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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5:40

第六十章 補腎健體藥酒


  當張文仲來到校內醫院的時候,時間還早的很,醫院裡面空空蕩蕩的,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了。他徑直走到林子蔓的診室前,將兩瓶五糧液放在了林子蔓的診室門口。他並不擔心這兩瓶酒會被別人給順手牽去,因為林子蔓遠比校內醫院裡面的其他同事要來的早。

  果然,就在張文仲剛剛將自己的診室打掃乾淨之後,林子蔓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校內醫院裡面。

  看見放在自己診室門口的那兩瓶五糧液,林子蔓先是一愣,隨後轉過身來,正好看見張文仲左手提著一隻塑料撮箕,右手提著一隻掃帚從他的診室裡面走了出來,不禁莞爾一笑,說道:「我就說嘛,在我的診室門前怎麼會擺著兩瓶酒,原來是文仲你放在這兒的。」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林子蔓現在已經將張文仲給當成了一個好朋友,所以她也就延續了『文仲』這個稱呼,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生分的稱呼他為『張醫生』了。

  「喔,子蔓你來了。」張文仲也延續了『子蔓』這個較為親熱的稱呼,和她含笑點頭打過招呼後,方才說道:「這兩瓶五糧液,就是你前天買來讓我送給伯父的,只是我考慮到伯父年紀大了,需要喝點兒保健養身的酒,滋補一下身體,所以就自作主張的送了他一瓶藥酒,這兩瓶酒也就沒能夠派上用場,今天我就將它們提來還給你了。」

  林子蔓笑著說道:「幹嘛不留著自己喝呢?你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的呢,這兩瓶酒就送給你了,當是感謝你的鼎力相助吧。放心啦,這酒算是我額外感激你的。答應過要請你吃頓好的,也是絕對不會食言的。」

  張文仲含笑搖頭道:「不必了,我這個人不太好杯中之物,這酒你如果送給我,也只能是糟蹋了,還是給伯父吧。」

  「那行。」林子蔓也沒有堅持,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診室門,將這兩瓶五糧液都給提了進去,放在診桌下面的櫃子裡,方才轉身走出診室,對著已經倒完了垃圾的張文仲說道:「我就給我老爸說,這兩瓶酒都是你送的。你可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近乎完美的表演,是徹底的征服了我爸媽。在我回去之後,他們是一個勁兒的在我耳邊誇你。甚至我那猴急的老媽,還在一個勁兒的催著我趕緊和你結婚呢。你可是不知道,當時我憋笑是憋的有多辛苦,差點兒就忍不住露餡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張文仲笑著說道:「從此你就不必擔心,會被你老媽給逼著去相親了,麻煩自然也就解決了。」

  林子蔓一攤手,滿臉無奈的說道:「這個麻煩是解決了,但是新的麻煩又出來了。」

  「什麼麻煩?」張文仲不禁好奇的問道。

  林子蔓一臉痛苦的說道:「哎,我老媽現在是不逼著我相親了,可是她又開始逼著我結婚了,昨天晚上愣是在我的耳根子邊嚼了一個多小時的舌頭,今天一早又是在我耳邊嘮叨個不停,我真的是快要被她給逼瘋了。」

  「啊?」張文仲不由的一愣,隨後連忙擺手道:「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

  「呸!」林子蔓的俏臉兒上面頓時泛起了一道紅暈,她含羞的瞪了張文仲一眼,啐道:「這個忙,你想要幫,我還不讓你幫呢。哎,看來,我還是得和男朋友好生的談談,看看他能否答應回到雍城來工作,畢竟我們都老大不小,是時候該考慮下成家的大事了。」

  「你早就應該這樣做了。」張文仲說道。

  「哎……」林子蔓突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以為我沒有和他提過這些事情嗎?但是他最近總是很忙,每次打電話都說不了幾分鐘。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到他工作的那個城市,去和他當面談談才行了。」

  張文仲點頭道:「嗯,這種事情,的確是應該面談的,電話裡面是很難談好的。」

  「不說這些事情了,說起來我就覺得頭疼。哎,對了,我老爸說,你泡的藥酒味道很好,藥效也是非常棒的,他居然一晚上都沒有起夜尿,而且今天早上起來,感覺這腰桿也比往日裡要硬挺了許多。」林子蔓說到這裡,表情變的有些忸怩,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嬌嫩的香舌,說道:「那個……文仲呀,我老爸讓我問問你,你泡的那種藥酒還有沒有多的?就那麼一瓶,怕是不夠他幾天喝的。」

  看著林子蔓忸怩的表情,張文仲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說道:「既然伯父覺得那藥酒還可以,待會兒我就將泡藥酒的方子給你。不過,你可得提醒伯父,這藥酒雖好,卻也不能夠貪杯,喝多了的話,也是會傷身體的。告訴他,每頓最多只能喝一兩,一天的量,也最好不要超過二兩。」

  林子蔓笑著點頭道:「好,我一定會好生監督他的。」

  張文仲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診室,將撮箕和掃帚放在了門後,隨後拿起了放在診桌上面的處方簽和簽字筆,刷刷的將藥酒的配方寫在了上面,並且還細緻的標明了一次泡多少斤的酒,才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這些藥材的藥力。

  站在張文仲身邊的林子蔓,湊上去看了眼,只見這張處方簽上面寫著:「熟地100克,枸杞100克,白曬參50克,棗皮50克,菟絲子100克,鎖陽100克,淫羊藿50克,杜仲100克,大棗10克,原度白酒八市斤。」

  「至於所需的冰糖的量嘛,就根據伯父的口味來加吧。我就沒有寫在這張處方簽上了,你自個兒記著還得加冰糖就行。」張文仲說著,就將這張處方簽扯了下來,遞給了站在身旁的林子蔓。

  林子蔓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這張處方簽,笑著點頭道:「好叻,待會兒我就去配上這些藥材,今天回去就給老爸泡上。免得他在喝完了你送給他的那瓶藥酒後,也和老媽一樣,不住的在我的耳朵邊上嘮叨。」

  林子蔓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哎,對了,這藥酒需要泡多久才能喝?」

  「兩個星期後,就能夠喝了。」張文仲含笑回答道。

  「喔,好,我知道了。文仲,真的是很謝謝你哦。」林子蔓說道。

  張文仲卻笑著搖頭道:「我們不是朋友麼?朋友之間,還用得著說謝謝嗎?」

  「是喔。」林子蔓也笑了起來。

  (有需要的朋友可以按照上述藥酒配方泡酒,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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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6:15

第六十一章 香車美人


  林子蔓在打掃好了自己的診室後,又來到張文仲的診室裡,和他聊起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場車禍。雖然她在實習的時候,也曾在急診科裡面幹過,但是並沒有這樣直觀的、在第一時間就看到車禍現場。

  不過,讓林子蔓更為好奇的,還是張文仲的那雙手。因為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張文仲的那雙手,都還是鮮血淋漓的。但是現在,他的這雙手,卻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是連絲毫的疤痕都看不出來。

  「我記的,昨天晚上替你消毒包紮的時候,你的這雙手的傷勢都還是挺重的,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就恢復如初了呢?」林子蔓微蹙著蛾眉,驚訝的盯著張文仲的雙手,很是不解的說道。

  張文仲自然是不能夠說出真實情況的,他只能是無奈的撒謊道:「當時光線太暗,所以你看錯了,我雙手的傷勢其實並不重,只是一些輕微的皮外擦傷罷了。只是沾染了許多孫巍流的血,所以看著才好像是挺嚴重的。」

  「真的嗎?」林子蔓有些懷疑。但是因為當時的光線的確是太暗了,而且她當時的心情也是非常的緊張,所以她也有些拿不準,張文仲當時的傷勢究竟是重還是輕。最後她還是相信了張文仲的說法,畢竟張文仲肯定比她要清楚自己的傷勢,而且如果張文仲的傷勢較重的話,也不可能僅僅只過了一晚上就徹底的恢復如初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裡,校醫院裡面的醫生和護士,也都陸陸續續的來上班了。眼湊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上班的點兒了,林子蔓也不好再在張文仲的診室裡面待著了,轉身返回了自己的診室。

  張文仲也開始了和往常一樣的工作。

  在臨近中午下班的時候,尤佳出現在了張文仲的診室裡面。今天的尤佳,顯然是刻意裝扮過的。她全身上下都洋溢著高貴典雅的氣質,那張略施粉黛的俏臉兒,更是靚麗的很,沿途不知是吸引了多少異性的目光。

  尤佳的右手提著一隻LV的包包,左手則是拿著那卷已經裱好了的百壽圖。

  在走進了張文仲的診室後,尤佳笑呵呵的問道:「嗨,張先生,我來了,你什麼時候能下班呢?」

  張文仲含笑和她打過招呼,方才從褲兜裡掏出了自己的那個山寨手機,看了眼時間後答道:「快了,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

  尤佳指了指診室裡面的凳子,說道:「那我坐在這兒等你,好嗎?」

  張文仲將那串寶馬七系的車鑰匙給掏了出來,拋給了尤佳,苦笑著說道:「你還是先去將車給開出來,在車上等我吧。」

  「為什麼?」尤佳對此甚是不解。

  張文仲指了指坐在診桌旁邊,滿臉羞紅不住偷瞄著尤佳的那位男同學,無奈的搖頭苦笑道:「你在這兒的話,我怕他們是會想方設法的賴在這裡,不肯離開的了。」

  「呵呵……」尤佳不禁笑的花枝亂顫,因為張文仲的那句話,是在變相的誇讚她的美艷,再美麗的女人,也喜歡聽別人誇讚她的美貌,尤佳也不例外。「那好,我在校門口等你,下班之後就趕緊過來吧。」

  「好的。」張文仲點頭應道。

  在尤佳走了之後,那個滿臉羞紅的男同學立刻八卦的詢問道:「哎,醫生,剛才那位極品禦姐是誰啊?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吧?你可真是令人羨慕啊!」

  「禦你個頭!」張文仲苦笑著搖頭,扯下處方簽遞給他,「趕緊拿藥去吧。」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張文仲收拾了一下診桌,關上診室門就待下班離開。而林子蔓也正好在這個時候,走出了她的診室。見著張文仲,就是嘻嘻的一笑,打趣的說道:「文仲,你不老實喲。」

  「我怎麼不老實了?」張文仲一頭霧水。

  林子蔓一臉『我全部都已經知曉了』的表情,笑嘻嘻的說道:「得了,你就別裝了。我剛才可是全部都聽見了的呢。你今天中午,可是佳人有約哦。哎,可惜我還說介紹一個閨中密友給你認識呢。看來,現在完全是沒這個必要了呢。」

  張文仲這才知道林子蔓指的是何事,不禁啞然失笑,搖頭說道:「我和尤小姐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我這次只是去幫她一個忙,就和昨天幫你的忙一樣。」

  「好啦,你也不用給我解釋什麼,趕緊去吧,人家尤小姐可是還在校門口等你呢。」說到這裡,林子蔓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為啥我在說實話的時候,總是沒人肯相信呢?」張文仲苦笑著搖頭,也懶得再解釋什麼了,邁步向著校門口走去。

  尤佳的那輛紅色的寶馬七系,此刻就停在雍城大學的校門口。一輛寶馬七系,就足以吸引眼球的了,更何況在這輛寶馬七系的旁邊,還斜倚著一位氣質高貴典雅,身材婀娜的美女呢。雖然尤佳這會兒戴了一隻大號的復古蛤蟆鏡,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這依然難掩她的魅力,反而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朦朧感與神秘感。

  香車和美麗的搭配,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都是最為引人矚目的。

  雍城大學校門周圍人的目光,頓時就被尤佳和寶馬七系給吸引了過去。甚至還有不少的學生,都拿出了自己的相機,對著尤佳拍照攝像。並且都在竊竊私語的猜測著,這樣一位既漂亮又有錢的美女,跑到雍城大學的校門口來做什麼?

  以前只是聽過,有開著名車的男人,跑到各大高校的門口去把妹。難道說,現在的風向真的是變了。這要錢有錢,要臉蛋兒有臉蛋兒的美女,也要開著名車跑到高校的門口來把帥哥了嗎?

  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啊!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的猜測個不停的時候,穿著一身廉價服飾的張文仲,邁步從雍城大學裡面走了出來。

  「你總算是出來了。」斜倚在寶馬車上的尤佳,在看見了張文仲後,頓時莞爾一笑,向著他揮手示意自己的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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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6:43

第六十二章 熱鬧的校內網論壇


  張文仲快步的走到了尤佳的身前,歉意的笑著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尤佳搖頭說道:「也沒有等太久啦,我也是剛剛才將車從停車場裡面開過來而已。」

  張文仲和尤佳這有說有笑的場面,讓校門口週遭圍觀的學生們大為驚訝。他們雖然也曾猜測過,這個既年輕又漂亮,同時又有錢的美女,等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但是怎麼也沒有料到,像她這樣出眾的美人兒,等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平凡普通的人。

  張文仲的長相只能說是清秀普通,算不上是特別的帥氣。在這個雍城大學裡面,比他帥氣的人多得是。雖然和他接觸久了,就能夠發現他擁有著一種異樣的不凡氣質。但是現在,在這個校門口處乍眼一看,又有誰能夠看得出他具備著怎樣出眾的氣質呢?

  更何況,張文仲這一身的穿著,也都是極為普通廉價的,估摸著他從頭到腳,最多也就是在百來塊錢罷了。可是對比著看看尤佳,光是戴在臉上的那幅復古的雷朋蛤蟆鏡,就是上千元的價格,足以買十套張文仲身上的這套行頭了。

  「這傢夥是誰?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他和這個有錢又漂亮的禦姐究竟是什麼關係?」

  圍觀的學生們在嘩然之餘,也開始猜測起了張文仲的身份,以及他和尤佳之間的關係來。而更有好事者,則是用手中的手機和相機,不停地給張文仲和尤佳拍照,準備稍後將這些照片傳到校內網的論壇上面去。

  尤佳和張文仲並沒有理會週遭這些圍觀的學生,在寒暄了幾句後,尤佳邁步走到副駕駛的門旁,親自替張文仲拉開了車門,含笑說道:「張先生,上車吧,今天為我爺爺舉辦生日宴會的地方稍遠,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否則等我們到的時候,只怕都已經開席了。」

  「怎敢勞煩尤小姐親自為我開門?」張文仲雖然嘴巴上面在客套,但是行動上面卻是一點兒也不客氣,順勢就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自然是要對你客氣點兒了。」尤佳含笑說道,在替張文仲關上了車門後,方才走到另外一邊,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尤佳和張文仲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剛才的那番舉動,讓週遭圍觀的這些八卦心極強的學生們,又是一片的嘩然。

  這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哥們兒,究竟是用了怎樣的手段,竟然能讓這位既漂亮又有錢,看著很有點兒高傲氣質的禦姐型美女,主動的替他拉開車門呢?而且,在這個美女臉上的笑容中,似乎還帶著一點兒討好的意思。不過最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個看著極為普通的哥們兒,居然還能夠坦然接受。

  在學生們驚訝的目光中,紅色的寶馬七系緩緩啟動,匯入了車流,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而在這個時候,學生們都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大概是在十分鐘後,一篇名為《他是誰?他有怎樣的魅力?竟然能夠讓開著寶馬的美女甘願為他開車門?》的帖子,就出現在了雍城大學校內網的論壇上面。這篇帖子,圖文並茂的記錄了十分鐘之前在校門口處發生的那件事情。發佈這片帖子的作者,還在末尾處號召大夥發動人肉搜索,找出這位『魅力哥』,以便能夠從他那裡討教到一兩招泡妞的經驗。

  名車,美女,還有著一個神秘的『魅力哥』。這篇充滿了噱頭的帖子,很快就成為了雍城大學校內網論壇上最為火爆的帖子之一,跟帖的人絡繹不絕,乃至每秒鐘刷新一下都能夠看見新的發言。其火爆程度,堪比當初的《禽禽門》和《閆龍嬌》出新圖片和種子時的火爆場面。

  剛開始的時候,跟帖的只是一些類似『搶沙發』、『打醬油』和『頂』之類的毫無意義的詞語。漸漸的,看這個帖子的人多了起來之後,人們開始猜測起了這組圖片中的男主角究竟是有怎樣的本領和魅力,讓能夠讓這樣一個漂亮又多金的禦姐心甘情願的為他開車門,而且還要報以討好的笑容。

  毫無懸念,在看了圖片中男主角那張並不算是特別帥氣的臉蛋兒,以及他身上的穿著打扮後,人們更多的是將他們的目光投向了男主角的襠下。他們邪惡的懷疑,男主角在那方面擁有著極高的『本領』和『魅力』,所以才能夠征服這位本該高傲的禦姐。

  只可惜,這組圖片雖然多,但是卻並沒有照清楚張文仲的面孔,再加上張文仲只是雍城大學校醫院裡面的一個默默無聞的校醫。因此,雖然是很多人在猜測他是誰,但是卻並沒有人將他和張文仲聯繫上。

  緊接著,一篇名為《情聖?遠投王?他到底是誰?》的帖子又出現在了雍城大學校內網的論壇上面,很快就繼第一個帖子後,成為了近期內第二個大火的帖子。

  在這篇帖子裡面的,並不是圖片,而是一段只有兩三分鐘的視頻。視頻的效果並不算太好,依然是看不清楚男主角的面孔。但是眾人依然能夠看見,視頻中的那個男主角,和之前那個帖子的男主角,無論是在衣著、身材還是在髮型上都極為相似,應該就是同一個人。這段視頻,正是他單手將籃球從超遠的距離,給投進了籃筐的那一幕。

  原來,錄製這段視頻的人,今天上午也在籃球場打球。他本來是想要掏出手機,錄下一個在籃球場邊,波濤洶湧的跑步的美女。未曾料想,波濤洶湧沒有錄到,倒是錄下了這麼一段令人震驚的場景來。

  一時之間,猜測張文仲身份的帖子,充斥了整個雍城大學校內網的論壇。『魅力哥』和『遠投王』這六個字,也成為了當前論壇上最為火熱的搜索詞。期間,雖然王曉在論壇上面公佈了張文仲的姓名和身份,無奈人單力薄,他的帖子很快就被淹沒在了諸多的帖子中,根本就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何況,在許多帖子都稱張文仲是天馬流星人、春哥曾哥助手的時候,他說張文仲是校醫的帖子,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都難。

  「原來是你?你也是在這個學校的嗎?哈哈,總算是讓我找到你了……這可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在雍城大學某棟女生宿舍裡,在一個電腦顯示器前,一對碩大的雙峰正壓在電腦桌上,雙峰的主人這會兒正盯著張文仲的圖片,得意的笑著。而那對壓在電腦桌上的雙峰,也在隨著笑聲,不住的起伏著。

