷了你的孩子,炒得可熱了,爸要你回家一趟給他一個解釋。」

  孩子?

  任昊鷹這才攤開報紙,瀏覽裡面的內容,而後他繃緊的臉部線條漸漸鬆緩。

  他抬起頭對上任玉眉的目光,以事不關己的口吻說道:「我記得昨晚你的留言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叫我不用擔心,怎麼才過了一天就走樣了?」

  「昨天的報紙跟今天的不一樣,老人家看到、孩子。兩字總是特別的敏感,這關係著任家的血脈,你最好回去跟他解釋清楚,若不是我把爸爸擋下來,他早就氣沖沖的跑到公司來宰了你!」任玉眉直晃頭,對於他們父子倆的心結直喊無奈。

  不過身為他的妹妹,她也覺得二哥太濫情了,對女人簡直是來者不拒,要接受也要有個程度,以前還有個花心的狄飛陽做他的擋箭牌,但自從狄飛陽遇上年心 收了心之後,媒體關注的焦點就落在二哥的身上。

  這種男人像是天生要來玩弄女人的感情般,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奪走他的心!

  不過是個孩子,值得大驚小怪嗎?

  況且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邵燕玲那女人竟然敢跟他玩這種蠢心機!任昊鷹暗忖於心。

  工於心計的女人,他往往有他對付的一套。

  他扯唇譏笑,「那種女人說的話爸也相信,難不成他老糊塗了,看不清楚女人的那一套?」

  「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若你不去招惹那些女人,她們會變得如此不堪嗎?」任玉眉給他一記狠狠的衛生眼。

  「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一定站在我這邊,爸那邊我就不回去交代了。」

  任玉眉想抗議,但任昊鷹快一步的堵住她的嘴,「關雨夢昨晚險些慘遭男人侵犯……」他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她在他家睡覺的事,毫無遺漏。

  任王眉瞠目結舌的聽著任昊鷹的話。

  從任昊鷹描述的開始,她心中便很擔憂,直到聽見雨夢安全後,她才稍稍安心。

  若是二哥那時候沒出現的話,那雨夢……哦,老天!她簡直不敢想像。

  她必須把這件事情告訴舒雲。

  「二哥,你真是雨夢的救命恩人,若沒有你,我不敢想像雨夢的遭遇,她已經夠淒慘了。」她有感而發的說。

  「淒慘?你那個朋友出了什麼事?」聽玉眉悲傷的語氣,關雨夢似乎有坎坷的命運,讓他強烈的想去探索。

  他把昨晚的事告訴玉眉其實另有個目的——他想多瞭解一下關雨夢那個女人。

  不知怎麼搞的,從昨晚的接觸開始,他一直覺得關雨夢就像一顆會發亮的水晶球般,吸引他的目光。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他一向嗜睡,生理時鐘到了,一定會去找周公,但關雨夢天使般的睡臉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造成他整夜輾轉反側,在別的女人身上,他找不到這樣的感覺。

  而她單單一個睡臉,就影響了他最重視的睡眠,這代表著什麼?他想繼續探索下去,不想漠視它的存在。

  她點頭,「雨夢原本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卻因為她父親經商失敗,欠了一屁股的債,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悲涼的命運才真正的開始。

  雨夢的父親因失敗而自殺,她母親因此生了病,認不出雨夢來,為了龐大的債務及母親的醫療費,雨夢必須過著有一餐沒一頓的生活,她身兼數職、勤儉過日,從早忙到晚,連星期假日她也不放棄賺錢的機會。」

  原來如此!

  任昊鷹這才明白她倉促跑出門的原因。

  「真是一個難得的女人。」

  「可不是,當我和舒雲知道雨夢出了事之後,我們想幫她,但她卻不要,為了這件事,我和舒雲與她僵持了好久,最後我們還是拗不過雨夢的決心,只能在一旁擔心。所以我才在想,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她找一份朝九晚五、薪水又高的正常工作來做,讓她不用這麼辛苦,這樣就不會再有類似昨晚的事情發生。」她眼中閃過一抹狡猾。

  「你要我怎麼幫?」他覺得玉眉似乎在暗示什麼。

  真不愧是她二哥,一聽就懂,「我剛才聽葉姨說秘書有空缺,你打算對外應徵,何必……」接下來就由二哥自己去意會了。

  她原本就打算央求二哥讓雨夢到公司裡工作,只是有工作不見得薪水會高,所以她一直在煩惱這個問題。

  現在葉姨的離職幫了她一個大忙,這份薪水高、福利好的工作,她當然要為雨夢爭取。

  「我欣賞有能力的女人。」他一聽就懂,卻也開出他的條件。

  「這你放心,我敢保證雨夢絕對會是一個好秘書,她的能力你不用質疑。」她敢打包票。

  「我先說好,我需要的是一個公私分明的秘書,千萬不要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他說得夠清楚了吧,擺明就是不要有辦公室戀情。

  他就算再怎麼不知節制,也不會去招惹公司的員工,這樣太不道德了。

  「這你放心,雨夢不是那種女人,你這種只會惹女人傷心的男人,是雨夢避而遠之類型的男人,我保證她對你絕對沒有興趣——」

  她的話讓任昊鷹不悅。

  他撇撇嘴,「我這種男人哪裡不好了?」

  「反正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雨夢對你絕對絕對沒興趣,倒是你,千萬別對人家出手,她可不比你那些鶯鶯燕燕,玩得起你的愛情遊戲。」

  「去,我對小家碧玉沒興趣!」他冷冷的說。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自打嘴巴。」任玉眉還是不厭其煩的警告他:「別怪我事先沒警告你,別對我的朋友出手,否則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你惹了雨夢,我就要你全程負責到底,若你還不想太早結婚的話,最好乖乖的收起你的狼爪!」

  「瞧你把我說得像色狼似的,我的原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個二哥做得很失敗嗎?任昊鷹哭笑不得的瞅著任玉眉。

  「難說哦,像雨夢那樣的美女,誰不會心動呢!」

  「好了,我開會的時間到了,秘書的缺就交由你去辦。」

  「薪水呢?」她相信一向海派的二哥一定不會虧待雨夢的。

  「就以葉姨的薪水去談。」

  「真的?」任玉眉高興得手舞足蹈。

  她就知道二哥不會讓她失望。

  「若她真有你說的那麼棒,她一定值得這個價錢。」任昊鷹回給她一個微笑。

  「那我走了,我要趕快去跟雨夢說這個好消息。」任玉眉一溜煙的消失。

  真是個心思簡單的妹妹,她永遠藏不住心事,輕而易舉的就讓人看出她心情上的變化,任昊鷹心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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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十萬火急的把我找來做什麼?」關雨夢不等秘書的通報,直接闖入葉舒雲的辦公室,只見葉舒雲和任玉眉兩人笑容可掬的瞅著關雨夢。

  葉舒雲是一家廣告設計公司的老闆,任玉眉則是一個「閒閒美代子」的千金小姐,三人是高中時期的同學,情同姐妹。

  「當然是好事。」葉舒雲啜飲一口菊花茶。

  「我只有半小時的時間。」關雨夢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秘書為她遞上菊花茶後,留給她們三人私人的談話空間。

  任玉眉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說:「雨夢,我跟舒雲已經知道你昨晚發生的事。」

  關雨夢的心一凜。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跟舒雲已經擅自作主,把你咖啡館的工作給辭了,就連早餐店、加油站的工作我們也打算待會兒替你請辭。」

  「什麼?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你們明知道我的狀況……」

  「先別激動,聽我們說完。」葉舒雲皺眉打斷她的話,「我們會這麼做當然是有原因,玉眉的哥哥打算請你到他的公司上班,當他的秘書,薪水五萬,三個月後視情況調薪。」

  「呃?」關雨夢完全愣住。

  她沒聽錯吧?任昊鷹要請她去他的公司上班,薪水五萬,這怎麼可能?

  「薪水五萬,薪水這麼優渥的工作打哪兒找?若你允諾了,下個月開始正式上班。」

  「等等,你們在開玩笑吧?」關雨夢睜大眼,疑惑的問道。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我們是認真的,我二哥也是誠心誠意的要你去他的公司上班。」任玉眉表情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他怎麼可能……」關雨夢頓時恍然大悟地瞅著任玉眉,「難不成是你在你二哥面前說了我什麼?」

  「喂,你這女人實在很難搞耶,一句話,到底要不要去?」葉舒雲抿了抿嘴,兇惡的瞪著不識相的關雨夢。

  她一向強悍,自己認定的想法,一定也要逼別人認同不可,而關雨夢的猶豫不決可說犯了她的大忌。

  「可是……」

  「我當你答應了。」葉舒雲語氣堅定的打斷雨夢的但書,「玉眉,你可以去告訴你二哥,這事立即生效,雨夢下個月初一定會準時去上班。」

  「舒雲……」關雨夢對葉舒雲強迫答應的手段完全沒轍,但她也不希望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接下這份工作。

  「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我勸你最好打消不要的念頭,否則別怪我不理你,昨晚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她雙手環胸,等她回應。

  「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關雨夢啼笑皆非的瞅著葉舒雲的反應,她一向說風就是雨的個性,讓她處於劣勢,根本無法反駁。

  況且利益權衡之下,之前的三份工作薪水加起來比起這一份根本微不足道,她何必跟錢過不去呢?

  「有自知之明就好,這樣也不會枉費玉眉的口舌,要不是她有第一手消息,馬上替你毛遂自薦,你會這麼好運嗎?我看門兒都沒有。」她又啜飲一口菊花茶,滿室的菊花茶香四處散溢、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氣爽。

  葉舒雲一向直話直說,心直口快的她一點也不怕傷了他人的心,關雨夢早已習慣。「我到任氏去,需要注意什麼嗎?」

  天氣晴朗,涼爽的風吹入,拂起關雨夢的一綹髮絲,關雨夢抬手將髮絲拂在耳後。

  任玉眉才剛要開口,葉舒雲已經迫不及待的替她回答。

  「你到任氏去上班之後,要記得管好自己的心,千萬千萬不要淪為任昊鷹的囊中物。」她加重語氣,慎重的交代。

  關雨夢面無表情的聽著她的諄諄告誡,但心裡卻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快得令她來不及分析那是怎麼樣的感覺。

  「第一,若沒需要,能避開任昊鷹是最好,千萬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她表情嚴肅地道。

  關雨夢像個小學生似的,乖乖聽著她的「教誨」。

  「第二,雖然你長得如花似玉,但也不要去冒這種險,任昊鷹是你要不起的男人,懂嗎?」

  關雨夢不像先前的乖巧樣,她瞟一眼全身不自在的任玉眉,忍不住的笑開來,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室內。

  任玉眉丟給葉舒雲一記衛生眼,都是舒雲那段話害她被雨夢取笑。

  「小姐,請你重視一下我的存在好嗎?好歹我也是那男人的妹妹。」舒雲竟然當著她的面說二哥的是非,這女人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管他是天皇老子,只要他敢碰雨夢一下,我保證一定讓他身首異處。」她直率的說,大而化之的個性讓任玉眉與關雨夢莫不搖頭深感無奈。

  「給我個面子行不行。」這女人的個性恐怕沒有幾個人招架得住,「我二哥不會笨到對雨夢出手,我已經警告過他,我相信他就算再有膽,也不敢招惹雨夢,除非他想『婚』了頭。」她一語雙關地道。

  「你們兩個真是太會杞人憂天了,任昊鷹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那種男人只有讓女人傷心的份,我不會傻到去喜歡他!」她堅定地道,但心裡卻湧起一陣心酸,腦海裡閃過的是今天的新聞報導——

  邵燕玲,任昊鷹的新歡,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這訊息有如檸檬片入口般,酸得令她忍不住抖顫了下,但她選擇去漠視這樣的感覺。

  她知道從今天早上起,她的心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那不時竄入她腦海裡的容貌,牽引著她一顆原本無波的心,泛起莫名的情愫。

  窗外猶如棉絮般的白雲隨風飄移,三人皆不約而同的品著消暑的菊花茶,繼續聊天。

  然而,命運的齒輪已悄悄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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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的第一天,關雨夢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任氏集團秘書辦公室,十來坪的空間裡,在她的右手邊是秘書辦公桌,桌上有堆放整齊的文件、電話、筆筒及電腦。

  原木的資料櫃置於辦公桌的後方,約有七步之遠,裡面有排放整齊、歸納完整的檔案以及合約。

  而她的前方雕著一隻金龍,栩栩如生的被印在金雕大門上,上面掛上「總裁辦公室」五個大字,豪華的裝潢今關雨夢瞠目結舌。

  「你來了。」門扉被開啟,露出一張慈善可親的笑臉,葉瓔從總裁辦公室走出來,手裡拿著一疊任昊鷹已經批示好的文件。

  「你叫我葉姨就行,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天地。」她將手中的資料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舉步走向關雨夢。

  關雨夢來之前,玉眉已經打電話來交代過,依玉眉的描述,應該是眼前這個女孩沒錯。

  光滑的肌膚,澄澈的大眼,唇上塗上粉紅色的口紅,關雨夢猶如一個落入凡間的小精靈,讓人忍不住被她吸引。

  長得可真好看,白白淨淨的,讓人想去憐惜的一個女孩,但是,柔弱的關雨夢經得起總裁的摧殘嗎?

  總裁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他欣賞能力強的女人,一旦不適合馬上淘汰。

  聽玉眉的描述,雨夢目前的生活急需要錢,所以她不由得替這個女孩擔心起來,但願她經得起考驗,受到總裁的重視。

  「總裁目前在開會中,他已經交代過你一來,馬上做交接的工作,我只有七天的時間可以做移交。」意思就是要關雨夢在這七天裡完全接收一切。

  「我懂。」關雨夢迴以一笑,但手心卻直冒汗,手指更揪著淺藍色雪紡紗及膝裙。

  她身上的衣服是玉眉送的,玉眉說,在任氏上班,千萬不要穿得太寒酸,以免落人口實,所以舒雲以及玉眉各自送了五套既漂亮又昂貴的衣服給她替換。

  「我相信所有的規矩玉眉都已經跟你說了,我也就不再提第二遍,我帶你參觀一下公司。」她親切地引領關雨夢走入電梯。

  在期待與緊張的心情交錯下,關雨夢開始她在任氏集團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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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瓔交代一切重要及瑣碎的事後,總裁的一通緊急電話召喚,讓她趕緊拿著文件走進會議室。

  關雨夢在葉瓔的吩咐下,將一疊未歸檔的資料輸入建檔,完成後,她才將視線從電腦移向腕表。

  她這才驚覺時間已飛也逝的溜走,已經過了十二點,她空空如也的肚子,已經開始鳴聲抗議。

  她拿起抽屜裡的小皮包,準備搭電梯去外面用餐時,總裁專屬電梯卻突然噹的一聲打開,讓關雨夢嚇了一跳,皮包從她手中掉落。

  她慌亂的撿起小皮包,尷尬得不知所措。

  她的雙頰紅得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原本在談話的兩人,因看到她而停止討論,任昊鷹更是饒富興味的勾起笑,雙眼充滿邪魅的盯著她酡紅的臉龐。

  他一直以為女人是一種做作的動物,為達目的用盡各種心思,而關雨夢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藍色相當適合穿在關雨夢身上,因藍色使她有一種純真的味道,但嬌羞的舉止卻又增添她的嫵媚。

  她真是一個令人忍不住讚歎的女人!

  「總裁。」關雨夢怯怯的喊道,臉色蒼白,努力想擠出笑容。

  「還沒吃飯嗎?」任昊鷹不帶一絲情緒的問她。

  因為他身旁的葉瓔張著一雙好奇的眼睛,耳朵豎高像小狗般,仔細的觀察他們兩人。

  「還沒,正要去吃。」

  「葉姨手上有一個多出來的便當。」

  「呃?」

  「拿去吃。」不容她拒絕,他從葉瓔手中取走便當,往她手上放。

  「這……」

  「待會兒還有事要忙,二十分鐘後進來找我,可以嗎?」

  「可以。」她的食量一向不大,二十分鐘對她來說已經綽綽有餘,她點點頭。

  聽到有工作,她一反先前的羞怯,直視任昊鷹。

  任昊鷹輕笑回應,但笑容隨即一飲,冷然地瞟向一臉好奇的葉瓔,「繼續剛才的話題……」

  葉瓔立即收回好奇心,表情嚴肅地繼續剛才的話題。

  兩人邊走邊說的走進總裁辦公室。

  二十分鐘後,關雨夢開始著手任昊鷹交代的工作。

  如同玉眉說的,她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工作實力,證明她並不是一隻擺著好看的花瓶。她必須讓任昊鷹對她另眼相看!

