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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身為何葉集團的領導人,何葉常升舉止高雅宛若王子,
且他精於算計,從沒有一件事可以超出他的控制範圍,
而這女人,竟想從他眼下竊取那顆價值連城的鑽石!
為了查出她的幕後主使人,他自是不介意跟她過過招,
儘管這女人笑得天真爛漫,但他不會輕易被她所騙!
他會讓她知道,妨礙他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楊舞白天是個邋遢女,夜裡卻是精明俐落的「神偷」,
這次要不是運氣不好失了風,她絕對不會落到他的手裡!
雖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她才不甘心就這樣認栽!
但他臉上那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卻老是讓她臉紅心跳──
莫非這次她這個「神偷」,自己的心就要被他偷走?
第一章
一名留著烏黑長髮的俏麗女子,原本秀髮該是平順服貼地披在身後,但此時頭髮就像是被賦予了不該有的生命力,隨意地亂翹。不僅如此,髮質甚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糟蹋似的,毛躁到不行。
又黃、又乾、又扁、又亂,OH──MYGOD!這是什麼髮型?這是身為女人該有的嗎?
天啊!他情願瞎了。
楊齊懊惱地把臉埋於雙掌中,緊蹙著眉頭,他真的後悔來到這女人的家。
更倒楣的是他為什麼姓楊?為什麼他有個雙胞胎姊姊?為什麼他們是不可分割的血親,太多的為什麼炸得他理智全失。
他氣得全身發抖,額上青筋暴跳,咬緊牙關,隱忍著一觸即發的怒氣。
而另一旁滿頭稻草的女人,穿著一件邋遢泛黃的白色T恤,視線再往下拉,她的褲子也好不到哪去,雖然牛仔褲有些破洞,看起來頗像是要走「頹廢風」。可,穿在這女人身上,倒活像個乞丐似的。
簡直丟臉到家!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她——楊舞!
楊舞絲毫沒把楊齊的怒容擺在眼裡,兀自光裸著腳丫子咚咚咚、咚咚咚的從這頭走到另一頭,再從那一頭走回這一頭,在她堆滿雜物的小小套房內,走過來又走過去。
環顧她那不到十坪的小套房,沒有一處整齊清潔,她的換洗衣物隨地亂扔、書本隨意的放在桌面上,把整張桌子堆得無法看出原樣,再看看她每天要睡的床鋪,髒亂程度可不遜於書桌,如果不說它是一張床,大概沒人知道它是用來睡覺的。
整體來說這間套房,根本不能說是套房,簡直就是一間亂得可以的「倉庫」。
為何都是打從同一個娘胎生出的品種,品質優劣竟如此南轅北轍,一個是從麻省理工畢業的頂尖博士;一個卻是連大學都混不下去,還被退學的問題學生?
從上述種種跡象可推測出,這女人簡直是個隨性一百分、髒亂一百分、沒原則更是一百分的女人,在這女人的字典裡從沒有該死的乾淨、整齊、清潔,她的腦袋裡更沒有死板無聊的教科書。
她的生命裡只有……
「錢錢錢錢錢……給我錢!給我錢!我要錢!」她邊拔著頭髮、邊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對!她的生命裡只有錢,只有錢才能豐富她的人生。
楊齊坐在好不容易清出來的一小處床沿邊,無奈的撇撇嘴角,眼角不停的抽搐,那抽搐的程度簡直快讓他腦中風。他的耐性已經到達了臨界邊緣,一不小心就會爆發。要他這種酷愛乾淨的人一直待在這座「福德坑」中,他會抓狂。
他很慶幸自己當初的抉擇是對的,什麼抉擇?沒讓楊舞住進他的房子。
他敢保證如果讓這女人住在他家,不需要二十四小時,他的窩立刻會變得和她的「福德坑」一模一樣!
「錢錢錢錢錢……我的光明、我的未來啊——」楊舞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坐在床沿的楊齊涼涼的接去,搶去了她大小姐接下來要表演的戲碼。
「以及你的人生及你的幸福。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不下幾十億次了,夠了!」她要講的任何一句話他早倒背如流了,他極其不屑地覷了她一眼,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額上的青筋剛剛爆掉了十條。
楊舞旋過身,凝住臉上所有的表情,很認真的看著她的寶貝弟弟。隨即,光滑白皙的臉頰往兩側拉開,漾出一抹賣弄討好的笑靨。
「少用這種討好的笑臉要求我做任何事。」楊齊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雙手環於胸前,眼神避開與這女人的正面交鋒。
他知道楊舞出現這個笑容時準沒好事,他不會蠢得再被她騙一次。
「喂!我都還沒說耶!你也太不禮貌了吧!」她用力揮拳朝楊齊堅硬的胸膛捶去。
「我、拒、絕!」他立場堅定、眼神肯定,這回他說不幫就是不幫。
「真——的不幫?」楊舞語氣頓時拔尖八度,甩甩雜亂的髮絲,高傲得猶如女皇,抬高下巴用她的鼻孔睨視他。
「不!」楊齊冷冷回應,他才不怕她耍大小姐脾氣,他吃軟不吃硬,要比脾氣大,他的牛脾氣就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硬。
「呿!」楊舞早想好接下來的應變計劃,她掏出放在口袋裡最新型的電子儀器,這項東西就是楊齊最近才發明出的產品。她很靈巧的在他不注意之下給「借」了過來,她就不信有了這張王牌後楊齊會不幫她!