  突然,『嘣』的一聲輕響,一顆紐扣從雙峰間迸射而出,緊接著,白色蕾絲邊的胸罩就從衣服裡面跳了出來,伴隨著的,還有那足以夾死人的深溝。

  「可惡,又將紐扣給蹦掉了,最近這個胸部,貌似又變大了呢……」雙峰的主人無奈的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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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7:13

第六十三章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張文仲和尤佳都不知道,他們倆在校門口的事情,居然會惹出這麼大的一場熱鬧來。這會兒,他們正驅車向著雍城市的城郊處駛去。

  尤佳一邊開車,一邊向張文仲解釋道:「因為今年的天氣太過炎熱,我爺爺就搬到了城郊的別墅去避暑了,所以這次他的壽宴,也就在城郊的別墅中舉辦了。」

  「原來如此。」張文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會兒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絡繹不絕,堵車的情況也是非常的平凡,這讓尤佳顯的非常焦躁,不停的擡手看表,生怕會遲到。

  幸運的是,每次堵車的時間都並不長,而在駛出了雍城市的主城區後,路上往來的車輛就明顯的減少了許多,尤佳也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不必再擔心遲到的事情了。

  很快,尤佳就駕駛著她的那輛酒紅色的寶馬七系,駛近了一棟中式仿古風格的別墅。在這棟別墅的周圍,是一片廣袤的花園和果園。這些長勢極佳、鬱鬱蒼蒼的植物,遮擋住了炎炎烈日,讓這棟別墅時刻都處在一種陰涼舒爽的環境中。

  在別墅的旁邊,有著一塊停車場。此刻,這個停車場裡面早已經是車滿為患了。各式各樣的名車停放在停車場裡,儼然就是一場名車車展。

  看著這些名車,尤佳歎息道:「本來,照我爺爺的意思,並不想將這次壽宴搞的太大,只是想要自己家裡人聚聚就行了的。但是我的大伯和二伯,卻是堅持要將此次的壽宴給搞大、搞熱鬧,於是就廣撒請帖,將雍城市乃至整個天南省的上層名流都給請來了。其實他們的心思,爺爺也知道,就是想要藉著他的壽宴,彰顯一下尤家的勢力,加深和這些上層名流間的關係往來。所以,這幾天我爺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她顯然是將張文仲給當成了朋友,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他的面前,略含抱怨的說出這番話來了。

  尤佳將車停在了停車場的門前,和張文仲一起下車,隨後就將車鑰匙交給了守在停車場裡的保安,讓他替自己停車。而她則領著張文仲,沿著一條清澈小溪旁的滿是芳草的鄉村小路,走向了旁邊的那棟別墅。

  走在別墅外面,透過鐵柵欄能夠清楚地看見,在別墅正前方的那片最為靚麗的花園和果園裡面,早已經是放上了一張張的圓形餐桌。各色冷盤和酒水,早已經是擺放在了餐桌上面。

  見張文仲的目光透過鐵柵欄落在了這些餐桌上面,尤佳笑著解釋道:「按照我大伯和二伯的意思,這次的壽宴是要搞成西式生日宴會的形勢,但是我爺爺說什麼也不肯同意,堅持要採用中式的形勢。而且還必須得是按照當地的習俗,搞成這種類似壩壩筵的形勢。大伯和二伯拗不過他老人家,只得妥協。其實我們大傢夥都知道,這是爺爺對大伯和二伯擅自替他做主而表達的不滿情緒。」

  「看來,你也對他們很不滿?」張文仲收回了目光,看著尤佳,微笑著說道。

  「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怎麼敢妄論長輩的是非呢?不過,這一次,我還真的是對大伯和二伯的做法有些不滿呢。」尤佳說到這裡,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說道:「算了,還是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今天是我爺爺的壽辰,要說,也該是說些開心的事情。」

  「哎……遭了。」張文仲突然擡手一拍額頭。

  「怎麼了?」尤佳被他的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詢問道。

  張文仲苦笑著說:「瞧我這記性,居然忘記準備禮物了,空著手就來了……」

  「呵呵,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夠讓你這麼的激動呢,原來就是這事兒呀。」尤佳忍不住笑了起來,舉起手中那只捲好了的百壽圖,說道:「你的這幅百壽圖,不就是禮物嗎?我相信,這份禮物,肯定要比其它的禮物,更能得我爺爺的歡心。」

  張文仲也笑了起來,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可是,我怎麼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來蹭飯的呢?」

  「哈哈……」尤佳被他的舉動和話給逗樂了,抿嘴笑了起來。

  說笑之間,尤佳和張文仲走進了這棟別墅的大門。此刻,在別墅前方的這片花園和果園裡,隨處可見西裝筆挺的社會名流,他們或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笑風生,或是背著手在這片林蔭下漫步,盡享著樹蔭下的涼爽和愜意。

  見到尤佳的到來,認識她的人,要麼是衝她點頭致意,要麼是走上前來和她打招呼並藉機攀談。而伴隨在她身邊的張文仲,自然也就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眾所周知,尤佳這人雖然長的非常漂亮,但卻總是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美人的形象。縱然是有許多的青年才俊向她發起猛烈地追求,卻都被她給無情的拒絕。甚至就連博得了她父母好感的楊毅,在她這兒依然是吃盡了閉門羹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文仲的突然出現,想不引起眾人的矚目都難。

  這些社會名流,不由的猜測起了張文仲的身份來。只是,張文仲身上穿著的這套廉價行頭,實在是很難讓這些社會名流,將他和某家的公子聯繫起來。

  雖然眾人都很好奇,但是因為有尤佳在場,所以他們也不好直接去詢問張文仲的身份。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和尤佳有著三分相似,年齡在三十歲左右,西裝筆挺的男子,含笑走到了尤佳的身前,說道:「小佳兒,你可算是來了,老爺子一直都在念叨著你怎麼還沒來呢。我估摸著呀,你如果再不來的話,老爺子恐怕就要發飆了。來吧,趕緊隨我去見見老爺子吧。」

  「這位是我的大哥,尤良。」尤佳替兩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張文仲。」

  「你好,張先生,很感謝你能夠賞臉來參加我爺爺的壽宴。」尤良一臉微笑的向張文仲伸出了右手。

  「你好,尤先生。」張文仲不亢不卑的伸出右手和他輕輕一握。

  「張先生,很抱歉,我得讓尤佳暫時離開片刻。」握手之後,尤良客套的說道。

  張文仲微笑著說道:「沒關係,你們請便。」

  尤佳突然說道:「哎,對了,張先生你不是喜歡玉器的嗎?在這棟別墅裡面,也有我的房間,那裡可是有我這些年來搜集的各式玉器呢。要不,你去我的房間坐坐,等我去見了爺爺後,再來招待你。」

  尤良聽見她的這番話,不由的多看了張文仲幾眼。在他的印象中,尤佳可是沒什麼男性朋友的。更是從來沒有邀請過哪位男性朋友,進入到她的房間。他不由的猜測,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和尤佳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不僅是他在猜測,周圍的人,都在猜測。

  其實,尤佳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倒是沒有多想。她只是覺得,張文仲幫了她這麼大的忙,送給了她爺爺這麼珍貴的一副字畫,她怎麼也不能夠虧待了對方,所以才會提出讓張文仲到她的房間中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玉器好送他,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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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8:00

第六十四章 鳳求凰


  就在周圍人將張文仲和尤佳的關係,往男女朋友上面猜測的時候,張文仲卻搖頭拒絕了尤佳的邀請:「不必了,我就在這兒轉轉就行。我看這兒的風景不錯,想要四處走走逛逛,可以吧?」

  「當然可以。」尤良笑著說道。

  「那麼,張先生就請自便,稍後我再來找你。」尤佳也沒有堅持,在向張文仲致歉後,就轉身跟隨在尤良的身後,前去見她的爺爺了。

  轉過身的尤佳,俏臉兒有些微微泛紅。她這會兒已經是回過了味來,想起了這貿然邀請男生到自己的閨房中去的行徑,的確是不太合適,很容易就會引起旁人的誤解。而張文仲客氣的拒絕,也正好是給了她台階可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慶幸之餘,她的心頭也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尤佳和尤良走了之後,周圍的人就好奇的圍了過來,沒話找話的和張文仲寒暄了起來,想要問出他的身份。聚在別墅門口附近的人,雖然也都是社會名流,但是和尤家這種真正的名門望族相比,還是有著巨大差距的。在這些圍著張文仲的人裡面,有不少都是期望能夠通過張文仲,和尤家搭上關係,從而讓自己飛黃騰達。

  在他們的眼中,張文仲赫然已經成為了尤家的乘龍快婿。他們的這種心思,真是讓張文仲哭笑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

  「他可不是什麼名門子弟,也不是什麼青年才俊,他只是雍城大學校內醫院的一個校醫罷了。尤佳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並非是你們瞎猜的那種。他只是尤佳找來的一個字畫師罷了。」

  眾人齊齊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方才發現,說這番話的人正是尤佳的狂熱追求者之一,據稱是最有資格成為尤家乘龍快婿的楊毅。

  今天的楊毅,穿著一身筆挺的阿瑪尼西裝,頭髮更是梳的油光可鑒,他幾步就穿過了人群,逕直走到了張文仲的身前,用挑釁的目光注視著張文仲。經過這幾日的暗中調查,楊毅已經將張文仲的情報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張文仲微笑著點頭,實話實說道:「楊先生說的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校醫罷了,而且我和尤佳之間的關係,也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並非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楊毅沒有料到張文仲居然會這麼的實誠,這讓他不禁微微一愣。他本來以為,張文仲會辯解的,他還準備了好些後續的招數,好讓張文仲當著眾人的面出糗。但是張文仲的這種實誠,卻是讓他生出了一種有力無處可施的異樣感來。

  「楊先生,謝謝你替我解圍,再見。」就在楊毅發愣的時候,張文仲衝他微微點頭,隨後不再理他,轉身向著右邊的那片果園走去。

  這片果園,張文仲在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在這片果園中,栽種著的全部都是橘子樹。此時在這些橘子樹上面,已經是結滿了小小的、青色的橘子。

  張文仲關注這些橘子樹,並不是因為他想吃橘子。更何況,就算是他想吃橘子,也不可能是吃這種又小又青、尚未成熟的橘子。他之所以會關注到這些橘子樹,是因為在這些橘子樹裡面,藏著一株名為『鳳求凰』的植物。

  鳳求凰這種植物,外形和橘子樹很相似,就算是植物學家,都很那區分出它們之間的差別來。但是,它卻結不出任何的果實來。而這種植物,無論是根系、莖幹還是葉片,全部都是煉製洗髓丹的主藥。這洗髓丹,無論是對普通的習武之人,還是對修真之人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靈藥。

  根據傳說,這種叫做鳳求凰的植物,是鳳在向凰表達愛意時,最喜歡獻上的植物,故此而得了這種名字,倒並不是因為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之間的故事。

  張文仲走到了這株『鳳求凰』的跟前,伸手摘下了一隻葉片,放在鼻前輕輕地一嗅。

  「果然是鳳求凰呢。」張文仲輕聲的自語道。

  就在這個時候,楊毅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身後響起:「姓張的,我有幾句話想要對你說。」

  張文仲轉身看著他,淡然的說道:「什麼話?你說罷。」

  楊毅冷哼了一聲,方才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尤佳的目地是什麼。哼,就憑你這樣的癩蛤蟆,也妄想要吃天鵝肉?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

  張文仲說道:「我想你是弄錯了,雖然我是癩蛤蟆,但是我並不像某些人那樣,不自量力的想要一口吞下天鵝。另外,我和尤佳之間的事情,屬於正常的朋友交往,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更何況就算我和她是在進行男女朋友的交往,也是和你全無干係的,你是沒有這個權力來阻礙我們的吧。」

  楊毅怒道:「我今兒就將話給你挑明,尤佳她是我的女人,從今往後,你最好是離她遠點兒,甭再打著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接近她。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張文仲不禁輕笑了起來。

  「我就是在威脅你了,怎麼著吧?」楊毅冷笑了起來,一副我吃定了你的表情。

  張文仲歎了口氣,說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有誰威脅我。」

  楊毅是一點兒也不害怕,他哈哈的大笑了兩聲,譏諷的說道:「那你想要怎麼著?揍我嗎?哼,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敢在這裡動粗的話,可是馬上就會被人給扔出去的。另外,你只要敢揍我,我立馬就能夠讓你失業!而且,我還可以向你保證,整個雍城市的醫療機構都不敢再用你。我還可以在你的檔案上面,給你加上一些負面的評定,讓你就算是離開雍城,也甭想在醫療系統裡面再找到工作了!」

  在說完了這番話後,楊毅不再理會張文仲,轉身就向著自己的那群好友走去。

  張文仲冷笑了一聲,右足輕輕的在地上一跺,一顆小石子立刻就跳了起來,待它升至自己腰際的時候,張文仲方才扣住右手中指一彈,將這顆小石子直接彈射向了楊毅右腿的委中穴。

  正走著的楊毅,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右腿一麻,隨後就不由自主的屈膝跪了下去。而在下跪的同時,他的右手下意識的伸出亂抓,正好是抓住了一隻手。

  還沒有等到楊毅說謝謝,就聽見一個明顯是男人的嗓音卻在故意裝嗲的聲音,在他的面前響起:「哎喲喂,人家都不認識你啦,你怎麼就下跪向人家求婚了呢?不過呢,看你長的還蠻帥的,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我下跪求婚,也算是你有誠意啦。所以呢,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你吧。」

  求……求婚!?

  楊毅被嚇了一跳,他連忙擡頭一看,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個個頭在一米八以上的大漢,雖然是穿著西裝,但是卻難掩裡面虯起的肌肉。可是,這麼一個壯漢,偏偏卻是做出一副自以為可愛的嘟嘴表情。

  有沒有搞錯啊,這麼man,你居然還扮可愛……

  楊毅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別誤會,我可不是像你求婚,我只是腿突然麻了一下而已……」楊毅一想到這個壯漢是個gay,就覺得頭皮陣陣發麻,他一邊解釋,一邊連忙想要站起身來。

  然而,他的右腿這會兒尚未完全恢復,剛剛才站起來,就因為發麻支撐不住,一下子就跌進了壯漢的懷中。

  「哎呀,真是討厭呢,你怎麼就這麼猴急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怎麼也敢亂來?」雖然嘴巴上是在責備楊毅,但是這個壯漢的雙手卻是在楊毅的身上摸來摸去,趁機揩油。同時他還將嘴巴湊到了楊毅的耳邊,輕聲說道:「難得你這個帥哥哥向我求婚又這麼猴急,我就滿足你吧。我的車就在外面,你這會兒腳麻了是不?沒事兒,我攙著你出去就行。」

  楊毅被嚇的臉色大變,就待開口叫嚷,然而那個壯漢卻是用手掩住了他的嘴巴,讓他只能是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同時這個壯漢還邪笑著,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我知道你興奮,但是這兒這麼多人,你可千萬別大叫呢,免得讓人笑話我們。」一邊說,他一邊強行的拖著楊毅,向著別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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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8:27

第六十五章 花拳秀腿譚青青


  張文仲其實只是想要讓楊毅在眾人面前跌倒,以略施懲戒的,就連他也沒有料到,後面的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看著楊毅被那位西裝筆挺的壯漢給拖出了別墅,張文仲和周圍的人一樣的驚訝。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女走到了他的身前。

  今天出現在這兒的女士,無論年紀大小,全部都穿著的非常正式,一身雍容華貴的妝容。可是這會兒出現在張文仲身前的這個少女,穿著卻是休閒的很。她上身穿著一件淺粉色的小背心,下身則是穿著一條藍色的熱褲,腳下蹬著一雙運動型的平地板鞋,沒有穿襪子,將一雙修長的美腿毫無掩飾的展露在眾人面前。

  她的這雙美腿,肥瘦可謂是恰到好處,真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曲線和長度也恰好是在黃金比例點上。她的這雙腿,甚至比許多所謂的腿模,都還要性感動人。

  「嗨,張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少女就這麼婷婷的站在張文仲身前,笑呵呵的衝他打著招呼。

  「你是……?」張文仲微皺著眉頭看著少女,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前是否有見過她。

  「怎麼,這麼快就將我給忘啦?」少女噗嗤的一聲,突然站直了身子,『啪』的一聲,擡手就向著張文仲敬了一個禮,笑著說道:「怎樣,還記得我嗎?」

  看見她的這個動作,張文仲立時就想起了她的身份,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你呀,昨天晚上的那位警花。真是抱歉呢,昨天晚上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我沒能夠看清楚你的面貌,所以沒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你來。更何況,你今天又換上了便裝。這青春靚麗和昨天的颯爽英姿相比,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種風格了。」

  「你這人的嘴巴還真甜呢。」少女呵呵的笑了起來,向著張文仲伸出右手,說道:「來,認識一下吧,我叫譚青青,是市刑警隊的,不過最近被借調到了市交警隊。」

  「你好,我是張文仲,在雍城大學校內醫院任職。」張文仲笑著自我介紹道,伸手和少女的柔荑輕輕一握。

  握手之後,張文仲笑著說:「剛才那位拖著楊毅出去的壯漢,應該是你的朋友吧?」

  「嗯,他是我哥。」譚青青直言不諱,壞笑著說道:「那個叫做楊毅的傢夥,跟個牛皮糖似的,天天死黏著尤佳,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剛才看他跑來找你麻煩,我就讓我哥去整整他。只是沒想到,他突然就跪了下去,也虧得我老哥演技高超,居然想到演gay。哈哈,我真是服了他了。」

  「你哥將楊毅給拖出去,不會是真要暴他的菊花吧?」張文仲好奇的問。

  譚青青噗的一聲就笑噴了,一邊咳嗽一邊說:「怎麼可能?就算我哥肯,我嫂子也不會同意的。據我估計呀,我哥他就是將楊毅給拖出去教訓一頓罷了。」

  在笑了一陣後,譚青青突然說道:「我之前都沒看出來呢,張先生你原來還是個練家子啊。」

  「什麼?什麼練家子?」張文仲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

  譚青青不樂意的說道:「怎麼,你還在和我裝呢?剛才的事情,我可都是看見了的。你剛才彈石子的手法,應該是明器四絕中的『飛花摘葉』的手法吧?雖然還沒有達到『飛花摘葉亦傷人』的境界,但也算是略有小成的了。至少在認穴打穴方面,我就是自愧弗如的了。」

  「我可不是什麼練家子。」張文仲搖頭說道。他也並沒有撒謊,他修煉的乃是自創的醫鑒心經,乃是修真成仙之法,和這普通的武術相比,可是有著天壤之地的。雖然他現在也是習練了一些武術以防身,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就是練家子。

