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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shoiowwe
王爵 | 2010-10-11 10:18:35

  “雪蓮。”葉凡裝做無意的問,“今日喝酒的客人里有人開玩笑說,這林莊主的夫人是一個比一個年輕漂亮,難道,這傲林山莊還有別的夫人不成?”  雪蓮看了一眼葉凡,見葉凡正在端著茶杯喝茶,一臉的平靜,只是無意的一問,才放下心來。  對于面前的這位少夫人,雪蓮心中是有些忌諱的,葉凡讓她捉摸不透,她感覺這個少夫人比起杜若欣來實在是強上百倍,人,生得清麗脫俗,兼著冰雪聰明,卻又沉靜內斂,溫柔和善,而且還外柔內剛,讓人不得不打點精神伺候。   “這兒原來是有過一位莊主夫人,後來去世了,現在的莊主夫人是後來娶進來的。”雪蓮低低的聲音,盡量無所謂的說。  “是嗎?那到是可惜的很。”葉凡微微一笑,說,“我原還好奇著,想要瞧瞧是如何美麗出眾的一名女子,可以和目前的莊主夫人相提並論。原來已經過世了呀,是因病嗎?”  雪蓮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說:“是不小心落崖,找了許久沒有找到,也就罷啦。”  葉凡點了點頭,不再繼續問下去,繼續喝自己的茶。  林希晨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還有濃濃的醉意。  “在說什麼呀,講得如此高興?”林希晨醉意深深的問,眼睛微眯,像只危險的獵豹。  葉凡喝了口茶,淡淡一笑,輕輕的說:“我在問雪蓮,你這花心的毛病可否是遺傳。”  林希晨微微一挑眉,似真似假的說:“結論如何?”  “還好啦。”葉凡也半假半假的說,“喜宴上聽見你江湖上的朋友說起兩位莊主夫人的美貌,心中真是好奇,看著林莊主相貌堂堂一臉正氣,不像是個處處留情的人,原來是前位莊主夫人不幸早亡,我看,你若是厭煩了我,就讓我早夭得了,這可是個可以換個新人卻不必聽舊人哭的好辦法,如何?”  林希晨朗朗一笑,“只要你不會謀殺親夫,你這個建議我可以考慮考慮。”  “想得到是挺美。” 葉凡面上微笑著,心里卻在思忖,為何,林希晨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哀表情,難道他忘記了自己的母親,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雪蓮悄悄退了出去,關上房門,人們常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兩個人竟然還有心情在這兒貧嘴。  雪蓮一出去,林希晨倒頭在床上,呼呼睡去。葉凡安靜的坐著,看著夜色從濃重轉成淡淡的晨曦,染白了窗戶,一夜未眠。  清晨時,卻起了霧,推開窗,一團團的濃霧撲面而至,半米之間就看不見對方。整個傲林山莊就這樣安靜的陷在霧中,甯靜。葉凡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一夜中,她一直在腦海中尋找有關古河戰役的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古河戰役,是兩個成王敗寇的英雄。曾經惺惺相惜,肝膽相照,卻為著權勢而分崩為陌路的兩個人最後一場戰役。現在的皇上和那個人,曾經把酒論英雄,曾經笑論國事,縱橫天下。父親是這樣說的,兩個義氣相投的年輕人,為著同一個目的走到一起,然後又為著同一個目的自相殘殺。然後一個成了皇上,一個被斬殺于江湖。  “想什麼呢?”突然響起的聲音把葉凡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林希晨站在自己身後,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睛明亮,神情平表,隱約有淡淡笑意,似乎還有一絲不明確的真情。  “在看霧,好大的霧。”葉凡淡淡的一笑,“睡得可好?”  “很好。”林希晨有些懷疑的看著葉凡,用調笑的語調說,“看你衣衫整齊,難道一夜未睡嗎?是我坐懷不亂,還是你不肯就范?”  葉凡面上一紅,畢竟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子,不論現代還是古代,她都還是個未經曆過風情的小女生,如今對著一個已經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的問詢,竟不知如何應對。   “林希晨,你,”葉凡半羞半惱的正要說。  房門被一下子推開了,雪蓮一臉慌張的沖了進來,看著屋里的兩個人,氣喘籲籲的說:“少莊主,少夫人,——杜姑娘,她,她自殺了,剛剛才發現,她喝下了毒藥,——”  林希晨一皺眉。  葉凡心中一怔,有趣,安頓了一個尚秀麗,又出來了一個杜若欣,嚇唬誰呀,本身就是百毒門的人,什麼毒藥毒得死她呀,這個時候才發現,故意的呀!  “去看看吧,安慰一下杜姑娘。我有些倦了,想要睡一會。”葉凡輕輕捂著嘴輕輕打了呵欠,倦倦的說,“告訴她下次換個驚險些的,百毒門的人服毒藥自殺,太小兒科了。有本事,抹脖子,更有效。”  雪蓮輕輕的笑了一聲,卻又覺得不對,立刻低下頭,正色不語。  “你這是安慰她呀,還是火上澆油呀?”林希晨也忍不住微笑著問,“人家要是真的自殺了呢?百毒門有著天下最毒的藥,無藥可救,要是真的服了呢?”  “你信嗎?”葉凡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百毒門絕對不會有無藥可解的毒藥。——算啦,快去瞧瞧吧,就算是天下無藥可解的毒,只要見了你,聽了你一聲溫柔的呼喚,立刻藥到病去。好歹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還沒立規矩呢,一個個的到自個兒先擺了譜在那。真是無趣的很,枉擔了江湖兒女四個字。罷啦,去吧,我要歇了。——對啦,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不必奉茶了是不是?”  “是的,估計前面正熱鬧呢。你不去瞧瞧?”林希晨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葉凡搖了搖頭,說:“麻煩轉告一聲,葉凡初來貴寶地,一時水土不服,覺得身體不適,就不去了,只想靜養,最怕人打擾。”  雪蓮低著頭,強忍著笑,這個少夫人,真是有趣的很。  林希晨也沒有勉強她,跟著雪蓮出了房門,回過頭來說:“我讓嬌荷過來伺候你。”  “罷啦,她來了能替我休息不成,我只想安靜的睡會。你安心去吧,我是這兒的少夫人,沒有人會真的想要虧待我的。”葉凡在床上躺下,語氣有些含糊的說了聲,閉上眼睛,真是有些倦了,想要好好的睡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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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8:41

 一夜不眠,是挺耗人精神的。  嬌荷站在窗外,聽到了剛剛葉凡的話,這個少夫人到真是甚和她的意,干脆、聰明,比起那個杜若欣真是強了許多倍了。  若是說杜若欣是只貓,那麼這個葉凡一定是只修練成精的狐狸,而且是白狐狸,那種仙氣逼人的白狐狸。杜若欣有慵懶的嬌柔,而葉凡則有明淨的逼人靈氣。  百毒門的人用毒藥自殺,原本就是一場鬧劇,自己是奴仆不敢說,可這個少夫人就敢說出來。大清早的就鬧得傲林山莊上上下下不得安甯,吆喝著“杜姑娘喝藥了,快來人呀!”真是可笑,杜若欣怎麼有這麼一個笨蛋奴婢,真是丟丑不能丟小的,丟小的對不起她身為杜若欣丫頭的身份!真是讓人看不起。  原來覺得杜姑娘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姐,如今來了葉凡,才短短幾日,就讓她覺得是那麼的新鮮,仿佛就是清晨最新鮮的空氣般讓她著迷,呵呵,真是覺得幸運,可以伺候這樣的主子。  感覺上是如此精靈古怪的少夫人。  一直睡到接近中午的時候,葉凡才醒來,睜開眼,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發現窗外天陰了些,好像要下雨。昨天還是豔陽高照的日子,不過幾個時辰就是如此陰沉的天氣。  好像室內溫度尚好,不算冷,甚至還是暖暖的。  “少夫人,您醒了。”嬌荷推門進來,一臉快樂的笑意。  葉凡點了點頭,懶洋洋的說:“杜姑娘的事處理的如何啦?我有些餓了,幫我准備些吃的吧。他們鬧他們的,我可要吃飯啦。林希晨呢,還沒回來嗎?”  “少莊主還在前面處理杜姑娘的事情,應該沒什麼大礙啦。”嬌荷微笑著說,“少夫人,您莫要擔心,以莊主夫人的武藝,杜姑娘的情況只是小事一樁。您想要吃什麼,我這就去幫您准備。”  葉凡想了想,說:“想吃些辣的,你瞧著去准備吧。”  嬌荷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迎面碰上雪蓮,笑了笑問:“雪蓮姐,回來了。杜姑娘如今可好些了?剛剛少夫人還問起呢?”  “私底下講,她根本就沒什麼事,到是害得少莊主一步也不能離開,只要少莊主一離開,她就這不舒服那兒難受。真是讓人生氣,怎麼說也是少莊主和少夫人剛剛成親的日子,一點個分寸也不講。”雪蓮有些生氣的說,“到如今少莊主滴水未進呢。少夫人呢?”  “剛剛醒了,說是有些餓了,想要吃些辣的,我正准備去廚房瞧瞧,讓他們做幾樣可口的。”嬌荷點了點頭,說,“是不是也幫少莊主准備些,說不定待會能夠回來。”  雪蓮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惱歸惱,畢竟杜姑娘是傲林山莊的客人,少莊主不得不應酬,況且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馬,大家以為的理所應當的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夫人。准備著吧,或許可以回得來,但也難說,先為少夫人准備吧。”  嬌荷和雪蓮一起向廚房方向走去。一個身影一閃,進入了葉凡的房間,就好像風一樣,看不真切,就好像眼花了一樣。  “師父。”葉凡微笑著迎了上來,高興的說,“正想著您呢,您就出現了,昨夜如何過的,可好?吃過東西了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些?我剛剛吩咐嬌荷去廚房准備午飯了——”  岳晴梅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挺好的,你不必擔心師父。你還好嗎?聽說杜若欣服了毒藥自殺了?尚秀麗那邊如何啦?”  “師父不必擔心,百毒門的人服毒藥自殺,不過是鬧劇一場,沒有關系的,此時應該早已經沒事啦。”葉凡微笑著說,“對啦,師父,你可曾見過林莊主和林希晨?”  “見過了。”岳晴梅神色有些恍惚的說,“如今已經長成如此大的人啦,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愈發的英俊了。他小時體弱,沒想到如今有如此好的武藝。”  葉凡一愣,下意識的問:“師父,您離開的時候,他有多大呀?”  “也就剛滿十歲吧,如今已是二十三歲的大人啦。”岳晴梅開心的笑著說,“我偷偷看過他,眉宇間真是英俊逼人呀。小時候他是個體弱多病的孩子,那時候根本不敢讓他練武功,只是讓他讀些書,沒想到如今真是出色呀。”  “他的武藝好像不是林莊主的刀法,他好像用劍的。”葉凡有些不解的說,“為何他不學他父親的武藝呢?”  “是嗎?”岳晴梅也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說,“這我到沒注意,我只是看他輕功極是出色,沒見他用劍,他父親是以刀法名揚天下,他應該也會吧,或許更喜歡用劍些。”  葉凡沒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心里頭卻是疑惑重重,好多個念頭突然間冒了出來,卻不知應該從哪個念頭下手。  “凡兒,發什麼呆呀?”岳晴梅不解的問。  葉凡勉強笑了笑,心中有著相當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心頭堵得難受,想要發泄卻發泄不出來,看著師父,有些茫然的說:“沒什麼大事,只是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師父——,算啦,也沒什麼要說的,見過林莊主了嗎?”  岳晴梅點了點頭,突然間有些悲哀,“他和以前一樣,只是更加的冷靜,那莫姑娘,果然是非常的美麗,難怪他動了心。”  葉凡無語,不知說什麼才好。  隱約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岳晴梅立刻躲入內室,門被從外面推開,林希晨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疲憊,在桌旁坐下,喝了口水,長出了口氣,說:“你們女人真是難纏的很。”  葉凡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說:“也是你自己招惹的。你說你和杜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可謂自小情種已種,如今你卻娶了我,她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自然是要討個公道于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多麼老套的一套,不奇怪,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  林希晨看了一眼葉凡,無奈的說:“你的胳膊始終是向外的,我如此的辛苦,你竟然也不肯說句軟話讓我聽聽。”  葉凡輕輕哼了一聲,說:“哎,林希晨,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在我大喜的日子里,一個要死一個要活的,我還沒說個不字呢,你到先埋怨起來。既然這樣,我若是收拾起她們來,你就得給我裝聾作啞,否則以後再生出是非來,可休要怪我不理不問。”  林希晨笑了笑,說:“好啊,只要你可以讓她們安生的呆著不吵不鬧,我絕對不理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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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8:52

