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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0:47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9-1 13:29 編輯


[奇幻小說][ 風浪] 情劍

第一卷 情傷
第一章 情滿華山
第二章 情劍傳說
第三章 情深意重
第四章 情何以堪
第五章 情真意切
第六章 情絲糾纏
第七章 情不自禁
第八章 情根深種
第九章 情劍示警
第十章 情困佳人
第十一章 情濃意蜜
第十二章 情勢堪危
第十三章 情天生變
第十四章 情劍認主
第十五章 情義難全
第十六章 情劍有靈    

第二卷 劍靈
第一章 劍靈授藝
第二章 劍亦有情
第三章 劍膽琴心
第四章 劍引佳人
第五章 劍試鋒芒
第六章 劍指強敵
第七章 劍誅奸邪
第八章 劍中仙子
第九章 劍使清月
第十章 劍難為聘
第十一章 劍挫白衣
第十二章 劍迫情敵
第十三章 劍靈攪局
第十四章 劍舞天星
第十五章 劍客情仇
第十六章 劍斬情絲    

第三卷 情覓
第一章 情薄天下
第二章 情牽佳人
第三章 情劍揚威
第四章 情入畫中
第五章 情以馭劍
第六章 情心戚戚
第七章 情劍禍主
第八章 情緣若夢
第九章 情亦傷人
第十章 情苦如斯
第十一章 情路茫茫
第十二章 情途多亟
第十三章 情花結果
第十四章 情迷石窟
第十五章 情度患難
第十六章 情海生波    

第四卷 劍舞
第一章 劍鋒不藏
第二章 劍不離手
第三章 劍嘯荒野
第四章 劍拔弩張
第五章 劍現黎明
第六章 昆侖劍侶
第七章 劍不出鞘
第八章 劍網情天
第九章 劍挑四殺
第十章 再見佳人
第十一章 春夢無痕
第十二章 華山爭風
第十三章 雙姝情劫
第十四章 天星有訊
第十五章 悠悠情深
第十六章 清譽難清    

第五卷 情亂
第一章 神宮初現
第二章 風波疊起
第三章 紅粉金陵
第四章 風雲初動
第五章 玉鳳柔情
第六章 天星仙影
第七章 玉鸞情深
第八章 巧遇清月
第九章 情關難過
第十章 情迷黛兒
第十一章 姐妹交心
第十二章 酒醉真心
第十三章 為情而戰
第十四章 三美爭妍
第十五章 危機重重
第十六章 麗人心傷    

第六卷 劍動
第一章 小雪發威
第二章 絕處求生
第三章 重見天日
第四章 佳人有喜
第五章 玉鳳之秘
第六章 天星之謎
第七章 妖嬈迷情
第八章 魔宮隱秘
第九章 悠悠再現
第十章 媚力天生
第十一章 情樓初現
第十二章 神宮論戰
第十三章 西門之心
第十四章 夢里飛花
第十五章 糾葛不清
第十六章 雁入狼口    

第七卷 情迷
第一章 兩難之間
第二章 勞燕分飛
第三章 百里追魂
第四章 鴛鴦比翼
第五章 郡主無雙
第六章 癡情含雪
第七章 奔赴少林
第八章 覺遠之逝
第九章 絮飄飛情
第十章 返回金陵
第十一章 局勢混雜
第十二章 初顯強勢
第十三章 天星難測
第十四章 無雙有約
第十五章 端倪初現
第十六章 再赴神宮    

第八卷 劍冷
第一章 多事之始
第二章 中毒風波
第三章 閃電出擊
第四章 飛絮再現
第五章 初為人師
第六章 神宮驚變
第七章 淒艷媚殺
第八章 兩女爭鋒
第九章 混戰荒野
第十章 鐵馬連環
第十一章 含雪賭氣
第十二章 芳心難測
第十三章 身份漸明
第十四章 殺機暗伏
第十五章 舞影重現
第十六章 威逼利誘    

第九卷 情濃
第一章 玉人芳心
第二章 暗助情郎
第三章 街中遇刺
第四章 動蕩之始
第五章 舞影之求
第六章 金陵夜變
第七章 含雪出走
第八章 喜得貴子
第九章 登臨雪山
第十章 雪山佳人
第十一章 冰兒失蹤
第十二章 芳蹤難覓
第十三章 再見小月
第十四章 西門往事
第十五章 神宮聖女
第十六章 八方風雨    

第十卷 劍狂
第一章 千里馳援
第二章 風起雲湧
第三章 弱子命危
第四章 椎心之痛
第五章 真相迷離
第六章 劍靈奇情
第七章 末路梟雄
第八章 意外之變
第九章 魔女之怒
第十章 風雨欲來
第十一章 峨眉山下
第十二章 殺戮仙子
第十三章 頑皮少女
第十四章 可愛朱朱
第十五章 美人交易
第十六章 佳人佳期

第十一卷 情歸
第一章 情欲之間
第二章 因美反目
第三章 玉女逼婚
第四章 花燭之夜
第五章 強留小月
第六章 仙子芳心
第七章 落魄白衣
第八章 一生情人
第九章 多情之秘
第十章 神秘嬌女
第十一章 仙宮屠戮
第十二章 女兒心事
第十三章 兩情依依
第十四章 天星突變
第十五章 王者歸來
第十六章 星語星願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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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1:30

第一章 情滿華山

自古華山一條路。
  西嶽華山位于陝西境內,而華山劍派則位于華山之巔。

  華山劍派掌門華天雲,十八歲出道,二十歲登上龍榜首位,二十五歲接掌華山,三十歲時華山成為七派之首,聲譽蓋過少林武當,同年,發動五年一度的華山論劍,至今已經十年,第三次華山論劍也已經開始,華山劍派已經是高手雲集,熱鬧非凡。

  華山論劍並不是面向所有的武林中人,而是單純面向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高手,而雖然稱之為論劍,但並不僅僅限于劍,因為年齡上的限制,一般來說,從來不會有人可以兩次折桂,不過今年卻有人大有希望。風過雲,今年二十三歲,五年前華山稱魁,而今天他又來到華山,他也已經是龍榜第一高手,而且他來這�的目的不是為了折桂,他來這�的目的是為了一個女人。

  當今華山派最有名的不是華天雲,而是他的一對寶貝女兒,華玉鸞,華玉鳳。無情仙子華玉鸞,溫柔仙子華玉鳳,芳名傳遍武林,江湖上無人不知。華玉鸞之所以被成為無情,是因為風過雲整整追求了她五年,卻沒得到半點好顏色,而華玉鸞對其他的人也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態,據說,華玉鸞只對一個人笑過,而那個人就是她的妹妹,溫柔仙子華玉鳳,華玉鳳天生一副好心腸,對任何人都是笑嘻嘻的,而她更是天生具有一種惹人疼愛的魅力和氣質,溫柔仙子雖然溫柔,不過卻讓很多人頭疼,特別是黑道中人,因為如果跟她在一起時間稍微長一點,你就極有可能被她給感化,曾經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賊花蝴蝶,有一次色膽包天居然打起了華家姐妹的主意,然而在看到了華玉鳳之後,卻出家去做了和尚,他也因此免過殺身之禍,因為如果他真想對華玉鳳不利的話,在他還沒有碰到華玉鳳的時候,華玉鸞的劍就肯定已經掠走了他的項上人頭。

  溫柔仙子的魅力因此讓黑道眾人頭疼不已,不過卻也拿她沒有辦法,因為華玉鸞時刻都守在妹妹的身邊,而華玉鸞的武功,只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那就是高深莫測。

  風過雲一直沒有放棄對華玉鸞的追求,不過誰也想不到的是,華玉鸞居然在這次華山論劍前放出話來,如果誰能在華山論劍時取得第一名,她就嫁給誰,一時之間,風過雲大喜過望,他認為華玉鸞終于接受他了,因為放眼天下,還沒有哪個年輕高手可以超越他,于是他又一次來參加華山論劍。

  最後一個對手倒在了台上,風過雲如釋重負的同時,內心湧起了一陣莫名的喜悅,他終于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華玉鸞華玉鳳姐妹一直沒有出現,這次論劍的裁判是少林寺的覺遠禪師,當今少林掌門圓光大師的師叔,也是少林寺的第一高手,也是天榜上的第一高手,而華天雲在天榜上排名第二,不過華天雲還年輕,剛過四十,覺遠禪師卻已經是八十高齡了。

  覺遠禪師正要宣布結果,其實不用宣布大家也都知道結果了。

  “老衲在此宣布,第三屆華山論劍的冠軍是風……”

  “等等。”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不算太高,不過在場的多是武林高手,也自然可以聽到發聲的方向,不約而同的轉向了台下一個角落,只見一個白衣少年正緩緩向台上走來。

  一身儒裝,俊秀的面容卻似乎少了些男子漢氣概,書生打扮的他更是透出濃濃的書卷氣,與這個大會上的人格格不入。

  人群�一陣嘩然,因為他是用梯子上的台,而不是用的輕功,看他那步履輕浮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人究竟會不會武功。

  “禪師,我想和風大俠比試,請您先不要宣布結果。”少年向覺遠禪師深深一揖。

  “若虛,你真的要這樣嗎?”覺遠禪師原來是認識這個少年的,慈祥的眼神�滿含憐惜。

  “禪師,我已經決定了。”叫若虛的少年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吧。”覺遠禪師認識這個少年不是一天了,他也明白他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幾乎沒有人能更改得了。

  “自古多情空余恨。”若虛喃喃的念了一句,然後倒了下去,而風過雲呆住了,他沒有想到對手居然完全就不會武功,一時間他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他沒想過要殺死這個少年,然而,現在這個樣子,他似乎是活不下來了,鮮豔的血花灑向了半空,侵染上少年的白衣,而少年的身體還在往下倒,眼看就要碰到地上了。

  驀地眾人只覺一條淡淡的紫色影子一閃,台上已經多了一個人,而那白衣少年也在身體即將接觸到地面的一剎那被人給扶住了。

  “師姐,其實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少年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喘息著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聲音越來越弱,最後眼睛閉了過去。眾人這個時候也看清楚了,扶著那個少年的是一個紫衣少女,雖風華絕代卻冷若冰霜,很多人都認識,她就是無情仙子華玉鸞。

  華玉鸞臉上冰冷依舊,不過纖纖玉指卻迅速的在少年的身上點了幾點,剛還在狂湧的鮮血停止了下來,突然她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淚。

  “玉鸞,我,我不是想殺他的。”風過雲吶吶的說道,他的心�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無情仙子為人哭了,不過卻不是他,而是一個陌生的少年。

  “我還要多謝你手下留情才是。”華玉鸞微微低下頭,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抹去了那一滴淚水,抱起了那少年的身體,轉身就欲離去。

  “玉鸞。”覺遠禪師喊住了她,身影微微一動,人已經到了她面前。

  “你快把這個給他服下,也許還能保他一命。”說著覺遠禪師遞給她一顆紅色的藥丸,清香撲鼻而來,看來絕非凡品。

  “大還丹!”人群�有人低低的呼了一聲,語氣�還有一些羨慕。大還丹乃少林聖藥,號稱功可活死人肉白骨,練武之人服之更可增長數十年功力,不過數目極少,普通人更是很難得到。

  若虛終于醒了過來,他只感覺全身疼痛,無力。

  “我還沒有死嗎?”若虛喃喃說道,睜開眼睛,感覺有點刺眼。突然,兩個少女的談話內容吸引了他,他知道那是華玉鳳的兩個婢女,含雪,含霜。

  “少爺他怎麼還沒醒啊,都這麼多天了。”含雪的聲音�微微有點擔憂。

  “少爺他不醒說不定也是好事啊,他醒來要是知道大小姐明天就要成親了,恐怕更會難受的。”含霜微微歎息著,帶有一絲的同情。

  若虛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含雪含霜後面還說了什麼他不知道,他掙紮著爬了起來,他的心�已經只剩下一個意願,那就是離開這�,越遠越好,他不要看到最愛的師姐和別人成親的樣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慢慢的爬過了窗子,偷偷的翻了出去,出了院子,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去。

  一條寬闊卻又蜿蜒曲折的官道從華山腳下穿過,遠遠的一大隊人馬向這�移動,旌旗飄飄,蒼勁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大—江—威—武——。

  車隊的前面兩人兩馬並排而行,左邊一人年約五十,花白的長須及胸,臉上皺紋密布,似乎飽經風霜,但整個人卻精神矍鑠,太陽穴高高聳起,雙眼精光閃閃,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另外一個是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唇紅齒白,面貌俊秀,劍眉入目,端的是玉樹臨風的翩翩美男子。

  兩人後面是十余輛敞蓬馬車,車上均堆放著兩個大箱子。每輛車的四周都跟著四個勁裝配刀大漢,而整個車隊的最後還有一輛彩色封閉馬車,馬車的後面是十來個配劍男子。

  “咦?”最前面的年輕人輕輕的咦了一聲,一抖 繩,停了下來。

  “淩風,怎麼了?”年長者也停了下來,于是整個車隊也停止了前進。

  “爹,您看,那邊似乎有個人倒在地上。”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不遠處依稀是一個人形白影躺在地上。

  “淩風,你去看看,小心點。”年長者說道。

  淩風翻身跳了下馬,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一閃而去,片刻後又回到了車隊前,只是手上已經多了一個人。

  “爹,這個人昏了過去,我們要救他嗎?”淩風的手上是一個白衣少年。

  “大哥。”一個藍衣中年大漢上前了幾步,“大哥,這個人來路不明,我們還是不要管他了,以免……”

  “二叔,我查看過他體內,沒有一絲真氣,應該不會有問題。”淩風說道。

  “淩風啊,江湖險惡,什麼人都有,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被淩風稱為二叔的中年大漢一副循循教誨的樣子說道。

  “二弟,淩風,你們不要爭了。”年長者輕輕的擺了擺手阻止他們繼續爭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江天嘯行走江湖三十年,重的就是仁義二字,見死不救,乃是不仁。雖然今次前途凶險但也不能違背我的行事原則。淩風,讓我看看他。”

  “是,爹,我已經看了下,他只是身體太虛弱,應無大礙,修養一下已經就可以恢複。”江淩風說著把手上的少年遞了過去。

  江天嘯把脈查探一下,點了點頭,贊許的看了江淩風一眼:“淩風,你說的絲毫不差,你先讓清兒照看他一下。”

  “爹,什麼事情?”最後面的那輛馬車掀開了簾子,伸出了一副嬌豔的少女面孔。

  “清妹,這個人體虛昏迷,先放你這�讓他休養一下。”江淩風已經來到了馬車面前,把昏迷的少年放進了馬車�,少女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片刻後又重新把頭縮了回去。

  “爹,我們繼續走吧。”江淩風恭敬的說道,江天嘯微微頜首,猛的一抖 繩,一夾馬肚,口�發出了一聲充滿豪氣的吆喝:大—江—威—武——

  車隊繼續前進,漸漸的遠去,突然,後面轉出一個美麗的紫衣少女,臉色幽怨,怔怔的看著那越來越小的人影車影。

  “姐姐,既然這麼關心他又何苦這麼傷他呢?”一聲輕輕的謂歎,又出現了一個少女,一身潔白無暇的衣裙,清麗的面龐上是嬰兒般粉嫩的肌膚,吹彈即破,山風吹過,裙帶飄飄,給人一種聖潔高貴的感覺。

  “我不想他一直這麼不思進取,我也是為了他好。”紫衣少女淡淡的說道。

  “姐姐,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應該這麼對他的。”白衣少女搖了搖頭,“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只是,姐姐,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如果他真的愛我,他就不會讓我後悔。”紫衣少女語氣平淡的說道。

  “世事難料,很多事情並不會按預定的路線來發展。”白衣少女柔柔的說道,“何況,他不會武功,也從沒離開過華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恐怕就是後悔也莫及了。”

  “緣分天注定,如果他注定是我的,終究會回到我身邊。”紫衣少女淡淡的說道。

  “大江鏢局行鏢二十年來無一失手,然而這次卻接了一趟不該接的鏢,數十年基業恐將毀于一旦,他受救于大江鏢局,是禍是福,恐還難以預料。”白衣少女緩緩的說道。

  “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紫衣少女淡淡的說道,晶瑩的明眸卻飛快的閃過一絲憂色。

  “既然姐姐這麼說,那妹妹我也無話可說了。”白衣少女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飄然而去。

  紫衣少女怔怔的站立了一會,突然猛地起身急速的向車隊的方向趕去。

  “嘴硬心軟,你終究是無法放下他的。姐姐啊,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改改你的性子。”白衣少女倏然又出現在山腳下,看著紫衣少女遠去的背影,輕輕的歎道。

  *********

  若虛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耳邊傳來車輪轆轆的聲音,憑感覺他應該是在馬車上,不過卻很平穩,沒有絲毫的顛簸。鼻孔�聞鑽入一絲絲的幽香,煞是好聞。

  “你醒了,先不要動,你身體很虛弱,我先喂你喝點粥。”耳邊傳來一個溫柔動聽的聲音,若虛輕輕的轉了轉頭,入眼一副如花嬌顏,少女一身黑色勁裝,正關切的看著他。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小生許弱感激不盡。”若虛掙紮著就想起來行禮。

  “別動,別動。”少女按住了他,有點責怪的樣子看了他一眼,“你這人啊,叫你不要起來就不聽話,弄壞了身子受罪的就是你自己了。”責怪的語氣實則含著濃濃的關切,若虛心�一酸:師姐啊,如果是你這麼對我,那該多好!

  “多謝小姐,還請問小姐尊姓芳名,以容小生能記住您大恩。”若虛雖然沒能起身,不過還是躺著拱手行了一禮。

  “你還真是書呆子啊,說話都這麼酸。”少女幽幽的說道,“我叫江清月,你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頓了頓,少女又說道:“你的名字好奇怪,叫什麼許弱,不過你的身體也是夠虛弱的,倒是人如其名啊。哦,不說這些了,先吃點東西補補身子。”說著起身端來一個小碗,內盛小半碗散發著微微清香的米粥。

  “多謝江小姐,小生自己來就可以了。”若虛連忙說道。

  “讓你別動就不要動,這麼羅嗦幹什麼。”江清月突然發火了,若虛一怔,看了看她,終于沒有再說話,默默的享受著她的服侍。

  “好好的休息,等醒過來就差不多會好了。”江清月終于喂若虛吃完了粥,起身淡淡的說道,若虛似乎還想說什麼,突然感覺一麻,一陣濃濃的倦意襲來,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這麼大一個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看著若虛的睡容,江清月喃喃的說道。
引言 使用道具
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1:53

第二章 情劍傳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若虛又醒了。

  車外寂靜無聲,車子也已經停止了下來,緩緩的坐了起來,感覺力氣已經恢復了大半。微微的抬起手就要掀開車簾,他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一只柔軟的小手抓住了他,有些熟悉的幽香又刺入了他的鼻孔,若虛轉過頭,卻見江清月臉上有幾分惶急,向他搖了搖頭,卻沒有做聲。這時,他听到了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這是一個山谷,兩邊的山峰以合攏之勢擁向中間,似乎隨時都可能將整個山谷淹沒,一輪皎月掛在半空,柔和的月光微微照亮了這個昏暗的山谷,卻無法消除掉它原本的陰森。黑壓壓的人群擠在這並不算寬敞的山谷中,已經出鞘的刀劍發出冷冷的清光,月光輝映下,更是顯得錚亮。

  “江天嘯,東西交出來吧!”終于有人說話了,說話的是一中年男子,身材矮小,眼神不停的閃爍,在他身邊,還有三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四人八只眼楮,緊緊的盯著江天嘯。

  “祁兄這不是為難兄弟我麼?兄弟乃是走鏢之人,怎能將押送的鏢貨給顧主以外的人呢?”江天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江天嘯,你不用給我打這種腔調,我丑話說著前頭,今天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如果你給的話,我們兄弟四個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就別怪我們下手無情了。”祁姓男子冷笑道,聲音很是尖利,听起來感覺很不好受。

  “在場的有這麼多位英雄,我想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吧?”江天嘯微微一笑道。他表面上若無其事,心里卻是微微有些擔憂。他很清楚這四人的來頭。魑魅魍魎,嶗山四鬼,他們本是四胞胎兄弟,對敵從來是四人聯手,配合得天衣無縫,少有敗績。而行事又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他們一般少出嶗山,做的壞事也不算多,因此一般的正道人士也不願意去招惹他們。然而這次他們所押送的東西誘惑力太大,導致他們四兄弟也來了。

  “江天嘯,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是不錯,想挑撥我們先拼個你死我活,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只可惜,我們早就商量好了,你先交出東西,我們自然有辦法分配。”還是祁魑在說話,江天嘯心里一涼,看來這次他們確實是計劃好了,一直是祁魑一人說話,其他人似乎唯他馬首是瞻。

  “江局主,祁兄說的不錯,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一個紫膛臉的中年大漢說話了,身材高大,啟示不凡,一身黑色長袍,頗有幾分威儀。

  “原來是金刀門門主張大俠,真沒想到張大俠居然也會甘居人下啊。”江天嘯嘲諷的說道,看看形勢,他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今晚前來的人中是以嶗山四鬼和金刀門的張烈為首,看來是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否則是不可能這麼一致的。

  金刀門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論弟子人數,顯然無法與七大門派相提並論,然而,金刀門的刀法卻是異常霸道,動輒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因此,就是七大門派也對他們有些忌憚。而金刀門的門主張烈,更是爬上了地榜第十的位置,因此,誰也不敢輕易捋其虎須。

  江天嘯雖然在武林中名聲不小,但是論武功顯然和張烈不在一個層次上,天榜和地榜上的高手,對于武林中的人來說,幾乎都是一個神話,輕易的惹上一個,甚至比惹上一個大門派還要可怕。

  “江局主,還是將情劍交出來吧。”張烈對江天嘯的話無動于衷,淡淡的說道。

  “自古以來,神兵利器,皆是有緣者才能得之,張大俠這樣強取豪奪,恐怕有違天理吧。”江天嘯心里涌起一陣悲哀,難道大江鏢局就要在今晚成為歷史麼?