「這是什麼東西啊?」她把那件電子產品拿到楊齊的眼前晃了晃,故意笑得很甜很甜、很和善。
眼尖的楊齊一眼就認出這是他最新製造的產品,長手一撈想搶下楊舞手中的東西,但被她俐落的右手往上一擋,避開
她雖然對那些死板板的教科書毫無興趣,但她的身手可是了得,凡是她要得到的東西沒有偷不……不,是「借」不到手的。
「把東西還來!我警告你!不准你把那個產品弄壞!」那可是他花了好幾年的心血才研發出來的最新追蹤器,他可不希望他的心血全都毀在這笨女人的手上。
楊齊挽起袖子,準備要用他天生一百八十公分的好體格來對抗楊舞。
「喂!你敢過來我就砸爛它。」楊舞威脅道,她可不是開玩笑的!敢在姑奶奶頭上動土,他就有得受了。
看見楊齊氣得眼冒金星,雙眸迸出熊熊怒焰,雙拳攢緊、青筋暴起。用著置人於死的冷眸狠瞪她,她知道她的計劃奏效了。
「幫不幫?」楊舞秀眉挑釁地上揚,語氣中半帶要脅。
「要怎麼做?」楊齊吐了一口怨氣,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楊舞的威脅。
他妥協了!
計劃得逞,她高興的彈了一下手指,心情愉悅得像是在天堂飛舞!
又有錢可以賺了,她怎能不雀躍呢?有了楊齊這個電腦天才的幫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她的搶錢計劃不成功才怪。
呵呵呵!哈哈哈!她的雙肩顫抖著,笑容愈來愈大、愈來愈大,不禁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一旁的楊齊,臉上佈滿陰霾,這女人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天敵。
楊舞停止笑意,斂起笑容,很正經的準備要與楊齊討論她的搶錢大計。
「我要『借』……何葉集團的……」她把手肘抵在楊齊的肩頭上,搓揉著圓潤的下巴,兩顆黑眼珠兒閃著灼灼亮光。
楊齊的怒眸愈睜愈大,他沒想到這女人竟敢挑戰何葉集團,難道她不知道何葉集團的防護措施在全球來說是數一數二的嗎?
「不行!」一聲暴吼,他斷然拒絕。
楊舞冷下臉,二話不說又拿出那個新型追蹤器,作勢要砸爛它!
楊齊迅速出聲阻止。「行!」不行也得行了,被這女人吃得死死,她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女,他的俊顏異常挫敗。
她又恢復方纔的好心情,臉上堆滿了無害的笑容。「說行就好了嘛,姑奶奶我勢在必得,所以你少來擋我的財路。」
「這次如果計劃成功,姑奶奶我淨賺一千萬耶!一千萬、一千萬!」想到她的一千萬她就興奮得合不攏嘴,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楊齊沒好氣地冷瞥她,極其不耐的聽她所謂的「大」計劃。
「過幾日何葉集團會舉辦一場舉世聞名的珠寶展,其中一個重頭戲就是一顆天價的鑽石,我只要暫時『借』到手,讓何葉集團開天窗就行了。」她得意的眼角輕揚。
「小case啦!沒有一樣東西是我姑奶奶『借』不到的啦!」她信心滿滿。
「你是接下誰的case?」楊齊凝起嚴肅的臉,他的心思不似楊舞來得單純,他知道何葉集團的領域橫跨許多行業,無意間也得罪了不少同行的人。
「不知道。」楊舞聳聳肩毫不在意,反正有人肯付她錢就好了。
「不知道你還敢接?你腦子秀逗啦!」他真希望有一天能剖開這女人的腦子,好好瞧瞧裡頭是不是裝滿了豆腐渣。
「姑奶奶我只認錢,哼!」她不屑地從鼻孔噴出氣。
「何葉集團的防護措施是由他們旗下的智囊團所控制,要侵入很難。」何葉集團內有個神秘的智囊團「極惡」,這個中心組織相當神秘,沒有人知道裡面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他們的背景。
就算他對電腦系統相當在行,他也沒把握可以平安的將楊舞送入,畢竟他一個腦袋是敵不過「極惡」的智囊團。
「你是春天蟲啊,向孫本庭拿何葉集團的地圖不就好了嗎?說你是春天蟲就是春天蟲,書都白念了。」她可沒忘了孫本庭是何葉集團的四公子,這小子可是厭惡自家老爸到了極點,如果要讓何葉集團出糗,這小子應該比誰都還要來得樂意吧。
「什麼春天蟲春天蟲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厚,你真的是春天蟲欸,春天蟲就是『蠢』的意思啦!」
楊舞伸手戳了一下雙胞胎弟弟的額頭。
楊齊摸了摸被姐姐戳痛的額頭。他思忖著,到底是誰想要整垮何葉集團?他對這一點頗感好奇。
天空中皎潔的明月被厚重的雲層覆蓋住,讓整個何葉山莊籠罩在夜幕之中,萬物呈現死寂,彷彿連風也睡著了。
真是個「借」東西的好日子啊!
