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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2-11-5 12:20 編輯
前言:
在一個人身邊越久,是不是就越該瞭解這個人?
艾青曾經以為是的,但是現在他開始不確定了——
原來冷漠如她,也會如此激烈地愛上一個男人!
糟糕的是,她愛上的人不是他。
他卻開始對她動了心,
罷、罷、罷!
就算她前世的愛人不是他,
他也不怕袒露真面目,
只要能抱得美人歸,
無賴加霸道又有何妨?
楔子
很小的時候,紀立影便常常做一個夢,夢裡交織著一張張男人女人的臉,如同放電影一般,播放著一個十分老套的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的內容,似乎是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很愛很愛,愛得可以為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可惜那個女人並不領情,最後,她死在了他的手上。他殺她並非本意,然而卻是事實。
一開始紀立影感到害怕,特別是一次又一次夢見那女人被利劍穿胸而過死在那男人面前時,她總是會被驚醒。不,紀立影不是怕那死亡的一幕,讓她心驚又心痛的,是那女人死後,男人瘋狂的笑聲,如此淒厲,如此——絕望。
看吧,果然是很老套的愛情故事,以此為題材的三流小說十個手指怕都數不過來,但紀立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非得一次又一次地重複這個夢。
她知道,夢裡的那個女人其實就是她自己,或者說是前世的她,儘管她學的是馬克思主義也認同唯物論。
不是說有孟婆湯嗎?為什麼這樣的記憶,仍然會在今生重複?是誰的執念,讓她不得安寧?
不明白,可是,夢仍是一日復一日地做下去,直到今生的紀立影發現,她愛上了一個人。
她愛上了夢裡的那個男人,那個愛上前世的她、為前世的她而癡狂的男人。
多麼諷刺!她愛上了一個前世自己不愛、並拚命想逃開的男人。
多麼諷刺,她今生愛上的人,她卻從未謀面。
要是能夠找到他,要是能夠找到他——
要是能夠找到他,她會用所有的愛來償還。
至今記得夢裡他的眼淚。
於是開始尋找,只希望,在茫茫人海中,有一天能將他找到——
第1章(1)
寬大的寫字檯上,除了堆得山一般高的文件資料,以及其他常見的辦公用品,可以說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主人的性別。哦,不,也有例外,比如,在桌面的一角放著一個相框,但相框裡卻不是某人的照片,而是一張男子的素描肖像。
那男子大約二十六七歲,眼睛細細長長,目光堅毅,所以顯得有點銳利,他眉毛長得很有型,挺鼻薄唇,可以說是個美男子。但奇怪得是,圖中人長髮束髻,一身古裝,就像是年輕女孩兒喜歡的那種小說封面美男圖。
這張素描放在這個辦公桌上已有近三年了,而事實上早在更久以前,它就一直放在某人的桌上,以至於每個見到它的人,都會愕然看一眼它的主人。
十個人中有八個會懷疑紀立影居然有著跟年輕女孩兒同樣的愛好,這種情況在紀立影成為「紀總經理」之後愈發嚴重。可是沒人會提出質疑,一則是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純屬個人愛好,其他人沒理由插言,另一則,卻是因為除公事之外,鮮有人願意跟紀立影說話——
「她是很厲害啦!工作能力超強的,可是總是一張冷冷的臉,你們有誰看見她笑過啊?」
「這種女人屬於冰美人,絕對碰不得,連看一看都覺得寒氣逼人。老天!怎麼會有這種人存在呢?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有什麼關係?做做同事而已,要求這麼多幹嗎!基本上她也算公平無私,不會搶佔別人功勞什麼的,還好啦。」
「也對。不過我更慶幸自己不是直接在她的手底下工作,否則不死也被凍上一層霜,只可憐艾特助,每天都要直接面對那個冰人,而且還三年如一日!太佩服他了,就這樣也不辭職,要我說,不管薪水再高,在低氣壓下面生存這麼久遲早也會得精神病……」
「咳、咳!」咳嗽聲是由第一個發現危險的老李發出的,雖然他成功制止了其他同事自掘墳墓,但每個僵著臉轉過來的人都知道,墳墓早在剛才就已經被他們挖好,就看背後那個人什麼時候將他們一腳踹下去而已。
