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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zerosmall 於 2013-5-30 18:50 編輯
前言:
男:直銷集團首席講師+俊朗迷人的陽光型男
女:都會公司小資女孩+理智冷靜的童顏美人
事件:他堪稱超完美對象,卻一直被她當小弟弟忽略多年,
她遇襲忘記成年以後的記憶,他正好把握這18歲的奇跡……
她記得自己做人有原則,不興「吃幼齒,顧目睭」這一套,
但怎麼一覺醒來,老弟好友就變成她交往半年的男友,
且兩人不但已同居,她更在失憶前就答應他的求婚?!
原以為面對他這個弟弟愛人,她會感到不自在或排斥,
想不到他非但給了她溫暖及安全感,也把她照顧得很好,
日子一久,看著他深情始終不變,她更對忘了他越來越抱歉,
可她如何能料到,他竟大膽犯了她的原則二──欺騙了她!
原來,她根本就有個交往多年卻劈腿的前男友,那人不是他,
他說謊讓她成了他的女人,但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戀人……
第1章(1)
對他而言,這就有點像自虐。
如果說「一個人做事只要鍥而不捨的追求,終有一天會苦盡笆來」這句話成立的話,他真想問——從他十五歲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她直至今時今日,無數個年頭過去了,一直鍥而不捨、從沒想過放棄的他,老天爺怎麼還沒有良心發現讓他盼到「苦盡笆來」的一天?
他的人生完美到近乎滿分,若硬要說有什麼遺憾,或許就是守在她的身邊多年,她還是沒有愛上他。
踩著自信的步伐,他快速通關,離開了機場。
他身材高壯,有著一張男人味十足的臉龐,兩道濃眉、又挺又直的鼻樑以及方正剛毅的下巴,但他晶亮的眸子和自然上揚的唇角,意外柔和了這純然的陽剛。當他笑時,就連眼楮也跟著笑,溫和的笑容彷彿來自靈魂深處,讓人忍不住臣服。
這樣的長相,使他從大學時代進入自家集團接受訓練之後,很快成了公司最強而有力的武器。
他——唐立磊,唐家的第十六代單傳,家族擁有知名跨國直銷集團,而年紀輕輕的他,有著家人的守護再加上自身的努力,成了集團的首席講師。
這一生,他從沒有這麼想要或需要另一個人,他是他們家十六代單傳的寶,誰知道在她的眼裡,他成了根不值錢的路邊野草。
只要是他主講的講座,總是座無虛席,這兩年寫了本行銷勵志的書籍,至今還佔領著暢銷排行榜前五名之內。他是個名人,走到哪裡都受人注目,但在她的心中,在眾人眼中近乎完美的他——不及格。
走出機場大門後,唐立磊忍不住發出一個介於歎息與咒罵的聲音。
他不及格的原因,不是因為長相、口才、家世或個性,而是他的年紀,可笑又無法改變的年紀……
三,一個不起眼的阿拉伯數字,拉開了他與她之間看似咫尺卻天涯的距離。
他小她三歲,三歲一代溝,就因為這個差距,在一開始她便認定他只能是個弟弟——一個上天賜給她、沒有血緣但又體貼完美的好弟弟。
弟弟?唐立磊在心中重複這個名詞,忍不住詛咒了一聲。他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個看似親密卻不可能有美好未來的姊弟關係。
以他的條件,他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任何想要的女人,偏偏卻在十五歲那年看到她可愛笑容的那一刻,一顆心從此懸在她身上。多年來就算曾經冒出放棄的念頭,但終究還是放不下她。
誰教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來了就是來了,他早放棄去跟心中的渴望抗爭。
明天……明天是她的生日,每年他總希望能有機會與她單獨度過,只是多年過去,他從沒等到想要的機會。
去年,他興匆匆的回到台灣想要給她一份驚喜、替她慶生,哪知卻在她家門前看著她擁抱另一個男人。