  譚青青左腳突然向前跨了小半步,隨後右腳揚起,閃電般的鞭向了張文仲的左腰。

  張文仲沒有料到譚青青會突然動手,不過他的反應也甚是迅速,左手連忙垂在了腰際,五指微張,正好是迎向了譚青青腳踝處的五個穴位。如此一來,就像是譚青青主動將自己的穴位送到了張文仲的手上,任他拿捏一般。

  譚青青的腿法也算是練的爐火純青了,她猛地一頓,硬生生的將右腳停在了半空中,離著張文仲微張的左手五指,也就只有一拳之遙的距離。

  「還說你不是練家子呢?這樣的反應,還有這門認穴打穴的精準功夫,你若不是練家子,我可是一萬個不相信的。」譚青青收回了右腳,含笑說道。

  張文仲無奈的聳了聳肩,苦笑著說道:「我雖然也練了幾手功夫,但是我真的不是練家子,更不是你口中說的什麼武術世家的弟子。」

  譚青青將右腳尖輕輕的在地上磕了兩下,笑嘻嘻的說道:「好啦,不管你是不是練家子,也不管你是不是武術世家的弟子,你既然是練過幾手功夫,那麼就陪我過過招吧。好對手難尋呀,我已經好幾年沒有找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張文仲其實也想要找一個好對手,來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只是今天這個地方,實在不是過招的好地點,所以他只能是搖頭拒絕道:「我也很想要和譚小姐過過招,不過今天是尤佳爺爺的壽誕,我們在這兒過招比拚,實在是有點兒不合適,還是改日再說吧。」

  譚青青卻說:「沒什麼不合適的,現在離著壽宴開席,還有一會兒的時間,足夠你我比試的了。而且,這個地方比較偏僻,那些所謂的上層名流,都只會聚在一起談些生意或官場上的事情,不會跑到這兒來的。所以,只要你我別折騰出太大的動靜,是沒有人會察覺的。」

  張文仲還是覺的不太合適,正想要拒絕,譚青青的右腳已經高揚了起來,這一次竟是向著張文仲的腦袋鞭了過來。

  「譚腿?」

  「算你有眼光,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正宗的譚家腿法!」

  譚青青的腿法極快,說話之間,就已經向著石俊踢出了數腳。

  出馬一條鞭、十字鬼扯鑽、獅子雙戲水、擒龍奪玉帶……

  十二路譚腿連綿不絕,如疾風驟雨般的襲向張文仲,卻都被張文仲給閃避或格擋住了。

  眼看著譚青青又是一腳要踢出,張文仲連忙前踏一步,欺到了她的身前,左手一抄就夾住了她的右腿,右腳一勾則卡住了她的左腳。

  「別以為制住了我的雙腳,我就要投降認輸,我們譚家雖然是以譚腿聞名,可是我們的譚拳也是不賴的。」譚青青說著,雙手握拳就要攻向張文仲的胸膛。

  張文仲右手一壓,就擋住了譚青青攻來的雙拳,不僅如此,他肘部緊繃的肌肉猛的一抖,更是震得譚青青雙手一顫,如被針刺一般,她不禁失聲呼痛,人也因此而失去了重心,就要向後仰倒。

  「小心。」張文仲右手連忙伸出,一把摟住了她的小蠻腰,讓她免於跌倒。

  「謝謝。」譚青青不禁鬆了口氣,但是俏臉兒卻又在瞬間紅了起來。

  因為兩人此刻的造型,真的是太過曖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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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8:56

第六十六章 武藝還是舞藝?


  「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尤佳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

  兩人不約而同的扭頭望去,正好是看見尤佳一臉驚詫的站在旁邊對他們倆行注目禮。

  譚青青也顧不得害羞了,連忙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和他切磋切磋。尤佳姐,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這位朋友,還是一個很厲害的練家子呢。」

  尤佳實在是憋不住了,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擡手指著兩人道:「你們自個兒瞧瞧,你們這算是哪門子的切磋呀?是切磋武藝呢,還是切磋舞藝?」

  譚青青這才注意到,她和張文仲的姿勢,還真的是曖昧的足以引人遐想呢。

  張文仲的左手抄著她的右腳,右手則是摟在她的小蠻腰上,人又和她靠的極近,看著兩人就好像是肚貼肚、胸粘胸似的,最為關鍵的是,因為剛才的突然仰倒,她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就摟住了張文仲的後頸。這會兒,乍眼一看,她和張文仲的這種動作,就好像是要展開經典電影中常會出現的那種熱吻。

  「呀……」譚青青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她連忙沖張文仲嬌嗔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鬆手呀。」

  「真的要我鬆手?」張文仲的表情依然很淡然,沒有絲毫的羞澀表情,也沒有絲毫要趁機佔便宜的意思。

  譚青青柳眉一挑,嗔道:「廢話,趕緊鬆手。」

  「那你準備好了嗎?」張文仲又問。

  「啥準備不準備的?趕緊鬆手啦!」譚青青有點兒惱了。

  「好,我這就鬆手。」張文仲點頭應道,鬆手後退。

  在張文仲鬆手之後,譚青青總算是明白,他說的那句『準備好了嗎』是什麼意思。可惜的是,她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向後仰倒摔倒在了地上。

  「沒摔疼吧?」尤佳連忙走過去,將她給拉了起來。

  「怎麼可能摔疼?我可是警隊裡面赫赫有名的搏擊高手呢!」譚青青嘴硬的說道,但是張文仲分明注意到,她趁著尤佳不注意的時候,在用手悄悄的揉著她的翹臀。

  「你呀……」尤佳苦笑著搖了搖頭,歎道:「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你這男人婆的性格,也真的該改改了。別見著個人,都要上去過兩招。你一個女孩子家,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哪裡還會有男人敢娶你呀?也無怪你長的這麼漂亮也會成為剩女了,試想一下,有幾個男人願意找一個隨時都可能將他給揍骨折的女人做女朋友或是老婆的?」

  譚青青對此毫不在乎,她嬉笑著說:「沒人要就沒人要唄,反正也沒有我看得上眼的男人。到時候,我就和尤佳姐你湊合著過得了。」

  尤佳擡手在譚青青的腦門上輕輕一點,沒好氣的說:「死開,我可不是拉拉。」隨後她向張文仲說道:「抱歉,張先生,譚青青就是這樣的小辣椒性格,不過我可以保證,她絕對是沒有什麼惡意的。如果她剛才有冒犯到你,還請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張文仲含笑點頭道:「沒事兒,譚小姐的性格倒是挺直爽的。」

  從小到大,譚青青就將尤佳給當成是自家的姐姐,打心眼裡對她就有一種敬畏之情,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尤佳生氣發怒。本來她還擔心,張文仲會在尤佳的面前告她一狀的,卻沒有料到,他居然是在替自己說好話。

  譚青青突然覺的,張文仲這人似乎也挺不錯的,她拍著胸脯說道:「我也覺得你這人的性格挺直爽的,好,你這個朋友,我譚青青交了。」

  尤佳覺的,自己真的是被譚青青給打敗了。她擡手輕拍了下額頭,無奈的苦笑了笑,不再理會譚青青。

  「張先生,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請隨我來吧。」尤佳說罷,就領著張文仲向別墅前的那片花園走去,同時還不忘徵求他的意見:「張先生,我猜,你應該不會想要和那些社會名流、精英才俊們坐在一起,所以我就安排你和我的幾個發小們坐在一桌,你覺得如何?」

  「很好。」張文仲含笑答道。

  很快,尤佳就將張文仲和譚青青給領到了臨近別墅的一張餐桌前。此時已經有幾個人落座在這張餐桌旁了,正相互說笑著。他們都是和尤佳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和尤佳的爺爺也都是相熟的,所以才會被邀請來參加尤佳爺爺的壽誕。

  尤佳還有些事情要忙,在替張文仲介紹了一番後,就叮囑譚青青要好生的替她招待好張文仲。

  「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將小張給招待好的。」譚青青拍著胸脯說,她還真是一個直爽的性格,這麼會兒功夫,就已經自來熟的管張文仲叫『小張』了,貌似她的年齡,比起張文仲來,還要小上一些吧。

  尤佳滿懷歉意的向張文仲說道:「張先生,真的是很抱歉,本來該是由我親自來招待你的,只是今天是我爺爺的生日,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有許多事情要忙,還請你見諒。」

  張文仲笑著說:「沒事兒,你忙你的,我自己招待自己就行了。」

  尤佳又向在座的這些發小道了聲謙,方才離開。

  就在尤佳剛剛離開沒一會兒,譚青青的哥哥,剛才那位將楊毅給拖了出去的壯漢,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哥,你把楊毅那小子怎麼樣了?」一見到他,譚青青頓時興奮的問道。

  「還能怎麼著?今天可是尤老爺子的壽宴呢,難道還能見血不成?我將他給打昏了,關到了他的那輛奧迪車裡。我估摸著,在尤老爺子壽宴結束之前,他都是不會醒過來的。」壯漢笑著說,他從兜裡掏出一串車鑰匙,扔給了尤佳,「這是那小子的車鑰匙,待會兒壽宴完了,你再讓人將他從車裡放出來吧。」

  「好叻。」譚青青接過車鑰匙,順手就給揣進了兜裡。隨後又撇了撇嘴,不無遺憾的說:「可惜今天是尤老爺子的壽宴,要不真得將他給揍成熊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厚顏無恥的纏著尤佳姐。」

  「認識一下吧。」壯漢在這個時候將目光落到了張文仲的身上,咧嘴憨厚的一笑,向他伸出了缽盂大的手,自我介紹道:「我就是這個男人婆的老哥,我叫譚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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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9:26

第六十七章 雙腿癱瘓的尤老爺子


  「怎麼樣,我哥的名字是不是很古怪?哈哈,聽我爸媽說,他們當初在生我哥的時候,想了許久都沒能夠想出好名字,最後乾脆就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古怪的名字。從小到大,他這個名字,可是沒少被人給嘲笑過呢。」譚青青笑著說道,縱然是被她老哥給瞪了一眼,卻依然是毫不畏懼,繼續是笑個不停。

  張文仲道:「我覺得這個名字還是挺不錯的,並不是很古怪。」

  譚青青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真是一個沒有幽默感的人呢。」

  張文仲啞然失笑,不再理會她,伸出右手,和譚某人握了握,含笑說道:「你好,我叫張文仲,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就在兩人的手剛剛握住的時候,一道強勁的力量就從譚某人的手掌中傳了出來,他的右手瞬間就變成了一道鐵鉗,死死的夾住了張文仲的右手。

  張文仲不禁搖頭苦笑,這個譚某人和譚青青,真不愧是親兄妹呢,都喜歡不由分說的就要和別人比試。

  雖然張文仲已經修煉成了醫鑒心經煉體境的第一重--煉肉,但是他依然感覺到了因為譚某人手上傳來的強勁力量而產生的壓痛。他很清楚,如果他再不採取應對的話,自己的右手很有可能就會被譚某人給捏傷。

  張文仲立刻就將體內的那道真元運達了右手,並讓它化作針芒狀,透過右手的毛孔釋放了出去,刺入了譚某人的右手。

  「哎呀。」譚某人臉色驀的一變,悶叫一聲後,連忙鬆開了握著張文仲的手。等他低頭看去時,自己的右手上面已經是泛起了片片的紅暈來。而那種直入手骨的刺痛,依然還存在著。

  「嘿嘿,老哥,你這次可是吃癟了吧?」看見自己的老哥中招,譚青青非但沒有同情,反而還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小張可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剛才我已經和他比試過一番了,咱倆是不分勝負。」

  「小張也是你叫的嗎?你可是比他要小呢,叫他張哥還差不多。」譚某人瞪了眼自己那幸災樂禍的妹妹,隨後向張文仲一拱手,擺出了一個江湖人士的見面禮,沈聲說道:「沒想到呀,張先生年紀輕輕,居然就練出了暗勁!剛才我看見張先生以飛石打穴之時,就已經猜出了張先生修為不凡,卻沒有想到,已經高深到了這種地步。請恕在下冒昧的一問,張先生你師承何處?」他這是將張文仲的真元,當成了暗勁。現在這個世上,練武的人已經不多了,而能夠練出暗勁的人,也就更少了。所以,當他看見張文仲如此年輕,居然就已經練出了暗勁,不由的暗暗心驚。

  張文仲笑著說道:「呵呵,譚先生不必這麼客氣,我並不是江湖中人,我剛才使用的,也並不是什麼暗勁。」

  「不是暗勁?」譚某人不禁一愣,想要問張文仲,剛才那股奇特的力量,如果不是暗勁的話,又會是什麼?不過想了想,他最終還是忍住沒問。在他看來,這種類似暗勁的力量,定然是張文仲那個門派的獨門秘技。他如果貿然相詢的話,可是犯忌諱的。

  「好啦,老哥,你就是一個粗人,別再裝斯文了。聽你那麼文縐縐的說話,我可是全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譚青青抗議道。

  對自己的這個妹妹,譚某人還真是有點兒無可奈何,他咧嘴笑了笑,點頭說道:「青青說的沒錯,我還真就是一個粗人,剛才學著斯文了兩句,讓我全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哎,張先生……唔,這樣稱呼也太生分了點兒,你是尤佳的好友,自然也就是我譚某人的好友。我應該要比你大上幾歲,乾脆我就管你叫小張。你如果覺的我這人還成呢,你就叫我老譚或者是譚哥。你若是覺的我這人不行,就叫我譚先生也成。」

  「譚哥是個直爽的人,我喜歡和直爽的人交朋友。」張文仲笑著說道。

  譚某人笑著說:「其實我也喜歡和直爽的人交朋友,因為直爽的人好騙。哈哈,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張文仲說道:「其他那些直爽的人是否好騙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譚哥你絕對不好騙。」

  「喔?你為什麼會這麼說?」譚某人不由好奇的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譚哥你應該是一名軍人,而且還是一名精銳的偵察兵!」張文仲含笑看著譚某人,語速不緩不急的說:「試問,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好騙呢?」

  「你怎麼會知道的?」譚某人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妹妹,「是你告訴小張的?」

  「絕對不是我。」譚青青連忙為自己澄清。

  看著譚某人和譚青青投向自己的驚訝和疑惑的目光,張文仲解釋道:「你身上有一種軍人特有的氣質,再加上你的功夫不凡,在虎口處又有著老繭,所以我就猜出了你的身份。」

  「目光敏銳,觀察入微,你倒是具備了成為偵察兵的潛質。」譚某人恍然大悟,笑著說道。「有沒有興趣到我哪兒來幹幹?」

  「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有當兵的打算。」張文仲委婉的拒絕。

  就在張文仲和譚家姐妹說笑的時候,應邀而來的嘉賓們,也紛紛是入席落座。在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後,今天壽宴的主角,尤家的老爺子尤天海,就端坐在一張嶄新的輪椅上面,由尤佳給推了出來。

  應邀而來的嘉賓們,紛紛起身鼓掌,向這位老壽星致以祝福。

  張文仲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尤天海的那雙已經出現了萎縮跡象的腿上。

  站在張文仲身邊的譚青青,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由的輕歎了口氣,輕聲解釋道:「尤老爺子的這雙腿,是當年在朝鮮戰場上面,給凍出來的毛病。當初年輕的時候,仗著身強體壯不在乎,等到年紀大了,當初落下的這些病根就發作了。剛開始的時候,拄著拐棍尚能行走,可是自打前年開始,他的雙腿就徹底癱瘓了,只能是坐在輪椅上面了。」

  「原來如此。」張文仲點頭應道。隨後他微瞇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起了尤天海的這雙腳,以及他的臉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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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19:53

第六十八章 尤老爺子的悲與喜


  壽宴在熱烈的掌聲中拉開了序幕。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被身著淺色旗袍的侍女給端上了桌。

  雖然這次的壽宴,是在尤家的這棟別墅裡面舉辦的。但是財大氣粗的尤家,直接是將雍城最好的名廚,都給接到了這裡來,由他們來負責今天壽宴的菜餚。而這些身著淺色旗袍的侍女,更是直接從尤氏集團旗下的幾家酒店中挑選出來的,無論相貌、身材還是氣質,都是極佳的。

  譚某人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了一瓶剛剛開封的茅台酒,笑吟吟的問張文仲:「小張,能喝酒嗎?」

  張文仲回答道:「能喝,但是酒量不算好。」

  「喔,這樣呀,那好,我們就少喝點兒。」譚某人扭頭衝著站在身邊的侍女吩咐道:「拿兩隻喝飲料的玻璃杯來。」

  「請稍等。」侍女應道,很快照他的吩咐,遞上了兩隻喝飲料用的玻璃杯。

  譚某人操起手中的茅台酒,咕嚕嚕的就將兩隻玻璃杯給斟滿了。每一杯的量,至少都有三兩。他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張文仲,自己則拿起了另外一杯,笑吟吟的說道:「來,我們乾了這杯酒。」

  一口乾掉三兩白酒……這還能夠叫少喝點兒嗎?

