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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shoiowwe
王爵 | 2010-10-11 10:15:05

 葉芯正獨自一人躲在房間里哭泣,哭得傷心絕望,明明是自己喜歡林希晨,為何最後卻成了葉凡嫁他?!  “真是沒出息,哭能解決問題嗎?”來人冷冷的說,面紗後的臉在燭光下隱約不清,“這樣哭,只怕是主人也幫不了你。”  “你,你,你是什麼人?”葉芯立刻跳了起來,害怕的問。  “我是誰不重要。”來人冷冷的聲音聽來,有太多的不屑,“不過,紫衣門的紫衣使者選中了你,要收你為徒弟,真是幾世也修不來的福分,你真是命好的很。”  “命好個頭。”葉芯恨恨的罵,這個時候正在氣頭上,她竟然也顧不得自己的小姐身份。  來人似乎有些意外,頓了一下,淡淡的說:“我家主人想要收你為徒,你不是喜歡林少莊主嗎?只可惜林夫人看中的是你的姐姐而不是你,但是,若是你隨著我家主人學會了武藝,想要取而代之應該不是難事。”  “學藝?”葉芯愣了一下,不滿的說, “你讓我去學那些個王府侍衛們才學的東西?那些東西怎麼是我可以學的東西?”  來人冷笑一聲,“那些家伙學的東西也叫武藝嗎?簡直是可笑。真不知我家主人到底看中你哪點,要你這樣的人學她的武藝?”  “好吧,我考慮考慮。”葉芯不情不願的說。  來人啪的一巴掌打在葉芯臉上,冷冷的說:“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過些日子,我家主人會派個人過來,以你奴婢的名義陪著你在府中學藝,那個人就是你暫時的師父。”  葉凡躲在暗影中,靜靜的看著茜素離開。  茜素的身手應該算是不錯,但卻始終沒有發現離她不過咫尺的葉凡,雖然葉凡是第一次偷聽別人談話,確切的講,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偷聽林希晨和他的仆人說話,卻被林希晨發現,這一次,雖然仍然有心跳之聲,卻沒有被發現。  莫紫衣竟然想到要收葉芯為徒,然後對付她,這個莫紫衣難怪只是百毒門的紫衣門,而她姐姐卻是綠衣門,實在是因為她太沉不住氣,太容易沖動。  離開王府的大門,一眼就看見,大門外不足百米處站著紫衣人,就如同守著客棧一樣忠實的守著王府,令人不得隨便進入。夜色下有一種讓人不安的詭秘感,讓人很不舒服。  葉凡輕輕歎了口氣,他們還真以為她會偷偷溜走嗎?怎麼可能,放下王府的數百條人命不管不問,她做不來。尤其是,府中還有她深愛的父母,放得下任何,卻容不得任何人傷害到他們,她一定要他們好的活著,哪怕僅僅是為了感謝他們給了她快樂的十年光景。  但,躲開她們,悄悄的溜出去,對她來說,也不算是沒有可能,只要她夠膽大就成。她一定要給師父留下解釋。  借著暗暗的天色,葉凡悄悄的躲開了守衛的紫衣人到了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遠處,有人高歌,悲愴,癡狂。  是蘇青懷!  從小到大,葉凡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失態。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腳步踉蹌,步履艱難,形容癡狂,根本不像是素日那個穩重端莊的蘇青懷,一個年紀輕輕就掌管了蘇家產業的蘇青懷。  閃身躲入暗影,葉凡不知要如何面對他,如何解釋自己的選擇,是有不得已,可還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私心。僅僅因為,林希晨和那個讓她傷心難過,甚至選擇跳崖的男人有些相像。  對蘇青懷,她有一份淡淡的內疚。  “大哥,好啦,不要喝了,你已經喝醉了。”蘇青民好言相勸,但看得出來,他也有隱約的醉意,雖然話說得還清楚,可眉眼間已經有了深切的悲哀和茫然。  “哼,醉?!醉了更好,醉了就不用想那麼的行或者不行啦!”蘇青懷冷冷的說,搖搖晃晃的,“說得到是好聽,只能悔婚,但嫁了葉茗給我。哈哈,明知道我心中只有小凡,怎麼可能再放得下別人,那葉茗嫁了我又當如何,怎麼可能心中放著小凡,卻擁著別的女人?!小凡不過是個弱質女子,從小看著她長大,是個心底善良的讓人心疼的女子,她怎麼可能過那種江湖人的生活?”  “大哥,事已至此,你何必難過至此,說不定,那個林希晨對葉妹妹也會很好的。”蘇青民硬著頭皮說著勸慰的話,但說得自己也聽著勉強,聽著寒心。  “那個林希晨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你不要以為我不是個江湖人,就不知道,在江湖上,他可算是讓人齒寒的家伙!心狠手辣,沾花惹草,小凡落到他手里,怎麼可能有好日子可過?!”蘇青懷悲哀的說,“我卻眼著不能幫她,你怎麼知道我心中的痛?!”  “我怎麼不知!”蘇青民恨恨的說,“我回到京城見到的第一個女子就是她,她是那麼的乾淨,那麼的恬靜,那麼的美麗,讓我動了心,但,她卻是我未來的大嫂。我也曾經如此恨,恨不得從你手中奪了去,可,又能如何?如今,她要嫁給林希晨,我們又能如何?”  蘇青懷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蘇青民悲哀的說:“你當我不心疼,不著急?只是,她要嫁給林希晨一定是不得已的,她一定是不想別的人受到傷害。百毒門是個什麼樣的門派,你不知,我卻知。那是江湖上最難纏、最惡毒的門派!若是她不嫁,身為百毒門綠衣使者的林夫人,豈肯輕饒?一定是用了葉家和蘇家威脅她,所以她才不得不嫁。我們能如何?你到是說說,我們到底可以如何?——”  蘇青懷落下淚來,看著弟弟,話語噎在嗓子里,無法吐出。  “你娶了葉茗,也許依然可以幸福。”蘇青民淡淡的說,“那葉茗也是葉伯父的女兒,聽說最是溫婉可人,而且性格平和順從,若娶了,也許真的不一定不好。在我,散漫慣了,甯願守著,若是她能夠幸福,也就罷啦,若是她不能幸福,我會在她被放棄的時候,安靜的帶她離開,江湖如此之大,何處不可容身?總可以找到可以讓她幸福生活的地方安靜的過一生。”  “青民——”蘇青懷苦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沒想到,你心中竟然有如此想法。可惜我不是你,若是你,多好!”  看著兄弟二人漸行漸遠,葉凡覺得臉上一陣涼意,輕撫,才發覺已經淚落無聲濕了面頰。有人如此牽掛,也是幸福。  想要前行,卻突然發覺,天色已有淡淡的亮意,才驚覺,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半夜,如此耽誤時間,只怕是來不及趕去師父處,若是林希晨來接,發現她不在家,要如何應付?  猶豫再三,只能放棄,自己嫁給林希晨,京城中已經傳得沸沸洋洋,師父自然會聽人說起,而且,林希晨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如果風風光光娶了她,江湖上的人怎麼可能不知?想必,不用她前去告之,師父也一定會曉得。  只能如此寬慰自己,然後悄悄返回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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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5:15

幸好沒有人發現,竟然還來得及小憩一會,讓煩亂的心緒慢慢的穩定下來,想一想無法預測的前途,要如何度過?  一夜少眠,神情略有些倦怠。  泡在溫熱的水中,疲憊的歎口氣,熱汽中藏起所有的不堪和不安,只希望時間從此停住。她真的不想過一種被人注意的生活,只希望著可以安靜的過平常的日子。嫁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過一生平淡但幸福的日子。但,如今,好像一下子到了風頭浪尖之上,想要退也退不下來。  難道現代的時候被林希晨傷害,這一生也要為他所困嗎?  但是,現在的林希晨確實與現代的林希晨全無關系,不是前生,不是來世,只是一個莫名的穿越,從現代跑到這個莫名的地方。怎麼了,十年的時間,竟然還是放不下那個傷了他的男子,困住了自己!  清晨的風,微微的吹,葉王府流動著讓人心悸的無聲悲哀。  葉王爺和藍氏,眼里藏不住疲憊和擔心,看著自己的女兒,靜靜的走向停在外面的馬車,一步一步走得他們心跟著發抖,好像冷得不禁。藍氏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指甲的痕深深的嵌入肉中。  葉凡,一身喜慶的衣,暖暖的紅。  葉凡也奇怪自己為什麼要選這種顏色,衣服是林希晨派人送來的,很漂亮。門上大紅的喜字紅得刺目,張揚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氛圍,讓人心驚肉跳,不知所措。  青絲垂肩,紅衣著身,氣質輕揚,溫婉若玉,清麗脫俗,觀之可心。林希晨靜靜的看著葉凡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每走一步仿佛都要用盡全身的氣力才可以,看得他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疼。  一張臉,沒有淚意,卻有隱約的憂傷,和讓他難過的認命。這個聰明的女子,為何會如此認命,其實若是她拼死抵抗,或許他不會為難她,讓她處于如此難過不安的情形下。  只是,是自私吧,明知道她不愛自己,卻一定要娶進家門,仿佛看著才安心。甯願讓她落淚,雖然淚落得讓他心里有莫名的難過。  葉凡安靜的走向停在她視線中的馬車,耳聽得鞭炮聲聲聲催她,馬車上紅紗若霞,看得她眼暈。那,就是她成為女人的開始嗎?  道別過父母,盡最大的可能讓淚水不流出來,她不想父母擔心她,她希望父母看她走得心安一些。知道父親心中難過,不舍得她嫁到江湖上去,可,不嫁又能如何?  硬著心腸上了馬車,微微一抬頭,讓淚水流回去。她不可以哭,不可以難過,不可以傷心,最起碼,在此時,父母還可以看得見她的時候,不可以落淚。  馬車靜靜的前行,聽得見車輪壓在石子路上的聲響,鞭炮聲漸漸的消失了,落寞的感覺,涼透了整顆心。終于,在馬車內,葉凡的淚如雨下,落得毫無顧忌,沾濕了衣裙。  “嫁我就如此不甘心嗎?”林希晨冷冷的問。  葉凡落著淚,不理會林希晨,而且他這麼一說,葉凡的委屈就更加的明顯,忍不住哭出聲來。林希晨有些惱怒的走出馬車,到了馬車外面坐著,不再理會葉凡。葉凡終于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委屈的什麼。  現代的時候,曾經這樣為林希晨哭過,為何,今日嫁了一個相似的人,也是如此委屈不堪的哭才舒服?  “好啦,不要哭了!”車外傳來林希晨冷冰冰的聲音。  “知道了。”葉凡哽咽著說,淚水卻仍是忍不住,只是沒有了哭聲,只是硬硬的收在嗓子里,在心里茫然落淚。  傷心和疲憊讓葉凡有些不支,再加上馬車一直是平穩機械的前行,在現代的時候,葉凡就有坐車容易打瞌睡的習慣,如今如此疲倦之下,很容易就睡著了。開始還是靠著,後來就慢慢的睡著了。  林希晨在馬車外面坐著,看著馬車快速的前行,有序而單調,街邊的風景一閃即過,像煩亂的情緒。葉凡的眼淚讓他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的悲傷總是讓他莫名的難過。  開始的時候還聽得到葉凡的哭聲,他呵斥了一聲,葉凡竟然真的硬生生的收回了哭聲,雖然聽不到她的哭泣之聲,卻感覺得到她滿心的難過和無助。後來,竟然聽不到了。  輕輕掀開簾子,卻看到葉凡靜靜的睡著了。  已經是深秋之時,路上已經有了寒意,雖然此時已近午時,陽光燦爛的照著,感覺暖暖的。可,睡著了,難免會覺得有些冷,葉凡無意識的收緊了雙肩。  林希晨看著葉凡安睡的模樣,微抿的雙唇,眉畔的輕愁,心里升起憐惜之意,忍不住輕輕進去,替她蓋上披風。  母親選擇她,實際上只是想要利用她身為葉王爺女兒的特殊身份,為以後的事情找個合適的盾,讓事情可以在不為人所注意的情形下進行。而,這所有的不堪都將毫不留情的落在這個完全無辜的女子身上,僅僅因為她是皇上跟前寵臣的女兒。  葉凡似乎睡得並不安穩,好像做了什麼惡夢,唇畔輕輕吐出幾個字,林希晨下意識的側耳傾聽,隱約聽得見好像是“林希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若是不愛我,何苦招惹我?”  林希晨一愣,卻看見葉凡的眼角靜靜的落下淚來,臉上的表情淒苦而茫然,有些無助和傷心,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更加的偎入披風內,似乎是很怕冷。  “小凡——”林希晨嘗試的喚了一聲。  卻聽見葉凡輕輕的歎了聲,模模糊糊的喃喃而言:“若知如此,何必有當時相識?罷啦,只當是陌路吧——”  林希晨看著葉凡,眉頭輕輕皺著,淡淡的哀傷,忍不住輕輕歎息一聲,伸手靜靜的撫摸著葉凡的頭發。“你盡可以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可能讓你受到的傷害小一些。”  看著馬車外飛逝的風光,林希晨忍不住再次歎了口氣,若是沒有那些舊事有多好,可以自由自在的過日子,也許守著這個女子過一生會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突然,馬兒長嘶一聲,馬車猛的一停,林希晨身形一閃,已到了車外,葉凡不小心撞到了車內的小桌上,一下子驚醒,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卻聽見外面有人聲喧嘩。  “希晨,我在這久候你多時了!”是個婉轉的女聲。  “好久不見,十分想念呀。”林希晨調笑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的玩世不恭,聽在葉凡耳朵里,就好像那個林希晨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向車內角落處縮了縮身子,仍然是無法避免舊傷的痛。  “車內是你的新娘吧?”那女聲中有了醋意,似乎要向車內進入,聽得見腳步聲向車內慢慢的靠近。  “何必看她,不如看我。”林希晨微微一笑,身子擋在了女子的面前,伸手一攔,女子借勢偎入他的懷中,伸手輕輕捶了他一下。  葉凡伸手捂上自己的耳朵,眼淚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為什麼要這樣,難道到了這個時代也還是逃不過嗎?那時,那個林希晨也是這樣,當著她的面,懷里擁著另外一個女子,一個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好朋友的女子,卻原來,只是大家的一個無聊玩笑。  如果只是游戲,為什麼要招惹她,選她來戲耍呢?  她,沒由來的恨著此時的林希晨,就算不愛,娶了,也應當好好的對待吧,為什麼要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調情?!  簡直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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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5:25