他認得那傢夥,曹正隆,是她在大一將要結束的那個學期認識的男朋友。
雖然這個男人在他眼中看來根本沒有半點可取,但就因為這樣的平凡、無趣,才可以給她帶來所謂的安穩、平淡,因此多年來,對方名正言順的站在她身旁,向世人宣告他們是一對。
這些年,唐立磊不只一次向老天爺祈禱,希望這對情侶早日勞燕分飛,無奈老天爺還是沒有如他的願。
他們擁抱的那一幕,至今想來還是令他氣得想要殺人,但最後他終究什麼都沒做,只是微笑的上前拉開那個男人,然後對她說聲生日快樂,將禮物——一條藍寶石心型項鏈送到她的手裡後,便有風度的掉頭離開。
那夜,他找了一間PUB,狠狠大醉了一場。
他對她的愛,從一開始就注定只是單方面的苦戀,縱使他總自我安慰,相信宣稱把他當成弟弟的她,終有一天會明白他的心,但這天……他還是沒等到。
他不知道到底還要等多久,他不僅快要失去耐心,也快對老天爺失去了信心。若再這麼繼續下去,或許有一天,他真得眼睜睜看著她踏上紅毯,走向另一個男人。
真是他媽的!他忍不住又低咒了一聲,不情願地承認自己就是有被虐狂,放著眾星拱月的好日子不過,偏要喜歡她。
此時,機場外頭的天是一片灰濛濛,那一片灰暗就如同他目前還看不到曙光的愛情,而天空飄下的小雨,他就當老天爺還有點良心,替他流下幾滴同情的淚水,現在只希望老天爺可以再多發點善心,給他一些力量、一點神跡。
將行李交給派來接他的司機後,手機響起,他瞄了一眼,沒好氣的接了起來,「幹麼?」
「大講師,剛下飛機嗎?」彼端傳來男人打趣的聲音,「你們集團應該有派人去接你這個大人物吧?」
唐立磊翻了個白眼,「有話快說!」
電話彼端的人是汪洋——那個帶他走近單戀世界,開始過著水深火熱日子的元兇。要不是這小子,他不會認識汪芷淇——這小子的姊姊,然後讓自己的思緒在這幾年來都不受控制地繞著同一個女人打轉。
「有點耐性,我只是想跟你談談我老姊的事。」汪洋歎了長長的一口氣,「你也知道,那女人堅強到不像個常人。」
聽汪洋提到汪芷淇,唐立磊精神立刻一振,口氣變得緊張,「什麼意思?你姊姊怎麼了?」
因為去年在她生日那天撞上的那一幕,使唐立磊今年刻意減少與她聯絡的機會,只偶爾藉著電子郵件跟她聊聊近況。他總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壓下打電話給她,甚至上門去找她的衝動,只因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旦聽到她的聲音或看到她,免不了會令他的心又一陣激動洶湧。
今年,他原本不打算回來的,可最後仍是向心中的渴望低頭了。
「她外表看起來還可以,但心情肯定糟透了。」
唐立磊的眉頭皺了起來,「發生什麼事?」
汪洋還是歎氣。
「他媽的!你歎個什麼鬼啊?」唐立磊火了,「到底怎麼了?」
「哇!你好歹也是直銷集團的講師,講話怎麼這麼粗魯,你不是都教別人不論遇到任何事都要平心靜氣,相信未來、相信自己。只要有心,世界就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任何事都能成真——」
「去你的!要講那種相信自己與眾不同,將來一定出類拔萃之類的鬼話,我比你還行,所以少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給我講重點!」
「天啊!這種口氣……唐立磊,冷靜點。」
冷靜?唐立磊吐了口氣,這輩子只要遇上汪芷淇的事,他的理智就不知道跑到太空哪裡去旅行。
「快點說!」他的耐心真的快被磨光了。一個姊姊迷得他神魂顛倒,一個弟弟又弄得他的心七上八下,汪家這兩姊弟,他真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她失戀了。」
唐立磊原本火冒三丈,但汪洋的一句話令他像被雷給劈到。他拿著手機,外頭明明還是陰雨綿綿,他卻覺得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間大放光明起來。
失戀汪芷淇失戀了,這代表……奇跡發生了嗎?
