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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34:15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1 16:05 編輯

本帖最後由 紫冰心 於 2011-9-26 19:45 編輯

【內容簡介】:
 他,是雍城大學校醫院的菜鳥校醫,剛剛畢業踏入社會;

   他,是醫術精湛、活人無數的仙醫,中西醫,無所不精;

   兩個反差極大的身份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將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被老媽逼著相親的女醫生;

   洋溢著知性美的女董事長;

   青春靚麗,活力十足的女大學生;

   還有那貌若蘿莉,身材火辣的女徒弟……

   一個又一個的美女,圍繞在他的身邊,又會演繹出怎樣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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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重生


    肆虐了整整一個晚上的隆隆雷鳴聲,總算是在鄰近天亮的時候停歇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貼了淡綠色窗紙的窗戶,投射到房間裡面來的時候,一整夜都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張文仲,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但是今日的張文仲,已經不再是昨日的張文仲了。

    這句話聽著似乎有些繞口,但事實就是如此。

    就在昨天晚上,這具身體曾經的主人,那個叫做張文仲,剛剛才大學畢業步入社會,在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裡謀取到了一份校醫工作的年輕人,就是因為昨夜那場山崩地裂般的雷鳴聲的刺激,突然心臟猝死而亡。現在佔據在這具身體中,並且接納了原來那個張文仲全部記憶的,是一個同樣叫做張文仲的,渡劫失敗了的醫仙。

    而在昨天晚上,那場響徹了一整夜的、堪稱是百年罕見的雷暴雨,就是因為這個修為達到了神仙巔峰期,準備渡劫成為天仙卻失敗了的張文仲所引發的。

    幸運的是,就在渡劫失敗,身軀連同靈魂都將被天雷給摧毀的那一剎那,張文仲的元神果斷的選擇了出竅,投入到了這具剛剛才死、連體溫都還沒有消失的身軀之中,成功的避過了這場號稱是破壞力最強的九九無歸滅魂大天劫!

    在那之後的一整夜,張文仲都在竭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元神氣息,避免被天劫發現自己的元神躲在這具身軀之中。因此一直到此時,在隆隆的雷鳴聲已經完全消失,九九無歸滅魂大天劫也徹底完結之後,他方才睜開了眼睛,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張文仲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自己渡劫的時候,降臨的會是九九無歸滅魂大天劫呢?

    這種破壞力最強的天劫,只可能在那些壞事做盡、殺人無數的魔頭們渡劫的時候出現。可是張文仲這一生裡,仙、人、鬼、妖醫治了無數。而且對所有的患者都是一視同仁,並沒有厚此薄彼。按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論,他的功德值應該是很高的才對。就算是不能夠直接升為天仙,也絕對不可能引來這種最為強大可怕的天劫啊!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躺在床上的張文仲,苦思原因而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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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不給愛心的下場....就會像上面這樣~~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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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35:50

正文 第一章 特大車禍


    既然在一時半會間想不通,那麼張文仲也就不再想了。反正他現在相當於是從頭再來,有足夠多的時間讓他來找出這其中的原因。

    張文仲起床,在洗漱完畢後,毅然決定去上班。

    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醫仙,而是雍城大學校內醫院的校醫。至少在他的修為能夠辟榖之前,他都得去賺錢養活自己。更何況他現在的職業也是醫生,雖然僅僅只是一個校醫,但是好歹也能夠給人治病,這正是一個廣播善緣的好途徑。而根據張文仲前世裡得來的經驗,善緣越多,修為的進展也就越快。

    在前世裡,張文仲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鑽研醫道和修煉仙術上面。對於世俗生活,幾乎沒有什麼經歷的。這也成為張文仲在成仙之後,最為遺憾的事情。而現在,老天爺既然是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那麼他就決定換一種活法,在修煉的同時也要去好好的領略一下這世俗生活的精彩,不能夠再像上一世那樣過了。

    另外張文仲還想著在下班之後,從校醫院的中藥房裡拿些藥材來調養身體。因為他現在的這具身體非常羸弱,否則也不可能因為承受不住雷霆的刺激,突然心臟猝死而亡了。在重新開始修煉之前,他必須得借助針灸和藥物,來祛除體內的雜質,強化這具身體的體魄。根據張文仲的理解,身體就好像是地基,無論修煉的是何種仙法,第一步都是加強體魄。一旦根基不穩的話,修為也就難有較高的成就。

    在穿戴整齊後,張文仲隨手拿起了放在書桌上面,之前那個張文仲買來鍛煉針灸手法,存放著長短不一的各式金屬針的銀色針盒,然後推門而出。

    張文仲租住的房間,是在一棟七八十年代修建的老式居民樓裡。在下樓的途中,不時的會撞見同樣趕著去上班、或是去公園喝早茶遛鳥的左鄰右舍、樓上樓下的鄰居們。在含笑打過招呼之後,少不得又要和他們議論一下,昨天晚上的那場百年罕見的雷暴雨。

    很多人都在抱怨,昨天晚上的那場雷暴雨害的他們一夜都沒能合眼。今天上班的時候,少不得要打瞌睡了,只希望千萬別被上司給瞧見,辛辛苦苦賺點兒錢不容易,如果因為這事兒被扣了薪水,可就太不值當了……

    在聽見了這些抱怨的話的時候,張文仲往往只能是以苦笑來應對。

    在走到了一樓的過道中後,張文仲從堆在過道口處的一堆自行車裡,推出了一輛除了鈴鐺不響之外哪兒都響,兩個車輪早已經是�跡斑斑了的老式飛鴿牌自行車。然後騎著它,晃悠悠的出了租住的這片社區,趕往雍城大學校內醫院上班。

    張文仲就職的雍城大學,是一所國家級重點大學。它座落在雍城西郊區,緊鄰著風景秀麗的岷江,與另外幾所同樣座落在雍城西郊區的大學一起,組成了一個佔地面積在三十五平方公里左右的大學城。

    從張文仲租住的這個社區,騎著自行車前往雍城大學,大概需要二十來分鐘。因為現在時間尚早,張文仲倒也沒有急著趕路,只是慢悠悠的騎著這輛老式自行車,沿途悠閒的打量著路旁這雨後初霽的風光。

    因為這裡地處郊區,常會有載重超標的貨車往來,所以這裡的路況其實並不算好。本該是平坦的水泥路上,隨處可見裂痕和坑窪。據說道路部門打算將這道水泥路換成柏油路,也不知道是何時才能夠真正的開始施工。如此破爛的道路,在平時就不太好走,大雨過後就更加的顛簸難行了。往來的車輛和行人,全部都是一派小心翼翼的謹慎模樣。

    十來分鐘之後,張文仲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前。

    在以前,這個十字路口雖然是人來車往的川流不息,但是交通還算順暢,很少會出現擁堵的情況。但是現在的情況卻與往常並不相同,這個十字路口竟是擁堵的很,往來的行人和騎車的人倒是能夠穿行,但是汽車就只能夠堵在這裡,要不就是繞道而行了。

    這條路是張文仲上班的必經之路,所以他也就騎到了近前,向著十字路口張望,想要看看這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一輛公車竟是側翻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心處,它的右側車身,因為劇烈的撞擊而扭曲變形。大部分的乘客都已經脫困,但是仍然還有部分乘客被困在側翻的公車內,等待著救援。

    肇事者,正是停在旁邊,車頭已經撞得完全不成模樣了的大貨車。

    在這輛大貨車上面,本來是拉著一車沙石的。但是這會兒,車上的沙石全部都已經傾倒在地上,堆出了一個不小沙石丘,所幸的是,並沒有掩埋到過往的行人。

    交警早在車禍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趕到了現場。此刻正忙著維護現場的秩序,並且和趕來的消防隊員一起,營救依然還被困在公車裡面的傷患。

    可是在這個車禍現場中,暫時只有員警忙碌的身影,卻沒有看見醫護人員,想必應該是還沒有趕來。一些被營救出來的輕傷患者,就勢癱坐在滿是水漬的地上,驚魂未定的大口喘息著。而被營救出來的重傷患者,則是被平放在了稍微乾燥點兒的地面上,等待著醫護人員趕來進行搶救。同時在公車旁,還有兩個人,已經被黑紗布給遮住了面孔。想必,應該是當場身亡了。

    在張文仲的身邊,站著一個十**歲,學生模樣的妙齡少女。她上身穿著一件黃白相間的吊帶體恤,下身穿著一條貼身的牛仔短褲,將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露在外面,顯得青春靚麗。

    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慘烈車禍,所以少女此刻的臉色,顯得很有些蒼白。

    「同學,請幫我照看下這輛自行車。」

    張文仲跳下了自行車,順勢就將車推給了少女,然後大步的向著車禍現場跑去。

    少女下意識的扶住了張文仲推來的自行車,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望著張文仲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這輛放在路邊估計都不會有人要的自行車,半天都沒能夠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文仲剛剛走到警戒線前,就被負責維持秩序的員警給攔了下來。

    「我是醫生!」張文仲的回答很簡單,同時他前進的步伐,未見絲毫的停頓。

    聽見張文仲自報身份,這個員警就沒有再阻攔他,甚至還主動的為他讓開了一條道。因為在這個時候,有個醫生在場,不僅是能夠讓傷者安心,同樣也能夠讓員警們安心。

    進入到車禍現場的張文仲,沒有理會那些嚎啕大哭的傷者。因為這些人既然還能夠哭的這麼大聲,無疑就說明他們現在的精神狀況還是良好的,至少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張文仲現在要做的,並不是診治這些輕傷患者,而是抓緊時間,救治那些有生命危險的重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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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36:21

正文 第二章 施針救人


    張文仲走近一看,很快就將傷情瞭解清楚了。

    乘坐這輛公車的,總共有四十二個人。在車禍發生後,兩個坐在右側位置的乘客當場死亡。在其餘的三十七人中,輕傷者二十五人,重傷者十一個人。這其中,兩個人的傷勢最為嚴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這兩個有生命危險的重傷者,一個是二十四五歲,穿著一身黑色的OL套裝的職場白領,另外一個是十三四歲,粉嫩可愛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和背上的書包,沾滿了鮮血和汙漬,看著令人十分的揪心。

    這兩個有生命危險的重傷者,自然就成了張文仲首要診治的目標。他以最快的速度,查看了這兩個重傷者的情況。

    重傷女子全身多處骨折,尤其是她的頭部和頸椎居然已經分離了。看著她聳拉著的腦袋,就好像是隨時都要從脖子上掉下來似的,令人看得心驚膽戰。幸運的是,女子的頸動脈並沒有受傷,否則她等不到張文仲的到來,就已經喪命了。

    重傷女子的情況很嚴重,小女孩的傷勢也不容樂觀。她的胸骨和肋骨因為車禍產生的強勁撞擊力而被撞斷了,斷裂的胸骨和肋骨,在撞擊力的作用下,竟然**到了她的心臟中!現在,小女孩的神智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呼吸也逐漸的微弱了起來,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可是這個小女孩的父母並不在附近,由此看來,小女孩應該是獨自乘坐公車去上學的。

    兩個重傷者的情況極其危重,必須得立刻採取手術措施來進行救治。但是張文仲身上根本就沒有手術器具,無法立刻進行手術。無奈之下,張文仲只能是選擇先用針灸之法,來刺激兩人的潛能,讓他們能夠撐到急救車趕來,將他們送往醫院,再由自己親自來給他們進行手術。

    時間緊迫,容不得張文仲再耽誤,他立刻就從褲兜裡掏出了那只針盒,取出存放在裡面的金屬針。

    張文仲先是在小女孩的極泉、少海、靈道、神門等九個**位上面施針,他選擇的**位幾乎都是手少陰心經和手厥陰心包經上面的**位。雖然就**位來說,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是他施針所用的手法,卻並不是現代針灸學簡化後的提插撚轉那麼簡單。而是用的一種已經失傳了的,極其特殊複雜的針灸手法--固本培元針法!

    顧名思義,這固本培元針法的效果,就是增強患者的體內正氣,讓他們能夠在與疾病的抗爭中堅持下去。用現代醫學的說法,就是激發人體的潛能。

    在快速的給小女孩紮了九針之後,張文仲又以固本培元針的特殊手法行針,以刺激**位,更好的激發小女孩的潛能。最終在確定小女孩的生命跡象,暫時已經穩定了下來後,張文仲又連忙去給重傷女子施針。

    就在張文仲忙著給重傷女子施針的時候,尖銳的救護車警笛聲,由遠及近而來。

    「救護車來了,救護車來了。」

    「快讓開,讓救護車進去。」

    圍觀的人群連忙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通道,讓千呼萬喚總算是趕來了的三輛急救車,得以順利的駛入車禍現場。

    三輛急救車剛剛才停穩,十餘個醫護人員就擡著擔架車從急救車上下來,開始搶救傷者。正在給重傷女子施針的張文仲,自然也就在第一時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你是什麼人?你在對這個傷者做什麼?」

    一個中年醫生大步走到張文仲的身邊,臉色陰沈,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張文仲頭也不回,簡明扼要、語氣冰冷的回答道:「醫生,救人。」

    「中醫?」中年醫生這才看見張文仲是在給重傷女子針灸,臉上立刻就流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

    張文仲自然是聽出了這個中年醫生語氣裡蘊含著的不屑。在施針的間隙,他回頭看了一眼。在這個中年醫生的胸前,別著他的身份名牌。上面除了貼有他的照片之外,還有他的姓名和職務。

    陳建,雍城醫院急診部第三急診室主任。

    張文仲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這個陳建,繼續給重傷女子施針。

    看見張文仲的這種態度,陳建的臉色立刻陰沈了下來。

    這個陳建,可是雍城醫院裡面的著名人物。因為他的學歷,在雍城醫院這種三級甲等的醫院裡面,也是能夠排的上號的。他畢業於德國的海德堡大學醫學系,有著該校授予的臨床學博士學位。作為一個從海外留學回來的的精英人才,陳建一直堅信,西醫才是真正科學、有效的醫學。至於傳統的中醫嘛,在陳建的眼中,不過是古代巫術的一種延伸罷了,根本就是不科學的,也只有那些愚鈍的人才會相信中醫。為此,陳建也曾多次在國內外的醫學雜誌、醫學報刊上面撰文貶斥中醫,甚至還曾號召要廢除中醫。

    陳建平日裡就對中醫看不上眼,這個時候,當他看到張文仲竟然是在用他眼中的『巫術』來診治傷者,並且態度還極為『惡劣』之時,他立刻就怒了,拿出了自己主任的威風,厲聲喝道:「你趕緊給我住手,別在這裡妨礙我們搶救傷者。如果耽誤了傷者的最佳搶救時機,你擔負的起這樣的責任嗎?」

    「現在是你在妨礙我!既然有精力在這裡跟我瞎折騰,不如去看看其他傷者的情況!記住,你是一個醫生,而不是政客,不要光站在這裡耍嘴皮子!」張文仲頭也不回,冷冷的說道。繼續施展固本培元針法,刺激重傷女子的潛能。