 嬌荷和雪蓮從外面進來,端來飯菜。  葉凡走入內室,對外面說:“我換衣服,你先吃著。”看著岳晴梅從窗戶里出去,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以林希晨的武藝,難道他不知道房內有人?  “你有朋友?”見葉凡出來,林希晨好似無意的問。  葉凡心中暗自笑了笑,這個林希晨的武藝果然不弱,其實可能他在外面的腳步聲就是故事的,提醒她他要回來了,否則完全可以抓岳晴梅一個當場。是不是他已經知道岳晴梅在這里的事,只是不點破,還顧念著這個女人是他的生身母親?   “是有個女子過來過,就在剛才。”葉凡看著林希晨,故意的說,“是個中年女子,生得容貌美麗,態度溫和,不是你們傲林山莊的人嗎?若是不是,她如何可以出入自由?”  林希晨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的光茫,然後說:“不清楚,這傲林山莊里人如此之多,而且這兩日外面的朋友多一些,都是些江湖上的人,你自己要小心些。”  葉凡點了點頭,淡淡的說:“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不論是相貌還是談吐都讓人覺得蠻舒服的。對這兒好像熟悉的很,應該不是外面的人,或許以後可以見得到。”  林希晨沒有吭聲。  葉凡吃了口菜,辣辣的,很爽口。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喜歡吃辣的女子,看著那紅豔豔的顏色就有食欲。  “少主人。”雪蓮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葉凡,有些猶豫的說,“剛剛杜姑娘讓人過來,請您過去。”  “不成。”葉凡咽下口中的飯,看著雪蓮,微笑著說,“請過來的人轉告一下杜姑娘,如今林少莊主不僅是她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表哥哥,還是我葉凡的夫君。一個沒出門的姑娘家,老是讓人家夫君過去瞧瞧,若是傳就出,好心的人說這姑娘情重,輕薄的人只怕說三道四的也不一定,辱了杜姑娘的名聲可是不妥。”  雪蓮低著頭,強忍住笑,努力穩重的點了點頭,偷偷用眼睛看了一眼林希晨,瞧見林希晨正努力不讓口中的飯嗆著,表情看起來有些古古怪怪的。  等雪蓮出去,林希晨才慢吞吞的說:“怎麼聽起來好像無理也有理的模樣。”  葉凡輕輕一笑,淡淡的說:“這些個事是你答應由我處理的,若是說些個不是,休怪我兩耳不聞。”  接下來的時間,杜若欣好像一下子安生了許多,不再沒事有事的找林希晨過去,葉凡也樂得清靜,吃過飯,帶著雪蓮和嬌荷在小島之上逍遙自在的過著時光。  在臨河的邊上,葉凡對雪蓮說:“去找些個魚竿過來,我要釣些魚上來,瞧著這河里肥魚甚多,若是釣得上來,煮個魚湯味道一定是極鮮的。”  林希晨帶著何明遠遠的站著看著,林夫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不遠處正在嬉戲的主仆三人,突然開口說:“這丫頭原比我想像的聰明,她如此安于自己的現狀,只怕是心里已經起了疑,打定了主意要等著我們說出為何娶了她進來。”  林希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在河邊像模像樣釣魚的葉凡。  “她能夠勸得服萌生了死念的尚秀麗,又能夠讓不肯服輸的欣兒收斂了脾氣,一定有她的道理。”林夫人輕聲說,“聽得服侍尚秀麗的奴婢說,她好像聽見葉凡和尚秀麗的一些對話,里面就涉及到了尚家和主公的舊事。”  林希晨點了點頭,看著前方,靜靜的說:“尚秀麗的身份是我告訴她的,雖然當時娶她是考慮到她的身份,但,既然她是我的妻子了,就不可能凡事都能夠瞞得過她,到不如不那麼的遮遮掩掩,有些事情讓她知道了也無妨,畢竟她父親也非外人。”  林夫人點了點頭,說:“到也有些道理,只是任憑她如何猜測與想像,只怕是也不會聯想到真相。”  林希晨突然間轉開話題說:“好像是原來的莊主夫人來了。原來她還活著,而且好像還見過了葉凡,此時也許正在山莊的某個地方。武藝應該比以前精進了不少,尤其是輕功上,看來這些年,她確實是安下心來習練了。”  林夫人微微一愣,輕輕歎了口氣,說:“要來的,總是要來的,當時沒有找到她的尸體,就覺得她有可能還活在世間。當時也是紫衣任性,下了那麼重的藥,若是她怨責于我,也是正常。”  “這本是誤會,何況你當時也是情非得已,若是她找回來,你也不虧欠她什麼。只是——”林希晨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輕歎了口氣,有些憂傷的說,“若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承受不了。”  林夫人輕輕低下頭,微微歎了口氣,說:“若是當時不是我太過心軟,可以狠下心來,一劍殺了那狗賊,豈有今日的是與非!都是我害了主公。”  “事情怎麼能夠全怨你呢。”林希晨淡淡的說,“只當是兄弟情誼深厚,怎知會生出如此紛爭,為了權勢,鬧得個從此陌路,恩斷義絕。當時你與他也是相親相愛的伴侶,怎麼知他會利用你。”  林夫人愴然淚下,低頭不語。  林希晨安靜的繼續看著河邊的葉凡,天仍然有些陰沉,但因為沒有風,所以還沒有覺得特別的寒冷,葉凡披著件紅色的披風,像團明豔的火讓人覺得是如此的溫暖可親。  “葉王爺是否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林夫人輕聲問,“聽說他最是寵愛這個女兒,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允了婚事,我如今仍是覺得有些可疑。除非他猜測到了什麼。”  “他無意中看到了我腰上的寶劍,想必他仍然記得這把劍,所以有了懷疑,並且應允了婚事。”林希晨低低的說,“江湖中認識這把劍的人也許不在少數,但朝廷中知道這把劍的人卻只有一個人。至于我的身份,他僅僅只是懷疑,並沒有確定我是何人。”  林夫人看著林希晨,十幾年的時間,他已經長成了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男子,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如今已經內斂成熟。看他如此模樣,真是替主公覺得安慰,無論如何,能夠有這樣一個人替主公撐起一片天地,真是不枉主公當時囑托。  耳聽得河邊傳來葉凡清脆甜淨的笑聲,開心的很,抬頭去看,是一條魚被葉凡釣了出來,在半空中翻個了跟頭,聽得葉凡開心的說道:“我的運氣真是不錯,這麼大的一條魚,可以熬一大鍋鮮鮮的魚湯喝了。呵呵,雪蓮,莫讓它跑了,嬌荷,快點拿過盆來放它進去。”  這樣的女子,讓她去完成那樁事情,是否有些殘忍?!  林夫人和林希晨彼此看了一眼,各自在心中問出了同樣的一個問題,卻都沒有給出答案,選她原來不過就是為了完成那個計劃,為何現在竟然有了不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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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9:00

 到了晚上,開始下雨,聽得到雨聲纏綿不絕。  林希晨和葉凡呆在他們自己的房中,對面坐著,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在空氣中有幾分尷尬的味道。  林希晨竟然不知要如何開始他們的生活,面對過許多的女人,如今面對著葉凡,竟然連誘惑都有些臉紅,真是讓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不如喝些好酒。”葉凡微微一笑,說,“廚房里熬了魚湯,甚是鮮美,再讓他們炒上兩個好菜,我與你喝酒聊天,如何?”  “好。”林希晨點了點頭,也許薄醉更宜敘情。  “蘇二哥哥已經走了。”葉凡淡淡的說,“托他帶了封書信給我父親,說些這兒的風景,我的近況。”  “雪蓮說起過,”林希晨微微一笑,吩咐奴婢們去准備,口中說道,“捎了些這兒的特產與他老人家,嘗嘗此處的鮮美味道。”  很快,食物就被端上了桌,酒被倒入酒杯,聞得到淡淡的酒香,知道是窯藏多年的好酒。  葉凡先端了起來,微笑著說:“來,我先敬我自己一杯,面對著滿桌佳肴,再加上我這麼一道菜,為我的境遇值得好好喝上一杯。”  “如何講?”林希晨很有興趣的問。  “現在是魚在板上,由不得自己呀。”葉凡故意的歎了口氣說,“只能任人宰割。正是你為刀來我為魚,你歡樂來我悲哀。”  林希晨忍不住笑了出來,說:“有如此可憐嗎?若是這樣,到真是值得我好好的喝上一杯。來,先干為敬!”說著,一口喝下杯中酒。  葉凡也微微一笑,喝了半杯,笑嘻嘻的說: “自古女子可頂半邊天,我就半杯為敬吧。來,我再給你滿滿的倒上。俗話說,好事成雙,這第二杯嗎,就敬你吧。”  “敬我?說個理由聽聽。”林希晨端著酒杯看著葉凡,微笑著問。  “表面理由沒有,真實理由有,就是灌醉你!”葉凡一臉認真的表情,認真的說,一點開玩笑的模樣也沒有,“只有灌醉你,才可得我葉凡的輕松日子可過。”  林希晨再也忍不住,朗朗笑道:“好,就為你這一句話,我也要一醉方休,來,來,喝酒。”說著,一飲而下,眼神清亮。  窗外的雨慢慢的越下越大,聽得見雨聲嘩嘩而落,葉凡漸漸有了醉意,那心頭的寂寞在酒意的渲染下愈發的濃重,放也放不下。越是寂寞,酒意越醇,只喝得醉了意識,朦朧了眼神,悲哀了心緒。  林希晨也有了幾許淡淡的酒意,眼神卻依然明亮,直到葉凡醉得睡去,他仍然獨自在喝酒,喝得安靜而平和。  雪蓮服侍著葉凡上床休息,葉凡雖然醉了,但仍然不吵不鬧,只是安靜的任由雪蓮梳洗。收拾好一切,再回頭,卻不見了林希晨的身影,只聽見窗外的雨聲一聲緊過一聲。  雨一直下到了天明時分,才慢慢的止住,葉凡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翻身,胳膊碰到旁邊一個人,嚇得一愣,立刻清醒過來,怔怔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的林希晨。然後唬得自己坐了起來,緊張的審視自己。  穿著件淡紅色的絲綢衣,依然整齊。  昨夜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昨夜到底有什麼事情發生呢?好像是喝了酒,醉了,醉了之後如何呢?一點也想不起來。  林希晨也醒了過來,看著葉凡緊張的模樣,笑了笑說:“怎麼啦?看什麼呢?”  葉凡緊張的搖了搖頭,有些傻乎乎的笑了笑,拉上些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面帶羞色的轉著眼睛,想著可以說出口的話,是解釋自己的緊張?還是怎樣呢?  “尚姑娘,尚姑娘,請您等一下,少莊主和少夫人還沒有梳洗呢。”外面是雪蓮的聲音,故意提高的,提醒室內的人,告訴他們,尚秀麗來了,而且要見他們。  葉凡一皺眉,起身下床,寬大的外衣一穿,輕輕一束腰間的綢帶,隨意打了個結,攏了攏青絲,幸好昨晚睡得安穩,沒有雜亂的模樣,可以應付得過去。看了看已經從床上起來的林希晨,等他穿上外衣,對著外面,淡淡的語氣說:“讓她進來吧,好歹是山莊里的客人。”  雪蓮在外面應了聲,然後打開了門。  尚秀麗從外面走了進來,盯著葉凡。眼前的葉凡似乎是剛剛起了床的模樣,衣衫松松的穿在身上,卻別有一番風韻,讓人著迷,如玉的脖頸,配著鮮豔的紅色,愈發襯得肌膚嬌嫩細膩。素面朝天,眉如畫,眼含春水三分醉,唇紅齒白,微露幾分羞澀,染得雙腮稍帶紅暈之色,愈加嫵媚動人。  葉凡真的是一個相當吸引人的女子。  看似平靜,卻如海水般深瀾在底。惹得人浮想連翩。  看著,尚秀麗一時呆了過去,不曉得要說些什麼才好,只是靜靜的站著,腦子里卻是亂了一團麻。人家根本就不介意她的出現,眼神如此平靜的看著她,明白的告訴她,你是個客人,我出于尊重才如此待你,若是你招惹我,那只能是自討無趣!  “尚姑娘,如此時間來我們這,可是有什麼急事?”葉凡微笑著,很有禮貌的問,吩咐雪蓮倒茶。  是啊,自己來找葉凡有什麼事呢?尚秀麗有些困惑的看著面前的葉凡和林希晨,真的不知道自己來這兒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昨晚希晨去找過我。”尚秀麗突然很直接的說。  “尚姑娘,你和林希晨只是江湖上的朋友,姑且不論你們以前如何,只說是現在,他已經是我的夫君,縱然你們曾經是恩愛甜蜜,如今也得認了,請稱呼上收斂些,莫讓下人聽見了笑話。”葉凡心中有幾分惱怒之意,硬忍著不去看林希晨。  “嘴長在我身上,如何稱呼是我的自由。”尚秀麗很強硬的回答。  葉凡回頭看著林希晨,靜靜的問:“你如何解釋?”  “明晚我是去找過尚姑娘。”林希晨眉頭微皺,看著尚秀麗,眼睛中全是生氣,“她身上中了奇毒,我必須以自身的內力幫她逼出來,每天一個時辰即可,昨晚已經是最後一次。加上百毒門的解藥,她如今已是無妨。”  葉凡再看著尚秀麗,微笑著說:“尚姑娘,他的解釋可否詳盡?若是這樣,你當心存謝意,做好你自己客人的本份,古話還有客隨主便的道理,你一個江湖中人,縱然再是不理世俗規矩,這些個事情應該也還是曉得的,何必如此。”  尚秀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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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9:11

葉凡安靜的說:“尚姑娘,你們尚家有恩于林希晨,這份恩情我們自然會還,如今你可得安靜生活,若是沒有傲林山莊罩著,只怕是也是妄想,罪臣之女苟活于世,皇上豈會罷休,眼中釘肉中刺,早就去而快之。若是想要時時得見林希晨,就安守本份,做彼此的知己好友,若是如此不肯罷休,惹得我只怕是只能選擇送你回去啦!”  “你如此性情脾氣,如何做得母儀天下的人。”尚秀麗脫口而出,話一出口,立刻愣在當地,這話豈是可以對葉凡講的。  葉凡心中一驚,但沒有回頭去看林希晨,而是冷冷的說:“若是如此說,我第一個要處死的人必定是你!”  林希晨漠然的看著尚秀麗,有些事,最是不能告訴愛昏了頭的女人,難怪林夫人當時禍及多人,只是一時情癡,無意中造成如今可歎的局面。難怪說自古紅顏為禍水,到也有幾分道理。  “杜若欣豈肯輕饒了你。只怕是你還沒有處死我們,就已經死在了百毒門的毒藥之下。”尚秀麗恨恨的說,不去看林希晨冷冷的目光,盯著葉凡,想到他們一夜的甜蜜,看到他們如今的慵懶親近,尚秀麗瘋了心都有。  “哼。”葉凡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可知百毒門的總掌門是何人嗎?又可知葉府與此人的關系嗎?”  尚秀麗一愣,下意識的說:“不知道。”  葉凡淡淡一笑,說:“若是葉府開了口,只怕是百毒門也只能答應,就如同林希晨欠你一個人情般,那百毒門的總掌門也欠著葉府一個大大的人情。”  尚秀麗轉頭看向林希晨。  林希晨面無表情,心中也思忖,是何種人情,百毒門的總掌門姓什麼?與葉府有何聯系?  “百毒門的總掌門欠了葉府一條命。”林夫人突然從外面靜靜的說了一聲,語氣中有著她也不知的意外,“昨日總掌門親自過來,送了葉凡本派的鎮派之寶,就算是百毒門的所有毒藥也傷不了她分毫。昨晚我才得知,還被總掌門訓斥了一通,若是葉凡有任何差池,他定不會饒了傲林山莊!”  林希晨有些愕然的看著葉凡,昨日,她什麼時候見了外人?先是釣魚,後是晚飯,在此間中間,有外人找過她嗎?為何自己沒有看到?百毒門的總掌門肯定不是那個前傲林山莊的莊主夫人岳晴梅。  “母親。”林希晨忍不住看著林夫人,輕聲喊了一聲。  林夫人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林希晨,無奈的說:“我也是今早才剛剛知道,總掌門昨天下午就已經見過葉凡,他本就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他見了葉凡,我們不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這樣一來,我到不知要如何安排我們的計劃啦。”  尚秀麗看著葉凡,葉凡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得意與驕傲,似乎這原本就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連意外也算不上。可是,葉府對百毒門有救命之恩,只怕是林希晨也要讓她三分啦。  什麼樣的鎮派之寶可以對付得了百毒門的各種毒藥呢?  “尚姑娘,走吧。”林夫人苦笑了一下說,“只怕是這個葉凡真是請來容易送走難,只當是個弱女子,是葉王爺的寶貝女兒,可以用得上的好身份,如今,卻有著更加難纏的身份,她是百毒門總掌門的義女,連我見了,若是照了規矩,也要尊稱一聲百毒門的‘宮主’ 的,你何必如此與她嘔氣?”  “可百毒門論起來也不過是希晨——”尚秀麗不情願的說。  “夠了!”林希晨冷冷的說,“來人,送尚姑娘,從此後不許她靠近我妻子身邊百米之內,若是有了疏忽,定不輕饒!”  尚秀麗呆呆的看著林希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希晨。”林夫人有些意外的看著林希晨,有些許責備之意的說,“你如此對她怕是對不住她的家人。畢竟她的家人于你——于主公有恩。何必難為她。”  “我記得當時之事,但是恩歸恩,三番五次的來招惹葉凡卻極是討厭,我已救她一命,也算是還了當時一恩,誰料到她竟然如此糾纏不清,若不下了狠心,讓她痛得一時,只怕是會痛苦一世。”林希晨冷冷的說,“我自有我的分寸,不必擔心。”  “不過是因情亂了心緒,到也可以原諒。”林夫人有些感觸的說,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舊事。  “哼!”林希晨冷冷的說,“你不是不知她是擅用暗器的柳小娥的關門弟子,柳小娥是百毒門青衣門門主的妻子。而且她最是擅長使用細眉針,剛剛她發出了五枚細眉針,若不是我一旁用真力逼開,葉凡如今已性命難保!”  說話間,室內一盆盆景應聲碎裂成片,錚錚有聲,聽得室內人個個有些心驚。細眉針,故名思議應該是細如一根眉毛的小小針狀暗器,竟然可以讓一盆碩大的盆景碎裂成片,威力可想而知。  葉凡也嚇了一跳,她剛才可是一點也沒發現,若是仔細些,應該可以發現的,實在是江湖經驗太少,這一個個人若是仔細提防起來,個個都是殺人的高手呀!  “果然是得了柳小娥的真傳,比起她的幾位師姐來,到也不遜色。”林夫人贊了聲。  “而且也得了柳小娥的狠毒之心。想她小時候何曾如此不肯饒人過?”林希晨歎了口氣,“那時她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並未目睹自己家人出事的慘狀,所以對于學藝還有些漫不經心。再者說,葉凡嫁入傲林山莊本就是我們起意,我們計劃,這種種是非怎麼可以由她一人應對。一個尚秀麗,一個杜若欣,她不煩,我都煩了。若是我認識的女子個個都如此不依不饒,那真是熱鬧啦!”  林夫人有些愕然,也有些沉默的看著林希晨,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因為一個女人,林希晨動了真怒。  “主公再三囑咐過,不可因小失大,不可因為女色丟了國家大事,希晨,葉凡雖是無辜,以後對她好些也就是了,莫要時刻惦記著,你,畢竟還有更大的事情要做!”林夫人沉聲提醒。  “知道了。”林希晨淡淡的說,“都去吧,我累了,也有些餓了,這些個瑣事最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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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9:19