輕輕掀開車上的簾,看見林希晨懷中摟著一個陌生的女子,只是個側面,卻已經看得見風情萬種。隨行的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各自站著,視若未見,駕車的人也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  葉凡微微一皺眉,真是可惡,她可沒心情陪著一行人看林希晨和別的女人秀恩愛。  坐到車外,葉凡一甩馬鞭,輕輕落在馬兒身上,表面上,她雖然是個弱質女子,但葉王爺是個手握兵權的重臣,府中好馬無數,雖然沒人知她武功如何,卻人人皆知,她的騎術甚至比葉王爺都不差。  馬兒感知到鞭子輕輕落在身上,有了催促之意,一聲輕嘶,縱身前行。眾人一愣,馬車已經飛馳而出。  林希晨一愣,倉促回頭,一把推開懷中的女人,縱身躍上另外一匹馬,一拍馬身,縱馬向前追去。所有人立刻整理馬車隨著跟上,那女子也率領自己的人一同追了上去。  前面的馬車是越行越遠,林希晨心里頭擔心的要死,那丫頭不會武功,若是這馬驚了,不知跑到哪兒,要如何是好?  駕車的馬是隊伍里最好的馬,速度極快,縱然是駕著馬車,林希晨仍是追趕不上。心里不由得暗罵剛剛那個女人,什麼時候出現不好,偏偏趕著這個時候出現,真是要命!  前面的馬車速度越來越快,但不像是驚了,到好像是有人駕駛,林希晨心中起了疑問,馬車卷起塵土,漸漸看不見蹤影。  林希晨沿著馬車留下的痕跡,一直追趕了足足十里地之遙,才遠遠看見馬車停在一處河流旁,馬兒正悠閑的吃著草,一個紅衣女子正坐在河旁,悠閑的烤著魚。  林希晨長出一口氣,下馬,到了葉凡面前。  烤魚發出誘人的香味,葉凡臉上帶著悠閑的表情,樂呵呵的烤著她自己的魚,柴火是溫暖的火苗,一跳一跳的暖著人心。  “你沒事吧?嚇我一跳。”林希晨僅量平靜的說,但臉上有些惶恐的表情還是泄露了他的擔心。  葉凡的火氣早已經消了,此時心情甚好,好脾氣的回答:“沒事,挺好的。剛剛碰到一個釣魚的老翁,問他尋了幾條,他就住在附近,特意送來一些調料,于是就烤了魚。看你如此驚慌,想來是擔心我的安危,就請你吃,算是謝謝你的擔心。”  “你真的沒事?也不害怕?”林希晨不放心的問。  “你瞧我可有事?”葉凡微笑著說,“當時情形,怕是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不過,挺好,馬兒乖巧,一路下來,平穩的很。”  “這樣就好。”林希晨真的松了口氣,才覺得有些累,在葉凡身旁坐下,伸長腿,悠閑的說,“那些隨行的人恐怕要找一段時間啦。”  葉凡笑而不語,淡淡的表情,看著讓人喜歡。  魚烤得很好,味道很香。林希晨和葉凡似乎在這一刻沒有了隔閡,兩個人並肩坐在河邊,吃著烤魚。  “小凡,其實傲林山莊是個很美麗的地方。”林希晨突然微笑著說,“沒有江湖上人們傳聞的那般恐怖。傲林山莊分兩處,我父母居于一處,我自己單獨居于一處,你到了那兒,並不必天天見到我父母,我所居之處是個安靜的地方,你一定喜歡。”  葉凡望著河水,陽光在河面上形成美麗的波光,看著眩目。  “傲林山莊依山傍水,景致優美。”林希晨平靜的說,“其實是個祥和之處,莊內的人也個個善良,沒有外人傳聞的那般凶殘。”  “嗯。”葉凡淡淡的應了聲,“好像是那些人追上來了,我到車里候著,你去應付你的紅顏知己吧。”  林希晨一愣,看著葉凡安靜的進到馬車里,驅趕著馬車緩緩上了大路,表情平靜的很,仿佛真的不介意這個突然發生在她去夫家的路上的桃色事件。  “小凡——”林希晨喊了一聲,卻猶豫不知下面說什麼。  “無事,你忙你的吧。”葉凡淡淡的說。  尚秀麗從馬上一躍而下,跑到林希晨跟前,惱恨的說:“希晨,那女子就如此重要嗎?竟然讓你拋下我追著她到此?!”  林希晨笑了笑,說:“你說我當如何?她可是我母親親自選中的兒媳,若是出了意外,我要如何向父母和葉王爺交待?”  尚秀麗愣了愣,賭氣的說:“好,那我就去傲林山莊討杯喜酒喝。”  “隨便。”林希晨淡淡的說。  一行人繼續前行到了最近的鎮上,找了家乾淨的酒家吃飯,時間已經過午,大家也都餓了。  葉凡走下馬車,迎面就碰上尚秀麗冷冷的目光。葉凡安靜的回視著她,一個美麗嫵媚的女子,看著真是面熟的很,若是換身現代的衣服,和自己那位 ‘朋友’真是十分的相像。  烏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紅紅的嘴唇,放在白皙的臉上,真的是非常的漂亮和吸引人。  “你有一個相當漂亮的紅顏知己。”葉凡微笑著對走在自己身旁的林希晨說,語氣聽起來相當的平和,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  “她姓尚,字秀麗,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美麗女子。”林希晨漠然的回答,“只是性子潑辣些,不過,到沒什麼壞心眼。”  “尚秀麗?”葉凡微微一笑,這一次名字不一樣,若是一樣,真是有些恐怖了,她可不想什麼前生今生來生之類的,尤其是和林希晨這種人。“名字挺符合人的外貌。”  林希晨笑了笑,“若說美麗,我到瞧著你更美麗些。”  葉凡一愣,明知道是恭維的話,卻聽得心里高興,難怪女人最是不能抵抗男人的甜言蜜語。  “這些個甜言蜜語的話還是說給尚姑娘聽吧,我瞧著她現在是恨不得一口吞了我才成。”葉凡微微一笑,輕輕的說。  這一笑,仿佛和風拂面,讓林希晨從心里覺得舒服,愣了愣,他並不是說恭維的話,葉凡真的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孩子,眉目若畫,唇紅齒白,再加上優雅高貴的氣質,更是令人賞心悅目。尤其是眼神和微笑,清淨而誘惑,仿佛最新鮮的水果,讓人恨不得立刻咬上兩口才好。  “哪兒不妥嗎?你看得我如此不安。”葉凡不解的問。  林希晨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微笑著說:“秀色當前,心馳神往。——”  葉凡面上一紅,不再理會林希晨,抬腿進了酒家,輕輕的從尚秀麗的身邊走過。  林希晨迎著尚秀麗恨恨的目光走上前,伸手去握她的手,尚秀麗一扭頭,掩飾著眼中的眼淚,惱怒的從前面葉凡身旁走過,像陣風刮過,刮得葉凡心中微微一凌。這個女子如此深愛著林希晨,眼看著所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心情是何等的淒苦。想著,竟然有些心疼這名女子,現代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含著淚吞下了所有的委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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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5:34

 “你在江湖上有多少這樣的紅顏知己?”葉凡輕聲的問,“看她們如此難過你不心疼嗎?她們可是把一生的所有期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愛著你,戀著你,你卻辜負了她們。”  林希晨微微一愣,疑惑的說:“愛?若我說我不知何為愛,你信嗎?——她們看著是可憐,可當時是她們喜歡我,我拒絕,她們便要死要活,也告訴過她們,我不可能娶了她們,如今,也著實看著可憐,但,我又能如何?”  葉凡看了一眼林希晨,歎了口氣,“只怕是有一天你也會為情所困,才深知愛為何物。若是有一天杜姑娘也如此憔悴,你會不會覺得難過?她可是你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  “若欣?”林希晨愣了一下,半天才淡淡的說,“其實,我更願意當她是妹妹,只不過,從她出現開始,母親就一直希望她能夠成為我的妻子,所以,便當她是妻子的人選。”  葉凡一挑眉,詫異的說:“真是奇怪,你一個堂堂的江湖俊傑,竟然不知自己愛不愛?你不會如此幼稚吧?”  “幼稚?”林希晨微微一笑,“這個詞很新鮮。”  葉凡在桌前坐下,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微笑著說:“就是說你太天真太孩子氣,我就不信一個已經二十三歲的江湖人士,竟然不知愛為何物?而且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林希晨無奈的一笑,“真是如此,江湖之上險惡重重,哪里有單純的人和事,就如朝廷,你父親可曾說過朝廷之中乾淨如水?”  葉凡搖了搖頭,笑著說:“這些事真是無趣,不如眼前飯菜看著可愛,雖然河邊吃了些烤魚,可我還是餓。我不要再聽任何問題,我要好好的吃飯啦。”  林希晨突然覺得很是溫暖,不知為什麼,看著面前這個清秀可愛的小女子,稚嫩的面容,沉穩的氣質,就覺得安心。  尚秀麗根本吃不下東西,看著滿桌的佳肴,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她呆呆的看著葉凡開心的吃著東西,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有如此好的心情?自己的存在對她真的一點影響也沒有嗎?  “我的存在就真的一點不影響你的心情嗎?”尚秀麗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對希晨就真的這麼有把握嗎?”  “我在吃飯,不想想這些無意思的問題。”葉凡淡淡的說,心里頭閃過現代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就是食不知味,什麼也咽不下,吃什麼都如同嚼蠟般無味無趣。“我不是神仙,我不可預知以後的事情,我只能把握現在,也就是吃飯,我想吃下飯,而不吃一肚子的問題。林希晨是個活生生的人,你,我,或者任何其他人,都不可能對他有把握。所以,我不想想。”  “可你是他的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有另外一個女人,你心里真的不惱火嗎?”尚秀麗堅持的問。  葉凡看了一眼尚秀麗,心里有些奇怪,這個時代,哪個女人會在乎什麼三妻四妾的問題?一個男人有好幾個女人,在這個時代最是正常,她為何如此介意?  “我是他的妻子,但不是他的唯一。”葉凡平淡的說,“他有杜姑娘,我,只不過是一個臨時的妻子,若是選擇一個陪他一生一世的女人,肯定不是我。”   “但,我一定要他心中只有我一個人。”尚秀麗不肯放棄,堅決的說,“就算他結了婚,娶了妻子,我一樣可以爭取,一直到他心中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  葉凡歎了口氣,無所謂的說:“如果你一定執意如此,隨你,但這與我無關,你要和他商量。——我吃飽了,去院子里走走,看看風景,消化消化吃下的東西。你們慢慢吃,我在車上等你們。”  到了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一行人趕到了一個頗為繁華的鎮子,街上掛著燈籠,人也擁擠的很。  選了一處乾淨的客棧,停下來休息一夜。  林希晨選擇了和葉凡同一間房,這似乎很正常,畢竟他們目前也算是夫妻,除了沒有回到傲林山莊舉行婚禮外,她已經算是葉王府嫁出去的女兒,在名義上來說,她已經是林希晨的人。  葉凡並不想和林希晨同一間房休息,可,看到尚秀麗不甘心的表情,她還是真的不想麻煩,有林希晨在,應該可以省掉許多的不必要的紛爭,而且,就算是有事,也可以由林希晨解決,不用勞煩她出面。  吃過晚飯,葉凡回到自己的房間。  林希晨甚至沒有讓小蓮跟著來,原本葉王爺想讓小蓮做葉凡的陪嫁丫頭,畢竟是從小照顧葉凡直到現在的,應該更貼心些,但林希晨卻說,傲林山莊仆人多的是,不用再帶一個,到了自然會安排,給拒絕掉了。葉凡完全是只身離開葉王府嫁到傲林山莊。  梳洗完畢,葉凡鋪開床褥,換下外衣,自己躺到床上休息。吹熄了蠟燭,月光如水靜靜的照進房間。  林希晨並沒有進來,葉凡不覺得奇怪,猜想,這個時候,林希晨應該和尚姑娘在一起。這樣沒什麼不好,她並不愛他,所以也不想成為他事實上的妻子,若是有個女人從中作梗,也可以讓她樂得清靜清靜。  一夜無事,葉凡一覺睡到天亮。  整整一晚,林希晨都沒有出現,甚至沒有說一聲。  清晨,窗外有了濃霧,簡單的吃完早飯,一行人繼續趕路,林希晨看起來一臉的倦色,好像一整晚都沒有睡。  坐進馬車里,葉凡靜靜的靠著厚厚的軟墊,圍著暖暖的披風,怡然自得的看著本書。林希晨就坐在她對面,她就好像沒看見一樣。  “昨晚睡得好嗎?”林希晨微笑著問。  “謝謝,好的很,睡得不錯。”葉凡淡淡的說。  “尚秀麗沒有麻煩你吧?”林希晨關切的問,“守衛的人說,她昨晚在你門外轉悠了好幾次,但一直沒有進入。”  葉凡一愣,有些奇怪的下意識的問:“咦,你說得好奇怪,昨晚你不是和尚姑娘在一起的嗎?怎麼會不知她做些什麼?若是你在,她何必到我房門前轉悠?難道,你不在她房內?——”  林希晨苦笑了一下說:“我有如此不堪嗎?娶了你,卻睡在別的女人身邊?告訴外人說你我共處一室,只是為了不讓尚姑娘麻煩你,若是她不肯輕易罷手,知道我在你房內,多少會有些顧忌。我昨晚有事外出,今早才匆匆趕回來。”  “噢,”葉凡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應了一聲,難怪他一臉有倦色,什麼事,讓他一夜不睡,忙到現在?但他不說,葉凡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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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5:46

“你在吃醋。”林希晨調侃道,“你以為我昨晚一直呆在尚秀麗房中,所以今早看見我的時候一臉的冷淡,是不是?”說著,輕輕湊上前,暖暖的氣息羞紅了葉凡的臉。  葉凡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口里說,“胡說八道,誰會吃你的醋。我只是不想說話。——好啦,你不要再往前湊了,我已經沒地可躲了,再往前湊,我可就要喊尚姑娘過來了。”  林希晨不退反進,靠著葉凡的身體,懶洋洋的說:“好啊,喊吧,反正你是我老婆,我不怕人看,隨便。”  葉凡臉上一紅,氣得推了林希晨一下,恨恨的說:“去,一邊呆著去,我可不是枕頭,若是一晚沒睡,自己好好的躺一邊歇會去,別在這兒煩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可這兒舒服,我不想離開。”林希晨懶洋洋的聲調,頭就枕在葉凡的腿上,合上眼睛,倦倦的說,“我真的累了,想要歇會了,昨晚沒有陪你,今日補回來,好不好?”  葉凡拿起書,裝做沒有聽見林希晨的話,不再開口。  林希晨微微一笑,合著眼睛,枕著葉凡的腿,伸手輕輕握住她的一只手,很快的睡著了。  葉凡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林希晨握得很緊,試了試,也就放棄了。那只手靜靜的握著她的,有一份溫暖,有一份踏實。葉凡些惱恨自己,為什麼,在心底里還是如此的眷戀這種感覺,為什麼總有時把他真的當成現代的林希晨?!甚至——  往前的路漸漸的人煙少了許多,路上幾乎不見有房子的存在。  “這一段路不太好走,要小心些。”林希晨不知何時醒來,掀開車簾和駕車的奴仆說,“趕到青龍山寨再休息。”  葉凡覺得有些冷,外面好像變天了,她擁緊了身上的披風,透過車窗向外面看了看,好像起風了,有些樹葉被刮了起來。  “有些冷,是嗎?”林希晨摸了摸葉凡的手,關上了車上的門和窗,“離傲林山莊還有些路程要趕,今晚我們就在青龍山寨歇息一日,明早再走。青龍山寨的寨主是我的一位好朋友,性格豪爽,你一定會喜歡。”  葉凡微微一笑。  “你不要害怕。”林希晨微笑著,輕聲說,“你好像不太愛說話,總是淡淡的,有什麼心事都是放在心里,這樣不好,尤其是對身體不好。母親是百毒門的人,尤其善用藥,我多少也知道些。若是有什麼事情,不論好的、壞的,都告訴我,畢竟如今我們已是夫妻。”  葉凡心里歎息一聲。以前的她,雖然不如現在美麗,可性格也是活潑可愛的,只是遇到了那個林希晨,硬生生的收斂了所有的性格,甯願沉默著,躲在眾人視線的後面。縱然是在這個時代里活了十年時間,仍是心有余悸,一想到,當年所說的話,被赤裸裸的宣揚給所有的人,她就覺得害怕。  否則,她何必選擇自殺,為的,就是再也不要見那些人。  “丫頭,你才多大的年紀,怎麼如此的心事重重?”林希晨微笑著拂了拂葉凡的頭發,“且不論以後如何,只要我在,一定要你天天笑靨如花,活得開開心心。”  葉凡愣了愣,輕輕的問:“你能許我這一生嗎?明知我不過是個過客,總有一天,你還是要和杜姑娘琴瑟和諧,我不過舊人一個。”  林希晨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凝重,看著葉凡,輕輕的說:“有些事確實身不由己,但,若說辜負,希晨絕對不敢,雖然說娶你有父母之命,可如果沒有我內心中存了私念,他們也奈何我不得。我不是一個曆史乾淨的人,有許多舊事仍然糾纏不清,可,對你,我卻沒有任何利用之心,娶你,不過是因為心中對你有分莫名的感受。”  葉凡靜靜的看著林希晨,心中早已亂了分寸。  “其實,你給我的感覺真是很奇怪,竟然放不下。”林希晨微微一笑,“好像只有時時看到你,才安心。”  “謝謝。”葉凡低低的聲音,卻覺得眼眶有些濕潤。  “少主子,起風了,好像要落雨了,您和少夫人坐穩些,只怕是要快些趕路。”駕車的奴仆在外面朗聲說。  “知道了。”林希晨應了聲,對著葉凡一笑,“放心,他是山莊內駕術最好的一個,再難的路也難不住他。”  馬車一路狂奔,聽得見外面風雨乍起,馬車也略微有些搖晃,雨落在車身上發出聲響,聽得甚是暢快淋漓。  “要不要請尚姑娘一起進來?”葉凡輕聲說,“外面好像下雨了,如此風雨之下,那尚姑娘只怕是要淋出病來的。”  林希晨搖了搖頭,說:“不必,後面還要幾輛馬車,若是下雨,除了馬兒,其他人都可以躲入車內避雨,你不必擔心。她不會傻到淋雨,只怕是此時已經進了哪輛車內避雨去了。”  “如此不憐香惜玉的家伙,尚姑娘為什麼偏偏心許給你,真是奇怪的很。”葉凡微笑著,調侃道,“若是她致意不肯躲入車內避雨,一定要生生的淋病了讓你憐惜,你要如何?”  “那就留她在青龍山寨。”林希晨不以為然的說。  “只怕是我的猜測是真的。”葉凡輕輕推開一點車窗,看著外面,雨意已經越來越濃,飄落下的雨點在地上砸起一個個的塵埃,可能是好久不曾落雨,所以會如此情景。  尚秀麗真的沒有躲入車內避雨,就一個人騎在馬上,頂著雨前行。她的幾個隨從也只得冒雨前行。  看到尚秀麗那張倔強的臉,葉凡輕輕歎了口氣,轉過頭看著林希晨,靜靜的說:“尚姑娘真的沒有躲入車內避雨,你是不是請她進來,如此惱怒下去,再加上淋了雨,只怕是真的會病倒的。”  林希晨正要說話,突然一把拉過葉凡從車內縱身而出,葉凡只覺得猛然一股寒風撲面,濕濕的雨意即刻打濕了面容,耳聽得一聲震裂之聲,他們剛剛乘坐的馬車瞬間炸成碎片,駕車之人也在同時斬開缰繩,躍上馬兒跳了開來。  林希晨抱著葉凡的腰,帶著她穩穩落在地上,葉凡一時不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把身子往林希晨懷中靠了靠。  “沒事,不用怕。”林希晨微笑著說,“有我呢,只是要淋些雨,此地離青龍山寨不遠,到了那再換身衣服,且忍一會。”   “少主子,馬!”有人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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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5:52