「喂!」汪洋開口詢問:「立磊,你還在嗎?你有聽到我說的嗎?我老姊失戀了。」
唐立磊深吸了口氣,縱使有點竊喜,可他還是很有良心的清了清喉嚨,做作地扯了句場面話,「聽到這個,我實在太驚訝了,相信現在她的心情一定十分難受。」
「唐立磊,你不要跟我來這套。」汪洋忍不住炳哈大笑,一句話就戳破了他的裝腔作勢,「雖然你這個人不壞,但離當個善良童子軍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樂翻了。你這傢夥應該天天都在祈禱我姊跟她男朋友早一點分,這下終於給你盼到了。這是不是就像你寫的那本書裡說的——成功者的意志是在一開始就要堅定不移,不論面臨什麼困境都要突破,設定目標、永不放棄,最後終會等到馬到功成的真實寫照?你兄弟我很夠意思吧?你寫的書我可是仔仔細細的拜讀過。」
唐立磊沒有答腔,只是輕揚了下嘴角。
汪洋說的確實一直是他所堅信的,凡事正面思考,終會給自己帶來一個美好的人生。對每一件事,他都自信十足,相信自己能夠成功,但唯獨關於汪芷淇的事,他卻變得一點把握都沒有。
「兄弟。」汪洋的聲音繼續傳來,「你等的機會真給你盼來了。」
「她人呢?」
「在上班。我真不懂她,明明就失戀了卻還能像個沒事人似的,照吃照睡照上班,我看以她那固執的性子,就算世界末日到了,可能都不認為跟她有關係。雖然是我姊姊,我還是覺得她不像個人,一點溫度都沒有,你等一下——」汪洋頓了一下,去接另一通電話,然後很快回到線上,對唐立磊說道:「不好意思,我等一下有刀要開,所以不能跟你聊了,明天晚上——」
「我沒空,我要陪你姊。」唐立磊直接打斷他的話,管他是不是見色忘友,他的心早就全飛到汪芷淇身上了,「你快點去忙你的事吧,我跟你姊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辦。」
沒給汪洋譏諷他的機會,唐立磊飛快掛斷電話,立刻上了車,迫不及待的想去確定這個懸在他心頭的女人現在好不好。
不知道已是今天的第幾次,汪芷淇再次緩緩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馬上就能下班了。
她活到了二十六歲,這是第一次失戀。
失戀沒什麼大不了,這世上每天都有一堆男男女女在失戀,更何況現代新女性早就應該有女人不需要靠男人才能生活的認知,然而每當她靜下來時,還是會有莫名的失落不經意襲上心頭。
她的手依然忙碌著,但思緒卻飛快運轉,想起了現在可能在南美洲某個地方流浪的爸媽,他們是狂熱的考古迷,熱愛在世界各地探索古跡文物,因此從小她和弟弟汪洋就成了所謂的鑰匙 她的手依然忙碌著,但思緒卻飛快運轉,想起了現在可能在南美洲某個地方流浪的爸媽,他們是狂熱的考古迷,熱愛在世界各地探索古跡文物,因此從小她和弟弟汪洋就成了所謂的兒童。
放學下課後,他們總是回到只有兩個孩子的家,聯絡簿上的簽名,則是隔壁被請來看顧他們兩姊弟的鄰居保母簽的。
由於汪洋小時候很膽小又十分依賴她,所以她不能柔弱也不被允許柔弱。只是被依賴久了,她也會渴望有個肩膀能在她失落時陪伴她,然後,她便認識了他,在她最脆弱的時候。
十八歲那年,她差點被性侵,曹正隆正好經過,嚇跑了試圖強暴她的壞人。
當時她被嚇得手足無措,是他安撫了她,年輕的她以為這個男人的存在就代表她從小渴望的安定,誰知她根本錯得離譜。