    自從成為了雍城醫院第三急診室的主任,以及雍城大學臨床醫學系的客座教授之後,陳建早就已經習慣了活在別人的恭維和仰慕之下。可是現在,見著眼前這個不知來路的江湖遊醫,不僅敢漠視自己的命令,甚至還敢教訓諷刺自己的時候,陳建心中的那股剛才就已經被撩撥起來了的怒火,立刻就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你耳朵聾了嗎?我讓你住手!立刻住手!否則我就叫員警來將你給拖走了!」

    盛怒的陳建伸手就抓住了半蹲在地,正在給重傷女子施針的張文仲的胳膊,想要將他給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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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36:54

第三章 固本培元針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沈穩的聲音卻從他的身後傳了出來:「陳主任,放開他!」

    盛怒中的陳建,本來是想要回頭喝斥這個膽敢命令自己的傢夥,但是當他回過頭,看清楚了說話這人的容貌後,卻只能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連忙又給嚥了回去。

    站在陳建身後發話的這個人,是一個六十餘歲,頭髮花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很有學者氣度的老者。在這個老者的身上,也是穿著一套雍城醫院的白大褂。在他的胸前,同樣也別著一隻身份名牌。上面標注著他的姓名和職務:嶽子敏,雍城醫院常務副院長。

    這次的車禍極為重大,接到急救電話的雍城醫院不敢怠慢,不僅是派出了急救科的業務骨幹,同時還派出了一個常務副院長來壓陣,以求能夠最好的搶救傷者。

    見著說話的這個人是嶽子敏,陳建連忙收斂了臉上的不滿表情,並鬆開了拉著張文仲胳膊的雙手,快步的走到了嶽子敏的身邊,告狀道:「嶽副院長,你看,這個傢夥一直在這裡妨礙我們展開急救,我叫他走,他還不聽,如果耽誤了這個病人的救治時機……」

    「夠了,給我閉嘴!」嶽子敏厲喝道,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放在張文仲施針的手上,根本就沒有看陳建一眼。他的眼睛裡面滿是震驚。

    「什……什麼……?」陳建聞言不由的一愣,臉上的表情霎時變的十分難看。

    自從陳建從德國回到國內,在雍城醫院上班以來,醫院的高層從來都是對他禮遇有加的。即便是因為他在醫學雜誌、醫學報刊上面發表號召廢除中醫的文章,而為醫院惹來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之時,醫院的高層依然是沒有責備他,畢竟他的學歷和醫術都在那裡擺著,只要沒有犯特別重大的錯誤,醫院的高層都只會對他和顏悅色的。

    可是陳建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嶽子敏,竟然會為了一個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而毫不客氣的命令他閉嘴。一時之間,陳建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臉的難以置信,陳建不甘心的問道:「嶽副院長……你……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說讓你閉嘴!閉嘴!你難道沒有聽見嗎?還是說你在國外待的時間久了,已經聽不懂中國話了?」一向都是溫文爾雅,情緒波瀾不驚的嶽子敏,在這個時候居然是表現的非常激動,他扭過頭來瞪著陳建,說道:「這位先生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你是在妨礙他救治傷者。或許你應該像他說的那樣,去看看周圍傷者的情況,而不是在這裡妨礙他。」

    「什……什麼?我妨礙他?嶽副院長,你沒有搞錯吧?你居然說我在妨礙他?」

    又氣又急的陳建,甚至連話都說不順暢了。他真的很想要問問嶽子敏,是不是老的糊塗了,所以才在這裡說起了胡話來?!他,陳建,可是海德堡大學醫學系畢業的精英人才,在國內醫學界的急救學領域中,也算是頗有名氣的主任醫師,專家學者。這樣的一個名人,居然會被說是在妨礙一個用『巫術』給人治病的年輕中醫……

    在陳建看來,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

    恨得咬牙切齒的陳建當即就想要發火,不過最後他還是將怒火給強嚥下肚。他就這樣靜悄悄的站在一旁,想要看看陳建和這個不知來路的年輕中醫,究竟是唱的哪出戲。

    憤恨不已的陳建,甚至是在心中暗暗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江湖遊醫到底是怎麼來急救的!哼……中醫急救,說起來就讓人覺的好笑。如果這個傷者,最終是因為耽誤了最佳急救時機而死的話,我一定要讓這個中醫騙子,還有這個老糊塗了的副院長,承擔全部的責任!」

    陳建和嶽子敏抱著不同的心思,都靜靜的站在了張文仲的身邊,看著他對重傷女子施針。

    嶽子敏自從看見了張文仲施針的手法後,一雙眼睛就開始閃爍起了容易令人誤解的光芒來。出生於醫學世家的嶽子敏,對於針灸之道也頗有研究。他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門道。而陳建對於針灸則是並沒有太多的瞭解,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看張文仲出醫療事故,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張文仲的針灸手法和普通的針灸手法,究竟有什麼區別。

    張文仲施針的速度很快,大約三分鐘後,他就已經施針、行針完畢,收起了鋼針,站起身來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嶽子敏耐心等到了這個時候,方才開口問道:「這位先生,你剛才所用的針灸手法,可是固本培元針法?」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因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門失傳已久的針灸手法,竟然還有重現杏林的一天,因此他現在的心情是非常激動的。

    「沒錯。」張文仲毫不否認,看了眼嶽子敏,有些意外的說:「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有人認識固本培元針法,你是陳家的人呢,還是嶽家的人?」

    張文仲口中的陳家和嶽家,是他當年在凡俗間行醫時收的眾多弟子中的兩人。這固本培元針法,當初就曾傳授給這兩人。而這兩人當初也信誓旦旦的向他發誓,除了本家的嫡系子弟之外,絕對不會將固本培元針法傳授給另外的人。

    其實張文仲在傳授給他們固本培元針法的時候,也並沒有要求他們這樣保密,但是在這兩人看來,固本培元針法是極其珍貴的醫術,他們自然是要好好的保密才行了。類似的事情在古代極為常見,往往許多醫術都是只傳給自家子弟,外人就算是跟師學上個十年二十年的,也不見得就能夠學到真本事。也正是因為這種極端的保密行為,使得中醫的許多醫方、醫術失傳,令人不由的扼腕歎息。

    陳家和嶽家學到的固本培元針也是如此。

    經過這麼幾百年的歲月,無論是陳家,還是嶽家,掌握的固本培元針法,都已經缺失了。現在的嶽子敏,更是只從父輩們的口中,聽說過固本培元針法的名字和神奇功效。別說是學到固本培元針法,就連親眼見一見的願望,也是直到了今天,才在張文仲的身上得以實現的。

    「我是嶽家的嶽子敏,不知道先生你怎麼稱呼?可是陳家的子弟?」嶽子敏向張文仲一拱手,態度非常的客氣,這也讓站在他身邊的陳建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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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0:32

第四章 源自扁鵲的觀氣八法


  陳建雖然看不起中醫,但是對於嶽子敏這個學貫中西的名醫,還是非常佩服的。畢竟,嶽子敏能夠在大中華醫學會中擔任常任理事一職,就足以說明他的醫術,和他在國內醫學界裡的影響力有多麼的大了。更何況,嶽子敏的名聲不僅是在國內彰顯,在國外同樣也是頗有名望的。當年陳建還在海德堡大學就讀的時候,就曾多次從那個嚴謹的德國導師的口中,聽到過嶽子敏的名字。

  平時的嶽子敏,雖然是對每一個人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在這客氣之中,卻是帶有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淡淡的學者傲氣。就算是在面對著雍城醫院的趙院長,又或者是雍城衛生局的秦局長,乃至是其他的省部級高官的時候,嶽子敏的態度依然是如此。但是現在,嶽子敏對待這個來路不明的中醫的客氣,卻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客氣。

  陳建現在真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這些事情又怎麼會顯得這麼的不真實呢。

  「不,我不是陳家的人。我姓張,叫做張文仲。我只是機緣巧合,才學到了固本培元針法。」張文仲在這裡撒了一個小謊,這也是無奈之舉,他總不能夠牛氣哄哄的對嶽子敏說:『我是你們嶽家的祖師爺,你趕緊的跪地膜拜吧。』可以想像,他如果真的說了類似的話,十有八九,是會被扭送到精神病院去住著的。

  張文仲說罷,指著重傷的女子和小女孩,說道:「讓你的人將他們倆擡上救護車,送往你們醫院,我得盡快為他們進行手術。這個女的全身多處骨折,頭骨和脊椎已經分離;這個小女孩,胸骨和肋骨碎裂,斷骨已經插入了她的心臟中。你手下的人應該知道,這種傷情的病人應該怎麼來搬運的吧?千萬不要採取了錯誤的搬運方法,導致他們倆的傷勢加重。」

  嶽子敏尚未說話,陳建就搶先一步,冷笑著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你不過是用眼睛看,用手摸而已,既沒有拍片,也沒有做CT,更沒有做核磁共振成像,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的情況的?依我看,你分明就是個騙子,在這裡胡說八道!」

  張文仲用藐視的眼神掃了陳建一眼,不屑與他說話,轉而向嶽子敏說:「你既然知道固本培元針法,那麼你應該也曾聽說過觀氣八法吧?」

  「難道你連觀氣八法也會?」嶽子敏失態的驚呼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固本培元針法他嶽子敏還略有瞭解的話,那麼這個觀氣八法,就真的是只存在於稗官野史中的傳奇技藝了。嶽子敏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傳說中的觀氣八法,竟然還真的存在。

  「沒錯,我會觀氣八法。」張文仲點頭承認,在掃了眼嶽子敏後,他張口就說:「你有慢性萎縮性胃炎,前列腺也肥大,小便長期余淋不盡,左腿膝關節上兩寸有暗疾,每逢初一十五就要發熱疼痛,至今已經有三十年之久了……」

  見張文仲將自己身上的毛病一一道出,而且是分毫不差,嶽子敏驚訝不已,同時對張文仲掌握了觀氣八法的事情,也徹底的相信了。他立刻就向陳建吩咐道:「立刻安排人手,將這兩個重傷者送上急救車,記住,要嚴格按照這位張先生說的去做,千萬不要出差錯。」

  「不是吧,嶽副院長,你真的相信他說的?」陳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相信!」

  「為什麼?」嶽子敏乾脆的回答讓陳建驚愕不已。

  「因為他掌握了觀氣八法!所以我相信,就算沒有X光,沒有CT,沒有核磁共振,沒有這一切的輔助儀器診斷,他依然能夠準確的診斷出傷者體內的傷勢!」嶽子敏回答道,他望向張文仲的眼神裡面,滿是熾烈的光芒。

  這是對醫術渴求的目光!

  嶽子敏口中說的觀氣八法,據傳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神醫扁鵲所創的一門望診之術。當然了,這樣的記載只存在於稗官野史中,歷朝歷代的傳聞也是很多,但是並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掌握了這門望診之術的。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診,而望診正是四診中易學難精的一種診法。在《扁鵲見蔡桓公》一文中,扁鵲只是遠遠觀望蔡桓公,就能夠知道蔡桓公體內疾病的傳變情況,從而預知蔡桓公的生死。扁鵲的這種神奇的望診之術,就是嶽子敏口中說的觀氣八法。

  嶽子敏知道這段典故,但是崇尚西醫的海歸派陳建卻並不知道這些,他驚訝的皺起了眉頭,說道:「觀氣八法?嶽副院長,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武俠小說裡面的神功嗎?還是不切實際的氣功?你該不會是因為這些飄渺虛無的東西,就相信這個中醫騙子吧?」

  陳建語氣裡面的不屑和懷疑,徹底的激怒了嶽子敏。

  嶽子敏怒視著陳建,用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叱責道:「陳主任,如果你不懂的話,可以閉嘴,但是請你千萬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固本培元針法和觀氣八法,都是傳統中醫學裡面的精粹之術,都是失傳已久的中醫秘術!即便說它們是國粹,也不為過!我知道,你這個從德國歸來的海歸派精英醫師,一直就看不起中醫。但是我要告訴你,中醫存在繁衍了上千年,在整個亞洲乃至整個世界,都深具影響。它的博大精深,不是你這種喝洋墨水,一切都崇尚西化的人,所能夠理解的!」

  陳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口道:「嶽副院長你……」

  嶽子敏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陳主任,我讓你立刻去安排人手,將這兩個重傷者送上急救車,你難道沒有聽見嗎?如果因為你,而耽誤了這兩個重傷者的診治,這樣的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陳建想要發火,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否則就落了口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我是擔當不起這樣的責任,但如果這兩個傷者是因為這個傢夥的原因,耽誤了最佳的診治時機,從而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嶽子敏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那麼就由我來承擔全部的責任!」

  「好,好,只要有嶽副院長你這句話就好。」陳建冷笑著回答道,同時他在心頭暗道:「既然你們兩個想死,那你們就去死吧,我是絕對不會陪你們一起死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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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1:12

第五章 你給我閉嘴吧


  雖然心頭對嶽子敏和張文仲不滿,但是陳建也不敢在急救的事情上面怠慢,他立刻叫來了急救人員,將這兩個重傷者小心翼翼的運上了擔架車,然後送到了急救車上。

  等著救護人員將兩個重傷者搬運上了擔架車,然後送上了救護車之後,張文仲和嶽子敏也都上了這輛救護車。陳建想了想,還是沒有和他們乘坐同一輛救護車,而是坐到了另外一輛救護車上。

  車禍現場的傷者太多,三輛救護車並不能夠將全部的傷者運走,只能夠是運送部分重傷者,所幸的是,其餘的救護車正在趕來的途中,稍後就能夠抵達。同時現場的警車也擔負起了運送傷員的責任,爭取先將這些重傷員送達醫院,盡快的接受治療。

  張文仲和嶽子敏乘坐的救護車,在警笛聲中呼嘯而去,陳建乘坐的救護車緊隨其後,看著前面那輛救護車的車尾,陳建的臉色格外的陰沈。

  陳建在心中暗道:「嶽副院長跟著這個來路不明的中醫騙子胡鬧,我可不能坐視不管。因為這不僅會壞了他個人的名聲,還會壞了我們醫院的名聲……不行,我必須得將這件事情,匯報給趙院長!」

  陳建立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雍城醫院趙院長的電話,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加油添醋的做了一番匯報。

  三輛救護車在刺耳的警笛聲中一路狂飆。

  這個時間點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輛很多,幸運的是並沒有出現堵車的情況。在沿途車輛紛紛主動讓行的情況下,三輛救護車總算是趕在了十五分鐘之內,抵達了雍城醫院。在醫院的急診部大門前,急診科的醫生護士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見急救車駛來,他們立刻就推著擔架車圍了上來。

  急救車的門一開,張文仲就走了下去,並回頭對還在車上的嶽子敏吩咐道:「嶽老,讓你的人準備一個能夠同時進行兩台手術的手術室,我要同時為他們倆進行手術。」

  「你給他們倆做手術?你只是一個中醫而已,會握手術刀嗎?」陳建也在這個時候從後面那輛救護車中下來了,恰巧是聽見了張文仲說的這句話,立刻就冷笑著走了過來,在心中暗暗說道。

  陳建也不理張文仲,快步的走到了嶽子敏的身邊,說道:「嶽副院長,在趕回醫院的途中,我已經通過電話,向趙院長匯報過此事了。趙院長此刻正在市衛生局開會,不過他現在已經在趕回醫院的路上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們還是先採取保守的救護措施,等著趙院長回來安排此事吧。」

