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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2:23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0 17:20 編輯

原以為只是一場遊戲,卻種下了痕,在漫漫時間中,發了芽,再回頭,已是花開,
不敢愛,卻遇到了愛,傷了的心分不清真假,若人生只是一場戲劇多好,若愛只是擦肩而過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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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2:45

是個寂寞的夜晚,安靜的讓人心慌。

  岳晴梅看著窗外的月,月光如水,心情涼涼的就如窗外的夜意。她神情恍惚,望著窗外,不知望到了哪里,似乎直直的看到遙遠的天盡頭。“他,應該23歲了吧?已經13年了,整整13年,沒有見過他啦!不知,他是否還是舊時模樣?”

  “師父,您如此想念,為何不去看看呢?”是個平靜的聲音,柔柔的,淡淡的,有些許不解,也有幾分憐惜。

  “當年,他的父親用劍逼我離開,我就發誓再也不踏入‘傲林山莊’半步,當日我自懸崖上跌落,懸掛在一根松樹枝上,幸虧你的師祖路過,救了我,如今在世人眼中,當年的岳晴梅已經被休出了家門,墜入懸崖死不見尸,哪里還會有人關心我的生死?”岳晴梅淡淡的一笑,眼中盡是無奈和悲傷,當年情濃今日竟只是一個可歎。

  “難道,他就從未尋找過您嗎?”依然是那個輕輕的聲音。燭光中隱約可見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著一件素白的裙衫,青絲如瀑。

  岳晴梅苦笑了一下,呆呆的看著窗外,好半天沒有吭聲,仿佛癡了。

  年輕女子安靜的等著。

  “初時,我也曾抱著幻想,十幾載的情義難道真的就如此忘在腦後了不成?!你師祖曾罵我癡傻,為了那樣一個人背叛了師門,嫁了休了不過十載的光陰,還不死心。她說給我一年時間,若是他肯找來,就不念舊事放我回去隨他,若是一年之內不見他有任何舉動,就不許我再離開‘茗苑’半步。沒想到,他不僅沒有找我,不足一月,他就把莫姑娘娶進了家門,為師真是羞于見人,所以就再也不曾離開此地半步,除了偶爾到山中采藥。後來就‘揀’到了失足落入山崖的你,幸好你就住在離此處不遠的葉王府,可以常常來此與我做伴。”

  “凡兒隨師父也有十年光陰了吧,真是彈指間呀。”素衣少女靜靜的一笑,淡淡的說。

  “是啊,時間過得好快。”岳晴梅微微一笑,“那時你還只是個八九歲的小丫頭,貪玩不小心掉入了懸崖,正巧為師外出采藥,見你昏迷在地上,救了你回來。也算咱們師徒有緣。”

  真的是不小心墜入懸崖嗎?

  葉凡安靜的站在那,靜靜的想著,那一幕,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兩個玩耍的小孩子,其中一個就是所謂的‘自己’,另一個是個年紀相妨的小姑娘,如今的所謂的‘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葉芯。一個漂亮可愛的,有些任性、刁蠻的小姑娘。

  兩個小姑娘一起玩著。

  葉芯喊:“姐姐,快來看,那兒是個什麼東西?”

  葉凡好奇,跑過去,站在山崖的邊上,看不到什麼東西,有些不解的轉頭問:“妹妹,有什麼呀?我怎麼看不到?”

  “你再看看。”葉芯笑著說,笑得好像商店里賣的水果糖,那時看到這一切的葉凡,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好可愛,甜得想讓人上去抱著親一下。

  另一個葉凡,那個小小的八九歲的小葉凡,真的轉身仔細去看,卻覺得有人推了自己一下,甜甜的、軟軟的聲音在說:“姐姐,你若是看不到,就下去看看好啦。”

  然後,小小的葉凡就失足落入了懸崖。像一片樹葉,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甚至沒有驚動附近的奴仆。

  再然後,是那個小小的甜美的小姑娘葉芯,一迭連聲的高聲驚呼,嚷著:“姐姐掉下去了!姐姐掉下去了!——”

  那是小葉凡最後的記憶,也是葉凡最後的記憶。

  小葉凡是被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推入的懸崖。而自己,卻是自己心甘情願跳下去的,她是真的不想活了,活得夠夠的了。

  只是,小葉凡死了,她,葉凡,一個同名同姓的女子卻活了下來,靈魂安靜的附在了善良單純的小葉凡身上。以她的身份在這個陌生的朝代里活了足足十年時間,從小葉凡墜入懸崖時的八九歲的小姑長到了現在的十八九歲的大姑娘。

  這個年紀正好是她自己尋死的時間。

  “凡兒,想什麼呢?如此出神?”岳晴梅輕輕碰了一下葉凡,關心的問。

  葉凡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靜靜的說:“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有些走神。師父,您說。”

  岳晴梅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憐惜,這個小丫頭,怕是仍然未從當年墜崖的恐懼中逃出來。也難怪,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小姑娘,突然從萬丈高處掉入深不見底的懸崖里,自然是恐慌的,萬幸的是,這個小姑娘命大,竟然只是昏迷,連點個皮外傷都沒有,救回來,休息了個把時辰竟然就蘇醒過來了。

  “若說起來,你真是幸運的很,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竟然一點外傷也沒有,只是昏迷了個把時辰,連你師祖都說你絕非凡俗之人,起了個凡字做名字,真是委屈你了。”岳晴梅微笑著說,看著面前的葉凡,從八九歲的小姑娘,長成如今明眸皓齒的大姑娘,好像就是眨眼的功夫。

  葉凡淡淡的笑了笑,是啊,她也覺得奇怪的很,怎麼可以從現代跑到古代來,而且還好好的活下來,雖然是從八九歲重新長了十年時間,但,想想,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可以放開現代的葉凡所有的委屈不堪,活成如此備受寵愛的葉府千金小姐,有著秀麗的外貌,有著良好的家世,有著錦繡的未來,比起現代的自己,已經幸運到不敢想像的地步。

  “聽說,你父親要為你們姐妹三人選婿?”岳晴梅關心的問。

  葉凡點了點頭,靜靜的說:“是的,如今我們姐妹三人都已是應該出閣的年紀,自然是要二老操些心費些神。”

  “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君?”岳睛梅調侃的問。

  葉凡微笑著說:“自然是想找一個對凡兒一心一意的人。”

  岳晴梅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徒兒,一個從來安靜少語,似乎有心事不能放下的女子,但卻聰明、內斂、清麗、溫和,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個年少單純的女子,遇到了那個男人,一見傾心,嫁了,愛了,卻落了個休了、棄了的下場。

  “師父希望你能有個最好的歸宿。”岳晴梅輕輕的說,卻又輕輕歎了口氣,以葉凡的家世、容貌,選個出色的夫婿絕對不是個難事,可,選個真心實意的男子,又能有幾分把握?

  “謝謝師父。”葉凡突然有些出神,愣了一下,又略有幾分憂傷的說,“希望可以如師父所願。只是,凡兒也知,以凡兒的家世,外貌,若要尋個富貴人家,絕非難事,但若是想要尋個真心實意的男子相伴一生,卻是敢想難成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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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2:58

葉王府,燈火通明。  京城第一首富,朝中第一重臣,手握兵權,坐擁良田,熱鬧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是如今三個寶貝女兒都要選婿,更是引得有心之人蜂擁而至。  葉茗、葉凡、葉芯,葉王府三位千金。大小姐端莊沉穩、二小姐恬靜清秀、三小姐活潑嬌美。個個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美女。  三姐妹同年出生,是葉王爺一妻二妾同年所生。  今天,尤其熱鬧。武林第一莊,傲林山莊也為少莊主林希晨提親來了。林希晨,傲林山莊唯一的少莊主,年紀不過二十二三,江湖之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英俊而風流,不知多少少女視他為心中唯一。他武藝高超,風流倜儻,若論名聲,邪字在前,若論為人,到無人可以具體評論。  葉凡回到葉王府的時候,特意避開前門,繞道走了後偏門。隱約聽得有人說話,立刻閃身躲進路旁假山後,她隨岳晴梅學藝,除了她自己,連貼身的丫頭小蓮都不曉得。  眾人眼中的她,就只是一個葉王府安靜的千金小姐,多才多藝也不過是在琴棋書畫以及女紅上。  “奴才替少主子看過了。大小姐是個端莊守禮之人,是葉王爺偏房徐氏所生;二小姐安靜不喜熱鬧,是葉王爺正房藍氏所生;三小姐是葉王爺寵妾李氏所生,生性活潑,容貌嬌美。”  “哼。”一個聲音懶洋洋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如此無趣的事,虧爹想得出來,不過是些個愚笨無趣的富家女子,看著如花朵般嬌嫩,其實不過是些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實話說吧,我根本就不想娶,你替我找些個理由推辭掉就好了。聽說,這兒有處酒家的酒甚是有名,我先去嘗嘗啦。”  “少主子,您莫要——”  聲音尚在耳邊,好像那人已經離開了。  葉凡剛要動,覺得有些不對,立刻停下身子,整個人僵硬的站著,呼吸也變得有些倉促。  “你是誰?躲在這兒做什麼?”一個聲音冷冷的問,一個挺拔的身影遮住所有光線,假山後突然間變得更加陰冷起來。  葉凡的腦子里轉了千百回,此地無銀三百兩,傻事最好不要做,只憑這人的身手,絕非是個普通之人,她最好不要多事。  “我是這葉王府里的人。”葉凡指了指葉王府的後偏門,低聲,故意有些緊張的解釋,“剛剛走到這兒,隱約看到前面有兩位男子在講話,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怕人看到說些無謂的閑話,所以急忙躲到假山後面,並沒打算做什麼。原想等二位離開後再回府,不想,還是被你給發現了。你是什麼人呢?怎麼會在葉王府的後院牆外?”  林希晨冷冷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素衣,素顏,應該是葉王府的奴婢。如此說,這葉王府還是有些根底,一個奴婢講話都如此有理有據,雖然略顯慌張,但較之其他富貴人家的奴婢已是好上千百倍。  “哼,不過是一個王府的後院牆外,就允不得外人走動嗎?”林希晨冷冷的嘲諷, “也太高看你們葉王府了吧。”  葉凡不吭聲,不知為什麼,這個人的聲音讓她心中極不舒服,這聲音里,總有些她莫名熟悉的成份,男中音,磁性,調侃,不屑,甚至冷漠,都是她曾經數萬次經曆過面對過的,至今不能忘。  “抬起頭來我瞧瞧。”林希晨突然說。  葉凡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頭,看到面前的人。人,整個的呆了呆,不是相貌,而是神態,酷似著一個人,一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發誓生生世世都不願再想起的一個人。  “你瞪著我干嘛?是我多個鼻子多張嘴呀?還是長了三只眼?”林希晨不耐煩的說,被女人看煩了,多少個女人這樣看著他,已經看得讓他麻木不仁啦。  “都不是。你長得很帥,但,我很討厭你!” 葉凡真是恨透了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脫口而出。  林希晨一挑眉,有趣,竟然有女人敢當著他的面說討厭他,生平第一次。他微眯起眼,像只危險的獵豹,盯著面前的獵物,有一種血腥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葉凡感知到了危險,聰明的閉上了嘴。其實,她厭惡的並不是面前的這個人,而是與這個人神似的一個人。  十年的時間,熟悉了這個朝代的所有,而她生命中還有著做為現代人十七八年的人生記憶。那個人生記憶是不開心的,灰暗的,讓她巴不得快點忘記的。   “葉王府的人到都有些嘴尖牙利。”林希晨冷冰冰的說,他討厭聰明的女人,尤其是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的女人。  在暗暗的光線下,看不清葉凡的面容,隱約覺得線條還是蠻柔和的,應該是個溫馴的女子,可眼神在暗色中仍然是覺得憂郁而凌利。這個奴婢到真不是看起來如此的平凡。  葉凡還是不吭聲,現在說什麼都是錯,而且解釋只會越解釋越糟糕。  林希晨玩味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到是聰明,知道保持沉默。他突然來了興致,難得會有女人讓他不特別討厭,一個人喝酒是喝,兩個人喝酒也是喝,況且這個女人也算是秀色可餐,或許可以免了無聊。  “丫頭,陪我去喝杯酒如何?”  葉凡差點一巴掌打到面前這個自信滿滿的男人臉上,如此可惡,真當自己是天下無雙不成?!但轉念一想,竟然微笑著,爽快的答應下來。“好啊。此處的望天酒家的酒是京城最最出名的,若是喜歡飲酒,那兒必是首選。”  林希晨一愣,這丫頭到是奇怪的緊,一個柔弱女子,如此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本就是奇怪了,見了他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還能夠坦然面對,就更是奇怪了。  “好,爽快,那麼我們現在就走。”林希晨將疑惑放在心底,面上帶笑,眼里卻藏著審視,調笑道,“若是我拐了你如何?”  葉凡心中惱怒的很,但面上卻微笑,淡淡的說:“若說拐,難說誰拐了誰。你應當是來葉王府提親的吧?總歸是要娶一個的,若是真拐了,我就嫁了,如何?”  林希晨差點沒愣過去,看著葉凡,嘲諷的說:“你當我是個女人就會娶嗎?既然要娶,也要娶個有用的,像你這樣的小角色,葉王府的一個小奴才,讓你陪我喝酒那也是一時高興,若論起來,怕是你和我說話都不配!”  葉凡心中一疼,如此像,那個人也曾經這樣站在她面前,毫不留情的說出冷得可以殺死她的話,“你一個如此平庸的人,我只不過是覺得無聊玩個小游戲,你還真當了真,不覺得太可笑了嗎?!”這句話讓她生了求死的心,真心付出,竟不過是人家無聊時玩的一個游戲,她真是無顏面對眾人,所以求死。如今想,死了還真是便宜那個人了,省得他還要想辦法解決她這個‘麻煩’。  “走還是不走!”林希晨不耐煩的問。  “走!”葉凡冷靜的說,如今,她有自信心可以面對這所有的侮辱,真當‘葉王府’三個字是吃素的嗎?若真是如此不堪,他何必來提親,真當自己是天下無雙,葉王府的人非他不嫁不成?  林希晨輕蔑的說:“也不過如此。”  葉凡心中罵了他千百遍的‘混蛋’,臉上卻毫無表情,聲調平平的說:“若和你治氣我就是傻瓜,哪里會有人和傻瓜生氣的?望天酒家的酒是好的,若是真怕了你,到可惜了那些酒啦。”  林希晨一愣,下意識的反問:“你罵我是傻瓜?”  葉凡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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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3:10