  “天理?哈哈,可笑!”張烈仰天狂笑兩聲,猛然臉色變冷,“江天嘯,今天,我的話就是天理,既然你要自找死路,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手劃出一刀,似乎輕飄飄,平平淡淡,然而,江天嘯卻感覺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向他逼了過來,突然一道帶著淡淡紫色的真氣從刀中噴了出來,閃電般的劈向了江天嘯。

  “噗”江天嘯口里鮮血狂噴,飛向了後面足足有兩丈遠。

  “爹,你怎麼樣?”江凌風悲呼一聲撲向了江天嘯。

  “凌風,我沒事,你,你帶著大家,快走吧!”江天嘯喘息道,聲音微弱。

  “張烈,我和你拼了!”江凌風起身就欲撲向張烈。

  “凌風,你照顧你爹,我來吧。”江凌風被人拉住了。

  “二叔,你,你小心。”江凌風低聲道,拉住他的人乃是江天海,江天嘯的堂弟。

  “就憑你們幾個,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並不想殺人,只要你們現在交出情劍,我馬上就放讓你們走。”張烈冷冷的說道,不屑一顧的看著怒視著他的大江鏢局眾人。

  “堂堂地榜高手,卻學人來劫鏢,也真不知道害羞,怪不得你永遠都只能排在地榜第十。”一聲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話音未落,眾人感覺眼前一亮,一個紫衣少女出現在場中,柔美的長發自然的披灑在香肩上,淡淡的柳眉,剪水般的雙瞳,雙目盈盈如一汪秋水,白玉般潔白無暇的臉龐,小巧微挺的瑤鼻和那櫻桃小口,五官完美的搭配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瑕疵,還有那絕俗的風姿,整體看去,就是一落塵仙子。

  若虛心里狂震,听到這個聲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然掀開了車簾。師姐,真的是你麼?若虛在心里狂喊。

  江清月猝不及防之下沒能攔住他,這時發現他痴痴的看著剛剛出現的女子,不由得涌起一陣一樣的感覺。

  “小丫頭,你是什麼人?說話沒大沒小的。”張烈微有怒意,盯著華玉鸞道。

  “華山華玉鸞。”聲落引起一片驚呼。瞬間又變得沉寂。

  “難道華山派也覬覦這趟鏢麼?”張烈也是微微一呆,不過瞬間就恢復了平靜。

  “如果誰打大江鏢局的主意,就是與我華山為敵。”華玉鸞淡淡的說道,“本姑娘要說的就這麼多,各位看著辦吧。”

  “江局主啊江局主,你有這麼大的靠山為什麼不早說呢?”張烈突然一陣狂笑,笑聲中,緩緩的離開了山谷,語氣中是那麼的不甘。

  一場滅頂之災就這麼被化解了,大江鏢局眾人簡直無法相信,但是這確是事實。

  “多謝華仙子襄助。”江凌風拱手行禮道謝。

  “江公子不必客氣,令尊傷勢不輕,還需盡快治療才是。”華玉鸞淡淡的說道,眼神轉到了馬車方向,看見了那對痴痴的眸子。心里一震,狠狠心別過了頭,轉身飄然而去。

  “師姐!”若虛在心里輕輕的呼了一聲,想追上去,卻發現沒有勇氣,最終只得痴痴的看著她消失,紫衣飄飄,天仙般的少女在他的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許公子認識她嗎?”江清月突然輕輕的問道。

  “啊,不,小生不認識。”若虛連忙搖頭否認,看了看江清月,心里有些內疚,覺得不應該騙她。

  “江小姐,小生有些累了,先睡了。”若虛心虛的看了江清月一眼,低聲說道,說完就倒在了塌上,輕輕的閉上了眼楮。

  江清月眼神復雜的看了看他,良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拉了一個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出了馬車。

  張烈看來確實不是很想殺人,所以江天嘯的傷勢還不足以致命。

  “二弟,凌風,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江天嘯微微一笑道。

  “爹,你沒事吧?”江清月走了過來,柔聲問道。

  “沒事,清兒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不要出馬車的嗎?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江天嘯有些慍怒的樣子。

  “爹,我擔心你嘛。”江清月微微撒著嬌。

  “真拿你沒辦法。”江天嘯輕輕一嘆,沒有再說什麼。

  “爹,華仙子為什麼會幫我們呢?我們和華山似乎沒有什麼來往吧?”江凌風有些不解的問道。

  “爹也不知道,不過華山是名門正派之首,也許是看不慣黑道人士的猖狂吧。”江天嘯說道。

  “不過大哥,我覺得有些不對,華山似乎對我們太好了一點,听華仙子剛才說的話,以後肯定沒人敢明里對付我們了。”江天海有些困惑的樣子。

  “也許是善有善報吧。”江清月幽幽的說道。

  “但願如此,不過,我們還得小心,雖然有華仙子幫我們,但是我擔心還是會有人暗中下手。”江天嘯道,“還有兩天,我們就可以到長安了,那時候,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爹,托鏢的人到底是誰?”江凌風又一次忍不住問這個問題,他問了幾次了,但是江天嘯一直沒有告訴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我只知道,她是一個很美麗很年輕的女子。”江天嘯臉上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聲音也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飄拂不定。

  “爹,那個關于情劍的傳說是真的嗎?”江凌風沉默了半晌,又問道。

  “也許,是真的吧!”江天嘯回答。

  曾經,有一個嗜劍如狂的鑄劍師,他發誓要鑄造出一把絕世無雙的劍,他尋找到了一塊萬年玄鐵,精心打磨了整整三年又四十九天,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然而他卻發現,最後這把劍始終無法出世,不論他多少次的在火爐里打造,它始終是一個半成品,永遠也達不到預想中的效果。

  後來,在一本書上,他得知,神兵出世,必須要有活物相祭,而祭品的質量往往會決定劍最後的靈性,因此他遲遲無法決定用什麼做祭品才合適,由此又是過了三年,他已經憔悴不堪,但還是沒有成功。

  有一個一直痴戀他的女孩,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然而他心中永遠只有劍,完全忽略了她,終于有一天,她不忍他的憔悴,又心傷他對她的無情,于是,趁他不注意跳進了熊熊火爐,頓時,天地無光,神兵終于出世,然而明白過來的他卻永遠失去了最愛,三年後郁郁而終,而這把劍也因那女子的痴情而被後人命名為情劍。

  傳說情劍有一種奇妙的功能,得到情劍以後不論男女,都可以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不過這畢竟只是一個傳說,沒有人證實過。

  而江湖上還有一個傳聞,那就是情劍隱藏了一個極大的秘密,一旦破解了這個秘密,那麼無人可以匹敵的武功,數不清的財富都會隨之而來,而這,才是它被這麼多人爭奪的真正原因。

  若虛其實沒有睡著,實際上他根本就無法入睡,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一幅幅畫面在他的腦海里映過。

  他是孤兒,是華玉鸞揀回來的,那年他五歲,華玉鸞八歲,華玉鳳六歲。

  華玉鸞和華玉鳳其實都對他很好,然而有一天,華若虛發現自己不可救藥的愛上了華玉鸞,于是他就開始躲避著她,因為他覺得他配不上華玉鸞。

  華玉鸞在劍術上絕對是天才,華天雲曾經預言華玉鸞十年內一定可以超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華玉鸞16歲,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了。而若虛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怎麼樣也提不起興趣來學武,倒是對一些詩詞之類,一些文人的東西很感興趣,曾經華天雲想逼他學武,卻被覺遠禪師勸阻了,他說一切自有天意。華天雲很是信任覺遠禪師,于是若虛也就一直沒有學武功。

  若虛對華玉鸞的愛意日益強烈,卻日益感到自卑,到後來,根本就躲著不見她。直到華玉鸞聲稱要以武招親,他終于是後悔莫及。眼看心愛的女子就要嫁給他人,他覺得他應該做一些事情,于是雖然不會武功,他還是要上台和風過雲比試。

  “師姐,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好愛你啊。”若虛在心里想道,“至少,我也爭取過,這樣,我的心里也會好受一些。”然而,若虛也不知道,他自始至終也錯了,他以為華玉鸞不會愛上他,不知華玉鸞卻恨透了他一直以來的無情,直到听到若虛重傷時說的那句話,她才明白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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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2:12

第三章 情深意重

也許是華玉鸞的關系,接下來的幾天,大江鏢局並沒有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攔和襲擊,而若虛也慢慢的和鏢局的人熟悉起來,因為他一直彬彬有禮,大家對他印象都還很好,而江凌風和他年齡相差不大,所以也就和他比較談得來,不過問起若虛的來歷,若虛總是支支吾吾的,只說自己是孤兒,江凌風也不好追問下去。

  江凌風和江清月是兄妹,不過若虛總是感覺他們之間有點奇怪,言行間似乎有點不太象是兄妹關系,而似乎更象一種主僕關系。

  若虛的身體已經基本上恢復了過來,風過雲對他造成的傷也已經痊愈,只是心里的傷卻恐怕不是一時就可以撫平的。

  長安。

  為了避免招搖,大江鏢局選擇了一家比較小的客棧,包了下來。

  華燈初上,百里長安一片燈火。

  一燈如豆,若虛靜靜的坐在窗前,腦海里又浮現出華玉鸞的倩影。師姐,你已經嫁人了麼?想到這里心里又是一疼,明明知道華玉鸞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然而他心里卻始終不肯承認這個事實,在他的心里,華玉鸞永遠是她的師姐,是他一個人的師姐。

  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若虛知道是誰來了,只有她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江清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遇見若虛,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對他有了牽掛,總是不自覺的去關心他,照顧他。然而,他卻始終對她的好意無動于衷,就連對她的稱呼也是一直那麼的客氣,氣惱之下,她就給他取了個書呆子的外號。

  “書呆子,又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江清月發現自己的語氣有點酸酸的感覺,憑女人的感覺,她知道他又在想心上人,也就是那個華山的華玉鸞,雖然他一直不承認和華玉鸞有關系,但是她可以確定,華玉鸞和這個自稱許弱的書呆子有很深的關系。

  “小月姑娘。”若虛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江清月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幽幽的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若虛沉吟了半晌,說出了這麼幾個字。他說的是事實,他真的不知道他將何去何從,自從他懂事以來,他就一直待在華山,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會離開那個地方,而且是孤身一人離開。驀然驚醒,這麼多年來,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華玉鸞在安排。他的心又是猛地一酸,師姐啊,你是關心我的對嗎?可是,你為什麼要嫁給別人啊?師姐,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江清月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他外面看來很柔弱,然而他的內心又似乎很堅強,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底,不願意跟人分享。

  “是我不夠資格嗎?”她心里一陣酸楚,雖然他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是,至少她是真心的對待他的啊,雖然還談不上男女之情,她至少是把他當成朋友了的。

  “小月姑娘,這些天多謝姑娘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若虛突然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臉上微微露出了笑意。

  “誰要你感激了?真是書呆子!”江清月有些氣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心猛地一跳,語氣有些慌張起來,“你說這話干什麼?你,你要走了?”

  “我是該走了。”若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迷離的望向了窗外,那里一片漆黑,也許,這就是我的前途麼?

  “你要去哪?”江清月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天下之大,我想總有我可以去的地方吧!”若虛淡淡的說道。

  “啊”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隨之接二連三的傳來,江清月臉色劇變。

  “你在這里別動,我去去就來。”她說完已經消失在門外。

  慘叫聲一直沒有停絕,若虛卻感覺不到自己心里有害怕,雖然沒有武功在身,畢竟從小在武林世家長大,江湖中的殺戮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卻是早有耳聞。不過,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似乎已經沒有關心過生死,內心里更有一種破罐破摔的感覺,死了也好。

  來不及讓他多想,江清月已經匆匆的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有憂傷也有焦急。

  “快跟我走!”沒有任何解釋,她拉起了若虛,從窗口跳了出去。

  感覺耳邊颼颼的風聲,若虛已經被江清月抱在了身上,陣陣的幽香傳來,若虛內心微微起了一些漣漪。

  江清月已經用出了全身的功力往城外奔跑,如花的嬌厴上,淚水不停的往下流著,她知道,大江鏢局這次是完了。

  前面已經沒有路了,江清月對長安並不熟悉,倉皇之下卻走上了一條絕路,前方已經是萬丈深壑。

  “書呆子,你還好吧?”江清月停了下來,抹了抹臉上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聲音有些哽咽。

  “小月姑娘,我沒事。”若虛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山風呼嘯,他的聲音顯得更是微弱。

  “小月姑娘,發生什麼事情了?”若虛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有些手腳無措的。

  “書呆子,我,……”江清月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撲到了若虛的身上,可憐若虛居然被她一下子給撲倒在地上了,背上一疼,感覺什麼刺破了後背。

  江清月哭了一會兒,感覺心里好受了不少。剛剛眼睜睜的看著鏢局的一個個熟悉的伙伴成為了一具具尸體,她也想過和他們一起死了算了,只是她知道她現在不能死,她還有事情要做。

  “書呆子,你沒事吧?”慢慢平靜了的江清月這時才意識到兩人都倒在了地上,而兩人的姿勢也是很曖昧,俏臉微微發熱,趕緊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扶他坐在了地上,低聲問道。

  “沒事。”若虛強忍疼痛說道。

  “啊,怎麼流血了?”江清月一手摸到他背上濕漉漉的,一看滿手鮮血,聲音都變了。

  “沒事的,小月姑娘,只是一點小傷,應該沒什麼問題的。”若虛不想她這個時候還為了自己的事情擔心。

  江清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開始幫他包扎上藥,一絲不苟的。若虛心里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一聲微微的嘆息聲飄了過來,一人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在兩人的眼前,頓時,江清月的俏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若虛心里一凜,他認出了來人,正是幾天前欲圖劫鏢的張烈,金刀門的門主張烈,地榜十大高手之一.若虛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對武林中的一些事情他卻還是明白,加上他天資聰明,看見過的人,听見過的事情都可以牢牢的記下來.

  地榜乃是黑道高手的排名,而天榜則是白道高手排名,另外還有一些諸如龍榜,鳳榜之類的排行榜.

  “傳聞大江鏢局的江大小姐一向神秘莫測,且美貌非凡,今天看來,傳聞不虛啊.”張烈輕輕嘆道,“江姑娘和這位小兄弟可謂情深意重,張某雖是一介莽夫,也實在是不願意拆散兩位,因此只要江姑娘願意交出那把情劍,張某會放兩位一條生路。”

  “張烈,你不要假仁假義了,大江鏢局上下幾十人你都已經殺了,而何必在乎多我一個呢?”江清月輕輕的站了起來,左手拉住了若虛,溫軟的小手傳過來陣陣熱力,若虛一陣心跳,不由得暗罵自己不該亂想,都到這種時候了。

  “不管江姑娘信還是不信,張某都還是要說,襲擊大江鏢局的那些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我也不明白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我只是要這把劍,並不想傷人,還希望江姑娘不要逼我。”張烈淡淡的說道。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想要劍,你還是先殺了我再說吧。”江清月冷冷的哼了一聲道。

  “難道江姑娘就不為這位小兄弟想想嗎?江姑娘應該不忍心他也和你一起死吧?”張烈看了看她身邊的若虛一眼,又看了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微微笑了一笑道。

  “張烈,你不是說不想傷人嗎?難道想言而無信?”江清月忿忿的說道。

  “我張烈並不是什麼仁義之人,雖然我不想傷人,不過如果姑娘不肯給我情劍,那張某也只好強搶了,如果殺了一個,那我自然也不會放過第二個,江姑娘你說是嗎?”張烈還是那麼微微的笑著,若虛的心中卻有了一陣寒意,憑他的感覺,這個人很難對付。

  “張烈,你不要假慈悲了,你之所以說不殺我們,只是因為你就算殺了我,也不知道劍在什麼地方。”江清月嘲笑般的說道,“在本姑娘面前,你還是收起你的花樣吧。”

  “是嗎?我就不信殺了你們,在你們身上還找不出劍來!”張烈似乎因為被說穿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冷冷的說道。

  “那你不妨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江清月一臉譏誚。

  張烈臉色變幻不定,爍人的眼神狠狠的盯著江清月和若虛,只見兩人都是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心想難道情劍真的不在他們身上?一時間,有些躊躇不決。

  “怎麼?想好了沒有?”江清月又在旁邊催促般的說道。

  “江姑娘,如果你不交出情劍的話,今天兩位恐怕是不要想離開這里了。”張烈強忍怒氣,冷聲說道。

  “如果我把劍給了你,你一定會殺了我們兩個,不是嗎?”江清月淡淡的說道,“其實,你要劍也不難,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可以。”

  “江姑娘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有什麼條件不妨先說出來。”張烈眼楮閃過一道神光。

  “很簡單,讓他先走,他走了之後,我再給你劍。”江清月眼神轉了轉,看著若虛說道。

  “小月姑娘,你不要管我的,而且,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呢?”若虛低聲說道。

  “書呆子,你閉嘴,我說什麼你就听什麼。”江清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若虛心里一陣苦笑,無奈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了,他也不想忤逆江清月的意思了。

  “好,我答應你。他現在就可以走了。”張烈一口就同意了下來,心里卻在打著如意算盤,以他的功力,自然可以看出若虛根本就不會武功,就算他先走,他也相信可以追上。

  “書呆子,你說我對你好不好?”江清月突然幽幽的說道,眼神里滿是柔情。

  “小月姑娘一直對在下很好。”若虛呆了一呆說道。

  “如果我有什麼事情要你幫忙,你不會拒絕吧?”江清月又說道,若虛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書呆子,親我一下。”江清月突然臉色桃紅,柔聲說道,若虛心里一震,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艷麗臉龐,卻不敢真的去親她。

  “真沒用。”江清月猛地抱住了若虛,櫻桃小嘴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印了一下。

  “書呆子,記住我叫小月,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一個叫江清月的少女,現在你快走。”若虛耳邊傳來江清月的低低的聲音。若虛正震撼于她的大膽,更是听得雲里霧里的,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快走,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江清月松開了他,推了推他的身子。

  若虛踉蹌的往前行了幾步,突然一條彩帶飛了過來,纏上了他的腰,卷起了他的身子,急速的往外飛去。

  “張烈,你不想要劍了嗎?”江清月見張烈似乎想追過去,連忙說道。

  “江姑娘願意把劍交出來了嗎?”張烈心里涌起了一陣興奮的感覺。

  “你看,這就是情劍,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情劍。”江清月緩緩的從背後抽出了一把黝黑無華的長劍,夢囈般的說道。

  “情劍啊情劍,你知道多少人為你而死嗎?”江清月喃喃的說道,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張烈,你想要劍嗎?下來找我要吧!”說完縱身飛下了萬丈深壑,雲霧氤氳,山風嗚咽,訴說著一個少女的不幸。

  “好你個江清月,居然寧願死也不給我劍,張某也要讓你死也不安心!”張烈一閃身躍到懸崖旁,只看見迷迷蒙蒙一片,心里涌起一股被人戲耍的感覺,臉色微微有些扭曲猙獰。

  若虛被彩帶卷起的時候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天色已經大亮,外面有些喧囂,看來他昏迷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一綹發絲拂在他的臉上,他微微抬起了頭,看到床邊的白衣少女,一陣發愣。

  “少爺,你醒了?”少女嬌聲道。

  “小雪,我現在在哪里?你,你怎麼在這?”若虛心里驚詫不已,難道自己回到了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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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2:36

第四章 情何以堪

“少爺,我們還在長安,這里是長安的長安客棧。”含雪柔聲說道,“小姐擔心你會出事,讓我來找你的。”

  若虛微微一呆,他知道含雪口中的小姐自然是華玉鳳了,只是他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在華玉鸞身上,因此對華玉鳳,他的印象似乎有些模糊。他的記憶中,華玉鳳很溫柔也很美麗,和華玉鸞一樣的美麗,但除此之外,他就想不出華玉鳳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在他的印象中,華玉鳳似乎也對他不怎麼關心,沒想到現在她卻讓她的貼身侍女來找他,因此一時有些驚訝的感覺。

  “少爺,我們回華山吧。”含雪幽幽的說道,打斷了若虛的思緒。

  “不,我不回去。”若虛低聲說道,突然想起了什麼,“小雪,你知道小月姑娘現在怎麼樣了嗎?”

  “少爺,我,我也不知道的,昨晚我怕張烈追上來,所以走得很急。”含雪低聲說道,有些話卻沒敢說出來,其實,在她離開的一瞬間,看到了江清月跳下了懸崖。

  “希望她沒事就好。”若虛喃喃的說道,雖然他心里也覺得她不太可能逃過張烈的手掌心。

  “少爺,江湖凶險,我們回去好嗎?”含雪又說道。

  “小雪,我不會回去的,你不要勸我了。”若虛搖了搖頭道,他是不會回去的,他不想面對師姐嫁人的事實,只想遠遠的離開那里,然後自己編織一個謊言,來騙他自己。

  “可是,少爺,小姐她希望你能夠回去的。”含雪明亮的眼楮看著若虛,欲言又止。

  “小雪,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脾氣了。”若虛微微一嘆,“我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的,我不會回華山的。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我會回去,不過,絕對不是現在。”

  含雪默然,她和若虛一樣,今天也是十八歲,這麼多年了,她自然也明白他的脾氣,她也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回去。她差點就想告訴若虛事情的真相,可是她知道不可以這樣,她如果說了,華玉鸞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小姐,小雪要違背你的命令了,你會怪我嗎?”含雪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她離開華山的時候,華玉鳳要求她不論若虛是否願意,都要把他帶回華山。

  “小姐,少爺不願意回去,我也不想逼他啊。小雪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少爺的,小姐你可以放心。”含雪在心里默默的道。

  “少爺,那你想去哪里,小雪陪你去,好嗎?”含雪甜甜的一笑道。

  “小雪,你不服侍二師姐了嗎?”若虛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少爺,你放心,小姐她讓我無論如何也要陪著你的,不管你去哪里。”含雪柔聲說道。

  若虛沒有再說話,起身微微的站在了窗前,突然想起了江清月對他說的一句話︰“書呆子,記住我叫小月,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一個叫江清月的少女。”他百思不得其解,她不就是江清月嗎?