  嶽子敏拒絕了陳建的提議,他說:「所有傷者的傷勢,都必須得立刻處理。尤其是這兩個重傷者,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們必須得盡快的為他們進行手術才行。如果等到趙院長回來主持此事,恐怕會耽誤最佳的搶救時機。」

  陳建本來還想要說話的,但是張文仲卻在這個時候,插話進來說:「剛才我看見她們倆的時候,她們倆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雖然我施展了固本培元針法為她們倆續命,但是只能夠續命一個小時。而在剛才趕來醫院的路上,已經浪費了十五分鐘。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四十五分鐘了。如果我們不能夠在這四十五分鐘的時間裡面,為她們倆完成手術的話,那麼她們倆就是必死無疑的了,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們倆來說,都是極為寶貴的!」

  陳建用不屑的目光掃了張文仲一眼,也不再理他,繼續對嶽子敏說:「嶽副院長,你不會真的打算相信這個江湖遊醫吧?這可是兩條人命啊!如果是出了醫療事故,他拍拍屁股就可以溜走了,可是我們又該怎麼辦?我們醫院的聲譽又會遭受多大的打擊?嶽副院長,你可一定要三思啊!」

  張文仲皺了皺眉頭,如果再讓陳建這樣糾纏下去的話,誰知道他會耽誤多少時間?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為寶貴的救命時間,可是浪費不起的。

  「你還是給我閉嘴吧。」張文仲冷喝一聲,擡手就向著陳建的後頸處襲去。

  陳建還以為張文仲這是惱羞成怒,想要揍他,於是他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但是並沒能夠避開張文仲襲來的手,還是被他給撫了一下。幸運的是,陳建只是覺的後頸處微微的麻了一下,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感覺了。

  陳建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滿嘴鬼話的江湖遊醫居然還敢動手打自己,他張嘴就想要叫來保安制服張文仲。可是就在他張開嘴巴,想要喊叫的時候,方才萬分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舌頭居然變的硬直,難以活動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他怎麼努力都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夠發出『支支吾吾』的,令人難以理解的聲音。

  「你對他做了什麼?」嶽子敏看了看陳建,又看了看張文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張文仲揚起右手,露出了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的那根金屬針,淡然的說道:「沒什麼,不過是用了點兒小手段,讓這個聒噪的傢夥安靜一會兒罷了。」

  原來張文仲剛才就是用這根金屬針,再借助特殊的針灸手法,刺激了陳建的啞門穴,讓他變的『有口難言』。

  啞門穴,位於頸後正中入髮際五分處,它主要是用於治療聾啞和頸項強直的。但是在用特殊的針灸手法和適當的力量刺激後,就會讓人出現舌頭硬直難以控制的情況。張文仲正是採用的這種方法,來讓這個出言不遜,讓人厭煩的陳建說不出話來的。

  在搞清楚了張文仲讓陳建說不出話來的方法後,嶽子敏感慨的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啞門穴居然還有這樣的用處,張先生,能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嗎?」

  張文仲回答道:「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告訴你也不遲。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為她們倆進行手術。嶽老,麻煩你趕緊安排人手,準備一個手術室吧。」

  雖然已經見識過了張文仲在中醫醫道上面的非凡造詣,但是因為這兩個傷者的傷情的確是十分棘手的,所以嶽子敏顯得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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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1:49

第六章 準備手術


  「我們醫院在腦外科、神經外科和胸外科都有很多不錯的專家,要不,還是先讓他們來會診,商討出一個手術計劃來吧?」

  嶽子敏的這個建議無可厚非,但張文仲還是搖頭拒絕了,他說:「沒有時間來會診了,我剛才就說過,她們倆的手術必須得在四十五分鐘內完成!如果時間一過還沒完成手術的話,油盡燈枯的她們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嶽子敏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不是什麼小事,而是關乎兩條人命的大事。萬一他的選擇出錯,勢必會導致兩個傷者喪命。所以他此刻所承受的壓力之大,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嶽子敏並沒有猶豫太長的時間,十秒鐘之後,他就做出了決定,毅然決然的說:「我這就讓人準備手術室,你還有什麼其它的要求嗎?」

  見嶽子敏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張文仲笑了起來,說:「全套的手術器具,除此之外,還沒有想到其它的要求。」

  「這個沒問題,本來就該是由我們來準備的。」嶽子敏點了點頭,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在吩咐了幾句,掛了電話後,他又著手指揮急救部的醫生護士們,將這兩個傷情危重的傷者,送往了指定的那個手術室。

  陳建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跟隨在張文仲的身邊了,在他的眼中,張文仲儼然變成了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他躲都還躲不及呢,又怎麼會再出現在張文仲的面前?誰知道這個傢夥還有著什麼古怪的巫術呢?

  在前往手術室的途中,忐忑不安的嶽子,敏逮著機會問道:「張先生,你對此次的手術有幾分把握?你真的能夠在四十五分鐘的時間內,完成這兩台難度係數極高的手術嗎?這樣高難度的手術,就算是讓我們醫院的主任醫師來親自操刀,想要完成任何一台,恐怕都得好幾個小時才行,而且還不敢保證,這手術就肯定能夠成功。」

  「我還以為,嶽老你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呢。」聽到嶽子敏的詢問,張文仲不由的笑了起來,信心十足的回答道:「放心吧,我信心十足。哦,對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個要求忘記說了。」

  聽見了張文仲的話,嶽子敏多少有點兒安心了,他當即表態道:「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出來吧。只要是能夠挽救這兩個重傷者,無論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們醫院都會竭力滿足你的。」

  「不用這麼誇張。」張文仲笑了起來,豎起右手的食指,說道:「在進行手術的時候,我需要一個助手,一個不會給我添麻煩的助手。就算他的本事不怎麼過硬,也無所謂了。只要他能夠聽從我的指令,不給我添麻煩就行。」

  嶽子敏想了想,在腦海中將醫院裡面的外科醫生一一的過了一遍,可他實在是想不到,有誰會願意做張文仲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少年的助手,甘願聽從他的指令。這樣的結果,讓嶽子敏覺得有些尷尬。最後他乾脆自薦:「還是讓我來做你的助手吧,我保證聽從你的指令,不會給你增添麻煩的。」

  張文仲扭頭看著嶽子敏,驚訝的說道:「嶽老,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可是國內醫學界裡面的權威人士呢,就連我這個毛頭小子都聽說過你的名聲,你該不會真的願意自降身份,來做我的助手吧?」

  「別說什麼身份不身份的,那些都是虛名。我的本質,就是一個醫生。不管我有多麼大的名聲,都只是一個醫生罷了。」嶽子敏在說這番話時的表情,顯得非常肅穆,他直視著張文仲的眼睛,認真的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人,只要你有能力救活他們倆,別說是讓我做你的助手,就算是讓我給你遞器材、擦汗水,我也是不會拒絕的。」

  嶽子敏的回答,有點出乎張文仲的預料,但是也讓他非常的滿意。通過嶽子敏的眼睛,張文仲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並沒有撒謊。

  「嶽老,你和其他的醫生不同,你是一個真正的醫生,而不是一個商業化了的醫生。」張文仲也直視著嶽子敏的眼睛,誠懇的說。

  「謝謝。我想,這是我這輩子裡,聽過最好的讚美與肯定。」嶽子敏微笑著答道。

  在消毒室進行了嚴格的消毒,並穿上了無菌手術衣後。張文仲和嶽子敏走進了剛剛才準備好的手術室。兩個瀕危的重傷者,早就已經被送了進來。除此之外,還有八個身著淡綠色護士服的護士,正在手術室裡忙碌的準備著術前工作。

  剛一走進手術室,嶽子敏就問道:「大家辛苦了,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隨時都能夠進行手術。」四十歲的護士長林敏擡起頭來,回答道。

  「很好。」嶽子敏滿意的點頭。

  林敏有些好奇的問道:「嶽副院長,你是打算親自為他們倆人動手術嗎?我剛才查看了一下,他們倆人的傷情,都是非常的嚴重,要不要再叫幾個主刀醫生過來?」

  「不必了,如果人來的多了,只會增添麻煩。」張文仲淡然的回答道,他也不看這些護士,快步的走到了這兩個手術台前,查看起了這兩個重傷者現在的傷情。

  張文仲的這種態度和舉動,讓林敏微皺起了眉頭。她在雍城醫院擔任護士長,也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算得上是很有能耐的資深護士長了,要不然她也不會被調來協助嶽子敏。平時各科室的主任醫師,在她面前也都是很客氣的。所以在看了張文仲的這種冷漠態度和出格舉動後,說她不生氣,那絕對是假的。

  只是林敏比較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她見嶽子敏都沒有開口訓斥這個年輕人,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很快,她微皺起的眉頭就舒展開了,話裡有話的說:「嶽副院長,這位是你新帶的學生嗎?呵呵,真是年輕氣盛呀。」

  嶽子敏連忙搖頭道:「我可沒有資格當張先生的老師,我這次是來給張先生當助手的,他才是這兩台手術的主刀醫生。」

  「什麼?」

  不僅是林敏大吃一驚,手術室裡所有的護士都是驚訝的望向了張文仲。她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在全國醫學界裡赫赫有名的嶽子敏,居然會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醫生當助手,這樣離譜的事情,真的可能會發生嗎?這不是在做夢吧?

  「我們的時間有限,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須得利用起來,誰要是浪費了時間,就給我滾出手術室去。」張文仲說罷,走到了小女孩的手術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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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2:24

第七章 神乎其技的醫術


  在這兩個重傷者中,以小女孩的身體素質最差,隨時都有可能撐不住,所以他必須得先為這個小女孩進行手術。

  張文仲的這句毫不客氣的話,令所有的護士都皺起了眉頭,只是因為有嶽子敏在這兒,手術室裡的這些護士也不敢開口說話,所以她們就算是有氣,也只能是咽到肚子裡面去。

  林敏也不滿張文仲的態度,但是她出於職業道德,還是好心的提醒道:「麻醉醫生還沒有過來給她們進行麻醉呢……」

  「沒時間等麻醉醫生過來了,必須立刻進行手術,我會採取另外的方法,來為她們麻醉的。」張文仲頭也不擡的回答道,他右手一揚,那只在他消毒更換無菌衣時就一起給消過毒的針盒,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張文仲飛快的打開針盒,取出了數支金屬針,快速的刺入了小女孩胸膛的幾個穴位中。

  嶽子敏從始至終的站在旁邊看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等到張文仲針灸完成了之後,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針灸也能夠起到麻醉的作用嗎?可是你選的這幾個穴位,都是很常見的呀,它們要是能夠起到麻醉效果的話,早就該被論證了的呀……」

  張文仲對嶽子敏這樣的真正醫生很有好感,因此在聽見了他的詢問後,張文仲也並不藏私,講解道:「選取的穴位並不是關鍵,關鍵的還是針灸的手法,是對穴位的刺激強度和頻率。可惜的是,現在很多的針灸手法都已經失傳了,因此沒人能夠再達到這些效果,也是很正常的了。」

  「果然是這樣。」在醫道上很有造詣的嶽子敏,早就有過類似的懷疑,現在聽見張文仲也是這麼說的,長久以來困擾他的這些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張文仲現在沒空來詳細指點嶽子敏,而嶽子敏也很清楚輕重緩急,並沒有急著發問,而是在努力的做著一個手術助手應該做的事情。

  在用針灸進行了麻醉之後,張文仲接過嶽子敏遞來的手術刀,開始進行開胸手術。

  看著張文仲又快又準的刀術,嶽子敏一直懸著的心多少能夠放鬆點兒了。雖然嶽子敏是以中醫而出名的,可實際上,他在西醫外科學上的造詣同樣是不低的,所以他能夠看出張文仲刀術的厲害之處。

  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張文仲就徹底的打開了小女孩的胸。

  正如張文仲之前所判斷的,小女孩的胸骨和肋骨全部都碎裂了,大部分的碎骨殘渣都刺入了心臟,這樣嚴重的傷情,令手術室裡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甚至還有一個年輕的護士,忍不住驚呼了起來。雖然她很快忍住了,但還是惹來了張文仲冰冷的目光。

  雖然有護士在旁邊負責傳遞手術器具,但是張文仲嫌他們的動作太慢,還沒有自己動手來的快,因此他自己拿起了一隻鑷子,開始取刺入心臟裡面的碎骨殘渣。

  刺入心臟裡面的碎骨殘渣,無論大小,都必須得盡快的取出來,否則就算是救活了小女孩,她的身體也會因此而受到影響,遭受病痛的折磨。

  普通的醫生就算是借助先進的器具,沒有幾個小時的仔細搜尋,也休想將刺入心臟的碎骨殘渣全部給取出來。但是僅僅只靠著一隻鑷子,沒有借助其它器具的張文仲,取這些碎骨殘渣的速度,卻是快的令人瞠目結舌。他似乎連看都不用看,就能夠準確的取出碎骨殘渣。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他就將刺入心臟的碎骨殘渣全部給取了出來,開始著手縫合心臟上面的裂口。

  嶽子敏和護士們站在手術台的旁邊,萬分震驚的看著張文仲那雙快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的手能夠這麼快、這麼準、這麼穩。

  心臟縫合、重新固定碎裂的胸骨,張文仲做完這一切的時間,僅僅只花了十分鐘不到。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去給另外那個傷者進行手術。」張文仲側頭對嶽子敏說道。「因為這個小女孩尚且處在發育期,所以我並沒有用鋼板或石膏來固定她的胸骨。手術進行完後,我給你一個方子,你製成膏藥,給這個小女孩敷上。」

  嶽子敏還處在震驚的狀態中,聽見了張文仲的話,他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用力的點頭答道:「好的,她就交給我吧,另外那個傷者,就拜託給你了。」

  在親眼目睹了張文仲這神乎其技的醫術後,嶽子敏現在對張文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現在也開始相信,張文仲真的能夠在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面,做完這兩台高難度的手術了。

  少女的傷情也不容樂觀,尤其是她的顱骨和頸椎已經分離了,就讓整台手術變的更加的棘手了。不過幸運的是,她的頸動脈並沒有破裂,要不然以現在的張文仲的能耐,也只能是束手無策了。

  張文仲依然是先用針灸麻醉的方法,對少女進行了麻醉,然後他用手術刀劃開了少女後頸部的皮膚和肌肉,用中醫骨傷手法對變形的頸椎進行了復原,然後取出了碎裂的骨渣,縫合了斷裂的頸部肌腱,在認真的檢查了頸動脈和頸靜脈的確是沒有受損後,這才重新的縫合了手術創口。

  在將少女的腦袋和頸椎復原後,張文仲又處理了少女身上其它的傷勢。

  當少女的手術完成了之後,時間剛剛才過去四十分鐘。

  張文仲竟然真的是在四十五分鐘的時間裡面,完成了這兩台難度係數極高的手術。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的話,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手術室裡面的八個護士,早就已經看傻了眼。

  如果不是因為張文仲從頭到尾表現出來的冷漠態度的話,只怕她們早就已經驚呼了起來。即便是如此,這些護士們還是忍不住湊到一起,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人究竟是誰呀?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兩台高難度的手術。」

  「應該是我們醫院新聘請來的年輕專家吧?你們沒有看見麼,嶽副院長都在給他當助手呢。」

  「這麼年輕就當上專家了?還真厲害呢!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你這小妮子,現在春天都已經過了,你怎麼還在發春呢?」

  就在張文仲為少女進行手術的時候,嶽子敏早已經為少女縫合完畢。因此,張文仲剛才所用的接骨手法,也全部被他收入眼底,讓他驚訝不已。

  不過,在手術期間,嶽子敏因為擔心會讓張文仲分神,所以並沒有開口詢問。直到現在,手術已經完成了之後,他才用顫抖著的聲音問道:「張先生,你剛才用的那種接骨手法,難道是傳說中的合筋續骨手?」

  張文仲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合筋續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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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2:54

本帖最後由 紫冰心 於 2011-7-23 13:45 編輯

第八章 體力透支


  嶽子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說道:「真的是能夠讓一切筋骨傷痊癒的合筋續骨手嗎?雖然我從許多稗官野史、地方志中都曾看見過合筋續骨手的名字,但是我一直以為,它只是一種虛構出來的接骨手法而已,卻沒有想到,它竟然是真的存在,而且功效還是這麼的令人難以置信。張先生,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呀?為什麼會對中醫和西醫,都是這麼的精通呢?我真是想不出來,究竟得是怎樣的老師,才能夠教導出你這樣出色的弟子。」

  嶽子敏現在真的是對張文仲的來歷有了很大的好奇。

  掌握了固本培元針、觀氣八法、合筋續骨手這些傳統中醫中失傳了的、堪稱是國粹的精湛醫術,同時在西醫方面也展現出了非凡的造詣……

  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醫學奇才!

