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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shoiowwe
王爵 | 2010-10-11 10:26:08

 葉凡無語,不知如何與面前的人講話,有些事,說開了,似乎連朋友都做得辛苦,知道了面前的人只是出于報仇的目的才接近的自己,其實並沒有感情在其中,心已如死灰,能夠保持這份禮貌已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心力,卻訴不得委屈,再怎麼辛苦,淚也不能流,彼此之間,能夠做的也只能是禮貌的稱呼聲“葉姑娘”“司馬公子”吧。  司馬希晨平靜的說:“葉姑娘,你好好的歇息一會,我四處看看,是否可以自己找得出出路,不必麻煩那位奴婢。”  葉凡輕輕的點了點頭,盡量維持著平靜的表情。  他們之間有著無法再忽視的距離。  自己的父親出賣了他的父母,他安排了計劃讓自己的父母從這個世界上安靜的消失,自己與他之間有著仇恨,這仇恨使他們連朋友也做不得,他戲弄了自己,如今想起,卻只能怨著自己的幼稚,一想,就含淚笑自己傻。  他們,究竟只是陌路人。  看著司馬希晨靜靜的離開,葉凡微微歎了口氣,終究只是一場夢,與司馬希晨何必相逢。既然已經被識破身份,葉凡就不打算再繼續裝下去,她從冰床上勉強坐起,稍微運了一下氣,覺得尚可,就站起身,嘗試著四處走走。  整個冰窯除了冰,看不到別的任何東西,地上甚滑,每走一步都有想要摔倒的感覺,葉凡想,如今面具已經拿下,自己再這身打扮實在是有些不妥,只是不知這兒可有衣服可以更換。  “為什麼不繼續休息會?”司馬希晨突然在身後輕聲說,“你要小心些,這地上很滑,你本就摔傷了,若是再摔倒可是不妥。”  “謝謝。”葉凡回頭淡淡的一笑,輕聲說,“走慢一些,應該沒什麼事,只是已經被你識破身份,再這樣裝下去就無有趣味啦,想要看看有沒有可以更換的衣服,免得待會出去讓人笑話。”  兩個人之間有著讓他們自己也覺得壓抑的禮貌和陌生。  尤其是客氣的態度。  “你的個頭高矮,身形胖瘦,與我母親有些相妨,這兒有許多衣服,都是當時存放于此的,都是我母親深愛的顏色和款式,如今看來,依然好看,若是你不嫌棄,可以暫時更換一下,你如今已是女兒家模樣,再穿這麼一身中年男子的便服,瞧著確實有些不妥。”司馬希晨微笑著說。  葉凡有些害羞,臉上微紅,低下頭,不知如何說。  司馬希晨見狀,立刻微笑著說:“其實我瞧著挺好,只是,若是你這個樣子出去,只怕會嚇著熟悉你的人,不知為何你變成如此模樣,而且,我看那些衣服確實是挺好看,所以也有意想讓你換上看看可否合適。”  “謝謝。”葉凡如今的客氣似乎是很隨意的,努力維持著彼此之間的禮貌,誰也不想捅破彼此之間的那層窗戶紙。  在隔壁房間換妥了衣服,是一件淡紫的衣裙,素淨的顏色,如同荷花初綻,說不出的清靈秀氣。站在那,羞澀無語,衣服似乎就是量身訂做般合體,美麗動人。  “竟是如此合適。”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微笑著,半天沒有說話,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相處時間不長,雖然娶了她為妻,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她,如今,有些事已經說開了,反而不是那麼困難,看著說著也容易了一些。  葉凡微微一笑,輕聲說:“真的很漂亮。”  “你穿在身上更是漂亮。”司馬希晨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很認真的說,“這衣服非常合適你來穿。”  葉凡淡淡一笑,說:“如今,要相信你的話竟是如此的困難。”   “我知。”司馬希晨平靜的說,“但,如今,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的利用關系,現在,我們兩個人一同被困在這個地方,不知如何出得去,剛剛那個奴婢我去詢問的時候,剛解了她的穴位她就服藥自盡了,所以說,我們兩個人,現在是不需要虛情假意。”  葉凡一愣,有些愧疚的說:“都是因為我你才落入這冰窯之中,真是抱歉,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們兩個人都出去。”  “與你何干。”司馬希晨微微一笑,“這冰窯之中冰封的是我母親,就算你沒有掉進來,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進到里面來一探究竟,一直以來,我都想要知道我父母親如今被李強藏于何處,所以,你不必覺得內疚。況且,我們也不是一定出不去,既然進得來,就一定出得去。”  “嗯。”葉凡輕輕一點頭,“既然只有女子可以進入,那麼一定只有女子才可以打開這冰窯的機關,既然我可以誤打誤撞的進來,就一定可以誤打誤撞的出去。”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或許。”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就不知再說些什麼好啦,靜靜的站著,彼此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空氣一時之間變得有些令人壓抑。  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司馬希晨下意識的一拉葉凡的手,他仍是把她當成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這份下意識就是緊緊的握著葉凡的手,輕輕將她帶到一邊,躲在一個冰塊雕成的屏風後面。  “有人下來啦。”  葉凡輕點頭,感覺到司馬希晨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掌很大,微有些粗糙,是長年練武所致,但很舒服。  她不是躲不開,但是,司馬希晨下意識的反應竟讓她心中有一份說不出的感動,不論怎樣,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仍是把她放在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帶她一起離開。  “難道真的會有人進來不成?”是個女子的聲音,“死了兩個馴蛇的太監,打掃的奴婢昏了一個,死了一個,這可是自這個冰窯建成後頭一次。我到是好奇的緊,什麼人可以有如此的本事?”  有人輕輕笑了笑,笑聲聽起來甚是令人不舒服,好像公鴨的聲音,紮得葉凡的耳朵難受極了。“哈哈,就算進得來也出不去,只這千年寒冰的寒氣,再加上這兒的環境,只怕是只有在這兒等死的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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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6:27

 “此人武功甚好。”司馬希晨貼近葉凡的耳朵,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一只手護在葉凡後背上,“你自己小心些,不要被他聲音所傷。”  葉凡只覺得後背上一股暖流,立刻覺得舒服了許多,這才發覺,對方用的是一種內功,可以通過聲音震傷人的經脈,使人受傷,導致精神出現錯亂。她原本在下來的時候就傷了內髒,如今這聲音一響,她自然是覺得極是難受,幸好司馬希晨用內功護住她的經脈,替她擋去了可能的傷害。  眼見著有幾個人走了進來,全都是太監和奴婢,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有四人,三男一女,瘦而干練,目光銳利,四處打量。  葉凡有些緊張,下意識的往司馬希晨的身上靠了靠,她認得走在最前面的人,那個人是現在皇上的貼身丫頭,叫高鳳,聽父親說起過此人,她原是先皇身旁的一個小丫頭,聰明伶俐,而且自幼習武,深得先皇賞識,後來就由她陪著如今的皇上一起長大,雖然只是個小小的丫頭,但身份地位並不比宮中的一些嬪妃差。  如今的皇上原是有個哥哥,卻因與此女關系不好,不僅沒有繼承皇位,還丟了性命,很是可惜的一個人,若論才學人品,皆在目前這位皇上之上。  而且,此人極是心狠,曾經將一個得罪她的宮女,折磨了足足七天才讓其死,據說,那宮女死時,已經慘不忍睹,但仍是無法求死,後來不知是何人再也看不下去,偷偷殺死了這位宮女,才算不再痛苦。父親說起此事的時候,臉上也帶著幾分恐懼之意。  “莫怕。”司馬希晨護在葉凡背上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然後沖葉凡微微一笑,眼睛清亮,神情溫和,貼著葉凡的耳朵輕輕的說,“有我在,沒事。”  葉凡再點點頭。“此女甚是狠毒,而且有身不錯的武功,你要小心些。”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輕聲說:“我認得此人,她叫高鳳,當年我父親就落在她手中,她原本是百毒門的弟子,後來因為犯了教規被攆了出來,當年她和莫綠衣還是同門師妹,如今十三年過去了,已變成如此模樣。”  葉凡輕輕點頭,不再說話,有司馬希晨在,似乎沒什麼好怕的。  眼見的人走得近了,就近在一張桌旁坐下,冰雕的屏風後面有一處冰雕成的櫥櫃,後面有容人之處,司馬希晨輕輕一帶葉凡,悄無聲息的閃身躲在櫥櫃後面。他輕功精妙,竟然毫無聲息,甚至沒有驚動就在不足五米外的四個人。  “四下里仔細找找,可有可疑的人。”那女子看起來相貌秀麗,眉眼間也看不出狠毒之意,只是隱約的眼神有讓人不寒而立的冷酷,說話的聲音也不那麼高亢,反而溫柔的很。  其他三個男的一同點了點頭,分頭走開。  高鳳坐了一會,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就站起身來,走到屏風後面,輕輕一推櫥櫃,櫥櫃後面竟然突然間閃出一個大洞,躲在後面的司馬希晨和葉凡只覺得一股寒氣逼人,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寒戰。  由于洞內有隱約風聲,所以,高鳳竟然沒有注意到櫥櫃後面有人,她眯起眼,看著洞內,洞內漆黑一片,只覺得一股股的陰風逼人。  司馬希晨立刻將葉凡攬入懷中,以半個身子擋住洞內陰風,閉上眼,在最短時間內適應突然出現的黑暗之洞。  高鳳走入洞內,從司馬希晨和葉凡身旁不足半米的地方走過,全部注意力都在前面,竟然不曾留意一下櫥櫃後面是否有人,也是猜想,就算進來的人如何大膽,也不會大膽到就藏在她眼皮底下。  洞很深,很黑,而且很冷。高鳳點亮了火把,洞門在她身後緩緩的關上,她站在那,適應了一會洞內的空氣,靜靜的沿著台階往下走,走得小心翼翼,似乎也擔心會摔倒。  地上相當的濕滑。  走了許久,也許路不算長,但高鳳走得慢,總有一盞茶的功夫,才走到一處開闊處,前面有一處類似皇宮大殿的地方,一個人坐在龍椅上,一個人跪在地上,模樣甚是滑稽和狼狽。  “哼。”高鳳微微笑了笑,輕聲說:“李大哥,鳳兒來看你了,天天讓這司馬容垠這般跪拜著,可否開心,您放心,我讓這笨蛋跪上生生世世,我已經取走了這奸賊的所有內髒拿去喂狗,體內填滿了可以保持尸體長年不腐的藥物,您想讓他跪多久就可以讓他跪多久,只要您開心就好。”  然後,高鳳輕輕歎了口氣,淡淡的,憂傷的說:“李大哥,我知道您一直喜歡這那個異國的公主,對她嫁給司馬奸人始終耿耿于懷,如今,這女子天天陪著您,您可開心?”  說著,眼神竟然癡迷起來。  “原來莫丫頭嫁給了傲林山莊的林莊主,還替那林莊主養大了一個少莊主,聽說叫什麼林希晨的,前段時間娶走了葉家的二女兒,呵呵,只是可惜,你一直照顧的葉家人,如今也落得個悲慘下場,估計是司馬老賊的後人尋上門了,您放心,有鳳兒在,一定不會讓您的東西被人取走,絕對不會有人可以取走您喜歡的女人和你仇恨的司馬奸人!鳳兒一定好好的替您照看這一切。”高鳳的聲音溫柔細膩。  聽見上面隱約有人說:“高姑娘,您在下面嗎?”  高鳳應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人,戀戀不舍的離開。  “司馬公子——”葉凡輕聲說,“你沒事吧。”  司馬希晨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跪在地上的父親,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李強,整個人身體僵硬,強壓著憤怒。  葉凡心中茫然,雖然父親沒有說過他出賣過司馬容垠的事,但父親曾經有一次喝過酒後歎息說:“今生我負一人,終究要還。”是否指的就是司馬容垠,若真是父親走露了司馬容垠的形蹤,害得他們夫婦二人如此下場,也難怪司馬希晨要設計報複葉家,若是換做自己,也定不是肯輕饒這走露消息之人的。  而且是落在這高鳳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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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6:32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都靜靜的站立在當地。  葉凡甚至能夠感受到司馬希晨的憤怒,在空氣中無形的流動,逼得她喘不過氣來,壓抑的想要立刻逃開。  她可以想像得出,當時司馬希晨接近她的時候是如何的強壓憤怒,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父母的悲慘結局,能夠平和的和她說話,就算只是欺騙也不得不讓她感謝他並沒有令她難堪。  他對她,只是單純的欺騙,他甚至沒有奪取她的貞潔,讓她能夠仍然保持一個女兒身,縱然他是不屑,她也不得不感謝他。雖然他恨她,但卻並沒有汙辱她。這讓她心存感激。  所以,此時,她心中滿是內疚,是自己的父親走露了他父母的蹤跡,害得他的父母落在高鳳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手中,連自己的父親都膽寒的女人手里,如今一個被冰封在千年寒冰之中,一個被掏去內髒制成標本跪在地上。  司馬希晨恨她,當是應該吧。  “葉姑娘,請你在我視線中消失一會好嗎?”司馬希晨壓抑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悲痛之意無法掩飾,“我並不想怪責于你,但是,看見你,總讓我不能不想起我父母的事,所以,我想要單獨呆一會。”  他的聲音有起碼的禮貌,也有讓葉凡心寒的距離。  縱然他不想傷害她,不想報複她,也只能說,今生,他們只能是相顧無言的陌生人,永遠做不得親密的愛人。她,其實在他眼中並不是一個棋子,他甚至不屑于用她做棋子,他,對她,只是一股無法掩飾的怨恨。  葉凡安靜的離開,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空間里,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多余,她在這個男人的生命中,是如此的多余。  這,是祠堂的下面,,在千年寒冰的下面,透著潮濕之氣,很冷,地上也相當的滑,葉凡已經夠小心了,但仍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不過,地上相當的乾淨,沒有一點垃圾,想必天天有人來此處打掃。  不如趁著這個時間看看找不找得到出去的路。  轉了好大的一圈,什麼出路也沒找到,卻聞到一股什麼東西被燒著的味道,葉凡心中一愣,急忙順原路回去,看到司馬希晨正跪在地上,眼睛呆呆的看著前面,他親手點燃了自己父親的尸體。  身為百毒門的弟子,他隨身帶著許多可以用到的物品,火石更是常帶在身,四處雖然都是寒冰,但司馬容垠的尸體仍是穿著衣服,很容易就會點燃並燃燒成灰。  葉凡沒有吭聲,自己與他的恩怨,實在是說不得任何是與不是,該或不該。  “我想,這樣更好些。”司馬希晨疲憊的聲音靜靜的響起,淡淡的說,“他跪了這麼多年,只怕是累了,不如讓他好好的歇息歇息吧,讓他先行一步在奈何橋頭等著我母親吧。”  “對不起。”葉凡艱難的說出這三個字。  司馬希晨有好半天沒有說話,只靜靜的跪著。  “是我父親的不是,我是他的女兒,這份怨,我一定會舍了命來報。”葉凡悲哀的說,“只是,如今說什麼,都是多余,于事無補,好在我葉凡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尚有一命可以償還于你們司馬家。”  司馬希晨輕輕轉回頭,眼睛中的淚意已經咽了回去,是一張微笑的臉,看著葉凡,用平和的聲音,說:“如今,葉家已經家破人亡,就算葉王爺見了你,也只當你是個陌生人,你與我,哪里談得上什麼恩仇二字。若說初時不曾仇恨于你,那是假的,我也是有意的接近你,用了心機,也是我傷害你在先。舊事莫要再提了吧。”  葉凡落下淚來,不知要說什麼。其實心里已經存了念頭,自己的命終究是要還給司馬希晨的,就算這一切也只是計劃中的一步,她也認了,這個人,她定會用命替自己的父親謝罪。  “我都不難過了,你何必落淚。”司馬希晨淡淡的一笑,走近葉凡,伸手替她拭去腮邊的淚,“轉了一圈,可看到出去的路了嗎?”  葉凡內疚的搖了搖頭。  “好啦,不要在意,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們再四處找找看,既然進得來,就出得去。”司馬希晨微笑著說,“這個高鳳原也是百毒門的人,若說計謀,也不見得就在莫綠衣之上,只是狠毒之心勝她許多,所以,在這機關之上,總是可以找得出漏洞的。”  葉凡聽話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仔細的在這地下宮殿中尋找起來,葉凡奇怪司馬希晨為什麼沒有處理李強的尸體,但又沒敢問,怕觸動了司馬希晨的傷心之事,忍著,有些心不在焉。  “是不是在想我什麼沒有將李強一並燒了?”司馬希晨看到葉凡偷偷的瞟了坐在龍椅上的李強好幾眼,便淡淡的問。  葉凡安靜的點了點頭,“若是換做我,只怕是會恨不能碎尸萬斷方解心頭之恨。”  “他如今已死,就算我如何泄恨,也于事無補,就讓他寂寞的呆著吧,我取走我父母的骨灰,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啦。”司馬希晨淡淡的說,“而且,我要從他兒子的手中奪走他從我父親手中奪走的一切,包括他的江山!”  “你想做皇上?”葉凡輕聲問。  司馬希晨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是想做皇上,只是想要討個公道。若要討個公道,就要一言九鼎,我要讓曆史還我父母一個清白。便只能做皇上才可以。”  葉凡輕聲歎了口氣,自己終究只是個過客。  突然,葉凡看到前面的冰牆上有一道在她的角度上可以看到的縫隙,極不顯眼,甚至一度她認為是自己眼花啦。她立刻快步向前,卻不曾提防腳下濕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丫——葉姑娘,你到是小心些呀。”司馬希晨忍不住笑著說,伸手拉她起來,差點脫口而出的‘丫頭’二字硬硬的咽了回去,一聲葉姑娘喊得葉凡心中一跳。  “我哪里想到這地上是如此的滑,已經摔了幾次了,好在不算痛。”葉凡有些尷尬的說,借著司馬希晨手上的力站起來,但是,站起來,卻發現看不到她剛剛看到的縫隙了,“咦,難道是我眼花了不成?應該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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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6:42

