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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20:45

前言:


  這男人好奇怪,喊他大叔,他竟然翻臉了,
  明明就大得可以當她大叔了,怎麼說她只是個十八少女。
  好吧,既然人家要她連名帶姓喊,
  那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反正大叔當不成,
  江水流還是心裡認定,三十歲的沈浪,
  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男人!
  沈浪,俊朗清秀,總是一付金框眼鏡瞪人,
  那冷得像冰般的個性,向來是他擊退花癡最好的方法,
  只是,俊男碰上天真女,凡事都有第一次,
  江水流的不解風情,教大男人的他費煞苦心,
  又疼又寵的,可惜,小女孩依舊像個花苞不開花,
  曾經情場風流的沈浪,嚴肅表面下藏的是雄性渴求,
  為了將這朵小花苞擒回家,他決定揠苗助長……  


第1章(1)

  紀家大姐位於住宅區的便利商店,生意平順,少賺不賠。

  前一個早班小姐工作不到半年,即被自己的弟弟給誘拐進了禮堂,當初為了不要畢巧利離職,她好說歹說,狠話都放出去了,可她弟根本甩都不甩她這個做大姐。

  這日,當她閒閒坐在櫃檯前,看著外頭車水馬龍,感傷地思念起有畢巧利的日子,怎麼說也是個說話的伴,哪像這時,連個人影也見不著。

  早上九點,住宅區的便利商店並沒有太多客人,紀大姐所幸拿起昨晚買的雜誌打發時間時,卻有客人光臨了。

  她頭都沒擡,「歡迎光臨。」

  「請問,這裡是不是要應徵早班人員?」

  一聽是年輕女孩的聲音,紀家大姐連忙擡頭,甜美的笑容在她姣好的面貌上蕩漾,你要應徵嗎?」

  「我想應徵早班的工作。」

  「早班?」

  「你不用上課嗎?」

  「我已經高中畢業了。」

  「你不打算再升學?」

  紀大姐見她,還真有點好感,高中女生清湯掛面的短髮,纖細的嬌小身材,特別是那張粉粉嫩嫩臉蛋,美得教她不住地想多看一眼,心想這女孩肯定能招來客人。

  「我家沒錢,所以不念了。」

  家境不好?難怪了,這年頭有那個小女孩會高中畢業馬上投入職場,「你今年幾歲?」

  側隱之心頓時湧起,紀家大姐最不忍見弱者,而見前這位清純小女孩正是她最愛保護的一種弱小族群。

  「十八歲。」江水流答道。

  「有便利商店打工的經驗嗎?」

  「沒有。」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

  「等我找到住的地方。」

  「你沒有地方住?」

  好可憐的小女孩,同情心再次氾濫,紀家大姐再次懷念起畢巧利,當初她也是舉目無親地來投靠她,要不是她好心,怎麼會教那個狼心狗肺的弟弟給搶了便宜,把人給娶走了。

  「你家人呢?」

  「我爸媽過世,我住在小姨家。」

  「那……。」

  「我小姨不久即將再婚,所以我打算搬出來。」

  「既然這樣,那你就住在樓上,明天開始上班可以嗎?」

  「明天?」

  江水流沒想到應徵會如此順利,她甚至連名字都還沒報上,人家就錄取她了。

  「對,你要不要今天就搬過來?」多個人多個伴,她閒得不得了。

  「可以嗎?」

  「當然可以,吃自理,住免錢,一個月薪水一萬八,工作時間七點到五點。」

  「好,我今天就搬進來。」

  就這樣,紀家大姐與人家小女孩畫押為憑,拐了個剛成年不久的美少女。

  ☆                    ☆                      ☆

  市區一角,某棟樓高二十層的大廈聳立,江水流與小姨這些年就住在這棟平常人家連一小方天地都買不起的豪宅裡。

  百來坪的佔地全是義大利進口花岡石,富麗堂皇的設計擺設美輪美奐,這裡不是小姨的家,自然也不是她家,而是某個企業名紳的名宅。

  在他的大方下,十年來她與小姨過著衣食無憂,閒來無事不是逛街,即是喝下午茶,偶爾還會飛到香港敗金,寒暑假同年齡的女孩還在參加救國團活動時,她已隨著小姨到各國遊玩,這樣的美好日子,在老男人的要脅下,破滅了。

  老實說,她家小姨不過是對方的情婦,十年來一直盡責地扮演好情婦的角色,不過問他大爺的去處,也不去想歸屬的問題,誰知他大爺不知是那條筋錯亂。

  一聲令下,強逼小姨結婚,這種專制又難以溝通的男人,江水流統稱沙文豬。

  還好這只沙文豬對小姨呵護有加,疼愛寵溺了十年,從沒有變心過,近四十歲的年紀還保有強健結實體魄,跟美得不可方物的小姨配在一起,畫面其實還勉強看得下去。

  「水流,你真要搬出去?」

  小姨今年三十五歲,以女人的外貌來看,風情萬種的美艷下,確實是有當情婦的本錢。

  「我已經找到工作,而且住的地方也打點好了。」

  「離這裡遠嗎?」

  江水流一見小姨眼眶泛紅,豆大的淚水幾乎要落下,連忙安慰著:「小姨,我住的地方離這裡很近,有空你也可以去找我,或是我回來看你,所以你不要難過了。」

  她有時真懷疑,那只沙文豬到底是看上小姨哪一點,娶個水一樣的女人,不是自找罪受嗎?

  「真的嗎?」

  「嗯。」肯定的語氣安撫小姨擔憂的心。

  小姨一頭波浪捲發及腰,穿著合身及膝洋裝,白晰柔嫩的肌膚保養得宜,連她這個小女孩不免看了都要春心蕩漾,更何況那個老男人。

  算他聰明,沒在小姨找到長期飯票之前決定娶她,「水流,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不結婚……。」

  「小姨,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結婚生子,趁現在老男人要娶你,有錢又有閒,你千萬不可以反悔。」

  小姨的拒婚要是被那老男人聽了,怕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男女大戰殃及無辜。

  「小姨是擔心你……。」

  「小姨我會照顧自己的,而且我已經成年了。」

  「明明可以再升學,為什麼不打算繼續唸書?」

  況且她有能力供侄女上大學,就算她想要去國外留學,高昂的費用都不成問題,偏偏小丫頭高中畢業即拒絕升學,教她直愧對不起天上的姐姐。

  「因為唸書很無聊。」

  「可是多念點書以後對你才有幫助。」

  現今社會文憑掛帥,侄女沒有一張亮麗的學歷當後盾,她真擔心以後怎麼在社會跟人競爭。

  「小姨,沒關係,等以後你進了向家大門後,哪天我失業時,你就請老男人幫我弄個助理來做做,這麼一來問題不就解決了?」

  話是這麼說,但小姨哪不瞭解她,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娃,什麼個性脾氣她摸不清楚嗎?

  水流就是不肯仰賴他的援手才會出去工作,現在都不接受,以後更不可能!

  「什麼時候開始工作?」

  「明天。」

  「這麼快?我還打算帶你去香港添些上班的衣物。」

  「我衣服一堆,不需要再買了。」

  「那小姨幫你買回來好了。」

  「可是小姨,我今天就要搬家了。」

  「什麼!」

  ☆                    ☆                      ☆

  幾天後。

  江水流很快熟悉便利商店的工作內容,聰穎如她,教紀家大姐真是疼愛入心,因為她來後,店裡的生意果然興隆多了,就連平日甚少上這裡買東西的年輕小夥子都光顧了。

  比當初畢巧利的盛況更是有過之,這情景怎能不教她笑開懷呢。

第1章(2)

  這日,近中午,江水流清點貨物,「歡迎光臨。」自動門一開,職業性地開口。

  「一包七星。」

  江水流轉身走向櫃檯,在香煙櫃裡找著客人要的七星,頭也不擡地將香煙推至客人眼前。

  「你是新來的早班?」

  這幾天早見多搭訕的男子,小臉冷漠地白了對方一眼。

  見他西裝筆挺,年紀跟店長差不多,竟然也學年輕小夥子的泡妞手法,「請付錢!」

  沈浪金邊眼鏡下的眼眸閃過一抹異樣光彩,這小妮子脾氣不好,而且這丫頭身上的行頭皆是名牌,儘管口氣差了點,卻難掩她脫俗的氣質。

  「再給我一包大衛杜夫。」

  紀烈的愛好的牌子他好心買一包送他。

  江水流轉身再拿出香煙,頗有力道地放在他眼前。

  沈浪從皮夾裡抽出千元大鈔,遞給她。

  「咦,這不是阿浪嗎?怎麼會來這裡?」

  紀家大姐才進便利商店,馬上認出沈浪,讚賞的目光一覽無遺,這年頭好看的男人不多了,特別是像沈浪這一類型的優質男,幾乎都要瀕臨絕種了。

  「我來附近公司維修,繞道過來買煙。」

  「吃飯了嗎?」

  沈浪拿回找的錢,俊美的臉上寫著笑。

  「還沒,正要去。」

  紀家大姐一聽,笑得很賊,「那要不要請我家年輕美眉大吃一頓?」

  沈浪瞥了那個不甩人的美眉,「那有什麼問題。」

  「我不餓。」她又不是沒錢,也不是沒人陪,幹嘛要個穿西裝的老男人陪她吃飯。

  「水流,去嘛,難得沈浪來。」紀家大姐哄著,這幾天相處下來,多少摸透江水流的脾氣,別小看她洋娃娃般精緻的小臉上蕩無傷甜美笑容,真惹火她,辣椒小小一顆就夠嗆人的了。

  「店長,我真的不想去。」她的臉從頭到尾不願看沈浪,賭氣地將他晾在一處。

  「大姐,不用了,我沒習慣跟小女孩一起用餐。」

  他才轉身,身後馬上有人應聲了,「等一下!」

  江水流脫下便利商店的背心,露出裡頭姣好的身材,今天她穿了件七彩細肩小可愛,下半身一件七分同色系長褲,年輕活力的氣息在她身上可見一斑。

  「水流?」

  「不是要吃飯嗎?我陪店長跟這位中年人吃頓午餐。」

  精緻無暇的小臉上甜甜笑容蕩著,迷死人不償命。

  「店長我一個小時後馬上回來。」

  中年人?

  她剛是用中年人來形容自己?沈浪好看溫文的臉上陰沈地瞪著笑得好不開懷的她。

  ☆                    ☆                      ☆

  五星級飯店,江水流從容就座,拿起侍者送來的餐點。

  「我要一份凱撒生菜沙拉跟一份水果聖代。」

  點完後,不理會沈浪,故自地玩起桌上的餐巾,「一份商業套餐。」沈浪點完後侍者一走,他的聲音再起:「你常來?」

  「還好。」

  以前跟小姨有空就來,不過這陣子小姨忙著婚事,她則是忙著工作。

  「你今年幾歲了?」

  她的樣子太年輕了,沈浪甚至懷疑她是否成年了?

  「十八歲。」

  驕傲地宣告自己的成年,江水流拿起高腳杯飲了口冰開水,外頭太陽大,她根本沒有食慾。

  「剛滿十八歲?」十八歲的黃毛丫頭,跟他整整差上一輩,難怪她要喊自己中年人了,還開口叫他叔叔。

  「差不多。」

  那好像是一個多月前的事,小姨還帶她去香港吃大餐,可惜那種日子以後不會再有了,那個老男人肯定會獨霸小姨好長一段時間,誰叫她以前總愛老溺著小姨,氣得那老男人常是揚言要丟她到出國唸書。
  「不升學?」

  她搖頭。

  「我叫沈浪,你呢?」

  江水流偏頭打量著他,聰穎的眼珠子盯著他打轉,「你多大了?」

  「三十。」

  「可以當我叔叔了。」

  沈浪好脾氣的說:「你可以喊我沈大哥。」

  「我叫江水流,沈叔叔。」

  小丫頭肯定是故意找碴,沈浪溫文的俊容帶著笑。

  「江水流。」很別緻的名字,「你父母取的?」

  「應該吧。」她對父母的印象不深。

  沈浪見她的生菜沙拉上桌,自己的套餐也來了,即不再開口開始享受午餐。

  正值午餐時間,飯店裡人氣不絕,優雅的氣氛配上精緻美食,沈浪食指大開地享用美食。

  他的個性一板一眼,吃飯不開口、工作不說笑、開車不飲酒,過餐不啖食、不上夜店、不找一夜情,生活可說是無趣至極,公司唯一的員工小知還取笑他是現代版隱士。

  江水流瞧他吃相得宜地享受套餐,她沒多大胃口地問著:「你吃飯不說話的嗎?」

  沈浪聽見她的話,點頭表示回答。

  優雅地擦拭嘴角,「吃飯說話不是件禮貌的事。」

  這個說法江水流好像聽了不下十年,但說的人由一個老男人換成中年人。她未來姨丈出身名門,一流的家教下,自然地要求也多,但她生性叛逆,總是愛與他作對,也教小姨頭痛不已,雖然小姨總能安撫那頭沙文豬的火氣,但她就是不滿,不想他總愛霸佔小姨。

  直到高中後才瞭解,那是男女之愛,因為太愛一個人,才會想要時時刻刻在一起。

  她還記得當小姨同意他的求婚時,老男人樂得像什麼似的,原來他是真愛小姨。

  「想什麼?」

  「想中年人平時休閒跟我們年輕人有什麼不同?」

  沈浪很想掐她的脖子要她別再以年紀來判定自己的身份,他痛悢中年人、老男人及叔叔的字眼,特別是由她口中吐出。

  「水流,你可以喊我沈浪。」

  他連兄長的稱呼都省了,只要她別再以長輩喊他。

  「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很不禮貌?」她是故意的,見他額邊青筋狂跳,樂不可支地想要狂笑。

  「不會,一點都不會!」由薄唇裡吐出這幾個字,沈浪發現自己的食慾全消。

  「你不吃了嗎?」他的套餐只吃了一半,江水流美麗的眼睛眨了眨,「我的水果聖代還沒來。」

  「沒關係,我等你。」招來侍者撤走餐盤,沈浪飲著冰開水。

  江水流發現,其實他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相處,也不是那麼爛的一個人,只不過他的自負她看不慣。

  一頓飯下來,江水流對沈浪這個人有點概念,他從事電腦行業,與朋友自成工作室,家中獨子,未婚,父母健在,重點是沒有不良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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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22:06

第2章(1)

  經過上次的用餐後,江水流以為兩人不會再見,誰知,他又出現了。

  這日,當她閒著無聊翻閱雜誌時,「一包大衛杜夫!」口氣不佳,瞥了一眼客人,太陽眼鏡只有自己的倒影,再無其他。

  「烈,你口氣不要這麼凶,會嚇壞大姐的員工。」

  那陽剛又自負的男人竟然冷哼一聲相應,要不是看在一旁女子笑容甜美,她早拿掃把掃人了。

  「你是新來的早班嗎?我以前也是這裡的員工,我叫畢巧利。」

  江水流聽過店長提過她,再睨了一眼雜誌區那名長相陽剛帥氣的男子,心想他應該就是大姐的弟弟紀烈了。

  「我叫江水流。」

  「你好漂亮。」

  江水流開心笑著,誰會不驕傲被人誇獎呢,更何況天真的她才十八歲,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女孩,更是開心了。

  「你找店長嗎?」

  「不是,我們等沈浪過來。」

  「沈浪?」

  「你也認識他嗎?」

  「是不是身材精瘦,戴著金邊眼鏡,一副偽君子的中年人?」她的形容教畢巧利瞪大眼,更教紀烈哈哈大笑。

  「你形容的真貼切,我相信沈浪肯定會記住你的話,偽君子的中年人,哈哈……。」

  很真的女孩,一見就是沒出過社會的單純。

  「烈!」

  他本來就老了,三十歲的男人根本不行,這位大叔,你應該也過三十了吧?」取笑沈浪是她的樂趣,不是來供人玩笑的。

  紀烈臉上的線條因她的話而緊繃,大掌一劈直問,「你說誰是大叔?」這丫頭跟天借膽了,敢這麼說他紀烈?

  「巧利姐,他凶我。」

  「烈,你別嚇她!」

  「她敢叫我大叔!」

  「你不是也取笑沈浪!」

  想到自己的男人這麼幼稚,畢巧利只有抱歉了,「水流,你不要介意,他只是開玩笑的,別理他。」被念了幾句的紀烈不悅的轉身走出去,只留兩個女人在店裡又說又笑的。

  等了幾分鐘後,沈浪這才出現,走進店裡跟畢巧利打招呼:「要走了嗎?」工作時間,他不說笑,瞥了眼江水流,即開口問也進到店裡的紀烈。

  「嗯,走了。」

  沈浪走之前,來到她面前,「給我一包七星。」

  見他態度冷淡,江水流也跟著沈下小臉,冷冷的回:「拿去!」

  「生氣了?」聽聞她的聲音,沈浪眉頭挑了下,揚了嘴角問。

  「沒有。」

  明明小臉就寫著我在生氣,還說沒有。

  「我等一下再過來。」

  紀烈拉著畢巧利的手先進車子,沈浪隨後也坐進後座,一行人離去後,江水流才想起他剛的話。

  他說等一下再來,現在都要五點了,等一下她下班了,他來幹什麼?

  ☆                    ☆                      ☆

  果然,她下班時,沈浪又回來了。

  「下班了?」

  晚班剛來交接,今天店長沒來,她無聊了一整天,現在打算回樓上大睡一場。

  江水流瞥了他一眼眼,只覺得這個人下班了還是一身西裝筆挺,不累嗎?

  「走吧。」

  她有說要跟他出去嗎?

  江水流本能向後退了一步。

  「去哪裡?」

  「請你吃飯。」

  「我不餓。」上次吃過一次,她印象深刻,這個人連吃飯都一板一眼,她怕自己會食難吞嚥。

  「那就陪我吃飯。」

  「我寧願睡大頭覺。」今晚還要跟小姨見面,說不定老男人也在,所以她更要養足精神。

  可沈浪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拉著她的小手就往外走,「喂,這位大叔,我不要跟你走啦!」她直甩著手臂,想要甩開他的掌控。

  沈浪沒有預警地停下腳步,害她撞上他健背,「喂,你幹嘛突來停下來!」

  「你剛叫我什麼?」

  「大叔啊。」

  「下次不準再叫我大叔了。」

  「那要叫什麼?」她嘟嘴。

  「你可以叫我沈浪。」

  「沈浪,我不要去吃飯。」現在,她想要回去睡覺了。

  「跟我走。」

  「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

  到了?

  到哪裡啊?