  張文仲淡淡的一笑,說道:「在我看來,這醫術是沒有地域之分的。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又或者是苗醫、蒙醫,但凡是能夠治病的,就是好醫術。」

  要知道,對張文仲來說,中醫和西醫,其實都是殊途同歸,並沒有什麼區別的。

  因為在西醫的發展歷史中,其實也是有著張文仲的身影藏在背後的。當年張文仲為了能夠更好的修煉,曾經沿著絲綢之路,一直向西,到達過歐洲大陸,並在那裡生活了一段時間,與當時歐洲大陸的許多醫生,都進行過醫術上的交流和探討。

  被稱作近代人體解剖學創始人的安德烈?維薩裡(AndreasVesaliua),當年在法國巴黎大學讀書的時候,就是在張文仲的影響下,才開始研究起瞭解剖學,並最終在1543年發表了《人體構造》一書,被世人所銘記的。

  可以說,如果沒有張文仲從中影響的話,西醫的發展史至少得延後兩百年!

  「醫術沒有地域之分?只要能夠治病的就是好醫術?說的好!這句話說的真是太好了!」嶽子敏忍不住喝彩。

  張文仲淡淡的一笑,沒有再說話。他的這種態度,讓人看了後,覺得他好像是有些傲慢。

  不過在見識了張文仲的神乎其神、令人嘖嘖稱奇的超凡醫術後,手術室裡面的這些護士,都一致的認為,張文仲的確是有這個資格傲慢的。

  其實,護士們都是錯怪了張文仲。

  張文仲沒有說話,並不是因為他傲慢,而是因為他現在的確是沒有力氣來說多餘的話了。

  畢竟,在短短的四十分鐘的時間裡面,完成兩台難度係數極高的手術,考驗的並不僅僅只是醫生的醫術,同時也在考驗著醫生的體力。

  如果是以前的張文仲,完成這兩台手術,自然是很輕鬆的。但是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卻是羸弱的很,能夠堅持著做完這兩台手術,已經是殊為不易的了。現在手術做完,他就覺得全身陣陣乏力,甚至就連呼吸也變的窘迫不順了起來。

  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張文仲說道:「嶽老,我這就去將外敷的藥方給你,稍後你根據藥方製成藥膏,給她們倆都敷上。」

  說罷,張文仲邁步向著手術室的門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張文仲突然感覺到,他的兩隻腳就好像是拴上了鉛塊似的,必須得用很大的力量,才能夠邁出一步。

  在這個時候,他似乎聽見了嶽子敏在說些什麼,但是卻聽不太清楚,就在他轉身想要詢問的時候,就再也堅持不住了,眼前陡然一黑,隨後身體左右搖擺了幾下,撲通的一聲昏倒在了地上。

  「張先生--」

  嶽子敏和護士們大驚,連忙在第一時間圍了上來。

  當張文仲甦醒過來,睜開了眼睛的時候,映入了他視線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傳入他鼻子裡面的,是淡淡的消毒藥水的氣味。

  他茫然的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躺在一張病床上面,一旁的輸液架上面,還掛著一瓶能量合劑,垂下來的輸液管的針頭,正插在自己右手的手背上面。

  「我這是在哪兒?」張文仲有些茫然,不過很快他就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不由的搖頭苦笑,暗道:「這副身體的確是太羸弱了點兒,才連續做了兩台手術,就將體能給耗盡了。看來,我必須得盡快的提升這具身體的素質才行了。否則,身體不行的話,做什麼事兒都只能是白搭。」

  就在張文仲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大概二十二三歲,戴著一副粉色眼鏡的護士走了進來,見著張文仲已經醒了,她『呀』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張文仲猜想,她應該是去通知嶽子敏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掛在輸液架上的那瓶500ml的能量合劑已經沒了大半瓶,估計自己躺在這兒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估計得按照曠班來算。

  想著這個月就要被扣除五十塊的工資,張文仲就覺的有些肉疼。這五十塊錢,已經夠他買一些強身健體的中草藥了。在肉疼的同時,他也覺的有些好笑,換做是以前的他,何曾會為金錢而憂慮?不過他也並不是很擔心金錢,畢竟以他的醫術,何必怕賺不到錢?

  張文仲隨手將輸液針頭從右手背上取了出來,隨後翻身下床,活動了一下略感僵硬的身體,然後開始打量起了這間病房來。

  這是一間面積在一百多平方米,裝修的非常豪華的高級病房,甚至它已經沒有了病房的感覺,而更像是一個高級的商務賓館。

  看著病房中的奢華,張文仲的臉色就逐漸的陰沈了下來。

  兩三分鐘後,一片急促的腳步聲在病房外面響起。

  緊接著,病房的門被再次的推開了。走進來的人裡面,除了之前那個護士,還有嶽子敏和陳建,以及一個西裝革履,頭髮打理的油亮油亮,看著架勢跟政府官員似的,年齡在四五十歲左右的男子。

  想必,這個人應該就是陳建口中所說的雍城醫院的趙院長了。

  看見張文仲跟一個沒事兒的人似的站著,嶽子敏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張先生,你可算是醒了,剛才你在手術室裡面突然暈倒,真是嚇了我一跳,還好只是太過勞累,沒有什麼大礙,否則我可真的是會愧疚一輩子的。」

  「勞你操心了。」張文仲對嶽子敏是有好感的,因此他微笑著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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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3:52

第九章 罵暈院長


  嶽子敏又問了幾句張文仲的情況,在確定他已經沒事了之後,方才想起站在他旁邊的這個臉色明顯已經有了轉變的男子,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啊……瞧我這個人,怎麼就忘記替你們介紹一下對方了?趙院長,這位是張先生,別看他年紀輕,但是醫術精湛,連我也自愧弗如。張先生,這位就是我們醫院的趙院長,同時也是全國有名的腦外科專家。」

  「張先生,你好。」趙院長含笑向著張文仲伸出了手來。

  張文仲並沒有急著和趙院長握手,而是在冷眼的打量著這個趙院長。

  這個趙院長,在成為院長之前,或許是一個醫務工作者。但是在成為了院長之後,就已經完成了轉型。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政客而不是一個醫生。就拿他現在的笑容來說,也是政客臉上的那種虛偽的笑容,而他在伸手的時候,那個神態姿勢,就好像是領導在接見下屬或老百姓似的。

  根本不需要別的檢查,張文仲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趙院長的身體早已經被酒色財氣給掏空了。如果讓現在的他來做手術的話,多半是會栽倒在手術台前的吧。說不定,他甚至已經忘記了手術刀究竟該怎麼握了。

  無論是前世今生,張文仲最為鄙視的,就是像趙院長這樣『不務正業』的醫生。因此,面對著趙院長伸來的手,他非但沒有握,反而還冷哼了一聲。

  趙院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慍色,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很快就將這絲慍色給藏了起來,臉上依然是保持著虛偽的笑容。

  張文仲自然是看見了趙院長臉上的慍色,他冷笑了一聲,問道:「我想要問問趙院長,這個豪華的病房,收費和服務是怎樣的?」

  聽到張文仲問起這個高級病房,趙院長的臉上就閃過了一色得意,因為這棟耗資數百萬的高級病房樓就是在他的力主下建成的。

  因為這裡的環境優美,配套設施齊全,配屬的醫生護士又是全院的頂尖人才,所以想要住到這裡來,花銷也是極大的。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支付的起這筆昂貴的醫療費用,所以入住在這兒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正是因為這裡的硬件和軟件都配備的極佳,所以每一個入住到這裡來的達官顯貴、上層名流,都對這裡是讚不絕口,而他趙院長也是因此而獲益匪淺。

  得意的趙院長,不再計較張文仲拒絕與他握手的不禮貌之舉,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了這棟高級病房樓來。其實他這也是想要在張文仲的面前炫耀炫耀,讓張文仲這個據說是來自某個中醫世家(嶽子敏猜測的)的『土包子』長點兒見識。

  只是這滔滔不絕的趙院長,顯然沒有注意到張文仲越發陰沈的臉色。

  「夠了!」張文仲突然一聲暴喝,打斷了趙院長的話,也讓趙院長用驚愕的目光看著他,不解他怎麼會突然發飆。

  張文仲冷視著趙院長,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寒意十分的聲音來:「沒想到,你對此事非但不覺為恥,反而還沾沾自喜。我問你,醫家的五戒十要,你難道全部都忘記了嗎?」

  就在張文仲厲聲喝問的時候,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了一股淩然的正氣,竟是讓見過不少達官顯貴的趙院長也有點兒吃不消,額頭上面更是瞬間滲出了一層濛濛的細汗來。

  神仙之威,豈是凡人能夠抵禦的?就算張文仲現在已經變成了一介凡人,但是他發起威來,依然是能夠讓天地為之變色的。更何況是一個被酒色財氣給掏空了的趙院長呢?他沒有被當場嚇暈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五戒十要?那……那是什麼?」在張文仲強勁的氣勢壓力下,趙院長甚至連話都說不通暢了。

  張文仲鄙夷的看了趙院長一眼,轉而對嶽子敏說:「嶽老,你應該知道五戒十要吧?前面的也就不提了,你且告訴他,這第十要是什麼。」

  張文仲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帶著命令的語氣。但是不知怎麼搞的,嶽子敏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反而還有著理應如此的心態。他點了點頭,答道:「醫家十要中的第十要是:勿重利,當存仁義,貧富雖殊,藥施無二。」

  張文仲說道:「想必這個趙院長也是喝著洋墨水長大的,聽不懂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文言文。也罷,嶽老,就麻煩你再辛苦一下,將這句話翻譯給他聽吧。」

  「好。」

  其實嶽子敏當初就對趙院長修建高級病房樓的事情,持堅決反對的態度。他認為,與其花這麼多的錢,修建一個專門供給高官和有錢人享用的高級病房樓,還不如購買一些高科技的醫療器材,或者是改善一下普通病房的情況,讓所有的患者都能夠受益。但可惜的是,趙院長當時是一意孤行,根本就聽不進他的這個建議。

  嶽老看了趙院長一眼,翻譯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醫生不能夠看重利益,應該心存仁義,將病人放在首位而不是將金錢放在首位。在對待窮人和富人的時候,我們都應該一視同仁,不能夠區別對待。」

  張文仲拍掌道:「嶽老你解釋的很好,趙院長,你可聽清楚了嗎?」

  不等趙院長開口反駁,張文仲指著趙院長的鼻樑骨就罵了起來:「且不說,你們醫院的收費如何。就說這個高級病房樓,就足以看出,你這個人已經喪失了醫德,你已經從一個醫生,轉變成為了一個商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當一個醫生!幸虧你現在沒有穿白大褂,如果你穿了的話,我會當場將它給扒下來的。因為你根本就不配穿!」

  「你,你,你……」趙院長指著張文仲,情緒激動。

  「我什麼我?難道我說錯了嗎?」張文仲冷笑著說:「就你這樣,還是什麼專家教授?依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個磚家叫獸才對吧!像你這種欺世盜名的蠹蟲,早就該自縊謝罪了!」

  「你……」情緒激動的趙院長,呼吸突然變的急迫了起來,喘息了好幾口氣,都沒能夠緩解症狀,就在嶽子敏準備過去幫他一把的時候,他突然兩眼一翻,頭向後一仰,撲通的一聲就昏倒在地了。

  護士傻眼了。

  陳建也傻眼了。

  嶽子敏同樣傻眼了。

  他們仨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據說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趙院長,居然會因為張文仲的指責而氣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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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6:22

第十章 想要舌頭恢復?道歉吧!


  看著昏倒在地的趙院長,三人都呆住了。最後還是嶽子敏率先反應過來,連忙蹲下抓住了趙院長的手腕把脈。

  「他只是氣急攻心,昏迷了過去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張文仲施施然的說道。

  嶽子敏苦笑著站了起來,看著還愣在一旁的護士,吩咐道:「別愣著了,趕緊去叫人來將趙院長擡去治療吧。氣急攻心的危害,可大可小,千萬別掉以輕心。」

  「是,是……」護士這才醒過神來,連忙轉身就跑向了醫生辦公室和護士站。

  一聽說趙院長居然被人給罵暈了,醫生和護士們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來瞧個究竟。於是一群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張病床趕了過來,他們一邊手忙腳亂的將趙院長給搬到病床上面去,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張文仲。

  這人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呀,怎麼就能夠將趙院長給罵暈呢?敢這樣罵趙院長的人可不多,難道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大有來頭的嗎?