林希晨抱著葉凡縱身躍上跑到自己面前的馬背之上,將披風一緊,葉凡被好好的圍裹在披風之中,再加上林希晨本身的體溫,一時到不覺得有多麼冷了。這才看清,面前多了幾個身形敏捷的黑衣人,全身都是黑色,連臉上也蒙著黑色的布,只露著兩只眼睛。  “林希晨!你今日必死無疑!”帶頭的人說話,聽得出聲音中充滿了殺氣,聲音不高,但底氣甚足。  林希晨輕輕一笑,就好像是聽到一個笑話般,淡淡的說:“你是閻王前的小鬼呀,如此深知我林希晨的生死之期?道個名姓我聽聽,我手下不死無名之鬼。”  來人卻不多話,縱身上前。  林希晨突然伸左手蒙上葉凡雙眼,葉凡只聽見劍聲一響,隱約一股鮮血的腥氣飄過,四周靜而無聲。  這把劍真是好,葉凡心中暗想,劍有劍聲,若是細聽,好像清風吹過,朗朗而起,確實當得起‘清風’二字。  “我雖不殺你們,到不是我林希晨心慈手軟,只不過要捎句話給你的主子,休做這些個無趣的事。”林希晨冷冷的說,“我不招惹他已是幸事,他到是不肯安生,真若是惹得傲林山莊不得不出面,他如今局面休想坐得穩。”  聽得來人諾諾連聲。  林希晨縱馬前行,約行了一里之地,方才松開蒙在葉凡臉上的手,微笑著說:“這雨可是要淋些時辰,最快也要半個時辰才能到青龍山寨,一路荒涼,竟然沒有避雨之處。”  “還好。”葉凡淡淡一笑,說,“果然是傳聞之中情形,劍若出鞘,不過一式。如此好的武功,難怪世人羨慕。”  林希晨盡量用身子為葉凡遮住風雨,附在她耳邊輕聲調笑道:“若說出色之出,你的夫君我可是更有高明之處。”  “去!——”葉凡臉紅到發燙,想要推開林希晨,但林希晨抱她甚緊,掙紮兩下也就放棄啦。“休拿這些個甜言蜜語哄我,只這些個紅顏知己能說得清楚才好。”  “如何說清楚?是細節還是大概?”林希晨攬著葉凡的腰,笑著問,“其實不過是些平常的事情,經不起世人口口想傳。若是我如此尋花問柳,哪里有時間做些正事?雖然壞,卻不如世人傳聞般壞,這,你可以放心。”  口里說著話,跨下馬的速度卻一點也減慢,只覺得兩邊風聲呼呼,偶爾有雨打在臉上,竟有微微痛意。  幸好林希晨小心遮擋著,方才無事。葉凡輕輕松了口氣,心中少了些惶恐不安之意,此時的林希晨是個完全陌生的人,與那時的林希晨畢竟不是同一個人,何必怕。  馬一進入青龍山寨,林希晨立刻就對前來迎接的人說:“告訴你家主人吩咐人帶我夫人去梳洗更衣,一路風寒,怕她禁受不住。”然後低頭對葉凡說,“你且去洗個熱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意,我去見見寨主,立刻便去看你,此地的寨主是我的好友,不會有事,安心就是。”  葉凡點了點頭。  林希晨抱她下馬,立刻有人帶她去了後面。  眼看著葉凡離開,林希晨趕去前廳,稍做寒暄,也去梳洗更衣,再重回到前廳,青龍山寨的寨主羅茂和羅盛早已經等候多時,好友相見,自然是歡聲笑語。  羅茂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准備飯菜,豪爽的笑道:“兄弟可是豔福不淺,讓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美女尚姑娘陪著一路行來,竟然以夫人相稱,看來你可真是要修身養性啦。也不枉尚姑娘癡情于你。”  林希晨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大哥可不要再開這種玩笑,如今兄弟到真是要修身養性些了。兄弟確實是娶了妻有了夫人,只是這可與尚姑娘無關,兄弟剛剛娶了葉王爺的二女兒葉凡為妻,正准備返回傲林山莊,行過禮,就是一生的夫妻啦。”   “咦,是聽人傳聞,說你要娶妻,且有人正准備著送賀禮去傲林山莊,原來是真的。”羅茂詫異的問,“是如何的女子可以讓例來談婚色變的林少莊主動了凡心?而且還不是尚姑娘。那她為何一路跟來,看樣子還甚是生氣?”  “不過是任性。”林希晨淡淡的神情,“一路跟了來。”  “葉王爺的二女兒?”羅盛在一邊好奇的問,“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讓哥哥動了心?”  “一個非常,怎麼說好呢,——”林希晨不由得神色緩和下來,輕聲說,“是一個非常讓我心動的女子。”  “那和尚姑娘相比如何?尚姑娘可是江湖上數得著的美女呀。”羅盛好奇的問。  “若論美貌,她和尚姑娘完全不相同,卻不相上下,只不過尚姑娘眉目多些俊俏,而她多份氣韻。或者說,我看她勝過所有女子。”林希晨微笑著說,眼底眉梢全是無意中泄露出的溫柔,“她讓我心動而且珍惜。”  “哈哈,有趣!”羅茂一旁樂呵呵的說,“這到讓我對這個尚未謀面的弟妹好奇的很。她現在在哪?”  “我讓下人帶她去更衣啦,哥哥說她一路淋了雨,怕她不禁風寒,所以我讓大嫂的丫頭帶去服侍。”羅盛一旁說,“只當是尚姑娘,見她一身的衣服全濕了,就沒見禮。”  “好!好!”羅茂笑著說,“林兄弟高興,又逢娶妻如此喜事,也難得來我青龍山寨一坐,一定要喝上幾杯才痛快。”  “那是當然。這酒我一定要討了來。”林希晨笑著說。  尚秀麗從外面走了進來,靜靜的看著林希晨。  林希晨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素衣錦服,如玉樹臨風,讓人觀之心動,談笑著,眉宇間英氣逼人。卻看得她心里一陣陣的發疼,這個男人,是她的全部,卻如今歡顏笑語皆與她無關。  她實在是不甘心,許了一生一世給了他,卻換得如此結果。  那個葉凡到底有什麼好,可以讓這樣一個男人動了心?  也許真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看著很是舒服,但僅僅如此,就可以讓閱盡天下美色的林希晨動了心嗎?她真的是不解。  “尚姑娘?”羅茂看見站在大廳門口的尚姑娘,連忙招呼了一聲,“外面風大,快些進來吧。”  尚秀麗輕輕嗯了一聲,走了進來,在林希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林希晨。  羅茂一旁瞧見,正要說什麼,聽得外面有人笑著說:“葉姑娘,難怪林兄弟娶了你,果然是個招人疼惜的女子。”聽聲音是自己的妻子,難得聽她誇獎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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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6:01

 看見一名女子和著自己的妻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羅茂愣了一下,若說美麗,自然是個極美麗的女子,可,更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這女子乾淨純淨的氣質,溫婉如玉的韻味。她穿了件淡藍的裙,垂著一頭烏黑的發,看起來真是乾淨適目,讓人從心里頭覺得舒服。  難怪林希晨動了心。  這女子天生著一種讓人心動的味道,淡淡的,不張揚,卻透著一份親切和平和的味道,讓人真是舒服的很。  林希晨立刻起身上前,微笑著攬她入懷,輕聲問:“是否好些了?這一路上淋了雨,到讓我擔心的很,怕你不禁。”  “沒事。”葉凡微微一笑,唇畔兩個淺淺的梨渦讓人心中一動,靜靜的表情和淡淡的語氣看來聽來更是溫暖,“你朋友的妻子照顧的很是周到,到要好生的謝謝才對。”  “好,謝謝大嫂。”林希晨微笑著說,擁著葉凡在尚秀麗對面的一排椅子上坐下,看著羅茂說,“難得大嫂如此細心照顧小凡,到真要好好謝謝。”  “何必言謝。這葉姑娘真是討我喜歡。”羅夫人是個性格同樣爽朗的女子,看著林希晨,笑著說,“聽江湖之人傳聞說你這個花花公子終于要結婚成家了,我還真是好奇,不知哪家女子上了你這條賊船,正替她覺得難過。如今見了葉姑娘,真是,難怪你會動心。”  林希晨朗朗一笑,說:“我林希晨何時看走眼過?”  羅茂哈哈笑道:“好好,實在是太好了!如今兄弟也有了心儀的女子,再不必擔心你又到處的尋——”  羅夫人一旁捅了丈夫一下,適時的制止了他後面的話,微笑著說:“葉姑娘,休聽他們這些個老爺們胡說八道,林兄弟可真是不錯的人,雖然有些個傳聞舊事,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可是個聽見結婚二字就犯暈的家伙,如今卻娶了你,定是心中極是看重你的,否則,誰可能勉強得了他?”  葉凡淡淡一笑,裝做沒有看見林希晨眼底的狼狽,微笑著說:“借嫂嫂吉言,得葉凡一生吉祥幸福。”  一旁的羅茂立刻哈哈笑了兩聲,掩飾過剛才的語誤,招呼眾人一起坐下吃飯。  晚飯結束,林希晨和羅茂、羅盛兄弟二人都喝醉了,喝得十二分的暢快,喝完了,兄弟三人又一起到院落亭子中坐著談天論地。葉凡真是看不出,林希晨竟然會有如此爽朗可親的朋友。相較之下,林希晨顯得更文弱瀟灑些。  “葉姑娘,可以和你說會話嗎?”尚秀麗忽然走近了葉凡,有些哀怨的問。  “可以。”葉凡微笑著說,看著外面的雨,下得暢快。  “你了解希晨嗎?”尚秀麗安靜的問,“可知他是怎樣的一個男兒?你有沒有信心陪他走完一生?”  葉凡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看著尚秀麗。  “他絕不是你面上看得如此輕松瀟灑。”尚秀麗自顧自的說,“也許你不知,傲林山莊和當今皇上的關系一直非常的緊張。傲林山莊到了如今地步,可以說在江湖上是一呼百應,對當今的皇上有著無形的威脅。如今皇上也不是個真正的有道明君,自然是深恨林家。娶了你,在傲林山莊來說,不過是免了皇上多事。你父親葉王爺是皇上的親信重臣,掌握著朝中政權,可以說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有你在傲林山莊,可以讓皇上安心些,同時也可以限制皇上手下的兵士對傲林山莊的不滿。”   “你既知我不過是個棋子,何必介意。”葉凡淡淡的說,“我不過是個棋子,存在或不存在,由不得我。只是,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的人,林希晨不可能真的娶一名江湖女子,你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過客。”  “可他終究是娶了你。”尚秀麗茫然而言。  葉凡有些悲哀,看著外面的雨,輕輕苦笑了一下,說:“和一個只為了某種利益而娶了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你相信我的快樂有很多嗎?若是愛中摻雜了雜質,我以何理由快樂?他並不是因為我是葉凡而娶我,而僅僅只是因為我是葉王爺的二女兒,所以娶我,其實是種悲哀。”  “可你能夠和他在一起。”尚秀麗悲哀的說,“只要能夠在一起,就是幸福,我深深羨慕。”  “我不愛他,他不愛我,在一起只是個錯誤,我不覺得幸福,你也不必羨慕我,就算是我與他做了夫妻,你也照樣可以如以前一般愛他,與他來往,我,不過是個過客。”葉凡冷冷的說。  “你不愛他?!”尚秀麗訝然的看著葉凡,“你怎麼可能不愛他?你——”  “我為什麼不可以不愛他?”葉凡淡淡一笑,無奈的說,“你愛他並不代表我也必須愛他,我確實是不愛他。”  尚秀麗茫然的看著安靜的葉凡,這個女子給她好奇怪的感覺。  一路上下來,兩人見面的次數不算多,她一直坐在馬車里,感覺是一個有些平淡的女子,不多言不多語,甚至不招惹任何人,有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嫁給了人人想嫁的林希晨,竟然表現的如此不在意,甚至說,她不愛林希晨。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算不愛,能夠日日守在他身旁,也是幸福的。”尚秀麗出神的看著前方,“我愛他,許了他一生一世,可他不放我在眼里,到不如你,雖然不愛,仍是可以守著他。”  葉凡苦笑了一下,不再理會尚秀麗,不愛,守在一起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場更無奈的悲劇。  外面的雨靜靜的下著,下得葉凡心里頭隱隱的落淚。  那是個一樣如此不堪的季節,她是個新生,到了那所學校,學校里有個帥帥的男生,是學校里最引人注目的男生,家世好,父母是律師,住著別墅,開著寶馬,意氣風發的模樣。  而這個男生就叫林希晨,不僅人長得帥帥的,而且還成績好,是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  “嗨,你好!”林希晨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女生。  今天是自己十八歲的生日,和朋友們打賭,讓自己見到的第十八個小女生死心踏地的愛上他。  于是,就數到了這個女生。  瘦瘦弱弱的,戴著眼鏡,一張臉小小的,到也眉清目秀的不算讓人討厭,短頭發。臉上還帶著燦爛活潑的笑容,在校園的路上走著,輕輕跳躍,像一株小草,雖然不怎麼起眼,但也不算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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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6:12