 她退後一步,仍是什麼也沒有,她開始尋找她剛剛站著的位置,退一步進一步,一次一次嘗試,終于找到了剛剛的位置。心中思忖了一下,如今這個位置,應該正好是在畫像的正下面。那道縫隙極其細微,若是位置不對,光線不對,差一分一毫都不可能看得到。  “怎麼啦?”司馬希晨有些不解,看著葉凡。  葉凡微皺眉,腦子里飛快的旋轉著,直直的看著那縫隙,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司馬希晨輕聲說:“我想起一件事,你等等我——不行,我需要你的幫忙。”  “怎麼啦?”司馬希晨完全不明白葉凡是怎麼啦,詫異的問。  葉凡直直的對著那道縫隙走去,不理會司馬希晨,取出隨身所帶的胭脂水粉在那道縫隙上畫了一道,然後退回到自己剛剛站的位置,仔細看了一下,對著冰牆點了點頭。轉頭對司馬希晨說:“我們現在去把李強的尸體弄過來,或許他可以打得開這個門!這冰里封得是他最心愛的女子,除了他自己,肯定沒有任何人可以打得開。就算是高鳳也不成,這個冰窯原本就是在李強未死之前修建成的。”  司馬希晨還是沒聽明白,靜靜的看著葉凡。  “走嘛。”葉凡催促著。  雖然不明白葉凡是什麼意圖,但,司馬希晨還是跟著葉凡回到剛剛呆過的大殿,葉凡一指李強的尸體,對司馬希晨說: “我們要借他的手用一下,你能夠弄得動他嗎?”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上前,推了推龍椅,可以挪動,剛才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兒什麼東西都是冰雕的,唯獨這個龍椅是用木頭做成的,所以猜想這個龍椅是可以隨處移動的。  他推動龍椅,比想像中要輕松許多,和葉凡返回到冰牆面前,停在那道胭脂畫出的線條前。  葉凡看看坐在龍椅上,栩栩如生的李強的尸體,猶豫不決,不知要如何出手,有些為難的看著司馬希晨,輕輕的說:“司馬公子,幫個忙成嗎?我,可是不想碰他的尸體,能否將他的手貼在冰牆上,在我畫出的這條線的左右各嘗試一次?”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伸手抓起李強的手貼在胭脂線的右邊,輕輕一推,這完全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因為葉凡提到‘門’這個詞。  一陣安靜的吱吱聲,在空闊的空間里傳來讓人心幾乎停止跳動的聲音,面前的冰牆靜靜的閃出一道門,輕輕開啟。  “我猜對啦!”葉凡歡悅的說,看著司馬希晨,有幾分不經意的撒嬌之意,在眉目間,透出少女單純天真的表情。  司馬希晨笑著看著她,葉凡的笑容似乎感染了他,他松開李強的手,輕輕的說:“你真是聰明。”  葉凡突然有些害羞,為自己剛剛的失態,努力穩重的說:“我們要帶著李強一起進去,這兒,恐怕只有他和高鳳可以同進同出,若是沒有他,也許我們進得去就出不來。”  “嗯。”司馬希晨點了點頭。  兩個人推著龍椅走了進去,里面,更加乾淨和安靜,在外面看到的女子是站立的,其實,在里面,是躺在床上的,只是床做得大,外面看不到。  乍一看,葉凡還真是有些頭暈,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不曉得自己此時是站著還是躺著,想,如果這時外面有外人,看到的她一定是躺著的。  司馬希晨跪在女子面前,葉凡悄悄的躲到一邊,靜靜的看著外面,這時的祠堂是安靜的,沒有任何人,估計高鳳他們一行人,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人,已經離開了。  他們對這兒實在是太有信心了,十多年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識破並進入。所以,他們不在意。  司馬希晨抱起母親的尸體,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靜靜的說:“我們暫且離開這兒吧。若是被人發現,只怕事情會多一些。”  “嗯。”葉凡輕輕應了一聲,上前推著李強的尸體,在前面按原路返回,進來的時候,葉凡特意在門關上的瞬間同樣用胭脂做了記號  這一次,她硬著頭皮拿起李強的手放在胭脂線的旁邊,打開門,如今司馬希晨正在悲哀的時候,她真的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再讓他出手幫忙。但,李強的手實在是冰涼的很,拿在手里真是不舒服。  “我來吧。” 司馬希晨輕聲說。  “還好。”葉凡微皺眉頭,快速的打開門,迅速的丟開李強的手,看著司馬希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難為你了,小——葉姑娘。”司馬希晨輕聲說。  葉凡搖了搖頭,“如今我們要想辦法從這兒出去。”  “好的。”司馬希晨放下懷中的母親,靜靜的說,“我不能帶母親出去,她的尸體不能見陽光,只要見了陽光,必定迅速衰老,我只能把母親和父親同樣安置。”  葉凡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整個過程,司馬希晨一句話也沒說,背對著葉凡,安靜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葉凡靜靜的遠遠的站著,有些發呆。司馬希晨這個樣子,她真的很難過,一想到,這一切是由父親造成的,就更是內疚。在自己眼中,自己的父母原是最好的,可,這些舊事,縱然是自己並不曉得,卻與自己有著抹不去的關系,她不得不面對,就算司馬希晨不想在意,可這些悲哀的記憶又如何能夠完全的消失呢?他不恨她,並不代表她可以忘記這些舊事!  “你知道梅妃嗎?”司馬希晨突然輕輕的問。  “梅妃?——”葉凡先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繼而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說,“知道,她是李強的一位妃子,可惜年紀輕輕的就病死啦。”  “她是如今皇上的親生母親。是如今太後的侄女。”司馬希晨淡淡的說,“也是你父親最心愛的一位女子。”  葉凡愕然的看著司馬希晨,不知說什麼才好,記憶中的父母一直是非常的恩愛,哪里突然冒出來一個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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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7:00

 “梅妃是我父親最心愛的女子?!”葉凡有些困惑的說,“我是聽父親說起過這位梅妃,但是,也只是聽父親說,這位梅妃甚是可憐,到沒聽他說起過別的什麼。素日見父母也是恩愛,是不是你誤會了?”  “梅妃本是李強正宮的侄女,是個溫柔善良,能歌善舞的女子,一次進宮看望自己姑姑的時候,遇到李強喝醉了酒,被強占了身,才不得不入了宮,成了梅妃。李強一共只有三位太子,長子是東宮娘娘所生,正宮娘娘所生的太子早夭,再有就是現在的這位皇上,也就是梅妃的兒子,史冊上稱,此子是正宮娘娘所生。”司馬希晨回過頭來看著遠處的葉凡,安靜的說,“這是個秘密,當時,東宮和正宮的關系交惡,偏巧東宮所生之子為人聰明好學,甚得李強喜愛,危及到正宮娘娘的身份,所以,她才會想到自己的侄女,安排她進宮,又恰巧‘碰上’李強那日醉酒,當時陪著李強的就是你父親,當時,他做了一件事,利用高鳳的嫉妒之心,用高鳳替代了梅妃,使梅妃免受皇上那時凌辱,這恐怕就是你父親和高鳳彼此之間相互制約的原因。”  “我父親當時就已經跟著皇上,也就是李強了嗎?”葉凡疑惑的問,“當時李強已經做了皇上了嗎?”  “是的,當時他自己立了自己的朝代,做起了皇上,當時我尚未出生。我父母與他已經不再來往。”司馬希晨淡淡的說,“你父親當時尚未娶親,與梅妃也只是初次見面,或許緣分本就是天注定,他在那時突然喜歡上了面前那個悲傷無助的女子,突然就有了英雄救美的行為。那梅妃雖然不得不入了宮,卻不肯讓李強親近,並假借身體不適逃避李強的召寢,你父親也是奇怪,看出了梅妃的不甘心,一來一往的就生出了情份,直到梅妃懷孕為止。”  “這就更奇怪了,若是我父親真的喜歡這個女子,也就是你說的梅妃,為何不帶她離開,以他的性情,他何必要這樣委屈自己?”葉凡微皺眉,靜靜的問,“而且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懷上別的男人的血肉?!這應該不是我父親的作風!”  “你猜得不錯,不是你父親不想離開,而是,梅妃不能離開,她的姑姑以她全家人的性命相威脅,逼著她誘惑李強,並盡快懷上龍胎,以保證自己可以繼續維持自己的身份地位。”司馬希晨輕聲說,“但是,李強本就是酒醉中以為自己占了便宜才讓梅妃入了宮,並沒有放她在心上,根本就沒有召寢過。梅妃實在是沒有辦法,對你父親說起此事時,兩人飲酒,酒後做出了不合常規的事情,然後,梅妃懷孕,而大家都以為是那夜酒醉後李強使她懷了龍胎。而高鳳並不知李強事後並沒有召寢過梅妃,再加上那晚李強強暴的是她而非梅妃,她害怕被人知道,就沒有仔細追查。這件事就這樣被含糊了過去。”  “你是如何知道的?”葉凡不解的問,“你說你當時尚未出生,哪你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  “喜歡李強的人不僅僅是高鳳,還有莫綠衣,記得你父親曾經說過有一位宮女得罪了高鳳被高鳳折磨而死的事嗎?那個宮女其實是莫綠衣手下的一個奴婢,當時是她冒死把梅妃懷孕的事情告訴了你父親,並且說了這孩子是你父親的不是皇上的,讓你父親想辦法保護梅妃,在回來的時候遇到高鳳,才遭遇不幸。”司馬希晨輕聲說,“高鳳本就多疑而且狠毒,她無意中發現這個奴婢有武藝在身,而且與她好像出自一門,所以才會用盡一切辦法折磨那名宮女,直到梅妃發現,偷偷殺死這名宮女為止。後來,正宮娘娘知道自己的侄女有了身孕的事,待孩子生下來後,立刻偷偷派人賜死了梅妃,對皇上提出將孩子過繼給自己撫養,以使自己可以和東宮娘娘抗衡。你父親為了這個後來的皇上,為了保護梅妃,就在李強身邊做起了官。”  “保護梅妃?你不是說梅妃已經被正宮娘娘賜死了嗎?那我父親何必要保護她?”葉凡越聽越糊塗,盯著司馬希晨問。  “你忘了還有一個莫綠衣。當時莫綠衣正巧也在李強身邊,也是梅妃命大,她喝下正宮娘娘,也就是她姑姑送來的毒酒的同時,正巧莫綠衣與李強發生爭執,生氣離開時經過梅妃處,她原本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奴婢,當時她並不知自己的奴婢已死于高鳳之手的事,發現了中毒的梅妃。莫綠衣身上沒帶解藥,只得匆匆帶梅妃離開去取解藥,也就是因為這名女子,你父親走露了我父母的形蹤,莫綠衣也種下了一生的悔恨,”司馬希晨歎了口氣說,“也許事情都只是湊巧,有些事或許真的是天注定。”  “我不明白。”葉凡困惑的說,“我越聽越糊塗。”  “當時,莫綠衣帶著梅妃離開,去了我父母處,那兒是她唯一可去之處,因為當時她與我母親的關系甚好,救回梅妃後就把梅妃留在我父母處休養,而你父親本就是我母親的侍衛,他原本就常來看望我父母 ——”  葉凡突然打斷司馬希晨的話,說:“你是說,梅妃她還活著,留在你母親身邊,然後我父親去看望你父母的時候再次遇到了梅妃?”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安靜的看著葉凡,沒說話。  葉凡盯著司馬希晨,一個奇怪的念頭湧上了心頭,若是梅妃活著,又是父親最心愛的女人,那麼,他怎麼可能娶別的女人呢?而且一下子娶三個?不可能呀!除非——  “你是說現在這個皇上其實是我父親和梅妃的兒子!”  “是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我父母想要放棄的一個原因。”司馬希晨淡淡的說,“他們覺得這個皇上與司馬家和李家的恩怨沒有任何關系,所以就准備罷手,可,後來就有了古河戰役!”  葉凡的腦子一個有兩個大,想呀想,越想越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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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7:35