  “少爺,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的嗎?”含雪在旁邊輕輕的問道。

  若虛點了點頭,告訴了含雪他的迷惑。

  含雪听完後歪著頭陷入了沉思,樣子很可愛。她放下了心事,準備一心一意的照顧起若虛來了。

  “難道還有一個人叫江清月?”若虛喃喃的說道。

  “少爺,依小雪看,有三個可能。”含雪嬌聲說道,“第一種就是少爺你剛才說的了,那就是還有一個人叫江清月,和這位小月姑娘是同名的。第二個可能就是這個小月姑娘並不是真正的江清月,而她要少爺去找的就是真正的江清月了。第三個可能,就是小月姑娘只是找一個理由想讓少爺你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

  “那小雪,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最大?”若虛想了想還是沒有想明白。

  “江湖上傳言,大江鏢局的大小姐江清月非常神秘,平時很難見到,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正面目,因此如果少爺你遇見的小月姑娘不是真正的江清月的話還是很有可能的。”含雪想了想說道,“不過,小雪覺得她只是想讓少爺你離開這個可能更大,因為小雪可以看得出來,她對少爺你很有情意。”說到這里,含雪似乎有點酸酸的感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現在不是凶多吉少了嗎?”若虛喃喃的說道,微微有一絲心痛,幾天來江清月對他的照顧,他已經銘感于心,雖然他的心里已經被華玉鸞佔據得滿滿的,但是想到一個芳華正茂且對他很好的少女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他又怎能不心傷呢?他現在只能在心里為她祝福,希望她能夠平安無事。

  含雪沒有說話,雖然知道終有一天他會知道江清月跳下了懸崖的事情,不過她卻想,能讓他晚一天知道就晚一天,他已經為了華玉鸞的事情夠傷心了,她不想再在他的心上多添加一道傷痕。

  *** *** ***

  一把情劍在江湖中掀起了腥風血雨,大江鏢局三十余人,一夜之間,皆成為冰冷的尸體,卻無人可以知道是誰下手,而情劍卻下落不明。

  長安城隨處可見佩刀帶劍的武林人士,而這時,又有一條消息傳遍了長安。情劍已經落在了一個年輕的俊美書生手上,而據說那個書生,本是大江鏢局的千金大小姐江清月的情郎。書生年近弱冠,身穿白衣,長相很是俊美,眾人知道的資料就這麼多,于是,長安一下子消失了很多年輕書生。

  含雪剛剛從外面回來,外面的傳言已經沸沸揚揚,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很顯然傳言中的書生就是她的少爺,也就是若虛。她匆匆的向若虛說了事情的大概,心里的擔憂已經是越來越重。

  “少爺,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向小姐求助?”含雪輕聲問道。

  若虛正要搖頭,突然看到含雪那希冀的眼神,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不能為了自己而不管含雪的生死。

  “少爺,小雪現在就向小姐傳書。”含雪甜甜的一笑,臉上露出了歡欣的表情。

  *** *** ***

  “少爺,不早了,該歇息了。”已經是三更時分,若虛卻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含雪已經這樣默默的陪著他站了好久,然他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終于含雪忍不住提醒他了。

  “小雪,你怎麼還沒睡?”若虛回過神來,輕輕的啊了一聲,有些驚訝的樣子。

  “少爺,你都還沒睡呢。”含雪嘟著嘴,有點不滿的說道。

  “小雪,你不要管我的。”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你先去睡吧。”

  “少爺不睡,我也不睡。”含雪搖了搖頭。

  “真拿你沒辦法,好吧,我誰就是。”若虛又是一聲低嘆,他已經越來越喜歡嘆氣了。

  若虛和衣躺在了床上,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含雪居然沒有出去。

  “小雪,你怎麼還不去睡?”若虛坐了起來,發現含雪正痴痴的看著他,不由又是一陣心跳。

  “少爺,我怕你一個人在這里有危險。”含雪低聲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若虛安慰著她。

  含雪沒有說話,不過顯然是不相信若虛的話,現在四處都是敵人,若虛一個文弱書生,確實是很危險的。

  “少爺,我在這里睡好嗎?”良久,含雪低低的說道,聲音很小,蚊吶一般。

  “好吧。”若虛從床上下來,“你來睡吧。”

  “那少爺,你睡哪?”含雪微微一怔道。

  “我睡地上就可以了,沒事的。”若虛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少爺,那還是我睡地上吧。”含雪有些賭氣的樣子說道。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睡地上呢?”若虛有些生氣的樣子,帶著命令的口氣,“快去床上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我不睡。”含雪坐在床上賭氣,氣鼓鼓的。

  若虛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緩緩坐到了她的身邊,柔聲說道︰“睡吧,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安穩的睡了,你睡里面。”

  “少爺,我……”含雪俏臉紅紅的,感覺直發燒,看了看若虛,發現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放心之余又似乎有那麼一絲失落,依言柔順的爬上了床,身子微微蜷縮著躺在里面。若虛心底一聲嘆息,和衣倒在了她的身邊,陣陣幽香中人欲醉。

  含雪心里有些期盼又有些擔心,不過最終失望了,若虛沒有任何的動作,連她的身子也沒有踫到,從小她就喜歡上了這位少爺,可惜他從來沒有明白過她的心意,內心里一直盼望著她的小姐能夠與少爺在一起,那樣她也就可以與他長相廝守,只可惜,少爺喜歡的一直是大小姐,而小姐雖然看起來也很關心少爺,但是連她也無法知道,小姐是否喜歡他。

  胡思亂想間,含雪終于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不小心翻了一個身,終于偎依在了若虛的懷里,就這樣,兩人相擁直到天明。

  “小雪,該起來了。”店小二已經來送水了,若虛輕輕的拍了拍懷中的少女。

  “不嘛,我還要睡會兒。”迷迷糊糊的少女撒著嬌,猛然似乎醒了過來,睜開了眼楮。

  “啊。”含雪一聲輕輕的驚呼,連忙從若虛懷里鑽了出來,俏臉嫣紅。

  “少爺,我,我,……”含雪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心里卻有一絲甜蜜。

  “傻丫頭,該起床了。”若虛憐愛的看了看她,柔聲說道。

  含雪起床後一直有點不敢正眼看若虛,心里還是一直撲撲的跳個不停,不過看若虛似乎沒有把這當一回事似的,心里有些氣惱之余,也放下了心來。

  “少爺,希望小姐來這里之前,我們不要被人找到。”用過早膳後,含雪幽幽的說道,她現在很是擔心,一旦若虛被人發現的話,長安城里數不清的覬覦情劍的武林人將是他們二人無法對付的。含雪雖然武功很高,可以稱的上一流高手,但是武林中向她這種身手的人不在少數,更何況她不但沒有幫手,還要照顧若虛這麼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一旦遇到高手,或者敵人稍微多一點,她恐怕就無法應付過來了。因此她現在只希望暫時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等華玉鳳來了,就不用擔心了,她對自家小姐有信心。

  “小雪,我們恐怕已經被人發現了。”若虛輕輕的說道,剛剛店小二看他的眼神,他感覺很不對勁。

  “少爺,你說真的?”含雪一驚,連忙站了起來,“那少爺,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拉起若虛就想離開。

  “想走嗎?可惜遲了一步。”門口傳來淡淡的聲音。

  來人年近四十,白面無須,一身藍色儒衫,羽扇綸巾,作文士打扮,相貌堂堂,頗有幾分威儀,身材不算高大,但卻沒有絲毫瘦弱的感覺。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對少年男女,均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少年俊秀不凡,唇紅齒白,少女風姿不俗,美貌出眾。兩人站在一起,給人一種珠聯璧合的感覺。

  “不知閣下何人?堵住別人的門似乎不太禮貌吧。”若虛淡淡的說道。

  “許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雖是一介書生,膽識卻不讓我輩武林人士,方某佩服。”藍衣文士微微一笑道。

  “前輩應該就是潛龍幫的幫主方飛龍吧。而方幫主身邊的兩位,則應該是威震江湖的金童玉女了。”含雪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姑娘好眼力!”方飛龍發出了一聲贊嘆.

  “不知幾位有何貴干?”若虛淡淡的問道.

  “許公子何必明知故問呢?我方某人也明人不說假話,只是想借情劍一用而已.”方飛龍倒是很直接.

  “我想方幫主也許要失望了,江湖傳言並不可信,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晚生還沒有見過情劍,更談不上能將情劍借給幫主你了.”若虛緩緩的說道.

  “許公子,誰都知道你是大江鏢局江大小姐的情郎,而情劍本在江大小姐身上,而現在江大小姐已經跳崖身亡,江大小姐臨死前可是與你在一起,情劍不在許公子這里,還會在誰這里呢?”方飛龍臉上還是笑著.

  若虛卻呆住了,腦袋轟的一聲響。

  “她已經死了?不,不可能的.”若虛喃喃的說道,雖然早就知道江清月凶多吉少,但是現在听到她的死訊,他還是難以接受,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年輕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對他是那麼的好,還有她那柔柔的一吻,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嗎?

  “少爺,你不要太傷心,也許,也許她還沒死的,她只是跳下了懸崖,也不一定死的.”含雪見若虛傷心的樣子,心疼不已,柔聲安慰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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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08-7-3 11:12:54

第五章 情真意切

“小雪,你放心,我沒事的.”若虛勉強一笑,心里暗暗的道:小月,你放心,如果我能度過這次難關,總有一天,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張烈啊張烈,我不會放過你的.若虛心里原來那對生死漠不關心的想法突然間一掃而空,他心里有一個願望,他要好好的活下去,他還要很多事情要做.

  “我要搶回師姐,我要幫小月報仇,可是,我怎麼樣才能做到呢?”若虛心里有些迷惑,不過現在的情形卻容不及他來多想.

  “不知許公子考慮得怎麼樣了?是否願意將情劍借給在下呢?”方飛龍語氣很委婉,似乎也很客氣,卻隱隱含著威脅.

  “我只是一介書生,武林中的事情,本與我沒有多大瓜葛,情劍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方幫主想要借的話,自無不可.”若虛突然淡然一笑道.

  “少爺,你……”含雪沒想到若虛居然這麼說,有些不解,若虛微微看了她一眼,用眼神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含雪默默的低下了頭。

  “許公子果然爽快,方某交你這個朋友了。”方飛龍語氣里充滿了喜悅,眼里更是放出了貪婪的光芒。

  “不過方幫主有所不知,情劍並不在這里,而是埋藏在另外一個地方,如果幫主你有時間的話,就和在下一起去取如何?”若虛看到方飛龍那貪婪的樣子,心里有些厭惡的感覺,不過為了大局著想,臉上還是微微露著笑意。

  “當然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和許公子去。”遲則生變,當然是越快越好。

  若虛沒有再說什麼,當先行了出去,而含雪則緊緊的靠在他身邊,以妨有什麼變故,方飛龍和金童玉女則緊緊的跟在二人後面。

  “公子,暗處有很多人跟著我們。”含雪傳音給若虛說道,若虛點點頭表示知道,雖然他不能象含雪那樣察覺,但是他可以想象出來,想要情劍的絕對不止方飛龍一個,方飛龍既然能找到他,其他的人也會很快的找來,他剛剛和方飛龍對話已經有一段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該來的也都應該來了。他心里微微有了一絲喜悅,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含雪心里擔心不已,單是一個潛龍幫,就夠她頭疼了。潛龍幫也是一大黑道幫派,門中弟子眾多,遍布中原,方飛龍在武林中也是響鐺擋的人物,而他手下的金童玉女,威名更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兩人聯手的威力據說還要強過方飛龍。

  “許公子,還有多遠?”方飛龍見若虛慢吞吞的,心里有些急了。

  “方幫主,快到了。”若虛淡淡的說道,“不過在下不會武功,確實沒有辦法走快,還請不要見怪。”

  “方幫主難道擔心我家少爺帶錯路嗎?”含雪嘲諷的說道.

  “哪里哪里,姑娘說笑了。”方飛龍臉上虛偽的笑著。

  含雪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心里在企盼著小姐快點出現。

  憑著他驚人的記憶力,若虛居然沒有走任何彎路就來到了江清月遇難的山崖邊,路上也沒有任何猶豫過,因此方飛龍心里的疑慮也減少了不少。

  若虛靜靜的站在山崖旁,山風吹來,他微微打了個寒顫,單薄的身體也微微有些搖晃,給人感覺似乎隨時都可能被風吹下去。含雪連忙扶住了他,心里有點擔心︰少爺會不會做傻事呢?想到這里,下意識的手又緊了緊。

  一對白衣少年緊緊偎依著,衣帶飄飄,這對俊男美女更顯出塵脫俗,方飛龍身後的金童玉女都微微涌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若虛和含雪身上的那種超卓的氣質,是他們沒有的。

  含雪這個時候已經忘了身處險境,她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覺,如果時光可以停止,她情願和她心愛的少爺永遠這樣相偎相依,永遠保持在這個時刻,這個時光,是只屬于她和他的。

  方飛龍終于忍不住了,看了看身後的金童玉女,發現他們的眼光似乎有些痴迷,冷冷的喝了一聲,驚醒了他們,也驚醒了含雪。

  “公子,小雪能與你死在一起,這生已經知足了。”含雪幽幽的說道,在這個時候,她終于說出了她的心聲。

  若虛心里微微生起一陣暖意,他並不笨,相反他很聰明,這幾天與含雪的相處,已經隱隱明白了含雪對他的心意,無奈他的心里除了師姐,已經容不下別人。不過,雖是如此,當他听到含雪願意與他同生共死的時候,他還是被她的痴情所感動。

  “傻丫頭,我們怎麼會死呢?”若虛微微笑了一笑,溫柔的撫了撫她的秀發,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許公子,你似乎該說出情劍的埋藏地了吧?”方飛龍打斷了兩人溫馨的氣氛,結果從此就讓含雪恨上了他,因為她不知道這次過後,什麼時候才能和少爺再享受這種美好的時光,或許,今生已經不可能了。

  “方幫主,其實情劍就在這附近,不過不知幫主是要我就這麼說出來呢?還是悄悄的告訴你?”若虛淡淡的一笑道。

  “當然是……”方飛龍的話還沒說出來,卻被人打斷了。

  “當然是大聲的說出來了,也讓這里所有的人都能听見。”一個聲音迅速的說道,話語未落,眾人只覺藍影一閃,面前又多了一個人。

  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一身天藍色儒衫,也是一身書生打扮,手上一把金光閃閃的折扇,身材頎長,風姿不俗,嘴角還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喂,我說大家都出來吧,何必躲在背後呢?既然情劍在這里,大伙就考慮一下怎麼分了?大家說這麼樣?”藍衫青年抬高了聲音,對四周說道。

  這一喊,還真湊效,一下子刷刷的飛出來好多人,瞬間,冷清的山崖變得熱鬧非凡,一雙雙貪婪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若虛和含雪二人。

  “花公子莫非也為了情劍而來?”方飛龍心里已經把這個人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不過卻又不敢得罪他,于是表面上還是滿面笑容的拱手說道。

  “當然,當然,這里有誰不是為了情劍而來的呢?”花公子隨口說道,說著看了看四周,突然哈哈一笑,“其實,我只是想看看情劍罷了,你們不用這麼擔心,我不會和你們搶的。唉。我花非花雖然不成器,不過也知道搶東西是不對的,所以,你們盡管放心,我一定不會搶的。”

  等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又加了一句︰“我最討厭別人搶東西了!”這一下,又有一半以上的心又冷了一截。

  武林中有兩句話,叫華山一條路,風花雪月殘。其中的華山就是指的華山劍派,而風花雪月則是指的當今武林的四大家族。風,花,雪,月。而這兩句話暗含的意思武林中人也大都明白,意思是得罪了華山還有一條路可以走,而得罪了四大家族,則等著殘廢吧。華山是武林正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因此,得罪華山,一般並不會得到報復,而風花雪月四大家族卻亦正亦邪,行事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四大家族一向同進同退,實力非同小可。

  花非花的武功並不算高,雖然也高居龍榜第三的位置,但是龍榜上的只是青年高手,武林中比他們武功高的還比比皆是。因此,單花非花一個人,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正是四大家族中的花家的少主,他的父親,花家的當代主人,花錯。排名地榜第八,不過有人說他的實力實際上並不止第八。花錯生有一兒一女。女兒花非夢今年已經二十四歲,卻還沒有嫁人,有人說她長的太丑所以嫁不出去,不過一般人都不相信,先不說她是不是真的丑,就算她真的是丑八怪,以花家的地位,她同樣會可以嫁一個好人家。兒子就是花非花,今年二十,在江湖上有一個不雅的外號,風流公子,因為他經常出入于青樓妓院,不過他自己似乎滿喜歡這個外號,更奇怪的是,他父親花錯對他的寶貝兒子一點也不約束,任他在外面荒唐。

  場上有了一陣短暫的沉寂,一時之間似乎都沒有人願意說話。

  “許公子,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方某將情劍交出來,就應該言而有信才對。”方飛龍終于忍不住了,眼看就要到口的美食,卻被人給攔了下來,心里是那個恨啊。

  “方幫主,我不是已經告訴你情劍的埋藏地了嗎?”若虛突然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道。

  “許公子,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方飛龍強忍怒火問道。

  “方幫主,剛剛,我不是已經讓小雪告訴你了嗎?你說要我們悄悄的告訴你,我就讓小雪傳音告訴你了。”若虛還是那副驚奇的樣子,突然又似乎恍然大悟似的道,“

  “噢,在下明白了,方幫主莫非是沒听清楚,要我再說一次嗎?小雪,你再告訴他吧。”說著轉頭看了看含雪。

  含雪柔順的點了點頭,眾人只看見她的櫻唇微微動了動,卻沒听到聲音。

  “方幫主,這次听清楚了嗎?”若虛含笑望著方飛龍道。

  “誒,我說許兄弟你太不夠義氣了吧?怎麼可以只說給方幫主一個人听呢?要說的話就說給大家一起听嘛。”花非花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說道。

  “花兄,在下也是不得以,諸位想要情劍的話,還是找方幫主吧。在下一介書生,實在是不敢得罪方幫主啊。”若虛一臉的無奈樣子。

  “姓許的,你胡說什麼?你壓根就沒有告訴我情劍在什麼地方!”方飛龍臉色鐵青。

  “方幫主,做人不要太過分了。你堂堂一幫之主,強迫在下交出情劍,在下勢單力薄,也只有交出來。但現在交出來了,方幫主卻還想在下替你背這個負擔,你就不覺得太不講理了嗎?”若虛語氣一冷,緩緩的說道,“情劍本就不屬于我所有,我也不是武林中人,要情劍也沒有大用,最主要的是,我不想因為一把劍而丟掉性命。只是沒想到啊,方幫主居然還是不願意放過在下,我也無話可說了。要殺要剮,方幫主請便!”

  “姓許的,我方某還真是小瞧你了。”方飛龍眼看四周人的眼神都盯在了他身上,還有一些人蠢蠢欲動,顯然很多人已經相信了若虛說的話了,不由得恨恨看著若虛說道。

  “許兄弟,你放心,沒人可以把你怎麼樣的,反正情劍已經在方幫主那里了,我想沒人會無緣無故對你不利的。”花非花似乎故意大聲的說道,“我花非花可以擔保,你一定可以平安無事。”

  “多謝花兄,在下十分感激。”若虛淡淡的說道,雖然他可以看出來,花非花從出現之後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幫他嫁禍方飛龍,但是他跟花非花沒有任何交往,因此他也不知道花非花有什麼目的。

  “方幫主,大家都等著你說出情劍的下落呢,難道方幫主想一個人獨吞嗎?”終于有人忍不住說話了。一身青衣,三十上下,身材瘦削,但雙眼炯炯有神。方飛龍暗叫倒霉,說話的乃是長江盟盟主赫鐵道,長江盟勢力同樣遍布大江南北,因此在很多地方都和潛龍幫有利益沖突,兩派一向不和,現在當先發難的也果然是他。

  “赫鐵道,你還沒有資格來命令我!”方飛龍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他可不能在赫鐵道面前落下風。

  “哪里,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大家都在等著呢。”赫鐵道陰陰一笑道。

  方飛龍看了看四周,雖然人數不少,但能與他抗衡的卻實際上還是只有赫鐵道,心里暗暗罵著,口里說道︰“赫鐵道,你要知道情劍的下落,應該問姓許的去。”

  “大家都知道,有方幫主你在這里他是不敢說的,既然他已經告訴你了,幫助何不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呢?”赫鐵道微微笑著,嘴角微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既然方幫主不願意說,看來我們兄弟幾個只好硬來了。”冷冷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方飛龍看著出現的四人,臉色大變。

  若虛也是微微一驚,來人乃是嶗山四鬼,魑魅魍魎四兄弟。

  “這四個怪物來了,準備跑吧。”花非花突然一閃出現在若虛身邊,含雪一驚擋在了前面,滿臉戒備的看著他。

  “我說大美人小姐,不要這樣看著我,快帶你的心上人逃命吧,遲一點就來不及了,趁他們現在沒時間注意這里快走,記住一直往東走,會有人接應。”花非花迅速的說道。

  “小雪,相信他的話,走吧。”若虛低聲說道,含雪點了點頭,猛然抱起了若虛,飛快的向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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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3:13

第六章 情絲糾纏

“他們要逃!”有人低呼了一聲,瞬間就有幾條人影撲了過來。

  “嘻嘻,看本公子的天女散花!”花非花一聲輕笑,漫天的花瓣灑向了眾人,眾人連忙逃命似的躲閃,傳聞花非花的天女散花中之不死也要殘廢,他們可不想嘗試一下。

  花瓣散去,三人都已經沒有了蹤影。

  “唉,又有一群白痴上當了!”花非花一邊施展輕功向若虛二人追去,一邊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含雪緊緊的抱著若虛,提起了全身的力氣,認準了方向,全力向前奔行著。耳邊只听呼呼的風聲,不知道跑了多久,含雪已經感覺腿有些軟起來,腳步也不自覺的慢了。

  “小雪,停下來吧。”若虛低聲說道,他已經听到了含雪微微的嬌喘,嚦嚦的香汗已經有不少滴到了他的臉上。

  含雪猛的停了下來,卻沒有停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兩人成了滾地葫蘆。

  “啊,少爺,你沒事吧。”含雪連忙爬了過去,把若虛給扶了起來,急急的問道,看臉色都快要哭出來了。

  “沒事,小雪,我們先休息一下吧。”若虛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恩。”含雪點了點頭,依偎在若虛的身上,兩人就這麼坐在地上。

  “唉,我說你們倆要休息也找個好點的地方吧。”旁邊響起了花非花的聲音。

  “關你什麼事情?”含雪氣惱的白了花非花一眼。

  “我說大美人小姐,好歹我幫了你們一把,不用這樣對我吧?”花非花一臉委屈的樣子。

  “花兄,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若虛站了起來,微微一揖。

  “許兄弟,不用這麼客氣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對了,你們看前面有一間小屋,我們去里面休息一下吧。”花非花微微笑道。

  若虛點了點頭,于是三人來到這座小廟里,小屋確實很小,不過比較干淨,似乎經常有人住宿。

  屋子里很靜,花非花似乎有些神不守舍的,時不時的用眼楮看著外面。

  含雪靠在若虛的身上,亮晶晶的眼楮片刻也舍不得離開若虛,若虛感覺到她的眼神,卻有些不敢正視。她柔軟的嬌軀散發出陣陣幽香,鑽入若虛的鼻孔,奈何若虛卻不敢消受。

  “許兄弟,你真是好福氣啊!”突然花非花一臉羨慕的樣子看著若虛。若虛一陣苦笑,沒有接話。

  “許兄弟,听說你是大江鏢局江大小姐的情郎,是真的嗎?”花非花又問道,語氣微微有些異常的樣子。

  “喂,你怎麼這麼煩啊。”含雪狠狠的瞪了花非花一眼。

  “大美人小姐,……”

  “不準這樣叫我,我有名字!”含雪忿忿的說道。

  “小雪,不要對花兄這麼凶。”若虛低聲說道,不管怎麼說人家也幫了他們。

  “看他樣子,就不象好人。”含雪嘀咕道,沒有再說什麼,她現在對若虛是百依百順的。

  “小雪姑娘,我雖然不是好人,可我也不是壞人啊。”花非花有些無奈的說道,被美女這麼對待,對他來說可是覺得很失敗的事情。

  “才怪。”含雪嘟囔了一聲。

  “你這一套,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的。”門口響起了一個動听的聲音,花非花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一個妙曼的身形出現在門口,一身黑色的披風,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斗篷,斗篷將整張臉都遮掩住,只是隱隱可以看見一個異常美麗的輪廓。修長的身段裹在一身緊身衣下,玲瓏有致,分外誘人。花非花貪婪的眼楮正盯著她,舍不得移開半寸。

  “你的眼楮,能不能老實一點?”女子的聲音有些責怪。

  “哦,哦好的,我不看就是了。”花非花有些尷尬的應了聲,費力的把頭扭了過來,不過似乎還是在偷偷的看著。黑衣女子微微一聲嘆息,他的德行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改一改?”女子嘆道。

  “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馬上就改。”花非花看著她說道。

  “那你還是不要改了。”女子聲音很無奈。

  含雪和若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人,剛開始還以為她們是情侶,不過現在看又似乎不對。

  “對了,你要我幫你救的人就在這里了。”花非花有些失落的看了看若虛對那女子說道。

  黑衣女子緩緩的轉過了頭,眼楮定定的看著若虛。若虛只感覺兩道冷電一直穿透到了他的心房,好凌厲的眼神!

  “你就是許弱?”良久,黑衣女子淡淡的問道。

  “在下正是,請問姑娘是?”若虛點了點頭,這個女子給他一種很大的壓力。

  “你和小月是什麼關系?”黑衣女子又淡淡的問道。

  “請問姑娘又是誰呢?”若虛有些不舒服,這個女子一副質問的口氣,讓他很不自在。

  “我叫江清月。”

  若虛呆住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個江清月。

  “你見到的江清月,是我的侍女,叫小月。”江清月幽幽的說道,又打破了若虛的猜想,原來,還是只有一個江清月的,那個只是小月,並不是江清月。

  “原來是江姑娘,在下失禮了。”若虛突然有些佩服這個女子,她一家上下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但是卻似乎看不到她有什麼悲傷,可見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子。

  “許公子能告訴我,你跟小月是什麼關系嗎?”江清月眼里閃過一絲傷痛,又問道。

  “朋友吧。”若虛低低的說道,語氣有些哀傷,“我被大江鏢局救了之後,一直是她在照顧我,她對我很好,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可惜,……”若虛沒有再往下說。

  “只是朋友嗎?”江清月眼里閃過一絲冷厲的神色,“這麼說,許公子不承認你是小月的情郎了?”

