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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4-5 22:06:54

 林小詞
    直到遇見陳錦然,我才知道,原來愛情,真的可以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是傍晚,我帶著我的貓咪去公園溜躂,結果它比我還能逛,等我滿腹憤怒找到它時,它正窩在一個少年懷裡津津有味的舔著巧克力。
  我不覺看得有些癡了,沈落的夕陽輕輕打在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身上,髮梢由此渲染出了一尾金色,以慵懶的姿態靠在公園的長椅上,是一道靜好的風景。
  像是感覺到了關注的視線,少年偏過頭來。
  我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寫滿了窘迫,著急地喚了一聲「小詞」。
  小貓咪倒也十分配合地「喵」了一聲。
  「它叫小詞?」少年好像饒有興致,抱著小詞起身走了過來,「它很喜歡吃巧克力?」
  「嗯嗯。」我雞啄米似的連點了幾下頭。
  「那你呢?」少年沈吟半響。「叫什麼名字呢?」
  「額…,我叫林小詞。」他的聲音如同零星躍動的奇葩,在耳鳴中大徹大放,柔軟飄飛,讓我紅了臉頰。不自然地偏過頭去,正好看見那個漲滿陽光的方向,像是隱藏了所有美好的一切。不可名狀。
  「和自己小貓一樣的名字啊。」少年的嘴角揚成好看的弧度,笑著轉身離開。
  直到少年走遠,我才想起連他的名字都忘記了問。可是,心卻莫名地,動盪了起來。
  我開始養成飯後在公園散步的習慣,卻再也沒有遇見那個白衣少年。
  郭倩是我的朋友,長得風姿綽約,若是生在古代絕對可以擔得起「禍水」這個詞,加上學習成績好,又是系裡的學生會主席,便引得眾多男子對她望塵而拜,落盡風骨。
  然而,美女都是矜持的,她並不會輕易的應邀。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派長相平庸的我去探探男生怎麼樣再做決定。
  第二次遇見陳錦然,我沒有想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在給郭倩的信裡寫,我會在電影院門口等你來。一直等。最後工工整整地落款:陳錦然。
  又是傍晚。一切都好像停止了腳步,樹葉在捲起的風中忘記招搖般地起舞,陽光在蔚藍的天空中收起炙人的光芒。當我在電影院門口看見心裡早已念想了無數次的熟悉身影時,腳步突然有些踉蹌。
  舉步維艱。
  「小詞?你也來看電影麼?」陳錦然很友好地問。
  「哦…不是。」依舊事纖塵不染的白色襯衣,依舊安好,可是我卻想落淚。
  「那個,郭倩她有事來不了,要我過來說一聲。」
  「哦?是嗎?」他的左邊嘴角突然揚起,笑得很邪魅,目光掠過我靜靜地落在我身後。
  我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身去,就看見郭倩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頭靠著男生的背,笑得很開。
  然後她看到我,也看到了我身後的陳錦然。她的目光怔怔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有微微的風,在有些聒躁的空氣裡,掠了過去。
  我剛想要解釋,陳錦然只揚了揚手裡的電影票。
  「要去看麼?」
  我想愛情是如同飛蛾撲火般的事情。我看不到毀滅,只看到了美麗。
  斑斕成裳。

  陳錦然
  也許在公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所以在電影院門口我才有足夠的把握小詞不會拒絕我。
  可是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這樣如小貓般溫良的女孩。我喜歡的,是美麗的,驕傲得如同白天鵝一般的女子,帶著絕塵的氣息。每當看見郭倩穿著及膝的裙子一派倨傲地在校園裡走過時,我也會如同其他男子一樣為之傾倒。
  她和小詞,一個是美輪美奐的高傲玫瑰,一個是綻放在塵埃裡的卑微雛菊。
  可是我怎麼會失敗,我從來也是眾人矚目的啊!當我看見郭倩落在自行車後座上笑靨如花時,一種充滿罪惡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裡滋長。
  終於,付諸實踐。
  林小詞
  我想我可以不管不顧的,不顧前因,甚至不求結果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的固執,明知道北面是背離陽光的方向,卻放任自己遊蕩,不肯回來。心裡默念:停止狼狽,就讓錯純粹。
  因為我和陳錦然,已經開始了。
  我開始像所有的女朋友一樣,等待陳錦然下課,一起吃飯,一起散步。
  散步的時候會偶爾的遇到郭倩每當那個時候,陳錦然會緊緊地牽住我的手,目光平視。黃昏沈落的夕陽把我身上的溫暖全部重重抽離,眼睛裡破碎的憂傷如楊花一樣飄落,有鮮明的脹痛。
  陳錦然的故作姿態,讓我有點受傷。
  郭倩永遠都是那樣耀眼的女子,她的男友不停地換,她帶著她的那些男友走到我和陳錦然的面前。
  「小詞,你們也來散步啊。」她對著我說話,可是目光卻掠過我輕輕地落在我旁邊的陳錦然身上。
  心,像是被什麼撕扯著,尖銳的疼。
  一切似乎還在繼續,很淩亂地飄搖。
  我想,如果不是那一天,我給自己編織的夢還是會一直自我欺騙地做下去。
  那一天,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杜超突然攔住我,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杜超,他是我從高中一直念到大學的同學,也是經常逗我笑的開心果。
  而我那天看到的杜超,眼底裡只有純粹的憂傷。
  「你離開陳錦然吧,他不會給你幸福的。」他用力搖晃著我的肩膀,「小詞,你醒醒吧!」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杜超,你不會懂的。」
  「是的,我不懂。可是我知道,我想照顧你一輩子,一直以來,我就想照顧你一輩子。」
  我突然被抽空了思想,怔在原地不能動彈。呵呵,杜超,原來我們都一樣。
  可是杜超,對不起。愛讓我無能為力。真的,無能為力。就算知道只是一個夢,我也不願意醒來。
  就在那天晚上,陳錦然把我約到了咖啡屋。他說,小詞,對不起。我要離開了
  其實是早就預料到了的,命運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吶喊而偏離軌道。這段感情,自始至終,就只是我一個人的舞蹈。可是我還是聽到了心靈深處有碎裂的聲音。清脆而分明。
  我突然有些自嘲,苦笑,最終眼淚逐漸模糊了視線。也許是我的錯覺,我竟看到了陳錦然眼底有一抹心疼,轉瞬不見。
  再然後,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郭倩。
  我認識的驕傲的郭倩,她走到陳錦然的身前,眼裡盛滿了痛楚,臉上寫著虛弱與哀求。
  她說,陳錦然,不要走。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錦然站起來向前一步,他們就那樣抱在了一起。在我的面前,緊緊相擁。
  我早就知道,郭倩的那些男友,陳錦然身邊的我,不過都只是他們較勁的工具,他們都是太驕傲的人,用彼此刺激的方式,來贏取最後的勝利。
  不是麼。
  壓抑許久的憂傷頃刻間溢出了這片偉岸的世界。我奪門而出,看見了靜立在馬路旁的杜超,便再也把持不住,撲到他懷裡,宣洩無遺的傷痛,只剩下絕望而無助的痛哭出聲。
  我不知道陳錦然和郭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我的愛情,就這樣悲愴的以一種不忍目睹的姿態句讀。我不知該如何回首,如何相忘。
  是杜超。在這個世界轟然倒塌的夏天,一直陪伴著我,讓我走出了那段悲傷時光。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一種平靜安好的幸福生活。
  殘留在心中的,不見悲涼,只剩淡然與安詳。