 “你不必這樣困惑,我只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你知道了,或許可以明白當時有些事確實是情非得已,你父親和我父母之間的恩怨,以及為何我要設計讓你刺殺皇上。”司馬希晨有幾分矛盾,頓了頓說,“當時你父親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些卑鄙,這就是你母親為何要告訴你那樣一句話,說這都是葉家虧欠司馬家的。”  葉凡突然說:“是否,我母親就是梅妃,藍氏只是一個假名?我與如今的皇上本就是親生兄妹?我父親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並想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才故意引著李強的人去了你父親的藏身之處?並且明知道高鳳是何等人,卻將你父母交到了高鳳手中?”  司馬希晨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收拾好自己父母的骨灰,靜靜的說:“不錯,你猜得非常正確。這就是我們兩家之間的恩怨,你父親為了自己的私利親手葬送了我父母的生命,如今放你父母一條命,除了不想傷害到你外,還有就是,當時你母親曾經冒險放我逃開,這也是為什麼你母親贊成你嫁給我的原因,而且會告訴你說,這是葉家虧欠司馬家的,因為,她可能一開始就認出了我是司馬希晨。”  葉凡想起母親‘臨死’前的話。“記住娘一句話,這是我們葉家虧欠司馬家的,是你父親錯在先,千萬不要去,報,仇——”  當時,母親怎麼就知道這事與司馬家有關?而且,從林希晨出現開始,自己的母親就沒有表示過反對過自己嫁過去的事。  而自己竟然與當今的皇上是親兄妹,真是太奇怪了!那個軟弱無用的皇上,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哥!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過一切?”葉凡輕聲問。  “若是出得去,我們恐怕——終究只是陌路人,我,不想傷害你,會放你走,從此之後,我們就會形同陌路,畢竟,有一天,我會殺死你的親哥哥,取而代之,建立一個屬于司馬家的大興王朝。而你,依然是個清白的女兒身,蘇家公子依然在等你,你應該有你自己的幸福。”司馬希晨一字一句的說,沒有回頭,聲音低沉。  葉凡突然淚落,無聲,此時竟然恨不得兩人再也出不去,再也不要看到陽光。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靜靜的流淌著一種冷清清的味道,此時,仿佛突然間,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寒意不禁。  “我們走吧。”司馬希晨暗暗的籲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說。  “嗯。”葉凡用盡全身所有氣力,輕輕應了聲。  順著原路,二人安靜的走著,雖然走得很慢,但似乎比來時順利了許多,二人竟然很容易的找到了來時的路,葉凡也很容易的推開了進來時的冰雕的門,回到了祠堂里。  陽光是如此的燦爛,葉凡突然覺得不適,低下頭,閉上眼,感覺到淚水一顆一顆冷冷的滑過面頰。  “再見。”葉凡輕聲說,卻好像用了一生的氣力,說完這句話後,人似乎是虛脫般,從此之後,縱然是相對,也只是陌路,心中輕輕的說一聲:希晨,保重!  司馬希晨似乎想說什麼,卻只是頓了頓,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父母的骨灰在懷中依然帶著冰窯里的寒意,這骨灰硬生生的隔開了他和葉凡,縱然喜歡又能如何,真能視這段恩怨不存在嗎?  只是,想到,從此之後,二人只能是陌路,心就疼得糾結在一起,整個人痛到不支,陽光下仍然是冷到徹骨。  心里竟然想:不論葉凡最後跟了誰,只要她幸福,他也就是滿足的吧,若是可以看她幸福,他就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的去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情,從遇到葉凡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怎麼認真的做過自己該做當做的事情。  甚至,一度,他甯願放棄父母的仇恨,只要可以讓葉凡活得平和幸福,可,有些事,豈是他一個人可以左右,難道他真的可以視其他人十多年來的努力不存在嗎?難道真的可以淡忘父母死時的慘狀嗎?他們落在高鳳的手中,曾經如何的受盡折磨,他真的可以不去想嗎?去愛一個把自己的父母送進如此境遇的人的女兒嗎?  這些問題一想,就是滿心的茫然。  “丫頭,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司馬希晨在心中輕輕的說,“你的微笑,是我可以繼續下去的勇氣,雖然不能共此一生,但,我會在心中永遠放一個位置給你。”  卻低著頭,不忍再看葉凡,只怕看了,再也放不下。  一前一後,沉默無語的回到葉王府,還未到葉王府,就看到嬌荷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著急的說:“少主人,少夫人她,她又不見了,我和小蓮,是這兒的少夫人原來的丫頭,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她,她不會想不開吧。”  “嬌荷,我很好,你不用擔心。”葉凡輕輕的說,嬌荷的著急讓她很是感動,能夠有人如此掛念她,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突然聽到葉凡說話,嬌荷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葉凡,大大的睜著眼睛,傻乎乎的說:“你,你是如何出去的,我守著門,窗也關著,你怎麼可能出得去?你,你——”  葉凡淡淡的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歎了口氣,以嬌荷的武藝,如何攔得住她?  “吩咐府里的人到這兒來見我。”葉凡對跟在後面的小蓮輕聲說,“如今我父母已去世,我得讓皇上心煩幾日”  小蓮點頭離開。  “少夫人,您要如何安排,可有嬌荷可以幫得上忙的?”嬌荷立刻說,在心理上,她更願意親近葉凡,她覺得這個葉凡,單純而可愛,有一顆少見的通透之心,與葉凡親近,有一種她從沒有過的舒坦。  葉凡淡淡一笑,從知道自己的父母並沒有辭世,司馬希晨放了自己父母一馬開始,她就暗暗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命去洗清父親的罪過,父親確定是錯了,不論他是出于何種理由。也許他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和自己的兒子,希望他可以成為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但他卻確確實實傷害了司馬希晨的父母,所以,父親真的是錯了。  可是,司馬希晨終究是放了他們一馬,所以,不僅父母欠司馬家一世的債,她,也欠了司馬家一條命,她一定要還。  這是她可以愛希晨的唯一方式。為他,放棄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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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8:01

 “暫時還沒有,你不是這兒的人,對這兒不熟悉,有小蓮一個人應該就可以啦,她雖然不會武功,但,她對京城相當的熟悉,有些事情做起來更容易些。”葉凡溫和的說,“現在,也許傲林山莊更需要你的存在,這兒,我可以應付。”  司馬希晨沉默的看著葉凡,她眼中突然閃過的決絕,讓他心中一緊,然後一痛,不知為何,這女子的一舉一動,總是牽動著他的心底最柔軟處,讓他的心總是發痛。  她准備做什麼?為什麼心中是如此的不安?  有葉王府的仆從隨著小蓮走了進來,跪在地上。  “你們按我的吩咐,將葉王府周圍勢力范圍內所有大街上全部懸上白綾,所有與葉王府有關聯的買賣,立刻歇業。”葉凡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不容反對,雖然平和,卻不怒自威,“我要逼著皇上親自來祭拜我的父母,讓他不能委屈我入宮的姐姐。”  跪在地上的奴仆都不敢吭聲。  “請最好的唱經師傅來,從現在開始,日日哀樂不止,這兒離皇宮最近,我就不信皇上他可以坐得穩龍椅。”葉凡冷冷的說,“他如此對我父母,我定要讓他寢不得安,食不知味!聽清我的吩咐了嗎?”  “聽清啦。”地上的奴仆齊刷刷的聲音沒有半點置疑。  “那就退了吧,都各自去忙吧。”葉凡擺了擺手,淡淡的說。  “葉姑娘——” 司馬希晨輕聲說,“畢竟他與你也有些關系,這是司馬家與李家的恩怨,既是如此,到也不必由你難為他。”  “他雖是無知,但他軾父之罪豈可放置一邊?”葉凡淡淡的說,“我不會輕饒了他,雖然他是我親哥哥,可,我卻一定要讓他吃些苦頭。況且此時,我仍是司馬家的兒媳,雖然是表面上的,也要盡一些該盡的義務,你若是肯讓我心安些,就不要管我如何,好嗎?”  司馬希晨猶豫了一下,收回了要說的話,其實,他心中何嘗不是藏了自私,希望可以多一些時間和葉凡呆在一起,如今彼此的身份,是他們可以呆在一起的最大的保護,真的要將她還給蘇青懷嗎?這念頭一起,就是一心的無助和悲哀。  他其實是自私的,他並不想放她離開。  葉王府的奴仆們平時也是訓練有素的,跟著手握朝中兵權的葉王爺,怎麼可能是些窩囊廢呢?  當日,葉王府方圓數里之地,白綾如雪,整個京城店鋪中的所有白綾統統銷售一空,全部用在了這數里之地之上,宛如下了一場大雪,舉目望去,一片慘白。  所有葉王府周圍的店鋪統統關了門,有些是葉王府的產業,有些是與葉王府關系不錯,有些是依仗過葉王府,有些是順著形式不好再開門的。街上一下子冷清的讓人心驚肉跳。  哀樂聲聲不止,唱經的聲音悠遠不停。  有些人初時並不知道葉王府是出了此等悲哀之事,不知道葉王爺夫妻二人已經“辭世”,只是見了這等形式,就已經先黯淡了心情,不由自主的一臉悲戚之色,好像自己的爹娘出了事般。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皇上,坐在朝堂之上,正在生悶氣,就聽見外面傳來哀樂之聲,心情更是糟糕,看著站立的大臣們,惱怒的問:“是哪家如此大膽,奏出如此響亮的哀樂?”  “是葉王府。”何大人低聲說,“您不是賜了葉王爺毒酒嗎?聽說,這葉王爺甚是剛強,不肯喝毒酒,一劍就了結了自己。他的夫人藍氏與他恩愛至深,也隨了去了。這怕是葉王府里的人正在舉行葬禮,此處與葉王府相隔不遠,自然是聽得見的。”  “大膽,找死不成,是誰在主持此事?”皇上惱怒的問。  “好像是葉王爺的二女兒。”何大人輕聲說,接到司馬希晨的吩咐,要他盡最大的能力配合葉凡,雖然對少主子這樣對葉凡有些生氣,卻並沒有罷手不理會。  “那丫頭!”皇上真是氣糊塗了,坐在龍椅上,身子哆嗦著,指著外面,氣呼呼的說,“去,立刻讓他們停止,她這是在和我示威呢!真是活膩了,不知道死字如何寫啦!”  “皇上——”一位老臣顫悠悠的說,“您莫要生氣。聽說,葉王爺最是喜歡這個姑娘,也見過,聽人說過,到是個穩重有主見的丫頭,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不如,先安撫一下的好。畢竟,她父親是手握朝中兵權的大臣,多少有些余威的。”  “去把葉茗那丫頭給我找來,若是那——那丫頭叫什麼名字?”皇上看著何興斌,呆呆的問,“就是那個用劍架在我脖子上的野丫頭,長得模樣還不錯,就是太厲害。”  何興斌心中一愣,司馬希晨已經安排人保護葉茗,其實,葉茗也是倒黴,若是葉王爺那老頭活著,打死也不會同意送女兒進宮的,畢竟這丫頭與皇上本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也是邪門,皇上偏偏選了她進了宮。  其實照他自己的意思,根本就不去理會,讓他們亂倫去,葉王爺只怕是悔得要吐血,但,司馬希晨卻特意派人照顧和保護,真是不知道少子是如何想的,保護這樣一個女子做什麼?!  “尋她來做什麼?”何興斌輕輕一笑,說,“那丫頭真是福淺,從進宮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身體不適,如今只怕是找來了也起不了作用。皇上不會是此時有心情寵幸她吧?”  “哼,寵她,我閑得皮疼,我把她找來,只是想著威脅一下外面那個野丫頭,若是那個野丫頭做得大了,我就殺了她姐姐。”皇上陰惻惻的說,“擾我心情,還想如何!”  何興斌微微一笑,說:“皇上還是三思而後行,若是如此,只怕是那個野丫頭敢把整個京城都掛上白綾,如今她是傲林山莊的少夫人,有著傲林山莊做後台,什麼事情她做不來,還是請皇上親自去道個歉吧——”  皇上皺了一下眉頭,說“她還想如何,天下哪有人敢拿著劍威脅朕的,就她一個野丫頭,竟然敢拿著劍殺朕,真是可惡。我已經放了她一條生路,她不知感恩,還想如何?”  “皇上請三思而行。”前面說話的老臣再次顫悠悠的說。  “我才不要理會呢!”皇上賭氣的說,“來人,把葉茗帶出去,綁到葉王府門外,若是那個野丫頭不肯罷手,就給我一刀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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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8:09