第四章  

  徐徐的海風掀起海浪,夜晚的海雖平靜卻夾帶著一絲詭譎。

  海灘上有一幢日式的建築物,遠遠的望過去,有一抹人影立在開啟的窗戶旁。

  「想不想報這個老鼠冤?」人高馬大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香煙,表情陰沉的立在窗戶旁。

  他背對另外一個身材較為矮小的男人。

  他是邵明。

  邵明的手裡拿著一隻飛鏢,眼睛瞄準掛在牆壁上飛盤的紅心。

  「我不報這口怨氣,我消不了火。」邵明憤怒的回道,刷的一聲出鏢,正中紅心,他陰沉的揚起笑。

  「也該是讓任昊鷹下台的時候了。」叼著煙的男人露出陰狠的表情,讓人看了心驚。

  「話是沒錯,但千萬別小看任昊鷹的能力,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邵明手一動,又正中紅心,似把紅心當成任昊鷹般地洩恨。

  他在任氏多年,從任陽一直到任昊鷹,公司哪一個人不奉承阿諛他,但就在前幾天,任昊鷹會議中的那一席話,讓他在公司的地位從天堂掉到地獄。

  從那時開始,他在公司就像一個異類,必須承受他人的異樣眼光,他職位雖高,但在「考察」時期,卻也不敢胡亂來,而壞了他與任昊傑整盤吞噬的計劃。

  一年前,任昊傑找上他,給他一筆優渥的錢財,要他與他合作,只要把任昊鷹弄下台,讓他重新坐上總裁寶座,他就是總經理。

  在野心名利的驅使下,他鋌而走險地在公司裡當起間諜,與任昊傑小心翼翼合作迄今,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計劃,竟然在即將成功之際被任昊鷹發現。

  「所以說我們這次的計劃,一定要非常的謹慎。」他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他,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聽你之意,莫非你已經想好計劃?」任昊鷹對他已經起疑心,若不能想出一個好辦法除掉任昊鷹這個眼中釘,恐怕他的地位將不保。

  「沒錯。」他拿走他手上的紫色飛鏢,敏捷的出手,「他必死無疑!」隨著任昊傑語落,他射的飛鏢將邵明方才射的飛鏢震掉,刺中紅心獨佔鱉頭,勃勃的野心表露無遺。

  若不是因為任昊鷹,他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他失蹤已經一年有餘,但他父親卻不聞不問,完全不把他的失蹤當一回事。

  原本是一個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大少爺,卻因為任昊鷹的出現毀了他的一切,他不甘心,沉寂了一年之後,他準備一舉打敗任昊鷹,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但是沒想到任昊鷹早一步發現他與邵明的計劃,既然搞垮不了他,那麼就只有那個方法了。

  任昊傑冷冷的揚起一笑,陰暗潮濕的屋內充滿了駭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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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七天的時間,關雨夢已熟悉公司的作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能獨當一面,葉瓔欣然的功成身退,回家含飴弄孫。

  關雨夢一身秀氣的粉紅色套裝,飄逸的長髮被她綰起,粉嫩的臉上台上淡妝,十足的上班族女郎。

  態度嚴謹的她正站在任昊鷹的眼前等候他下指令。

  「這份合約你拿去裝訂後,輸入電腦建檔。」他剛與香港的商人談成一筆開發度假村的完美合約,三年後勢必為任氏賺進約百億元的利潤。

  關雨夢接過手。

  「下午有哪些行程?」他對關雨夢這一個月以來的表現滿意極了。

  她確實是一個實力超強的女人,別看她柔弱的模樣,就以為她成不了大事,只適合在家中當賢妻良母,相夫教子。

  其實她認真工作起來一點也不比男人差,讓他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稱讚她的能力。

  「一點與林董有約,這一季香水廣告內容他想與你再詳細的討論;三點蔡董約打高爾夫球,五點談先生約你一同去Abel俱樂部。」

  一聽到談繼轅,任昊鷹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

  「林董及蔡董的行程取消,挪到明天,我下午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惟獨談繼轅這位好友的約,他沒取消。

  前陣子他為了這件合約忙得不可開交,沒能好好的休息,下午他要好好的放鬆自己一下,才能應付談繼轅的約。

  去Abel俱樂部一定要盡情的流汗才好玩。

  他全身的細胞已經迫不及待地興奮起來。

  「是。」關雨夢中氣十足地回應。

  「這份工作你還滿意嗎?」離十一點還有十分鐘,他這個做上司的,該關心一下員工的狀況。

  「滿意。」她簡單的回應,明顯的與任昊鷹保持一段距離。

  「然後呢?」

  「沒了。」

  「沒了?」任昊鷹皺起眉頭,簡單的「滿意」兩字就想敷衍了事,門兒都沒有,他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他一向最重視員工的工作狀況,關雨夢身為他公司的員工,當然也在他關心的範圍內。但他似乎沒察覺自己關心過度,超乎常理。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頂好的上司,但對員工我從來不虧待,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髮脾氣,你不用怕,誠實的說出心中的感受,我要知道你這陣子的工作心得。」他雖好言好語,但語氣強硬,不容她拒絕。

  「同事對我很好,我能在這工作上發揮自己的專長,我覺得很開心。」

  嗯,不錯,話多了。任昊鷹斂起逼人的眼神,唇角勾出優雅的弧度。

  「繼續說下去。」

  還要她說下去呀?關雨夢表情為難,轉眼間她又成了一個嬌羞的女人,不知該如何回話。

  「就只有這樣了。」她低下頭,知道這句話任昊鷹並不會欣然接受。

  「有沒有人騷擾你?」他想知道關雨夢更多的事,誰也阻擋不了他的探詢,若她不想說,他打算采循序漸進的方法,讓她自動的說出內心話。

  據他所知,從她進入公司的那一刻起,便已在男人群裡引起軒然大波,許多單身男人對她無不抱持著欣賞、追求的心態接近她。

  關雨夢一聽,不禁笑逐顏開。「沒有。」

  為了擺脫那些蒼蠅般的男人,她故意在一個女同事面前說出自己一肩扛起家中負債的事。

  拜那些「播放台」之賜,隔天那些愛慕她的男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她耳根清靜許多,省去不少麻煩。

  有誰敢招惹她這個負債纍纍的女人,又不是腦袋燒壞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從那些男人由討好到避之惟恐不及的反應,她很快便瞭解誰才是值得她去深交的朋友。

  「有什麼好笑的?」瞅著她燦爛的笑容,任昊鷹有片刻的癡迷,但卻掩飾得極好。

  一個月以來,他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沉醉在她的笑容中,當然,她的笑容並不是針對他。每當她露出粲然一笑時,他的心情便奇異的隨之高揚飛舞,好似她的笑容是他生活的靈藥般,為他注入愉悅。

  「沒有。」她怎麼可能把此刻的想法告訴他。

  兩人之間畢竟是有差距的。

  「跟我講話不用這麼防我,你就當作我們在聊天好了,把你笑的原因告訴我。」他也想感染她喜悅的心情。

  「這怎麼可以,你是總裁,我……」

  「我說是就是。」他毅然的打斷她的話。

  公事上,他喜歡她認真的模樣,認真的女人最美麗;私底下,兩人就不用這麼拘束。

  關雨夢還是搖搖頭,斂起她的笑容。

  他們兩人的身份猶如雲泥之別,她要有下屬的態度,不能逾越這條界線。

  「總裁若沒事的話,我要去打這份合約。」她稍一欠身,轉身就要離去。

  任昊鷹心中燃起莫名的怒火,燒亂他的理智。

  她的舉動無疑是在挑戰他的耐心,他都已經好言好語,冀望她能對他露出率真的笑容,為何她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一思及此,任昊鷹表情變得僵硬。

  他沒喊住關雨夢,讓她將門扉打開又合起。

  透過百葉窗,他清楚的看見她的一舉一動,瞧著她走回自己的辦公椅上,認真的打開電腦,手指迅捷的敲打鍵盤。

  任昊鷹臉部硬邦邦的線條,這才漸漸鬆緩,但一股揮之不去的惱怒卻一直在他內心裡發酵……

  罷了,何必庸人自擾,任昊鷹漠視心中不舒服的感覺,閉目養神。

  時間一溜煙的從指縫中溜走,刺眼的光芒斜射進辦公室內,太陽光如黃金粉灑在閉目休憩的任昊鷹臉上。

  他猶如太陽神阿波羅般俊美無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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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el俱樂部

  任昊鷹身材頎長,是標準的衣架子,他穿著一件白底藍色條紋的網球裝,在網球場上盡情的揮灑汗水。

  黃色網球隨著他與談繼轅一來一往的揮拍動作,飛舞於場上。

  從他肌肉的線條看來,任昊鷹是一個愛運動的人。

  汗水浸濕訓練有素的強硬胸膛,粗獷的男人味充斥整個運動場,任昊鷹毫不猶豫的揮拍回敬談繼轅一記利落的殺球。

  速度之快,讓談繼轅救球不及,勝負已出。

  任昊鷹以一分之差險勝了談繼轅。

  談繼轅拿著一條毛巾拭去額上的汗水,經過一場激烈的運動後,不見他氣喘吁吁,可見他平常也訓練有素,而任昊鷹也老神在在的回以談繼轅笑容。

  「你這臭小子球技依然了得,讓我佔不了上風。」可惡,只差一球而已,談繼轅咬牙切齒地道。

  「哪裡,若不是你每次退讓,我的戰績怎會如此輝煌呢?」

  「臭小子,今天輸了不代表我會一直會輸,看我下次如何收拾你!」談繼轅齜牙咧嘴道。

  「我拭目以待。」他露出笑,接受他的挑戰。

  網球是他最有自信的一個運動項目,談繼轅要跟他比還早得很。

  其實剛才的那場比賽他還保留了二成的實力,並沒有全力以赴,若是讓繼轅知道,他不氣瘋了才怪!

  談繼轅覺得任昊鷹的笑容相當的刺眼,猶如太陽光般。

  「這次怎麼不見你帶女伴出來?」每次到這個俱樂部,昊鷹一定會有美麗佳人相隨,今天倒反常了,一個女人也沒有。

  難不成飛陽收心,他也跟著收心了?不過,這應是不可能的事。

  「我今天吃素,不想殺生。」他淡淡地說。

  談繼轅卻大笑,「吃什麼素啊?我認識的任昊鷹可不是這樣的人。你對女人來者不拒,出手之快無人能及,你吃素?別笑掉人家的大牙了,怎樣,最近新交的情婦貨色如何?」他作挖清耳屎狀,準備聆聽。

  「沒。」

  「呃,什麼意思?」啐!他說話總愛打謎語,讓他一頭霧水。

  「字面上的意思。」他勾唇笑道。

  「你在要我嗎?」若是別人看到他那雙邪魅的眼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談繼轅,不問到答案,他不會放棄。

  「是又怎樣。」任昊鷹走到休息位子,拿了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的灌下肚。

  「說來聽聽又不會死。」幹嘛嘴巴像蚌殼一樣緊?

  「沒有就是沒有。」

  「邵燕玲你怎麼解釋?據說她是你的新歡,還懷了你的孩子,報紙已經炒了一個月,仍不見你有任何反應,你打算怎麼辦?」他捺不住,直接點名。

  談繼轅就像一位記者,好奇的窺伺任昊鷹的感情生活。

  「我不想繼飛陽之後成為你探索的對象,好奇心太重是會害死人的。」他知道繼轅的個性,所以只是想逗逗他而已。「飛陽呢?」他跟飛陽也有好一陣子沒見了。

  「別給我轉移話題,你又不是不知道飛陽現在已經是一個標準的『賢夫良爸』想找他出來,除非他捨得下離開他美麗的老婆及可愛的小孩。」談繼轅擺明跟他沒完沒了,他今天一定要知道那篇報導的真實性。

  「朋友這麼久,你還不瞭解我的個性嗎?對女人我自有一套,我不會這麼不小心。」

  「所以說,邵燕玲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你的。」從電視上可以看見邵燕玲身懷六甲,那絕不是作假的。

  一聽昊鷹否認,他更加確定之前的猜測。

  他就說嘛,依昊鷹謹慎的個性,就算天雷勾動地火,他仍會小心的採取避孕措施,怎麼有可能讓他的情婦懷孕,又不是昏了頭。

  看來,又是一個想飛上枝頭、居心叵測的女人。

  「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理不睬,她要鬧就讓她繼續鬧下去。」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冷眼旁觀。邵燕玲那個女人為了攀上他,竟使出這樣的手段,實在太不聰明了。

  「這不像你的作風。」現在有人踩到昊鷹的頭上,據他的瞭解,昊鷹不是悶聲不吭的人,他一定早已擬好方法,才會如此泰然。

  「的確。」不愧是他的好朋友,知道他在想什麼。

  談繼轅露出奸笑,眉毛挑高,「不介意的話,說來聽聽吧!」

  「說這個沒用,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故弄玄虛!」小氣鬼!

  「說我故弄玄虛也好,現在是放鬆心情的時候,我不想因為邵燕玲的事而壞了我的心情,我們再戰個幾局吧!」他起身.

  落日餘暉斜照,紅霞滿天。

  「也好。」

  兩人再度展開網球戰。

  這次任昊鷹不再保留實力,幾局下來,談繼轅灰頭土臉,輸得一敗塗地。

  往另一個運動項目而去,他叨叨絮絮的說著下次一定要雪恥,任昊鷹則是不以為然的聳肩,隨時候教他下次和下下次的雪恥。

  別的他不敢誇下海口,但網球這一項,繼轅就算再挑戰他幾千幾萬局,也嬴不了他這個網球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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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通明,任昊鷹在玄關處脫掉皮鞋。

  他朝著通往二樓的階梯走去,走到他的房門,他打開寢室的門,電燈啪的一聲打開,映入眼簾的是雙人床。

  他視線鎖定衣櫥,正當他靠近時,兩道躲藏在門後的人影,交換了一個眼神—握著刀子迅速的朝任昊鷹背後攻擊。

  眼看任昊鷹就要陷入險境,但他立即察覺,他們的呼喝聲更是讓他敏捷的挪移身子,閃過致命的刀。

  他迅捷如豹的面對攻擊他的男人。

  是用絲襪遮住面孔的兩個男人。

  「你們是誰?」他炯炯有神的雙眼瞪視他們,一點也不畏懼。

  「地獄自然有人告訴你!」

  那兩人右手一動,刀子立即往任昊鷹的臉部及腹部刺去。

  任昊鷹身子往後挪,使出一記強而有力的迴旋踢,其中一人的刀子被他踢掉。

  另一人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他衝去,腦子裡惟一的念頭就是——任昊鷹得死。

  任昊鷹一個閃身,卻因顧及另外一個男人而避之不及,銳利的刀子劃破他胸前的衣服,也劃破他的皮膚。

  看到衣服破了,胸膛流出鮮血,任昊鷹眼中燃起熊熊烈火,猶如燎原大火,灼燙而駭人。不知死活的兩個傢伙,他要他們為這一刀付出慘痛的代價。

  電光石火間,任昊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攻,空手道及跆拳道高手的他,一發揮全部的實力,敵人只有喊痛的份。

  才幾秒的時間,經不起打的兩人已倒臥在地上喊爹叫娘。

  不中用的東西!「說,你們是誰?」他抓著其中一人骨折的手威嚇道,若是這人不答話,他會讓他傷得更重。

  「我們只是拿錢辦事,有人……要我們殺你。」

  任昊鷹一聽,雙眼瞇起,「誰?」

  「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憤怒地道。

  「是真的,我們只是替人辦事,誰要你的命,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人求饒,他全身上下都是傷。

  這任昊鷹未免也太厲害了,才幾秒的時間,竟然空手擒住他們兩人,把他們兩個打得鼻青臉腫,這下非掛急診不可了。

  「你……」任昊鷹才要開口,但一抬頭卻看見談繼轅張大眼看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談繼轅雙眼瞪大如珠,張大的嘴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跟昊鷹從俱樂部出來後,他在車內等昊鷹去換衣服,兩人要一同去找飛陽,但是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仍不見昊鷹出來,他覺得有異,於是進屋內來找他。