 葉凡驚訝的看著面前帥帥的男生,有些意外,她知道這個男生,是學校里最帥的,最有吸引力的一個男生,是所有女生夢中想著念著的男生。  他身旁還站著一個相當漂亮的女生,像洋娃娃一樣的可愛,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向上忽閃著,嘴唇紅紅的好像水果讓人看著都垂涎欲滴,頭發長長的卷卷的垂在肩後,穿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像傘一樣張開著。  她沒有穿校服。但真的是太漂亮啦。  “你好。”葉凡微微的應了聲,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感覺到附近女生們嫉妒的眼光快要吃了她了。  林希晨面上帶著陽光般燦爛溫和的微笑,看著葉凡,禮貌的說:“你叫什麼名字?”  “葉凡。”葉凡有些含羞,她不太習慣和如此搶眼的男生說話,尤其是在同校女生們嫉妒的眼光下。  他們站在走廊里,走廊外面正下著雨,落在地上聲音好聽極了。葉凡覺得,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如此好聽的雨聲。  “葉凡?”林希晨輕輕的笑了笑,溫和的說,“好名字,我可以叫你小凡嗎?”  葉凡真的不知所措了,林希晨為何對她如此之好,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聽起來是如此的順耳,再不像父母高聲尖叫的喊她‘小凡’時那般的討厭了。  “好的,小凡,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林希晨認真的說,看不出一點兒戲的表情。  葉凡覺得自己快要暈掉了,天哪,——  “丫頭,怎麼了?”林希晨帶著醉意,攬著葉凡的肩,笑嘻嘻的問,“對著雨發什麼呆呀?”  葉凡突然的驚醒,從回憶里回到現實中來,看到林希晨微微有些泛紅的面,和撲面的隱隱酒香,一時間有些莫名的恍惚,分不清真和假,面前的人,何其相似于那個人。  如今攬著自己,卻也同樣不是為了愛情,只是為了某種目的,縱然所有的甜言蜜語都說出來,也抵不過她心中的悵然和無助。  “丫頭,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林希晨看到葉凡的眼中竟然有淚,無助,這個女子不太愛用語言表達,通常是沉默的,就算有什麼心事也是如此的隱忍,忍得他莫名的心痛。  葉凡搖了搖頭,努力微笑一下,抬手要拭去眼角的淚。  林希晨卻伸手攬她入懷,和著酒意,低下頭深深的親了下去。  葉凡茫然,聽得見林希晨如鼓的心跳,僵硬的站著,呆呆的,不知所措的。  那個時代的林希晨也親過她,卻是蜻蜓點水般的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當時卻差點讓她暈過去。  如今,她把自己的初吻如此茫然的交了出去。卻交得如此冷靜,她已經不敢相信所謂的真心。林希晨娶她,不僅僅只是因為某種目的嗎?就算他說他喜歡她,也不過是因為新鮮。  如今的她,有著美麗的容顏,有著良好的家世,他喜歡她,似乎再正常不過。  “丫頭,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林希晨一個人的。” 林希晨抬起頭來,看著葉凡,雖仍有醉意,一雙眼睛卻真誠清澈,“只要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尚秀麗躲在拐角處,淚落如雨,這個男人,還記得自己嗎?  林希晨帶著葉凡回到房內,羅夫人非常的細心,收拾了一處乾淨的房子,一切物品幾乎都是新的,尤其是被褥,還泛著淡淡的布香,針腳細密。  葉凡有些緊張,不知如何應付目前狀況,她還沒有想好如何成為林希晨的妻子。雖然認命,卻不願意就如此輕易的交出自己的所有,感情和生命。  “丫頭,不要害怕,我不會在路上要了你,我要帶你回到我們自己的家再要了你。”林希晨看出了葉凡的緊張,調笑著說,“我要帶你去傲林山莊最好的地方,要了你。”  葉凡長長的出了口氣,卻是在心里,不敢放在面上,若說羞澀,自然是難免,這個男人,總讓他困惑。  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人聲,和馬匹的嘶鳴之聲,以及隱約的呼喊之聲。  門被從外面猛的推開,羅茂闖了進來,焦急的說:“兄弟,剛才尚姑娘騎著一匹馬跑了出去,現在外面正在下雨,山路濕滑,容易出事,而且看得出來,尚姑娘情緒不好。山寨里的人阻攔,被她用鞭子抽傷了幾個,沒有攔得住她,你看如何處置?”  “她如今去了哪里?”林希晨一皺眉頭,松開擁著葉凡的胳膊,有幾分惱怒的問,“到如今性子仍是不改半分!”  “應該是沒有選擇去處,就是挑了匹馬就沖了出去,等山寨的人發現,她早已經沖出山寨,跑到了外面。這青龍山寨地勢複雜,她一個姑娘家,只怕會出事!”羅茂焦急的說。  “知道了,我這就出去看看。——林風,備馬!”林希晨面沉如水,對室外喊了一聲,與羅茂一同向室外走。  葉凡站在那,覺得很是多余。  走到門口,林希晨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對葉凡溫和的說:“你自己先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葉凡有些傻兮兮的點了點頭。  羅茂似乎也才發現自己的冒失,當著林希晨妻子的面,讓林希晨為另一個女人奔波,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沖葉凡笑了笑,嘟囔了一聲:“弟妹,你也歇著吧,我陪林兄弟去看看,這青龍山寨山勢複雜,怕尚姑娘找不到回來的路。”  葉凡看他著急解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但又想到此時笑似乎有些不合適,硬生生收住了微笑,只輕輕點了點頭,囑咐聲:“你們小心些。”  林希晨沖葉凡溫柔的一笑,轉身匆匆離開。  從窗口看著幾匹馬飛馳而出,瞬間即逝,淹沒在風雨當中。  葉凡有些擔心尚秀麗,那個女子是真的喜歡著林希晨,只是無緣嫁給他,看著所愛的人娶了別的女子,守著別的女子,甜言蜜語呵護著另外一名女子,心中定是痛極!  覺得有些倦了,葉凡吹熄了蠟燭,和衣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隱約聽得見窗外風雨交加,越來越急。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外面有喧嘩之聲,葉凡立刻從床上起來,跑到窗前,探頭向外面看去,看得見院子里燈火通明,一大群人從外面匆匆趕了回來。  林希晨懷中抱著一個人,葉凡看到了尚秀麗有些蒼白的臉,雙眼緊閉,無力的躺在林希晨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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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6:31

知道不該如此想,葉凡還是忍不住想,若是林希晨能夠在天明前回到他們的房中,她就會嘗試著接受這個男人;若是他沒有回來,那就說明他心中仍然只是當她是個過客。  她突然和尚秀麗計較起來。  自己也不明白是為著什麼。  羅茂沒有安排尚秀麗住在林希晨和葉凡的房間附近,而是比較遠的另外一處,所以葉凡聽不到具體的情形,只知道,一直到了天亮,林希晨也沒有露面。  風雨一夜未停,到了清晨,仍然是有著淅淅瀝瀝的雨聲響在耳畔,不知尚秀麗出了什麼狀況,使得大家忽略了葉凡的存在,一直到了葉凡自己走出房門,羅氏兄弟都還沒想到要派人伺候她梳洗。  轉過長長的一段走廊,隱約聽見有人在輕聲說話,葉凡一閃身躲在一處假山後面,上面有棵大樹,剛好遮住雨滴,假山山石層疊,外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假山山石後面有人。  應該是羅夫人的聲音,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 “此事還要瞞著葉姑娘,若是她知道了,只怕是——”  “只要你不說,葉姑娘不會知道昨晚的事,再說,當時也是不得已,以他們二人的關系,應該不為過。” 這一次是羅茂的聲音。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要他們夫妻二人如此對話?葉凡有些疑惑,繼續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但,畢竟林兄弟已經娶了葉姑娘,他昨晚的行為,若是葉姑娘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羅夫人有些難過的說。  羅茂歎了口氣,低低的聲音說:“你也曉得,林兄弟娶了葉姑娘,也不過是因為葉姑娘是當今皇上跟前重臣葉王爺的二女兒,他怎麼可能全心付出,肯娶,已經是令我意外的事啦,若是仍念舊情,到是正常的。”  “唉,你們男人呀,真是不懂得珍惜,那個葉姑娘,冰雪聰明,沉靜內斂,其實是極好的,比起林兄弟身邊的那些個女子來說,真真的是頂尖的人物啦,還要如何?”羅夫人一邊埋怨著,一邊跟著羅茂從假山旁邊走過。  “你呀,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你也不是不曉得,林兄弟他——”羅茂歎了口氣,聲音漸行漸遠,只隱約聽得見一兩個字,“——身份——特殊 ——終有一天——”  葉凡靜靜的一直等到他們走遠了,才悄悄的走了出來。  順著走廊繼續向前走,轉過彎,看到前面有一處乾淨的房子,門開著,林希晨正好從里面走了出來,對外面的一個奴婢說:“收拾下床鋪,伺候尚姑娘起來。”  看著,他好像衣衫不整,並沒有梳洗,神情有些倦怠。並沒有看見躲在一旁的葉凡,說完,又轉身走了進去。  聽得外面的奴婢對另外一個端著水的奴婢說:“林公子真是細心,整整照顧了一晚,寸步不離,也不枉尚姑娘戀著他。”  “那尚姑娘也是的,畢竟是個年輕的姑娘家,怎麼會那般的——想想真是讓人臉紅。”另外一個奴婢輕聲說,端著水邁步向房里走。  “小聲些,若是讓林公子聽見了,怕是要惱火的,沒聽夫人走的時候再三囑咐嗎,萬萬不可讓林公子的夫人知道昨晚的事情,他們二人如何,關我們何事,只要伺候好尚姑娘就成了。”前面的奴婢小聲的斥責,四下里看了看,隨著端水的奴婢一起進了房。  葉凡心中思忖了一下,昨晚能發生什麼事呢?使得眾人如此小心避諱著不想讓她知道?  順原路折回,看見羅夫人剛好從她昨晚休息的房里出來,臉上帶著不安的表情,立刻折到旁邊的一處小亭子里,坐下,裝做看周圍的風景,背對著羅夫人。  “葉姑娘,原來你在這呀?嚇了我一跳。”羅夫人四下里找了找,無意中看見了坐在亭子里的葉凡,立刻走了過來,招呼了一聲。  葉凡輕輕轉過身來,看著羅夫人,溫和的說:“起來了,閑著無事,看到這處亭子建得有趣,就過來坐坐,到嚇著姐姐啦,真是不好意思。姐姐何必驚慌,我能到哪里去。”  羅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掩飾的說:“是我粗心了,到忘了留下丫頭照顧你,突然想起來,真是失禮。”  葉凡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山寨內事情眾多,不妨事。對啦,昨晚尚姑娘找回來了嗎?今早還沒見她呢?應該沒事吧?”  “噢,她很好,沒事,只是昨晚淋了些雨,有些不舒服,羅茂和林兄弟正陪著大夫在照看她。”羅夫人微笑著說,心里頭有些不安,她剛剛和自己的丈夫剛剛從這個亭子走過,並沒有看到葉凡,怎麼這一刻她在這,剛剛,她去哪里?  葉凡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羅夫人心中愈加懷疑,可,怎麼看,葉凡也是一臉的平靜如水,看不出有什麼心事和不滿,微笑也是淡淡的,遠遠的,就好像這正在下著的雨,清冷而遙遠。  “昨晚,林兄弟他——他回來了嗎?”羅夫人開口說,卻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愚蠢。  “沒有。”葉凡微笑著,安靜的回答,“他昨日和羅大哥一同出去後,我覺得有些累,就早早歇息了,應該是沒有回來,所以才會詢問你,尚姑娘的情形如何?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沒有。”羅夫人竟然紅了臉,不知為何,看著葉凡,竟然覺得欺騙是一種相當滑稽的事,似乎什麼都瞞不過,卻又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瞞過葉凡。葉凡,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有些莫名的難堪。  幸好此時有奴婢過來請她們去吃早飯。羅夫人才盡可能的恢複了正常,看著葉凡,微笑著問:“怕是餓了吧,我們去前面吃飯吧。想來你羅大哥和林兄弟已經過去了。”  葉凡淺笑點頭,心里頭卻涼涼的,終究自己只是個外人。  遠遠的看見,林希晨半攬半扶的和尚秀麗走在一起,尚秀麗臉色蒼白卻一臉的幸福,眷戀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飾。  羅夫人立刻看向葉凡,卻只看到葉凡憂郁的眼神,和微涼的無助和悲哀,淡淡的融合在整個柔弱的身軀里,不張揚,卻讓羅夫人心里一緊,隱約的竟然想要流淚。  這個女子,竟是如此的隱忍。  “尚姑娘,她,也算是自小就和林兄弟認識。”羅夫人不忍心,輕聲的解釋,“她,——該如何說呢,對林兄弟也算是癡心一片,如今,三妻四妾也不奇怪,——”說著,又停了口,心里罵自己,算什麼事,這樣勸解葉凡,不是有意的讓人家葉凡知趣的讓出位子給尚秀麗嗎?  “我知道。”葉凡輕輕的說,隱約的輕輕歎了一聲,把目光從二人身上移開,對著羅夫人淡淡一笑,笑得有些淺淺的憂傷,“嫁他時就已知,林夫人早已囑咐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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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6:35

羅夫人一愣,想要說什麼,卻見葉凡靜靜的走到了桌旁,坐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見林希晨還沒有注意到葉凡,羅夫人輕輕咳嗽了一聲,笑著說:“喲,林兄弟,尚姑娘,來啦。”  林希晨攙著尚秀麗坐下,尚秀麗不肯松開林希晨的手,哀怨的看著林希晨,林希晨拍了拍她的手,溫和的說:“好的,沒事,我就在你旁邊坐著。”  “來,來,妹妹,嘗嘗我們這兒廚子的手藝如何,粥熬的可好?”羅夫人立刻忙著叉開話題,心里怨責林希晨太過專心在尚秀麗身上,就算是感激,也不應該到了此時仍是如此無視葉凡的存在。  “謝謝姐姐。”葉凡微笑著說,知道羅夫人怕她尷尬,心里感謝她的細心,言詞間溫和細膩。  “謝謝。”尚秀麗也在同時應了一聲。  羅夫人有些意外的看著面前的兩名女子,她本意是和葉凡在說話,沒想到尚秀麗竟然以為是在和自己說話,一時之間到不知接下來如何說啦。  聽到葉凡的聲音,林希晨才看到坐在一邊的葉凡,以及她臉上淡淡的淺笑,眼中清冷的眼神。  想要說什麼,手卻還握在尚秀麗的手中,頓了一下,又暗自歎了口氣,葉凡如此漠然的表情極是讓他受挫,她根本不喜歡他,連見他與別的女人如此親密竟也是面無表情。口里只輕輕的說了聲:“起來了?昨夜睡得好嗎?”  聽著林希晨禮貌、冷靜的聲音,葉凡真是覺得自己坐在這兒如此的無趣,真想抬腿走人,但嘴里卻安靜的說:“謝謝,昨夜睡得極好,一覺到了天亮。尚姑娘可好?”  兩個人相敬如賓的對話聽得羅夫人和羅茂一愣,原以為這葉凡會哭泣,起碼落點眼淚,但,她好像真的不以為然。難道,真的是認命了,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政治上的犧牲品?羅夫人暗自歎口氣。  林希晨心里堵的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昨晚的事是不得已,但看到葉凡,仍是覺得心中有內疚之感,可,葉凡的漠然卻深深的刺激了他,或許她根本不介意,她心中所留存的只是蘇青懷,那個和她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男子!  林希晨突然從尚秀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走近了葉凡,在她和尚秀麗中間坐下,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湊近葉凡的耳朵,冷冷的耳語道:“丫頭,你給我記好了,你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人,若是心中還留著蘇青懷那人,莫怪我心狠手辣。”  葉凡一挑眉,心說,關蘇大哥什麼事!口里卻溫柔的輕聲回道:“謝了,除非你殺了我的心。”字字平靜,耳語細膩。  林希晨面上一凌,但卻仍然溫和的提高了聲音說:“好的,你真是個知書達禮的女子,若是能容了尚姑娘,到真是不枉我喜歡你。”  “你之紅顏知己于我何關。”葉凡也溫和的提高聲音,淡淡的說,“若是喜歡,你自去喜歡,只要莫在我面前就好。若是真喜歡我,就讓我落個耳根清靜。”  羅茂急忙說: “來來,快點吃飯,再不吃就涼了。”  葉凡微微一笑,輕聲說:“謝謝羅大哥。”說完,低頭吃自己面前的粥,臉上的表情平靜的讓林希晨真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解恨!  羅茂和妻子相互看了一眼,一臉茫然。林希晨硬逼著自己低下頭,將面前的飯像藥一樣往下咽。  臨行前,羅夫人握著葉凡的手,躲在一邊,輕聲說: “妹妹,姐姐有句話說給你,悄悄的記在心里。那傲林山莊是個藏龍臥虎之處,你雖是個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只怕也要受些委屈。山寨里的杜姑娘是林兄弟的姨表妹,自小一起長大,也是林夫人最為心儀的女子,只怕是去了,要看些臉色。還有,這尚姑娘,你——你且莫放在心上,有些事,此時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過兩天,我和你羅大哥也要去傲林山莊,到時我們姐妹再說些體己話。”  葉凡靜靜的點了點頭,原只想清清靜靜的過日子,卻弄出這樣一處,真是無趣的很。  若是沒有遇到這個林希晨多好,嫁給蘇青懷,一定是平凡幸福的日子。她真的是想過一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平淡日子,尤其是蘇青懷是自小認識的,一直待她極好。  辭了青龍山寨的羅氏兄弟,林希晨帶著一行人繼續趕路,尚秀麗坐在另外一輛馬車內,葉凡獨自呆在一輛馬車中,聽著馬車機械的落地聲,葉凡疲憊的閉上眼睛。  前途如何?她不知,卻覺得累,想要逃避。  手里拿著書,只是裝個樣子,那個朝代的林希晨好像也是這個樣子,在她的面前和另外一個女生纏綿。那個洋娃娃一樣漂亮的女孩子,那個學校里最受男生喜歡的漂亮女生。  狠狠的搖了搖頭,葉凡努力的想要忘掉當時的場景,那個讓她選擇了自殺的場景,那個她的生日,那個在她生日上揭穿的秘底,那個讓她恨不得鑽老鼠洞的答案。  一股淡淡的香氣,若有若無,葉凡下意識的嗅了一下,立刻覺得不對,他們是在趕路,怎麼會有如此甜蜜的香氣。像春天盛開的槐花清香,淡淡的,清香而醉人。  一定不對,她立刻屏住呼吸,這些人也太小瞧她了,真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嗎?但,她還是裝做暈了過去。她想看看,這股香氣的主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什麼人可以在林希晨的眼皮底下對她做什麼,就算林希晨不愛她,也不會丟這個臉。  有一個身影就像風一樣滑入車內,靜靜的坐在了葉凡的對面,那股淡淡的香氣變得真實了,真的就像是春天盛開的槐花的清香氣息,若猜得不錯,應該是個女的。那溫暖的氣息中有著讓人懶散的倦怠之氣,仿佛空氣,極不真實。  是個極溫柔的聲音,甜甜的,軟軟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說:“到真是個不錯的女子,眉目清秀乾淨,氣質溫和沉靜。難怪林希晨那小子會舍了秀麗,不過,若是這臉上多了幾道漂亮的裝飾,或許可以讓那小子收收心。”  感覺到指甲涼涼的味道,貼到自己的皮膚上,嗅到指甲上淡淡的豆蔻香氣。葉凡依然屏住呼吸,不動。  來人在葉凡的臉上輕輕的觸摸著,口里嘖嘖連聲:“只是可惜了這張如此清俊的面容。但是,為了秀麗,也只得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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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6:44