 望天酒家。京城最繁華的酒家。  選了個安靜的靠窗的位置坐下,葉凡隨意點了幾樣這兒的招牌菜,要了一壺好酒,看著林希晨,說:“如何稱呼?”  “林希晨。”林希晨淡淡的說,看著葉凡。  要死!葉凡心里痛罵一聲,不僅神似,連名字也是一樣的!怎麼可能如此倒黴,莫名其妙跑到了古代,竟然還莫名其妙遇到了和那個人名字一樣,神情神態神似的家伙!她咬著牙,硬生生咽下厭惡,努力平靜的說:“好,充滿希望的早晨。名字不錯。”  “名字好不好,與你無關。你應該稱呼我林公子吧?難道葉王府的人都是如此厚顏無恥嗎?”林希晨冷冷的說,“像你這樣女人我還真是見怪不怪啦,但是,別掃了我喝酒的興。”  “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想著寄希望在你身上!”葉凡差點站起身就走,咬咬牙又忍住了,恨恨的說。  “好!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天下女人都死絕了,我林希晨也不會娶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林希晨也同樣一本正經的說。  葉凡簡直要氣瘋了。現代的林希晨萬分可惡!古代的林希晨可惡萬分!看來人要真是有前生今生來生,肯定不會有什麼好壞之分,壞人肯定還是壞人,好人自然還是好人。她倒了杯酒,一口喝下,放下酒杯,再倒上一杯,依然是一口喝下,正准備要倒第三杯。  “姑娘好酒量。”有人溫和的說,聲音清晰穩重。“只是酒傷人身,且是冷酒,莫要喝得如此著急。”  葉凡側頭尋聲望去,鄰桌坐著一位年輕的公子,素衣錦衫,劍眉朗目,生得氣宇軒昂,應該是位官家的公子哥。  葉凡笑了笑,其實她並不善飲酒,只是跟著岳晴梅學藝時,師父不開心的時候常常會飲上一兩杯酒,她常常會陪著喝上一小杯,時間一長,就可以喝上一些。今日是生氣,若是不生氣,也不會一口氣連飲下兩杯酒啦。“謝謝。”  “你勸她做甚,我正要瞧瞧這丫頭能瘋到何種程度。”林希晨不解氣的說,心里到有些奇怪,面前這丫頭不過平常人一個,竟然還有人會注意到她。仔細瞧了瞧,面前的女子,年紀不大,臉上尚帶稚氣之色,膚如凝脂,眉清目秀,生得到是不丑。  “何必為難她,看她模樣,不過是哪家的奴婢,年紀不大,讓你嚇得都不知如何是好啦。”與那素衣錦衫的公子坐一桌的另一位男子,笑著打趣。  林希晨一笑,忽然故意的說:“雖說是個奴婢,但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奴婢,這個小丫頭來頭可不小,她可是葉王府的奴婢。”  “葉王府的奴婢?”說話的人一愣,仔細瞧了瞧葉凡,酒家的燭火亮如白晝,明亮光線下,看得見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青絲如瀑,膚潔如玉,秀眉輕蹙,一雙眼安靜深邃,如同古潭深井,望不到底。穿一件淡素的衣衫,幾乎沒有什麼裝飾。  若看打扮應該是個奴婢,哪里有王府的千金如此簡單的,但看氣質,卻高貴典雅,沉靜溫婉,不像是個奴婢該有的。  “沒想到葉王府的奴婢都如此出色,難怪如此多的人跑到葉王府提親。對啦,你們葉王府的三位小姐,哪一位更優秀些。”說話的人好奇的問。  “都很好。”葉凡淡淡的說。  “總有更好些的吧?”說話的男子不肯罷休的問,指著與自己同桌的人說,“這位可是當朝宰相何大人的大公子。按道理來說,何公子和你家的三位小姐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向你打聽一下,也好讓何公子參考參考。”  “只怕是你更感興趣些。”葉凡冷冷的說,“我說過,都很好。你想娶哪位哪位就是好的,哪里有人肯娶差的。”  說話的人臉上一紅,喃喃的說:“這丫頭到是個嘴尖牙利的人,我竟然說不過她。好吧,就算是我好奇,以我身為望天酒家東家的二公子的身份問問也不為過吧?”  “不為過,選妻是選一生相伴的人,自然是要仔細些,只是,在我眼中,三個都是極好的,說不出哪個更好些,實在是抱歉了。”葉凡依然冷冷的說。  聽父母說起過這個人,望天酒家是父親好友蘇伯父的產業之一,這個人若是自稱是蘇家二公子,應該是蘇青民,她見過他的大哥蘇青懷,看模樣有幾分相似,應該不會錯。  至于剛才那個開始說話的人,蘇青民說他是當朝宰相何大人的大公子,自然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何家瑞。可葉家和蘇家例來關系不好,在朝中也是明爭暗斗,難道也會打葉家三位小姐的主意嗎?況且,若說是王府千金,朝中也並不只有葉家一家,何家何必來湊這個熱鬧?不過,看來蘇青民和何家瑞私交甚好。  “青民,人家姑娘是葉王府的奴婢,如何敢評論自家的主子,莫難為她了。”何家瑞微笑著看著葉凡,溫和的問,“姑娘如何稱呼呢?”  葉凡卻笑了笑,說:“談這些無趣的事做什麼,不如喝酒。”說完,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喝下,臉上微顯紅暈,眼神有些迷離,濃濃的憂傷似乎怎麼也化不開。  她根本不理會這三個人,現代的林希晨也是呼朋喚友的人,卻和著他那些朋友深深的傷害了她,傷害了她對人的信任。  “一個姑娘家,怎麼如此喝酒法?”林希晨皺了下眉頭,不滿的說,“你喝醉了,可別指望我會送你回去。真是沒有規矩。”  葉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你要麼喝酒,要麼閉上嘴,碰上你這樣一個無趣的人,真是沒意思。”  林希晨一窒,半天沒說出話來,看著葉凡,惱怒的說:“不就是喝酒嗎?你還真當你自己是酒仙不成?來,我們一起喝!”  何家瑞和蘇青民彼此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這個女子給他們一種相當奇怪的感覺,雖然如此情形下,她仍然顯得冷若冰霜,讓人不能產生非分之想,雖然和一個男子如此時間在酒家飲酒,卻不會惹人非議,實在是奇怪。  真喝得多了,葉凡隱隱覺得頭有些暈。看著林希晨,影像也模糊起來,人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討厭了。畢竟不是一個人,雖然同名同姓,也神似,但畢竟是一個現代一個古代,一個巧合罷啦。  林希晨開始有些擔心了,如何處理這個小丫頭,如果真的喝醉了,怎麼送回去?把她一個人放在這兒?還真有些不放心。鄰桌的兩位一直用關切的目光在看,看得林希晨渾身不自在。雖然不是初涉風月,但,在別人如此眼光下與女人調情,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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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3:21

 “好啦,算我怕你了,時間不早了,趕快回去吧。”林希晨不耐煩的勸阻。  葉凡根本不理會他,是恨著那個人,但面對一個和他相似的人的時候,心底竟然還是軟軟的,似乎多一刻也是好的。  “走啦!”林希晨真是怕她了,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小丫頭片子,如此的不可理喻。伸手一拽,握住她的手腕,硬拉著她下樓。  “哎,你干什麼呀?”蘇青民立刻大聲說。  “干什麼?送她回去呀!”林希晨不耐煩的回答,“你沒看她喝多了嗎?我可不想擔個拐賣葉王府奴婢的罪名。”  “你也不能這樣帶她走呀。”蘇青民不高興的說,為一個葉王府的奴婢,竟然會生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但看著可憐的小姑娘被一個大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抓著,心里到有隱約的心疼,尤其是小姑娘完全不掙不紮的無助,更讓他生出英雄救美的正義之心。  林希晨看著蘇青民,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反問:“不這樣送她回去,到要如何送呢?難道要我找個八抬大轎送回去?還是讓我像捧著珍寶一樣送回去?是嫌時間不夠晚,還是覺得事情鬧得不夠大呀?真是可笑。”  蘇青民愣了一下,看了看何家瑞,想不出下面如何說。  “青民,這位公子說得不錯,如此時間,一個葉王府的奴婢還呆在外面,終究不算是好事,悄悄的送回去就好。”何家瑞溫和的說,看了看林希晨,微笑著說,“只是,這位公子,可否手下用勁稍微輕一些,看這位姑娘,年紀尚幼,若是傷著了,也是無辜。”  林希晨一扭頭,不理他們,拉著葉凡下了樓。  下了樓,冷風一吹,葉凡覺得清醒了許多,掙開林希晨的手,微有些踉蹌的努力站穩身子,冷冷的說:“好啦,我自己會走,這兒離葉王府不算遠,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林希晨看著她,皺著眉頭,冷冷的說:“你當我真想送你呀?隨便,出了事自負!”  說完,頭也不回,朝著前方走去。  現代的時候,也是這樣,那個林希晨毫不留情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風雨中,決絕的離開。不擔心她會不會出事,只是怨怪她麻煩,是她麻煩嗎?開始的時候又不是自己招惹他的,是他招惹的自己,怎麼最後全成了自己的錯?!現在也是如此。  已經十年光陰,竟然還是忘不了。  慢慢的走,腳下有些不穩,夜晚的街上安靜的很,偶爾巡夜的更夫經過,會好奇的看她一眼。  覺得有人跟著自己,聽腳步不太像是個會武功的人,葉凡故意突然一停,轉頭看去。  是蘇青民。  突然見她回頭,竟然有些不太好意思。有些尷尬的解釋,“時間太晚了,我,我有些不放心。怕你路上出意外。你不用害怕,我絕沒有別的意思——。”   “謝謝。”葉凡安靜的說。繼續走她自己的路,任蘇青民在後面安靜的跟著。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仍然覺得頭有些暈。小蓮沒敢叫她,看她睡得如此香甜,反正沒事,也就由她睡吧。  林希晨帶著仆人登門拜訪,雖然無意娶哪位葉家的小姐,但礙著父母之命,也只得應付一下。  花園里有一位女子正在蕩秋千,桃紅的衣裙,像朵嬌豔無比的花,笑著,笑聲清脆,宛如珠落玉盤,叩動人的心弦,聽得人心恍惚。一張臉,豔若桃李,桃紅的衣衫遮不住一身的風情嫵媚,就如初綻的牡丹,帶露的芙蓉。  “這位就是葉王府的三小姐,單字一個芯。”跟在一旁的仆人小聲說,看著秋千上美麗的女子,像一只紛飛的蝴蝶引人注目。  “不錯,有幾分姿色。”林希晨微微一笑,沖著秋千上的女子笑著說,“是葉家三小姐吧,果然是國色天香的貌。”  葉芯站在秋千上,偏著頭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男子。  好一個玉樹臨風的英俊男子,尤其是眉間的那份說不出的王者貴氣,看得葉芯的心跳啊跳,像個小鼓在敲。邪邪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她所有的保護,看得她忍不住紅了臉,像熟透的蘋果,愈加招人喜愛。  睫毛顫顫,葉芯努力抓著秋千的繩,讓自己站穩些,甜甜的笑著,輕聲的問:“你是誰呀?為何跑到這花園來?是父親的朋友嗎?”  林希晨輕輕一縱,葉芯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感覺一股暖暖的氣息撲在自己面上,細看,自己與林希晨對面站在秋千上,窄窄的秋千上站上兩個人,幾乎就是貼著面站在一起。她一哆嗦,差一點摔下去。  林希晨一攬,美人抱滿懷,調笑道:“我有如此可怕嗎?唬得你如此慌張?”  葉芯羞得臉通紅,不好意思,又不敢動,只得僵硬的站著,不知所措的貼在林希晨胸前,聽得見自己的心中就如一面小鼓不停的敲啊敲,敲得她慌亂不堪。  下面的仆人已經習以為常,還沒見過有哪個女人敵得過少主子的魅力。他沖著葉芯的奴婢小荷微微一笑,看到小荷一臉的驚訝,傻乎乎的瞧著秋千上相偎相依的兩個人,眼睛仿佛被固定住了般。  林希晨攜著葉芯輕輕縱身而下,微笑著松開她,禮貌的說:“驚擾了。”  葉芯突然間覺得天地間仿佛突然燦爛起來,面前這個男人就好像是她的天一般,她不舍得放下。突然間有了距離,竟然是滿心的失落,看著林希晨,目光也變得有些癡迷。  林希晨微微一笑,正要說話,無意間一抬頭,遠遠的一處閣樓前台上,一位素衣女子正坐在欄杆旁,托著腮,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這邊,眼神里是不屑和漠然。  淡紫的衣裙,迎風飄動的發,隱約有玉簪的淡淡寒意。乾淨的面容,淡然的神情,就好似空谷幽蘭,山間清泉。  是昨晚那個與他一起喝酒的小丫頭。  有個溫柔的女聲在耳畔響起:“三妹,你又跑到這兒蕩秋千,小心讓爹知道了,又要怪責。”  林希晨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女子,溫柔端莊,看著讓人覺得可親,應該是葉府的大小姐葉茗。  果然,仆人小聲說: “這位是葉王爺的大小姐,單字一個茗,性格最溫和端莊,也最少是非,是個標准的閨閣女子。”  “葉大小姐,你好。”林希晨禮貌的施了一禮,溫和的笑容,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葉茗,一張臉英俊的讓人觀之難忘。  葉茗愣了一下,看著面前的人,有些猶豫。口中客氣的說:“您是哪位?我好像沒有見過?是父親的朋友嗎?怎麼沒有人招呼您?真是怠慢了。來人,領這位公子去前廳,父親正在前廳與客人喝茶。這位公子,請吧。”  “謝了——”林希晨微笑著,禮貌周全的再施一禮,離開。走之前,下意識看了一下那遠處的樓閣前台。  淡紫衣衫的女子依然坐在那,悠閑自在的看著發生在自己面前的好戲。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用唇形輕輕的說:“厲害!”  林希晨故意裝作沒有看見,走他自己的路。心中卻暗自思忖,那丫頭到底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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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3:31

當下人報出林希晨的家世名號,葉王爺立刻親自走出前廳迎接。傲林山莊,江湖第一大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也來葉王府提親,比那些個王孫貴族來提親讓葉王爺面上有光多了。  雖然林希晨的名聲有些不妥,但這並不重要。  “來,來,快請坐。恕我賣個老,但想來我與你父親應是同輩之人,就稱一聲世侄了。”葉王爺哈哈笑著,寒暄著,禮讓著。  林希晨看著平和,但眉宇間藏著傲氣,舉手投足間還透著骨子王者之氣,坐下來,不卑不亢,極是落落大方。“父親有事不能前來,正巧希晨有時間,聽說葉王爺為三位女兒選婿,希晨就過來湊個熱鬧。剛剛到是見過葉王爺的兩位女兒,大小姐性格端莊溫和,三小姐活潑嬌美,果然是人中鳳,花中冠。只是不曾得見貴府的二小姐,有些遺憾。”說著,端起茶慢飲一口。  “噢,誇獎,誇獎。”葉王爺笑著說,“這三丫頭自幼頑皮,怕是又到花園里蕩秋千去了,到讓世侄看笑話啦。”  林希晨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爹爹。”葉芯如同風一般飄進前廳,剛要說話,一眼瞧見坐在那兒的林希晨,臉上一紅,嬌羞的低下頭,放輕聲音,柔柔緩緩的說,“爹爹,您有客人?”  “是的,來,剛剛聽說你也見過了,只是,恐怕不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吧?”葉王爺看了一眼三女兒,笑著說,“這位公子可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林希晨。”  傲林山莊。葉芯愣了一下,如此年輕,竟然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江湖第一大莊的少莊主。真是不敢相信。而且還如此的英俊,如此的讓人著迷。她嬌羞的低下頭,走到林希晨面前,輕施了一禮,曼聲道:“葉芯見過林少莊主。”  “客氣啦。”林希晨微笑著說,“葉小姐的秋千蕩得漂亮,在下佩服,只是剛才多有打擾,請見諒。”  想起剛才那一抱,葉芯面色一紅,站在那,滿心的歡喜,偷偷的打量著林希晨,看一眼,就覺得心跳一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兩位姐姐呢?”葉王爺看出女兒的心思,但,裝做沒有看見,而是隨口問了聲。  “大姐剛剛還見過,此時應該去了二姐那。”葉芯一邊回答,一邊偷偷的打量林希晨。  “去請兩位小姐過來,就說府里有貴客,請她們過來見個禮。”葉王爺吩咐身邊的仆人立刻去請葉茗和葉凡過來。  過了一會,從門外走進來兩名女子,前面的是剛剛在花園見過的溫柔端莊的女子,葉王府的大小姐葉茗。後面卻是那位著紫衣的小姑娘,此時正微笑著,淡淡的,好像第一次見到林希晨般站在前廳里,就如一朵悄悄綻放的茉莉花般內斂恬靜。  “這是我的大女兒葉茗,二女兒葉凡。”葉王爺笑呵呵的介紹,三個女兒是他的三個驕傲。  葉凡?!  林希晨靜靜的看著眼中藏著譏諷的葉凡,昨晚與他一起在望天酒家飲酒的女子。自己發誓天下女人死絕了也不會娶的女子。  林希晨竟然覺得有些尷尬,用眼睛狠狠瞪了葉凡一眼,想想,也怨不得人家,人家又沒有說過她就是葉王府的丫頭,是自己上來就認為人家是葉王府的奴婢。  “來,見見傲林山莊的林希晨林少莊主。”葉王爺招呼一聲。  傲林山莊。葉凡一愣,難道他就是師父的兒子?只是聽師父那晚提起過傲林山莊,到不曾聽說過她孩子的名字。林希晨或許很出名,畢竟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但,她到不曾聽說過。  她看著林希晨,有幾分遲疑的問:“你真的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仔細看,似乎與師父有幾分相像。  “是,如假包換。”林希晨淡淡的說。  “如果真是,我也許真要考慮考慮是不是要嫁給你。”葉凡輕輕的說,眼睛卻毫無笑意。她的聲音不大,別人聽不到,但林希晨絕對可以聽到,而且她所希望的也只是讓他聽到。  林希晨微微一愣,到有幾分意外。這個女孩子,冷冷的,但看起來卻有著溫和清秀的面容,只是,靠近了,就覺得她總是有些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這句話說出來,聽起來荒唐,但卻說得一本正經。  他輕輕笑了笑,溫和的說:“你不是說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也不會把希望放在我身上的嗎?怎麼突然間變了主意?”  “問題是現在男人都還活蹦亂跳的,所以可以考慮。” 葉凡淡淡的說,“這和感情無關,打算嫁給你,不過因為你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若不是因此,如你一般的人,怕是遠遠躲著才好。”  林希晨一挑眉,竟然有隱約的失望,一個看起來脫俗的女子,想要嫁他竟然也不過是為了他的身份。“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嗎?”  葉凡竟然聽出了林希晨話語中的寂寞和失望,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那雙眼睛亮亮的,卻透著玩世不恭,調侃的看著她。也許是自己聽錯了吧,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失望呢?對著她這樣的女子,怕是看得眼睛都倦了吧,江湖上的人都曉得,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和他父親一樣是一個風流多情的種,想來眠花宿柳不過常事。  “是的,僅僅因為你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葉凡肯定的回答。  “傲林山莊的少莊夫人可沒你想像的那般容易做。”林希晨淡淡的、冷冷的,藏起自己的失望,平靜的說,“只怕是如你這般的人,連我娘那關都過不得。”  “是嗎?”葉凡看著他,心中想,師父說過,她已經有十三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看林希晨此時的年齡,應該也就在二十二三上,應該沒有錯,傲林山莊只有一位少莊主,這大家都曉得。師父離開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十歲左右,肯定已經記事了,但,聽他說話的語氣,對于現在的葉夫人似乎是以娘來稱呼。“你是說現在的這位葉夫人嗎?”  “當然,傲林山莊除了我娘,還沒有別的女人稱得上莊主夫人。”林希晨冷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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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3:42