  但是一進門就讓他看到這一幕驚悚的畫面。

  兩個陌生人倒在地上,兩把刀子落在一旁,昊鷹的胸口流出鮮血。

  難不成……

  「就是這麼回事,他們想殺我!」他冷靜以對,雙眼仍注意著地上兩人的一舉一動。

  「殺你!」他嘴巴張得更大了。

  「有人付錢要他們殺我。」

  「誰?」

  「不知道,我正在問。」

  「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任昊鷹點頭。

  這兩個居心不良的傢伙,應該繩之以法。

  他漠視他們兩個的哀求。

  談繼轅立即拿起行動電話報警。

  「是哪個傢伙傷害你的?」他雙眼緊盯著任昊鷹胸口的那道刀痕,鮮血染紅白色襯衫,挺嚇人的。

  任昊鷹指著腳下的傢伙,只見他痛苦的往後退。

  「真有他的,竟然傷得了你。」

  昊鷹的身手了得,能近他身的人,不是厲害的傢伙,就是昊鷹太輕敵,這兩種他想應該是後者。

  因為如果傷他的傢伙很厲害的話,也不用懼怕地倒在地上。

  「若想跟他們一樣,我不介意免費服務。」他懶懶的回應。

  「這麼大的禮,卑劣的我承受不起,還是留給別人吧!」他嘻皮笑臉的說。

  笑話,他又不是沙包,讓人訓練拳頭。

  「他們兩個真的不知情嗎?」談繼轅露出頑劣的笑,右腳壞壞的壓在傷害昊鷹的人手背上,痛得他叫苦連天。

  「痛……」

  「我當然知道痛,我再問你一次,是誰派你們來的?」他拿開兩人頭上的絲襪。

  「不知道。」他惟一的知覺只剩下痛。

  「真的?」

  談繼轅與任昊鷹互視一眼,瞭然於心。

  「我不敢騙你們,我只是拿錢辦事,其餘的我不知道……」語落,他手背上的壓力更重,他痛得面孔扭曲。

  談繼轅這才挪開腳,放他手背自由。

  「這事就交給警察去辦,我相信警察一定會好好的審問他們,諒他們再狡猾,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交談中,兩人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

  地上的兩個人則痛苦的呻吟著。

  遇到任昊鷹這個瘟神,他們沒死也只剩半條命。

第五章  

  「可惡,竟然失敗了,你不是說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嗎?」邵明臉色鐵青的質問任昊傑。

  「放心。」只見他沉穩的回道。「這只是A計劃,我在試任昊鷹的身手。」

  「這不是小孩子的遊戲,那兩個人已經被警察捉走,要是有個萬一,連我們的命都會賠進去。」邵明的拳頭握緊,怒不可遏。

  「對我的能力你還不信任嗎?」

  「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事關重大,我當然要謹慎一點。」

  「絕對不會扯到我們,你放心。」

  他幽黑深邃的雙眼在此刻看來頗為邪魅。

  邵明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陣子真是出師不利,莫非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呸呸呸!邵明輕打自己臉頰一巴掌,甩去腦中的念頭。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烏鴉嘴個什麼勁!

  現在只有相信任昊傑,他才有勝算的機會。

  「他們會失手,代表任昊鷹的身手了得,我想也只有請殺手才能解決任昊鷹。」

  「這事要快點,千萬別再拖了,任昊鷹對我已經起疑心,我在公司的地位搖搖欲墜,這樣下去,恐怕難保我的地位。」

  說來說去,邵明就是利慾薰心,人為財死,永遠也逃不出名利的枷鎖。

  「這事我自有分寸。」他慢條斯理的勾出一抹冷笑。

  一陣冷風吹過,室內溫度驟然下降,似處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但任昊傑的冷笑卻比冷風更教人膽戰心驚,全身驚悚的豎起寒毛。

  邵明原本高張的氣焰在頃刻間被他冷冽的氣息給急速冰封。

  「我汲汲營營這麼久,為的就是這個,若不能得到我應有的名利,我死都不甘心。」一個小小的業務經理,怎麼比得上總經理這個頭銜!

  「這不就對了。」他冷冷一笑,「附耳過來,我有新計劃要告訴你,務必做到。」他在邵明的耳朵旁嘀嘀咕咕。

  只見邵明笑容不減,滿意的點頭。

  「這個計劃真棒,我相信任昊鷹就算身手再好,也躲不過這次的狙擊。」

  「可不是。」他眼露寒光,「我要他為奪去我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的心中一直只有怨恨。原是斯文的臉孔,卻因他內心的暴戾,變得十分猙獰。

  他的笑聲有如鬼魅魍魎般令人打從心底害怕,邵明四肢百骸湧起一股寒意,直逼腦門。多可怕的一個人啊,他的暴戾是他所不及的。

  幸虧他是朋友而不是敵人!邵明在心中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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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連敲了三聲,裡面的人都沒反應,關雨夢小心的轉動門把。

  今早任昊鷹走進辦公室後,交代她電話、訪客不接後,就再也沒有走出這間辦公室,一個早上靜悄悄的,就好像他沒進來辦公室一樣。

  這從來沒有過的狀況讓她心情極不安。

  按捺著不安的心情,她以午餐為借口,手裡拿著便當,準備探看他的狀況。

  門開啟後,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但辦公室裡的另一道門卻開了一道縫。

  她小心的走到那扇門前,手輕輕的抓著門把推開,映入她眼裡的竟然是任昊鷹裸露的胸膛。

  她羞紅了雙頰,看到任昊鷹赤裸的上半身,她心裡沒由來的泛起一陣羞赧,她轉身欲走,怕驚動睡著的他。

  但細微的呻吟聲傳入她耳中,讓她停下腳步。

  「是你嗎,關秘書?」床上的任昊鷹翻動身子,喊住關雨夢。

  關雨夢一愣,「是,我替總裁買了一個便當。」她又走回去,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不餓,幫我倒一杯水可以嗎?」他口乾舌燥,只想喝一杯水潤口。

  關雨夢趕緊去倒了一杯水給他。

  她靠近他時,原本不敢直視他那赤裸的胸瞠,卻在不小心瞄到他胸瞠上的血跡時,雙眼不禁瞪大。

  澄澈的雙眼瞬間蒙上一層淚霧。

  「你怎麼受傷了?」她的心全揪在一起。

  「不礙事。」

  「怎麼不礙事?你看起來明明很痛苦。」他額頭上都冒汗了,一看也知道相當的嚴重,而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瞧她這個秘書做得真失職。

  「這點小傷,我不在意。」

  關雨夢卻不贊同,因擔心而忘情的伸出手摸他的額頭,「啊,你在發燒。」她的語氣包含許多不尋常的擔心。

  「怪不得我總覺得身子很熱,原來是發燒了。」任昊鷹虛弱地笑了笑,笑語中充滿無奈,卻也因她的關心而心中竄過一股暖流。

  額頭上的手讓他不再跟她有距離感,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還這麼不小心,要是你病倒了,公司怎麼辦?」關雨夢根本沒察覺自己關心的口氣超乎尋常。

  在她眼前的任昊鷹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受到母親憂心仲仲的譴責。

  任昊鷹虛弱的勾起唇角,他抓住額頭上那只纖纖玉手反握在手裡,一股甜蜜的暖流注入他心窩。

  「沒想到你生起氣來,別有一番風情,我是真的深深為你著迷了。」許是發燒使他卸下防備,他不再隱瞞自己的心情。

  此刻,他才明白心裡總會湧起的失落感及異樣感覺究竟是為何。

  隨著朝夕相處,他的心早已為關雨夢沉淪,迷戀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她的美,是別的女人望塵莫及的;她的羞,是別的女人模仿不來的;她的純,是別的女人恥而避之的真。

  她就像一顆璀璨的鑽石,任何角度都能呈現出她的不同與炫目的光芒。

  「你……」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臉頰比起發燒的任昊鷹還要酡紅,好似她才是發燒的人。

  被抓著的手像被包裹在一片火海中,熊熊的灼燒她的理智,但在目光觸及他胸口的鮮血時,她脫離他的大掌,走出去外面,再走進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急救箱。

  「應該是傷口發炎造成你發燒,我先幫你消毒,你忍耐一下。」她柔聲細語的吩咐,心疼的看著那道深入他肌膚幾公分的傷痕。

  那傷就像一道利刃般,狠狠的劃上她的胸口。

  「一定很痛吧!」說著,她一顆豆大的淚珠滴落在他的傷口上。

  任昊鷹痛得呻吟一聲。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關雨夢錯愕的拭去臉上的淚水,她也不知怎麼搞的,竟然流出淚水,害他痛得呻吟。

  任昊鷹蒼白的臉上勾起慵懶的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為什麼哭呢?」

  在關雨夢的面前,他仍想表現最帥的一面。

  原本應該早早昏睡過去的他,卻因為想跟關雨夢多聊一會兒,想知道關雨夢現在的心情而硬撐著。

  他不想因自己的意識混沌,而喪失了一個深入認識關雨夢的機會。

  豆大的汗水由他額際滑落,浸濕枕頭。

  「我……」關雨夢低下頭不語,動手為他的傷口消毒、敷上藥膏。

  在這種虛弱的時刻,有人陪在身邊關心、照顧是一件美好的事。

  任昊鷹的嘴角迷人的揚起,看著關雨夢細心的照料他的傷口,他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悸動。

  「幸虧這次發燒,才讓我發現原來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我不會放開你了。」任昊鷹眼神變得幽深。

  他的手扣住關雨夢的後腦勺,在關雨夢錯愕之下,兩片薄唇貼上她的……

  他狂傲的宣示他的所有權,這吻來得猛烈,他的舌頭撬開她緊閉的嘴唇,他長驅直入,擷取她口中的馨香,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看到關雨夢染滿紅霞的臉蛋及微腫的雙唇後,才滿意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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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醫師診療,喂任昊鷹吃下退燒藥包後,關雨夢不斷的用冷毛巾放在任昊鷹的額頭上冰敷,盼能驅走他身上的病魔,她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這個動作。

  原本發燒的他,在她細心的照料下漸漸退燒。

  他睡得安穩的模樣落入關雨夢的眼裡。

  關雨夢這才放寬心的看著任昊鷹沉睡的臉龐。

  她欣賞著這張猶如嬰兒般的睡瞼,雕塑完美的五官。

  他的睫毛比一般男人來得要濃密捲翹,兩道眉毛極富個性,與主人的性情搭配得天衣無縫;挺直迷人的鼻樑,柔軟的薄唇……

  關雨夢看著看著,嬌羞的撫上自己微腫的朱唇。她的心中泛起莫大的喜悅及燥熱感。

  她羞赧得無以復加,一顆心全然被任昊鷹降服。

  雙唇接觸的那一剎那,她才明瞭為何在看見他受傷、發燒時她會心急如焚,難以控制焦急的情緒。

  因為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桀驚不馴、冷酷的他。許是兩人日久生情,這存在於她心中的情橈開始解放,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任昊鷹。

  他是人中之龍,強悍的工作手腕,具遠見的思考,他往往比別人早一步洞察市場的走向,將公司帶上巔峰。

  他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外貌如潘安、學富五車,怪不得她的心會為他沉淪。

  她手指輕柔的停佇在那漸漸紅潤的雙唇,令人想嘗上一口。

  不過,她並沒有這個膽量去實現這個想法,只敢趁他沉睡時,以手指反覆的摸著他柔軟的雙唇。

  驀地,她腦海裡閃過一篇報導,她猶陷入五里霧中,臉上出現短暫的迷惘。

  邵燕玲,據說那個女人是他的新歡,已經懷有他的孩子,而他一直沒正面回答,也拒絕記者的採訪,讓人有種霧裡看花摸不清的感覺。

  那個邵燕玲,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嗎?

  他昏睡前的那一句話震撼她的心,若邵燕玲真的懷有他的孩子,她該怎麼辦?

  頓時,她憂愁地凝視著任昊鷹。

  在女人的心中,他無疑是最佳的理想對象,無論外在、家世背景都傲人一等,但他的濫情卻……

  玉眉、舒雲一直警告她千萬別愛上他,他是女人的頭號敵人,愛上他,只有傷心的份,而她卻一味的沉醉,忘了今夕是何夕。

  若將一顆心赤裸的呈現在他的眼前,勢必要為他的濫情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她不要這樣的感覺,她寧願跟他保持一點距離,默默的喜歡他,這樣她就不用為情所苦。

  只是當愛情來的時候,不是你想抗拒就抗拒得了的,關雨夢完全沒意識到她的心早已沉淪到無以自拔的地步,要收回談何容易!

  日落西沉,迷人的彩霞佈滿無邊無際的天空,關雨夢看著任昊鷹的睡臉,不知不覺地感染到他的睡意,也沉沉睡去。

  自始至終,她的柔荑一直被一雙溫柔的大掌給包住,她感受到無比的溫馨,現實的煩惱在夢裡一掃而空,他掌上的熱度暖和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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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際掛著彎彎的月,黑夜籠罩大地,耀眼的星星也高掛天空,熱鬧的市區,一反早上的冷清,商家燈火通明的做起生意。

  寂靜的空間,冷然的夜晚,任昊鷹睜開眼,觸及到床沿旁的關雨夢時倏地清醒,看著黑漆的房間,微弱的月光灑入室內,他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只是不知道幾點了。

  瞄了眼腕上的手錶,他才注意到他的手握住關雨夢的手,顯然的,就算在夢中,他依然眷戀她的溫暖。

  他動手拿掉額頭上的毛巾,摸摸額頭,熱度已退,定定的思考幾秒後,他輕巧的下床,將趴在床沿上睡覺的關雨夢抱起。

  這麼瘦,任昊鷹抱起她後,才發現她真的很瘦,如羽毛般輕盈。

  平常她都是怎麼養活自己的?

  將她平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後,任昊鷹決定不管以前怎樣,往後有他在,他相信關雨夢的體重一定會直線上升,達到他滿意的標準。

  沉睡中的她,就像一隻惹人憐惜的小貓咪,全身散發出無形的魅力,讓任昊鷹君心一動,眼神變得幽邃。

  不經主人的同意,他掬起她柔軟的秀髮嗅聞。

  嗯,真香!

  發如其人,醇香誘人。

  任昊鷹著迷的撫上她細緻的五官,光滑的肌膚因他的觸摸而泛起紅澤,粉嫩得就像一顆紅蘋果,最後,他的手停留在柔軟的薄唇上。

  他沒忘記這雙紅唇在他昏睡之前帶給他的美妙感覺。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吻也能引起他心裡的悸動,在別的女人身上他找不到這樣的感覺,她柔軟的唇瓣令他著迷。

  他不得不承認關雨夢對他的影響已超乎他所能掌控的範圍,他想將她納為己有,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更深一層的呵護及關懷。

  關雨夢呻吟一聲,一睜開惺忪的眼,就迎上任昊鷹那灼人的眼神。

  「你醒了。」

  他揚起唇角,在她唇上烙上一吻。

  關雨夢愣愣地承受他的吻,「你的燒退了嗎?」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是關心他的身體,雙手摸向他的額頭,完全沒意識到兩人的情況早已變得不一樣。

  任昊鷹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手指挑逗的摩挲她的嘴唇。

  「你在關心我嗎?」他溫柔的笑著。

  嗯,燒退了。

  縱使夜涼如水,但待在他身旁,卻感覺異常的溫暖。關雨夢心中湧起異樣的情愫,但他的手指卻在阻撓她的思考。

  他在做什麼?為何這個動作讓她全身湧起莫名的燥熱感?不假思索的,她脫口問道:「你在做什麼?」「我在挑逗你。」他笑瞇瞇的靠近她的耳朵,伸出舌頭舔她的耳垂。

  由她的反應看來,她應是未經人事的處女,這興起他征服的慾望。

  原本虛弱的身子,在經過休息後,已恢復大半,情緒也莫名的亢奮,任昊鷹長年縱橫情場,非常瞭解自己身體的反應。

  他亟欲採下這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而現在天時、地利、人合。

  關雨夢杏目含羞,羞怯的推開任昊鷹,他的話在她心中掀起陣陣波濤。

  「我們……不是這樣的關係,請你別這樣。」她羞怯地說完就要起身。

  但任昊鷹早已下定決心要她,哪有她拒絕的道理!

  「以後就是了。」

  他壓住她的身子,雙手鉗制她的手高舉過頭。

  「不,我們不可以,你放開我!」才一覺醒來,她的世界怎麼全變了,任昊鷹想對她做什麼?

