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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1:53

 葉凡一愣,看著岳晴梅,有半天的時間是發愣的,她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有人體炸彈之說,原來,自己在司馬希晨眼中來說就只是一個人體炸彈,而且還要連累到自己的父母。

  司馬希晨說:“本意是要選擇葉芯,但,你的聰明和冷靜引起了莫綠衣的注意,而你的所有無形中感染了我,讓我不由自主的選擇了你。”

  也許是因為其實心中仍是有不甘,想要做個平凡的人,但,前世的事情仍然深深的刺激著自己,說得卻做不得,不知不覺中仍然是表現著自己,仗著自己來自未來,知道的事情多一些,就自以為聰明起來,如今也是作繭自縛!或許,這所有的現在,都只是自己故做聰明的結果。

  這樣一想,竟然失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歡喜悲哀。

  “凡兒。”岳晴梅不安的說,“你怎麼啦?不要嚇師父。最多我們離開,你隨師父躲起來,就算傲林山莊如何笑傲江湖,也不能奈何得我們半分,師父的”茗苑“非常隱秘,他們找不到的。”

  葉凡突然淚落,畢竟只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心中全是茫然,前生愛上受了騙,成了別人玩笑的犧牲品,如今,到了古代,容顏、家世統統都貴在眾人之上,又能如何?不過是讓人笑話,成為一種工具,前生是讓一個女人開心,後生是讓一個男人成就大業,真是笑話!

  她低頭不語,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凡兒——”岳晴梅再輕喚一聲。

  葉凡抬起頭來看著師父,悲哀的說:“我離開不得,就算我離開了,躲到他們找尋不到的地方,我的父母要如何安置?我的姐妹要如何安置?傲林山莊豈能放過他們?”

  岳晴梅一時無語,耳聽得室外有人輕聲說:“少夫人,醒了嗎?嬌荷准備了一些飯菜,要不要起來吃些?”

  “罷啦。”葉凡倦倦的說,“我不想吃東西,退下吧,若有事情,我自然會叫你們。”

  室外的人似乎有些猶豫,等了一會,才悄悄的離開。

  “我就在這傲林山莊里,若是你想離開,隨時通知我,你只要一吹笛子,我就會來找你,帶你離開。”岳晴梅輕聲說,“估計希晨快回來了,我得離開了,若是被他發現,只怕會麻煩些。”

  葉凡點了點頭,目前師父離開。

  岳晴梅離開有一頓飯的功夫,司馬希晨就趕了回來,輕輕推開門,一室的安靜,葉凡獨自一人坐著,看書。

  “小凡。”司馬希晨輕輕喊了聲。

  葉凡抬起頭,看了看司馬希晨,淡淡一笑,說:“事情商量完了,處理的如何了,皇上可曾有消息傳來?若是無事,過了這幾日,我想回趟京城看看我父母。若是有事情需要我幫忙,請提前做好准備。”

  司馬希晨一愣,下意識的問:“何事需要你幫忙?”

  “我哪里知道。”葉凡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京城那麼大,我怎知你需要我捎些什麼東西回來。這樣吧,讓雪蓮和茜素陪著我一同回去吧,想必你現在是忙的,不會有時間陪我回去了。”

  “為何要她們二人?”司馬希晨心中一驚,說話的時候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附近,但當時專心于紛擾中的自己並未在意,三人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在一定范圍內應該是沒有什麼外人。

  “雪蓮是個細心的姑娘,聽嬌荷說,雪蓮是這兒武藝最好的奴婢,而茜素,也算是我最早認識的和傲林山莊有關的人吧,聽說她最善用毒,所以想到用她們二人陪我回京城。”葉凡依然淡淡的語氣,“我也是擔心,怕我的一封信會給父親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想回去看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有她們二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還是有個照應的,就算是葉凡不夠聰明,她們也可幫葉凡周全的。而且,這茜素畢竟是莫紫衣的人,有她陪著,只怕杜夫人和杜若欣都可安心些。”

  司馬希晨愣愣的看著葉凡,難道她猜到了什麼?

  其實,葉凡真的只是猜測,她選擇了這兩個人,只是臨時的一種考慮,聽師父說,傲林山莊竟然是要用她去刺殺皇上,她立刻就想到,若是她去刺殺皇上,這些人必定是不放心的,因為他們認為她是不會武藝的,必定要找一兩個人陪著她一同去,可選擇的就是司馬希晨身邊的人,以及和莫綠衣莫紫衣都有關系的人。符合這種標准的,只有雪蓮和嬌荷。葉凡早已經發現,每次有事的時候,陪著司馬希晨離開小島的人必定是雪蓮而非嬌荷,而每次有事的時候,被派出的一定是茜素,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在傲林山莊的身份一定相當的特殊。

  所以,她選擇了她們兩個。

  “等等再說吧。”司馬希晨溫和的說,“如今尚不知那皇上要做何選擇,若是你想念你的父母,過些日子,我把他們接來住上些日子不是更好,回京城,旅途勞頓,你會非常辛苦的。”

  “還好,不過是坐著馬車趕個路而已。”葉凡淡淡的說。

  嬌荷從外面走了進來,因為司馬希晨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她剛好走過,看見二人都在屋中,而且葉凡也已經起了床,不再躺著休息,就笑著走了進來,微笑著說:“少主子,少夫人,是不是餓了,奴婢去為你們准備些好吃的?”

  葉凡點了點頭,輕輕的說:“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想要吃點東西了,去准備吧。——你呢,要不要吃點東西?”她轉過頭看著司馬希晨,溫和的問。

  司馬希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葉凡,有溫和的笑容,溫和的語氣,溫和的舉止,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只有一種莫名的距離感,仿佛她遠在他無法觸及的地方,雖然他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身體,隨時可以把她抱在懷中,但,冷冷的遙遠的距離就好像冬日清冷的陽光般,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和的溫度。

  她好像是在有意的疏離他,好像想把她自己深深的藏起來,藏到他怎麼也觸摸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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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2:23

 皇上的旨意傳來的時候,葉凡正安靜的看書,吃過飯,司馬希晨又去山莊那邊議事,雪蓮跟著同去,留下嬌荷照顧葉凡。

  嬌荷一直無聲的站著,偷偷的觀察著葉凡,她奇怪于葉凡的安靜,安靜的讓她無法感知面前這位女子到底是喜是悲。“少夫人,您,您好像並不高興,是不是在這兒住得不慣?還是——”

  葉凡從書上抬起頭來,溫和的看著嬌荷,輕輕的想,命運真是奇怪,自己竟然沒附身到一個奴婢身上,而是附身在一位千金小姐的身上,和未來的自己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我很好,你不必擔心。對啦,前面有什麼消息嗎?”

  “好像有吧,聽說皇上的新聖旨來了,暫時停止對傲林山莊的圍攻,暫時允許江湖上的朋友們離開傲林山莊。對啦,聽說,皇上還准備選了您的一位姐妹入宮為妃。”嬌荷點了點頭,說,“我是聽何明說的,說是剛剛的時候,前面守門的侍衛送來的消息,是吳槐親自派部下來告之的,估計,這會子少主子和莊主夫婦二人已經開始送江湖上的朋友們離開了。”

  葉凡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書,靜靜的說:“好呀,這樣最好。對啦,嬌荷,幫我收拾下行李,我准備明日就回京城去看看我的父母,不曉得皇上選中了我哪位姐妹。”

  “回京城?”嬌荷一愣,“為什麼要回去,在這兒住著不是挺好的嗎?”

  “我想回去看看父母。”葉凡淡淡的說,“閨女出嫁,總要回門的不是嗎?對啦,不知道可不可以帶著雪蓮和茜素?”

  司馬希晨從外面走了進來,嬌荷施了禮,退了出去。

  葉凡心中暗自想:如今不過是個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就如此的忙碌,若是有一天做了皇上,還不曉得要忙成什麼樣子?就算自己是他的一位嬪妃,又能如何,不過是坐在這兒,和自己的奴婢說句話,寂寞的等著被寵幸?

  “皇上已經讓吳槐退了兵。”司馬希晨溫和的說,“如今江湖上的朋友們都准備離開了。沒想到,你的一席話竟然可以讓皇上收回原來的打算。”

  葉凡正在說話,聽見外面有人走了進來。

  “希晨。”尚秀麗輕輕的喊了聲,猶豫的說,“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麼事?”司馬希晨微皺下眉頭,淡淡的問。

  “我——”尚秀麗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要如何說出自己的事情,看著司馬希晨的眼神有些癡迷。

  不是說不允許她們再來這兒的嗎?不允許她和杜若欣再出現在她的附近,如何她們仍然出入自由?

  “你們出去商量好嗎?”葉凡冷冷的說,“嫁入傲林山莊的是我不是你,若是你仍然不肯放下,請在我視線以外的地方訴說。”

  尚秀麗扭頭看著葉凡,眼睛里含著淚,硬硬的說:“你不必如此羞辱我,我不過是沒有你特殊的身份罷啦,若是我可以為希晨做你可以做得事,豈容你如此指責于我?羞辱于我?我如今容得下你,你為何容不下我,難道希晨就只是你一個人的嗎?”

  葉凡剛要說什麼,一邊的司馬希晨出聲勸阻,“罷啦,你們何必為此事生氣。好吧,我們出去說。”

  看著司馬希晨和尚秀麗一同走了出去,臨了的時候,尚秀麗回頭看了一眼葉凡,眼神中有著一種蔑視。

  葉凡低下頭,司馬希晨絕對不是適合自己的男人,他肯定不是一個值得自己愛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有著更偉大的事業,而她,不過是一個過客,渺小如塵。

  走出了葉凡的房間,到了外面,清冷的秋日空氣拂面而至,司馬希晨站立在那,風度翩翩,卻冷漠如冰。“什麼事,說吧。”

  司馬希晨突然變冷的口氣讓尚秀麗一窒,愣愣的看著司馬希晨,不明白他是怎麼了,剛才在房間里還是好好的,為何出來之後,就變成如此模樣?“希晨,你是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請你顧及小凡的感受。”司馬希晨冷冷的說,“她如今是我的妻,不論是出于什麼原因,她是我司馬希晨選擇的女人,剛才在房里,並不想令你太難堪,因為你本意也只是希望可以為我做些什麼,我感謝你的想法,但,——”司馬希晨輕輕搖了搖頭,語氣稍微溫和的說,“如今,對我來說,小凡幾乎已是我生命中最亮麗的一處,我不想傷害到她,若是傷害她我甯願傷害我自己!”

  尚秀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眼睛里的淚水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能愛上她?你們也不過是剛剛認識,也不過是相處了短短幾日,怎麼可能就如此視她若珍寶般。她,也不過是計劃中的一個卒子,怎麼可以動感情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做的事,我知道我不可以辜負大家的期望和心血,但是,這一切和小凡有什麼關系?”司馬希晨沉聲說道,“家國恩仇是我的事,不是小凡的責任。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完成計劃,但,真的不必一定要用她的生命去換取李家子孫的命,不值得。”

  “若是我肯替她去呢?”尚秀麗突然說,“我知道茜素的易容術非常出色,若是可以將我易容成葉凡的模樣,我不也可以接近那狗皇上嗎?況且,不僅你與他有仇,我與他也有深仇大恨,恨不得千刀萬剮才好。”

  “不行。”司馬希晨搖了搖頭,“你父親與我們司馬家有救命之恩,若不是當時你父親放了我們,如今就不會有我站這兒,絕對不可以,小凡不可以冒這個險,你也不可以。我會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以後不要再操心這件事,至于你的仇恨,你自然有報了那一天,不必急在這一時,十多年的時間都等了,還在乎多等這幾天嗎?”

  尚秀麗緊抿了一下嘴唇,想說什麼,似乎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靜靜的站著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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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2:38

 回到房中,葉凡正在喝茶,神情淡淡的。

  “尚姑娘,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替你分擔一些事情。”司馬希晨微笑著說,“她就是這樣一個倔強好勝的女子,但,真的沒有什麼壞心眼,比起若欣還要直率單純,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葉凡淡淡的說:“你曾經說過,不許她和杜姑娘再在我周圍出現,如今為何她還可以來去自由,傲林山莊到底視我葉凡為何人,如此不放在眼里?”

  “你想多了。”司馬希晨好脾氣的說,“說起來,我們司馬家還欠著尚家一份天大的恩情,當年若沒有她父親從中斡旋,可能今日就不會有我站在這兒,活得好好的。她不過是自幼和我一起長大,視我為她唯一的親人,一時不能接受你的存在,你不必與她生氣。”

  葉凡冷冷的說:“如此說來,到是我葉凡太小心眼了。”

  司馬希晨一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來傲林山莊不過幾日,從踏入這山莊開始,就被大家視為一個介入者,我嫁了你,卻日日活在他們的眼光中,你可曾替我想過我的感受?她與你有恩,是你要還的,難不成我也要低聲下氣的對她不成?”葉凡淡淡的說。

  “小凡。”司馬希晨心中有些不樂意,但只是喚了聲,卻沒有再說下去。

  外面有人輕聲說:“少主人,山莊里有事要您過去處理一下。”聽聲音是雪蓮。

  葉凡冷冷一笑,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工具,好啊,若只是工具,那就好好的做個工具吧,不就是讓她刺殺皇上嗎,那她就去刺殺,若是不動武藝,死的必定是她,不會是皇上,那樣,大家就都安心了吧?

  看著司馬希晨離開,葉凡動也沒動,拿起放在桌上的書,靜靜的看著,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凡兒。”岳晴梅突然出現,嚇了葉凡一跳,她剛剛有些出神,手中的書只是一個遮掩罷啦。

  看著師父焦慮的神情,葉凡覺得有不祥的預感,緊盯著師父的臉,低低的聲音問:“師父,出了什麼事,您的神情為何如此緊張?”

  “凡兒,我剛剛聽吳槐派來的兵卒對希晨他們講,說是,皇上派人圍住了葉王府,說是你父親和司馬容垠的舊人有聯系,還帶走了你的父親,如今你家中已經亂成了一團。”

  葉凡一愣,輕輕一抿唇,緊盯著師父的臉,一字一句的說:“是不是那個何大人也是他們的棋子?”

  岳晴梅搖了搖頭,說:“但是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這件事和何大人有關,但傲林山莊也應該有份在其中,否則,你的話可以讓皇上退兵,既然皇上退了兵,何必再帶走你父親呢?”

  “我知道了。”葉凡長長出了口氣,冷冷的說,“我要立刻回京城。”

  “凡兒。”岳晴梅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徒弟,不放心的說,“你若回去不就正好是合了他們的心意了嗎?”