葉凡正要說話,聽得自己的父親在一旁笑著說:“你們兩個在這兒悄悄說些什麼呀?”  “沒什麼,只是隨便聊聊。”林希晨淡淡的說,“在下與您府上的二小姐聊得挺開心。”  “是嗎?”葉王爺笑笑,看了看安靜的二女兒,轉開話題,說,“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玩上幾日,這京城之中熱鬧繁華之處甚多,定要仔細逛逛。”  林希晨微微一笑,說:“多謝。”轉頭看向葉凡,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卻對著葉芯溫和的說,“我是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不知葉芯小姐可否陪在下四處逛逛?”  “好啊。”葉芯開心的說,剛剛看到林希晨只與二姐聊天,心中覺得郁悶,沒想到林希晨竟然提議讓她陪著逛逛京城,她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  葉凡沒有任何的表情,她不愛面前這個人,她愛得是和這個人長得很像的一個人,不是相貌,而是神態,所以不痛也不苦。  山上的花開得燦爛無比,從葉王府到這兒,再趕到‘茗苑’,騎馬也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岳晴梅正在院中打掃,見徒兒來了,笑著迎上前,這個徒弟是自己寂寞時最好的陪伴,陪著自己走過了人生十年光陰,看著她從一個稚嫩的孩童長成一個美麗的少女,不得不感慨時間無情。  “凡兒,怎麼今日有時間過來?府中無事嗎?”  “師父,傲林山莊的少莊主也到府上提親了,今日剛剛見過。”葉凡看著師父,安靜的說。  岳晴梅微微愣了一下,呆呆的望著葉凡,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喃喃的說:“是他嗎?他好嗎?他還記得我嗎?”  “他很好,長得很帥,和您有些相像。”葉凡微笑著說。  岳晴梅呆呆的站著,眼睛里是淚,但,卻無可奈何的說:“莫要騙我,他肯定已經不記得我了!我是他的娘,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覺呢?莫姑娘是江湖上最善用毒的百毒門的女子,當年,若不是我誤中了她的迷魂散,如何生得出那般荒唐的事。希晨一定是不記得我了,說不定,在他心目中,我是個最卑賤的人!”  “師父,您莫要難過。”葉凡低下頭,感情,永遠是用來騙人的,現代的自己不也是那般癡情的愛著一個人,最後落得個不過笑話一場的可憐下場嗎?“凡兒嫁給他好嗎?”  “不好!”岳晴梅驚慌的看著自己徒弟,哀傷的說,“不要,凡兒,那個莫姑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希晨在江湖上的名聲實在是糟糕透頂,那樣一個叛逆不堪的人,配不上你。雖然是我生,我養了他十年,但如今,怕是已經是另外一個人。師父不要你重走師父當年之路,枉負了一生的情義!”  “師父——”葉凡難過的喊了聲,“凡兒知道,可是,若是凡兒嫁了,或許您和他可以母子相認,不必再受這般煎熬。凡兒知道師父想念他,還有他的父親,雖然說著恨,但若沒有愛,哪里來得恨。凡兒也知道是冒險,可嫁哪一個男人不是冒險?如今,凡兒到覺得這個險值得一冒,畢竟,他是您的兒子,不會錯得太離譜。”  岳晴梅搖了搖頭,難過的說:“凡兒,師父知道你的用心,但師父絕對不允許你拿自己的一生做賭注,希晨在我眼中,如何都是個好孩子,但在現實中,若是嫁了他,就以他的為人和處世,你定是受盡苦,而且也不見得就會被他愛上。他如今定是個冷酷之人,否則哪里會擔上那般惡毒的名聲。”  葉凡沒有吭聲,看著師父,過了好一會,才微笑著說:“師父,莫要擔心,只怕是您那個寶貝兒子還不一定願意娶我。他可是發狠說,天下女人都死絕了,也不會娶我的。”  岳晴梅一愣,一時到沒說出話來。  回到居住的客棧,吩咐店小二准備飯,和那個葉芯轉悠了整整一天,差點沒被煩死。林希晨也奇怪,好好的賭什麼氣,其實他到更想讓那個奇怪的葉凡相伴,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偏偏對著葉芯說出那般話。那個女人!算啦,一想就覺得惱火。  推開門,剛要坐下,卻愣在當地。  葉凡靜靜的坐在桌前,看著放在桌上的一本書,他走得時候隨手放在桌上的一本古書,簡單的話語,聰明的道理。  “玩得可開心?”葉凡淡淡的問。  林希晨哼了一聲,不冷不熱的說:“你一個女子,跑到我一個男子房中做什麼?”  葉凡並不介意,淡淡的說: “這兒是京城,說句不誇張的話,若我說這房子是我葉凡住的,店里的小二絕不敢說半個不字,信不信我喊個人過來,到問問你,一個男子進到我的房間做什麼。”   林希晨錯愕的看著葉凡,那麼清純可愛的一名女子,怎麼生得如此‘刻薄’,不過,到是有趣。“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你等了我很久了嗎?”  “有些時辰啦。”葉凡淡淡一笑,靜靜的說,“你的書不錯,看著,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念在這本書的份上,就姑且原諒你的晚歸吧。如何,有美女相伴,一日可過得順心順意?”  在葉凡對面坐下,喝了杯水,林希晨苦笑一下,說:“又不是我讓你等的,如何成了姑且原諒我的晚歸?小丫頭,你可真是相當的不講道理,枉擔了你安靜的外表,溫柔的氣質。莫提你那個寶貝妹妹,差一點就被她煩死了。”  “是你請得人家,如何成了人家煩你了。”葉凡微微一笑,看著林希晨,心里卻在苦笑,若不是為了師父,她才不要答理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只他那種神態,就讓她想要狠狠的扇他幾巴掌。  林希晨微微笑著,說實話,看見這個葉凡,可比和葉芯那個大小姐呆在一起舒服多了。“你等我有何事?說來我聽聽,我一定認真考慮一下,包括你想要嫁給我的打算。”  葉凡笑著,一字一句的說:“林希晨,我要你娶我為妻。”  林希晨一口水嗆在嗓子里,咳嗽了好半天,盯著葉凡,半天說不出話來。  “丫頭,哪根筋不對啦?”林希晨不解的問,“怎麼突然間一定要嫁給我才成?”  “我叫葉凡,不叫丫頭。”葉凡認真的更正,淡淡的說,“嫁人一定要有理由嗎?我此時看著你還順眼,而且我的妹妹一心一意想要嫁你,娶她就不如娶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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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3:56

林希晨好不容易平複了自己的咳嗽,看著葉凡,少有的認真,說:“葉凡,我並沒有打算娶你們葉家任何一位小姐,我只是不得不應付一下父母的安排。說句實話,對你,還有你的姐姐和妹妹,我都沒有看進眼里去。抱歉,你們姐妹三個,我誰也不能娶。”  “可,你,我嫁定了。”葉凡安靜的說,沒有愛情,就會有冷靜,他如何反應,都不會讓她覺得難堪,比這更難堪的事,她又不是沒見過,那個時候還有感情在,讓那人傷得體無完膚,如今,林希晨的話就如石入大海,根本不起任何的波瀾。  林希晨靜靜的說:“這江湖之上還沒有人可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想要嫁是你的事,我不想娶是我的事。你莫做什麼白日夢!”  “我說過這兒是京城,天子腳下,只要我在這房中一喊,你就無法說清楚。”葉凡安靜的說。  “你,發什麼神經?”林希晨冷冷的說,“你喊,反正我是個名聲壞透了的人,不怕再多個勾引葉王府二小姐的罪名。”  “我知,但,以葉王府的地位,你父母怕也是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否則,何必讓你來葉王府提親?若你說不明白,你父母就得成全此事。”葉凡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說,“我若決定要嫁你,就一定要嫁。既然如此,何必那麼麻煩,不如大家說開了,更好些。”  林希晨不怒反笑,這個丫頭真是腦袋出了毛病。“你不會是那天喝酒喝多了,燒壞了腦子了吧?難道就因為我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就一定要嫁我?這是天子腳下,什麼樣的人你嫁不得,那天那個蘇青民也是個不錯的人選。當時不知你是葉王府的二小姐,以為你只是個奴婢,就已經跟在後面送你,不如嫁他吧。”  葉凡看他一眼,有些奇怪,下意識的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希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葉凡,若是我不想娶你,就算你用盡所有的辦法,我也不會答應娶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成。”林希晨淡淡的說,“你不是讓我討厭的女子,但僅僅是個讓我不討厭的女子,還沒好到讓我非你不娶的地步。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葉凡看著林希晨,淡淡一笑,不介意的說:“若是你一定不肯娶,我也無法。只是建議我提過了,你不答應,我也算盡力了。”  林希晨聽不懂她的話,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什麼叫你盡力了?”  “我要嫁給你,提了,在你眼中如此厚顏無恥的提了,這個詞不太好聽,但是事實。你不肯。所以說我盡力了。”葉凡平淡的說,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可愛,如此稚嫩的面容,不過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看起來還是粉雕玉琢的模樣,卻說得如此通透,到讓林希晨有些感動和內疚。從來沒有人如此向他建議過,如此認真和奇怪。  “丫頭,其實你真的挺可愛。如此單純、直率。但是,我心中早已心有所屬,你還是去喜歡別人吧。”林希晨笑了笑說。  “我叫葉凡,不叫丫頭。”葉凡再次認真的解釋。他心中早已有所屬?真是奇怪,什麼樣的人可以讓這樣一個男人動心?“如果你已經心有所屬,我自然不會多事找無趣。好吧,你若一定不娶,那我也就只好不嫁了,只要你活得好,我嫁或不嫁沒關系。”  林希晨看著葉凡,他實在是聽不懂她說的話。但看她說得認真,聽自己說自己早已心有所屬時,表情上竟然有些輕松,難道嫁他對她來說是一件很麻煩很頭疼的事嗎?那為何還要致意嫁他?  “你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子。”林希晨忍不住笑著說,“不過,甚是有趣。”  葉凡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淡淡的說:“既然你不願娶,我也不能嫁,那我就不麻煩你了。你去吃你的飯。我也該回葉王府啦。希望你在京城玩得開心。”  林希晨看著葉凡頭也不回,毫無留戀的離開,心中竟然有些失意。素淡的衣裙在視線中越來越遠,竟然沒有回過一次頭,雖然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樣的理由想要嫁他,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根本就不喜歡他,她要嫁他,一定是為了某種原因!  回到葉王府,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微皺下眉頭,如果沒看錯,應該是蘇青民,他來這里做什麼?聽他好像在和自己的貼身奴婢小蓮在說話。  “……沒有嗎?不可能呀,我明明見過的。她當時穿了件素淡的衣,眉清目秀,眼睛,對啦,她的眼睛就好像古潭般,望不到底,給人的印象簡直是太深了,忘也忘不掉。她明明是你們葉王府的奴婢,怎麼會沒有這樣一個人呢?”蘇青民似乎有些著急,盯著小蓮,語氣也有些著急。  “眼睛好像古潭?”小蓮猶豫了一下,有些奇怪的說,“若是聽你如此形容,到好像我家二小姐,我家二小姐的眼睛就美麗的不得了,真的,看過去,人就可以陷進去。這是大家公認的。都說我家二小姐是個美得讓人心醉的女子。”  “美得讓人心醉?!”蘇青民想了想,欣喜的說,“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她美得乾淨、安靜、恬靜,就好像最純淨的空氣,最清澈的泉水,不是那種豔麗的美麗,更像是山間崖邊的小花,美得讓人看了,舒服的很。對,對,你說我說得好像是你家的二小姐,她如今在哪里?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啦。”  “她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小蓮微笑著回答,抬頭忽然看見了葉凡,立刻高興的說,“正說著呢,我家二小姐就回來了。你瞧瞧,是不是你說得那位姑娘?”  蘇青民立刻回頭,一眼看見葉凡,愣在當地。  葉凡安靜的站著,看著他們二人,明淨的臉,乾淨的讓人舒服,眉清目秀,透著股子恬靜和閑適。  “原來你是葉王府的二小姐。”蘇青民欣喜的打著招呼,一臉的開心,“那晚一直擔心,還怕你回來的晚了,要挨主子的責備,沒想到,你竟然就是葉王府的二小姐。我真是太高興了。”  “謝謝你那晚送了一路。”葉凡微笑著說。  這一笑,就好像溫暖的陽光,蘇青民覺得眼前一切都燦爛起來,說不出來的開心。真是奇怪。這個女子竟然讓他一見之下忘不掉,不是沒見過漂亮的女子,也許她並不是天下第一,但絕對是他眼中的最美。那種見到她就快樂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  “今日有空來府中坐,就特別想打聽一下你,起先一直以為你是這府里的奴婢,沒想到——咳,真是鬧了個大笑話。”蘇青民臉上滿是開心,盯著葉凡,激動的快要語無倫次。  若是奴婢,也許有些麻煩,但是,是府里的二小姐,若是自己要來提親,父母一定不反對,兩家也算是世交,自己一直在外游曆,沒有見過他們,否則,也不至于鬧這麼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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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4:03