  ☆                    ☆                      ☆

  半個小時後,答案揭曉了。

  沈浪竟然帶她到個叫辦公室的地方,這裡應該是人家的公司吧。

  「沈浪,你終於來了。」一個比沈浪還上年紀的中年叔叔笑著打招呼。

  「電腦在哪裡?」會客室裡,沈浪一副公事公辦,毫無笑容地看著眼前兩個公司人員。

  一名男員工起身,指著另一頭的隔間,「請這邊走。」

  「沈浪,這位小姐是?」那中年叔叔再開口,畢竟電腦裡的程式是公司機密,身為公司資訊部經理,自然是要小心為重。

  「我的人。」

  簡單厄要的三個字,馬上將她的身份道出,連帶的將經理及男員工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江水流頭一次有想拿東西砸人的念頭,桌上的煙灰缸落入她眼底,她想要拿它砸向沈浪的腦袋。

  當沈浪開始工作時,雙手叉腰地問著:「沈浪,我為什麼要跟你來這裡?她自己工作了一整天,雖然不是很累,但下班後就是她的自由時間,為什麼要來這裡跟他浪費寶貴的有限青春。

  「我想找人作伴。」

  「你……!」她氣悶,他想找人作伴關她什麼事?

  「坐下,你站在那裡會影響我工作。」

  「我影響你工作?很好,本姑娘最好說話了,你自己慢慢忙,我走了,再見!」

  才走到一半,發現身後的人竟沒有喊她,江水流回瞪一眼,「我真的要走了!」

  沈浪還是沒有出聲,繼續盯著電腦,「你不是愛跟我唱反調,我要你別走,你偏要走?」他頭都沒擡。

  畢竟是黃毛丫頭,道行還淺,與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相比,還是嫩得發澀。

  「你!」

  「去幫我泡杯茶。」

  「剛那經理不是說了,有什麼需要,可以請公司人員幫忙。」

  「我不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這個男人,規矩一堆,江水流深深吸了口空氣,「不要!」

  「那就乖乖坐著,等我工作結束再帶你去吃飯。」

第2章(2)

  江水流來到他身邊,學他盯著電腦螢幕瞧,只見一堆英文字出現,顏色不同,她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程式!」

  「你為什麼要看這些東西?」瞧他的手指流暢地在鍵盤上敲打,文字一變,顏色也變,她看得入迷。

  「修改程式。」

  江水流這才想起,他曾提過自己是電腦程式設計人員,也就是俗稱的電腦工程師。

  「好玩嗎?」

  「無聊。」

  一把冷水直由她頭上潑下,江水流踱離開他身邊。

  「去哪裡?」

  「隨便逛逛!」

  ☆                    ☆                      ☆

  江水流的魅力果真無法擋,十八歲芳齡,正值豆蔻年華的美少女,勾起了年輕男子的心。

  一離開沈浪的視線,她才走到辦公室,即有位好心的男員工遞了茶水過來,親切和善的服務教她回了一笑,那模樣動人,看得男員工幾乎著迷。

  半個小時後,公司下班時間,幾名男員工自願留下陪她,這也是沈浪離開電腦室所見的情景。

  江水流被幾個男員工包圍,幾個人不知講些什麼,惹得她笑聲頻頻。

  倏地,一個尖眼的男員工發現沈浪,「沈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茶水間在哪裡?」

  「你要喝茶還是咖啡嗎?我可以幫你代勞。」那名男員工客氣地說著,不過沈浪只是以笑代過。

  「不用麻煩,我自己來。」

  江水流見他走進茶水間,不覺問:「你們為什麼那麼怕他?」

  「因為他是沈浪。」

  沈浪?

  那又如何?

  「他很厲害,在電腦界少有人沒聽過他的名聲。」另一個男員工崇拜地說。

  「多厲害?」

  她看他怎麼就一付不行的樣子。

  「電腦碰上沈浪,就像孫悟空碰上如來神掌,無所遁行!」

  「我們公司為了排他的檔期,等了快半年,好不容易終於等上了。」

  「為什麼非要他不可?」

  「因為公司還有其他分公司,電腦程式浩大,除非是個中好手,否則光是看懂電腦內部程式的時間就不知要多久了,別說是短時間修改程式內容,根本是神話。」

  「那沈浪一定可以嗎?」

  「至少目前為止,沒有他接不了的案子,也沒有哪家公司對他有負面評價。」幾個男員工一致給予正面讚賞,並且豎起大拇指保證。

  人家說異性相吸,同性相斥,能被年輕一輩的同性讚美,想來沈浪確實有他不可小覷的一面。

  只是那個做事一板一眼的男人,真有那麼厲害嗎?

  怎麼她就看不出來?

  ☆                    ☆                      ☆

  好不容易,工作趕完了,再步出公司,天色早已黑漆。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江水流,只想快些填飽肚子,二話不說,她直接光臨附近的夜市,那公司的員工說了,這裡的夜市很有名,小吃又多,保證她吃得滿意。

  所以她就來了。

  而陪在她身邊的沈浪,在這人來人往的夜市裡,因為一身西裝行頭,與人群格格不入,完全不像是會光顧夜市的客人,只見他皺緊眉頭地邊走邊看著夜市四周的零亂,直覺想調頭就走,不是他有潔癖,而是個人飲食習慣不同。

  「我想吃那個!」

  大致逛了一圈後,江水流指了指不遠處的攤子。

  「那是什麼?」

  「不清楚。」

  很多人光顧,生意很好,口味應該不錯。

  沈浪由著她,來到小販前,好像是天婦羅,便利商店稱關東煮。

  「小姐,你想點些什麼?」

  江水流第一次見到這些食物,很是新奇地每一樣都夾,不出幾分鐘,盤子裡滿滿一盤食物,五顏六色的。

  坐在攤子後的椅子,大快朵頤的她嘴裡早塞滿食物,還不忘招呼沈浪,「你也吃啊。」

  沈浪見她嘗鮮的可愛表情,早先不耐的心情一點一點消去,瞥了眼桌上那盤食物問:「好吃嗎?」

  「好吃。」江水流餓得又咬了口米血。

  「是嗎?」

  沈浪也拿了筷子,夾了份高麗菜卷,嘗了口味後發現確實不錯,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難嚥。

  「我從來不知道夜市也有這麼美味的食物。」她像是發現新大陸地東張西望,不用多猜即明白小丫頭在找尋下一個店家。

  「等一下我想吃冰。」好一會兒,她笑著說。

  「不行!」

  「為什麼?」江水流咬著手裡的筷子,一臉不滿地嚷著。

  天熱這麼悶熱,吃冰解暑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吃冷又吃熱,小心你腸胃受不了!」

  他真的比家裡的老男人還嘮叨,江水流白了他一眼,「我年輕,有本錢,不怕。」

  「你好像總要有意把我的年紀拿上檯面上當玩笑是不是?」

  「沒有啊。」她裝著無辜的說。

  沈浪付了錢,她走在前頭張大眼睛找她要的冰店。

  江水流自小就習慣別人注目的視線,她知道自己美,所以不在意,特別是有些年輕男子朝她吹了口哨時,她還是一無所覺地逛著。

  但這不表示沈浪沒有反應,快步走近她,拉過她的小手,「你幹什麼?」她一驚,嚇了一跳地問。

  「人多小心走丟了。」

  江水流瞪著被他牽在手心的小手,感覺不排斥,跟小姨牽著她時的感覺不同,多了份難以言表的情緒,可惜她還太年輕,不懂那是什麼。

  「我要吃冰!」

  「不行!」來到冰店前,江水流嚷著。

  「好不好?」她撒嬌,那嬌美的模樣,教沈浪看得半瞇眼,大掌將小手握得更緊。

  因為小手被握得緊,教她有些疼痛的直想縮回。「沈浪,你弄痛我了。」她細眉輕皺。

  這時,沈浪的力道雖是放輕,但頭卻傾向她,那過於銳利的眼神教江水流不敢直視,連忙別過臉。

  「你幹嘛這樣看人家?」難道她臉上有什麼嗎?江水流急得伸手直擦。

  江浪見她單純的舉動,不覺搖頭,「別擦了,臉都紅了。」不忍見她如此虐待已經發紅的小臉,沈浪連忙出聲,拉過她的小手。

  「我的臉是不是有什麼?不然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請你吃冰。」

  「哼,小氣,我自己買。」才不過幾十元的冰錢,他也這麼計較,江水流連忙想掏錢,卻在找了好半晌後,才發現自己剛才是被他硬拉出門的,根本忘了帶錢。

  沈浪見她嘟嘴地瞧著自己,「怎麼了?沒錢?」

  「我才不是沒錢,都是你,害我忘了帶錢出門。」她生氣的推他,那生氣的模樣,帶了點少女的嬌俏,教沈浪一時忘情的朗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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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23:04

第3章(1)

  隔天,不是假日的住宅區,便利商的生意有些冷清,教閒著無聊的江水流坐在櫃檯前,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轉著手裡的藍筆發呆神遊。

  想到昨晚送她回來的沈浪,江水流先是皺了下眉頭,接著又露出傻笑。

  他昨天竟然一路就這麼牽著她的手走回車子,說什麼怕她迷路?

  明明她是因為吃冰,才會雙手冰涼,可他卻堅持要她披上他的外套!想到沾滿他溫暖氣息的西裝外套,雜夾著淡淡古龍水味,那是成熟男人的味道,她在家裡的老男人身上也聞過。

  只是老男人的味道她根本不去在意,可沈浪身上的味道,她卻到現在都還依稀記得。

  因為有了先前的認知,江水流自動幫沈浪歸類。

  自小在小姨的呵護下長大,總不擔心別人對她的關愛過少,敏感的她也早熟的能分辨出哪些人是真心對她好,哪些人只是為了她的外表,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卻卻沈浪的態度感到不解,不懂他是為什麼接近她?又為什麼要對她忽好忽而冷淡?

  「水流,在想什麼?」不知何時進店裡的紀家大姐,見她恍神,輕地拍了下她。

  「沒有啊。」她懶懶地搖頭,「對了,店長,我明天可以排休嗎?」去渡蜜月的小姨今晚從香港回來,想回去看她。

  「可以啊。」

  工作了一個多月,紀家大姐對她真是好的沒話說,撇開她是店裡的搖錢樹不談,光她嬌美清新的笑容,就能軟化她的心。

  「那我上明天晚班,可以嗎?」

  「明天你就休息。」

  「沒關係,我可以回來工作。」晚班這一個禮拜請假,都是店長站班,她不想要店長太累。

  「那好吧。」

  ☆                    ☆                      ☆

  那天下班後,江水流換了衣服後,直接回老男人的豪宅。

  「水流,你這些天有沒有好好的?」像是老媽子似的,小姨一見她又摟又抱。

  「很好啊。」她在屋子裡瞧了瞧,沒發現老男人的蹤影,「他呢?」

  「怎麼還說他,該改口叫姨丈了。」

  江水流聞言低哼了聲,「他不在家嗎?」

  「公司有事,他回去處理。」

  「哦。」

  「過來看看,小姨幫你買了些禮物。」

  看著眼前堆得滿滿得像座山的盒子,江水流不覺瞪大眼,「小姨,你怎麼又買這麼多東西?」

  「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適合你的,就想買,不知不覺就買這麼多了。」小姨花錢向來沒有概念,反正付錢的人不是她,而那個金主也從沒有抗議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水流,你真不打算回來住?」吃過晚餐,老男人因為公事走不開,要晚些回來,江水流本是要走了,卻又被小姨給拉住,陪她坐在客廳沙發上。

  「目前還不想。」她在店長那住的還習慣,雖然跟這裡比品質是差多了,但勉強過得去。

  「他說這屋子要過到你的名下。」

  「為什麼?」

  她不要,一百個不願意。

  「他已經要律師擬了契約,下個月就過名。」

  「小姨!」

  她才不要拿老男人的東西,他憑什麼對她好,而且還是這麼霸道,一點都不能溝通。

  「水流,你知道他向來疼你,只是男人表達方式不同。」十年來,她的男人怎麼對水流的,她一直都看在眼裡。

  「我又沒要他疼!」

  「都是一家人了,別再說些鬧脾氣的話,知道嗎?」

  江水流嘟嘴不應,因為對她而言,老男人像是搶走她手中糖果的人,所以她處處與他作對,樣樣跟他唱反調,有時氣得他甩門走人。

  她知道不該這樣,她也知道老男人疼她,但她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倔脾氣。「小姨,對不起。」

  「傻瓜,跟小姨說什麼對不起,只要你過得好,小姨就開心了。」

  撫著江水流的短髮,小姨疼愛的說。

  ☆                    ☆                      ☆

  江水流從來不知道,便利商店的員工還要負責外送。

  只為了一包七星香煙!

  她瞪著手裡的香煙,恨不得將它丟進垃圾筒,可又想起店長的交代,只有認命地送往目的地。

  電梯一到,她走到店長說的地址,是大樓裡某間公司。

  據說是店長弟弟的工作室,走進裡頭,入目的是一幅巨大的銀河星系圖案的拼圖,幾乎佔據整個壁面,再來是工作室的花花草草,以為自己來到了熱帶雨林區。

  這裡怎麼看都不像辦公室,「小姐,請問你找誰?」

  「沈浪在哪裡?」只見她沒好氣地由背包抽出香煙。

  「浪哥,他剛出去,要一會兒才回來,你要不要在這裡等他?」

  小知跟浪哥認識那麼久,從沒見他帶哪個女人進公司,而眼前這個女孩,卻是美得很有個性,教小知看得出神。

  「我只是送香煙來,麻煩你轉交給他。」江水流哪有時間在這裡等人,店長還等著她回去。

  「好。」

  「那你把香煙放在浪哥位子上,他回來我再跟他說。」

  小知指了指沈浪的位子。

  江水流順著方向,在這個圍了三個私人空間的工作室裡走動,來到沈浪的位子時,她竟然發現薰香油燈!

  他一個老男人跟人家玩這種女孩家的東西?

  薰香油燈燃著,難怪她一進來時,裡頭散著芬多精香。

  「那我走了。」

  江水流轉身臨走之前,不小心瞥見桌上角落竟然還有個方型水族箱,裡頭小魚亂竄,心想這到底一間什麼樣的工作室。

  ☆                    ☆                      ☆

  不久,沈浪進公司,一見位子上的香煙,回頭問著正埋首寫程式的小知:「香煙誰拿來的?」

  「一個美得會讓人忘了呼吸的女孩。」

  美得會讓人忘了呼吸的女孩!

  江水流!

  除了她,還有誰呢?還以為是紀家大姐送來的,沒想到是她,沈浪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什麼時候走的?」

  「一個鐘頭前。」

  沈浪拆開香煙,叼了根煙,優雅的點燃後,伸手扯松領帶,整個人疲累地靠向椅背。

  「浪哥,那女孩是誰?」小知好奇心大作,不覺地問著。

  「一隻還未成型的小貓。」吐出口裡的煙霧,沈浪嘴角銜著笑,緩緩地閉上眼。

  「小貓?」小知的眉毛馬上皺在一起。

  「一株還未開花的小花苞。」

  怎麼他兩個偶像對女孩的形容詞都如此怪異,一個是小豆芽,一個是小花苞,好像都是小幼苗,前面那一個是成型了,但後面這一個難不成要被揠苗助長?

  從不知浪哥也有這等辣手摧花的習性,而且對像還如他所言只是個小花苞。

  「小知,我今天不回公司了,幫我跟阿烈說一下。」不知想到什麼,沈浪忽地起身,拿過西裝外套後頭也不回地說著。 

  「浪哥,你要去哪裡?程式……。」小知見他走人,急得在後頭喊人。

  「程式晚點再忙,我有急事。」

  急事?什麼事比工作更重要?

  向來將工作擺在第一位的浪哥,破天荒地丟下工作,那匆忙的模樣,該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                    ☆                      ☆

第3章(2)

  那個人竟然連一聲道謝都沒有!

  江水流趴在櫃檯邊,瞥了眼牆上的時鐘,才十一點,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二個小時,因為生理期全身無力,又痛得連站都有問題,要不是今天晚班請假,她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想上樓拿止痛藥吃,又擔心店裡沒人看著,望著外頭夜色暗淡,完全符合她此時的心境。

  那一陣陣的抽痛直由下腹漫開,痛得她眼眶都要擠出眼淚,覺得自己真是命苦,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唉!一切都怪她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好強,那麼不給自己台階下,若是她肯撒嬌一點,那個老男人對她的態度肯定會好一點,才不會兩人每次見面就針鋒相對,像是結怨多深的仇人。

  又想到沈浪,竟是如此沒良心,連一通電話都不撥過來,也不想想誰冒著炙熱燙人的陽光給他送香煙。

  可能因為生理期,殊事看不順眼,她連桌上擺的巧克力看了都礙眼。

  「怎麼了?」

  江水流可能是太痛了,竟然產生幻覺,以為聽到沈浪的聲音,半夜十一點,他不可能出現才是。

  「水流?」

  繼續趴在桌上,小手把玩著眼前金莎巧克力盒,哀怨的想,為什麼平平都是女生,有的人生理期吃巧克力就不痛,起碼也會減少痛,她吃了巧克力卻會噁心想吐,老天爺對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裡,再輕歎了口氣。

  「水流?」一聲重擊在櫃檯響起,震得她連忙坐正身子,以為歹徒搶劫。

  定眼一看,哪裡是歹徒,竟是那沒良心的沈浪,他怎麼會來了。

  「你來啦。」沒好氣地以餘光掃了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小小的頭顱不支地繼續趴在桌上。

  「怎麼了?生病了?」

  才幾天不見,她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伸出大掌摸向她白淨的額際。

  「嗯……。」

  他的大掌好溫暖,江水流貪婪地伸出小手緊握那熱度。

  「水流?」

  「我好痛……。」

  不知怎麼地,她對沈浪自然而然地有抹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地依賴感,不同於小姨,這種奇特的感覺,她感到陌生,一直以來她對外人總是以防備之心對待,或是冷眼觀之,但對沈浪,除了第一眼的不順眼外,他跟她之間很不一樣!

  「哪裡痛?」柔嫩的肌膚給了他舒服的碰觸,卻也冰涼的教他心急。

  「那個痛。」

  「哪個痛?」

  這個男人是故意跟她玩文字遊戲嗎?稍稍移了下頭,哀怨地睨了他一眼,這一睨,睨住沈浪的目光,睨出他平靜無波的心魂,這一睨,也睨出了沈浪的驚駭。

  何時這小花苞竟會用這麼風情萬種的眼神勾引男人了?

  「你怎麼會來?」

  不想再跟他大談文字遊戲,江水流改了話題。

  「來看你。」

  「哦,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心情超不爽地下逐客令。

  她,江水流還活得好好的,努力工作,只是生理痛教她幾乎想死,所以他的面會可以結束了。

  鬆開他的大掌,費力地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

  沈浪見她樣子,猜出她在賭氣,耐下性子地越過櫃檯,走到她身邊,輕拂過她服貼的短髮。

  「告訴我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去看醫生。」那聲音是輕柔的,還帶了點焦急。

  「醫生看不好。」有誰生理痛去找醫生,而且還是半夜去掛急診的,她不想丟人。

  再痛,她都要忍!

