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readperson
伯爵 | 2025-7-11 00:28:46

6210659122928535580.jpg

【掙脫枷鎖01:乖巧,是最深沈的可怕陷阱】

作者:看天吃飯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現代叢林裡, 許多被奉為典範的價值,實則是深沈枷鎖。 我們曾以為那是美德,後來才知道,那實際上是令人永墮黑暗的陷阱。

這一系列的獨立短篇故事,獻給不斷被教導「要懂事」的人。 獻給那些努力扮演好小孩、好學生、好男人、好女人、好情人,乃至好先生、好太太、好員工,卻在沈默中慢慢枯萎的人。

獻給那些開始懷疑「被讚賞」與「被利用」有何不同的人。我們都應該好好為自己,成為更好的人。




我一直都很乖。

從大學一年級那年夏天開始,到大二尾聲的暑假結束,整整兩年,我的「乖」被讚賞、被利用、也差點讓我毀掉自己。

我讀的是頂尖大學熱門科系。開學第一週,宿舍群組就傳滿了誰跟誰曖昧、哪個系籃學長在追哪個新生。我身邊的女生,陸續都有學長主動送早餐、搭車送回宿舍。那些學長們說話油條、動作急躁,外表像大人,靈魂卻還是中二屁孩。

我沒興趣。我的世界乾淨、穩定,成績漂亮,性格得體。我很清楚自己是怎樣的「好女孩」,這世界從不為難那種人。

那年我修了一門熱門課。講師是剛回國任教的年輕副教授,三十出頭,長得帥、穿著講究,講課風趣又銳利,私下裡很多學生在社群平台偷偷討論他。

他注意到我,是因為我的筆記。他下課後走來說:「你筆記寫得很用心,讓我想起以前真正熱愛學習的學生。你這樣的女生,很難得。」

我笑了,心跳卻亂了節奏。這句話,不是學長說得出來的。 那晚回宿舍後,我反覆重讀那句話,像在品嘗某種祕密而熟悉的誘惑。這個男人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的眼神裡有挑釁、有判斷,也有興趣。他不像學長們那樣莽撞,而是精準得像獵人。

他開始傳訊息給我,問問題、推薦書,偶爾用笑臉貼圖開玩笑。我從不越矩,只是乖巧回應。有一次他說:「你這樣的女孩,在學術圈會很吃香。乖巧、聰明、不爭不搶。」

我聽見自己心裡有個聲音說:你做對了。

期末後,他推薦我當他的研究助理,說未來可以考慮研究所。我感覺自己走在其他人前面,不是因為我漂亮、會撒嬌,而是因為我穩重、能幹、有腦袋。

然後,我進了他的實驗室。

半年後,我上了他的床。

他坦白自己已婚,有孩子,但語氣像在講一件「應該要懂」的事。他說:「我只在妳面前這樣,色瞇瞇的樣子,誰都沒見過。我太太也沒看過我這樣。」

我以為我懂了:我是特別的。

他懂得製造距離,又讓人誤以為自己是被選中的。那幾次助理會議後,他在回辦公室的電梯裡會輕輕碰我的手背,眼神掃過我胸口,像是無意卻又故意。我心跳加速,卻不敢說什麼。他總是笑笑的說:「你真可愛,連緊張都乖得可愛。」

後來的某個夜晚,我們在他租的套房裡做愛。他像研究一件藝術品那樣脫去我的衣服,語氣裡帶著讚嘆與貪婪。他用舌尖從鎖骨舔到肚臍,低聲說:「我就知道妳下面一定是乾淨又粉嫩的。」

我雙腿顫抖,他在我耳邊說:「放鬆,乖一點。」

我照做了。

他進入我時,我疼得顫抖,卻咬著牙不敢哭出聲。他緊抱我,在高潮後說:「妳真的好乖,這樣的女孩才值得我疼。」

我們的關係是祕密。不能一起進出學校,不能公開任何照片,不能出現在他的社交圈。我只能在他安排好的套房裡等待。

我不介意。我覺得這是代價。畢竟,我擁有的是學長們永遠無法比擬的「男人」:帥氣、多金、有品味、有學識,連慾望都高級。

他不只是對我用身體——他用語言剝開我,用話語綁住我。有時他會在高潮前逼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用力說:「妳知道妳的模樣有多誘人嗎?」然後狠狠掐住我的下巴,像在掐一朵盛開的花。那種羞辱與渴望交織的感覺,讓我分不清自己是被愛,還是被征服。

直到有一次,我無意間聽見他與朋友談笑:「那個小助理很乖,臉蛋漂亮、胸大、腰細、腿長、好騙、反應又甜。我這種年紀,怎麼可能想跟三十幾歲的太太做愛?」

那句話像刀一樣扎進我胸口。 我腦中閃過那些他曾經說過的話、那些只對我展現的眼神與低語。 我終於看懂了:他從頭到尾選中的不是「我」,而是一種可供觀賞、可供擺弄、可供馴服的形象。 一個漂亮、乾淨、不會反抗的女孩——足以讓他在性愛中演出征服與控制的幻想,而不會有風險。

直到某一天暑假結束前,我在他的辦公室裡幫他整理資料。他外出開會,我幫他接了電話。

那是他的太太。她聲音很平穩,說:「妳就是那個叫×××的學生吧?妳可以不用說話,我只想告訴妳一件事。」

我手發抖,卻還是把電話貼在耳邊。

她說:「十年前,我是他的家教學生。我也以為自己是唯一的特別。結果妳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無法說話,只能流淚。她也沈默了一會兒,最後說:「我原本要離婚了,但我懷裡那個孩子五歲了,我放不下。」

「為了孩子,我留下來。也為了我母親跟朋友們對我的期待。不是因為我原諒他,而是我不能承擔那麼多人的失望。」

她沒有罵我。甚至還說:「妳其實也蠻乖的。比我當年乖多了。」

我那時候才明白——

乖是一種帶著深沈陷阱的讚美。陷得愈深,傷得愈重。

那晚我沒有回他的訊息。也沒有再接他的電話。他最後發來一句:「妳怎麼了?不是一直都很乖嗎?」

我看著那行字,眼淚掉下來,卻笑了。

我不是被他毀掉的。我是被我對乖巧的執念拉進深淵。

但我也明白,那是成長的一部分。錯誤讓人清醒。傷痛也是資本。

一週後,我匿名寄出一封信和幾張過去的截圖,附上交往期間他對我說過的露骨語句,還有他邀我進實驗室時的個人訊息。收件人是系辦的主任、學校性平會的專責信箱,和一位我信任的女性老師。

我沒有留下名字,信裡只寫了一句話:「不是為了報復,只是不想讓下一個像我一樣乖的女孩,再被選中。我也替他的太太感到難過,不該再有任何人,為了家庭、為了形象,被迫吞下這樣的痛苦。」

那年夏天,我剪短頭髮,決定出國一年。我擁有全系最優異的成績與履歷,無論歐洲或美國的交換計畫,我都能任意挑選。

這次的選擇,不是為了誰。只為了我自己。

我不是誰的女人。 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夜間女神3.jpeg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1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