  醫生和護士紛紛猜測起了張文仲的身份和來頭。

  因為有嶽子敏在,醫生和護士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更不敢問出心中的疑惑。在將趙院長給搬上了病床後,他們一起將趙院長推進了最豪華的病房裡,然後就都散了。不過其中一些有心計的人,想方設法的留在趙院長的病房裡。他們期頤著趙院長在甦醒的時候,能夠第一眼瞧見自己,從而能夠在趙院長的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些傢夥,哎……」嶽子敏輕聲歎道,顯然是對這些醫生護士的作為很不滿,同時也有點兒自責。

  張文仲淡然一笑,說道:「嶽老,你也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這個社會的問題。對了,我之前說過,要開一副外敷的藥方給那兩個重傷者,以幫助她們盡快的修復斷裂的骨頭。這裡可有筆紙嗎?我在這兒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開了方子給你後,我就得走了。」

  嶽子敏連忙應道:「喔,好的,那你稍微等一下,我就這就拿筆和紙來。」說罷,他轉身就出了病房,去護士站那裡拿筆和處方簽了。

  病房裡面就只剩下了張文仲和陳建。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嘗試了許多的辦法,都沒能夠將自己的這條硬直的舌頭給恢復正常,陳建才不願意來這裡再見張文仲呢。這會兒看見張文仲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陳建縱然心有不滿,但也只能是笑臉相迎。畢竟嶽子敏之前已經對他說過,想要讓他硬直的舌頭恢復正常,普天下大概就只有張文仲能夠辦得到。

  「你想要讓我幫你治好你的舌頭?」張文仲看著陳建,問道。

  陳建連忙點頭,他現在沒辦法說話,只能是用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張文仲淡淡的說道:「你不是認為中醫是騙人的巫術嗎?你應該用你認為科學的那些醫療技術,來治療你的舌頭,而不是跑來找我這個遊醫騙子。」

  陳建苦著一張臉,腹誹道:如果那些醫療技術有效的話,我又何必來找你?

  張文仲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現在心頭一定是在說:『如果那些醫療技術有效的話,我又何必來找你?』對吧?」

  陳建沒有想到張文仲居然能夠窺破他心中的想法,頓時一驚。

  就在這個時候,嶽子敏拿著鋼筆和處方簽回到了病房中,瞧著陳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嶽子敏也不滿陳建對中醫的態度,但他畢竟是第三急診室的主任,如果不能夠說話,會生出很多的麻煩事來。因此嶽子敏縱然心有不滿,卻也只得開口替陳建向張文仲求情:「張先生,我拉下這張老臉來向你討個人情,麻煩你就給陳主任他治治舌頭吧。陳主任是我們醫院急診部的業務骨幹、主任醫師,如果他不能夠說話,將會耽誤很多事情的。」

  見嶽子敏都在替陳建求情了,張文仲說道:「要治好他的這條舌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因為陳建現在不能夠說話,所以他只能夠採取其它的方式,來和張文仲進行交流。他從嶽子敏的手中接過了鋼筆,又從那本處方簽上扯下了一張處方,刷刷刷的在上面寫道:「什麼條件?」

  張文仲說道:「我曾在國內的醫學刊物中,讀過你的文章。你可以說是國內醫學界反對中醫的先鋒人士,甚至說是激進派人士也不為過。今天的經歷,應該能夠讓你知道,中醫並非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不堪。它的神奇之處,你應該已經有所體會了。我的要求,就是讓你在國內醫學刊物中,刊登一封道歉信,收回你以前說的那些侮辱中醫的話。只要你做到了這一點,我立刻就能夠讓你的舌頭恢復正常。」

  陳建的臉上湧現出一絲難色。

  陳建並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在國內醫學界裡面,他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一號人物了。而且他一向都是主張廢除中醫的,如果真的按照張文仲所說,在醫學刊物中刊登道歉信的話,只怕他的聲譽就會一落千丈。

  格外看重面子的陳建,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陳建連忙在處方簽上寫道:「能不能換個條件?要不我給你錢?你要多少?十萬?二十萬?或者你直接開個價,我絕對不會和你討價還價!」

  張文仲搖頭冷笑道:「雖然錢能夠讓鬼推磨,但是卻並不能夠讓我改變主意。道歉或者做啞巴,你自己考慮吧。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不在一個星期之內接受治療的話,你的舌頭將永遠保持硬直狀態。不僅會說不出話,甚至還會妨礙到你吃飯。」說罷,他伸手從陳建的手中奪過那只鋼筆,不再理會黑著臉的陳建,只是埋頭在處方簽上面刷刷刷的寫下了十二味中藥名和它們各自的劑量。

  嶽子敏接過處方簽,剛一看見張文仲的字,就忍不住讚道:「好字,真是好字。這一手顏體書,寫的幾可亂真。真是沒有想到,張先生不僅醫術精湛,還能夠寫的一手好書法。」在讚歎了幾句後,他方才仔細的看著處方簽上面寫著的藥名,不由的微微一愣。

  張文仲開的這張中藥處方,十二味中藥都是極為普通平常的。這裡面有十味是活血化瘀、續筋接骨的藥物,另外兩味則是固本培元的藥物。在整張處方中,見不著一味珍貴的藥物。

  雖然嶽子敏沒有說話,但是張文仲察覺出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後說道:「並不是珍貴的藥物就一定有效,普通的藥物就沒有作用。中藥方劑,關鍵還是在於君臣佐使的配伍,在於藥物劑量的搭配變化。如果君臣佐使的關係亂了,劑量的搭配不對,再珍貴的藥物也不能夠發揮作用。反之,再普通的藥物也能夠發揮出令人滿意的療效。所以不能夠迷信珍貴的藥物,更不能夠輕視普通的藥物。」

  「受教了。」嶽子敏的臉色一正,滿臉肅穆的答道。在這一刻,他的神情模樣就好像是一個正在聆聽著老師教誨的好學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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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6:59

第十一章 小小校醫不簡單


  「收好這張處方,記著按時給她們敷藥,我走了,後會有期。」張文仲向嶽子敏點了點頭,大步的向著病房外走去。他這會兒還想著趕到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去上班呢。畢竟遲到雖然也要扣錢,但扣的要比曠班少。他現在可是急著需要一筆錢來購買藥材,以強健這具羸弱的身體。

  「等等。」嶽子敏不理還在病房中發愣的陳建,快步的追著張文仲出了病房,說道:「張先生,現在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正午了,不如就賞個臉,讓我請你吃頓便飯,以感激你今天救了那兩位重傷患者。」

  張文仲腳步一頓,驚訝的問:「現在幾點了?」

  嶽子敏擡起右手,看了眼手腕,回答道:「差五分鐘就十二點了。」

  「這次看來真是成為曠班了,五十塊錢被扣定了。」張文仲一臉的愁容。

  嶽子敏忍不住想擦汗,這個人剛剛拒絕了陳建幾十萬元的誘惑,現在卻在為五十塊錢而傷心。如果讓陳建看見了這一幕的話,肯定會鬱悶的撞牆。不過這樣的行為,不也正是應了那句古話:『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的嗎。

  嶽子敏好奇的問:「張先生,你是在哪兒高就的?」

  其實在此之前,嶽子敏是想要將張文仲給挖到雍城醫院來的。畢竟張文仲展現出來的非凡醫術,比雍城醫院任何一個醫生都強。所以他才會將趙院長給叫來,本想是將張文仲引薦給趙院長的。可惜,張文仲居然將趙院長給罵暈了。雖然嶽子敏也在心中為張文仲的所作所為鼓掌叫好,但是他也很清楚,經此一事後,張文仲若想再進雍城醫院,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根據嶽子敏的推測,就算是有機會能夠進入雍城醫院,自己招攬張文仲估計也只能是失敗的下場。這句話說出去,或許不會有人相信。畢竟在雍城,乃至是在整個天南省,無數的人削減了腦袋,就只為能夠進入雍城醫院。

  「雍城大學校內醫院。」張文仲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笑吟吟的回答道:「我是一個校醫。」

  「校醫……?」嶽子敏不由的一愣,心中暗道:「這究竟是什麼年代呀,校醫居然也有這樣精湛的醫術了。哎,可惜不能夠將他挖來我們醫院,要不然,以他的醫術,一定能夠讓我們醫院的醫療水平提升不少的。」

  嶽子敏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張先生,今天中午就由我坐莊,請你吃頓便飯。下午,我送你去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讓你們的院長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這樣一來,你非但不會被扣薪水,甚至還可能會獲得一筆獎金呢。」

  張文仲說道:「解釋不解釋都無所謂,不過嶽老你要請我吃飯,我是一定要賞臉的。不過,嶽老,在去吃飯之前,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

  「我需要一些中藥,只是現在囊中羞澀,怕是買不齊它們。如果嶽老不怕我賴賬的話,我想,能否從你們醫院賒點兒中藥,等我領到工資後,再分期付賬呢。」

  嶽子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這樣的事情呀。這沒問題,張先生想要什麼中藥儘管說。至於錢嘛,就別再提了。今天你可是幫著我們醫院,救活了兩個重傷者的呢。我們又怎麼能夠管你要錢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張文仲也不客氣,就著嶽子敏手中的鋼筆和處方簽,寫下了自己需要的中藥。他要的這些中藥,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藥物,只是劑量要的多,動輒是以斤來論的。

  嶽子敏接過處方簽,看了一眼,也沒有問張文仲要這麼多的中藥做什麼,就拿出手機撥動了中藥房裡的電話,將處方簽上面的中藥以及劑量,念給了中藥房裡的藥劑師,吩咐他們盡快的準備好這些中藥材。

  掛了電話後,嶽子敏看著張文仲,說道:「張先生,中藥房正在為你準備所需的中藥材,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張文仲笑呵呵的點頭,心情一時大好。

  在雍城醫院附近的飯店中簡單的吃過午飯後,張文仲就在嶽子敏的陪同下,從雍城醫院的中藥房裡面,拿到了早已經準備好的中藥材。

  張文仲要的這些中藥材,種類雖然只有十幾樣,但是每樣的量都很多,最少的也是在一斤以上。這麼多的中藥材總和在一起後,竟然是用了一根大的編織袋,方才能夠全部裝進去。

  這麼幾十斤重的中藥材,僅靠張文仲拖回他租住的房子,得花費很大的一番力氣才行,於是嶽子敏就提出了開車送他回家。

  張文仲自然不會拒絕嶽子敏的好意,而且他也不打算下午再去校內醫院上班了。反正今天都已經被扣錢了,那麼乾脆就連下午的班也一起曠了得了。更何況他還想要利用下午和晚上的時間,用藥物和針灸來易經洗髓,強化這具羸弱的身體。最好是能夠讓這具身體的強度,達到能夠修煉醫鑒心經的程度。

  嶽子敏在開車的同時,還不忘向張文仲討教醫道上面的問題。雖然他的年齡要比張文仲大上許多,名聲也要比張文仲響亮許多,但是張文仲展現出來的醫術,卻是讓他由衷的佩服。

  張文仲對嶽子敏的醫德非常滿意,因此他是有問必答。

  幾個問題下來,嶽子敏卻是更加的震驚了。

  嶽子敏問的這些醫學難題,都是困擾了他許久的國內外醫學界裡公認的難題。無數國內外的醫學家,都被這些難題給深深的困擾過。其實他也沒有想過能從張文仲這裡獲得答案,他只是想要和張文仲一起探討這些難題,看看能否從張文仲這裡得到一些解決難題的啟示。

  然而嶽子敏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讓醫學家們困擾許久的難題,在張文仲這裡卻根本就不算是什麼難題。每每一個在嶽子敏看來非常困擾的難題,張文仲只需要三言兩語,就能夠點出其中的關鍵。

  雖然張文仲並沒有告訴嶽子敏,究竟該怎麼來解決這些難題。但是他給予嶽子敏的這些啟示,卻是讓嶽子敏欣喜的看見了解決這些問題的曙光!

  如果不是還在開車的話,嶽子敏真的想要用力的一拍大腿,借此來宣洩心中的激動和興奮。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張先生,今天與你的交流,真的是讓我受益匪淺,受益匪淺啊!」在將車停在張文仲租住的這棟舊式居民樓前時,嶽子敏意猶未盡的向張文仲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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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7:44

第十二章 洗髓易經湯


  張文仲開門下車,在嶽子敏的幫助下,費勁的從後備箱裡面抱出了那一編織袋的中藥材。喘了兩口粗氣後,方才淡然的輕笑著說:「嶽老你太謙虛了,以你的天賦和勤奮,我相信你能夠在醫道中走的更深、更遠。當然這也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隨時都得保持著一顆醫者的心,不能夠讓金錢和權力,將它給腐化了。否則你在醫道中,將會變的寸步難行。」

  張文仲的這番話,說的老氣橫秋,大有以前輩之姿教導後學末進的架勢。如果是讓其他認識嶽子敏的人見到了這一幕,定然是會驚訝的連下巴都掉落在地上的。嶽子敏是什麼人?那可是國內醫學界裡赫赫有名的權威人士!一個連鬍子都還沒能夠長齊的毛頭小子,居然敢用這樣的口吻來教訓他,這不是翻天了嗎?

  但是嶽子敏卻不是這麼想的,他神情肅穆的點頭,向著張文仲拱手說道:「謹受教!」

  張文仲微笑著頷首。

  掏出揣在褲兜裡面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張文仲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下午還要上班,況且我家裡面顯的比較淩亂,就不請你上去坐了。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我們再品茗細談吧。」

  「好的,好的。」已經被張文仲給深深折服了的嶽子敏,連忙點頭應道,隨後他又提出了一個要求:「張先生,能否將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呢?等到節假日的時候,我就好約你出來喝茶,同時再向你討教一些醫學上的問題。」

  嶽子敏信奉一句話:『達者為先,能者為師』。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張文仲會拒絕的話,他甚至還想要拜張文仲為師呢。雖然現在並沒有拜師,但是嶽子敏也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從此往後都應該向對待老師一樣的對待張文仲。

  張文仲對嶽子敏的醫德和人品都是非常滿意的,因此他沒有拒絕嶽子敏的要求,笑吟吟的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嶽子敏。

  相互交換了手機號碼後,張文仲拖著這一編織袋的中藥材,站在老式居民樓的樓道口,向著嶽子敏揮手道別。一直等到嶽子敏開車離開了這個小區後,他這才費力的拖著這一編織袋的中藥材,緩慢的向著樓上爬去。

  等爬到自家門前的時候,張文仲已經累的是氣喘籲籲,虛汗直冒了。僅僅只是拖著這麼二三十斤的中藥材上樓,就差點兒就讓他的骨頭都給累散了架。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已經羸弱到了何種地步。難怪會因為承受不住雷電的驚嚇,突發心臟猝死而亡的了。

  張文仲竭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在經過了兩次深呼吸後,他紊亂的氣機總算是調理順暢了。同時積鬱在胸膛中的憋悶窒息感,也大大的減弱了。

  張文仲這才掏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拖著這一編織袋的中藥材,進到了屋裡。

  稍作休息後,張文仲就將編織袋打開,把放在裡面的,用黃紙袋給分類包好了的中藥材全部都給取了出來。在這些黃紙袋上面,都用黑色的水筆標注著中藥名。不過這對張文仲來說,意義並不大。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他不認識的藥材?

  張文仲從雍城醫院中藥房裡要來的這十幾味藥材,都是普通常見的。比如人參白朮茯苓之類,都是益氣的藥材;像乳香沒藥續斷之類,則是活血化瘀、接骨續筋的藥材。因此張文仲並不擔心,會有人能夠從這些平常的藥材中,瞧出什麼不平常的事情來。

  張文仲看著擺放在地上的這十幾味藥材,嘴角湧現出了一絲微微的笑意。

  就是這十幾味普通的藥材,通過精確的配伍之後,就能夠成為修真界裡赫赫有名的洗髓易經湯,這可是能夠大幅度的改善一個人的體質的神奇湯藥呢!就算是在修真界裡,也是一湯難求!而這個洗髓易經湯的創始人,也正是他張文仲!