在十八歲那場意外發生前,她的腦子裡或許還存著一丁點的天真浪漫,但在她差點被性侵之後,她變了,那種改變不是突然的,而是一點一滴,日積月累。
她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越來越少,與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心也越來越封閉。她幾乎沒了社交活動,沒什麼朋友,生活單純到近乎無趣。
她早就不渴望浪漫愛情,只想守著一份安穩的關係,卻沒料到他竟背著她出軌了好幾年。發現的這一刻,她更堅持認定這世上充滿謊言,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相信。
不值得的男人與情感無須再想,但她卻固執的想要理出一個頭緒,因為這段感情談了太久,久到她總算認清他們之間存在的未必是愛,而只是一種感激或習慣。
若是愛,或許可以說不愛就不愛;是感激,也可以用關心做為償還;但習慣,卻很難改。
她早習慣了生命中一直有這麼一個男人存在,而一夜之間決定各自走向不再有彼此的人生道路,她現在難免偶爾會情緒低落,只不過她也清楚這份失落不是因為愛,而是單純的還不習慣。
她沒有大哭大叫,或是找什麼辦法不顧一切的發洩失戀情緒,生活作息一如往常。她太過理智的明白,失控發洩情緒不會改變任何一件既定的事,因此帶著完美的自制力,她仍照常上下班,處理公事一如以往的高水平又有效率。
她專注的樣子就像個美麗的洋娃娃,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閃著動人的光亮,小巧的瓜子臉上有著細緻的五官,加上特別嬌小的身材,以致於明明就是個二十六歲的女人了,但可愛外型總讓人誤以為她是個未成年少女。
當她笑起來時,臉上兩個小小的酒窩使她加倍甜美清純,更像個高中生,也就因為這樣的一張臉,她進夜店過了十二點若遇警察臨檢,往往都會被要求查驗身份證。
這世上或許有些人會很享受擁有這麼一張好似永遠不老的娃娃臉,可惜她本人卻很討厭。
她渴望平靜又有安全感的生活,但就因為自己這張超「萌」的臉,所以總會引來一些怪叔叔、毛頭小子的騷擾,甚至還曾差點被性侵。她越想要平靜,卻因為這樣的一張臉,使平靜離她好遠、好遠。
第1章(2)
打卡鐘響起下班的鈴聲,汪芷淇露出了一個淺笑。終於可以回家了,她打起精神收拾好東西,有禮的跟同事們道再見。
「明天好像是你生日對吧?」一個跟她比較熟的同部門同事與她差不多時間出來,站在她的身旁一起等電梯,「你的男朋友一定給你準備了很大的驚喜。」
汪芷淇笑容完美的留在臉上,柔聲說道:「他沒等到明天,就已經提前給我天大的驚喜了。」
被她抓到劈腿!她在心中補了一句,這個驚喜真是夠大的了。
「真浪漫!」同事讚歎道,「交往多年還這麼用心,難怪你不管面臨多少追求都不動心。」
「是啊,他真的……」汪芷淇頓了一下,露出迷人一笑點了個頭,踏進打開門的電梯裡,「應該給他一個贊!」
有時候,做人就是這麼的虛偽,明明就不想微笑,卻還要裝出一副很樂在其中的樣子。
她擡頭看著顯示電梯樓層的數字一個個往下降,週遭的嬉鬧聲好像屬於另一個世界。她知道自己大可以將情變的前因後果向同事全盤托出,但最後呢?說出一切之後又能得到什麼?
