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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男爵 | 2014-6-11 09:48:49

第四章 註釋

【註1】Karl Marx, “Capital, Volume One”, The Marx-Engels Reader, ed. Robert C. Tucker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1978), 337.
【註2】See Tania Branigan, “Wen Jiabao’s £1.68bn family wealth: China furious at US expose,” The Guardian, 26 October 2012, http://www.theguardian.com/world ... ily-wealth-revealed
【註3】魯迅,“狂人日記,”魯迅全集第一卷,王海波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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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男爵 | 2014-6-11 09:50:02

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

    “毛澤東說過:共產黨是歷史上發生的。凡是在歷史上發生的東西,都要在歷史上滅亡。因此,共產黨終有一天要滅亡。”【註1】一個二十出頭,穿著頗為樸素的白色短襯衫和深藍色牛仔褲的男生蹲在一輛墨綠色的坦克車上,一邊擰著手中的扳手,一邊心不在焉地說。

    坦克車停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央,那是名副其實的金碧輝煌。整個宮殿都是由黃金和大理石打造而成的,粗略打量起來大概占地上千平米。它的天花板高聳入雲,足足有十多米,上面塗畫著五彩斑斕,奇形怪狀的飛禽走獸,似乎是中國古代神話�的妖怪。天花板上還懸掛著一盞盞龐大且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還能自然地散發出談談的光芒。宮殿兩側分別聳立著十多根粗壯無比的大理石柱子,而中間則鋪陳著一張筆直的鑲著金邊的紅地毯,從那高高的門檻下一直延伸至宮殿深處的臺階上。那是古代帝王朝見百官時所坐的臺階,但是也許還要高出一截,看起來有兩米左右。臺階上擺放著一張純金龍椅,熠熠生輝。躺坐在龍椅上的是另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身穿黃色龍袍,頭頂上還頂著冕旒。

    “我已經等不及啦!我就連龍袍和龍椅都打造好了,人家現在就要登基!”男生在龍椅上耍賴般地翻滾起來,口中高呼著:“人家不幹啦!我要登基,我要登基,我要登基……”

    “瓜瓜,這次我們能夠平安回來,全是因為蛤主席的協助。而蛤主席之所以答應幫我們,是因為我們向蛤主席承諾,願意助他重奪皇位。我們才回來沒幾天,你就命人打造了龍椅,還龍袍披身,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這要是不小心走漏消息,讓蛤主席知道的話,恐怕會對我們心生芥蒂啊。”蹲在坦克上的男生依舊扭動著扳手,頭也不回地答道。

    “沒錯啊!軍師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穿著龍袍的瓜瓜忽而愣住了,轉過頭去盯著立在自己身旁的男子,抱怨地說:“肥仔,你讓我造龍袍和龍椅的時候怎麼沒有提醒我?”

    “瓜瓜少主請放心。我已經命人殺掉了製造龍椅和龍袍的工匠,絕對不會走漏任何消息。除非我們這�有內鬼把消息傳出去,否則蛤主席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恨恨地盯著坦克上的男生的背影,不慌不忙地答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坦克車上的男生脫口而出道。

    “大膽!瓜瓜少主天命所歸,定當誅昏君殺佞臣,然後承繼大統,坐龍椅穿龍袍還有登基都不過是遲早的事。你在這�妖言惑眾,到底有何居心?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斬了!”肥仔氣急敗壞,臉紅耳赤地喝道。

    “且慢!”瓜瓜喝住了從宮殿外面沖進來的解放軍:“肥仔,不要激動。明朝延續了二百九十五年……”

    “瓜瓜,是二百七十六年。”肥仔一邊喘著怒氣,一邊糾正著瓜瓜的話。

    “沒錯,”瓜瓜點了點頭,信心滿滿地說:“明朝延續了二百七十六年,清朝持續了二百九十五年……”

    “瓜瓜,是二百六十八年。”肥仔不斷地眨著眼睛,像是在克制著自己儘量不要露出任何鄙視的目光。

    “沒錯,”瓜瓜再次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掛著自信的笑容說:“清朝持續了二百六十八年,明朝延續了二百九十五年。這次我沒有說錯吧?”