等到眾人都離開了,林希晨對雪蓮說:“去准備早飯,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許再踏入這個小島半步!”  雪蓮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在室外長長出了口氣,跟隨少主子這麼久了,第一次見他說話如此冷漠無情。若說以前是游戲,只怕是這一次是動了真情,對這個葉凡生了憐惜之心,放在了心上。  “你比我想像中要厲害多了。”林希晨溫和的看著葉凡,說。  葉凡一笑,淡淡的說:“其實不過是巧合,當時母親懷著我的時候,跟隨父親去看望打了勝仗的將士。在去的路上母親突然覺得腹痛,就停下來休息,湊巧碰到了一個受了重傷的人,父親見他相貌堂堂不像是壞人,就帶了他去了兵營,為他療傷,並讓他跟隨回到葉王府在葉王府呆了半月之久。當時得知是因為我當時在母親腹中不肯老實,惹得母親不得不休息,就以為我是個貴人,定要認了未出生的我為義子或義女,父母親見他真心,也就答應了。其實之前一直不知他是百毒門的總掌門,若是早知道了,只怕是不會有我嫁入傲林山莊這樁子事了。也是昨日下午在河邊釣魚的時候,遇到了他,他送我一塊黑色的佩飾,說是鎮派之寶,可百毒不侵。才知他是百毒門的總掌門,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這個未見面的義父大人。”  林希晨微微一笑說:“早就聽說你是葉王爺最疼愛的女兒,不僅人生得聰明漂亮,而且天生富貴,常常有驚無險,果然不錯半分。”  葉凡一笑,點了點頭,半真半假的說:“所以呀,不要招惹我,若是招惹了我,說不定哪天就會吃苦頭的。”  林希晨朗朗一笑,很正經的說:“好的,我一定謹記心中!”  “對啦,林希晨,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呢?”葉凡突然很認真的問,“聽那尚姑娘的話語,你好像不僅僅是傲林山莊少莊主這樣簡單的身份喲,就算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做了天下武林的盟主,我也稱不上是一個可以母儀天下的人呀,除非你做了皇上。”  “為何我做不得皇上呢?”林希晨淡淡的一笑。  “如今皇上是個有些懦弱而無主見的人,但也算不上是個壞人,只是在治國之上算不得是個明君,好在尚且有眾位大臣輔佐著,還算是安穩。此時若是生了奪天下的念頭,只有一個可能,除非你是那人的後人,而並非僅僅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  林希晨輕輕一笑,說:“外面雨小了,可有心情陪我出去走走,聽聽風聲,聞聞雨意,有些事慢慢說來?”  葉凡爽快的點頭。   “好,去換些厚實的衣服,已是秋末冬初,外面甚是寒冷,但空氣極是新鮮。”林希晨溫和的說。  葉凡換了一身水紅的衣服,如今仍是在喜期,所以著衣都是些豔麗的,在秋日里看著卻很是舒服,暖暖的讓人心里踏實。外面的披風有著長長的白色狐狸毛,將一張臉輕輕的包裹著,青絲順滑,隱有光澤。素面清秀,眼神恬靜。  兩人沒有吃早飯,而是撐著傘走進了雨中,寒意撲面,到讓葉凡覺得極是舒服,這樣的天氣,讓她心中安靜。  “你對古河戰役知道多少?”林希晨伸手攬著葉凡的腰,輕輕的問,“我指的是除了書上記載的以外。”  “知道的不多。”葉凡老實的說,“但是偶爾聽父親說起過,古河戰役是如今的皇上和差一點也成了皇上的另外一個人之間的最後一場戰爭,雖然那人勝了這場戰役,但卻從此消失,據說是被人殺死在了戰場之上。當時的尚將軍因為這次戰敗丟了性命。也就這些吧。”  林希晨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還好,你沒有把書中那些不堪的字眼拿出來應付我。”  “成王敗寇,最是正常。”葉凡也淡淡的說,“如今得了權勢的人,自然不會說自己對手的好話。但聽父親說,他們二人原是極好的一對朋友,只是最後為了權勢反目成仇。真是可惜的很。”  “不錯,他們原本確實是一對生死之交,但最後確實反目成仇,不僅僅是為了權勢,也有著其他的許多原因。”林希晨看著雨,雨不是很大,下得極是安靜,“既有親情,也有愛情,既有權勢,也有美色,不是傳聞中所聽到的如此稀松平常。”  “我聽父親說過,如今皇上的父親與那人是生死之交,與如今的皇上好像沒有什麼關系。父親還曾經說,也就是如今的皇上性子比較溫和,若是先皇,定然不會輕易罷休。”葉凡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積水,但仍是沾濕了裙邊,路上很是乾淨,只有水跡,沒有汙痕。  林希晨冷冷的輕輕哼了一聲,說:“若是溫和,就不會有尚將軍一家的被殺,不過是因為尚將軍放走了那人,其實那場戰役,雖然那人大獲全勝,但也喪失了許多的兵士,元氣大傷,而且,當時已萌生了不再報仇之心,畢竟覺得這皇上還是可以的,與他父親不同。但,卻沒想到最後仍是——人,若是得了權勢,就不可以以平常心看待,有了貪念,有了權勢,人是會變的。”  “你好像很同情那個人。”葉凡靜靜的說。  “是敬重。”林希晨平靜的說,“他不是一個讓人同情的人,而是一個讓人惋惜的人。若是你知道他與當今皇上的父親的舊事,你或許會覺得,這仇不報,真非君子!”  葉凡沒有說話,父親說過,先皇得天下,若細論,終究卑鄙些。  “想什麼呢?”林希晨看著她輕聲問。  “在想,你終究是何人?”葉凡輕輕的回答,走進一處亭子里在石凳下坐下,石凳上的軟墊有些許潮意,微涼。  林希晨眼望著亭外,沉默了一會,才說:“我是何人?這到真是個有趣的問題。為何如此問?”  “說說那人的故事吧。”葉凡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轉開了話題,輕輕的說,“聽父親提起那人,曾經說過,先皇得天下,若細論,終究卑鄙些。而提及那人,總有幾分尊敬之意。很是好奇,何人可以在史書上成為千古罪人,出賣朋友、奪人妻害人子,而在天下人心目中竟然是個死心追隨之人。比如你們傲林山莊,比如百毒門,都對他念念不忘,如今北國仍是皇上談而色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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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9:30

 林希晨也坐下,四周圍一片空曠,沒有樹林花草,百米之處,藏匿不得任何人。風雨聲中,細語而言,縱然武藝超群,也聽不得片言半語。

  選擇在這兒,林希晨自有他的道理,有些事,若是讓葉凡知道,在他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但他不希望任何外人聽到任何一個字。

  “知道那人的名字嗎?”林希晨看著葉凡,問。

  葉凡點了點頭,說:“史書上有記載,複姓司馬,字容垠。現在全國上下,無一人再姓此姓,若姓,皇上必斬之。也無人敢提,若提,必有牢獄之災。”

  “司馬容垠。”林希晨看著葉凡,眼睛里竟然有了痛苦之色,似乎是悲憤,也似乎是懷念,“這就是如今皇上和皇上的父親一心一意想要殺死的人。”

  葉凡沒有吭聲,等著林希晨說下去。

  “他和李強,也就是現在皇上的父親,曾經是數十年的好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武,甚至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林希晨表情漠然的說,“也許因為太熟悉了,所以讓人害得也徹徹底底。”

  “這,我聽父親說起過。”葉凡不忍看林希晨的表情,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哀,讓他整個人陷了進去,撥不出來。“史書上曾說司馬容垠奪人妻害人子,父親卻說,若說事實,其實到是先皇有錯在先,應該說是他奪人妻害人子。父親說,那女子是一個極其美麗,極其溫柔的女子,原是一位外族的公主,只因國破,流落民間,後來被司馬容垠所救,後嫁于司馬容垠為妻,與先皇並無任何關系。只不過後來先皇也愛上這名女子,做了皇上後,才如此說。”

  “你父親到是有趣,竟然敢說出如此話語。”林希晨淡淡的一笑,溫和的說,“到真是一點也沒變。若不是因著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只怕是他此時早已經隱居山林啦。”

  葉凡點了點頭,“父親曾經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受人托付,所以一定要兌現承諾。”

  “後來的爭奪皇位之事也是源于此。”林希晨繼續說,“前朝的皇上一直追殺這位公主,初時只是為了救這位公主的性命,後來追隨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成了義軍,並最終擊敗了當時的皇上,然後就有他們兄弟二人的權勢之爭。”

  “也是那個前朝皇帝太過殘忍,鬧得天下民憤不平,司馬容垠和李強才有了機會,殺了皇上,奪了大權。”葉凡輕輕的說,“如今,只怕是百毒門和傲林山莊也有意從李強後人手中奪回權力,以報當年之仇,而你是他們精心選中的人選。”

  林希晨似乎想說什麼,但思忖了一下,又咽了回去,只是說:“百毒門和傲林山莊都是司馬容垠的部下,你父親當時所救的人,也就是百毒門的總掌門,本是司馬容垠的師叔,而傲林山莊的林莊主和他的父親,原本就是司馬容垠的舊時部下,並不奇怪。”

  葉凡心中動了一下,看著林希晨,突然淡淡的問:“那你與司馬容垠有何關系,值得為他如此犧牲自己的平靜生活,投身到如此紛亂的複仇中?”

  “我父親是這兒的莊主,我自然也要跟隨司馬容垠啦,這很奇怪嗎?”林希晨微笑著說。

  葉凡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到是我多疑了。”

  “你在懷疑我?”林希晨微笑著繼續問。

  “是的,我懷疑你的身份。”葉凡看著林希晨,安靜的說,“你給我的感覺沒有你說的如此簡單,但是,我又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絕非你,但你又是你。”

  林希晨眼睛一亮,淡淡的說:“說來聽聽。”

  葉凡看著林希晨,思忖了半天,才慢慢的說:“我懷疑你並非林莊主的後人,而是司馬容垠的後人。甚至是他的至親。”

  “好!”林希晨點了點頭,並不否認,平和但認真的說,“你確實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我,確實不是林莊主的兒子,我是司馬容垠的小兒子,我叫司馬希晨。只是,你是如何猜到的?”

  葉凡整個人愣在了,滿腦子里只有一個概念:若他不是林莊主和師父的兒子,那師父和林莊主的兒子跑到哪里去了?她其實只是有些懷疑,但並沒有真的就認為,面前這個人是司馬容垠的後人,而且是司馬容垠的兒子。

  若是奪了天下,他確實是理所當然的皇上人選!

  “那,林莊主的兒子跑哪去了?”

  林希晨,確切的講,是司馬希晨,輕輕的說:“真正的林希晨在原來的莊主夫人岳晴梅出事後不久就死了,是先天的疾病,出生時就已經診斷為先天不足,活不過十歲。”

  “可,可,現在的林夫人不就是百毒門的人嗎?為何救不了呢?”葉凡不解的看著林希晨。

  “這里面有一個誤會,當時,真正喜歡林莊主的並不是如今的林夫人,而是林夫人的妹妹,也就是若欣的母親,杜夫人,也就是莫紫衣。她當時已嫁為人妻,卻對林莊主一見鍾情,被林莊主拒絕後,竟然在林莊主的茶水中下了份量極足的類似春藥的藥,不想,這藥竟被岳晴梅誤飲了,惹出了是非,被林莊主的母親攆出了山莊,岳晴梅後來無意落崖,大家都以為她死了,接著不久,林希晨就因為先天的不足而丟了性命。莫紫衣的姐姐莫綠衣為了替妹妹遮掩此事,並且為了保護我,就主動嫁給了林莊主,而同時悄悄用我替換了已經死去的林希晨,林莊主本是我父親的舊部下,自然是應允,所以,我就這樣的被眾人保護下來。其實,林莊主現在心中仍然有著岳晴梅的位置,那日,你見到的女子就是岳晴梅,若是她回來,莫綠衣自然會讓他們夫妻團圓,唯一擔心的就是我不是真正的林希晨是不是可以瞞得過岳晴梅。畢竟母子同心,若是時間一長,她終究會發現的。”司馬希晨輕輕歎了口氣,不忍的說。

  “為何莫綠衣要如此替妹妹出面?”葉凡不解的問,“若是她不愛林莊主,何必如何,就算她不嫁林莊主,林莊主也一樣會善待你的吧?當然她在你身邊也許會更好些。她與司馬容垠有何關系?”

  “她原是百毒門紅衣門門主的女兒,與我母親私交甚好,母親一直待她如同親姐妹般,當年李強喜歡上我的母親,但她卻喜歡上了李強,古河戰役中,就是因為她的一時失誤,導致了父母親的死亡,所以一直內疚,主動承擔起保護我的責任。其實,她當時只是被李強利用,李強原是想通過她帶走我母親,卻不想母親卻追隨父親而去,與她無多大關系。”司馬希晨淡淡的說,“她照顧了我十三年,我也是心有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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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9:43

 葉凡點了點頭,心中哀歎:只有師父最是可憐,這十三年的相思與折磨,竟然不過是一場誤會!

  “你們為何選中了我,我能起什麼作用?”葉凡疑惑的問。

  “你父親原是我母親身為外族公主時的侍衛,在我母親出事後,他對我母親發誓,要好好的活下去,尋得機會替她報仇。因著他的身份,李強並未懷疑他,且因著這個原因,一直另眼看待,到了今日,貴為當朝的重臣。你母親也是外族之人,其實,你與我母親一樣同為外族後人,這也就是你較本朝女子更美麗些的原因。”司馬希晨微笑的說,“你父親並不知我的身份,但他見我帶著我父親的劍,猜想我與司馬容垠夫婦二人肯定有源緣,所以允了我娶你。”

  葉凡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雖然聽得明白了,心中卻是亂麻一團,需要些時間好好的思量一番。”

  司馬希晨看著葉凡,“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希望你為我冒險,但我希望你與我走完這一生,不論發生什麼,永遠與我同在,這,是我,如今最渴望的。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未來,不論怎樣,需要時,可以握著你的手,看著你的笑,我就快樂滿足。”

  葉凡愕然,林希晨,不,應該是司馬希晨,真的放她在心上了嗎?真的愛上她了嗎?她為何能讓他如此在乎?她甚至還沒有愛他的任何意思,她原本只是想混到可以逃開!但,如今,他竟然用愛牢牢的圍住了她,讓她竟然如此感動不舍!

  “或許你不信,如此短的時間,我竟然會說我是如此的在乎你。”司馬希晨苦笑的說,“連我自己也不信,為何我會如此放不下你。”

  葉凡愣愣的坐著,呆呆的,說不出話來。面前的這個人,終于換了姓名,不再叫林希晨,而是司馬希晨,終于和那個人不再同名同姓,是否自己可以愛他?

  “可是,若是你做了皇上,我將如何?”葉凡悲哀的看著司馬希晨,問,“我終究只是個普通的女子,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做了皇上,必定要三宮六院,我,如何容得下別的女人與我分享你?”

  司馬希晨一愣,看著葉凡一臉的憂傷表情,本是擔心這個小女子心中不會有他的影子,卻不想,她竟是如此的無助,到讓他心中滿是憐惜之意,說:“皇上就一定要三宮六院嗎?我偏要做個從一而終的皇上,我司馬希晨今生只會有一個女人,就是葉凡!”