「紀總……」所有人面如菜色,聲音如蚊子哼哼。
是的,此刻站在他們身後的,正是那位「冰山美人」——紀立影。
紀立影和艾青一回來,就發現工作間比菜市場還喧鬧,而他們在過道上足足站了兩分鐘,那些人才注意到紀立影這位「當事人」。
艾青站在紀立影身後,有些同情地望著面前一群人,不過他知道,紀立影其實根本沒把他們的話當一回事兒。
銀邊眼鏡下的明眸冷淡掃視眾人一圈,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紀立影原本背在身後的右手擡至面前,看了眼表後,她再次擡頭,「看來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是長了一點。林智原,我要的報告,你們小組什麼時候能交上來?」
被點到名的林智原期期艾艾地回答:「嗯,明天中午之前……」他本來很想說「大約明天中午」的,但在出口之前想起紀立影最討厭不明確的回答,便省了「大約」兩個字。
紀立影看著他,淡淡開口:「我看大家都挺閒的嘛,別說什麼明天中午之前,那份報告,今天下班之前給我。」
林智原一組人先是震驚,然後哀鴻一片。開玩笑,壓縮了一半的時間耶,都說時間是質量的保證,但他們可不敢因為時間縮短就交上一份沒有質量的報告書!林智原收到小組人員的哀求信號,想想晚上女朋友的約會,只得硬著頭皮為眾人請命:「紀總,時間太緊了,恐怕完成不了……」
「我不介意跟大家一起加班。」這是紀立影清冷的回答。
於是所有人只好閉嘴。看著紀立影和艾青走過去之後,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義憤填膺,其中一個男人更不甘地沖紀立影的背影無聲地揮舞拳頭。
年輕女孩們捂著嘴偷偷笑,快轉彎的時候,紀立影又突然轉過身來。
拳頭在空中僵硬了,手的主人尷尬地收回來,摸著自己的頭,「紀總,我們一定會努力把報告寫好的,嘿嘿……」背心卻是冷汗橫流……果然是個大冰塊,功力十足啊……
看了那只不斷蹂躪其主人頭髮的手一眼,紀立影平靜無波的眼睛仍是沒有一點變化。
「從明天開始,下午的上班時間將會提前到一點鐘,相信這樣將會提高各位的工作效率。」
當紀立影和眼含戲謔的艾青終於完全消失在眾人面前時,毫無意外的,所有人都無力垮倒——
「媽媽咪啊,報應也來得太快了點吧……」
「這是什麼世道,還要不要人活了,我要上訴!」
「去吧去吧,我支持你去找『種菜的』(總裁)將那個恐怖兼可惡的女人踢出公司,就算不踢出公司也最好是將她外派到肯尼亞之類的地方,讓她老死那裡,永遠不要回來……」
「頭上好大一座山啊,真想問問那些推翻三座大山的革命前輩們推山的要決。」
「同志們,我發現一件新式武器,你們說讓她上戰場直接用她的無敵神功冰封敵人怎麼樣?至少還是件貢獻啊,留在這裡卻完全是摧殘我們這些祖國未來的建設者,唉!」
……
「小麗啊,」林智原拿著電話帶著哭音翻出了文件,「今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遲到啊……」
走進辦公室,紀立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頭也不擡地說:「調整午休時間的事你讓李珊擬一個通知發下去,另外幫我聯繫韓總,問問可不可以將後天的會議提前到明天;另外將百慕達投資的相關資料幫我整理出來,我想看看張經理說的問題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還有……還有什麼呢……哦,還要找一下國土局,就是靜逸工程的事。」
艾青將重點記下來,然後回答:「明白了。」
紀立影擡頭,靜靜看了他五秒,然後道:「她們好像都不在……艾助,麻煩你幫我沖杯咖啡來,謝謝。」
儘管沖咖啡之類的事根本不應由艾青這個「總經理特別助理」來做,但艾青臉上絲毫沒有不悅之情。事實上他老早就習慣紀立影把他當成隨身秘書使喚了。
「好的。」艾青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然後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左右看了看,秘書組的李珊和樂儀媚果然都沒在,「應該是吃飯去了吧……」艾青自言自語道,他揉了揉都快僵化成岩石的臉,走到茶水間。
其實真是挺累的,特別是當一個工作狂的特別助理!