  很多修真世家和修真大派,都願意出大價錢來購買一碗洗髓易經湯。曾經也有不少的修真世家和修真大派,組織煉丹弟子,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想要研究出洗髓易經湯的成分,但最終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張文仲轉身進入廚房,從竈台下面翻出了一隻早已經佈滿了蛛網的土砂鍋。

  這只土砂鍋,本來是以前那個張文仲買回來打算燉菜用的。但可惜的是,自從買回來後它就一直沒能夠派上過用場,現在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在自來水管下面,裡裡外外的將土砂鍋給洗刷了一遍後,張文仲這才將它給放到天然氣竈台上。然後按照洗髓易經湯的藥材配伍和劑量,將一味味的藥材,按照應該的先後順序,放入到了這只土砂鍋裡面,最後又向土砂鍋裡面加了五碗水,這才擰開了天然氣。

  張文仲等著水燒開之後,又將火給開成了文火,用文火慢慢的煎熬。

  一碗洗髓易經湯需要煎熬四十分鐘,將五碗水給煎熬成一碗水方才能夠產生出應有的功效。驕傲的時間無論是早了一分還是晚了一分,都不會具備洗髓易經的功效。同樣的,如果不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將五碗水給煎熬成一碗的話,也是不會具備洗髓易經的效果。

  四十分鐘的時間,張文仲可不想就這麼白白的浪費掉。於是他搬了張椅子,坐到了廚房裡面。然後從衣服兜裡,拿出了那只裝有金屬針的銀色針盒。

  看著這隻銀色針盒,張文仲搖了搖頭,自語道:「等下個月領取了工資後,無論如何都得去買一盒金針。這些金屬針太硬,很多針灸手法都難以施展,實在是不方便。」

  張文仲雙手快速的從針盒中捏起一根根的金屬針,精準而又迅速的刺入了十二個背腧穴和十二個腹募穴以及六個下合穴。

  因為現在這具身體實在是太過羸弱了,所以張文仲只能是先通過刺激穴位的辦法,來激發出這具身體中的潛能。然後再配合洗髓易經湯,才能夠真正的起到洗髓易經的效果。

  張文仲一邊自己給自己行針,一邊關注著土砂鍋裡面的湯藥。

  四十分鐘的時間看似漫長,但是對專心致志的張文仲來說,卻是轉瞬即逝的。

  濃郁的中藥芳香,飄散在整個廚房之內,沁人心脾,讓人聞了後,身心陣陣舒爽通泰。

  四十分鐘的時間已到,土砂鍋裡面的五碗水也變成了一碗,洗髓易經湯大功告成。

  張文仲先關了火,這才起出了插在週身穴位裡的金屬針。然後他取過一張濕毛巾,墊著將土砂鍋的把兒,將棕黃色的湯藥倒入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瓷碗裡面。

  放下土砂鍋,張文仲端起瓷碗,一口就將滾燙的湯藥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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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8:16

第十三章 醫鑒心經


  洗髓易經湯必須得在最燙的時候喝下,方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效果。很多人都難以飲下這如開水般滾燙的湯藥,但是張文仲並非常人,只要能夠讓體魄增強到可以修煉醫鑒心經的程度,就算是需要吃再大的苦,遭再大的罪,他也能夠咬牙堅持住。

  醫鑒心經,是張文仲在修為達到了神仙巔峰期的時候,在那泰山之巔的雲層中,花費了近百年的功夫,將自己所收集到的諸多修煉秘籍融合貫通,並結合醫道以及自己修仙的經驗,創造出來的一種全新的修仙心法!

  雖然張文仲尚未來得及修煉醫鑒心經,就被九九無歸滅魂大天劫給轟滅了肉體,但是他相信,這套由他創造的修仙心法,威力絕對是超凡脫俗的!

  在前世裡,張文仲足足花費了千餘年的時間,才修煉到神仙巔峰期!但是現在,張文仲相信,憑著他的經驗和醫鑒心經,在兩百年的時間內,他就能夠重新登上神仙巔峰期!

  兩百年內登上神仙巔峰期……

  除了洪荒時代的那批仙人之外,在這數千年的時間裡面,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煉到如此高的境界呢!尤其是在最近的這數百年裡,修真界裡甚至連一個飛昇的人都沒用,別說是修成神仙,就連修成人仙、地仙乃至鬼仙的人都沒有!

  因為現在凡俗間的靈氣,比起千萬年前,已經是稀薄的不能再稀薄了。

  張文仲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他依然有信心,能夠在兩百年內,重新登上神仙巔峰!

  因為他有修仙的經驗,因為他有醫鑒心經!

  張文仲所創的醫鑒心經,分為三個大的境界:煉體、養氣、凝神。

  每個境界,又分為了六個層次。

  在將煉體修煉到巔峰期時,能夠挑戰三個處於先天巔峰期的武學高手;在將養氣修煉到巔峰期時,能夠挑戰四個處於大乘巔峰期的修真高手;至於是將凝神境界修煉到巔峰期,張文仲自己也不能夠預料,將會達到怎樣驚人的境界!

  既然前世裡沒能夠來得及修煉醫鑒心經,張文仲現在自然是不會放過。正好這具身體從來未曾修煉過,也就可以免去了許多麻煩。

  在飲下湯藥後,張文仲將瓷碗放在竈台上,就地盤膝坐下,調整呼吸,進入冥想的境界。

  洗髓易經湯很快就發揮出了作用。

  一股股的熱流以張文仲的胃部為源頭,湧入了他週身的經脈之中。剛才張文仲已經用針灸的方法,暫時將週身經脈全部打通。此刻,洗髓易經湯化作的一股股熱流,得以在他體內的經脈中往來循環,生生不息。

  冥想中的張文仲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中正在產生著的種種變化,這些變化都是讓他滿意並且欣喜的。

  因為是第一次喝洗髓易經湯,同時也因為這具身體太過羸弱,所以張文仲足足花費了三個小時,才是徹底的將這碗湯藥的藥力給吸收完畢。

  吸收完藥力後,張文仲並沒有急著從地上站起來,而是再度從針盒中取出了金屬針,刺入了週身的穴位中。開始修煉起了醫鑒心經煉體境的第一重--煉肉!

  所謂的煉肉,就是將修煉者全身的肌肉,鍛煉的操控自如。

  在需要它硬的時候,可以如鋼鐵般堅硬,甚至可以抵擋小口徑的手槍子彈的襲擊。而在需要它軟的時候,更是可以讓它如十八歲小姑娘的肉體一樣滑嫩嬌柔!

  煉肉,是醫鑒心經的第一重。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重,因為它就相當於是在築基。一旦基礎構築的不好,那麼這棟大廈就算勉強能夠修建起來,也是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倒塌的。

  張文仲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洗髓易經湯和針灸這雙重手段來刺激這具羸弱的身體,激發出體內的潛能,然後採用特殊的呼吸吐納術,來展開煉肉的修煉。

  就在張文仲調整著呼吸,按照修煉心法,催動著洗髓易經湯的藥力在體內運轉了九個周天後,他的丹田中總算是生出了一絲真元。

  天地間的靈氣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裡,已經極其稀薄了。也就是張文仲自創的醫鑒心經,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修煉出真元來。換做是其他的修煉心法,就算是那些修真大派的鎮派之法,至少也得數月乃至是數年的功夫,才能夠生出第一絲真元來。

  短短半個小時內就生出第一絲真元……

  這樣的事情若是散佈出去,毫無疑問是會引起整個修真界轟動的。

  但是張文仲對於這樣的速度,卻並不滿意。所以他在這個時候,準備採取特殊的手段來刺激、提升自己的修為!

  張文仲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牆角的電源插孔上面。

  借助雷電來修煉,在修真界裡並非是什麼奇聞異事。但是借助家庭用電來修煉,可就沒怎麼聽說過了。不過張文仲依然決定要試試。

  在徐徐的吸入了一口清氣後,張文仲猛的將那口真元含在嘴裡,隨後向著電源插孔噴出。

  「轟!」

  已經有些發黃了的塑料電源插板,猛的炸開。噼裡啪啦的火花,立刻就從裡面竄了出來。在張文仲噴出的那口真元的引誘下,一道道的電流快速的蔓延到了他的身上。沿著那些金屬針,湧入了他週身的穴位中,不斷的刺激著這些穴位。

  張文仲知道,在這個時候,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的引動著一道道從穴位湧入體內的電流,讓其和自身的真元相融合,並在體內的經脈中運轉了起來。

  強勁的電流在穴位及週身經脈中運行時,會產生出極其強烈的刺激感來。這種刺激感,包含了酸麻脹痛等等感覺,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就算是忍耐力極強的張文仲,這會兒也是咬緊了牙關,苦苦支撐的。

  同時他還必須得穩定心神,引導著電流在週身的經脈中,按照既定的規律,一遍又一遍的往來循環。每循環一次,真元就會增強一分,同時這具羸弱的肉體也就要變的壯實一分。

  修煉中的張文仲完全不知疲憊,就這樣一直修煉了下去。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

  因為張文仲借用電流來刺激肉體和穴位進行修煉,使得這棟老式居民樓的電荷變的極不穩定。許多人家裡的電燈都是忽明忽暗的,根本就不敢再使用其它的電器設備。居住在此的居民們,對此事大為不滿,不少人都撥打了電力公司的熱線投訴。然而電力公司派來的工程人員,經過一番的檢查,也沒能夠查找出問題。只能是約定,在明天白天的時候,為這棟居民樓進行一次詳細的線路維護。

  全神貫注修煉著醫鑒心經的張文仲,對窗外鬧的沸沸揚揚的熱鬧場面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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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9:03

第十四章 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


    月亮升起又落下,天色逐漸的又明亮了起來,一個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盤膝坐在地上,借用整棟樓的電流,修煉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張文仲,在清晨第一縷陽光揮灑在他身上的時候,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借助電流刺激肉體和穴位來進行修煉,雖然效果是極佳的。但是面臨的凶險,也是極大的。只要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但是靠著驚人的毅力和神奇的醫鑒心經,張文仲硬是挺過了這一關。在增強了體內真元的同時,張文仲居然也修成了煉體境的煉肉層,可以開始煉骨了!

  不過和煉肉比起來,煉骨可是要困難數十百倍的。張文仲想要再像今天這樣,一晚上就練成一個層次,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將積蓄於胸膛中的濁氣全部排出之後,張文仲的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隨著這一聲輕哼,他全身的肌肉立刻響應,開始不停的抖動了起來,瞬間就將刺在他全身穴位中的金屬針,全部都給排斥了出來。

  長短不一的金屬針,就此紛紛掉落在了水泥地面上,發出一片輕微的聲響。

  張文仲站起身來,略微的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他就在這個狹小的廚房裡面,耍了一套五禽戲。通過這套五禽戲,他完全可以確定,現在的自己,已經能夠完全的控制這具身體的每一寸肌肉了。

  擡頭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陽,張文仲微瞇著眼睛,滿意的笑了起來。

  現在的張文仲,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他相信,如果再讓他經歷一次昨天的事件,在完成了那兩台手術後,是絕對不可能再昏倒的了。

  張文仲在將地上的金屬針全部都給拾起來,用酒精棉球擦拭後放入銀色針盒裡。然後他倒掉了土砂鍋裡面的藥渣,仔細的清洗了土砂鍋,重新的放入了幾味藥,再加入四碗水,擰開火煎熬了起來。

  已經煉肉成功了的張文仲,這是在為煉骨打基礎了。

  張文仲借助這些藥物的幫助,來淬煉全身的骨骸。最終是要讓骨骸,變的比鋼鐵還要堅硬,這樣才能夠開始煉骨。否則,到時候這骨骸必然會因為承受不住煉骨時的巨大壓力,崩裂成為碎片的。

  在趁熱喝了一碗藥後,張文仲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褲。他之前的那套衣褲早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黏糊糊、臭烘烘的,根本就穿不出門。

  做完了這一切後,張文仲方才推門而出。

  含笑和樓道裡遇到的,同樣是趕著去上班的左鄰右舍點頭打過招呼後,張文仲就聽見了他們紛紛在抱怨昨天晚上電荷不穩的事情。身為罪魁禍首的張文仲,不由的覺著臉上微微有些發熱,他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加快了下樓的步伐。

  在走下了居民樓後,張文仲下意識的就想要到樓道口去找自己的那輛老式自行車。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來,他的那輛老式的自行車,在昨天早上就拜託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幫忙照看。想必早就已經是被她給當做廢品,扔在某個角落裡面了吧。

  既然那輛老式自行車已經沒有了,那麼就乾脆跑步去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上班得了。反正以他現在的體質,就算是一路疾馳跑到雍城大學,也是不會給累的氣喘籲籲。

  張文仲是一個想到就要做到的人,所以他真的就在馬路旁的人行道上面奔跑了起來。沿途中不少人都看見了他奔跑的身影,不過都只是將他給當成了體院學院的長跑運動員,並沒有懷疑什麼。

  在往常的日子裡,騎著自行車從張文仲租住的這個小區,趕往雍城大學的話,需要二十來分鐘的時間。但是在今天,張文仲這一路的奔跑,卻是只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就已經站在了雍城大學的北校門前。

  不僅如此,這一路的高速奔跑下來,張文仲居然是心不跳氣不喘,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他剛剛並不是經歷了長途奔跑,而僅僅只是在這附近的花園中散步。

  張文仲先是閉著眼睛感覺著身體各部分的變化,而後睜開眼睛微笑了起來,顯然是對身體現在的情況,非常的滿意。

  當張文仲走進雍城大學校內醫院的時候,離著上班的時間尚有二十來分鐘。

  雍城大學校內醫院,位於雍城大學的北部校區,緊鄰著風光秀麗的岷江。醫院的規模並不大,只有一棟三層的樓房。一樓是各科門診,二樓則是注射室和婦科診室,三樓就是住院部了。不過在大部分的時間段裡,住院部裡面都不會有病患入住。

  在這個校內醫院裡面,有十個醫生和四個護士。人數雖然不多,但全部都是一專多能的人才。應付一些普通的、常見的小病,還是沒有問題的。至於重病嘛……很少會有身患重病的學生,選擇到校內醫院來就診。就算是有這樣的學生來了,校內醫院也會在第一時間裡將他們轉移到雍城醫院等幾所雍城大學的下屬大醫院。

  用雍城大學校內醫院院長胡強的話來說,就是:「我們這些干校醫工作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錯。只要是看見病情稍微嚴重點兒的,就趕緊給我轉移到其它醫院去。千萬不能夠給咱們校內醫院,惹上醫療事故,咱們可賠不起。」

  張文仲走進了校內醫院,他的診室就在一樓樓道的盡頭。從他診室所在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他在校內醫院裡面,就是一個十足的菜鳥新人。

  大概是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校內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們,方才是陸陸續續的,打著哈欠來上班了。幾個明顯有著黑眼圈的醫生,在換上了白大褂後,湊在一起聊著昨天晚上的那場牌局,並且還相約在今天晚上,繼續挑燈夜戰。

  作為院長的胡強,是最後一個到達醫院的。

  他並沒有急著步入自己的診室,而是背著手挺著胸,很有官僚派頭的,踱步巡視起了各診室的情況。剛才還湊在一起閒聊的醫生和護士,連忙裝出一派兢兢業業的忙碌模樣。但是在他走了之後,卻又湊在一起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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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49:34

第十五章 血崩美女


  胡強很快就巡視到了張文仲的診室,見著他坐在診室裡面翻閱著以前的那些病例,也不起身迎接自己,心中就覺的有些不高興。在用鼻子哼了一聲後,方才踱步走進了診室,微皺著眉頭看著張文仲,質問道:「你昨天怎麼沒有來上班?」

  張文仲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回答道:「昨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突然覺的心臟陣陣的絞痛。想必是因為前天晚上接連不斷的雷聲刺激,讓我的心臟病又翻了吧。在吃過了藥後,雖然情況緩解了一些,但是人依然很不舒服,所以就沒有來上班。」

  張文仲患有心臟病的情況,在校內醫院裡面,可謂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胡強本來是想要以此為由,來辭退張文仲的。但是在雍城大學的高層領導中,卻是有人在為他說情。而且這個人,又是胡強不願意、也不敢得罪的。所以他縱然是心有不滿,卻也只能是讓張文仲繼續留在校內醫院裡面上班。

  胡強本來是想要呵斥張文仲的,但是很快又想到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張文仲的靠山。在沒有搞清楚那人和張文仲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之前,他決定還是對張文仲好一點兒。不過小懲還是必須得,要不然這小子以後還不得翻天了麼?