  「看著我!」

  「不要!」

  「水流!」小花苞很任性,他試著耐心哄人。

  「我不要跟你好了!」小女孩的氣話讓沈浪想發笑,不過見她表情認真,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眼裡的笑意裡寫著柔情,淡淡的,不同他平日嚴肅的表情。

  「那你要跟誰好?」

  「我去跟老男人好!」那個老男人此時肯定正摟著小姨放肆著,老男人心裡就只會想到那些不正經的事,還以為她都不知道在他嚴肅又剛正的外表下,其實跟其他男人一樣,都是好色之徒。

  只要他來家裡過夜,隔天總見小姨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以前年紀小不懂,以為他欺負了小姨,後來長大了,才明白那雖然是欺負,不過意義不同。

  老男人?沈浪眉鋒一挑,低沈的說:「那你找我不就好了?」

  「你不夠老,我家那個比你有看頭。」江水流嘟嚷。

  認識至今,沈浪對她的瞭解還局限於她的學歷,名字及年齡,再無其他,看來他該再多花時間去瞭解。

  「什麼時候下班?」

  「一點。」

  「把門關了,我先帶你去看醫生。」瞧她這麼難受,再等個一個小時,只怕要昏了。

  「不可以。」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我說可以。」

  「我不要。」那太丟人了,她臉皮薄,打死都不去。

  沈浪不理她的拒絕,硬聲說:「鑰匙在哪裡?」

  江水流無奈的瞪了他一眼,見他打算進櫃檯,連忙指了指一旁的抽屜。

  拿出鑰匙後,沈浪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後抱起她,輕巧柔軟的身軀親膩又似無骨地倚著他。

  「你幹嘛抱我?我可以自己走。」她不習慣與異性這麼親近,扭動了下,聲音有氣無力的,一點都沒有說服力。

  「別亂動,小心掉下去。」沈浪在她耳邊低語,那突來的熱氣教江水流嚇了一跳,耳根子都漲紅了。

  「不要!」聽到會掉下去,江水流連忙雙手攀住他的肩膀,小臉哀怨的瞪他。

  沈浪見她可愛的反應,不覺笑了出聲,「抱好。」又故意在她耳邊低喃。

  本是捉住他襯衫肩膀上的布料的小手,因為他的話而鬆開,小臉困惑的與他相望。

  「不會抱人?」那話裡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誰說我不會!」

  「那就好好抱住我,免得掉下去,痛的是你。」

  「我可以自己走!」

  「怎麼走?」瞧她都痛得臉色發白,還在繼續逞強,沈浪故意鬆了手,教她嚇得尖叫,連忙雙手緊抱住他脖子,死命摟緊,深怕一個不小心,就這麼與地面親吻!

  「沈浪!」

  第一次聽見她喊自己的名字,雖不溫柔,不過他臉上還是露出自喜的表情。

  ☆                    ☆                      ☆

  半個鐘頭後,醫生告訴他急診後的病症時,江水流想要撞牆,旦求一死,以表清白。

  「生理痛?」

  沈浪就算再不解,國中健康教育都上過。

  年輕醫生有些尷尬地說:「可能是她的體質問題,吃過藥應該會好一點。」

  本是一臉嚴肅的沈浪,聽了醫生的話後,俊容脹紅。

  而他懷裡的江水流根本不敢擡頭示人,「如果她還很痛,可以先在這裡吃藥觀察。」

  她不作聲,繼續將頭埋在沈浪胸前,數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是他起的頭,他負責收尾。

  沈浪拒絕醫生的提議,沈默的拿藥走人。

  這中間半個小時戲劇性的發展,江水流心裡發誓以後不管病得多重,這家醫院她絕對不會再踏進一步。

  「還很痛嗎?」瞧她縮在他放平的椅座裡,覆上他的西裝外套,整個人顯得更嬌小。

  「痛……。」

  「藥不是吃了?」

  他不是女人,難以感受那份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難受。

  「還是痛!」

  生理期,醫生交代過,脾氣爆躁,情緒不定。

  「有沒有想吃什麼?」

  「我想吃豆花。」

  沈浪聞言,俊容轉向一側,睨了那縮成一團的人兒,這丫頭分明是刁難人,這麼晚了,去哪裡買豆花。

  「不行!」

  「那我不吃了!」

  沈浪細思,自他十八歲開始交第一任女朋友至今,從沒有哪一任女朋友教他如此花費心思哄著,而眼前這株小花苞根本連女朋友的邊都沾不上,他卻為之擔憂心煩,為她思念而夜探她的芳影,這種少男才有的生理衝動,沈浪雖不想去多作研究,事實卻是擺在眼前。

  江水流不止勾住他的注意,引出他的貪婪目光,更挑出他潛藏內心的雄性渴望。

  三十歲的成熟大男人,單為一位十八歲的小丫頭而動心,思即此,沈浪不覺地歎氣搖頭,看來這回,自己真是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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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24:08

第4章(1)

  當晚,沈浪沒送她回去住的地方。

  而是帶她回自己的住處。

  江水流驚訝的發現,他的住處,竟然是自己住了十年的豪宅。

  市區的高樓何其多,為何偏偏就這麼巧呢?

  「我要回家。」坐在副駕駛座上,江水流拒絕下車。

  她瞄了瞄熟悉不過的豪宅大廈入口,不確定自己該進去與否。

  「為什麼?」本以為安靜的她早已睡去,她卻睜著大眼,無辜的望著自己。

  「我沒有帶那個。」這是最爛的理由,卻是最好的借口。

  沈浪直勾勾地盯著她瞧,金邊眼鏡底下的黑眸難測,「哪個?」

  「那個啦!」她有些氣急敗壞地低嚷。

  「水流,你不覺得自己已經跟我打了一個晚上的啞謎了?」他工作了一天,入夜後,腦子幾乎停擺,根本猜不出她的話中話。

  江水流不得已,只有朝手要他靠過來。

  當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困擾了她一整晚的古龍水味及屬於他的陽剛氣息再次撲鼻而來,她倚在沈浪耳邊,輕輕地吐露教她羞澀的字眼。

  幾秒後,只見沈浪瞪人,那黑眸射出利光直朝她而來。

  雙手緊握住方向盤,沈浪懷疑自己會錯手掐死她。

  雖然她身子散著誘人淡淡的萊莉花香,純潔清新如她的香氣擾亂他的心神,可她剛剛的話卻要他無言以對。

  「剛剛為什麼不說?」

  「我以為你會送我回家。」她無辜的把玩他襯衫上的扣子。

  沈浪沒有回答,走出車門,繞過車頭走聖她車門邊,一把抱了她,「先進去再說。」

  「不要,你送我回家不是更好?」

  沈浪也以為那是最好的方法,可他就是想再多點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這一個禮拜他忙瘋了,小知告病,紀烈老婆害喜嚴重,所有的工作重擔都壓在他身上,好不容易忙完了,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

  不給她多說話的餘地,沈浪一把將她抱起,而江水流第二次給男人這麼抱著,雙手依然不知要放啦,只有扯著他的領口。

  「我可以自己走。」她抗議。

  沈浪朝大宅的另一方向走去,他知道轉角有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你不是很痛?」

  「現在不痛了。」

  見她一再掙扎,不得已沈浪只得鬆手,但霸道的大掌卻執意牽過小手。

  「你想人家看到我們會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在他重新為她披好外套時,她問。

  「像不像爸爸跟女兒?」

  「江水流!」

  「我覺得很像嘛。」

  故作無辜狀,一點都不在意惹火他,反正沈浪再怎麼發火也只是吼她罷了。

  「閉嘴!"

  「我想應該不會有爸爸這麼凶女兒,你看起來比較像大叔。」

  因為這句話,細嫩的小手被捏得更緊,男人的力道教她痛得直想甩開,但他握得緊,哪是她的力氣可以掙開的。「你可以再繼續說。」

  「你欺負弱小!」

  走過轉角,便利商店的自動門開啟,見她還想再多說什麼,他出聲要脅,「你最好別再開口。」

  薄唇吐出這幾個字,看來他是在忍耐極限了。

  「歡迎光臨。」

  沒多瞧店員一眼,沈浪拉她往女性用品區走,一到那裡,幾種女用品牌落在眼前,「快選。」

  江水流低頭看了看,好自在、康乃馨、嬌爽……,卻下不了決定。

  「哪一種?」見她只是看著,不發一語,沈浪催著。      

  「我不確定。」      

  「什麼叫不確定?」她要買的東西,竟然說不確定!

  「我不知道這次的量多不多,日用跟夜用不一樣。」

  「那先選個牌子?」

  江水流沒多刁難的指了指康乃馨,「這個。」

  「哪個是夜用的?」女性用品,他第一次買,對像還是個黃毛丫頭,說出去怕不被朋友笑死,向來自視甚高的他,竟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那個。」

  他隨手拿過。   

  「哪個是日用的?」

  「那個。」

  再拿一包。

  「你拿錯了!」誰知,他才要轉身,江水流卻在這時低喊搖頭。

  「拿錯什麼?」

  「我要有翅膀的。」

  翅膀?

  那是什麼東西?

  「那個才是。」

  江水流重新指了不同顏色的包裝。

  沈浪很確定,眼前的小妮子是故意的,瞧她不小心上揚的嘴角,要不是看她真臉色發白,他肯定會好好教訓她一番,要她再也不敢如此惡整他一個大男人。

  「還要什麼?」   

  「我還沒洗澡。」

  「可以穿我的衣服。」

  「可是我沒有內衣褲可以換。」總不能要她穿他的內褲吧?

  聞言,沈浪額角抽動了下,不發一語地拉著她走到櫃檯,結帳後,他開口問店員,「有沒有女性免洗內褲?」

  年輕男店員因為他突來一發問,楞了幾秒後,隨即回答,「有。」

  江水流不敢相信,沈浪竟會如此大膽,羞得只想找地洞鑽。

  見她紼紅的小臉,沈浪還故意的低頭在她耳邊輕語,「小丫頭,跟我鬥,你還太嫩了。」

  成熟男人的歷練哪是她這末開花的小花苞能較勁的,怕她還未開戰即被他給一口摘了生吞。

  「小人!」

  結帳後,步出便利商店,江水流被他拉著走回豪宅前,「人家走不動了。」

  睨了她一眼,沈浪這回不但沒扳臉,還笑著,「還很痛?」

  「你抱我!」

  「你說什麼?」沈浪以為自己聽錯,剛才是誰不肯讓他抱的?還拚命地掙扎,想要他放手,這回竟主動開口。

  「你抱我,不然我不要跟你回家。」

  不出幾秒,再次被抱超的她感受他溫暖的體溫及強壯的心跳。

  就這樣,江水流被抱進大宅,不想被守衛認出的她將頭給埋進他頸間,她告訴自己,等她生理期一過,她一定要反攻!

第4章(2)

  反攻守則第一條,打探敵情!

  利用一天休假時間,她回豪宅看小姨,順便搜尋消息。

  守衛人員一見她,馬上親切地露個笑。

  這裡是她的地盤.小到守衛人員,大到家裡的老男人,哪個對她不是又疼又愛,「我最近住在朋友家。」

  「難怪最近很少看到你。」守衛在這裡有二年了,是個中年男子,平時待人熱心。

  「守衛伯伯,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好啊,你問。」守衛正在整理桌上的信件。

  「你知不知道住在十八樓的住戶?」

  「十八樓?」守衛想了下,「你說陳小姐?」

  「不是。」

  「那是江先生?不過江先生很久不住這裡了。」

  她再搖頭,「還有別人嗎?」那天她明明確定沈浪帶她去十八樓。

  守衛細看了大樓住戶表,「你說沈先生嗎?」

  「他平常住這裡嗎?」

  前不久才搬來的住戶。」守衛見她偏頭像在想什麼,便問:「水流,你是不是看人家沈先生長得帥,偷偷暗戀人家?」

  「我才沒有,而且他的年紀都可以當我叔叔了。」      

  「那你問他做什麼?」

  「只是無聊問看看。」江水流望著守衛伯伯手裡的信件,又開口:「那他平常什麼時候在家?」

  「不一定。」

  「守衛伯伯,你有沒有看他帶女人回家?」

  「你這小女孩,怎麼問這種的事?」

  「人家好奇嘛,你不是說他長得很帥,那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沈先生是長得帥氣,不過我沒有看過有女人在他的住處進出,除了前幾天有個守衛見他半夜抱個女人回家。」

  呃,江水流聞言,連忙倒退一步。  

  「你怎麼啦?」

  「沒有,守衛伯伯,我小姨出去了嗎?」

  「江小姐今天沒出門,要我通知她嗎?」

  「不用了,我想給她驚喜。」太好了,小姨在家,那她們下午可以去喝個悠閒的下午茶。

  好久沒有跟小姨出門了,守衛想要喊她,告訴她,江小姐的老公也在,不過她已經轉身走進電梯了。


  從剛剛趟進屋裡,江水流的好心情跟甜美笑容頓時消失無蹤!

  今天又不是假日,他一個大老闆竟然蹺班在家裡發閒。

  隨小姨走進廚房時,餘光不小心瞥見小姨細白的脖子上一處又一處的紅印,不用猜也知道又是老男人的傑作。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嗯。」見小姨端著水果,她也跟著走進客廳,還很不淑女的盤腿坐在老男人對面,牛仔長褲配上白襯衫,平時梳理整理的頭髮因為她突來的到訪而打斷他跟小姨的激情擁吻,此時顯得有些紊亂。

  老男人放下事裡的雜誌,摟著小姨目光銳利地掃向她,「工作還好嗎?」向天石問。

  「很好啊。」

  「累不累?」

  「不累。」

  「要不要去我公司上班?」

  「不要。」

  伸手插了塊西瓜,炎炎夏季,吃西瓜最解渴了。見老男人正要插中某一塊西瓜,她可以不用這麼小家子氣,可是她沒有辦法,很是幼稚地先行下手為強。

  眼見那塊西瓜落入小丫頭手裡,老男人挑眉瞄了她一眼。「有沒有打算再唸書?」

  「沒有。」西瓜好甜,搶來的更甜。

  「為什麼?」

  「不知道。」

  她才不要靠他養,被養了十年,小姨不得不嫁他,再養下去,她連自己都要改姓了「水流。」小姨輕聲斥責。

  「沒關係,她這孩子脾氣又不是今天才有。」

  哼!

  他又多成熟了,不是天天跟她搶小姨,「小姨,我的手好痛。」

  「哪裡痛?」聽聞侄女手痛,小姨連忙推開老公的懷抱,移向水流身邊,小心地檢查著。

  「這裡。」她順勢倒進小姨懷裡,滿足被呵護的溫暖,教老男人看得到吃不到。

  這就是他與她的相處模式.水火不容,但又為了同一個女人而互相容忍。

  「我進房間躺一下。」

  「你要先睡一下嗎?」

  「嗯。」   

  「小姨,雖然已經結婚了,但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年輕的……」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小姨敲了頭。

  「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本來就是嘛,他已經四十歲了耶,很快就不行了。」

  本是轉身走向房間的男人青筋爆裂,肌肉緊繃.幾乎就要過來教訓人了,她還不怕死地繼續說:「到時候你就會變成閨房怨婦……」

  倏地,男人轉頭,臉色難看至極,卻還自持一抹臉色從容,來到小姨身邊,將美人由她眼前抱起。      

  「親愛的!」小姨受驚地拍了他一下。

  「我想我們應該回房去,看看我是不是真不行了。」

  真色情,連這種話都敢在她面前說!

  「親愛的,水流……」

  「她只是在要孩子脾氣,別理她。」        

  這種男人叫成熟,那她就是熟女了,跟她爭小姨到這種地步,虧他近四十歲了。

  「小姨,你真的要好好考慮,如果他真的不行了,就不要勉強,一定還有很多人愛著你。」

  「水流……」

  「那我可要賣力點,是不是?」

  老男人吻住小姨的紅唇,用力踢上房門。  

  想也知道兩人在房裡做什麼,無趣的她沒打算在這裡當電燈泡,再吃幾塊西瓜後決定走人了!

  誰知,才走出豪宅不久,即被人給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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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25:03

第5章(1)

  「沈浪,你憑什麼帶我走!」

  剛在小姨那受老男人的氣,現在又被沈浪無端端擄上車,那雙美目閃著火辣辣的忿怒控訴著。

  沈浪怎麼都沒有想到,車子才由地下室駛出,即見到困擾了他一夜的小花苞,她讓他一夜不能成眠,無心工作,為此他二話不說,動手擄人。

  「你今天沒上班?」

  「排休。」她沒好氣地說:「你快放我下車!」

  「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奇怪了什麼時候她的行蹤還要跟他報告。

  「不跟我說,那就只好跟我走了。」

  「你們都只會欺負我!」指控完,雙膝一擡,雙手一抱膝,小小頭顱即窩進雙腿間,來個相應不理。

  天地良心,到底是誰欺負誰,那天帶她回家,一整個夜晚,就見她窩在自己懷裡,尋著最舒適的位置安然入睡,而他呢,輾轉不能成眠,懷裡摟著柔軟的嬌小身子,成熟男人的他只想要更多,她卻不解事地在他身上廝磨亂竄,害得他夜裡爬起來沖冷水澡,這些帳他都還沒找她算,小妮子竟然怪他欺負人。

  「水流。」

  「你們都欺負我……」他跟老男人的一樣,只會欺負幼小。

  什麼時候他成複數了?

  「水流」

  「你不是男人!」

  他……不是男人……?