楊舞唇邊挑起了一道很淺的弧線,抬手看看造型特殊的腕表,凌晨四點,正是人們陷入深沉睡眠的時刻。
凌晨四點,按照正常人的生理時鐘,應該進入了深睡期,不易被人叫醒,所以選在這個時段行動往往是最好的。
而她手中的腕表不只有時間功能,也可以當成衛星導航使用,讓她知道她現在正站在何葉山莊的什麼位置,順利的潛入目的地,另外,它還連接了楊齊的電腦以便楊齊能夠追蹤到她,掌握她的行蹤。
有個天才老弟真是好用啊!
楊舞得意地揚揚漂亮的眉型,一反平日的邋遢相,動作流暢地將長髮盤在頭上固定好,以方便她幹活。
依據孫本庭透露的消息,何葉山莊到了夜晚會進入全面戒備,紅外線感應器會全部啟動,如果沒有配戴何葉山莊特製的識別器,只要一觸碰到這些紅外線便會觸動保全,立刻就會被龐大的保全人員給團團包圍,所以至今還沒有人可以順利潛入何葉山莊。
而何葉集團這些保全措施,全都是由他們所培養出來的「極惡」智囊團所研發的,一般人根本無法擅闖入內,連孫本庭這個何葉家四公子都沒有見過這個神秘智囊團,可見他們有多神秘了。
不過,很幸運的是,有了孫本庭的幫助,不但提供內幕消息,還借給她這個識別器,這樣一來,她行走在山莊內就不會被紅外線給偵測到。
楊舞站在何葉集團正門的圍牆外,她現在距離離警衛室相當近,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依據她以往「借」東西的經驗,一般後門的防衛措施最為嚴謹,而前門因為有守衛守著,所以一般宵小沒膽由此闖入。
不過,楊舞可不是一般的宵小,她自封為「神偷」,沒有她「借」不到的東西。
她今天就是要從這個最危險的地方進入。
「楊舞。」楊齊從彼端藉著連線的耳機及麥克風與她對話。
「收到。」楊舞調正耳上的細小耳機及衣領上的小型麥克風。
「對時。」低沉的嗓音從耳機內傳出,楊齊自己也沒把握能順利將楊舞送入何葉山莊,他知道這個任務十分棘手,一不小心就會觸動縝密的保全系統。
楊舞抬起腕表。「四點零五分。」平時甜美的容顏一凜,換上了一副冷靜自若的面容。
「OK!楊舞,記住,你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你一定要在這個時間內進到何葉山莊擺放鑽石的地方。三十分鐘後我會切斷何葉集團的紅外線及所有電源,你一定要在十分鐘內把鑽石拿出來。」
以他的能力,只能讓何葉山莊暫停所有保全十分鐘,他用他的電腦系統精密算過,何葉集團的保全系統最慢會自動在十分鐘內恢復一切電力。
「楊舞,你只有十分鐘,四點三十五分我會切掉保全,四十五分你一定要從那裡出來,OK?」他在孫本庭給他的資料中,發現到何葉山莊有一處全都佈滿密密麻麻的紅外線,所以他可以肯定那裡就是擺放鑽石的地方。
以那裡的防護措拖,就算是高手想闖入也很難,所以他只能採取破解保全系統的方法,讓何葉山莊的保全癱瘓十分鐘。
「OK!」楊舞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心。
「GOOD LUCK!」楊齊看著電腦螢幕監看著衛星導航,不敢有一絲鬆懈。
楊舞拿出背包內的特製繩索,繩索前端還附有彎型吊鉤,她動作神准的把吊鉤勾上外圍牆上的頂端,確定牢固後,身子輕盈的拉著繩索往上攀爬,就像電影中的蜘蛛人,動作迅速的立刻爬到頂端。
這種三層樓高的圍牆,對楊舞而言根本是小case!她得意的揚起嘴角,第一關順利闖過。
她就像個女皇般鳥瞰入夜後的何葉山莊,透過夜視鏡可以清楚看到何葉山莊到處都有紅外線的設備。
天啊!何葉山莊那麼大,要她用徒步的方式直達核心,根本不可能在三十分鐘以內達到,思忖一下,轉念間,她還是用「蕩」的方式過去好了。
她姑奶奶可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邊,一千萬!她來了!