  陳錦然
  拉著小詞的手遇到郭倩時,我看見了郭倩一直看著我的眼神,也看見了小詞微紅的眼眶,那一刻,心裡不是沒有過猶豫,可是,我從小都習慣了驕傲,不服輸的心理在我的腦海裡根深蒂固,盤踞生長,肆意蔓延。
  不可停止。
  日子過得很平淡,也很快。小詞似乎真的成為了我生命裡的一部分,這個如同春風一般的女子,好像從來都只會給別人溫暖。
  有好幾次,我都看見了默默跟在我和小詞背後的杜超,那時候我便打定了主意。畢業的那天,我找到了杜超。
  「你喜歡小詞吧。他是個很好的女孩,好好珍惜她。」
  杜超沈默須臾,突然給了我一拳,不遺餘力。我抿著有些腥甜的嘴角,詫異地望著他,忘記了還擊。
  「陳錦然,別太自以為是。」說完這一句,他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
  那天晚上,我還是約了小詞出來。我說對不起,小詞。我要走了
  對不起。
  咖啡屋角落的光線很暗,暖黃色的燈光隱隱約約閃閃爍爍,我看見小詞笑了,扯開嘴角,蒼白的顏色,無力的姿態,有些乾澀,最後成了嗚咽。
  心被薄薄地挑了起來,莫名的有些痛。
  然後,郭倩出現了,依然高傲得不染塵世的模樣。可是在眼神觸到我之後,突然就軟了下來,她扯著我的手,目光閃爍。
  陳錦然,不要走。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歡喜充斥著我的頭腦,我緊緊擁著郭倩,連小詞奪門而去也毫無知覺。
  理所當然的,我和郭倩在一起了,然後我們去了北京,並且順利找到了工作。
  一切似乎很幸福。然而兩隻刺蝟生活在一起,注定會互相傷害。我和郭倩,都是太驕傲的人,永遠希望得到比付出更多一些,誰也不肯做出讓步。我們的感情,在一次次的爭吵中,消磨殆盡,最終走向決裂。
  我開始想念小詞。知道這時,我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如白開水般安好的女子,是一朵開在塵埃裡的小小雛菊,帶著溫潤的溫度,留著淺淡的芬芳。
  我想,我一直都沒有懂得愛。

  郭倩
  小詞說得對,愛上一個人,如同春風與春草地輕微觸碰,只是瞬間的事情。
  只是那一眼,我便失了自己。
  出乎我意料的,他和小詞在一起了。可是,我怎麼會甘心,雖然交過數不清的男友,卻不曾傾注過任何感情。
  小詞,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為愛而自私。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陳錦然看我的灼熱眼神,他對小詞的故作姿態,讓我更加篤定了他是在拿小詞跟我較勁。
  那麼,陳錦然,我就陪你玩下去。
  聽到他要走的消息時,我才意識到我有多麼地害怕失去,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我第一次試著去挽留一個人,輕輕地,卻用力地只說出了那幾個字,卻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勇氣。
  陳錦然,不要走。
  我總是太自以為是,一位在一起了,幸福便唾手可得。可是,我和陳錦然,從來都不是懂得愛的人。永遠希望對方愛自己更多一些,卻不願意付出。陳錦然總是會說,小詞會這樣,小詞會那樣。
  我們,終於分手了。也許,只有經歷了這一次,我才會學著去以一種卑微的姿態,在塵埃裡,安好的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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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旨
男爵 | 2011-4-24 01:04:33

謝謝你的無私分享

愛情真的是盲目的

愛很簡單 但在一起很難

方開之後才懂得珍惜 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一切都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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