  「我說過你是我的,這輩子你休想從我的手中溜走,在我昏睡之前我已經做過承諾,你將會是我的人,那一吻,只是個開始。」

  他直勾勾的凝視著她。

  「不,我們……玉眉說過你不可以動我。」她以為玉眉是她的救星,但這沒用,一旦任昊鷹認定的事,誰也阻擋不了。

  「在我還沒發現自己的心之前,我可以跟你保持距離,但是在我發現自己的心之後,我不能跟你保持距離,我要你成為我的人,接受我的感情。」

  「接受你的感情?」

  「我愛你。」這三個字一直是他那些情婦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的承諾,但他從來沒對誰說過,如今他說了,那便是一輩子的事。

  「不,我不相信!」

  她搖頭否定他的話,拒絕接受他的甜言蜜語。

  在她的眼裡,這三個字可以是毒藥,也可以是甜果,而濫情的任昊鷹,是一個她要不起的男人,她更承受不了那三個字!

  聽到她的否決,任昊鷹雙眼迸出冷芒,慾望因而冷卻,「你不相信?」該死的,這女人竟然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別的女人求之不得的承諾,竟然被她棄如敝屐!

  他到底是昏了什麼頭,竟去愛上這樣的女人。

  真心被當成狼心狗肺!

  「你是我要不起的男人,別來招惹我,我什麼都沒有……」她決然的說,臉上已佈滿淚水。

  她淚眼汪汪,完全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漠視任昊鷹的怒氣。

  原本充滿深情的雙眼,因關雨夢的拒絕而燃起的憤怒的火花。

  「我的接近讓你感到厭惡嗎?」

  她搖頭,仍是哭個不停。

  「那到底是為什麼讓你不肯接受我?」任昊鷹輕歎一口氣,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我們不該是這樣的關係,玉眉和舒雲交代我必須要跟你保持距離,否則以後受傷的人一定是我,我不要這樣……」

  想起她們再三囑咐自己千萬不要愛上任昊鷹,而她卻……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對她們,她要如何交代呢?

  「該死的,我保護你都來不及,我會傷害你什麼?」他一定要殺了那兩個危言聳聽的女人。只不過這個念頭稍縱即逝,因為他的衣角被一雙怯怯的小手拉住。

  關雨夢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免子,看著發怒的老虎而驚慌失措。

  「你在生氣嗎?」她可以看見他眼裡爆發的怒火,好似她真的冤枉他的真心般。

  「我不該生氣嗎?我都已經拿出我的真心對你,而你卻不接受,雨夢,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你才肯接受我呢?」他語氣之中充滿無奈,眼裡的怒火因她的動作而消火。

  她膽怯的模樣喚醒他的理智。

  她咬緊下唇,臉色蒼白的看著他。

  「我不想成為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你的身份也是我高攀不起的,我們猶如雲泥……」

  「你跟那些女人絕對不同,我會跟她們斷絕所有的關係,至於那荒謬至極的身份觀念,我不接受,我不在乎你的家世背景,我只要你的心及感情!」他擰眉打斷她的話,心裡隨之湧起一股想掐死她的念頭,但念在她即將成為他女人的份上,饒了她一命。

  呵,只要知道她的心結在哪裡,再過不久,她就會是他的女人。

  他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關雨夢是他任昊鷹的女人!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0-3-16 10:28:46

第六章

  任昊鷹眉開眼笑地凝視著關雨夢。

  「你……」關雨夢望進那雙深情款款的黑瞳,心裡湧起喜悅的感覺,但隨之腦裡一閃而過的人物,令她失落的垂下雙臉。「邵燕玲……她懷了你的孩子。」她的心酸酸澀澀的。

  「那不是我的孩子,相信我。」看來,是他主動出擊的時候了,不能再任由邵燕玲唱大戲,毀了他好不容才盼來的感情。

  他相信雨夢對他有感情,絕不是無動於衷的。

  為了這段感情,他必須還擊,毀了那女人的不良居心。

  關雨夢沉默不語,粉頸低垂。

  「你還是不相信我?」這女人的死腦筋真是讓他一籌莫展,看來,她真的是他的剋星。

  任昊鷹的狂傲之氣,無形中已被關雨夢的纖纖溫柔化去。

  「相信。」

  他吁了一口氣,臉部的線條放鬆,「那你是答應跟我交往了?」他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面帶愁容的回道:「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我必須……」

  「不行。」他毅然地打斷她的話,「你雖是我的得力助手,公事上的處理能力讓我讚不絕口,但感情方面你卻太會鑽牛角尖,我不能讓你考慮,讓你考慮我的機會就愈小,我當你是答應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雖埋怨,語氣中卻充滿女人的嬌嗔,完全沒有說服力。

  「好不好嘛?」

  他用鼻子磨蹭她的鼻子,愛極了這份感覺。

  「你……」關雨夢完全傻住。

  他是在向她撒嬌嗎?

  他眨眨眼,吻上她錯愕的唇。

  「我只向你一個人撒嬌哦!」

  鐵漢也會成繞指柔,任昊鷹就是一個實例。

  他傾身想覆上關雨夢的唇,但卻被她的手指擋在四片唇瓣之間,他抿嘴瞅著那只礙事的手。

  「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

  她怎麼突然變得 唆起來?任昊鷹埋怨的凝視著她。

  「這傷口是怎麼一回事?誰傷了你,告訴我。」

  「小傷不足掛齒。」他不要她擔心,所以不打算說。

  「什麼小傷,就是因為這個傷口害你發燒昏迷,告訴我,到底是誰傷了你?」

  女人真是 唆的動物,但念在她是關心他的份上,他輕描淡寫的編了個謊,「昨晚有兩名盜賊潛入我家,這傷口是他們弄的,不過,我已經將他們制伏交給警察了。」他這麼做是不想讓雨夢為他擔心。

  關雨夢鬆口氣地漾起笑,「為公司,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子。」

  「你呢?」

  「我?」她困惑的眨眨眼。

  「你會不會為我擔心呢?」

  倏地,她雙頰佈滿紅潮,「不會。」她口是心非的避開任昊鷹那雙戲謔的眼眸。

  「真的不會?」

  「真的。」

  任昊鷹卻狂笑出聲,「說謊的女人。」他輕柔的吻上她的嘴唇,汲取她口中的芳香。

  月兒似輕笑般,彎起美麗的弧度。

  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心已陷,情已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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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的午後,仲夏微風拂過棕櫚樹,樹葉響起沙沙的聲音。

  短暫的交會,一輩子的傾心,晴空為他們的見證。

  白色洋房前的庭院草坪上,關雨夢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太陽光照在她白皙有光澤的粉頰上。

  「見到你這樣,我們就放心了。」葉舒雲與任玉眉兩人相視而笑,把關雨夢的良好狀態看在眼裡。

  以往為了負債及醫藥費,雨夢夜以繼日的打工賺錢,從沒見過悠哉的她,如今她已成了一個皮膚紅潤、悠閒度日的女人。

  這樣的結果,她們樂於見到。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們在,我的煩惱才會減少這麼多,我……」關雨夢由衷的道出內心的感謝。

  人生有此好友,夫復何求!

  但葉舒雲卻懶洋洋的打斷她的話,她拿起桌上的好茶品嚐一口。

  「這椅子還真舒服。」同樣躺在貴妃椅上,她愜意的開口。

  這三張貴妃椅是她逛街一時興起買回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讓三位大美女躺在它身上,盡情的接受陽光的洗禮。

  「可不是,我也覺得好舒服,你在哪裡買的?」任玉眉躺著躺著閉上雙眼,紫色墨鏡掛在臉上,無損她美麗的容顏。

  知曉關雨夢性情的兩人,若沒一搭一唱的轉移話題,恐怕關雨夢會沒完沒了地謝謝她們,而她們最怕她這樣了。

  只要她能開開心心的過活,就是感謝她們的最好禮物。

  「改明兒個我帶你去買。」

  「一言為定哦!」

  她拿掉紫色墨鏡,露出那雙明亮澄澈的雙眼。

  「你們兩個……」關雨夢一副無奈的表情。

  若不知曉她們的心思,三人就枉為好友了。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語中有威脅的語氣存在。

  關雨夢搖頭歎了口氣,真拿她們沒辦法,連威脅的語氣、眼神都一模一樣,好似她沒就此罷手的話,她會被千刀萬剮。

  好吧,她收起心裡的謝意,但請她們吃一頓飯總可以吧!

  「請你們吃一頓飯,聊表心意不為過吧?」

  「當然。不過我不喜歡在外面吃,外面的小菜不適合我的胃口。」雨夢那薪水扣掉母親的醫療費及債務後所剩無幾,怎麼可以讓她請客呢?

  她不著痕跡的示意任玉眉接話,任玉眉一看馬上會意。

  「是呀,我也喜歡在家裡吃,你還是省下這筆錢吧!」

  「你們真是的,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我心裡會不舒服的。」受陽光洗禮的臉龐突然黯淡下來,她幽幽的說。

  「這樣好了,我現在肚子餓了,想吃我家巷口前那攤最好吃的蚵仔麵線,這頓就讓你請如何?」屈屈的幾十塊就讓雨夢還了人情,多好。

  「說到蚵仔麵線,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那就麻煩你出錢請客吧,」任玉眉佯裝擦拭口水樣。

  「我去去就來。」關雨夢這才開心的露出笑,有接受總比沒接受好。

  她起身,走出葉舒雲的家。

  葉舒雲與任玉眉相視而笑。

  兩人輕鬆的解決關雨夢心中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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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真好吃,別人請客就是不一樣。」

  雖是充滿戲謔的語氣,但關雨夢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有消失。

  「是啊,特別的好吃。」任玉眉也跟著配合葉舒雲臉上的表情說著。

  「對了,我剛才跟玉眉在討論一個問題,有關於你的哦!」葉舒雲邊吃邊掃過她曼妙的身子,讓關雨夢全身不自在。

  「跟我有關?」

  「是啊,很顯然的,你這陣子吃得飽、睡得飽……」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狡猾的笑道,「光這兩個飽,讓你胖了幾公斤啊?」

  「還好啦!」關雨夢一聽,睫毛低垂,有點作賊心虛的感覺。

  她也明顯的感覺到體重的上升,但又不是她的錯,完全是因為昊鷹的關係,但她又不能將這個事實告訴兩位好友。

  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 唆愛管事的男人,連她的三餐都要管,不准她挑食、不淮她吃垃圾食物,三餐一定得按時吃,所以一個月下來,她的體重當然直線往上衝。

  反抗也無效,他根本不理會,霸道外加恐嚇也要強迫她吃得飽飽的。

  唉,誤上了賊船啊!

  關雨夢雖這麼想,但嬌羞的表情卻洩露她的秘密。

  原本就已紅潤的雙頰,經過粉霞的渲染,使她益發嬌媚。

  「奇怪了,你臉紅個什麼勁?」任玉眉意看愈狐疑,這雨夢的表情未免太複雜了,轉換的速度令她目不暇給。

  「該不會是惱羞成怒吧?」

  「不是,這表情好像是……」

  任玉眉拋了一個曖昧的眼神,讓葉舒雲去意會,但神經大條的葉舒雲,根本不懂玉眉語中的暗示。

  「是什麼?」

  任玉眉不回答葉舒雲,反將明亮雙眸對上關雨夢,「你有喜歡的人了,我說的對不對?」

  只見關雨夢嘴巴一張一合、欲言又止,不敢直視她們。

  葉舒雲則好像受了重大的打擊般愣在一旁。

  「被我說中了吧!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該不會是我那濫情的二哥吧?」她彷彿洞悉雨夢心裡的秘密,雙眼直勾勾的瞅著她。

  若是這樣!雨夢就太不夠意思、也太傻了。

  她和舒雲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千萬不能喜歡上二哥,但她還是沒聽進去,早知結果會這樣,她就不介紹雨夢去二哥的公司上班,省得她徒惹心傷。

  她對二哥的濫情太瞭解,他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停下腳步,更不會交出那顆冷酷無情的心。喜歡上她二哥,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不會吧?」葉舒雲這才反應過來,實在是因為這個消息太震撼了。

  關雨夢面有難色,坦誠或瞞騙在心裡交戰。

  「你是一個不會說謊的女人,若你還想繼續瞞騙我們,就太不夠朋友了。」任玉眉看著她道。

  看來雨夢喜歡上二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二哥他知道嗎?

  「我只是不希望你們為我擔心。」

  「你現在不說,我們同樣為你擔心。」她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想明白雨夢喜歡他二哥到何種程度。

  紙終究包不住火啊,她一直想隱瞞的事被玉眉一眼看穿,若她繼續用謊言瞞騙,只怕她們再也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我跟昊鷹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

  「什麼!?」葉舒雲一聽,反應極大的跳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任玉眉也嚇了一跳,她原以為雨夢只是單相思,沒想到兩人已經交往一段時間。

  「我們已經交往一個多月。」她垂首,不安的扭絞十指。

  「老天,你還真是保密到家!」任玉眉突然憤懣的起身,「我一定要宰了二哥,我明明已經交代過他不准對你出手,他竟然沒把我的警告聽進去!」

  不行,趁雨夢感情還沒深陷的時候,她要替她連根拔起,感情這事太傷人了—尤其是喜歡上二哥那種無情的男人更糟。

  對女人,二哥只有輕視,不會付出真感情。

  他沒感情的,親情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諷刺的情感,一直以私生子身份長大的二哥,恨透了母親是第三者的身份,更恨她為什麼要犧牲大半的青春,去等待一個不值得等待的男人,」直到她死去,她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誤了她青春的男人。

  若不是二哥的母親遺囑中囑咐二哥要認祖歸宗,二哥才不會將他的名字冠上一直令他嗤之以鼻的「任」。

  「玉眉,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關雨夢焦急地抓住任玉眉的手,阻止發忍的她去找任昊鷹。

  葉舒雲見關雨夢焦急的模樣,也心軟地抓住任玉眉。

  「你就聽她說,感情這玩意兒太複雜,不是我們說什麼就得照我們的意思去做,我相信雨夢她也掙扎過。」

  聞言,任玉眉停住腳步,關雨夢乘機將前因後果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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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玉眉一屁股坐上沙發,表情埋怨的看向一臉正經、西裝筆挺的任昊鷹。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對雨夢出手,為何你就是聽不懂?」雖然雨夢已經全盤托出,但她還是不放心,非得親口聽到二哥的承諾她才安心。

  她凶巴巴的表情,只是佯裝的而已。

  「我愛她。」他已經從雨夢那邊得知狀況,所以在被妹妹緊急召回後,他決定誠實以對。

  她的表情頓時轉為錯愕,「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

  二哥一向惜那三個字如金,怎麼有可能說出那三個字?一定是她聽錯了。

  好笑地瞅著玉眉的表情,任昊鷹這才慵懶地道:「我說我愛她,你沒聽錯。」他當然知道玉眉心中所想的。

  「我不信。」

  「你今天叫我回來,不就是想質問我對她的感情嗎?我說了,你卻不信,那你要我說什麼話,你才肯相信?」

  任玉眉故意支開老爸叫他回家,目的就是要審問他,為了證明白自己的真心,他從一開始就沒做任何掩飾。

  「這……我哪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一下子就承認你對雨夢的感情,害我不知該怎麼指責你的不是。」

  說來說去,就是他不對 ,任昊鷹淺笑道:「你放心,我對雨夢的感情不同以往所交往的女人,我想保護她。」黑眸中顯示出他內心真摯的情感。

  「你真的對雨夢動了感情?」

  「她是一個好女人、好妻子、好嫂子……」他說得夠明白了吧?