  “江小姐大概是誤會了,我和小月姑娘只是一般的朋友,江湖上的傳言並不可信的。”若虛嘆道。

  “痴情女子負心漢,看來許公子這麼快就已經移情別戀了,我真為小月感到不值。”江清月冷冷的說道。

  “喂,你講理不講理啊,我家少爺本來就和那個什麼小月沒關系!”含雪忍不住說道。

  “少爺?這位姑娘,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不知該如何稱呼呢?”江清月看到含雪似乎微微一怔,淡淡的說道。

  “我看你認錯了吧,我可沒見過你。”含雪冷冷的說道。

  “我江清月從不會認錯人,只是有點驚訝而已。”江清月緩緩的說道,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若虛。

  “許公子似乎應該不姓許吧?”江清月突然說道。若虛微微一震。

  “江小姐說笑了,在下不姓許,姓什麼呢?”若虛勉強一笑道。

  “你姓什麼跟我無關。”江清月冷然道,“我現在只想知道,小月臨死前,和你說過什麼?”

  “小月姑娘只是讓在下一定要找到江姑娘,只是當時我沒明白她的意思。”若虛猶豫了一下說道。

  “小月真的這麼說?”江清月失聲問道,透過面紗,似乎可以看到她的臉色也變了變。

  若虛點了點頭,心想這也沒什麼吧?卻不知江清月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江清月怔怔的看著若虛,久久沒有轉開視線,看得若虛心里很不自然,不光他不自然,旁邊兩人也有意見了。含雪和花非花出奇的同時咳嗽了一下,表示心中的不滿。不過江清月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過了好大一會兒,估計若虛身上能看見的地方都已經被她給牢牢的記了下來了才終于把眼楮從若虛身上移了開來。

  “許弱,你跟我走!”江清月突然說道,在場的幾人都是吃了一驚,誰也沒想到江清月會提出這個要求。

  “江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的嗎?”若虛苦笑了一聲道。

  “你不用管那麼多,小月不是讓你一定要找到我嗎?既然現在你找到了,就和我走吧。”江清月淡淡的說道,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感情,“我想你不會連小月最後的要求也做不到吧?”

  “那好吧。”若虛無奈點了點頭。

  “少爺去哪我也去哪。”含雪拽住了若虛的手。

  “清月去哪我也去哪。”花非花也想象含雪拉住若虛一樣想來拉江清月。

  江清月一閃躲了過去,瞪了花非花一眼,花非花訕笑了笑,規規矩矩的站在了江清月身邊。

  “走吧。”江清月幽幽嘆了一口氣,當先裊裊行了出去。

  “我們去哪?”花非花跟著沒走兩步就忍不住問了。

  “城里。”江清月頭也沒回的說道。

  “不是吧?現在去城里不是送上門給人抓嗎?”花非花叫了起來。

  “去不去隨便你!”江清月冷冷的道。

  “我去就是了,真是的,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花非花嘀咕了一聲道。

  江清月心里卻是思緒萬千,縈繞在心。她內心的傷痛又有幾人可以明白?幾天之間,家破人忘,父親,兄長,從小長大一直在一起的姐妹,都已經離她而去。

  小月雖然名義上是她的侍女,但是沒有姐妹的她一直當她是最親密的閨中伙伴,兩人在一起無話不談。臨分別的那個晚上,也許預感到以後沒有機會再見面一樣,兩人都顯得很不舍。

  “小姐,我這次去幫你找個姑爺回來好不好?”小月為了沖淡憂傷的氣氛,開玩笑般說道。

  “好啊,小月,到時候我把他分你一半。”江清月嬌笑說道。

  “小姐,我找到了姑爺就讓他來找你哦。”小月嘻嘻笑著,“到時候你可不能不要啊。”

  “你看上的一定沒問題的,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江清月滿不在乎的說道。

  從那一別,兩人再也沒有見面,也無法見面,因為已經是陰陽永隔。

  “小月啊,這就是你幫我找的夫婿麼?”江清月心里一酸,忍住沒有讓眼淚流出來,“小月,這個時候你都還記得我,可是,你為什麼不自己來見我呢?”

  ※       ※       ※

  半個時辰後,四人出現在長安城的一家客棧里。

  “你們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江清月帶著三人進了一間客房,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不到一刻江清月就回來了,手上拿了幾套衣服。

  “現在到處都是人在找我們,我們要換一下裝扮,這樣可以少掉很多麻煩。”江清月見幾人都有些迷惑的樣子,于是解釋道。

  直到這個時候若虛才知道,原來江清月是易容高手,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四人都已經易容改裝完畢,每人都不是原本的面目了。江清月也取下了斗篷披風,現在她的樣子就是一大家閨秀,頭發高高挽起,做少婦打扮,原來看來很惹火的身材也不那麼明顯了。臉蛋雖然還算是漂亮,但顯然跟她本來的面貌差了很多,雖然若虛沒有清楚的見到她的真面目。

  “現在我們的身份是新婚夫婦,而你們倆就是我們的侍女和僕人。”江清月一句話讓三人都是哭笑不得。

  “江小姐,這個不太好吧?”若虛有些尷尬的說道,雖然是假的,但是莫名其妙的裝成別人的丈夫,他還是不習慣。含雪也是氣鼓鼓的,恨不得上去和江清月打一架,她不介意做侍女,但是居然她的少爺成了別人的丈夫,她就介意了。

  “許兄弟,要不我們換一下吧?”花非花心里也是那個難受啊。

  “不行,就是現在這樣了。”若虛正想答應的,結果江清月沒等他說話就一口否定。

  “你們兩個不願意的話可以不去,不過許弱一定要去。”江清月淡淡的看了花非花和含雪一眼道,花非花無奈乖乖的閉上了嘴。

  “江小姐,我們到底要去哪呢?”若虛問道,這麼久了他還是沒明白江清月到底想做什麼。

  “回大江鏢局。”江清月看了看若虛,說道。

  大江鏢局,位于武昌城內,與長安相距千里以外。

  “我們走水路還是陸路?”若虛想了想問道。

  “陸路,我們都不熟悉水性,走水路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恐怕難以對付。”江清月沒有絲毫的考慮就接口說道。

  “唉,我認命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了,上刀山下油鍋都行。”花非花嘆了一口氣道。

  江清月沒有說話,心里卻也是幽幽一嘆︰非花,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的心意,何苦要強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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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3:32

第七章 情不自禁

“好了,現在走吧。”江清月淡淡的說道,縴縴玉手伸了過來,挽住了若虛的手。若虛一驚,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想躲開。

  “別忘了,現在我們是新婚夫妻。”江清月卻沒有讓他拉遠距離,反倒把他拉近了一些。

  “清月,還是讓我來吧,我一定可以和你裝扮得比真正的新婚夫妻還象新婚夫妻。”花非花還是不甘心,又在旁邊插嘴說道。江清月卻沒有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無奈,若虛只得在外人看來很親密的樣子和江清月一起走出了客棧。

  “記住,現在你叫華旭,我叫月青,你們倆就叫華含雪和華寒風。”江清月想了想說道,含雪一聲低低的驚呼,驚異的看了江清月一眼,見江清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才稍稍放下了心,心想江清月應該只是巧合罷了。

  客棧門外,停著一輛比較豪華的馬車。

  “寒風,你駕車吧。”江清月看來是在征求花非花的意見,卻說完就挽起若虛鑽了進去,可憐的花非花只得苦笑著開始做苦力了,如果外人知道他堂堂的花家少主居然當起了車夫,不知道會怎麼想。

  “你也進來吧。”江清月掀開了簾子,對含雪說道,含雪想賭氣不進去,但又想想自己不去不是更便宜了江清月嗎?還是趕緊鑽了進去,不過卻是一臉敵意的看著江清月,這妮子有什麼不滿完全就露在了臉上,也不知道隱藏。

  車輪轆轆,馬車不急不緩的駛出了長安,車上四人卻是心情各異。若虛很是無奈,他也不知道江清月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非要他跟著,含雪則緊緊的靠在若虛身上,還用手緊緊的拽著若虛的衣服,生怕被人搶走了一樣,不過,江清月卻似乎在發呆,偶爾看若虛一眼,看到他和含雪那親密的樣子,心里似乎有一些難言的感覺,不過,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若虛跟來,她只是覺得應該要他跟著,也許是為了小月,或是其他的原因。

  花非花有氣無力的坐在車轅上,心里很是難受,他和江清月認識不是一天了,兩人彼此都很熟悉,自從他認識了江清月以後,就再也沒有去花街柳巷過,然而,江清月和他的關系始終只保持在朋友那一步,曾經,江清月明白的和他說過,他們可以是知己,但是永遠不會是情人。可是,花非花卻知道,他不想和她是知己,他想和她是情侶,雖然他知道江清月現在不會接受他,不過他始終認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江清月會不再當他是朋友,而是當他是她的依靠,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才會到來,但是他堅信,總有一天會來的。

  然而,今天他卻開始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他對江清月很熟悉,自然可以看出來,江清月對這個剛剛認識不久的書生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是那種類似于情人間的。

  “難道我們三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沒見過三天的人嗎?”花非花的心里很苦澀。

  “天色不早了,前面有個小鎮,今晚我們就在這個鎮上吧,天明再走。”一路上大家都保持著沉默,各自想著心事,眼看天色已晚,花非花停下了車,轉頭向後面問道。

  “好吧,你看哪里有客棧就停在那里。”江清月動听的聲音傳了出來。

  迎賓閣,客棧的名字取得倒是挺雅致,不過里面的設施卻實在是不敢恭維,不過這只是一個邊陲小鎮,也就這麼一家客棧,不住這里就沒地方住了。

  若虛的手被江清月拉著,柔軟刺激的感覺讓他一陣陣心跳。兩人靠得很緊,江清月身上更是傳過來陣陣幽香,若虛不禁有想逃的感覺。他自認不是柳下惠,雖然他的心里只是華玉鸞,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失禮的事情來。但江清月是不會讓他逃的,于是他還是只得咬牙讓心平靜下來。

  花非花眼神里出現一陣落寞,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江湖兒女顧忌稍微少那麼一點,但是他和江清月認識三年了,雖然他經常口里佔著她的便宜,不過江清月卻從沒有讓他踫到過她的身子,而若虛認識她不到三天,卻得到了他三年也沒有得到的東西。雖然只是假扮,但是卻不能否認這個已經成為了事實,他已經落後了若虛一步。而且,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江清月要和若虛做新婚夫妻的打扮,難道就不能扮成兄妹嗎?想不通歸想不通,心理難受也歸難受,畢竟他花非花算是胸襟寬闊之人,他倒不會嫉恨若虛,不過卻是有些嫉妒他的好福氣。

  兩對俊男美女走進客棧,讓客棧頓時生色不少,原本埋頭吃喝的酒客也有幾個被吸引住了目光。一桌四個白衣人看了若虛幾人一眼,臉色變了變,又迅速的把頭別了過去,繼續埋著頭,若無其事的繼續掃蕩著桌上的酒食。

  “掌櫃的,還有房間嗎?”花非花上前問道。

  “有,有,客官要幾間?”掌櫃的點頭哈腰的。

  “三間。”江清月在旁邊說道,花非花一怔,沒有說話。

  花非花怎麼也沒想到江清月要三間房,卻是讓他和含雪每人一間,而江清月卻和若虛共住一間。

  “江小姐,這不太合適吧?”安置好後,若虛有些猶豫的問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江清月淡淡的說道,“新婚夫婦不住一起,傻子都會懷疑有問題的。”

  “裝什麼不好非要裝夫妻。”花非花在旁邊嘀咕了一聲,語氣中很是不滿,也很是無奈。

  “好了,不要說了,早點休息吧。”江清月瞪了花非花一眼,“還有大家小心點,那一桌四個白衣人可能有問題。”

  “他們是白衣樓的殺手,應該不會是針對我們來的吧。”花非花說道,原來他早已看出了那幾人的來頭。

  “不管怎麼樣,小心為上。”江清月輕輕的嘆道。

  白衣樓,武林最著名的殺手組織,所有的殺手清一色的白衣打扮,殺人手段詭異非常,號稱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只有雇不起他們的人。他們殺人的酬金很高,一般人都難以支付得起,而他們也典型的是認錢不認人,只要你給得起價錢,天王老子他們也敢殺。

  “我要和少爺在一起。”含雪突然說道,“我要保護少爺。”

  “不行。”江清月斷然否決,“我自然會保護他,你不用擔心。”

  “我不管,總之我要和少爺在一起!”含雪倔強的說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江清月也沒什麼好口氣。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們為什麼要听你的?”含雪忿忿的說道,象一只發怒的小豹子,狠狠的盯著江清月。

  “我沒要你听我的,只要他听我的就行。”江清月淡淡的看了若虛一眼道,可憐若虛在旁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勸兩人,但是想想江清月跟他沒什麼關系,于是只得去勸含雪。

  “小雪,你回房去吧,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若虛柔聲對小雪說道,哪知道他不說還好,一說含雪委屈得直想哭。

  “嚶嚀”一聲,小雪突然掩著臉跑了出去,留下若無其事的江清月和發呆的若虛,還有有些幸災樂禍的花非花。

  “我去看看小雪。”若虛微微遲疑了一下,對江清月說道,江清月沒有說話,不答應也沒明確反對,若虛見她保持沉默也就當她答應了,匆匆的走了出去。

  輕輕的推開含雪的房門,卻看見她在撲倒在床上,身子微微有些顫動,壓抑著的抽噎聲也細微可聞。

  “小雪。”若虛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身子,低低的喚了一聲。

  “少爺。”含雪猛然翻了過來,撲到了若虛的懷里,哇的大哭了起來,一下子弄的若虛手腳無措起來,只得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表示安慰。

  “少爺,我們回去吧,回華山去好嗎?”含雪停止了哭泣,微微的抬起了頭,臉上猶自淚痕斑斑,猶如梨花帶雨,嬌俏動人。

  “小雪,我既然答應了江小姐和她回去,不能失信于人的,而且,我現在還不想回去。”若虛輕輕嘆道。

  含雪又把頭重新埋在了若虛的懷里,軟玉溫香在懷,若虛卻沒有半點的情欲之念,他的思緒又飛到了華山,又想起了那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又清晰的在他的腦海里閃現。

  時光慢慢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含雪終于從若虛的懷里爬了起來。

  “少爺,你該回去了。”含雪幽幽的說道,若虛微微一呆,想說什麼,卻發現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緩緩的起身走了出去。

  “回來了,早點休息吧。”江清月見若虛進來,淡淡的對她說道,似乎她一直在等他。

  “可是,江……”

  “我叫月青,記住,以後你稱呼我為青姐。”江清月打斷了他的話。

  “青姐,我們就這樣睡嗎?”若虛斯斯艾艾的問道。

  “不這樣睡你還想怎樣?”江清月臉色微微一紅,有些惱怒的看了若虛一眼。

  “可是,可是只有一張床啊。”若虛俊臉微紅,有些懦弱的樣子說道。

  江清月正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縴手一揚,燈突然熄滅,若虛只感覺身子一輕,隨即已經感覺一個柔軟又充滿彈性的身子貼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兩人已經倒在了床上。

  若虛正要說話,一個溫熱有些顫抖的櫻唇卻已經堵住了他,頓時腦袋轟的一聲響,感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那從未嘗試過的噬骨銷魂的溫柔滋味,給他一種莫名的震撼。也許是人類的本能一般,他下意識的摟住了江清月的縴腰,嘴唇開始主動的吮吸起來,江清月微微一顫,慢慢的開始生澀的回應……

  兩人忘情的擁吻,發出低低的令人熱血沸騰的聲音,突然江清月驚醒了過來,猛地推開了若虛。

  “可以了。”江清月感覺兩頰直發燒,語氣里微微有些羞澀。

  若虛卻象是傻了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神有些呆滯。

  “你,你怎麼了?”江清月聲音溫柔了好多,輕輕的問道。

  “江,青姐,對不起,我不該冒犯你。”清醒過來的若虛心里悔恨不已,喃喃的對江清月說道,心里想起了華玉鸞,更是愧疚不已,暗恨自己的沒用的同時,心里在企求著華玉鸞能夠原諒他。

  “不關你的事情。”江清月語氣恢復了平靜,低低的說道,“剛剛有人在窗外,可能在查探我們的底細。”江清月在為剛才自己的行為做著解釋。

  因為擔心還會有人來,兩人就一直在床上沒有再動,江清月鳳目微閉,似乎已經入睡,而若虛也側身面向里面,沒有了動靜,只听到輕微的呼吸聲。然而,兩人卻都無法入眠,江清月想起剛才的事情就一陣臉紅心跳。

  “我剛才為什麼沒有反抗他呢?而且為什麼我覺得這很自然?”江清月心里想到,突然一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難道我已經真的把他當成了我的丈夫嗎?”

  “不,不可能的,我認識他才兩天,我不會的。”她馬上就否認,然而,她感覺似乎在自己騙自己,自從她听說小月讓他來找她的時候,她的心境已經發生了一個質的變化。

  那邊若虛也無法靜下心來,剛才情不自禁之下,他居然和江清月有了這種親密的關系。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雖然江清月看來若無其事,但是憑他的感覺,她不會不放在心上。

  “可是,我明明只愛師姐的啊,為什麼我會這樣?我真的沒用,一點點誘惑都抗拒不了。”若虛在心里自怨自艾。

  第二天起來,兩人相視,發現對方的眼里都隱隱含有血絲,若虛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江清月卻是微微一嘆。而花非花看到兩人出來卻是心里一沉,今天江清月依偎著若虛的樣子是那麼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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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3:49

第八章 情根深種

“少爺,少夫人,昨晚睡得好嗎?”含雪嬌滴滴的問道,不過那語氣的醋意卻是隔了幾丈也可以聞出來。

  若虛臉微微一紅,做賊心虛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江清月也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刻的激情,俏臉微微有些發燒。

  “當然睡的好了,小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看到兩人的神情,花非花心里咯 了一下,口里卻在替兩人解圍。

  含雪瞪了花非花一眼,瑤鼻輕輕的哼了一聲。

  氣氛有些沉悶的用過早膳,一行四人繼續開始了他們的旅途,似乎為了宣泄心里的郁悶之氣,花非花狠狠的甩起了馬鞭,一聲脆響,駿馬長嘶,揚蹄飛奔起來。

  兩雙妙目不停的在若虛身上掃視著,自然是含雪和江清月的眼神,若虛低著頭,他不敢看江清月,也不敢看含雪,他害怕含雪那哀怨的眼神,更害怕江清月那溫柔的眼楮,那一汪秋水就似一無底深淵,一陷進去恐怕就再也無法出來。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江清月掀起了簾子,車子已經行到了一條甚是偏僻的山路上,兩邊是濃密的樹林,雖已經是初夏時間,這個地方卻是分外的陰涼,還給人一股陰森的感覺。

  江清月正準備說話,不過馬上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籠罩在四周,似乎充斥在整個天地間,卻無法找到確切的位置。

  花非花凝神不動,心里已經把警惕提到最高狀態,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馬鞭。他不是沒有劍,只是他不敢分神去拔劍,如果他去拔劍,那就可能永遠也不再需要拔劍了,因為他可以感覺出,暗處的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那種壓迫感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只要他稍稍分神,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一絲細微的長劍破空聲傳來,一左一右兩柄明晃晃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花非花。招式沒有任何的花哨,卻是如此的直接,直指他的咽喉。花非花左手輕輕一按車轅,身子平空躍起一丈來高,堪堪躲過兩人的攻擊,兩人一擊沒有得手,並沒有絲毫的遲疑,眼見花非花還在半空,其中一人手一抖,突然一個金燦燦的圓球狀物體以更快的速度向花非花奔襲而去。

  “流星錘!”花非花暗叫道,猛地一吸氣,功聚右手,長鞭一抖,卷向了流星錘的鏈子,只覺虎口一麻,雖然纏住了流星錘,但上面巨大的沖力卻讓他手上的馬鞭差點脫手而飛,終于,憋住的真氣一松,花非花力竭不得不開始下落。

  銀光閃閃,漫天的銀針在這個時候撒向了花非花,眼看花非花就要成為馬蜂窩……

  而若虛三人,這個時候也有些忙不過來。剛剛花非花在外面受到攻擊,江清月正想出手相助的時候,突然一柄長劍出人意料的從車底刺了上來,而目標就是江清月。情急之下,江清月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把劍,黝黑卻散發出攝人的光芒的劍,兩劍相交,來人的長劍頓時成為兩段。

  “快出去!”江清月一手提起若虛,沖破馬車蓬頂,落到了實地上,含雪也隨之跟在了一旁,而他們剛剛接觸到實地,新一輪的攻擊又來了,這次是兩個,兩條白色的影子一前一後,驚人的殺氣席卷而來,似乎隨時都可能吞噬三人。

  江清月沒有動,靜靜的站在那里,若虛在她的身邊,含雪則在另一邊,兩人以合圍之勢保護著若虛。突然江清月一聲嬌斥,長劍指向半空,發出激越的清音,劍尖突然閃耀出半尺長的光芒,手腕一翻,長劍劃出幾道弧線,閃爍的劍芒使陰森的山路變得光亮起來。

  白衣人的眼里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功力已經高到了如此的地步,那凌厲的劍芒不是普通的兵器可以抵擋得住的,于是他們選擇了退,這一下正中江清月的意願,眼中的余光已經發現花非花處于險境,縴腰一扭,空中一個美妙的翻身,躍向了花非花那邊,長劍劃出一個圓圈,一陣叮當的聲音,地上堆滿了銀針,在剛才那一瞬間,所有的銀針都已經被擊落,花非花也終于揀回了一條命。

  花非花落回了地上,而江清月也瞬間回到了若虛身邊,那對若虛緊張的樣子讓花非花又是一陣心酸,而四個白衣人倏然穿進了兩邊林子,急速的離去。

  “是誰請了白衣樓來殺我們呢?”江清月怔怔的站在那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易容改裝後不會有什麼事情,哪知道這麼快就被白衣樓給找上了。

  “我也想不通,為什麼這些人會來找我們。”花非花嘆道。

  “也許,他們是該找我們才對。”突然旁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一男一女相攜出現。

  男子年約二十五六,濃眉大眼,虎背熊腰,英武不凡,女子作少婦打扮,年齡應該和那男子相若,一身白色羅裙,淡眉柳腰,姿色不俗。

  “表姐?表姐夫?”花非花看到兩人是一陣發呆,嘴里喃喃的叫道。

  那女子听到花非花的稱呼一怔,細細的看了看他,突然撲哧一笑。

  “非花啊,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了?”那女子嬌笑著道。

  “表姐,說來話長,你還認識我就好,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花非花苦笑了一聲道。

  原來,這對男女都來自四大世家中的月家,那女子就是月家大小姐,月天虹,而那男子則是她的丈夫,張凌雲,張凌雲是月家家主月缺的弟子,也即是月天虹的師兄。兩人新婚不久,這次說是出來游玩一下的。

  介紹到江清月的事情,花非花有些猶豫。

  “我叫江清月,不過現在化名月青,既然非花相信兩位,我也不隱瞞了。”江清月微微一笑說道,“他現在叫華旭,真名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這位妹妹,就是他的丫鬟了,你們可以叫她含雪或者小雪。”江清月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一口氣把幾人都給抖了出來。

  “江清月?”月天虹若有所思,一會後點了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對了,表姐,你怎麼說白衣樓的殺手可能是找你們的呢?”花非花忍不住問道。

  “我們這次其實是秘密出來的,幾乎沒人知道我們的具體行蹤,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好說,非花,你可不要在意才好。”月天虹微微有些歉意的說道,“只是,我們可以確信有人要對我們不利,而江小姐化名也姓月,加上和這位公子也是用的新婚夫妻的名義,因此很有可能是被他們當作了我們,實際上,他們想殺的是我和你表姐夫。”