 “皇上。”老臣顫悠悠的想要出聲阻止,他從心里擔心,皇上那麼著急的處置了葉王爺,那些跟隨著葉王爺的軍士們可肯罷休?!  “行了,不要在一邊嘮叨啦,不就是一個野丫頭嗎,還能反了不成?!我還就不認這個邪,傲林山莊能如何?不就是一個江湖上的山莊嗎,還想和朕抗衡不成嗎!”皇上不耐煩的說。  何興斌沒有說話,退出去,吩咐人去把葉茗捆了送去葉王府,說是皇上的旨意,若是葉凡不收斂,立刻就處理掉這個剛剛進宮的女子。  葉王府,葉凡安靜的坐著,眉頭輕皺。  “怎麼啦?”司馬希晨坐一邊輕聲問,葉凡的聰明和決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心中總有隱約的不安,總感覺葉凡心中存了什麼不太好的主意。他甯願她好好的活著。  “我在擔心葉茗。”葉凡坦率的看著司馬希晨,輕聲說,“若我和當今皇上是親兄妹,那麼,葉茗與他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如果皇上,那小子真的寵幸了她,只怕是亂倫——”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輕聲說:“這,你不必太擔心,我已經安排了百毒門的弟子守在你姐姐的身邊。她與當今的皇上,確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不會出現亂倫的事情。”  “謝謝。”葉凡點了點頭,現在這個皇上,讓她想起在現代的時候的林希晨的那群狐朋狗友們,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哥,怎麼可能,不過,也沒關系,反正身體是小葉凡的,靈魂是她大葉凡的,不過是撿了個“低能”的哥哥罷啦。“那小子要是做出什麼事情來,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那小子!”司馬希晨忍不住一笑,“這稱呼到是新奇的很。若是當今這位皇上知道了他被自己的親妹妹稱為‘那小子’,估計得氣瘋嘍,其實,只怕是現在就已經氣糊塗了,說不定,等一會就會來找你的不是。”  “我等著他來,他要不來,就說明我做得不夠有聲勢!”葉凡恨恨的說,“只要我葉凡在一天,他就別想有清靜日子可過!”  司馬希晨忍不住微微一笑,如此血腥的事情,葉凡竟然能夠做得如此有趣。“反正時間多的是,他沒來之前,我們下盤棋如何?”  “好。”葉凡點點頭,吩咐站在身旁的小蓮,“去取棋盤來。”  一盤棋下到一半。  有奴仆走進來,跪在地上,說:“小姐,姑爺,皇上讓人綁了大小姐呆在門外,說是,若是您不停止,就立刻結果了大小姐。您看要如何處置?”  葉凡眼皮沒抬,淡淡的說:“能得他,竟然敢在葉王府門前殺人,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老幾啦。我這就出去,看誰敢當著我的,又有誰能在我面前殺了我姐姐!”  司馬希晨站起身,陪著葉凡向外走,陽光下,兩人素衣如雪,姿容不凡,看著實在是養眼。  葉茗被捆在門外,跪在地上,神情悲戚。  “是誰呀,這麼大膽,竟然敢捆了葉王爺的女兒在葉王府的門前,是真的當這葉王府沒人了不成?”司馬希晨懶洋洋的說,話雖然說得氣力淡淡,但聽在耳中,卻心生威懼之意。  一個太監尖聲說:“罪臣之人,還敢如此說話,眼里還有聖上嗎?”  葉凡一皺眉,生氣的說:“你能不能好好的說話呀,這聲音聽著真是難受。——不就是皇上嗎,若是不放他在眼里,我何必如此招惹他!說罪臣,你到是解釋一下,葉王府罪在何處?錯因是何?”  太監一窒,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放人!”司馬希晨聲音不高,但說來卻讓在場的人心中一顫,太監更是渾身一哆嗦。  葉凡示意葉王府的人上前去幫葉茗松綁,口中說:“麻煩這位公公回去問問皇上,我父親到底錯在何處?問問他,若他如此,天下之人可肯放他一馬?”  太監沒有說話。  旁邊站著的一位侍衛,抬手舉刀一刀砍去,司馬希晨抬手,侍衛只覺得手腕一麻,手中的刀嗆啷一聲落地,葉茗‘哎呀’一聲,昏了過去。  葉凡嚇了一跳,趕過去看,幸好只是嚇得,氣得說:“什麼人,真當葉王府如今沒人了不成!來人,告訴唱經的師傅們,每隔百米設一壇,通宵達旦的唱,哀樂每隔五十米設一處,聲不許止。——回去告訴你們皇上,就算欺負我葉王府如今失了頂梁柱,卻不要小瞧我如今的身份,若他想安生,就好好的來道歉,若想看熱鬧,信不信,三日內我讓整個京城綾落如雪!”  看著太監和侍衛臉色蒼白的離開,葉凡冷冷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聲對小蓮說:“以我的名義發文給各處的軍卒,就說我父親辭世,請他們前來。——司馬公子,這樣,各處可能會有機會可趁,你們自己把握。”  “當今皇上,畢竟是你的哥哥,我,不希望你介入此事,此事,本是我與李家子孫的事,如今,我所面對的並非李家子孫,這人的命,要或者不要,並不重要。”司馬希晨輕聲說,“你不必一定要我取而代之,我要的只是這李家的江山,並不是當今這皇上的命。”  “他不是個好皇上,他也不適合做皇上。”葉凡淡淡的說,“統治一個江山,他,擔不起這個責任,他,不如做個普通的人。我知你的想法,我只想請你放他一馬,讓他如我父母一樣,忘卻所有的舊事,做個衣食無憂的平常人。”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我可以盡量減少血腥的完成我的複仇計劃。當今的皇上,本就不是李家的子孫,我當然不一定非要他的命,我會放他一馬,放他去你父母身邊,忘卻這所有的記憶,給他們一份富足的生活,做個幸福的普通人。”  “嗯。”葉凡輕輕點點頭。  “如今你在這兒制造聲勢,很快就會傳到葉王爺舊部下那里,自然會有人議論紛紛,對當今皇上產生抵觸之心。朝中有何興斌從中斡旋,皇上絕不會露面。這樣,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份混亂,公布你我的身份,從而興兵。”司馬希晨輕聲說,“我會盡量減少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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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8:23

葉凡輕輕歎了口氣,說:“不可能完全的兵不刃血,自古以來,哪一個朝代的替換不是刀光劍影?你如此說,我真是難信!”  司馬希晨低下頭,自己的話自己聽來都覺得有些虛偽。其實,這複仇的計劃從一開始不就是充滿了傷害嗎。中間不就傷害了無辜的葉凡了嗎。只是,這些話不過是為了安慰和減輕自己的罪責感罷啦。  “算啦,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只要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不想再想那麼多啦。”葉凡疲憊的說,“政治是天下最黑暗的事,爭權奪利最是無聊,還是不招惹的好。”  司馬希晨輕輕歎了口氣,淡淡的說:“其實這些事最是無聊,你說得不錯,若不是父母之仇未報,實在是不願意如此費盡心機,只是現在,事情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再有回頭之路,就如射出的箭,沒有回頭箭。葉姑娘,若是順利過了這一關,你還是遠行避開吧。”  葉凡沒說什麼話,靜靜的望著遠方,在現代的時候,在書上看過許多這方面的故事,朝代更迭,哪一個朝代不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雖然這是一個曆史書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但只要是存在,就肯定會與曆史上的事情有類似之處,更迭一個朝代,怎麼可能沒有血腥的戰事呢?  司馬希晨,在江湖上浸染了多年,又處心積慮的想要奪走李家的天下,怎麼可能會就此罷手,或者真的仁慈呢?況且,自己這位做了皇上的親哥哥,也不過是一個庸才,說到底,也與自己無關,換了也好。司馬希晨想要奪,未嘗不可。  終究是個過客,何必在意那麼多,能夠放開最好。  只是,勸說歸勸說,她還是放不下,能夠幫一時就幫一時吧,也許幫助只是一種私心的說法,其實她只是想要多和他在一起呆一會。  夜深,葉王府仍是哀樂不止,經聲誦不停,葉凡獨自一人在庭院中呆著,看著天上一輪彎月,寂寞冷清,覺得甚冷。  隱約,有熟悉的聲音,是葉子發出的震顫之聲,葉凡愣了一下,四下里看了看,輕聲說:“師父,是您嗎?”  岳晴梅從一棵樹後輕輕走了出來,看著葉凡,心疼的說:“凡兒,幾日不見,竟然消瘦成如此模樣,是不是希晨他欺負你了?”  葉凡微微一笑,輕聲說:“師父擔心啦,希晨對徒兒很好,只是這幾日事情多一些,可能瘦些,到不曾如師父所說的如此嚴重。”  “希晨他還好嗎?”岳晴梅輕聲問,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  “他在休息,”葉凡知她心思,輕聲說,無論如何,不能夠讓師父知道林希晨的真實身份,若是她知道,目前這位林希晨只是她兒子的替代品,一定傷心不已,能瞞一時是一時,“現在他很好,您不用擔心,您若是擔心,可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罷啦。”岳晴梅先是一喜,既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還是讓他好好歇息歇息吧。傲林山莊本就是司馬容垠的舊部下,他們肯定會替司馬容垠報仇,希晨他自然是脫不了責任,我,還是不去打擾他了吧,那莫綠衣待他甚好,何必將舊時恩仇與今日相提並論。”  葉凡心中輕歎了口氣,看著師父,心中很是不安,師父心善,此時依然以為林希晨是自己的兒子,如此關心呵護著,如果,有一天,他奪得了天下,做了皇上,自然是要恢複身份,說不定,一旦他舉旗造反就會公布自己的身份,師父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的兒子早已經辭世,會是如何的難過呢?  “師父——”葉凡輕輕喊了一聲。  晚風起,寒意砭骨。   “凡兒,師父要回去了,你師祖過幾日要回來了,若是知道我離開的事一定很生氣,所以要趕在你師祖回來之前趕回去。”岳晴梅溫和的說,“你要好好的珍重。”   葉凡點了點頭,目前師父離開。  “只怕她的難過無法避免。”司馬希晨的聲音在葉凡身後輕輕響起,“她應該還以為我是她的兒子,若是她知道了真相,一定會非常的難過。”  葉凡沒有回頭,安靜的說:“你沒有休息嗎?”  “沒有。”司馬希晨低聲說,“葉姑娘,夜已經深了,外面風寒,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  “嗯。”葉凡極低的聲音輕輕的說,“你也早點歇息吧,說不定,明天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司馬希晨沒有說話,看著葉凡的背影,輕輕在心中歎了口氣,葉凡的雙肩柔弱,似乎抵不過這夜的寒意,他差一點想上前攬住她的肩,給她一份安慰,但,看著她依然無聲的背影,他,只能站在原地沉默,幫不上一點忙。  突然,一股寒氣逼來,葉凡心思恍惚,並沒有察覺,司馬希晨一推葉凡,一掌擋過去。“小心,是宮里的侍衛。”  葉凡借勢輕輕一退,閃開了寒氣,幾個黑衣人落在當地,靜靜的圍住了他們二人,領頭的一個,沉聲說:“你們就是葉凡和林希晨吧?我們奉皇上的旨意,要取你們二人的性命。”  “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司馬希晨懶懶的說,“我們夫妻二人都等得不耐煩了,特意不休息,在這院落之中候著幾位。你們的皇上也太不勤勉了。既然來了,就請吧——”  對方也不多話,一刀遞過來,司馬希晨一閃身,欺身而入,那人立刻刀鋒一轉,余勢直逼葉凡,司馬希晨一愣,心說:此人到是刀法不錯。口中說:“凡兒,小心!”   葉凡一愣,司馬希晨的稱呼讓她神情恍惚了一下,那刀就逼到了眼前,司馬希晨知道葉凡武藝不低,在吳槐圍攻傲林山莊的時候她曾經以范曄的身份出現,一劍解了他的圍,而在祠堂里外也曾經見過她以范曄的身份射箭引來皇上放了葉王爺,料想她應付得了。  但她此時突然失神,卻在他意料之外,情急之下,立刻縱身而去,以左側肩頭之力將葉凡撞開,清風劍脫鞘而出,聽得一聲清冽之聲,刀鋒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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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8:35

“真是一把好劍。”黑衣人脫口說,“劍法也好。”  “謝謝。”司馬希晨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凡,耳語道,“此時不可分心,這人武藝不低,你要小心些。”  葉凡面上一紅,怎麼會這樣,明知道二人已經沒有可能,卻還是放不下。“對不起,我——”  “沒事。”司馬希晨溫和的說,“剛才情急撞了你一下,沒事吧?”  葉凡搖了搖頭。  二人一齊看著圍著他們的幾個黑衣人。  “好啦,若想取我們二人的性命,就請下手吧。”司馬希晨與葉凡並肩而站,面色平靜,微笑著說。  “上!”為首的黑衣人沉聲說。幾個黑衣人立刻縱身圍了上來。  司馬希晨和葉凡對視一眼,司馬希晨輕聲說:“小心。”  葉凡因為裝扮范曄,隨身帶著流云劍,雖然換回女裝,但仍是隨身配帶著寶劍,此時,聽司馬希晨說,立刻抽劍在手,說來也是奇怪,兩把劍突然同時出現,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面,似乎感覺到云隨風動,令人神清氣爽。  “好劍!”黑衣人輕聲說,聲音里沒有掩飾贊歎之意。  “你是慕容澤?!”葉凡突然說,“如果我聽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本朝新進的武狀元,文狀元是何大人的愛子,這武狀元就是慕容澤,聽我父親說,他被皇上封為朝中侍衛的統領。”  黑衣人一愣,脫口說:“葉姑娘,好聽力,只聽說葉王爺的三位女兒美麗動人,不想,葉姑娘竟有如此本領,原來有武藝在身。”  葉凡淡淡一笑,說:“我只是在一次很偶爾的情況下聽過你的聲音,當時你做了武狀元後,來葉王府拜訪我父親,我無意中聽見你說了幾句話,聽你中氣棄沛,所以有印象。“  “嗯。”慕容澤微笑著說,聲音繼而低沉下來,淡淡的說,“只是我現在皇命在身,我不得不帶二位的人頭去見皇上。”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葉凡冷冷的說,“我現在對所有和皇上有關的人深惡痛絕,所以,對你,也不例外。”  慕容澤手中的刀一遞,司馬希晨微微笑道:“兄台好刀法,看似無意,實藏玄機。”口中說著,劍尖輕灑,宛如春風乍起,慕容澤剛一閃身,迎面卻撞上葉凡的劍直直的刺向他的胸口,慕容澤心中一跳,急忙一退,卻覺得後背一陣涼意,清風劍正安靜的等著他。  慕容澤額上出汗,眼睛一閉,心說:今日必死無疑。  司馬希晨攔住葉凡持劍的手,溫和的說:“兄台刀法不錯。”說著,隨手一點,將其他黑衣人點倒,看著面前的慕容澤,說: “兄台,你可以睜開眼啦。”  慕容澤愣了一下,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二人,摘下臉上的黑布,是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模樣的男子,濃眉大眼,一臉正氣。“多謝二位不殺之恩。”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原來皇上也不是全無准備,他也養了一些可用之才。兄台,你這次出行,只怕是皇上親自吩咐的吧。”  慕容澤點了點頭,說:“不錯,確實是皇上親自安排,讓我們過來殺了二位。”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突然一掌拍向慕容澤。  “你——”慕容澤只覺得胸口發悶,眼前一黑,險險暈過去。  “你為何殺他?”葉凡一愣,覺得司馬希晨真是心狠,對方已經放棄了殺他們的打算,為何,司馬希晨還要殺他?  “抱歉。”司馬希晨淡淡一笑,對慕容澤說,“兄台,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點了其他幾人的穴位,他們此時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你不必擔心,你這樣回去,皇上自然不會饒了你,若是你受了傷,考慮到我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他應該不會為難你。我這一掌只是讓你胸口發悶,歇息一個時辰就沒事了,不會傷害到你。”  慕容澤這才明白,司馬希晨不僅沒有殺他,而且還准備救他,司馬希晨說的不錯,如果他現在回去,只怕是沒法交待。但是受了傷,皇上自然會想到是傲林山莊的人武功高超。  他本意是要來殺他們的,為何他們要救他?  “你們為何要救我?”慕容澤不解的問。  司馬希晨淡淡一笑,說:“這很奇怪嗎?我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殺你呢?”  葉凡這才松了口氣,剛剛她真以為司馬希晨要殺了慕容澤。  司馬希晨解開地下幾個黑衣人的穴位,冷冷的說:“你們都走吧,免得我過了此時後悔放了你們。”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說個不字,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人點了穴位,又怎麼被人解開的穴位,只看見他們的統領臉上帶著痛苦之色,捂著胸口,看樣子也受了重傷,自然就更沒有人可以吭聲。  幾個人狼狽的離開。  “這人武功不錯,只是可惜跟了這樣一個無用的皇上。”司馬希晨歎了口氣,“若是你哥哥可以重用這些有用之才,自然可以國盛民強,只是可惜——”  葉凡沒有吭聲,看著前面的夜色,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葉姑娘,不要想那麼多了,早點歇息吧,只怕是明天皇上還要派人來興師問罪。”司馬希晨輕聲說。  “嗯。”葉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司馬希晨靜靜的看著葉凡離開的背影,眼睛里有著說不出的無奈。只要看到葉凡,他就有說不出的傷心,這種感受從一開始遇到葉凡的時候就在心中種了根,看不到,心中想,看到了,卻難過。  若知如此,當時就不會選擇她來做為複仇的對象了,其實,傷害自己父母的是葉凡的父母,與她有什麼關系呢?  清晨,葉凡早早起了床,昨夜睡得不好,臉色有些蒼白,晨光下更顯得皮膚白淨細膩,眼睛更加深邃,只是眼神有些憂郁,眉間藏著幾分哀傷。著一身素衣,點塵不沾,青絲上插一朵素花,襯得整個人嬌弱不支,令人憐惜。  前來祭拜的人絡繹不絕,進進出出。  司馬希晨也穿了件素衣,更襯得人如玉,氣度不凡。  “小姐,外面有位姓尚的姑娘要見您。”小蓮走了進來,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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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8:42