  沈浪的車子一個緊急煞車,左拐進某個小巷口,上班時間已過,人煙稀少,車子平穩地停在路邊,而江水流則因為突來的煞車幾乎跌出座位,最後落進某個安全的懷抱裡。

  沈浪的心跳聲再次傳進她耳裡,依舊是急且有力的心跳聲,江水流一擡頭,即發現自己犯了大錯。  

  「你剛說什麼?」

  那是沈浪的聲音嗎?怎麼如此低澡又邪魅,不像他平日的中低音。

  「呃?」

  沈浪擡起她秀氣的下顎,小巧的唇不點而紅,像是在邀請他寵幸般地濕潤欲滴,三秒不到,江水流的初吻在這風和曰麗的早上被奪走了。

  被一個年齡大她足足十二歲,俗稱大一輪的老男人給吻了去。

  沈浪本只是要教訓她的口不擇言,本只是想要淺嘗,誰知,忍不住被她甜美的滋味給誘住,不能自拔地一再加深那吻,由淺轉深,由柔轉強地迫她輕啟紅唇讓他可以品嚐更多,舌頭如大軍入境地直擾她粉舌無處可逃,生嫩的她連最起碼的防備都不懂,直到她退無可退地由著他為所欲為地感染他的氣息。

  沈浪蠻橫霸氣的摟住她的後背,逼她柔軟的胸部直貼他強壯結實的胸膛,這樣的親膩讓被吻得發昏的江水流有些手足無措,這份激情,直到沈浪的大掌滑進她的衣服下擺,觸及她水嫩白晰的肌膚時,再也忍不住心裡的不安及懼怕,江水流開始掙扎……

  「不要!」

  儘管她想躲開,可在幾次的掙動下,才逃開那如影隨形的薄唇,下一刻即被他再次攫住,含在口中的紅唇早已腫脹,顫抖著幾乎要哭泣。

  「為什麼不要?」那聲音是粗嗄急喘,吐露的氣息帶著灼人的熱度。

  她的味道是如此美好,清新的教他幾乎是要在這裡吃了她,晟後大掌罩住她小巧的隆起,無視她的驚呼及急欲捉住他放肆的侵犯,大掌在那團柔軟上揉捏放肆。

  「你快放開我……」

  兩人的姿勢實在太曖昧了,江水流不敢將目光往下看去,就怕自己會因為羞傀而昏倒。

  「為什麼要我放開你?嗯?」

  沈浪的大掌故意重重的捏了下那小巧胸脯,驚得江水流再也顧不得他放不放人,自由的雙手直槌向他,口裡不住地控訴他不該的罪名。

  「你欺負弱小、侵犯未成年少女、你下流、你卑鄙、你無恥、你不是男人……!」

  下顎在一秒內落人大掌,被迫擡起地迎上他的視線。

  「你說什麼?我不是男人?」

  「我……」

  「嗯?」

  他的眼神好像怪怪的,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就像剛才老男人抱小姨進房問時散發出來的眸光一樣,太炙人,也太灼熱了。

  「我……」

  「你什麼?」

  她的舌頭不靈活了,像是打結。

  「人家又沒有這麼說。」

  對付這種老男人,最好的手段就是祭出最後法寶,小女孩的哀柔及撒嬌。

  「沒有嗎?」他明明聽了不下兩次。

  「有嗎?」

  沈浪那裡看不出她眼裡的驚駭及恐懼,不解男女情事的小花包被他剛的情慾給嚇住了。

  「下一次我會讓你看一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用了,不用了,你不用證明給我看,我不需要!」

  「不需要?」他再挑眉。

  「呃,我的意思是說,你留著它們給其他女人,我想她們一定會更愛你,當你是大男人一樣崇拜。」

  她才十八歲,對男女性事,還不想解太瞭解。

  「那你呢?」

  薄唇貪婪地再點了她的唇,含在口中細細吮吻著。

  「我、我不用了……」她的回應不清,落在他口中更顯挑逗。

  江水流被這麼欺負後,心裡頓時覺得委屈,難過的紅著眼眶,美目裡豆大的淚珠幾乎要落下。

  「水流……」

  「你不要這樣……」

  推著他還不肯罷手的犬掌.手指更過份地避開薄薄內衣的抵抗而溜進那敏感的小巧胸脯裡。

  「下次不準再這麼說,懂嗎?」

  勾起男人的慾望有很多種,她用的是最直接,最不解事的一種,卻不知竟是男人最無法抵擋的誘惑。

  當她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時,沈浪平復急切粗重的喘息,重新駕車上路。

  幾分鐘後,江水流確定沈浪己回復理智,不再如方纔那般的狂亂,這才敢開口:「你要去哪裡?」

  「公司。」

  「我要回家。」

  「今天陪我。」  

  「不要。」

  「嗯?要我吻你嗎?」

  惡人!又在欺壓她了,虧他還是大男人,這麼欺負小女子,他羞不羞啊。

  「可是我肚子餓,我想回家。」

  車子停在紅綠燈前,沈浪轉身伸手撫過她的頭髮,「我肚子也餓了。」那聲音沙啞低沈,教江水流不覺地偷瞄一眼。

  「那……?」他肚子餓幹嘛一直盯著她看,她又不能吃。

  「你想當我的美食嗎?」

  美目瞪大,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張口無言地指著他,看著他臉上逐漸擴散的笑意及朗朗的笑聲。

  想起方纔他的侵犯,江水流連忙往門邊縮去,心裡不住地喊著:大色狼!

  「你要是在繼續這麼看我,我不介紹開始品嚐美食。」那意味深遠的話教她驚的趕緊伸手摀住嘴巴。

  「你真可愛。」那笑聲增大,還帶了點得意,傾身在她頭頂印個吻,並且在她耳邊吐出這句話,末了還銜住她的耳垂,惡意地輕咬了一口。

  「啊!」她嚇得摀住耳朵,以免被佔去更多便宜,殊不知那紅腫的唇瓣就這麼落在沈浪眼前,教飢餓的他怎麼甘心放過呢?

  「不能吻那裡,那這裡呢?」語畢,還不及她的反應,霸道的薄唇再次落下,這回他的吻完全像是蝕人般,一點一點地啃著她的唇瓣,那力道忽輕忽重,酥麻疼痛的異樣感教她忍不住的呻吟出聲,雙手抵在他胸前,無助地揪著他的衣領,隨著那吻的加重,生澀的她因這陌生的情潮乏力地輕啟唇瓣,由著他大舉地探入舌頭,吮蝕她那無處可逃的粉舌及甜美芳香……


  早餐是買了,她也下車了,不過地點還是他的公司。

  江水流的到訪,第一錯愕的是小知,未知自己競還能有機會見她動人脫俗的倩容,而另一個愕然的理由是沈浪竟然會哄女人。

  小知以為自己看錯了,還是未睡醒,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眼一瞄。

  那個坐在自己位子上,口氣充滿寵溺的男人,真是他認識三年一板一眼的浪哥?

  「人家要回家啦。」

  「先吃完早餐。」

  買了她愛吃的麥當勞漢堡及完全不搭的全脂鮮奶,江水流一口漢堡,一口牛奶地要求著。

  「可是人家很無聊。」

  「我等一下開電腦讓你玩遊戲。」

  天地可鑒,浪哥生平最唾棄人類拿如此高科技的發明玩遊戲,現在他口中竟然這麼說,小知只差沒由椅子上跌落。

  「可是……」

  「別可是,快吃早餐。」

  「我不想喝鮮奶。」

  「不行!」

  「沒有人吃漢堡配鮮奶。」      

  小知在那頭給予肯定的點頭。

第5章(2)

  「你吃還是不吃?」

  三秒的沈默後,吃聽見如蚊吟的細小的聲音道:「人家不是已經在吃了嗎?」

  「吃東西不要說話,

  完全沈浪作風,一派正經,只是小知納悶著,眼前的女孩與沈浪到底是什麼關係?

  由年齡的判斷及常理看來,兩人不該是通俗的男女朋友,可是談話及暖昧上看來,又跟時下男女朋友沒差,這教他看得一頭霧水。

  「吃完早餐,下午我再陪你去逛街。」

  小知這回是真的跌下椅子,發出大聲響,教兩人同時回過身望著狠狽不堪的他。

  「浪哥,今天你不是還要去見客戶?」

  「嗯。」

  「下午還有兩個案子在等著你。」小知坐回位子後,拿出魚飼料餵魚。

  「嗯。」   

  「那……」

  「叫紀烈去。」

  他老人家說的輕鬆,小知心裡卻苦楚一把,「我想老大今天不會來公司了。」

  「他老婆又吐了?」

  「不是。」

  「頭昏?」

  「不是。」

  「產檢?」

  「也不是。」

  「那是什麼?」

  「老大陪大嫂去戶外郊遊了。」

  小知自己都有些難以啟口,大男人的紀烈竟會跟老婆手牽手去郊遊。      

  「郊遊?」沈浪瞪眼,「他沒事去效遊幹什麼?」

  「說是為了陪大嫂散心。」

  「那他的工作呢?客戶那邊怎麼說?」

  「只能先延一延了。」

  「先把資料整理一下,我去抽根煙回來再看。」轉身臨走前還警告江水流,「不準把鮮奶倒掉!」

  他比家裡的老男人還更像中年人,管她管到這種地步。

  吐了吐舌頭,江水流繼續啃著手裡的漢堡,卻見後頭的小知朝自己打個暗示過來。

  「幹什麼?」

  「你跟浪哥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她還沒想過。

  小知皺了下眉頭,本是敲在鍵盤上的手指停下,撐住下巴,「不知道?」

  「不然你看我跟他像什麼關係?」

  小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江水流看著小魚,「你為什麼要養魚?」

  「不是我,是我家老大的女人養的。」

  「那她為什麼要養魚?」

  「聽說跟風水有關。」人家養魚招財,他就不知這些小魚能招什麼。

  「那他呢?」江水流指著沈浪的位子問。

  「浪哥?他天天都想要丟了這缸魚。」

  「我是說他他桌上那個.」指了指薰香油燈。

  「那也是我家老大女人的傑作。」

  江水流咬了一口漢堡後說:「他看起來跟薰香油燈不太搭。」而且極為不協調。

  「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老大女人認為那區最需要環境美化,所以就放個薰香油燈。

  「也對,他那麼不苟言笑的人,確定是要美化一下。」

  好不容易解決了漢堡,手裡拿著鮮奶,皺著眉頭吐舌:「好難喝。」可沈浪說過了,不可以倒掉。

  「那就不要喝,那裡有廁所,可以倒掉。」

  倒掉?江水流連忙搖頭,「不能倒。」

  「為什麼?」

  江水流只是沈默的繼續喝著鮮奶,因為她若是倒掉,那沈浪肯定又要佔她便宜,剛才在車上,他就擺明了,他很想吃她……,而那發亮的眼眸一點都不像在說笑,她還是乖一點好。

  「你喜歡浪哥?」

  「我才沒有!」

  「那是浪哥喜歡你?」        
  .
  「他喜歡我?」那個人從沒這麼說過,只會管她而已。

  「我從大學在這裡打工到現在,從沒有見浪哥帶女人來公司。」

  「我不是女人,我還只是個十八歲少女。」

  「十八歲?」那不是才高中畢業嗎?」

  「嗯。」

  「浪哥今年已經三十歲了。」

  「所以他是老男人。」這句話江水流小聲地說,而小知則是點頭附和。

  「看得出來。」

  「所以,我不能喜歡老男人。」再次申明。

  小知也點頭同意。

  「你有沒有女朋友?」

  聞言.小知連同椅子,一併往後退,緊張的解釋,「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交往三年。」

  「那你有沒有打算換女朋友?」看他長得還不錯,江水流問著。

  「我很愛我的女朋友,其心不變。」

  「真難得。」她本來還想,如果可以,找個年輕的男生當擋箭牌,讓沈浪不敢再對她亂來,可惜,沒有人選。

  「吃完了沒?」

  到外頭抽煙的人回來了,還夾雜著淡淡煙味,見他坐回位子,江水流坐在一旁,看著他沈思的盯著眼前電腦螢慕,那深刻立體的輪廓,讓她不得不承認,沈浪真的是個好看的男人,以為精瘦的體格也是肌實結實,抱著她走上走下的,完全不費力,可見三十歲的他,體力真的不錯,還有,從今天被他吻的結果看來,他那魅人的吻技及挑情,可見情場經驗肯定豐富。

  沒有人天生就會接吻的,所以他跟女人練習的機會一定很多,想到這裡,江水流不覺的拿著牛奶將椅子推回他身邊,不發一語的緊盯著那兩片輕薄抿緊的唇。

  「怎麼了?」見她安靜的坐在一旁,沈浪伸手寵溺地撫過她的頭髮,而後目前繼續盯著電腦螢幕上的程式。

  不知為何,在沒有任何預警下,江水流的小手突然莫名地伸到他唇瓣,帶些力道的磨擦。

  這突來的親膩舉動教沈浪有些愕然,猛地轉頭,想明白她的用意,「怎麼了?」        

  沒有移開她手指,任她繼續擦著。      

  「你是不是吻過很多女人?」那話語裡帶著酸意.但江水流卻不自知。

  聞言,沈浪輕地扯了下嘴角,停下敲打鍵盤的動作,轉頭凝視著她那張漂亮精緻的小臉,心裡問著,她這是在審問他的情史嗎?

  「應該是。」在他三十年的歲月裡.女人他有過不少,而吻過的女人,肯定也夠多,這一點他不否認。

  見他扯動嘴角,江水流的小臉表情頓時下沈,低嚷了句,「色鬼!」手移開,帶著妒意的扁起嘴來。

  「不高興了?」

  「我才沒有,隨便你要去吻幾個女生,我都不會在意。」那違心之論說得太牽強,教聽的人不由得真笑了。

  「真的不在意?」

  她低哼一聲,再將臉別向另一頭。

  沈浪見她這等孩子氣,不顧小知在場,就這麼低頭吻上她的唇,雖然只是輕的一吻,卻教江水流驚得差點連手上的牛奶都要掉落,「你……!」

  「從現在開始,我只想吻你一個人。」

  「我……」她被嚇得不知所措,無法言語地只能措著自己的唇瓣。

  他那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只吻她一個人?

  這是在跟她告白嗎?可是有人這麼告白的嗎?

  他連喜歡兩個字都沒有說過,就一再地偷吻她,這人,明明看來是個斯文人,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胚!


引言 使用道具
zerosmall
王子 | 2013-11-16 15:26:20

第6章(1)

  如果問她跟沈浪是什麼關係,她不知道,因為她真的不知道。

  沈浪從沒有開口說要跟她交往或是問她當不當女朋友,只是有時間就過來找她,或是她有空就被傳喚了去.這樣的情況天天上演。

  而他也從那天的初吻後,他開始吻她,儘管每次她都反抗拒絕,卻每次都不成功地被強吻,而後再陷入他的深吻中細喘不己。

  「水流?」

  紀家大姐已在江水流面前站了好一會兒,可她卻發呆的沒反應,為此她在江水流肩上輕地一拍,「在想男朋友?」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江水流回神,忙不叠地搖頭,「哪有,我才沒有!」她只是想弄清楚自己跟沈浪之間的關係,只是不管她怎麼想,就是想不透!

  「那你在想什麼?」

  「我……,紀大姐,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你說。」

  「通常什麼情形下男生會跟女生接吻?」

  「接吻?」紀大姐偏頭思索了下,「男女朋友吧。」

  「一定要男女朋友嗎?」

  紀大姐曖昧地盯著她看,而後再笑著推了下她肩膀,「是不是跟人接吻了?」

  江水流也不隱瞞,反正吻都被吻了,臉紅的承認,「嗯。」

  「跟男朋友?」

  「……」她無言。      

  「那就是沈浪了?」紀大姐想都不想地直接說出名字,似乎早有察覺。

  「我……他……」  

  「沈浪是個不錯的對象。」

  「真的嗎?」他三十歲,很老了。

  「你別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幾年前的沈浪可是女人堆裡打滾過來的,豐富的情史一本書都寫不完三這種男人肯定知道自己要什麼,不會浪費時間大玩男女遊戲。」

  「那他為什麼天天纏著我?」對他而言,她不過是個愛要脾氣的丫頭,他幹嘛尋她開心。

  「傻瓜,那是因為他喜歡你。」

  「他喜歡我?」

  「對,他在追你。」

  「追我?」江水流像是被人重擊了下,全身僵住,張口欲言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沈浪在追她?

  「你看不出來?」看著江水流還一臉惘然,紀大姐拿過她手裡的抹布,邊擦櫃檯桌面邊問。

  江水流搖頭。

  紀大姐想著沈浪與江水流,心裡就想笑,那個曾是大情聖冷血的沈浪,沒想到也會栽在十八少女手裡。

  「你喜不喜歡他?」

  「我?」

  「對啊,不然為什麼讓他吻?」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強吻我的……」江水流想要表明立場,可是腦海裡卻突然閃過沈浪的身影,還有他吻自己時的霸氣及那雙深邃得像是望不見底的黑眸,小臉頓時一紅,怕被看出來,趕緊低頭假裝忙碌。

  「那他為什麼放著別的女人不要,就偏要你?」

  「我……」

  「你被吻一次,不喜歡就會拒絕,再不然就甩他巴掌,怎麼還會傻得繼續讓他索吻,還跟他天天見面?」

  江水流張口,想說什麼,卻又無語,只能盯著被她手裡的筆畫得一片藍的白紙,吶吶地說:「我也不知道……」

  「所以,你是不是也喜歡沈浪呢?」

  「這就是喜歡了嗎?」

  「應該算是,除非你打算玩弄沈浪的感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才沒有!」

  「水流,好好把握沈浪,他會是個好情人、好老公。」光看這些日子,沈浪對她的疼愛,她這旁觀者更能感受那份愛意。

  「可是他很老了。」望著手上的筆,江水流輕輕地說。

  「哈哈……」聞言,紀大姐笑個不停,活像她說了多好笑的笑話,教她笑得腰都挺不直。

  「他都三十歲了……」   

  「水流,紀大姐跟你說,比起老男人來說,沈浪一點都不老,這時候的他正值壯年,對女人來說最有魅力,只是你還太年輕,不懂得欣賞男人的成熟昧。」是啊,十八歲少女與三十歲熟男,是有些距離的差距。

  「你都說我們差太多歲,而且我太年輕,這樣他為什麼還要我?」

  她就是這點不能理解,明明喜歡沈浪的女人很多,她都親眼目睹過幾回公司女主管的熱情招待,可他為什麼不要那些成熟嫵媚的女人,偏偏要招惹她呢?

  「那就要問沈浪了。」

  「他真的沒有其他女朋友?」

  「沒有,沈浪已經有好幾年沒交女朋友了,我本來還以為他這輩子打算當個黃金單身漢了,誰知道,緣份到了,你這朵小花剛好就入了他的眼。」

  紀大姐的話,教她思索了一整天,最後她還是想不透。

  那天下班,她提了刨冰去沈浪的公司,小知跟他女朋友陣守公司,老大紀烈跟沈浪都在外頭維修電腦。

  「小姐,請問沈浪還在這裡嗎?」一個鐘頭後,她拿著小知給的地址,來到沈浪工作的公司。

  總機小姐客氣地點頭,「沈先生正在電腦部,請問你有事嗎?」

  「我找他。」

  「可是沈先生現在正在跟電腦部的人員開會。」

  「那要很久嗎?」雖然想見沈浪,但江水流又怕打擾他工作。

  「再半分鐘就結束了,你要不要等一下?」總機小姐看著牆上的時鐘,微笑的指著一旁的休息室說。

  她怕自己的不請自來,沈浪不知會有何反應,下了決定,她問總機小姐,「那等會議結束,你可以幫我通知沈浪,說江水流找他嗎?」

  「好的。」


  坐在會客室裡,江水流手裡翻著雜誌,無聊地一頁翻過一頁。

  看著牆上時間,都半個鐘頭過去了,怎麼會議還沒結束?

  正當她悶悶的想時,總機小姐突然出現在會客室,親切的況:「江小姐,沈先生找你。」

  「會議結束了嗎?」

  「是的。」總機小姐帶她到電梯前,「搭上電梯直上五樓,左邊走到底,沈先生在那裡等你。」   

  「謝謝。」

  就這樣,江水流走進電梯,按了五樓後,電梯門關上,她擡頭看著亮起的樓層數字,心裡不覺地跟著緊張,連她自己都不懂為什麼要緊張。

  當電梯門再度打開,她順著總機小姐的話,左邊走到底。

  小手輕地一推,只見小小的會議室裡,首先入目的是幾個陌生女子,接著才在她們的中心發現了唯一的男生沈浪!