  “師父,凡兒有句話要說給你聽,你說過他們是有意讓我愛上希晨然後用這個感情令我為他們出力,殺死皇上。”葉凡悲哀的說,“我不願意這樣,我甯願在現在我還沒有愛上他的時候去做這件事,去刺殺皇上,也不願意到了全心全意愛上他的時候再去做這件事,我不願意讓感情再次欺騙我。”

  “凡兒!”岳晴梅不知說什麼才好。

  葉凡卻微笑著說:“師父,凡兒到要謝謝您的告誡,若不是您說出您聽到的話,說不定凡兒真會不管不顧的愛上他,甚至不惜為他付出我的所有。如今,我雖然決定去做這件事,但,絕對不是為了愛情,而只是想要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這份可能的感情。”

  岳晴梅看著自己的徒弟,心里暗自歎息,這個丫頭,哪里知道她自己已經開始在乎林希晨,已經不知不覺得喜歡上了這個人,其實,從凡兒第一次提出要嫁給林希晨的時候,岳晴梅就從凡兒的眼中看出了,她其實並不反感這個人,雖然說得是那麼的輕松,但,和凡兒相處了十年時間,怎可能不知她的性情,是一個內斂的女子,不肯勉強自己,若是她不喜歡,她不會嫁,若是嫁,必定是因為她心中對這個人有著一份她自己也不知的情誼。

  如今,她決定返回京城,則必定要陷入傲林山莊計劃好的事件中,她是明知是個陷井卻故意往里跳,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已經愛上了林希晨,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不論她自以為的出發點是什麼。

  “你准備如何回去,我聽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希望安排那個叫什麼雪蓮和茜素的人和你一起去,大概是前者的武藝不錯,後者擅長用毒,若是你計劃失敗,她們可以替你完成。”岳睛梅輕聲說。

  葉凡輕輕一笑,心里說:就她們二人武藝,在她手中只怕是過不了三招,帶不帶都一樣,那何必呢,不如帶著嬌荷,反正要刺殺皇上,是她要做的,與別人無關。

  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岳晴梅閃身躲入房內,葉凡看著門口,嬌荷微笑著走了進來,輕聲說:“少夫人,聽說青龍山寨的羅氏兄弟來了,想要見你。”

  “算啦。”葉凡淡淡的說,“帶些銀兩,尋兩匹好馬,我們此刻就回京城去看望我父母,聽說他們二人好像出了事情。”

  “現在?”嬌荷一愣,“不用通知少主子嗎?您會騎馬嗎?”

  葉凡一笑,說:“不會騎,要你找馬做什麼?去替我選匹精良的好馬,莫要挑選那些個性格過于溫良的馬匹,我們不是沿途觀賞風景,我們可是要著急趕路。”

  “好的,我這就去,要多帶些衣服嗎?”嬌荷問。

  “不必了,我已經收拾了一些,只要多帶些銀兩就成了,我們沿途不做太多休息,應該用不了兩日功夫。”葉凡淡淡的說,“你去牽馬過來吧。我這就出去。”

  嬌荷點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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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2:45

  岳晴梅想要出聲阻止,卻見葉凡淡淡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她只想立刻離開這兒,再也不要看到這兒的任何一個人,這兒的人接納她,不過就是希望以她貴為皇上重臣的女兒的身份接近皇上,然後殺了皇上,她就是這樣一個用途。

  嬌荷牽來馬,疑惑的看著葉凡,葉凡接過馬缰繩,縱身上馬,漂亮的動作,利索的舉止,讓嬌荷的眼睛睜得不能再大,這般身手,應該是極擅馬術的人。聽得葉凡坐下馬騎一聲長嘶,然後縱身而去,嬌荷來不及驚訝,立刻上馬緊追而去。

  馬上了船上,船上的人正在小憩,見她們二人上來,先是一愣,聽得葉凡淡淡的吩咐:“立刻開船。”

  船夫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瞧著二人。

  嬌荷一旁瞪了他一眼,說:“快點,發什麼呆?”

  船夫沒敢多問,立刻擺船,船剛一靠岸,葉凡胯下馬匹一下子躍到岸上,挾著風,閃電一般急駛而去。嬌荷急忙加快自己的馬匹的速度,匆匆跟了上去。

  傲林山莊的人只看見兩匹馬飛速的跑了出去,馬上一個淡粉的身影,長發迎風飄起,翩然若仙,另一個奴婢打扮的女子緊跟其後,嫩黃的衣衫宛如迎春花一朵。

  “少夫人,您是不是老早就打算回京城呀,奴婢剛剛看見您早已經准備好的衣服和盤纏,是不是您早上吩咐奴婢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完了呀?”嬌荷在風中問。

  葉凡微微一笑,感覺著風吹在身上舒服的感覺,雖然已經是冬日,但披著厚厚的披風,不覺得有什麼寒意。她喜歡這種自由的感覺,雖然明知這一趟可能是必死無疑,卻滿心歡喜,說不出的暢快。

  司馬希晨接到消息,匆匆趕回自己居住的小島,房間里空無一人,離開時葉凡坐的位置,看的書依然放在桌上,一本棋譜,有一張紙夾在里面,似乎是當做便簽用的,上面好像有字,取出來看,是那張自己帶回來的范曄寫的信:

  風清、云淡、心自安!

  她為何帶著嬌荷匆匆離開?

  她什麼時候學會了騎馬?

  “雪蓮,立刻備馬,我們立刻趕去京城,她們沒有別處可去,一定是聽到了她父親的事,所以匆匆趕回了京城,如果我們此時追趕,應該趕得及在出事前救回她們父女。”司馬希晨沉聲吩咐。

  雪蓮點了點頭,輕聲說:“我這就去,以嬌荷的心思,她必定會為少夫人選擇一匹性格溫和的馬,馬速應該不會太快,應該可以追得上。奴婢這就去准備。”

  司馬希晨沉默無語。

  略過一會,雪蓮匆匆的跑了回來,一臉驚慌的說:“少主人,嬌荷她,竟然是選了山莊里最好的兩匹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如果葉姑娘她不會騎馬,一定會出事的。”

  司馬希晨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是在自己帶葉凡回來的時候,路上第一次碰到尚秀麗的時候,馬兒曾經驚了一次,原也以為,葉凡會出事,但她卻平安無事,而且那馬兒她好像駕馭的非常熟練。仔細想一想,也不算奇怪,她本就是朝中重臣的千金,她的父親掌握著朝中的兵權,她會點馬術並不奇怪!

  “暫且不要著急。”司馬希晨淡淡的說,“不過,她們若是騎了快馬,又已經離開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只怕我們如今追趕不太容易趕得上,不過,好在她們畢竟是主仆二人同伴,嬌荷也有武藝在身,晚間也必須住宿,目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若是我們此刻就去追趕,不休不息,應該可以趕在她們到達京城前追上她們二人。”

  雪蓮點了點頭。

  離開了傲林山莊後,葉凡和嬌荷二人就馬不停蹄一直趕路,就如風兒吹過,直到趕到下一個可停腳的地方。

  離那村鎮尚有一段距離,葉凡將馬兒停了下來,對嬌荷說:“前面有片樹林,我們停下來,換了衣服再走,我們主仆二人全是女子,若是趕到前面,出了傲林山莊的領地,只怕會有些麻煩,不如我們換做男裝,扮成普通的人兒,越是不起眼越好,而且要將這馬兒暫時染成別的顏色,我想,這應該不會為難到你,身為傲林山莊的奴婢,莊主夫人一定是親自挑選,對于百毒門的一些伎倆應該略知一二。”

  嬌荷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說:“當然,這還難為不到嬌荷的,我雖然武藝不如雪蓮姐,若論起用毒來也不如茜素,可多少也懂一些,可以對付那些個普通的百姓。”

  葉凡一笑,主仆二人一同進入樹林。

  司馬希晨帶著幾個人連著追趕了三日時間,竟然就是沒有發現任何葉凡和嬌荷的蹤跡,甚至一路打聽過來,也沒有人可以說出見過這麼兩個人。

  “少主人,這可就有些奇怪了,就算嬌荷不招人注意,可少夫人是個那般美麗動人的女子,怎麼可能沒有人會注意到呢?”雪蓮很是不解的問,“前面就是京城了,難道真的要到葉王府要人嗎?若是葉姑娘和嬌荷還沒有回家的話,我們可是要如何向葉王爺交待呢?”

  司馬希晨看著前面的京城大門,進進出出的人熙熙攘攘,一個個都是那麼的不起眼,這些人當中,怎麼可以藏得了那般明眸皓齒的葉凡呢?況且一個千金小姐,怎麼可以抵得過如此漫長的旅程?

  除非,除非——她們主仆二人易容。

  嬌荷的武藝雖然不算太好,用毒也不如茜素,但,多少也懂得一些,應付這些個平常的百姓應該不成問題,而自己忽略了這一點,竟然沒有注意過身邊的任何人,難怪會遇不到她們。她們本是出色的一對人,若是不加掩飾的話,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呢,肯定是她們二人換了裝束和模樣,所以瞞過了沿途的眼光。也說不定,她們二人其實就和他們這一行人有同時趕路的時候,而她們看到了他們,他們卻沒有發現她們。

  葉凡,果然是個夠聰明的女子,如果真是這樣,絕對不是嬌荷可以想得出來的,一定是那個表面上看平靜淡泊實則心中“鬼主意”不斷的葉凡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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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2:56

“我們先去葉王府。”司馬希晨忽然微微一笑,這個葉凡,與他,就好像在玩捉迷藏,他現在極其樂意玩這個游戲,慢慢的揭開秘底,葉凡,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

  就算她真如莫綠衣所猜測的,是皇上的人,他也甯願上這個當。

  雪蓮點了點頭,她不明白司馬希晨心里做何想,但可以看得出來,少主人對葉凡並不惱火,對于葉凡的突然出走,似乎還能愉快的接受。

  這讓她心里直犯嘀咕,能夠讓司馬希晨這樣的人,葉凡應該是第一個,在有關國事的事情上面,司馬希晨應該說是個相當嚴肅的人。而今,葉凡的行為竟然讓他如此坦然接受,真是奇怪。但雪蓮也暗自慶幸,這樣看來,葉姑娘應該不是皇上的人,如果是的話,少主人一定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來處理這件事。

  未近葉王府,就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兆,不到百米處,就看到有官兵守衛著,葉王府門前也冷落的很。

  司馬希晨皺了一下眉頭,記得他上次來的時候,這兒還是車馬不息,熱鬧的不得了,看樣子,皇上真是動了怒氣了,沒想到,不過是一介文官的何王府,竟然也可以左右當今皇上的取舍,竟然可以讓皇上置葉王府手中的兵權不顧,扣押了葉王爺。

  不知道,葉凡到了沒有,如果她到了,她將會如何處理此事?

  “看樣子,守衛的甚是嚴密,這樣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等到晚上再做打算,現在不知道小凡回來沒有,要看她下一步會如何做,畢竟,你們的莊主夫人現在對她非常的懷疑。”司馬希晨淡淡的對雪蓮說,吩咐其他人退開,附近找了個地方暫且住下。

  剛剛安頓下來,司馬希晨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聽見外面有店小二來敲門,口中禮貌的說:“這位公子,外面有位先生想要見您,請您到前面相談。”

  司馬希晨一皺眉,這一次他不是住在上次來的地方,應該沒有人認得他,而且他也並沒有現身,悄悄的來,悄悄的住下,怎麼會有人想要見他?他應了聲,洗了把臉,撣去一路風波,腦子里迅速的轉著,考慮著可能的人。

  走到前面,臨窗的位置坐著一個人,只看背影,司馬希晨就立刻想起一個人來,范曄!應該是他,在京城中,他認識的人,而且與葉王爺有關的人,應該就只有這一個人。

  “范先生。”司馬希晨有幾分開心的打了聲招呼。

  范曄聞聲回頭一笑,一張清瘦的臉上,透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只是一閃即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對著司馬希晨舉了舉手中的茶杯,微笑著說:“別來無恙。”

  在范曄對面坐下,司馬希晨沒有虛客套,上來就問:“你們二小姐可否已經到家?”

  范曄一臉疑惑的反問:“什麼二小姐可否已經到家?她不是在傲林山莊嗎?怎麼,她回來了嗎?”

  司馬希晨一愣,難道是他們一行人追趕的太快了,所以,超過了葉凡和嬌荷她們,一路上沒有聽人說起這幾日沿途出了什麼大事,而且他也囑咐羅氏兄弟派人一路暗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而且若是出了事情,嬌荷手中有出了危險時通知百毒門的暗器,隨時都可以通知散設在各地的百毒門分部,應該不會有事。

  司馬希晨在心中安慰自己。

  “噢,她可能是聽說了葉王爺的事,所以有些擔心,就匆匆的趕了回來,我以為她已經到了呢。對啦,她是不是有不錯的馬術?”司馬希晨盡量心平氣和的問。

  范曄有幾分驚訝的問:“她是如何回來的?這江湖之上險惡重重,你竟然放心她一個人從大老遠的傲林山莊趕回京城。可有人陪伴?”

  “有,有照顧她的一位奴婢陪伴,應該不會有事,沿途有江湖上的朋友們暗中照應,那位奴婢在傲林山莊雖然算不上最出色的,但應付江湖上一些毛頭小賊應該不成問題。”司馬希晨有些尷尬的回答,心中暗自叫了聲苦,這位范曄也算是葉凡的娘家人,他弄丟了葉凡,人家當然有權利責問他,縱然只是葉王府的一個小小幕僚。

  范曄冷冷的說:“林公子真是膽大之人,如今可是要如何向葉王爺交待,好好的把我們家二小姐給弄丟了,這好像不是個好理由。”

  司馬希晨只覺得額頭微有汗意,只好硬著頭皮干笑了兩聲,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我保證小凡不會有意,范先生盡可以放心。”

  范曄輕輕的哼了聲,淡淡的說:“你如今都不知她在何處,如何保證她的安全,就讓一個山莊的普通奴婢跟著,而且竟然還問我家二小姐是不是會騎馬,難不成,你是讓我家小姐騎著馬回來的嗎?傲林山莊就找不出一輛可以跑遠路的馬車不成?”

  司馬希晨除了干笑外,還真是想不出任何應對的方法。

  “我家二小姐應該會騎馬吧,你真當她什麼也不會嗎?”范嘩冷冷的說,“說不定,她的馬術並不在你們傲林山莊某些人之下。”

  “是,是。”司馬希晨只得點頭不止。

  剛好進來的雪蓮聽見他們後面的幾句對白,想笑不敢笑,這個中年男子真是有趣的很。

  “對啦,范先生,如今葉王爺情況如何?”司馬希晨嚴肅了一下表情,問到他一直關心的問題,他感覺中覺得葉凡絕對不會出事,在他印象中,葉凡絕對不是個輕率行事的人,看似簡單溫和,實剛外柔內剛,行事有謀有略,說不定,此時她也在京城某個地方呆著,若是易了容,想在她自小呆著的京城里躲著,可是太容易了。

  “葉王爺如今被皇上召進了宮里,只說皇上找他有事,但葉王府中的人想要讓葉王爺回來,卻不是行。”范曄憂慮的說,“畢竟葉王爺手中掌握著朝中的兵權,若是讓跟隨葉王爺的官兵知道了葉王爺被皇上軟禁的事,只怕是難保不起紛亂。但是,現在皇上只是簡單的將葉王爺軟禁在皇宮中,實在是難處理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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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3:06

 司馬希晨微皺眉,看著范曄,輕聲問:“范先生有什麼高見呢?”