 她的指甲剛剛觸及到葉凡的皮膚,正要用力,卻覺得有一絲讓她極是不舒服的感覺落在她的某一個穴位上,靜靜的,極不真實,卻讓她動不得,安靜的坐在那,感覺上有些滑稽。抬頭處,看到一張微笑的安靜的面容。溫和的看著她。  “你與尚姑娘何等深厚情感,要讓你對我下手?”葉凡輕輕的問,臉上看不出任何惱怒。  “你,你——”來人一臉的驚恐,“你,你怎麼,你怎麼可能會武功?你,難道你不是葉王府的千金?”  “自然不錯,可是,葉王府的千金就不能會武功嗎?”葉凡靜靜的說,“若我動手,你這張美麗的面龐怕也是可惜啦。”  “不要!”來人真的害怕,她甚至不知道葉凡是如何出手的,如何躲得過她身上的香氣的,她身上的這種香氣是可以讓人迷醉的,從來沒有人可以躲得過,葉凡是如何躲過去的,又如何出手點了她的穴位的?“你不要——”  葉凡淡淡的一笑,輕輕的問:“為何不要?你可以傷我,為何我傷不得你?給我個合適的理由。”  “我是秀麗的師姐。我叫羅青兒。”來人低聲說,聽得見外面的雨聲淅瀝,馬蹄之聲急促。  葉凡依然靜靜的坐著,圍擁著身上的軟軟暖暖的披風。似乎是不經意的問:“說說這位秀麗姑娘我聽聽,若只是個普通的江湖女子,何必如此?”   “她,她就只是個普通的江湖女子。”羅青兒輕聲說,不敢大聲,怕後面馬車里的人聽到。  葉凡一聲不吭,只安靜的坐著。  “不就是喜歡著林希晨那小子嗎?難道江湖女子就不可以喜歡他嗎?”羅青兒噘著嘴,不樂意的說。  “那她腰上的玉佩做何解釋?”葉凡冷冷的問,“那種玉佩只有朝中顯赫之臣才有,她一個江湖女子哪里得來的?若說偷,只怕是辱了她的清譽。”  羅青兒一愣,呆呆的看著葉凡。  “不要我逼你才開口,那樣才真是無趣的很。”葉凡冷冷的看著羅青兒,“到不如明明白白說了,越是這樣瞞著越是讓人起疑。”  “她——”羅青兒有些無奈,面前的女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如此柔弱無助,她知道,對方可以在她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點了她的穴位,也就自然可以在她不知的情況下取了她的性命。“她是朝中鎮守邊關的尚將軍的後輩,當年,尚將軍因為一場戰役大敗,被皇上斬首處決,她就流落到江湖之上,被我師父收為弟子。”  古河大戰?!葉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尚將軍就是在那場戰役中大敗而歸,皇上震怒,當場下令斬他于殺場,所有家人也都被或殺或流落不知何處,難道這個尚秀麗就是尚將軍的後裔?  林希晨應該知道她的身份,那麼和她有如此密切的來往,難道並不介意她是罪臣之女?林希晨娶了自己,要的就是自己的葉王府千金的身份,要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與皇上的關系。若是如此,他應該不會和尚秀麗有來往才對!  當時尚府中得以逃脫的好像都是些個無用的奴婢,真正尚將軍的後人都統統被殺了,如何有後裔可以活下來?而且她和林希晨認識的很早,那麼應該是自小就所來往,若看她此時年紀,應該是尚將軍的孫女輩,距離古河戰役如今已有十多年光陰,她能夠活下來,而且是流落江湖上被人收留——葉凡心中猛得一緊。  當年,尚將軍大敗之後所擔罪名是賣國——  “你師父可是北國之人?”葉凡看著羅青兒,眼神中有著凌厲之色,若是她師父明知尚秀麗的身份仍然敢收留,必定和當時那場戰役的對手有關。  “是的。”羅青兒點了點頭。  葉凡不再吭聲。百毒門便是北國之人。傲林山莊也是北國之人。那麼自然,他們娶她真的只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有關。他們必定和那場戰役中的那個對手有著密切的關系。  “你走吧。”葉凡淡淡的說。  羅青兒甚至沒有看清葉凡動沒動手,只覺得那穴位上輕輕一松,身子立刻就可以活動了。她看著葉凡,想要說什麼。  葉凡卻只是擺了擺手,依舊淡淡的說:“去吧,若是林希晨發現了,這面子他絕不會丟,你當慶幸你師妹身體不適,否則,你根本不可能有這機會坐在這。”  推開馬車的門,迎面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葉凡忍不住哆嗦一下,看到駕車的奴仆模樣僵硬,似乎有些呆滯,想必中了羅青兒的藥還沒有醒來。任馬車快速前行,散去了車內的香氣,萬一林希晨過來,若是嗅到車內的香氣,一定會懷疑。  那人,曾聽父親有一次說起過,但說得甚是隱晦。  那人與當今皇上的父親原是知交好友,兩人情同手足,一同縱橫江湖,闖下了一片天地,有了如今的國度。但,在此朝代建立前,兩人卻反目成仇,先皇派人追殺他的全家,當年也是慘案一樁。  那人居于北國,所居莊園,鮮血入地三尺,方圓百里不褪。  那人卻幸而正巧不在家中,所以躲過一劫,于是組成一支隊伍,對抗當今皇上,于是就有了古河戰役。當時尚將軍一敗塗地,皇上懷疑他與那人有染,以通國罪斬首。後派兵前去清剿,那人就再無音信出現,傳聞是在戰場上戰死。  十多年了,那人真的是再無消息出現,而且他的後人也幾乎不複存在,他的姓氏在此國之中完全的消失。  林希晨和那人有什麼關系?  或者——  可是,林希晨是師父的兒子,絕對不可能和那人有什麼所謂的關系,除非林莊主是那人的舊時部下。而且傲林山莊也是經北國之人為多,所以,若是懷疑他們與那人有關系,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可能。  娶她,或許只是為了讓皇上不再注意傲林山莊,畢竟這十幾年下來,傲林山莊在江湖上已經形成了不小的勢力范圍,可謂一呼百應,對于皇上來說,始終是個隱患。  過了一條大河,前面的路漸漸的寬廣起來,而且路上樹也多了許多,茂密蔥郁,雖然已是秋日,卻依然是綠意盎然。  雨雖然還在下,但乾淨了許多,天依然陰沉著,葉凡卻覺得敞亮了許多。  這里很像她爺爺奶奶居住的地方,雖然有個不爭氣的父母,可卻有一對善良慈祥的爺爺奶奶。他們住在農村,一個偏遠但安靜的小山村,有山有水,有祥和的村民,爺爺是村里唯一識字的人,經常幫人寫春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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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6:52

想到這,葉凡突然覺得快樂了一些,也許,說不定,這兒就是爺爺奶奶居住的地方的許多年前。  “再過半天,就可以到傲林山莊啦。”林希晨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看著前面,微笑著說。  所備的馬兒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除了休息就是趕路,風馳電掣的,竟然趕了如此多的路。  “尚姑娘好些了嗎?”葉凡輕聲的問。  “好些了。”林希晨在馬車上坐下,“剛剛睡著了。那夜出去,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若不是因為我,她原不必再入江湖。”  葉凡裝作不經意的問: “尚姑娘看起來不太像是江湖中人,到有幾分像是官家的小姐,看她言行舉止,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林希晨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葉凡,語氣中透出幾分意外,說:“你到是猜得准,這尚姑娘原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只是後來家中遭遇不幸,她才不得不流落江湖之中。”  “我聽父親說起過,朝中原有一位姓尚的將軍,一直鎮守邊關,後來在一場戰役中失職,被皇上處決,他的家人也都被處死。難道尚姑娘是尚將軍的後人?”葉凡面色平靜的,微帶好奇之意的說。  林希晨似乎並不想隱瞞葉凡,點了點頭,說:“不錯,尚姑娘是尚將軍的孫女,尚家滿門上下百余口,只她一人幸免于難。”  葉凡點了點頭,歎息的說:“真是命大,在朝為官,有時大禍臨頭不自知也是自然。”  “不過,你父親好像深得皇上歡心。”林希晨淡淡的說。  “不錯,父親是個耿直之人。”葉凡也淡淡的說,其實心里要說是,父親手中握著兵權,若是不和平相處,皇上也要思量一下的。  “你覺得當今皇上如何?”林希晨看著葉凡問。  葉凡搖了搖頭,淡淡的說: “我一介女子,對國家大事不感興趣。而且自幼父親便教誨我,禍從口出,不想多事。”  離傲林山莊尚有兩里之遙,就看到路上紅紅的燈籠亮著明亮的光,到傲林山莊的時候已是深夜,雨停了,但天色仍不明朗。  一進山莊的大門,就看到杜若欣欣喜的迎上前,完全無視葉凡的存在,跑到林希晨的面前,撲進他懷中,眼淚汪汪的說:“希晨哥哥,若欣好想你。”  林希晨微笑著,撫了撫她的頭發,溫柔的說:“我也很想你,這些日子沒事吧?”  “沒有,就是很想很想你。” 杜若欣委屈的說。  林夫人和林莊主一起走了出來。  看著林莊主,這個男人,師父日思暮想的男人。一張硬朗英俊的面龐,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透出一股子正氣。穿一件藏藍的衣,沉穩大度,是個硬漢子的模樣。  說實話,相比較來說,林希晨似乎與師父更相像些,林希晨更俊朗些,沒有林莊主的線條如此粗曠。  此時,林莊主正溫和的看著葉凡。  面前的女子,年紀不大,也就在十七八歲上。一張清秀的臉龐,清清秀秀的眉,清清秀秀的眼,清清秀秀的鼻,清清秀秀的嘴,兩個淺淺的梨渦,一份淡淡的氣韻。著一件紅色的裙,鮮豔的顏色仍是讓她穿出了如水的純淨。  林莊主審視的目光並不嚴厲,反而很溫和。他並不討厭面前這個女子,和若欣比起來,面前的女子更加透通明淨,更加讓人心里舒服。雖然神情是淡淡的,言語也是淡淡的,但,瞧著卻讓人喜歡。  “你就是葉凡?”林莊主微笑著問。  葉凡點了點頭,面前的男子是師父喜歡的,忘不掉的,縱然被他放棄,仍是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她微笑著說:“見過林莊主。”  “呵呵,如今可要改稱呼了,你就隨希晨般稱呼我父親吧。”林莊主笑呵呵的說,“一直奇怪,希晨討個如何模樣的媳婦回來,這樣看,希晨的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  葉凡有些羞澀之意,忍不住羞紅的面。  林夫人微笑著走近葉凡,牽著她的手,一同前行,看著溫暖親切,卻聽著淡淡的聲音冷冷的說:“葉姑娘,你可是和我打了賭的,如今這一路行來,怎麼卻聽說,希晨要納了尚姑娘?”  葉凡淡淡的笑,看了看走在附近的林希晨和尚秀麗,尚秀麗的臉色仍然還有些蒼白,神情還有些倦倦的。沒有說話。  “為何不說話?”林夫人好奇的問。  “若我是籌碼,你就要學會不要招惹我,若是我急了,你就壞了所有的計劃。”葉凡淡淡的說,“這尚姑娘納不納,怕是要我點頭,所以莫要考驗我的忍耐力。”  林夫人沒有吭聲,葉凡說得不錯,如今,葉凡是個最大的籌碼,只有通過她才能達到預定的計劃。 “我安排你去希晨居住之所。”  葉凡點了點頭,但她從周圍人並不友善的眼光中感覺到,在這個傲林山莊,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  尚秀麗輕輕瞟了一眼葉凡,眼光中有著幾分譏諷,她早已經從旁人的目光中看到了那份有意的冷落。在這,杜若欣是公主,哪里論得到葉凡生存,只怕是步步驚心。  “葉姑娘,在這,你可要小心啦。”尚秀麗微笑著,柔弱的說。  葉凡點頭,也微笑著,心里頭不可能沒有惶恐,十七八歲的年紀,如何可以坦然,只不過是努力讓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罷啦。生在葉王府,葉王爺親手調教,不是沒見過風雨,朝廷哪里是平安之處,所以,如今情形到也看得不是那麼在意。  只是,心里牢記著父親臨走前親口叮嚀,告訴她,既來之則安之,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讓自己糟蹋了葉王爺一生的清明和威信。  “丫頭,你自己先去,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去。”林希晨輕聲說,好不容易擺脫了杜若欣,卻仍然感覺得到那熱情的目光緊緊跟隨。  葉凡一笑,沒說什麼。  林夫人囑咐一個奴仆帶著葉凡到河邊去乘船,口中囑咐著:“你們先帶著葉姑娘去希晨住的地方,一路上小心些。葉姑娘自京城來,不熟悉這兒的環境,莫讓她走迷了路。到了那兒,囑咐雪蓮和嬌荷細心照顧。”  杜若欣也在一旁溫和的囑咐,“葉姑娘是初來乍到,不可欺負人家,前面要過水路,囑咐駕船的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葉凡再淡淡一笑,心中卻有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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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7:01