  小臉因為眼前的情景而皺起,她發現自己心裡竟然不高興有女生這麼靠近沈浪。

  「過來。」

  他老大工作時就是這調調,冷漠得像塊冰,連頭都沒擡起看她,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來錯了。

  只是來都來了,只有乖乖地坐在他身邊的空位,眼睛也跟著盯住他眼前筆記型電腦的螢幕。

  「沈先生,你覺得公司的程式需要大修改嗎?」站在沈浪左邊的女子開口,她的笑容甜美,可江水流卻看得很噁心,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女的擺明是在勾引沈浪。

  「不用。」簡單兩個字回應。

  「從明年開始,總公司跟分公司的業務直接資料連線往來,這樣會有問題嗎?」

  「不會。」還是沒理人的看著螢幕。

  「沈先生,這位小姐是?」另一位看來較年長,似乎是王管級的女子開口,似乎對她的出現有意見。

  「我的人。」

  可以理解,整個會議室裡,因為這句話,更顯安靜,除了沈浪專注的敲打鍵盤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被人這麼盯著看,『江水流覺得不太舒服,她伸手拉了拉沈浪的袖子。「沈浪?」

  「嗯?」低沈的嗓音回著,頭卻還是盯著螢幕。

  「我——」

  「乖,先讓我忙完工作。」

  人家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樣,只有無聊的左看右看,當她看到桌上擺的七星煙盒,想也知道是沈浪的,不自覺的伸手拿了過來玩著。

  「我口渴了。」

  「想喝什麼?」

  他的目光短暫的瞥了她一眼後,又低頭看著手裡的文件。

  「我想喝可樂。」

  「不行。」

  「咖啡?」

  「不行。」

  「奶茶?」

  「不行。」

  「我……」

第6章(2)

  「林小姐,請問茶水間在哪裡?」

  在她忍不住想要發脾氣時,沈浪這時終於看她了,而臉上本是露出的笑意在見到她一身清涼打扮時,倏地瞇眼沈下臉色。

  「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幫你……」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

  沈浪站起身。「跟我來。」不用指名道姓,江水流很認份的明白,他喊的是自己。

  江水流跟在他身後,進到茶水問時,沈浪本是冰到谷底的眼神馬上一轉,狂風暴雨地盯著她一身衣著。

  「你今天就穿這樣?」

  短裙至少膝上十公分,將她白晰勻稱的雙腿外露,合身的衣料貼著曲線,柔美的線條直印他眼底,白色魚口鞋看見美好的腳趾外露,指甲還上了指甲油,看起來很是誘人,卻該死的教他很是不悅。

  他嫉妒除了他外,還有人見她如此清涼打扮,雖是青澀,但小女人的風情依舊迷人,難道她一點自覺都沒有嗎!

  「怎麼了?」今天的衣服是小姨專程去香港幫她帶回來的,今天第一次穿,店長還直誇好看。

  沈浪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卻馬上引來她的抗議。

  「很熱啊,我不要披外套。」

  「不準拿下來。」

  他幹嘛生氣?她又沒惹他,一臉難看得好似她欠他個幾百萬,可被他利眸一瞪,江水流根本不敢多言,只有安靜地站在一旁。

  「要不要喝茶?」

  「不要。」

  她生氣的嘟嘴模樣,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沈浪不自禁地笑著低頭輕啄了下她的紅唇。

  「你……!」他怎麼可以又吻她?江水流捂著被他吻過的唇瓣。

  而那個偷吻她的人,正倒了杯冰水獨自大口大口的飲著。「真的不喝?」

  「不喝。」明明她很渴,見他又大口灌下冰水,江水流不覺地嚥了下口水。

  她也很想喝。

  餘光瞥見她的表情,沈浪心裡笑著,在她還沒發現自己的舉動前,將她的後腦給定住,薄唇霸道地侵上她的唇瓣,直挑開她的齒關,將口中的冰水緩緩地餵她喝下。

  「唔……」這麼親密的舉動,教江水流驚得直掙扎,雙手直抵著他的胸膛,想要別開臉,躲開他的吻。

  他怎麼可以這樣?將喝過的水強逼她吞下!

  直到確定她吞下所有的冰水,沈浪的唇才移開,並且滿足的看著她嘴唇溢出的水,低頭將那滴出的水給吮去。

  「不要……」

  「還會不會口渴?」他睨了她一眼,手裡還拿著水杯,不介意再餵她喝水。

  聽他這麼問,江水流趕緊摀住自己的嘴巴,就怕他再來一次。

  而那小臉因為他的突來親膩而羞紅不已,瞧她這麼生嫩的模樣,要不是還有工作,沈浪早拉她回車子,好好的疼愛她一番。

  「走吧,別讓人家久等。」心頭那渴望被挑動,教他想陝點將工作完成。

  「沈浪?」江水流見他準備走出茶水問,不覺地拉著他的手臂,輕聲問,那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還帶著他的溫意。

  輕回過頭,見她欲言又止,沈浪輕地擡起她下巴,炙熱著雙眸粗嘎的問:「怎麼了?」

  「我……會不會打擾你工作?」畢竟她是不請自來的,她看得出來,工作時的沈浪真的很忙。

  「我喜歡你的打擾。」這麼多天不見她,沈浪不想欺騙自己,他是想她的,那份思念,壓得他難以入眠,望著漆黑夜色,難以成眠的他常是在烈酒陪伴下,看著晨曦緩緩升起。

  這樣的自己不尋常,早己在情場打轉過的他,不似年少的輕狂,卻多過熱戀時的焦急,想著她那嬌俏的模樣,獨自的他,不覺漾著笑意,想要擁有她的心如此強烈,教他幾乎都無法控制。

  可是,就因為自己情緒的失控,教他喚回最後一絲理性。不去找她,不去想她,為得是要確定,她的心意……

  沒想到,她真的來了,如他所想,天真的她主動找上門,這一點的小動作,將他大男人的自尊找回,起碼在這場半調子的戀情中,他並不是唯一一個有感覺的人,她,也陷入其中。

  思及此,他貪婪地俯身,在她唇上又印個吻,不捨的移開後,又再次地覆上吮著。

  「你好色。」直到他的唇移開,江水流這才咬住下唇,羞紅臉地推他。

  「如果我不對你這麼色,你就要難過了。」

  他是個男人。有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況且還是自己在意的女人,心裡的那份渴望更不可能壓抑。

  「我才不會。」

  「是嗎?」輕點了下她的俏鼻。知道她還不懂男女情事,他寵溺地笑了笑,「等我教你後,你就知道會不會了。」

  「沈浪!」他怎麼可以又說這種話!而且他的手竟然……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探向她的胸部揉捏。

  江水流伸手想要打他,被他反手給制止,正當沈浪想再索個吻時,有人卻不識趣的出聲。

  「沈先生,總經理想見你一面,不知道是不是方便?」是剛才見過面的女生。

  「有事嗎?』』江浪將她的手給握住掌心,不讓她打人,也停止了那份戲譫。

  「他想請問你另外設新程式的事。」

  「好,不過我只有十分鐘。」

  十分鐘後,他打算好好教訓眼前這位不怕男人色心發威的笨女孩!


  江水流好希望自己此時可以成為隱形人!

  她怎麼都不知道,這裡大公司竟是老男人的,虧她還在老男人的羽翼下生活了十年有餘,竟然連人家的公司名稱都不知道。

  只見她低著頭,不敢看老男人。

  「沈先生,請坐。」

  沈浪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她隨著沈浪坐下,頭還是不敢擡起。

  他肯定認出她了,卻遲遲沒有作聲。

  向天石不得不承認當他見到隨沈浪進入辦公室的丫頭時,心裡著實給楞了下,「謝謝。」

  「這位小姐是?」

  「江水流。」

  自己的名字被吐出時,江水流相信,這回她真是死定了!

  光是餘光掃過去,就見老男人眼中慢慢高昇的怒火有多炙人,他肯定是誤會了,以為她與沈浪有姦情。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該出門的,坐在家裡看電視不是更好嗎?

  「很可愛的女孩。」

  可愛?老男人從不說她可愛的。江水流安靜地玩沈浪西裝的扣子,邊咒罵老男人的虛偽。

  「沈先生,程式維修還要多久才能完工?」

  「再一個禮拜。」

  「操作上有什麼改變嗎?」

  「沒改變。」

  兩人的談話進入更專業的領域,江水流根本是鴨子聽雷,完全聽不懂。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幾乎要打瞌睡時,才聽到沈浪說:「那我先出去了。」因為帶著睏意,沈浪將她摟在懷裡走向門口。

  這時,身後的向天石卻開口了,「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嗎?」

  雖然很想睡,但意識還箅清醒的江水流才猛地要搖頭,沈浪卻點頭了,「是的。」

  女朋友,她何時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我家也有個小丫頭差不多這年紀,今年正好高中畢業。」

  「是向先生的女兒?」沈浪記得向先生前不久才完婚的。

  「不是,不過我們關係很親密。」

  嗟!誰跟他關係親密,她就是要分清楚才會搬出大樓,出外工作。

  沈浪不是未經世事的年輕小夥子,自是察覺向天石話中有話,況且他盯著水流的目光很尋常。

  「那肯定教她父母很頭痛。」

  「她雙親已經過世了,我那丫頭不時跟我唱反調,有時孩子氣來了,還會拐我內人起內哄。」

  江水流可以很確定,老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平時找不到機會教訓她,才會趁這個機會在別人面前道她不是。

  小心眼的老男人!

  當向天石的話才說完,嚴謹的沈浪眉頭輕皺了下,沈默的他覺得向天石說的丫頭很像某人。

  而且是一個他很熟悉的人,眼眸低頭看了看安靜不語的水流一眼,再轉頭看著向天石,心裡突然有些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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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27:24

第7章(1)

  「下車。」那語調,低沈冷淡,教江水流悶悶地低頭。

  「我要回家。」

  「下車!」

  「你應該很累了,如果有事那明天再談。」江水流想要閃人,卻被他一記冷颼颼的白眼給盯得頭皮發麻。

  被看得不知所措,江水流只能乖乖的嘟嚷:「好嘛,下車就下車。」就不相信他能把自己吃了。

  由地下室坐電梯,不用行經守衛大廳,進到他的住處後,還不及多跨一步,即被人給釘在牆面,大門就在她身後被重重的踢上,發出巨大聲響,而她眼前的肉牆則是起伏甚巨地對她吐著炙人的熱氣。

  「他跟你是什麼關係?」那聲音是低沈壓抑的。

  「誰?」

  他的鼻息都吐露在她頸間,看得出來,似乎是動怒了。

  可他為什麼生氣?她又沒惹他。

  「你說還有誰?」沈浪在她白晰的頸間咬了一口,力道重的直教她呼疼。

  不出幾秒,一道紅印烙在她頸間,江水流委屈地紅了眼,「好痛」

  他今天沒吃飽嗎?她的肉又不好吃,這麼啃很不衛生耶。

  「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哪有關係,他不過就是個老男人嘛。」

  「沒有關係?」薄唇來到她唇邊,霸氣地舔著小巧的唇形,「真的?」

  「對啊,他那麼老,都四十歲了,我才十八歲。」嘴唇都被他啃著,江水流抵著他的薄唇,不怕死的繼續挑釁。

  「所以呢?」  

  奇怪,怎麼覺得好像雙腳離地了,江水流猛地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是被人給打橫抱起了。

  「你要幹什麼?」被他這麼抱著,江水流心裡警鈴大作,直想反抗地扭動身子。

  「你說呢?」沈浪給了她一記冷笑,那笑裡有抹她看不懂的情緒。

  「沈浪我都不知道你體力這麼好,臂膀結實有力,是不是常常練習怎麼抱女人?」

  「你覺得我體力不濟?」他的手勁再加大,疼得她眉頭緊皺了下。

  「也不是,你都三十歲了,男生有年紀後,體力自然比較不行。」

  「體力不行?」

  單純的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正犯了男人生平大忌,口無遮攔地說著:「不是嗎?」

  不知何時,江水流不算溫柔的被放在床上,她認得這是他的房間,整齊有秩序的擺放,很少見男人的房間可以這麼乾淨,連她這個女生都比不過。

  才一沾床,她想翻身坐起,卻被他大掌給制住,低頭盯著她猛瞧,像是垂涎美食般地教她頭皮發毛。

  「我在想,是不是該讓你看看,我到底是行還是不行。」那低語像是鬼魅,嚇得江水流手腳頓時發冷,連話都有些打結。

  呃?什麼意思?

  「不、不用了,我不需要,我家已經有一個了。」捂了嘴巴,為自己說露嘴而想咬掉舌頭。

  「哦?已經有一個了,那我是不是應該讓你比較看看,壯男跟老男人有什麼差別?」

  聞言,江水流急得想哭,單手撐起身子,另一手急欲推開他寬厚的胸膛,「不用了,我覺得都差不多。」

  她再笨,也明白他明示暗示所言為何,想要逃開,身子卻又被眼前的身軀給困得死死的。

  沈浪強勁的力道哪是她小女子能掙得開,除非他鬆手放人。

  「差不多?」俊容雙唇上揚,「我想一定差很多。」

  他的唇在江水流還不及再開口時狠狠地封住她的口,不讓她再有機會說出更多教他想掐死她的話,大男人的雄性尊嚴被她橫掃的蕩然無存,她竟以為三十歲的他已是體力不濟!

  該死!

  她可能要改變想法了,因為自己不止體力好、體格好,就連耐力都好,就怕她應付不來他的貪婪及渴求。

  不諳性事的江水流被這突來的強吻給吻得暈頭,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時,身上的連身裙已被解下,全身除了粉色貼身內衣褲外,再無其他布料遮身。

  這發現,教她羞得想以雙臂摟住裸露的身子,卻彼沈浪給制止,雙手被他困於頭頂,完美曲線在他眼前盡露。

  「沈浪,你要幹什麼?」

  他怎麼在解自己的襯衫的衣扣,襯衫下黝黑結實的胸膛露出,不安的江水流吞了口唾液,緊張地扭動身子。

  「你說呢?」        

  襯衫一除,糾結的肌肉盡在眼前,江水流急得都要哭了。

  「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

  「開玩笑?」他低哼。

  「對。」

  江水流拚命掙動雙手,想要掙開他的掌控,誰知沈浪竟故意隔著內衣在她胸前咬了下,教她驚呼地咬住下唇。

  「真的是開玩笑?」

  以為沈浪要放過她,江水流趕緊點頭。

  「要我放開你?」

  她生嫩的教他心疼,可她的話又氣得他想要好好地疼愛她一番,要她以為別再亂說話。

  她猛地點頭後又補個勉強的笑容。

  「給我一個吻。」他要求著。  

  江水流愕然,見到沈浪眼裡的光熱,她有些膽怯地問:「吻你?」

  舔著雙唇,她緊張的不住發抖,「不願意?」另一手作勢在她身上來回遊移,幾乎是要抵達她胸前柔軟時,江水流委屈的連忙說好。

  她委屈地說著。「我吻我吻,可是你要先放開我的手。」

  沈浪瞇眼看她好半晌,最後才鬆開她一雙被制止的小手,猶如捷豹般地盯著她的雙眼。

  雙手還在她的身側佔著便宜地撫著,江水流發誓,今天過後,她一定不要再見他了,一輩子要老死不相往來。

  顫著雙手,輕地撫上他腳臉頰,舔了舔自己因為緊張而泛白的唇瓣後才嘟嘴輕觸那薄唇。

  沈浪的吻有淡淡的煙草昧,她不愛煙味,但他的味道卻不教她討厭。

  從未主動吻過人的她,生澀地吻著那緊抿的薄唇,雙手改而抵在他肩膀,兩人此時親膩的猶如情人般,當她的舌小心的探八他口中時,此時被挑起情慾的沈浪卻由被動轉主動地拿回主導權,高大的身軀重重地壓上她。   

  這一過重的重量教江水流急得睜開眼,想要推開不動如山的身軀,只是雙唇還被他給強吻著無法言語,小手用力地拍打他的雙肩,想要他移開,誰知卻被沈浪大掌一擒,再次將她的雙手困於頭頂。

  「沈浪,你不可以這樣……」得到空隙細喘的她,被他的強蠻嚇得快哭了。

  「為什麼不可以?」他粗喘著鼻息,那炙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

  「我——」

  「噓,別說話。」低沈的嗓音止住她的話。

  此時江水流身上的內衣褲不知何時被脫掉,連同沈浪的衣服款一併給丟下床,兩人肌膚相接觸的那一霎那,她急咬住下唇,就怕自己真哭了。  

  這時她才完全明白,打從一開始沈浪就沒有放她走的意思,只能怪自己太單純,才會相信他。

  而壓在她上方的沈浪,體內的慾火被點燃,想要拉她上床狠狠地愛她一遍的念頭早就不下百來遍,只是小花苞遲遲不肯開花,不管他是如此輕哄帶寵,小花苞依舊敞我。

  直到現在,在他不願繼續等待下去時,略有小女人風情的她,無意展露含苞待放地教他給攀了,為了證明自己的雄性能力,為了讓她明白自己的能耐,沈浪決定要她明白狂言後的下場,就在今晚,這一夜,這一張床上,他與她,男女的戰爭才要開始……


  她好想死了算了!

  隔天清晨,江水流是落荒而逃地趁沈浪進浴室沖澡時回家。

  還好小姨不在家,她連忙衝進自己房間,脫下衣服後馬上進浴室梳洗,打算將沈浪的氣息給洗掉。

  卻發現自己雪白無暇的皮膚上,不知何時多了幾處紅紅紫紫的痕跡,教她怎麼見人!

  江水流洗好澡後,穿著一件保守的T恤及牛仔長褲,頸部的紅印教她用OK繃給遮住,就當是給蚊子咬了。

  沒多久,她聽到小姨的聲音,「小姨。」

  「咦?水流,你怎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半夜。」

  「那,今天上班嗎?」

  當然要,不過上班之前,要先消滅證據。「我現在要去上班了。」已經六點半了。

  「要不要吃早餐?」      

  「我來不及了。」

  「水流,你脖子怎麼了?」小姨發現她脖子上的OK繃。

  「昨天工作時被蚊子叮的。」而且是只超大的惡質蚊子「小姨,我上班快遲到了,再見。」

  江水流好像腳底抹油般地衝出家門,來到便利商店後,穿上背心開始一天的工作。

  腦子裡卻還是不時想起昨晚沈浪的熱情及自己的回應,太不應該了!

  她竟然回應他的侵犯,江水流覺得太對不起自己,為此她罰自己中午多吃個麵包,平時她可是不隨便亂吃東西的。

  「一包大衛杜夫!」

  紀烈瞪著她送上的香煙,那是一包七星,而他要的是大街杜夫。

  「我要一包大衛杜夫!」被人一吼,猛一回神,連忙將白盒換了紫盒,找了錢她繼續自己的神遊。

  「你怎麼了?」瞧她一臉失魂落魄樣,紀烈好心地問著。

  「沒有。」

第7章(2)

  「跟男朋友吵架了?」

  小女生就是愛要脾氣,跟他家那個一樣,動不動跟他鬧性子,他脾氣好,能忍耐老婆的別別,但不是天下男人都一樣。

  「不算是!」她是跟個老男人吵架。

  「對了,我大姐人呢?」平日她不都在這裡捍衛自家小花,今天怎麼不見人影。

  「她去銀行。」

  「我聽說你跟阿浪在交往?」打量了下,很難想像小丫頭的她竟對了沈浪的胃。

  「哪有,誰說的!」江水流心虛摸著脖子反駁。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哪還要人說?」

  眼睛看了她脖子上的OK繃,過來人都瞭解,那是為了遮什麼,看來冷靜的沈浪終於按捺不住開始有動作了。

  「才沒有!」江水流決定誓死否認到底,特別是經過昨晚。

  「那他有女朋友你都不在意?」

  「他哪有女朋友?」

  紀烈聳聳肩,「阿浪很有女人緣,一堆女人搶著當他女朋友,你若是不要,我可以介紹幾個不錯的妞給他。」

  「他才不會答應。」江水流低聲說,心裡很不是滋味。

  「為什麼不?他又沒有女朋友,也到了適婚年齡,該結婚了。」

  「他才三十歲。」

  「我們同齡,我都結婚半年了,他也該加把勁才是。」

  「沈浪才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被紀烈的話氣到,江水流孩子氣地叫著。

  「為什麼,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幹嘛那麼在意?」

  「不要你管!」江水流拿起抹布擦著桌面,一面下著逐客令,「東西買好了就快走。」

  小丫頭翻臉了!