  葉凡含淚帶笑,說:“你呀,真以為做個皇上如此容易嗎?說的好像你此時就是皇上啦。如今的皇上雖然不是個有道的明君,但有他父親留下的大臣們輔佐,江山也還穩固,你要如何才好?”

  “這事,自然是籌劃了許久,不必擔心。”司馬希晨微笑著說,“自從父親出事那一刻開始,大家就在籌劃此事,每一步都計劃的好好的,除了你這一步。”

  葉凡抿嘴一笑,淡淡的說:“那到要澆澆涼水,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你到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備才成。對啦,你要建成一個如何的國家,國號為何?”

  “父親一直希望有一個興旺發達的國家,若是得償心願,他說便立大興為國號,建一個繁華的大國,讓百姓生活的幸福無憂,求一個國泰民安。”司馬希晨微笑著說,“就叫大興王朝,如何?”

  “不錯,既通俗又順口。”葉凡笑著說,“希望你可以得償心願,成為大興王朝的開國聖祖。”

  雨漸漸地變小了,葉凡微笑著說:“說了這麼久,有些餓了,不如我們回去吃些飯吧。”

  司馬希晨微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握住葉凡的手,領著她走進細細的秋雨中,心里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的感覺。告訴葉凡的話,是不得不埋在心中的隱秘,如今有人可以訴說了,說出來,竟然是如此的放松,能有一個人如此陪著他,再苦再艱辛也是快樂的吧。

  迎面似乎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司馬希晨輕輕一帶葉凡,追隨著那個身影而去。

  葉凡心中清楚,那人是岳晴梅,她並沒有看到他們,是無意中從他們面前閃過,在這個她熟悉的環境里,她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岳晴梅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在輕功上,她似乎略遜于司馬希晨,而且她還有些分心。她一直在觀看著四周的景色,速度時快時慢,神情也有些恍惚。

  葉凡的手握在司馬希晨的手中,被他帶著靜靜的跟在岳晴梅的身後,她能夠感覺到司馬希晨的矛盾,因為他要追上她,實在是太容易啦,可,他一直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岳晴梅的身後。

  到了前面,葉凡故意蹭斷了一根樹枝,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想要提醒師父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自己和司馬希晨。

  岳晴梅果然聽到了,立刻停住了腳步,站定,回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司馬希晨和葉凡。

  司馬希晨雖然對岳晴梅的反應有些意外,他並沒有注意到葉凡故意碰斷了樹枝發出的聲響,因為這種聲響是岳晴梅熟悉的,有時候有外人跟著的時候,葉凡總是用這種聲音提醒自己的師父,讓她不必出來。而司馬希晨是完全不了解的,他並不知道面前的這兩個女人是師徒關系,他心里盤旋的是,要如何面對這個女人才好!

  “林少莊主,你好。”岳晴梅首先開了口,聲調聽起來有些許僵硬,但掩飾不住顫微微的喜悅,“我對這兒景色十分喜歡,隨便看看,不想,驚擾了你和你的夫人。”

  司馬希晨輕輕搖了搖頭,看來,岳晴梅並不想挑明她自己的身份,既然這樣,他也不打算解釋什麼,或者來個親情相擁,只是淡淡的說:“既然喜歡,就隨處自己看看吧。”

  葉凡看著說話的兩個人,心中有了些憐憫,對自己的師父,或許此時,在岳晴梅的心中充滿著再次和自己兒子說話的喜悅,可,她卻不知,面前的這位年輕公子,與她竟然毫無關系。只是一個頂了她兒子的名字活在傲林山莊的外人。

  岳晴梅的眼中有著藏不住的喜悅,十三年不見,兒子已經長成了一位英俊瀟灑,武藝超群的年輕公子,雖然對自己的印象已經蕩然無存,但仍是覺得非常的滿足,只要他活得好,認不認得又如何呢?只要他開心幸福就好。

  有自己的徒弟葉凡陪著。她是放心的。

  三個人站著,氣氛有些僵硬,每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有風在他們中意靜靜的穿梭,三個人心中各懷心思。

  終于,葉凡開了口,安靜的說:“這位夫人,若是沒事,您自己請便,隨意四處瞧瞧,我們先回去啦。”

  岳晴梅點了點頭,慈愛的看著面前一對璧人,心中真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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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19:52

 和葉凡的婚禮,只是一種遮掩的方式,因為是當朝重臣葉王爺的女兒出嫁,雖然和江湖之上的傲林山莊結親並不讓皇上高興,但皇上並不會因此太在意。

  司馬希晨利用這段時間和各處的人員聯系,就在婚禮籌備和進行,以及結束的短短時間里,就在安排妥當了許多的事。

  這些事,他並沒有和葉凡講起。喜歡這個女人,但並不能把所有的事情統統告訴她,畢竟,心底仍有一份猶豫。

  但是,也許真的是計劃不如變化快,第一批人員剛剛離開,就有受傷的人員返回。說是皇上在重要關口都設了關卡,堵截這些參加婚禮的江湖中人。

  司馬希晨帶著葉凡剛剛回到自己的住處,林莊主和林夫人就來到這里,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肅穆,著急的說:“希晨,出事了。”

  司馬希晨看了兩人一眼,微皺眉頭,問:“何事如此驚慌?”

  “那狗皇上在重要的路口都設關卡,堵截前來參加婚禮的朋友,第一批剛剛離開的人,已經有返回的了,說是那狗皇上已經在可以通行的路段都設了關卡,不准任何人離開傲林山莊百米之外。”林夫人氣惱的說,“不知道是誰走露了風聲,引起了狗皇上的懷疑。”

  葉凡心中一驚,難道是蘇青民?那封托他捎給父親的信難道他偷偷拆開看了?她信中有著對“林希晨”身份的懷疑?——

  “誰是唯一離開這兒沒有受阻的人?”司馬希晨沉聲問。

  林莊主想了一下,回答說:“應該是葉姑娘的朋友蘇青民蘇公子,他是前天走的,關卡是今天早上第一批人員走之前設上的,速度很快,而且全是高手,對來往的人只准進不准出。擺明了要找傲林山莊的不是,若說起來,如今這個皇上不可能有如此智謀。”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說:“你們下去安排他們休息,先不要讓他們離開傲林山莊,我自有安排。”

  林莊主和林夫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他們二人離開,司馬希晨看著葉凡,淡淡的問:“是不是你捎給葉王爺的信中有對我身份的懷疑?而蘇青民私自拆開了信件?”

  葉凡心中全是愧疚,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好奇會害了大家,她看著司馬希晨,內疚的說:“有這種可能,我和蘇青民不是太熟,不知道他會不會打開信件來看。信中確實有對你身份的懷疑,並且要父親幫我查一下古河戰役的內幕。若是他看了,也許會產生懷疑,告訴皇上的話,難免會讓皇上起疑心,既然皇上這時候出現,——”

  司馬希晨緊皺眉頭,沉聲不語,似乎沒有聽葉凡說話,突然轉身離開,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連聲招呼也沒打。

  站在那,葉凡有些莫名的委屈,就算是自己不小心泄露了秘密,也不是故意的,如果真是蘇青民告訴皇上的,也太氣人啦,若是他告訴皇上的,那他一定就在皇上設的關卡附近,如果現在出去找,或許找得到。

  葉凡決定獨自一個人離開這個小島,聽過師父的形容,她對這兒的熟悉程度並不比司馬希晨少,她甚至可以不通過任何人就可以離開這兒,並且不被任何人發現。

  她知道在這個小島上哪兒藏著小船,哪兒可以不被人發現的悄悄離開。她知道傲林山莊的角角落落,在師父的形容里,傲林山莊就好像放在自己面前的物品一樣的熟悉。

  她從心里覺得委屈,莫名的委屈,因著司馬希晨完全不加解釋的離開,就那麼匆匆的離開,甚至沒有聽她把話說完。

  他一定是埋怨著她的,埋怨她壞了自己的大事。

  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彌補。

  就算自己不愛他,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皇上不可能那麼快的猜測到司馬希晨的身份,如果沒有自己那封信做引導,皇上哪里會想到這個“林希晨”是個與司馬容垠有關的人物?

  但皇上也只可能是懷疑,他還想不那麼深,他只是可能猜測這些人有可能是司馬容垠的舊時部下,湊在一起就是為了替司馬容垠報仇,奪他的江山。所以他要斬草除根,殺了眾人方才解恨。而這一切,有可能就是他那封信造成的。

  只是,離開這兒,心里竟是如此的不舍,放不下,甚至想要落淚。她,其實並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也許只是想找到蘇青民,問一問他,一切可是因為他才弄成這個樣子。

  葉凡沒有坐船,她不想被任何人發現,包括自己的師父,若是她坐船的話,只怕是躲得過任何一個傲林山莊的人,卻躲不開始終在暗處的師父,終究會被追回來,所以,她決定游泳,順水流的方向悄悄的離開傲林山莊,去找到蘇青民。

  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心里覺得委屈,所以忍不住想要一定找到蘇青民問個清楚,可真的跳入水中,卻覺得冰冷刺骨,游了很久,似乎都沒有看到源頭。

  葉凡苦笑了一下,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畢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如今在這個時空生活了足足十年的時間,已經長成了一個優雅美麗的千金小姐,而非那個在田野中悄悄長大的羞澀的小丫頭。以前的事情雖然沒有忘,卻實在是不夠熟練啦。

  而且雨還越下越大,打得水面上一層層的水花飛濺。

  一直到葉凡覺得自己絕對沒有可能游到盡頭的時候,她終于看到了不遠處的陸地,在雨意朦朧中,看起來十分的親切。

  上了岸,渾身濕漉漉的,樣子非常的狼狽,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了有十多米,覺得很累,想要靠在樹上休息一會。

  “這兒還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似乎指得就是她。

  葉凡立刻回頭去看,不遠處,站著兩個人,身著緊身衣,披著蓑衣,手里拿著亮閃閃的刀。正惡狠狠的盯著她。心中一緊,有些害怕,若論武功,她絕對在他們之上,可是若論起與人打殺,或者殺人這些事情來,她卻是從未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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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0:02

“看樣子不像是江湖中人,到像是哪家落難的小姐。”其中一個有些疑惑的說,“看面相到還和氣,或許不是傲林山莊出來的,若是不是,到不必殺了,留著送去賣了,還值些銀子。看相貌長得到是俊俏的很,身材也標致。”

  葉凡心中暗惱,狠狠的瞪了他們二人一眼。因為寒冷和惱怒,以及隱約的不安,她微微有些顫抖。

  “嘿嘿,脾氣還不小,竟然敢瞪我們兄弟二人。”前頭說話的那個男子湊上前來,伸手要去碰葉凡,“來,陪我們兄弟二人快活快活,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葉凡閉上眼睛,瞬間出手,心中仍是一軟,有些許猶豫。

  湊上前來的人,只覺得好像是片樹葉在自己面前飄落,大概是雨中有片樹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隱約有些許不適,舉起的手卻軟軟的垂了下來。低頭看,腕間有道淺淺的痕,流著血

  他是個江湖中人,是個在朝中為皇上賣命的捕快,他知道,他這只手廢了。是什麼人,可以如此輕易取他“性命”,廢了他的手,拿不了刀,也就等于是廢了他這個人。而他竟然全無知覺。

  面前的女子依然是一臉的驚慌,她確實是害怕,但似乎並不是完全的怕到了失了常態。只是,她確實不像是個會武藝的人。

  後面那個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前面這個突然間不說話了,只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是忖度著什麼。湊上前,口中說:“兄弟,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如此模——樣——!”他也看到了那道血痕,先是下意識的看向葉凡,面前的女子絕對不是像是個江湖中人,最多只是個逃難的官家小姐。

  美麗的容顏、沉靜的氣質,怎麼看也看不出絲毫的殺氣。

  不是她,會是誰,有此本事,可以于人不知不覺中廢了自己同伴的武藝?!而且他們二人竟然都沒有察覺。難道傲林山莊的神秘絕對不是傳聞?而真的是藏龍臥虎之處?!

  葉凡呆在當地,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只知道師父的武藝精妙,當然此師父並非岳晴梅,而是與“清風劍”並名的“流云劍”的主人,卻沒想到真的用起來會是如此的神奇,難怪,司馬希晨可以稱霸江湖之中,清風劍法以清靈出奇,流云劍法以縹緲致勝。

  這平平常常一出手,竟可于無形中取人“性命”。若非是自己心存善意,且是第一次出手,只怕是面前這人早就已經命喪此處!

  “什麼人!若是稱得起英雄二字,就出來讓我們兄弟二人見見!”前面的人啞著嗓子對著雨中寂寞的樹林喊,卻聽得出底氣已經不足,隱約聽得出懼意。

  空曠的樹林中沒有任何的回音,只有安靜的讓人悵然的風雨聲,聲聲入耳。

  難道是面前這位弱女子?!

  後面的人接著喊道:“若是這位英雄不願意露面,那我們兄弟二人只得送這位姑娘歸西了。皇上有令,只要是從傲林山莊出來的人,通通要死,一個活口不許留!”

  仍然沒有回音。

  刀送出,劃過葉凡的脖,一滴雨落在刀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清脆悅耳,聽得送刀的人一愣,這雨滴真是落得有力氣,竟然讓自己拿刀的手微微一震,虎口微麻。聽得嗆啷一聲,刀,靜靜的落在了地上,一滴血順著手腕,靜靜的落在刀柄上,暈開。

  葉凡靜靜的靠在樹杆上,有了這兩招,她心中有了底氣,也許,可以不必殺人,就可以救得了自己的性命。

  難怪,司馬希晨出手只需要一招,就可以致人于死地。

  清風流云,原本一鐵鑄出,兩人同心,共鑄神奇,但,清風無影,流云無蹤,難得相聚。司馬容垠清風在手,江湖寂寞無敵,流云相伴的人卻是相思深埋,寂寞一生。

  岳晴梅傳她十年武藝,卻不及那個寂寞美麗的白衣女子談笑月余的傳授,那個白衣女子已是病入膏肓,卻仍能談笑將畢生武藝傳授給她,並將那柄江湖人人只聞其聲不聞其名的“流云”劍留給她。

  那就是自己的師父岳晴梅從師多年卻始終不曾得見其面的師叔,自己的師叔祖。那個在自己師祖和師父口中最最靈秀的女子,那個將愛深埋心中不肯吐出半字的美麗女子,那個將司馬容垠藏在心中最深處的江湖女子,愛了一生,藏了一生,痛了一生的美麗女子。

  終究,清風無影,流云無蹤,妾有情,郎無意,心有所屬。

  司馬希晨的母親,那個美麗高貴的異族公主,父親曾說,曾經有一個女子美麗的讓人終生難忘。他就是為這位公主屈尊在這無能的皇上面前做了大臣,原本可以歸隱山間過個逍遙日子。但一諾千金,父親守了一生一世不肯背棄。

  鑄劍的是一對情深意重的戀人。

  劍譜的主人是一對歸隱山間的癡情鴛鴦。

  但,總是,清風無影,流云無蹤,妾有情,郎無意。

  如今,清風劍在司馬希晨手中,而流云劍卻在自己手中,仍然是要天各一方,而且有可能司馬希晨永遠不會知道,她愛上了他,悄悄的在生命中填滿了他的影子,僅僅他一個背影就可以傷透了心。

  “是不是你動得手?”兩個捕快齊聲說出心中同一個問題。

  葉凡靜靜的看著他們,輕輕的問:“我並無意要取你們性命,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們為何要圍殺傲林山莊?”

  “你是什麼人?”兩個人兩次齊聲問。

  “我是何人,與你們二人何干。”葉凡淡淡的說,剛開始的不安已經漸漸淡了,只是覺得有些寒冷。“我要的是問題的答案!”