  花非花默然,看來月家也許出了什麼事情,不過他畢竟是外人,人家不說他也不好問了。

  馬車已經壞掉了,暫時也沒有地方可以買到馬車,于是一行六人結伴而行,這下可是苦了若虛,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和一群武林高手在一起趕路,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了。

  “歇息一會吧。”江清月見若虛一臉的疲憊,心里似乎微微有些牽痛,于是對眾人說道。

  “月青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們不快點趕路的話,恐怕找不到落腳地了。”張凌雲一怔說道。

  “表姐夫,華兄不會武功,我們還是先休息下吧。”花非花嘆了一口氣道。

  “少爺,你怎麼樣?要不我背你吧?”含雪心疼的看著若虛,柔聲說道。

  “小雪,我沒事的。”若虛勉強一笑,搖了搖頭說道。

  “都是你,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少爺跟你一起走,現在好了,路上有人追殺不說,明明少爺不會武功,還要他走這麼遠的路。”含雪突然對著江清月喊了起來,語氣有些嗚咽,“要是少爺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小雪,你不要這樣,不關她的事情的。”若虛連忙勸著含雪。

  “什麼不關她的事情,就關她的事!”含雪忿忿的說道,“少爺,我已經告訴小姐我們的行蹤了,她就快追來了,小姐來了一定會讓你回去的。”

  “小雪妹妹,還是先服侍你家公子休息一下吧。”月天虹對這幾個人的關系有些糊涂,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不要讓她們吵架比較好。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看來這晚他們只能在外面過夜了。

  “少爺,吹一首曲子給我听好嗎?”含雪趴在若虛的懷里,喃喃的說道,“少爺,我好想听你吹的曲子,可是你好多年沒有吹了。”

  若虛從懷里摸出了一根洞簫,一尺來長,通體晶瑩,卻呈翠綠色。四年了,自從四年前,他發現愛上了師姐後就再也沒有吹過。

  輕輕的含上了洞簫,悠揚的蕭聲在這沉寂的夜空響起,初時歡快,後變得纏綿悱惻,最後轉為深深的憂傷。若虛在心里回響著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兒時的快樂,少年時的多愁善感,得知師姐要嫁給別人時的悲傷,離開華山後對師姐的深深的思念,都包含在這一曲不知名的曲子中。濃濃的感情在曲子里得到了完整的宣泄,不知不覺,一曲終了,他已經是淚流滿面。

  所有的人都痴了,都沉醉在這一首曲子中,不僅僅是因為那美妙的音符,更因為那曲子中所表露出來的深切的情感。這一刻,江清月發現自己已經深陷了進去,不可自拔。她已經不可救藥的被他的蕭聲所打動,如果說她以前只是因為對小月的承諾,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完全全是因為若虛本身。然而,他的曲子里卻明白的告訴了她,他心里已經有了愛人,令他刻骨銘心的愛人。江清月痴痴的看著若虛,眼里滿是柔情。

  一聲幽幽的嘆氣驚醒了所有的人,也驚醒了若虛,驀然發現臉上有淚,若虛連忙慌張的想擦掉,卻在這個時候,一只柔柔的玉手神了過來,溫柔的擦去了他臉上的淚痕,轉頭一看,卻踫上了江清月那充滿情意的雙眸,心里一顫,連忙把頭別了過來。

  “既然你這麼愛她,你為什麼不去爭取呢?”眾人面前幽靈般出現了一個少女,一身普通的白色衣裳絲毫沒有減弱她的絕世芳華,出塵脫俗的清麗面容,我見猶憐,讓人絲毫起不了褻瀆和傷害的念頭。

  “小姐。”含雪一聲歡呼,撲了過去。若虛卻低著頭,不敢過去,也不敢說什麼。

  “跟我回去吧。”華玉鳳柔聲對若虛說道。

  “二師姐,我,我……”若虛懦懦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姐姐也很擔心你,你還是回去吧。”華玉鳳又柔聲說道。

  “師姐,師姐她真的很擔心我嗎?”若虛心里一酸,突然聲嘶力竭般喊了出來,“她擔心我,那她為什麼還要嫁給別人?”所有的憤懣和悲傷都被他給喊了出來,華玉鳳也是怔了一怔,從來沒想到若虛也會這麼大嗓門。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听到的,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事實。”華玉鳳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跟我回去吧,只要你回去,你就知道一切的緣由了。”華玉鳳其實想告訴若虛事情的真相,然而由于答應了華玉鸞,她也只能說到這個程度了,就看若虛能不能明白了。

  若虛雖然聰明,然而在這件事情上,他卻變得很笨,愛情,有時候確實會使人盲目起來,現在的若虛就是這樣,他根本沒明白華玉鳳的意思。

  “二師姐,多謝你的關心,我不會和你回去的,如果有一天,我想回去了,我自然會回去,現在你就不要逼我了。”若虛強忍內心的傷痛,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你們倆都是一樣呢?”華玉鳳輕輕一嘆,“既然這樣,你自己小心吧,也許,只有姐姐親自來才可以了。”白衣飄飄,華玉鳳緩緩離去。

  “小雪,你還是留這里吧,照顧好少爺!”幽幽動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正不知道是否該追上去的含雪終于安下了心。

  “少爺,為什麼連小姐也說服不了你呢?”含雪在心里暗暗嘆道,“也許,世上只有兩個人是小姐無法說服的,一個是大小姐,另外一個就是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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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4:08

第九章 情劍示警

若虛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看看四周,發現眾人都在看著他,還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兄,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剛才的那位姑娘應該是來自華山的溫柔仙子華玉鳳華仙子了?”花非花猶豫了一下,終于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問了出來。

  若虛略微有些遲疑的看了看眾人,發現月天虹和張凌雲是一臉期盼的眼神,而江清月卻是一臉的幽怨,含雪則是微微閉著眼楮,靠在他的身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到這個時候,我也不想隱瞞了,剛剛那確實是在江湖上被稱為溫柔仙子的華玉鳳,也是我的二師姐。”若虛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本叫華若虛,也是來自華山。”

  “那華兄弟,你是真的不會武功還是?”月天虹嬌聲問道。

  “少爺是真的不會武功。”含雪抬起了頭接上了話。

  “也許大家覺得不可思議,我在華山長大居然不會武功。”若虛苦笑了一聲,“不過,事實上確實是如此,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武功譜笈之類的東西就頭暈,也許,我天生就不具備學武的資質吧。”

  “不會武功也沒什麼,華兄弟啊,你不知道,虹妹整天就說我不夠斯文。”張凌雲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象華兄弟一樣,虹妹就不會這麼說我了。”

  “張大哥,你就不用勸我了,其實,以前我也沒覺得不會武功有什麼不好。”若虛苦笑道,“可是,我現在真的好恨我自己不會武功,如果我武功很高的話,師姐她,她也不會……”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語氣變得憂傷起來。

  “少爺,你不要這樣,不管你會不會武功,也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了,小雪都會一直陪著你的。”含雪聲音微微有些哽咽,伏在了若虛的懷里。

  氣氛又變得冷清了下來,除了含雪,在這種事情上,其他的人自然是無法說什麼的,月天虹在低聲責怪著張凌雲,說他不該惹得若虛想起了傷心事。張凌雲雖然覺得自己很無辜,卻沒有辦法,只得老實的接受著月天虹的訓斥,唉,誰叫她是他的妻子呢?

  “我說大家不要這樣吧,人活著就要開心一點嘛。”花非花打破了這個僵硬的氛圍,“華兄弟,想開一點,至少你還有小雪,還有我們幾個朋友嘛。”

  “花兄說的是,大家不要因為我的事不開心了。”若虛勉強一笑道。

  “叮”的一聲激越的清音,眾人的眼楮齊刷刷的望向了江清月,聲音是從她那里傳來的。

  “小心,有危險!”江清月臉色一變道,嬌軀猛地站了起來,長劍在手,人微微的往若虛這邊靠近,眼楮射出攝人的神光。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滾出來!”江清月一聲清叱道。

  “江小姐,我可找到你了!”鬼魅般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聲音冷淡,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來人身型高大,全身上下被黑衣黑布裹得密不透風,只剩下一對眼珠在外面,強大的氣勢另六人感到一種難以承受的壓迫感,若虛因為不會武功,更是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一只柔柔的小手神了過來,牽住了若虛,柔和的真氣從掌心傳了過來,頓時若虛心里的難受感覺消失得一干二淨,不由得轉頭感激的看了江清月一眼,卻發現她正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你是什麼人?”江清月冷冷的問道。

  “我是什麼人等你們去閻王那問就知道了。”黑衣人陰森森的笑道,“江清月啊江清月,我找你可是好久了,你手上的劍就是情劍吧,情劍啊情劍,我終于要得到你了,哈哈哈。”黑衣人發出了得意的狂笑。

  “大江鏢局上下三十七人,都是你殺的?”江清月銀牙咬的格格響。

  “三十七人?哈哈,你現在是準備回去吧?你回去就知道了是多少人了。”黑衣人陰笑著,“江湖傳言你已經跳崖而死,只可惜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呢?說來我真得感謝白衣樓的人啊,若不是他們逼你使出了情劍,我還不能確定呢。”

  “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連無辜的婦孺也不放過。”江清月聲音充滿了悲憤,從黑衣人的話語里,她隱隱感覺到大江鏢局家里那些沒有隨鏢的人,大概也沒人可以幸存了。

  “只要能得到情劍,再殺十倍,我也樂意。”黑衣人聲音冷酷無比。

  “情劍,顧名思義,需要有情人才能得之,象閣下這樣冷血之流,就算得到了情劍又能如何呢?”若虛淡淡的說道。

  眾人都是一怔,沒想到若虛會在這個時候接口,黑衣人兩道冷厲的眼神電射而來,若虛兩眼迎了上去,臉色很平靜,絲毫沒有畏懼的表情。

  “不愧是華天雲的弟子,不會武功也有如此膽識。”黑衣人的語氣里略有贊賞的口氣,不過隨之轉冷,“可惜啊可惜,你該好好的呆在華山才對,為什麼非要出來送死呢?”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我注定要命絕于今日,就是在華山也無濟于事,不過,我相信就憑閣下,還無法讓在下命喪黃泉。”若虛淡淡的說道,語氣里強大的自信,讓眾人都是微微一怔,不過黑衣人出現時帶來的壓迫感,無形中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你會武功,你將是我最大的對手!”黑衣人定定的看了若虛良久,終于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成為我的對手了!”

  話音剛落,黑衣人手上已經多了一把黯淡無華的長劍,手腕一翻,長劍一挑一劃,平地起了一股巨大的旋風,旋風的中心卻是向若虛移動,黑衣人的第一個下手的對象居然是若虛而不是江清月。

  江清月一直注意著黑衣人的動作,這時見黑衣人對若虛下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手一抖,撤出了那把劍,也就是情劍,讓她大江鏢局所有人幾乎無一幸存的情劍。真氣催動,情劍閃耀出半尺長的劍芒,劍芒直指那旋渦的中心。

  與此同時,數十條人影撲向了月天虹,花非花幾人,同樣的黑衣黑褲,黑巾蒙面,動作矯健靈活,招招狠辣,直指眾人的致命要害。

  含雪一心護著若虛,已經是險象環生,其他幾人暫時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卻沒有人可以脫出圍困,也自然沒人可以前來幫含雪了。江清月憑借情劍的威力,暫時似乎還能抵抗那黑衣人的攻勢,只是她的心里卻擔心著若虛,無形中功力打了個折扣。

  “叮咚,叮咚,叮咚!”三聲清脆激越的琴聲突然傳了過來,隨之響起了綿綿不絕的悠揚的音符,打斗中的眾人猛然都停了下來,而每人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

  “走!”最早出現的黑衣人一聲冷喝,瞬間所有的黑衣人急速的退去,片刻就走得干干淨淨,一個不剩。

  琴聲嘎然而止,一陣聞之欲醉的幽香傳來,隨後,一個一身白色羅裳的少女飄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她的身後,靜立著兩個絕色黑衣少女。

  白衣少女懷中抱著一把白玉瑤琴,縴細的玉指輕輕的搭在琴弦上,微微的低著頭,一頭瀑布般光滑的黝黑長發自然的披撒而下,遮住了她的臉孔。

  “你的蕭吹的很好!”好動听的聲音,少女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若虛嫣然一笑,她的俏臉也呈現在眾人的眼前。好美的一張臉,單用詞語已經無法形容她的美麗,完美的五官,潔白無暇的肌膚,初看她的臉容給人一種純真的感覺,然而你馬上就會發現純真中還含有一種足以令天下男人瘋狂的妖媚,妖媚入骨,那一笑,更是足以傾國傾城。

  “你叫什麼名字?”少女又說話了,還是看著若虛,只是若虛現在有些呆呆的,這個少女實在是給人的吸引力太大了,雖然華玉鸞和華玉鳳都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美女,然而卻從沒有給他這麼大的震撼。

  “在下華若虛。”若虛訥訥的說道,完全是下意識的。

  “我叫黛兒,要記住我哦,我還會來找你的。”少女甜甜一笑,轉身裊裊離去,似乎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卻倏然一去十丈,那絕妙的輕功令人咋舌。

  “黛兒。”若虛喃喃的念道,突然猛的清醒了過來,心里一驚,剛才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整個人都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她怎麼會在這里出現?”花非花喃喃的說道,臉上的神情卻是很難看,絕對不是見到美女時的正常反應。

  “沒想到,今天居然是她幫了我們。”江清月象是自嘲般的說道。

  “少爺,人都走了,你還想什麼呢?”含雪見若虛還在呆呆的想著什麼出神,有些嫉妒的說道。

  “小雪,我只是在想,為什麼這些黑衣人會突然撤退呢?”若虛有些心虛的說道。

  “因為剛才那位叫黛兒的少女,就是魔宮的當代宮主。”江清月在旁邊說道。

  武林有兩宮,一為神宮,一為魔宮,神宮很神秘,雖然大家都知道武林中有神宮的人存在,但是誰也無法確定,誰究竟是神宮的人;而魔宮,雖然也很神秘,不過魔宮的人行走江湖,卻是光明正大的打著魔宮弟子的名義。魔宮有三大絕技,魔琴,魔笑,魔舞,魔琴號稱可以讓方圓十里內無一生物,魔笑可以讓所有人,不論男女都不忍心對她下手,而魔舞的魅力任何男人也無法抵擋。當代魔宮宮主號稱是魔宮百年以來最杰出的人才,她是第一個將三種絕技都修煉至顛峰的人,而且,她僅僅只有十八歲。魔宮一直以來都以統一黑道,繼而統一武林為目標,魔宮的實力更是無人敢予以小視。魔宮這任宮主上任以來,雖然還沒有什麼大規模的行動,但是她的名聲卻早已傳遍了武林,武林中人見她幾乎皆自動退避三舍,以免惹禍上身。

  “華兄弟,這個女子還是少惹為妙,否則……”花非花見若虛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好心的提醒他,然而話沒說完,感覺嘴上一疼,已經被什麼刺了一下,眾人眼前又是一花,一個黑衣少女出現在面前,赫然是那叫黛兒的少女身邊的兩個少女之一。

  “華公子,這是小姐讓我給你的。”黑衣少女向若虛微微行了一禮,語氣很是恭敬,手上遞過來一塊翠綠色的玉佩。若虛怔怔的看著玉佩,卻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拿著收好,不要弄掉了,要不小姐會生氣的。”少女一把抓起若虛的手,強行放在了他的手心,淡淡的說道,若虛心里微微一嘆,把玉佩放在了懷里,黑衣少女見若虛收了起來,很是滿意的樣子。

  “華公子請保重,婢子告退。”黑衣少女微微欠身,臨走前狠狠的瞪了花非花一眼,花非花心里苦笑,卻不敢再說什麼,顯然剛剛他是被這個少女給襲擊了。

  黑衣少女離去後,月天虹幾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華若虛,含雪則緊緊的摟住若虛的手臂,似乎是怕他被搶跑了一樣,江清月則出奇的沒什麼反應,低著頭想著心事。

  “華兄弟有福了,定情信物都給你了,我看這回是躲也躲不掉咯。”花非花似笑非笑的看著若虛道。

  “你別胡說,什麼定情信物,只是一塊玉佩罷了。”含雪鼓著腮幫子,瞪著花非花,要吃人似的。

  “小雪啊,這肯定不是普通的玉佩,不信你讓華兄弟拿來看看。”花非花一副世故的樣子。

  “少爺,給我看看好嗎?”含雪趴在若虛身上,仰著頭說道,看來好可憐的樣子。

  若虛微微一遲疑,把手伸入懷里,摸出了那塊玉佩,其實連他也沒仔細的看。入手溫熱,仔細一看,上面刻有三個縴細的小篆︰甦黛兒。

  “看到沒,這上面刻有她的名字,肯定是定情信物啦。”花非花得意的對含雪說道,這小子一下子就忘了剛剛被一個小女孩給打了的事情了。含雪沒有再說什麼,坐在那里生著悶氣。

  “時間不早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江清月終于說話了,一言提醒,大家也都想起已經折騰了大半夜了。

  這夜,華若虛依然無法入睡。甦黛兒,這樣溫柔的一個名字,這麼美麗的一個少女,她就是那魔宮宮主麼?他實在無法將他們聯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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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4:25

第十章 情困佳人

“華兄弟,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花非花嘻嘻笑著。看若虛那黑眼圈還有那眼楮里布滿了的血絲,誰都知道他是沒睡好,不過卻只有花非花才會問出來。

  若虛尷尬一笑,沒有說話。

  “趕路吧!廢話這麼多!”江清月瞪了花非花一眼。

  “這麼護著他啊。”花非花嘀咕了一聲。

  江清月沒有理花非花,伸出了縴縴玉手,拉住了若虛,柔聲說道︰“我帶你一起走吧,前面不遠就是一個小城,到那里先歇息一下。”

  “謝謝青姐。”若虛輕聲說道。

  “我也走不動了,怎麼沒人幫我啊?”花非花不滿的說道。

  “花大哥啊,要不要我幫你啊?”含雪嬌聲說道。

  “不,不用了,小雪,你還是去幫華兄弟吧。”花非花連忙搖頭,一看就知道含雪現在是滿肚子的火不知道該向誰發,他可不想去做替罪羊。

  “哼!”含雪瞪了花非花一眼,急急趕了幾步,跟上了若虛。

  半個時辰後,一行六人已經住進了客棧。

  “表姐,你們準備去哪里?”花非花問道。

  “我們也沒確定要去什麼地方,如果江小姐沒意見的話,我們就先和你們同行吧。”月天虹沉吟了半晌,說道。

  “我想她應該不會說什麼吧,好歹也得給我幾分面子。”花非花苦笑了笑。

  “對了,非花,你和江小姐到底是什麼關系啊?”月天虹是女人,是女人都會好奇的,月天虹也不例外。

  “朋友吧,她只當我是朋友。”花非花語氣里很是失落,也很無奈。

  “她和華公子的關系似乎不一般啊,非花,你可以抓緊機會了。”月天虹想了想道。

  “表姐,我現在終于相信緣分了。天命如此啊,我認識了她三年,硬是比不是才認識她三天的人。”花非花嘆息道。

  “你又在這里胡說八道了!”柔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江清月走了進來。

  “你舍得丟下他一個人在房里了?”花非花一臉驚奇的樣子。

  “他已經睡了,小雪在照顧他,我過來有些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江清月臉色平靜,淡淡的說道。

  “江小姐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吧,我們都不是外人。”月天虹微微一笑道。

  “昨晚那群黑衣人,我想如果不是甦黛兒突然出現的話,恐怕我們幾個人都難逃一劫。”江清月緩緩的說道,“既然我已經被人發現了,我想過不久會有更多的人找上門來,因此,我怕會連累非花還有月姑娘你們兩位。”

  “江小姐,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被白衣樓追殺,而導致他們認錯了人,那黑衣人也不會發現你的行蹤,現在有難當然應該大家一起當才是。”月天虹說道,“更何況你是非花的朋友,非花是我的表弟,我們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考慮怎麼樣才能一起度過這個難關才是,不知江小姐意下如何?”

  “清月,我們可以再化裝一下,他們不就找不到我們了嗎?”花非花想了想說道。

  “我也想過,不過這樣是沒用的。”江清月搖了搖頭,“我一直感覺有人在跟蹤,我想以昨晚我們踫到的那個黑衣人的手段,無論我們怎麼化裝都躲不過他,與其只讓他一個人知道,還不如讓所有的人知道,我打算恢復我們的本來面貌,這樣,也許會更好一些。”

  “我覺得江小姐說得不錯,既然我們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何不多吸引一些人來,讓那些人來對付那些黑衣人呢?”張凌雲接口說道。

  “也許,這也是一條不得已的辦法吧。”月天虹嘆了一口氣說道。

  若虛是被強行點了睡穴才睡著的,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昏暗了,看來他是整整睡了一天,微微睜開眼楮,發現床邊坐著一個少女。

  “醒了,起來吃些東西吧。”少女嫣然一笑,抬起了頭,一張美得令人無法呼吸的臉出現在若虛的眼前,听聲音,她就是江清月,難道這就是她的真面目?

  “你,你是青姐?”若虛怔怔的說道。

  “睡了一覺就不認識了?”江清月抿嘴一笑,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不是,只是,只是……”只是什麼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了,連非花都沒看過的。”江清月柔柔的說道,臉上出現了一抹羞意。

  若虛看著江清月的臉,呆呆的,那淡淡的柳眉,含情的鳳目,小巧的瑤鼻,誘人的櫻桃小口,欺霜賽雪的肌膚,她的美麗和甦黛兒幾乎可以不分上下,只是少了那一分妖媚。

  “看夠了沒有?起來啦。”江清月被若虛看得臉紅紅的,低聲說道。

  若虛一驚醒了過來,心里暗暗羞愧,心想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這樣了?卻不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實他也沒什麼錯。

  看著若虛匆忙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江清月不由得有些後悔剛才提醒了他,心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有句話卻沒有說出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看一輩子!

  屋里的氣氛很尷尬,兩人都不說話,江清月看了看若虛,欲言又止。

  “如果你不想去大江鏢局,我先送你回華山吧。”江清月輕輕的說道。

  “青姐,我答應了和你一起去,我就會去的。”若虛迅速的看了江清月一眼,又連忙把頭偏了過去,“而且,我不想回華山。”

  江清月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來,良久幽幽的說道︰“不早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走。”

  “青姐,我都睡了一天了,你睡吧。”若虛訥訥的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情不要畏首畏尾的,武林兒女又何必顧忌太多呢。”江清月淡淡的說道,“我相信你,難道你不能相信你自己?”江清月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若虛其實是不敢和她睡一起。

  “青姐,我,我……”可憐若虛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要婆婆媽媽了,睡吧。”江清月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他們兩人第二次同床共枕了,然而這次若虛覺得比第一次還難熬,腦海里不停的閃現著三個少女的音容笑貌,華玉鸞,甦黛兒,還有江清月,縷縷幽香不斷的鑽入他的鼻孔,幾根發絲落到了他的臉上,若虛一動也不敢動,木偶般的平躺著。

  夜色已深,若虛感覺旁邊傳來了低低的呼喚聲,微微側過身,卻發現江清月櫻唇微微蠕動,發出了輕輕的夢囈。

  “爹,爹,……大哥,小月……”江清月喊著一個個的名字,聲音里滿是嗚咽。

  “華郎,華郎……”突然江清月又低低的喊道,若虛的心里一顫,華郎,是在喊我麼?難道,難道青姐真的喜歡我嗎?可是我和她才認識幾天啊。

  江清月夢里一個翻身,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若虛的手,完全是下意識的,嘴里還在喃喃的說著什麼,不過若虛已經听不清楚,他也沒心思听下去了,他的心里已經再也平靜不下來。

  若虛暗暗的問自己,江清月真的喜歡他嗎?他想否認,不過幾天來江清月對他的言行卻讓他無法否認,還有她夢里的呼喚。他現在在捫心自問,他會喜歡江清月嗎?他也想說不會,因為他的心里只有華玉鸞一個人。然而,為什麼看到江清月那溫柔的眼楮,他總是害怕呢?而當江清月在夢里哭泣的時候,他心里為什麼又會不自覺的涌起了深深的憐惜呢?如果說他只會愛華玉鸞一個人,為什麼他總是揮不去甦黛兒的嬌容呢?為什麼前天還會吻了江清月,今天看到她的真面目的時候,又砰然心動呢?