  「哈哈……」真如大姐所言,她跟沈浪是來真的,真看不出來,沈浪平日沈默寡言,竟會交上個嫩丫頭,根本是株還未開花的小花苞嘛。

  「你笑什麼!」美眸白他一記。

  「我連笑都不行嗎?」

  「可以啊,只是看起來很像白癡。」

  「你說什麼?」

  「哼!」

  「小丫頭,喜歡就不要逃,免得把到手的寶送人了。」

  「我才不稀罕。」

  「那好,我這就回去找阿浪,晚上出去找幾個妞好好玩一玩。」

  「你不是結婚了?」他老婆長得清秀可人,他卻這麼傷她,太過份了,跟沈浪一樣,都是爛人。

  「偶然一次,況且我是捨命陪君子,巧利不會介意的。」

  聞言,江水流偷偷瞥了眼紀烈,小聲問:「你們晚上真的要去找女人?」

  「沒錯。」

  「在哪裡?」   

  「你要去嗎?」

  江水流無言地低頭繼續擦桌子,紀烈見她上勾,也不再逗她了,跟她講了店名及地址,「記好,若是要來,就要穿性感點,別像今天這樣,男人見了沒有胃口。」

  「你快走啦。」

  江水流長這麼大,誰敢說她不耐看,再想了想,沈浪今晚真的要去找女人,那她怎麼辦?

  他怎麼可以這麼過份,明明說喜歡她的,而且昨晚他明明說了,要她當他的女朋友,怎麼今天都變了。

  還有……還有,他還跟她上床了不是嗎?


  當天晚上,沈浪與紀烈出現在公司附近酒店,這是兩人的習慣,偶爾來這裡喝點小酒。

  「上了?」紀烈看得出沈浪心情沈悶,八九不離十為了那朵小花苞。

  不回應就代表承認,紀烈嘖聲搖頭,「你真想不開?」

  沈浪不語,只是回想著昨晚他狂野的佔有,已說明自己的真心,誰知一大早,小丫頭竟趁他不注意,溜得不見蹤影,教他氣煞地想捉她來痛打一番。

  「不再考慮?」

  「都上了,還能考慮什麼?」

  「也是,我看她還不錯,除了太年輕,跟你倒是蠻配的。」都喜歡玩口是心非遊戲。

  「她多大?」

  「十八歲。」而他都要三十一了。

  「她家人同意?」

  「她沒有父母。」紀烈見沈浪飲盡杯中酒,才要開口,行動電話卻在這時響起簡訊。

  是他老婆大人,沈浪光看他臉上露出的笑,早猜出,「女王傳喚了?」

  「嗯,要我帶宵夜回去。」

  「那走吧。」

  他今晚沒什麼心情在這裡待著。


  沈浪才一踏進大樓守衛室,馬上被一男一女的談話給吸引住。

  因為那女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出逃的小花苞,而在她眼前的竟是那天碰見的向天石!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由兩人的表情看來,似乎是在爭執。

  「我不準你穿這樣出門!」   

  瞧她穿得什麼樣,一身性感白色連身圓舞裙,誘得男人難以移開目光,向天石才一踏進大樓,即被她的穿著給釘在原地,而後馬上扯住要步出的小人兒。

  「要出去就換件衣服,不然就別想走出去!」他跟她是槓上了!

  「小姨都沒有說什麼。」

  「你就是這麼被她給寵壞。」

  向天石有時真懷疑自己妻子到底是怎麼教的,江水流的脾氣就是她這麼給縱容出來的。

  都跟她小姨結婚了,還叫他老男人,叫他一聲姨丈有什麼難嗎?怎麼說都養了她十年,該疼該寵的,他哪一樣沒盡心,真是沒良心的丫頭。

  「我要來不及了。」

  「去哪裡來不及?」向天石雙手環胸,解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直接披在她肩上。

  這個動作教沈浪黑眸轉沈,雙拳緊握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我跟人約了見面。」

  「沈浪!」

  「才不是他!」想到他,心裡就有氣,不想也罷。

  「他不是你男朋友?」那小子的佔有慾他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怎麼她還不懂。

  「才不是!」

  明喔喜歡人家,嘴巴卻這麼硬,這脾氣跟他簡宜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雖不是他親生的,但他早視為己出了。

  向天石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籲了口氣,「小丫頭,跟男人談戀愛不是這麼談法,懂嗎?」

  「我又沒有跟他談戀愛。」

  瞧她說的,小臉驕傲的擡起,像只孔雀殷地直讓人憐愛。「改天我會找沈浪談談。」

  好不容易才養大,還來不及再多寵些,有人就來跟自己搶,他這才明白,老男人的角色真是不好當。

  「不要!」

  「回家了。」向天石沒好氣地說,怎麼樣他都不會同意她穿這身衣服出門。

  「我……」江水流還想要反抗,卻在轉身時,瞥見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他是不是誤會了?瞧他一張臉拉得老長,而且還嚴肅得有些難看,一時氣不過的朝他吐了舌。

  他怎麼回來了?他都回來了,她又何必大老遠跑出去?

  「那等一下我要吃冰淇淋。」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又來了,老男人的徵狀又發作了。

  「你忘了上次誰生理痛在床上哭得打滾?」

  醫生解釋是冰品吃太多,為此他下令不準再給她任何冰食,也嚴禁家裡任何人買冰品。

  「那已經是很久的事了!」

  「都一樣!」電梯關上的一霎那,她見到沈浪轉身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

  他怎麼可以又出去了?難道不知道天黑了就該在家裡別亂跑嗎?

  「怎麼?」

  「人家好想哭哦。」說完,她就趴在向天石懷裡。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沾了他一身。

  向天石無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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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28:25

第8章(1)

  向天石坐在辦公室裡,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面前的沈浪,怎麼都猜得出來他今天來的目的。

  「你跟水流是什麼關係?」

  沈浪妒夫的角色扮得好,隔日直接殺到向天石辦公室。

  來到沈浪面前,丟了根煙給他,向天石吸了口煙問:「你跟我家丫頭又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人。」

  「是嗎?」有哪個男人敢如此大刺刺地來到人家長輩面前這麼嗆聲。

  「交往多久了?」

  「四個多月。」

  向天石點頭,吐了口白煙,「她還太小,玩不起男女遊戲。」

  「我從來都不是在跟她玩遊戲。」否則今天他就不會來這裡了,坐在向天石面前,沈浪的態度顯得從容及鎮定。

  「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先弄清楚你跟水流的關係?」

  他姓向,水流姓江,祖宗十八代肯定沒有關聯,今天卻湊在一起,他心裡的懷疑不能說沒有。

  「我養了她十年。」

  「她是你的養女?」

  「她是我最驕傲的小剋星。」

  沈浪自認被她也克得逃不開,也根本不想逃,十八歲的她,沒有挑逗男人的手段,不懂風情為何物,但她就是有辦法擄住他的一顆心。

  「她小姨是我妻子,你可以猜想我跟她的關係。」

  「原來她口中的老男人就是你?」沈浪瞪眼,手裡的煙差點掉落,難以置信的瞪著向天石。

  見沈浪的反應,向天石無奈地聳肩,「要跟她在一起可以,我只有一個條件。」

  「你說。」既是家長,沈浪只有禮讓三分了。

  「別讓她受委屈了。」

  江水流自小到大,大禍小災不斷,他雖是常常發火,卻從沒有一次真心責備,否則哪能養出一個這麼刁鑽的小丫頭。

  「她還太年輕,沒有你,會有其他男人愛上她,可是我不想見她受傷害。」

  「我瞭解。」沈浪擰熄了煙。


  幾日不見,江水流發現自己心裡很想沈浪,而且是想得連睡覺都會叫他的名字。

  可是……

  沈浪呢?那天後他就像空氣一樣消失,對她不聞不問,站在便利商店的她,天天猶如望夫般地等著,可他還是沒有出現。        

  難道他真在意自己與老男人的親膩?

  他該不會是在吃醋,以為自己跟老男人有一腿?

  「水流,你怎麼了?」

  「店長,你來啦。」紀家大姐春風得意,她是個快樂的已婚婦女,哪像她,才十八歲就已是棄婦的悲慘了。

  「水流,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她不是病了,只是害相思!

  「沒有。」

  紀大姐懷疑地打量著,而後她拍了額際,「沈浪這幾天怎麼沒來了?」

  「可能進棺材了吧。」

  「水流,怎麼可以這麼咒阿浪呢?」

  江水流聞言,懶懶地趴在櫃檯上,毫無生氣地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忽地,自動門打開,一抹清雅的女人香水味傳來……

  紀家大姐眼睛一亮,難得見到如此美人,瞧她細皮嫩肉的完美身材包裹在合身連身白裙裡,細跟高跟鞋踩著蓮步地走來。

  「水流——」

  咦,好像是小姨的聲音?

  江水流本是懶洋洋的趴著,猛地擡頭,「小姨?」

  紀家大姐一昕,江水流的小姨,難怪了,江水流長得如此動人,當人家小姨的自然也美了。

  「我來附近找朋友,順道過來看你。」小姨細柔的嗓音真好聽。

  「小姨,你要不要喝飲料?」

  「不了,我等一下跟你姨丈約了吃飯。」      

  嗟!又是那個老男人!

  「小姨,你陪人家好不好?」

  「你不是在上班?」

  紀大姐一聽,體貼地問:「水流,你今天要不要先休息?」

  「可以嗎,紀大姐?」

  「你今天氣色不好,準你放假。」

  「紀大姐,你真好。」江水流開心地大叫著,脫下背心,直拉著小姨想往外走。

  「這樣好嗎?」小姨問。

  「沒關係。」

  「那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她小姨有禮地笑著說。

  那天下午,她陪著小姨四處閒逛,老男人打電話來時,她都代答,根本不理會那頭氣得幾乎要跳腳的人。

  最後還是小姨愛夫心切,買了食物去慰問老男人,而她呢?則是回大樓裡窩在自己房裡繼續她的相思病。


  一個禮拜後

  自那天與大叔在大樓裡被沈浪瞧見,一直沒有蹤影的沈浪又出現了。

  一身清爽的小可愛加上及膝短裙,像朵小花般地清新動人,剛才兩個高中生路過,被她的美色給吸引,卻又被她的惡質態度給嚇跑,而後她無心看店。

  一顆不安定的心飛得老遠,,像是小鳥般地在天空飛翔,直到人聲將她拉回現實。

  「一包七星。」好熟的聲音!

  猛地擡頭,就見一張熟透的俊美臉龐落入眼底,「沒有。」

  她睜眼說瞎話,身後就一盒七星躺在那裡等人帶走。

  「紀大姐呢?」

  「在裡面查貨。」

  沈浪二話不說,直往倉庫走去,不出一分鐘,「走吧!」

  「去哪裡?」

  沈浪沒說,紀大姐一臉緊張地跟著出現,「水流,你真的要丟下紀大姐嗎?」

  紀家大姐想到剛才在裡頭,沈浪脫口而出的話,心裡直發毛,心想才請不到幾個月的鎮店之寶,該不會又要被人給搶走了吧?

  「沒有啊。」江水流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跟我走。」沈浪朝她伸出手,態度堅定。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失蹤這麼久,才一出現就像個霸男。

  沈浪沒再給她多想,大掌用力一拉,即將她給捉出櫃檯,「大姐,人先借我一下。」

  「阿浪,要記得還啊。」千萬別像她家紀烈,借了就獨佔了,打死都不還。

  「我不要去啦r江水流掙扎著,不過還是被押進沈浪的車子裡,豐田汽車在轉角消失時,紀大姐才憶起,剛才沈浪說什麼?

  要去法院?

  去法院幹什麼?


  一個鐘頭後,兩人走出法院,江水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

  「人家不要結婚啦!」

  她才十八歲,少女的人生才剛開始,就被這臭男人給拉進法院公證,手上還拿著結婚證書。

  她不要,不要!

第8章(2)

  耍賴地停在大門口,沈浪微笑哄著:「婚都結了,難道你要反悔?」

  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入流,但這是唯一可以困住她人的方法。

  「結婚不是都要穿得美美的?」她委屈的說,因為她今天一點都不美!

  「你不管穿什麼都美,不要擔心!」

  剛才結婚時,一旁的工作人員見她,視線幾乎要移不開,要不是他怒目地一把將她拉回懷裡,怕那幾個礙事的傢夥己上前搭訕了。

  「我還沒有跟小姨講!」重點是她一點都不要結婚啊。

  「現在回去講也來得及。」沈浪笑著說I看得出來那上揚的嘴角有著得意。

  「我不要。」江水流氣呼呼地直捶他,「這個婚禮不算!」

  「水流!」

  「你看你還那麼凶我。」

  「有人在看了,先回車上。」

  沈浪吻了吻她梨花帶淚的小臉.邊哄著帶她回車上,而後再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像哄小孩般地說好話。

  「別哭了。」

  「人家今年才十八歲。」江水流語調帶著哭腔。

  她邊哭邊故意將淚水擦在他西裝上。

  「已經成年了。」起碼他不是誘拐未成年少女。

  「那也才十八,我都還沒有交過男朋友。」

  「你已經結婚了,男朋友就省了。」

  「也沒有被人追求過。」

  以前跟在她身後的蒼蠅一堆,她全看不在眼裡,現在連勾引蒼蠅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又如何?」啄了她的紅唇,看著她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沈浪心裡很是滿足。

  「哼!」

  直捂上他的唇,不讓他再佔自己便宜。

  「那晚我是不是弄痛你了?」自己的熱情,只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那難以控制的慾火,如野馬般狂奔,儘管她哭了,一再哀求他停止,他卻無法止住自己的律動,一再地狂肆索求。

  那一夜,她是哭著入睡……看著她淒楚憐人的小臉,沈浪只能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壓下那再次湧上的慾火。

  「你不準說!」想起那晚,江水流小臉霎地漾起一抹紅。

  「為什麼不準提?」他玩味地看著她羞怯的小臉。

  「……」那晚雖是痛得她都哭了,但也美好得教她難以忘懷,可是她就是氣他!

  「走吧,回公司了。」下午他還有一堆工作要趕,沒時間再浪費了。

  「公司?」這個人剛剛才跟自己結婚,不到半個小時,他就要丟下她去公司工作?

  這……,這是不是太過份了?

  「沈浪,我要跟你離婚!」


  沈浪會同意離婚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了!

  新婚的兩人因為沈浪的工作而陣守公司,紀烈與小知見他回來交接,連忙外出趕工,走之前紀烈還不忘賊賊地朝沈浪打個招呼。

  原來他早知道沈浪要拉自己去結婚,而小知則是因為消息來得太突然而瞪眼講不出話來!

  此時辦公室只有他們兩人,江水流因為睹氣,與他畫地為界地守在小知的位子後頭的沙發窩著,沈浪則是專注地測試新寫的電腦程式,那副認真嚴肅模樣。她看了心裡更氣。

  己過中午,江水流肚子餓得幾乎要貼肚皮,沈浪卻是一副無所覺的將她晾在沙發,任她無聊地走到小知位子上跟那缸小魚打交道。

  「肚子餓了嗎?」

  好半晌,那個只顧著工作的男人終於開口了,江水流聞言故意不搭理,就是要跟他睹氣。

  「我請小知買午餐回來,想吃什麼?」

  「不吃!」

  就算她餓死,都不干他的事。   

  沈浪見她折磨水缸裡的魚,好心伸手拯救奄奄一息的小魚們,一手將她撈了過去,讓她輕盈的身子坐在自己腿上。        

  沙發因為兩人的重量而凹陷,「生氣了?」

  「我才沒有。」抿著嘴,小臉就是不肯看他。

  「真的沒有?」戲譫地擡起她下顎,深深地印個吻,將她的抗議,不願都給吻走,直待她氣喘籲籲地說不出話而喘息時,他才滿意地見她一臉紼紅。

  她美得教自己屏息.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他們結婚了。

  「你、你不要吻我……」她細喘的說。

  「那我要吻誰?」再偷個吻,見她紅唇上濕潤欲滴地紅腫著,忍不住地再給個吻。

  好不容易當江水流躲開他的索吻後,小知不知何時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有人!」羞死人了,她想死,真的好想死!

  剛剛的吻,小知一定看到了。小臉埋在沈浪的胸前,不肯擡頭示人。

  「小知,漢堡買回來了嗎?」

  「我放在桌上。」

  沈浪抱著像是無尾熊不肯見人的江水流回到自己位子,「吃午餐。」他在她耳邊低語。

  江水流死命搖頭。

  「小知不是別人,不用害羞。」小女孩的心思,他沒有抹個七分,也有八分。

  想來她是在鬧彆扭吧。

  聞言,江水流擡眼瞪人,「我才不是害羞!」終於小美人肯擡頭見人了,動人的小臉還見睹氣成份,那紅腫的唇瓣依舊,細白頸間還殘留他烙下的紅印。

  「好,你說不是就不是,要不要吃漢堡?」幫她將漢堡盒打開,包裝紙拆開後交到她手裡。

  江水流從不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就算再生氣都知道吃飯皇帝大,一切等她飽餐一頓再說。

  坐在一旁的小知頭一次見浪哥這麼哄女人,而且還當著他的面將女人給抱在腿上,那副疼惜樣他看了都軟了。

  「小知,紀烈那邊處理的如何了?」

  「差不多,就等對方測試完就可以簽約了。」

  沈浪打開鮮奶,「別只顧著吃,喝一點牛奶。」沈浪的喜好真的跟常人不同,從沒有人吃漢堡會配牛奶,只有他老人家才是。

  江水流聽話地喝了一口,「我想喝可樂。」看了沈浪還繼續工作的認真態度,她心裡其實還是有些甜蜜,起碼他不是不理她,不是將她丟在一旁不理,在工作與她之間,沈浪先哄了她,這讓她有一點點小小的勝利,心也多少平衡了些。

  「不行!」

  「為什麼?」她嘟嘴。

  「對身體不好。」

  「沈浪,我想回去工作了。」店長一定心急,她想回去跟店長交代一聲。   

  「我已經幫你辭了工作。」

  「我、不要——!"