  「以後可不能夠再做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事情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能夠來上班,都必須得打電話告知院方。這次就當你是曠班一天,罰款五十,從你下個月的工資裡面扣除!」胡強板著臉說。

  張文仲淡淡一笑,回答道:「好的。」

  張文仲的這種態度,讓胡強更加的摸不準他和那人之間的關係了。

  在哼哼了一聲後,胡強又背著手挺著胸,踱步走出了張文仲的診室,前往其它地方去巡視去了。

  校醫的工作對張文仲來說毫無難度,上午的工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下班之後,張文仲又是一路奔跑回到了家。在回家的途中,他還在小區附近的菜市場裡面,買了一些小菜,回家後自己烹飪出了一頓簡單的午餐。

  在用過了午餐之後,張文仲又喝下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然後就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煉起了呼吸吐納之術。一直等到了快要上班之時,方才停止,又是一路奔跑的到了校內醫院。

  下午五點二十分,離著下班還有十分鐘。

  半個小時前,胡強就哼著歌曲,開車離開了校內醫院。在他走了之後,其他的醫生和護士也坐不住了,都開始腳底板抹油,紛紛開溜。

  此刻還留在校內醫院裡面的醫生,除了張文仲之外,還有一個同樣是剛來上班不久的女醫生。張文仲對這個同樣是剛畢業的女醫生並不是很瞭解,只知道她叫做林子蔓,是一個戴著眼鏡,很有知性美的年輕女子。而她的診室,剛好就是在張文仲的正對面。

  坐在診室裡的張文仲,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數了數,裡面還有幾百塊錢。在扣除了這個月的生活必要開支後,應該還有一兩百塊錢可以支用。

  張文仲屈指一算,點頭說道:「雖然可以用的錢很少,但是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還是可以買到合適的玉吧……反正用來製作護身符和法器的玉,也不需要太好。」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張文仲決定下午下班後,到雍城西大街著名的古玩一條街去逛逛,看看能否買到合適用來做成護身符和法器的玉。畢竟他現在的實力還很弱,如果能夠揣上幾塊護身符和法器在身的話,毫無疑問是能夠大大增加安全性的。

  就在張文仲思索著到底該製作何種護身符和法器,才最適合現在的自己時,一片慌亂的腳步聲突然在校內醫院中響起。這片腳步聲先是上了二樓,但是很快又從二樓下來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焦急的女聲,在不滿的嚷嚷著:「醫生呢?醫生跑到哪裡去了?」

  張文仲將錢包揣回兜裡,站起身來走到樓道中,與此同時,對面的那個叫做林子蔓的女醫生也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過道裡面站著六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是被另外五個給攙扶著的。這個女生長的很漂亮,但是臉色卻蒼白的很,而且全身虛乏無力,如果不是被身邊的這些女伴給攙扶著的話,她恐怕早就癱倒在地了。

  「怎麼回事?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林子蔓被這個女生的模樣給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血崩。」沒等這些女生回答林子蔓的問題,張文仲就一口道破了這個女生的病症。

  血崩亦稱崩中、暴崩,指的是婦女突然陰*道大量出血的急性病證。血崩是中醫的叫法,在西醫裡面,又被稱作重症功能性子宮出血。

  「血崩?」林子蔓皺著眉頭看了眼張文仲,對他僅僅只是看了病人一眼,就妄下定論的態度很是不滿。要不是因為這兒還有病人,只怕林子蔓就要斥責張文仲了。

  一個留著短髮的女生,焦急的說道:「趙琳怡今天來月經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經血一直在流,而且是越流越多……」

  「不是吧,居然真的是血崩!?」林子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睜大了眼睛看著張文仲。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張文仲怎麼就能夠一眼看出這個叫做趙琳怡的女學生的病情呢?

  「把她攙扶進來。」張文仲吩咐這五個女生將趙琳怡給攙扶到他的診室中去。

  「你……?」五個女生有些遲疑的看著張文仲,並沒有立刻就依言行事。畢竟這樣的婦科病多少有些難以啟齒,更不要說是讓一個男醫生來診治了。她們看了眼張文仲,又看了眼林子蔓,弱弱的說道:「要不,還是你來給趙琳怡看病吧……」

  「我?」林子蔓看著趙琳怡的臉色和唇色,就知道她的血崩症狀非常嚴重,毫無疑問這是失血過多,如果處理的不慎,甚至就會引發生命危險。剛剛畢業沒多久的她,臨床經驗並不豐富,面對著這樣棘手的血崩症,還真的是心裡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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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50:12

第十六章 猥褻少女?


  「在醫生的眼中,病人是沒有性別之分的。你們的這位朋友失血過多,必須得立刻接受治療,趕緊將她攙扶進來!快點!別浪費時間!」張文仲將臉色一板,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五個女生被張文仲瞬間釋放出來的威嚴給震懾,同時看著趙琳怡的情況似乎真的不妙,於是就不再固執己見了,連忙攙扶著趙琳怡進入到了張文仲的診室,並在張文仲的吩咐下,將趙琳怡給扶上了診室牆角處的那張查診床上躺著。

  就在五個女生七手八腳的攙扶趙琳怡的時候,張文仲扭頭對林子蔓說道:「你能夠幫我一個忙嗎?」

  「說吧,需要我做些什麼。」林子蔓在這個時候也恢復了冷靜。

  張文仲也不和她客氣,立刻就吩咐道:「給予這個病人苯甲酸雌二醇4mg,肌肉注射。另外,用250ml葡萄糖溶液,稀釋止血芳酸和止血敏,進行靜脈滴注。病人失血過多,而且還有繼續大量失血的跡象,我們必須得立刻將血給她止住才行。」

  林子蔓點頭應道:「好的,我這就去準備,馬上就回來。」說罷,她轉身就向著二樓的注射室跑去。此時此刻,在校內裡面供職的四個護士,全部都已經提前下班了。校內醫院裡面就只有她和張文仲兩人,張文仲必須留在病人的身邊,這配藥的事情也就只有交給她來辦了。

  五個女生這會兒是人心惶惶,趙琳怡的情況實在是將她們給嚇的夠嗆,在將趙琳怡給攙扶上查診床後,她們齊齊望向了張文仲,紛紛說道:

  「醫生,趙琳怡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拜託你一定要救救她呀,求你了醫生!」

  張文仲示意她們讓開,然後才說:「如果你們能夠安靜點兒的話,我就能夠治好她。但是如果你們一直這樣嘰嘰喳喳的話,我可不能夠保證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五個女生連忙閉上了嘴巴,生怕自己一說話就會影響到這個年輕醫生對趙琳怡的治療。

  張文仲將右手放在了趙琳怡的左手腕上,進行診脈。根據趙琳怡的脈象,張文仲立刻就判斷出了,這是由於中氣下陷而引發的血崩,應該是以益氣固本的治療法則,來給予治療。

  在找出了病因之後,張文仲立刻就取出了裝有金屬針的銀色針盒。從針盒裡面取出了數根長短不一的金屬針,用酒精棉球一一的擦拭消毒。隨後,他將趙琳怡的鵝黃色短袖上衣,向上掀起了一截,露出了白皙細膩的腹部。

  「你想要做什麼?」

  張文仲的這個舉動,引起了旁邊五個女生的警覺。尤其是之前在過道裡面高聲嚷嚷的那個短髮女生,更是仗著自己獨特的大嗓門尖叫了起來。

  張文仲掃了這五個警惕性過高的女生一眼,冷靜的說道:「如果不將她的上衣掀起一截的話,我又怎麼來給她紮針呢?」說著,他的右手就捏著一根金屬針,刺入了趙琳怡肚臍下1.5寸的氣海穴。

  見張文仲並不是想要猥褻趙琳怡,而是要給她針灸以治療血崩。五個女生齊齊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她們也對剛才懷疑張文仲一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張文仲快速的將金屬針刺入趙琳怡的氣海、足三里、百會和隱白等等穴位之時,林子蔓也按照張文仲的要求,將肌肉注射和靜脈滴注的藥劑全部都給配好了,用一隻不�鋼托盤托著,從二樓快步的跑到了張文仲的診室。

  「你會打針輸液嗎?」忙著給趙琳怡行針的張文仲,頭也不擡的問。

  「會。」林子蔓回答道。

  她在進入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後,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針輸液。因為校內醫院裡面只有四個護士,而且這四個護士還不見得就是每天都在。所以每一個新來的醫生,都必須得學會打針輸液,林子蔓也不例外。

  張文仲滿意的說:「這就好,先給她肌肉注射,再給她靜脈滴注。」

  「好。」林子蔓應道。

  可是就在林子蔓準備按照張文仲吩咐的進行時,一道尖銳而又急促的剎車聲突然在校內醫院的停車場裡響起。與此同時,一個中年婦女尖銳而又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怡兒,怡兒,你在哪裡?」

  「是趙琳怡的父母來了。」短髮女生在聽見了這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後,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她連忙跑到窗戶旁,踮著腳,向著窗外招手喊道:「伯父伯母,趙琳怡她在這兒呢,你們快點兒過來吧。」

  一對中年夫婦很快就出現在了張文仲的診室裡。

  中年男士穿著一套量身定做的黑色阿瑪尼西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顯的既尊貴又儒雅;中年女士則是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古奇短袖夏裙,盡顯雍容華貴。這對夫婦,正是趙琳怡的父母,宏森集團的董事長趙卓凱和他的夫人陳婉容。

  剛一走進張文仲的診室,陳婉容就看見自己的女兒躺在查診床上,上衣居然是被撩起了一部分,露出了白皙的小腹。因為張文仲此刻正背對著她,所以她也看不清楚張文仲的動作,只是看見張文仲的手正放在自己女兒的小腹上面。

  愛女心切的陳婉容,誤以為張文仲這是在猥褻她的女兒,頓時大急,兩步就衝到了張文仲的身旁,伸手拽住了張文仲的左臂,尖聲叫了起來:「你在對我的女兒做什麼?」

  陳婉容的手剛剛觸及張文仲的肌膚,就感覺到了一股刺痛從指間傳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觸電了一般。尖叫聲中,陳婉容連忙鬆開了手,驚魂未定的看著張文仲。

  張文仲在這個時候微微的側了側身,以便能夠讓趙卓凱和陳婉容看清楚自己手上的動作,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同時,他也解釋道:「我剛剛為你們的女兒紮過針,這會兒正在替她行針。稍後,這位林醫生還會替你們的女兒打針輸液。你們女兒的病情雖然嚴重,但還好送來的及時,你們也不必擔心。」

  在看清楚了張文仲真的是在為自己的女兒進行針灸後,陳婉容懸著的心總算是能夠放下來了。可是看著林子蔓已經拿起了一次性針筒要給自己的女兒打針的時候,她又急了,連忙阻止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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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50:46

第十七章 校醫也想治我女兒?


  林子蔓擡起頭,不解的看著陳婉容。

  「好了,不需要你們再為怡兒治療了。我們已經聯繫好了雍城醫院最好的婦科專家,現在就要將怡兒轉送到雍城醫院去。你們放心吧,該給你們的醫藥費,我們一分也不會少給的。」陳婉容說著,就從手中提著的香奈兒皮包中,抽出了幾張一百塊的鈔票,放在了一旁的診桌上。然後又對張文仲說:「你,趕緊的把紮在怡兒身上的針給起出來吧。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在用針灸這一套……」

  「現在還沒到起針的時候。」張文仲轉過身來,看了眼陳婉容,不亢不卑的說道:「你們女兒的血崩症狀還沒有得到控制,我建議你們還是讓她先接受治療,在止住了血崩症狀之後,再轉移到雍城醫院去療養也不遲。」

  陳婉容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文仲這個小小的校醫,居然還敢駁斥她的決定,她不由的一挑眉頭,冷哼道:「讓怡兒接受你們的治療?別開玩笑了!你們不過是兩個校醫罷了,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都不知道能否治得好,居然還妄想著要給我家怡兒治病。要是我家怡兒出了什麼意外,你們能夠擔得起責任嗎?」

  林子蔓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正想要開口辯駁幾句,但是盛氣淩人的陳婉容又說道:「快點兒將怡兒身上的針給起出來!如果因為你們兩個的磨磨蹭蹭,延誤了我家怡兒的治療時機的話,我一定要向你們醫院,不,是要向你們學校的高層投訴!讓你們丟掉這份工作!」

  陳婉容的這番話激怒了張文仲,但是作為一個醫生,他是絕對不會和病人及病人的家屬產生口角之爭的。

  看著林子蔓也被陳婉容的話給激怒,大有要和陳婉容『理論』一番的架勢,張文仲連忙出言阻止了她,說道:「既然病人家屬執意要求將病人轉院,那麼就按照他們說的做。林醫生,麻煩你去繳費處讓張姨算算這次的診斷費和治療費需要多少錢,將該找的錢找給他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張文仲快速的將紮在趙琳怡身上的針全部都給起了出來。

  林子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心中的這口怒氣給強忍了下去,不甘心的說了聲「好」,然後拿起了放在診桌上面的幾張百元大鈔,轉身就到繳費處去算賬去了。

  「行了,行了,不必找錢了,我們趙家不缺這幾個錢。」陳婉容說道,隨後她就指揮起了摻扶著趙琳怡來校醫院的那五個女學生,將趙琳怡從查診床上攙扶了起來,攙向停泊在校內醫院停車場裡的那輛蘭博基尼。

  就在這會兒的功夫裡,林子蔓已經將改找給他們的錢,以及收據憑證從繳費處拿了過來,交到了陳婉容的手中,說道:「這是找給你們的錢。應該收的錢,我們一分也不會少收。但是不應該收的錢,就算是再多我們也不會要。」