 林夫人說完走開,葉凡跟著奴仆繼續前行,到了一處河岸旁,岸旁有樹,樹上掛著燈籠,風中微搖,景色怡人。但要搭乘船才能到那個林希晨居住的地方。  林希晨並沒有跟著,他要先安置尚姑娘,所以隨其他人繼續前行,有奴仆小心攙扶著尚秀麗。  葉凡心中思忖,這個尚秀麗好像並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從杜若欣看她時漠然的表情,以及她對剛才不冷不熱的話語,就可知她是來過此處多次,並且絕對不受杜若欣歡迎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一個人。  上了船,船夫是個年紀在二十二三左右的年輕男子,長得到也算是眉清目秀,就是看葉凡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河流並不湍急,很平穩,河面上有微微的細風,吹著,飄起幾絲青絲拂過面頰,葉凡覺得甚是舒服。  河兩旁有燈籠微搖,星星點點,甚是好看。  船到了河中央,船體突然一晃,正站在船頭看著周圍風景的葉凡一時不小心,一下子掉進了河水中,聽見船上的船夫高聲喊著:“快來人呀,少夫人掉水里啦!——”  葉凡很是惱火,原本成了籌碼就心中窩火,還被這兒的人如此戲弄,真是可惡,如此平穩的河水,怎麼可能船體晃動,讓自己一時不察掉入水中呢?既然這樣,就嚇嚇他們,看看這些個奴仆長不長記性,還敢不敢‘欺負’她。  想著,葉凡一頭紮入水中,整個河面上頓時沒了她的痕跡,在現代,她就是一個游泳的好手,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的那幾年,她的夏天幾乎整天泡在水中,甚至可以在水中憋好久。  所以自殺的時候選擇的是跳崖,沒有選擇跳河。  她爬到最高的地方,然後跳下去,因為那樣她就無法自救。  突然不見了她的身影,船夫嚇了一大跳,她應該在水中掙紮,她應該起起伏伏的,怎麼,怎麼,——會突然就沉下去了呢?  “快,快來人呀,少夫人,少夫人,不見啦!”船夫嚇得聲音變了調,一頭紮入水中,緊張的腿都快抽筋了,要是葉凡真出了什麼事,那他也就不要活了。早知道不聽杜姑娘的吩咐了,惹出這等子事出來,真真是後悔的要喝口水嗆死算啦。  四處根本沒有葉凡的身影,船夫一口水真的嗆進嗓子里,一下子把腦袋探了出來,神色慌張的大聲喊:“快來人呀,咳,咳,——快點呀,少,少夫人,她,她真的,咳,咳,咳,咳,——真的不見了,快——呀——”船夫的聲音有些變調了,甚至有了哭聲。  聽得見河面上亂哄哄的聲音,甚至可以聽的到聲音中的不安和恐惶,他們真以為她不見了。  其實,她在,而且還好好的。  站在平地上,看著河面上混亂的一片。  憑什麼只有他們可以欺負她,不能由她好好的捉弄一下他們?  她微微一笑,若是日子太寂寞,為何不讓日子熱鬧些。如今自己做了籌碼,為著傲林山莊不為人知的目的,憑什麼就該她認命?  她才不要!  身上的衣服還濕濕的。剛剛她一口氣從船的位置游到了岸上,到了這個被林希晨描述的非常美麗的地方,以後要長久居住的地方。  晚風吹過,有幾分寒意不禁,她決定先找個地方換身乾淨的衣服,至于正在河面上瘋狂尋找她的人,就讓他們忙一會吧。好好的偏偏招惹她,真是無趣的很。  船夫真是掉眼淚了,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葉凡到底跑哪兒去了,掉到河里,被河水沖到何處去啦,怎麼會不見了呢,林希晨若是知道了,還不得一刀結果了他。  都是那個杜若欣出的壞主意,他傻乎乎的同意。誰讓那個小姐那般的招人喜歡,山莊里的人都把她當成未來的少夫人,突然冒出來一個姓葉的丫頭,當然不歡迎。  可是,這干他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林希晨匆匆趕來,看著哆嗦成一團的船夫,沉聲問道,“何明,葉凡呢?”  “她,她,她掉到河里去了。”何明掉著眼淚,可憐巴巴的說,指著平靜無波的河面,面色蒼白的說,“奴才不知道,她,她,她怎麼掉進水里就不見了。奴才,奴才剛才下去找了,沒,沒有,少夫人的影子。”  “找水性好的立刻去找,她從京城來,一定不識水性,自然是立刻就沉下去了。她掉進河中,沒有掙紮嗎?”林夫人困惑的問。  “奴才,奴才也是奇怪,少夫人,掉進河中後就突然不見了。”何明真的是嚇壞了,覺得自己腿上一熱,怕是尿褲子了。  林希晨看著河水,葉凡是個京城女子,自幼生活在葉王府中,京城中少有可以游泳的河流,更何況還是個王府的千金,更是不可能會游泳,只怕是掉入水中,立刻就沉入水中啦。  想著,林希晨自己縱身躍入水中,河水有些涼意,讓他不禁。  林夫人一愣,林希晨自己跳下去,實在是在她意料之外,不過是一個做為籌碼的女子,沒有感情,沒有愛意,何必如此在意,如此平靜的河水,斷不會淹死人,只怕是不曉得沖到哪兒去了。問題是,她深深奇怪,並沒有湍急的河流,怎麼可能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山莊里水性好的人統統都跳入河中尋找,一時之間,河流之上更是熱鬧非凡。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葉凡悄悄的進入到此地的居室。  是個漂亮的小島,四面環水,三面有山包圍,抬頭可見蒼穹如弓,低頭可見流水如畫,真是相當的漂亮。  從此後,這兒是她要長久居住的地方,但,卻沒有絲毫的溫暖。  “聽說新來的少夫人掉進河里去了。”有個女聲輕聲說,“全山莊的人都在河中尋找,連少莊主也親自跳入水中尋找,不知能不能找到。”  另外一個聲音也輕輕的說:“原本以為是杜姑娘做我們的少夫人,沒想到是個姓葉的王府千金,真真是替杜姑娘不值,那麼漂亮可愛的一個小姐,怎麼就輸給這樣的一個女子。定要替杜姑娘好好的出這口氣,好好的治治這個姓葉的丫頭。”  “你多那些事做甚。”前一個女聲溫柔的勸阻。  “雪蓮姐,你就是心慈手軟。”後面的女聲不滿的小聲說,“那個姓葉的女子是個王府的千金,定是個刁鑽任性的女子,來了,還不知要如何的懲罰我們。你何必對她心存善意。”  “你呀,總是不肯認輸。”叫雪蓮的女子輕輕笑了笑說,“也說不定是個溫柔可親的女子。在山莊里時聽那邊守門的人說,是個漂亮可親的女子。”  “那小子什麼眼光,只怕是個女子就要誇人漂亮的。”後面的女聲不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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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7:10

 葉凡輕飄飄的的聲音說:“是嗎,難怪我要先看到你們,原來未曾見面就在這兒談論我。到是說說要如何對付我。”  “啊!——”兩個人同時喊出聲來,抬頭處,隱約光線下,好像有個清冷的身影,身上還有些水跡,頭發如瀑垂過腰際,清秀的面容細膩如玉,在暗暗的光線中泛著令人羨慕的玉色之澤,“你,你,你是人是鬼?!”  她們想不到葉凡會游泳,如此毫無聲息的出現,真的是讓她們以為自己遇到了鬼!  “你們說呢?”葉凡知道她們不知道她會武功,只知道她是王府的千金,所以略微用了些輕功,讓影子看起來有些飄飄的,不那麼的真實,傲林山莊的人肯定都會武功,但是,她的武藝絕對在眾人之上,而且不出自同一門派,自然不會被察覺,所以,她樂得嚇嚇她們,讓她們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免得以後多事。  雪蓮突然出手,意欲捉到葉凡,卻覺得面上一涼,葉凡原地未動,自己卻從葉凡所站位置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她的另一邊。  “雪蓮姐,她她,她不會真的是鬼吧,你,你怎麼可能從她,她身體中穿過?!”那另外一名女子嚇得臉色發白,聲音也哆嗦起來。  葉凡突然覺得極是有趣,原來武功不僅可以殺人,也可以如此捉弄人,真是有趣,這招風拂柳其實是她掌握的輕功中最簡單的一招,只不過是在瞬間讓人從自己的身體晃動的真與假之間的一個空檔中穿過,外人乍一看,真以為是從身體中穿過。  看著那女子驚慌的面容,她真是覺得好玩。畢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年紀,童心未逝。不論現代還是古代。她都只有十七八歲。  如此天地,如此情景,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暢快了許多。有些事何必不肯放下,林希晨娶她並非為了愛情,那她何必為著林希晨的行為而不開心?不過是一個和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有著相似的神情語態、相同的名字的人而已。  若為他亂了心緒,實在不值。  雪蓮也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莫名的一涼,仿佛從冰涼的水中穿過一般,說不出的恐怖。少夫人不是剛剛落入水中的嗎?難道真的成了鬼不成?若是不是,那為何穿過的那一瞬間,有著落入水中的感覺?——  在傲林山莊,每個人都有武功在身,她,也絕非弱者,但,她真的不認為葉凡是個有武藝在身的人,就算是輕功,也應該可以有感覺,但剛剛,她除了覺得有些涼,別的真的沒有什麼感覺。  “杜姑娘有那麼好嗎?值得你們如此對付我?”葉凡微微一笑,畢竟心軟,不想真的讓她們夜不能眠。  可是,她這一笑,卻更讓面前的兩名女子恐懼,笑得明媚動人,宛如仙子,在夜色中更是不真實,望著似乎就如同空氣般輕飄飄的,更是難說人或者鬼。  “罷啦,不必嚇成如此模樣,麻煩去為我准備些熱水,讓我好好的洗個熱水澡,也許就可以還陽啦。”葉凡淡淡的說,抬步走進房中,到了門口,突然回頭說,“如今我是你們的主子,莫要做讓我惱火的事,那河上的人,此時只怕是還在忙著,就讓他們且忙一會吧。”  雪蓮傻傻的點了點頭,不知說什麼才好。和著剛才那個奴婢一起去准備熱水,兩個人連說話的心都沒有了,只想著趕快做完手頭的事,才好。那個少夫人,怎麼如此的奇怪?  美麗而安靜,言語平和中卻有著一種無法跨越的距離。  躺在冒著熱氣的水中,真是舒服極了,葉凡突然覺得心里頭很是暢快,看著水面上浮動的花瓣,看著蒸騰的熱氣,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如此情景,哪里是她葉凡敢想的。  突然想起一句現代時村里一個孩童常說的話: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這句話應該是梁山好漢所言吧,如今,放在此時心境里,竟是不錯半分。  想至此,葉凡忍不住一笑,笑得如春花般燦爛。  這一笑,把雪蓮嚇了一大跳,不知她為何而笑,越是笑得美麗,越是覺得不像是個真人,更像是個美麗的靈魂。“少夫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葉凡一挑眉,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只要記得莫要背後說人長短就好,這一次是我,下一次就會是別人說你們了。”  雪蓮和嬌荷一聲不吭,呆呆的站著,看著霧氣里美若仙子的葉凡,心里暗自叫苦,真恨不得扁自己一頓。  所有的人幾乎是忙了一整夜,整個傲林山莊幾乎是燈籠亮了整整一夜,所有的人都疲憊極了,何明連死的心都不願意再想了,認定自己是死定了。  這個少夫人到底跑哪里去了,好好的,這個河流又不湍急,怎麼會就不見了呢,連個掙紮的姿勢都沒有,說不見就不見了!真是活見鬼了。她能憑空消失嗎?!——  清晨的晨色漸漸清晰起來,山中有了淡淡的霧氣,樹愈加的蔥綠起來,晨光在樹葉間跳躍如舞。空氣新鮮的有淡淡的香氣。  林希晨派人四處尋找,河流所有流向統統派了人,何明垂頭喪氣的跟在林希晨的後面,腿都是軟的。“主子,你殺了我吧。”  林希晨冷冷的看著前面,不說話,心里也在思忖,葉凡能跑到哪兒去?好好的,怎麼可能就突然消失了呢?這條河流並不湍急,只是極深,就算是沉到水底,也應該可以找到尸身呀?怎麼可能什麼也找不到?除非她有本事突然消失。  “是誰叫你的這樣做的?”林希晨冷冷的說,“跟了我這麼多年,你斷不會有如此心機和膽量。”  何明不敢說出是杜若欣指示他做的,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何必多事再連累“無辜”的杜若欣,杜姑娘是那麼美麗溫柔的一名女子,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外人傷害可愛的她呢?況且她也是主子喜歡的人,現在說了,也不過是生個小氣,過了些時間就忘了,還不是自己得罪兩個人,不如不說!  看見何明不吭聲,林希晨真的有些惱火了,但也猜到此事肯定與山莊的某些人有關,否則何明他不敢不說。  “主子,主,主,主子!”何明聲音哆嗦著,看著前方,聲音似乎是卡在了嗓子中,吐不出來,變了調,聽著極是滑稽。  林希晨有些奇怪,抬頭看,前面是一片小樹林,晨光、薄霧,淡淡的涼意,偶爾飄落的葉。沒有什麼出奇之處。看了看何明,低聲斥責道:“何事如此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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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7:20

何明額頭上冒汗,怎麼可能,他看得見,主子卻看不見,明明,明明就是那個少夫人。一襲素衣,青絲垂過腰,隱約的微笑,仿佛近在眼前又遠在千里之外。可,可,為什麼主子卻不能看見。他的眼睛睜到可以睜到的極限。那身影卻似乎隱約的就在面前某處。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女子的溫度,卻又無法真實的把握。  再一抬頭,一個美麗的身影如風般在視線中微笑著看著她,似乎在問:“你為何如此害我,害得落水?”  “不,不是我,是杜姑娘,是她,是她,要我,我不是有意害你的,不是,絕對不是——”何明幾乎快要瘋掉了,他是個有武功在身的人,卻不能確定那人是鬼是人?“我只是要嚇唬嚇唬你。沒有要害死你的意思——”   林希晨有些不解的看著何明,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隨從,是個好人,不錯的好人,沒有什麼壞心眼。有一身的好武藝,可從來不會與人動手,對若欣可謂是千依百順,對自己更是忠心不貳,今日怎麼突然如此?  “你怎麼啦?”  何明傻兮兮的看著林希晨,可憐兮兮的說:“是,是少夫人,我看見她了,她問我為什麼要害她。”  林希晨愣了一下,抬眼四處看看,什麼也沒有,只有早晨新鮮的空氣,透著一股子樹葉和青草的淡淡香氣。  “非要咒她不成?”林希晨冷冷的說,“如今不見她的尸身,我就不相信她已經死了,或許是被河水沖到別處去了,這方圓百里之地都是傲林山莊的地盤,只要在這個范圍之內,她就會有事。”  何明立刻點頭,嘴里說:“是的,是的,少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主子——”  何明的聲音里已經有了哭泣之聲,他真是嚇著了,抬眼正好看到葉凡的身影剛好從樹林中走過,似乎還回頭沖他淡淡一笑。  林希晨皺了一下眉頭,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怎麼了?不會嚇成如此模樣吧?看到什麼了?又看到你們的少夫人啦?”  “是的,主子,我真的看到了。”何明真有些害怕了。  隱約有笛聲響起,聲音清冽而悅耳,似乎就從那邊的小樹林里傳過來,林希晨心中一動,難道何明不是見鬼,而是確實看到了葉凡?其實對于葉凡落入水中卻不見人影,他心中也有著懷疑,若說不會水性,最起碼也應該有段時間的掙紮,怎麼可能落入水中就不見了呢?就算是何明故意讓她落水,但也不至于膽大到致她于死地。  施展輕功到了小樹林那,先看到了雪蓮和嬌荷兩個奴婢安靜的站著,表情看著有些滑稽,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小小的喜悅。  然後,看到了葉凡。  素衣素顏,就如清晨的空氣,讓人眼前一亮,心中極是舒服。不知為什麼,突然看到她,林希晨的心里竟然想要落下淚來,口里卻恨恨的說:“丫頭,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好像是被水沖到這兒的。”葉凡放下手中的笛子。  林希晨看了一眼何明,何明此時正呆呆的看著葉凡,在揣測面前這位美麗的女子到底是人還是鬼。看她柔弱的外表,應該不是一個會武功的人,所以,剛才肯定是自己的錯覺。  笑了笑,林希晨叉開話題,溫和的說:“婚禮明日就要舉行,來得客人會很多,都是些江湖上的朋友,你暫時不要離開這兒,免得生出事來。”  葉凡點了點頭。   “少夫人,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何明有些結巴,想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模樣甚是滑稽。  “是什麼?”葉凡淡淡的問,“只是不小心,如此河水怎麼可能淹死我呢,幸好我命大,被水流沖上岸,遇到雪蓮和嬌荷二人,莫要再有下一次啦。去吧。”  何明點著頭,一聲也不敢再吭。  “為何不讓雪蓮立刻稟報我?”林希晨微笑著問,語氣聽起來也有些心虛,“害得我們大家忙活了整整一晚。”  “我的生死有如此重要嗎?”葉凡表情可愛的望著林希晨。  林希晨一窒,竟不知如何接著說下去。  “你叫何明,是嗎?”葉凡微笑著看著何明,細聲細語的問。  何明立刻點頭。  “我看這個居處,只怕是日日要過河,若是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要如何呢?”葉凡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責備,卻有著冷冷的距離,“是去尋找你呢還是杜姑娘?”  “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何明的反應是迅速的,用著保證的語氣,完全的不容置疑。  “這樣最好。”葉凡有著官宦之家小姐的傲氣,如此神情把話說出來,連林希晨都有些莫名的懼意。  得知葉凡沒事,林夫人暗暗松了口氣,若是這個女子出了事情,她的計劃只怕是很難實施,京城的千金多的很,只有這個女子是葉王爺的千金,而且是正房所生。  果然是個不錯的人選,竟然有如此好的運氣。  這樣再看葉凡,到有了珍寶的感覺。若說容顏,這葉凡也確實不次于杜若欣,眉目如畫,氣質高雅。嗯,是個拿得出手的女子。  聽說她幼時墜崖就得以生存,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去,竟然可以生還,而且毫發無傷,實在是個不可思議的事件。  說不定,她真的可以成全自己的計劃!  “真是個大膽的奴才,竟然如此戲弄自己的主子。”林夫人面沉如水,瞪著何明,用眼角瞟了一下坐在一邊的杜若欣,“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少夫人有任何的閃失,你就不必再來見我了,自個找個地方清靜去吧!”  何明一聲不吭,低著頭。杜若欣嘟著嘴,有些不樂意的瞧著自己的姨母,怨責姨母疼惜外人超過疼惜她。  “還有你,欣兒,以後莫再頑皮,誤了大事。”林夫人面帶幾分笑意卻語氣稍有責備的說,“只怕此事與你脫不了干系,這何明不過是個小小的隨從,哪里有如此膽量,若不是你在其中授意,他哪里敢。”  杜若欣有些不樂意,低下頭,暗自傷心。  葉凡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心里頭覺得挺暢快,這些人從她一入山莊的大門開始,就把她當成了外人,只怕是她人還沒有來,就已經開始算計著如何對付她。既然如此,她也樂得奉陪。  沒有人知道她會武功,也沒有人想到她是自己游泳到岸上的,都想著她一個柔弱的官宦女子哪里會什麼武功,只是命大福大罷啦。  這樣更好,省得她閑著無趣。  若要她做誘餌,那就要做好被魚鉤刺破喉嚨的風險。  她要,好好的,‘誘惑’一下林希晨,她要,好好的,讓傲林山莊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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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7:29