  在玉眉的面前,他毋需保留對雨夢的感情。

  是雨夢解除了他心裡的束縛,他原本一直視感情為無物,從不相信男女之間的感情能夠海枯石爛、天長地久,再好的感情終究禁不起外物的吸引。

  但與雨夢相處之後,他才知道愛一個人,就是希望能時時刻刻的與她在一起,共同編織一連串綺夢;是雨夢的感情喚醒他內心禁錮已久的豐沛情感,讓他相信愛情也是可以毫無保留的付出。

  「你是說你打算娶雨夢為妻,讓她成為我的嫂子?」她的表情驚喜萬分。

  意想不到的談話讓任玉眉樂上了天。

  「我只想讓你明白我對雨夢絕不是玩玩而已,在還沒發燒以前,或許我會去逃避這樣的感覺,但經過那一次後,我才明瞭原來有一個女人在身邊照顧自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因為發燒事件,讓他坦然的去面對自己的感情,他想要娶雨夢為妻,細心的呵護她。

  意想不到的答案讓任玉眉笑逐顏開,沒想到雨夢真的攫獲大哥的心,她摒除對任昊鷹的憤懣,笑聲不斷。

  但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道人影狡獪一笑,迅速的離開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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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氏集團

  上班族陸續走入電梯內,人滿為患的電梯裡,每個人皆動彈不得。

  雖是每天會上演的戲碼,大家也習以為地等待數字鍵的上升然後走出電梯,但今天每個人卻恨不得馬上衝出電梯似的皺著眉頭、掩住鼻子、面孔扭曲,眼睛直瞪著中間穿著孕婦裝的女人。

  一身嗆鼻的香水味,令人難以呼吸,每個人心中都在祈禱她趕快走出去,或是自己上班的樓層趕快到,以免繼續受嗆鼻香水味的荼毒。

  但是隨著樓層愈升愈高,人數愈來愈少,那女人一直沒有出去的舉動,讓人不禁開始對她好奇起來。

  裡面寥寥無幾的人皆是高層主管級的,四、五雙審視的目光停在女人身上,開始臆測她的身份。

  時髦的頭型,噴上流行的炫彩發劑,單鳳眼直盯著電梯的門,嘴唇塗上粉紫的口紅,就連指甲也是粉紫色,她雖是一名孕婦,但肚子還不是太大。

  突地,一名男人驚詫的大叫一聲:「你是邵燕玲,總裁的女人。」他一直覺得她好熟悉,腦子裡迅速的搜尋記憶,終於讓他想起來。

  「算你好眼力。」邵燕玲唇角優美的揚起一個弧度,瞄一眼看出她身份男人的識別證,「我會在昊鷹的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的。」

  隨著樓層的升高,電梯裡只剩下邵燕玲。

  的一聲,電梯打開,映入邵燕玲眼裡的是一位肌膚晶瑩剔透的女人,全身散發著一股清秀純真的味道。

  葉瓔呢?邵燕玲心一凜,快步的走向關雨夢,「你是誰?」她雙眼盈滿妒意的睨著關雨夢。

  「小姐,你是?」關雨夢不明所以的看著邵燕玲,雖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但關雨夢卻對她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關雨夢開始打量她。

  「趕快回答我,你是誰?」

  邵燕玲煩躁的瞪著她,不敢相信她只是略施粉脂而已,皮膚也能如此水當當,而她卻要一層一層的撲上粉後才能出來見人。

  真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女人!明明是女人,為何差別這麼多?

  「我是……」她才剛要回答,就被任昊鷹的聲音給打斷。

  「她是我的秘書。」任昊鷹站在門前,雙眼銳利的瞅著邵燕玲,但在看向關雨夢時,卻又柔情似水。

  關雨夢羞赧的低垂粉頸,在任昊鷹的注視下,她就像一個透明人般地被看透。

  關雨夢的心跳倏地加速。

  一旁欣喜任昊鷹出現的邵燕玲,根本沒去注意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昊鷹……」她溫柔吐語,逼人的眼神在見到任昊鷹時,頓時充滿柔情。

  「燕玲,你進來。」任昊鷹不動聲色地將雨夢的嬌媚放在心裡細細品嚐,但對於那嬌滴滴的叫聲,他則不敢恭維的嗤笑一聲,轉身走回辦公室。

  邵燕玲一聽召喚,馬上雙眼熠熠發光,她搔首弄姿的撥撥秀髮,而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臨走前,還對關雨夢揚起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關雨夢見狀,只能搖搖頭。

  從任昊鷹對她的稱呼,她立即明瞭那個女人就是邵燕玲,不過對於邵燕玲這個女人,她早已經釋懷,昨晚昊鷹已經將一切調查資料交給她看,她知道今天他是要跟邵燕玲攤牌。

第七章  

  走進辦公室後,邵燕玲一臉嬌羞地撫著肚皮走近任昊鷹。

  俊美無儔的任昊鷹,就像一個高貴不可侵犯的王者,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是迷人的貴族氣息,讓她深受吸引而無法自拔。

  他的家世背景更是許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騖的原因,誰要是擁有了他,等於是一座金山擺在你的眼前等著你去挖掘。

  公開懷任昊鷹孩子的事,目的就是想讓任昊鷹娶她,使她成為任家的二少奶奶,她算準了媒體會對任昊鷹施加壓力。

  為了讓後半生衣食無缺,她就算再不擇手段也要擄獲狂傲的任昊鷹,讓他成為她的裙下臣。但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任昊鷹任何行動,二個月以來她受盡眾人的冷嘲熱諷,全都是笑她不自量力。

  一個月、二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報章雜誌上依然只見她唱獨腳戲,任昊鷹根本鳥都不鳥她,她這才明白天生反骨的任昊鷹,做事一向讓人臆測不到。

  原本已不抱任何希望的她,黯然興起打掉孩子的念頭,但昨晚一通電話,令她委靡的細胞全都活絡起來,因任昊鷹約她今早在任氏集團談話。

  她羞赧卻不掩妖嬈味的步向任昊鷹。

  「停,不准你再靠近我。」任昊鷹的語氣尖銳。

  邵燕玲妖嬈的身子突地僵住,猶如被定形般不動,也不敢貿然前進,因為任昊鷹冷冷的眼神太駭人。

  「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你肚子裡孩子的事,托你的福,這陣子我的聲名大噪。」他幽黑的雙眸充滿濃厚的譏誚味。

  在台灣他已是響叮 、家喻戶曉的大人物,現在更因邵燕玲的「指鹿為馬」讓他這陣子受盡眾人異樣的眼光。他原本可以一笑置之不理,但為了給雨夢一個交代,他決定對邵燕玲提出嚴重的警告。

  「你終於肯跟我當面說清楚了。」邵燕玲一時忘情,欣然的走向前,但被任昊鷹一瞪,她又縮了回去。任昊鷹雙手環胸,黑瞳像獵中食物般的冷殘。

  邵燕玲身子一陣陣顫抖,怯怯的說:「我知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一直避不見面,但即使你不要這個孩子,我也會獨自撫養他,因為我愛你,我不忍心拿掉你的孩子。」

  任昊鷹嗤笑,滿口謊言的女人,想栽贓嫁禍,他又不是傻子!

  「我辦事一向小心,不可能讓女人懷孕。」他瞅著她的肚子,明明是野種,還想冒充龍種,這女人的膽子未免太大。

  他不理會她,並不代表他縱容她譭謗他的名譽。

  「這孩子明明是你的。」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審問,但真正面對任昊鷹冷冽的眼神,她仍心驚膽跳,心虛的不敢直視他。

  「是嗎?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他說得事不關己。

  「我……」

  「沒有是不是?」他瞭然的笑道:「沒關係,你沒有,我倒是有證據可以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這怎麼可能?這孩子明明是……」她一對上任昊鷹寒冽如霜的眼神,原本據理力爭的語氣頓時變得囁嚅。

  「你我都心知肚明,跟我在一起時,你並不是只有我一個男人,要我指名道姓嗎?」他冷冷的看著她青白交替的臉色。

  「你胡說!」她嘲他吼道,怯懦的態度卻沒有說服力。

  「我不做任何回應,是希望你能知難而退,但二個月過去了,你依然在媒體上大言不慚的指控我是你孩子的父親,這種做冤大頭的事,我自認為我做不到,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公開向我道歉,若你還繼續譭謗我,你將會明白惹怒我的下場。」他將辦公桌上一份牛皮紙袋丟給她。

  「這是……」

  「這份資料要是公開,我相信一定會掀起政、商兩壇一片討伐的聲浪。」他早就委託徵信社將邵燕玲調查得一清二楚。

  裡面全是邵燕玲交往過的男人,囊括政界及商界的知名人物,若這份資料曝光,肯定有好戲可看。

  她顫抖著拿出資料,頓時啞口無言。

  照片上人物特寫拍得一清二楚,女主角雖相同,但男人面孔卻不一樣,每一張她和那些男人動作皆很親暱,而那些男人全都是台灣的知名人士。

  不可否認的,她輸了,全盤皆輸。

  邵燕玲黯然的低首,湧起羞愧之心。當她在電視上聲淚俱下地指控他薄情的時候,他是否正在取笑她的寡廉鮮恥呢?

  「我已經給你一個台階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他冷然以對,完全沒有憐惜之心。

  邵燕玲明白事情已挽回不了,任昊鷹對她所做的一切瞭若指掌,就算她再如何算計,仍然沒有勝算。

  她垂頭喪氣的走出辦公室,猶如一個戰敗的公雞,失去原有的鬥志及精神,在關雨夢憂心的眼神中,她離開任氏集團。

  隔天早報上,邵燕玲公開向任昊鷹道歉,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就留給那些記者去傷腦筋了,邵燕玲事件風波終告一個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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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昊鷹剛把車子停在自家別墅前,一陣大雨隨即傾盆而下。

  「Shit。」這雨來得真不是時候,也不會晚幾秒才下,他對著車內的關雨夢道:「雨夢,我沒帶雨傘,這外套給你遮,我用跑的過去,你也跟過來。」他從車後拿出一件備用的外套給關雨夢,然後一鼓作氣地衝向只有幾公尺距離的大門。

  毫無遮掩之物的任昊鷹,卯足全力的衝向大門,就算只有幾公尺的距離,仍不敵大雨,全身濕透,而關雨夢有外套遮著,不至於像個落湯雞。

  任昊鷹打開客廳大門,率先走進屋內,從他們身上滴落的雨水弄濕地板。

  「我先上樓去把這身濕衣服換掉。」原本要上樓的他,瞄了一眼關雨夢身上的衣服,他伸出手摸她的衣服,「要不要跟我上樓去?我順便拿件乾淨的衣服給你換。」她的衣服有點濕,依雨夢柔弱的體質,換下來比較保險。

  「要嗎?」

  「當然要,要是你生病了,我可是會心疼的。」他捏捏她小巧的鼻子,然後拉著她的手走上二樓的寢室。

  一入目,就是一套價值不菲的視聽音響組合及雙人床,簡單的裝潢,說明他的個性不拖拉。

  任昊鷹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走向衣櫥取出兩件T恤。「這件T恤,你將就點穿,浴室在那裡。」他修長的手指指向前方。

  「你呢?」

  「我當然是在這裡換,難不成你希望我跟你一起換?」他挑高眉,戲謔地道。

  「不正經。」關雨夢嬌嗔道,拿著T恤走進浴室。

  片刻後,她換好衣服走出浴室,耳裡傳入輕柔優雅的流行樂。

  而任昊鷹早已換好T恤坐在床上,嘴裡輕哼著流行歌的旋律,他像一隻正在休息的美洲豹,雖慵懶,但全身充滿力量。

  關雨夢的出現讓任昊鷹眼睛為之一亮。

  他的T恤罩在雨夢曲線玲瓏的身上,就像一個大布袋,但卻令他看得著迷,因為她那雙裸露的小腳白皙光滑的展現在他眼前,令他血脈僨張。

  他迷人的黑眸瞅著害羞不已的她,魅惑著關雨夢單純的心靈。

  任昊鷹終究是縱橫情場的男人,初嘗愛情滋味的關雨夢哪抵擋得了他的誘惑,只見她雙頰紅如蕃茄般的誘人。

  但在誘惑她的同時,任昊鷹的心也不知不覺地沉陷在她迷人嬌憨的面容裡。盯著那櫻桃般的嘴唇,他輕哼的聲調徐緩放慢,身子靠近離他有數步之遠的關雨夢。

  他的手一勾,關雨夢立即成為她的囊中物,微顫的嘴唇則被他的熱唇給封住,兩人的身子緊密的黏靠在一起。

  輕柔細膩的吻如春風似的撩撥她的心,帶點酸酸澀澀、甜甜蜜蜜的感覺,就如同她投入的感情般,有酸澀也有甜蜜。

  關雨夢沉溺在這一吻中,臉上是羞赧的表情,她主動環住任昊鷹的脖子,纖指情不自禁地觸摸他柔軟的黑髮。

  但只是短暫的時間,十指的濕淋感讓她立即從意亂情迷中拉回心神,輕推開欲罷不能的任昊鷹。

  兩人皆氣喘吁吁的凝視彼此。

  「我還沒吻夠,幹嘛推開我?」每當他吻得深入沉迷,心裡雀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時,卻每次都被雨夢推開。

  他的誘惑從沒得逞過,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吻功退步了,所以雨夢才會三番兩次的拒絕他。

  「你的頭髮還沒幹,會感冒的。」她喘著氣,每次接吻就好像要掏空她賴以存活的氧氣般。

  任昊鷹翻翻白眼,對她的神經大條實在無言以對。

  「吹風機在哪裡?我幫你吹乾。」

  「不用了。」他拒絕。

  一見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關雨夢抿緊唇,聲音壓下幾度。「不行,一定要吹乾。」她做出這個動作,就表示她在生氣。

  終日相處,讓任昊鷹對她的脾氣很清楚,他趕緊陪笑道:「好,全聽你的。」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雨夢的淚水攻勢及生氣的臉孔,若不乖乖聽話,只怕他吃不完兜著走,最後慘兮兮的一定是他。誰教這女人是他的剋星呢?

  「這樣才對,吹風機在哪裡?」

  任昊鷹認命的走到床頭櫃前拉出抽屜,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型吹風機插上電,打開開關,頓時熱氣盈滿室內,溫度驟然上升幾度。

  「我來幫你。」關雨夢從他手中拿過吹風機,要他坐在床上,雙手利落的為他撥弄濕淋淋的黑髮,臉上盈滿笑意。

  她的纖纖玉指在任昊鷹凌亂的頭髮上恣意撥弄,就算他心情再怎麼煩悶,也會被關雨夢的柔情攻勢給驅散。

  只見他唇角緩緩的上揚,幽黑發亮的眼睛閉起,享受這美好的一刻,但一股撩人的馨香入味,讓他意亂情迷。

  原本已熄滅的慾火又起,任昊鷹的身子不自覺的靠向關雨夢曼妙誘人的身子,

  「嗯,你真香。」他張開充滿情慾的眼睛,對上關雨夢的。

  「頭髮還沒吹乾,你不要亂動。」一點也不知道大難臨頭的關雨夢,專心的為他吹頭髮,單純的她哪裡知道她快成為大野狼的美食。

  「已經干了。」他口乾舌躁的面對關雨夢,表情就好像一隻大野狼盯著他的佳餚,扯下吹風機的插頭置在一旁,他再也捺不住慾火的壓下關雨夢。

  「你在幹嘛?怎麼拔掉吹風機的插頭,這樣我怎麼吹乾你的頭髮?」她杏眼圓瞪地道。

  到現在,她關心的還是他的頭髮,完全不顧他的慾望,這怎麼行?他已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讓雨夢成為他真正的女人,迷戀上他。

  「今天你是逃不掉了。」

  「我幹嘛要逃?」她仍不明所以,傻呼呼的問他,雙眼仍看著被丟在一旁的吹風機。

  「因為我要『吃』你。」語落,他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強烈的慾火令他的動作狂野。

  「你……不……嗯……」意識到他的企圖,關雨夢想反抗已經來不及,只能融化在他的吻裡,逸出一連串誘人的呻吟。

  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兩人之間的體溫因親密的接觸而更往上升,他的舌如燎原之火般的焚燒關雨夢的理智。

  不一會兒,她已赤裸裸的呈現在任昊鷹的眼前。

  「老天,你好美!」他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全身細胞都為這一次的結合而感到興奮異常。

  一發現身體赤裸時,關雨夢羞怯地想遮掩,但任昊鷹卻不允許,他將她的雙手鉗制高舉過頭,以高超的技巧逗弄著,引起她陣陣酥麻及燥熱,令她難耐地扭動身子。

  「我……好熱。」

  「我知道,別急,我會解除你的痛苦,相信我。」為了兩人的初次結合,他不敢急躁貿然的要了她,一直關心著她的反應。

  扳開她的雙腳,他昂藏的身軀置身其中,立即引起關雨夢更大的反應。

  「騙人,我還是好熱。」她喘著氣,一雙眼睛佈滿激情。

  她一定是病了才會如此痛苦,莫名的火焰燃遍她全身,若不想辦法,恐懼她會全身著而死。

  哦,不!