  陳婉容皺了皺眉頭,然而並沒有和林子蔓爭執,因為她覺得,以自己的身份,來和一個小小的校醫爭執,無疑是有損身份的事情。但是她也不能夠在林子蔓的面前墜了威風,因此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最好是祈禱我家怡兒能夠早日康復,否則我不僅會向學校高層投訴你們,還會去法院起訴你們的。」

  說完這番話,陳婉容不再理會張文仲和林子蔓,擠到趙琳怡的身側,握著她的手,一邊關切的詢問著她的情況,一邊和五個女學生一起,攙扶著她走出校內醫院。

  從來到這裡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卓凱,在這個時候說道:「很抱歉,我的妻子脾氣不是很好,說的話有些過激。」

  林子蔓雖然對陳婉容的態度很不滿意,但是在聽見了趙卓凱的道歉後,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說道:「沒關係的……」

  「不過……」趙卓凱的話鋒突然一轉,說道:「雖然我不贊同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但是我贊同她說話的內容。如果怡兒的病情,真的是因為你們的誤診或耽誤而加重的話,我會讓你們在雍城,乃至是在整個天南省,都沒辦法再做醫生的。」

  「呃……」林子蔓沒有料到,趙卓凱居然能夠用溫文爾雅的語態,說出這樣一番威脅味道十足的話來,不由的愣住了。

  張文仲淡淡的一笑,說道:「我會記住你今天說的這番話。」

  趙卓凱有些不解張文仲的意思,他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蘭博基尼的啟動聲很快響了起來,隨後絕塵而去。

  林子蔓這會兒才回過神來,呸道:「我還以為這個道貌盎然的男人是一個知事的人呢,沒想到和那個更年期的女人沒什麼差別。他們還真不愧是一家人呢。早知道,我剛才就該跟著他們一起溜班的。本來我們是在熱心的救治病人,可是現在經過他們兩夫妻的嘴巴一說,居然變成了是在耽誤病人的病情了,這可真是令人生氣……」她看了眼表情淡然的張文仲,有些不解的問:「喂,張醫生,你怎麼連一點兒生氣的表情都沒有呢?難道剛才那兩夫妻說的刻薄話,居然沒讓你生氣嗎?」

  張文仲淡淡的一笑,說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們也是在為女兒擔心嘛。換做是你,在看見親人朋友重病的時候,想必這心情也不會好吧?有的時候,將心比心的想一想,也就能夠體諒對方了。」

  林子蔓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他們也太過了吧?我們在這兒辛辛苦苦的救治他們的女兒,他們來了之後,非但是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反而還出言威脅我們。這口氣你能夠嚥下去,我可是嚥不下去。」

  「嚥不下去這口氣?呵呵,這只會讓你白白的傷了自己的身子。」張文仲將一根根的金屬針,用棉球仔細擦拭後,放回到銀色針盒裡面,頭也不擡的說道:「不過有一件事你可以放心,那就是他們的威脅絕對不會奏效。而且,說不定明後天他們還會來向你道歉的。想必到那個時候,你心中的這口氣,也就能夠消退了吧。」

  「你是在說笑話嗎?就剛才那兩個桀驁不馴的人,也會向我道歉?別逗了,我不被他們給逼的辭職就算好了。」林子蔓根本就不相信石俊說的話,她擡頭看了看懸掛在走廊盡頭的那只石英鐘,見上面的時間已經快到六點鐘了,連忙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家去了,今天我老媽還給我煲了我最喜歡的綠豆排骨湯呢,再見了,張醫生。」

  「再見。」張文仲含笑說道,看著林子蔓大步的走回她的診室,關上了診室門開始換衣服,他也順手關上了診室門,脫下了短袖白大褂,換上了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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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51:24

第十八章 買玉


  當張文仲收拾完畢,從診室裡面走出來的時候,林子蔓早已經離開了校內醫院。張文仲反手鎖上了診室門,又推了一下,確認是鎖緊了之後,方才離開。

  走出了雍城大學的校門,張文仲並沒有向著家的方向走去,而是在校門口左側的公交汽車站台上,等來了前往雍城西大街的173路公交車。

  雍城西大街,是雍城市赫赫有名的古玩一條街。每天在這條街道中,都是一派人潮湧動的熱鬧景象。無數的人都期望著能夠在這裡淘到寶貝,從而一舉發財。然而這些懷揣著發財夢的人,卻大多是賠的很慘。當然,偶爾也會有一些眼力好、運氣佳的人,能夠在這裡以低價淘到寶貝。但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少之又少。然而正是這些少之又少的人和事,刺激著懷揣著發財夢的人們,讓他們在這兒流連忘返。

  這就好比是買彩票,誰都知道中大獎的幾率是少之又少,但是卻又都在期待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成為幸運兒。

  當張文仲步入雍城西大街的時候,時間已經到六點半了。夏季的六點半還算早,一點兒也不見黑,但氣溫卻是在這個時候變的涼意盎然了起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此刻的雍城西大街,比其它任何時間段的人流量都要高。

  張文仲漫步在雍城西大街裡。

  在這條古香古色的仿古街道的兩側,是一家家裝潢的十分漂亮的古玩商店,在這裡古玩商店裡面販賣的,往往都是價格昂貴的古玩。在大部分的時間裡,這些古玩商店往往都是門可雀羅。畢竟,能夠花大價錢來購買古玩的人,實在不多。

  而在古玩商店外面,仿古街道兩側的街沿上,還擺著許多的地攤。在這些地攤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玩。至於這些東西,究竟是真還是假,就只有靠自己去分辨了。而前來用城西大街尋寶的人們,大部分都是在這些地攤周圍流連。渴望著能夠從這裡,淘到一兩件便宜的真品。

  張文仲漫步在雍城西大街中,目光不住的向著兩側地攤張望。

  以張文仲的眼力,一眼就能夠看出哪些是真品,哪些是贗品。讓他失望的是,這一路走下來,街道兩側地攤中擺放著的,居然全部都是假貨,沒有一件是真品。更讓張文仲感覺有些啼笑皆非的是,在好幾個地攤中擺放著的,所謂的古董玉器,居然還是用的塑料製成的。

  「看來,想要在地攤上面淘到便宜的玉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了。」張文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向了街道旁的那幾家古玩商店,暗道:「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也去這幾家古玩商店瞧瞧,看看有沒有貨真又便宜的玉器出售。就算是玉差也無所謂,反正以我現在的能力,也只能夠製作一些最為低級的護身符和法器。如果是用好的玉來做,反而還是浪費了玉。」

  本著來都來了,不妨進去看看的想法,張文仲邁步走進了最近的這家古玩商店。可惜的是,在這家古玩商店裡面販賣的玉器,都是大件的,而且價格不菲。

  張文仲轉而走向另外幾家古玩商店,可惜這幾家古玩商店的情況和之前那家相似。

  「如果這家古玩商店還是沒有合適的玉,那麼我乾脆就到玉飾品商店裡去看看得了。」張文仲搖頭笑了笑,直到這個時候,他方才想起,在一些販賣飾品的商店裡,也是有玉器賣的。至於這些玉器是真是假,那就簡單了,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夠分辨的出來。當然,如果能夠買到上年代的古玉,對製成的護身符和法器的威力,也是能夠有所加持的。

  張文仲邁步走進了這家古玩商店。

  此刻在這家古玩商店中正有著一個顧客,戴著黑框眼鏡,一副專家學者派頭的老闆,正捧著一卷古畫,口沫橫飛的向這個顧客介紹著。見到張文仲走了進來,他也沒有捨棄面前的這位顧客,而是向著張文仲點了點頭,隨後向著站在一旁玩著手機的年輕男子嚷道:「臭小子,別玩手機了,難道沒有看見有老闆進來了嗎?趕緊的給我招呼老闆去!要是怠慢了,小心我扣你工資。」

  年輕男子嘴巴裡面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才將手機揣回褲兜裡,走到了張文仲的面前,態度還算是客氣,問道:「老闆,喜歡玩些什麼?字畫?瓷器?還是玉器?」

  張文仲淡然說道:「看看你們的玉器。」

  「好,請隨我來。」在古玩商店裡面做事的,往往都是有眼力的,雖然張文仲的穿著很是平常,但是他流露出來的這種非凡氣度,卻是讓這個年輕男子不禁為之側目。

  在古玩商店中做事,年輕男子也算是見過不少的成功人士了。可是他在這個時候卻覺的,以前見過的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度,和眼前這個穿著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窮酸的男子比起來,根本就是地上天下,沒得比。

  外表的穿著打扮或許可以造假,但是源自自身修養的氣度,卻是造不得假。

  這是一個大人物!

  年輕男子立刻在心頭對張文仲的身份下了定論。

  雖然很好奇像張文仲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會穿的這麼寒酸,但是年輕男子轉念一想,現在的這些有錢、有地位的人,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嗜好。他曾經還見過一家企業的老總,打扮的就好像是剛剛才從地裡忙碌歸來的老農呢。相比起那人,眼前這個大人物僅僅只是穿著顯的寒酸,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年輕男子引著張文仲走到了玉器區,在這兒的櫃檯裡面放著的,全部都是各式各樣的玉器。然而,張文仲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這些玉器,就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搖頭。

  因為在這家古玩商店裡面放著的玉器,居然全部都是假的,沒有一件是真品。別說是什麼古玩了,這些玉器的材質,甚至根本就不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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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13:51:56

第十九章 張文仲與竹石圖


  前面那幾家古玩商店裡面販賣的玉器,雖然說價錢都賣得比較高,但是人家賣得好歹都是真貨。當然,至於那些玉器,是否就真的值店家喊的那個價錢,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了。

  可是這家古玩店倒好,賣得居然都是假玉。

  只是這些假玉造的都比較真,如果不是專業人士,用專業的工具來查看的話,是很難辨認出它們的真偽來的。而且在這裡,在每一件玉器的旁邊,都還放著一份某文物鑒定機構出具的古董鑒定書。這就使得這些假冒的古玩玉器,看著好像是非常的正規。從而能夠成功的誘使那些有錢又不太懂得辨別真偽的人,上當受騙,買下這些假貨。

  年輕男子並不知道張文仲已經看出了這些玉器是假貨,他滔滔不絕的向張文仲介紹並推銷起了這些玉器來。這個年輕男子的口才相當不錯,說的口沫橫飛,將這些玉器全部都給吹噓成了舉世無雙的珍寶。如果是對玉器瞭解不深的人,只怕真就會相信他說的這些話,乖乖的掏錢上當。

  張文仲打斷了年輕男子的滔滔不絕,搖頭說道:「好了,你別說了,你們這裡沒有我喜歡的玉器。」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雖然這一次的生意並沒能夠做成,但是年輕男子不甘心就這樣錯過了張文仲這樣的大人物,他連忙說道:「不知道老闆你喜歡玩些什麼樣的玉器呢?能不能留下你的電話號碼,以後如果遇見了老闆你喜歡的玉器類型,我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通知老闆你呀。」

  「不必了,你們這裡,永遠不會有我喜歡的玉器。」張文仲直視著年輕男子的眼睛,淡淡的一笑後說道。

  年輕男子被張文仲的目光給嚇了一跳,因為他覺得,張文仲剛才望向他的目光,彷彿是洞悉了一切。這讓他不由的有些發憷,在心頭暗自揣測道:「他不會是看出這些玉器是假貨了吧?」

  張文仲淡然一笑,不再理會這個滿臉驚容的年輕男子,轉身就要離開古玩商店。

  就在這個時候,古玩商店老闆那帶有強烈蠱惑性的聲音,傳入到了他的耳朵裡面:「你大可放心,我們古玩商店在整個雍城西大街裡面,是最有誠信的一家古玩商店了。我可以拍著胸脯向你保證,你看中的這幅竹石圖,絕對是鄭板橋的真跡!好吧,就算你信不過我,那麼你應該信的過業內權威的文物鑒定機構頒發的鑒定書吧?這份鑒定書可是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到的,只有經過了數位權威專家的鑒定,一致認為是真品後,才能夠獲得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整個雍城西大街裡,這幅竹石圖是最為珍貴的古玩。平時我根本就捨不得將它給拿出來展示,今天要不是因為你說我店裡沒有好寶貝,我還真捨不得將它給拿出來呢。」

  「鄭板橋的竹石圖?」張文仲不由的來了興趣,停下了離去的腳步,扭頭望向了古玩商店的老闆。

  此時此刻,古玩商店的老闆正攤開著他手中的那副竹石圖,口沫橫飛的向著他身前的顧客吹噓著。他的口才,比剛才接待張文仲的那個年輕男子的口才還要好上十餘倍。坐在他前方櫃檯外面的那個顧客,明顯是被他給忽悠的有些心動了。

  雖然離的較遠,但是以張文仲現在這出色的眼力,還是清楚的看見了這幅竹石圖。

  張文仲不禁啞然失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邁步就走向了正在吹噓著的古玩商店老闆。

  毫無疑問,這幅竹石圖是假的。

  本來張文仲是不打算去多管閒事的,畢竟買賣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是沒有必要去插一腳的。但問題是,古玩商店老闆拿出來的這幅竹石圖,是他當年以鄭板橋的畫風畫法,在一次酒醉之後畫出來的。

  拿著自己當年的塗鴉之作,當做鄭板橋的真品去欺騙別人,這就讓張文仲非常的不滿,更不能夠再坐視不管了。

  「這位老闆可是還有什麼事兒嗎?」古玩商店老闆見張文仲已經走到了門口又折返了回來,而且向著自己徑直走來,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頓時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難道說,老闆你也對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感興趣?」

  坐在古玩商店老闆正對面的那位顧客,是一位年齡大概在二十八九歲的女士。雖然是素顏,但是卻非常的美麗,遠遠的勝過了許多靠著化妝才能夠變美的女人。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短袖香奈兒職業套裙,白皙修長的粉頸上面戴著一條休閒的白金鑲鑽項鏈,更是彰顯出了她身上的尊貴典雅的氣度。

  此刻這位美麗的女士正眉頭微皺的看著張文仲,顯然是誤會了他的來意,以為他要和自己爭奪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

  美麗女士正想要開口,張文仲卻是搶先一步,搖頭說道:「你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卻是假的。」

  「什麼?!」

  張文仲的這句話,令這家古玩商店裡面的諸人,不禁為之一驚。

  古玩商店老闆的臉色頓時陰沈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很有可能要購買這幅竹石圖的女士還在店裡的話,古玩商店老闆真的很想要叫上店裡的兩個小弟,給這個不長眼睛、膽敢跑到店裡面來搗亂的傢夥一點兒顏色瞧瞧。

  古玩商店老闆臉色陰沈,從牙縫中擠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你不在我的店裡面買東西倒也罷了,居然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汙蔑我們的聲譽。哼,你一定是某位同行派來黑我的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還請你趕緊給我出去。」

  張文仲根本就不理會古玩商店老闆,他一臉誠懇的對著這位美麗女士說道:「相信我,女士。這幅所謂的鄭板橋的竹石圖,真的是贗品。」

  「你為什麼一口咬定它就是贗品呢?」美麗女士來了興致,好奇的打量著張文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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