  范曄一笑,笑容有些老狐狸的感覺,他看著司馬希晨,怪怪的說:“這皇上既然如此不講道理,那我何必與他講什麼道理,這京城之中實在也是安靜的太久了,我定要逼得皇上親自送葉王爺回來。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就枉擔了我范曄這二字!”

  司馬希晨看著范曄,一笑,說:“范先生,果然不同常人。”

  “哼!”范曄冷冷的哼了一聲,說,“我和林莊主不可相提並論,林莊主是江湖第一大莊的少莊主,范曄只是葉王爺手下的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幕僚,不會治國安邦的大計謀,小小的戲耍人的計謀可是有些個的。不就是逼那個皇上把葉王爺送回葉王府吧,這有何難。”

  “說來聽聽。”司馬希晨好奇的問。

  范曄眼睛一翻,全無商量的說:“說了有何趣味,若想知道,就等到晚上,讓你看個熱鬧就是了。”

  司馬希晨一愣,聽見雪蓮一邊輕輕的笑了一下,回頭看,看見雪蓮一邊笑著,一邊用敬佩的眼光看著那個毫不起眼的范曄,面上竟然有幾分羞澀之意。

  看了一眼雪蓮,再看了一眼范曄,司馬希晨忽然一笑,輕聲的對范曄說:“范先生,可否娶妻?”

  范曄一愣,瞪著司馬希晨,不解的問:“我娶沒娶妻,與葉王爺的事有何關聯?難不成我沒娶妻就救不了葉王爺不成?抱歉,在下是老光棍一下,對婚姻二字最是不感冒。”

  “這樣就好。”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我看我們家的雪蓮姑娘對你好像有些個意思,這雪蓮可是傲林山莊屬一屬二的女子,不僅容貌美麗出眾,武藝也是最出色的一個,呵呵,范先生,可是豔福不淺呀,要不要我做個大媒?”

  “無聊。”范曄眼睛一翻,冷冷的說,“你眼中的人兒卻是我不放在眼中的人,她出色與否與我何關,我現在只關心葉王爺的安危,你還是操心一下我家二小姐的安危,想想,如果見了葉王爺,你的岳父大人,你要如何解釋這些個事吧。”

  司馬希晨一窒,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范曄似乎就是這樣一個怪僻的人,但司馬希晨到覺得他雖然講話有些刻薄,但為人到是光明磊落的很,而且對葉王爺忠心不貳,這樣的人是可交的,值得一交的。

  所以,他耐心的等到了晚上。

  而范曄也不廢話,喝完茶,說完話,就離開了司馬希晨落腳的地方,只丟下一句,“晚上的時候,在葉王府後面百米處相見,若是想看熱鬧,就准時到,過時不候。”

  到了晚上,雪蓮將羅氏兄弟派人悄悄飛鴿傳來的消息告訴司馬希晨,就是一句話:“一路上沒有看到葉姑娘和嬌荷姑娘的身影,也沒有任何與她們有關的傳聞。”

  分散在來路上的百毒門也沒有接到任何求救的信號。

  司馬希晨斷定,這個葉凡和嬌荷如今一定也在京城里,只是不曉得呆在什麼地方,奇怪的是,就算她們主仆二人易了容,也應該有人認得出她們二人的坐騎呀?!那兩匹馬本是傲林山莊最為出色的兩匹也,就算人們不認得她們二人,也應該有人會注意到這兩匹馬。她們兩個在傲林山莊與外界權利交接處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從那兒開始,就再也沒有看到她們二人的身影和兩匹馬的影子。

  除非,那兩匹馬也做了手腳。

  司馬希晨想,這種可能一定是存在的,這個葉凡如果想得出來將容貌更改躲避路人注意的方法,就同樣會注意到她們二人的坐騎也一樣引人注意的事,自然也會將馬兒做了手腳。這是目前唯一的解釋。

  所以,他認定,葉凡和嬌荷一定就躲在京城中某個地方,靜靜的觀察著事態的變化,而且,他甚至認為,這個范曄既然可以找到他,葉凡也一定可以通過他聯系葉王府的人。葉凡可以避開他,但一定會想辦法與葉王府的人取得聯系。

  按時的出現在葉王府後門百米附近,一處安靜偏僻的小樹林,有些暗淡的光線,有些荒涼,范曄坐在一根木樁上,面前有一堆燒著的火,火苗甚是溫暖,閃爍的光,照著他清瘦的臉,仔細看,這個范曄到也算是不算太丑的家伙。

  “來了。”范曄懶洋洋的聲音,似乎並不意外司馬希晨的出現,擺明了意思就是,就知道你會來看熱鬧。

  司馬希晨不以為忤,微笑著打了聲招呼:“范先生安排了好戲,我哪里會不捧場呢。”

  跟在後面的雪蓮悄悄的打量著面前的范曄,這個平凡的中年男子全身上下充滿著智慧,讓她不由得心動。“范先生准備如何做?”

  范曄微微一笑,看著雪蓮,溫和的說:“我要燒了葉王府。”

  雪蓮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范曄,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緊張,我怎麼可能把整個葉王府燒了呢,若是燒了葉王府,我以後要住在哪里呢?我只是要點著火,歡迎皇上而已。”范曄對著雪蓮安慰的一笑。

  “那個皇上會這麼在意葉王府著不著火嗎?”雪蓮不解的問。

  范曄笑了笑,說:“他當然不會在意葉王府會不會著火,但是,從葉王府後門向外五十米處是這個朝代最早的一位皇帝親手修建的祠堂,里面珍藏著一位舊人的物品,那可是如今皇上要小心照看的地方,否則,可就是擔了不孝的罪名。”他突然一笑,鬼兮兮的繼續說道,“如今這風兒刮得正是合適,我放上兩根火箭,你們信不信,皇上看到了竄天的火苗,只怕會衣衫不整的跑出來。”

  “什麼舊人的舊物?”雪蓮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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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3:16

范曄慢慢的取出箭頭,箭頭發黑,是遇風即著的火箭,他慢慢的調好弓箭,口中慢條斯理的說:“哪個舊人無關重要,重要的是,若是失了這位舊人的舊物,只怕是皇上絕對不肯日後九泉下見他的祖先,二位沒有發現嗎,到處都有皇宮內的侍衛,只有這兒沒有,因為這兒和葉王府的後門離那供奉舊人的祠堂距離是一樣的。這里有個規矩,就是不論出現什麼情況,那兒百米之內不許有任何官兵的影子。我就要給這皇上添個熱鬧瞧瞧,讓他記得以後少聽那個何愛卿的話,再惹出是非來,我就讓他日日不得安甯。”

  話音未落,那箭頭嗖的一聲射出,司馬希晨只得一聲清冷的箭聲,心中暗自稱贊一聲,這人果然好武藝,這一招,就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得出來的。看似沒有用力,但實則內力聚集,箭射出,似無聲,卻一箭中的。只見遠處,竄起一股火苗,瞬間引著了葉王府後院附近的一棵樹頭,漂亮的很。

  “范先生,好箭法!”雪蓮脫口稱贊了一聲。

  “你要不要試一試?”范曄把箭遞給雪蓮,“很有趣的,這就好像是燒在皇上眉毛邊的火一樣,一定可以把他立刻燒起來,這時,一定有守衛的侍衛看見了,一定會立刻通報給負責守衛這兒的官員,然後,你再射第二箭,那些官員們就會以最快速度去給皇上小兒送信,再然後,皇上就會發現這兒火苗竄天,然後立刻衣衫不整的跑出皇宮來,哎呀,燒了這兒,要了他的命呀!”

  聽著范曄怪腔調的聲音,司馬希晨朗朗一笑,卻不言語,他自然知道,那個祠堂,供奉著母親曾經用過的一些物品,這些物品被這個朝代視為神聖的物品,如果出了問題,只怕是目前這位皇上真的沒有膽量去見他那已經歸天的父親李強。

  雪蓮真的接過了火箭,掂在手中,有些沉重,應該不是普通的火箭,忍不住贊歎一聲,“范先生果然好手法,如此沉重的箭,竟然玩得如此輕松。不知雪蓮可否射到先生所射的地方?”

  范曄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不過是用些巧勁,若是真要論起力道,只怕在下與姑娘應該不分上下。至于射到何處,到是隨你,反正這葉王府的後院有一段空闊之地,平常是侍衛們用來練武的地方,不會有什麼易燃物品,你隨便射就是了,只要不射過我射的距離就好。”

  雪蓮點了點頭,拉開弓,讓箭嗖的一聲射出。

  “離范先生的手法可是差了遠了。”司馬希晨輕輕一笑,說,“原是覺得你在傲林山莊已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沒想到,一個葉王府的小小幕僚就已經讓你黯然失色。”

  這兒正說著,就聽見葉王府的後面已經有了喧嘩之聲,有官兵們匆忙跑來的腳步聲,范曄微微一笑,說:“好啦,我們暫且退開吧,只怕是這些個無用的官兵們會四處尋找,找到這兒的話,還要費些口舌,實在是無趣的緊。二位,若是想要繼續呆著,在下也不反對,在下可是要離開了。”

  司馬希晨微微一愣,就看見范曄身影一閃,在黑夜中就似乎突然間消失了一般,他心中一愣,這人真是好輕功,只是這輕功怎麼看著隱約有幾分熟悉的味道?!可和自己的武藝又不一樣,只是覺得看著有些眼熟的味道,好像——

  “少主人,我們也離開吧。”雪蓮看著司馬希晨,輕聲說,“范先生說得不錯,若是那些個官兵搜尋到這兒,總是要說些解釋的話,徒添無趣,不如我們也離開吧。也不知少夫人和嬌荷目前呆在什麼地方,情形如何?”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和雪蓮一起離開了這片小樹林,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剛剛離開,卻看見范曄一臉神秘的微笑,靜靜的在夜色中,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司馬希晨和雪蓮,整個人隱在濃濃的夜意中看不清真假。

  回到客棧,剛一踏進客棧的大門,司馬希晨就是一愣,傲林山莊中最出色的兩匹馬正靜靜的在院落中吃著草,仍舊舊時模樣,安然悠閑,似乎剛剛散步回來,一點也不像是長途跋涉的模樣。

  嬌荷微笑著迎上前,沖著一臉驚詫的司馬希晨和雪蓮歡快的說:“你們選得地方真是不錯,少夫人說,這兒離葉王府最近,又清靜,而且店老板與葉王爺的私交最好。呵呵,你們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就算你們到得早也不用這樣吧?”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嬌荷,才幾日不見,就讓你們少夫人調教的如此油嘴滑舌啦。你們少夫人呢?”

  “趕路累了,已經歇息下了。”嬌荷微笑著說,指了指司馬希晨住的房間,“少夫人剛剛歇下不久,少主人,您就不必過去打擾她了,讓她好好的歇息會吧。”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說:“好吧,反正我也累了,就另外選間房休息吧,你們也去休息吧。”

  嬌荷和雪蓮點了點頭,相伴著離開。

  司馬希晨看著她們二人離開,眉頭輕皺,悄聲上樓,閃身進入自己的房間,桌案上仍然有燭光在晃,床上,葉凡安靜的睡著,長發散在肩上,膚如凝脂,鼻息平穩。司馬希晨愣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猜錯了?葉凡並沒有與范曄取得聯系?

  說實話,他對范曄的身份有些莫名其妙的懷疑,說不出的感覺,但又無法給出具體的詞來形容。

  但,目前看來,自己的猜測好像是錯誤的。

  輕掩上門,司馬希晨悄悄退了出來,看著深深的夜色,葉凡平安的出現,這讓他心中的大石頭一下子落了下來,只要葉凡沒事,其他的都好說,至于葉王爺,那個姓何的也不敢太過狠毒,皇上本就是個沒有主心骨的家伙,也不會對葉王爺如何。至少目前是。

  聽著房門關閉的聲音,躲在床上的葉凡突然唇畔微微露出幾絲笑意,眼睛卻還合著,整個人透出一種莫名的古靈精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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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3:26

 一大清早,司馬希晨就醒來,無意的向窗外望,驚訝的發現,葉王府附近的官兵已經不複存在!看來,范曄的方法真是有效的很。

  “皇上也是有趣的很,圍得那麼緊,如今散得也快。”葉凡的聲音在身後靜靜的響起。

  司馬希晨回過頭來,看著葉凡,微微一笑,輕輕的說:“沒想到葉王府內也有如此出色的人物,看來,我得好好的認識認識這位叫范曄的幕僚。”

  “范曄?”葉凡微皺眉,不解的問,“什麼范曄?噢,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你曾經帶了一封他寫的信給我。是我們葉王府的人嗎?好像沒有印象。”

  “沒有印象?”司馬希晨一愣,“可是他確實是你們葉王府的人呀,他自己親口說的。”

  葉凡輕輕聳了一下肩,微微一笑,“也許吧,我實在是想不起府里有這麼一個人,你說是就是吧,反正府里人多,我也不可能個個都記得。”

  司馬希晨頓了一下,靜靜的看著葉凡,心里頭有些疑惑。

  “有機會讓我認識認識這位范曄范先生吧,我對他,也是好奇的很。”葉凡面色平靜的說,“對啦,他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敬佩?”

  司馬希晨一笑,說:“也許范兄是個不喜歡被人知道的人吧。但此人確實是個人才,處理事情不合常規,但絕對有效。昨晚我還曾見過他,就是他讓皇上退了兵,而且不費吹灰之力。”

  葉凡不相信的笑了笑說:“哪里有人有如此神奇,可以讓皇上心甘情願退了兵,我不相信。”

  “是真的。”雪蓮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崇拜的表情,認真的說,“少主人沒有誇張,那真是一個人才!雪蓮不會輕易誇獎一個人,但,這人真是雪蓮頭次見到。若論外貌,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瘦瘦的,很不起眼,可,若論智慧,絕非尋常人可比,而且,不論面對什麼事,都表現的坦然,鎮定自若。”

  司馬希晨一笑,說:“雪蓮,你好像只見過他兩面吧,而且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流,哪里來的如此多的稱贊之詞,不會是真的動了心吧?對啦,小凡,若是可以找到這個人,一定要為雪蓮美言幾句,看來這丫頭真是動了心了。從她進入傲林山莊開始,這還真是第一次聽她如此稱贊一個男子。”

  葉凡微微一愣,看了看雪蓮,猶豫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笑:“如此人物,我還並沒有聽說過,只怕是只是一個小角色,雪蓮如此出色的女子,應該找個更好的。”

  雪蓮面上一羞,扭頭走開。

  “我們去葉王府走一趟吧,不知道你父親有沒有回來。”司馬希晨微笑著說。

  葉凡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正想回去看看,不曉得父親可否已經安全歸來。”

  “應該回來了,這皇上雖然是個沒有主心骨的家伙,但對他父親還是很順從的,縱然李強已經死了,他的余威應該仍在,況且,昨晚的大火差點燒到祠堂,想必他不會再冒險。不論他如何猜測此火是否與葉王爺有關,卻不敢再輕易冒險,而且又不能將祠堂拆走,除非他逼著葉王府搬離此地。”司馬希晨平靜的說。

  “他做得出來。”葉凡冷冷的說,“皇上竟然將我父親軟禁在皇宮里最偏僻最冷清之處,而且禁止我父親有任何的走動,讓葉王府挪地方,他做不出來反到奇怪了。何王府真是夠大膽的,竟然如此公開的與葉王府對著干,原本有過節,總是隱藏的,不放在表面上,甚至何家還曾經有意向葉王府提親,希望可以結為親家,這一次,為何如此公開話。除非——司馬希晨,你告訴我實話,何王府是不是也是司馬容垠的舊部?”