    肥仔緊咬著下唇,痛苦地搖著頭。

    “這就對嘛。總有一天中共也會滅亡的,我們不爭朝夕。就像你向全世界宣揚民主大法,也得循序漸進啊,對不對?”瓜瓜語重心長地循循善誘道,似乎已經忘記剛才是誰躺在龍椅上翻滾耍賴的了。

    一聽到民主大法,肥仔立刻顯得精神抖擻,雙腿並立,眺望前方,右手抓起一個馬桶吸,高舉過頭,左手則緊握一本新華字典,貼著腰間。

    “肥仔,你怎麼了?鬼上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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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男爵 | 2014-6-11 09:50:29

    肥仔沒有回話,只是一動不動地巍然屹立著,細看起來好像是似曾相識的樣子。一手舉著馬桶吸,一手抱著新華字典,身上圍著一條白色浴巾,頭上還頂著一個王冠,這到底像什麼呢?

    “肥仔,你不要嚇我啊!”瓜瓜大叫了起來,五官扭曲成一團,顯得驚慌失措的樣子:“來人啊,肥仔癲癇病發啦,快把他送去醫院!”

    “瓜瓜!” 肥仔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馬桶吸,轉過身來俯視著瓜瓜,一字一頓說:“兩個月前我們還在美國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誤以為我癲癇病發,然後把我送進醫院的,現在你又想把我送進醫院?癲癇病發的樣子有可能像我現在這麼帥嗎?”

    “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我怎麼完全不記得了?”瓜瓜一臉茫然,用純真的目光盯著肥仔說。

    肥仔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才接著說:“每個宗教的背後都有一個靈魂領袖。對於基督教來說,那是耶穌;對於伊斯蘭教來說,那是真主;對於佛教來說,那是佛主。同樣地,我們民主大法也有我們自己的靈魂領袖。至於那個人是誰,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是誰了吧?”

    肥仔得意地揚起嘴角,舉起馬桶吸向前刺去,擺出一個酷炫的姿勢。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肥仔,你就不要故作神秘了,趕緊揭開謎底吧!”瓜瓜被挑逗得心癢癢的,再次用純真的目光凝視著肥仔追問道。

    “我不是昨天才剛告訴過你們嗎?”肥仔急得面紅耳赤,暴跳如雷地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說:“是我,是我,是我,記住是我!你們知不知道全世界一共有多少人正在修煉民主大法?”

    “嗯,讓我猜猜,讓我猜猜!”瓜瓜兩眼又一次迸發出純真的目光,興致勃勃地答道:“你算一個,然後我算一個,軍師不算。一共兩個!”

    肥仔的身體突然一歪,差點從臺階上滾下去。肥仔捂著胸口,似乎還驚魂未定的樣子,喘著粗氣說:“瓜瓜,我知道你很純真,這點我可以從你的目光中看出。但純真一旦過了頭就會變成幼稚,你知不知道?我們畢竟是從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Harvard Kennedy School)畢業的高材生,你這樣不但會讓人懷疑我們自身的能力,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哈佛是隨隨便便阿貓阿狗都能進的野雞學校。”

    肥仔不可一世地看著軍師,這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我爸給哈佛捐了五百萬美元,然後把我送進去;我爸又捐了五百萬,然後把你一併送進去。”瓜瓜眨著眼睛,看著肥仔說:“這算不算是我們自身的能力啊?”