甩著繩索,藉著一棵棵樹幹,一名俏麗女子融入夜色中在樹間飛蕩來去,動作一氣呵成、完美精準,空氣中的氣流依舊沉穩,並未因女子的打擾而浮動。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楊舞順利到達主屋,她攀爬在日式風格濃厚的屋頂上,動作輕巧猶如一隻貓兒。
她抬起腕表看著自己離目標的距離,輕盈的拉著繩索降下,穩健落地。
她只要通過這一段彎彎曲曲的長廊就可以找到放鑽石的密室。
再次佩服何葉集團竟會選擇把鑽石放置在這麼不起眼的地方,一般人大都會放在自己房間內的保險櫃,不會選擇離自己那麼遠的地方。
可見何葉集團非常信任自家的保全系統,要不是有孫本庭這小子提供資料,她還真沒想到他們會把鑽石放到那麼不起眼的地方。
根本就是天助她也!老天爺幫她,電腦天才協助她。她——楊舞,豈有偷不成的道理?
自信的漾出一抹笑,就快到達目的地了,她可不想在這個環節上出了任何差池。
她順利的到達小房屋的門前,用剩餘的時間查探四周,她決定不由正門切入,正門的機關重重,若要硬闖絕不容易,她心想,這個小屋必定有其脆弱之處。
將心比心,如果她是何葉集團的人,會將鑽石放在這裡一定是認為不會有人知道,所以這裡的防護措施頂多只有紅外線罷了,而正門頂多設下重重電子密碼鎖,不讓外人進入。
她抬頭看了一下上層的牆面,會心一笑,目標就選在那。
她看著上層的氣窗,就從那進入吧。那裡的鎖一定不會比正門來的繁複,她很慶幸自己在出任務前有稍微減肥,讓她現在的身子格外纖細輕盈,要穿過這扇窄小的氣窗不是難事。
她抬腕看了一下時間,還剩十分鐘,足夠她解開氣窗的鎖了。
楊舞拿出包包內的繩索,往上一拋,確定牢固後,便往上攀爬到達氣窗旁,挑出發中一根細長髮夾,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把這道特製的鎖給解開,從氣窗外探入。
她朝裡面看時,眼睛愈睜愈大,不敢相信地皺皺眉,她真佩服何葉集團竟把整間房間佈滿了紅外線,細細密密,毫無遺漏,房子的正中央擺放了一隻不透明的玻璃箱,想必那是放鑽石處。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識別器,但孫本庭也特別提醒她,這只識別器只適用在一般的紅外線,而放鑽石處的紅外線是另外設計的,這個識別器是無法通過的。
所以她必須小心地不讓紅外線偵測到。
她從氣窗內鑽入,小心不讓自己失足掉了下去,一千萬就快到手了,現在就等楊齊把電源切掉,她就能下去取鑽石。
「楊舞……」
「收到,成功達陣!」
在另一端楊齊透過衛星導航系統,知道楊舞已到達目的地,「倒數十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倒數完畢,所有電源都被楊齊切斷,整個何葉山莊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楊舞打開夜視鏡上的燈源,以讓她方便看清四周,她從氣窗上一躍而下,穩健落地。
她以最快的速度,靠著微弱的光源,摸黑找到那個特製的玻璃箱,發揮她超強的解鎖能力,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破解了五道電子密碼鎖,動作迅速地開啟那個玻璃箱。
她震懾住了,原本幽暗的空間在玻璃箱打開時登時照亮整間房間,楊舞一張紅艷小嘴張得好大,濃密的睫羽吃驚得眨啊,忍不住地驚歎道:「好漂亮……」
她從沒見過雕工如此完美的鑽石,二十面體的立體完美結構,難怪肥佬要得到這顆鑽石了。
雖然她沒有和委託人會過面,不過以她在電話中與對方交談,她直覺認定對方鐵定是個又肥又老的中年男子。
對方也不肯透露來歷,所以楊舞便戲稱對方為「肥佬」。
「楊舞,還剩五分鐘。」楊齊在彼端提醒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會有什麼事發生,他催促著楊舞加快動作。
楊舞的手探入玻璃箱中,正要碰到那顆鑽石時,外面的電子鎖突然嗶嗶作響,嚇得她連忙把那顆鑽石取出,以最快的速度把鎖全都恢愎,關掉夜視鏡上的燈源,繩索往上一勾,整個人攀爬到牆面。
此時,門被人給推開,外面涼涼的夜風灌入屋內,令楊舞在天花板上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屏息以待,心中暗叫不妙。慘了!她該怎麼出去?!