葉凡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不過是個小小的誤會,無妨。你是自己來的,還是和青懷大哥一起來的?”  “和大哥一起來的,他正在前廳和葉伯父聊天。我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的。”蘇青民一直是開心的,整張臉上一直滿布著燦爛的笑容。  小蓮在一旁偷偷的笑,除非是傻瓜,看不出來,這個蘇二公子肯定是喜歡上葉凡啦。其實這個人還真不錯,人長得英俊,濃眉大眼,一臉的正氣,家世也不錯,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富豪之家,和葉王府的私交也甚好。若是嫁了,小姐一定不會受什麼委屈。  葉凡陪著蘇青民進到前廳。看見蘇青懷正和父親聊得開心,兩個人年紀相差很大,但卻甚是聊得來,是一對忘年交。  “爹,青懷大哥。”葉凡笑著打招呼。  三個女兒中,葉王爺最喜歡這個二女兒,除了因為她是自己結發妻子所生,更因為她天性善良聰慧,而且還是個有福之人,墜入懸崖竟然可以生還,而且還毫發無傷。相士曾斷言:此女必是有福之人!所以葉王爺最是疼惜她。  “凡兒,”葉王爺疼愛的招呼,繼而看到了蘇青民,微笑著說,“咦,世侄,剛剛還和你大哥談起你,在外游曆多年,收獲如何?有沒有什麼奇聞趣事說來聽聽。”  “還好。”蘇青民眼睛根本沒從葉凡身上移開,說話的時候明顯的帶著應付的味道。  蘇青懷微笑著說:“怎麼如此沒有禮貌,葉伯父與你講話,你竟然心不在焉。什麼叫還好。小凡,幾日沒見你,這些日子忙什麼的呀?連我來了,也不照個面?”  葉凡微笑著,安靜的,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葉王爺微笑著說:“昨日你蘇伯父蘇伯母來過,特意為你提親。”說著,看了看蘇青懷,心里頭很是滿意,這個孩子是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如何的人品,自己最是清楚。如今生意做得紅火,人也聰明內斂,配自己的二女兒最是合適。  葉凡臉上微有些羞澀,畢竟是當著面說的,她猜得出來,蘇青懷應該是父親為她選的夫婿,其實是誰真的無所謂。以她現在的身份和情形,婚姻是最不自由的一項選擇。父母之父命媒妁之言,古代的人不都是如此的嗎?她不想再麻煩,如今的生活最是閑適,何必自尋煩惱?  蘇青民卻愣在了當地,父母前來提親?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大哥和葉凡為什麼會走到一起?  蘇青懷卻不知弟弟的想法,他微笑著看著葉凡,溫和的說:“我父母對你一直甚是喜歡,想要討了你做媳婦,如今總算是盼到你到了出閣的年紀,自然是要搶在人前才好。”  葉凡真的有些羞意,不知說什麼才好。蘇青懷是她在古代交往最多的一個人,從附在小葉凡身上的時候就見過,那個時候蘇青民應該早已經隨著他的一位遠房親戚在外游曆,不曾見過。但是,若說感情二字,總是差些,對他,更像是對自己的兄長般。  但是,定了也就定了,既然林希晨那邊不用她再費心,有個好的男人嫁了也就嫁了。感情,在現代的時候已經付出過,再沒有氣力和勇氣去嘗試。  送走蘇氏兄弟,葉王爺和家人一起吃飯。   “爹爹,”葉芯看著自己的父親,甜甜的說,“您看那個林少莊主如何?”  “你莫要打他的主意,你與他根本不是一路人。”葉王爺淡淡的說,“他不過是來應付個人場,根本沒有想要娶你的意思。”  葉芯低下頭,不吭聲。  “王爺,我看那個林少莊主對咱們芯兒還是挺上心的,否則何必單單挑了咱們芯兒做伴游玩京城?”李氏溫柔的說,“那林少莊主是江湖上第一莊主的少莊主,其權力和勢力都不遜色于京中任何一位王孫貴族,若是結了親家,對咱們葉王府來說實在是很有好處的一件事。再者說,那個林少莊主年紀不大,長得英俊瀟灑,雖然江湖上有些不妥的傳聞,但人在高處怎麼可能沒有些人言人語?王爺,您不如試探一下他的態度,若是有意,這個親家還是值得一結的。”  葉王爺歎了口氣,慢慢的說:“你真是小看了那個林希晨,他怎麼可能會看得上芯兒如此浮躁簡單的女子。他是江湖中人,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沒有經曆過?若是喜歡芯兒,只怕就不是他了。還是看看京中有沒有合適的人家,選個人家嫁了吧。我看今日青懷的弟弟青民,年紀輕輕,長得一表人才,到是可選之人。”  “你已經答應把葉凡嫁過去了,總不能我們家的姑娘都要嫁給他們家吧。”李氏不樂意的說。  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好像是羹匙落在地上,葉茗神情有些慌亂的說:“沒事,沒事,是我不小心。小藕,撿了吧。”  “茗兒,吃飯要小心些。”葉王爺溫和的說。  葉茗點了點頭,慌亂的藏好表情,低下頭,安靜的繼續吃飯,但明顯的速度上慢了,神情也恍惚了許多。  徐氏輕輕在心中歎了口氣,這個丫頭,果然是喜歡著蘇青懷的,從小就喜歡著蘇青懷,一直喜歡到現在,仍是放不下。但,蘇青懷一直喜歡的人是葉凡,這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從小,蘇青懷一直小心呵護的就是葉凡。  客棧里,林希晨安靜的看著書,心里卻有些莫名的煩亂,自己也不曉得是因為什麼。那一雙美麗的眼睛,總是在心間隱約不去。  一直身邊都有女人,自小陪著長大的就是姨母的女兒杜若欣,那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有著精致的面容,優雅的舉止,是母親最喜愛的。母親說,若是討了若欣做媳婦,是最最圓滿的。  若欣是個順從的女子,溫柔、善良,對他也是一心一意。甚至對他在外的種種傳聞也視做未聞。  可,總想到那溫柔和漠然混和在一起的表情,淡淡的,若遠若近。葉凡,是怎樣奇怪的一個女子?  她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他?卻在聽到他早已經心有所屬時,又表現的那般輕松?  其實也奇怪,為什麼母親一心想要讓他娶了若欣,卻又偏偏讓他到葉王府提親?若是娶了葉家的小姐,若欣要如何處理?母親有時候真是奇怪,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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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4:13

 窗外身影一閃,似真似幻。是個嬌小的身影,黑色的夜行衣,包裹著曲線玲瓏的身材,停在窗外,腳下尚未站穩,一把折扇已放在頸上,輕輕的壓著足可以致死的穴位。  “希晨哥哥,是我。”杜若欣立刻說,知道林希晨的武功,不過舉手抬足間就足可以致人于死地。  “知道是你,否則,哪里輪得到你說話。”林希晨懶洋洋的說,拿開折扇,微笑著,“若欣,你跑到這兒來做什麼?不好好的呆在傲林山莊里陪著姨母?”  “希晨哥哥,我想你啦。”杜若欣低低的說,這個從小陪她長大的男子,是她生命的全部,“母親說姨母讓你出來是有事情的,不讓我打擾你,可,我真的很想你,你不在,傲林山莊一點意思也沒有。所以偷偷跑了出來。”  “你瞞著母親和姨母?”林希晨有幾分意外,微笑著說,“若欣,若是母親知道了,定不會饒你,你如今膽子大了許多。只怕是此時的傲林山莊已經是亂做一團,丟了你,姨母豈會罷休,你這一出來,此時只怕是江湖上已經起了風浪。”  杜若欣低著頭,不敢吭聲。她偷聽到姨母和姨夫的談話,實在是好奇,因為姨母和姨父的談話中屢次提到葉王府、葉家的三位小姐、林希晨的名字。雖然母親不肯說,但她猜測這一定和林希晨的婚事有關,難道除了她,姨母還會讓林希晨再納一位妾嗎?  “進來吧,我會想辦法盡快通知母親和姨母,免得她們擔心,再生出些事情,攪得江湖不得安甯。”林希晨笑了笑,說,“待會讓店里的小二安排一間房,你休息一下吧,怎麼想到弄這麼一身夜行衣穿著,真以為自己要闖蕩江湖嗎?”  杜若欣臉上一紅,有些不安的點點頭。  清晨的陽光剛剛照進房間,葉凡就聽到院中一陣陣的喧嘩之聲,聽得出驚恐和不安,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甜甜的血腥之氣。  她愣了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窗戶,血腥之氣愈發撲鼻而來,在空氣中甜膩而不安的傳遍著。  “小姐小姐。”小蓮一臉驚恐的跑了進來,喘著氣,恐懼的說:“小姐,出事了,不知怎麼搞得,一夜之間,府中所有的有生命的東西,除了人之外,所有的馬匹、狗、雞等等,統統都被扭斷了脖子,流了一地的血。不知是什麼人做的。”說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葉凡立刻穿上衣服,沖出房門,奔去馬棚,那兒有她一直疼愛的坐騎,是父親打獵的時候,她騎的,溫馴,但速度極快,是大漠里千挑萬選的好馬。  現代的她因為軟弱,不得不忍下許多的委屈,甚至在愛情上讓人當成無聊時的消遣品,她除了跳崖自殺外,竟然別無他法。但在這個古代,她習了十年的武,又生在王府之中,怎麼可能再如現代時一般那麼無奈。她不要,她要安靜但獨立的活著。不依附于任何人,也不屈從于任何人。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坐騎,毫無生命征兆的躺在那,脖頸斷了,無力的垂著,用手撫摸,竟然還有余溫。一地的鮮血,濃濃的刺激著她的雙眼,她瞪著眼睛,傻傻的看著,是誰,這樣殘忍,馬兒也是生命,竟然可以扭斷它的脖頸,讓它慢慢的流盡血才能死去,若是知道是誰做的,一定親手殺死他(她)方能解恨!  “小姐,”小蓮幾乎要嘔吐了,但忍著,跟在葉凡的後面,小聲的說,“小姐,老爺讓您過去。”  葉凡點了點頭,輕輕的說:“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憤怒讓她覺得有些疲憊,整個人好像虛脫了般,難受極了。  前廳里,葉王爺坐著,眉頭緊皺。  李氏哭泣不止,“王爺,您要快些想想辦法,芯兒她如今在哪兒,我們不知,她要是出了事,妾身可要如何活呀?”  “小荷,你是芯兒的貼身丫頭,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呢?昨晚還好好的見她呆在家中,怎麼今日就找不到了呢?”葉王爺怒氣沖沖的沖著小荷喊道。  可憐的小荷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哆嗦著,斷斷續續的哭著說,聲音有些含糊,“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小姐只是,小姐只是,只是說,她要,她要去客棧,去客棧見那,那個,什麼,什麼山莊的,少,莊,主……奴婢,奴婢想要阻攔,可,可,三小姐,她,她根本不聽,奴婢,奴婢被她,反鎖在房里,出,出不來……。”  “這個芯兒,真是多事,那個林希晨豈是她可以招惹的,傲林山莊怎麼是她這樣一個無知的女子可以嫁的,他來提親,不過是讓葉王府增些顏面,還真是要娶她不成!”葉王爺惱怒萬分的看著李氏,恨恨的說,“都是讓你慣出來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李氏一哆嗦,沒敢還嘴。  “爹爹。”葉凡輕聲說,“既然已經如此,想來,若是如今找不到小妹,一定是和傲林山莊的人有關,不如,我們去找找林少莊主問問,也許可以知道些消息,若是有什麼誤會,也可以解釋清楚。雖然葉王府是京中首戶,但在江湖人眼中,多少只是個可以一提的地方而已。只希望小妹不要招惹出是非來,不要把府里小姐的脾氣拿到外面去用才好。”  葉王爺點了點頭,強壓下怒火,說:“目前這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我這就去林希晨住的客棧看看,希望可以打聽出些消息來。來人,把院落中所有死去的東西統統清理乾淨,灑上清水沖洗,燃上熏香好好的熏一熏,不許走露風聲,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不過是讓人看笑話,若是驚動了皇上,只會多出是非!”  父親走後,葉凡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師父所在的‘茗苑’,有些事她想問問師父。如果真是傲林山莊人做的,如此手法,到真是讓人不安,竟然可以不驚動府內的高手就可以如此殘忍下手,若真是換成了是府中的人,定是必死無疑。  因為府里的馬兒都死了,她只得尋了輛馬車趕到師父修煉的山林附近,然後徒步上山。因為還是清晨,一路上還有露水,地上也有些濕滑,走了一會,裙邊就沾濕了。  岳晴梅不在,看到山上那個隱蔽的山洞洞門關著,葉凡知道,此時師父一定在閉關修煉,若是如此,只怕十天半個月不會出來,如果硬闖進去,不是她受傷,就是師父受傷。不能冒險。  想想,只得再返回城中,去林希晨所住的客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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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09:14:27

未近客棧,就看到離客棧尚有五十米的距離,每隔十步就站著一位紫衣女子。面紗遮面,肋佩利劍。

  不知父親如何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沒有看見除了紫衣女子外的任何別人。

  有人輕輕一拉她,低聲說:“葉姑娘,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這兒太危險,我們到別處說話。”

  是蘇青民,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是些什麼人,為何這兒如此安靜?”葉凡不解的問。

  蘇青民沒有說話,拉著她匆匆離開,到了離客棧遠些的地方,找了處酒家,選了二樓,遠遠可以看得見客棧的情況,坐下來,要了杯茶。

  這才慢慢的說:“是傲林山莊莊主夫人的妹妹,百毒門的紫衣使者莫紫衣。聽說是為了她的女兒,江湖上的人甯肯得罪官府都不願意得罪百毒門的人。百毒門的人曆來以狠毒、殘忍著稱。真不知傲林山莊的莊主為何要娶百毒門的人為妻,雖然不算是正邪不兩立,但也算是兩個毫不來往的門派,竟然成了夫妻。”

  葉凡淡淡的說:“這與我有何關系?不過是要過去瞧瞧,父親出于禮貌要去回訪林少莊主,也不知他如今在何處?”

  “葉伯父去了客棧?”蘇青民詫異的說,“可是,有半個時辰沒有人進出了,我來得時候,和大哥去了一趟葉府,你們府里好像閉門謝客,大門緊閉,連大哥都被拒之門外。”

  “是嗎?”葉凡依然淡淡的說,“昨日府里有只馬驚了,弄得院落里一團糟糕,所以今日清晨奴仆們忙著收拾,父親剛好趁此機會外出回訪林少莊主,可能又去了別處吧。”

  蘇青民點了點頭。

  葉凡看著視線中的客棧,心里頭很是為父親擔心。

  在現代的社會里,自己的父母是一對自私的父母,每日里為了錢不停的爭吵,自己也有哥姐,姐姐老早就離家外出打工,哥哥上了大學就再也沒有回過家,而自己還沒有參加高考就選擇了自殺,想想,怕是父母不會有多麼的難過。

  而在古代,她卻有著極是疼愛她的父母,至少在她從懸崖上跌落後回到王府,她過得就是備受寵愛的日子。她深愛著這個時代的父母,所以擔心。她不想自己的父親出事,她要他好好的活著。

  “葉姑娘,你,你——”蘇青民猶豫的看著葉凡,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大哥?”

  葉凡一愣,看了看蘇青民,不知如何回答。

  “我這個問題是不是很可笑?”蘇青民突然有些苦笑的說,“我其實不應該問這個問題,我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愚蠢,大哥他真的很喜歡你,你也一定是喜歡大哥的,你們是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大哥說,他幾乎是看著你長大的。——他還真是幸福。”

  “我要回王府了。”葉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喜歡不喜歡,有時候真的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她愛過,知道那種滋味,但,目前也不錯,蘇青懷一直非常的呵護她、照顧她,她覺得這樣也很好。她不想再生死不如的活一次。

  蘇青民看著葉凡,心里頭真是矛盾。從第一次看見她,就放在了心里,如此純淨的女子,不含任何雜質的女子,冷冷的,卻又暖暖的一個女子,從第一眼,就種在了心里。但,她卻要成為他的大嫂,心里頭糾結的生疼。

  “你怎麼了?”葉凡有些不解的問。

  “啊,——噢,沒什麼,沒什麼,只是突然之間有些感觸。”蘇青民努力微笑著,“你剛剛說什麼?”