艾青熟練地將速融咖啡包倒進咖啡杯裡,按下熱水開關,暗自慶幸紀立影對食物及飲料都不挑剔。其實紀立影除了對屬下的工作能力要求高了點,做事節奏快了點,人冷漠了一點之外,其他的都還好。想想也有點佩服自己,「特助」一做就是三年,儘管當初他選擇這份工作是抱著學習的想法多於其他,卻不知不覺就當了三年「特別助理」,而且是為紀立影當了三年特別助理。
從四年前進入汪洋集團,艾青就很看好這家跨國公司,所以三年前紀立影調到這裡來當總經理,並將他提為總經理特別助理時,他是躊躇滿志地接受了這份工作,事實證明這份工作也值得他挑戰。跟其他人不同,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其實是挺欣賞紀立影的——漂亮且能幹,做事冷靜果斷而賞罰分明,真的是個難得的好上司——呃,當然,正因為如此,大家常常忽視紀立影的性別,並封上「冷血」的評價。如非艾青有相當的能力和忍耐力,恐怕也不可能跟她這麼久。
不過艾青在乎的只是能夠跟在紀立影身邊學到多少東西,管她是不是個性冷漠,或者是頂極冷血冰山,都沒有多大關係。
端著泡好的咖啡,艾青又去敲總經理室大門。
「進來。」
艾青將咖啡放到紀立影面前。
然而紀立影頭都沒擡,艾青只得到她順口的一句「謝謝。」
他也順口回答「不客氣」,沒有絲毫情緒——早猜到是這樣了。否則外面種種負面評價是從何而來。
在準備離開時,艾青的目光不經意掃過辦公桌面,看到那個熟悉的相框。
跟所有人一樣,艾青也很好奇紀立影的桌上為什麼會擺這麼一個相框,雖然畫上是個「古人」,而且跟紀立影一點都不搭調,但艾青還是認為這個畫中人不是那麼簡單——開玩笑,它的主人可是紀立影,艾青絕對不會認為紀立影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曾經有人說它是紀立影少女時「追星」的紀念品,艾青聽了只覺得好笑。紀立影會追星?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不過跟其他人一樣,艾青也沒有問過紀立影畫中人是誰。
不為別的,只是他猜都能猜到,紀立影肯定不會回答。
這樣慎之又慎地置放於辦公桌上,一擡頭就能看見,如果是浪漫一點的想法,「他」該是她所愛的,或是曾經愛過的人吧?其實按艾青對紀立影的現有瞭解,「曾經愛過」的可能性都很低,只能說,「他」肯定是個很特別的人,特別到讓紀立影如此特別對待。
暗自笑了一下,艾青收回目光。
他只是有點好奇而已,所以,他不會問。
因為,除了工作以外,他和紀立影之間全無關係。
靜靜走出總經理室後,艾青開始考慮是不是叫個盒飯上來吃,順便也幫他那個一做起事來就會忘乎所以的總經理準備點吃的,因為接下來會很忙——紀立影都說了,「她不在乎跟他們一起加班」。
第1章(2)
將文件最後一段修改完,紀立影輕輕吐出一口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和肩膀,眼睛下意識地掃過壁鍾……哦?都快八點了嗎?