  司馬希晨微微搖了搖頭,“他不是我父親的舊部,但,他應該和你父親有關聯,否則,他不可能答應百毒門的請求,配合我們對付皇上,你父親的事確實是我們計劃當中的,不過,你確實是個意外,因為你的出現,我們原有的計劃幾乎亂成了一團。”

  葉凡淡淡的說:“是不是希望我可以親手送這位皇上上西天?!”

  司馬希晨一愣,脫口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奇怪嗎?”葉凡淡淡的一笑,表情卻冷冰冰的,“你自己也不是說,沒想到葉王府竟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幕僚也出色的讓你敬佩嗎!這點事情也可以瞞得過我,我不就枉擔著葉王爺寶貝女兒的名號了嗎?我父親可以在朝中屹立多年,備受當今皇上的信任,若真是可以任由一個莫綠衣操縱,也實在是笑話吧?”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是的,我也知道這計劃在你這兒變得有些白癡,但,在你沒有出現之前,這個計劃幾乎就是完美的,認識這麼多的女子,你是第一個對我不放在心中的,甚至不放在眼中的女子,偏偏我又不願意真的讓你做誘餌。同時,我也發現,你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許多,就比如你竟然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消失然後再毫無征兆的出現,就已經令我對你有了”提防“之心。若你真如莫綠衣所猜測,是皇上派來的人,那我的勝算就非常之小啦。”

  “我對你們之間的紛爭實在是沒有興趣,我既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皇上的走卒,我只是葉王爺的女兒,我關心的只是我父親的安全,只要你們不傷害到我父親的安全,你們願意如何,我裝聾做啞,可若是傷害到我父親一絲一毫,我比你們想像的還要難對付。”葉凡平和的說,表情一點也不複雜,只是有些冷漠。

  “那麼說,你不僅知道范曄的存在,而且和此人還相當的熟悉,甚至暗中也有來往,是不是,你從傲林山莊消失後,就一直由這位范兄陪著,到了京城,又由他出面與我聯系?”司馬希晨看著葉凡問,心中卻有隱約的痛,這樣和葉凡說話,實在是他不願意的,兩個人看似熟悉,卻又遙遠到無法觸及,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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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3:36

葉凡輕輕一笑,淡淡的說:“我說我不認識,你不相信,我說我認識,我自己又不相信,何必為難我,認識不認識,重要嗎?”

  司馬希晨沒有說話。

  “我說葉王府並沒有這個人,你不相信,這沒關系,你可以自己去葉王府看看,問問,是否有這麼一個人。至于我是如何來的,你可以去問嬌荷,她畢竟是傲林山莊的人,對你的信任絕對超過對我的信任,其實,說不定,昨晚雪蓮早已經”審“過她了。”葉凡微笑著說,好像覺得這件事非常的滑稽可笑,“我畢竟是朝廷手握兵權的葉王爺的女兒,若說我會騎馬,有何奇怪,說不定,我騎得並不比傲林山莊某些人差。”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忽然有些悲哀的說:“我們一定要這樣互相懷疑嗎?”

  葉凡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兩人一起安靜的走出了客棧,向葉王府的方向走去。

  跟在後面的雪蓮和嬌荷看著兩個人的身影,各自懷著心思,嬌荷輕聲的問道:“雪蓮姐,你覺得少主子他喜歡少夫人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雪蓮有些疑惑的說,“兩個人看起來如此的禮貌。按道理說,他應該是喜歡的吧,跟隨少主子這麼久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浪費“時間,可,我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是出于什麼原因,我們都知道,選擇葉姑娘,只是為了某種目的,也說不定,少主子只是為了達成目標才這樣對待葉姑娘;可,有時候又覺得不太像,只是覺得,若要具體的說,又說不出來。”

  嬌荷點了點頭,輕輕的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若說不喜歡吧,難得少主子有如此功夫和時間肯花在葉姑娘身上,若說喜歡吧,又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一點情深意長的感覺。不過,說實話,這葉姑娘真是個出色的人兒,若是肯好好的珍惜著,真是少主子的福份。”

  雪蓮看了一眼嬌荷,突然說:“你這樣一說,我到還想起一件事來,昨晚的時候,我和你說著話,說著說著你就睡著了,弄得我想要問得問題都沒能問,如今大家都清醒著,我到想問一問,這一路你們去了哪里?為何突然消失又突然冒了出來?葉姑娘是個千金小姐,你怎麼可以選擇傲林山莊最難馴服的兩匹馬?—— ”

  嬌荷微微一笑,可愛的表情,可愛的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著數不清的問題要問,呵呵,好吧,我告訴你吧,反正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不過,說真的,在傲林山莊的時候,只覺得這少夫人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敢和杜姑娘對著干,敢說尚姑娘的不是,甚合我的心意,卻沒想到,這一路上行來,真的是讓我對這位新少夫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哈哈,說來也是有趣,你們呀,真是小瞧了我們主仆二人,其實路上的時候,我們曾經一度就在同一條路上,我們瞧見了你們,你們就愣是沒認出我們來。哈哈,真是有趣的很。”

  “是嗎?”雪蓮有些詫異的問。

  “是呀!”嬌荷看著前面走著的兩個人,輕聲說,“我何必要騙你。是真的,這位新少夫人,真的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子。而且,她馬騎得真是好,那麼難馴的馬在她胯下順服的不得了,開始我還真以為我看花眼了。出了傲林山莊的地界後,少夫人就讓我們停下來,折進一處小樹林里,易了容,並且讓馬匹也換了模樣,所以,你們根本沒有認出我們來。少夫人說,既然不想讓人注意,就一定要普通的讓人記不住,所以我們易容成最普通的人,把馬兒換成最普通的模樣,一路上行來,竟然就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我們並肩走在同一條路上的時候,聽到你們的談話,你們竟然也沒有認出我們來。”

  雪蓮正在說話,聽見前面的人說:“你們兩個快些,在後面說些什麼呀?”

  “是的,少主人。”雪蓮和嬌荷一同應了一聲,緊著幾步跟了上來,嬌荷沖雪蓮一眨眼,調皮的笑了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到了葉王府的大門前,看門的人一眼看見了葉凡,立刻進去通報,葉凡和司馬希晨邁步走了進去。

  里面也亂哄哄的,葉凡一眼看見了自己的大姐,葉茗,著一身豔麗的紅裝,一臉的悲戚,拉著徐氏的手,淚水落個不停,亂了臉上的妝容,模樣看著甚是可憐。

  出了什麼事?大姐不是最喜歡蘇青懷的嗎?看樣子是穿的喜服,應該是要出嫁了,為何如此悲切?

  藍氏走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女兒,依然舊時模樣,心里多少有些安穩,口里輕輕的喚一聲:“凡兒,回來啦。”

  葉凡走近母親,對這個陪了自己十年光陰的母親有著深深的敬意,跪在地上,輕聲說:“娘,您一切可好?爹爹呢?他如今在哪里?”

  藍氏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女兒,強忍悲哀的說:“凡兒,你爹他,他如今正躺在房內休息。皇上,皇上讓人挑斷了他的雙腳的腳筋——”

  葉凡半天沒有說話,呆呆的跪著,好半天好半天就維持著一個姿勢,仿佛泥塑一般。然後,站起身,靜靜的走進房內,一眼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葉王爺,淚水奪眶而出,撲倒在床前,淚如雨下,說不出的委屈,說不出的心痛,只化成一聲:“爹,凡兒回來了。”

  葉王爺額頭上全是冷汗,僵硬的身軀,緊閉的雙眼,完全聽不見女兒的聲音。

  聽到司馬希晨進來的聲音,葉凡頭也沒回,一字一句的說:“這應該就是你要的我該有的仇恨吧!”

  司馬希晨站在那,沒有說話,看著躺在床上的葉王爺,這本就是計劃中的一步,可,為何卻看得自己如此心驚?!

  “我會向皇上討這個公道,縱然他是偏聽偏信,卻傷害了我父親,但是。”葉凡突然回過頭來,靜靜的看著司馬希晨,冷冷的說,“我葉凡發誓,我要窮盡一生的時間來恨你!”

  司馬希晨覺得胸口有一股悶氣堵著,堵得他心里頭難受極了,難受的讓他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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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3:47

 院中傳來徐氏悲傷的哭聲,葉凡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父親,輕輕抿了一下嘴唇,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皇宮內的軟轎停在門口,可憐的葉茗一步一回頭的看著徐氏,哭著,無可奈何的向著軟轎走去。

  葉凡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皇上真要從葉王府里選一個人做妃?而且選擇的是葉茗?

  “他們為什麼要帶走大姐?”葉凡問,“小妹呢?”

  藍氏歎了口氣,輕輕的說:“皇上選擇了葉芯為妃,可葉芯那丫頭偷偷的跑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得讓葉茗替她進宮。”

  葉芯這個死丫頭,真是害人不淺,十年前推小葉凡掉入懸崖,十年後送葉茗入宮,自己卻落得個輕松。葉凡恨恨的想,心里頭亂成一團,只恨不能此時就見到皇上,平息了所有才好。

  “小凡,你不要著急,我——”司馬希晨不知何時出現在葉凡的身後,輕聲安慰道。

  “罷啦,我承不起你的情,也不想承你的情,這是葉凡的家事,葉凡自會想辦法處理,你要的不過就是讓我出面殺死皇上,你放心,我自然會找到皇上與他理論這事,你只要耐心等著結果就成。”葉凡冷冷的說,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頭仿佛在滴血,若這真是自己的前生,那,她發誓這一生也不會喜歡這個與來生傷害她的男人神似的男人。

  司馬希晨一窒,咽下了下面的話。

  葉茗眼前的轎簾輕輕落下,幾個奴仆抬著軟轎走出葉王府的大門,葉凡緊走幾步跟了上去,淡淡的說:“既然是我姐姐出嫁入宮,我這做妹妹的自然是要陪著的。”

  “罷啦。”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尖著嗓子說,一臉虛假的笑。

  葉凡冷冷的瞪著他,冷冷的說:“呸,你一個奴才,竟然也敢如此口氣與我說話,找死是不是,如今我父親還是朝中的重臣,信不信我們葉王府出事前,我先送你去閻羅殿里走一遭!”

  那太監一愣,硬生生的咽回要說出的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葉凡,僵硬的維持著一個姿勢。

  葉凡也不理他,對門口的奴仆說:“替我備轎,我要親自送我姐姐入宮。”

  司馬希晨伸手輕輕阻攔了要跟隨著同去的雪蓮和嬌荷,輕聲說:“雪蓮,立刻和茜素取得聯系,嬌荷,和我一起陪你們少夫人入宮。”

  葉凡上了自己府里的轎,轎簾一落,掩飾了她複雜的表情。

  進了皇宮的大門,轎落。

  “罪臣之女下轎跪拜入宮!”又是一位太監的聲音,尖細入耳。

  葉茗一臉的淚水,硬著頭皮准備下轎,卻聽見自己妹妹的聲音響在耳畔,嚇了她一跳,她只顧著難過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妹妹回來了,而且一路陪著她入宮。

  “不行!”葉凡的聲音聽起來完全不容置疑,冷冷的說,“告訴你們皇上,若是要安生的,就讓他親自出來迎接,什麼罪臣之女?讓他說個理由聽聽,否則,半個時辰內,我就讓祠堂化成灰燼!”

  宣旨的太監硬生生的咽回到了嘴邊的話,看到跟在轎旁的太監,正一臉沮喪的站著,低著頭,一聲不吭。

  後面的司馬希晨一愣,自己並沒有猜錯,葉凡和范曄暗中一定有來往!

  雙方在僵持中,皇上終于極不情願的到了後宮的大門前。

  “什麼人,竟然敢威脅朕!”皇上惱怒的問。

  葉凡一掀轎簾,從轎上下來,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皇上,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皇上,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身形微顯單薄,那一身錦衣華服看起來讓他有不堪其負的感覺。

  細長的眉,微皺;細長的眼,微眯;薄薄的唇,微抿;

  “我,以此為條件,請皇上給個理由。”葉凡淡淡的說,想到躺在床上的父親,想到一臉淚痕的葉茗,她現在就想一劍結果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皇上。

  皇上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婀娜的身姿,婉約的氣質,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透著股子乾淨靈巧的味道,是個美麗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他皺著眉頭問,“竟然敢這種口氣和朕說話,是不是活得膩了?!”

  葉凡不屑的說:“你能不能換個別的詞說說,開口就是”是不是活得膩了?!“,你當活著是吃飯呀!我是葉王爺的二女兒,你即將納為妃的葉茗的妹妹,你說這口氣我用得用不得。”

  皇上眯起眼,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用這種口氣和他講話,感覺上挺新鮮的。今早讓人挑了姓葉的雙腳的腳筋,他的家人竟然還敢跑到宮里來和他理論,真是太陽打西邊冒出來了,他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著葉凡,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陰惻惻的說:“你身為罪臣之女,竟然如此狂妄。來人 ——”

  葉凡靜靜的走上前,她一個柔弱女子,任何人都不會放在眼里,而且她的表情如此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心緒,但,就在皇上“來人”二字剛出口,葉凡已經瞬間的拔出皇上身旁侍衛的劍,閃電般的壓在了皇上的脖頸上,鋒利的刀鋒冰涼的貼在皇上的脖頸上。

  “你若是再說我父親一聲罪臣,我就立刻讓你明白罪臣二字是如何寫的。”葉凡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平靜。

  司馬希晨愣在當地,他甚至沒有看到葉凡是如何拔出的劍,如何架在皇上脖頸上的,她不像是會武藝的人,但是手法卻嫻熟灑脫。

  “你!你!——”皇上嚇出一身的冷汗。

  “你什麼!”葉凡冷冷的說,“你給我聽好了,我父親就如同我手中這把劍,若是劍在鞘中,自然是沒有什麼危險,但是,若是劍出了鞘,傷你不過瞬間!你竟然敢挑了我父親的腳筋,而且稱為罪臣,如今葉凡且放一句狂話在這里,你若是不立刻將出此計謀的人斬首,我就有辦法讓天下官兵與你為敵!”