第二章
凌晨四點多,何葉常升並沒有睡,他剛和「極惡」的成員們討論公司未來的營運方向以及何葉集團下個月的鑽石展。
開會完,正好四點半,他便回到自己的專屬院落繼續早上未完成的工作。
不料,才剛踏入院落,就發現整個何葉山莊陷入一片黑暗,而且連紅外線系統都被人給切斷,心中一窒,他冷凝著臉,斂著眉心,趕忙走至放置展覽品的小屋去。
迅速的打開電子鎖,一入內,屋裡隱隱透出外頭射入的幽暗光線,屋內乍看之下完好如初,就像沒被人動過般。
何葉常升故作鎮靜,打開備用電,看了地板一眼,會心一笑。他知道有人進來過,而且玻璃箱內的鑽石也被人拿走了。
楊舞緊張得把身子緊貼在牆面,豆大的汗珠滑過她白皙的額際,深怕自己會被剛進來的男人給發現。她在心中暗叫不妙,真糟糕,燈這麼亮,她根本沒辦法出去,現在只能等這男人離開了。
楊舞不動聲色的躲在暗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耶穌基督、主啊!阿彌陀佛、三太子,各大神明可要保佑她不要被發現啊!楊舞在心中不斷禱告。
何葉常升雙手環著胸,踏著穩健的腳步在這不到十坪的小房間走了一圈,他可以肯定有人躲在這裡面。
慘了!
楊舞純白的臉蛋驟然變成墨綠色,她現在把整個身子撐在天花板牆面,她的手好酸,快撐不住啦!
她一世英名就快毀於一旦了。
這時,何葉常升優雅的抬起頭,柔和的眼眸瞬間變為銳利無比,毫不留情的拿出身上小型如筆般大小的槍,朝攀在天花板上的人射去。
子彈瞬間貫穿楊舞纖細的腳踝,楊舞失了準頭,跌了下來。
她疼得緊蹙眉心,手壓著腳上的傷口,鮮紅色的血液不斷汩汩流出,瞬間原是寧靜的夜裡染上了濃濃的血腥味。
何葉常升撤去平日一貫的溫文,凝著臉,俯視著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你是誰?」
楊舞咬緊了牙關,忍著痛,就是不吭一聲,她垂下頭一臉頹喪,她竟失手了,右邊耳機傳來楊齊呼叫她的聲音。
「楊舞……楊舞……有聽到嗎?回話啊!」楊齊焦急的在另一端呼叫著楊舞的名字,可惜無論怎麼呼喊,楊舞就是沒給他任何回應。
楊齊此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不安。���
而楊舞則是痛得快要暈厥過去,她只覺得體內的血液不斷從她傷口處汩汩流出,她覺得頭好暈、眼好花,眼前一片矇矓。���
何葉常升見黑衣人不搭理,兀自走到黑衣人身側,正要伸手拉開對方的面罩時,黑衣人便暈了過去。���
只見對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血泊中,何葉常升推推金邊眼鏡,蹲下身,拉開蒙面人的頭罩,蹙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的又恢復平日的冷靜。���
是個女人!���
他很驚訝來偷鑽石的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的女人。他細看倒在地上的年輕女子,月光穿過氣窗,將她婉麗的面容映照得瑩瑩明亮,這女人眉清目秀,難以聯想她竟是偷鑽石的宵小。���
清晨的世界是鮮亮而有朝氣的,未受污染的空氣,舒爽得沁人心脾。日式的典雅茶院泛著早晨的微微涼意。���
何葉集團的當家何葉旭坐在他平日慣坐的檀木椅上,大腿上覆了件材質輕盈的暖絨薄被,閒適的泡著頂級上好烏龍,濃郁的茶香溢滿整個茶院。���
啜了一口茶,平日冷凝的老臉斂去了令人難以親近的嚴肅,但卻無法抹去原有的領袖氣息。���
坐在何葉旭面前的尊貴男子,渾身上下充滿了高貴的書卷氣,削瘦的身形卻不失精實,鐵灰色的亞曼尼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筆挺。���
俊俏的臉上掛著純金邊眼鏡,優雅的氣質宛若皇室之子,這男人就是何葉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教養良好的何葉常升從不允許自己在任何場所出現不合宜的舉止,他從一出生就被教導成為未來的何葉集團領袖,他不允許自己的一舉一動有辱整個何葉集團的形象。���
他的作風一向低調,性格沉穩、幹練,在他臉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驚慌」這兩個字眼,沉重的繼承壓力使他十分早熟。���
雖然他貴為將來的繼承人,但他總是帶著淺淺溫溫的笑意,一點都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何葉常升傾身端起何葉旭斟好的茶,細細啜了起來,長腿交疊,每天一早他與何葉家族的人用完早餐後便會例行的陪父親在茶院裡泡茶。���
何葉旭看了一眼他一手栽培出來的接班人,老眼中著欣慰的眸光,他這個兒子的確是塊商業料子,常升從小到大的表現總是令他相當滿意,青出於藍更甚於藍。���
他四個兒子中就屬常升最令他感到欣慰及窩心,現在整個何葉集團的一切事物幾乎全數交給常升來處理,雖然名義上並未進行交接。但,集團內較親近的人都知道,現在集團的當家不再是他這位半百老人了,而是他嚴格教育下的何葉常升。
「常升,聽老總管說,昨天夜裡有一名宵小擅闖要偷取鑽石?」佈滿風霜的老臉沉斂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爸,請您放心,那位宵小已抓到,我會交給阿司去處理。」這點小事他不想讓父親擔心,一想起昨夜那名女子,溫文臉龐上的眉頭輕擰了一下,他對這女人可真是充滿了好奇。
一個女人,長得如此清秀,看起來如此年輕,竟然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何葉旭點點頭,常升辦事他非常放心。「阿司這毛頭,挺久沒看到了。」
他當然知道常升有一個精銳的智囊團「極惡」,不過他對湛司這個小伙子特別有興趣,也許是阿司這小毛頭,某些性格和他年輕時荒誕不經的形象有些相似吧。
「他最近正忙著鑽石展的展覽,我想過些時日等展覽上了軌道,他便會來和爸請安的。」
「不急不急,叫阿司做好自己的本分,別拈花惹草就行了。」他當然知道湛司的風流史,這小子的戀愛史大概能拍成一千集的連續劇。
「常升,你與楚家小姑娘的婚事辦的如何?」話鋒一轉,何葉旭把話題拉回何葉常升身上。
「目前進展很順利,禮服、場地、時間大致擬定完成。等鑽石展一結束便可以直接接手。」何葉常升有條不紊的說道,話中充斥了冷靜、理智,完全沒有准新人該有的喜悅,似乎結婚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與楚氏企業的商業聯姻,為的只是更加鞏固何葉集團。對他來說,婚姻的目的只是為了集團龐大的商業利益,以他的家世背景根本不容許自由戀愛,他只能遵從父親對他的安排。
「嗯……可要好好對待楚家千金。」何葉旭和楚氏企業的楚天凡,是多年的拜把之交,他簡直是把他未過門的媳婦楚妍希當成自個女兒來疼愛了。
「是的。」何葉常升若有所思的輕啜一口茶水,腦中思緒不由得被昨夜那名清麗女子的臉龐給吸引。
不知阿司有沒有處理好,等會去總部前先去看看那女孩吧。她的腳傷沒事吧?
何葉常升難得發起呆來,斯文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
「常升。」
中氣十足的叫喚喊回了何葉常升百年難得一見的飄忽神智。
何葉常升手中的茶水輕震了一下,兩道俊秀的眉輕揚了一下,為自己出神的表現感到不好意思。怎麼搞的,他竟為了個宵小想得出神了?
他抬起手,看了下腕表。「爸,我先離開。」
何葉旭點點頭,示意他先行離去,他還真是從沒見過兒子失神的樣子呢。「常升,身體不舒服?」
何葉常升輕搖頭。「爸,別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何葉常升知道自己剛才的閃神被精明的父親給看穿了。
「別把自己繃得太緊,有些事別全攬在自己身上,適時交給阿司他們去處理就行了。」再怎麼說何葉旭也是重視兒子的,他不想讓常升為了公司龐大的事務,累壞了身體。
「嗯。」何葉常升沉穩的點點頭。「我先去忙了。」
何葉常升筆挺的身形站起身,朝服侍父親多年的老總管輕聲交待道:「陳伯,父親就麻煩您了。」
「大少爺,這是我的職責,請少爺放心。」老總管在何葉集團服務了近四十個年頭,他看著何葉集團的三個少爺長大,唯獨何葉常升是最令人窩心的孩子。
他總是溫文儒雅,對人謙恭有禮,從來不擺少爺的架子,這孩子早熟得令人心疼。大少爺為了要讓自己成為獨當一面的首領,失去了很多很多。
等何葉常升走後,老總管欣慰的看向坐在檀木椅上的老爺。「老爺真是好福氣,有如此懂事的孩子。」
何葉旭點點頭,精練的眼眸閃著父親的慈愛。
「這女人可真會睡耶,都已經睡了二十四個小時還在睡,她是豬轉世啊?」
「……嗯。」
「老大,我們要不要『用力』叫醒她啊?」
「……嗯。」
湛司煩躁的踱至躺在水床上睡得很舒服的女人,他真搞不懂老大,為什麼對一名宵小如此禮遇,還讓她睡水床,會不會太看重這名小賊了?
可奇怪的是,老大又堅持不讓他把這女人移送法辦,偏偏要他這位大情聖來看守。真不懂老大在想些什麼,還請醫生來幫這女人包紮傷口,有沒有搞錯啊?!就讓她傷口爛掉長蛆不就好啦!