時間過得真快。她將文件合上放到一邊,拿起咖啡杯後,正準備喝,卻又微微皺眉——咖啡早就喝光了。
紀立影將空杯子放了回去,但桌上「來歷不明」的三明治又讓她腦筋打結,想了半天後,她才記起這是艾青中午替她買來的,她當時忙著趕文件,謝了一聲後就順手放在旁邊……所以直接的結果就是,她今天不但忘了吃早餐,連午餐也一併省了。
想到這裡,她的胃似乎也隱隱約約開始痛起來,紀立影皺眉拉開抽屜,東翻西找,好不容易找出一瓶胃藥,可惜咖啡早就喝光了,不然還可以用咖啡送服……紀立影暗想。其實用咖啡代替開水吃藥這種事她也不是沒做過,因為她總是很忙,一忙起來,就常常忘記時間,忘記自己,更不會記得按時吃飯按時下班之類的事,所以她的胃病史也不算短了,好在胃痛並不是常常發生,她也習慣了在胃痛時才找藥來吃。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紀立影按著越發疼痛起來的胃,將檯燈調到最亮。
還是讓李珊拿杯水進來吧?這樣想的同時,紀立影聽到門被輕扣兩聲,她下意識地將按住胸口的手放回桌上,挺直脊背,換上了冷靜嚴肅的表情。
「請進」。
進來的林智原,他像是才打了一場大戰似的,一臉疲倦。
紀立影知道,這是他和其他人「加班」的結果。
「紀總,」果然,林智原交出手裡的文件,「這是您要的報告。」
紀立影點了點頭,接過文件。只要能完成工作,她向來不覺得加班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
也沒叫林智原坐,紀立影打開文件仔細看起來。然而沒等她看兩行,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進來的是艾青。
紀立影看了他一眼,見艾青杵在門口沒有說話,想他可能是有事得迴避林智原,就一點頭道:「如果事情不急就等一會兒再談。」
將手裡的文件看完,紀立影啪地合上,冷冷擡眼。
「你們自己覺得完成得怎麼樣?」出口的話,也是冰冷的。
林智原額頭上的汗立刻就下來了。他交握著雙手,「我們……很努力地做了……」
紀立影盯著他,杏眼微瞇。這不是她想聽到的回答。
「重做。」將文件遞回,回復也很簡單。
林智原差點哭出來——重做?!如果他這樣告訴組裡的人,非被五馬分屍不可!要知道大家本來就對今天還得加班怨氣沖天了,事實上公司的其他人早在第一時間趕著去「過節」,他們也根本沒有心思做這份原本可以過一天再交的報告。
他欲言又止,想要懇求紀立影放他們一馬,又不知如何開口。正當林智原水深火熱的時候,一旁久未出聲的艾青走了過來。
「紀總,我看林組長他們的精神狀態都差不多到極限了,如果再趕一份報告,就算能做出來,效果也不會太好。」艾青平靜看著紀立影,帶著商量的口吻,「您也常說工作效率很重要,不如讓他們休息一晚,明天再做。」
林智原聽了這番話趕緊點頭——這才是懂得體恤下屬的老闆啊……
紀立影皺眉聽艾青把話說完,想了一會兒——在此同時,林智原暗地裡把各路神仙都求了個遍,好在最後神仙們似乎是聽見他的禱告了——
「好吧,你們可以走了,但是明天中午之前,把新的報告交給我,還有,我不想要求你們再做第三遍。」終於,紀立影鬆了口。
「是是是!那我就先出去了!」林智原飛快回答,他給了艾青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拿著報告書忙不疊地退出去。
為了防止紀暴君反悔再來殘害他們,林智原一點也不介意形象全無地逃跑——還是早點離開她的視線比較保險!