    瓜瓜話音剛落,肥仔便咳嗽了起來。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他不過是假裝咳嗽而已,誰知肥仔愈演愈烈,根本就刹不住車,咳了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仍然停不下來,像是把肺都要咳出來的樣子。肥仔連忙從身上圍著的浴巾�面掏出了一塊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大約十五分鐘過後,肥仔的咳嗽聲才漸緩。他慢慢地挪開了嘴上的手帕,重新塞回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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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男爵 | 2014-6-11 09:50:45

    “瓜瓜,我老實告訴你吧,”肥仔緩過氣來,再次開口說話,不過這次他的聲音略顯沙啞:“昨天晚上,我勸過我爸棄暗投明,帶著他麾下的成都軍歸順朝廷或者投靠上海幫蛤主席,不要再死忠西南王了。我們成都鬥經濟鬥不過北京上海,拼軍力拼不過中央軍和南方軍,這仗還怎麼打?就連西南王都被皇上生擒,軟禁在秦城了,而我們呢?遑論去營救西南王,我們就連回到自己的地盤成都還需要蛤主席的協助,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主上被擒,我們還有少主。如果我們追隨的是一位有勇有謀,德兼三皇的少主,尚能固壁清野,安於一隅,等待變天之日,可是如今,嗐……我們已是日薄西山,大勢已去了,我就是這樣告訴我爸的。”

    “肥仔,為什麼你要勸你爸投靠朝廷和蛤主席?”瓜瓜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你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也會支持我奪得皇位的嗎?你看看,這還是你特意命人為我打造的龍袍和龍椅!”瓜瓜揮了揮雙臂,將龍袍展開來呈現在肥仔眼前。

    “瓜瓜,”蹲在坦克車上的軍師一躍而下,接著說道:“他說的那頓廢話其實可以總結為八個字:你是廢物,我不幹了。”

    瓜瓜聽著軍師那擲地有聲的話語,他那咬著下唇的牙齒壓迫得更緊了,他還有意無意地閃躲著肥仔的目光。瓜瓜的骨頭越來越無力,愈來愈鬆軟,直到整個人都癱坐在龍椅上,一動也不能動了。他的眼眶中忽而升騰起一絲熱氣,很快一股溫熱的液體便從四面八方湧出,翻滾,奔騰,繼而形成一輪巨浪,瞬間衝破那脆弱無比的圍欄,氾濫成災……

    “我知道我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瓜瓜咬牙切齒,聲音中夾雜著哭腔:“你們走吧,跟著我沒有好處。造反是要被誅九族的,你們跟著我這樣的廢物只會白白喪命。什麼穿龍袍坐龍椅,什麼登基承繼大統,我知道,都不過是南柯一夢。是時候要夢醒了。感謝你們陪我瘋了這麼久;感謝你們讓我做過這樣的美夢。我這就脫去龍袍,上京向皇上自首。”

    “瓜瓜……”肥仔把手搭在瓜瓜的肩上,欲言又止。

    “走啊,我讓你們走啊!”瓜瓜推開了肥仔的手,瞬間淚如泉湧,瞪著通紅的眼睛喝道。

    “沒錯,瓜瓜你是很廢。你甚至會忘記你爸被皇上抓進秦城這件事,依然若無其事地開著你的紅色法拉利在美國把妹。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你,你卻老是轉過身就忘得一乾二淨。直到有一天我突發奇想,在你的手背刻上‘為父報仇’四個大字,你才記得你爸鋃鐺入獄的事情,可是那時候你爸早已踏進秦城的一年多了。”肥仔咬了咬牙,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儘管你很廢,儘管我和我爸道盡其中的利害關係,他還是不願背叛你和西南王。他還狠狠地把我一腳踹到牆上,把我喝出他的房間。我不知道這究竟是義氣還是愚忠。當我邁出房門的時候,我爸在我身後抱怨了一句:大家都出身於紅色家族,憑什麼近平那個弱智可以當皇上,而我們家這個弱智就不行?這句話點醒了我。其實能不能當上皇帝和你的智商水準沒有任何關係,只取決於你出身在什麼家庭而已。瓜瓜,我知道你行的,你爸是熙來!”

    “瓜瓜,我也看好你哦!請永遠不要忘記,你爸是熙來!加油!”軍師不知何時已經步上了臺階,緊握住瓜瓜的手,義正辭嚴地鼓勵道。

    “這太他媽的勵志了!”瓜瓜再次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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