 葉凡一愣,眉頭輕皺,心中思忖這個時候尚秀麗來這兒做什麼?難道她不知道司馬希晨已經告訴了自己他所有計劃的事嗎?還繼續過來把戲演完?  “請她進來。”葉凡側頭看了一眼司馬希晨,輕聲問,“是你請她來的嗎?”  司馬希晨搖了搖頭。  門外,尚秀麗走了進來,穿了件寶藍色的衣裙,愈加襯得秀麗端莊。見了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希晨,你真是夠狠心的,一走,竟然也不記掛著我。”  再聽尚秀麗這樣說,葉凡突然覺得臉上泛紅,那時,她以為尚秀麗真的是喜歡司馬希晨,還猜測了對方,甚至上了當,自以為是的安慰了人家,其實人家只是演了出戲,讓自己上當罷啦。  司馬希晨輕輕一笑,看了一眼葉凡,說:“尚姑娘,你怎麼突然有時間來這里,傲林山莊還好嗎?”  “還好。”尚秀麗走到司馬希晨面前,握著司馬希晨的手,開心的說,“秀麗真的是很想你。”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轉開話題,溫和的問:“其他人都跟來了嗎?”  “嗯。”尚秀麗松開司馬希晨的手,看了一眼旁邊的葉凡,微笑著說,“葉姑娘,一切可好。”  葉凡靜了靜心,這不是現代,不是那個時候,她受了辱,只能忍氣吞聲,只能以自殺讓自己獲得平靜,她現在要學會保護自己,她不能輸了現代又輸了古代。她不可能再去跳崖,她只能好好的活著。  “不好。”葉凡溫和的說,看著尚秀麗,一臉恬靜的表情,眼底眉梢是喪父的悲哀。  司馬希晨告訴過她,她的父母親只是臨時的“死亡”,過了這段時間自然就會被人送去一個安靜的去處,忘卻所有的記憶,從新開始,所以,她不恨,父親當年做錯了,該償還的就得償還,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容易。  尚秀麗一愣,葉凡的反應讓她有些意外。“如何不好?”  “葉凡剛剛父母雙親去世,你說,葉凡如何能好?”葉凡淡淡的說,“如今皇上不肯道歉,不肯承認他錯了,我就更不好了。對啦,尚姑娘,你來了,怎麼不見杜姑娘他們呢?”  “我來了與她來不來有何關系?”尚秀麗冷冷的說。  葉凡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們本是好姐妹,為何不在一起呢?對啦,杜姑娘如今可好?”  “不知道。”尚秀麗頭一扭,看著司馬希晨,正在說話。  “尚姑娘,不必再欺騙她了,有些事,我已經告訴她了,她已經答應幫我們。”司馬希晨不想葉凡難堪,在一旁說道,“對啦,其他人呢?沒有和你一同來葉王府嗎?莫綠衣呢?”  尚秀麗一愣,詫異的看了一眼司馬希晨,有些不解,但沒有多問,只是說:“他們都在外面,住在附近一家客棧里,暫時沒有過來。杜姑娘也來了,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一路勞頓的緣故,你要不要過去看看,我看她,實在是很想念你。”  司馬希晨頓了一下,說:“這——我會抽時間去看她的,但是目前,葉姑娘這邊事情太多,我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此處應付,若欣她有其他人照顧,總是好一些。”  尚秀麗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馬希晨,沒有說話。  葉凡在一旁,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雖然司馬希晨已經向她解釋了許多的事情,但是,她對他們來說,還是一個沒有關系的外人。她只是他們的一個工具,而且,她的父親故意的走露了司馬容垠夫婦的形蹤,害得他們夫婦二人喪命。他們如何肯容她,知道她知道了真相,不給她臉色看已經是最仁慈的啦。  “不如,你去看看杜姑娘吧,這兒,我熟悉些,目前應該沒什麼事情。”葉凡盡量語氣平和的說,“杜姑娘身體不適,又住在不遠處的客棧,你應該去看看她,這樣她也開心,你也放心。”  司馬希晨看了看葉凡,想了一下,說:“好吧,我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看著司馬希晨和尚秀麗一同離開,小蓮不安的說:“小姐,姑爺他是不是喜歡那位杜姑娘呀?杜姑娘是什麼人呀?”  葉凡長長的歎了口氣,疲憊的說:“小蓮,這是我們葉家欠他的,就連我的命也是人家的,我只能好好的還債,這樣,才可以讓父親走得更平安些,我也更安心些。”  小蓮輕輕的說:“小姐,您說的話奴婢聽不懂,但奴婢卻知道,您現在很不開心,您不開心的原因就是因為姑爺他不是全心全意的對您,早知如此,當時就不嫁這個人啦,還是蘇大公子好,如今,還掛念著您,若不是這幾日他去了外邊談生意,不知道老爺和夫人出了事,要不,早就跑來了。”  葉凡看了一眼小蓮,淡淡一笑說:“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姐難道忘了,我和蘇大公子的丫頭青兒最好,她告訴我的,說,自從小姐您出嫁後,蘇大公子就天天喝酒,每天都喝醉,除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也不肯娶大小姐,聽說蘇家老爺和夫人催得急了,他就干脆跑到外面做生意去了,有幾日沒有回來了。”小蓮認真的說,歎著氣說,“真是不如嫁給蘇大公子好。”  葉凡有些發呆,蘇青懷真的有如此在意她嗎?卻為何,自己對他卻心如止水呢?不是想要安靜的生活嗎?為何還陷入紛亂中?  應付著前來祭拜的人,到了中午才漸漸好一些,皇上沒有來生事,大約是昨晚的事讓他有所收斂。  葉凡正覺得想要松口氣,小蓮卻匆匆跑了進來,著急的說:“小姐,小姐,出事了,皇上派人將整個葉王府圍了起來,說是要燒了葉王府,您快去看看吧。”  葉凡心里頭這個窩火呀,本就是一肚子的氣沒地方出,偏偏這個不爭氣的哥哥又弄出這樣一出,她站起身和小蓮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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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8:53

 尚未到大門口,就聽見外面有嘈雜的聲音傳來。  葉凡壓了壓心頭的火,發火其實與事無補,她想幫司馬希晨,完成他的志願,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要幫他,就是想要幫他,這似乎是在這個朝代她可以做得唯一一件願意做的事情。若說愛字,似乎有些牽強,可,從心的最深處,這卻是她唯一的念頭。  “小姐,外面的人好像是吳槐將軍,聽門口的侍衛講,好像是皇上下了命令讓京城的侍衛圍住葉王府,要燒了葉王府。”小蓮輕聲說,側頭看了看葉凡,面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葉凡輕輕點了點頭,皇上一定是被氣壞了,不然不會生出如此愚蠢的辦法,就好像一個任性的孩子一般,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想到用火燒了葉王府,好像沒有葉王府的存在,一切是非就完全的消失了。真是太天真了!如果凡事可以如此輕易的解決,何必有那麼多的煩憂愁悶!  “小姐,要不要通知姑爺一聲?”小蓮輕聲問,“姑爺是傲林山莊的人,聽說那個山莊是江湖上武藝最高的一個江湖大莊,或許他可以救得了葉王府。”  葉凡微微愣了一下,是啊,自從早上司馬希晨外出,到現在已經一個上午了,為何還沒有回來呢?他不是說很快就會回來的嗎?不過,也不算奇怪,畢竟那兒有杜若欣在,那個女子才是他心中的唯一,是他的青梅竹馬,甚至為了幫助他,不惜變成一個刁鑽任性的女子,為得只是讓她相信司馬希晨是喜歡她的,讓她可以幫助司馬希晨完成他的霸業。  這名女子對感情的付出哪里比她少半分呢?  突然,她覺得她甚至可以原諒前生的林希晨,那個戲弄她的男生,若說起來,他也只是為了討他喜歡的女子的歡心,是她自己愚笨上了當,怎麼可能怪他呢?這樣一想,到真覺得自己當時的選擇實在是夠可笑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子付了生命,最終也不可能換回些什麼。而如今,又遇到了一個司馬希晨,他接近她的目的可能只是為了完成他的霸業,成就一個大興王朝。她現在已經知道,他也親口告訴過她,如何選擇其實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她怨得了誰呢?  是她自己想要這樣的,想要好好的幫他的,她何必要計較他會如何的反應,會不會感謝她呢?  所以,此時,他如何,對她來說,只是她自己的一個感受而已。  這樣想,感受上似乎不是那麼難過啦。側頭看了看小蓮,輕聲說:“他此時應該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妥當,就不必驚擾他啦。況且如今我們對付的是朝中的人,他對他們的熟悉程度甚至尚不及你。這吳槐將軍畢竟是與父親相熟的人,應該可以應付得了。”  小蓮看看葉凡,有些難過的說:“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值,小姐您處處替姑爺著想,他何曾為你著想過。”  “這怨不得他。”葉凡淡淡的說,“是我想替他做些事,不是他逼我,若是我甘心如此,又何必要勉強人家謝我記我呢?那才是真的無趣。有些事,做也就做了,說不得對或錯的。我不是他心中的最重要,他不記掛是很正常的。”  “吳將軍,你這行徑也未免太過孩子氣了吧。”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聲音不高,但字字入耳,縱然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嘈雜,卻仍然聽得清楚每一個字,很明顯,他用了真力。  “是姑爺。”小蓮高興的說,她如今仍是不太了解小姐是如何會的武藝,但,下意識里只是覺得好像還是姑爺更加讓她覺得有安全感些,姑爺畢竟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山莊的少莊主呀。  葉凡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林少莊主,這是皇命,在下也是無法。”吳槐的聲音中些無奈,說,“皇上說,無論如何也要讓葉王府從他眼前消失,吩咐在下燒了整個葉王府,林少莊主可帶葉姑娘離開,只是這葉王府就當它不曾存在過吧。”  聽著吳槐的聲音從大門外傳進來,比起司馬希晨的聲音來說,就顯得有些聽不太清啦。外面不僅有哀樂,唱經的師傅的聲音,還有侍衛們驅趕圍觀者的聲音,混在一起,若是不仔細聽,還真是聽不清。  葉凡和小蓮邁腿出了大門,到了大門口。  司馬希晨一襲素衣,被風微微吹起衣襟,看著瀟灑沉穩,看著面前的吳槐,微笑著說:“這話說得有些不通道理,這是我妻子的娘家,就算我想帶她離開,她又如何舍得下,況且如今府中兩們逝者的棺木仍然未能入土為安,吳兄的建議,實在是行不通呀。”  “林少莊主,請不要難為在下。”吳槐沉聲說。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而非吳兄所言。”司馬希晨仍然微笑著,心平氣和的說,語氣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懶散的意味,“若想為難葉王府的人,須得過了我一關才成。”  不論是出于什麼樣的原因,司馬希晨的反應都讓葉凡心生感激之意,他其實可以只隔岸觀火,任由事態惡化,直到適合他揭竿而起的時候再露面,可他,好像並沒有這樣做。  吳槐咬了咬牙,沉聲說:“那也只好得罪了。——來人,放火箭!”  司馬希晨拔出腰間的佩劍,陽光下寒光一閃,說:“那也只好如此。多有得罪。”  說話間,劍起劍落,輕輕一掃,如同一陣清風拂過,不見任何的殺氣,甚至吳槐也只是覺得面上一涼,卻聞到空氣中有隱約的甜腥的氣息在鼻畔飄過。定睛看時,卻只看見自己周圍的幾個侍衛面露驚愕之色的站在那,每個人的臉上都劃過一條淺淺的血痕,他們手中的箭齊齊的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嗆啷聲。  這還是司馬希晨手下留情,沒有用上真力,否則哪里還有這些人仍可站在當地。  吳槐呆呆的站在當地。他聽聞過司馬希晨武藝出眾,但在他圍攻傲林山莊的時候,好像並沒有此時出招這般凌厲,所以乍見他一招定輸贏,心中不由得添了幾分驚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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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9:04