  兩個人面面相覷,停了一會,其中一人說:“你是不是傲林山莊的人?若是,就應該知道,這傲林山莊一直與叛賊司馬容垠有關,這次更是趁著娶葉王爺女兒的機會聚攏了天下的人,准備圖謀不軌。皇上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得逞,所以也趁此機會布下天羅地網,滅了這群反賊。”

  “皇上是這樣想的嗎?還是有人出謀劃策?”葉凡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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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0:12

 “是京城首富蘇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親自向皇上提議的。他們懷疑這個傲林山莊的少莊主林希晨娶葉王爺女兒的目的不純,蘇家二公子更是親自到了傲林山莊,並幫葉王爺的女兒捎了一封家書回家,這封書信中葉王府的二小姐提到了對傲林山莊少莊主林希晨的懷疑,懷疑他是司馬容垠的舊時部下的後人。蘇家二公子立刻把消息告訴了皇上,皇上立刻就派人來此堵截。”另一個人繼續說,“蘇家二公子對皇上說,這葉王爺的女兒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若非這封書信,他們還不會懷疑傲林山莊竟然會是叛賊的舊時部下。”

  “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他會偷拆我,偷拆那封捎給葉王爺的書信不成?那豈是大丈夫所為!”葉凡氣惱的說。

  “若不是他拆了信,我們怎麼可能來此地,或許可以救得了那葉王爺的女兒。落入如此人手中,那女子可不就是一生無望了嗎?”兩個人齊聲說,“葉王爺是皇上面前的重臣,皇上豈可不管不問?!”

  葉凡心中這個惱呀,口中恨恨的說:“他們如今在哪里?”

  “在吳將軍大帳那。”其中一人說,繼而懷疑的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問這麼多?”

  葉凡一怔,吳將軍?吳槐?那個朝中武藝最高的人,難怪會有江湖中人受傷,那人可是朝中連父親也要稱贊的武將,武藝出眾,多謀略,人機敏,是繼尚將軍後,朝中最為出色的武將。

  “吳將軍的軍帳設在何處?”葉凡不理會二人的不解,沉聲問道。

  “在通往傲林山莊正門外五百米處。”其中一人下意識的回答,面前的女子每一個問題都有些值得懷疑,但他們二人卻乖乖的回答著,甚至不加考慮,好像回答她的問題最是理所當然。

  話音剛落,一陣風雨似真似幻,面前已經沒有了葉凡的影子,二人相視一愣,看不出任何有人出現過的痕跡,剛才就好像是一場夢,若不是手腕上的淺淺傷痕,淡淡血跡,他們真是以為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夢。

  離吳槐兵營尚有五十米,葉凡停住了腳步,覺得有些遲疑,她要以何種辦法讓吳槐退兵呢?若是蘇青民也在兵營中,見了面要如何交待呢?難道要連累自己的父親不成?

  司馬希晨趕回小島,已經是深夜,走的時候雪蓮和嬌荷都匆匆的跟著去了,島上並沒有留什麼人,當時也是事情匆忙,料想到葉凡一個柔弱女子不會離開這兒半步,所以,就忽略了她。

  整個小島安靜的嚇人,連燈盞也未有亮的。

  司馬希晨才突然想起,今日事情發生的突然,到是忘了留下人來照顧葉凡。平常這個小島就人少,只有幾個打掃的奴仆,事情突變,竟然如此粗心。

  雪蓮和嬌荷四下里的尋找,角角落落找遍,全無葉凡蹤影。

  “難道真如莊主夫人猜測,這位葉姑娘並非是個簡單角色,而是和蘇青民串通好的?”嬌荷有些懷疑的看著雪蓮說。

  司馬希晨眉頭輕皺,半響不語。

  何明匆匆從外面進來,說:“少主子,吳槐在離莊門外五百米處駐紮下來,帶的都是朝中武藝出眾的人物。”

  “吳槐?”司馬希晨輕聲重複了一下,心中卻有些亂亂的,如今,葉凡在哪?若真如莫綠衣所想,自己到真是看走了眼。原以為終于遇到了心儀的女子,可以相守一生一世,難道終究也不過是一場笑話?!只是,怎麼也不肯相信。“據說此人武藝出眾,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沿路點了燈火,我要去會會此人。”

  “是。”何明應聲轉身離開。

  “你們四下里好好找找,不要驚動其他人,等處理完吳槐的事再來商議此事。”司馬希晨對雪蓮和嬌荷吩咐一聲,轉身也離去。

  吳槐端坐在軍營大帳內,安靜的看書。他是個年紀在四十左右的精壯男子,偏瘦,但極是乾淨,生得眉濃口方,沉穩內斂。

  外面有軍卒走進來,稟報:“將軍,外面有一位葉王府的人求見。”

  吳槐抬起頭來,看著軍卒,淡淡的問:“何人?何事?”

  “是位中年男子,說是葉王爺府中的一位幕僚。”

  “讓他進來。”吳槐放下書,抬頭看著帳門。

  一位中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中等身材,頜下長須,眼神清淡,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看著吳槐,輕輕施禮,溫和而言:“吳將軍,叨擾了。”

  “坐。”吳槐對此人到頗有幾分好感,看其言行舉止,應該是個有著良好教養的府中謀士。

  中年男子坐下,微微一笑,說:“在下姓范,單字為曄。是葉王爺府中的一位幕僚。這次受葉王爺所托,特意前來與吳將軍商議有關葉王府二小姐葉凡與傲林山莊之事。”

  吳槐輕輕一挑眉,微笑著說:“此事尚未通知葉王爺,他是如何知道的?”

  范曄輕輕一笑,不急不忙的說:“將軍在朝為官,也如此小瞧葉王爺的能力嗎?身為皇上跟前的重臣,何事逃得過王爺的眼,若是這點個小事都不知,哪里可以為皇上分擔解憂?只怕是將軍信不過范曄,才如此多問一句吧?”

  吳槐暗自心驚了一下,不過是葉王府的一個小小謀臣,竟也如此聰明狡猾。想至此,打點了精神,吩咐軍卒備茶,笑著說:“到讓范先生見笑了,如今在傲林山莊正門之外不過五百米之處,實在是不得不小心些。這傲林山莊本是江湖第一大莊,本身就是藏龍臥虎之處,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了,只怕是少不了一場惡戰,其驚險程度絕不小于與他國之人的戰事。”

  范曄點了點頭,“將軍所慮極是,尤其是如今皇上對傲林山莊存有疑慮,稍有不慎,難免惹來是非。葉王爺也是因此心有憂慮,才讓在下親自趕來此處,與將軍商議此事。”

  “請說。”吳槐恭敬的說,葉王爺是個如何的人,他不是不知,素日也有惺惺相惜之意,雖然當今皇上無能,但葉王爺絕對是個好的大臣,口碑極是不錯,而且人極穩定心思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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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0:22

  范曄微笑著說:“將軍不必多禮,在下也只是奉葉王爺的安排,大家彼此商量著來。——王爺知道,因為此事涉及到王府的二小姐,所以皇上心存了提防之意,也是常情,若是皇上不說,王爺自然也不會多事詢問。但,有些事,王爺卻很是擔心。二小姐畢竟稚嫩些,不知曉王爺的苦心。若說傲林山莊的少莊主林希晨,王爺不是沒有懷疑,但,一則,目前傲林山莊勢力已漸成氣候,此時若生出風波,以皇上目前的勢力來說,或許只是平分秋色,占不得多少便宜!二則,那傲林山莊的人是否與叛臣有關,也只是在猜測中,皇上不提,或許他們也不點破,只暗暗懷念,若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結果不過是逼著他們承認他們是叛臣的舊部下,最糟糕的結果只可能是逼著他們造反。將軍覺得如何?”

  吳槐點了點頭,“葉王爺確實考慮的周詳。在下也覺得如今行動有些心急。”

  “在下看將軍將朝中所有武藝出色之輩都統統帶了來,可見這次決心之大。”范曄微笑著說,“但,屬在下口直,說句不到家的話。以目前的人手,若是與江湖中人抗爭,只怕是凶多吉少。如今,在江湖上,傲林山莊也可算是一呼百應之處。圍住了傲林山莊,堵截了江湖中人不許他們外出,一日兩日到罷啦,若是長此下去,怎可瞞得過江湖上芸芸眾生?!”

  吳槐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葉王爺確實是深思熟慮,在下也考慮過這些問題,但,皇上急于除掉傲林山莊,有此機會,如何肯放?”

  “葉王爺也知將軍為難。”范曄歎了口氣,說,“王爺還特意托在下向將軍說句歉意的話,若不是二小姐沉不住氣,將懷疑寫在紙上,落在他人手中,豈有今日之憂!葉王爺本是想舍了自己女兒,換取平安,如今卻出了這等子麻煩,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這蘇家兄弟也是魯莽,不是朝中之人,考慮事情實在太過簡單,誤解了二小姐信中的懷疑,把意思曲解,直接稟報皇上,惹出這些是非,真真讓人生煩。他們如今在哪里?”

  “在我府中,聽說二小姐原本是許給了蘇家大公子蘇青懷,卻被林希晨強行聘走,心中惱恨,做出此等事情,到也不算不可原諒。”吳槐笑著說,“只是,此事好像有人從中慫恿,他們兄弟二人卻是不知情。”

  “何人如何多事,生這等子害人禍國之事?”范曄輕皺眉,沉聲問,“難道看不得國家平平安安?!”

  “新科狀元。”吳槐冷冷的說,看得出來,他甚是不喜此人。

  “何大公子?”范曄脫口說出,“當朝宰相何大人的大公子何家瑞?聽說此人和蘇家二公子蘇青民的關系不錯。他怎麼會介入此事?葉府與何府例來不來往,他為何多此一舉?”

  吳槐輕輕哼了一聲,正要說話。

  聽得外面的軍卒進來說:“將軍,傲林山莊的少莊主親自過來,要見見您。此時,人就在外面等著。”

  不僅吳槐一愣,就連范曄好像也愣了一下,看著帳門。

  “請他進來。”吳槐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說,也來不及讓范曄回避,只是專注的看著帳門,想要看看這個江湖上名聲顯赫的少年俊才是如何一個人物。

  軍卒伸手將帳門一掀,司馬希晨從外面邁步進來。

  吳槐打量著走進來的年輕人,二十出頭,素衣錦服,生得極是英俊風流,周身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高貴王者之氣,讓人望之生敬,觀之心慕。吳槐歎了口氣,難怪江湖上人人見之愛之,果然是個出色的人物。

  “吳將軍屈尊來此,為何不入山莊討杯喜酒,卻要在這兒紮營,是否要希晨親自迎接才肯捧個人場?”司馬希晨朗朗一笑,說。

  吳槐吩咐手下人備座倒茶,笑著說:“我不過是個無名之輩,怎麼可以叨擾貴山莊,只是軍務在身,不得不如此。”

  司馬希晨冷冷一笑,說:“皇上是不是懷疑傲林山莊與某個舊人有關,放不下心,想要湊個熱鬧,還是覺得傲林山莊迎娶葉王爺的女兒不夠熱鬧?若是如此,到可以熱鬧熱鬧,看看,合不合如今皇上的心意?”

  吳槐有些尷尬的一笑,訕訕的說:“食君俸擔君憂,不得不為。”

  司馬希晨在椅子上坐下,懶洋洋的說:“既然如此,我人就在這,看看吳將軍如何帶我離開吧。何必為難江湖上的朋友,若是驚動了江湖,到是要好好的熱鬧一通。如何?”

  “在下可否見見二小姐?”范曄突然一旁開了口,看著吳槐的尷尬,到有幾分不忍,只怕是這吳槐見了司馬希晨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在下離開葉王府的時候,王爺親自囑咐過在下,要在下捎幾句話給二小姐。”

  司馬希晨看著范曄,靜靜的問:“你是何人?”

  “他是葉王爺府中的一位謀士,范曄范先生。”吳槐感激范曄剛才插話解了自己的尷尬,一旁主動解釋。

  范曄禮貌的點了點頭,安靜的說:“在下離開的時候,王爺再三囑咐在下,要在下一定要見到二小姐,把囑咐的話捎到。”

  “她如今呆在傲林山莊,若是范先生不怕,可隨希晨去傲林山莊見她。”司馬希晨淡淡的,隨意的說,眼中卻閃過一絲隱痛,似真似假,看不真切。

  “好。”范曄爽快的答應。

  一柄劍,突然刺出,直逼司馬希晨的咽喉,聽得吳槐厲聲斥責道:“瑩兒,休得無禮!——林公子,手下留情!”

  幾乎是瞬間,沒有人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刺出來的劍,靜靜的架在了一位年輕女子的脖頸上。年輕女子一臉驚慌,僵硬的站著,不敢動彈,但眼睛中卻有著一份敬慕之意。

  司馬希晨收回劍,遞給年輕女子,淡淡的說:“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若是你父親慢上半拍,只怕你此時早已經命喪九泉。”

  “瑩兒,你,你什麼時候跑到這兒來了?!”吳槐惱怒的問,對司馬希晨說,“多謝你剛才不殺她,這是在下的小女兒,吳瑩兒,最是頑皮,不知她何時跟到了軍營里。是不是你哥哥又偷偷帶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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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0:33

 吳瑩兒有些羞澀的看了一眼司馬希晨,眼前的男子一舉一動透著股說不出的瀟灑味道,讓她的心一陣一陣的跳。聽到父親惱怒的聲音,她噘著小嘴說:“在家好無聊,所以就跟來了,你那麼凶做什麼?”

  吳槐想惱,但當著外人的面,又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尷尬的笑了笑,說:“唉,真是讓她母親寵壞了。”

  范曄微微一笑說:“早就聽說吳將軍的小女兒是個聰明靈俐的女子,自幼習武,如今看,果然是人中鳳。不僅人生得漂亮,劍術也是不錯,若不是林少莊主武藝高超,說不定真著了道。只是,吳小姐,這是軍營,你偷偷跑來,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會治你父親的罪,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

  “是嗎?”吳瑩兒微微一笑,看著范曄,調皮的說,“可是,我卻聽人家講,葉王爺三個女兒個個出眾,尤其以二小姐葉凡最是優秀,人生得漂亮,且極是聰明,最受葉王爺寵愛,你這樣誇我,難道我比你家二小姐還要出色嗎?”

  范曄失笑,淡淡的說:“這話如何講才好?只能說春蘭秋菊各有所長,難說誰長誰短。”

  “你真是虛偽,淨說好聽的話哄我。”吳瑩兒一撇嘴,冷冷的說,“你們這些個謀臣,最是沒有骨氣。怎麼可能說不出誰更好些?!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里有什麼各有所長。我見過葉凡,一個漂亮但絕對的冷美人,總是讓人覺得有種距離在那兒,若論漂亮,我有自知之明,確實遜色些,畢竟她也算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女子。但我絕對也不差,我有的,她沒有,她有的,我沒有。”

  范曄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瑩兒,不得無禮。范先生說得不錯,你與葉小姐相比,確實是各有所長,葉小姐只是不愛說話,很少與人來往,素日都是呆在葉王府里,哪里像你,整天像個瘋丫頭般跑來跑去,難得有時間會呆在家里。”吳槐疼愛的說,故意裝出嚴厲的模樣訓斥了女兒兩句,再看著范曄,笑了笑說,“范先生,你莫在意,這孩子真是讓我們給寵壞了,府里就她一個女兒家,幾個哥哥也遷就著她,養成如此脾氣。”

  吳瑩兒看著司馬希晨,好奇的問:“你就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呀?真是年輕,比我幾個哥哥還要年輕。但你的武藝比他們都高,我都沒有看到你是如何奪走我的劍的。雖然我武藝不算是頂尖的,但也算是師從名師,多少也有些根基。你教我好嗎?”