  皇上一聲沒吭。

  葉凡手上用勁,冷冷的說:“你不要不信我的話,我父親一直掌握著朝中的兵權,天下官兵幾乎都是他一手訓導出來,就算不是他一手訓導出來,也是由他訓導出來的人訓導出來的。所以,若是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如今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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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3:57

葉凡只覺得身後一股莫名的真力逼了過來,手中的劍不由自主的想往前遞,她取劍的時候並沒有用什麼真力,皇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男子,根本不需要用真力就可以控制他,但,這一時突然出現的真力卻讓葉凡有些促不及防,劍刃上有了淡淡的血跡,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葉凡的心幾乎要碎掉了。

  對方以為她不會武藝,所以並沒有用太多的真力,司馬希晨真的如此視她為工具嗎,與他初相識的時候,她知道他在戲弄她,用感情做工具“引誘”她,但,那個時候還只是覺得他只是好色,沒有別的意思,但是,現在,她,真的好想回頭一劍刺向他。

  她硬生生的強收住劍,可憐的皇上大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流出的血,唉喲一聲,身子一軟,竟然摔倒在地上,然後,一大群人圍了上來,葉凡眼睛一閉,手中的劍落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她喜歡司馬希晨,喜歡這個和她來生喜歡的人相似的男子,但是,一樣的結果,她,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工具。

  正要將她抓起來,地上的皇上突然說:“不要為難她,我還有話要和她說。”

  葉凡呆呆的站著,茫然的想:為什麼,司馬希晨沒有一點動靜?難道只用了真力,見沒有傷到皇上,就放棄了嗎?

  “讓他們幾個人離開吧。”皇上被人從地上攙扶起來,看著葉凡和司馬希晨以及嬌荷,聲音顫顫的說。

  “走吧。”司馬希晨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聽在葉凡的耳中,卻是如此的刺耳,她低下頭,想著,也許一劍結果了皇上,到可以成全剛剛那股真力,最起碼,或許這個人會在心里記得有人曾經為他做了一件事。

  一進葉王府,就看到了莫綠衣,冷冷的站在院中,手中的劍,滴著血,司馬希晨脫口問:“你,做了什麼?”

  “我殺了你的岳父大人!”莫綠衣冷冷的說,“希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為什麼要阻止茜素?!”

  葉凡沖進房間,房間里滿是血,自己的父母,躺在血泊中。

  院中,司馬希晨面沉如水,緊盯著莫綠衣,啞聲問:“你,為何自作主張,生出如此事端?”

  “若是你當時不阻止茜素,她暗中用出的真力足可以讓葉凡一劍結果了皇上,但你卻阻止了茜素,放棄了那麼好的機會,現在,我只能讓何府的人出面,結果了葉老頭,這樣,天下就知,皇上是個無道的昏君,也方便我們以此為理由討伐如今這無用的皇上!”莫綠衣面無表情的說,“這本就是我們計劃中的一步,當時,若不是這葉老頭站到李強那一邊,李強哪里會知道你母親的下落,並且因此使你母親喪了性命!”

  “葉凡她不是我們的工具,她父親的事情與她有什麼關系?”司馬希晨聲音低沉的說,“我不想利用她!”

  “你不願意利用她?!”莫綠衣失笑的說,“這話你騙誰,你的心中何曾放過任何人,你開始的時候,不也只是想要利用她嗎,你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從小看你長大的我哪里會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你,在感情上永遠只是一個吝嗇的人!”

  “我也許不喜歡她,但,我絕對不答應用她當成工具!”司馬希晨心頭堵得幾乎要吐出血來。

  “當初選擇她的就是你,是你在三個姐妹中選擇了她,你說,她看起來還順眼,也不算笨,計劃實施起來比較容易些,若是你喜歡她,為何娶了她之後,你與她並未圓房,你也沒有將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交給她,沒有你母親的信物,她就不算是司馬家的兒媳!”莫綠衣冷冷的說。

  房內,葉凡跪在自己父母的尸體前,面無表情,僵硬如石。

  藍氏的眼睛突然微微睜開,盯著葉凡,虛弱的聲音幾乎不可聞,輕輕的喚了聲:“凡兒。”

  “娘!”

  “記住娘一句話。”藍氏虛弱的說,“這是我們葉家虧欠司馬家的,是你父親錯在先,千萬不要去,報,仇——”

  “娘!”葉凡悲哀的毫無反應,聽不懂母親說什麼。

  “你要好好,好好的,活,著。”藍氏遺憾的閉上眼睛。

  室外,司馬希晨緊盯著莫綠衣,冰冷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商量余地,“葉凡她本是無辜,當年葉家所作所為,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哼,父債子還,就算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生,可,只能說她倒黴,誰讓她是葉老頭的女兒!我不惜犧牲了身邊的一個丫頭做了他的偏房,才打聽出所有的底細,葉凡無辜?若說無辜,無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何止她一個!”莫綠衣冷冷的說。

  司馬希晨沒有吭聲。

  “你身負家仇國恨,竟然因為一個仇人的女兒這樣心軟,差點毀了大事,若是沒有你剛才的心軟,那葉凡早就殺死了皇上,我們也就不必再浪費更多人的鮮血和生命,如今,只怕是還要再起腥風血雨。”莫綠衣難過的說,“你難道忘了當時你父母的慘狀?!當時十里血流成河的情景,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難道你忘了你母親是如何的被人冰封在寒冰中,如今仍然收藏在皇宮中的不知何處?難道你忘了你父親尸骨如今仍被懸在皇宮的大牢里?——當年如果沒有葉家的參與,李強哪里找得到你父母的蹤跡?如今你說葉凡無辜,難道司馬家上上下下幾百口子的人就是活該的嗎?”

  司馬希晨無語。

  “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會愛她,看見她,就好像可以看得見你父母親的慘狀一樣,她,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著你,你父母親的事情,不喜歡的女人你都可以與之云雨,若是你真的喜歡她,哪里會不親近她,你與她,只是在演戲!”莫綠衣毫不留情的說。

  “是的,我看到她,就可以看到我母親的事,如果沒有葉家當時的走露消息,我母親就不會如今仍不得安息。”司馬希晨一字一句的說,表情痛苦,眉頭緊皺,“但,我不想利用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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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4:17

葉凡只覺得身後一股莫名的真力逼了過來,手中的劍不由自主的想往前遞,她取劍的時候並沒有用什麼真力,皇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男子,根本不需要用真力就可以控制他,但,這一時突然出現的真力卻讓葉凡有些促不及防,劍刃上有了淡淡的血跡,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葉凡的心幾乎要碎掉了。

  對方以為她不會武藝,所以並沒有用太多的真力,司馬希晨真的如此視她為工具嗎,與他初相識的時候,她知道他在戲弄她,用感情做工具“引誘”她,但,那個時候還只是覺得他只是好色,沒有別的意思,但是,現在,她,真的好想回頭一劍刺向他。

  她硬生生的強收住劍,可憐的皇上大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流出的血,唉喲一聲,身子一軟,竟然摔倒在地上,然後,一大群人圍了上來,葉凡眼睛一閉,手中的劍落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她喜歡司馬希晨,喜歡這個和她來生喜歡的人相似的男子,但是,一樣的結果,她,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工具。

  正要將她抓起來,地上的皇上突然說:“不要為難她,我還有話要和她說。”

  葉凡呆呆的站著,茫然的想:為什麼,司馬希晨沒有一點動靜?難道只用了真力,見沒有傷到皇上,就放棄了嗎?

  “讓他們幾個人離開吧。”皇上被人從地上攙扶起來,看著葉凡和司馬希晨以及嬌荷,聲音顫顫的說。

  “走吧。”司馬希晨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聽在葉凡的耳中,卻是如此的刺耳,她低下頭,想著,也許一劍結果了皇上,到可以成全剛剛那股真力,最起碼,或許這個人會在心里記得有人曾經為他做了一件事。

  一進葉王府,就看到了莫綠衣,冷冷的站在院中,手中的劍,滴著血,司馬希晨脫口問:“你,做了什麼?”

  “我殺了你的岳父大人!”莫綠衣冷冷的說,“希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為什麼要阻止茜素?!”

  葉凡沖進房間,房間里滿是血,自己的父母,躺在血泊中。

  院中,司馬希晨面沉如水,緊盯著莫綠衣,啞聲問:“你,為何自作主張,生出如此事端?”

  “若是你當時不阻止茜素,她暗中用出的真力足可以讓葉凡一劍結果了皇上,但你卻阻止了茜素,放棄了那麼好的機會,現在,我只能讓何府的人出面,結果了葉老頭,這樣,天下就知,皇上是個無道的昏君,也方便我們以此為理由討伐如今這無用的皇上!”莫綠衣面無表情的說,“這本就是我們計劃中的一步,當時,若不是這葉老頭站到李強那一邊,李強哪里會知道你母親的下落,並且因此使你母親喪了性命!”

  “葉凡她不是我們的工具,她父親的事情與她有什麼關系?”司馬希晨聲音低沉的說,“我不想利用她!”

  “你不願意利用她?!”莫綠衣失笑的說,“這話你騙誰,你的心中何曾放過任何人,你開始的時候,不也只是想要利用她嗎,你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從小看你長大的我哪里會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你,在感情上永遠只是一個吝嗇的人!”

  “我也許不喜歡她,但,我絕對不答應用她當成工具!”司馬希晨心頭堵得幾乎要吐出血來。

  “當初選擇她的就是你,是你在三個姐妹中選擇了她,你說,她看起來還順眼,也不算笨,計劃實施起來比較容易些,若是你喜歡她,為何娶了她之後,你與她並未圓房,你也沒有將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交給她,沒有你母親的信物,她就不算是司馬家的兒媳!”莫綠衣冷冷的說。

  房內,葉凡跪在自己父母的尸體前,面無表情,僵硬如石。

  藍氏的眼睛突然微微睜開,盯著葉凡,虛弱的聲音幾乎不可聞,輕輕的喚了聲:“凡兒。”

  “娘!”

  “記住娘一句話。”藍氏虛弱的說,“這是我們葉家虧欠司馬家的,是你父親錯在先,千萬不要去,報,仇——”

  “娘!”葉凡悲哀的毫無反應,聽不懂母親說什麼。

  “你要好好,好好的,活,著。”藍氏遺憾的閉上眼睛。

  室外,司馬希晨緊盯著莫綠衣,冰冷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商量余地,“葉凡她本是無辜,當年葉家所作所為,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哼,父債子還,就算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生,可,只能說她倒黴,誰讓她是葉老頭的女兒!我不惜犧牲了身邊的一個丫頭做了他的偏房,才打聽出所有的底細,葉凡無辜?若說無辜,無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何止她一個!”莫綠衣冷冷的說。

  司馬希晨沒有吭聲。

  “你身負家仇國恨,竟然因為一個仇人的女兒這樣心軟,差點毀了大事,若是沒有你剛才的心軟,那葉凡早就殺死了皇上,我們也就不必再浪費更多人的鮮血和生命,如今,只怕是還要再起腥風血雨。”莫綠衣難過的說,“你難道忘了當時你父母的慘狀?!當時十里血流成河的情景,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難道你忘了你母親是如何的被人冰封在寒冰中,如今仍然收藏在皇宮中的不知何處?難道你忘了你父親尸骨如今仍被懸在皇宮的大牢里?——當年如果沒有葉家的參與,李強哪里找得到你父母的蹤跡?如今你說葉凡無辜,難道司馬家上上下下幾百口子的人就是活該的嗎?”

  司馬希晨無語。

  “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會愛她,看見她,就好像可以看得見你父母親的慘狀一樣,她,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著你,你父母親的事情,不喜歡的女人你都可以與之云雨,若是你真的喜歡她,哪里會不親近她,你與她,只是在演戲!”莫綠衣毫不留情的說。

  “是的,我看到她,就可以看到我母親的事,如果沒有葉家當時的走露消息,我母親就不會如今仍不得安息。”司馬希晨一字一句的說,表情痛苦,眉頭緊皺,“但,我不想利用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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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4:25

 “這由不得你!”莫綠衣平穩了一下語氣,“如今計劃一步一步的進行著,你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讓大家多年的心血付注東流水。我已經吩咐何家的人對外宣稱,葉王爺的女兒冒犯天威,葉王爺和其妻被賜死。至于葉凡,你為何要救她回來。”

  司馬希晨沒有吭聲,靜靜的看著從房內走出來的葉凡。

  “若是沒有你出聲模仿皇上的聲音,哪里可以讓她從皇宮里出來,只怕是早已經被宮內的侍衛拿下了,——”莫綠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父母?”葉凡靜靜的看著莫綠衣,靜靜的問,她的臉色蒼白,人也微微有些哆嗦。

  “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莫綠衣冷冷的說,“他們二人原就是該死,若是想知道理由,就到九泉之下去問他們二人去吧!”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可能送我去九泉之下。”葉凡冷冷的說,“你們想如何爭奪天下,與我們葉家何干,為何要如此逼人至死!”

  莫綠衣手中劍一抖,一旁的司馬希晨搶前一步擋在葉凡面前,冷聲說:“她如今仍是我的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傷她,如今事情已經如此,——”

  “你還替她說話,若不是她當時出面和吳槐言論,當時我們將皇上的軍卒都集中到傲林山莊的附近,完全可以趁京城中空虛取得勝利,都是這個丫頭一次又一次讓我們失了先機,你竟然還如此護著她,你要如何對得起你已經死去的父母?”莫綠衣惱怒的說。

  葉凡一愣,難怪當時傲林山莊里的人表現的那麼平淡,表面上慌亂,只是演戲給她看,原來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一出戲,只有她相信是蘇青民偷看了她的信,也許他確實是偷看了她的信,所以讓皇上猜疑到林希晨和司馬容垠有關,但,這並不是圍攻傲林山莊的主要原因,其實,就算是他透露了消息,皇上也不可能那麼快集結部隊,一定是事先就有人操縱了整件事情。

  母親不許她報仇,說這是葉家虧欠司馬家的,古時候也有這麼多的是與非嗎?

  司馬希晨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凡,對嬌荷說:“看好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離開這兒半步!”語氣變得冷酷無情,聽起來如針紮在心頭般難受。

  嬌荷同情的看著葉凡,葉凡卻面無表情,心里頭疼得發緊。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讓司馬希晨根本沒有時間考慮事態要如何進行下一步。莫綠衣說得沒有錯,葉凡原本只是計劃中的一個棋子,但是,為何,如今卻無法狠下心來讓她成全大家的計劃?!