“葉姑娘——”吳槐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葉凡,有些為難的喊了一聲,聲音有些發啞,“請恕——”  葉凡靜靜的站著,思忖著自己下一步要說什麼。  司馬希晨看著葉凡,輕輕走上前,微笑著說:“打擾你休息了吧?”  葉凡微笑著搖了搖頭,淡淡的說:“已經煩了幾天啦,不在意這一次啦,只是,若是他們真的想燒了葉王府,就由他們燒吧,這兒畢竟是個記憶的地方,不存在了反而是件好事。況且,現在令尊和令堂的尸骨已經帶了出來,就更無所謂啦。”  司馬希晨平靜的說:“我考慮過,父母們被藏在這兒,一定與你母親有關,放在任何地方,估計你母親都不放心,雖然她覺得有愧于我們司馬家,但卻無能為力,所以,有可能是你母親特意要求你父親把我父母二人的尸體存放在葉王府附近,以葉王府的勢力保護著。就算是有什麼意外,她也可以盡可能的維護。”  葉凡一愣,平常那個溫柔善良的母親,竟然也有如此“心機”?平常,母親總是沉靜溫婉,甚少多事,卻不想會有如此打算。仔細想想,似乎也有這種可能。  “但願如此,這樣,我父母的罪責還可以少一些。”葉凡溫和的笑了笑,“那就讓他們燒吧,這一燒,或許可以讓你們更容易的成就大業,也算是葉家欠你們的。”  司馬希晨深深的看了看葉凡,猶豫了一下,輕輕說:“也好,你是我司馬希晨的妻子,這兒終究不再是你可留之處,從此後,你將與我日日同行。”  葉凡心中有些感動,眼中一酸,淚水幾乎奪眶而出,但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心中明白,陪著司馬希晨走到現在的不是她,是杜若欣,他對她,只是一份感激,感激她肯幫他。莫綠衣說得不錯,到合適的時候,她是一定要消失的。有一天,司馬希晨登上皇位,替代她的一定是杜若欣,她,只可能是個過客。  “吳將軍,若是給個薄面,允許我們安排下人們離開,免得無辜的他們受到牽連。”司馬希晨輕輕的說,“可好。”  吳槐點了點頭,輕聲說:“這事本就如同兒戲,自然不願意傷害無辜的人,好,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處理府中的事宜,讓這些下人們都離開吧。”  “謝謝!”司馬希晨一笑,聲不高,但其聲入耳。  回到府內,葉凡吩咐小蓮遣散府內的仆人,囑咐她給各位要離開的仆人豐厚的盤纏,讓他們快快的離開。  “杜姑娘的身體如何啦?”葉凡安靜的問,心里頭卻亂亂的,眼睛不看司馬希晨,避開他,看著小蓮離開的身影。  “已經好多了,可能是路上勞頓,偶感風寒,歇息幾日也就好了。”司馬希晨笑了笑,說,“她母親陪著她,吃了藥,我去的時候她剛剛睡下,和莫紫衣聊了幾句,等她醒來,就耽誤了時間,幸好回來的時候吳槐剛到,否則就誤事了。”  葉凡點了點頭,“這樣就好,如今葉王府是非多,否則可以接進府里來好好的休養,畢竟這兒方便些。現在也能算啦。”  “嗯。”司馬希晨微笑著說,“我替若欣謝謝你的好心,是她路上自己頑皮,在馬車內呆著,出了些汗,不肯好好的呆著,一定要出來看看沿途的風景,這一出來,被風吹了,就感了風寒。”  ‘若欣’二字喊的葉凡心頭一顫,她愣了愣,繼而微微一笑,掩飾著自己的神態,說:“這樣就好。”  司馬希晨笑了笑說:“收拾好東西後我們就離開吧,這葉王府就由他們燒吧,我們先去客棧呆會,等到事情安排妥當了,我就帶你回傲林山莊。”  葉凡輕輕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府內眾人都逐一散去。  等到眾人都散去的時候,葉凡把小蓮叫到跟前,看著小蓮,溫和的說:“小蓮,姑爺呢?”  “正在外面幫忙。”小蓮微笑著說,“小姐,你會帶我一起去傲林山莊嗎?”  葉凡微微笑了笑,想了想,說:“小蓮,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當然會讓你去傲林山莊,希望可以在哪兒為你選一位如意郎君。”  小蓮面上一紅,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外面的人聲突然間混亂起來,司馬希晨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凝重的說:“我們快點離開吧,皇上再次下了令,要吳槐立刻放火燒了葉府,我們必須離開了。”  葉凡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說:“好的,小蓮,我們走吧。”  一行三人走到門口,葉王府外已經被各種柴草圍了起來,拿著火把的侍衛圍成一圈。  葉凡對司馬希晨說:“我們二人都有武藝在身,可以闖得出去,可是小蓮沒有,所以,麻煩你照顧著她,我們闖出去。”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說:“好的。你要小心。”  “嗯。”葉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司馬希晨,微微笑了一下,輕聲說,“若是我們二人之間沒有所謂的恩仇有多好,這樣,就不會有如此多的不得已啦。保重!”  人聲嘈雜中,司馬希晨沒有聽清葉凡說什麼,大聲問:“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手中的劍拔出,照顧著小蓮向外闖。  葉凡向相反方向揮劍而出,微笑著大聲說:“保重!”  流云劍脫鞘而出,只看得人眼花,葉凡避開吳槐這邊,她知道,吳槐並不會真的為難他們,司馬希晨帶著小蓮會容易些脫身,而她獨自一人去向另外一個方向,可以引開一些人的注意力。皇上不可能只相信吳槐一個人,肯定會安排別的人。  混亂中,大火燃起,司馬希晨帶著小蓮沖出重圍,莫紫衣和雪蓮、嬌荷、茜素等人已經等在外面,立刻迎了上來。  嬌荷一把抓住小蓮的手說:“少夫人,您沒事吧?你——你不是少夫人,少夫人呢?”  司馬希晨一愣,回頭看,整個葉王府已經燒得如日落般燦爛,火勢驚人,侍衛們與傲林山莊隨他來的人打在一起,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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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9:17

 一支箭從火堆里射了出來,直直的落在司馬希晨所站位置旁邊的一棵樹上,嗆啷有聲,與此同時,耳聽得葉王府爆炸聲聲,所有人呆愣在當地,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葉王府在他們眼前迅速的化成為廢墟。  司馬希晨立刻取下插在樹上的箭,箭上有封信,字跡是他熟悉的,“恩仇舊恨惹閑憂,緣淺何必得遇君。終究過往空一場,方知天意也無情。”  “希晨——”莫紫衣走了過來,“葉姑娘呢?她沒有逃出來嗎?”  司馬希晨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莫紫衣,冷聲問:“是不是你讓何興斌通知皇上再次下旨火燒葉王府的?”  “小姐——”小蓮驚慌的喊,“府里有火藥,這火一定是引著了火藥,我家小姐她,她怎麼樣了?”  “她一定是故意不肯出來的。”尚秀麗輕聲說,“信是誰送來的?”  “她為何不出來?”嬌荷不解的問,“少主人已經和她解釋了一些發生的事情,她已經答應不再計較,而且還提出幫少主人的,是不是沒有沖出來?我們進去找找吧。”  “她們葉家欠我們主公的,就算還了命如何。”莫紫衣冷冷的說,“不錯,確實是我通知了何興斌,讓他再次強迫皇上下旨火燒葉王府,以少主的武藝自然可以脫得了身,但葉凡,一個弱質女子,只怕是只有喪命的份,這樣,我們就可以借此發揮,揭竿而起。”  司馬希晨冷冷的說:“你本事越來越大了,什麼時候事情由得了你來做主。”  “少主,我是為你好。”莫紫衣沉聲說,“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自從你遇到了葉凡,就開始變得有些猶豫不決,尤其是遇到與葉凡有關的事情的時候,總是避開,選擇別的方法,使事情一拖再拖,讓我們變得被動,這一次,我算是犯上,我認了,我不能讓主公的心願因為你一時的心軟而葬送!”  “是啊,希晨。”尚秀麗走到司馬希晨的身邊,輕聲說,“杜夫人也是好心,況且,我們已經放了葉姑娘的父母一命,給他們服了藥,偷偷帶他們離開了葉王府,如今已經去了安全的地方,也算是兩家的舊事扯平啦。”  司馬希晨縱身而起,躍入火海之中,所有的人驚訝的聲音都塞在了嗓子里喊不出來。  尚秀麗愕然而立,難道葉凡在司馬希晨心中真的如此重要嗎?她,不只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個小棋子嗎?一向冷漠的司馬希晨會為她動心嗎?  她沒有動,以司馬希晨的武功,這火海根本傷不到他的。  “希晨哥哥!”剛剛趕來的杜若欣淒慘的喊了一聲,眼淚立刻落了下來,“你,你要干什麼呀!?”  “欣兒。”莫紫衣扶住女兒,看了看火海,緊皺一下眉頭,輕聲說,“讓他去看看吧,這樣,他才可以死心,才可以放下兒女情長,才可以全身心的投身于建立大興王朝的事業中去,而且——才可以只愛你一個人。這葉凡,活著,對你對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母親。”杜若欣悲哀的看著莫紫衣,傷心的說,“我不願意希晨哥哥恨我一生。你何必要如此?”  “這是不得已的。”莫紫衣歎了口氣,說,“你放心,希晨他不會有事,以他的武功,就算是落入火海,也不會傷他毫分。但是,葉凡就沒有如此好的運氣,此時只怕是早已經去了九泉之下,這樣,是唯一可以讓希晨死心的辦法。娘是過來人,知道希晨對葉凡已經動了心,從一開始遇到葉凡,希晨他就狠不下心來利用她。”  “母親,女兒可以容她存在。”杜若欣難過的說,“女兒知道希晨哥哥對葉姑娘動了心,況且,希晨哥哥得了江山,難免要三妻四妾,就算葉姑娘在,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她不一定肯容你。”莫紫衣輕聲歎息道,“欣兒,娘是為你們好,自從這個葉凡出現開始,希晨就沒有再注意過你的存在,若是長此下去,只怕是希晨他就會忘了家仇國恨,真的愛上葉凡,到那時,他們之間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個外人。”  “希晨哥哥對葉姑娘好,只是為了完成他的複仇計劃,這事你也知道。”杜若欣輕聲說,“況且,他也沒有對葉姑娘如何呀?雪蓮不是也說了嗎,他們根本就沒有圓房。”  莫紫衣看了看女兒,輕聲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一場大雨在大火燒了半個時辰之後突然降臨,慢慢澆熄了大火,整個葉王府已經成了一堆廢墟,斷牆殘壁,一派蕭瑟。  司馬希晨站在廢墟之上,白衣之上已經沾了灰燼,發絲有些亂,但模樣依然灑脫,只是神情變得異堂寂寞。這個時候的葉王府找不出一樣全的東西,層層疊疊的斷石殘磚累積著,想要找到葉凡的尸體,根本就沒有可能。  “少主。”雪蓮趕到司馬希晨的身邊,輕聲說,“您沒事吧?”  司馬希晨半天沒有吭聲,他的面色非常的疲憊,神情也倦怠不堪,看著遙遠的前方,好半天,好半天,才淡淡的說:“告訴他們,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嗯。”雪蓮恭身而退。  吳槐在遠處站著,看著司馬希晨站在廢墟之中,心中竟然有些酸楚,只怕是這葉姑娘,將是面前這位公子一生的痛啦。  司馬希晨靜靜的站著,看著面前的一片廢墟,眼前突然出現了他和葉凡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酒家里,葉凡面色羞怒的說: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想著寄希望在你身上!  突然滿心悵惘,喃喃而語:凡兒,希晨欠你一生一世。  自此後,司馬希晨親自率軍征戰,四處拼殺,沉穩內斂,不近女色,身邊只有何明一名隨從,嬌荷一名奴婢。  四年後,李強從司馬容垠手中奪走的江山終于重新回到司馬容垠兒子司馬希晨手中,大興王朝建立,司馬希晨登基,為大興王朝第一位皇上,年僅二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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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29:27

寂寞秋雨,纏綿緋惻,庭台樓閣,安靜無語。  何明囑咐小太監:“這幾日皇上政務繁忙,仔細伺候著,小心失了謹慎,皮肉受苦。已經囑咐過你,皇上心情不好,每到這個季節,皇上就容易不開心,你還是不記著!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惹得皇上今日一整天的不開心?”  小太監臉色蒼白,嚇得整個人哆嗦,顫聲說: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只是,昨個晚上,杜夫人和杜姑娘去找皇上,皇上說不見,奴才沒攔住杜姑娘的母親,她闖了進去,奴才,奴才——”  何明皺了一下眉,歎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小太監得了赦,急匆匆的下去啦。  遠遠的看見司馬希晨一個人慢慢了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看院中的花草,菊花開得正豔,卻已經到荼蘼時。他穿了件錦衣,便服,看起來比四年前有些消瘦,氣度卻愈加不凡,高貴,內斂。神情若有所思,一邊走一邊看花一邊想心事。  “何明參見皇上。”何明施禮,輕聲說,“昨個皇上歇息的不好,今日為何不趁著中午事情不多,休息一會?”  司馬希晨抬頭看了一眼何明,淡淡的說:“讓你辦得事情辦得如何啦?”  “有些已經辦妥,有些還在辦。”何明輕聲說,“奴才會繼續辦的。請皇上放心,奴才一定盡心盡意的去辦。”  “有岳晴梅的消息嗎?”司馬希晨看著遠處的景致,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些疲憊,“四年前她閉關,至今仍沒有出來嗎?”  “奴才去過‘茗苑’,那兒依然是空無一人。林莊主也去過,可惜去了多次也沒有遇到過,奴才擔心,有可能岳前輩已經知道了她的兒子已經去了的事情,所以故意躲起來不見。就算是閉關,也不可能四年不出,最多也就半年的時間。但是,茗苑中除了舊物未改外,就沒有過任何有人呆過的痕跡。”何明低頭輕聲說。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眼睛依然看著遠方,淡淡的說:“知道了。退下去吧。”  何明低著頭,輕聲說:“皇上,葉姑娘去了已經四年了,您也要放下些才好。杜姑娘如今也不小了,——”  “下去吧。”司馬希晨淡淡的說,“朕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  何明低頭離開,走開了有幾十米,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司馬希晨。自從四年前葉姑娘在火海喪生後,少主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對什麼都淡淡的,四年的征戰,也始終如此,除了戰事,就沒關心過別的什麼事情。就連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杜若欣,他也始終淡淡的。  如今登基做了皇上,也沒有想過立皇後的事,每次大臣們提起此事,他也只以國家剛剛建立,事情眾多為理由搪塞過去。  花園中有塊假山石,司馬希晨慢慢的走到假山石跟前,站著,神情變得恍惚起來,就是在這塊假山石前,他第一次遇到了葉凡。  那個夜晚,葉凡一身簡單的打扮,躲在假山石後面,他早就發現了她,以他的武功發現一個藏在自己附近的人,實在是太容易太簡單,但他故意裝做沒看見,和自己的仆人說話,那時,他本以為那個躲在假山石後面的小姑娘是葉王府的一位奴婢,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那時,葉凡以為他們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所以悄悄的從假山石後面走了出來,與‘故意’出現的他碰了個正著。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情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眼神卻異常的清冽,有些漠然,有些羞澀,也有些憂郁,雖然和他面對面的站著,卻遙遠的無法觸及。  那一眼,讓他終生難忘。  從來沒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溫婉恬靜,就好像她面前什麼人也沒有,就只有她一個人,那麼安靜的站著,卻言詞犀利,只是不讓人生出厭惡之心。她根本不為他動,那一刻,他還真有些說不出的挫敗感,從他涉足江湖開始,他幾乎就沒有因為女人遇到過任何挫折。  但,他,看出了她對他的厭惡,沒有理由的厭惡,她看他的眼神透著一種想要遠遠逃開的念頭,似乎,隨時都可以在他面前消失。  他甚至清楚的記得她當時的衣著,素白的裙衫,青絲如瀑。  “皇上。”  嬌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頭看著嬌荷,淡淡的問:“何事?”思緒仍然有些恍惚。  “林夫人來了,想要見您。”嬌荷輕聲說。  莫綠衣?大約又是來說自己與杜若欣的事情的。“知道了,讓她來見朕吧。”  莫綠衣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司馬希晨,眉頭依然微鎖,神情依然恍惚,似乎是仍未能從葉凡離去的事情中掙脫出來。  “皇上。”莫綠衣施了一禮,輕聲說,“又在想葉姑娘啦?”  司馬希晨擺了擺手,“罷啦,此處沒有外人,有話直接說吧。”  “難道皇上還不能放下葉姑娘?”莫綠衣溫和的說,“事情都已經過去四年了,您也不要太自責了,況且,若欣也等了您四年,如今她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姑娘家,總該有個名份吧。”  司馬希晨淡淡的神情,平靜的說:“我不相信她已經離開,雖然我武功比她高,但是,她掌握著流云劍法,若是我能夠躲開,她也應該可以,她,應該還活著,她只是詐死,為了成全我們的事情。”  “流云劍法?”莫綠衣一愣,“那丫頭會武功嗎?流云劍法?就是和你同出一門,但又各不相同的武功嗎?”  司馬希晨看了一眼莫綠衣,冷冷的說:“不論她是生是死,她仍然是朕的結發妻子,縱然你有恩于朕,也不可以用這種語氣提到她。至于若欣,朕知道她一直對朕很好,但,朕只當她妹妹一般,朕會替她選位佳婿。”  “若欣怎麼可能再嫁別人?”莫綠衣脫口說。  “為什麼不可以。”司馬希晨漠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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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30:08