  司馬希晨一笑,淡淡的說:“三腳貓的功夫,只是湊巧罷啦,讓吳小姐見笑了。”

  “聽哥哥說,你是那個什麼司馬容垠的舊時部下的後人,是真的嗎?”吳瑩兒忍不住好奇聽問。

  “瑩兒!”吳槐厲聲阻止,“你一個姑娘家,呆在這兒成何體統,明奇,帶你妹妹離開。”

  一個年輕人應聲進來,好說歹說的拉著吳瑩兒離開,一臉的無可奈何,看年紀應該是這女子的哥哥。

  吳瑩兒極不情願的離開,到了帳門口,突然又掙脫哥哥的手,跑了回來,跑到司馬希晨跟前,認真的說:“林少莊主,我真的非常的崇拜你,也很喜歡你。”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雖有幾分意外,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點了點頭,溫和的說:“希晨謝謝吳小姐的厚愛。”

  吳槐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說什麼才好。

  范曄在一邊安靜的看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之聲,好像是吳瑩兒在與什麼人爭吵,聽聲音甚是憤怒。吳槐一愣,起身離開大帳,走到了外面,看到自己的女兒正與鎮守傲林山莊後山出口的另一位武官講話。

  “你憑什麼跑到我父親這兒抓人!”吳瑩兒高聲說,“你仗著你是宰相大人的手下就可以欺負我父親嗎?!”

  那武官一臉惱怒,但卻不敢發火,論官級,他是低于吳槐的,而且這吳家小姐,從來就是一個口直心快之輩,他是早有耳聞。只得強壓怒火,說:“吳小姐,請不要阻攔在下履行軍務。我只是聽手下的人說,林希晨跑到這兒來鬧事,怕你父親一人應付不了,所以特意過來幫忙,皇上有旨,傲林山莊的人,格殺無論! ——”

  “就憑你,還想殺了林希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吳瑩兒不屑的一笑,“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只怕是你在他手下都過不了一招半式!”

  “你!”武官臉上掛不住了,惱怒的說,“你們,你們竟然敢幫著傲林山莊的人說話,真是反了!”

  “什麼叫我們幫傲林山莊的人說話,你這個罪名真是加得不費功夫!”吳瑩兒冷冷的說,“宰相大人若是知道他派來一個這樣的手下,頂是恨不得立刻一頭撞死算了。你不好好的守著你的軍營,跑到我父親的軍營駐地做什麼,搶功也不用搶到這份上呀。”

  “你!你!你!”武官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是想抓了我去請功,何必和一個女子治氣。”司馬希晨懶洋洋的說,看著面前的武官,輕輕的說,“只是,要看你如何抓得走我?我站在這,隨你帶走。”

  “放箭!”武官也不多話,一聲令下。

  “小心!”范曄脫口喊了聲。

  吳槐眉頭緊皺,惱怒的說:“李興,你膽子可真是不小!”

  司馬希晨抬頭看,距離自己二十米左右,兩排弓箭手圍成鐵桶一般,個個箭弦上,聽得武官一聲令下,一同松開了握箭的手。

  司馬希晨眉頭一皺,身形一動,肋間的寶劍脫鞘而出,清風劍,乍看並不起眼,但劍動風聲起,聽著心驚膽寒!

  “清風劍!”吳槐心中輕輕喊道,這把劍,他認的,當年他曾和這把劍的主人有過照面,當時情景,他絕對忘不了。

  此人果真與司馬容垠有聯系!

  “小心,箭頭帶火種,遇風即著。”范曄一旁出聲提醒。

  司馬希晨手中劍輕輕一抖,隱隱風嘯之聲,劍風處,射來的箭紛紛落下。落在地上的箭冒著火苗,看著甚是刺目。

  “繼續放,不准停,我到要看看,是你一個人厲害,還是這些箭厲害。”李興得意的說,“宰相大人吩咐過,取你首級,不可硬來,只可智取,這一招,還是來時,宰相大人親自教得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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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0:43

  “李興,你個卑鄙小人!”吳瑩兒大聲喊到,提著劍沖上去,一劍刺向李興。

  李興閃身躲過,雖然動作夠快,但還是被吳瑩兒的劍劃破了衣裳,嚇出一身的冷汗,這野丫頭,到真有些武功在身!“吳將軍,你快快教訓教訓你這頑劣的女兒,她竟然敢為了一個朝廷的罪犯攻擊朝廷的官員,真是不想活了。我回去頂要參你一本!”

  “李興,若是你傷了林希晨分毫,只怕是不等你上朝去參吳將軍,葉王爺就會先要了你的命,此人是葉王爺的女婿,若傷了他,你如何向葉王爺交待?!只怕是到時候,何大人也不會替你說話。”范曄冷聲說,“況且,皇上可有聖旨,拿來我們瞧瞧。你這招車輪戰,到真是卑鄙到家!”

  李興一愣,扭頭看著面前這位中年男子,“你是何人?!”

  “先讓他們住手!”范曄冷冷斥責,整個人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威嚴,讓人心生怯意。

  李興一招逼退吳瑩兒,嘴里說:“我為何要聽你的!我的任務就是殺了傲林山莊的人,你給我滾到一邊去,否則連你也不放過!”

  范曄看著被軍士們圍在中間的司馬希晨,他依然面色平靜,但神情顯得有些專注,箭來自四面八方,上上下下,他一人應付,用著劍力圍住自己,一時之間騰不出身來反攻。箭射出,遇風即著,雜亂無緒,難以應付。

  范曄心中起火,身影一閃,吳瑩兒只覺得手中一空,手中的劍不知何時跑到了范曄的手中,也不知范曄如何欺近了李興,那劍似乎是長了眼睛般招招逼得李興手忙腳亂,不過三招,李興就覺得脖頸處一涼,范曄手中的劍就已壓了上來。

  “讓他們住手!”

  李興差點一口氣沒送上來,整個人僵硬的立在當地,口中哆嗦著說:“住,住手!”

  正在射箭的軍士們沒有聽到,吳瑩兒一旁看得著急,立刻大聲喊道:“你們馬上住手,不然,李興就要完蛋了!”

  有聽見的軍士放下了箭,沒聽見的仍然在射,但因為一時不齊,司馬希晨立刻得了空,劍勢一換,凌空一躍,近身的箭紛紛落地,人已縱身躍出圈外,四處射來的箭碰在一起,發出吡里啪啦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焦灼。

  “多謝!”司馬希晨並未顯出什麼狼狽之態,對著控制著李興的范曄道了聲謝,神態依然灑脫。

  范曄搖了搖頭,“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手中的劍一遞。

  李興只覺得脖上一涼,閉上眼,哀歎了聲:“完了,完了。”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范曄眉頭輕皺,看了看手中的劍,有些疑惑的對倒在地上的李興說:“我並未殺你,不過是收劍回來,你怎麼到成了如此模樣!”

  司馬希晨似乎有些疑惑,看了看范曄,卻沒說什麼。

  一旁的吳瑩兒笑著說:“你雖然沒殺他,只怕是他當成你殺了他,這一暈,一時半會的是醒不過來了。你的劍術實在是精妙,我竟然一招也沒看清楚,尤其是剛剛第一招,從我手中拿走劍,一劍從縫隙中插入李興的刀法之中,真是出人意料,實在是——如何說呢,若是女子用了這招,定是極為飄逸,你一個半大老頭子用,實在是可惜的很,不如教我如何?”

  范曄微微一笑,將劍遞回給她,口中淡淡的說:“吳小姐本就有著不錯的武藝,到不必再學我這一招半式啦,還是留著給我養家糊口吧。吳將軍,這局面只怕要你出面收拾啦。”

  吳槐點了點頭,“好的,沒想到范先生不僅頭腦聰明,武藝也是出眾的,你這三招,在下竟然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正如小女所言,尤其是你的第一招,真是精妙!看似簡單,卻妙在恰如其分。”

  “誇獎了。”范曄笑了笑,看了看司馬希晨,“林少莊主,准備如何走你的下一步。如今這樣,到要花些心思考慮一下如何圓場啦!我看吳將軍並無意與傲林山莊為敵,但身為朝廷官員,又不得不為,大家應該想個萬全之策,繞過這多出的是非。”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說:“我要立刻回趟山莊,如今圍住傲林山莊的人太多太雜,若是事情拖下去,驚動了江湖上的朋友,一場戰事定是在所難免,若是吳將軍能夠周旋最好,若是不成,也只得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此時尚且無法。”

  吳槐突然說:“不知林少莊主離開前,可否與在下說幾句話?”

  司馬希晨看了看吳槐,淡淡的問:“何事?”

  “在下想要問幾個與林少莊主剛才所用劍有關的問題。”吳槐輕聲說,“若是林少莊主肯耽誤一時半會的時間,在下想請林少莊主私下聊上幾句。可否?”

  看了看吳槐,司馬希晨輕輕點了點頭,允諾了他的請求,然後轉頭對范曄說:“范先生,你剛剛說過,葉王爺有話要轉告葉凡,待我和吳將軍說上幾句話,就帶你去傲林山莊見葉凡,范先生稍候一會。”

  范曄點了點頭。

  司馬希晨隨著吳槐走入大帳,吳槐抬手示意其他人都離開,與司馬希晨相對坐下,沉吟了一下才說:“林公子,你和司馬容垠是什麼關系?可否告訴在下?”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吳將軍應該不是個好奇的人,為何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你所用的劍,如果吳某不是看錯的話,應該是清風劍吧?”吳槐很認真的說,“這把劍,我在許多年前曾經看到過,當時對它印象極為深刻,而且我知道它的主人是如何的珍愛它。如果你與司馬容垠不是師徒關系,或者有什麼特殊的關系,這把劍絕不會在你手中,而且招數系出同門。”

  司馬希晨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心里做何想法。

  “恕吳槐斗膽猜測,林公子應該是司馬容垠的愛徒。”吳槐看著司馬希晨,“否則,清風劍不會在你手中,你也不可能會他的劍招。你本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應該是以刀法為主,但你偏偏以劍法為主,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從師于司馬容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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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0:52

 “你是第一個說出我所用劍的主人的朝中官員。”司馬希晨淡淡的說,“不錯,這把劍確實是司馬容垠的舊物,你好像對它很了解。”

  吳槐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凝重的說:“清風流云,本是世上最為有名的劍,我沒有見過流云劍,但卻見過清風劍的威力,絕非誇張,真是匪夷所思。當年,司馬容垠一人敵眾,一把劍當真是用得瀟灑至極,看得人熱血沸騰。清風二字,真是再恰當不過。可惜,從未見過流云劍的真容,只聽說,本是由同一塊鐵精心鑄出,同一劍譜同一劍法,相輔相成,若是合二為一,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司馬希晨淡淡一笑,說:“只是聽聞,並未得見。雙劍合璧,只怕是難能有機會。”

  “你來之前,范先生一席話說得吳某心中慨歎不已。”吳槐輕聲說,“我與司馬容垠雖然不過一面之緣,但對此人,在下卻是深為敬佩,當年,若不是他心存善念,顧念到百姓,也就不會——舊事莫提,傲林山莊這麼多年來,已經漸成氣候,而且又是北國遺民,皇上一直引為心病,這次因為葉凡的信函弄出如此事端,實屬意外。”

  司馬希晨輕輕一笑,說:“葉姑娘確實是個聰明的女子,可以僅僅數面就可以猜測到傲林山莊與司馬前輩的關系,到讓希晨心中敬慕,到也無妨。傲林山莊本就是北國舊民,當年司馬前輩的追隨者,本就以此為傲,無妨。只是皇上心驚而已。況且,葉凡也只是把懷疑告之其父,如果沒有蘇青民自作主張私拆信件,告之皇上,根本不會有此事端。”

  吳槐笑了笑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林公子確實是動了憐惜之心。我見過葉姑娘幾面,確實是個安靜內斂,冰雪聰明的女子,若不是你搶了先,我原本想讓長子去葉府提親的。”

  司馬希晨朗朗一笑,未語。

  “我有意退兵。”吳槐慢慢的說,“范先生也勸我不必多事,若真是惹急了江湖上的人,就以目前皇上的勢力,怕是只能是弄個勢均力敵,占不得多少的便宜。不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來,是你們自己決定,走,亦你們自己所思所想,何必問我意見,只是要看江湖中朋友們如何處理此事。”司馬希晨淡淡的說,“如今不單單是你圍住傲林山莊,只怕是你退了,其他人也不肯罷休,終究逃不過一場紛亂。”

  吳槐一愣。

  吳瑩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司馬希晨說:“剛剛那個范老頭兒走了,臨走之前讓我把這封書信交給你,托你轉交給那個葉凡,說,葉王爺交待的話都寫在里面了,交給葉小姐就好。他還有事,不在此逗留了,就先行告辭啦。”

  司馬希晨伸手接過信,信並未封口,里面只有一張紙,毛筆字寫得極是灑脫,如其人,微瘦,透著一份沉靜,寥寥數字:風輕、云淡、心自安。

  司馬希晨微皺眉,好字,好意。葉王爺果然聰明睿智。

  問題是:如今葉凡在哪?看此情形,葉凡和蘇青民並沒有什麼關系,只是蘇青民因為愛慕葉凡,自作主張生出如此事端。但,那麼大的一個傲林山莊,葉凡能躲在哪里?!

  司馬希晨看著吳槐,淡淡的說:“山莊內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畢,我也要告辭了。煩吳將軍轉告一下其他的同僚,若是心有不甘,自可隨時來此等候我,不必為難江湖上的朋友。說句不算狂的話,若是真的驚動了江湖中的朋友,里外合攏,你們半點便宜也占不到。”

  吳槐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驚,司馬希晨說得一點也不錯,若是被困在傲林山莊的江湖中人通知了他們的人,從外面圍攏過來,這些朝廷官兵絕對是一點便宜也占不到。

  縱馬回到傲林山莊,一進莊門,雪蓮匆匆迎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說:“少主人,您可算是回來了,已經找到少夫人啦。”

  司馬希晨一拍馬背,胯下馬一聲輕嘶,如風吹過,直奔河岸而去,縱身一躍,落在早就等候多時的船上,順水流到了對岸。這馬兒自是熟悉這兒的路徑,上了岸,不用主人招呼,奔著居處而去。

  “她在哪兒?”盯著迎過來的嬌荷,司馬希晨簡單的問。

  嬌荷一笑,說:“少夫人在書閣里看書呢。四處哪里都找了,誰能想到,少夫人一個人窩在書閣最頂處的小閣樓里,喝著茶,看著書,逍遙的很,找到她的時候,已經睡著了,被雨打濕了頭發都不知,散了一肩的長發,只裹著件白狐狸毛的披風,只怕是會傷些風。”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立刻趕到了書閣。書閣是個最安靜的去處,建在島上最高處,分三層,最上面是處小小的閣樓,可容兩三人對坐閑聊,撫琴,飲茶。

  葉凡安靜的窩在寬大的臨窗窗台上,靜靜的睡著。長發微濕,垂在肩畔,白狐狸毛圍擁著她白淨的臉,透著一絲如玉的光澤。看情形睡得正香甜。

  在葉凡對面輕輕坐下,司馬希晨伸手輕輕撫摸著葉凡微有些倦意的面容,心里頭有著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滿足。

  二十三年的歲月里,從未把愛一個人當成自己可以擁有的事情,他不相信愛,尤其不相信女人的愛,當年,若不是莫綠衣的一時心軟,哪里會有今日的局面?但,如今,看著葉凡,竟是滿心的溫柔和快樂。

  她,似乎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回到島上,聽到找到了她,那心里似乎突然間就春光燦爛一般,快樂的想要飛,馬不停蹄趕到這兒,什麼家國恩仇,統統丟在了腦後。

  “回來啦。”葉凡被司馬希晨驚醒,睜開眼,微笑著問。

  “吵醒你了。”司馬希晨伸手攬葉凡入懷,溫柔的說,“怎麼在這兒就睡啦,早上太匆忙了,竟忘了囑咐人照顧你,這一日在島上過得可好?”

  葉凡微微笑了笑,從司馬希晨懷中掙開身子,說:“還好,這兒可看的風景不少,尤其是這兒,看到了,就喜歡上了,安靜而溫暖,而且有這麼多好看的書。事情處理的如何啦?”