  張文仲不禁苦笑了起來,建議道:「這酒喝的太急,可是會傷肝的,我們還是慢慢品吧。」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方才是男兒本色嘛。」譚某人將臉一板,反駁道:「一口一口的小酌,那多沒勁呀?」

  「老哥,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麼好的酒量呀?動不動就是抱著白酒瓶一口乾?人家張哥都已經說了,他的酒量不算好。你這麼搞,是想要嚇唬他呢,還是想要灌醉他?」譚青青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這張文仲可是尤佳拜託給她代為招待的人,如果是讓自己的老哥給灌醉了,她可就真的是沒臉去面對尤佳了。

  「不就是三兩白酒嗎?我就不信,小張在幹了這三兩白酒後就會醉倒。」譚某人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呵斥道:「我們男人在說話的時候,你們這些女人可別插嘴。」

  譚青青柳眉一挑,冷笑道:「哎呀,居然還在我的面前囂張起來了嘿。你信不信,我這就給嫂子打電話,告訴她你今天又犯了酒戒,正端著大杯的白酒逼人和你乾杯呢。」

  譚某人的臉色瞬間大變,尤其是看見譚青青真的將手機給掏了出來後,頓時是亂了方寸,連忙告罪求饒道:「好啦,好啦,姑奶奶,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你可千萬別給你的嫂子打電話呀,要是讓她知道了的話,又不會讓我上她床了。你說,我這好不容易才從部隊裡面出來一趟,要是不能上你嫂子的床,那豈不是要給活活憋死?」

  「還逼著張哥和你干酒不?」譚青青問道,她右手拇指就放在撥通鍵上面,而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聯繫人名,正是兩個字『嫂子』。

  「算你識相。」譚青青從他的手中奪過酒杯,將裡面的酒倒出了一半多,就剩了一兩給他。譚某人看著這一幕直心疼,但是因為害怕她向自己老婆告狀,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是尤爺爺的生日,如果不讓你喝酒的話,也說不過去。得了,你就喝這麼一兩酒吧。」譚青青將酒杯還給了他,隨後又向張文仲說道:「張哥,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別聽我哥的。」

  「好的。」張文仲笑著點頭。譚家兄妹間流露出來的這種兄妹之情,讓他有些羨慕。

  眾人吃喝沒多久,尤佳就推著尤天海來到了他們這一桌。

  尤天海和在座的這些尤佳的發小,都是非常的熟悉,他可是瞧著這些人長大的。在笑著打過招呼,接受了眾人的祝福之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張文仲的身上。

  「這位是……?」

  尤佳連忙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張文仲。」

  尤天海突然笑了起來,他看了看張文仲,又看了看尤佳,笑吟吟的說道:「在我的印象中,除了譚某人和其他幾個從小與你一起長大的男性朋友之外,你好像還從來沒有帶過其他的男性朋友到家裡面來玩嘛,這可算是頭一遭嘛。」

  尤佳的俏臉兒微紅,連忙說道:「哎呀,爺爺,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和張先生之間,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關係。」

  尤天海笑著打趣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像中的是哪種關係?」

  「這……」尤佳頓時語塞。

  看著尤佳窘迫的表情,尤天海笑的格外高興。

  和在座的諸人閒聊了幾句,又舉起酒杯,象徵性的?了一口後,尤天海由尤佳推著,又前往了其它幾桌,和相熟的人打過了招呼後,方才由尤佳推著,回到了別墅內那個裝飾的古樸典雅的客廳裡。

  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子,現在全部都在尤天海的身上爆發了。不僅是雙腳癱瘓,同時當年因為饑一頓飽一頓而造成的胃病,也在這個時候發展成為了纏綿難愈的老胃病,使得尤天海現在只能是吃一些易於消化的清淡飲食。外面餐桌上面的那些佳餚,他是只能看,不能吃。

  「哎……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想要站起來走兩步,吃口辛辣刺激的東西,都成為了奢望。」尤天海看著專門為他準備的,味同嚼蠟的營養餐,不禁歎了口氣,神情很有些失落。

  尤佳柔聲勸道:「好啦,爺爺,你也別再抱怨了,這可都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呢。」

  就在爺孫倆說話的時候,尤佳的父母,她的大伯一家、二伯一家,及小姑一家,各自捧著包裹好了的生日禮物,魚貫而入,走到了尤天海的身前。除了尤佳那個尚在英國唸書的妹妹尤晴之外,他們這一家的人,可謂是全部到齊了。

  尤佳的大伯和二伯臉色潮紅,顯然都是剛敬了一圈酒才進來的。

  尤佳的大伯向前一步,含笑說道:「爸,今天是你的八十大壽,我們這些做兒孫的,都給你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聊表孝心。」

  「喔?」兒孫們送的禮物,顯然是比索然無味的營養餐要更加的吸引尤天海,他笑的都快要合不攏嘴了,口不對心的說道:「你們這些孩子,幹嘛還要破費給我送什麼禮物呢?有這份心不就可以了麼?」隨後的這句話,卻是將他的心思暴露無疑:「快點兒打開讓我瞧瞧,你們都送了我些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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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0:22

第六十九章 紫砂壺,金佛和油畫


  尤良是尤家第三代中的長子,同時又是尤佳大伯尤朝貴的兒子,因此就由他先開始,代表他們那一房,向尤老爺子進獻壽禮。

  尤良雙手捧著的,是一隻造型古樸,雕刻著無數精美花紋的檀木盒子。隱約間,還有著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從這只檀木盒子裡面飄散出來。

  尤老爺子雖然年歲大了,但是目光還算敏銳,一眼就看出了這只檀木盒子乃是價值不菲的古玩。而看著尤良捧著它的姿態,顯然在這只檀木盒子裡面,還另有玄機。這無疑就吊起了尤老爺子的好奇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只檀木盒子已經是價值不菲,那麼再這裡面藏著的,又該是一件怎樣的寶貝呢。

  尤良緩步的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將這只造型古樸的檀木盒子,輕放在了尤老爺子身前的那張案桌上面。隨後他微微一笑,擡手按動了檀木盒子上面的黃銅鎖扣。只聽見『咯噔』的一聲輕響,這只古樸的檀木盒子,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四壁都散開並向著四周伸展,讓這只檀木盒子裡面裝著的東西,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在這只檀木盒子裡面放著的,是一隻造型古樸典雅的紫砂壺,以及八隻小巧玲瓏的紫砂茶杯。

  尤良笑盈盈的介紹道:「因為知道爺爺你喜歡喝茶,所以我的父親就特地委託了『壺藝泰斗』陳彥州,精心為你製作了這麼一隻松鶴延年壺,祝願爺爺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紫砂壺?好東西呀。」尤老爺子笑的都快要合不攏嘴了,捧著那只紫砂壺,雙手不住的在上面摩挲著,一個勁兒的說道:「好,好,好,難得你們有這份孝心,知道我喜歡飲茶,給我準備了這麼好的一份禮物,真的是讓我感到很高興呀。」

  尤佳的二伯尤朝福踱到了尤朝貴的身邊,輕聲說道:「大哥,可以呀,居然請到了『壺藝泰斗』陳彥州,來親自製作這只紫砂壺。花了不少錢吧?」

  尤朝貴不無得意的說:「還成,也就是百來萬而已。其實價錢都是次要的,關鍵是老爺子喜歡就成。」雖然他們幾兄妹相互之間的感情還算是不錯,並沒有出現電視劇裡面常演的那種豪門兄妹內鬥的場景,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相互間就沒有在暗地裡較勁了。這次送給尤天海的壽禮,自然而然的也就成為了他們相互較勁的東西。

  在得意之餘,尤朝貴也不忘問自己的二弟:「你又準備了什麼壽禮,來送給老爺子?」

  「馬上你就知道了。」尤朝福呵呵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賣了一個關子。

  就在這個時候,尤朝福的兒子尤文,已經端著一隻金碧輝煌、貼滿了金箔和銀箔的箱子,來到了尤老爺子的面前。待到傭人將放在案桌上面的那只裝有松鶴延年壺的檀木盒子給收起來後,方才將這只略顯沈重的、金碧輝煌的箱子給放在了案桌上面。

  尤老爺子開玩笑的說:「這又是個什麼?搞的這麼金碧輝煌的,都快要將我的眼睛給晃花了。」

  「爺爺,我爸他知道你喜歡古玩,特地在上個月前往了香港,參加了一起古玩拍賣會,為你拍回了這個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尤文說著,就將這隻金碧輝煌的箱子給打開了。

  這只箱子的開啟方式,倒是沒有之前那個盒子來的精巧。不過在開啟了箱子,取出了裡面的物件之後,整個客廳裡面,竟然都是被一片金色的光芒給籠罩了。

  這是一尊純金打造的彌勒佛,它袒露著胸腹,張口哈哈大笑著。它的神態模樣,以及臉上的表情,真可謂是惟妙惟肖,讓人由衷的為其讚歎。

  尤文說道:「這尊純金打造的彌勒佛,根據專家鑒定,是明朝嘉慶年間的古玩,後來流落到了海外,最後是由我爸從香港拍賣會中拍的。我們將它當做壽禮送給爺爺,就是希望爺爺你能夠像它一樣,身體健壯,笑口常開。」

  「不錯,真不錯,就是稍顯奢侈了點兒。」尤老爺子對這只純金的彌勒佛同樣很是喜歡,但是相比起之前的那只紫砂壺,他的興趣就要略遜了一點兒。而這也讓尤朝貴像鬥勝了的雄雞似的,用手肘捅了捅尤朝福,得意洋洋的說:「看來,老爺子更喜歡我的紫砂壺呢。」

  尤朝福有些鬱悶,為了這尊純金彌勒佛,他不僅是花了兩百來萬,同時還耗費了一番心血和時間。卻沒有想到,最終換來的竟是這種結局。他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大哥,說道:「你也別太得意,小妹和三弟都還沒有送上壽禮呢,或許他們的壽禮會比你的紫砂壺,更得老爺子歡心。」

  就在尤朝貴、尤朝福兩兄弟竊竊私語的時候,尤佳的小姑尤朝琳,已經捧著一副油畫,走到了尤老爺子的面前。本來,按照尤家的傳統,這種進獻受禮的事情,應該是由孫輩的人出面的。但是因為小姑的女兒尤晴,正在英國讀書,所以就由尤朝琳親自來給尤老爺子進獻受禮。

  尤朝琳的丈夫,是入贅到尤家的,因此他們的女兒並沒有隨她丈夫的姓,而是隨了她姓尤。

  尤朝琳將手中的這幅油畫,豎在身前,展示給尤老爺子看,笑呵呵的說道:「老爺子,這幅油畫,是尤晴親自在歐洲買來寄給你的。因為學業的關係,所以她沒辦法請假從英國趕回來給你祝壽,所以就托我將這份壽禮獻給你,並且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怎麼樣,老爺子,你的這個小孫女兒,還是挺有孝心的吧?」

  「有孝心,有孝心。」尤老爺子戴起了掛在脖子上的老花鏡,仔細的鑒賞起了這幅油畫。

  尤朝琳見老爺子看的仔細,不禁很是高興,問道:「聽尤晴說,這幅油畫,是一個叫做約瑟芬?華爾的英國女畫家畫的。怎麼樣,老爺子,見慣了國畫,對這洋玩意兒,還喜歡嗎?」

  「這畫的是……蝶妖吧?」尤老爺子指著這幅油畫,有些遲疑的說。

  這幅名為《湖畔精靈》的油畫,畫的是一個在水面上翩翩起舞的西方神話傳說中的精靈,畫面的用色比較鮮艷多彩,和國畫比起來截然不同。對於這種魔幻風格的油畫,思維比較傳統的尤老爺子,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接受不了。

  「挺不錯的,收起來吧。」尤老爺子向著傭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將這幅油畫給收起來。

  尤朝琳倒是沒有察覺出老爺子的不喜,她笑著說:「老爺子,既然你覺的好,那就讓傭人給掛起來呀。唔……我覺的,掛在那個位置還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以後再說吧。」尤老爺子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尤朝琳這會兒也察覺到了老爺子的真實想法,她不禁有些尷尬,眼角的餘光正好是瞄到了她的三哥,也就是尤佳的父親--尤朝祥。她連忙說道:「哎,三哥,你們給老爺子準備的壽禮呢?怎麼還不獻給老爺子呀?」

  尤朝祥將目光投向了尤佳,本來是應該由他來準備這份壽禮的,但是因為瑣事太多,結果他給忘了,只能是在上周拜託給了尤佳。也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一周不到的時間裡,尤佳能否選到老爺子喜歡的壽禮。

  「看來,今年只能是被大哥、二哥和小妹給比過去了。」尤朝祥在心頭不無遺憾的說道。

  「獻給爺爺的壽禮,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我的房間裡,我這就去拿。」尤佳說罷,轉身就向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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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0:52

第七十章 百壽圖和眾人的心情


  就在尤佳轉身上樓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她將要送給尤老爺子的,會是怎樣的一份壽禮。

  尤朝琳這會兒已經徹底的明白了,她送給尤老爺子的那幅油畫,並不討喜。她不由的在心中埋怨自己的女兒尤晴,送什麼東西不好,幹嘛要送油畫呢?偏生在此之前,尤晴還說這個叫什麼約瑟芬?華爾的女畫家,是英國現代油畫的傑出人物,她畫的這幅充滿了魔幻風格的《湖畔精靈》,深受英國年輕人的喜歡。

  在尤朝琳看來,英國年輕人喜不喜歡,她可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尤老爺子喜不喜歡。現在看來,尤老爺子雖然嘴巴上面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神情來看,就知道他並不喜歡這幅畫。

  「哎……今年我們四兄妹送給老爺子的壽禮,只怕就我們家的最不討老爺子的歡心了吧?」尤朝琳暗暗的歎了口氣,滿心的遺憾。她眼角的餘光突然瞄見了三哥尤朝祥,心頭驀然一動,暗道:「三哥他就是個工作狂,而且從來就不懂的揣摩老爺子的心思。或許,這一次他們送給老爺子的壽禮,將會比我送的那幅油畫,還不得老爺子的歡心呢……」她越想越覺的有這個可能,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光,只要最終不是她墊底,那就足以是心滿意足了。

  「大哥,你覺的三弟會送怎樣的壽禮給老爺子?」尤朝福和尤朝貴也在竊竊私語,猜測著尤朝祥一家,會送怎樣的壽禮給老爺子。「別到時候,搶了你那套紫砂壺的風頭呀。」

  「你的那尊金佛都沒能夠搶走我這套紫砂壺的風頭,老三一家送的禮物,又怎麼能夠搶走我這套紫砂壺的風頭呢?」尤朝貴倒是顯的信心十足,「老三就是個工作狂,哪裡會有時間去給老爺子置辦壽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一定是讓尤佳代替他,前往雍城的古玩街購買古玩字畫。而據我所知,在雍城的古玩街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古玩字畫,能夠和我的這套松鶴延年紫砂壺相媲美的。」

  「事無絕對,大哥你可別太過自信。」尤朝福笑著說道。

  二弟的質疑,讓尤朝貴有些不高興,他哼哼道:「你若不信,咱們等著瞧,且看尤佳送給老爺子的這份壽禮,是否能有我的這套松鶴延年紫砂壺珍貴!」

  不僅是尤朝福、尤朝貴和尤朝琳在等待著尤佳拿出的那份壽禮,尤朝祥夫婦同樣是忐忑不安的在等待著。

  尤佳的母親孫曉婉,和尤佳有著七分相似。雖然已經四十餘歲了,但是因為保養的好,所以看著並不顯老,也就好像是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少婦。這會兒,她正在小聲的埋怨著自己的丈夫:「我早就提醒你,應該早點兒給老爺子準備壽禮,可是你居然一直都給忘了,直到上周才讓佳兒去古玩街購買壽禮。哎,我真擔心,佳兒她會買到假貨。損失一些錢倒是無所謂,就怕惹老爺子不高興,讓你的兄妹看了笑話。」

  尤朝祥歎了口氣,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是寄希望於佳兒了。我也不奢望她能夠買到什麼好東西,只是希望她別是買的假貨就行。哎,說起來,這事兒都怪我……」

  就在眾人猜測和竊竊私語的時候,尤佳終於是從樓上下來了。眾人立時來了興趣,目光不約而同的都望向了她的雙手。在她的手上,正捧著一卷字畫模樣的東西。

  眾人不禁開始猜測,尤佳手中的這幅字畫,究竟會是怎樣的?而尤朝祥夫婦,則是忐忑不安,因為他們在憂心這幅字畫的真偽。

  「爺爺,這是我們一家人送給你的壽禮。」還沒走到尤老爺子的面前,尤佳就將手中的這幅字畫拿起來揚了揚。

  「喔,字畫?」尤老爺子已經將老花鏡給戴上了,見到尤佳手中的字畫,不由呵呵的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算你們有孝心,還知道我喜歡字畫。快,快拿過來給我瞧瞧。」

  「爺爺,這是一副百壽圖,我們希望你能夠長命百歲,永遠健康。」尤佳說著,快步的走到尤老爺子的面前,將這幅捲起來的百壽圖給放在了案桌上面,隨後解開了拴在上面的小紅繩,緩緩地將它在案桌上面展開。

  「百壽圖?不錯,不錯。」尤老爺子點頭笑道。

  「我還以為三弟送給老爺子的,是幅古字畫呢,原來還是件新東西呀。」尤佳才剛剛將裱畫的部分給展露出來,尤朝貴就已經搖頭輕笑了起來。他雖然對字畫瞭解不多,但是因為尤老爺子喜歡古玩字畫,所以他也就對這方面的東西,略有研究。這會兒,他看見這幅百壽圖的畫裱部分,就知道這是一件新物。他不禁放下了心來,認為尤佳拿出的這幅百壽圖,是萬萬比不上他的松鶴延年紫砂壺。

  「新東西?呵呵,別是個假貨吧?」尤朝琳這會兒也放下了心來,雖然她送給尤老爺子的油畫並不討喜,可畢竟還是件真跡。如果尤佳獻上的這幅百壽圖,是一件贗品假貨,那麼今年墊底的,無疑就是尤朝祥一家了。一想到自己即將擺脫這墊底的命運,尤朝琳就是滿心歡喜。

  尤朝祥夫婦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看了對方一眼,而後悄然長歎了一聲。

  尤老爺子在看見了這個嶄新的畫裱部分時,也是眉頭微挑,不過他的城府很深,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滿意的表情,依然是笑吟吟的。

  尤佳並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表情和私語,她繼續用不緩不急的速度,將這幅百壽圖給展開。

  當看見宣紙部分,尚未看見字跡的時候,尤朝貴、尤朝福和尤朝琳三兄妹又輕笑了起來,因為深受尤老爺子熏陶的他們,一眼就瞧出了這宣紙是當代的產物,而且還是極為常見,普通的文具店裡就有得賣的那種劣質宣紙。

  「毫無疑問,三弟(三哥)這次是買到了傢夥。」尤氏三兄妹悄聲說道,都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尤朝祥。

  尤朝祥夫婦的希望,則是在這一刻完全破滅,他們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至極。

  就在這個時候,尤佳將百壽圖中的第一排壽字,展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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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1:29

第七十一章 是鬼神還是天才?