  “我要回去了,我想看看父親回家了沒有。”葉凡微笑著說。

  “好,我陪你一起。”蘇青民自私的想,能夠多呆在一起,一分鍾也是好的。若是真嫁了哥哥,就不可以如此自由自在的在一起說說笑笑了。

  葉凡想,這個時候,怕是家里已經收拾好了,若是致意不許他去,怕他一定在心里猜疑,不如讓他一起去了。“好吧。”

  回到王府,空氣中是熏香略帶藥香的香氣,清水沖刷過的院落透著股子乾淨清爽的感覺。但,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敏感,葉凡還是覺得空氣中有股子令她不愉快的血腥之氣。

  她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小蓮,我爹回來過沒有?”她看著自己的丫頭問。

  小蓮搖了搖頭,“從出去就沒有回來過。夫人正著急呢。”

  葉凡心里頭的擔憂越來越重。到底小妹惹了什麼麻煩,竟然讓傲林山莊的人如此惱火,而且還有百毒門的人出面,百毒門是以顏色分級別,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級別,紫衣是其中級別最低的一級,但已經狠毒至此,若是赤衣又當如何?傲林山莊現在的莊主夫人是百毒門里的綠衣,她當年就是用藥讓岳晴梅背了莫虛有的罪名被休出家門落入懸崖,竟然可以騙得過傲林山莊的莊主,可以想見她的用藥是如何精妙。

  父親會不會有事呢?

  “葉姑娘,怎麼了?怎麼突然如此不安?是不是擔心伯父有事?”蘇青民關切的問,“伯父只是去回訪林希晨,應該不會有事。雖然百毒門是江湖中的門派,但畢竟也是在朝廷管轄范圍內,不會太過為難朝廷官員的。”

  葉凡勉強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自搖頭,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就不會生出師父當時之辱啦。

  一直到了黃昏,也沒見父親回來。葉凡真的是著急了,好不容易等蘇青民告辭,她決定自己去一趟客棧,那個林希晨再怎麼狠毒,也不應該對一個老人下手,更何況是一個與他無怨無仇的朝廷官員,縱然百毒門再怎麼囂張,也不可能故意招惹朝廷的官員,惹上官府的麻煩。

  怕母親知道了擔心,葉凡悄悄的離開了王府,趕去客棧。

  街上的光線已經很暗了,路邊的店鋪都已經關了門或燃上了燭火,光線中透出一絲令不舒服的隱晦。

  還未走近客棧,離紫衣女子尚有十米之外的距離,葉凡就感覺到一股殺氣。紫衣女子身上透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陰鷲之氣,令她極是不舒服。但她忍著,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若論武藝,她雖然是岳晴梅的徒弟,但她的武藝絕對在師父之上,其實更多的時候是師祖在教她。師祖曾說,師父因為感情的事亂了心緒,失了冷靜,不適合修煉武藝,反而是她,心性單純,冷靜閑淡,學來事半功倍,所以師祖傾力傳她武藝,師祖曾經開玩笑說,若是真的動手,師父在她手中也過不了三招。因為,只有她真的掌握了那套江湖上人人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劍法!甚至師祖也掌握了半成火候,唯獨她,可以輕松掌握全部。

  但她不想表露出來,有時候,太過招搖,是一種麻煩。她只想安靜的過屬于自己的日子,不想麻煩,不想複雜,不想成為他人注意的中心。只要父親無事,如何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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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3:21

  “什麼人!”紫衣女子的問話透著不講理的味道,不是詢問,根本就是質疑。  葉凡壓下心頭的怒火,安靜的,很有教養的,輕聲細語的說:“我是葉王府的二小姐葉凡,父親今日來回訪林少莊主,至今未歸,皇上傳旨讓父親去朝堂議事,已是誤了時辰,所以,我前來請父親回去。麻煩姑娘通報一聲。”  “不行!”紫衣女子毫無商量余地的一口回絕。  葉凡溫柔的一笑,依然輕聲細語的說:“葉凡實在是沒有辦法,若是沒有皇上的旨意,你家主人想與我父親如何攀談都可,可如今皇上旨意在,若是誤了時辰,皇上責罵父親到是事小,萬一讓皇上疑心于你家主人,可就是事大。你家主人是江湖中人,講得是心胸坦蕩,自由自在。可朝中有些事情就羅嗦些,不得不小心才好。姑娘還是去給你家主人說一聲,葉凡就在此處等著,若是你家主人覺得不必介意皇上所思所想,那葉凡就暫且回去,若是你家主人覺得客隨主便,不必令皇上分心,自然會安排。這事,姑娘怕是做不得主吧?”  紫衣女子愣了一下,話聽起來和和氣氣,但意思卻一點也不和氣,簡單的說就是,若是想大家都無事,就去通報,若是想大家都有事,就不去通報,你自己看著辦。  再看一眼葉凡,昏暗的光線下,柔和的線條,溫柔的表情,淡淡的微笑,就是一個高貴典雅的閨閣女子,年紀不大,穩重大方,自然平和,有著家庭和生活環境所造就的富貴氣質和淡然舉止。  “你怎麼就一定知道你父親在客棧里?”紫衣女子有些猶豫的問,“若是他不在,你還要進去嗎?”  “父親自然是在的,”葉凡仍然是剛才的模樣,心里頭焦急的不得了,但面上卻仍然是平和的,溫柔的,細細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的不妥,“若是不在,姑娘就不會脫口說出‘不行’二字,而是直接明說‘不在’二字啦。姑娘本是好心,葉凡怎可不謝。”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有些憐憫的看了看葉凡,輕聲說:“主人只怕是——你一定要進去嗎?”  葉凡淡淡的笑,輕輕的說:“多謝這位姐姐好心,父親在此,我怎可放心歸去。只是煩勞去通報一聲,余下的事,葉凡自然會小心應付,而且念在還是京城之中,天子腳下,你家主人也不會太過為難,否則怎麼能當得起這紫衣門的使者?”  紫衣女子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說,這姑娘可比那位叫葉芯的姑娘出色多了,雖然都是葉王府的小姐,這一位可勝過那一位百倍有余。取名為凡,卻一點也不‘凡’,只看這眉眼間的韻質,就非俗人。  “好吧,你等一會,我這就進去通報。”紫衣女子恢複了冷冷的語氣,公事公辦的說,“但我可不敢保證我家主人一定會見你,你一定可以接得走你的父親!”  葉凡微笑著點了點頭,手心中隱隱出了些許汗意,若說不緊張,是假。雖然有一身武藝,雖然有足夠的膽量,但,從來到這個時代到如今,她並不曾親手刃血。在現代,她更是一個膽小的女子,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雖然惹了一身的麻煩,最後能夠‘勇敢’的自殺,那也只是一時沖動。  不過,說來幸運,她如今的生活要好過現代,她一點也不後悔當時的選擇。只是,有時候也是難過,自己是幸運,若是真的死了,豈不是真的委屈了自己,若換一個想法,或許現代一樣可以活得出精彩。若是換做現在的心情,她一定會在現代好好的活下去,考上大學,開始新的生活,那個人不愛她,不愛就放棄了,難道沒有另外一個優秀的男孩子真心愛她嗎?為什麼致意認為離了他自己活不成?!  現在想,一個詞——可笑!  過了一會,紫衣女子出來了,臉上的表情藏在面紗後,看不清,但隱約中透露出的陰鷲之氣卻少了許多,似乎有些莫名的溫和似真似幻隱約可見。“葉姑娘,請吧。林少莊主和我家主人正在候著您。”  “謝了!”葉凡微笑著道了聲謝,心中忐忑不安的跳了兩下,努力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走過紫衣女子的身邊,向客棧里走去。  客棧里燭火點的亮如白晝。  一個女子坐在那,紫衣著身,一張臉,細眉鳳眼,透著煞氣,鳳眼微眯,隱約的嫵媚之意,只是難掩心高氣傲之意。冷冷的打量著進來的女子,傲慢和不屑之意完全的不加掩飾。  進來的女子年紀不大,也就在十七八歲左右,身材苗條,著一件淡粉的衣裙,青絲垂肩,風吹間微微飄動幾綹發絲,光潔如玉的面,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微微笑著,透著溫柔典雅之氣,舉手抬足間高貴恬靜。一進來,竟然壓住了全場的煞氣。  此女子與葉芯簡直是兩種人。  林希晨安靜的坐著,看似漠不關心,卻沉靜安穩的靜靜看著。杜若欣坐在他身旁,不安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不知為何,這個女子讓她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危險,一種女子天生的感覺,好像這個女人是她無法戰勝的。  這個女子很美麗,清新脫俗。  但不僅僅因為這一樣,而是這個女子從內心深處不經意間揮灑出來的自然平和的氣質,讓人觀之心生敬意,不敢生褻瀆之意。  “聽茜素說,你要來接你父親回去!”莫紫衣冷冷的問,語氣的陰鷲之氣完全不次于剛剛那個叫茜素的女子,甚至更勝一籌,聽來更是刺耳,一樣的應該是詢問的話語,聽來卻根本就是質問。  葉凡卻安靜的點了點頭,不語。  “真是個嘴尖牙利的丫頭。”莫紫衣冷冷的說,“剛剛茜素說了你剛剛說的話,字字句句聽得我心中詫異,到真想不出葉芯那無知的丫頭竟然有一個如此能干的姐姐。”  “原來小妹也在這兒。”葉凡微笑著說,“還以為她去了哪里玩了,正擔心呢。既然在這,必定是惹了你不高興,不知可否讓她出來見見?”  “哼,”莫紫衣冷冷的說,“你不是擔心你父親嗎?怎麼突然關心起你的妹妹來。那丫頭很是討厭,我見了就煩,竟然敢打我外甥的主意,那般白癡的一個丫頭!”  葉凡淡淡一笑,靜靜的說:“小妹年紀最小,最受家人疼愛,難免有些個小脾氣,到讓你看笑話了。若是有了得罪之處,還需你多多原諒,畢竟年紀小,閱曆少,怎可和你相比較。不過是個小孩子,若說羨慕林少莊主身為一個江湖之人的自由自在到是真的,若說打他的主意,只怕是還沒長成那般成熟的一個人兒。以林少莊主如此人物,江湖之中哪里會有人不羨慕,不向往,只怕小妹的行為最最正常不過,若是見了林少莊主依然不放在心上,到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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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3:24

莫紫衣一愣,話說得有理,但聽在心里,總覺得別扭。瞪了葉凡一眼,轉開話題說:“不擔心你父親嗎?”  “自然是擔心的。”葉凡安靜的說,語氣依然平和,不起波瀾,聽得出的只是一份教養和禮貌,甚至聽不出抱怨和擔憂,“但是,想來,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怎麼可能和一個朝廷官員治氣?雖然身為江湖之中的人,但例來和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僅僅因為小妹的正常反應,就拿朝廷官員質問,只怕是小瞧你了。想來,定是林少莊主和家父聊得開心,一時忘了時間,所以只得來催他回去,他比不得林少莊和你這般自由自在,身為朝廷官員,食君奉祿擔君憂,皇上聖旨催他去議事,他若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少不了要聽兩句教訓。”  林希晨玩味的看著葉凡,表情深不可測,看不出喜怒。  “帶葉芯那丫頭出來!”莫紫衣冷冷的吩咐。“捎帶著把葉王爺領出來,他也該醒了,喝成那個模樣,真是無趣。”  過了一會,有人把葉芯帶了上來,一臉的驚慌,仍然是帶著王府千金的跋虞,但看起來底氣不足。  “小妹,做了什麼事惹得——”葉凡略帶訓斥的說,抬頭看看莫紫衣,溫和的問,“說了半天,竟不知如何稱呼?”  莫紫衣冷冷的看著葉凡,不耐煩的說:“家夫姓杜。”  葉凡點了點頭,再看向葉芯,繼續說:“惹得杜夫人如此惱火,夜不成眠,收拾了一晚的王府的家畜,害得王府上上下下忙活了一整天才收拾利索?”  林希晨忍不住一笑,看了一眼姨母,難怪今日早上見她面帶倦怠之色,原來昨夜去了王府,恐怕又是扭斷家畜的脖子,生生讓它們血盡而死。還是老套路,若欣一來,他就猜到,肯定有地方要少些安生。沒想到,竟然是葉王府,其實實在無辜。  只是,如此殘酷之事,怎麼讓葉凡說來如此可笑?  “丫頭,你這話聽來為何如此不入耳?”莫紫衣差點沖上去扭斷葉凡的脖子,怎麼聽起來這麼別扭,惹得她惱火到夜不成眠,收拾了一晚的王府的家畜,什麼話?!簡直可惡!  葉凡卻是一臉的無辜,看著莫紫衣,靜靜的說: “杜夫人,我在教訓小妹,這話是說給小妹聽得,你何必生氣?”  “你!——”莫紫衣強咽下惱火,總不能真的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吧,恨恨的說,“你且問問你這個寶貝妹妹,昨日黃昏都做了些什麼無恥之事!”  “是啊,小妹,杜夫人問你昨晚做了什麼事。”葉凡看著葉芯,細聲細語的問,有意的省掉了‘無恥’二字。抬頭,瞧見父親從後面走了出來,神情上還有些恍惚,似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見他一切無事,葉凡心中安慰,看來,林希晨並沒有讓父親受什麼苦,最多就是中了迷藥之類昏睡了一日。  “我,我哪里做什麼了,我,我——”葉芯小聲的說,“我只是來客棧想見見,林少莊主。”  “回去後,我定要讓父親好好的收拾一下府里的侍衛。”葉凡略微提高些聲音,“一個王府的千金,竟然為了想要知道江湖中人的事情,沒事跑到客棧來見一位江湖中人。真真是沒有規矩。你還真當府里那些個侍衛說得都是真事,好奇到如此地步?他們整日呆在王府里,哪里會知道江湖中的事情,不過是聽人傳聞,說來與你聽了解悶,你還真是當了真。難怪杜夫人生氣,還不快道歉。”  葉芯有些害怕這個姐姐,雖然平日平和,但真要生氣了,卻是讓自己不敢頂嘴。那時推她落入懸崖,竟然讓她生還,自那時起,心里就開始莫名的害怕起來,時時擔心她會說出當日是自己故意推她落入懸崖的,雖然她從未提起過,但葉芯知道,葉凡一定知道是自己故意的,雖然當時大家都不過七八歲年紀,自己記得,葉凡也一定記得。而且她是正房所出,自己是偏房所出,氣勢上天生就差一些。  看了一眼葉凡,葉芯硬著頭皮,對著莫紫衣顫顫的說: “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得罪杜小姐的,當時,當時只是,只是誤會,所以,所以——”  “哼,不過一個王府的小姐,竟然猖狂到要收拾我女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紫衣不解恨,一說到這,憑空給了葉芯兩個耳光,恨恨的說,“你也不問問,欣兒是希晨的什麼人,你竟然還敢質問于她,若不是欣兒好脾氣,早已經送你去了西天,還能由著你站在這兒說話!”  葉芯捂著臉,眼淚吡哩叭啦的掉,委屈的要死,卻不敢吭聲。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教訓過她好幾次了,她無從躲藏。  葉凡裝做沒有看見,莫紫衣的身手不差,難怪可以一夜之間收拾整個葉王府的家畜。自己也是江湖經驗少,並沒有任何的察覺,若論身手,葉凡自信自己絕不在她之下,缺少的只是經驗。  “杜夫人的話可要好好的記在心里。”葉凡淡淡的說,“免得下次又讓外人教訓。”  葉芯除了點頭外,還真不曉得要做些什麼才好。  莫紫衣總覺得葉凡說出的話聽來刺耳,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妥,盯著葉凡看了好半天,卻說不出任何話。  林希晨淡淡的說:“罷啦,時間也不早了,讓他們回去吧。”  莫紫衣還想阻攔,但看了一眼林希晨,忍下了。她雖然是百毒門的人,但相對傲林山莊來說,她的級別還真不夠,尤其是對著林希晨。  剛離開客棧,葉芯立刻變了口氣,惱恨的看著葉凡,恨恨的說:“你為何那般氣我!不要以為你幫了我我就要謝你,你不過是從客棧領了我回來,我沒必要謝你!”  葉凡面無表情。  “葉芯!休做這種沒有教養的事情!”葉王爺大聲斥責,“若是沒有你姐姐出面,哪里有你今日回府的可能。那種地方,若是沒有你姐姐小心斡旋,哪里領得回來你!”  葉芯想要還嘴,但有些懼怕父親,只得忍了。  一行三人回到王府,安撫了眾人,吃過晚飯,很晚了才各自回房休息。葉王府才真正的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回到自己的房間,葉凡覺得好累,才發現內衣有些潮意。若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因為知道百毒門的厲害,師父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才會覺得害怕,也因為害怕才會小心應付。這是到了這個朝代後,第一次和現實面對面的作戰,對,就是作戰。沒有經驗,沒有參考,全憑著見招拆招。幸好,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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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3:35