  關雨夢酡紅的雙頰就像著火般的冶艷,腹中的慾火更像有蠱蠱侵入她的五臟六腑般,吞噬她的知覺與意識。

  「嗯……」

  她已經沉淪在這場感官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關雨夢的呻吟就像強力的春藥,豆大的汗珠由任昊鷹的臉頰滑落。「我要你永遠記住這一天……」他的宣誓如同他的人般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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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剛停,刮起一陣冷颼颼的寒意。

  任昊鷹徐緩的由階梯上走下來,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搜尋著獵物,在看到廚房內忙碌的人影時,才轉為溫柔的光芒。

  他無聲無息的走向那道忙碌的背影,從背後抱住她,稍稍平息的慾火又點燃,他雙手由雨夢胳肢窩下穿過去,罩住豐滿的胸部,頭擺在她的頸窩上嗅其芳香。

  「我起來看不到你,以為你後悔跑了。」抱著她,才撫平他忐忑不安的心。

  關雨夢癱軟在他身上,「我怕你醒來後肚子會餓,所以想做一頓晚餐再叫醒你。」她呼息紊亂的按住他作怪搗蛋的手,眼中淨是激情過後的氤氳。

  「我只想吃你。」她才是他的山珍海味。

  關雨夢羞赧的推開他,「晚餐就快好了,你先到那裡坐。」她指指椅子,他在她身後擾亂,她根本無法把最後一道菜完成。

  「不要,我要在這裡陪你,你在煮什麼?」他無賴的搖頭。

  他的小女人一直背對他,敢情她是在害羞?

  「昊鷹……」她抿了抿嘴故作欲哭狀。

  「好好好,我聽你的,我去那裡坐,你不要哭。」任昊鷹雙手高舉,她這一招可說把他吃得死死的。

  關雨夢這才露出笑容,「那就麻煩你過去那邊坐,我把這道菜完成後,就可以吃飯了。」她就知道這招屢試不爽,剛才她是故意的。

  若不將昊鷹趕離她身上,兩人恐怕無法好好的吃一頓飯。

  她快餓死了,從中午到現在一直空腹,做完那麼激烈的運動又使她全身虛軟無力,不像他精神奕奕的。

  男人跟女人的差別就在這裡。

  看她眼裡的得意,任昊鷹這才發現他上當了,偏偏他又不敢指責她,誰教他疼她呢?只能怨歎自己的心軟。

  他的狂傲、冷酷在雨夢身上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這輩子他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但是隨著那道忙碌的背影,他著迷的看傻了。

  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甜蜜的弧度,心田里全填滿雨夢的名字。

  原來掉入愛河裡是這般甜蜜的滋味啊!

  長這麼大,任昊鷹頭一次瞭解愛情的力量原來可以讓人如此癡醉,宛如置身在一場美麗的漩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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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在這裡蓋個章,合約就算完成,我們的合作關係才真正開始。」任昊鷹目光銳利的瞅著陳董。

  「以後要請任總裁多多關照。」陳董笑得合不攏嘴。

  任氏集團打算在中部開發一座優美的度假村,在眾多競標商中,他因底價最低而得標。

  這筆合約簽成,獲利最大的是他的公司。

  邵明在一旁說道:「總裁,合約都談成了,不妨去放鬆一下筋骨,這飯店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店,風評不錯。」他眼中充滿淫邪味,一看就知道他口中所指的店是屬於風化場所。

  以往跟任昊鷹出來談合約成功,任昊鷹都會紓解一下壓力,而這方面就是由他負責,今晚當然也不例外。

  「今天就免了。」

  出乎意料的,任昊鷹竟然拒絕,邵明瞪大眼珠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他冷然的拋下一句話:「以後別幫我安排這種活動。」

  認識雨夢後,他對別的女人就興致缺缺,現在他只要雨夢。

  「這,總裁……」邵明訝異的吞了一口口水,忙不迭的說:「據我所知,那些小姐身材都很惹火,而且服務功夫一流,不管你做什麼要求,她們……」

  「我說不用就不用。」他冷冷地瞟了邵明一眼。

  邵明乾笑兩聲,用手肘推推陳董示意他說句話。

  「任總若不嫌棄,這頓就讓我請。」陳董說得小心翼翼,怕惹怒任昊鷹這頭尊貴的獅子。畢竟他活了一大把年紀,在商場打滾這麼久,懂得看人臉色,任昊鷹說一就是一的個性,沒有人敢違抗。

  但是這筆生意會成功,是因為邵明從中幫忙,他必須還他一個人情。

  「我說不用就不用。」他冷冷地瞪了陳董一眼,念在他已是老頭一個,他話不想說得太絕,留點面子給他。

  「哈哈……」見場面尷尬,邵明趕緊以笑來緩和現場的氣氛,「來來來,乾杯,慶祝度假村開發愉快!」拿起酒杯的同時,他眼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眼尖的任昊鷹瞧見了,不過他決定不動聲色的拿起酒杯,一口仰盡。

  陳董見狀,也跟著一口仰盡。

第八章  

  「該死的,他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的計劃?」邵明面目猙獰的握緊拳頭,奮力的將手中的高腳杯往牆壁上擲去。

  頓時,高腳杯如天女散花般,玻璃碎片撒滿地。

  他在酒店裡已安排好殺手,獨一無二的完美計劃就等著任昊鷹入甕,誰知道任昊鷹會反常的拒絕他的好意,讓他精心的計劃落空。

  此時不殺他,再也沒有更好的時機!

  「算他好運躲過我們的狙殺,任昊鷹一向機警,依我看一定是你的表情洩漏一切,以後要殺他很難。」「我不信他有這麼機警,連我要殺他都知道!」邵明鐵齒的說。

  狙殺計劃失敗他已經很不爽了,再聽同夥人貶損的話,更令他火大。

  「千萬別小看他,他若不機伶,你早就成功的當上總經理了。」任昊傑回道。

  「你是針對任昊鷹還是針對我?」邵明火冒三丈的指責。

  他又不是來受人辱罵的,那字字帶刺的話語讓他相當火大。

  任昊傑撇唇,「當然是針對任昊鷹,這次沒成功,要殺他的機會就減少很多,他的行蹤越來越難掌控。」

  「那怎麼辦?」一聽到這壞消息,邵明焦急的問。

  若不能取任昊鷹的命,他一天也不能安心!

  「你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一位新來的秘書叫關雨夢?」

  「是,她是新來的總裁秘書。」

  「你有沒有發現任昊鷹對她很不尋常?」

  「你是說……」邵明眼睛發亮,充滿危險。

  「據我的手下調查,他跟關雨夢走得很近,兩人似乎在交往。」

  「這我就不知道了。」邵明只手撐顎,「不過我想那女人對我們的幫助不大,任昊鷹是一頭桀驚不馴的狼,他不可能將心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

  「這你就錯了,任昊鷹對關雨夢的態度不似以往的女人。」

  「我不信。」但他隨即想到任昊鷹今天反常的表現。

  他的拒絕,會不會跟她有關?

  但可能嗎?濫情的任昊鷹會為了一株草而放棄整座森林?

  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邵明嗤之以鼻的撤撇嘴。

  「所以我要你親眼見到,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任昊鷹的反應,若關雨夢真的是他的弱點,我們的勝算將會很大。」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任昊鷹真對關雨夢動了真情,那關雨夢將會是他們的籌碼。

  「我會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邵明目露凶光。

  若關雨夢真是任昊鷹的弱點,那他將可預見任昊鷹慘兮兮的未來,因為他們將會採取最激烈的手段,讓這對戀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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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昊鷹的新任秘書?」談繼轅與狄飛陽兩人出現在任氏集團,一踏出電梯,美麗的關雨夢立即吸引談繼轅的目光。

  想不到昊鷹的秘書竟長得如此美麗,淺紫色的套裝穿在她婀娜多姿的身上,將她的氣質襯托得更出色。

  她的美足以媲美西施。

  「我是。」

  以狄飛陽響徹雲霄的聲名,她豈有不認識的道理,但問她話的男人,她就不認識。關雨夢帶著疑問的視線落在狄飛陽身上。

  「狄先生,這位是?」她看了一眼談繼轅。

  「談繼轅,談氏集團的總裁,也是你上司的好友。」

  「啊!」關雨夢叫了一聲,「怎麼可能,媒體不是說……」他長得很難看,面目猙獰?

  「謠言啦,我長得這麼好看,是那些中傷我的人嫉妒我,才會把我傳得這麼難聽,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談繼轅揚起唇角,簡單的幾句交談中,他就知道關雨夢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人,不做作、自然純樸。這樣的女人會被昊鷹錄取為秘書也真是奇怪。

  昊鷹的冷酷無情可是出了名的,這種怕生的小秘書,只要一個兇惡臉色,難保不會嚇得屁滾尿流,而她竟然還能生存到現在,真是佩服。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關雨夢。」

  「做多久了?」

  「二個月。」

  「哦,真不簡單啊,跟那只色狼一起工作,你千萬要小心點,他對女人可從不會『手下留情』的。」談繼轅一臉壞笑,根本是故意譭謗任昊鷹。

  狄飛陽在一旁也忍俊不住。

  也只有談繼轅這不知死活的傢伙,敢在別人的面前譭謗昊鷹的名聲,他眼睛瞄向昊鷹的辦公室,門縫漸漸敞大,映入他眼簾的人影,今他的笑倏地僵住。

  見繼轅口沫橫飛的說著昊鷹的壞話,狄飛陽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他不打算告訴繼轅他即將大難臨頭。

  「昊鷹對女人可說是來者不拒,他啊?濫情慣了,啊!誰打我?」談繼轅正說得高興的時候,突來的飛拳擊在他頭上,令他抱頭慘叫一聲。

  「你在做什麼?」任昊鷹撇撇嘴,眼神凌厲的瞪著他。

  剛才他說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臭傢伙,竟敢在雨夢的面前譭謗他,敢情他是嫌活得太久了!

  「你幹嘛打我?」談繼轅抿嘴,故作生氣樣。

  那一拳把他打得痛死了。

  「你危言聳聽,打你還算便宜你。」要是雨夢誤會他,他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他趕緊看了看她。

  幸好她是一張笑盈盈的臉龐,那代表她沒有在生氣。

  「什麼危言聳聽,我說的全是事實,你本來就是一個濫情的男人。」談繼轅不甘受打,惱羞成怒地道。遲鈍的傢伙!

  狄飛陽雙手環胸,無奈的搖頭,對於他的粗神經只能輕歎。

  「以後不准你在關秘書的面前胡言亂語。」要是繼轅把他以往的戰績給說出來,難保雨夢不會吃醋,所以他疾言厲色的警告繼轅。

  「神經病,你凶什麼勁?你的濫情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不說關秘書也知道,對不對,關秘書?」說完,他不忘把關雨夢拉入他與任昊鷹之間的口舌戰爭中。

  「是啊,他的、輝煌戰績。我也略知一、二。」不期然的,關雨夢附和了談繼轅的話。

  「你、你在說什麼啊?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改頭換面了。」這女人難道就不會幫他嗎?竟然臨陣倒戈。

  「饒了我吧!你會改掉那濫情的個性,除非天下紅雨。」談繼轅譏笑的撇了撇唇,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繼轅,你……」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必惱羞成怒。」真爽,頭一次看昊鷹被他激得說不出話來。

  但談繼轅哪裡知道昊鷹是顧忌雨夢在的關係,否則他早就一腳踹下去了。

  「好了,停止你們的唇槍舌劍,我們有正經事要辦,不能再鬧下去了。」狄飛陽實在看不下去,阻止兩人像小孩子般的吵架。

  「對哦,我跟飛陽來找你是為了上次的事……」談繼轅一聽,馬上斂起得意洋洋的笑容,但立刻就被臉色異常的任昊鷹給打斷。

  「我們進去裡面再說。」他瞄一眼耳朵豎起的關雨夢,他們要談的事,不宜讓單純的雨夢聽到,任昊鷹帶頭走進辦公室後落鎖。

  三人開始秘密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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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溫暖的斜照進辦公室內。

  狄飛陽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怪怪,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以往進來這間辦公室,總是感覺它沒有一絲人氣,就像它的使用者般,但今天它給我的感覺相當溫暖,怎麼會這樣呢?」他若有所指地道。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任昊鷹白了他一眼,忿然的盯著狄飛陽,臉上的表情已經洩漏內心的秘密。。

  「我想等正事談完之後,再來談談你跟關秘書之間的事。」狄飛陽的唇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相當的刺眼,也相當的惹人厭。

  今天總算逮著了一個大機會,以往談到女人時,昊鷹總是一副不以為然樣,而單單一個關雨夢就讓昊鷹變了臉色,可見得其中的不尋常。

  剛才他可是非常仔細的注意著昊鷹的反應,以往的昊鷹,才不在乎別人如何的譭謗他,如何的說他殘酷無情,但是剛剛……真是欲蓋彌彰啊!

  親眼所見,他才相信這小子終於淪為愛情俘虜了。這小子也有這一天啊!

  任昊鷹悶悶的瞪了狄飛陽一眼,這傢伙自從結婚之後,開始懂得察言觀色了,他剛才的表現一定洩漏了許多心裡的秘密。

  看來,被這傢伙抓到把柄他是躲不過了。

  「我聽警察說,你婉拒他們的保護!打算以自己為餌,誘敵人露出狐狸尾巴。」狄飛陽言歸正傳、表情嚴肅地道。

  去一趟警局,他與繼轅才知道昊鷹竟然婉拒警察的保護,打算以自己為餌來揪出敵人,這樣的做法無疑是與死亡共舞。

  上次的暗殺事件,顯然是有人要昊鷹的命,他不能放任昊鷹輕忽自己的性命。

  「我不想失去這個好機會,我相信敵人一定會自投羅網。」

  「你分明是想保護某人。」

  「你們……」

  「你不能坐以待斃,等任昊傑來取你的性命,他的作法已經說明他對你無兄弟之情,你又何必念情呢?」狄飛陽語重心長地道。

  他們知道昊鷹不讓警察保護他,以自己為餌,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他真正想保護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

  他不是無情的,他有任家的血緣,大義滅親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還有,昨天很不巧的,我去你家找你時,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在你家附近。」

  「有這回事?」任昊鷹一聽,雙眼頓時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似要將那人千刀萬剮般,表情陰冷。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那人制伏,從他口中得知他正在調查你,我從他的手中拿到一疊照片。」

  「照片?」

  「是的,照片。」他不疾不徐的回應。

  「那照片呢?」

  「我沒帶來。」

  「你沒帶來,為什麼?」這不像是飛陽的作風。

  「因為我敢保證你絕對不喜歡看到那一疊照片!」

  「飛陽,別再打啞謎了。」談繼轅在一旁已經聽不下去,都什麼時候了,飛陽還有心情逗昊鷹,真服了他的冷靜。

  「照片上你跟一個女人親暱的舉動全被拍了下來。」他點到為止。

  任昊鷹心一凜,當下明白一切。

  談繼轅則是不以為然的聳肩,「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想那女人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若那女人被任昊傑盯上,他們想以此女人作為威脅昊鷹的對象,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昊鷹根本不在乎女人。

  他促狹地瞅著任昊鷹,期待在他眼中看到漠然,要他對一個女人動情,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任昊鷹竟然目露凶光,雙拳緊握。

  這……天在下紅雨嗎?

  談繼轅難以置信的瞪著任昊鷹,「你怎麼了?」

  千萬別跟他說那女人真是他的弱點。

  若真是的話,被拍到的女人是誰?