莫紫衣突然好心情的說:“姐姐,這葉姑娘是獨自一個人來到傲林山莊,也怪可憐的,身邊也沒有個可靠的人照顧,明日就要舉行婚禮,不如,讓茜素前去照顧。這更更衣,梳梳妝的,也更可心些。”  林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心里很是懷疑,這份好心一定有目的,不過,茜素到真是百毒門里最擅長化妝的女子,若是由她打扮新娘葉凡,應該是很不錯的人選。思忖了一下,料想這種情況下,莫紫衣也不會太過份,點了點頭說:“好吧。”  莫紫衣一笑,看著葉凡,相當真誠的說: “葉姑娘,你如今是傲林山莊的少夫人,明日的婚禮是許多江湖朋友聚會的時候,你如何的形象可是關系到傲林山莊的名譽,茜素是百毒門里最擅長梳妝打扮的女子,由她來幫你收拾,最是合適。”  “謝謝。”葉凡淡淡的一笑,心里卻說,鬼才信你是好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看你到是能如何的猖狂。  茜素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的表情,瞬間即逝,看不真切。  回到林希晨獨居的小島,葉凡立刻把雪蓮叫到跟前,低聲吩咐了幾句,並讓嬌荷隨著一同離開小島,去了別處。  婚禮前,整個傲林山莊都非常的忙碌,只有葉凡最是輕閑,坐在窗前,看著窗外葉子飄落在風中起舞的模樣,心里頭偷著樂。做個現代的人,穿越到古代,原本就占了三分便宜,這些人竟然還想戲弄她,真以為她葉凡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家小姐不成?!  清晨醒來,雪蓮、嬌荷,以及茜素陪著葉凡收拾。  坐在銅鏡前,影子是模糊的,不如現代的玻璃瞧得清楚,但依稀仍是可以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一雙眼睛里透著冷冷的目光,冷靜的籌劃著。  百毒門善于用毒,葉凡根本不相信來自百毒門的任何東西。看著茜素把胭脂水粉擺了一桌子,鼻畔是淡淡的香氣。葉凡突然間轉頭對雪蓮說:“雪蓮,我有些口渴,幫我端杯水來——哎喲,對不起。”  葉凡回頭間頭發不小心在桌上掃了一下,胭脂水粉雜亂的碰在了一起,有些還落在了地上,剛進門的莫紫衣一愣,脫口說:“怎麼這樣不小心,如今可如何是好?”  茜素臉色一變,她不知道剛才怎麼那麼不小心,葉凡轉頭和雪蓮說話的時候,她正巧在幫葉凡挑選飾物,只聽得耳邊一陣亂響,地上摔了些胭脂水粉,紅紅綠綠的煞是好看。  而葉凡一臉無辜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莫紫衣,不解的問:“不就是些胭脂水粉嗎,雪蓮,取我常用的過來,這麼大的一個傲林山莊,竟然也會在乎這麼點個胭脂水粉。”  “你!——”莫紫衣恨恨的說,卻只吐出一個字,就沒得說了,臨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茜素和她旁邊放著的衣服,“罷啦。這是我們百毒門精心提練出的胭脂水粉,真是可惜了。”  雪蓮取了些新的胭脂水粉過來,這是葉凡自京城帶來的嫁妝中的,也是她最喜歡的,是蘇青懷特意讓人為她從鮮花中精心提煉出來的,換句現代的話說,可是純天然的,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我要最簡單的模樣,若是看得出來化妝的痕跡,就真的當不起百毒門最擅長妝扮的女子啦。”葉凡淡淡的說,看著鏡中的自己,垂在肩後的頭發,“雪蓮,把我母親為我挑選的嫁衣拿過來,放在一邊,等會我要穿。”  “不行,我已經幫你挑好了衣服。”莫紫衣一旁立刻說。  “為何要聽你的。”葉凡微笑著問,“那是我母親親自為我挑選的,若是嫁人,自然是要穿母親選的,你雖是傲林山莊的客人,但若論我要如何出嫁,你卻說不得意見。”  莫紫衣狠狠的說:“你若想在傲林山莊混下去,就得聽我的話才成,否則,你怕是連是怎麼死的都不曉的。”  “杜夫人,”葉凡看著鏡中的自己,微笑著,淡淡的,不屑的說道,“怕是你弄錯了位置了吧,如今我是傲林山莊的少夫人,應當是你若想在傲林山莊混下去,就得聽我的話才成,否則,你怕是連是怎麼死的都不曉的吧。”  “你真當你是傲林山莊的少夫人呀!”莫紫衣冷笑了一聲,說,“你不過是個棋子,總有一天,你還是得讓位給欣兒。”  “那就到‘總有一天’時再說,到時候你再如此口氣和我說話吧。就算我葉凡此時只是個棋子,但為了我這顆棋子的安全,林夫人只怕也不得不選擇舍你保我,不信,你到是可以試一試。”葉凡看著茜素安靜的忙碌,一張完美的面容出現,看不出絲毫脂粉痕跡,只不過是使得這一張面容更加的美麗動人。  雪蓮拿來早已經准備好的飾物,交給茜素。  茜素看了一眼莫紫衣,垂下眼瞼,把葉凡的頭發束好,伺候著她穿上放在一邊的紅色的衣服。  京城自有京城的優秀,這些飾物精致簡單卻又大方高貴,不多,卻剛剛好,鳳釵斜飛,青絲如瀑。身上的紅衣,顏色亮麗,豔而不俗,透著喜氣卻又乾淨純淨。這些個衣飾放在葉凡身上,當真是再合適不過,瞧著既舒服又喜慶。  莫紫衣惱恨的一摔門,離去。  葉凡心中輕輕一笑,這個莫紫衣,也太小瞧她了吧,真當她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官家小姐嗎?  不知道這些個胭脂水粉中摻了假,若是過了一些時間,就會顏色失真?只怕是,如今茜素幫她做了個最美麗的模樣,等一會,婚禮進行的時候,會讓她不知不覺中變成一個大花臉?  這個莫紫衣果真是個成不了大器的家伙。  還有那些衣服,真以為她是個十指不沾雜事的女子?在一些關鍵部位的針線明顯的有松開的痕跡,若是她在婚禮舉行中稍有過大的動作,就會當場出洋相?  真是夠幼稚的。  經過那些現實的事,她早已經失去了對人的信任,知道,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有可能在自己最想不到的時候傷害了自己。  她,不就是被最好的朋友出賣的嗎?  聽見外面傳來林希晨的聲音,葉凡指了指喜帕,說:“幫我帶上。”她不想見到林希晨,對自己的這份婚姻,她一點信心也沒有,但是,對于誘惑林希晨,她卻有份難得的好心情。  她不愛,但她要他愛上自己,原因只有一個,她要好好被愛一次,讓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的相似者好好的愛上自己,或許可以撫平心頭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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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7:39

“准備妥當了嗎?”林希晨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不錯,底氣挺足。  “已經准備好了。”茜素輕聲說。  “好的,帶她去前面吧。客人已經來了。”林希晨吩咐道,走近葉凡,輕聲說道,“我會吩咐雪蓮和嬌荷寸步不離,免得有人使壞,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我不想河上那件事再重演。”  葉凡輕輕點了點頭,雖然看不見面容,但似乎是相當乖巧的模樣。而喜帕後面的臉上,卻有著籌謀的痕跡,她,要好好的利用這場婚禮,讓自己這個棋子坐得左右逢源。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否則,真是辜負了自己這新得的生命。  知道自己出了房間,走上了小路,到了河邊,坐上了船,聽得的到河流的聲音,然後再上岸,到了傲林山莊的前面。雖然看不到,但聽得到幾乎沸騰的聲音,粗曠的、高尖的、低沉的、細柔的……  突然特別的想念自己的父母,縱然有一身好武藝,縱然有身為籌碼的保證,可,畢竟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心里還是覺得慌亂,那一刻,眼淚悄悄的在眼眶里打轉,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心卻輕微的顫抖,人也微微有些哆嗦,仿佛很緊張。  其實,她只是非常非常的想念父母親。  雖然是江湖之上,但有些規矩還是和京城中沒什麼區別的。  婚禮是繁瑣的,唯一不同的是,喜帕在廳內就被挑開了,眾人面前是一張美麗的面容,一雙眼睛,隱約有著淚,嬌柔可愛,看得眾人竟然有些不安,這女子,莫名的讓人心疼。  林希晨突然選擇了當朝重臣的女兒為妻,這本身就是一樁意外,江湖上的人猜不透原因是什麼,如今見了,也只能想,或許是驚為天人吧。面前的女子是如此的美麗,美得讓人心里頭憐惜。  林希晨看著面前的葉凡,輕聲問:“有人欺負你嗎?”  葉凡搖了搖頭,低低的聲音說:“不是,只是突然想念自己的父母,不曉得他們現在如何啦?如今,這兒如此的熱鬧,你們心中全是歡喜,可我的父母,卻不知如何的傷心無助。——林希晨,你們到底是因著怎樣的原因,一定要我成為你們的籌碼,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竟有如此重要的用處嗎?難道僅僅是因為我是王府的千金嗎?我,嫁你,你,娶我,竟然全與愛字無關。”  林希晨微微一愣,竟不知如何說。  葉凡眼中的淚幾乎奪眶而出,但忍了,硬生生的咽回去,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若是我愛你,為你死亦不足惜,可我不愛你,竟找不出我可以快樂的理由。所以難過。”   “難道與蘇青懷的青梅竹馬之情有如此之深嗎?”林希晨不解的問,“竟然讓你如此不甘?”  葉凡恨恨的看著林希晨,恨恨的說:“若真的說何人欺負我,那定是你,絕對不會是別人。”  林希晨卻釋然的一笑,“能夠欺負你,或許也是一種在乎。丫頭,我真的是挺在乎你的,只是你不知。我甯願你怨我,也好過不理我像塊冰一樣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不過棋子,若是愛我,注定難過。”葉凡淡淡的說,“此時站在你面前,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握于手,再怎麼把玩,也要放下,任我生或者死。”  林夫人正四下里尋找他們,看到林希晨和葉凡,林夫人眼里閃過一絲隱憂,林希晨看著葉凡,眼中竟然全是溫柔之色,他何曾如此纏綿過?難道她真的有可能愛上葉凡?若是愛上了,到時可還會舍得讓葉凡拼上性命?  “希晨,快去應酬客人們。莫在這兒只顧著纏綿。”林夫人略有些責備的說,看了一眼葉凡,沒有再說什麼。  “來,陪我去應酬那些江湖上的朋友。”林希晨拉住葉凡的手,興高采烈的說,“我喜歡有你陪著。”  “才怪。”葉凡悄悄嘟囔了一句,但仍是安靜的跟在林希晨身邊向熱鬧的人群走去。  看見了杜若欣的表情,葉凡心里覺得有些不忍,杜若欣的表情看起來楚楚可憐,模樣那般的嬌柔無助。  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她的心里怕是裝滿了委屈。  想到這一點,葉凡甚至完全原諒了河上落水的事情,也許換了自己也會想出些辦法來懲罰一下這個奪了自己幸福的女人,那個時候,現代的自己不也恨不得讓自己最好的朋友從此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嗎?所以,杜若欣也只是情到深處所為。  杜若欣端起酒杯,走到他們二人跟前,努力的讓自己的臉上帶上溫和祝福的笑容,說:“欣兒祝希晨哥哥幸福。”  接過了酒杯,林希晨一口飲下杯中酒。  杜若欣再倒第二杯,遞給葉凡,卻不說話。  葉凡接過酒杯,抿了一小口,咽下,一種奇怪的溫熱的感覺從嗓子里滑下,讓她突然間覺得腹中一股說不出的燥熱,眼睛也有些看不太清楚,神情也有些迷離。  不對,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酒,她只顧著同情杜若欣,提防莫紫衣,卻忽略了面前這個看似天真可愛的小女子,也是百毒門的人。  林希晨正要邁步,卻突然發現葉凡有些不對,眼神突然變得嫵媚嬌美,神情也溫柔婉轉起來,笑容有些甜淨淨的讓人陶醉。他立刻轉頭看向杜若欣,厲聲問:“你酒中摻了什麼?”  杜若欣沒有吭聲,一旁的莫紫衣漫聲應道:“不過是些放松神經的藥,可以讓你有一個更加聽話的老婆罷啦。”  葉凡想要沉下心來,卻覺得心中似乎有團火在燒,她知道不好,若是不加以控制,很快她就要出丑。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十指連心的說法,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蹲下撿起一片碎瓷片,未加思索就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立刻流了出來,一痛,立刻清醒了許多。  那邊聽見林希晨惱火的說:“可惡!定要傲林山莊出了丑你才滿意不成。阿姨,葉凡她是我林希晨的妻子,你要她當面出丑,是不是覺得林希晨就是如此順從?!”  葉凡借著鮮血流出時的清醒,硬生生的將剛剛咽下的酒逼得吐了出來,吐在手中的手帕上,丟棄在一邊,淡淡的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是個不勝酒力的人。”  林希晨一愣,心里暗自慶幸葉凡吐出了剛剛喝下的酒,最起碼不會再出丑。“你的手怎麼了?”  看著手上的血跡,葉凡不在意的說:“剛才酒杯落在地上,我去揀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無事。我們去招呼別的客人吧。”  “好的。”林希晨答應著,轉頭輕聲對杜若欣和莫紫衣說,“若是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休怪我攆你們出去。縱然是百毒門有恩于我,也容不得如此的放肆,傷我林希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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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7:48