  和莫綠衣一起離開葉王府的院落,站在門外,莫綠衣已經按照原定的計劃吩咐人去進行下一步。

  看著有些沉默的司馬希晨,莫綠衣有些無奈的說:“希晨,現在不是你猶豫的時候,當年我答應你的父親一定要幫你長大成人,完成他未完成的遺願。我就擔心你會因為兒女情長耽誤了大事,所以特意選擇了若欣讓她和一起成長,若欣是個心智單純的女子,不會耽誤你的大事,如今我們已經利用了葉凡,皇上已經擔上了因為懷疑而傷害了當朝的重臣,而葉老頭本就是手握朝中兵權的人物,這朝中上下眾多的武將幾乎都是他訓練出來的,若是知道他出了事,自然不會答應,再加上我們內中早已經安排好的人,自然可以引出一場混亂,我們自可以趁此混亂逼這李氏之子退位,建立我們的大興王朝。你不是說,你一定要做到的嗎?為何如今如此猶豫?難道僅僅因為覺得葉凡無辜嗎?當年他父親的所作所為,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對葉凡有仇恨之心嗎?”

  司馬希晨長出了口氣,淡淡的說:“可仔細想來,這所有的一切,與葉凡有何關系,她不過是姓葉,是葉王爺的女兒,可曾經的過往,真的與她有關系嗎?我們如此利用她,利用她的感情,傷害她的父母,她哪里能夠接受?”

  “那是她的事,與我們的大事無關,她若恨就讓她恨好了,而且我們原有的計劃當中對她早就有安排,我會讓她盡量沒有痛苦的離開,若欣才是大興王朝的第一位皇後。我花盡了心思培養她,為得就是可以在大興王朝建立後,有個好的女人好好的陪著你。”莫綠衣歎了口氣,懷疑的看著司馬希晨,有些遲疑的說, “只是,希晨,我不覺得你喜歡葉凡,為何,為她,如此遲疑不決?”

  司馬希晨淡淡的說:“這,是我的問題,我自己會解決,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莫綠衣沒有說話,她從小看著司馬希晨長大,她知道,他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他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目前莫綠衣離開,司馬希晨轉身回到葉王府,空氣中有著血腥的味道,葉芯和李氏早已經被百毒門派人接走,至于徐氏,估計已經被百毒門的下毒迷暈,雖然對于葉氏夫婦的死,並不太過意外,而且他相信,這夫婦二人在死前早就已經知道可能原因了,所以,他現在唯一擔心的竟然只是葉凡,她要如何接受。

  她,原本不過是一個棋子,一個害了自己母親的人的女兒,為何竟然讓自己如此難以取舍。父債子還,莫綠衣的話說得沒錯,葉凡畢竟是葉氏夫婦的女兒,她父母親犯下的錯,她是應該償還的,可,為何,心中竟是如此的不舍。

  葉凡依然靜靜的站在院落中,頭發在風中微微飄揚,有幾分讓司馬希晨心中不忍的無助。

  他輕輕走過去,盡量溫和的說:“小凡,很抱歉——”

  “請稱呼我葉姑娘,你我之間,我擔不起這個稱呼。”葉凡冷冷的說,“我父母親是不是虧欠了你們司馬家?”

  司馬希晨猶豫了一下,才慢慢的說:“當年是你父母走露了我父母親的蹤跡,使得李強可以抓到他們,並且殺了我父親,害得我母親自盡,如今二人尸首仍被藏在皇宮的大牢和某處。”

  葉凡緊咬著雙唇,咬出了血跡,抬頭看著司馬希晨,靜靜的說:“我父母親犯下的錯,我會償還,我會做好你的棋子,用我的命償還那舊時的是非,但,從今日今時開始,葉凡與司馬希晨將是一生一世的陌路人,當我再無利用價值的時候,請放葉凡從你的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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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4:35

 “小凡——”司馬希晨輕輕喊了聲。  “我說過,請稱呼我葉姑娘!”葉凡面無表情的說,“司馬希晨,你不必再費盡心思用感情來引誘我,讓我為你癡為你傻。”  “好吧,”司馬希晨艱難的說,“葉姑娘。”  “謝謝。”葉凡平靜的說,“我欠你一條命,我會幫你取了皇上的命,以前不知葉家有愧于你們司馬家,如今知道了,父母親已經喪了命,也算補償了當時的錯,如今,我會好好的做我的棋子,直到我可以離開的時候,不論是生歸還是死去。”  司馬希晨說不出話來,面前這個女子,和她相處了不過幾日光陰,為何,心中有如此紛亂的情緒?  “但,殺我父母親的人,我一定親手殺了她!”葉凡冷冷的說。  “你不是莫綠衣的對手,縱然你是百毒門總門主的義女。”司馬希晨靜靜的說,“況且,當時應該是你父母親自願死的,他們應該早知道司馬家總是要回來找他們的,否則,他不會讓你嫁給與司馬容垠有關系的傲林山莊,他其實不過是想要保護你,縱然我父親的後人尋來,你是傲林山莊的少夫人,總要網開一面,但,——卻不知,這原本就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請相信,所有計劃中利用的人,都是當時曾辜負過我父母親的人,唯獨你,是個意外。”  “不是意外,我是葉王爺的女兒,你們視他不恥,他卻是葉凡最敬愛的人,所以,我不想再理論我是不是無辜,我會還債,但我也會向莫綠衣討債。”葉凡淡淡的說。  司馬希晨輕輕搖了搖頭,“複仇二字不是輕易說出來就可成真的事,你,還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的性命?”葉凡冷冷一笑,說,“如今我的命就握在你們手中,哪里還有命一字可提?罷啦,請不要再好心勸我,你于我,只是一個陌路人,何必浪費感情。”  司馬希晨輕輕歎了口氣,說:“若說我初時沒有騙你,那是假的,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其實已經聽到你的腳步聲,我與仆人的講話其實就是說給你聽的,當時見你一個女子獨自在葉王府外行走,就猜想到有可能是葉王府的人,只是,當時,想到的不過是你有可能是府里的一個小丫頭。”  葉凡閉上眼睛,輕輕苦笑了一下,是啊,自己怎麼會想不到呢,司馬希晨身為江湖上的少年俊傑,自己躲起來怎麼可能騙得了他呢,只怕是自己尚未發現他們,他們就已經發現她了。  聽司馬希晨繼續說:“你初時給我的感覺,只是一個倔強的小丫頭,清秀,看著並不讓人討厭。那個時候我還想,原來葉王府還有如此出色的人物。後來,在去葉王府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父親,我清晰的記得當時我父母親被抓的時候,在場的每一個人,其中就有你的父親,當時他是我母親的侍衛,是他帶著李強他們抓走了我的父母親,導致了我父親被殺,母親自盡。那一刻,我就決定按照我們的計劃一步一步的進行,首先就是讓你們姐妹三人中的一個成為傲林山莊的少夫人,然後借這個人的手除掉李家子孫。”  葉凡微微低下頭,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之極了,自己當時還去要求司馬希晨娶了自己,如今想來,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你當時去找到我,並要求我娶你,當時我並沒有想要選擇你,我從內心里不想傷害你,就算你後來知道我們的計劃,也許也會因為並沒有直接介入而不會覺得太內疚。但是,你的姐姐太過溫沌,你的妹妹又太過輕浮,都不適合,莫綠衣看中了你的冷靜和溫柔,她說當時看到的你就如當年的她自己。所以,最後選擇了你。”司馬希晨輕輕的吐了口氣,慢慢的說,“當時,你的母親應該已經猜到傲林山莊和司馬容垠有來往,而且,她極有可能在當時就認出了我腰間的佩劍,猜測到我本人和司馬容垠就有關聯,所以,她說服你父親允諾了我們的婚事,或許她考慮的是,有我在,你可能會安排些,若是她想到這只是個計劃,肯定不會答應的吧。”  葉凡想起母親垂危著堅持到她回來,說的那幾句話,是葉家虧欠司馬家的,絕對不可以去報仇。母親要她好好的活著。  “然後,尚秀麗出現,你的冷靜反應,讓我們考慮到,你有可能並不喜歡我,然後,尚姑娘一再的試探你,不錯,我與她確實是關系甚好的朋友,但,在感情上,我們並沒有像表面上表現的這般親密,因為當年她父母親的事,她早已經斷了塵世之心。”司馬希晨艱難的說著,說著這一出出的戲,說著讓葉凡心驚肉跳的一樁又一樁。  葉凡想著,突然流出淚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戲,尚秀麗是在演戲,說不定杜若欣也是在演戲。  “我與若欣是自幼訂下的親事,她本性單純,只是為了刺激你,才選擇了一再的惹惱你,甚至不停的挖苦你,諷刺你。”司馬希晨覺得胸口內堵著一股子怨氣,說不出道不明,只有把所有說出來才覺得舒服些,“她們這樣做只是讓你覺得我是喜歡你的,讓你可以死心踏地的對我,可以無怨無悔的去替我殺死皇上。選擇你殺死皇上,就是讓你父親看著皇上死,因為,——皇上的母親,是你父親深愛的女人!你父親就是為了她,才走露了我父母親的行蹤。不一定非要你殺死皇上,可以殺死皇上的方法很多,這只是計劃中覺得最有利的一個選擇。這也就是為什麼,明知道目前這個皇上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庸才,你父親卻願意忠心不貳的輔佐。”  葉凡覺得腦袋大大的,亂亂的,父親的身後也有如此多的故事嗎?一直沒有聽他說起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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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4:48

 “我們把皇上的部隊集中到了傲林山莊,表面上讓你覺得緊張,覺得內疚,確實,蘇青民是看過你寫的信,這我們知道,自他離開傲林山莊,我們就一直派人暗中跟蹤,但是,就憑如今的皇上,他哪里來的如此多的心計,當然有人事先計劃安排,也就是與你父親關系一直不好的何府,你曾經質問過我,他與我父親是何關系,是不是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我驚詫于你的聰明,但卻絕口否認,如今我可以告訴你,何家原本是我父親的一個舊部,曾經是我父親的一位幕僚,與我父親的私交甚好,所以他肯屈從于當今的皇上,暗中安排。”  葉凡靜靜的聽著。  “但是,沒想到你卻說服了吳槐,讓他退了兵,何府立刻游說皇上軟禁了你的父親,逼你回來。”司馬希晨狠了狠心,覺得有些事還是說出來好,既然葉凡已經如此恨他,何必再粉飾自己的行為,“在你與皇上見面的時候,茜素易容成嬌荷的模樣,暗中用了真力,——以後的事情你自己已經知道,我也不必再說下去。”  葉凡愣愣的站著,來生的感受再次湧了上來,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這個樣子,恨不得找個洞藏起來,再也不要見任何人,如今又是這種感覺,還自以為自己非常的聰明,卻沒想到,從一開始,自己就只是一個游戲中的人物。一想到自己與尚秀麗和杜若欣的交往,葉凡真是心里發顫,自己還以為自己是聰明的,人家正笑著看她自以為的聰明。她想哭,卻落不出淚來。   “小——葉姑娘,我雖然初時確實是欺騙了你,但,我確實不願意讓你做我們計劃中的犧牲品。”司馬希晨淡淡的說,“若你要恨,自可以恨。”  葉凡冷冷的說:“我與你之間沒有感情,哪里來得仇恨。”  司馬希晨沒有說話,看了看葉凡,輕輕歎了口氣,冤冤相報何時了?為了替自己的父母親討個公道,間接的傷害了葉凡。  嬌荷遠遠的站著,看著葉凡的模樣,心里頭真是不忍,其實,想想葉凡也是倒黴,若她不是葉王爺的女兒,或許,司馬希晨對她可能會好一些,起碼用心些。  雪蓮從外面走進來,對司馬希晨施了一禮,偷偷看了葉凡一眼,靜靜的說:“少主子,何大人來了,您要不要出去見見?”  “知道了。”司馬希晨平靜的說,“讓他進來吧,畢竟此時仍是在京城中,若是被人知道了他與我也認識的事,葉家夫婦二人之死就沒有價值啦。你幫葉姑娘處理一下葉家夫婦的後事。”  雪蓮點了點頭,走近葉凡,輕聲說:“少夫人,需要奴婢做什麼?”  葉凡淡淡的說:“若是有外人在,你姑且稱呼一聲‘少夫人’,若是沒有外人在,道聲 ‘葉姑娘’就可以啦。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樣安排,我大姐如今是何情形?我回來了,她現在還在宮里,要如何處置?我不相信皇上可以輕易饒了她。”  雪蓮猶豫了一下,說:“奴婢也不知。”  葉凡心中歎了口氣,如今知道了一切不過是演戲,再說起話來,到乾淨利索了許多,只是,對方卻對她存了介心,不肯再說實話,其實以前的時候也沒說過實話,不過是自己當了實話聽了而已。  司馬希晨看著何興斌從外面走了進來,十多年的朝廷生活,讓他鬢角已經花白,眼睛中有了些忍耐,看見司馬希晨,恭身施禮,口內說:“參見少主子。十多年不見,如今已經長成主公當年模樣,主公在九泉之下定是欣慰。”  “不必多禮,可查清我父母如今被藏匿于何處?”司馬希晨淡淡的說,站在那,沉穩內斂,透出一股貴氣。  何興斌看了一眼站在附近的葉凡,有些猶豫。  “不要緊,葉姑娘如今對這些事情毫不關心。”司馬希晨淡淡的神情,側頭看了一眼葉凡,“而且如今她仍是我司馬希晨的妻。李強是個心計縝密的家伙,我父母親被藏匿處一定是極為隱秘,我擔心的是如今的皇上也不一定知道地址。”  何興斌點了點頭,輕聲說:“李強不僅心思縝密,而且極度多疑,如今的皇上確實是不知道主公夫婦二人的尸首現在何處?”  司馬希晨沒有說話,眼睛看著遠處,有些出神,過了好一會,突然說:“我想去離這兒不遠的祠堂看看。”  何興斌愣了一下,說:“那兒供奉的只是夫人的一些舊物,我派人去過,只是個清靜乾淨的去處,但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司馬希晨頓了一下,淡淡的說:“知道了,對啦,你為何要挑斷葉王爺的腳筋?”  “我是恨他當年所作所為,”何興斌恨恨的說,“當年,他害得主公被李強殺死,害得夫人自盡而亡,若不讓他受些苦,屬下心中實是不甘,所以讓人挑斷了他的腳筋。葉姑娘,若是換做你,恐怕也不會輕饒了你父親,當年你父親的所作所為確實是令人不恥。”  葉凡靜靜的看著何興斌,漠然的說:“他當年所作所為我不知,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父親,他疼愛我,給我快樂幸福的生活,其他的,對我來說,又能說明什麼。況且如今你們也已經殺死了他們,你們的怨氣已經報了,何必再說什麼長短!”  “哼!”何興斌不屑的哼了一聲,惱怒的說,“你去看看他們,他們何曾真的失了性命!若不是少主子派嬌荷通知我,如今你父母親早就已經尸首冰涼啦,少主子在路上讓人替嬌荷進了皇宮,然後讓嬌荷通知我,不要把你父母親處死,只要造成假像就可以啦,所以我才會將劍刺偏,他們不會死,只是可能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包括你,因為莫綠衣已經為他們服下的藥,保住他們的命,但失了他們的記憶。”  葉凡一愣,脫口說:“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你,看到的卻是莫綠衣,是她手持劍,劍上有血,而且我親眼見我父母早已經沒有了氣息,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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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5:02