  他倏地將充滿疑慮的目光對上知情的狄飛陽,只見他眼一瞟,落在窗戶外忙碌的人影身上。

  猶如平地一聲雷,轟得談繼轅腦子裡轟轟作響。

  「難不成你跟你的秘書兩人……」他將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狄飛陽點頭肯定了一切。

  「哦,老天,怪不得我總覺得你變了,原來你對你的秘書動情了。」原來昊鷹的改變是因為關雨夢這位關鍵人物。

  愛情使他變溫暖了。

  不知該喜還是悲,談繼轅哭笑不得的瞅著一臉陰霾的任昊鷹。

  被任昊傑盯上,就算戀情曝光也高興不起來,這代表雨夢處在險境,任昊傑已經把她視為昊鷹的弱點。

  「這下可好,你以自己為餌,任昊傑卻把目標放在你的女人身上,對她,你要怎麼辦?」他瞅著一臉怒氣騰騰的任昊鷹。

  雖然他不言不語,但全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讓人心驚膽跳。

  任昊鷹還是不發一語,但眼睛已經透露他心中的害怕,他神色複雜的瞅著外面忙碌的關雨夢,稍稍緩和他心中的戾氣,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你在害怕是不是?」狄飛陽一針刺血地道。

  是的,他真的是很怕。雨夢是他這輩子惟一想要的女人,她讓他對感情產生信任,若沒有她的存在,現在的他或許還是一個不相信愛情的男人。

  是她讓他對愛情改觀,失去了她,將是他人生毀滅的開始,所以,他不能冒著失去她的危險。

  「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我記得邵明是你公司的業務經理?」

  「邵明?」任昊鷹渾身一震,「難道他……」

  「被我捉到的那個人坦承是邵明派他去拍下你的一舉一動,我懷疑邵明跟任昊傑兩人有來往。」

  「被你捉到的人在哪裡?」他要親自問清楚。

  「我早就把他交給警察。」

  「那警察的反應是?」

  「我已經跟警察私下協調過,邵明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或許他可以幫我們找到任昊傑的行蹤,我相信他們近期內一定會有所行動,警察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只盯著邵明的行動,只要他一有行動,我們便能一網打盡。」

  「我必須確保雨夢的安全,她不能陷入危險之中。」她若是被任昊傑找上,後果將不堪設想,他不能讓她置於險境之中。

  「你放心,警察會派人保護雨夢的安全,她不會有事的。」狄飛陽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你很喜歡關雨夢,是不是?」

  奇異的,任昊鷹表情不太自然。

  「這不在我們今天的談話範圍內,我拒絕回答。」

  「不想回答沒關係,我立即出去外面告訴雨夢你的事,我想……你一定沒告訴她,對吧?」談繼轅奸詐的瞇起雙眼。

  「你敢?」

  「信不信我敢。」他立即起身。

  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只是一隻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罷了。

  談繼轅根本不鳥他。

  他作勢走到門前,伸出手轉動門把,才剛剛轉動而已,任昊鷹已倉皇失措的按住他的手。

  「我全招供,你不能告訴她。」他不想讓雨夢為他擔心。

  「這樣才乖嘛,來,我們去坐好,我跟飛陽洗耳恭聽。」談繼轅一臉笑意的走到剛才的椅子坐下,與老神在在的狄飛陽相視而笑。

  嘿嘿嘿!這隻老奸巨猾的狐狸也有這一天。

  任昊鷹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出他與關雨夢之間的事。

  在他們的逼供之下,任昊鷹一口氣道盡所有感情事,聽得談繼轅心裡大快,嘴裡卻是得理不饒人的指責他的不是。

  「你這臭傢伙,竟然如此保密到家,我們到底是不是好朋友?」這傢伙的嘴巴就像蚌殼一樣緊,有了愛人竟然不跟他們說。

  「你說呢?」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他就知道一旦剖白他的感情,一定會招來談繼轅的嘲弄。

  「或許你該考慮,如法炮製一番,為愷欣在公司裡量身訂作一個好職位,讓她也跟你日久生情。」狄飛陽微扯著唇。

  從心 的口中,他知道不少有關於繼轅暗戀於愷欣的事。

  「你在胡說什麼?」談繼轅白了狄飛陽一眼,慎重撇清他跟於愷欣的關係。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喜歡一個女人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幹嘛不承認?」狄飛陽一副心知肚明樣。

  「神經病。」談繼轅撇撇嘴,要他承認自己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

  狄飛陽不打算與談繼轅爭下去,他看著任昊鷹,「任昊傑不會顧手足之情,你的仁慈只會讓你的女人受傷,我勸你還是想清楚,把任昊傑揪出來後,你打算怎麼效還得跟伯父商量一下,他畢竟是你的父親。」「飛陽說得是,我也認為這事你要謹慎處理,任昊傑是一個利慾薰心的男人,他一直想要你的總裁位,這種人最後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我們無法預知,而且防不勝防,我想你最好想想該如何處理任昊傑的事。」

  而後是一片沉寂,三人皆臉色凝重。

  「我會考慮你們的話。」須臾,任昊鷹沉重的回應。

  會考慮,就代表昊鷹有把他們的話聽進去,狄飛陽放心的看了眼手錶,「啊,我該走了,我答應陪心 去逛百貨公司買小孩的必需品,有什麼後續消息,再打電話通知我一聲。」一談到心愛的老婆,狄飛陽閃得比閃電還快,話一說完,已走出辦公室。

  「見色忘友?自從他結婚後,嘴上常念的就是心 及他的兒子,真是服了他。」談繼轅嘴巴唸唸有詞。任昊鷹聞言,不由得嘴角輕輕的上揚,但瞥見外面忙碌的人影時,笑容頓時僵住。他絕不能讓雨夢置身險境!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0-3-16 10:30:22

第九章  

  「關秘書。」談繼轅一臉笑意地站在關雨夢的辦公桌前。

  「你們談完了?」她瞥一眼表情溫柔的任昊鷹。

  「是啊,想不到你跟昊鷹的『關係匪淺』啊!」他表情曖昧的眨眨眼,語露揶揄之意,「昊鷹這個人對女人出手一向很快的,你千萬要小心,別一個不小心被他給『吃』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關雨夢表情羞澀,無以反駁他的話。

  「真有趣,你這個女人真是太單純了,這樣就臉紅,難怪昊鷹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哈哈哈!」他調侃道。

  「你笑夠了沒?要走趕快走。」任昊鷹不耐煩的下逐客令。

  這小子未免太 唆了!

  「我會走的,你們兩人在辦公室內千萬不要打得太火熱,一著火可是很難滅火的。」他意有所指。

  「談、繼、轅。」任昊鷹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

  「好啦,我走就是,省得礙你們的眼。」談繼轅眼珠子一轉,傾身向前,附在關雨夢的耳旁嘀嘀咕咕好一會兒,見關雨夢臉色倏地緋紅,他才向任昊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走了。」他滿意的朝任昊鷹揮揮手,消失在電梯內。

  「他跟你說什麼?」瞧她耳根子都紅了,任昊鷹雖喜歡看她的害羞樣,但談繼轅與她說悄悄話令他頗不是滋味。

  簡單的說,他就是不喜歡別的男人靠她太近,縱使是他的好朋友,他也不允許。

  「他……他……」她感覺到雙頰的熱度幾乎可以做鐵板燒。關雨夢垂下頭,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如何啟口。

  教她怎麼跟昊鷹說那些羞人的話,談繼轅根本是在刁難她。

  任昊鷹深邃的眼眸瞇起,他走到關雨夢的身後,雙手環住她,在她耳旁低聲問:「繼轅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他……」

  「我不許你再支支吾吾,我要知道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讓你的臉那麼紅?」他親了親她粉嫩的雙頰,那熱度足以考熟一隻蝦子。

  「他說……」他的熱吻引起她身子強烈的戰慄,她急忙的推開他,「這裡是辦公室,你不要這樣啦!」他這個人怎麼老是這樣公私不分,老喜歡在上班時間逗她。

  「你若不趕快說出來,我可要抱你進去裡面纏綿……」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推拒,雙手仍環住她,灼熱的吻密密麻麻的順著鎖骨往下滑,修長的手指更是探入她敞開的胸口。

  「不,我說、我說。」關雨夢抓緊衣襟,要是讓別人瞧見,她解釋也解釋不清。「他說你的敏感處是耳朵,下次做愛時,若主動朝你的耳朵進攻,你一定勇猛如虎,三天三夜讓我下不了床。」

  任昊鷹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那小子還真瞭解我,教這一招給你,我看……」他眼神灼熱的瞅著關雨夢,「你就來證實一下如何?」

  「呃?」關雨夢張大嘴。

  「走吧!」他拉著她往辦公室裡的休息室走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耶!」關雨夢臉上佈滿紅霞,不敢相信他真的狂妄霸道到此地步,連上班時間也不放過她。

  「已經十二點,現在我餓了,你要負責滿足我的胃口。」走進辦公室內的休息室,任昊鷹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她壓在床上。

  他要把她吃了。

  而後,休息室傳出撩人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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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乖乖待在這裡,我馬上回來,一回來,我們就出發。」飛陽剛才一通電話,說事情有了進展,他必須趕去他的住處一趟。

  而他跟雨夢約好的野餐,則延後時間。

  站在大門口前,任昊鷹說道:「十二點之前,我一定回來。」

  「我不能跟你去嗎?」狄飛陽有什麼重大的事非得在假日緊急召喚昊鷹呢?她懷疑的看著他。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去去就回來,聽話。」任昊鷹輕聲細語的哄她,但他的舉動早已引起關雨夢的疑心。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怕我知道?」

  「你在亂想什麼?」任昊鷹輕笑地捏她的鼻子,心裡卻訝異她敏銳的心思。

  「自從上次你們三人會晤之後,我一直覺得你的言行舉止很奇怪,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多心了。」為了讓她放心,任昊鷹放鬆臉部線條。

  「那為什麼不讓我跟你去?」為什麼一扯到談繼轅跟狄飛陽,他就一副怪樣?定有蹊蹺。

  自從上次他們三人會晤之後,昊鷹的舉止行為便變得很奇怪,雖然他表面上以為自己毫無破綻的掩飾,實際上她已經起了莫大的疑心,她想知道他究竟在瞞她什麼事。

  「放心,我們只是在談公事上的事而已,絕對不會有什麼事瞞著你,相信我。」

  她擰緊眉,雖不想相信昊鷹說的話,卻不得不軟化態度,或許是她多心了。

  「我最恨別人騙我,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有事瞞我?」若得到肯定的答案,她自然軟下強硬的態度。

  「沒有,絕對沒有。」

  關雨夢生氣審問的模樣,彰顯她剛強的一面,看到關雨夢不同以往的柔順,任昊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滿意她的改變。

  不過欣賞歸欣賞,他還是矢口否認。

  「那你早去早回。」姑且相信他這次。

  「嗯,親一個。」他指指嘴唇。

  關雨夢睨他一眼,露出她羞赧的一面,眼珠子四處張望後,才蜻蜓點水般的輕點他等待以久的嘴唇。

  才剛要離開,任昊鷹的大掌卻按住她的後腦勺。

  「我可不是這樣教你的。」

  任昊鷹霸道又柔情的侵襲她的紅唇一番後才離去,留下一臉嬌羞不已的她佇立在門前。

  等關雨夢迴過神時,任昊鷹早已發動車子離去。

  「這個男人實在是……」摸摸紅腫的雙唇,關雨夢喃喃自語,臉上佈滿羞慚。

  搖搖頭,她轉身走進客廳。

  但客廳中卻出現一抹人影,映入她錯愕的眼裡。

  「你是關雨夢?」那人徐徐開口,雙眸閃過一抹詭譎,不疾不徐地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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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到狄飛陽的住處後,狄飛陽神色凝重的瞅著任昊鷹。

  「我沒打電話叫你來,心 跟繼轅可以作證!」

  一旁的年心 及談繼轅連忙點頭。

  談繼轅點點頭,一早就過來找飛陽閒話家常,根本沒看到飛陽打電話,聽昊鷹之意,那顯然是一通幽靈電話。

  「你沒叫我來,那通電話……」

  「糟了,是任昊傑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們的目的是雨夢!」

  任昊鷹心一驚,飛也似的跑出去發動車子,車子迅速的消失在狄飛陽的住處,狄飛陽與談繼轅兩人則開車跟在他身後。

  同一時間,三部名貴的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在馬路上奔馳,直奔任昊鷹的住處,原本半小時的車程,硬是給縮短了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任昊鷹停下車子,心急如焚的衝進屋內。

  「雨夢!」他焦急的喊著,卻沒有人回應。

  不,千萬別讓那種事發生,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任昊鷹全身寒毛直豎,找遍別墅後,他終於承認雨夢失蹤了,他癱坐在地上,全身提不起一點勁。

  狄飛陽與談繼轅一踏進別墅,就看到任昊鷹一副失魂落魄樣。

  「真是調虎離山之計,可惡!」

  談繼轅走到任昊鷹的身邊試圖要安慰他,卻不被昊鷹接受。

  「全都是我害的,若我機警點的話,雨夢也不會被人捉走!」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似要將心中的不安驅走。

  「這不能怪你,誰想到他們會用這一招,如今之計,就是趕緊想辦法把雨夢救出來。」談繼轅一席話成功的制止任昊鷹的歇斯底里。

  對,他一定要想辦法救出雨夢,「可惡,我一定要宰了邵明,他竟敢動我的女人!」

  從狄爺爺道出邵明的企圖後,他已經不動聲色的撤走他的職權,讓他無法繼續作威作福危害公司,沒想到他竟會和昊傑勾結。

  「你冷靜一點,雨夢不是有警察在保護嗎?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貿然行事只會讓雨夢的處境更危險。」

  由於事先已經和警察交涉好,狄飛陽只要一通電話,便能知道暗中保護雨夢的便衣警察的行蹤與去處。

  他拿起手機正要打時,突地,他眼角餘光瞄到二個晃動的人影。

  「昊鷹,繼轅小心。」

  隨著他聲音喊出,槍聲響起,子彈擊中談繼轅的手,談繼轅痛得擰緊眉,任昊鷹見狀趕緊把他拖到沙發後,閃過致命的子彈。

  狄飛陽則已跑出門外。

  埋伏在別墅周圍的警察一聽到槍聲,立即衝入別墅,一場混戰後,歹徒寡不敵眾,終於被警察制伏。

  「你們怎麼搞的,連歹徒進了屋內都不知道!」狄飛陽擰起眉,剛才若不是他閃得快,早就死在槍林彈雨之中了。「關雨夢她被人捉走了,你們知不知道?」

  警察皆一副羞愧樣,事實上,若不是聽到槍聲,他們還不知道有歹徒潛入任昊鷹的別墅。

  「可惡,你們是怎麼保護人的,好好的一個人弄丟了,虧我還這麼相信你們……」但他的斥責聲隨即被任昊鷹的聲音給蓋過。

  「繼轅!」躲在沙發後的任昊鷹,喊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談繼轅,「快叫救護車!」

  談繼轅因流血過多而失去意識,現場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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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槍擊事件後,那兩名歹徒招供一切。一番深思熟慮後,任昊鷹決定主動出擊,在警民合作之下,半個月後掌握到與邵明接觸的任昊傑,終於在遠離鬧區的海邊一處幽靜偏僻的一間日式小木屋內將他們一網打盡。

  被警察捉起來的任昊傑,仍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猛瞪著奪走他一切的任昊鷹。

  「都是你,你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小賤人生的兒子,憑什麼跟我爭奪一切?你的東西原本該是我的,是你,都是你!」任昊傑紅著眼叫囂。

  「雨夢呢?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我把她給殺了,哈哈哈,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的屍體,因為我已經把她給分屍了!」

  惡魔似的笑聲,無情的打擊任昊鷹的心。

  「你說什麼?」任昊鷹怒氣騰騰的抓著他的衣領。「給我說清楚!」不,他不相信這個事實,不相信雨夢已經慘遭毒手。

  「都是因為你的關係,關雨夢才會慘遭殺害,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失去愛人的痛苦當中。」

  任昊鷹渾身僵硬,再也聽不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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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中,談繼轅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躺在另外一張床上生不如死的任昊鷹。

  他比他更像一個傷重之人,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教人看了難過,他輕歎了一口氣與一旁的葉舒雲及任玉眉沉默以對。

  談繼轅的槍傷癒合得很快,臉上也漸漸的回復血色。

  一聽到關雨夢不幸遇難的消息,任昊鷹發瘋似的喊著要殺了任昊傑與邵明,在大鬧警局之際,狄飛陽看這樣也不是辦法,便一個手刀往任昊鷹的後頸砍去,再把失去意識的他帶到醫院來。

  但是醒過來的他依然怒氣騰騰,渾身充滿肅殺之氣,眾人制止無效,幸有醫生機智的為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後,才讓他鎮定下來,沉沉入睡。

  他再醒來之後,仍是一副痛心疾首樣,眼神空洞,不說也不哭的躺在病床上,任誰的叫喊他都不理,看了真教人難過。

  「飛陽已經去警察局幫你打聽雨夢的消息,你就別傷心了。」任玉眉不忍見任昊鷹的自虐樣,眼眶微紅的安慰他。

  誰都不願意相信雨夢已經遇害,所以期望狄飛陽帶回來的是好消息。

  一聽到關雨夢的名字,任昊鷹的情緒全然崩潰,「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任昊鷹手摀住蒼白無血色的臉,心痛的自責。

  「昊鷹,這事不能怪你,只能怪任昊傑喪心病狂,你還是……」節哀順變四個字還未吐出,狄飛陽已進到病房內,走到任昊鷹的面前。

  「好消息。」

  任昊鷹眼睛一亮,「是不是雨夢她……沒死?」他內心仍充滿希望,不相信他與雨夢從此天人永隔。

  「任昊傑說的全是謊言,那些殺手招供,說他們溜進你的別墅就是要捉雨夢,但是還沒找到雨夢就看到你心急如焚的衝入客廳,後來的事你全都知道了,所以雨夢並沒有被他們捉走。」

  任昊傑與邵明兩人的為非作歹,足以讓他們坐上好幾年的牢,但怪就怪在任昊傑被捉去關一事,他怎麼也聯絡不上任伯父。

  「既然沒有,那雨夢人呢?」他不需要那些無關緊要的答案,他要知道雨夢的行蹤。

  狄飛陽卻無言以對。

  「該死的,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昊鷹情緒一激動,火氣又不受控制的上揚。

  不行,他一定要去找她,不找出她,他一刻也不能安心!