雖然他貴為一介情聖,可是他可不會對一名宵小有任何興趣,偷人家東西就應該被人割掉舌頭、挑斷腳筋,外加砍斷十指。
雖然,這名女子長得還算清秀可人啦,但,不是他獵艷的目標。
坐在椅上看著手中文件的何葉常升擱下手中的茶碗,放下交疊的長腿。「別大聲嚷嚷。」他輕聲交代,連他都快受不了阿司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他真不應該將她交給阿司看守。
「老大,她可是偷鑽石的小賊耶,早該把她移送法辦了,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好?」湛司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掃向床榻上的女人,都是她,害他今天無法和新女友娜娜共度春宵。
想到娜娜那雙白淨修長的美腿、姣好的身材,外加那細細的小蠻腰,光想就足以讓他烈火焚身了。
都是這該死的女人破壞了他的計劃。
何葉常升揉揉眉心,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湛司那張大嘴巴給堵住。「我有我的決定。」
他很想知道這女人為何要偷鑽石?到底是受誰指使?而且這女人的身手了得,竟然可以安全無恙的潛入。而且這女人身上配戴的電子儀器全都是高科技電子產品,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她身上竟然有本庭的識別器?這是為什麼?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要去釐清。
湛司率性的坐在沙發上,拿起桌邊的茶壺對起嘴來就直接猛灌,他知道老大一旦決定的事任誰都改不了。
算了!他的小娜娜啊∼∼!鳴呼哀哉!鳴呼哀哉!
何葉常升站起身往躺在床上的女人移去,雙手閒適的插於西裝褲內,打量著女人白淨猶如天使般的睡顏。她的臉頰粉粉嫩嫩的,微微透著蘋果的紅潤光澤,垂著的眼睫,像羽毛般柔軟。
這樣清靈的女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他不禁玩味地淺笑。
躺在水床上的楊舞昏沉沉,似睡非睡,只覺得頭好脹,好難受。她緊擰著柳眉,她想動可是她覺得右腳好痛,痛得令她無法動彈。
她是怎麼了?最後的印象只停留在一個男人拿槍射向她,然後她就掉了下去。之後……在她的耳邊好像聽到楊齊一直呼喊她,最後她就暈過去了。
她想張開眼,無奈眼皮黏在一塊兒,好重好重。
站在床邊的何葉常升看著她扇子般的眼睫扇了扇,幽幽地轉醒,一顆心說不上來的悸動,他竟然破天荒的為了能看到她那雙眼眸而期待著。
楊舞只覺眼前視野一片模糊,隱隱約約間看到眼前有個人影矗立著,好似在看她,是誰?是誰在看著她?
她強撐起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視野漸漸清朗,她揉揉雙眼,驚恐的眼珠子環顧四周。
這是哪?她的房間沒那麼大啊?醫院嗎?她該不會上了天堂了吧!她還沒發大財耶!
「喂!你終於醒了啊?」
突然,楊舞的眼前出現了一張他從未見過的男性臉孔,一頭葡萄紫紅的頭髮映入她眼底,這人是誰?
「阿司,別鬧她。」何葉常升低聲警告,不知為何他不太喜歡阿司太靠近這名女子。
他看著床上的女人,果不出其所料,這女子有雙水亮的明眸大眼,他的心意外地漏跳了一拍。
「呿!不鬧就不鬧。」搞不懂老大今天怎麼那麼反常,不准他這樣,不准他那樣,阿司一屁股坐在床沿邊,蹺起二郎腿,無奈地白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眼。
「這……這是哪?」她吃力地發出聲音,全身虛弱無力,就像一灘爛泥。
「何葉山莊。」湛司冷瞥了女人一眼,不屑地說道。難道宵小還會不知道自己在哪?
何葉常升嚴肅地看了看坐在床上閒閒沒事,悠哉悠哉的湛司,為他的多嘴而略顯生氣。
「別瞪了,我走就是。」哇靠!天下紅雨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變臉,湛司連忙站起身,甩甩那頭鮮艷的紫紅頭髮,找他的小娜娜去也!
等湛司離開後,房間內只留下何葉常升及躺在床上的楊舞。
何葉常升冷靜地打量眼前的女子,想從她身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你……你是誰?」她想起來了,她被人射中腳踝,沒想到一代神偷就這樣失手,還被對方軟禁。
說出去準會笑掉人家大牙!