 “這樣對若欣太不公平了吧?”莫綠衣傷心的說,“沒有遇到葉凡前,你是答應要娶她為妻的,只是為了完成你的計劃,才有了你娶了葉凡這件事,當時你也答應了只是娶了她這個人,絕對不會要了她這個人,而且,直到最後,你們二人也沒有同房,按道理說,她對于你來說,也不過是個棋子,為何,如今,到要若欣讓出她本應該得的位置?”  “這原本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事情。”司馬希晨倦怠的說,“我心中沒有若欣的痕跡,如果我娶了她,也不過給了她我的身體,沒有我的心,她會覺得快樂嗎?我不想她像我這樣不快樂。”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更何況你們兩個人自小一起成長,在葉凡沒有出現前,你們一直相處的非常融洽,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為何,現在竟然說你心中沒有她的位置?”莫綠衣傷心的說,“這是理由嗎?難道失去的才是最好的?若欣在你心中就真的沒有一點痕跡嗎?我知道,除了若欣,你曾經有過許多的女人,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讓你停下來,難道不是因為有若欣的緣故?為什麼,你現在會這樣說?我從小看你長大,你是怎樣一個人,難道我不知道不清楚嗎?你根本就沒有愛過除了若欣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啦!”莫綠衣情緒有些激動。  司馬希晨靜靜的看著前方,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我們開始的時候只是安排了那麼一個計劃,從你仇人的女兒中選擇一個,這是你有參與的,也是你自己同意的,你和葉凡根本就是相互利用,哪里談得到感情二字。”莫綠衣盯著司馬希晨,“只不過是你失去了她,並且覺得她的死與你有關,是你逼她死的,所以心中始終放不下。但,你怎麼可以因此就完全否定了若欣的存在呢?”  司馬希晨輕輕歎了口氣,輕輕的說:“我做什麼我自己清楚,這和悔恨沒有任何的關系,除了她,我心中放不下任何一個人。我承認,從一開始,我只是設計了一個複仇的計劃,只是想要利用她除掉皇上,讓她的父母為他們當時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是,有時候,有些事情純粹是天意,從遇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在我心中留下了痕跡,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越來越重,到了現在,她已經刻進了我的心中,無法抹去。”  轉頭看著莫綠衣,司馬希晨面色平靜的說:“在凡兒沒有出現之前,我也承認我和若欣的關系一直不錯,或許是從一開始大家就說我們應該是一對,我就在心里覺得我應該娶她,而這,與感情完全沒有關系。對她,我更覺得我像她的哥哥,而非情人。——”  “你現在這些都是搪塞,自從葉凡出事開始,你有和若欣在一起過嗎?”莫綠衣惱怒的說,“你根本就沒有給你和若欣機會!”  司馬希晨沒有說話。  “就算你覺得你們之間沒有可能,也要給彼此一個機會,嘗試在一起,看看能不能夠有可能。再者說,你現在是皇上,是一個可以三妻四妾的男人,就算有了若欣,也不算為過,我想,就算是葉凡仍然活著,哪一天回來,她也不會介意的。”莫綠衣盯著司馬希晨,急急的說,“最起碼,你應該見見若欣,或者你自己和她說清楚,讓她死心,或者給她一個名份,讓她安心。這對你來說,都不困難,但對若欣來說,卻是一種福氣。”  “好吧,我會的。我累了,你先下去吧。”司馬希晨疲憊的說,“至于若欣,我會與她談談的。”  莫綠衣還要說什麼,司馬希晨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扭頭看著假山石,一句話也不再說。  莫綠衣沉吟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見司馬希晨的表情不對,心中想到司馬希晨已經答應再見若欣,已經是讓了一步,就慢慢的開始吧,反正大家有的是時間。  “嬌荷。”司馬希晨輕聲喊了聲。  “奴婢在。”嬌荷輕聲說,她一直站在附近,聽到了所有的對話,跟著司馬希晨呆了四年的時間,只有她,最清楚主子對葉凡的思念有多深,也只有她才最清楚,主子現在心中有多苦。  “朕對若欣真有很不公平嗎?” 司馬希晨倦怠的問。  嬌荷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頓了一下,才喃喃的說:“這個,奴婢不知道如何說才對。奴婢知道皇上一心想著少夫人,沒有辦法再喜歡別的女人。杜姑娘她,她,對皇上到也是真心實意。這個,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合適。”  “也許,——”司馬希晨輕輕的歎了口氣,說,“罷啦,我們回去吧。眼看著就要下雨了,秋天的雨,越來越冷。——只是,不知道凡兒她如今可好?若是她在火海中避開了我,以她一個千金之軀,她要如何生活呢?”  “少夫人,她,真的還活著嗎?”嬌荷輕聲問。  “她肯定還活著。”司馬希晨堅定的說,“她與我系出同門,我用的是清風劍,她用的是流云劍,輕功之上我們應該是不相上下,若是我可以在火海中逃開,她也一定可以。而且,她讓我帶小蓮離開,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一定還活著。”  “可是,皇上您已經找了很多次,都沒有少夫人的消息,要如何辦呢?”嬌荷輕聲問,“若是少夫人存心躲起來,又要如何找呢?”  “若是找不到,朕就等她一生一世。”司馬希晨淡淡的說。  嬌荷沒有吭聲,跟在司馬希晨的後面安靜的走著,現在,葉凡在什麼地方?她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呢?皇上能夠等到她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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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30:40

三日後,皇宮。  夜色初上,秋意寒重,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得人心里頭說不出的憂郁。司馬希晨獨自一人呆在房內,桌上一壺酒,自斟自飲,神情落寞。  “皇上,杜姑娘來了。”嬌荷在門外輕聲說。  司馬希晨頭也沒抬,淡淡的說:“請她進來吧。”  杜若欣從房外輕輕的走了進來,看起來比四年前也消瘦了許多,穿一件淡藍的裙,嬌弱無助,靜靜的看著坐在那兒飲酒的司馬希晨,溫和的輕輕說道:“希晨哥哥,好久不見。”  司馬希晨依然不抬頭,指了指對面的位子, “坐吧。”  有很久沒看到司馬希晨了,四年的征戰當中,也有相遇的時候,卻只是匆匆而過,幾乎都沒有講話的機會。司馬希晨登基後,更是沒有機會,這一次,阿姨特意請她一起到宮里來,她才有機會見到司馬希晨。他好像不太喜歡見到他,上一次和母親一起過來,就吃了閉門羹。難道,他真的不再喜歡她了嗎?   “要喝嗎?”司馬希晨指了指面前的酒,隨意的問。  杜若欣搖了搖頭,在司馬希晨對面坐下,靜靜的看著司馬希晨,溫和的說:“希晨哥哥,若欣很想念你。”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面前的酒一口飲下,輕輕的說:“謝了。你還好嗎?”  杜若欣突然流下淚來,哽咽著說:“希晨哥哥,你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還在想念葉姑娘,因為葉姑娘的死而內疚嗎?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心疼的。”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掛念的。你不要擔心。”司馬希晨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淡淡的說,“我只是沒事,喜歡一個人坐著。”  “希晨哥哥,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以前不在乎什麼的,你以前是那麼的瀟灑,那麼的灑脫,如今為何如此沉迷于舊事中,難道你真的愛上葉姑娘了嗎?希晨哥哥,你不要再喝了。”杜若欣想從司馬希晨手中搶過酒杯,難過的說,“我以為那只是個計劃,是我們的計劃,利用葉凡的身份報複她的父母,除掉皇上,你不也一直做得挺好的嗎,我們不也演得挺好的嗎,你,我,秀麗姐姐,還有阿姨和姨父他們,我們不一直都是在演戲嗎,為什麼,你現在如此的放不下?難道真的以為葉姑娘是你害死的嗎?她只是不小心被燒死了,那只是個意外。希晨哥哥——”  司馬希晨推開杜若欣的手,又為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下,表情愈加的落寞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杜若欣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傷心的看著司馬希晨。“希晨哥哥,你怎麼這樣了,你怎麼可以變成這個樣子呢?”  “我沒事,”司馬希晨淡淡一笑,“我只是在想念我的妻子,若不是我當時騙她,她不會舍我而去。夜深了,若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休息吧。嬌荷,送若欣回去休息。”  “希晨哥哥——”杜若欣還想說什麼。  司馬希晨擺了擺手,淡淡的說:“去休息吧,明天有時間讓何明陪你四處看看。我也累了,想要休息了。有時間我們再聊。”  杜若欣有些猶豫,她不舍得離開,嬌荷輕輕的走上前,低聲說:“杜姑娘,不要了,先回去吧,皇上肯見你,以後時間有的是。”  看了看嬌荷,杜若欣低下頭,淚水滿臉,“嬌荷,我真是羨慕你,可以陪著希晨哥哥這麼久。”  嬌荷沒有說話,扶著杜若欣離開。  何明站在走廊,看到嬌荷送杜若欣回來,輕聲問:“嬌荷姑娘,皇上睡了嗎?”  嬌荷搖了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這個時辰休息過,正在房內喝酒呢。你找皇上有事情嗎?”  “是有點事情。”何明點了點頭,輕聲說,“我去見皇上。”  嬌荷沒有吭聲,看著何明靜靜的走開。  “皇上。”何明看著司馬希晨,低低的聲音,說,“我們找到岳晴梅啦。但是,好像葉姑娘並沒有和她在一起,如果您猜測對的話,葉姑娘好像存心避開了所有的人。岳晴梅已經出關一些時間,只是不在茗苑,剛剛有位探子回來說,在茗苑附近的山上有位女子,據那兒的村民形容,應該就是岳晴梅。”  司馬希晨舉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再一飲而盡,低低的說:“明天,朕要去見見岳前輩。”  何明有些猶豫,輕聲說:“皇上,您如今是九五至尊,這樣隨便出去,只怕是有些危險,不如,明天先讓奴婢去見見岳前輩,然後您再去見她如何?說不定,若是葉姑娘真的和岳前輩在一起,盯上幾日可以碰到。”  “沒關系,還是朕自己去見她好了,也許可以從她嘴里打聽到凡兒的消息。”司馬希晨思慮著,“朕不可以放棄任何一個與凡兒有關的人,目前,朕知道的與凡兒有關系的人,也只有岳前輩一個,她們有師徒之誼,凡兒若是活著,應該會去看望她。”  “皇上,您不是說,少夫人所掌握的武功是與你同出一門的流云劍法嗎?奴才曾聽林莊主說過,岳前輩的武功不是流云劍法呀。”何明不解的問。  “有一天晚上,朕在葉王府,也就是出事前的一個晚上,朕曾經遇到岳前輩來找凡兒,凡兒稱她為師父,所以才曉得她們有師徒之誼,朕想親自去見岳前輩,看看能不能從凡兒如今唯一的一位親人嘴里聽到些蛛絲馬跡。”司馬希晨又為自己倒了杯酒,“至于她是師從何人學的流云劍法,暫時不清楚。”  “這幾年,我們一直都在尋找少夫人的蹤跡,可是一直都沒有,是不是,當時確實是——”何明猶豫著說。  “凡兒她一定沒事。” 司馬希晨低下頭,強壓著心頭的悲哀,輕聲說,“若她有事,希晨獨存,有何趣味!”  和著眼中的淚,司馬希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自嘲的笑了笑,喃喃地說: “凡兒,希晨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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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30:50