  任昊鷹拉開被子想下床。

  「二哥,你冷靜一點!」任玉眉擋在他眼前,阻止他下床。

  「冷靜一點?她人失蹤了,你教我怎麼冷靜?」躺在病床上,只會讓他精神受盡折磨。

  「我是雨夢的好朋友,我跟你一樣擔心她。」她抓著任昊鷹的手,「這個時候你千萬別亂了陣腳,失去原有的精明,好好想一想,到底還有哪些人會危及雨夢的生命?」趁他態度軟化之際,任玉眉說了一些由衷的話。

  她也很痛心大哥的所作所為,被捉全都是他咎由自取,沒有人會同情他,反倒是二哥對雨夢的深情……

  每個人都看得出他對雨夢的感情,若是雨夢有個萬一,只怕二哥會生不如死。

  「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對付雨夢。」他煩躁的爬梳頭髮。

  「警察已經答應我們動員所有的力量找出雨夢,我相信不久之後一定會有雨夢的消息。」狄飛陽安慰他。

  「若沒有呢?」人消失了半個月,在這種非常時期,任何人都會害怕她的處境堪慮。

  「千萬別氣餒,我相信雨夢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她有個預感,雨夢一定在某處活得好好的。

  任昊鷹的一顆心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與窗外晴朗的天氣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

  但願他的雨夢沒事才好……

第十章 作

  一個月後

  「滾,全都給我滾開!」

  任昊鷹大手一揮,東西散落一地,員工趕緊逃開,皆離他幾步之遠的瞅著他發酒瘋與失落傷心的模樣。

  經過媒體的披露,他們才知道總裁與關秘書之間的關係,也知道關秘書的失蹤帶給總裁莫大的打擊與傷心。

  他已經失去平日的瀟灑,在尋找關秘書一個月未果之後,他更是失去鬥志及信心,開始對公司置之不理,把自己放縱在酒精之中,麻痺自己的意識。

  「總裁,這文件很重要,非要你蓋章不可,」企劃部的林經理大膽的跨出一步。「你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若再繼續這樣下去,公司恐怕會產生危機,請總裁振作精神,為……」

  「滾,我說滾有沒有聽到?你們全都給我滾!」他大聲吼道,內心充滿傷心與絕望。

  「總裁……」

  「我說滾。」隨著話落,玻璃酒瓶應聲而破,飄散出濃郁的酒味。

  「總裁……」

  「你們先回公司吧!有什麼事待會兒我去公司再處理。」

  這時,失蹤了一個多月的任陽突然走了進來,直瞅著一臉醉意的兒子。

  一看到前任總裁,個個主管都安了心的退出去。

  「真不知該說你笨還是癡,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待主管部離開之後,任陽搖頭晃腦地喃喃自語。

  看來他這個濫情成性的兒子已經收心改性,真正拜倒在關雨夢的石榴裙下,看來不久之後,他就可以抱孫子了。

  走進浴室中,任陽裝了一盆冷水,毫不猶豫的往任昊鷹的頭上淋去!

  「該死的,你在做什麼?」

  被澆了一盆冷水,任昊鷹酒已醒,眼中燃起怒火瞪著失蹤一個多月的任陽。

  「終於醒了啊!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這樣繼續下去我恐怕快沒兒子了。」「哼!」任昊鷹冷哼一聲,「你這老頭若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儘管笑沒關係,反上我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他冷笑的執起旁邊的酒瓶,欲再喝個酩酊大醉,任陽卻先行搶過他手中的酒瓶。

  任昊鷹怒氣騰騰的瞪著他。

  找不到雨夢,他只有用酒精來麻痺自己,惟有這樣他才能忘記失去她的痛苦,甩掉那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想死也不是這種死法。」看到兒子如此死心塌地的愛著一個女人,他總算安下心了。「這上面有住址,你拿去。」

  任昊鷹瞅著任陽。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別白費心機了,一天找不到雨夢,我的心便一天放不下,惟有酒才能讓我忘卻痛苦,你們別再管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他猶如消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

  「笨蛋,你不是想要雨夢嗎?這上面有她的住址,她……」他的話還沒說完,已見任昊鷹雙眼發亮的抓著他的領子。

  「你知道雨夢的行蹤?」

  「住址你還要不要?」

  任昊鷹一把搶過紙條,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這渾小子,到底有沒有把他當父親看,竟然敢沒大沒小的揪著他的領子!任陽吹鬍子瞪眼的暗忖。

  但一想到不久之後,他這個狂妄沒禮貌的兒子就要走進結婚禮堂,成為一個對愛情忠貞的男人,他就笑得合不攏嘴。

  他終於為昊鷹做對了一件事啊!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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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郊外一棟三層樓高的白色洋房,氣派豪華得就像有錢人的別墅,庭院中有一對笑盈盈的母女正在逛庭院。

  關雨夢雙手放在輪椅的推把上推著母親,不厭其煩的繞著別墅,從後花園又走到前庭。

  「雨夢,先休息一下,媽想在這裡曬太陽。」

  經過一陣子的休養,原本神智不清的關母已恢復意識,心裡已經坦然接受丈夫死去的事實,與關雨夢生活在這一棟白色大洋房內。

  關母長時間的休養,風華絕代的容顏雖經歲月的摧折,但氣色看來頗佳。

  關雨夢漾開笑,抬起頭感受著太陽的熱度。

  「算一算時間,他也應該到了。」關母笑道。

  「嗯。」關雨夢臉上有抹不去的笑,心兒怦怦跳。

  「媽從來沒看過他,待會兒見著他之後,一定要好好的看個仔細。」

  「媽,你有見過他。」關雨夢糾正她的話。

  「我見過他,什麼時候的事?」關母狐疑道。

  「我曾帶他去醫院見過你,只不過那時的你意識還不是很清楚。」

  「不管如何,待會兒可算是我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面,我要仔細瞧瞧他,是否真如你伯父說的那麼英俊瀟灑。」

  「那當然,相信你女兒的眼光,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說到你的心上人,你倒是很不害臊,唉,女大不中留,媽再留你也留沒幾天了。」關母有感而發的凝視著亭亭玉立的女兒。

  為了她的病及丈夫留下的龐大債務,雨夢靠著白己的雙手堅韌不拔的度過重重難關,如今算是苦盡甘來。

  若沒有任陽的出現,說不定她永遠沒有清醒的一天,放著雨夢柔腸寸斷的照顧著她這個老人,而誤了自己的青春。

  幸好,她醒過來了。

  「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放心。」

  關雨夢由身後環住她。

  關母拍拍她的手背,「媽有你這個女兒真是好命,若沒有你,媽一定活不下去的。」

  「媽,千萬別這麼說。」能夠再次擁抱母親,這一切都得感謝任伯父對她的關心,若沒有他,她不可能看到意識清楚的母親。

  關雨夢揚起燦爛的笑。

  「我說女兒啊……」

  「嗯?」

  「前面那個眼眶含淚、不修邊幅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你的心上人?」關母視線落在前面的一個人身上,只見他似看到鬼般,除了眼中充滿訝異之外,還感動得流下兩行淚水。

  嗯,雖然不修邊幅,但仍可見他天生的貴族氣勢與俊秀樣,果然是人中之龍!關母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朝她們母女倆走過來的任昊鷹。

  一看就知道他對女兒的用情之深,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

  「啊!」關雨夢抬眼迎上任昊鷹。

  關母見局勢已成熟,主動的推著輪椅緩緩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多看一眼神色激動的任昊鷹,嗯,她得去打電話通知任先生籌辦喜事嘍!

  「真的是你!」走到關雨夢面前的任昊鷹,激動的伸出顫抖的雙手,撫摸那深鏤在腦海中的麗容。

  她是那麼的真實。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尋找將近二個月的女人,她完好如初的站在他的眼前,巧笑倩兮,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在做夢?

  如果真是做夢,他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你終於來了。」

  關雨夢的唇角上揚,欣喜的接受他的撫摸,主動的抱住他,享受睽違已久的溫柔懷抱。

  真實柔軟的身子、熟悉的音調,任昊鷹這下子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是在做夢,雨夢真的依偎在他的懷抱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緊緊的抱住她,神色複雜的凝視著她的嬌顏,好似她會像泡沫一樣消失在空氣中般的珍惜。

  「這說來話長,這陣子你過得好嗎?」拭去他兩頰的淚水,關雨夢拉著他的手,往後花園走去。

  任昊鷹神色恍惚的跟著她走,一走到後花園,花香味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自。

  「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這不是出現在你的面前,一解你的相思了。」她依偎在他的懷中,吸取他身上的麝香味。這股香味道比百花爭放的香味更令她著迷。

  「我會在這裡全都是因為你爸爸的關係。」

  「我爸?」任昊鷹一愣,渾身一顫。

  「嗯,那天你走了之後,他出現在客廳裡,電話是他假冒狄飛陽的名義打的,目的是為了要引你出去,他好方便跟我談話。」

  任昊鷹仍處在震驚中,整個人呆若木雞。

  「其實你跟我的事伯父早就知道,他是從你跟玉眉的談話中才得知有我這個人,於是他開始委託徵信社調查我的家世背景,也由於伯父的關係,我才躲過一劫,他早就知道任昊傑要對我不利的事。」昊鷹發生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找你做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任昊鷹思緒開始回籠,仔細聆聽雨夢的話,不再一副恍惚樣。

  他漸漸找回精明的自己。

  「伯父其實很關心你跟你大哥,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知道任昊傑的所作所為,為了不讓他犯下大錯,他先行一步帶走我,讓任昊傑無法傷害我,這樣你們兄弟倆就不會為了我而互相殘殺,不管犧牲誰,都不是他想見到的結局,任昊傑被關他也很心痛,但若能制止你們繼續敵視,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爸爸他……」

  「嗯,所以別再跟他鬧脾氣了,他知道你一直很氣他,但天下父母心,有哪個父母不疼自己小孩的?你是他的兒子,身體內流著他的血,血濃於水,你……」

  任昊鷹心裡起了一份對父親的愧疚,他的確從未給他好臉色看過。

  他這個做兒子的實在太不孝了!

  「不過,我會乖乖的跟伯父走,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伯父要我配合他。」

  「什麼事?」

  「消失在你面前兩個月,這期間不准跟你有半點的聯繫。」

  「那個死老頭子,他憑什麼這麼做?為了你的失蹤,他知不知道他差點沒了兒子,竟然敢玩我!」他眼神銳利如刀鋒,剛才的愧疚已全然消失。

  那個老傢伙竟然敢耍他!

  將近兩個月的痛苦折磨,原來都是他搞出來的,他非反擊不可!

  「還有你,為什麼配合我爸的陰謀?他說什麼你就聽,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個月以來受盡各種折磨,快被澎湃如大海般的思念給淹沒,每天生不如死、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你發生的事我全都知道,不過,總歸一句話,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跟伯父會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她扁扁嘴,一副不認帳樣。

  「你們……」

  任昊鷹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最痛恨別人騙我?我再三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一概否認,連同你上次發燒的事你也騙我說是強盜潛入家中砍傷的關係,若不給你一個教訓,我心中怨氣難消。」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當然是伯父說的,他把你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包括你危險的處境……」說到這裡,關雨夢氣得流下兩行淚水,速度之快令人嘖嘖稱奇,可見她是真的擔心任昊鷹的處境。

  那隻老狐狸,任昊鷹雙眼噴出怒火,不過在見到關雨夢的淚水後,馬上舉手投降。

  「你別哭了。」

  「誰教你每件事都想瞞著我。」她最氣的就是這一點,若他真的愛她,不該任何事都瞞著她。

  她不想只是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

  「我是怕你擔心。」

  他真是有苦難言。

  她怒瞪他一眼。

  「不管如何,我要的是你的坦白,你不坦然就該罰。」

  「所以你就答應了爸爸。」

  「沒有,那還不足以構成我答應的原因。」

  所以說還有後續 ,任昊鷹豎起耳朵,洗耳恭聽。

  「你剛才也看到我媽媽的樣子,她已經恢復意識,這一切多虧伯父的細心照顧,從他知道我的身世後,他便請了一個很好的精神科醫生,全力醫治我母親的病,還幫我還了我父親欠下的債務。」

  所以她現在無債一身輕,臉色自然好。

  「沒想到他做事還挺有效率的。」把他想要做的事全都搶去了,任昊鷹咬牙切齒的說。

  他一直想替雨夢扛起她身上的債務,但又怕雨夢不接受,看來柔弱的她,若執拗起來也是挺嚇人的。

  所以他本想等兩人的感情穩定之後再來做這些事,沒想到卻被老爸搶先一步!

  「伯父說我若是不答應,他替我付清的債務以及我母親的醫藥費要我在三天之內全額還給他,並且不承認我是你的女朋友,還要替你安排相親結婚,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好答應他。」

  「什麼?!那個死老頭,竟然敢如此脅迫你,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任昊鷹心中的火氣一直居高不下。

  就算他是他老子,他照罵不誤。

  「你看你,你就是這種態度,伯父才會想出這個辦法整你,他說要給你一個教訓,誰教你這個不肖子每次都忤逆他的話,偶爾也要反整你一次。」關雨夢悶笑出聲。

  兩父子的鬥法,顯然是伯父略勝一籌,把昊鷹整得慘兮兮。

  「那個死老頭!」任昊鷹臉色陰沉的怒罵。

  「好了,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關雨夢伸出柔菱想撫平他心中的怒火,其實伯父早就算準事情穿幫後她會幫他說好話,所以才會為所欲為的整昊鷹。

  任昊鷹板起一張臭臉,不敢相信他的女人竟聯合他的父親整他。

  關雨夢見他不妥協,乾脆將柔荑探入他敞開的胸口,修長的手指來回的挑逗,不過任昊鷹一副不為所動樣,顯示他這次真的發火了。

  見狀,她不但不退卻,反而將澄澈的眼眸對上任昊鷹的怒眼,繼而進攻他敏感的耳朵。

  怒氣沖沖的他一下子便成為繞指柔,看來談繼轅一句調侃的話在此時奏效了。

  關雨夢滿意的勾起唇角。

  「其實這兩個月以來,我過得挺好的,伯父偶爾會來看我,跟我講你的事,而且有我的母親及你的小孩作伴,我一直覺得我很幸福,好像不曾跟你分開過。」她含住他的耳垂挑逗著。

  「我的小孩……」

  他猶如被雷重擊般,只聽到這句重點。

  「是,你的小孩。」拉著他的手往她平坦的肚子摸去,「醫生說我已經懷孕二個月了。」

  她露出充滿母愛的笑容,定定的瞅著孩子的爸爸。

  就是因為有了小孩,伯父才決定把兩個月的時間縮短,好讓他們一家團聚,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抱孫子了。

  昊鷹算是沾了小孩的光。

  任昊鷹先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一聲歡呼,他抱起關雨夢興奮的轉圈圈,白色洋房中充滿了男人與女人的歡笑聲。

  一切都已雨過天晴。

  關母從屋內往外看,她欣慰的露出笑容,手裡拿著話筒,對著那頭的人道:

  「我們該籌辦他們小倆口的婚禮了。」

  話筒那邊傳出任陽爽朗的哈哈大笑,想必他也是很開心才是。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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