 “你也太小瞧百毒門了。”何興斌冷冷的不屑的說,“她拿著劍只是為了掩護我的身份,既然少主子說你已經不介意這些事情,只怕是你已經知道少主子的身份,而且少主子肯為你做這些事情,也算你前生修來的福份。“  真的還是假的,葉凡不知,覺得整個人有些暈。  司馬希晨在一邊靜靜的站著,神情漠然,似乎是想著什麼問題,對他們二人的對白充耳不聞。  “我是真的想一劍刺死他們算啦,但念在你母親仍是個明白人的份上,沒有讓她受太重的傷。”何興斌冷冷的說,對司馬希晨說,“少主人,你何必如此心軟,還顧念著當年害了主公和夫人的仇人!”  司馬希晨淡淡的說:“事情已經這樣,就算真的殺了他們又能如何?況且我們也利用了他們的女兒,幾乎毀了他們的女兒一生的幸福,如今,就放他們一馬吧,再說,他們醒來後,就會忘記所有的事情,就如同再生般,那些個是與非,不提也罷。”  轉頭看了看葉凡,客氣的說:“葉姑娘,原本想要瞞住你,擔心你知道了,在葬禮上會表現的不是那麼悲痛,但是,既然何大人已經說了,也就不必再隱瞞于你,如今你的父母親只是假死狀態,入棺後就會悄悄的被百毒門的人帶走,李氏和葉芯會照顧他們二人,但是他們二人醒來後,只怕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就連你,他們也會忘記,看你,就如同看陌生人,你就當他們遠行了吧,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帶你去看看他們。”  “你們將如何安置葉芯和葉茗?”葉凡遲疑的問。  “葉芯已經入了百毒門,至于葉茗,如今皇上也不會如何對她,陪在她身邊的人,是百毒門的人,有這些人照應,她目前是安全的。”司馬希晨平靜的說。  難怪當時李氏那麼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嫁給林希晨,原來她本身就是百毒門的人,葉凡想了想,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還自以為聰明,還自以為自己比其他人冷靜聰明,其實,所有的人都在看她一個人在演戲,只有她自己不自知。  “你不用擔心你姐姐,你姐姐入宮的事不是計劃中的,是你父親自己安排的,他大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們都可以安全的活下去,所以把你嫁給了傲林山莊,把大女兒嫁給了皇上,原本是想安排葉芯也嫁人的,因為葉芯被百毒門的人接走,才沒成功,少主子已經安排百毒門的人易容成你姐姐丫頭的模樣守護在她身邊,你自可以放心!”何興斌有些惱火的說,“真是不知少主子哪里來的如此好心腸,竟然花如此多精力和時間在你們葉家身上。”  葉凡很是懷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她明明是看著父母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為什麼他們要說,自己的父母還活著?  只是,根本不可能再有愛情二字,司馬希晨對她,只是存了一份憐憫之心,他的心中,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說過,已經有人啦,原來看著杜若欣是個不講理的女子,其實不過是在演戲,她只不過是在扮演著一個如此的角色,說不定,在真實中,她是一個溫柔可親的女子。就如,明明尚秀麗和司馬希晨之間沒有所謂的感情,卻演出了一場情深意長的感情戲,哄得自己當了真,甚至還在心中覺得不快樂。  她還要再相信他們的話嗎?  司馬希晨看出了葉凡的懷疑,他不想再解釋什麼,對于面前的這個女子,能夠說得他都已經說了,不能說的也已經說了。  他現在想要知道的是自己的父母的尸首放在什麼地方。  “嬌荷,陪葉姑娘去休息吧,何大人,這兒的事情你處理吧,我有事情要辦。”司馬希晨沉聲說,“聲勢越大越好,畢竟葉王爺在兵權上依然有著不可小瞧的勢力,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  何興斌點了點頭。  司馬希晨獨自一人離開葉王府,他想去供奉著母親舊物的祠堂看看,剛才,也只是瞬間,突然想到,那兒始終是個值得懷疑的地方,為何,要建在葉王府的附近?為何,不准官兵靠近?  雖然葉王府出了事情,但在祠堂附近仍然是安靜的,看不到任何人,除了綠樹紅花,飛鳥蜂蝶外,就是極度的安靜。空氣中有著讓人心靜的氣息,這兒,沒有任何的機關,沒有任何的防禦,卻沒有任何人敢涉足一步,除了每天定期來打掃的太監和奴婢外,就不曾見過任何生命。  李強在世的時候,每天都要過來看看,這兒離皇宮不遠,在這兒就可以看得到皇宮的綠牆紅瓦,甚至可以聽得到皇宮的鍾鳴之聲,禮炮之響。  祠堂建築並不太奢華,司馬希晨認得這兒所有的建築模樣,這兒完全是按照母親生前所住的庭院而建,乾淨,有著幾分異域的味道。雖然沒有人的痕跡,但卻異常的乾淨。  “林少莊主來了。”是個微帶疲憊的聲音,淡淡的,倦倦的,透著幾分漠然和冷淡,卻聽著熟悉的聲音。  “你比我想的出現的要早一些。”司馬希晨微笑著,頭也不回的說,“范兄真是聰明人,怎麼會想到我會出現在這兒?”  范曄懶洋洋的站在那,看樣子,人有些疲憊,不太想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漠然的說:“這兒是個清靜的好地方,一直我都喜歡在這兒呆著,沒有人打擾,又極安全,恐怕除了李強本人外,還沒有人敢在這兒開口講話。”  司馬希晨看著祠堂里母親的畫像,畫師的技術不錯,畫像上的母親栩栩如生,恬靜的微笑著,靜靜的看著他,母親離開的時候,他才十歲,如今,已經是二十三歲的成人,畫像中的母親一點也沒變,還是依舊美麗動人。  “范兄,你到底是什麼人?”司馬希晨突然回頭微笑著問,眼神卻凌厲,語氣卻還和氣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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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5:10

  范曄淡淡一笑,“我是什麼人,這麼重要嗎?”  “對我來說,非常的重要。”司馬希晨依然微笑著說,“你給我的感覺相當奇怪,我們似乎相識又似乎陌生,所以,想請范兄給個答案,免得在下心中老是忖度。”  范曄不語,把玩著手中一根樹枝。  “你用的是清風劍吧?”突然,范曄淡淡的問,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清風劍,你真是好眼光,是小凡告訴你的嗎?我曾經與她說起過這清風劍的事。”  “你既然對她無情無義,就不要再提她了,何必提,聽著礙耳,徒添無趣。”范曄淡淡的說,“既然她不過是枚棋子,就只簡單的當棋子吧,不必再用感情做籌碼,實在是害人害己。”  “原來你果然認識她。”司馬希晨靜靜的說。  “我自然認識她,她是葉王爺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你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白癡。”范曄輕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我對她的熟悉並不少于她對自己的熟悉,所以,在我面前不要再提你對她有什麼眷戀的話,聽了讓我覺得不舒服。”  “她是我心里的一個秘密,說了你也不會懂,不說也罷。”司馬希晨淡淡的表情,眼睛中卻隱隱有著幾分悲哀,似乎在掩飾著什麼,“還是范兄灑脫,不必理會這些個塵世俗事。”  范曄沒吭聲。  “你真的是葉府的幕僚嗎?”司馬希晨與范曄對面而坐,在祠堂清靜的氣氛里,在自己母親溫暖的眼光中,似乎心里也踏實了許多,“說實話,我到甯願你只是過客。”  “我是哪兒的人不重要,我是誰也不重要,名字和身份根本是虛的,你就當我是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吧。”范曄悲哀的說,“其實,我並不該與你這樣談天論地,我當遠遠的避開你才好。你身上有太多的舊時是非,若我夠聰明,就應該遠遠的躲到你看不到的地方。”  “李強也真是放心,這麼大的一個地方,竟然無人看管。”司馬希晨突然轉開話題,似乎不想再討論范曄到底是何許人的問題。  “哼,你真是幼稚,李強若真有你想得如此天真,就不會奪得天下啦。”范曄冷冷的說,“這兒,看起來似乎是沒有機關,實際上是因為你還沒有介入到真正核心的地方。”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微笑著說:“范兄說得極是,這就是我最大的懷疑之處。以李強的性格,他怎麼可能放著這兒完全不加守衛呢,原因想必只有兩個,一個是,這兒什麼也沒有,一個是,這兒什麼都有。我到是懷疑,這兒應該別有洞天。”  范曄一愣,看了看司馬希晨,剛要說什麼。  突然,司馬希晨欺身到前,清風劍彈出劍鞘,發出清冽的聲響,宛如秋風乍起,令范曄身上一涼,下意識的手中樹枝一遞,只覺得一件物品從頭頂處落到地下,而他手中的樹枝卻輕輕的滑過司馬希晨的臉,竟然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定睛看,地上有一條毒蛇正在輕輕蠕動,是一條金環蛇。  “這應該是這兒的守衛吧。”司馬希晨輕輕拂了拂了臉,微笑著說,“范兄,我自出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血痕,果然好武藝。”  范曄半天沒有動,這兒,他也不常來,以前也只是隨著父親來過幾次,還只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走近看,這一次進入祠堂,初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很乾淨,不論是地上還是牆上,完全看不到塵土的痕跡。  他甚至忘了道歉。  “范兄若是仔細些,就會發現,這兒,祠堂門前十米內就沒有任何鳥兒和蟲兒的痕跡,而且,竟然沒有老鼠,同時,若再仔細看看,你會發現,這兒有些奇怪的裝飾,其實都是安靜的蛇,這些蛇一定是受過訓練,可以感知到人的溫度,人若是激動,自然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剛剛你說話的時候,心中有了怨意,語氣有些激動,就驚動了你身邊的一條盤成龍狀花紋的蛇。”司馬希晨淡淡的微笑著說。  范曄微皺眉頭,四下里看了看,呆在當地,幾乎沒有了任何的反應。司馬希晨說得不錯,開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兒的確有些奇怪的裝飾物,是那種安靜的美麗的圖案,在陽光下透著冷冷的光澤,如今仔細看去,真的都是各種毒蛇盤成,就如同雕塑般,根本看不出來。  范曄立刻站到祠堂中間,臉色微變。  司馬希晨微笑著說:“范兄不必怕,這兒的蛇都是經過訓練的,只要你的情緒不激動,它們就不會攻擊你。你現在先平定你的氣息,恢複你呼吸的平順,就不會再驚動它們啦。這李強可比我想像的要聰明些,而且來此處打掃的人一定是有武藝在身的人,肯定有人想來此處一探究竟。這兒乾淨的很,必定天天有人及時來收拾,這也就是為什麼,不讓官兵們前來,卻不設侍衛的原因。沒有人會發現來這兒的人,來這兒的人必定是有來無回。難怪何大人不讓我過來,只怕是他手下的人也曾經有這樣的經曆。”  范曄努力平息自己的氣息。  “蛇不會主動攻擊人。”司馬希晨微笑著說,心中卻在思忖,若是李強如此謹慎,這兒一定有不方便為人所知的事情。“你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事啦。”  他四下里看了看,卻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兒似乎比外面清涼些。”范曄無意的說,也許是剛才太緊張,他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寒意,看著躺在地上的那條蛇,還是有些不舒服,“我要出去曬曬太陽了,這個地方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你要是想呆著,隨你啦。”  司馬希晨輕輕的笑了笑,說:“可能是你心理作怪吧,原來范兄怕蛇,其實,——范兄說得到是有趣,這兒確實比外面要涼快許多,我在這兒呆了半天,竟然也覺得有些意寒不禁。而且這兒的蛇都是昏睡狀態,說明這附近一定有冰窯之類的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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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5:22