  “沒事了。”司馬希晨再欺進一步,再次把葉凡攬入懷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覺得心安些,“你躲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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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1:02

 葉凡面上一紅,扭了扭身子,不再掙紮,微笑著說:“皇上的人可曾為難你?是不是真的是蘇青民私拆了我的信件,早知如此,就不理這人啦,若真是他,可真是要生氣。和青懷大哥完全不同的人。”

  “什麼青懷大哥!”司馬希晨不高興的說,“聽來為何如此刺耳,不許再這樣稱呼他,你是我司馬希晨的妻,與他,何干。”

  葉凡輕輕一挑眉,忍不住笑著說:“你呀,真是奇怪,這一趟出去,受了什麼氣,說話如此不肯寬容。自小就認識青懷大哥——”

  司馬希晨伸手捂住葉凡的嘴,霸道的說:“我說不許就是不許,你心中再不許有任何人,除了我。”

  “好啦,不許就不許。”葉凡只得應諾,心中卻想,我如何叫關你何事,看著司馬希晨,動了動身子,說,“你可以坐著好好的講話嗎,我這樣很不舒服。”

  “好吧。”司馬希晨坐穩身子,微笑著說,“還有件事,來的時候,你父親府中的一位幕僚讓我捎封信給你。好像叫什麼范曄。”

  葉凡看著司馬希晨,微皺下眉頭,淡淡的說:“范曄?沒有印象。父親托他捎信給我?如何一個人?”

  “是個相當智慧的人,一言一行讓人心中暗生敬折之意,雖然外貌上看是相當的普通,沒什麼特色。”司馬希晨想了想說,“不過,他的武功卻很是奇怪,總有些莫名的熟悉,卻又說不出熟悉在哪兒,似乎他的一招一式就如同我正要出的一招一式似的。”

  葉凡微微一笑,說:“父親府中有如此神奇的人嗎?讓你一說,似乎與你不相上下,仔細想想,有沒有范曄這個人都難說。”

  司馬希晨看著窗外的細雨,發了一會呆,才說:“如今吳槐就在正門外五百米處,傲林山莊被官兵圍成鐵桶狀,只怕一時半會的還不能散去,山莊怕是要亂一段時間才會安靜。我們回去吧,你定是餓了,該吃晚飯了,我一早離開,如今已是深夜。”

  葉凡點了點頭,老實的說:“餓是真的餓了,真沒有好好的吃點東西。”

  司馬希晨輕輕一笑,伸手向葉凡,說:“來,丫頭,我請你吃頓好的,彌補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的錯誤。”

  葉凡將手遞在司馬希晨手中,站起來,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好吧,就給你這個機會,免得你說我小氣。”

  “哈哈。”司馬希晨朗朗一笑,握著她的手,領著她下了閣樓。

  葉凡心中有些茫然,應該就是今晚了吧,要隨了這個男子,但是,愛嗎?也許有些眷戀吧,畢竟如今在這個朝代,他就是她的天!

  剛剛坐下來,想要吃點東西,聽得外面有人匆匆跑了進來,是何明,看著二人,猶豫了一下,語氣急促的說:“少主子,尚姑娘,尚姑娘一個人去了吳槐的兵營,在那兒與人打了起來。莊主夫人讓你馬上去處理一下,若真出了意外,怕是不妥。”

  司馬希晨眉頭一皺,生氣的說:“她也是,什麼時候可以學得會不任性而為。——小凡,我去去就來。”

  葉凡輕輕松了口氣,這樣最好,可以逃得過今夜。

  司馬希晨離開後,葉凡獨自一人吃一些東西,確實是有些餓了,可以好好的吃點東西,真是舒服。梳洗後獨自休息,她並不擔心司馬希晨,以他的武功,尚不能有人可以奈何他。

  紛亂的腳步聲驚醒了剛剛要睡著的葉凡,好像外面有人聲匆忙,葉凡坐起身子,就著暈黃的燭火,隱約看得見外面有人影。

  “雪蓮。”葉凡輕喚了一聲,服侍她睡下的就是雪蓮,此時應該仍在附近。

  沒有人應聲。

  葉凡微皺下眉頭,從床上起來,披上暖暖的披風,打開門,看到外面都是些傲林山莊的人,似乎是剛剛從外面回來,司馬希晨和尚秀麗也在其中。她閃身躲在門後,聽見司馬希晨惱怒的聲音。

  “你如何才肯安生!”

  “我雖不能為你妻,但我可以為你死。”尚秀麗倔強的說,“你娶了葉凡,不過是想等著合適的機會以她命換那狗皇上的命。若她不能,我卻肯!”

  “閉嘴!”司馬希晨強壓怒火,壓低聲音,說,“是誰告訴你如此荒唐的話。”

  “杜若欣!”尚秀麗冷冷的說,“是她親口告訴我的,她說,這原本就是你娶了葉凡的原因,所以她不介意你們如今是夫妻的名份,總有一天,葉凡得讓位出來,就算是她命大可以不死。”

  葉凡躲在門後,微微一愣,知道自己是個棋子,但沒想到是個要拿命做賭注的棋子。

  隱約聽見雪蓮的聲音輕聲阻止,“兩位小聲些,如今少夫人正在房內歇息,這麼多人鬧哄哄的,只怕是會吵醒了她。”

  外面的對話立刻聽不到了,或者是他們突然想起房內還有一個他們正在談論的人,所以不說了。雪蓮輕聲輕腳的推門起來,室內的燭火未滅,隱約看得見葉凡安靜的躺在床上,鼻息平穩,還在沉睡中,心中長出了口氣,幸好沒有吵醒她。

  這尚秀麗真是潑辣的女子,竟然鬧到這兒來了。好不容易從吳槐那兒帶了回來,竟然不依不饒起來。

  “如此晚了,鬧什麼鬧,真是不怕江湖上的朋友們笑話。”這次的聲音應該是莊主夫人莫綠衣的,聲音中微微有些惱怒之意,真是真的以為葉凡不過是個平常女子,沒有江湖中的人靈敏,所以就這樣壓低了聲音在門外說。

  “雪蓮,她如今怎樣?”司馬希晨看見雪蓮自房內退出,輕聲問。

  “還好,正睡著。”雪蓮輕輕的說,“大家還是小聲些,或者去別處說去,這兒人這麼多,只怕是會驚擾到她。”

  聽腳步聲,好像一行人向別處走去了。葉凡于在暗色中睜開眼,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郁悶,說出來,道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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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1:12

很晚的時候,司馬希晨才回來,燭火已經熄滅,暗影中看不清葉凡的模樣,只看到一個安靜的側臥的身影,平穩的氣息,只是隱約有一種哀傷的感覺,在空氣中悄悄彌漫著。

  清晨的晨曦染白了窗,葉凡懶懶的起床,昨晚一晚沒有睡好,神情有些許的倦怠,睜開眼,側轉身,碰到合衣睡在她身邊的司馬希晨,微微愣了一下,他是何時回來的?

  “醒來了。”司馬希晨的微笑是淡淡的,眼神里藏著東西,安靜的望著她。

  葉凡驚嚇了一下,微微有些意外,微笑著說:“你到是警醒,我剛剛准備起床就擾醒了你。昨晚,尚姑娘可好?”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吳槐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昨天尚秀麗去,爭吵了幾句,動起了手,和吳瑩兒,吳瑩兒是吳槐的女兒,也有一身不錯的武藝,和尚秀麗不相上下,兩人動手,打到一起,我們趕去的時候,吳槐已將二人隔開,正在勸解。沒事。”

  葉凡點了點頭,說:“也聽父親說起過,吳槐是朝中一位不錯的武將,人也耿志,有一身不錯的武藝,而且很有謀略。他如今還在那兒呆著嗎?長此下去,終究不是個長法。只怕到了最後不過是騎虎難下。困住了這些江湖上的人,時間短到還罷啦,若是時間長了,各處的人著急了,只怕會尋來,動起手來,誰也占不到便宜。”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贊歎說:“你果然是聰明,想得周到。吳槐也是個聰明人,他有意退兵,只是不知如何向皇上言及,已經托人捎信給你父親,讓他在皇上面前解釋一下。”

  葉凡沒有點頭,心中卻起了憂慮之意。如今,皇上正想著一舉殲滅傲林山莊,徹底處理掉司馬容垠的殘余力量,父親此時去勸阻皇上,只怕是會惹出是非來。如果皇上不肯退兵,且遷怒于父親嫁了她給司馬希晨,不知會出現怎樣的局面。

  “在想什麼?”司馬希晨微笑著問。

  葉凡安靜的看著司馬希晨,淡淡的說:“在想我的處境。”

  司馬希晨輕輕皺了下眉,靜靜的說:“有些事是計劃在你沒有出現之前,但你出現了,我一定會盡可能的不讓你所想像的傷害出現,原本確實是有意想要利用你的身份可以讓我們更容易的接近如今的皇上,甚至可以直接處理掉他,但,現在,我既然娶了你為妻,自然不會讓你擔這種風險,間接的傷害到葉王爺,畢竟,若論起來,他也曾經是我母親跟前的一位侍衛。”

  未等葉凡開口說話,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什麼事?”司馬希晨微揚聲。

  外面的人輕聲說:“少主子,是何明,吳槐派人帶話過來,說皇上剛剛下了聖旨,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要開始進攻傲林山莊,讓少主子做好准備。”

  司馬希晨眉頭一皺,低頭不語。

  葉凡愣了一下,心中真是恨蘇青民,好好的生出這些個事端。口中說:“我想去見見吳槐,蘇青民應該在他那!”

  “算啦,去了也是生氣,這吳槐既然帶話過來,肯定是不希望做偷襲之舉,就算他們進攻進來,也占不了什麼便宜。你好好的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看看。”司馬希晨微笑著說。

  葉凡一搖頭,“此事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要去,或許可以阻止事態繼續惡化。其實皇上若是心中早就有懷疑,一定會惱怒于我嫁到傲林山莊,對我父親有了不滿之意,只怕父親去跟皇上說起退兵之事,一定惹怒了皇上,我心中亦擔心父親會因此惹上是非,尤其朝中還有一個例來與父親關系不好的何大人,此時肯定會從中挑撥,我一定要去見見吳槐,問問蘇青民是如何曲解我寫給父親的信!”

  司馬希晨想再出言阻止,葉凡卻已經起身,梳洗更衣,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得罷啦,由她去吧。反正有自己陪在身邊,不會出什麼差池。

  出了房門,看見何明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看到司馬希晨和葉凡一同出來,有些愕然,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司馬希晨攬著葉凡縱身上馬,看見葉凡臉上隱有憂郁之意的表情,眉間的淺淺思慮,竟然忍不住微微一笑,這個小丫頭,連考慮事情的表情都是如此的可愛,有她在,再不堪的事也是快樂的。

  聽到風聲在耳畔響著,葉凡心中想著要如何面對吳槐,要如何與蘇青民對話。

  吳槐兵營里已經在集結人員,顯得有些紛亂。司馬希晨縱身下馬,葉凡順著他也跳下馬來,站在那,靜靜的看著面前紛亂的人群,輕聲但清晰的說:“通報吳大將軍,就說葉凡有事求見!”

  兵卒們看著晨光里安靜站著的葉凡,嬌弱的一名女子,美麗的容顏,淡粉的衣著,透著股子如水般的清雅之氣,但氣質中有著不容置疑的高貴和矜持。

  聽到兵卒們的通報,吳槐立刻迎了出來,他見過葉凡,一個安靜而溫柔的女子,平常並未有過任何的交談。吳瑩兒隨著父親一同走了出來,好奇的看著葉凡。晨光中與司馬希晨並肩而立,一對讓人羨慕的璧人如玉。

  “原來是葉姑娘,何事親到兵營來?”吳槐溫和的問,對晨光中清秀的女子很有好感,是一個和自己女兒年齡相妨的女子,一樣的溫柔動人,一樣的年輕美麗。

  “煩勞吳大將軍親自出來迎接,葉凡也是不得不打擾。”葉凡微笑著,淡淡的說,“請吳大將軍允蘇青民蘇公子前來見上一面,葉凡有幾句話想要問一下蘇公子。”

  “這——”吳槐有些猶豫。

  “葉凡並不是無意取鬧,在你們准備攻擊傲林山莊之際到這兒閑敘家常,確實是有事想要問詢一下蘇公子,可否請他出來見葉凡一面?”葉凡站在晨光中,安靜,心中卻起伏,懊惱、怨恨,她是如此的討厭被人計劃,那個蘇青民憑什麼私拆她的信件,惹出如此的是非!

  吳槐點了點頭,高聲對周圍的人說:“你們且先散去,葉姑娘,林少莊主,請到帳中說話。來人,請蘇公子到營帳中一敘,就說是葉姑娘親自來此處看望他。”

  進了營帳,司馬希晨陪著葉凡在椅中坐下,握在手中的葉凡的手有些涼,微微有些顫抖,感覺得出,葉凡心中此時情緒極是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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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1:21

 “葉妹妹——”蘇青民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坐在那的葉凡,忍不住很開心的招呼了一聲,但看到握在司馬希晨手中的葉凡的手,眼神卻有些黯淡,停住了腳步,沉聲說,“可好?”

  葉凡靜靜的看著蘇青民,問:“可否請你解釋一下如今這局面是為著哪樁?葉蘇兩家也有幾十年的交情,為何你要如此輕率,惹我父親傷心?本是我葉凡出嫁的日子,我遠離家門,父親本就是傷心,如今被朝中官兵們圍攻在傲林山莊,究竟是為哪樁?”

  “這——”蘇青民有些愕然,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原本這應該是我葉凡回娘家的日子,如今,我可要如何回去?”葉凡冷冷的說,“而且驚動了皇上,這是哪里的道理,父親本是皇上跟前的重臣,怎麼會糊塗到將女兒嫁給與朝廷不和的人?傲林山莊在江湖上也不是一時一刻,怎麼偏偏葉凡嫁了進來,就惹得皇上派兵圍攻傲林山莊?我父親本是朝中手握兵權的官員,沒有他的命令,是何人如此大膽調兵遣將?到請吳大將軍和蘇公子給個清楚的解釋!”

  吳槐一愣,半天才說:“這,這,這是何大人——”

  “何大人?!”葉凡冷冷的一笑,“吳大將軍,你本是我父親手下的一位將軍,沒有我父親的命令就可以放下邊疆戰事不聞不問,跑到這兒來和一個江湖上的山莊理論是不是叛臣的後人,又如何解釋?一個武將聽從當朝宰相的吩咐也無不可,只是,你置我父親于何處!你置皇上和國家安危于何處!”

  “可是,皇上已經下了聖旨。”蘇青民脫口而出。

  “為何出此打算?”葉凡看著蘇青民,心里這個火呀,若是沒有這個人多事拆了她的信,哪里會有這些個是非。

  “你信中不是說,”覺得此人甚是可疑,疑慮與舊人有關,請父親細查之!“”蘇青民有些不安的說,他不得不說出自己私拆信件的事,真恨不得此時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不要再出來。

  “你,怎麼可以私拆我的信件,問詢這些私事?”葉凡明知故問,恨恨的說,“你可知舊人是誰?又令父親查些什麼?竟然懷疑傲林山莊與當年叛臣有關,真是”聰明“的很!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傲林山莊是北國之人,但例來不與朝廷之人打交道,難道娶了當朝重臣的女兒還不足以說明他們根本無意于重提舊事,你那里卻閑著無事生出如此事端,惹得大家不得安生,好好的一場婚禮弄成如此模樣?”

  蘇青民一愣,那封信確實是這樣寫的,他直覺就是這個舊人就是朝廷中一直耿耿于懷的“司馬容垠”,難道還有別人?