  “難道我就是人們所說的偽君子麼?”若虛在心里喃喃的說道。

  突然感覺一對晶晶亮的眼楮正在看著他,轉頭一看,原來江清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痴痴的看著他。

  “青姐,你怎麼醒了?”若虛微微一怔問道。

  “我夢見我爹了,還有我哥和小月,他們都走了,我求他們不要走的,可是他們還是走了。”江清月幽幽的說道,“後來,後來,你也走了,我就醒了。”說到這里,江清月脈脈含情的看著若虛。

  “青姐,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若虛低聲說道。

  江清月看著若虛,沒有說話,痴痴的,她的手還緊緊的抓著若虛,一直沒有松手,突然若虛感覺身上一重,一個柔軟的身體已經整個投進了他的懷里,兩人的臉與臉之間相隔不足一寸,呵氣如蘭,沁人心脾。

  “我已經連一個親人也沒有了,爹和大哥都死了,小月也不在了,我有時候真想和他們一起走了算了,可是我不甘心,我要為他們報仇,但我真的好累,好累。”江清月喃喃的說道,“我只要你陪我一些日子,然後我就會讓你回華山,好嗎?”

  沒等若虛回答,溫熱柔軟的櫻唇已經印了上來,若虛又一次嘗到了那噬骨銷魂的滋味。若虛心里一橫,暗暗下了決心,雙手一緊,摟住了她的縴腰,熱烈的回吻著江清月。一吻噬骨,再吻銷魂,兩人迷失在這深長的一吻里,若虛的手也不自覺的開始輕輕的撫摩著江清月的身體,在她的身上緩緩的游動。

  江清月感覺胸口一涼,若虛解開了她胸前的一粒扣子,他已經不滿足于隔著衣服的撫摩,手滑入了她的內衣之中,微微有些顫抖的撫摩著她充滿彈性的肌膚。江清月嬌軀一顫,一陣酥麻感潮水般的襲了過來,她最聖潔的雙峰已經被侵佔。

  “不要。”江清月微微用力推開了若虛,低聲說道,粉臉一片艷紅,嬌艷欲滴。

  江清月的抗拒終于讓意亂情迷的華若虛回過神來,霍然驚醒的他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停留在江清月的雙峰上,連忙慌張的縮了回來。

  “青姐,我,我真該死!”若虛訥訥的說著,語氣里充滿了自責。

  “傻子,我沒怪你。”江清月低低的說道,嬌軀動了動,更緊的靠在了若虛的懷里。

  “青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若虛傻傻的問道。

  “華郎,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江清月幽幽的說道。

  一聲“華郎”讓若虛痴了,他也終于確定江清月夢里呼喚的也是他了。

  “青姐,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若虛心里很亂,他明明一心只想娶華玉鸞的,現在雖說華玉鸞已經嫁給別人,但是他怎麼就會和江清月發生這麼親密的關系呢?到這種地步了,按理說江清月除了嫁給他之外,幾乎是不可能嫁給別人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著華玉鸞,不過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在到大江鏢局以前好好對我就行。”江清月輕輕的道,“你萬一做不到的話,你就當我是華玉鸞就是了。”最後一句話江清月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青姐。”華若虛的眼楮有些濕潤,低低的喚了一聲,緊緊的摟住了她。世上有這樣的一個女子對他,他還求什麼呢?師姐啊師姐,既然你不愛我,我愛上別人,你也肯定不會在意的吧?華若虛在心里呼喚著遠方的佳人。

  “青姐,我不會負你的。”華若虛喃喃的說道。

  “如果,華玉鸞來找你呢?”江清月幽幽的說道。

  “她不會來找我的。”若虛心里一酸說道,江清月沒有再問,然而她的心里明白,在若虛的心里,華玉鸞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

  兩人相擁到天明,從此,他們的命運將緊密相連。

  江清月重新帶上了斗篷,那絕世的容顏終究只為若虛一人而現,幾人都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和裝扮,六人買了一輛很大的馬車,花非花繼續做可憐的車夫。含雪看到江清月毫無顧忌的偎依在若虛身邊,心里不再僅僅是嫉妒,而是多了濃濃的憂慮,小姐啊小姐,您的擔心恐怕已經成了事實了!而月天虹則在心里嘆息不已,看來她的表弟是沒什麼指望了!一切只能看天意了,天意如此,誰又能奈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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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4:43

第十一章 情濃意蜜

“青姐,傍晚的時候應該就可以到湖北境內了吧?”若虛想了想問道。

  “恩。”江清月點了點頭,嬌柔的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有十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但願路上不要出什麼事情吧,我們也可以早點到武昌。”若虛嘆了一口氣道。

  “你就這麼想快點到嗎?”江清月語氣幽怨,低聲說道。

  “青姐,你誤會了。”若虛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苦笑了一聲,“青姐,你放心,到了大江鏢局後,我也不會離開的,除非……除非青姐你趕我走!”

  “華郎,我怎麼會趕你走呢?”江清月幽幽的說道,內心一聲嘆息,有句話卻沒有說出來,“只怕,到時候你會離開我的。”

  旁邊三人卻是目瞪口呆,若虛和江清月兩人只管濃情蜜意的也不管旁邊還有那麼多人看著。

  “少爺,你,你怎麼可以?”含雪泫然若涕。

  “小雪,對不起。”若虛有些愧疚的看著含雪,她對他的痴情他明白,不過他卻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是什麼,也許只是憐惜。

  “可是,少爺,你,你會後悔的!”含雪不知道怎麼說好,急得想跳腳,如果華玉鸞知道若虛現在和江清月這樣,恐怕她真的要嫁給別人了。到時候如果若虛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恐怕會恨死自己了。

  “小雪,我能得到青姐的青睞,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怎麼會後悔呢?”若虛微微一笑道,華玉鸞的倩影在腦海里一閃而逝,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暗暗下了決心,既然他已經接受了江清月,那麼以後他就應該一心一意的對她,他不應該再想著華玉鸞了。然而,他說不想就不想了嗎?只怕很難辦到。

  “華郎,是我有幸能遇上你才對。”江清月眼楮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幽幽的說道,柔軟的嬌軀緩緩的倒在了若虛的懷里。

  “華兄弟和江小姐郎才女貌,真是可喜可賀。”月天虹微微笑著道,心里在衷心的為二人祝福。雖然為表弟可惜,不過能夠見證一對有情人,也是難得的事情。

  “華兄弟好福氣啊。”張凌雲發出了贊嘆,卻被月天虹給瞪了一眼。

  “你是不是羨慕了?”月天虹嬌嗔道。

  “沒有沒有。”張凌雲看來是很怕月天虹了,連忙說道,用手摟住了月天虹,一臉討好的表情,“虹妹你是最好的,華兄弟應該羨慕我才對。”

  “看你都是怎麼說話的?”月天虹沒好氣的瞪了張凌雲一眼,你是說江小姐不好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江小姐你別誤會。”可憐張凌雲拿月天虹一點轍也沒有,從小就被她吃得死死的,成親後依然是這樣。

  “張大哥,月姐姐是逗你的。”江清月撲哧一笑,在情郎的身邊,她也不自覺的開始顯示出小兒女態出來。

  張凌雲尷尬一笑,訕訕的沒說什麼。

  突然外面一聲清脆的鞭響,馬車突然加速往前奔去。江清月臉色一黯,月天虹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來是花非花在發泄著心里的郁悶之氣了。

  大家又沉默了下來,一路上出奇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傍晚到了一個小鎮,過了這個鎮就進入湖北境內了。

  “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個晚上吧,前面很長一段路程沒有客棧,只有這里有了。”江清月說道,眾人點了點頭,花非花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卻用行動表示了出來,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看著江清月和若虛手牽著手進去,花非花面部一陣抽動,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楞了好半天,才終于跟了上去。

  “非花,一切看緣分吧,不要強求。”微微一聲輕嘆,月天虹來到了花非花的身邊,柔聲說道。

  “表姐,你放心,我知道的。”花非花勉強一笑道,眼楮的余光卻看著剛剛消失在門里的江清月和華若虛二人。

  屋內,華若虛和江清月輕輕的擁抱著。

  “青姐,都是我沒用,要不是我不會武功,你就不用花時間來照顧我了。”若虛低低的說道,他的內心很是過意不去,現在江清月到處都是敵人,如果她只是一個人走的話,應該安全很多,現在為了若虛,卻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目標,而且行程也慢了好多。

  “華郎,我們還用分這麼清楚嗎?”江清月嬌柔的說道,“如果真要說,還是我害了你才對,如果不是我非要你跟著來,你也不會每天都得擔心自己的安危了。早知道,我該讓你回華山就好了。”

  “青姐,我不會回去的,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華若虛喃喃的說道,雖然這樣會增加江清月的負擔,然而他明白這個時候的江清月更希望他能留在身邊,否則,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無法承受親人的離去,她現在需要最後的一個親人,她的情郎能夠帶給她心靈上的慰藉。

  門口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分了開來,江清月臉色微微有些紅,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衫,裊裊的移到了門口,打開門,臉色卻微微有些不自然,站在門口的是花非花,他的臉色似乎有些憔悴。

  “非花,找我有事嗎?”江清月引了他進來,娥眉微蹙,輕聲問道。

  “我只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花非花努力控制自己的心境,盡量使語氣變得平靜,然而難以掩飾住的微微有些顫抖的語氣,卻徹底的出賣了他,他的心情現在是波濤般洶涌。

  “非花,我們認識三年了,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江清月幽幽嘆了一口氣道,“我以前就和你說過,我只能當你是朋友的,我心目中的夫婿不是你這種類型的。”

  “可是,你也說我們認識三年了,你和他才認識三天就喜歡上了他,為什麼?他到底哪里比我強?”花非花聲音稍稍大了起來,語氣很是激動。

  “非花,論武功人品才氣家世,你無一不是非常出色的,你並不比華郎差,只是感情的事情,不是用強和弱來決定的,而且,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那麼多理由的。”江清月緩緩的說道,話語中,用溫柔的眼神看了看若虛。

  “我還想問一個問題。”花非花看了若虛一眼,聲音平靜了下來,對江清月道,“如果沒有他,你以後會愛上我嗎?”

  “不會。”江清月語氣很肯定,“非花,你應該很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種會輕易愛上一個人的女子,我相信緣分,我和華郎,也許就是上天注定的。”江清月的語氣變得有些縹緲起來。

  “我知道了。”花非花頹然說道,緩緩的轉身,步履有些蹣跚,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突然又轉過身來。

  “華兄弟,我真的好羨慕你。不過你可要對清月好,不然,我會把她搶過來的。”花非花突然對若虛燦爛的一笑,說道。

  沒等若虛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快步的離去,若虛看著他從門口消失,一陣發怔。

  “華郎,你發什麼呆呢?”江清月語氣軟軟的說道。

  “青姐。”若虛回過神來,露出了一絲苦笑,“花兄他,他會不會有事?”

  “你放心,他沒事的,他難得有幾次正經,整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很了解他。”江清月輕嘆道,心里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總算和花非花說清楚了,她也稍稍放下心來。

  “青姐,我看的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你的。”若虛輕輕的說道。

  “傻子,難道你就看不出來,我心里只有你麼?”江清月幽幽的說道,脈脈含情的看著若虛。

  “青姐。”若虛輕輕的喚了一聲,猿臂輕舒,摟住了江清月的柳腰,輕輕一帶,江清月順勢倒在了他的懷里。

  若虛緩緩的取下了她臉上的面紗,眼楮定定的盯著她的粉臉。“嚶嚀”一聲,江清月臉色嫣紅,燈光照映下,更是顯得美艷不可方物。若虛怦然一陣心跳,終于緩緩的低下了頭,印上了那殷紅的櫻桃小口,細細的品嘗起來,手也慢慢的用力,越來越緊的摟住了她的縴腰。江清月熱烈的回應著,兩人擁吻在一起,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人都還保持著這種姿勢。

  “華郎,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終于江清月輕輕的推開了若虛,他卻還有些舍不得,初嘗滋味的少年總是難以滿足。

  “青姐,你給我看什麼?”華若虛有些不太樂意,手還在江清月的腰上,舍不得放開她。

  “你先放開我啦。”江清月嬌嗔道。

  “傻子,來日方長嘛。”見若虛還有些不樂意,江清月有些無奈的說道,心里有些好笑,以前那麼老實,現在卻這麼纏人,不過她卻很喜歡他這樣對她。

  “萬一他等會提出那羞人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呢?要不要答應他呢?”江清月臉色一紅,輕輕的啐了自己一口,“死丫頭,都想什麼呢?”

  若虛在旁邊看江清月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有些奇怪,卻又發現她的臉色變得通紅通紅,很是可愛,忍不住又湊過去親了一下。

  “啊”,江清月一聲輕呼,若虛這一吻讓她回過神來。

  “青姐,你讓我看什麼?”若虛問道。

  “不看了,明天再說吧。”江清月心里慌慌的,隨口說道,突然一想這樣不是讓自己更難堪嗎?萬一他,萬一……哎,不管了,他不會這麼亂來吧?江清月心里沒底,因為她實在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抗拒得了。

  “那青姐,不早了,我們休息吧。”若虛變得還真是快,頭一天晚上還不敢,現在卻這麼主動了,邊說著邊摟起了江清月的柳腰,往床邊走去。

  “華郎,你,你不要……”江清月微微有些驚慌的說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她又怕自己是多想了,那說出來可就丟死人了。

  “青姐,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若虛柔聲道。

  江清月臉微微發燒,看來真是她多想了,放下心來的同時卻感覺似乎有些微微的失落。

  *** *** ***

  “青姐,你還沒睡著嗎?”若虛輕輕的說道,微微轉過身,把江清月給摟了過來。

  “華郎。”江清月幽幽的叫了一聲,美目看著若虛,神情很是復雜。

  “華郎,我給你吧。”江清月突然咬了咬牙說道,說完輕輕的解開了胸衣,露出了晶瑩潔白的肌膚,還有那高聳的玉峰,若虛呼吸一滯。

  “青姐,你,你怎麼了?”若虛訥訥的說道。

  “華郎,我,我怕以後沒有機會了。”江清月臉色一片潮紅,聲音紋吶一般。

  “青姐,我會光明正大的娶你的。”若虛勉強控制住自己心里的欲望,俊臉微微發紅,顫抖的手伸到了江清月的胸前,費力的為她掩蓋住了春光。

  “青姐,我想要你,不過不是現在,我不可以這麼自私。”若虛柔聲說道。

  “華郎,我,我是心甘情願的。”江清月低聲說道,她想到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她就會和他天各一方,所以才突然想到先給他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青姐,我知道,不過我們要堅信,我們一定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的,直到白頭,青姐,難道你不相信嗎?”若虛深情的說道,“青姐,你記住,不管以後怎麼變化,我依然會愛你,我也相信們一定會平安快樂的過完這一生的。”

  “華郎,我,我相信!”江清月深深的把頭埋在了若虛的懷里,晶瑩的淚珠從臉龐上滑落。

  “青姐,我想先收一點利息。”若虛用手捧起了她的臉,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什麼,什麼利息?”江清月臉上還留著幾滴眼淚,微微怔了一怔。

  “這就是利息。”若虛微微一笑,吻了上去,剛剛被勾引起來的欲火還沒有得到平息,狠狠的吻著江清月的櫻唇,雙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在她的肌膚上肆虐,江清月發出了微微的嬌喘聲,兩人瘋狂的纏綿在一起,雖未真個銷魂,然而江清月身上幾乎每寸肌膚都讓若虛給撫摸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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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5:01

第十二章 情勢堪危

“華郎,該起來了。”江清月輕輕的搖著華若虛的身子,心里卻想起了昨晚兩人的瘋狂,粉臉一陣發燒。

  “青姐。”若虛睜開了眼楮,低低的喚了她一聲,卻沒有起來。

  “快起來啦。”江清月微微嬌嗔道。

  “青姐,讓我親一下,我就起來。”若虛現在是食髓知味了。

  江清月臉一紅,嬌媚的橫了他一眼,輕輕的伏下了身子,若虛突然伸出了雙手,攬住了她的柳腰,江清月猝不及防倒在了床上,發出一聲短促的嬌呼,櫻唇已經被若虛給堵住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江清月的粉臉變得海棠般嬌艷無比,看著她艷麗的臉龐,若虛心里又有一種沖動,不過卻知道不能再這樣了,只得強自忍住。

  江清月象一個小妻子般服侍著他起床穿衣,其實江清月本不是隨便的人,在正常情況下,她就是再愛若虛,也不會和他才認識幾天就讓他為所欲為,只是現在前途未卜,前路一片凶險,加上她心里總是隱隱感覺若虛有一天會離開她,于是就放下了矜持,準備安心的做他幾天的妻子,至少她知道,現在她很快樂,也覺得很幸福,這對她來說已經夠了。

  花非花現在看來似乎又恢復了原來的放蕩不羈的樣子,雖然若虛在旁邊,他也有句沒句的開著江清月的玩笑,還時不時的對含雪調笑幾句,可惜含雪現在心里正是又氣又擔心,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江清月微微一嘆,花非花似乎是恢復了正常了,卻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車已經行到了湖北境內,這里到處是山,少見人煙,很是僻靜。江清月也暗暗的提高了警惕,根據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這樣的地方是最有可能遭到襲擊的地方。

  “我們在前面的林子歇息一下吧。”江清月突然對花非花說道,花非花微微一怔,不過馬上似乎隱隱明白了過來,車子停到了路邊,一行人來到了一片小竹林。

  “大家小心,我感覺附近有很多人,不下一百,可能就是對付我們而來的。”江清月低聲說道,月天虹和張凌雲臉色微微一變,運氣凝神察看了一下,果然發現有許多深淺不一的呼吸聲隱隱傳來,驚訝的同時也暗暗有些吃驚,看來江清月的武功比他們都高出一籌不止。

  “他們不出來的話,我們也就當作不知道。”江清月低聲說道,眼里寒芒一閃。

  眾人點了點頭,江清月星目微微閉上,緩緩的倒在了若虛的懷里,一副很輕松愜意的樣子,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鎮定。

  “江大小姐真是好膽量!”暗地里的人終于忍不住了,一人緩緩的行了出來,卻是若虛的老相識了,方飛龍,上次被若虛刷了一把的潛龍幫幫主,而他的身後,自然是跟著金童玉女二人了。

  “噢,原來是方幫主啊,失敬失敬。”江清月懶洋洋的睜開了眼楮,緩緩的從若虛懷里坐了起來,人卻還沒有起身。

  “許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方飛龍看著若虛,恨得牙咬咬的,上次他怎麼也沒想到若虛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也敢在他面前耍什麼花樣,誰知到最後卻被擺了一道。

  “方幫主,在下華若虛,並不姓許。”若虛淡淡的說道。

  “方幫主啊,我覺得你真的是很不明智啊。”花非花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邊搖頭一邊走到了方飛龍前面道,“你看那麼多人都躲著不出來,為什麼你非要跑出來呢?到時候你辛辛苦苦的,別人卻坐收漁翁之利,唉,我真為你不值啊。”

  “花公子,不知令尊現在可好?”話音剛落,一個陰陰的聲音傳了過來,張烈,看來這次來的還真是熟人不少。

  “我爹他當然很好!”花非花勉強一笑,心里卻在叫苦,張烈和他的金刀門可是從來都不買他花家的帳,這次他也在這里,恐怕是比較麻煩了。

  “祁兄,赫盟主,你們幾位也都出來吧。”張烈淡淡的說道,往後面掃了一眼,語音一落,又出來了五個人,嶗山四鬼魑魅魍魎,還有長江盟的赫鐵道,隨之其他人也都出來了,分別站在了幾人的後面,分成了四隊人馬,隱隱成包圍之勢,把六人圍在了里面。

  “張烈,我師姐曾經警告過你,不能和大江鏢局為敵,你不但不听,卻還逼死了小月,你的這筆帳,我們華山會記下來的。”若虛心里恨不得殺了張烈為小月報仇,不過他有自知之明,不說他,他們這邊六人也許只有江清月能夠與張烈一戰,其它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于是只得強忍住怒火,神情淡然的說道。

  “華山?”張烈臉色微微一變,“華公子原來是來自華山麼?”

  “華玉鸞是我師姐,不久前閣下可是見過的。”華若虛冷冷的說道。

  “真是可笑。”張烈微微一楞,卻馬上仰天發出了一聲狂笑,“華玉鸞的師弟,居然是一個毫無武功的文弱書生,天下會有誰相信?華若虛,天下姓華的那麼多,難道都是華山的嗎?”