  「我不愛我的女人拋頭露面。」他好大男人,而且比起家裡的老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女人?十八歲的江水流真成了浪哥的女人,小知心想,看來揠苗真的被助長了。

  「我只是在便利商店工作……」

  「一樣。」

  「那我沒有工作,誰給我錢?」

  「我養你。」他什麼沒有.錢多得自己都懶得去數。

  「你有錢養我?」

  要養她,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自小被家裡的老男人寵上了天,小姨情婦的身份就是幫金主大把大把地花用鈔票.所以她自小養尊處優,沈浪只是個小小的工作室合夥人,真有辦法養她嗎?

  想到這裡,她忽然起了惡作劇之心。

  「那我等一下回家要去逛街。」既然有人開口了,她不花白不花,就好好地給他血拼一場,看他打算怎麼辦,會不會明天馬上同意離婚。

  「好。」

  牛奶的味道在她口中盪開,沈浪的疼寵卻在她心田里起了漣漪,一波波地起伏,她是不是真的戀愛了?與一個強逼自己結婚的男人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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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30:09

第9章(1)

  百貨公司之行,兩個小時的血拼下來,戰利品無數,以為自己的揮霍會嚇到沈浪,他卻是溫柔微笑地由著她胡來。

  回到沈浪的家,她才驚覺一件重大事件,憑什麼沈浪有能耐住在這棟豪宅大廈裡,她的疑問在洗過澡,走出浴室時,即被一隻獸性大起的沙文豬給打斷了。

  貪得無魘的他,渴求的慾望幾乎不是她能承受的,況且她生嫩的不知如何回應男人的渴望,嬌喘再嬌喘,一聲聲地落入沈浪的耳裡,直至他終於滿足肯放過她時,江水流幾乎是癱在他身上,連手指頭都沒力氣動。   

  柔軟曲線與他的強健貼合,像只魘足的小貓般枕在他胸膛,「沈浪。」

  「嗯?」他的大掌愛不釋手地撫著她光滑的背脊,薄唇在她髮際印細吻。  

  「這裡真的是你的家嗎?」

  自從搬離家裡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裡。「為什麼這麼問?」

  「這裡好像很貴?」她前陣子剛好也被過戶,名下也正好有了一戶這麼貴的屋子。

  「還好。」

  還好?

  他說還好?

  擡起上半身,手指勾勒出他俊朗五官的線條,移至他嘴角時,被大野狼給咬住不放。

  「你想問什麼?」

  清澈的雙眼睜開,沈浪眼中有她的倒影,儘管她還生氣被逼結婚的事,但自己內心喜歡沈浪卻是事實。

  「你怎麼有錢買這裡的房予?」        

  「為什麼沒有?」

  「因為這裡很貴。」不是一般普通人家住得起的,她家那個老男人是有祖先福蔭這輩子才能如此大享榮華富貴,可他呢?

  「我有錢。」

  「很多錢?」

  「哈哈……,現在才擔心老公有沒有錢是不是太遲了些?」雙臂收緊,將她更牢牢地摟在懷裡。

  沈浪笑得好看,沒有眼鏡的遮擋,她發現沈浪的眼神其實有點邪魅,不如平日的不苟言笑,是那種能勾引女人注意的眸光,應該說是玩世不恭。

  「如果我介意你沒錢呢?」

  她總要先給自己一個靠山吧,今天在百貨公司買的戰利品,少說也有六位數字,他連眉頭都不皺地就這麼刷卡了,她擔心自己會有需要下海的一天。

  「不用想那麼多,專心當你的沈太太,你老公的經濟來源百分之百不會有問題。」

  他自信滿滿地拍了下她的俏臀。

  「真的?」

  「真的,你唯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麼事?」她傻傻的問。

  「滿足我。」

  還來不及多說什麼,江水流嬌小的身子再次被壓在強壯的身軀之下,一場男女歡愛戲碼再次上演,江水流驚喘地摟著他的頸項,承受他給的重量,她終於發現,為什麼老男人總是愛這麼欺負小姨了,原來是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


  經過溝通,江水流怎麼都不願意離職,所以她繼續在便利商店工作。

  紀大姐知道她結婚又沒捨棄工作,大方地加薪到二萬塊,江水流第一件事即是下班去百貨公司買禮物給小姨及老男人。

  小姨結婚後本是要搬回祖宅,卻因為老男人最近忙著工作而先行作罷。  

  今年的秋天來得慢,秋裝卻是上架了,想了許久,百貨公司逛了一圈,最後她決定買件性感睡衣給小姨,算是補送他們結婚禮物。

  沒想到老男人也在家,他剛進房間洗澡。

  「小姨,喜歡嗎?這是我用薪水買的。」兩份禮物花了她三分之二的薪水。

  「怎麼會臨時想買禮物給小姨呢?」

  「我加薪了。」      

  火紅媚惑的設計,晚上睡覺時保證老男人見了惡狼直撲。

  「你怎麼會買這種睡衣?」當了人家情婦十年,頭一次收到如此火辣的情趣用品。

  「滿足你的老男人啊,我怕他中看不中用,這個應該有輔助的功用。」

  「水流,不可以這麼說姨丈。」

  「人家只是開玩笑的嘛。」吐了舌頭,「小姨我肚子好餓。」下班直接飛奔百貨公司,到現在都沒有吃任何東西。

  「等一下等姨丈洗好澡一起用晚餐,我煮了義大利面。」

  「好。」看了眼時間,她想沈浪應該還在忙吧。

  「我聽你姨丈說,你有男朋友了?」是個不錯的男人,對水流照顧有加。   

  「姨丈在開玩笑。」

  她已跟戀愛及男朋友這個名詞絕緣了,況且她還不知要怎麼提跟沈浪結婚的事,怕小姨心臟無力,老男人也在,所以她絕口不提。

  見小姨走進廚房,江水流才要跟進,餘光瞥見老男人己步出房間。

  「你還沒走?」老男人穿著一身休閒服t看來年輕多了。

  「小姨,他趕我。」

  「親愛的,水流難得來。」

  「她前不久才來。」而且還哭濕了他最喜歡的一件襯衫。

  擡起下顎,江水流走到沙發邊,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拿去!」

  「這是什麼?」老男人一見她將禮物推給他,俊容竟有些不自在。

  「炸彈。」

  江水流硬將禮物塞到他手裡,「我肚子好餓,可以開動了嗎?」

  隨著江水流的叫聲,小姨連虻準備拿出晚餐,獨留向天石發楞地看著禮物。

  那個小丫頭竟然送他禮物!

  向來只會跟他作對,以為她早被寵得無法無天,不知感恩時,一份驚喜在他心裡湧現。

  「親愛的,吃飯了。」沒有打開禮物,臉上滿足的勾勒出笑容,小丫頭還是沒有白疼。

  不過向天石的喜悅只持續到入睡前,因為江水流這晚打算霸佔他老婆一整晚,瞧她此時正呼呼大睡地躺在他們的新床上。

  小臉純真的露在棉被外,替她蓋好被子,老婆心疼地頓了順她的頭髮,「水流真的長大了。」

  「一天到晚纏著你根本還是小孩子。」老男人沒好氣地說,坐在床沿一側,瞪著全然沒有知覺的江水流。

  「她已經懂得工作賺錢,而且還會想到我們。」

  「算她還有點良心。」兩人會心一笑。

  「你明明就疼她,卻愛跟她吵。」

  睨了老公一記,那風情教老男人似乎要無法自拔地將床上礙事的江水流給踢下床去。

  「哼。」

  「為什麼不打開看她送你什麼禮物?」

  「有什麼好看的?」小丫頭會送什麼禮物。  

  「看看嘛,我很好奇。」

  向天石拗不過老婆的要求,起身拿了禮物過來,嘴上雖是生硬,但他臉上的表情早已說明一切。

  「她若是真給我送些不入流的東西,看我不真踢她下床……」話還未說完,只見他馬上低吼:「該死的她,竟然給我買這種東西?」

  他老婆一見,羞紅臉,笑了。

  原來水流特地送了一打五彩三角內褲及一打情趣保險套。

  「很實用啊。」

  向天石冷哼一記。   

  「裡面好像還有。」   

  原來在最不屑還有個小小的包裝盒,向天石懶得再打開,怕又是某種令他心臟加快想揍人的垃圾。

  誰知,打開後,裡頭是條領帶.水流的眼光好,沈穩的款式很適合向天石。「這份禮物挑得很不錯哦。」他老婆打趣說。

  「我還是愛你幫我挑選的。」明明心裡很愛,嘴巴上還是死硬的背著良心話,只是嘴角那份上揚早已洩露了心情。

  「水流的心意嘛。」

  「她今晚真睡這裡?」都已經十二點多了。

  「嗯。」

  「那我呢?」

  沒有她在身邊,他難以成眠。   

  將愛妻一把拉過,摟在身前,熱情地給了她一記深吻,而後粗嘎急喘地:「我想要你。」

  「別這樣,水流在這裡。」他老婆害羞地拍他,被吻腫的唇帶著他的氣息。

  向天石再瞪一眼床上的江水流,伸手打算抱她,「會吵醒她。」

  「她要睡也要回她自己的房間去,這裡我們的新房。」

  「天石,別這麼大聲。」

  向天石拗不過老婆拿了床頭櫃上的香煙走到外頭陽台,沒多久,他老婆也出來了。

  「生氣了?」她柔聲問。

  「我沒那麼孩子氣。」話雖是這麼說,但臉上的線條卻是不爭的事實。

  「要不要去客房?」老婆難得大膽邀請,向天石手上的煙差點抖掉。

  「你這是在挑逗我嗎?」聲音有些低沈,雙手將她給抱在懷裡。

  「水流今天送我一件睡衣,我想你應該會喜歡……」話還未說完,向天石已將她攬腰抱起。

  而那個佔了人家新床的江水流,還不知情地呼呼大睡,似乎忘了,家裡還有人正等著她回家過夜……

第9章(2)

  晚班說她準時下班,那麼她去哪裡了?

  沈浪開車在外頭晃了一圈,又在大樓外等了一整夜,心裡的擔憂在眼裡一覽無遺。

  一包七星香煙很快抽完,沈浪走回大樓,行經守衛時,突然想起什麼打住步伐。

  「沈先生,你好。」守衛客氣的問好。

  「可以幫我查一下向天石先生住幾摟?」  

  守衛翻了住戶名單,「你說的是向氏企業的向天石先生嗎?」這裡的住戶個個有來頭,守衛仔細地問。

  「嗯。」

  「他住在十九樓。」

  「十九樓只住他跟他妻子?」

  「這有一個女孩,是他妻子的侄女,他們在這裡十年了,每個守衛都認識她,那麼美的小女孩,誰看了都要多瞧一眼。」

  「你今天看到她了嗎?」他怎麼會忘了,他那小妻子有個天大的靠山。

  沈浪心頭一口火氣直上i怕是要火山爆發了。

  「今天?我十點過來的,所以不確定,不過聽早班守衛今天下午見她回來過。」

  沈浪哪裡還肯多聽,轉身就往電梯方向走去。

  「幫我按十九樓!」完全命令語氣。

  「這麼晚了,沈先生是要……?」

  「我要去捉人!」

  他的小妻子竟敢有了家不回,就不怕他擔心嗎?

  什麼時候她才會長大一點,十八歲的豆蔻少女,卻教他一顆沈穩的心都栽了。


  電鈴聲一陣陣地響起,向天石本是不打算起身,愛妻摟在懷教他不願放開,最後還是被迫起床。

  「怎麼會有電鈴聲?」這棟大樓平時深嚴,就算有訪客也會先行告知,今晚似乎有些不對勁。

  「該死!我倒要看看那人有什麼天大的事?」向天石穿上睡衣,而後走出客房。

  打開客廳電燈,已帶火氣的他連攝影機都不看地直接將門給打開。

  「她人呢?」沈浪劈頭就問。

  「誰啊!」向天石火氣也不小地回吼。

  「江水流!」

  「你半夜來我家按門鈴,就為了她?」

  這男人似乎錯得離譜,江水流怎麼說都是他看護的,跟她小姨結婚後自己己成了她的監護人之一,沈浪就算是男朋友,也沒有權利這麼大聲嚷嚷!   

  「我要帶她回家!」

  「回家?」濃眉一挑,「沈浪,你是不是說錯了?」

  「我想我忘了跟你們說,前幾天我跟她己在法院公證結婚,她現在已經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所以我現在來帶她回家。」

  「什麼?「涼吼聲響起。

  結婚了!他家小丫頭結婚了?

  「沈浪,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據上次見面才幾天;他竟然拐他家小丫頭結婚去!      

  向天石惱火地站在主臥房,只見江水流此時還一臉天真的熟睡著。

  沈浪一見等了一夜的老婆,二話不說跨步向前,將她嬌小的身子給摟進懷裡。

  「人我帶走了。」

  「不行!」向天石擋了他的路,不肯這樣就教他們離開。

  「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難道不知道我家丫頭才十八歲?」

  「知道。」

  「那你還拐她結婚?」

  這根本是形同誘拐末成年少女,向天石哪裡能容得了人將他一手寵到大的小公主給帶走。

  「她成年了。」

  「你……!」

  「對不起,我先走了。」

  「不準走!」

  直到大門一關,老婆被他的吼叫聲給驚醒,「誰來了?」

  「都是那丫頭,我明天非要剝了她的皮不可!」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人家結婚!   

  「水流,她怎麼了?」不是好端端的在房裡睡覺嗎?

  「她竟然跟沈浪結婚了。」

  「結婚?怎麼會?水流才十八歲……」他老婆驚呼,無法置信。

  「人家都上門來討老婆了。」想到他火氣就大,客廳那把久沒開封的武士刀似乎可以派上用場,明天他正好可以帶去十八樓砍人!


  江水流被帶回家。本是熟睡的她被突來的聲音給嚇醒。

  「起來!」沈浪口氣不悅地拍著她的俏臀。

  「好痛!」撫著小屁屁,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你為什麼打人家啦!」

  沈浪一見她醒來,馬上將她給按趴在自己腿上,火大地掌力直擊上她的小屁屁。

  「啪!」

  「哇,好痛……」江水流唉叫,掙扎地想要移開,奈何力大不如人。

  「誰叫你今天不回家的?」他擔心了一個晚上,而她呢?

  竟然在自家裡睡了一整晚!這筆帳他不好好討回來,男人的顏面全失。

  「人家睡著了嘛。」

  大掌再拍了下,痛得她眼眶泛紅哇哇叫。「不要打了啦,好痛!」

  「痛!你也知道痛?」

  自從認識她後,沈浪幾乎是失了理智,哪還是平日冷靜自持的自己,一顆心全放在她身上,而她呢?回報給他的又有多少?

  想到這裡,不平地又重重地擊下另一掌。

  「啊,好痛!」

  被打疼的江水流哭了!而且是像小孩子一樣地大哭著。

  「下次還敢不敢?」

  「我不要跟你好了,你走開啦!」她雙腳拚命地踢動,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人。

  「還敢說!」沈浪再打。

  「不要打了,人家的屁股好痛!」

  「那就說,以後還敢不敢不回家?」

  怕了沈浪的粗暴,江水流小聲地哽咽著:「人家不敢了啦……」

  早知道她今天就離家出走。

  見她又哭又叫,自己的力道是重了些,心裡不捨地將她給扳正面向自己,「水流。」

  「不要跟你好了。」她賭氣地將頭一偏,就是不看他。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他沈聲說。

  「我只是不小心在小姨家睡了,又不是故意的。」

  「那下次不要再犯了好不好?」

  「可是你打我……」

  長這麼大,老男人都沒有打過她,不管她再頑皮、再惹他發火,老男人只是氣得大吼,但沈浪卻打她!

  「因為我擔心你,懂嗎?」他低頭吻了她的唇,低語說。

  「不懂……」大人的感情世界太複雜了,她還來不及去感受。

  「水流,看著我。」

  重重的歎了口氣,沈浪心疼地吻去她臉上還殘留的淚水,從不知她是這麼愛哭的小女孩,還以為她倔強又不服輸。

  「不要!」

  「還痛嗎?」

  「當然痛了,不然換我打你看看。」她嘟嘴,氣得在他肩上又拍又捶的。

  「我看看。」   

  「不要!」她一驚連忙摀住小屁屁,不讓他得逞。

  「不看怎麼知道是不是很嚴重?」沈浪一本正經的說。

  「不用了,已經不痛了。」   

  「水流,別老是跟我唱反調。」

  「你不要看啦。」他怎麼這麼色。

  「看一下不會怎麼樣。」

  他不會怎麼樣,可是她會害羞啊。

  「人家……」

  「傻瓜,我們都是夫妻了,有什麼不能坦承相見的——」

  沈浪將她放在床上,解下她的睡衣,而後只聽見他低聲咒罵,沒想到自己下手竟是如此狠心,瞧她小屁股紅腫一片,怕是要痛上幾天了。

  「下次別再惹我生氣了,答應我。」翻過她,任她趴在自己身上,將她赤裸小小的柔軟身子摟在懷裡。

  「嗯。」

  雖然心裡還生氣,但一見沈浪深情的眼眸,江水流心裡深處竟然有個聲音要自己原諒他,還主動地印個吻在他唇上,這個吻一發不可收拾,將沈浪心裡的渴望再度喚醒,由被動反為主動地開始另一場欺負了。

  一個小時後……

  「沈浪?」

  江水流的小屁屁還痛著,不過她心裡的滿足更多,像是飽食饜足地小貓趴在他胸前。

  「嗯?」

  「我喜歡你。」

  是的,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好喜歡沈浪,雖然他總是一板一眼,總是一本正經,嬸喇於嚴肅,可她就是這麼不知不覺的喜歡他。

  「嗯。」

  不滿他的單音,江水流雙腿磨蹭著他結實的雙腿,「那你暱?」

  「你說呢?」

  制止她的挑逗,怕自己好不容易平息的慾火會再次燃起,怕生澀的水流應付不來這麼多的熱情。

  「哼!」

  薄唇尋得她的耳垂,在那裡細細柔柔地將他心裡的一片真心訴出,這才終於教小女人的她滿意地閉上眼。

  還好他也喜歡自己,否則她就損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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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 2013-11-16 15:31:46

第10章(1)

  江水流若是以為風雨已是平靜了,那麼她就錯了,等著她的還有一個更難搞定的老男人。

  坐在自家客廳裡,沈浪就坐在她身邊,這是她第一次聽話地將雙手乖乖放在膝上。

  而她對面的老男人則是一臉氣怒地瞪她,害江水流趕快求救地看著小姨。

  小姨無奈地搖頭,顯示這次她也無能為力。

  「江水流!」

  「都是他,是他拉著我去法院結婚的。」

  雖是想自己承受,但老男人的火氣實在太大了,她連忙將責任給推到他身上。

  況且那是事實,本來就是他的錯!

  向天石聞言再罵:「人家要你結婚,你還真傻傻的結婚,你不會反抗嗎?」

  「人家忘了嘛!」當時情況緊急,她又因為被嚇傻了,根本忘了可以說不。

  「忘了?我怎麼從沒見你忘了惹我生氣?」老男人氣急敗壞地吼著。

  「都是你啦!」小心地白了沈浪一眼。

  「我那天明明跟你說好了。只要結婚,就不把我們上床的事說出來,你自己都同意的。」

  沈浪這一招果然高明,向天石聽得大力擊桌,她小姨倒抽口氣,而江水流似乎又要哭了。

  他怎麼能這麼陷她於不仁呢?都說好了,這是秘密,怎麼可以說出來?