她或許會得到他人的同情,也或許有人會用看好戲的心情對待她,而無論是惡意或善意的響應,又能代表什麼?她的日子終究得一個人過,問題也得靠自己解決,所以還是省省那些口水,自己治療傷口、勇敢面對未來比較實際。
汪芷淇離開了電梯,才踏出力公大樓,目光就立刻被那輛停在大門口的紅色跑車給吸引。
那輛紅色車子實在漂亮,招搖得過了頭,而那個正在跟警衛交談的高大身影她非常熟悉——
唐立磊……看到他,她幾乎要歎息了。
那年在意外發生後,她簡直無法跟外界接觸,但是常到家裡跟汪洋一起做功課的他,總是會耍寶作怪地逗她開心,所以她一直把他當成是老天爺賜給她的天使,安慰她的創傷,也彌補她從小不被那對只嚮往自由自在、此刻還不知流浪到哪個國家的父母所重視的缺憾。
不論快樂或傷心,他一定會在她一通電話後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給她一個笑容、一個擁抱。
只是過去這一年,他變得越來越成功,忙得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因此連打電話給她的次數也少了。
每每想起他,她心頭總有股無法解釋的異樣感受,原本還以為他會忙得忘了她的生日,但他終究沒忘,還是回來了。
「哇!」一旁的同事也同時看到了唐立磊,「超級大講師!你應該知道我們公司有好幾個人,都是看在他那張帥臉的分上才去買他們家直銷的東西吧?真的好羨慕你,可以跟這麼迷人的傢夥那麼靠近。」
「我只把他當弟弟。」關於這一點,汪芷淇不知道解釋過多少次了。
「我知道。」同事一笑,「你對姊弟戀沒興趣。不過我想,那是因為你身旁已經有人了才會這樣。那輛紅色跑車應該是他的吧?跟他的人真搭,人帥車美,看起來好酷。」
汪芷淇沒有回答同事,只是道了聲再見,緩緩的走向唐立磊。
「嗨!」唐立磊一看到她,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她對他柔柔一笑,「今天回台灣的嗎?」
他點頭,手自然的勾著她肩膀,替她拉開車門。
她瞄了下亮麗的車身,「新車?」
「是。」他爽朗一笑,大方承認。
她坐進車子裡,一面四處打量,「看來花了你不少錢。」
「你該慶幸我有能力能負擔。」他細心替她繫上了安全帶,品味著與她靠近的感覺。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這是屬於她的特有味道。無數個夜晚,夢迴時分,這個味道常令他驚醒,產生她人就躺在他身旁的錯覺……
「怎麼了嗎?」汪芷淇好奇的看著他動作驀然停頓。
唐立磊淡淡一笑,搖了下頭,不是很情願地拉開與她的距離。他站直身子,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上車。
「我喜歡她。」他坐上駕駛座,像個急於獻寶的大孩子似的發動了引擎,「聽,聽聽她迷人的聲音,喜不喜歡?」
看著他自得的模樣,奇異的舒緩了汪芷淇沈悶一整天的情緒,她揚起嘴角,「對我而言,不過就是四個輪子、一個箱子。」
他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笑令她心頭一暖,就是這個笑聲,總能使她克制不住的跟著扯動嘴角。
她轉頭看著他,他真的變了許多,不再是初識那年那個瘦弱、身高與她差不多的矮小高中生。如今他不單外形改變,變得高大俊俏,就連想法和處事態度也都很有自我風格。
他由男孩蛻變成了男人,一個不折不扣的性感男人,能夠吸引異性注目,而且讓女人不禁想靠近。
「別開快車。」知道他向來喜歡刺激挑戰,她輕聲提醒,車是她最敬謝不敏的事。「記得。」
「放心吧。」他一派自滿的說,「我有分寸。」
她才不相信他,畢竟若有分寸的話,他根本就不該花錢買下這台車。她的表情明白告訴了他這一點。
他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他一向盡可能把握可以碰觸她的機會,但她總一無所覺,只把這些舉動當成弟弟的撒嬌。
「我喜歡你的髮型,跟去年比……長了很多。」
她揚起美眸,神情俏皮的眨了下眼。
「是長了不少,不過真想剪短它。真不知道前年為什麼要發神經,答應你留長髮?兩年了……」她甩了甩頭,「你該滿意了吧?」
他仍是柔柔笑著,「我希望你繼續留長髮。」
「大男人主義!」她不認同的睞了他一眼。