  尤佳一直都在緊張的關注著尤老爺子的表情,雖然她相信張文仲的百壽圖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佳品,但是她並不敢肯定老爺子就一定會喜歡。尤其是在看見尤老爺子此刻板著一張臉,眉頭微皺的表情時,尤佳的心情就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難道爺爺不喜歡這幅百壽圖?」尤佳不禁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展開百壽圖的動作竟是因此而停頓了下來。

  讓她沒有料到的是,一向疼愛她的尤老爺子,竟然立刻就向她投去了一道不滿的目光。

  尤佳被嚇了一跳,不由的更加緊張了起來,還沒等她繼續將百壽圖給展開,兩隻蒼老的、佈滿了繭子的手就伸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就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這幅百壽圖,將它給平放在了案桌上面,並且全部都給展開了。

  這雙雖然蒼老但是卻依然穩健的手,正是尤老爺子的。

  在將百壽圖完全展開並鋪在了案桌上面後,尤老爺子身體向前傾斜,就像是整個人都趴在了案桌上面似的。他的左手扶著老花眼鏡,整張臉甚至都快要貼在了這幅百壽圖上面。嘴巴還在微微的蠕動著,似乎是唸唸有詞。他右手的食指,則是不停的在勾畫著什麼,仔細一看,他竟是在臨摹百壽圖中的那些壽字。

  「難道爺爺很喜歡這幅百壽圖?」尤佳不禁轉憂為喜。但是她很快就又陷入了困惑,因為尤老爺子的臉色依然陰沈,眉頭依然緊鎖,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實在是讓尤佳難以猜出他的想法。

  其實不僅是尤佳猜不透尤老爺子的心思,周圍的這些尤氏子弟中,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猜出了尤老爺子的心思來。

  許久之後,尤老爺子方才重新坐回了輪椅上。在他的額頭和髮梢間,竟然全是汗珠。

  「爺爺,你覺得這幅百壽圖如何?」尤佳小心翼翼的問道。

  尤老爺子也不說話,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這短短的幾分鐘竟像是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似的。他無力的招了招手,讓人端了一杯熱茶給他,掀蓋一飲而盡。

  看見尤老爺子搖頭,尤佳頓時就懵了,她張了張嘴,只吐出了一句話來:「怎麼會這樣。」

  在一口飲盡了熱茶後,尤老爺子喘了兩口氣,隨後招手將他的孫兒尤良給叫到了身前,吩咐道:「良兒,你去將周文斌周老爺子給請進來一下。」

  「好的。」尤良應道。看了眼一臉愁容的尤佳,他本打算是勸上兩句的,但是尤老爺子卻在催著他趕緊去請人,所以他只能是輕拍了兩下尤佳的肩膀以示安慰,便大步的走出了客廳,去請周文斌了。

  待到尤良出去後,尤老爺子方才向尤佳問道:「佳兒,這幅百壽圖你是從哪兒得來的?看這墨跡,應該是才寫成沒幾天吧?」

  尤佳連忙穩定了自己的心神,回答道:「是的,這幅百壽圖,是我的一位朋友書寫的。你剛才也看過他的,就是張文仲張先生。」

  「你說什麼?這幅百壽圖,是那位姓張的年輕人寫的?」尤老爺子緊鎖的眉頭驀然一挑,語氣中滿是驚訝和懷疑。

  「是的。」尤佳點頭應道。

  尤老爺子的目光再度落在了案桌上的那幅百壽圖上,在眉頭緊鎖的沈吟了兩分鐘後,他緩緩的搖了搖頭,臉上的不解更加的濃郁了。

  「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甚是不解的尤佳,小心翼翼的問道。

  尤老爺子說道:「喔,沒什麼,佳兒,你去將那位叫做張文仲的年輕人,也給請過來一下吧。」

  「好。」尤佳應道,雖然不解尤老爺子的意思,但她還是轉身去請張文仲了。

  就在尤佳走出客廳的時候,尤良剛剛領著周文斌走來,與她擦身而過。

  周文斌是天南省中赫赫有名的書法藝術家,在全國都很有名氣的,甚至在整個東亞,都算是小有名氣的。和很多留著長髮長鬚,喜歡穿著馬褂長袍或西裝的藝術家不同,周文斌五短身材,留著寸板頭,穿著打扮就像是一個剛剛下田歸來的老農。

  剛一走進客廳看見尤天海,周文斌就開玩笑的說:「老尤,你也太摳門了吧?我這才剛喝了兩杯酒呢,就被你給趕下了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急沖沖的將我給叫來?連酒飯都不讓我吃喝痛快。」

  尤老爺子這會兒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心情,他指著案桌道:「你過來看看這幅百壽圖。」

  「百壽圖雖然應景,但是能有什麼好看的?左右不過是湊出百來個壽字罷了,就算是將壽字寫的再好,難道還能夠寫出什麼花兒來?」周文斌嘴巴上面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人卻是快步的走到了案桌旁。

  「咦?」乍眼看到了這幅百壽圖,周文斌就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後兩隻眼睛大亮,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餓狼,一下子就撲到了案桌旁,和之前尤老爺子一樣,趴在了案桌上面,眼睛都快要貼在百壽圖上面了。

  「怎……怎麼會這樣?!」周文斌的雙目中瞬間佈滿了血絲,他緊盯著這幅百壽圖中的每一個壽字,連眼都不敢眨。他生怕自己一眨眼,這些壽字就會長了翅膀飛走。同時,他的嘴巴裡面還在不住的念叨著:「哎,這個壽字是王羲之的字跡,這種遒媚勁健、純出自然的行書,只有王羲之才能夠寫的出來……啊,這個是清勁瘦硬,菱角分明的壽字,分明是柳公權的真跡嘛……喲,這是李白和杜甫的字跡,這倆哥們兒居然也在……喂,這分明是蘇門六君子的壽字嘛,蘇軾帶著他們那一窩的人全來了呀……咦,還有江南四大才子,這哥四個怎麼也跑來湊熱鬧了……」

  周文斌嘰裡咕嚕的說了半晌,除了尤老爺子之外,沒幾個人能夠聽懂他說的話。而因為他的這番話,尤老爺子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身體卻開始出現了微微的顫動,那雙緊握著輪椅把的手,指節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了。

  這無疑是太過激動的表現!

  周文斌終於是擡起了頭來,睜大了眼睛驚訝的望著尤老爺子,說出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老尤,你該不會是撞鬼了吧?」

  「撞鬼?為什麼這樣說?」尤老爺子不禁一愣,愕然問道。

  周文斌說道:「如果不是撞鬼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有這幅百壽圖呢?寫這幅百壽圖的這些人,最少的也是死了好幾百年了,可是這紙、這墨,都是新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字都是真跡?」尤老爺子的聲音頓時變的響了幾分,神情也首次變的激動了起來。

  「這就是我震驚和困惑的地方。」周文斌抓過旁邊的一隻茶碗,也不管有人喝過沒有,仰頭就將這碗茶都給灌進了嘴裡,在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後,方才苦笑著說道:「這紙、這墨都是當代的產物,而且看著字跡,應該是前幾天方才寫成的,若是照此看來,這幅百壽圖中的壽字,應該都是今人臨摹而成的。可是據我所知,擅長這其中數個字體的人或許是有。但同時擅長百種字體,而且還能夠寫的惟妙惟肖、讓我都難辨真假的,恐怕就只有鬼神才能夠做到了。」

  尤老爺子哈哈大笑,頗為得意的說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這幅百壽圖,是我孫女送給我的。據說是她朋友寫的,那人我也見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

  「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怎麼可能?!」周文斌大驚失色,正想要說話,突然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痛的他臉色瞬間就變成了青灰色,右手緊緊的抓著胸口,張大了嘴巴無力的喘息了起來,身體微微的晃動了兩下,就要向後仰倒。

  「周老爺子,你這是怎麼了?」離他最近的是尤朝貴,反應很快,一把就攙住了他。

  「他這是因為刺激過度,引發了心絞痛。」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尤朝貴的身邊,從尤朝貴的手中接過了周文斌,攙著他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這個身影正是張文仲。

  他右手的拇指扣在周文斌的內關穴上,對其進行著點穴治療。左手則在他的身上仔細的摸索了一遍,想要看看他有沒有隨身攜帶**片之類的治療心絞痛的藥物,但是卻並沒能夠找到此類藥物。看來在此之前,他是從來未曾發作過此病。

  張文仲右手扣著周文斌的內關穴,左手則是點壓著他的中耳穴,同時向站在身邊緊張不已的尤佳吩咐道:「去拿一隻香蕉,去皮將肉搗碎,加入茶水和蜂蜜調和,製成茶飲餵給他吃。」

  「喔,好的。」尤佳連忙按照張文仲的吩咐去做。

  在服下了香蕉茶飲,並且接受了張文仲的穴位刺激後,周文斌的心絞痛得到了明顯的緩解。他滿頭虛汗的癱坐在椅子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謝謝你。」剛才的經歷,對於周文斌來說,就像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似的。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只怕自己的性命就得交待在這裡了。

  張文仲含笑答道:「不客氣,我是一個醫生,救治病患是我的本分。」在確定周文斌的病情已經明顯好轉了之後,他方才轉身面向尤老爺子,拱手施禮道:「晚輩張文仲,見過尤爺爺。」

  剛才周文斌突發心絞痛,可是將尤老爺子給嚇的夠嗆,這會兒見他的病情明顯的出現了好轉,方才是將懸著的心給放鬆了下來。而張文仲處亂不驚,診治得當,則是讓尤老爺子對他心生好感。

  「小張,今天真是多虧有你,要不然老周他就得去見閻王了。」尤老爺子先是感謝了幾句,方才將話題扯回了正題上面:「我方才聽尤佳說,這幅百壽圖是你寫的?」

  周文斌在這個時候也是眼巴巴的望向了張文仲,滿心焦急和忐忑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剛才周文斌突發心絞痛,就是因為張文仲和百壽圖而起的。所以尤佳在見到了他的神情後,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其實尤老爺子的震驚並不比他少,但是尤老爺子沈得住氣,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

  「是我寫的。」張文仲不亢不卑的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還沒等到尤老爺子開口,剛剛才突發心絞痛的周文斌就失聲驚呼了起來。「你才多大歲數,怎麼可能寫的出這幅百壽圖?就算你是從娘胎裡面就開始練字,也不可能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就將百種字體都給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吧。更何況這些壽字,不僅是形似,還是神似。能夠寫出這些壽字的人,不僅是有著令人瞠目的書法功底,同時還有著豐富的閱歷。要不然的話,是不可能寫出這些字體的神髓來的。最為神奇的是,這些壽字都透著一股淡淡的靈氣,就像是活物一般。這樣的字,怎麼可能是人寫出來的呢?」

  周文斌的這番話說的還真是沒有錯,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文仲還真不是一個人。

  「沒什麼不可能的,這幅百壽圖,就是我寫的。」張文仲淡然笑道。

  「我可以作證,這幅百壽圖就是張先生寫的。」見張文仲受到了質疑,尤佳表現的極為激動,她慌忙為張文仲辯解:「頭一天,我才和張先生認識,第二天他就將這幅百壽圖送給我了,當時有些字的墨跡都還沒有完全乾透呢,如果不是張先生寫的,還會是誰呢?」

  「這幅百壽圖……真的是你寫的?」周文斌依然是持懷疑態度。

  張文仲沒有說話,只是淡然一笑,擡起右手虛勾了幾下,旁人看不懂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周文斌卻看懂了--張文仲這是在寫字呢。

  「這一勾……這一撇……還有這一橫折……果然,果然是你寫的!」周文斌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半晌後方才憋出一句:「可是……這……這又怎麼可能呢?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對!沒錯!天才!就是天才!不世出的天才!」

  激動的周文斌,身體猛的向後一仰,竟是因為刺激過度而昏迷了過去。

  在這個時候,尤家的家庭醫生和護士都已經趕來了,見狀連忙就對周文斌展開了診治,很快就讓他醒轉了過來,不過因為他的精神狀態很差,所以尤老爺子就吩咐這些家庭醫生和護士,將周文斌給擡到客房中去休息,並時刻關注他的情況。

  等到這些事情忙完之後,尤老爺子方才感慨的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張先生如此年輕,竟然能夠寫出一副將周文斌給嚇昏的百壽圖來。這件事情如果流傳出去的話,怕是會成為書法界的一樁佳話吧。」他輕輕的撫摸著案桌上的百壽圖,動作甚是輕柔,目光中也滿是喜歡。許久之後,他方才擡起頭來,直視著張文仲,說道:「這幅百壽圖,堪稱是無價之寶。你……真的願意將它贈送給我嗎?」

  「我的畫,只贈給有緣人,而尤爺爺你,在我的眼中,正是這有緣之人。」張文仲淡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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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1:59

第七十二章 究竟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有緣人?」尤佳微微一愣,口中不由自主的輕聲念叨起了這兩個字來。她突然想起,張文仲也曾經對她說過類似的話。「他說這些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怎麼和我及我的爺爺都有緣呢?難道說……」她偷眼瞄了瞄張文仲,臉上瞬間佈滿了紅暈。顯然,她這是有些想岔了。只覺的臉上燒燒的她,連忙將頭低了下去,生怕會被別人瞧出自己的不對勁來。

  尤老爺子看了看張文仲,又看了看尤佳,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若有所悟的笑了起來。

  聽見尤老爺子的笑聲,尤佳的臉不禁更紅了,不過她好歹也是在商場上面歷練過的,很快也就穩定了心神,並努力的調整呼吸,讓自己的臉色恢復了正常。見尤老爺子還在笑個不停,她連忙轉移話題,說道:「爺爺,人家張先生可是送了一份無價之寶給你呢,難道你就不感謝他嗎?」

  尤老爺子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應該感謝小張。」他含笑看向張文仲,說道:「小張,你送給我的這幅百壽圖,堪稱是無價之寶,如果我就這樣接受的話,真的是受之有愧呀。嗯,這樣吧,我給你一份回禮,以便能夠讓我安心的接受這幅百壽圖。」

  張文仲淡然一笑,正待開口,尤佳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爺爺,你打算給張先生什麼回禮?」

  「我給張先生一個要求。」尤老爺子的表情瞬間變的嚴肅了起來,沈聲說道:「只要不違法,無論張先生提出怎樣的要求,我們尤家都將會竭力滿足的。」

  尤老爺子的這番話,讓除了張文仲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瞬間變了臉色。

  尤家四兄妹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勸道:「老爺子,你可要三思呀……」

  尤老爺子擡起右手,打斷了他們的話,沈聲說道:「你們不用說了,我意已決。」他直視著張文仲,含笑說道:「張先生,你想要什麼儘管說,我們尤家必將全力滿足你。」說罷,他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眼站在身旁的尤佳,老臉上面泛起了一抹異樣的笑容。

  這抹異樣的笑容,讓尤佳心亂如麻,一顆芳心更如小鹿亂撞般,砰砰的跳個不停。她忍不住暗暗猜想,萬一張文仲提出的要求,是和她有關的,那麼她又該如何應對呢……?

  「不必了。」從張文仲口中吐出的這三個字,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為震驚。以尤家的財力物力和人脈關係,張文仲無論是想要飛黃騰達,還是想要一夜暴富,都是沒有問題的。然而,面對著這樣的巨大誘惑,張文仲卻不為所動,甚至還選擇了拒絕。這樣的抉擇,在場的任何人,自問都是無法做到的。

  無視周圍人投來的驚詫目光,張文仲淡然的一笑,說道:「這幅百壽圖,尤小姐之前已經付過畫資了,所以尤爺爺你也不必再給我回禮了。」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畫資?」尤佳呆了一呆,驚訝的問道。

  「就是這枚玉墜。」張文仲揚起了那枚戴在脖子上的玉墜。

  見張文仲居然將自己送給他的玉墜隨身攜帶,尤佳的心中沒來由的泛起了絲絲小甜蜜來,她千嬌百媚的笑了笑,說道:「這枚玉墜才值幾個錢呀?怎麼能夠和這幅百壽圖相比呢?」

  張文仲卻是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或許在你們看來,這幅百壽圖的價值更高。但是在我的眼中,這枚玉墜的價值,可是比百壽圖要高出許多的。」他並沒有說瞎話,這枚玉墜在經過他的煉製後,已經成為了一件防禦型的護身符。在識貨人的眼中,它的價值,可是遠比百壽圖更加珍貴的。不過尤家的這些人,都不是修真者,自然也就分辨不出這枚玉墜和普通的玉墜有什麼區別了。

  然而張文仲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剛剛說出了這番話之後,尤佳原本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臉色,竟然是再度泛起了紅暈,無限嬌羞的她,連忙再度低下了頭。

  顯然,她又一次將張文仲的話給想歪了。

  「在你的眼中,玉墜比百壽圖的價值更高,但是在我的眼中,卻正好相反。」尤老爺子說道,「所以,我一定要滿足你一個要求。否則,我寧願不要這幅百壽圖。」

  尤佳連忙說道:「張先生,你如果不答應的話,我爺爺一定不會安心的。所以,還請你一定要答應。」

  「這樣呀……」張文仲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突然想起了那株被埋沒的鳳求凰,心頭砰然一動,最終還是答應了:「那好吧,我就厚顏的提出一個要求吧。我要一株你們果園中栽種的橘子樹,如果尤老爺子答應的話,稍後我就會親自去挑選的。」

  「橘子樹?!」

  張文仲的這個要求,讓所有人都再度吃了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有人會放棄飛黃騰達的機會,放棄一夜暴富的機會,選擇要一株橘子樹……

  「這個人,莫不是個白癡吧?」幾乎所有人都在心頭腹誹道。

  尤佳也是驚訝不已,她望著張文仲,怎麼也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只能是在心頭暗歎了一聲:「真是個榆木疙瘩。」其實,她這會兒的心情也甚是複雜。失落、慶幸、驚訝……諸多的情緒竟是夾雜在了一起。

  尤老爺子也是大吃一驚,他微皺著眉頭詢問道:「小張,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真的只要一株橘子樹?」

  張文仲點頭道:「嗯,我只要一株橘子樹,不過,這株橘子樹,必須得是我親自去挑選的。」

  「你……」尤老爺子真的很想要問問張文仲,是不是將自己的承諾給當成了兒戲。不過城府頗深的他,最終還是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在吐出了一口濁氣後,他沈聲問道:「你真的只要一株橘子樹嗎?」

  「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

  只要你們別後悔就行--張文仲在心頭暗道。

  尤老爺子並不知道張文仲的心頭在想些什麼,他點頭說道:「那好,我答應你,稍後你就去果園挑選橘子樹吧。別說是一株,就算是將所有的橘子樹都給搬走,也是沒問題的。」

  「我只要一株就行了。」張文仲答道,其它的都是普通的橘子樹,他要了也沒用。只有那株鳳求凰,對他當前的修煉,有著很大的幫助。

  尤老爺子擡手將尤朝貴給叫到了身邊,向他低聲耳語了幾句,尤朝貴點頭表示明白,轉身離去,片刻後返回到了尤老爺子的身邊,遞上了一張銀行卡。

  「雖然小張很仁義,但是我也不可能虧待了你,否則這事情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我們尤家佔人便宜?」尤老爺子示意尤佳將自己給推到張文仲的面前,不由分說的就將手中的這張銀行卡,強行的塞到了他的手中。「我希望你能夠收下這張卡,雖然卡裡面的錢不算多,但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免得讓別人笑話我們尤家。」

  張文仲下意識的想要推辭拒絕,但是尤老爺子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說道:「小張,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厚道,很仁義,很有古人風骨,但是這筆錢你一定要收下,就算尤爺爺我求你,總行了吧?」

  張文仲真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且不說那枚已經被他給煉製成為了防禦型護身符的玉墜,就說那株長勢極佳的鳳求凰,就是不可多得的地品二級靈藥材。尤其是在當今這個靈氣極為稀薄、汙染極為嚴重的年代,這樣的一株鳳求凰,足以是讓許多的修真門派搶破腦袋。而張文仲僅靠著一幅他自己書寫的百壽圖,就輕鬆的換到了這株鳳求凰,已經是佔盡了便宜的。可是被他給佔了便宜的尤家,卻覺得自己是愧對張文仲,還一個勁兒的想要給他錢以補償……

  張文仲真的很想要告訴尤老爺子:這佔了大便宜的人是我不是你。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沒說,只能是無奈的收下了那張銀行卡。

  不過,覺得自己佔盡了尤家便宜的張文仲,心頭有些惶惶不安。這樣的便宜雖然佔的很爽很開心,但是卻說不準會不會損失到自己辛苦賺的功德值。一心想要重新修煉成仙的張文仲,對這功德值可是看得極重。想了想,他決定再給尤老爺子一份禮物,算是這張銀行卡的交換品。想必,如此一來,這功德值也就不會出現什麼損失了。

  「好吧,我就收下了這張銀行卡。嗯……今天因為來的匆忙,沒有給尤爺爺你準備壽禮。這樣吧,我就在這兒即興揮毫,畫幅畫送給尤爺爺吧。」張文仲也不管尤老爺子同意不同意,就向尤佳問道:「尤小姐,你們這兒可有筆墨紙張嗎?」

  「這個……」尤佳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向尤老爺子,等著他發話。

  還沒等到尤老爺子開口發話呢,一個略顯虛弱,氣喘籲籲的聲音,就在客廳中響了起來:「給他!就算這兒沒有也得找給他!」

  眾人轉頭一看,卻是周文斌在聽見了張文仲要揮毫後,不顧一切的從客房的床上爬了起來,在兩個護士的攙扶下,走進了客廳裡。

  「佳兒,去將筆墨紙張取來。」尤老爺子發話了,他也想要看看,張文仲除了書法驚鬼神之外,這畫技是否也是同樣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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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2:25

第七十三章 畫……活了?!