  「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她嚷著。

  「我沒有嗎?」沈浪笑著看她,那眼裡有著疼惜。

  「你當然沒有了,我們才睡過一次!」她叫著。

  「結婚後不是還睡了好幾次?」他現在天天不抱著她。無法入眠,看來他這毒,中的很深。

  「你……」江水流被他的話給楞得發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江水流!」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眼眶泛紅,委屈的叫著:「小姨……」

  「你這孩子,連結婚都瞞著小姨。」這廂,小姨語塞,不會是要哭了吧?

  向天石連忙哄著老婆.一雙怒目瞪著她。

  「小姨,你不要哭了,我馬上就跟他離婚,好不好?」

  「你敢!」

  沈浪環在她腰際的大掌一緊.幾乎是要她不能呼吸。

  「為什麼不敢?」她賭氣的不理他。

  「你不怕有寶寶在肚子裡?」

  「寶寶?」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而沈浪的話教眼前兩位家長臉色更難看。

  「沈浪,我不接受這個婚事,你打算怎麼處理?」向天石怎麼都不會這麼隨便將自己寶貝了十年的小丫頭這麼簡單送人,就算要結婚,也是個隆重的婚禮才可以。

  「那就重新舉行一次婚禮。」

  「你家人同意嗎?」

  沈浪輕扯嘴角,他父母恨不得他結婚趕快生個孫子,若是得知他己結婚,只怕江水流的日子要不得閒了。

  「他們尊重我的意見。」

  「那麼就請他們來家裡提親。」

  「可以。」沈浪很爽快的答應。

  「還有,婚禮舉行前,不準你再帶水流回家過夜。」  

  「這點我不同意。」

  畢竟法律上,他們早上夫妻了。

  「由不得你不同意,水流,過來!」

  江水流一聽老男人的叫喚,委屈地看著沈浪,而後聽話地拉開他的手臂。

  「水流?」

  「他是我姨丈,我要聽他的話。」這是江水流第一次承認也是第一次開口叫姨丈,「從今天起,你就待在家裡,除了工作,哪裡都不能去,知道嗎?」

  「嗯。」

  她知道沈浪不平,也知道他生氣,可是老男人跟小姨養她十年,她不能辜負他們,況且婚禮過後,他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窩在小姨的懷裡,江水流不敢看沈浪。      


  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江水流再一次地害相思。因為老男人的堅持,她只敢在下班後去他公司找人,可小知說沈浪這幾天請假,不會到公司,窩在大樓門口等他.也不見他的人影。

  等得心急,江水流難過得想哭,他會不會不要她了!

  原來一個人一輩子不只當一次棄婦,她已經連著兩次,而且都發生在她十八歲的這一年。

  今天便利商店排休,她才走進大樓,馬上被迎面而來的守衛給擋住。

  「水流,你終於回來了。」

  守衛平日見到她臉上雖是都有笑容,但今天的興奮顯得有些異常。

  因為相思,她無心逗人開心,「嗯。」單音回應後,即要進電梯,並且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窩回她房間。

  「水流,你別走,會客室有人等你。」

  「等我?」她小不見經傳,誰會等她?

  她憔悴的很,確實不宜見人,繼續邁開步伐,「等一下,水流,那人不是別人,是這棟大樓的建商。」

  「呃?」大老闆找她?

  她沒有錢,買不起任何一戶,名下那一戶還是人家救濟來的。

  「我不以識什麼大老闆。」

  「怎麼會不認識呢,是沈先生的父母。」

  啊!什麼?

  「你說沈浪的父母?」

  他們來這裡十什麼?難不成像電視裡演的一樣,來這裡拿錢打發她走?   

  「對,他們等你很久了。」守衛第一次見到這棟大樓的大老闆,心裡不免緊張。  

  「你確定他們是沈浪的父母?」

  「當然了,沈先生的父母是營建業的名人,他沒跟你提起嗎?」

  沒有,沈浪什麼都沒提,不過他倒是說了,他什麼沒有,錢最多了,可以供她無度揮霍,原來跟老男人一樣,豪門之後。  

  「我不要見他們!」      

  她是要嫁沈浪,又不是他父母,見他們有什麼差別嗎?

  「怎麼可以不見,人家可是大老闆。」

  「那干我什麼事,我又不靠他們吃飯。」她靠自己工作,靠家裡的老男人給住,以後若是有機會,靠的也是沈浪供吃住,所以她沒有心情見客。

  小女孩打算進入電梯,卻被人給叫住了,「江小姐,請留步。」

  一個中年貴婦即時喊住她,江水流見她打扮入時,雍容華貴,年輕時必定貌美過人。  

  「你是誰?」

  「水流,她就是沈浪的母親。」守衛小聲說。

  「你好。」這樣可以了吧,招呼都打了,她想要上樓了。

  不料,另一個男音又出現了。「想必你就是阿浪要娶的女孩了?」兒子的眼光自視甚高,打從三年前不再交女朋友後,兩老幾乎以為他不婚了。

  沒想到三年後,兒子不但答應結婚,而且對像還是個動人又天真的丫頭,一見就討人喜歡,可惜不愛搭理人。她以眼神問了守衛,他又是誰?

  守衛還未開口,人家中年男子已經說過了,「我是沈浪的父親。」

  「你好。」

  她終於知道沈浪的外貌來自於誰了,跟他父親如出一轍,沈父「臉嚴肅不苟言笑,看得出來威嚴感甚重,「我們想跟你談一談可以嗎?」

  「沈浪呢?」最該跟她談的人是他,可是他卻不出面。

  「他正忙著工作,說是對方趕著要。」

  是嗎?

  他還有心情工作,那表示他沒有她的相思來的重,太不公平了!

  「我們要不要到會客室聊一聊?」

  人家長輩都這麼說了,她再推辭就有些過意不去了。「好。」

  走進會客室,她本以為是場逼她求去的場面,沒想到與她所想的相差甚距。

  「我可以喊你水流嗎?」當三人坐下時,沈母親切的說。

  「嗯。」

  「長得好標緻,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想必以後生的孩子一定好看。」沈母打量著她,對這媳婦滿意的很。

  「你才十八歲是嗎?」

  江水流再點頭。

  「介不介意阿浪比你大了十二歲?」

  「以前很介意。」對她而言,沈浪確實是老了些。

  「說的也是,他都快三十一歲了。」沈母有些慚愧,覺得兒子似乎是拐了人家小女孩,「那你跟他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她不明白。

  兩位老人家互看了下,才說:「我們的意思是說,你們何時要結婚?」

  「我們已經結婚了。」

  本是和顏悅色的夫婦兩人,一聽她的話,幾乎要跳腳地叫著:「什麼?你們已經結婚了?」沈父驚叫。

  「對啊。」

  「什麼時候的事?」沈母氣急敗壞的問。

  「已經好幾個禮拜了。」

  「那小子竟然都沒有說!」

  「怎麼辦,兒子都結婚了?」

  「不行!」

  呃?不行的意思是她被判出局了嗎?

  「你們……」

  「水流,你一定覺得很委屈?」哪個新娘子不想要風光隆重的婚禮,兒子竟敢瞞著他們結婚了。

  「還好。」那時的不滿早已消失。

  「你對婚禮還滿意嗎?」

  沈母坐在她隔壁,疼愛地拉過江水流的手。

  事情好像有些變調了,她怎麼覺得人家不是來逼她求去的,反倒是來見媳婦的。

  這麼看來,他們並不是要她跟沈浪分開?

  「沒有婚禮,他帶我去法院公證。」

  再一聲淒厲的哭叫聲,沈母叫罵著:「什麼?那小子竟然這麼對你?」

  「你跟我們說,是不是他逼你結婚的?」沈父語重心長地說。

  逼她結婚,好像是,所以她點頭。

  「老伴,你看,真的是我們那個不孝子強搶少女,真是家門不幸。」

  「水流,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第10章(2)

  「公道?」為什麼要公道?她只要沈浪,他對她好就可以了,「沒關係,我習慣了。

  「怎麼可以習慣?沈浪那小子自小就被我們給寵壞了,長大丟下他爸的公司不管,自己跑出去創業,就連結婚都瞞著父母,這一次說什麼我們都要他好好地反省一番。」

  沈母很有大義滅親之舉,江水流大感不妙,「我想不用了,沈浪對我其實很好。」

  「真的?」兩老一臉不置信,對兒子的信任存有疑惑。

  「除了有一點點霸道、嚴肅、陰險、堅持原則、不苟言笑、太過正經,心機深沈、落井下石、欺負弱小,其實他人還算很好。」

  沈家父母聽完後尷尬地笑了下,「是啊,這孩子除了那些小毛病外,其實還不錯。」

  「也是,虧他這麼多毛病,你還肯嫁他,真是難得。」因為這樣,江水流更深得沈家二老的心。

  「就這麼辦,我看你們就重辦婚禮。」

  沈家父母的話怎麼跟家的老男人說的一樣?需要這麼麻煩嗎?

  「不用吧?」

  「一定要!」二老一心想要補償她受傷的心靈。

  「水流,你放心,乖乖等著當新娘子,一切交給我們。」

  沈母眼中閃著晶亮,那光亮教江水流心裡發毛,「那個婚禮……」她生平最怕麻煩。若是可以,婚禮可以從簡,她一點都不介意。

  「沈媽媽一定會給你一個世紀超豪華大婚禮,不用擔心!」

  沈母的保證,江水流只想要哭!

  她可不可以不要大婚禮,她想要沈浪抱她哄她,告訴他,他愛她就好!

  「那沈浪……?」

  「他這次要是敢不從,我就親手宰了他,這種小於留在世間只是禍害,我們已經覺悟了。」

  聽到這話,江水流突然有點同情沈浪,想要給他惜惜。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那裡?

  知不知道她現在好想他?


  紀烈沒好氣地看著辦公室裡的沈浪,平日一塵不染的桌面已有一層薄薄灰塵。他老婆送的薰香油燈己多日沒被使用。更嚴重的是,沈浪竟然隨意亂丟公司重要文件。

  要不是小知以為事態嚴重趕緊跟他報備,想來問題還會更大。

  此時,紀烈坐在小知的位子上,等著沈浪開口:「說吧,你跟她又怎麼了?」

  「沒事。」

  「該死的沒事.再沒事下去,我看我們公司就要關門了。」

  沈浪已連續壞了幾個案子,連他這個好友都看不下去了。用手指頭想就知道,一定又是跟那株小花苞有關。

  見沈浪還是不語,紀烈敲了桌面,「大丈夫何患無妻,她若不要你,大不了再找一個——」

  沈浪賞了紀烈一記白眼,「我跟她已經結婚了。」

  「那還有什事?」不會連個小妻子都搞不定,難不成?「阿浪,你不會是不行了吧?」雖是好友,但男人的私密,還是有些難以啟口。

  「你才不行!」沈浪隨手拿過煙盒丟向紀烈。

  「還好,我還以為你需要那個。」

  不對,既然那方面不是問題,那還有什麼大事非得讓他如此失魂落魄呢?

  「婚禮。」

  「呃?」

  「我家人跟她家人要求一場婚禮。」

  「那還不簡單,飯店訂一訂、菜單點一點、喜帖一發,大夥吃吃喝喝不就結束。」想當年,他不也是這麼過來的,而且好友當年的陰毒他還記憶猶深。

  「問題是,我們已經結婚了。」

  他會去法院,就是不想要父母搞什麼大婚禮,結婚是他跟水流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現在可好,兩家人搞不定,他陷在中間,連見個面都難,這等煎熬他都快要受不了了。

  「那你就當再婚一次。」

  「我父母傳統,要的是中式婚禮,她家人洋化要的是西式婚禮,目前兩派人馬談不攏。」沈浪重重的籲了口氣。

  「這麼慘?」

  還好他結婚時,父母人都在國外,前一天才被告知,由美國飛回來少說也要一天,所以他躲過了。

  至於老婆家人,隨他們要求,只要能讓女兒嫁他,再過份的要求他都接受。

  「向天石那男人竟然要脅我,一天沒有婚禮,就一天別想找水流!」

  「人家養她十年,怎麼說都有恩情,你就多體諒他。」

  「那誰來體諒我?」

  「不如你乾脆擄人到國外,等風波結束了再回來。」

  沈浪再白他一眼,「你以為有可能嗎?」

  「哈哈……,我開玩笑的。」若是沈浪真走了,恐怕公司也不用開了。

  「我走了。」

  「阿浪,不如這樣,你就中西式婚禮都來,最重要的是能把老婆接回家。」

  沈浪沒有回頭,擺擺手,「謝啦。」

  好友的提議他一笑置之,他沈浪,向來是一板一眼的人,哪裡肯這麼犧牲……


  這日,江水流趁著家裡沒人,偷偷地要守衛替她開門,順利地進到沈浪的住處。

  裡頭的擺設沒變,乾淨得一塵不染,摸進他房間,趴在床上吸著屬於他的氣息,江水流心裡好氣他!

  他怎麼可以這麼放她不管?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遺棄老婆是會被唾棄的?

  都這麼晚了,他還不回家,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江水流討厭現在的自己,太多愁善感了,一點都不像本來的她。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想著想著,眼睛閉上,江水流流淚地睡著了。

  夜半,當沈浪踏進屋子裡時,一種異樣感升起,安靜的屋子裡並沒有人聲,屋子裡漆黑一片,打開室內燈後,空無一人。

  空虛的心靈因為少了她而感到孤寂,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脫下西裝外套,扯開領帶,沈浪無力的倒向沙發。   

  頭盯著天花板,想像他的小女人此時正在樓上呼呼大睡。

  而他呢?

  每天除了忙得不可開交外,還要接受父母的炮轟。

  若不是因為向天石的一句話,他早上門擄人了,哪還會這麼等著他與父母協調婚事。

  他父母見過江水流,心裡甚是喜愛,對她是又誇又賞的,可以想像,以後又多了人寵她愛她了,也因為如此,他們更堅持自己完美的婚禮構思,一點都不肯讓步。

  歎了口氣,沈浪起身朝房間走去,他需要洗個澡。

  只是才剛走進房間,他警覺一抹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定眼一看,不是別人,此時窩在他床上的嬌小身子不就是日夜思念的小花嗎?

  有別與之前的失落,沈浪一臉柔情似水地來到床邊,撥開她臉上的發,低頭輕印個吻在她嘴角,一抹滿足感印入心眼。

  她來了。

  沈浪不捨地鬆開她,怕自己身上的煙味薰著她,拿了衣服進浴室打算沖個涼。

  十分鐘後,當他再回到房裡時,江水流維持不變的姿勢,看得他憐愛不已地躺上床,一把將她給拯在懷裡,「唔……」

  似乎是嗅到熟悉的氣息,以為自己在作夢,江水流連忙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真是在沈浪的懷裡,拿下金邊眼鏡的他,一雙眼深情地盯著自己,眼眸裡有著溫柔,也有者她熟悉的炙熱。

  「醒了?」那聲音是低啞的。

  沒打算吵醒她,她卻還是醒了。

  江水流張大眼看他,看著看著,而後就哭了。

  「哇……」        

  「怎麼哭了?」

  「你怎麼可以都不來看我?」她氣得打他。      

  見著他後,才真的發現自己的思念好深,從不知道自1己可以如此思念一個人。「我答應過你姨丈。」他細語地哄她。

  「他說你不同意婚禮。」

  「不是我不同意,是我父母有意見。」他也快被搞瘋了。

  「你根本不愛我!」她的孩子氣又來了。

  「誰說我不愛你?」他忍不住地細吻她的臉頰。

  「若是愛我,你一定會想辦法,像羅密歐跟茱麗葉。」

  「水流,你的男人不可能會成為第二個羅密歐,所以你可以不用想太多。」

  沈浪不會為了愛如此盲目。

  「我要回家了。」

  「別走!」

  「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連為她犧牲的心都沒有,還說愛她,根本是騙人的。

  「又不要跟我好,那你要跟誰好?」

  太久了,沈浪渴望好好地品嚐她甜美的身子,翻身將她定於身下,吻住她還想開口的小嘴。

  「唔……」

  「人家不要!」

  他怎麼可以只想要跟她睡覺,真是太過份了。

  「為什麼不要?」

  解開她的睡衣,沈浪的唇由她頸項而下細吻。

  「除非你同意接受婚禮。」

  「水流,我不可能一天舉行兩場婚禮,中西式一起來,這很可笑!」

  「怎麼會?」她就覺得很浪漫啊。

  見她淚眼婆婆,沈浪心生不捨,「你真願意一天穿兩次禮服?一中一西?」

  「嗯。」

  「為什麼?」

  「這樣我就可以趕快跟你在一起了。」她笑著說,因為她好想他。

  這個小花苞,何時懂得善解人意了?

  但他感動,也滿足了大男人的心。「真的?」除下兩人的衣服,沈浪挑逗她的身子,想要她與自己一同發熱。

  「嗯。」

  「那就舉行吧。」

  「沈浪?」捧著她的臉,沈浪深情地吻著她的紅唇,在她準備好時侵入了她,感受她帶來的美好感覺。

  江水流的嬌喘及呻吟都在沈浪口中沈去,雙手緊緊地摟著他,隨著他顛覆,任兩人沈淪在這場歡愛。

  他剛剛說為了她,他願意接受兩家人的安排i江水流小臉得意的笑了,原來她愛的這個男人,也是愛慘了自己,否則又哪肯放下身段地任人擺佈呢,那些都不是沈浪。

  她的沈浪,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管她管得很嚴,卻只是為她好,現在為了她,他不只哄人,還將自己的原則丟了,堅持退讓,任人設計,她發現自己好愛他。

尾聲

  結婚當天。左派中式,大紅燈籠高高掛,紅色喜氣染滿一室:右派西式,純白會場唯美浪漫,溫馨的無以復加。

  「沈浪,沒想到穿紅袍馬掛的你還真是人模人樣,可惜不生在古代,肯定是一等一的駙馬爺。」

  紀烈逮到機會嘲笑他,剛那場中式婚禮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敢領教,而現在,他是沈浪的男儐相,準備第二場西式婚禮,看著沈浪穿上正式筆挺西裝,金邊眼鏡下的眼神有著忍耐,他明白都是為了小新娘。

  剛才中式婚禮披著紅巾的她小臉在沈浪的輕掀時,引來眾人的讚歎不己,美得猶如畫裡走出來的小仙女,不染一絲氣質,脫俗的教人以為是那位不小心落入凡間的仙子。

  「你說夠了沒?」

  「別氣了,人生難得一次,況且你的小女人還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在場所有來賓幾乎都為她的美色看傻了眼。」

  「她是我的。」大男人霸道的說。

  「是,我們知道,小新娘是你沈浪一個人的。」十八歲的小新娘,有著動人的美色,可捉住沈浪的,不是單單那美貌,而是她一顆清澈透明的心。「可以了嗎?」

  「嗯。」

  「戒指拿了嗎?」

  「拿了。」

  「那走吧,別讓我們的小新娘等太久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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