  剛剛若虛說到他自己來自華山劍派的時候,周圍眾人臉色都變了變,現在听張烈這麼一說,馬上又一副釋然的表情,臉上更是微微露出了不屑,似乎看不起若虛拿別人的名頭來為自己撐腰的樣子。

  其實若虛他也不想搬出華山來,只是根據他的判斷,如果硬踫硬,他們這邊肯定是凶多吉少,為了江清月,不得已只得搬出華玉鸞了。

  “信不信隨便你。”若虛緩緩的說道。

  “既然華公子來自華山,那我就讓我的手下領教一下你的華山劍法。”方飛龍冷冷的哼了一聲。

  “還請華公子多多指教。”金童往前邁出了兩步,聲音清脆,抱拳行禮道。

  “華山溫柔仙子座下華含雪,拜見各位。”含雪嬌軀一閃,移到了若虛身前,嬌聲說道,很顯然,她要代若虛接下金童的挑戰了。

  “小雪,你小心點。”若虛輕聲說道。

  “恩。”含雪輕輕的點了點頭。

  赫鐵道這個時候臉色卻是微微一變,仔細的看了看含雪,神情逐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輕輕的揮了揮手,後面上來一個手下。

  “吩咐下去,我們先不要動手。”赫鐵道低聲說道。

  赫鐵道對含雪有一些印象,他曾經見過華玉鳳,而當時含雪就在她的身邊,雖然他不是很確定,但是他很清楚,他長江盟雖然人多逝眾,但是卻遠遠無法與華山抗衡,嚴格的說,就是華玉鳳一個人,他都很難對付。因此,以防萬一,他還是先不動手的好,雖然情劍對他的誘惑力很大,但他也不想樹上強敵。

  含雪的武功完全是來自于華玉鳳,不過華玉鳳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也沒人知道,因為幾乎沒人見過他使用武功,華玉鳳很少下華山,而且就是出了華山也沒有多少機會需要她動手,一般的情況下,她只要動口就可以了。

  叮的一聲清音,含雪撤出了背後的長劍,冷幽幽的光芒在劍尖上閃耀,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對敵,心里微微有些忐忑,不過為了她心愛的少爺,她一定要贏。

  一聲冷叱,含雪身影飄飄,若蝴蝶搬翩翩起舞,同時,長劍也緩緩的刺向了金童,劍遞進的速度給人的感覺很慢很慢,完全沒有一點的威脅感,金童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因為只有他才感覺到了劍上傳來的壓力,還有含雪那舞蹈般的步伐,讓他捉摸不透。

  金童其實很不適應一個人對敵,以往他總是和玉女一起,兩人從來都是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次方飛龍因為知道若虛不會武功,于是就只派他一個人出來,哪知道含雪代替了若虛,方飛龍礙于面子,也不好再叫玉女也一起來,加上他認為含雪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應該不會有什麼功夫。方飛龍也真的相信張烈的話,認為若虛不可能來自華山。

  “華郎,為什麼小雪用的不是華山的劍法?”江清月娥眉微蹙,輕聲問道。

  “青姐,其實我也不清楚。”若虛苦笑道,“她的武功應該是二師姐教的,但是我不知道的。青姐,你看小雪會贏嗎?”若虛是一竅不通,根本就看不清楚。

  “放心,小雪馬上就會贏的。”江清月說著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笑容。

  場上翻飛的人影突然間停了下來,金童的手在顫抖,手上的劍已經拿捏不穩,在輕微的晃動,隨時都要掉下的可能。

  “少爺,我贏了。”含雪躍了回來,額頭上微微露出了細密晶瑩的汗珠,看著若虛甜甜一笑。

  “小雪,你先歇會兒。”若虛憐惜的撫了撫含雪的秀發,柔聲說道。

  “方幫主,你的手下似乎不是很得力啊。”若虛微微一笑,露出了幾分譏嘲,“就憑方幫主,就想染指情劍,那情劍恐怕是人人都可以得到了。”

  “方幫主,我們似乎沒有必要這麼拖延時間了。”張烈對方飛龍的表現顯然很是不滿,好好的讓兩個人去比什麼武?他們是來奪劍的,心里有些暗暗惱怒方飛龍的不成器,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一幫之主的。

  “是是是,張兄說得有理。”方飛龍似乎對張烈有些畏懼,連聲說道。

  “江清月,上次那個也叫江清月的丫頭,據說是你的丫鬟,還真讓她給騙了,這次,你還是乖乖的把情劍交出來吧。”張烈雙目冷電般的射向了江清月。

  “張烈,地榜上的所有高手都會因為和你齊名而感到羞愧!”江清月冷聲說道,眼前的人就是逼死了她多年來最好的姐妹的人,她簡直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只可惜,張烈雖然是小人,但是他的武功卻是誰也無法低估,論武功她還不是他的對手,雖然手上有情劍可以增加很大的威力,但是她並沒有把握可以殺得了他,更何況,對方那邊還有那麼多人在虎視眈眈,而她必須照顧若虛,不能輕舉妄動。

  “江清月,看來你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了。”張烈陰聲說道,話聲未落,刀已經握在了手上,熾熱的紅色真氣從刀中洶涌而出,直指江清月。

  江清月粉臉微微一變,腳步輕挪,微微側身一閃,而同時,情劍也握在了手上,半尺長的劍芒從劍尖冒了出來,閃爍著揮向了張烈的刀。

  一聲悶響,情劍砍在了刀背上,卻沒有江清差點就拿捏不住,張烈一聲得意的冷哼,更猛烈的刀風呼嘯著卷了過來。

  與此同時,嶗山四鬼相視一眼,然後一起躍了過來,四人圍住了花非花,月天虹張凌雲三人,而方飛龍卻指揮著金童玉女撲向了含雪和若虛,似乎想先將若虛給擒拿下來。

  江清月眼角的余光看到,心里暗暗心焦,但是張烈的攻勢一波強過一波,地榜高手的實力確實非同一般,江清月雖然暫時還可以抵抗,但是卻根本無法脫身,更不要說來幫若虛了,而另外三人被嶗山四鬼圍攻,更是自身就難保了,只能勉強招架得住。

  含雪舞著劍,牢牢的護著若虛,金童剛剛敗在含雪的手下,現在和玉女一起,自然想報一箭之仇。金童玉女二人聯手威力果然是倍增,含雪沒有多久就感到有些吃力了,心里也是越來越慌,這一慌就更加亂了。

  微微一聲痛哼,含雪的手上被劃出了一條血痕,點點血花濺到了雪白的衣裳上,觸目驚心。若虛心里一陣悸動,似乎感覺自己的身上被狠狠的捅了一刀,鑽心的痛,終于他才發現,他的心里其實是很關心含雪的。

  江清月發出了一聲嬌哼,一直分神注意著若虛這邊的她,剛剛吃了一個不小的虧。攻勢一下子緩了不少,一招一勢間也不是那麼的連貫了。張烈冷冷的哼了一聲,剛剛看到自己心愛的寶刀上居然被砍出了一個缺口,不由得大是惱火,那可是他花了萬金才弄出來的,居然被這樣一個小女孩給弄破損了,惱怒的同時更是增加了要奪得情劍的決心。手腕一翻,刀勢驀地一變,一種磅礡的氣勢向江清月壓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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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5:26

第十三章 情天生變

華若虛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痛恨自己不會武功,因為他不會武功,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雪為了保護他而受傷,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姐處于危險之中,而他在旁邊卻是束手無策,他暗暗咬緊了牙齒,心里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天過後,他一定要強迫自己學武功,他要保護所有愛他的人以及所有他愛的人。

  一聲悶哼,江清月飛跌出兩丈來遠,縴手捂住了酥胸,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青姐,你怎麼樣了?”若虛大驚失色,連忙奔到了她的身邊,急切的問道.

  “華郎,我沒事,只是,我恐怕不能照顧你了.”江清月充滿柔情的看了看心愛的男子一眼,微微喘息著說道,臉色有些蒼白,若虛就是再笨也可以知道她現在受傷不輕.

  “江清月,是你自討苦吃,你早些乖乖的交出情劍的話,就不會受這樣的苦頭了.”張烈冷笑著緩緩走了過來.

  若虛猛得抬起了頭來,俊目里發出了憤怒的神光,噬人般的盯著張烈,恨不得一口就把他給吞下肚里.

  “張烈,若我華若虛今日得以不死,他朝我必定讓你尸骨無存.”若虛的聲音冷的象剛剛從冰窖里出來一樣,語氣里那滔天的恨意讓周圍的人都感覺不寒而栗.

  “就憑你嗎?可惜你沒有機會了.”張烈也是微微一怔,不過隨之臉上就滿是嘲弄的表情.說話的同時,張烈的手已經探向了江清月和華若虛二人.

  錚錚兩聲刺耳的琴聲,張烈感覺一陣勁風襲向了他的手,同時背後也有一股殺氣洶涌而來,連忙一個挪身,側移了兩丈.

  而那邊,金童玉女二人也同時一聲悶哼,神情痛苦的退了回去,含雪微微一怔,不過卻來不及想是什麼原因,連忙跑到了若虛身邊.

  “少爺,你沒事吧?”含雪急急的問道,渾然不顧她的手上還在流血.

  “小雪,我沒事.”若虛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轉頭看著懷里的江清月,低聲說道,“青姐,看來我們有救了。”

  場上出現了三個少女,三個美得令人無法側顧的少女,當中白衣少女看著若虛甜甜的一笑。

  “現在是你本來的樣子嗎?好好看哦,比上次看到好看多了。”白衣少女嘻嘻笑著,看來是那麼的純真,若虛呆呆的看了少女一會兒,他怎麼也無法將她和魔宮宮主甦黛兒聯系在一起,然而,他心里又明白,她確實就是那令江湖上黑白兩道十分畏懼的小魔女。

  “我給你的玉佩你有沒戴身上哦?沒有的話我會生氣的啦,拿出來給我看看嘛。”黛兒輕輕的移到了若虛的身邊,語氣象是在撒嬌。

  若虛下意識的伸手到了懷里,摸出了那塊玉佩,黛兒咯咯一笑,很是高興的樣子.

  “你要多多想我哦。”黛兒嘻嘻笑著,“以後我再來找你玩。”

  天真的樣子讓人怎麼也無法看出她的狠毒,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魔女的境界?若虛在心里胡思亂想著,突然發現黛兒把手伸向了懷里的江清月,可把他給嚇了一跳。

  “黛兒小姐,你,你不要傷害青姐好嗎?”若虛語氣里微微帶著哀求。

  “難道在你的眼里,我也是那麼壞嗎?”黛兒甜甜的笑容一下子完全消失,臉上顯露出幽怨的表情,語氣里滿是委屈。

  “不是的,我,我……”若虛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放心,我只是幫她療傷罷了。”黛兒又恢復了那純真的笑容,“記著以後叫我黛兒哦,我先走啦,以後我再來找你陪我玩。”片刻後黛兒拿開了放在江清月身上的手,緩緩的站了起來,美好的身段帶給人無比的誘惑。

  “多謝甦宮主。”江清月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眼神復雜的看著甦黛兒,從若虛的懷里立了起來,襝衽行禮道謝。

  “不用客氣啦,你是他喜歡的人,我也是為了幫他。”黛兒嬌聲說道。

  “流雲飛絮我們走吧。”黛兒緩緩轉過身,輕聲說道。

  “對了,你吹一首曲子給我听好嗎?”黛兒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若虛說道。

  若虛點了點頭,從懷里摸出了洞簫。平地里緩緩響起了天籟之音,醉人的音符隨著若虛的手指而跳動,一曲麗人行緩緩的吹奏了出來。突然琴聲幽幽,與蕭聲相和。黛兒縴手輕輕的劃動,婉轉的琴聲,優美的蕭聲,完美的配合在一起,從她的琴聲中,若虛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無奈,她的寂寞,還有她的情感。

  蕭聲琴聲已經停了下來,但余音依然裊裊不絕,眾人清醒過來的時候,黛兒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其他的人也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了若虛幾人在這里。

  “華郎,他們人呢?”江清月驚訝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若虛苦笑道,剛剛他沉迷在蕭聲和琴聲中,結束的時候已經發現他們都不在了。

  “應該是被甦黛兒帶走了,只有她才有這種能力。”花非花在旁邊接口說道,若虛沉默不語,確實應該只有甦黛兒才能在剛才無聲無息的帶走近百人。

  “不管怎麼說,這次還真多虧了她,要不然我們恐怕是難逃一劫了。”月天虹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剛才一戰都弄的很是狼狽,他們三人被嶗山四鬼圍攻是捉襟見肘,沒有討到半點便宜。含雪和江清月更都是受了傷,如果不是甦黛兒突然出現,只怕他們難逃一死了。

  “還是華兄弟有福氣啊,甦黛兒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愛上一個人的。”花非花在旁邊感嘆道。

  “你胡說什麼呢?甦黛兒哪里有愛上少爺了。”含雪瞪了花非花一眼。

  “甦黛兒如果不是愛上華兄弟,她怎麼可能會幫我們呢?小雪啊,沒關系的,你大不了做小的嘛,萬一不行,我也可以娶你的。”花非花又開始真正的胡說八道了。

  “花非花,你是混蛋,我和你沒完!”含雪氣急就要撲過去打架了。

  “小雪,花兄只是喜歡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若虛連忙勸住了她。

  “哼!”含雪氣鼓鼓的瞪了花非花一眼,嬌哼了一聲。

  “我們還是趕路吧,折騰了這麼久,早點找家客棧休息一下。”江清月無奈說道,這兩人真是冤家一樣。

  *** *** ***

  是夜,若虛和江清月剛剛準備歇息,輕輕的叩門聲驚動了他們,門開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小雪,有事嗎?先進來吧。”若虛微微一楞後說道。

  “少爺,我,我……”含雪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而她的臉上更是出現很奇怪的表情,充滿了擔心,又似乎有一些興奮。

  “小雪,你怎麼了?”若虛有些奇怪,走到了門口,突然呆住了,在含雪的後面還有一個人,那紫色的衣裙,那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那刻骨銘心的嬌顏,他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里出現的人,華玉鸞,現在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不是做夢吧?”若虛喃喃的說道,然而現在的感覺卻是這麼的真實,看了看房里的江清月,又看著華玉鸞,一時之間,他痴了。

  “少爺,少爺。”含雪急急的喊著他,把他驚醒了過來,卻發現華玉鸞已經進了屋子,冷冷的在盯著江清月。

  “師姐。”若虛輕輕的叫了一聲,聲音有些苦澀,“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已經和……”

  “少爺,你為什麼還不明白?大小姐根本就沒有嫁人,大小姐只是因為覺得你不思進取,希望你能在外面受點磨練而已,你為什麼就一直不听我和小姐的呢?”含雪在旁邊嬌聲叫了起來,聲音里有一些惶惶的感覺。

  轟的一聲,若虛一下子定在了那里。

  “真的是這樣嗎?師姐,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若虛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以來他以為華玉鸞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傷心欲絕的他離開了華山,然而現在卻被告知其實根本沒有發生這件事,巨大的反差讓他不知道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你現在和我回去,當這些天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可以不計較你和別人的事情。”華玉鸞終于說話了,語氣有些冷,然而卻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內心掙扎的也很劇烈。

  “師姐,你為什麼要騙我啊,你要我練武功,你要我在外面磨練,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嘛。”若虛都快哭出來了,“為什麼非要用這樣的方式?”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了,你現在和我回華山,然後我們會選一個日子成親。”華玉鸞美目有些濕潤,語氣里卻是容不得半點商量。

  江清月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她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她的心里其實很矛盾,她知道若虛心里最愛的始終是華玉鸞,為他著想,她希望他和華玉鸞回去,然而她更想他能夠留下來,感情從來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不過她不會主動說什麼,她等若虛自己選擇,她會尊重他的決定。

  “師姐,不可以的,我不可以對不起青姐的,我答應了青姐,我會陪著她一輩子的。”若虛喃喃的說道,他的內心很是痛苦,他真的很想和華玉鸞回去,然後和她成親,一起過一輩子,然而如果這樣的話,他一輩子也會不安心的,他忘不了和江清月在一起的日子,也忘不了他對江清月的承諾。

  “好,好,好!”華玉鸞銀牙咬得咯咯響,“你不要後悔就是,以後你也不要回華山了。”華玉鸞心里憤怒之極,她認為她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為了他她已經做了這麼大的犧牲,他居然還舍不得另外一個女人。

  “小雪,跟我回去,以後,華山再沒有他這個人了。”華玉鸞恨恨的看了若虛一眼,一怒離去。含雪依依不舍的看了若虛一眼,眼里閃耀著淚花,伸手擦了擦眼淚,轉身跟了上去。

  若虛痴痴的看著華玉鸞的背影,淚水終于流了下來,這一次,他終于完全失去了他最愛的師姐。

  江清月痴痴的看著愛郎,沒有說話,她心里開心又不開心,開心,因為若虛為了她留了下來,不開心,是因為她知道他的心里其實不開心,其實他很想回華山的,華玉鸞已經給他開出了很好的條件,只要他回去,她就會和他成親,而她知道,他其實早就在盼望著這一天的,然而,現在為了她,他卻放棄了。

  “華郎,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江清月終于說話了,若虛已經發呆了快兩個時辰了,她終于心疼而出聲了。

  “青姐,對不起。”若虛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江清月柔聲說道。

  “傻子,你哪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呢?”江清月輕聲說道。

  “對了,青姐,你昨天晚上說要給我看一樣東西的,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嗎?”若虛勉強一笑道。

  江清月心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若虛其實是想換個話題,轉移一下視線,不在想華玉鸞的事情。

  “華郎,你看這把劍,也就是情劍。”江清月拿出了一把黝黑無華的劍,看來很普通,但就是這把劍,已經弄的江湖上掀起了腥風血雨。

  若虛怔怔的看著桌上的劍,把手伸了過去,入手感覺很是清涼,卻沒有其他的感覺,劍很重,他拿得都覺得有些費力。

  “江湖傳言,這把劍隱藏有很大的秘密,解開了就可以學到絕世的武功,不過我卻一直沒有弄清楚有什麼秘密,除了劍本身很鋒利以及可以激發出劍芒之外,我還沒有發現其他的功能。”江清月緩緩的說道,“听說神兵都會擇主的,我想也許只有它真正的主人才能解開這個秘密,所以我想讓你試試。”

  “青姐,我根本就不會武功,應該不會是它的主人吧。”若虛苦笑了一聲道。

  “神兵擇主跟主人會不會武功沒有關系的。”江清月柔聲說道,“華郎,你把劍拔出來看看。”

  若虛握住劍,又開始在發怔,江清月心里一酸,明白他自然又是在想著華玉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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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5:42

第十四章 情劍認主

若虛心里不斷的浮現著華玉鸞和江清月的影子,卻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劍在在緩緩的發生變化。原本黝黑無華的長劍突然慢慢的變亮,變亮,一直到發出燦爛的光華,照亮了整個房間。

  江清月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叮的一聲,情劍突然從劍鞘里自動彈了出來,與此同時,若虛感覺手上一疼,手指已經被劍劃破,一滴鮮血落到了情劍的劍身,光華突然消逝,情劍也返回了劍鞘,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若虛也已經被疼痛弄醒了過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那里已經沒有再流血。

  “青姐,剛才怎麼回事?”若虛迷惑的問道。

  江清月也是微微呆了一會兒,突然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華郎,情劍認你為主人了,以後你就是情劍真正的主人了。”江清月一下子撲到了若虛的懷里,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

  “可是,青姐,我不會武功,有情劍也沒用的,還是青姐你用吧。”若虛不是很明白。

  “華郎,你不是想學武功嗎?”江清月幽幽的說道,“情劍既然主動選擇你為主人,肯定有它的道理的,而且我拿情劍用處也不大,還是你留著吧。”

  “青姐,反正我們一直會在一起的,留你那里和我這里不是一樣嗎?”若虛還是想把情劍還給江清月。

  “你都說是一樣了,那又非要放我這里干什麼呢?”江清月嬌媚的看了若虛一眼,“華郎,都快天亮了,還不休息的話,今天只怕沒精神趕路了。”

  若虛點了點頭,決定暫時不想這些事情了,雖然他很想學武功,但是現在情劍莫名其妙的認他為主,他卻有些措手不及。

  突然他的呼吸一滯,江清月緩緩的解開了衣服,長裙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個無比動人的胴體,修長的玉腿,飽滿的雙峰,平坦的小腹,帶給他無比的震撼。

  “青姐。”若虛感覺口干舌燥,訥訥的喊了一聲。

  “華郎。”江清月幽幽的喚了一聲,赤裸的嬌軀倒在了他的懷里,她已經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她要用她的身體沖淡他的悲傷。

  若虛顫抖的雙手撫上了江清月綢緞般光滑的肌膚,入手感覺一陣心悸,血氣方剛的少年終于無法忍受這無上的誘惑,猛地他緊緊的摟住了她,低頭吻上了她的櫻唇,溫柔的動作逐漸變得狂野起來,瘋狂的擁吻中兩人終于坦陳相見,一對未曾嘗試過的男女完全憑借著人類的本能結合了在一起,銷魂的滋味,致命的溫柔,讓若虛流連忘返,一次次的侵佔著那柔軟又充滿彈性的嬌軀,嬌喘微微,落紅點點,見證著一個純潔美麗的善良少女為她心愛的男子的付出。

  一夜痴痴的纏綿,瘋狂的索取,天亮時若虛終于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得很香很甜。

  江清月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輕輕的睜開了美目,然後輕輕的把若虛還環在她身上的手拿了過去,從床上爬了起來,完美的嬌軀迅速被衣服掩蓋,腳步輕移,發出了一陣微微的哼聲,微微有些不適感傳來。

  痴痴的看著若虛熟睡的臉容,輕輕的拿過情劍,放在他的枕邊,櫻唇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印了一下,狠狠心站起來往門口走去,打開門時又戀戀不舍的看了他良久良久。

  “既然舍不得他,為什麼又要走呢?”突然身邊響起了一個落寞的聲音,嚇了江清月一跳。

  “非,非花,你什麼時候來的?”江清月臉色一紅,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華玉鸞走的時候,我就來了。”花非花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昨晚在窗外听到里面的聲音,他自然可以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心在滴血,差點就沒有忍住沖了進去。

  “非花,你,你能幫我照顧一下他嗎?”江清月臉色通紅,聲音輕輕的問道。

  “我不明白,你都和他這樣了 ,為什麼還要走?”花非花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不想他不開心,他應該回華山的。”江清月沉默了半晌,終于說道。

  “難道這樣你就會開心?而且,你有沒想過,你就這麼走了他就一定會回華山嗎?”花非花微微有些怒意。

  “他,他找不到我,自然會回華山的,而且,而且他心里最愛的始終是華玉鸞。”江清月心里一酸,喃喃的說道。

  “既然你要這麼做,我也無話可說了,不過我不會替你照顧他的。”花非花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淡然說道。

  “非花,你保重!”江清月狠狠心,反手關上了門,不再看里面的華若虛,輕輕的說了一聲,然後緩緩的往外行去,眼角飄落一滴情淚。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 *** ***

  若虛這一覺睡得很長,足足到了傍晚才醒過來,想起江清月,心理涌起了一些甜蜜的感覺,手下意識的往身邊一摸,卻是大驚失色,因為摸了個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柔軟的嬌軀。若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詳的念頭,慌張的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怔怔的看著房間四周,心里更是感到不妙,因為除了那把情劍,他已經沒有發現江清月的任何東西。

  他一手抓起劍,感覺劍似乎突然變得很輕,不過他已經來不及考慮這個,連忙往花非花的房間跑去。

  急急的撞開了花非花的房間,卻發現月天虹夫婦和花非花都在屋子里,不過心隨之一沉,因為他並沒有看到江清月。

  “花兄,你有沒看到青姐?”華若虛雖然覺得有些不夠禮貌,不過人著急了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看到了。”花非花很隨意的說道。

  “真的?那她在哪?”華若虛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有些急切。

  “早上我看到了她,那個時候她正從你那里離開,不過去了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花非花冷言冷語的,沒給華若虛什麼好臉色。

  “離開?你是說青姐她走了?”華若虛喃喃的說道,馬上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般說道,“不,不可能的,青姐她不會走的,她不會離開我的,不會,不會……”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頹然坐在了凳子上。

  “華兄弟,你不要太傷心,江小姐也許只是暫時離開,以後還會來找你的。”張凌雲在旁邊勸道。

  “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會走,昨晚她,她還……”若虛還在喃喃的說著。

  “她都已經走了!你要真的愛她,你應該去找她才對!”花非花突然火了,朝華若虛吼道。

  “可是,她為什麼會走呢?我,我哪里做錯了?難道她不喜歡我嗎?”若虛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剛剛什麼都給了他的江清月,突然就這麼走了,沒有留下片言只語。

  “華若虛,你還是不是男人?”花非花一下沖到了若虛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裳給提了起來,“清月昨晚什麼都給了你,她會不喜歡你?如果不是你一心想著華玉鸞,她會走嗎?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去找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非花,你干什麼?還不把華兄弟給放下來?”月天虹語含責怪的說道。

  花非花冷冷的哼了一聲,松開了手,若虛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若虛緩緩的站了起來,機械般的回到了房里,腦海里不斷出現和江清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兩人認識時間雖然很短,然而他卻感覺已經和她認識了很長的時間。她對他的火熱的情感,那艷絕天下的花容,昨晚的痴痴纏綿,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翌日,天色微明,華若虛收拾了一下東西,留戀的看了看房間,終于扭頭往外面緩緩的行去。

  “華兄弟,你打算去哪?”後面傳來一聲輕嘆,月天虹,花非花,張凌雲都在看著他,花非花的臉色平靜了很多,說話的則是月天虹。

  “我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她,不過我想她一定會回家的,所以我還是會去大江鏢局一趟。”華若虛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到青姐。”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呢?”月天虹嘆道。

  “這些天和你們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不過我想自己一個人去找青姐。”華若虛淡淡一笑,“花兄,張大哥,月姑娘,以後有緣再見,你們保重!”若虛拱了拱手,說完毅然轉身離去。月天虹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張凌雲阻止住了。

  “虹妹,讓他一個人去吧。”張凌雲低聲說道,“更何況我們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又何必把他也扯進來呢?”