對著鏡子發呆,銅鏡里的女子一臉茫然。  “丫頭,發什麼呆呢?”有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在耳畔,有幾分欣喜,有幾分調侃,有幾分溫和。  葉凡嚇了一大跳,回頭去看。  林希晨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有幾分玩笑的語氣,笑著說:“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敢向百毒門的人要人,原來也是害怕,竟嚇成如此模樣,連我進來也不曉得。嘖嘖,這樣看真不敢想像今日你那般聰明勇敢的模樣。”  “你以為我是你呀,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年紀輕輕就名揚江湖,彈指間可取江湖高手之命?!”葉凡見是葉希晨,心情平靜了許多,語氣也緩和了許多,“我不過是個閨閣女子,自然是怕的,有什麼好奇怪的,若是我不怕,那就該你們怕了。”  “果然嘴尖牙利!”林希晨微笑著說,並不生氣。  “有事請說,無事請離開。”葉凡淡淡的說,“這個時候跑到我的閨房里來,你覺得有趣,我覺得擔心,我可不想成為你名聲下的犧牲品。”  “自然是有事,無事不登三寶殿。”林希晨微笑著坐下來,似是不經意的說,“我在考慮,是不是要接受你的請求,真的娶你為妻。”  “謝了。”葉凡眼皮也不眨一下,淡淡的說,“你有杜家的女兒,我也是許了人家的人,大家以後要各安本份才好。”   “這麼快?”林希晨好奇的問,“是哪家的公子呀?不會真的是那個叫蘇青民的人吧?若是他,到也湊和,我看他對你到是真心實意,想來對你不會差了。”   “林少莊主,若是沒事,請離開好嗎?”葉凡有些不耐煩,看著林希晨,冷冷的說,“葉芯多事去看你,已經惹得王府里一夜之間死了所有的家畜。若是知道你跑來這兒,只怕是王府的花花草草都要連根拔起。饒了我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給我的嗎?”林希晨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坐下來,看著葉凡,問,“為何見我來了,卻是如此的不耐煩?我還真是懷疑你的誠意。”  葉凡拿起一本書,低下頭看書,就好像面前再沒有林希晨這個人般。  她果然不愛自己。  林希晨突然有隱約的失望。說不清為什麼。他站起身,竟然有些不舍,希望葉凡可以讓他留下來說幾句話再告辭。但,葉凡始終無語,安靜的坐在那,看著手中的書,一臉的平靜和漠然。  他只得離開。室外月光如水,寒意撲面。  一直到林希晨走得很遠了,葉凡才抬起頭來,她不想招惹這個麻煩,林希晨不是一個合適做丈夫的人,他無法給她安穩的一生一世。雖然他英俊,武藝超群,家世顯赫,但,這都不是可以安穩過一生一世的條件,反而只會給她帶來動蕩。  她初時想要嫁他,原因不過兩條,一是為了師父,二是因為他長得像某個人,不,確切的講,是神似某個人。  但,她愛那個人,卻不愛面前這個與那個人神似的男人。  突然有些出神。  那時,她還只是個高二的學生,普通的外表,普通的形象,卻偏偏招惹到了學校里風頭最勁的男生,理由僅僅只是因為她從他面前走過的時候正好和他生日的數字相同,所以,成了賭注的犧牲品。  他們是一群風光無比的群體,有錢有閑,成績優秀,是老師的寵兒,同學的偶像。可,這與她何干?只能說是她自己倒黴,正好在那個時候走過,然後,他說:“嗨,可以認識你嗎?”她就淪陷在他燦爛的笑容里,真以為上天疼惜,豈不知,不過是一場游戲而已。  他與她打招呼,接受她,僅僅只是因為他和另外一個女孩子開玩笑,隨口的一個賭注,一個星期他就可以讓一個女生為他尋死覓活!然後,選中了她,她還真以為愛神降臨了。真是自己傻呀!  愛情,真的存在嗎?也許只是書里才有,愛情只是文字的影子,不是現實陽光下可以存活的東西。  短短數周,改變了她的人生。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直到在他刻意安排的一場宴會上,當著朋友們的面,他向她表示‘愛意’,然後揭露了迷底。她當時真是恨不得鑽進老鼠洞里。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些笑得有些走形的笑臉,讓她無法正視陽光,讓她只願意躲在黑暗里,甯肯從未到過這個世界!  “小姐,夜深了,歇了吧。”小蓮輕輕走了進來,看見葉凡獨自坐著發呆,有些奇怪,輕聲提醒。  葉凡愣了愣,好像突然間才醒過來,看著小蓮,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微微一笑,說:“只顧著發呆了,竟然忘了時間,這就去歇息,你也早點休息吧。”  小蓮答應著,服侍著葉凡梳洗。隱約似乎有笛聲傳來,聽不真切,仔細聽,聽不到,不經意又似乎若有若無。葉凡微微一愣,看著窗外,何人,如此愁緒滿懷?  客棧里,莫紫衣低著頭,站著。  一個嫵媚的少婦,站在她的對面,面上表情冷漠,惱怒,恨恨的說:“紫衣,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收斂?不要時時惹出麻煩來?好好的你去招惹朝廷的官員做什麼?不過是個小丫頭打希晨的主意,至于讓你如此大動干戈嗎?!”  “可希晨是若欣的最愛,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染指?”莫紫衣不滿的反問。  “若欣是個好姑娘,可,她並不適合做希晨的妻子,若是可以成功,自然會許她一生的榮華富貴,可現在,她真是擔不起希晨伴侶的身份。”少婦淡淡的說,“若欣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如何,我比你還清楚,但,她確實不能嫁給希晨。我要希晨娶得就是朝廷重臣的女兒,葉王府是首選。葉王爺是皇上的親信,最適合我們的選擇。”  “那若欣怎麼辦?”莫紫衣不肯罷休的問。  “她,——”少婦歎了口氣,淡淡的說, “紫衣,有些事,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不要強求吧。更何況,就算希晨娶了,也不會愛,你也知道,他和若欣青梅竹馬,就算他有了別的女人,也不過是個利用的工具而已。你何必擔心。”  “絕對不能娶那個叫葉凡的丫頭。”莫紫衣脫口而出。  “為何?”少婦安靜的問。  “我也不知為何。”莫紫衣皺著眉,猶豫的說,“只是覺得,這個女子太過冰雪聰明,在她面前,若不小心,絕對無法遁形。而且,我有些擔心,面對這樣的女子,希晨會不會動心?!”  “是嗎?到是有趣。”少婦淡淡的說,“百毒門的紫衣使者竟然也有害怕和擔心的人。那個葉凡,到底如何不同,讓你如此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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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3:47

 莫紫衣想了想,搖了搖頭,輕聲困惑的說:“想不出,有這種感覺,卻無法用具體的語言形容出來,就是覺得不同。姐姐,若是你見了,或許就會明白了。反正,就是覺得不妥。”  林夫人微笑了一下,看著妹妹一臉的困惑,心中到是一動,是如何的一個女子,讓自己一直眼中不存他人的妹妹如此忌諱?!希晨身邊不是第一次出現陌生的女子,妹妹不是沒生氣過,但,只有這一次最是擔心,難道還有人比若欣還吸引人?  若欣,那般年輕、美麗的女子,曾經讓多少江湖之人朝思暮想過?還有哪個女子能有若欣這般魅力?  “希晨呢?”林夫人突然轉移開話題,問。  “大概和欣兒在一起吧。”莫紫衣隨口說。  望天酒家。酒香撲鼻。雖已是深夜,但仍有幾個人喝酒閑聊,臨窗,坐著林希晨,獨斟獨飲。  聽見附近桌旁的人在講話。  “何必,已經如此,總不能硬奪他人之愛吧?”這聲音是熟悉的,林希晨不用回頭,也知,應該是那夜遇到的何家瑞,聲音沉穩,“更何況,對方還是你的親哥哥。他們自幼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一直游曆在外,如今回來,就算再喜歡,也不能再生愛慕之心啦。”  “我知!”是蘇青民的聲音,茫然、無奈、難過,“我知道你所說的所有道理,只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那一日,與你在此飲酒遇到她,當時真以為她只是葉王府的一個小奴婢,那般乾淨的模樣,無有粉飾,無有驕嬌二氣,看著讓我覺得親切,不由得就生了喜歡之心。一心去找,竟然得知她是葉王爺的二女兒,真是欣喜若狂,只想著要求了父母前去提親,厮守一生,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大哥的心上人,是未來的大嫂,——明知如此,卻更是放不下!”  林希晨一愣,他是看出了蘇青民喜歡葉凡,但卻不知喜歡的竟然有如此之深,竟然如此放不下。難道葉凡真有這麼好嗎?讓一個人見她一面就再也放不下?  難道,也是因為她,自己這酒喝得如此無味?  “青民,這樣不好。”何家瑞輕聲勸說,“葉姑娘是個好姑娘,但也不一定就非她不可。葉家不是有三姐妹嗎?聽說她的姐姐和妹妹也都不錯,尤其是她的姐姐,更是一位端莊可親的人兒,為何不看看是不是可以娶回家去。”  蘇青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難過的說:“心中有了她,怎麼可能再容得下別人,閉上眼都是那雙乾淨澄清的眼睛,那般安靜溫和的看著我,真的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來,喝酒!”  林希晨心中暗自一驚,忍不住喝聲彩,端起酒杯,一飲而下,看窗外,夜意深到只剩下月光如水,寂寞冷清。  相隔兩張桌子的三個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注意誰的喝著自己的酒,講得是個痛快。這一喝,竟然三個人都喝醉了,醉得認不清對方是誰,醉得眼睛里都有了淚,不知為何而落。  晨曦微弱,林希晨腳步踉蹌,搖搖晃晃回到客棧,迎面碰上杜若欣,一臉的焦急和不安。“希晨哥哥,你一晚上跑哪兒去了,快要急死我了。”  林希晨笑笑,醉意朦朧,真真假假的說:“若欣,你愛我嗎?也許是吧,你可知我愛不愛你?人間真有愛嗎?還是只是騙人的玩意?不過,我今日到真是見了個癡情種,哈哈,有趣,有趣,生平有人可以讓酒喝得如此無味卻又如此暢快!”  “希晨哥哥,你,你怎麼啦?”杜若欣一臉慌張,扶著林希晨,不知所措的說,“希晨哥哥,你到底怎麼啦?母親,母親,您快來瞧瞧呀,希晨哥哥,他,他怎麼啦?”  那聲音中已經帶著泣音。  林希晨心中有些不忍,努力微笑著說:“無事,無事,瞧你嚇成如此模樣,我不過是喝了些酒,說些醉話,莫要當真。不必驚動姨母了,再讓她生出事來,我歇息一會就好了。”  莫紫衣卻已經從房里走了出來,看見林希晨的模樣,愣了一下,微皺著眉頭,責備道:“希晨,又去哪里喝酒喝到現在才回來,害得欣兒一夜沒睡,擔了一夜的心。”  林希晨淡淡的說:“哪里來得如此多的問題,不過是去喝杯酒,何必如此在意。我想去歇息會,有事過會再說吧。”  “希晨!——”莫紫衣不滿的說。  林希晨腳步依然有些踉蹌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頭也不回,只是背對著莫紫衣和杜若欣擺了擺手。  林夫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她們身後,看著林希晨走進他的房間,才輕輕的說:“何必招惹他,你又不是不知他的性格,何人可以左右得了他,縱然是不提舊事,卻仍然是本性難移,且由他去吧,若論起來,你們哪里可以左右他?不過是個擔個虛名罷啦。”  “姐姐。”莫紫衣看著自己的姐姐,有些不甘,“難道就任由他這樣下去,誤了大事。”  “這你到不必擔心,希晨是個聰明冷靜的孩子,有時候有些脾氣,是正常的,畢竟他尚不過才二十三歲,卻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心中有些痛楚最是正常。”林夫人淡淡的說,看了一眼杜若欣,眼神中有些憐憫,“只是,我到是擔心若欣,只怕是——”  “姨母,你擔心欣兒什麼?”杜若欣敏感的問。  “無事。”林夫人微笑著說,“我擔心到時候只怕是欣兒管教不了這個頑劣的希晨,要受些委屈。”  杜若欣面上一紅,有些羞澀,卻藏不住歡喜之色。  真是喝得多了。林希晨心里想。覺得渾身上下難受的很。自己的酒量很大,什麼時候,這些個酒就可以讓自己如此難受?曾經和一位江湖中人拼酒,喝到差點送了性命,卻不曾如此難受,當時所喝的酒比昨晚喝得要多許多,而且還是拼酒,卻也只是休息了一兩日就好了,為何,這酒喝得如此煩悶?!  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又是那張淡然和溫和交織的面容,細膩恬靜,似乎伸手就可觸及,卻又遠到永遠無法感知到。  “葉凡!”林希晨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長歎一聲,竟然無助。  葉凡打了個噴嚏,大清晨的,是怎麼回事,老是覺得鼻子癢癢的,打了好幾個噴嚏。自己摸摸頭,不熱,應該不會傷風感冒,老人常說,這大約是有人在念叨。是誰閑著沒事,大清早的念叨自己?害得自己差點把漱口的水咽下去,嗆得咳嗽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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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4:18