右腳踝上的傷口隱隱發疼,吃痛的讓她緊擰眉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撇開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
何葉常升俊秀斯文的臉上漾出淺淺笑意,他都還沒說話,這女人就說出如此誓死的話語,他搖頭失笑,真是名奇怪的女人。
「笑什麼笑?!」楊舞發現眼前這名斯文男子竟然在笑她,氣得當下口不擇言罵道:「你再笑就撕了你的嘴!」就算居於下風,也不願被人嘲笑,她可是很有骨氣的。
真兇啊!沒想到眼前這名清秀靈動的女子,罵起人來卻是中氣十足,真是小看她了。
「小姐,貴姓芳名?」何葉常升並未因女子口不擇言的漫罵而惱怒,依然保持他優雅的貴族氣息。
「你叫什麼名字?」楊舞倨傲的抬起白淨小臉,憑什麼她要說出她姑奶奶的名號,他為何不先說。楊舞抬起臉來才看清眼前這名男子的長相。
她活到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遭看過如此斯文優雅的男人,這男的儼然就像名皇室之子。她一雙骨碌大眼很快的上下打量這男人身上的衣著,亞曼尼、LV、GUCCI……天啊!這男人身上的行頭全是名牌。
她愈看眼睛睜得愈亮,她對名牌可是很有研究的。她可是個無敵拜金女郎,這些基本品牌怎能不知?
不過,對方有錢歸有錢,她還是要保持尊嚴。
「敝姓何葉名常升,何葉常升。」他落落大方的將自己的姓名報出,絲毫不怕對外人暴露身份。
何葉?楊舞偏著頭暗暗思忖,那不就是孫本庭同父異母的哥哥嗎?不過換句話說,何葉這個姓就等於有錢。水嫩的粉唇漂亮的往上揚。
何葉常升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娃,這女孩活靈活現的,和他以往所接觸過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尤其她那雙好似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眨一閃的,煞是迷人。
「你呢?」他眉眼帶笑,毫無架子的詢問道:「我已說出我的名字,有榮幸知道小姐芳名?」
「哼!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楊名舞是也!」楊舞豪氣萬千像名女俠般報上自己的大名,反正她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外加上眼前這名看似無害的優雅男,更是對她沒有攻擊性了。
她心想,如果她的拳頭朝這男的臉上一揮,他大概就會昏死在地上了吧!哈哈哈!
何葉常升被她的舉動給逗笑了,這女孩耀眼得令人難以忘記。
楊舞扳起臉,怒瞪他。「笑!還笑!有那麼好笑嗎?」這男的怎麼老對她笑,看了就討厭。
他好久都沒這樣忘懷的大笑了,整個何葉集團的重擔長期壓在他肩上,常常沉重得令他喘不過氣。「楊舞小姐,我想我們就言歸正傳。」
楊舞發現這男人不僅長相斯文、舉止優雅,連聲音都出奇的好聽,低沉的嗓音令人彷彿和他交談都似沐浴在柔和陽光底下。
何葉常升兩手插在褲袋,眼神很柔的看向她。「是誰派你來取鑽石的?」他刻意避開用「偷」這個字眼,他很難聯想這女孩竟是名宵小。
楊舞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她就是不說,他能拿她如何?
脾氣真硬,他輕搖頭。「既然你不說,我只好強留你在何葉山莊作客了。」他不急,也不勉強,反正她想逃也逃不了。
他提起公事包,看了一下表,該是去開會的時間,便移步往房門走出。
「喂!」
一聲叫喊拉回了何葉常升,他輕轉身。「楊小姐有何指教?」
「你為什麼不把我直接送入警察局?」她不懂,為什麼何葉集團不把她直接移送法辦,反而浪費時間請人看著她,還幫她包紮傷口,她不懂他們安的是什麼心。
「你想去嗎?」何葉常升不答反問,他早派人暗查過這女孩在警局的案底,結果一個案底都沒有,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這女孩的人生添上污點,也許是他私心作祟吧!
「我不想去,可是我也不想留在這裡。」她雙手環胸地看向他。
「不想留在這,就說出實話。」他也很堅持,他竟有點不想放她走。
「實話?我不會說的。」別過臉,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
「那就請楊小姐委曲點,在寒舍作客幾日。」
「你不怕我逃走?」她眉頭一挑。
「逃?憑你現在帶傷,跑得了嗎?」他一點都不擔心她可以像進來時那般來去自如,他相信自家的保全系統,而且經過這件事之後,「極惡」會更加小心的把保全系統做的更加完備,滴水不漏。
「我有本事進來,就有本事出去。」她才不願服輸呢。
「如果楊小姐有本事出去,那我何葉常升悉聽尊便。」他笑得很有自信。
「姓何葉的,話可是你說的,如果我有本事走出何葉山莊大門,你什麼都會依我?」她瞟了何葉常升一眼,她就是討厭這男人太過自信的樣子,她姑奶奶非要挫挫他的銳氣。
何葉常升優雅的輕點頭,俊容依然掛著微笑。
「就算我要那顆鑽石也行?」她笑得很開心,她又拿得到那顆鑽石了。
他發現這女人笑起來連眼睛都在笑,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他很喜歡看她笑。
「就算你有一百個要求我都答應。」
楊舞高興的擊掌,眼睛亮得比天空星辰還要耀眼。「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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