艾青看著辦公室的木門被心急火燎的林智原重重關上,又看看紀立影緊皺的眉頭,心裡同情地笑了一下。
看來他沒有猜錯,紀立影果然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其實就算紀立影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想來她也不會認為屬下有理由為這個日子而分散精力——
「艾助,你有什麼事嗎?」
直到聽見紀立影出聲詢問,艾青才迅速回神。
「是這樣的,張經理剛剛打了一個電話來,」艾青的回應非常自然,相信就算是紀立影,也沒看出他剛才走了神,「說是他已經知道該怎麼解決百慕達投資計劃所出現的那個問題了,等他找廖經理談過以後,他會過來跟你匯報的。」
「是嗎?」紀立影揚起眉來,沈吟了一下,又輕輕點頭,「那就好。」
艾青扯了一下嘴角。是啊,就是讓他白忙活了半天而已。「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
「嗯……對了,」紀立影卻叫住他,「今天已經沒什麼事了吧?你們下班吧。」向來她不走,艾青和李珊她們也是走不了的。
艾青停住腳步,「那紀總你呢?」
「我?我還要在公司呆一會兒。」紀立影回答。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留在這裡再看看剛才做完的那份文件。
艾青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上那個相框,「紀總,你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而艾青在把話說出口之後,才吃驚於自己的「不知死活」。
紀立影呆了一下,「什麼?」
節日嗎?茫然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今天到底是什麼節日,不過艾青卻自己透露了答案:「今天是情人節。」他微笑,為紀立影的面露茫然。
事實上他還是首次發現紀立影除了「面無表情」、「公式化的微笑」、「皺眉」之外,還有第四種樣子。
而紀立影這才明白林智原他們的心不在焉。
不過,情人節而已,又不是過年,為什麼讓加班就如此困難?她不理解。
紀立影搖了搖頭,對情人節什麼的不置可否,「不好意思,看來是耽誤你們過節了。」隨口敷衍的話,她還是懂得說的。其實艾青覺得她說這話更像諷刺才是真的,但是他注意到她輕輕按腹的小動作,「紀總,你的胃又疼了?」
「嗯?」紀立影擡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不知不覺間按上胃的手,低低應了聲,「嗯,沒事,吃點藥就行。」她拿起桌上的藥瓶,站起身來。
艾青知道她這是老毛病,他無奈地看看桌上連包裝都沒打開的三明治,暗歎著走出門去。
怎麼越來越疼了?紀立影右手緊緊按住胃部,以減輕痛楚,暗自想著是不是該去醫院看看,她低頭慢慢走到茶水間門口,又遇到端著水杯出來的艾青。
艾青注意到紀立影疼得臉都發青的樣子,忙把手上的杯子給她,「喏,水,快把藥吃了吧。」
紀立影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默默接過杯子;然而左手藥瓶右手水杯的情況下,她又苦惱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打開藥瓶。
難得粗心一次的艾青也發現自己做了件傻事,他苦笑著拿過紀立影的藥瓶,「吃幾顆?」
「三。」紀立影回答,連多說一個字都痛苦。
很快倒出三顆藥給紀立影,看她將藥服下去後,艾青望著眼前這個女人,懷疑她是不是根本沒拿自己的小命兒當回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紀總,我看你也很不舒服,工作明天做也是一樣的。」至少工作跟性命比起來,還是後者重要得多。
真的是疼得很難受……紀立影考慮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咬牙接受了艾青的這個提議。
結果艾青和紀立影仍然是最晚離開公司的兩個人——他早就讓李珊和樂儀媚下班過她們美好的情人節去了,雖然他跟紀立影一樣不在乎過什麼情人節,但他卻理解戀人們想過情人節的心理。
艾青駕著車,紀立影靠在副駕駛座的靠背上,望著滿街的霓虹及一對對相依相偎的情侶,輕輕問:「你怎麼不陪你的女朋友?」
這可能是兩年來,紀立影問過他最私人的問題了。
艾青臉上閃過詫異,「我沒有女朋友。」
紀立影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也是因為被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所感染吧?艾青一邊平穩駕著車,一邊暗自揣測。不過,他倒是肯定了,紀立影果真沒有男朋友——儘管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是如此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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