  “好像有人來了。”范曄輕聲說,看了一眼外面,“好像是來此處打掃的太監。”  司馬希晨輕輕點了點頭,“我們先躲起來,看他們如何做。”   “嗯。”范曄也輕輕一點頭。  兩個人縱身躍到橫梁上,剛落穩,范曄無意識的一扶橫梁,只覺得手上一滑,嚇得一哆嗦,差點喊出聲來。  司馬希晨感覺到他一哆嗦,側頭一看,看見范曄正呆呆的看著他身旁一條安靜的蛇,身體竟然有些僵硬,而且好像一聲驚呼就在嗓子里。立刻伸手一把捂住范曄的嘴,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緊張,輕輕一彈,那條蛇無聲的落到地上。  “地上有兩條蛇,他們會不會發現這兒來過外人?”范曄輕聲問。  司馬希晨輕輕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似乎嗅到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香氣,他頓了頓,這香氣有些熟悉,卻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聞過,他看了看附近,並沒有什麼花草之類的,在百毒門的人手中長大,他對毒藥熟悉的很,這種香氣絕對不是毒藥。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范曄,口內輕聲說:“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只怕他們熟悉這兒的每一條蛇,不過,應該不會猜到是有人出手,我只是用劍尖點了一下蛇的七寸,用內力震昏它了而已,它一會就會醒來。他們進來了——”  有兩個太監打扮的人走了進來,臉色蒼白,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看模樣,應該是武藝在身的人。  “咦,地上怎麼落下來兩條小蛇?”其中一個聲音尖細,讓范曄聽著極是不舒服。這太監的聲音一直讓他覺得不舒服,聽得心里直發毛,好像讓人把脖子紮起來一樣。  另外一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女性化,細細的,但聽起來還婉轉些,“不像是外人來過,這兩條小蛇大約是不小心掉下來的,難道是這幾日冰窯里的冰化了些,所以溫度上來了,這些個小蛇們醒來了?我們得派人去冰窯看看,若是冰化了,只怕會驚擾了美人。”  范曄下意識的向司馬希晨身上靠了靠,司馬希晨微微一愣,側頭看到范曄正極不耐煩的聽著下面太監的對話。微微一笑,心想,這個范曄真是有趣,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竟然有些女兒姿態。  女兒姿態?  司馬希晨心中一怔,正要細想,卻聽見下面的兩個太監又繼續說。  “把這兩條小蛇放回原處吧。”  “好吧,放回原處,我們去找雙喜姐妹來一起到冰窯看看。”  范曄看了看司馬希晨,司馬希晨也微微一愣,卻看見其中一個太監撿起地上的兩條蛇,一條放回剛剛范曄呆的地方,一條捧在手里,縱向躍了上來,准備放到橫梁上。  橫梁上的兩個人此時無處可躲,眼睜睜的看著太監躍上來,正要放蛇,突然看到橫梁上的兩個人,嚇得一聲尖細的驚叫。  “啊!——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范曄手中的樹枝一遞,隨著那個人一起落在上,樹枝的枝頭正好指著太監的咽喉處,雖然只是一根普通的樹枝,但這太監仍是覺得咽喉處一陣發緊,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他一動,必死無疑。  另一個太監剛要出手,司馬希晨已經輕輕的落在他身畔,清風劍劍尖冰涼的指著他的咽喉處。其手法和范曄如出一轍,只是一左一右的區分而已。  司馬希晨看了范曄一眼,范曄卻只是淡淡的盯著太監,口中說:“說實話,你們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每次聽到,我都覺得心里發毛,你們就不能換個正常的聲音說話嗎?”  司馬希晨忍不住一笑,這個時候,這個范曄還有心思開玩笑。  “冰窯在哪里?”司馬希晨靜靜的問劍尖所指的太監。  “什麼冰窯?我們只是來此處打掃的太監,並不知道什麼冰窯。”太監努力平靜的說,眼前的人身手出眾,他不敢隨便動彈,只怕一動就必死無疑。  “哼,你們不僅說話難聽,記憶也差的讓我討厭。”范曄手中樹枝一遞,微微用力,說,“別讓我不耐煩,說,冰窯在哪?”  面前的太監身子一軟,竟然口角流血,臉色發紫,一頭栽倒在地上,那邊司馬希晨劍尖一送,他面前的太監頭一仰,張開嘴,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還想自盡。”司馬希晨冷冷的說,“也太小瞧我了吧。冰窯在哪?說——”  “不說是死,說了是死,我不能說。”太監艱難的說,臉色更加的蒼白。突然吹了聲口哨,尖銳刺耳。  司馬希晨一愣,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口內說:“范兄,小心!”  范曄一愣,突然聽到蛇的吐信子聲,仿佛突然間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無數條毒蛇,向他們逼過來。  司馬希晨看到范曄臉色一變,一分神,面前的太監就如前一個太監一樣,死在當地。  毒蛇逼近司馬希晨不足半米的時候,突然都停止了,他身上帶著百毒門的避毒藥,毒蛇不敢接近他,他縱身躍到范曄跟前,與范曄站在一起,毒蛇在他們周圍形成一個包圍圈,但不敢向前進攻,只聽到噓噓連聲,讓人心生不安。  “哪里冒出來如此多的毒蛇?”范曄心有余悸的說,“這李強真是夠討厭的。若是我見了他,一定不會饒了他。”  司馬希晨輕輕一笑,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對啦,林希晨,我問你,是不是蛇都會遇冷冬眠?”范曄輕聲問,其實祠堂里已經沒有人啦,可面對一室的毒蛇,他仍是忍不住想要輕聲的說話。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  “那我們只要看哪兒的蛇還在冬眠,也就是說明,哪兒離冰窯最近,對不對?”范曄輕聲問,身子卻在輕輕的顫抖。  “對。”司馬希晨扶住范曄,那種熟悉的香氣似乎更加近了,只是若有若無,想要仔細聞聞,卻嗅不到,但,不經意間,又有淡淡的味道就在鼻畔徘徊。  二人四處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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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5:33

突然,范曄縱身躍出,落在畫像前的桌子上,微笑著說:“這兒好像沒有什麼毒蛇。”回頭看著畫像,“這畫上的女子真是漂亮,哎,有些奇怪,你怎麼和畫像中的人有些相似呢?你們認識嗎?”  司馬希晨站在原地,微微一笑,看著畫像,淡淡的說:“她是我母親,自然是有些相似的。”  范曄似乎並不覺得驚訝,轉頭繼續看畫,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了一下畫,畫卷冰涼,點塵不見。“哎喲!”  “怎麼啦!”司馬希晨一愣,看著范曄似乎有些不適的表情。  “沒事,這,這,畫卷的表面竟然是冰!”范曄驚恐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司馬希晨,語調有些緊張,“畫,畫,畫里面的人,是真的人!”   司馬希晨一愣,縱身躍上桌案,從沒有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近過這畫卷,表面上看,確實是一幅畫,畫中的人,正溫柔的看著前面,真人模樣大小,看起來就好像是畫在眼前一般,但走到近前,卻發現,畫中的人其實距離眾人甚遠,而且,是立體的,范曄說得不錯,這畫卷中的女子真的是一個真的人!  范曄緊張的站著。  司馬希晨也愣愣的站著,多年前李強用千年寒冰保存了母親的尸首,原來是真的,而且他竟然大膽到如此程度,就這樣讓母親在眾人眼皮底下存在了整整十三年時光,竟然沒有人發現,若不是范曄出于好奇伸手摸了一下畫卷的表面,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玄機。  里面是自己的母親,仍如生前般溫柔親切。  看到一條蛇慢慢的靠過來,范曄有些緊張,一下子沒站穩,身子一晃,下意識的用手一扶面前的牆,身體的重心一偏,差一點撞到畫卷上,那畫卷被他無意中一撞,竟然輕輕向里面退了進去,一股強大的力量吸著范曄,范曄毫無提防,竟然一頭撞了進去。  司馬希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下意識的伸手一抓,硬硬的抓住范曄的一只手,向里吸的力氣非常的大,雖然司馬希晨用了真力,但仍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往里去。  “松手!”范曄冷聲說。  “不行。”司馬希晨輕聲說,努力一提真力,控制著不讓范曄繼續向里面滑,“你堅持一下,這里面應該是個大洞,吸力很大,我會想辦法帶你出來。”  范曄搖了搖頭,努力平息自己的氣息,輕輕的說:“為我,不值得,你好好的做你的事吧,——放開。”  說著,努力一掙,竟然硬生生的掙出自己的手來,然後身體一下子就滑了進去,立刻就看不見了,那畫像立刻恢複到原來的位置,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剛剛發生的事情,畫像依然靜靜的呆著,畫像里的母親仍然安靜的看著他。  司馬希晨愣在當地,立刻伸手去推畫像,畫像冰冷,手放在上面,冰冷砭骨,輕輕用力一推,但推不動。司馬希晨一皺眉,剛才范曄出事的時候就只是輕輕推了一下畫像,為何,現在推起來,竟然推不動?有什麼區別嗎?  他再用力去推,畫像沒有絲毫的動彈,反而是自己被自己的內力震得差點從桌上掉下來。  聽見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司馬希晨立刻閃身返回到橫梁上,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好像是兩個奴婢一起向這邊走過來。  “姐姐,這兒好像有外人來過,趙進和吳生都死啦,是服毒死的,一定是有外人來過。”其中一個奴婢輕聲說,眉頭一皺,似乎對于死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太意外的。  另外一個輕聲說:“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兒死個人不是常事嗎?不曉得又有什麼貪心的人來此,占了武藝不錯的便宜,這兩個人雖擅長馴蛇武藝卻一般般,自然就只有死了的份。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來此搗亂。只要不驚擾了畫中人就可以。”  “應該不會有事,畫像是用千年寒冰鑄成,再好的武藝也打不開,而且,先皇特意在畫像上做了手腳,除了女子可以推開外,任你武藝再好,只要是個男子,就沒有辦法,再說,這麼些年來,還真沒有人特別注意過畫像的質地,除了我們進去打掃外,哪里有人可以進得去,也就是先皇進去過。”前面的奴婢淡淡的說,“只是讓這闖進來的人跑掉了,實在是可惜的很。”  司馬希晨躲在暗處,心里一怔。低頭靜靜的看著下面兩名奴婢輕聲交談。  只有知道如何進入冰窯,才可以想出辦法來救范曄。  下面的兩名奴婢年紀也已經在四十歲左右,和那兩個太監的年齡差不多大,不過,看其行動,其武藝應該在那兩個太監之上。   “我去清理一下畫像。”一個奴婢溫和的說。  另外一個奴婢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說話的奴婢縱身躍上畫像前的桌案,輕輕的擦拭著畫像的表面,輕輕一推,畫像輕輕的退了進去,擦拭畫像的奴婢閃身進入,畫像立刻恢複了原樣。  司馬希晨眉頭一皺,原來這畫像只有女子可以打開,若是換了男子,縱然是武藝再怎麼出色,只怕是也不可能打開。難怪自己剛才怎麼也打不開畫像。  留下的女子繼續處理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忽然,覺得脖子一涼,暈倒在地,司馬希晨收劍在鞘,輕提著這女子的身體縱身躍上桌案,用她的手一推畫像,畫像再次退了進去,司馬希晨幾乎沒有猶豫的表情順著吸力縱身躍入畫像空出的空間。  首先是一股涼氣撲面而至,他躍進來的時候,將昏迷的奴婢丟在了桌案上,一時半會的她不會醒來,而這兒,也一時半會的不會有人進來,不會有人發現。前面是窄窄的一條小路,冰塊雕刻成的牆上每隔一段放置著一顆夜明珠,沿途照得清晰可辨。  范曄在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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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6:04

他沿著小路繼續前行,隱約看見前面有一個人正在忙碌,安靜的擦拭著冰塊雕刻成的桌椅,是剛才進來的那名女子。  司馬希晨心中懷疑,范曄落在哪里了,為何沒有發現他?這兒的地方看起來不是太大,若是他落入其中,應該被這名女子發現,可看此人的表現,應該是還沒有發現范曄。  司馬希晨輕輕出手點了那女子的穴位,安靜的看著那女子安靜的躺在地上,這兩名女子的武藝不弱,但在他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提,李強當初選擇這些人的時候一定是花費了心思,只不過,一直以來他們都堅守此處,兢兢業業的照看著這兒,自然是荒廢了自己的武藝,更可況以他一身傲人的武藝,收拾他們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范曄到底在哪兒呢?  司馬希晨先是四處查看了一下這兒的布局,這兒的布局與自己幼時與母親一起居住的住所的布局沒有區別,他照著小時候的記憶逐個房間的查看,終于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發現了范曄。  范曄受了傷,昏迷不醒。  他落下的時候一定是沒有提防,再加上掙脫司馬希晨手的時候用了真力,所以,往下落的時候一定是無法控制下落速度的,這兒甚滑,所以容易跌落,大概是剛才不小心撞到這兒,撞昏了過去。  “范曄。”司馬希晨輕聲喚,看到范曄唇角有血痕,好像受了內傷,略微遲疑一下,他輕輕取下了范曄面上的面具。  范曄面上的面具薄如蟬翼,取下後,放在手中,幾乎只是一個小小花生米大小,做工極是精巧出色。面具後,是一張清秀蒼白的臉,雙眼合閉,秀眉微皺,唇畔有淡淡的血痕,看樣子撞得不輕。他突然想起,那香味的熟悉是因為什麼啦。  在傲林山莊的時候,他從圍著傲林山莊的吳槐的兵營返回在書閣處找到葉凡的時候,她身上就是這種淡淡的讓人極是舒服的香氣,似有似無。  只是,始終是懷了心機的,所以談笑風聲不過是演一出戲,並不曾真的放在心上,只是,竟然于不知不覺中記住了那淡淡的香氣,難怪對這個范曄始終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只是,沒有想到,葉凡竟然有如此出色的武藝!  開始的時候,司馬希晨是懷疑這范曄的,但,並沒有往葉凡身上想,始終覺得,葉凡只是個不壞的千金小姐,用她做人質有些說不出的不忍。但是,在後來葉凡和嬌荷一同失蹤開始,司馬希晨就開始懷疑這個葉凡和范曄一定有關聯,但也只是懷疑他們暗中來往,並沒有想到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這樣也好,葉凡有如此身手,若是想好好的生存下去,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而且她如此聰明,只要不必再利用她,其實殺死皇上的方法多的是,並不一定非要她出面,她應該有一個不錯的未來的。  葉凡慢慢的蘇醒過來,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隱約看到這兒是個潔淨的冰窯,四處皆是千年的寒冰,呆在里面,有幾分寒意不禁,身上蓋著件厚厚的披風,躺在一張冰做的床上。  這兒是哪里?她為何會在這里?  “醒來了?”司馬希晨微笑著,溫和的說,“沒想到葉姑娘有如此好的身手,我真是看走眼了。正想著呢,這位范先生是何方的神聖,武藝出眾,聰明冷靜,原來是你假扮的,如此好的易容術,難怪一路之上我們都沒有發現你和嬌荷。”  葉凡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撫了一下臉,才發覺臉上的面具已經不存在了,知道司馬希晨已經知道是自己假扮成了范曄,也不再隱瞞,淡淡的說:“我剛才是不是撞暈了?這兒甚滑,落下來的時候一時找不到可以把握之處,所以一下子摔到最下面撞到了牆上,多謝你救了我。可以把面具還給我嗎?”  “當然可以。”司馬希晨微笑著說,“只是,葉姑娘,你可是占了我好幾次便宜,我可是叫了你好幾次范兄,這虧可要如何計較?”  葉凡一笑,微微覺得胸口發悶,輕輕的說:“你雖然如此稱呼,我何曾答應過。前面我也已經說過,何必計較范曄是何方人士,只當是個不存在的人就好啦,是你自己不曾聽進耳中。”  “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司馬希晨輕聲問, “你後背撞在了冰牆之上,我已經替你打通了受阻的穴位,但一時之間仍然會有疼痛和胸悶之感,剛剛替你服下了藥,百毒門的藥絕對當得起天下無雙,歇息一會就不會有這種不適的感覺啦。”  葉凡點了點頭,輕聲問:“你怎麼也下來了?這兒封閉的甚是好,你到要如何出去才好?”她不敢大聲說話,聲音一大,就覺得胸口生疼,只得輕聲慢語的問,眉頭始終微微皺著。  司馬希晨淡淡的一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進得來就應該出得去,我剛剛是隨著一個打掃此處的奴婢進來的,原來,李強在畫像上做了手腳,只有女子才可以進入,如果是個男子,縱然是天下武藝無人可敵,也打不開此處的機關。說到此,我不得不佩服這個李強,心計真是甚為縝密,從我父親手中奪走天下,不能說是個無能之輩。”  葉凡微微喘了口氣,輕聲說:“那奴婢如今在哪里?你應該問問她要如何才能出去,不要誤了性命在這兒,且不說別的,只你母親如今仍在千年寒冰之中被冰封著,你也不可在此處耽誤時辰。”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我自有分寸,只不過,你目前傷勢不輕,不可輕易行動,既然進來了,就暫且休息一下吧,也不急在這一時,那奴婢仍舊昏迷著,等你可以行走的時候我再過去問也不遲。這些個人,都是對李強忠心不貳的人,稍不注意就會服毒自盡,此時不必去理會她,你好好的休息休息吧,不必擔心如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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