  尤佳很快就去將文房四寶給取來了。

  筆是知名的湖筆,狼毫、羊毫、兼毫等材質的筆一應俱全;墨是知名的徽州墨,淡淡的墨香沁人心脾;紙是安徽涇縣產的宣紙,紙質細膩,當屬佳品;硯也是知名的端硯,造型古樸典雅,堪稱藝術佳品。

  尤佳親自替張文仲將宣紙鋪在案桌上面,並用了只白玉兔鎮紙將這張宣紙給壓平,隨後親自替張文仲磨墨。因為尤老爺子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寫寫畫畫,所以尤佳早就已經掌握了磨墨的方法,這會兒磨起墨來,姿態優美,力道適中。

  在尤佳磨墨的時候,張文仲就站在案桌的旁邊,閉著雙眼在心頭構思了起來。

  尤佳一邊磨墨,一邊偷眼瞄著張文仲,在不停的暗罵榆木疙瘩之時,也忍不住好奇的猜測,他究竟是會畫些什麼。

  擁有著超凡脫俗的書法功底,同時還懂得畫畫,這樣一個被周文斌給稱作『鬼神』、『天才』的人,如果想要賺錢或出名的話,只怕早就已經聲名遠播了吧?怎麼會窩在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裡面,甘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校醫呢?

  尤佳一邊磨墨,一邊胡思亂想了起來。

  就在尤佳將墨磨好,準備提醒張文仲的時候,張文仲卻是猛的睜開了雙眼,一道攝人的精芒,就在他的雙眼中閃過。

  尤佳被嚇了一跳,旁邊的周文斌和尤老爺子,卻是眉頭一挑。

  中國人畫畫,講究一個意存筆先,以氣使筆。此刻的張文仲,無疑就是符合了這種情況。

  只見張文仲伸手就抓起了筆架上面的一隻毛筆,在硯台中沾了兩沾,筆走遊龍的在這張宣紙上面做起了畫來。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就在張文仲剛剛落筆之時,周文斌就看出了他的畫功不凡。因為張文仲在運氣使筆之時,筆隨氣行,筆筆生發,筆筆得意,將他的天機才華,在這有意無意之間,自然流溢了出來。

  旁邊的尤佳,看著張文仲面帶自信的微笑,全神貫注的揮毫作畫,不禁是有些癡了。

  不僅是尤佳癡了,周文斌和尤老爺子也癡了。不過,尤佳癡的是張文仲這人,周文斌和尤老爺子癡的,則是他的畫法。

  張文仲這揮毫作畫時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舉手投足之間,毫無做作之態。他的每一個動作,乃至是每一個神態,都具備著一種剛建的美感。恍然間,在周文斌和尤老爺子的眼中,張文仲竟根本不是在執筆作畫,而是在持劍起舞,慨然而歌。

  看著張文仲這揮毫作畫的動作,周文斌不由自主的輕聲吟唱起了杜甫的那首《劍器行》來:「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漸漸的,隨著張文仲的作畫到了尾聲之時,周文斌嘴巴裡面翻來覆去的,就只剩下了一句話:「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還看今朝啊……」

  雖然張文仲的這幅畫,尚未徹底的完成,但是按捺不住心頭好奇的周文斌,還是輕手輕腳的踱步到了張文仲的身後,伸長了脖子,望向鋪在案桌上面的那張宣紙。此刻的他,連大氣都不敢多出,生怕會影響到張文仲作畫。

  張文仲畫的,是一副人物圖。

  畫面中,一位鬚髮斑白,身材健碩的老者,正站在一座巍峨高聳的山巔之上,做著極目遠眺之姿。

  畫中的這個老者,神采如生,面部的神情,刻畫的尤為細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張文仲並沒有給畫中的這個老者點上雙睛。但是即便如此,周文斌依然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畫中登高遠眺的老者,正是旁邊端坐在輪椅上面的尤老爺子。

  張文仲畫的這幅人物畫,用的是一種全新的畫法。這種畫法,是張文仲在漫長的歲月中,融合了歷代擅長繪畫人物的各位畫家的畫法精髓後,觀天地之氣而創造出來的。採用這種畫法畫出來的人物,栩栩如生,令人由衷讚歎。同時,更因為張文仲對『道』的感悟,使得畫中的人物,更是具備了一股淡淡的、獨特的仙靈之氣。

  這樣神奇的畫法,這樣神奇的畫,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很快,張文仲就完成了最後一筆,並且是在這幅畫的留白處,提筆寫上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八個剛勁大字。

  隨後,張文仲就將手中的毛筆,放回到了筆架上面。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幅畫完成之後,他依然沒有給畫中的人物點上雙睛。

  「這就畫完了嗎?你還沒有給它點上雙睛呢。」周文斌見張文仲有就此罷手的意思,連忙是一把拉住了他,指著畫中的老者提醒道。他還以為,張文仲這是忘記了給畫中的老者點睛。

  「真的要我給它點上雙睛嗎?」張文仲沒有急著點睛,而是出言問道。不過,他問的並不是周文斌,而是尤老爺子。

  「點上!」尤老爺子和周文斌異口同聲的說道。如果不給畫中的人物點上雙睛,那麼這幅畫就算是再好,也是不完整的,這就無疑會成為一樁憾事。而在見識了張文仲的神奇畫技之後,尤老爺子和周文斌可不希望留下什麼遺憾。更何況,他們此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畫中的老者在點上了雙睛之後,將會有怎樣的驚人變化。

  「那好吧,我這就給它點上雙睛。」張文仲點頭應道,擡手就提起了放在筆架上的毛筆,在畫中老者的臉上輕輕的點了兩點。

  一雙明亮靈動的眼眸子,頓時出現在了畫中老者的臉上。

  早就已經圍到了案桌四周的人們,突然發現,畫中的老者在點睛之後,竟然像是獲得了生命一般。

  「這……這畫中的老者……竟然是活了!?」周文斌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旁邊的兩個護士,生怕他又會因為驚訝過度而昏厥,連忙想要將他給攙走,卻是被他給擺手拒絕。同時在他嘴巴裡面,還在一個勁兒的嘀咕著:「放心,我是不會昏的,在沒有將這幅畫看過癮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昏的……」

  尤朝琳低頭看了眼畫中的人物,又擡頭看了眼畫外的尤老爺子,忍不住驚呼道:「天啦,畫裡畫外,竟然是有了兩個活生生的老爺子……」

  「畫龍點睛……這就是傳說中張僧繇的畫龍點睛啊……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如此神奇的畫技!原來一幅畫,真的是能夠具備生命的!古人誠不我欺!誠不我欺呀……」尤老爺子忍不住擊腿感歎了起來。愣是將一雙大腿給擊打的通紅,都渾然不覺,還繼續的在拍打個不停。

  「這幅畫,的確是一件稀世珍品。但是這畫中的老爺子,怎麼是雙腿健全的呢……」尤朝貴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並偷瞄了尤老爺子一眼,生怕自己剛才無心說出的那句話,會傷到他的心。要知道,在尤家,尤老爺子的腿,就是他們的禁忌。因為尤老爺子的腿,經過國內外的諸多專家診斷後,最終都是束手無策。所以他們很少會在尤老爺子的面前,提起有關他腿的事情。

  可是現在,在張文仲的這幅畫中,尤老爺子的雙腿,卻是健全的。

  尤朝貴的這句話,立刻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是呀,這幅畫中的尤老爺子,無論是外貌、形體、還是穿著,乃至是神態,都和此刻的尤老爺子一般無二,堪稱是惟妙惟肖。但就是這畫中的尤老爺子,雙腿不僅沒有癱瘓,反而還是傲然站立在山巔之上。

  眾人的眉頭,不約而同的都是緊皺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沈默不語。氣氛在這一時之間,也就變的沈悶異樣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經意和不經意間,投到了張文仲的身上。他們都在猜測,張文仲將尤老爺子畫的雙腿健全,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究竟是他的無心失誤呢?還是他故意而為的?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張文仲揭開這個謎底。

  而張文仲在這個時候,則是施施然的轉身,向著尤老爺子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心頭一跳的話來:「我可以讓你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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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2:59

第七十四章 真火煉丹


  「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爺爺的腿嗎?」在送張文仲回去的路上,尤佳依然是不敢相信張文仲剛才許下的那番承諾,她用眼角的餘光瞄著張文仲,遲疑的說道:「你可要知道,我爺爺的腿,經過國內外的諸多專家診斷過,但是都束手無策。你……真的能行嗎?」

  張文仲在心頭暗道:「那些專家自然是對你爺爺的腿束手無策,因為這並不是普通的癱瘓,而是因為蠱毒而造成的雙腿癱瘓。普通的醫療手段,想要發現或驅逐寄生在你爺爺體內的蠱毒,可是很難的。」蠱毒害人的事情,聽著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而張文仲也並不打算將真相告訴尤佳,免得她徒增驚嚇。所以他在面對著尤佳詢問之時,只是微微的一笑,反問道:「你相信我嗎?」

  尤佳楞了一愣,下意識的說:「當然是相信的,只是……」

  張文仲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只要相信我就成了,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爺爺重新站起來的。」

  尤佳沈默了起來,她不由的回想起了,之前張文仲在說出了這句話後,眾人的驚愕表情來。當時,她分明是在眾人的眼睛裡面,看見了懷疑與不屑,只是礙於張文仲送了兩幅稀世的字畫給尤老爺子,方才沒有將這樣的情緒表露出來。只有尤老爺子,不知為何特別信任張文仲,願意讓他為自己診治雙腿。

  想起自己也曾懷疑過張文仲,尤佳就覺的有些對不住他,在沈默了片刻後,她方才問道:「那麼……需要治療多久,才能夠見效呢?」

  張文仲沈吟了片刻,方才回答道:「我需要準備一番,然後才能夠給你爺爺展開治療。據我估計,恐怕會耗費一段較長的時間。」

  「較長是多長?」尤佳一派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一個月內能夠見效,想要徹底痊癒,至少得四五個月!」張文仲回答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在他看來,這驅逐寄生在尤老爺子體內的蠱毒所花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些。如果他的修為能夠更精深一些,那麼為尤老爺子治療的時間,也就能夠縮短一些。

  「一個月就能夠見效?四五個月就能夠痊癒?你……你確定?!你沒有騙我吧?!」尤佳因為太過激動,猛的就是一腳急剎車,幸虧她和張文仲都是繫了安全帶的,要不然兩人的腦袋就得和前擋風玻璃來個親密接觸了。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縱然是突逢驚變,但是張文仲依然表現的很冷靜,他微笑著回答道。

  「國內外那麼多專家都說我爺爺的雙腿是沒得治了,只有你有信心將它治好。如果你真的能夠在四五個月內治好我爺爺的雙腿,那麼我就……我就……」尤佳差點兒就將『以身相許』這四個字給脫口說出,還好她反應及時,連忙將接下來的話給改成了『請你吃飯』,好歹是沒有出糗。

  尤佳的臉色微紅,心跳加速,她偷眼瞄著張文仲,生怕他從自己剛才那句話中聽出什麼端倪來。

  張文仲根本就沒有聽出有什麼不對勁的,他笑著開玩笑的說:「你也太摳門了吧?僅僅只是請我吃頓飯就了事?」

  尤佳在悄悄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小失望,不過她並沒有將這些情緒給表露出來,而是面色如常的問道:「那你想要咋樣?」

  張文仲笑道:「好歹也得多請我幾頓嘛。」

  尤佳也笑了起來:「沒問題。」

  在一個彎道轉彎的時候,尤佳從後視鏡裡看見了那盆綁在後備廂裡的鳳求凰,不禁搖頭苦笑。用寶馬七系來運橘子樹,這樣的事情估計很少用吧?難怪沿途有不少的人,都在對自己行注目禮呢。

  「張先生,你就這麼喜歡這株不結果的橘子樹呢?我爺爺可是從來未曾向人許過那樣誇張的承諾,甚至就連我都覺得眼紅不已呢。可是你倒好,什麼都不要,就要了這麼一盆橘子樹。」尤佳在對張文仲的選擇感到不解的同時,也覺得甚是可惜。

  張文仲淡然一笑,也不答話。

  尤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忙說道:「哎,對了,我聽說,過幾天會有一個植物花卉展,你既然對植物花卉感興趣,到時候不妨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夠買到你喜歡的植物花卉呢。」

  「還是算了吧,我對那些植物花卉沒什麼興趣。」張文仲實話實說,普通的植物花卉,的確是引不起他的興趣。他想要的,是類似鳳求凰這樣的靈藥材。可是在當前的這個世界,這樣的靈藥材,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沒想到你的眼界還挺高的嘛,怎麼,普通的植物花卉看不上眼?」尤佳笑著說道,「我可是聽說,每次的植物花卉展,在白天的時候都是展出的普通植物花卉。可是等到了晚上,則是有許多的奇花異草出售。上次,我的一個朋友,就在夜晚的植物花卉展上,買到了一株鮮艷的食人花。只不過,沒養幾天就死了。」

  「喔?真的嗎?」張文仲頓時來了興趣。

  尤佳說道:「當然是真的了,不過,夜晚的植物花卉展,可不是誰都能夠進得去。如果張先生你有興趣,到時候就由我來帶你進去吧。說不定,那兒還真的會有你喜歡的植物花卉呢。」

  「好,到時候就麻煩你了。」張文仲想了想,還是覺得去看看比較好。如果那兒是有靈藥材出售,自然是最好不過的。如果沒有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們不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就別在我的面前提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尤佳白了張文仲一眼,含嗔說道。

  張文仲笑著點頭,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來,連忙問道:「哎,在夜晚的植物花卉展上出售的植物花卉,價錢是不是都很昂貴啊?」

  「怎麼,你擔心有喜歡的植物花卉,卻不夠錢買嗎?」尤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難道忘記了我爺爺交給你的那張銀行卡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那張銀行卡裡面,怕是至少也有幾百來萬的吧?想來,這些植物花卉就算再貴,也不可能賣出幾百萬吧?」

  「這可說不準。」張文仲笑著答道,他此刻的心中也有些小驚訝,他沒有料到,尤老爺子出手居然是那麼的闊綽,直接就給了他幾百萬。

  無論怎麼算,張文仲都覺的,自己這次是佔了尤家很大的便宜。

  尤佳開車一直將張文仲給送到了家門口,本來她是滿心期待,張文仲能夠邀請她上去坐坐的。但可惜的是,張文仲根本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他甚至沒有一點兒要邀請尤佳到家裡去坐坐的意思,只是將那盆鳳求凰給抱在了懷中,就衝著尤佳點頭說:「謝謝你相送,再見。」轉身蹬蹬蹬的就上了樓,獨留下尤佳一個人呆站在車門旁,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最終她只能是無奈的搖頭輕歎:「哎,這人,還真的是個榆木疙瘩。」

  當張文仲抱著鳳求凰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快到上班的時間了。想了想,張文仲決定曠半天班,趁著這半天時間,用鳳求凰的葉片、莖幹和其它的藥材,煉製出對修煉很有幫助的洗髓丹和固元丹來。有了這些丹藥的幫助,他修煉的速度自然也就能夠提升許多。如果能夠盡早的跨入煉骨境,那麼他就有把握縮短給尤老爺子治療雙腿所需的時間。

  張文仲將鳳求凰給放在了客廳裡,從上面摘下了五片翠綠的葉子,同時又輕輕的折下了一小截的樹枝。

  鳳求凰的葉片,是煉製洗髓丹的主藥,而它的樹枝,則還可以用來煉製固元丹。

  張文仲先是將其它的幾味輔藥給抓了出來,放入了那口土砂鍋裡,放在爐子上熬了起來,等到水徹底開滾了之後,方才將鳳求凰的葉片和樹枝,給放入了進去,並且用筷子不斷的攪拌了起來。

  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藥香,頓時瀰漫在了整個廚房裡面,讓人聞了之後,倍感神清氣爽。縱然現在是炎炎的夏日,也不再覺的煩躁悶熱了。

  直到將土砂鍋裡面的水,給熬到了僅剩一小酒盅的時候,張文仲方才關火,從碗櫃裡面拿出了一隻鋁碗,將藥水連同藥渣一起,都給倒入了這隻小鋁碗裡。

  隨後,張文仲催運起了體內的全部真元,心中默念起了『真火訣』的咒語來,讓他體內的那道真元,從右手食指處射出,化作了一道赤色的真火,筆直的投入了鋁碗之內,將碗中藥水和藥渣,全部都給籠罩在了熊熊燃燒的真火之內。

  這真火訣,乃是丹鼎派中,用來煉丹的基礎法術。以張文仲現在體內的這道真元的強度,也就只能夠驅動這種低級的真火。如果他貿然使用高級的火焰,不僅會大幅耗損真元,同時還會傷及他的身體,乃至是三魂七魄。