“小姐,小姐——”小蓮匆匆跑了進來。  “咳,咳,——小蓮,你嚇我一跳,什麼事,如此大呼小叫的?”葉凡無可奈何的看著小蓮,這個丫頭哪都好,就是太容易激動,所有的喜怒哀樂通通放在臉上,藏也藏不住。  “是三夫人,她,她帶著三小姐去客棧找,找那個什麼林少莊主提親去了!”小蓮表情慌張的說,看起來像個卡通娃娃。“老爺快要氣瘋了,正在前廳里發火,夫人讓你快些過去。”  葉凡一挑眉,輕輕哼了聲,這個李氏,真當自己的女兒是天下最好,卻不知,江湖中人最是不買這個帳,只怕是去自取其辱。  梳洗妥當,葉凡跟著小蓮一起去了前廳,老遠就看見所有的奴仆都站著低著頭,鴉雀無聲。看此情形,想必是父親的火發得不小,否則也不會如此個個膽戰心驚的模樣。  尚未進屋,就聽見父親惱怒萬分的聲音,大聲呵斥著:“——滾!一群沒用的廢物,是不是覺得清靜的日子過得夠了,一定要生出這種事來,拿著王府的名號壓人!?立刻派人把她們給我找回來!——”  “父親。”葉凡輕喚了聲,走進房內,卻突然有種不真實感,現代的時候,自己的父親也曾經喝醉了酒罵她,讓她滾,而如今,自己站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里,一張稚嫩的面容,青澀的年紀,在現代自己還在上高中的年紀,如今卻要面對這些個紛紛擾擾的事情。不是她想理會這些個無聊的事情,而是,她深愛著如今的父母,不想他們為任何事情煩惱。  “小凡。”葉王爺臉色鐵青,強壓著怒火,看著自己的女兒。  “女兒剛剛聽小蓮說起了李姨娘和三妹的事,如今已經這樣,到不必氣惱成這個模樣,不過是讓傲林山莊的人看個小小的笑話,若是派人去叫,到落了話柄在他人口中。若是萬一傳到皇上耳朵里,猜測您和江湖中人有聯系,尤其是還涉及到百毒門,只怕更是不妥。”葉凡安靜的說,“女兒也是聽府中侍衛說起,這傲林山莊的莊主夫人是百毒門的人,百毒門例來和朝廷不和,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葉王爺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不是為父想要招惹他們,實在是他們也是招惹不起,偏偏她們母女二人不爭氣,一定要惹上這個禍水才肯罷休。葉芯那丫頭,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偏偏要嫁給林希晨,她那種人品性格怎麼可能被林希晨看上?!不過是自取其辱!”  葉凡沒有吭聲,其實她自己也曾經想過要嫁給林希晨,但,她並不是因為愛他,而是確實是出于某種目的。若說起來,葉芯的想法比她的要單純多了,想想,若愛上了,真的就是白癡了,就如現代的自己,若是不白癡,怎麼會成為他人玩笑的犧牲品?!  “父親,也不要怪責小妹,也許她是真的喜歡林少莊主,若說配不配,到是難說。”葉凡微笑著說,“若說起來,林少莊主也確實是位相貌不俗的男子,又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如此盛名,如此外表,小妹愛慕,女兒看來,最是正常不過。父親何必生氣,小妹有此眼光,也說明她識人不俗。”  葉王爺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女兒,心里歎息一聲,若是三個女兒都是如此的聰慧可親,多好。  早飯是在難挨的氛圍里度過的,大家都低著頭吃飯,不曉得說什麼才好。葉王爺看著面前的飯,一直緊鎖眉頭,水米未進。  “傲林山莊的林夫人請葉王爺和葉凡姑娘去客棧一坐。”外面走進來的人,紫衣,面帶紫紗,說話冷冷的不帶半分情感,是茜素。  葉王爺一愣,下意識的問:“她們母女二人呢?”  茜素淡淡的、冷冷的,陰鷲之氣完全不加掩飾,說:“她們在客棧呆著,你們去了就見到了。林夫人再三提醒,讓葉王爺一定要帶著貴府的二小姐葉凡姑娘。若是沒有葉凡姑娘同去,那就一個時辰後去把貴府的三夫人和三小姐的尸身領回來。”  葉王爺面色一變,說不出話來,看向自己的女兒,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擔心和隱憂,為何指名要見自己的二女兒?!  百毒門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招搖,整個客棧,京城中最大的客棧就這樣被身著紫衣的女子們看護了起來。每隔十米,都站著一位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的紫衣女子,紫衣、紫紗,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煞氣和陰鷲之氣,令旁觀者看了心生怯意。這是在天子腳下,就敢如此為所欲為,使得客棧百米之外就再無人敢輕易走過。  葉王爺心中忐忑不安,猜測著為何傲林山莊的林夫人獨獨要見自己的二女兒?臉上的表情也更加顯得憂郁和不安。  葉凡也覺得奇怪。她並沒有見過林夫人,只是聽師父說起過此人。林夫人本名姓莫,是百毒門的綠衣門,比莫紫衣高出兩個級別,也是百毒門紅衣門掌門的親生女兒。容貌嫵媚,武藝高超,為人謹慎,心計縝密。當年就是她親手葬送了師父的一生。  唯一令她覺得奇怪的是,從未聽聞這個林夫人如何虐待過師父的兒子,好像一直非常疼愛,照顧的也非常周到。而且,從林希晨的態度看,他對這個後母也很好,以娘稱呼。  林夫人與莫紫衣是親姐妹,但兩人性格好像完全不同。相比較,這個林夫人更神秘和沉穩些。  一進客棧,尚未站穩,葉凡立刻就感覺到一束探究的目光冷冷的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一凌,卻沒有抬頭,那目光有太多的探究,讓她覺得極是不舒服。如果沒猜錯,一定是傲林山莊的林夫人。  莫綠衣,也就是傲林山莊的莊主夫人林夫人,從葉凡踏進客棧的一瞬間開始,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葉凡。她一直在看著葉凡,看著葉凡的一舉一動,看得專注而冷酷。好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沒有摻雜任何的個人情感。  “你就是葉凡。”好像百毒門的人問問題都是用肯定的語氣,不會用商量的,或詢問的語氣。莫綠衣說出的話也是如此漠然。  葉凡點點頭,淡淡的說:“是。”  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女人。一身綠衣,水綠的顏色,很溫柔沉靜的顏色,細膩而柔和。一張臉和莫紫衣有些相像,細眉鳳目,嫵媚中透出一股凌厲之氣,看著,好像無法隱藏自己。目光冷冷的沉靜如水,似乎發生什麼也不會讓她失措。  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葉凡心中想,她和師父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師父更女人味些,細膩溫柔,甚至還有些脆弱,而面前的女人卻是堅韌的,冷靜的,獨立自主的。  莫綠衣也在打量葉凡。  葉凡和那個叫葉芯的丫頭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論姿色,葉芯似乎更豔麗些,像盛開的牡丹,嬌豔動人;而葉凡更像是一朵開于寂寞山谷的小花,說不出名,但風姿卓越,觀之忘俗,雅麗若仙;五官精致,卻又自然恬靜,看著極是舒服。  和若欣相比,說句公道話,葉凡更令人難忘。若欣或者葉芯,美則美矣,能讓人動心卻不能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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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4:26

 莫綠衣忽然身形一動,葉凡只覺得一股寒氣直逼自己的脖頸。幾乎就要躲閃,條件反射的想要避開,她相信以自己的武功要是想要躲開這一招並不是沒有可能,但,不知為什麼,她卻甯願選擇一動不動。到是身邊的若欣輕輕“呀”了一聲。  “母親!”林希晨脫口喊出聲,這招飛花斷魂是母親的絕招之一,江湖上少有人可以躲得過這一招,為何母親要用在葉凡身上?“葉凡她不會武功!莫要傷她!”  葉凡仍然不動,一副茫然不知的安靜。  脖頸上微涼,生生的收住了手。莫綠衣忽然淡淡一笑,安靜的說:“你果然不會武功。不過,到是有幾分膽量。”  葉凡心里哆嗦一下,若是自己一動,只怕是莫綠衣斷斷不會饒過自己,若是試下去,知道自己與岳晴梅的關系,也許岳晴梅便不會再有如今的清閑日子。  “葉夫人懷疑我有武藝在身?”葉凡微微一笑,淡淡的說,“果然考慮的周詳,不知葉芯生出如何事端讓林夫人如此懷疑?難道是小妹又把府里侍衛所教的幾招三腳貓的功夫拿出來讓您見笑了?”  莫綠衣淡淡的說:“那丫頭,不過無知,且不去說她,只來說說你吧。我到是對你好奇的很,想要見見這個讓我妹妹頭疼的丫頭是如何一個可怕的女子。”  葉凡面無表情,安靜的站著,淡然的面對著莫綠衣的審視。  她,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仍然面帶稚氣之色,膚色晶瑩如玉,眉清目秀,一雙眼,透著乾淨的恬靜,深邃安靜,望之欲醉。看不出心機,看不出成熟,不過是個尚未出閣的閨閣女子。為何,竟然讓自己心中疑慮重重,甚至還有隱約的不安。  突然,林夫人對著葉王爺微微一笑,輕輕的說:“希晨是我一直疼惜的兒子,如今也該娶妻,選了這麼久,竟然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知,葉王爺是否肯割愛,將此女許給希晨。”  葉王爺一臉錯愕,半天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喃喃的說:“這,這,如何使得,凡兒她已經許了人家,蘇家已經下了聘禮,過些日子就要娶進家門,如何可以一女嫁二夫?”  “是嗎。”莫綠衣淡淡的,冷冷的,毫無商量的說,“那就退了那家。這姑娘我相中了,除了我們林家,若是嫁了別人,嫁了誰家,我就滅了哪家。”  葉凡突然淡淡的說:“林夫人,葉凡是活生生的人,您為何不問問我的意見?問我是不是愛著您的兒子,願不願意嫁給他?”  “那不重要,愛或者不愛,由不得你,若是我選了,你除了聽從沒有別的選擇可以考慮。”林夫人冷冷的說,“不愛,可以試著去愛,若是實在不愛,那就只能認命。”  葉凡愣了愣,想要說些什麼,但猶豫一下,又咽了回去。  “她,我不會娶。”林希晨冷冷的說,“我對一個對我沒有絲毫感情的女子沒有任何的興趣。再說,我已經有了若欣,已經不想再要任何的女人。”  “如果你不娶,那我就殺了她。”林夫人淡淡的說,“這丫頭我相中了,若是嫁給別人,我瞧著別扭,若是你實在不想娶,那我就只好讓她安靜的離開。”  “隨便。”林希晨不耐煩的說。  “好!”林夫人答應的干脆,抬手對著葉凡的天靈蓋一掌劈下去,寒氣似乎只是瞬間。  葉凡甚至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卻硬硬的閉上眼睛,心里狠狠的罵自己白癡,難道還要第二次為一個神似的人送掉自己的性命嗎?為何,總是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亂了心緒。  一恍惚,林希晨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帶她離開那股殺氣的范圍,葉凡所站位置旁邊的一把椅子硬生生的碎成幾片,喀嚓的聲音聽得葉王爺心驚肉跳,心似乎也瞬間停止了心跳。  “雖然不願意娶,可她畢竟是個美女,若是殺了,實在可惜,不如留下,給你做徒弟吧。”林希晨懶洋洋的說,“你不是一直傷心沒有合適的人做你的徒弟嗎?如今,我看這丫頭冰雪聰明,又冷靜溫和,正好可以耐得住寂寞學你那些要命的花花草草。”  林夫人噗哧一笑,忍不住說:“希晨,做你娘這麼久,這點花花腸子娘還不知道,什麼美女殺了可惜,什麼花花草草,不過是軟了心腸。這丫頭,你也許真的不愛,但娘就是要你娶一個不愛的女子,免得兒女情長亂了你的心緒,一個若欣已經足夠,但如今,娘到更希望一個細心沉穩的女子照顧你,讓你安心處理你的事情。”  杜若欣一旁變了臉色,哀傷的看著姨母,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她不明白,為什麼姨母要希晨哥哥娶這個女子?什麼‘一個細心沉穩的女子照顧你,讓你安心處理你的事情’?她實在是不明白,姨母不是曾經親口答應過要讓她嫁給希晨哥哥的嗎?  “不娶!” 林希晨冷冷的說,“母親,兒子對一個對兒子一點愛慕之心都沒有的人實在是沒有興趣,請不要勉強兒子做兒子不想做的事情。”  林夫人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的滿意,似乎兒子不喜歡葉凡,她反而更希望兒子娶了葉凡。“葉王爺,如果不嫌棄,就請將令千金留在客棧,我想和她好好的聊聊。你可以把你的三夫人和三女兒帶走了,等我和葉凡聊完了,自然會放她回去。”  “但,小凡她確實許了人家,已經許給了京城的蘇家,小凡她不過一個平常女子,比她好的女子京城多得是,林夫人可以再細細挑選,不一定非要小凡。”葉王爺難過的說。  “蘇家?”林夫人淡淡的說,“應該是貴府的世交吧。若是念在故交的份上,就莫要讓他們家從此後不得安甯,還是辭了吧。茜素,送葉王爺和他的妻女離開。”  葉凡剛要動,林夫人卻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淡淡的說:“來,我們娘倆到房里聊聊。”  關上房門,莫綠衣放開葉凡的手腕,指了指桌旁的椅子,淡淡的說:“坐吧。”  葉凡沒有掙紮,表情淡然的在椅子上坐下,安靜的看著莫綠衣,並不開口問為什麼,雖然她心中有上千個上萬個為什麼。  “你是個相當麻煩的人。”林夫人也坐下,端起桌的茶杯,喝了口茶水,突然安靜的說,“如此情形下,你竟然可以保持如此安靜的表情,到真算得上寵辱不驚了。知道我為什麼要希晨娶你嗎?”  “我不是你,怎可知你如何想。”葉凡平靜的說。  “好。”林夫人忽然微笑著說,“看你此等反應,到讓我想起那時的我,也是如此認命。——你竟然不怕我?”  “怕。”葉凡淡淡的說,“可是,怕也不一定非要表現出來,已經怕了,何必再放在面上,若是怕了,哪里來得及放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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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4:32

  “你當真不喜歡希晨?”林夫人懷疑的問,從開始和葉凡說話開始,她似乎就一個又一個問題的問下來,而且全部用了詢問的語氣,這似乎不是她慣有的作風, “江湖上不喜歡希晨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你,難道是個例外?”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里有什麼原因。”葉凡困惑的看著葉夫人,終于問,“你為何要用我喜歡他的心理來猜測我是不是裝著不喜歡他呢?我確實是不喜歡他,他也確實是不喜歡我,您何必要如此麻煩的把兩個根本彼此不喜歡的人撮合在一起呢?到是那個叫杜若欣的姑娘對您兒子是一往情深,他們在一起應該更合適。”  “我要得是一個認命的女人。”林夫人安靜的說,“你不喜歡希晨,希晨不喜歡你,但你認命,認命的女人,若嫁了,就會守一生不變心。所以你喜歡不喜歡不重要,嫁了,你就會愛,這是你身為女人的宿命。”  葉凡看著林夫人,有段時間不說話,好半天,才慢慢的說:“葉凡明白了,您需要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守著林希晨,卻不必分享他給予杜若欣的感情。所以,您選擇了我,因為,您覺得葉凡是個認命的女子,嫁了林希晨,縱然不愛也會安心守一輩子,甚至會愛上林希晨,但林希晨有杜若欣,絕不會再分心愛別的女人。”  林夫人點了點頭,贊歎的說:“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不枉我如此賞識你。雖然你不可能獲得希晨的感情,但我可以教你百毒門的武藝做為補償。”  “你真的如此有信心?”葉凡淡淡的說,“若是我嫁了,我便會讓他一心一意只愛我一個人。這個賭注,您真的賭得起嗎?”  林夫人一愣,看著葉凡,眼睛里閃過一絲訝然。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安靜,清麗。守著這樣一個女子,希晨真的能一生一世不動心嗎?若是動了心,若欣要如何辦?  “我不會讓他愛你。”林夫人肯定的說。  “若我嫁了,我就一定讓他只愛我一個人。”葉凡也不示弱的回答,“您賭您一生的籌碼,我賭我一生的幸福。你敢不敢賭?!”  林夫人有些詫異,但仍然堅定的說:“我可以和你賭,希晨和若欣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不過是個突然冒出來的丫頭,有幾分姿色而已,怎麼可以勝得過十多年的感情?他絕不會愛你!”  葉凡淡淡一笑,說:“感情和時間長短有關系嗎?若是林少莊主真愛杜姑娘,您何必生憂?若是您真的一定要葉凡嫁給林少莊主,那葉凡必將盡所有心力,讓葉凡成為林少莊主心中的唯一。除非您放棄您這個荒唐的打算,讓林少莊主和杜姑娘安穩的過一輩子,也饒了葉凡,可以讓葉凡平淡的過一生。”  “不!”林夫人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說,“既然我已經這樣決定了,絕對不會更改。若是真有萬一,我能做的只能是讓你從這個世界完完全全的消失。來人,送葉姑娘去她的房間休息,再過一日,就讓葉姑娘隨我們一起返回傲林山莊。”  葉凡一句話也沒說,說也是沒用,可以看得出,這個林夫人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奇怪,傲林山莊的林莊主為何放棄溫柔善良的岳晴梅,選擇這個如此堅韌的女子?後者實在是不太適合作妻子,作領導應該不錯。  林夫人為葉凡所選擇的房間就在林希晨房間的旁邊,林希晨的房間左邊是葉凡,右邊是杜若欣。  坐在桌前發了會呆,推開窗,看著街上冷清的模樣。經過了現代的波折,葉凡真的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不被大家注意,若是想要縱橫天下,成為他人眼中的焦點,只怕是早就風風火火,不說別的,只說她現在的身份,還有她一身的武功,若想行走江湖,若想成名,實在是太簡單。但,她真的只想做個平凡的人,過平凡的日子。她的心太累,已經不想再折騰。  葉王爺帶著李氏和葉芯回到葉王府,心中的惱火無以言說,剛進門,就立刻吩咐人:“來人,把李氏和葉芯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探望!關進後偏房。去把夫人找來,到書房見我!”  得到消息的蘇家立刻讓蘇青懷和蘇青民趕來葉王府,商量對策。   “伯父,怎麼會這樣?”蘇青懷一臉焦色之色的望著葉王爺,“怎麼會突然想起來退親?是不是青懷哪兒做的不好?”  藍氏低垂著頭,情緒複雜。女兒被兩家人爭著聘,一個是京城的首富,一個是江湖的名家,兩家都不錯,一個是溫文爾雅,在自己眼前長大的;一個是江湖的後起之秀,俊朗之才。做為母親,實在是難以選擇。她不吭聲,等著夫君回答。  “實在是個意外。”葉王爺內疚的說,“都怪葉芯那丫頭多事,她看中了林希晨,想要嫁給她,所以央求她母親去幫她提親,沒想到,招惹了傲林山莊的莊主夫人,被扣在了那。凡兒陪我去領她們二人回來,卻被莊主夫人相中,致意要選為兒媳。我一再申明,凡兒她已經許了人家,可林夫人不肯,說人她相中了,若是嫁了別人,嫁了誰就找誰的晦氣。我只得悔親于你。”  “伯父,林夫人現在在哪,青懷想去見見她。”蘇青懷急切的說,“青懷想親自與她說明此事。”  “她現在住在棲鳳客棧。”葉王爺輕聲說。  “那是何家的產業。”蘇青懷看了看弟弟,“青民,你和何家大公子的關系一直不錯,若是通過他去棲鳳客棧是否更好些?”  “聽何大哥說起過,棲鳳客棧如今已被傲林山莊包了下來,平常人根本進不去。”蘇青民面色凝重的說,“而且,傲林山莊例來與朝廷不來往,傲林山莊的莊主夫人是百毒門的人,只怕是說了也是白說,既然林夫人看中了葉妹妹,想要讓她罷手,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  “那就任由事情發展下去不成?!”蘇青懷不滿的說,“小凡是個弱質女子,到了傲林山莊如何度日?一個閨閣女子如何與江湖人士共度一生,兩人道不同志不合,如何相伴一生?!”  蘇青民其實也是愁緒滿懷,不知如何應付,聽大哥如此說,更是心焦。“那,我們先去看看,看看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伯父,我和青民先去客棧看看,是否有解決的辦法,您先不要著急,如今,畢竟是在天子腳下,他們雖然是江湖人士,但例來也是不和朝廷做對的,若是顧及到面子,應該還有一線希望。”蘇青懷安慰著葉王爺,但卻掩飾不住一臉的焦急之態,失去了往日的平和沉穩,“若是不行,再另外想些辦法。”  “好吧,但一定要小心。”葉王爺深知林夫人是個有武藝的人,擔心蘇青懷吃虧,再三的囑咐他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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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4:50