她向來認為留長髮要整理很麻煩,加上她天生一張娃娃臉,人又嬌小,若留一頭長直髮,只會讓她看起來年紀更小,所以她出社會之後,都是頂著一頭利落的短髮,試圖用髮型讓自己看來更成熟、世故一些。
前年他生日時,她問他要什麼生日禮物,他竟然說希望看她留長髮的樣子,最後因為他的苦苦哀求,她一時心軟同意,一頭黑髮就這麼為他留長了兩年。
「我確實是大男人主義。」他承認得很乾脆,「但我希望你留長髮最主要的原因卻是……你這個樣子真的很漂亮。」
「別灌我迷湯。」她打趣的皺了下鼻子,「別忘了,我可是個大你三歲的老女人了。」
他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沒人看得出來你大我三歲。」
「是啊,我這張騙人的娃娃臉。」她的嘴一撇。
「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知道多少女人羨慕你這種美魔女,永遠看不出年齡。」
她悶悶的哼了一聲,「如果她們在面臨那些戀童癖或變態怪叔叔的騷擾之後,還能跟我說羨慕才怪。」
他聞言又笑了。「誰教你就是標準的童顏美人。」
「沒正經!」她擡起頭,輕敲了下他的頭。
哪知唐立磊笑得更開懷了。
看著他的笑臉,汪芷淇不由得目光一柔,「汪洋告訴你了吧?」
這次換他裝可愛,俏皮的扮了個鬼臉,「他該告訴我什麼?」
「汪洋這個星期都值夜班,因此提前替我慶生,他跟我一起出去吃飯時,巧遇了對我說晚上要開會的男友身旁帶著另一個女人,而這女人還說她跟我男友已經交往了五年。」
「所以……」
「他劈腿,我當下就跟他分手了。」她直截了當的說,「汪洋向來就是個長舌公,我不相信他守得了秘密。」
「別這麼說汪洋,他聽了可會難過的。」他同情的看著她,溫和低語,「他守得了秘密,只不過要看情況。你……很難過吧?」
「當然。」她苦澀一笑。「畢竟都這麼多年了。」
汪芷淇與男友之間的情感一直很平淡,沒有太多風花雪月,好似少了點什麼,卻是她最渴望的安穩。她不要自己的生活陷入無法掌控的地步,以為一個朝九晚五的公務員最老實,卻沒料到真的只是看起來老實而已……
她落寞的樣子令唐立磊看了很心疼。遇見她那一年,他不過才十五歲,剛考上高中,而她十八歲,他對她的示愛,被她當成小鬼的把戲。
沒多久之後,她身旁就莫名出現了護花使者,也就是今天令她難過的傢夥——曹正隆。
當時曹正隆已經二十三歲,除了身高足足高他一顆頭之外,更是個成熟迷人的大男人,兩人一比較,勝負立見,小毛頭唐立磊確實輸人一大截。
不過經過了這些年,許多事改變了,他不再是當年的毛頭小夥子,不只身高拉長許多,還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不論外在、內在都遠勝過她的男友,無奈她始終把他當成弟弟看,多年不變。
這些年,他注意到她越來越不快樂,臉上的笑容少了,沈思的時候多了,只是她從不承認。
他關心她,卻只能繼續守在她身旁,在她需要的時候逗她開心。至少她說過他是這世上最懂得讓她開心的人。
她跟男友雖然偶爾有爭吵,但最後通常是和平收場,他的心情也就隨之起起伏伏。每一次好像有點機會可以表白自己的心意了,他們卻又和好如初,這樣三番兩次的,他的情緒便一直處在反反覆覆中。
「這次不再原諒他了嗎?」
「什麼都可以原諒,但他壞了我的原則,所以沒辦法。」汪芷淇很實際的說,語氣有著不再偽裝的不屑,在唐立磊面前,她總能真實自在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聽她提到原則,他不由得失笑,有時他真痛恨她的原則,就是因為「原則」兩個字,她才一直強調自己無法接受所謂的姊弟戀。難得現在,他竟想對她的原則高唱哈利路亞,因為她還有個原則就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欺騙她。
姓曹的那傢夥劈腿,當然就是欺騙嘍!
「我知道你最恨別人騙你,若讓你發現有人欺騙你,你就什麼情面都沒得講了。」他理解的說道,「只是我們現在談的是你的心、你的感情,心與感情不可能隨著原則在一夜之間改變。」
她輕搖了下頭,「我知道你很能言善道,但是對我而言,如果一個成年人連自己的情感都沒辦法控制的話,我不認為他還能對什麼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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