  半個時辰之後,張文仲方才收回了真元,小鋁碗中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就在這剎那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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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3:32

第七十五章 小飯館裡起風波

  
  六枚丹藥出現在了小鋁碗中,三枚為翠綠色,另外三枚則為褐色,皆是散發出了沁人心脾的幽香,讓人在聞了之後,倍感身心舒暢,就算是有輕疾,在聞了這股幽香後,也將會在瞬間痊癒。

  通體翠綠的丹藥為洗髓丹,它的功效是洗去人體內的雜質,拓寬人體內的經脈,與洗髓易經湯,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如果是配合洗髓易經湯服用,效果則會明顯的提高許多。呈褐色的丹藥,則是固元丹,它的功效是能夠鞏固體內的真元,同時還能夠大幅度的阻止納入體內的靈氣耗損。在當前這個靈氣稀薄的情況下,固元丹的作用和價值,也就變的極大了。

  張文仲拿起了一枚洗髓丹,就著那碗剛剛才熬好的洗髓易經湯喝了下去。同時又拿起了一枚固元丹,一口就給吞了下去。隨後,他就這麼盤膝而坐,開始運轉起了醫鑒心經,吸收起了洗髓丹和固元丹中的藥力。

  隨著兩枚丹藥中的藥力被張文仲給吸收,他體內的經脈,和那道在經脈中循環流淌著的真元,都開始出現了變化。經脈再次被拓寬,使得他一次能夠吸入體內的天地靈氣變的更多。而真元的增強,則是意味著他修為的加深。

  這一次的調息,足足耗費了六個小時,方才是將這兩枚丹藥中蘊含的藥力,給徹底的消化吸收。待到張文仲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的時候,窗外都已經是月朗星稀的夜晚了。

  站起身來的張文仲,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身體,頓時就聽見了一片『卡卡』的脆響聲從他的體內傳出,這片接連不斷的脆響聲,足足是響了兩百零六次,正是他體內骨頭的數量。

  原來,在吸收了這枚洗髓丹和固元丹中蘊含的藥力後,張文仲終於是突破了煉肉境,成功的跨入了煉骨境。他的形體和肌肉雖然並沒有出現大的變化,但是他的精氣神和之前相比,卻是有了明顯的變化。

  在全身骨頭都響過了之後,張文仲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的在不大的客廳裡面打起了八段錦來,以此來舒展自己的骨頭,讓它們達到最佳狀態。

  「終於是跨入了煉骨境……這可真是不容易呀。毫無疑問,以後的修煉,將會是比現在更加的困難。」半個小時後,張文仲滿頭大汗的收功,萬分感慨的說道。

  現在的靈氣,和以前相比,實在是太稀薄了。要不然的話,他也不需要靠著這些藥物的幫助,才跨入煉骨境了。

  直到收功之後,張文仲方才感覺到肚子裡傳來陣陣的飢餓感。他現在尚未達到辟榖的境界,所以還必須得吃飯,否則就會像常人一樣肚子餓。

  本來,張文仲是想要自己隨便在家弄點兒飯菜吃就行了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方才發現,家裡面別說是菜了,甚至就連米都沒有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是匆匆的沖了個澡,換上了一套乾爽的衣服,到小區外面的小飯館中去吃飯。

  等到張文仲走進小飯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會兒小飯館中早已經是過了高峰期,沒什麼客人在了。

  小飯館的老闆姓汪,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廚子,認識他的人都稱他為汪伯。汪伯的廚藝精湛,據說還曾在廚藝比賽過得過獎。他雖然炒的都是些家常小菜,但是味美量足,所以生意一直挺好。再加上他很看重衛生,所以小飯館中隨時都是乾乾淨淨的,並沒有其它小飯館那樣滿地油汙的情況。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使得張文仲成為了這裡的常客。

  看見張文仲走進小飯館,汪伯就笑著和他打招呼,說道:「怎麼,小張,你到這會兒了都還沒有吃飯呢?」

  張文仲也是笑著答道:「是呀,剛才遇到了點兒事情,剛剛才忙完,這才肚子早就已經餓的呱呱直叫了。」

  「年輕人,努力奮鬥是件好事,但是也不能夠太過拚命,畢竟這身體也是很重要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為寶貴的財富,不是金錢,也不是權力,而是健康。」汪伯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嘮叨。不過他的嘮叨,也是為了張文仲好,所以張文仲就含笑聽著,不住的點頭稱是。

  「今天想吃點兒什麼?」終於,汪伯不再嘮叨了。

  「汪伯你就替我安排了吧。」張文仲笑著答道。

  汪伯想了想,說道:「這幾日天氣熱,你就別吃葷了,吃點兒清爽可口,清熱降火的時令蔬菜,怎麼樣?」

  「好,就照你的意思辦!」張文仲點頭同意。

  沒過多久,兩菜一湯都放在了張文仲身前的這張餐桌上面。

  兩道菜分別是涼拌三絲和素炒小白菜,一道湯則是黃瓜皮蛋湯,都是家常小菜,同時也都是清熱降火的菜餚,在這炎熱的夏日裡吃著,不僅是爽口,更是清心寧神。

  就在張文仲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的時候,四個剃著光頭、穿著黑色背心的年輕小夥,攙著一個同樣裝束,臉色慘白、雙腳發軟、很是虛弱的小夥,走進了汪伯的小飯館。

  當先的那個手臂上紋著一條黑蛇的小夥,在進入了飯店後,不由分說的就是一腳,將靠近門口的那張餐桌給踹翻在地,桌上的筷子頓時散落一地。

  在他右邊的那個小夥,則是拉過一張椅子,扶著那個虛弱的小夥坐下。

  「幾位小兄弟,你們有什麼事情嗎?」雖然來者不善,但汪伯還是一臉笑容的迎了上去。畢竟這開門做生意,就只能是笑迎天下客。

  手臂上紋著黑蛇的小夥,冷哼了一聲,伸手就抓住了汪伯的衣領,將他給扯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凶神惡煞的質問道:「死老頭,你還敢問我們有什麼事情?我倒是想要問你,剛才究竟是給我們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的這個兄弟,現在不僅是腹痛難忍,而且還是止不住的上吐下瀉。你最好是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將變質了的菜做給我吃的?」

  汪伯直呼冤枉,為自己辯護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在這兒已經做了好幾年了,周圍小區裡面的人全部都知道我的為人,我的菜都是絕對新鮮。我是絕對不可能將過期變質的菜,做給顧客吃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問這些街坊鄰居呀。」

  小飯館裡面的動靜,早已經是將周圍商舖中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這會兒聽見了汪伯和小夥之間的對話,周圍商舖中的人,紛紛是為汪伯說起了話來:

  「沒錯,汪伯這個人是最講誠信的,他是絕對不會用過期變質的菜做給顧客吃的。」

  「如果汪伯真的肯在菜裡面動手腳,那麼他早就已經發財了,何必這麼大年紀了,都還在這兒忙裡忙外呢?」

  「哎,你們看,這五個傢夥,不就是剛才在汪伯這裡吃霸王餐的小混混嗎?這吃了飯不給錢倒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敢欺上門來,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嘛!」

  聽見圍觀者們的話,這幾個小夥不禁是勃然大怒。其中一個人,更是囂張的操起了身邊的凳子,擡手就向著外面的圍觀者們扔了出去,並且是指著他們怒罵道:「我操,你們給老子閉嘴!誰他媽的敢要再多說一句話,老子就是一凳子砸死他!」

  這幾個小夥的氣焰極為囂張,圍觀者們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是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向後退出幾步,繼續圍觀看熱鬧。也有人擔心汪伯的情況,連忙是悄悄的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見到這些圍觀者們,被自己的氣勢給鎮住了,這幾個小夥的氣焰,那是越發的猖狂了起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平淡的聲音,突然在小飯館中響了起來。

  「放開汪伯!」

  說話的人,正是石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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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4:02

第七十六章 羊肉和西瓜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管我們哥幾個的事情,老子看你就是欠收拾!」四個氣焰正盛的小夥,見到有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指手畫腳,不禁是勃然大怒,覺的這是墮了自己的威風。其中一個小夥,更是大步的衝向了張文仲,揚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扇向了他的腦袋。

  「你們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別對小張動粗。」汪伯見狀大急,連忙掙紮著叫道,可惜他的衣領被紋有黑蛇的小夥給抓的緊緊的,任憑他怎麼掙紮,都是無濟於事。

  「死老頭,我們哥幾個,本來就是衝著你來的。」緊抓著他衣領的小夥,冷哼道:「說吧,你打算怎樣來賠償我這位兄弟?我可是事先告訴你,如果你的賠償,不能夠讓我們滿意的話,我們可是會砸了你這家店的。哼,你就算是報警我們也不怕。我們這是在維護自身的權益,就算是警察來了,也得站在我們這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突然響起,汪伯以為這是張文仲遭受了毒打,臉色瞬間大變,連忙叫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說個數吧,可千萬別打我店裡的客人!」

  「死老頭,你當我們是來訛詐你的嗎?我們這可是來維護自身權益的!」抓著他衣領的小夥罵了一句,方才準備將己方早就已經商議好的數額給說出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了出來,抓在了他的手腕上。

  「啊……」小夥頓時感覺一股鑽心的劇痛從自己的手腕上傳來,他的手就好像是被鐵鉗給狠狠的夾住了,五根手指無力的攤開,汪伯則是趁著這個機會,連忙擺脫了他的抓扯。

  直到此刻,汪伯和小夥方才發現,這隻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文仲。

  「小張,你沒事吧?」汪伯首先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張文仲的情況。

  「沒事。」張文仲衝著汪伯微微一笑。

  既然小張沒事,剛才剛才的那聲慘叫又是誰發出來的呢?難道是企圖襲擊他的那個混混?

  驚訝中的汪伯,連忙扭頭望去。果然,那個企圖去襲擊張文仲的小夥,這會兒正用左手捧著右手,蹲在地上不住的慘叫哀嚎著呢。

  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汪伯在驚訝之餘,也很是好奇。

  張文仲瞄了眼另外兩個蠢蠢欲動的小夥,冷笑著對面前的這個紋有黑蛇的小夥說道:「如果你不想讓這隻手廢掉的話,你最好是讓你的同伴老實點兒。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是否會掰斷你的手呢!」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張文仲的手上還猛的一用力,讓紋有黑蛇的小夥體會到了什麼才叫做刻骨銘心。吃痛的他,在失聲慘叫的同時,也連忙是喝止了自己的同伴。此時他完全相信,眼前這個看似瘦弱,實則有力的年輕人,是一個說到就會做到的狠角色。

  「汪伯,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張文仲就這麼握著小夥的手腕,扭頭詢問汪伯。

  不等汪伯開口說話,被張文仲給抓著手腕的小夥,就忍不住插嘴道:「還能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哥幾個剛才這兒吃了飯沒多久,我的這個兄弟就上吐下瀉,腹痛難忍,這不是食物中毒還能是什麼?」

  「閉嘴,我沒有問你。」深知『惡人須有惡人磨』道理的張文仲,也不和他客氣,抓著他手腕的力量頓時又加大了幾分,痛的他呲牙裂嘴,連聲哀求,再不敢隨意插話了。

  汪伯整理了一下思緒,就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娓娓道出。

  原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這五個小夥跑到汪伯的小飯館裡吃喝了一頓,臨走的時候非但沒有給錢,反而還一掌將汪伯給推倒在地。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捨財免災、和氣生財的汪伯,也沒有報警,自認下了這筆損失。但是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其中一個小夥會出現食物中毒的跡象。他可以保證,所有的食材都是他親自去選購的,都是很新鮮的,絕對不會出現過期變質的情況。

  張文仲略一沈吟,隨後問道:「汪伯,你可還記得,他們都吃了些什麼菜嗎?」

  「記得。」汪伯點了點頭,隨後背誦起了這五個小夥吃的霸王餐:「魚香肉絲、辣子雞塊、肉醬茄子……還有一個蔥爆牛肉。」十餘個菜,皆是汪伯這裡的拿手好菜。

  「蔥爆牛肉?原來如此。」張文仲在聽見這個菜名的時候,嘴角微微一勾,一抹笑容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鬆開了抓著紋有黑蛇小夥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說道:「我已經知道,他為什麼會上吐下瀉又腹痛難忍了,這事兒,可怪不得汪伯,只能是怪他自己。」

  汪伯連忙問道:「小張,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張文仲擡手指著虛弱小夥的背心領口,在那兒有著一灘汁水的汙漬,「汪伯你看,這傢夥之前應該是吃西瓜來著。」

  張文仲的話聲剛落,圍觀者中有著賣水果的阿姨就說道:「沒錯,他們剛才在汪伯這裡吃了白食後,就跑到我的水果攤上拿了個西瓜。我看他們五個年輕人,凶神惡煞的,也就不敢說什麼,只當是這瓜被五頭豬給拱了……」

  賣水果的阿姨說的這番話,頓時引起了圍觀者們的一陣哄笑。在此之前,這些圍觀者們被五個小夥的囂張氣焰所攝,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但是現在,當他們看見,張文仲一個人就將這五個小夥給鎮住了之後,突然就覺得,這五個小夥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如果說,這五個小夥現在敢動手亂來的話,圍觀者們定然有勇氣一擁而上,將他們給打趴在地。

  這,就是榜樣的力量。

  五個小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是犯了眾怒的他們,終於是有點兒害怕了。

  「就算我們吃了西瓜又怎樣?」紋有黑蛇的小夥,應該是這五個小夥中的頭頭,雖然是害怕張文仲,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發問,要不然,在這幾個小弟的面前失了威風,他以後還怎麼混得開?

  張文仲哂然一笑,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這羊肉和西瓜,最好是不要一起吃的嗎?這羊肉性味甘熱,而西瓜則是生冷之品,短時間內吃了這兩樣東西,可是會損害脾胃的。所以,你的這個弟兄,才會出現上吐下瀉、腹痛難忍的症狀。這事兒,無論是和汪伯,還是和這位賣水果的阿姨,都沒有干係,分明就是你們自個兒咎由自取。」

  五個小夥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飲食禁忌,他們不禁一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茫然。最後,還是那個紋有黑蛇的小夥,不甘心的說道:「我們都是吃了羊肉又吃西瓜的,為什麼我們幾個沒事兒,就他出問題了呢?」

  張文仲淡然笑道:「他平時胃就不好吧?食慾不佳,稍微吃點兒東西就胃脹……」

  「你……你怎麼知道的?」紋有黑蛇的小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因為我是一個醫生。」張文仲說道:「他是一個脾虛患者,而你們幾個人都還算正常,所以同樣的吃了羊肉和西瓜後,你們能夠承受住對脾胃的損害,而他則承受不住,由此就引發出了上吐下瀉、腹痛難忍的症狀。」

  「真……真的是這樣嗎?」五個小夥見張文仲說的信誓旦旦,也不知道是該相信呢,還是該懷疑。

  張文仲也不理會這五個小夥,向圍觀者中的一個中年男子招了招手,問道:「陳叔,你那兒有生甘草嗎?」被稱作陳叔的這個人,在小區外面開了一家藥店,中藥西藥都有賣。

  「有。」陳叔點頭應道。

  張文仲說道:「麻煩你稱一百克生甘草過來吧。」

  「好。」陳叔應道,轉身就返回了藥店,片刻之後,他提著裝有一百克生甘草的食品袋走了過來,交到了張文仲的手裡。

  張文仲將這一百克生甘草全部倒入了汪伯小飯館裡用來做砂鍋湯的砂鍋裡,加水煎熬,待到熬好之後,遂將藥水倒入了一隻瓷碗裡,招手將紋有黑蛇的小夥給叫了過來,指著那碗甘草藥水,「喂他喝下去。」

  「你……你想要對他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給他治病了!羊肉和西瓜乃是相剋之物,同服後當用生甘草煎湯服以解其毒。」

  紋有黑蛇的小夥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轉念一想,這生甘草又不是什麼毒藥,不妨喂腹痛的同伴喝下,如果能好也就罷了,如果不能好,則可趁機訛詐他們。

  虛弱的小夥在喝下了這碗熱氣騰騰的甘草藥水後,緩了一會兒,果然是感覺自己的腹痛減輕了不少。同時,之前存在的那種噁心欲嘔、裡急後重的感覺,也是有所減緩。他那蒼白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恢復了紅潤。

  張文仲找了只空的礦泉水瓶子,將剩餘的甘草藥水灌了進去,擰上瓶塞後扔給紋有黑蛇的小夥,「待會兒再給他喝一次。」

  「喔。」紋有黑蛇的小夥見著自己的同伴情況好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想了想,最終還是招呼自己的幾個同伴想要離開。

  「等等。」但就在這個時候,張文仲卻又出言叫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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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4:27

第七十七章 給錢!