 聲音很小,葉凡卻聽得清清楚楚,但裝做沒有聽見,自己抬步向前走了幾步,離開了他們三人。  何明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低聲對林希晨說:“好像是京城里來的人,說是姓蘇,是少夫人的朋友,特意前來祝賀。”  林希晨一愣,蘇青懷?蘇青民?是哪一位?  “請他進來。”  葉凡也有些意外,看著外面。何明出去後不久,看見外面蘇青民走了進來,可能趕路著急,模樣有些憔悴,似乎還瘦了不少。  “葉凡妹妹,過得可好?”蘇青民努力微笑著,看著葉凡,葉凡眼中的憂郁和隱忍讓他心痛,這樣問著,卻問得心里糾結成團。  葉凡剛要回答。  林希晨卻搶前了一步,擋在她和蘇青民的中間,面帶笑容的說:“蘇兄弟,這麼大老遠的趕來,可要好好的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蘇青民微笑著回答,走近一步,輕聲的說,“林希晨,你娶葉凡是何種目的我不管,但,若是傷了她,我卻不會答應,你雖是江湖中人,可抵不過一個死字。我會守著,若是她受了傷害,你定要放了她,讓她跟我走。”  “她是我林希晨的人,生死只與我有關,哪里有你的事情。況且當時許的是你的哥哥,不是你,你何必如此?”林希晨冷冷的說。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只要看著,若是葉凡有任何閃失,我會立刻帶她走。”蘇青民冷冷的說,“葉伯父一直非常懷疑你的動機,但他不說,只怕是說了,你會更加不可理喻!”  “就算他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也只能順從。”林希晨面無表情的說,“若我讓他死,他也不能反對。”  蘇青民沒有理他,這人真是不可理喻,真不明白,為什麼葉伯父要答應他,甚至不為葉凡的未來著想,就算他是江湖中人,葉伯父畢竟是朝中重臣,求了皇上幫忙,這林希晨也是無轍。  可是,葉伯父竟然還是答應了,而且嫁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他實在是不明白。只是可憐了無辜的葉凡。  葉凡卻不理會林希晨的惱怒,伸手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林希晨,走近蘇青民,溫和的說:“二哥哥,我父親如今可好?”   “身體還好,只是精神不算好,擔憂著你。”蘇青民狠狠的瞪了林希晨一眼,看著葉凡微笑著說,“正巧我有事外出,葉伯父便囑我順道過來瞧瞧你過得可好。”  “我會寫封書信托你捎給父親。”葉凡微笑著說,“既然來了,就高高興興喝杯妹妹的喜酒,討個喜氣再回去。”  蘇青民點了點頭,臉上有著不忍的神情,若是自己有這個本事,一定會立刻帶著葉凡離開這兒。只是可惜自己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除了生氣,別無他法。  林希晨拉著葉凡從蘇青民這兒離開,口里不高興的說:“哪里來的那麼多的客套,先去服了解藥才好。”  葉凡瞧了瞧林希晨,突然問:“尚姑娘呢?”  “她?她如今正在養傷,也是中了一種毒,需要過些日子才能將養好。”林希晨看著葉凡,突然有些憂傷,但卻是淡淡的,看不真切,很認真的說,“丫頭,有些事,真的是不能與你說起,知道的太多了會讓你不得不深陷其中,而我,實在是不想讓你涉足其中。”  葉凡看著何明匆匆回來,遞給林希晨一個小瓶。  “這是母親送來的解藥,剛剛你中了百毒門的‘迷魂丹’,幸好酒吐了出來,否則真的不知如何收場。我剛剛吩咐何明去拿了解藥,就在他通知說蘇二少爺來的時候,你聽不到,也怕若欣和她母親尷尬,這種藥極是讓人失了本性——”林希晨微笑著說,“算啦,若是解釋給你聽,只怕是你真的要生氣了。來,先把解藥服下,雖然酒吐了出來,但藥性尚在,若是你不是手指破了,有疼痛感,只怕此時——”  葉凡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輕聲說:“不要以為我猜不出來,肯定是一種讓人——,算啦,我也不去想了,真的是怕想了更惱火。不如這樣吧。對啦,林希晨,下次不許在我面前若欣長若欣短的喊,要麼就喊表妹,要麼就喊杜姑娘。免得我聽了不舒服。”  林希晨一挑眉,調笑道:“丫頭,還是凶婆娘呀。”  “不錯,我葉凡就是如此不講道理。”葉凡一臉正經的說,“不論以後如何,如今我是傲林山莊的少夫人,哪里能讓一個外來的女子欺負著,害我落水不說,還想讓我在婚禮上出丑,真是不知深淺,我當然生氣。原本還覺得她可愛,如今到覺得她可怖啦。”  “好,好,丫頭,我聽你的。”林希晨笑著說,“算我怕了成不成?以後我一定聽話,只喊她杜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聽話。”  葉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這樣才乖。”  “丫頭,——”林希晨作勢要打她。  葉凡閃身躲開,笑著跑開了。  古河戰役,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個林希晨和那個人一定有著相當深的關系。或者說,林莊主一定是那個人的某個舊部下,那個人本身就有著相當好的武功,他手下的人也都是些武功高超的人。而且對他是忠心耿耿。  更重要的一點是,清風劍原來的主人就是他。  如今清風劍在林希晨手中,或許沒有人再認識那把劍,或許別人看著,清風劍也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劍,但,葉凡知道,那把劍肯定就是清風劍。寶劍贈英雄,若是林希晨與那人沒有任何關系,清風劍絕對不會在林希晨手中!  她從未聽自己的師父說起林莊主有這把劍。而且林莊主善于使刀,而非劍。林莊主是以刀法命揚天下。  林希晨微笑著看著葉凡如蝴蝶般翩然嬌美,正在出神,何明匆匆跑過來,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林希晨眉頭微皺,看了看站在幾步外看著自己的葉凡,點了點頭,輕聲說:“我知道了,下去吧,派人好好的看著她,莫讓她鬧出事來。”  “何事煩憂?”葉凡平和的問,“說來我聽聽,或許我可以幫得上你,是不是尚姑娘心中不忿不肯安生?”  林希晨看著葉凡,微微點了點頭。  葉凡面色平靜的說:“若我葉凡在得一日,任何人休想與我分享你的存在,除非我葉凡失了作用,那其他人願意如何方可隨意,如果你放得下心,我到想和尚姑娘談談。”  林希晨有幾分愕然,看著葉凡,微笑著問:“丫頭,我在你心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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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7:57

 “你是我的丈夫,自然是重要。我不是一個大方的女子,可以與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你娶了我就要看重我,我嫁了你就要尊重你。”葉凡淡淡的說,“若是一個女子癡情你就得娶,哪你不就成了皇上,可以三宮六院了嗎?那才極是無趣。”  “若是有一天我真做了皇上呢?”林希晨調笑道,“是不是就可以三宮六院了。”  葉凡一繃臉,恨恨的說:“就算你是一國之君,想要娶別的女子,除非我葉凡死了,否則,別想!”  林希晨心中全是感動,這個女子,如此的看重他的存在,如此放他在心中,娶了她,也許真的是可以同生共死。“好吧,你去看看她吧,她此時正要尋死,何明才著急來告訴我。”  “你對她可有虧欠?”葉凡安靜的問,“那夜你整夜未歸,可有什麼不妥的事情發生?說了與我聽,我才好解決事情。”  “若說虧欠二字,確實有些虧欠。”林希晨眼睛看著,神情悲傷,口中輕輕的說,“只是有些事卻不是虧欠二字可以解釋的,應該是大恩不言謝,尚家對家父——對林希晨有救命之恩。”  葉凡微微一愣,尚家和傲林山莊有關聯嗎?  “好吧,我盡量婉轉些。”葉凡輕聲說,“只是,你絕不可以娶她,就算是還她性命,也不可以許她一生。”  林希晨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好的,我只許一生一世給你,你也只能許給我一生一世才成。”  “我若嫁了,自然是一生一世。”葉凡一噘嘴,“怎麼,還想半路逃跑不成?好啦,你去應付客人吧,我去看看尚姑娘,很快就回來。”說著,轉身隨著何明一同離開。  何明走在前面,葉凡靜靜的跟在後面,到了人少之處,她突然輕聲的問:“尚將軍只有這一個後人嗎?”  何明點了點頭,輕聲說:“尚姑娘是唯一幸存的,也是當時幸運,聽說當時正巧奶娘帶著她外出,所以幸免于難。”  聽葉凡如此問,又見林希晨允她去探望尚秀麗,何明並不做他想,立刻就回答。  葉凡只是微微一點頭,淡淡的說:“真是可憐,尚將軍不過一場無關痛癢的戰事就連累了整整一家人,雖然活了下來,卻不能正大光明的活著,只能是流落在江湖之上,也是可憐的很。”  “是啊,”何明點了點頭,“不過,少主子一直照顧著她,也算是不枉她父親當時所為。”  葉凡輕輕一皺眉,卻沒有接著問下去,若是再問下去,難免何明會懷疑,有些話或許更適合問尚秀麗。  一進門,先看到尚秀麗憔悴的面容,呆呆的坐著,一地的狼籍,誠惶誠恐的奴婢一臉緊張的站在一邊低頭不語。葉凡淡淡一笑,原來電視上看到的情景並不都是假的,原來古時候的人,一生氣真的就是喜歡摔東西,而且摔的一地都是。  “尚姑娘。”葉凡輕聲但清晰的喊了一聲,溫和但冷靜的說,“聽這兒的奴婢說,你心有不甘不願,要以死抗爭?!”  “是有如何!”尚秀麗恨恨的看著葉凡,“關你何事!”  “當然關我的事。”葉凡淡淡的說,並不懼怕尚秀麗的態度,人要是有底氣真是件幸福的事,若是當年她也有一身的好武藝,也有如此好的家世好的容顏,豈能輪到那些人捉弄她?!她沖站著的幾個奴婢說,“你們下去吧,若是有事我自會喚你們。”  “好的,少夫人。” 幾個奴婢低著頭安靜的退了出去,神情中有了幾分放松的模樣。但也沒敢走遠,怕葉凡隨時叫她們,只是遠遠的離開房門站著。  “與你何干?!”尚秀麗冷冷的說,“你若是想看我的笑話,盡可以看,我如今何怕你看!”  “你喜歡著我的丈夫,我當然要過問。”葉凡淡淡的說,在桌旁坐下,把玩著手中的小小茶杯,表情恬靜的繼續說,“一個女人在我結婚的時候要死要活的,我哪里能不管不問?自然是要管的,而且要管得住我的夫君,免得他一時心軟做了讓我不開心的事。你說,這與我有關還是無關?”  尚秀麗緊盯著葉凡,惱怒著卻說不出話來。  “我到是無意看你的笑話。”葉凡突然微微一笑,看著尚秀麗,慢慢的說,“更何況你不過是情深,意癡,做了些糊塗的事,哪里來的笑話可看。再者說,你是希晨的救命恩人,念著這份恩,希晨他也絕對不會虧待你,只是,我是個小心眼的女子,我容不下夫君心中除了我還有別的女人的影子,所以,我不容你。”  “可是,我是希晨的人,你還不是!”尚秀麗倔強的說。  葉凡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那一晚肯定有事情發生,否則青龍山寨的人不會那樣的避諱,但她不願意表現出自己在乎,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真的是只有落淚的份了。  “那又如何呢?”葉凡微微一笑,明豔動人,竟然讓尚秀麗看得有些心虛,“縱然是你曾經是他枕邊的女子,多少夜的恩愛甜蜜,如今他是我的男人,這所有舊事過往,對我來說,不過一樁小小的郁悶罷啦。何用?如今守著他的是我,我何必介意那時尚且陌生的他的前塵舊事?”  尚秀麗輕輕咬著自己的嘴唇,慢慢的說:“可他許諾一生保護我。”  “如何呢?”葉凡依然微笑著,語氣輕淡,“你們尚家對他和他的家人有大恩需報,許諾保護你一生,自然是如同妹妹般呵護。”  “可他,他,要了我的人。”尚秀麗硬著頭皮一字一句說了出來,“他便一定要好好的待我一生。”  葉凡仍然面帶微笑,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尚秀麗,輕輕柔柔的問, “那,他是何種情況下才要了你呢?若是情深意厚,此刻著紅衣的應該是你而非我葉凡。”  說出這話,葉凡心中隱約有些疼意,恨自己,如此殘忍的逼迫著面前的這位女子,她,其實也可憐。只是,無論如何自己不能允許與任何一個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身心。  尚秀麗落著淚,看著葉凡,恨恨的說: “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殘忍的人,好吧,他是不得已才要了我,你滿足了吧。”  葉凡輕歎,微微搖了搖頭,淡淡的說:“尚姑娘,不是我心狠卑鄙,如今是你,一定要與我分享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卻正在此時娶了我,你要我如何面對你?”  “一個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尚秀麗冷冷的說,“你盡可以做你的正房夫人,我不過是要個小妾的身份,難道也不行嗎?”  “不行!”葉凡也冷冷的說,“只要我在一天,希晨身邊就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別的女人的影子,不論是尚姑娘你,還是杜姑娘她,都不可以。”  “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尚秀麗語氣中突然有了冷嘲熱諷的味道,看著葉凡,眼睛里突然亮了一下,仿佛突然間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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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8:06

 “就算他真有一天做了皇上,除非我葉凡死了,他可以三宮六院,否則,一個詞——休想!”葉凡安靜的看著尚秀麗,“我知道為了他和他的家人,你們尚家付出了許多,但是,若是當時是為了日後的報答,只怕是尚將軍不會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尚秀麗冷冷的看著葉凡,眼睛中的希望卻似乎突然的黯淡了許多。面前的葉凡,到底知道多少?她不是葉王爺的女兒嗎?怎麼可能知道當時的情形,難道林希晨連這些舊事也和她說了不成?  “隨便你吧。”尚秀麗淡淡的說,“反正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下去,到時候,看看你葉凡還能有如何的風光不允我入門。”  葉凡溫和的一笑,說:“好的,那就收了要死要活的念頭,慢慢的等下去,看看到了那時,我還能不能如此與你說話吧。”  尚秀麗突然盯著葉凡,一字一句的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你還知道些什麼?若是想交了我前去討功,隨時可以!”  葉凡微微一笑,很溫和的說:“我是朝中重臣葉王爺的二女兒,如今的傲林山莊少莊主林希晨的新婚妻子。我知道你是尚將軍的孫女,尚府唯一幸存的後人,當時尚將軍與對手惺惺相惜,不惜放了對手,頂著通國罪名,害了全家性命,所以,希晨要許諾保護你一生一世。至于希晨,何必細究,或許正如你所言,到了那時再說吧。”  “你,你,真的只是葉王爺的二女兒嗎?一個王府的千金,哪里知道如此多的事情?”尚秀麗悲哀的說,“這些舊事,林大哥從來不對外人提及,你若是知道,定是他真的愛上了你,否則——”  “我不過是一枚棋子,僅此而已,你不必胡思亂想。”葉凡淡淡的說,對外面的人略提高聲音說,“來人,替尚姑娘收拾一下,好好的伺候著。”  外面有人應聲,走了進來,低著頭匆匆的收拾著地上的狼籍。  “若是你想討杯喜酒,隨你;若是只是想安靜呆著,亦隨你。”葉凡頭也不回的說,慢慢的走出了房間,看著室外明媚的陽光,心里頭卻一陣陣的發冷。  這個林希晨,一定和那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但是,他明明是師父的兒子,為什麼不學刀法,卻使用劍呢?而且還是那人從不離身的清風劍。  若真的與那人有關,她要如何面對呢?  正往前走著,隱約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葉凡心中一動,對何明說:“何明,你先過去,我有些累,休息一下再走。”  何明答應著自己頭前走了。  葉凡等他走的遠了,才拐了個彎,順著剛才身影消失的地方走去,略走一段路,前面是個小花園,小門虛掩著,門上有鎖,但已經打開了。葉凡伸手推開門,輕輕走了進去。這個地方,她聽師父提起過,是師父最愛來的地方。  “師父,是您嗎?”葉凡輕聲喊了一聲。  “是的。”岳晴梅從一棵樹後探出身來,臉上有隱約的淚痕,看著周圍,憂傷的說,“原以為再不會回到這兒,這兒,到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舊時模樣。”  其實,對傲林山莊,葉凡並不陌生,所以她可以如同走在自己府里一樣的自由。那是因為,師父在她面前無數次的描述過這兒的點點滴滴,她已經聽得熟悉到和自己家里一樣的程度。  她看到這兒的時候,就知道剛剛的身影一定是師父,她一定沒有看錯。就象師父說得,這個小花園的門永遠是虛掩著的,門上永遠有把鎖,永遠不會鎖上,因為以前的時候,師父經常會到這兒來,種種花,栽栽草,帶著自己的兒子希晨來這兒玩耍。  “師父,您什麼時候來的?”葉凡開心的問。  “昨晚到的。”岳晴梅看著自己的徒弟,慈愛的一笑,輕輕的說道,“你這丫頭,怎麼如此的傻,一定要嫁給他呢?他能夠給你平安幸福的一生嗎?”  “他給不了我,我卻可以給得了他。”葉凡調皮的說,“我仔細想過了,想他這般難纏的人,也只有我葉凡可以收拾得了。換了別人,只怕是崇拜到言聽計聽啦。”  “聽說他已經有了杜若欣和尚秀麗。”岳晴梅不安的說。  “您的小道消息還真是不少。”葉凡微微一笑,扶著師父在一處椅子上坐下來,說,“那兩個小女子豈是您徒弟的對手?您打算如何?要在這兒常呆下去嗎?傲林山莊可是個藏龍臥虎之處,我瞧了瞧,就連灑掃的奴仆都有著不錯的武功,您一時半會的還好,若是時間一長,難免不會被人察覺。”  “我想留下來陪你幾日,看希晨他對你如何,才能放心。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兒畢竟是我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我熟悉的很,躲起來只怕是沒有人可以瞧得見。就這些個人,應該還不在我之上。”岳晴梅溫柔的一笑,慈愛的說。  “師父願意如何隨師父的便。”葉凡心中想,若是師父可以遇到林莊主,或許可以解釋清楚當時的誤會,看林莊主的模樣,不像是個負心的人,一臉的正氣,應該是個負責任的人,當時放棄師父一定有原因,說不定可以解釋開。  “你去前廳吧。”岳晴梅微笑著說,“我一個人四處逛逛。”  葉凡點了點頭,離開了小花園,回到前面。看見林希晨臉上已經有了隱約的醉意,對于這場婚禮,他好像並不反感。  “聽何明說,你已經處理妥當啦。”林希晨看見葉凡回來,緊走幾步過去,笑著說,語氣中還有些許的淡淡醉意。  “是的。”葉凡微微一笑,說,“她說她有耐心等到你可以三妻四妾的時候。——對啦,什麼時候你可以三妻四妾?除非你做了皇上。”葉凡的語氣是開玩笑的,但清醒的眼神卻藏在溫柔的微笑後面,安靜的看著林希晨,似乎全是無心。  林希晨打了兩聲哈哈,卻沒有說什麼,但眼睛中卻閃過一絲豪邁之氣,讓葉凡心中一驚。  葉凡不再提此事,陪著林希晨招呼客人,不過是敬酒、寒暄,一些子無味的俗套。雖然只是這些個無趣的事情,但是也一樣的累人,到了客人終于散了時候,葉凡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而林希晨有些喝醉啦,被人扶回了新房。  沭浴更衣,葉凡一個人靜靜的呆在房里,想著今晚師父何處容身?雖然師父極是熟悉此處,但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在哪間房里住下來,只怕是隨便找個地方過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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