 路邊一家小店,一面酒旗迎風飄蕩,擺著兩三張桌子,收拾的到還乾淨,開店的是一對中年夫婦。  “主子,不如我們在這兒歇息一會再走,前面那座山就是探子們找到的岳前輩的存身之處啦。”何明已換了平常人的服飾,沒有穿侍衛的服裝,一身短打,看起來十分干練。  司馬希晨也換了便服,一身素衣,面容微有些消瘦,氣度不凡中透出幾分淡泊。他點了點頭,看了看前面的山,有些許霧氣,樹色蔥郁,雖是秋日,仍然生機盎然。 “好吧,暫且休息一會吧。”  喝了口茶,司馬希晨淡淡的說:“林莊主說岳前輩是在茗苑面壁,為何,如今放棄了哪兒?”  “找到岳前輩的蹤跡是最近的事,主子說那晚聽到岳前輩與少夫人的攀談中提到了茗苑,可是茗苑在江湖上並不出名,很不容易才找到,原來就在葉王府府邸舊址附近。”何明四下里看了看,繼續說,“林莊主說,那兒應該是岳前輩面壁思過的地方。但是,似乎出關之後,她就不大常去那兒啦,反而是四海為家,目前這個地方,岳前輩是個口碑不錯的人,聽說,她經常救濟這兒附近的百姓,為他們療傷。”  “林莊主知道嗎?”司馬希晨隨意的問。  “目前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應該會找來的。依奴才看,林莊主對岳前輩好像並沒有忘情。”何明說。  正說著,遠遠的有人騎馬經過,大概是到了這兒,想要休息,輕輕一拉馬頭,縱身下馬,在一張空桌上坐下,年紀不大,穿一身淡素的白衣,風度翩翩,舉止不凡,一張素面,唇畔帶笑,觀之可親。聽他對伙計說:“麻煩給我倒杯茶。”  不知為何,司馬希晨突然心頭一跳,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他將目光轉移到來人身上。正巧來人也抬頭四下里觀看,看到了他們,似乎也微微愣了一下,繼而溫和的一笑,禮貌的點了點頭。  “主子,您怎麼了?”何明看到司馬希晨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解的問,“有什麼不對嗎?”  司馬希晨並不理會何明的疑惑,站起身來,輕輕的走到來人對面,溫和的問: “可以坐嗎?”  那素衣公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表示異議。  司馬希晨安靜的看著面前的素衣公子,面上有些許感動的微笑,然後,伸手靜靜的握住了素衣公子放在桌上的手,落下淚來,輕輕的問:“凡兒——”  素衣公子似乎有些意外,面上的表情卻平和溫柔,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微笑著說:“皇上,您的眼力真是好,竟然讓您認出來了。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司馬希晨心中真是狂喜,看著葉凡,輕輕的,努力不讓眼中的淚落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素衣公子,含淚帶笑的說:“你隨身所帶的流云劍泄露了你的身份,還有你腰間所帶的這塊玉,是百毒門的鎮派之寶,我曾經見過。你的易容術已經騙了我兩次。上次是范曄,這次——”  葉凡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劍,輕輕笑了笑,說:“這次並不是為了騙皇上您,是為了出行方便。政事不繁忙嗎,可以有時間出來?”   司馬希晨看著葉凡,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伸手去握葉凡的手,似乎只有握著才會安心,但葉凡卻依然是閃開了他的手,不過,在面上卻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安靜的看著司馬希晨。  “凡兒。”司馬希晨有些意外,手空空的落在桌上,有些悲傷的一笑,“幾年不見,真是生疏了。”  葉凡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幾年過得可好?”司馬希晨轉開話題,溫和的問。  葉凡點了點頭,靜靜的說:“父親有些舊的產業,雖然葉王府被燒成廢墟,但,我在外的生活到還不愁。讓皇上您擔心啦。”  “能不能不稱呼我為皇上?”司馬希晨心里頭一點點的發疼,葉凡溫和的態度,讓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還不如怨他罵他打他讓他覺得舒服些,這樣的態度,似乎只說明了,在葉凡心中,並不曾有怎樣的不堪回首。  葉凡有些猶豫,想了想,說:“如今您就是皇上,若是不稱呼皇上,到要如何稱呼?還是稱呼皇上方便些。或許在外不太方便,要如何稱呼呢?”  “你還是直呼我名吧。”司馬希晨輕輕的說。  葉凡淡淡一笑,說:“那可不妥,我對著當今的皇上開口司馬希晨,閉口司馬希晨,擺明了想要找死。還是算啦吧。”  “我說可以就可以,我是天下百姓的皇上,不是我的凡兒的皇上。”司馬希晨微笑著,不論怎樣,可以看到葉凡,怎樣都是好的,縱然她的態度是如此的讓他傷心。  葉凡愣了一下,看了看遠處的何明,突然輕輕的說:“皇上,您不必如此。葉凡如今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只想過平常的生活,不想再與您和您的大興王朝有任何的瓜葛。四年前,我們就已經了結了所有的恩怨,如今,請皇上允許我們只做陌生人好嗎?”  司馬希晨看著葉凡,有些難過的笑了笑,輕輕的說:“凡兒,我們能做得了陌生人嗎?若是可以做得了陌生人,何必放不下。”  葉凡看著面前的茶,輕輕的歎了口氣,輕的連自己都聽不真切,然後抬起頭來,溫和的一笑,說:“皇上——”  “我不是你的皇上,我只是你的相公。”司馬希晨看著葉凡,輕聲但卻認真的說,“就算你當我們是陌生人,這份關系也無法從我們的記憶中抹去。如果這四年你全部用來忘記我,也無法否認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事實。”  “皇上。”葉凡猶豫了一下,淡淡的笑著說,“四年前,既然做了告別,也就是了結了所有的過往。我是曾經嫁給你,但,在四年前,你們就已經准備好了休書,離開傲林山莊前,莫綠衣就已經將休書交給了我,如今,我只是個自由散漫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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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31:01

司馬希晨自嘲的笑了笑,看著葉凡,說:“我這是自做孽自作自受,怨不得你,我不再勉強你,只是想問一聲,這四年,你是如何過得?有沒有受什麼苦?”   “還算順利。”葉凡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微笑著說,“當時,葉王府著了火之後,我就趁著火勢離開了,既然你我師從同門,你應該可以想得到我可以離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放心讓你照顧小蓮,我也可以走得放心。然後,我去了父親原有的一些京城外的產業處,拿了些錢,就這樣離開你們的視線活了下來。”  “沒受苦就好。”司馬希晨松了口氣,“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若是沒什麼事,我想先行一步啦。”葉凡站起身,拿起劍,微笑著說,“皇上政事一定繁忙,我就不打擾啦。”  “凡兒,見到我,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嗎?”司馬希晨歎了口氣,“就算我是你的仇人,也總該有份惱恨吧?難道你連惱我怨我恨我的心都沒有嗎?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如此不堪一提嗎?”  葉凡頭也沒回,輕輕的說:“沒有啦,只是我閑散慣了,再說,皇上也是如此的忙碌,何必花時間回憶舊事。”  “想見見你的父母和哥哥嗎?”司馬希晨突然轉開話題,問。  “罷啦。”葉凡頭也不回的說,“只要他們活得好好的,何必再見,你也答應過我,一定會好好的給他們一個幸福平靜的生活,我相信你不會違約。”  “凡兒,難道我找不出可以讓你留下來的理由嗎?”司馬希晨對著自己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問。  葉凡回過頭來,看著司馬希晨,輕聲說:“皇上,杜姑娘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的珍惜,我對于皇上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過客,不必再把內疚放在心中,還是好好的珍惜杜姑娘吧。”  “我心中已經有了你,根本放不下任何的人,如果我不想傷害她,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接受她,只給她我的軀體,卻不給她我的感情,與害她有何區別?”司馬希晨站起身來,走到葉凡身旁,盯著葉凡的眼睛,歎了口氣,慢慢的說。  “皇上,”葉凡身體向後退了一下,口中說。  司馬希晨欺進一步,用手捂在葉凡嘴上,懇求著說:“凡兒,求你,不要再稱呼我為皇上,可以嗎?”  葉凡立刻抽身後退,閃開了司馬希晨的手,微笑著說:“稱呼這麼重要嗎?若是這樣,只要你肯改了稱呼稱呼我為葉姑娘,我就可以稱呼你為司馬公子。”  司馬希晨隨意一跟,他的武藝在葉凡之上,反應和應對又在葉凡之上,這一跟,兩個人就面對面站到了一起。司馬希晨的呼吸撲在葉凡的臉上,癢癢的,“我喜歡稱呼你凡兒,這個名字,我在心中喊了千萬遍,改不了,我不要你稱呼我司馬公子,不如,像以前一樣,你稱呼我希晨,如何?”  葉凡下意識的向往退,一退,卻碰到司馬希晨的胳膊,立刻說:“皇上,這可是在外面,人家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看見兩個大男人如此糾糾纏纏,會做何想?若是有人認出你是皇上,那可是——”  “只要你喊我一聲‘希晨’,我立刻就放了你。”司馬希晨忍住心中的難過,面上帶笑的說,“否則,就由外人說去吧。”  葉凡面上一紅,猶豫了一下,才蚊子般的聲音說:“希晨。”  司馬希晨手上一緊,葉凡一下子摔進司馬希晨懷中,她立刻用手一推,司馬希晨沒想到她會出招,一下子促不及防,只覺得胸口一悶,身子一凌,退後了幾步,臉上神情變了變,勉強微笑著說: “凡兒,你有如此恨我嗎?”  葉凡一愣,她是情急出手,並沒有想到司馬希晨並沒有想到提防,手上難免用了幾分真力,卻不想到司馬希晨根本沒有對她設防,硬生生挨了這一招。  遠遠站在一旁的何明並不知道面前之人就是葉凡,以為有人要刺殺皇上,立刻出招,葉凡頭也不回,劍鞘一擋,何明一愣,閃身躲開,連進三招,葉凡仍然頭也不回,身形微動,連衣襟都不曾飄動,就已經避開了三招。何明臉上一紅,陪著皇上四年了,還是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出丑。這人,武藝為何如此邪門。  “何明,住手!”司馬希晨厲聲阻止。  “主子。”何明嚇了一跳,從沒聽過司馬希晨用如此惱怒的聲音與他說話,立刻退到一邊,遠遠的站著。   “凡兒,對不起。”司馬希晨轉頭對葉凡說,“何明他不知道你是凡兒,以為你要刺殺于我,所以出招,沒有傷到你吧?”  葉凡搖了搖頭,淡淡一笑,說:“如果他可以傷得了我,你如今就看不到我了。皇上,不要再糾纏舊事,好好的做你的大興王朝的始皇帝吧。我也該走了,保重!”  “你准備去哪里?”司馬希晨站在原地,努力保持著平靜,語氣溫和的說,“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  葉凡只是微微一笑,縱身上馬,頭也不回,絕塵而去。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司馬希晨歎了口氣,輕聲說,“凡兒,我們有緣還是無緣?何時我可以再看到你?但如今知道你仍然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我就放心啦。”  何明不知道司馬希晨在低聲說什麼,看著絕塵而去的葉凡,發了半天的呆,隱約覺得此人哪兒有說不出的熟悉。  “皇上,我們現在去山上看看吧?”何明看了看天色,覺得不早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去了,還趕得及回來到鎮上投宿。此處地勢偏僻,不宜久留。”  “不必了,我們回鎮上去吧。”司馬希晨淡淡的說,葉凡離開的方向不是去向山上的方向,再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  何明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言,陪著司馬希晨向鎮上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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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0-10-11 10:31:12

鎮子不大,但很乾淨,只有一處客棧,大大的招牌旗非常的醒目,上面四個字‘順風客棧’,寫得遒勁有力,雖然略顯笨拙,卻氣勢不差,迎風招展。  天近黃昏,有些雨意,寒意正濃,街上行人很少。  “主子,這鎮上好像只有這一家客棧,我們是否在此留宿?”何明輕聲問,“看樣子還挺乾淨的。此處離京城有些距離,若是趕回去只怕是來不及,要不,先在此歇息一下?”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好吧,即來之則安之。”  四年的征戰,司馬希晨已經習慣了在許多惡劣的環境中生存,雖然現在貴為萬人之上的皇上,依然如常。  在臨窗的空桌前坐下,聽著外面的秋雨之聲,司馬希晨覺得有些寂寞,四年的時間,想念葉凡已經成了他最大的安慰,如今突然遇到了她,而且相遇的如此意外,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助。但知道她活著,卻成了他今生最大的心安,心愛之人,能夠鮮活的站在他的面前,縱然她不再理會自己,又如何呢?只要她好好的,怎樣都好。  “掌櫃的,還有房間嗎?”外面有一個聲音傳來。  這聲音聽在司馬希晨的耳朵中,真如心中炸了一個雷,這麼巧,那麼多路,他們才分手不久,就在同一個地方相遇。他站起來,看著正與掌櫃的說話的葉凡,人卻愕然的站在了當地。說話的是葉凡不錯,但也葉凡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蘇青民。  他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看到這個人啦。  蘇青民正笑著說與葉凡說話,聲音輕輕的飄進司馬希晨的耳朵中,聽起來十分的刺耳。“小凡,這一次准備在京城呆多長時間?”  “只稍做停留就走。”葉凡笑了笑,說,“你真是不長記性,我說過許多次,不許再叫我小凡,還是記不得。青懷哥哥可好?”  “他,能好才怪。”蘇青民笑著說,“除非你肯答應嫁給他,否則別想他好。對啦,你前些年跑哪兒去了,若不是——皇,——”   正說著話,蘇青民抬頭一眼看見了司馬希晨,嚇了一跳,縱然司馬希晨此時著的是便裝,但仍是掩飾不去他的出色,那份與眾不同的貴胄之氣,道不出的霸道與英氣。  葉凡聞聲,側頭看了一眼司馬希晨,有些愕然,脫口說:“竟是如此之巧,我當應該想到,此路是通京城的唯一捷徑。”  司馬希晨心中真是說不出的難受,想到,原來一直以來,葉凡和蘇家兄弟都有來往,獨獨瞞住了自己,難道,在葉凡心目中,他真的無足輕重嗎?面上努力微笑著,說:“是啊,真的很巧。”   蘇青民站在一旁,雖然心中愕然,但禮數上卻不敢大意,畢竟如今的司馬希晨是當今的皇上,大家已經認可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是司馬容垠的後人,如今他得了江山,成王敗寇,千古不變的道理。雖然他沒有親臨他的登基大典,但,他知道他做了皇上。  “蘇青民見過皇——”他恭身施禮。  “罷啦。”司馬希晨擺了擺手,淡淡的說,“在外,諸多不便,不稱呼也罷。好久不見。”  蘇青民點了點頭,“我一直隨大哥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如今京城挪至,噢,不,是搬至,這,是京城——”他愣了一下,不知要如何說下去,如今京城在傲林山莊舊址之上,那兒原本就是司馬容垠的舊居之所,傲林山莊已經回到它原來最早建莊之地,他想說京城搬到新址,卻突然想到,若是這樣說的話,不是還表明了他所說的京城是原來李氏的江山嗎?有些尷尬,只得紅著臉住了口。  葉凡忍不住微微一笑,說:“我不緊張,你到緊張成這個樣子,若是再這樣說下去,只怕是真的解釋不清啦。皇,——如此情形下還真是不好稱呼你。”  司馬希晨淡淡一笑,靜靜的說:“哪有你說得如此困難,你以前如何稱呼我,此時就如何稱呼我。”  葉凡一笑,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的說:“如果我真是傻到稱呼當今的——的名字,真是活得有些不耐煩了。”  “一起吃東西吧。”蘇青民轉移開話題,面前的男子不僅僅是當今的皇上,而且還是葉凡的相公,如此情形下,多少有些不妥,他為在皇宮里呆著,跑到這兒來做什麼?微服私訪嗎?剛才他們的攀談沒有被他聽到吧?  “好呀。”司馬希晨一笑,對伙計說,“去拿些好酒來,我們幾人要痛飲一番。”  幾人坐下,葉凡不得不承認,在氣勢上,司馬希晨遠遠的勝過了所有在座的人,她坐下,正好與司馬希晨對面,蘇青民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在二人中間坐下,何明自然是不上桌的,遠遠的避開在另外一張桌上單坐下來。  “罷啦,你不必那般拘禮,此時沒有外人,就一起坐吧。”司馬希晨看了看何明,淡淡的說。然後抬頭看向葉凡,靜靜的說,“還記得我們二人第一次一起飲酒的情形嗎?當時蘇公子也在場,此時除了缺了何公子外,到真是和以前情形相同。”  蘇青民一笑,說:“當然記得,當時我和何大哥還以為小——葉姑娘是葉王府的奴婢,鬧出了笑話。對啦,如今何大哥可好,應該已經在朝為官了吧?”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說:“是的。”  何明為三人倒酒,偷偷看了一眼著男裝的葉凡,他剛剛是聽三人閑聊時的話才曉得面前的這位素衣公子就是失蹤了四年的葉凡,看起來她的變化不大,著了男裝到真是好看。  司馬希晨端起酒杯,微笑著說:“來,為大家有緣再次相遇干杯。”說完,杯中酒一飲而盡,何明立刻為他倒上一杯,他再一飲而下,如此往複,竟然連飲三杯。  蘇青民微笑著也一飲而盡。  看著司馬希晨一杯一杯的喝酒,葉凡有些愕然,知道司馬希晨酒量一向不錯,但他如此飲酒法,到在她意料之外,如今的他不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嗎,為何如此?她端著酒杯想著要不要喝,那邊司馬希晨和蘇青民已經連飲數杯。  各懷心思吃完飯,一行人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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