  聽見張文仲突然說出的這句話,五個小夥下意識的想要加快步伐離開。但是當他們看見攔在小飯館門口的那群情緒逐漸激動起來的圍觀者,再想想身後還有一個虎視眈眈、應該是練過幾天功夫的張文仲,不禁心生怯意。在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後,他們最終還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心驚膽戰的問道:「還……還有什麼事兒嗎?」

  「給錢。」張文仲回答道。

  「給……給錢?」五個小夥頓時愣住了,驚訝的問道:「給什麼錢?」他們不禁苦著一張臉猜測道:難道哥幾個趁機訛詐不成,反而還要被這個自稱是醫生的傢夥給反訛詐一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哥幾個的臉可就丟大了……

  「汪伯的飯錢,賣水果阿姨的西瓜錢,還有陳叔的甘草錢,以及我的診費。」張文仲掰著手指,一筆筆的說給他們聽。「放心,我們都是講誠信的,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絕對不會多收你們的。汪伯、賣水果的阿姨還有陳叔,你們說是吧?」

  「沒錯,小張說的很對。」汪伯、賣水果的阿姨和陳叔齊齊點頭,這會兒他們已經不再懼怕這五個小夥了,紛紛是將手給伸了出來,異口同聲的說道:「給錢!」

  「給錢!」小飯館門口的圍觀者們也是十分的配合,齊聲嚷道。

  眼看著是犯了眾怒,五個小夥的臉色也都變了,這會兒他們也不敢再囂張了,哭喪著一張臉,弱弱的問道:「多……多少錢?」

  汪伯、賣水果的阿姨和陳叔也不和他們客氣,先後報出了三個數字來。他們也都是誠信之人,雖然是很厭惡這五個小夥,但是也並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就多敲他們一筆。張文仲也不和他們客氣,報出了一個出診時應該收取的診費數額。

  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五個小夥縱然是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也只能是認栽服軟,乖乖的將錢掏出來放在餐桌上,然後在圍觀者們熱烈的勝利歡呼聲中,夾著尾巴,頭也不回的跑了。而就在他們倉皇逃走的時候,汪伯還揮舞著數張零鈔在衝他們嚷嚷:「喂喂,我還要找你們錢呢,怎麼就都跑了?」

  「汪伯,這多出來的錢,就當是他們給你修理餐桌的錢吧。」張文仲含笑說道,俯身幫助汪伯將那張被踹翻在地的餐桌給扶了起來。

  汪伯則是俯身撿著散落一地的筷子。一邊撿,一邊還不忘感激道:「小張,今天還真是要多謝你呢,要不是因為你,我不僅收不回這筆飯錢,反而還會被他們給訛詐一大筆錢呢。」

  「是呀,小張,今兒都是全靠了你,要不然我們這口惡氣可就只能是憋在心裡了。」賣水果的阿姨抱著一個西瓜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就將這個西瓜塞進了張文仲的懷裡,「來,阿姨送個西瓜給你吃,算是感謝你的幫忙。」

  張文仲連忙推辭:「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相互幫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感謝就不必了吧?更何況,我也就是幫你討回了一個西瓜的錢,你如果再送一個西瓜給我,豈不是就等於沒有討回錢嗎?」

  「這可不一樣。」賣水果的阿姨根本就不管張文仲的推辭,強行的將這個西瓜塞到了他的懷中,隨後轉身就走,一點兒機會都不給張文仲,邊走她還邊說:「錢不錢的,都無所謂,關鍵是這口氣!你替我們出了這口惡氣,別說是一個西瓜,就是要我那一車西瓜,我都可以拉來送給你。」

  張文仲聽見這話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別,千萬別,就這麼一個就夠了。」

  既然五個小夥都已經跑了,圍觀者們聚在一起閒聊了片刻,也就各自散了。張文仲這會兒也已經是吃好了,他懷抱著西瓜問道:「汪伯,多少錢?」

  「不要錢。」蹲在地上撿筷子的汪伯,頭也不擡的回答道。

  張文仲愣了:「怎麼能夠不要錢呢?」

  汪伯這才擡起頭來,答道:「你今天不僅是替我避免了損失,同時還替我出了口氣,試問,我又怎麼能夠收你的錢呢?」

  張文仲苦笑著搖頭:「不行,汪伯,今兒這錢,你必須得收,而且必須得收夠。你要是不收,或者是少收,那麼我以後可就不再來你這兒吃飯了。」

  「哎,你這孩子……」汪伯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起來。不得已,他也只能是照實收了張文仲的飯錢。不過在張文仲離開之際,他愣是將張文仲一路給送到了小區門口。

  看著滿臉感激之情的汪伯,張文仲忍不住搖頭苦笑,說道:「汪伯,你也別送我了,你也知道,我就住在這個小區裡面,沒什麼好送的。再說了,你這一走,你的飯館豈不是沒人照料?萬一是遭賊了怎麼辦?」

  「放心吧。」汪伯回頭望了眼小飯館的方向,方才回過頭來,笑著說道:「我的女兒這會兒已經過來幫我的忙了,喏,就是那個穿著淡黃色襯衣的。」

  張文仲擡頭望了眼汪伯的小飯館,果然是看見了一個身穿淡黃色襯衣的女子,正站在小飯館的門口,焦急的向著四周張望,分明是在尋找著汪伯。

  張文仲隱約覺的,這個女子看著好像是有點兒眼熟,不過他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而是隨口說道:「咦,你還有個女兒呀?怎麼以前一直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好像也沒有見到過吧?」

  「我的這個女兒,就在雍城大學裡面讀書,每天放學都會來我這兒幫忙。你這小子跑到我那兒來吃飯,一般都是晚上七八點,而在這個時間點裡,她已經到了學校去上夜自習了。我告訴你,我的女兒,學習成績可是很棒的,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供她將這個大學讀完。讀完大學之後,再讀那個什麼碩士、博士……」一提起自己的女兒,汪伯就是一臉的自豪和驕傲,看得出來,在他的心中,自家的女兒是最棒的。「哎,小張,我記得你曾經說起過,你是在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裡面工作的吧?」

  「是呀。」張文仲點了點頭。

  汪伯笑著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和我女兒認識,那麼你就可以替我在學校裡面照顧她了。」

  「沒問題。」張文仲微笑著點頭,隨後擡手一指小飯館的方向,說道:「你現在還是趕緊回去吧,你女兒好像挺焦急的,恐怕是見你不在,開始擔心你了。」

  汪伯回頭看了眼,見自己的女兒果然是如張文仲所言,滿臉的焦急站在小飯館的門口張望,於是他也不再堅持送張文仲回家了,笑著點頭說道:「那行,那我就回去了,小張,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很謝謝你呀。」

  「別客氣,咱們都是街坊鄰居,這些忙都是應該幫的。」張文仲微笑著答道。

  汪伯笑著說道:「小張,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哎,你還是單身吧?趕明兒,汪伯給你介紹個對象。」

  張文仲苦笑著說道:「不是吧汪伯,你不準備當廚師,想要該行做媒婆了?還是算了吧,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廚師比較好。」

  「你這孩子……」汪伯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好了,我也不和你扯了,我這就過去了,再見啦。」

  「再見。」張文仲說道。

  看著汪伯迎著自己的女兒走去,張文仲淡然一笑,轉身走進了小區,抱著西瓜走向自己租住的房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竟然是產生了一個異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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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5:47

第七十八章 好人是有好報的


  感覺到身體中異樣的張文仲,並沒有立刻停步查看體內的情況。因為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可是小區的大門口,這兒人來人往的,他如果呆站在這兒,說不定很快就會引發一場圍觀。因此,他是加快了腳步返回了家裡。在關上了房門後,他就地盤膝而坐,微閉著雙眼,默運起了醫鑒心經,通過內視之法,來審視起了身體內的情況。

  「奇怪,真是奇怪……」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張文仲睜開了眼睛,微蹙著眉頭,不解的搖頭感歎道。

  就在剛才,在張文仲用內視之法,審視著身體內情況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那道真元,竟然是比之先前,有了明顯的增強。

  「這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真元會突然增強呢?難道是走火入魔了……」張文仲的眉頭猛的一跳,這走火入魔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他現在修為較低,缺乏丹藥法器護體,一旦是走火入魔,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的。

  張文仲連忙是催運起了體內的那道真元,用內視之法細細的審視了起來。可是這道真元,柔和純粹,並且暗合天地自然之理,根本就沒有半點兒走火入魔的跡象。

  「如果不是走火入魔的話,那又會是什麼原因,導致真元突然增強了呢?」張文仲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窗戶旁,望著窗外的那輪明月,陷入了沈思。

  許久之後,他的腦海中驀然閃過一道靈光:「難道……是因為汪伯他們的感激所致?」

  張文仲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當一個人在發自內心的感激別人之時,就會產生出一股無形的念力,而這股念力,就是感激念力,它會在第一時間,湧入到被感激者的體內。如果被感激者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他就只會覺的這兩日神清氣爽,身心舒暢。但如果被感激者是一個修真者,那麼他體內的真元,就會有所增益。

  張文仲仔細的回想了起來,此前他在幫助尤佳、林子蔓、趙琳怡以及那位食物中毒的環衛工阿姨之時,也都曾有感激念力湧入到自己的體內。但是因為當時他體內的真元還很微弱,所以感覺並不像現在這樣的明顯。因此他也就在不經意間給忽略掉了。現在看來,自己能夠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中,保持著這種較快的修煉速度,雖說是靠著醫鑒心經的強悍威力和藥物的幫助,但是這份在與人為善後獲得的感激念力,同樣也是功不可沒的。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張文仲也就放下了心來,甚至還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好人有好報,這句話說的還真是沒錯。看來,以後還得像現在這樣,多做好事才行……」

  徹底放下心來的張文仲,再度盤膝而坐,運轉起了醫鑒心經。他現在才剛剛邁入煉骨境,還需要花費些時間和精力還鞏固。而在鞏固修為的同時,他也開始向著醫鑒心經煉體境的第三重境界--煉血境邁進。

  張文仲這一修煉,就修煉了一整夜,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揮灑在他身上的時候,方才收功起身。

  雖然是修煉了一整夜,但是在張文仲的臉上卻見不到絲毫的倦意,反而還是精神抖擻的。在一番洗漱之後,張文仲出門,前往了雍城大學的校內醫院。

  和往常一樣,當他到達雍城大學校內醫院沒多久,林子蔓也就來了,見到剛剛打掃完診室衛生,正準備燒水泡茶的張文仲,她先是含笑打過招呼,隨後好奇的問道:「文仲,你昨天下午怎麼沒來上班?」

  張文仲隨意找了個借口,回答道:「身體有點兒不舒服,所以就在家裡休息了一下午。」

  「是嗎?現在身體如何了?」林子蔓關切的問道。

  「還不錯,勞你關心了。」張文仲笑著道。

  林子蔓這才放下心來,隨後提醒道:「你今天可是要小心著點兒,昨天下午你沒有來上班,胡扒皮可是很不滿的,我看他的臉當時都黑成了包公模樣,說不定他今天就會來找你的麻煩呢。」

  張文仲點頭道:「多謝提醒。」

  林子蔓這會兒也已經打開了自己的診室,拿著掃帚準備打掃衛生,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回過頭來說道:「哎,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差點兒忘了給你說。」

  「什麼事?」張文仲問。

  「你還記得,上週六的時候,我們在霞西路遇到的那個少女嗎?就是那個救治食物中毒的環衛工阿姨的少女。」林子蔓笑著說,只是她的笑容怎麼看,都讓張文仲覺得有點兒幸災樂禍式的詭異味道。

  「記得。」張文仲點了點頭,隨後不解的問:「怎麼了?」

  林子蔓說道:「她昨天可是在你的診室門口蹲點了一下午呢,因為你一直沒來,所以她也就只能是悻悻而歸。不過據我估計,她今天應該還會再來的。」

  「她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呢?」想起這個一心想要拜他為師的少女,張文仲就覺得有點兒頭疼,他這會兒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先前林子蔓會是一臉詭異的笑容了。

  「怎麼,你還不知道呢?」林子蔓一臉的驚訝。

  「知道什麼?」張文仲不解的問。

  林子蔓含笑問道:「昨天中午,那位尤小姐可是開著那輛寶馬車,在學校的大門口接你?」

  「是呀。」張文仲點了點頭,不解的問:「這又怎麼了?」

  「難道你從來不上雍城大學的校內網論壇嗎?」林子蔓頗為興奮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將當時的場面給拍了下來,並且還將照片全部都給傳到了雍城大學的校內網論壇上面。你現在可是有了一個拉風的綽號--魅力哥。還有你昨天上午在籃球場那裡投籃來著吧?那場景也被人給拍成了短片,放在了校內網論壇上面。現在,在這個雍城大學,你好歹也算是一號知名人物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張文仲搖頭苦笑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林子蔓笑了起來,一臉我已經猜透了你的表情。「其實,你大可放心,校內網論壇上面的那些照片和視頻,全部都看不清楚你的面龐。除了像我這樣比較熟悉你的人之外,別的人縱然是看了那些照片和視頻,估計也認不出你來。」

  「喔?是嗎?那倒還好。」張文仲暗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甜的足以膩死人的聲音,突然在校內醫院裡面響起:「哎呀呀,張老師,你總算是來了呢,我今天可算是沒有白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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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冰心
王子 | 2011-7-23 23:27:22

第七十九章 七竅玲瓏的蘇曉玫


  張文仲和林子蔓齊齊扭頭,循聲望去,正好是看見那位**的少女,出現在了校內醫院的走廊上面,正一臉興奮的向著張文仲揮舞著右手。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文仲,你的艷福可真是不淺呀,這才剛走了一個尤小姐,轉眼又來了一個小美人兒。」林子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多少有點兒酸溜溜的味道。不過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就更不消說榆木疙瘩張文仲了。

  看著少女,張文仲只覺得頭疼,他搖頭苦笑著說:「子蔓,你就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了,我對這種尚未成年的小丫頭,可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我再過幾天就滿十八歲了,到時候不就成年了嗎?再說了,我哪裡小了?這難道不是挺大的嘛?」少女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張文仲的身前,剛好是聽見了張文仲的話,連忙是故意將自己的胸脯給挺了挺。

  見到這一幕,林子蔓是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她連忙用右手輕掩著嘴巴,說了一句:「你們聊,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辦。」就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診室,不過卻是將一雙耳朵給豎了起來,想要偷聽張文仲和少女之間的談話。

  少女也不理林子蔓,本來她就是來找張文仲的,只要張文仲不跑就行了。

  這會兒,她笑吟吟的說道:「張老師,我本來以為,你是要在八點半的時候才會來上班,還說提前半個小時來幫你將診室衛生給打整好呢,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比我還要來得早。哎,你這是要準備去燒水泡茶嗎?還是交給我來吧。」

  「不必了,我還是自己來吧。」張文仲連忙拒絕。

  「哎呀,你就別和我客氣了。」少女不由分說的就搶走了張文仲手裡的茶杯,理所當然的說道:「身為弟子,理應是服侍老師的。以後,老師你也不必親自打理診室的衛生了,都交給我來做吧。」

  張文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等等,我想你是搞錯了吧?我不是你的老師,你也不是我的弟子……」

  「沒有搞錯,沒有搞錯。」少女那雙明媚的眼睛裡面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得意的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是在校內醫院裡面實習,而我的指導老師就是你。」

  「實習?你是雍城大學醫學院的學生?」張文仲有些不信。

  少女點頭道:「是呀,我今年才考進雍城大學醫學院的。喏,你若是不信,我這兒還有學生證。」說著,她從隨身攜帶的小坤包裡面,掏出了學生證來,遞給張文仲。

  張文仲看了眼,這張學生證果然是雍城大學醫學院的,但他還是有些不解,問道:「既然你是大一新生,那麼你應該是在教室裡面上課才對的,怎麼就開始臨床實習了呢?」

  少女則是一臉驕傲的說道:「老師,你覺得以我現在的水平,還有必要窩在教室裡面上基礎理論課嗎?你放心,我可不是私自跑到這兒來實習的。我來這裡實習,可是經過醫學院特批的。醫學院裡的那些領導和老師,倒也還算是開明,知道以我的水準,窩在教室裡面上基礎理論課,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張文仲苦笑著搖頭:「就算是要實習,你也應該去雍城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吧?何必跑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校內醫院裡面來窩著呢?」

  「雍城醫院裡面的那些專家教授,我也是見過不少,但是在我看來,他們中,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你。所以我就特別申請,要到校內醫院來實習,並且還強烈要求是要跟著你學習。幸運的是,醫學院的領導和校內醫院的校長,都同意了我的要求。所以,現在我就是你帶的實習生了。」在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裡,飲水機的水也已經是燒開了,少女替張文仲沖了一杯清茶,恭恭敬敬的端到了他的診桌上面放好,然後拉過了一張凳子,坐在了他的對面,含笑點頭道:「從今天起,就請老師多多關照了。」

  張文仲也不客氣,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就喝下了一口清茶,隨後方才說道:「你以為,成為了我的實習生,就能夠從我這裡學到東西了嗎?」

  「成為你的實習生並不是我的目地,成為你的弟子才是我的目地。」少女回答道。

  張文仲啞然失笑,說道:「想要成為我的弟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你必須得通過我的三關考驗才行。」

  「哪三關考驗?」少女好奇地問。

  「德,智,勞三關。」張文仲掰著手指,一一解釋道,「所謂的德,指的就是醫德。我收的弟子,必須得有醫德,見錢眼開、唯利是圖者,就算是在我的面前跪一輩子,也休想成為我的弟子。所謂的智,指的就是在醫學上的悟性。悟性差的人,縱然是傳授給他再好的醫術,他也是學不會的。所以這樣的弟子,我也是不會收的。所謂的勞,指的就是要能夠吃苦耐勞,不怕髒不怕累。那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我可伺候不起。」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了片刻,看了眼少女的神情,方才繼續說道:「這就是德、智、勞三關。只有通過了這三關的考驗的人,方才有資格成為我的弟子。」

  少女急切的問道:「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進行考驗?」

  張文仲卻是搖頭一笑,說道:「這三關考驗,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我需要通過你平日裡,細微點滴的表現,來觀察你這個人的本性究竟如何。」

  「我對自己有信心,我一定能夠通過你的考驗。」少女倒是信心十足,一副吃定了張文仲的表情。

  對此,張文仲只是淡然一笑。

  眼看著這會兒距離上班還有些許的時間,再加上又沒有病人前來看病,所以面對面坐著的少女,就和張文仲閒聊了起來。不過,這所謂的閒聊,基本上都是少女在問,張文仲在答。少女也是非常的懂事,她知道張文仲現在不會回答她醫學方面的問題,所以更多是在八卦的詢問一些張文仲的私人問題。諸如是張文仲喜歡吃什麼、愛好是什麼、有沒有女朋友、下班之後一般會做些什麼消遣等等的問題……

  看來,少女應該也是讀過孫子兵法的,深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的道理。她這是想要事先調查好張文仲的喜惡,然後再有針對性的討取張文仲的歡心,以便能夠盡早的成為他的弟子。

  「小小年紀,竟是有了一顆七竅玲瓏之心,不管她能否成為我的弟子,將來的成就,都應該不會太低。」對此,張文仲是啞然失笑,搖頭暗歎。

  通過這閒聊,張文仲也是知道了這個少女的名字--蘇曉玫。

  「曉玫、小妹……你這名字倒是好記。乾脆,我以後就叫你小妹得了。」

  「好呀,你就叫我小妹,我家裡人都是這麼叫我的。」蘇曉玫點頭說道,沒有絲毫的忸怩。

  又過了一會兒功夫,胡強終於是出現在了校內醫院裡面。他先是板著臉詢問了張文仲遲到的緣由,訓斥了幾句,告誡他以後不要輕易的曠班後,方才叮囑他要帶好蘇曉玫。畢竟這是校內醫院裡,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實習生。

  在扯了一大通廢話官腔之後,胡強這才挺著他的大肚腩回到辦公室,打著哈欠去玩偷菜遊戲了。隨後,蘇曉玫也領取到了一套嶄新的白大褂,換好了坐在張文仲的對面,正式的成為了他帶的實習醫生。

  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裡,蘇曉玫每天都會比張文仲來的更早,替他打掃診室衛生,並將清茶泡好。而每天的處方,也不需要張文仲親手書寫,改由他口述,蘇曉玫執筆。雖然這幾日裡,來看病的,都是些感冒發燒的小病,但是蘇曉玫的態度卻是十分的好,好的讓挑剔的張文仲都挑不出毛病來。

  就在蘇曉玫前來實習的第三天,雍城大學裡面,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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