 到了午時,茜素來請葉凡去吃飯,本意想著,那葉凡定是不吃,一定是絕食抗議。曾經有些女子乍入百毒門,最常用的辦法就是哭鬧或者自殺,然後就是絕食。似乎是最正常的反應。正想著,若是這葉凡也如此不堪,如何處理,是好言相勸還是脅持她去前廳。  “葉姑娘,林夫人請您去前面吃飯。”  葉凡正在發呆,看著窗外的景色,午時的感覺是懶懶散散的,她甚至看到了蘇青懷和蘇青民在客棧前面不遠處和守衛的紫衣女子交涉,卻不得入內,悻悻離去。  雖然看不清表情,但從他與往日不同的態度來看,一定是非常的著急。葉凡心中有幾分感動,雖然可能嫁不了這個人,但如此被他關心著,而且是真心的,也算幸福吧。其實,也知道大姐比自己更喜歡蘇青懷,從小就是,幾乎是盲目的崇拜著蘇青懷,若是自己嫁不成,大姐嫁他,說不定,會更幸福。  聽見茜素說話,葉凡側頭微微一笑,淡淡的說:“知道了,我這就隨你去。”  茜素一愣,沒想到葉凡會如此態度,好像沒有被軟禁在此的惱怒和害怕,態度和氣的很,只是依然聽得出冷冷的距離。  跟著茜素下了樓,到了前面,看見林夫人、林希晨、杜若欣和莫紫衣都在,在林夫人的身旁留了個位子,旁邊是杜若欣,林夫人的另一邊是林希晨。  見她進來,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林夫人指了指身旁的位子,淡淡的說了聲:“坐吧。”  葉凡安靜的走過去,正准備要坐下,微覺得腿畔有隱約的一絲涼氣吹過,不那麼真切,她微微愣了一下,心中頓了頓,似乎是不經意的用腳微微向後碰了碰,椅子不在她腳可以碰到的位置。  這種把戲,上高中的時候,那個時代的林希晨的朋友曾經戲耍過她多次,每次都讓她不小心摔在地上,樣子狼狽。如今,她卻可以不必摔在地上,她裝作只是無意的隨手拉了一下椅子,安然坐下。  莫紫衣一愣,有些懷疑的看著葉凡,卻只看到葉凡一張安靜淡然的面容,不起任何波瀾。她,應該不知道自己剛才用了內力把椅子推開了一些距離,原本,是要看她摔在地上的狼狽模樣。  既然姐姐一定要希晨娶了這丫頭,那就一定要讓她在希晨心目中做個最差的形象留下來。可,為什麼會失手呢?難道是有人幫她?看看林夫人,再看看希晨,沒有人臉上有任何的表情表明他們知道或者參與了此事。難道,真是自己失手了?  這頓飯,每個人都吃得心思複雜,但,葉凡卻吃得很是安心,何必,已經如此,不如聽天由命,不信自己抗不過。  “早上的時候,蘇家來人想要領你回去,你知道嗎?”林夫人突然看著葉凡,問了聲。葉凡的安靜讓她說不出的不舒服,她覺得葉凡應該吃不下睡不著才對。一個官府的小姐,突然被強迫的嫁給江湖中人,怎麼可能如此平和淡然?  葉凡慢慢的咽下口中的食物,等到口中沒有了食物,才慢慢的說:“知道,站在窗前看到了,守衛的人好像不允許他們過來,他們就只得走了,只怕是又回家去想別的辦法啦。”  林希晨不知為何嗆了一下,咳嗽了好幾聲,看著葉凡,想笑不敢笑,想不笑又忍不住。終于忍不住說:“葉凡,怎麼好像說得就跟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的樣子?”  “食不言。吃飯。”葉凡淡淡的說,繼續低頭吃她自己的飯,真的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林希晨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這個女子真的是很有意思,娶進門來,一定不會覺得悶。  “你和蘇家的大公子是青梅竹馬嗎?”杜若欣突然輕聲問。  葉凡一聲不吭,安靜的吃自己的東西,早上的飯就沒吃好,吃了一肚子的心事,她可不想中午的時候再吃一肚子的問題。  “欣兒在問你,你聽不到嗎?”莫紫衣不高興的問,放下手中的碗筷,惱怒的說。  葉凡依然是咽下口中的飯,等到口中沒有飯了,才放下碗筷,安靜的說:“我是在吃飯,不是再吃問題。你何必如此大聲?若論起來,我也是林夫人相中的兒媳人選,不論她出于何種原因,若是你敬著傲林山莊,對我這個未來的傲林山莊的少夫人也應當有幾分禮貌吧?至于杜姑娘,等到她真的欺到我頭上了,你再惱怒也不遲。”  “你!——臭丫頭,真是嘴尖牙利,我這就——”莫紫衣真的生氣了,被一個小輩如此調侃,真是讓她覺得羞辱。  “紫衣。”林夫人突然出聲阻止,淡淡的說,“葉姑娘說得不錯,她確實是我相中的未來的兒媳人選,而且她還是當朝重臣葉王爺的女兒,不可如此沒有禮貌。”  林希晨淡淡笑了笑,安靜的吃他自己的飯。他想不出來,為什麼母親明明喜歡著若欣,卻偏偏要他娶了葉凡。但是,說句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的話,他好像並不反感母親的決定。  一頓飯吃下來,吃得莫紫衣一肚子的火,尤其是看著自己女兒委屈的表情,更是心疼,雖然當著自己姐姐的面不好說什麼,可心里頭當真是罵了千百遍。  “葉凡,你且莫得意,不要以為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夫人是如此容易做的。”終于忍不住,莫紫衣開了口,如果不說出來,只怕會悶壞自己,而且,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這份委屈,憑什麼讓一個外來的人欺負自己的女兒,成為希晨的妻子?!雖然姐姐有姐姐的打算,也不成,就算讓葉凡嫁了,也要嫁得終生不能挺起胸膛做人!  “葉凡清楚的很。”葉凡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語氣,有禮貌,有距離,聽來不錯半分的道理,卻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傲林山莊是江湖第一大莊,數不清的眼睛盯著;林夫人和林少莊主心儀的是杜姑娘,娶我也許只是因著葉凡的身份地位與你們有益。你何必急在這一時,只怕到了時候,你不用提,林夫人也會讓杜姑娘取而代之。是嗎,林夫人?”  莫綠衣一愣,為何如此殘酷的現實從葉凡嘴里說來竟是如此的無奈和認命?她確實是需要葉凡認命,但葉凡的認命卻認命得讓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忍,那種感覺,就好像葉凡心在落淚,面上卻淺笑盈盈。難道是因為她是個大家的閨秀,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還是別的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  她猜不透面前的女子。冷靜後面的內容是什麼。  “你很聰明。”莫綠衣只能盡量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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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4:56

 葉凡淡淡的笑,笑得有些無奈,心里悲哀,縱然自己有一身的武藝,有著良好的家世,在這個時代,又能如何?這些東西若是放在現代。若是她在現代的時候,有著如此美麗的容顏、如此良好的家世、如此坦然的心境,那個時代的林希晨還會把她當成一個無聊時玩得游戲的對象嗎?可現在,她有這一切,這個時代的林希晨喜歡的仍然是另外一個更加美麗動人的姑娘。  自己永遠只能是個配角。就好象在現代,她永遠是林希晨和他朋友們嘲笑的對象一樣,在這個時代,她也只能是一個無關輕重的配角,嫁了又如何,不過是有一天為杜若欣替代。林夫人如今選擇她,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原因,說白了,只是她現在有利用的價值罷啦。她不能愛,也不能讓林希晨愛她,不過是要做一個扶持林希晨的背後的女人,永遠不能到台前。  “若我愚笨,或許更認命。”葉凡淡淡的回答,眼睛有些濕潤,悄悄低下頭,不再說話。  “希晨,吃過飯和葉姑娘一起回去,到葉王府見見你未來的岳父母,請個安。”林夫人一本正經的說,神情是嚴肅的,不像是在談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到像是公事公辦,“至于聘禮,以及葉姑娘的嫁妝,麻煩告訴葉王爺,我們是江湖兒女,不講究這一切,就免了吧。”  “不行。”葉凡冷冷的說,“若要我嫁,就要風風光光的嫁,聘禮不可少,嫁妝也不會少,既然要我嫁入傲林山莊,休不休是以後的事,如今,林少莊主要娶,就要認認真真的娶。”  “休要和我談條件!”林夫人冷冷的說,“既然知道娶你不過是為了某種目的,你就不要真的以為從此後就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夫人!隨時我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那是以後的事。”葉凡並不退讓,淡淡的說,語氣並不激動,卻說得字字入耳。“你使得我的父母不得不悔婚于蘇家,這面子如何補償?並非是我葉凡非林少莊主不嫁,也並非是葉王府致意要嫁女兒入傲林山莊。既然說明白了,我不過是為了一個目的而存在的人物,那我本身就是最大的籌碼,殺也不在此時,但我的條件就是提在此時。不論以後如何,若是我嫁了,我就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夫人。”  “你!——膽子真是不小,姐姐,你絕不可輕饒于她!”莫紫衣恨恨的說。  “杜夫人,如今是葉凡在和未來的婆母談條件,你不過是外人,請不要多事說些不痛不庠的話。”葉凡冷冷的說,聲音依然不高,但聽來讓人心中一緊。  “好。”林希晨朗朗一笑,突然開口說,“好,我林希晨就風風光光的娶你進門,讓你以後縱然不甘,也情願。”  “謝了。”葉凡淡淡的說,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風清云淡,看不出心中已經是波瀾起伏。  林夫人看了一眼林希晨,沒有吭聲。也算是默許了。終究以後要愧疚于這個女子,那就讓她如今快樂些,免得如當年的自己,有些事、有些苦,只能硬生生的吞咽下。  林夫人不語,莫紫衣似乎要說些什麼,卻被姐姐用冷冷的目光堵了回去。杜若欣一臉的茫然,眼睛里含著淚,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委屈的坐著,看著面前的碗筷發呆,哭泣之聲似乎隨時可出。  看了她一眼,莫綠衣輕輕在心中歎了口氣,這個丫頭,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大的,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是,她那般天真單純的性格怎麼可能抗得過可能的風風雨雨呢?  不過,若是事成,這孩子一定要替代葉凡成為林希晨的唯一。  林希晨當真是說到做到。  為此,行程拖後了兩日,正式的請人提親下聘到了葉王府,聘禮是連葉王爺也少有可見的珍寶字畫,價值連城,給足了葉王爺面子。  滿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葉王爺的二女兒葉凡要嫁給傲林山莊的少莊主,那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物,江湖之上數一數二的年輕俊傑林希晨林少莊。  面對如此人物,蘇家最終選擇了沉默,雖然是京中首富,但若是和傲林山莊比起來,總歸是底氣不足些。而且,對方是江湖中人,若是招惹了,只怕是全府都不得安甯。況且,葉王爺出于內疚,主動提出將大女兒葉茗嫁入蘇家,也算是有些補償。  幾人歡樂幾人愁?  蘇青懷邀蘇青民陪他買酒解愁,葉茗卻是閨房中喜極而泣。  葉王爺不肯委屈了女兒,親自采買嫁妝,樣樣皆是價值不菲之物,只恨不得女兒生生世世皆無憂,若是不得夫君愛,也可衣食無憂。  只是,到了夜晚,卻仍是忍不住老淚縱橫,不是不知,那林希晨並非是愛著女兒,只不過是為了某種目的,他不知,也不想知,只是可憐女兒受了連累,要成為一種政治犧牲品!  雖身為朝廷重臣,卻無法救得女兒,滿心皆是無助和悲哀。藍氏到好些,也知無奈,只是,嫁哪個人不是嫁,守哪個人不是守,女兒如此命運,也只是天意注定,從她墜崖神奇不死開始,藍氏就知,這個女兒有一天一定要離開自己,成就一番風光。所以,如今走,藍氏反而坦然接受。  葉凡一直呆在客棧,林希晨吩咐人看著,不許她離開客棧半步,且要小心照看。葉凡原想回家看看,但既然如此,也就認了,日日呆在房內看書,除了吃飯,足不出戶,有著茜素守在門口,聽著林希晨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到省了許多的麻煩。  也不知因何,莫紫衣和杜若欣竟然先行一步離開了客棧返回了傲林山莊,莫綠衣也不露面,日子到過得清閑,兩天時間匆匆即過。  臨行前一夜,林希晨突然允許葉凡回家,允許她在家呆最後一個晚上,明日一早馬車就會接她走。  見面,小蓮一聲“小姐”,喚得葉凡心中一顫,閨房依舊舊時模樣,乾淨、簡單,是十年熟悉的感覺。是所有到了這個時代後的全部記憶。細思量,終究快樂多些。  已經來不及和師父告別,可,若是師父閉關出來後,仍然是不見自己再去,肯定要擔心。  夜很深了,葉凡無法放心師父,准備悄悄溜出王府。父母親囑咐不許任何人打擾她,為得只是讓她在離家前最後一天過得安靜,這反而有利于她悄悄離開。  卻看到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直奔葉芯所住的房間而去,隱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劃過鼻端,有些熟悉。葉凡一愣,悄悄閃身抄近路趕到了葉芯的閨房處躲了起來。這兒,她終究比來人熟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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