  “江南岳府是父親的一位舊時老友,府內曾經有一位小姐嫁入江湖之中,葉凡只是懷疑林少莊主是那女子的後人,所以才于信中與父親言及此事,讓父親細查。若是葉凡真如你所想,是懷疑自己的夫君是你以為的那個人的後人,豈肯放在信中落下話柄讓人猜疑,害了葉府擔了不該擔的罪名?!”葉凡不樂意的說,但語氣卻還平靜,只是神情有些冷冷的,“葉凡豈會如此輕率,把事關國家安危的大事信口說出?只不過是婚禮當日聽人提及這傲林山莊曾經還有一位莊主夫人,不過卻英年早逝,才起了疑心而已。你,竟然生出如此事端,那何大人也是糊塗,葉凡到想請吳大將軍帶句話給何大人,他到底是希望國家平安還是巴不得再起禍亂!”

  蘇青民一窒,不知如何才好,看向吳槐,卻見吳槐一臉茫然,似乎也是在忖度在如何應付這個問題。

  “這,——”吳槐有些遲疑的說,“皇上,也只是——”

  “也只是什麼?”葉凡微笑著問,“皇上整日坐鎮于京城,處理各處的事務,哪里有時間理會這些個瑣碎的江湖之事,一個堂堂的萬人之上的君主只因著聽信某位大臣的懷疑就匆忙做了決定,你們如此說,豈不是笑話皇上是個偏聽偏信的人嗎?葉凡今日就在這里,到要請吳大將軍將葉凡所言之事告之于皇上,若是皇上致意聽從何大人的安排,葉凡無語,若是皇上肯思慮一下,到可落個聖明的結論。”

  吳槐只得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想進攻傲林山莊,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傲林山莊里真是藏龍臥虎,就算他們攻了進去,只怕一點便宜也占不到,目前雖然在人數上占優,但若是驚動了江湖上的人,紛紛派人過來,其後果不用說也可以想像。

  “在下這就派人快馬去報,並命令各處的人將計劃中的事情推後到皇上的旨意到了再做打算。”吳槐心中松了口氣,有葉凡這些話放在這兒,只怕是皇上真要好好的思量思量,畢竟葉凡的父親是朝中手握兵權的大臣,真得惹惱了,也不是好事情,畢竟現在這件事件中,蘇青民只不過是讓人當槍用了一次而已。

  當朝宰相何大人和葉王爺的關系一直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蘇青民和何家大公子的私交卻是甚好,所以,被人利用了,看來,這個蘇青民要麼是實在想替自己的哥哥出口氣,要麼就是也喜歡著這位葉凡姑娘。看面前的女子,難怪他會動心。

  司馬希晨始終沒有說話,聽著葉凡半真半假的應付著面前的眾人,說出來的話句句無可挑剔,心中到有些訝然。看起來不過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卻頭腦清醒,言詞有理有據。

  真的要讓她去做那件事嗎?

  吳瑩兒一直好奇的看著葉凡,她對這個女子實在是不熟悉,也不是沒見過,但沒有什麼印象,好像是個安靜的女子,還有些冷冷的,雖然總有著溫和的微笑,卻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親近。如今看她,卻讓自己眼前一亮,好一個聰明美麗的女子。

  “你為何要嫁給他呢?”吳瑩兒好奇的問,“你一個朝廷重臣的千金小姐,他一個江湖浪子,你們素不相識,從未交往過,難道就僅憑一面之緣就肯嫁他了嗎?”

  葉凡淡淡的一笑,安靜的說:“緣份是天注定,況且你既知我是葉王府的小姐,自然是要聽從父母之命,父母既然覺得這人可嫁,我自然就會嫁,父親何曾看錯過人,只可說這是葉凡的命,至于命好命壞卻是天意,由不得葉凡如何不甘。”

  吳瑩兒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還是聽不明白。換做是我,如果不是我心意所屬,絕對不肯嫁!”

  葉凡一笑,不語,有些事何必弄到沒有一點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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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shoiowwe
王爵 | 2010-10-11 10:21:33

 大家突然無聲坐著,一時之間,都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葉凡的手放在司馬希晨的手中,微微有些汗意,心里的緊張無法掩飾的藏在緊握的手心中。她的十年經曆,並不足以讓她面對這種種現實的事情毫無怯意,她其實心里怕著,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應付,若是錯了,引起紛爭,要如何面對傲林山莊的眾人?

  “怎麼了?”司馬希晨溫和的輕聲附耳問。

  葉凡搖了搖頭,微蹙眉,輕聲說:“司——林希晨,說句實話,我對這種不可預知的生活真的很害怕,我甯願平淡一生,不起任何波瀾最好。做個平凡到永遠不會被人注意的人,才是我的最大夢想。”

  司馬希晨微微一愣,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只是緊握著葉凡的手,卻不知如何安慰這女子內心中的惶恐。

  對這個計劃中的卒子,意外的一個人兒,他心中有著促不及妨的柔情,而這份柔情最是可怕,最是要不得。

  吳槐將進攻的時間推後到皇上的旨意到來,等到皇上的旨意過來需要一些時間,司馬希晨決定帶葉凡先離開,等到皇上的旨意來了再說,上一次只是皇上的口諭,如今要等聖旨來才好。

  一路上,葉凡沉默不語,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想些什麼,坐在馬上,身體輕輕靠在司馬希晨身上,卻讓司馬希晨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如此真實的就在自己面前,卻又遙遠的無法觸及,讓司馬希晨心中湧起一份悲哀。

  葉凡似乎是有意的在疏遠自己。

  進了莊園的大門,林莊主和莫綠衣迎了上來,司馬希晨帶著葉凡下了馬,杜若欣從莫綠衣身後走了出來,抓著司馬希晨的胳膊,擔心的問:“希晨哥哥,你沒事吧?怎麼可以單獨出去呢,嚇死我了。”

  司馬希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凡,葉凡的表情平靜的很,似乎什麼也沒看見,他對杜若欣微笑著說:“沒事,我很好,你不要擔心。小凡,你沒事吧,怎麼一直在發呆?”

  葉凡淡淡的說:“無事,只是在想皇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到底要如何處理目前的事情。”

  “他如何隨他去吧,不論怎樣的情形,都無妨。”司馬希晨輕輕握著葉凡的手,溫柔的說,“你不必太介意,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你對她太好了,若不是她多事,哪里會有如今的局面?!一個已經結婚的女子竟然會讓一個陌生的男子捎信給家人,你置希晨哥哥何等位置?”杜若欣冷冷的說,“虧得你還是一位王府的千金小姐,我看也不過如此。”

  葉凡眼皮也沒抬一下。

  “若欣!”莫綠衣輕聲斥責,“不要多事。”

  葉凡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安靜的站著。

  “姐姐,是你太過縱容她了,若欣沒有說錯,如今傲林山莊的局面可不就是由她一時任性造成的嗎?”莫紫衣也在一旁插口說,“弄成現在這個局面,大家還遷就她,你們覺得這樣合適嗎。”

  “好啦,大家不要再說了。”林莊主微提高聲音說,“多大的事情嗎,不就是皇上派人來圍攻傲林山莊,這種沖突是早晚的,不過就是提前了一些時間罷啦,何必把責任都放在葉姑娘身上,又不是葉姑娘一心一意要嫁到我們傲林山莊,由不得她心有不甘,會有猜疑。”

  葉凡頭也不抬,眼睛中有淡淡的濕意,倔強的不肯落下,心中是說不出的茫然,只想著快一點躲到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躲起來。若說起來,自己與吳槐的交鋒還是略占上風的,但為何,從心底最深處,竟然覺得如此的無聊呢?

  “小凡可能是累了,我帶她回去休息,有什麼情況再通知我。”司馬希晨看出了葉凡的疲憊,立刻說,“如果沒什麼事情,大家也去休息一下吧,不要被朝廷的行為弄得人心不安。”

  林莊主點了點頭,對眾人說:“大家散了吧。”

  司馬希晨帶著葉凡返回獨居的小島,葉凡回到房內,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睡,只有睡眠可以逃開眾人的關心和猜疑。以前,自己受了傷害的時候,就恨不得從此睡去,一覺不醒。

  “小凡,何事如此情緒低落?”司馬希晨坐在床沿邊上,輕輕的聲音,溫和的問。

  葉凡閉著眼睛,聲音倦倦的從口中說出:“司馬希晨,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得只是一份可以安心的相守,平常的日出日落,而你,是司馬容垠的後人,我,不過是你的一個棋子,不是不想愛你,只是無從去愛,無法去愛。葉凡想求你,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做了皇上,請將葉凡從你生命中抹去,讓葉凡可以安靜的一個人呆著,守一個乾淨的小院,擁一床溫暖的棉被,看幾本可讀的小說,飲一杯熱熱的茶,葉凡就感激不已啦。你可愛的人,是那般的多,我,無-關-輕- 重。”最後一句已經近似耳語,喃喃如泣。

  司馬希晨不知葉凡為何突然間情緒如此低落,不知說什麼才好,過了好半天才說:“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我?”

  葉凡卻閉著眼睛不肯說話,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般,安靜的呼吸著,眼角卻有淺淺的淚痕。

  “你的出現確實是個意外。”司馬希晨輕輕歎了口氣,握著葉凡的手,輕輕的溫柔的說,“我們確實有我們的計劃,我也確實有意要為我父親報仇,這是我的事情,原本不應該連累到你,但是我們計劃中需要一個與朝廷有關,且身份比較特殊的女子,以方便我們以她為掩護,在如今的皇上眼皮底下進行我們的計劃。你父親是當朝重臣,而且曾經是我母親的侍衛,所以選中了你們王府,並從你們王府三個女子中選擇了你。本意是要選擇葉芯,但,你的聰明和冷靜引起了莫綠衣的注意,而你的所有無形中感染了我,讓我不由自主的選擇了你。這確實是個意外,是我們計劃中的意外,但,我娶你的時候,並不是想要利用你,而是想要好好的守著你,但是,沒有想到,這些事情還是無形中傷害到了你,真的是非常的讓我難過,請相信我,我真的是不想傷害到你,我只希望我能使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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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shoiowwe
王爵 | 2010-10-11 10:21:43

 葉凡有些動容,想要說什麼,卻聽見有人輕輕敲門,門外是雪蓮溫柔的聲音,有些無奈的意味,輕輕的說:“少主人,莊主夫人請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量。”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司馬希晨微揚聲答應道,然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葉凡,輕輕拍了拍葉凡的手,溫柔的說,“想必是累了,你好好歇歇吧。我去山莊里看看,想必大家還擔心著皇上的這次舉動。等會讓嬌荷幫你做些好吃的,你還沒有吃飯呢。”

  葉凡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安靜的聽著司馬希晨離開的腳步聲,眼淚終于滑出了眼眶,輕輕歎了口氣,心里說著:司馬希晨,就算是你想愛我,也難得有時間來好好的愛我,你,終究不是我該愛的,你,畢竟是一個身負責任的人!就算我想要好好的去愛你,也終究沒有時間好好的去愛——

  “少夫人,起來吃些東西吧。”嬌荷溫和的聲音響在耳畔,“少主子已經走了,雪蓮也隨著去了,臨走的時候吩咐嬌荷照顧您,您想吃些什麼,奴婢去做。”

  葉凡輕輕歎了口氣,倦倦的說:“罷啦,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會,若是沒事,散去吧。”

  “少夫人——”嬌荷有些不安的輕喚了一聲,看到了葉凡眼角的淚水,靜靜的濕了枕巾。

  葉凡不再說話,閉著眼睛,致意不肯睜開,過了一會,聽到嬌荷悄悄離開的聲音,以及關上房門的聲音,留下一室的寂寞。

  看到司馬希晨走進來,莫綠衣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努力表現的溫和,聲音低沉的說:“希晨,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若按我們以前的計劃,葉凡她如今應該是死心踏地的愛上你才對,若是她不能死心踏地的愛上你,就不可能真的願意進入圈套中,為你死而無憾!”

  司馬希晨無聲的坐下,面無表情。

  “現在的你一點也不像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難道你忘了主公當年的舊事,難道你也要為一個女人失了所有不成?”莫綠衣憂傷的看著司馬希晨,“我真是擔心,你,已經開始放不下葉凡那丫頭,並且為了她甯願放棄原有的計劃!”

  司馬希晨淡淡的說:“她本是無辜,我不想讓她為我而死。”

  “希晨。”莫綠衣輕輕的搖了搖頭,看了看林莊主,頓了頓才說,“你不可以這樣,你不想讓她死,難道大家這麼多年來的心血都要付注東流水嗎?為了你,你義父——算啦,這些個傷心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不可以把私人感情放到家國恩仇里。葉凡,確實是個好姑娘,但是,正是因為她是個好姑娘,才可以幫我們完成我們的計劃。我已經派人去了京城,也許不過三兩日就會傳來葉王爺被皇上關進大牢的消息,到時候,葉凡必定要回去看望自己的父親,而那個時候,就是她接近皇上最好的機會!”

  司馬希晨沒有吭聲,臉上的表情卻非常的凝重。

  “希晨,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們這只是往最壞處想,到時雪蓮和茜素會陪著葉姑娘,葉姑娘不會武藝,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幫她,明義上看是葉姑娘出手,其實是別人在暗中幫她,你也知道,雪蓮和茜素的武藝如何,我想,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林莊主沉穩的說,“你義母也是為你好,擔心你因為喜歡葉姑娘耽誤了大事。”

  “是啊。”莫綠衣輕聲說,“雪蓮是紅衣門中的弟子,也是傲林山莊中武藝最為出色的一個年輕女子,而茜素雖只是紫衣門的弟子,但最擅長用毒,有她們二人相伴,你真的不必擔心,我們擔心她會出事,只是把事情往最壞處想,說不定,我們的擔心全是多余的。”

  司馬希晨無聲的輕輕歎了口氣,覺得胸中淤積著說不出的郁悶,葉凡疲憊的表情總在眼前晃來晃去,怎麼也驅散不去,眼神仿佛是在怨責他,怨責他的出現。

  “她確實是個意外,一個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意外,計劃是大家的心血,我不會因為我個人的情感就讓大家多年的努力付注東流水,我會努力的。”司馬希晨倦倦的說。

  一個身影靜悄悄的離去,憂傷的面容帶著無奈。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葉凡愣了一下,這聲音是熟悉的,應該是師父的,她差點忘了自己的師父還在傲林山莊的事,不知這幾日師父是如何過的?

  “師父嗎?請進。”葉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溫和的說,從床上起來,看著門被輕輕推開,師父溫和的笑容出現在面前。師父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師父,因為師父是個無法在武藝上專心的女子,始終是個情字當頭的溫柔女子,但,一直有著師父的名份,也救了她一命,若不是遇到師父,就算是自己依然附身在葉凡身上,只怕也會在荒郊野外喂了豺狼。

  岳晴梅憂傷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剛剛聽到的話讓她心里全是歉意,自己的兒子林希晨,竟然會這樣辜負自己的徒弟凡兒,凡兒是如此好的姑娘,她絕對不允許凡兒受到任何的傷害。

  “凡兒,可好?”

  葉凡愣了愣,師父的表情好像說明她有什麼話要說。“還好。師父有什麼事要告訴凡兒嗎?”

  “有。”岳晴梅猶豫了一下,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成,他也不可以用感情做交易傷害到一個完全無辜的好女子,尤其這個女子還是她看著長大的葉凡,一個冰雪聰明,善良內斂的女子。

  “請說。”葉凡讓著師父坐下,關上門,也坐下,淡淡的微笑著,說,“師父可是擔心司,林希晨?您不用擔心,他有足夠的能力好好的活下去,而且活得精彩無比。”

  “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岳晴梅認真的說,“凡兒,答應師父,不要去愛希晨,永遠也不要愛他,若是愛了,你就算是失了性命也不過是換回一聲歎息,不會如何。”

  葉凡微皺了下眉,努力微笑著說:“師父,您為何如此說?”心中卻暗自思忖,難道師父聽到了什麼?

  岳晴梅頓了頓,終于說:“凡兒,他們不僅要利用你,而且還利用了你的父親,他們是想要你去刺殺皇上。我知道傲林山莊是北國之人,知道他們和以前的司馬家有關系,但,我並沒有想到,他們會起意去刺殺皇上,而且選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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