  “他一個文弱書生,行走江湖恐怕更是凶險啊。”月天虹嘆道。

  “放心吧,會有人照顧他的,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花非花在旁邊淡淡的說道。

  *** *** ***

  華若虛一個人緩緩的行走在官道上,情劍握在他的手里,劍身上傳來一陣陣清涼,慢慢的從他的手上傳到他周身的經脈,一路行走了很久,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累,只是他現在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他的心里已經塞滿了江清月的倩影。

  行行重行行,幾日以來,華若虛一直不知疲倦的行走在路上,他想一個人單獨的行路,所以沒有要馬車,只是他自己也沒發覺,他走路的速度已經是越來越快,越來越不知道疲倦。

  這一天,他終于來到了襄陽城里,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終于有了一些疲憊。襄陽很是繁華,城里人潮涌動,車水馬龍,若虛抬頭發現前面有一家酒樓,于是就走了進去。

  酒樓很大,生意也很是不錯,華若虛幸運的在樓上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幾天來的趕路雖然覺得有些累,但是心里想到江清月,卻更多的是溫馨和甜蜜。

  若虛雖然才只有幾天,卻跟以前有了不小的變化,那種濃濃的書卷氣已經少了很多,雖然面貌依然是那麼俊秀出色,但是卻更多了幾分的剛毅,也多了幾分風塵。

  一陣清朗的吟聲傳了過來,卻是一首《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听。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吟聲嘹亮,充滿了豪氣,吟聲中,一個年輕大漢蹬蹬的上了樓,只見他一身黑色勁裝,手上拿了一個碩大的酒葫蘆,臉上掛滿了絡腮胡子,身材高大威猛,雖然長相不算英俊,卻給人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這位小兄弟,不介意兄弟我坐這里吧?”大漢也沒等若虛回答,就坐在了他的對面,還對他裂嘴一笑。

  “不介意,這位大哥只管請坐。”若虛微微一笑道,他對這個人的感覺很是不錯。

  “看小兄弟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出遠門吧?”大漢目光如炬,一眼就看了出來,“出門在外,多交幾個朋友也不錯。對了小兄弟怎麼稱呼?”

  “在下華若虛。”若虛含笑回答。

  “對了,我叫封平,你叫我酒鬼就可以。”封平說著張口又灌下了一大口酒,看來酒鬼這個名字確實名不虛傳。

  酒樓其它的人卻是暗地里吃驚,只因為封平在江湖上的名頭實在是不小。江湖上武功最高的自然是天榜和地榜上的高手,然而最不好惹的卻並不是這兩個榜上的,還有一個人榜。人榜上的人武功都是高深莫測,一般很難有人見到他們的真實的武功,但卻有一定可以確定,他們的武功絕對很高,而且一般最好不要去惹他們。而人榜上排名第一的就是魔宮的宮主甦黛兒,封平也同樣是人榜上的人,他的綽號就是酒鬼,人榜上排名第八,號稱他連皇宮里的珍釀也偷出來喝過,他的實力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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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15:58

第十五章 情義難全

“封大哥,你打算去哪呢?”華若虛問道,他自然不會真的叫他酒鬼,只是他卻不知道其實封平很樂意別人叫他酒鬼的。

  “我準備去……”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一頭從窗口扎了下去,匆忙間卻忘掉了酒葫蘆,若虛有些哭笑不得,正準備喊他,卻發現這時候又有人把樓梯踩的直搖晃的上了樓,卻是一個小姑娘,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扎著一對小辮子,一雙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轉,大大的眼楮,長長的睫毛,面容清秀,很是可愛也很漂亮,只是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小姑娘眼楮四處一掃,酒樓上登時有很多人低下了頭,看來這個小姑娘的威力不小。她一眼看到若虛桌上的酒葫蘆,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慢慢的走到了若虛的面前。

  “死酒鬼,快給我死出來,要不我就砸了你的酒葫蘆!”小姑娘一把抓起酒葫蘆,聲音又尖又脆,叫了起來。

  這一下還真靈,封平又一頭竄了上來,臉色有些尷尬。

  “小靈兒,你找我啊?”封平一臉諂媚的笑著,若虛在旁邊覺得好笑,怎麼也看不出來封平居然也會這種表情。

  “說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靈兒,要叫我靈兒小姐。”小姑娘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盯著封平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又偷了我們山莊里的酒?”

  “沒有沒有,靈兒小姐,你看我象那種人嗎?”封平連忙否認。

  “不象,你當然不象那種人了。”小姑娘突然臉色一冷,“因為你根本就是那種人,死酒鬼,你不想混了,我們山莊準備用來招待客人的酒,你居然給偷了喝光了!”小姑娘杏目圓瞪,氣勢洶洶的盯著封平。

  “哪里有喝光,我,我才拿了一壇而已,靈兒小姐你別冤枉我。”封平一臉義正詞嚴的樣子。

  “死酒鬼,不打自招了是吧,你還說你沒偷?現在趕緊和我一起去向小姐認錯去!”小姑娘提起酒葫蘆就要往下面走,突然看到若虛在那里偷笑,眼楮一瞪,“笑什麼笑,你也跟他是一伙的吧,和死酒鬼一起來!”

  “哎,靈兒小姐,我和華老弟才認識,跟他沒關系的,我和你去就是了,不要扯上華老弟。”封平連忙說道。

  “既然沒關系那你管他干什麼,廢話少說,都和我一起走。”小姑娘蠻不講理的。

  “靈兒小姐,在下還有趕路,不能去拜訪你家小姐了,他朝有暇,在下一定前往府上。”若虛有些無奈的說道,莫名其妙的踫上了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小姑娘,是滿頭疼的。

  “不行,我說你要去就得去。”小姑娘沒得商量的口氣說道。

  “華老弟,我們走。”若虛正要說話,耳邊傳來封平的聲音,隨即感覺人已經被提了起來,封平帶著他躍下了酒樓,然後一路狂奔而去。

  “死酒鬼,你居然敢跑,下次不要讓我看到你!”後面傳來那小姑娘恨恨的聲音。

  “華老弟,現在可以放心了,那小丫頭不會追來了。”到了城外,封平停了下來,放下了華若虛的身子。

  “封大哥,那位靈兒小姐以後會不會找你麻煩?”華若虛苦笑道。

  “那小丫頭,要不是看她家小姐的面子上,我才不怕她。”封平說是不怕,臉色卻有些不自然。

  “丫頭都這麼厲害,那小姐只怕更可怕了。”若虛在心里想到。

  “你別看這個小丫頭很凶,其實她家小姐很溫柔,人也很善良的。”封平象是明白華若虛的想法一樣,接著說道。

  封平自顧自的說下去,若虛也算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那個很凶的小丫頭來自飄雪山莊,也就是四大世家中的雪家,雪靈兒也就是雪家大小姐雪飄飄的侍女,雪飄飄長的不算漂亮,但是人很溫柔賢惠,釀酒的技術更是天下無雙,而封平就是來偷酒被她給抓住了一次才發現的。說起來那次被抓很可笑,封平第一次偷到她釀的酒喝了一口就再也無法忍受誘惑,就在雪家的酒窖里大喝特喝起來,最後喝得酩酊大醉,就這樣被雪飄飄給抓了個正著。

  若虛從他的話語里隱隱可以感覺出來,封平愛上了這位雪家的大小姐,所以他才會這麼害怕她身邊的侍女。

  “封大哥,你喜歡雪大小姐嗎?”若虛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喜歡又有什麼用呢?”封平並沒有否認,只是苦笑了一聲。

  “封大哥,如果你喜歡她,就應該早點告訴她。”若虛嘆了一口氣道,“否則,等以後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江湖浪子,我什麼都不能給她,還談什麼喜歡呢?”封平苦笑了一聲道。

  “封大哥,曾經我也向你這樣,喜歡一個人卻一直覺得配不上她,我也認為她不會喜歡我,然而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已經遲了。”若虛緩緩的說道,眼楮望向了那飄渺的虛空,空中似乎出現了華玉鸞的倩影,“封大哥,雖然我們才第一天見面,但是我不希望你也象我一樣,等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了,該爭取的就一定要爭取。”

  “華老弟,謝謝你,不過我知道我自己,我見到她肯定說不出口的。”封平臉上露出了苦笑。

  “封大哥,喜歡一個人很正常,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也許雪大小姐一直只是在等你開口而已。”若虛微微一嘆道,現在他倒開始來指導別人了,可惜連他自己的感情問題也解決不了。

  封平沉吟了好久,似乎在做著什麼決定。

  “華老弟你說的不錯,我現在就去找她,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情不能拖拉。”封平抬起了頭裂嘴一笑。

  “封大哥,我等著喝你的喜酒。”若虛微微一笑,心里也暗暗為他祝福。看到封平的身影消失,他心里又浮現出江清月的嬌顏︰青姐啊青姐,你到底在哪里?

  *** *** ***

  飄雪山莊。

  封平對這里已經比自己家還要熟悉了,假設他有家的話。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雪家大小姐的閨房前,輕輕的敲了敲門,門開了。

  “死酒鬼,你還來干什麼?”雪靈兒凶巴巴的瞪著他,心里卻想道︰早就知道你不敢不來!

  “靈兒小姐,大小姐在嗎?”封平看到這個丫頭還是一陣膽寒。

  “封大哥,進來吧。”里面傳出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封平有些忐忑不安的走了進去,雖然不是第一次進來了,不過今次卻有些特別,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說出來他喜歡她了。

  看著她的臉,很普通,其實誰都知道,飄雪山莊的大小姐遠遠沒有二小姐漂亮,不過在封平的眼里,雪飄飄才是最好的,她很溫柔,從來都不會生氣。

  “飄飄。”封平感覺聲音有些顫抖,再豪放的男子在這個時候都會有些膽小的。

  雪飄飄一怔,封平從來沒有這麼喊過她的,以前一直都是喊她為大小姐的。

  “封大哥,你請坐吧。”雪飄飄柔柔的說道。

  “飄飄,我,我有話想和你說。”封平咬咬牙,心想拼了吧。

  “封大哥,你想說什麼,你只管說嘛。”雪飄飄撲哧一笑。

  “飄飄,我,我想說,其實我想跟你說,我喜歡你。”封平終于說出來了,雖然有些語無倫次的感覺,但是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啊!”雪靈兒叫了出來,“你這死酒鬼,你居然敢打小姐的主意,早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了,偷酒不算,連人也想偷走。”這丫頭口沒遮攔的。

  “飄飄,我真的喜歡你,我,我絕對不是為了你的酒的。”封平已經說出口了就順口多了,見雪飄飄似乎沒什麼反應,連忙又說道。

  “撲哧”一聲,又是一聲嬌笑。

  “封大哥,你站著不累嗎?先坐下吧。”雪飄飄臉微微有些紅,柔聲說道。

  “那,飄飄,你到底怎麼想的啊?”封平坐了下來,語氣里卻有些哀求的意味。

  “笨蛋,小姐沒趕你走當然是也喜歡你了。”雪靈兒在旁邊氣嘟嘟的說道,“真不知道小姐怎麼會喜歡你這麼一個木頭,這個木頭居然也會開竅。”

  “真的?飄飄你答應做我妻子了嗎?”封平第一次覺得雪靈兒的話是天籟一般,心里一陣狂喜。

  “想得美,小姐可沒這麼容易就嫁給你。”雪靈兒在旁邊插嘴道。

  “華老弟說的果然沒錯,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封平已經听不進雪靈兒的話了,因為雪飄飄在那含羞的點了點頭,他口里喃喃的說道。

  “糟了,我忘了問他家住哪里了。”封平露出懊悔的神情。

  “封大哥,你說的是誰?”雪飄飄有些納悶的問道。

  “他叫華若虛,我今天剛剛認識的,就是他讓我來跟你說的,他還說等著喝我喜酒的,可是我忘了問他他家在哪里。”封平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雪飄飄。

  “原來就是那個家伙教唆的這個木頭,下次見到了一定要讓他好看。”雪靈兒在心里想道,可憐華若虛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也能夠得罪人。

  “華若虛?這個名字怎麼有些熟悉?”雪飄飄沉吟道。

  “我想起來了,華若虛,不就是傳說是江清月的情郎的那個嗎?”雪飄飄一聲低呼道。

  “那個得到了情劍的江清月?”封平一怔問道,雪飄飄點了點頭。

  “江湖傳言,華若虛曾經化名許弱,是江清月的情郎,一度有人傳言江清月身亡,他得到了情劍,而後來江清月又出現在江湖上,而且她手中的劍就是情劍,人們才知道情劍原來還是在江清月那里。只是,按理說他應該和江清月在一起才對,怎麼只有一個人呢?”雪飄飄神情里有些迷惑。

  “如果華老弟說的那個女子就是江清月的話,那麼他們可能已經分開了。”封平微微一嘆,把華若虛和他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傳言華若虛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去沒想到跟情劍牽扯到了一起,他還能安然無恙,也算是奇跡了。”雪飄飄微微嘆息道。

  “這麼說,華老弟不是很危險?”封平喃喃的說,沉默了半晌,突然站了起來,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你是不是想去幫他?”雪飄飄柔聲說道。封平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去吧,如果你不去,你也就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封大哥,如果我不讓你去,我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飄飄。”雪飄飄幽幽的說道,“你現在去,也許還能追上他。”

  “飄飄,我會盡快回來找你的。”封平咬牙轉身疾步而去,他能感受到背後的那雙深情的眸子。

  *** *** ***

  若虛行雲流水般行走在大路上,如果旁人看見絕對不會認為他不會武功,其實若虛他自己也逐漸發現有些不對,幾天來他從來都不覺得累,而他隱隱似乎覺得身體內有一股氣流在運動,每次稍微有些疲憊的時候,那股氣流馬上就會將疲憊的感覺一掃而空,而他的行走速度也快得出奇,不過雖然感覺有些異樣,但由于他無法知道原因,也就不去費心思細想了。他現在只想早點找到江清月,只是已經幾天了,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而且說實話,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只希望江清月能夠回到大江鏢局,而他去那里就可以找到她,這是他唯一的辦法了。

  “真是傻瓜,你這樣找一輩子也找不到她的。”突然他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句話,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嚇了若虛一跳,他連忙四處張望,想找到說話的人。

  “不用找了,你找不到我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他終于真切的感覺到,聲音不是從外面傳過來的,而是感覺直接在他的腦子里出現的。

  “你,你是誰?”若虛驚駭莫名。

  “膽小鬼,怕什麼呢?”這次確定那是一個女聲了,語氣里有些不滿的樣子。

  “鬼?啊,你不會是鬼吧?”膽小鬼幾個字提醒了若虛,他有些膽戰心驚的問道,鬼這個東西可是只听過沒見過的。

  “你才是鬼呢。”那女聲更加不滿了。

  “那這位大姐啊,你能不能出來讓我看看?”若虛苦笑道。

  “現在不給你看,我先問你,你想不想學武功?想的話,我馬上可以讓你成為一個武林高手,最多三個月。”那個不知是人還是鬼的女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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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20:48

第一章 劍靈授藝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若虛一邊趕路,一邊沉醉于武學的奇妙之中。華天星雖然經常象小女孩一樣捉弄若虛,但是在教他武功的時候卻是很認真,一絲不苟。她現在教給若虛的都是一些很基本的東西,內功的運用,輕功還有暗器之類武功的原理,卻從沒有教具體的手法招式,說是她自創的武功是沒有招式的,若虛也沒辦法,只得先好好的學她教了的再說。若虛本是聰明,天分極高,只是不知道以前為什麼總是學不下去武功,而現在卻可以很好的學了,幾天過去,若虛的進展很快,讓華天星也經常贊嘆不已。不過華天星號稱若虛學的再快她也教不完的東西,但是她現在不能教他這麼多,要若虛先打好基本功,若虛現在已經越來越信任她了,自然她說什麼他就听什麼。

  信任歸信任,不過對于華天星的性格,若虛卻是琢磨不透,她時而象是十多歲的小女孩,又時而一副老成的樣子,弄的若虛都不知道哪個才是她真正的性格,或許兩個都不是吧。

  七天後,風塵僕僕卻精神奕奕的若虛出現在了武昌城里,他現在在黃鶴酒樓二樓,靠窗而做,而酒樓的對面就是大江鏢局,他在這里已經整整的坐了半天了,卻沒有看到一個人進出。大江鏢局門前那副巨額匾牌依然閃耀著,然而已經是門庭冷落,若虛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半個月前,大江鏢局的所以人一夜之間全部失蹤,生死不明,而周邊的人卻在那天晚上沒有听到任何響動,于是現在大家都比較害怕而不敢進去。那店小二一邊說還一邊嘆氣,這家酒樓本來每天都是賓客爆滿的,現在因為大江鏢局的原因,來的人也少了很多,只是這幾天不知道什麼原因,人又多了起來。

  “弟弟,酒樓上有不少是武林高手哦。”華天星的聲音在他的心里傳了過來,他微微的掃了一眼酒樓上的眾人,發現他們似乎都象他一樣,正有意無意的在看著對面的鏢局大門。

  “他們看來也是為了青姐來的。”若虛在心里想道。

  “當然啦,不過他們和你的目的可不同,弄的不好他們可會殺了你的青姐哦。”華天星說道。

  “誰要敢傷害青姐,我就先殺了他。”若虛在心里一聲冷哼。

  “弟弟啊,你現在的武功還沒那麼高,可能還不是他們的對手的啦。”華天星嬌聲道。

  若虛正要再說什麼,突然感覺到有人向他這邊走了過來,抬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老頭,眯著一雙細小的眼楮,頭發蓬松,有點邋遢。

  “小兄弟,你看對面半天了,看到了什麼嗎?”那老頭坐到了若虛對面,一臉詭秘的笑容。

  “前輩看了我半天,又看到了什麼呢?”若虛語氣平淡反問道。

  “小兄弟,你想不想進去看看呢?”老頭有些尷尬的笑笑,看了看對面大江鏢局的門又問道。

  “那前輩你想不想呢?”若虛卻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不想,我當然不想了。”老頭訕笑道。

  “哦,在下倒是很想進去呢。”若虛微微一笑道。

  老頭一怔,似乎沒想到若虛會這麼回答,渾濁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他看到了若虛手上的劍。

  “小兄弟,你手上的劍能讓我看看嗎?”老頭語氣里有些急切的樣子。

  “不能。”若虛淡淡的說道,心里暗暗生起了警惕,這個老頭難道看出了自己手上的劍就是情劍?

  “那小兄弟你拔出來給我看看總可以吧?”老頭還是不甘心。

  “不好意思,前輩,這把劍是我妻子送給我的,不能給外人隨便看。”若虛微微一笑,起身站了起來,“在下先去對面看看,前輩有興趣的話不妨一起去吧?”

  “噢噢,不用了,小兄弟你去就是了。”老頭不自然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嘴黃牙。

  “弟弟,你真的要進去嗎?”若虛結帳下樓,徑直往對面走去,華天星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有種感覺,青姐就在里面。”若虛站在了大江鏢局門口,只要再往前踏進一步,進跨進大江鏢局了,他似乎感覺對面有無數道目光已經注視在他的身上。

  若虛微微吸了一口氣,終于一腳踏了進去,緩緩的經過一個寬敞的院子,踏進了大廳,神案上,並排立著幾個靈位。

  “父江天嘯之靈位!”

  “兄江凌風之靈位!

  “妹江小月之靈位!”

  入眼觸目驚心,不過若虛卻可以確定,江清月確實已經回來過這里,突然他發現香爐里的香還在燃著。

  “青姐,你在這里麼?”若虛輕輕的呼喚著,卻沒有回應。

  “青姐,我知道你一定在這里的,你出來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若虛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十天了,十天來只要他只要一停止學武,就無時不刻的會想起江清月,兩人雖然相處才短短的幾天,然而患難之中建立起來的感情又豈能用時間來衡量輕重呢?

  “青姐!”驀然若虛轉過身望向門口,然而他失望了,門口確實有人,可惜不是他的青姐,而是一個陌生人。

  “你是什麼人?”巨大的失望帶給若虛一種莫名的憤怒,他冷冷的看著門口的人。

  那人沒有說話,卻往前走了幾步,進入了大廳,就在這個時候,若虛才發現他後面原來還有幾個人,僧道尼俗都有。

  最先出現的那人一身青色儒衫,國字臉,很有幾分威儀,又有幾分飄逸,而他的後面四人則是一個黃色袈裟的中年和尚,一個三十左右的秀麗尼姑,還有一個中年道士,另外一個則是一身藍衣的俗裝中年男子。

  “請問公子是江家的什麼人?”當先那文士終于說話了,語氣比較溫和,卻有一分質問的語氣。

  “我想先知道閣下是什麼人。”若虛掃了五人一眼道。

  “放肆,對葉大先生這麼說話!”那俗裝男子叱道,那和尚則宣了一聲佛號,尼姑則輕輕的蹙了下眉頭,道士卻沒什麼反應。

  “在下初出江湖,有些孤陋寡聞,這位葉大先生是什麼人在下不知道,不過在下也不認為我就該對他奴顏婢膝。”若虛冷冷的說道,對這個人他本就沒什麼好感加上沒找到江清月他心情本來就不好,哪會有什麼好話。

  那藍衣男子臉色一變就要發作,中年文士輕輕的制止了他。

  “老夫葉不二,江湖人稱葉大先生那是抬舉老夫,這幾位分別是少林的圓能大師,武當清風道長,峨嵋慧雲師太還有青城派的鄭行英鄭兄,還請問公子尊姓大名?”中年文士謙和的問道。

  若虛微微一凜,葉不二這個名字他听過,他武功不高,但是在江湖上卻有很高的地位,人稱智聖,但一般都稱呼他為葉大先生,想不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後面居然還有七大門派中的四派高手相隨,看來事情似乎有些不簡單。

  “在下華若虛,見過葉大先生。”若虛語氣微微緩和了下來,微微行了一禮。

  “大江鏢局押鏢三十七人無一生還,而家中婦孺皆全部失蹤,在江湖上起了很大的震動,老夫昔日與江局主也有一番交情,于是連同幾位武林同道,欲為大江鏢局討回一個公道。”葉不二語氣有些沉痛的說道,“只是這麼多天來卻沒有任何的眉目,而江湖傳言唯一還活著的江大小姐也不見蹤影,所以我們就在這里等待,剛才見華公子進來,所以我們想來問問,看華公子能不能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

  “假仁假義,以前青姐有危險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的影子?”若虛在心里暗暗想道。

  “江湖傳言,華公子是江大小姐的情郎,不知是否屬實呢?”慧雲師太突然在旁邊問道。

  “我也在找青姐,她離開我有一段日子了。”若虛心里一陣惆悵,緩緩的說道。

  “那華公子是否知道江大小姐去了什麼地方呢?”葉不二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如果我知道,我還用到處去找嗎?”華若虛沒好氣的說道,“在下先走一步,幾位慢忙。”不知什麼原因,看到這幾個人他總覺得不舒服,特別是那叫鄭行英的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站住!”又是鄭行英,“葉大先生的話還沒問完呢。”

  “葉大先生號稱武林第一智者,有什麼自己不能解決的呢?”若虛冷聲說道,“更何況,有誰規定我非要回答葉大先生的問題嗎?閣下又有什麼資格一定要我站住呢?”

  “華若虛,你以為你是誰?”鄭行英被氣得不輕,怒聲說道。

  “閣下又以為你是誰?這里是大江鏢局,不是你的青城,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若虛其實也沒那麼好脾氣,是以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

  “華公子還請不要動怒,鄭兄也只是希望能早點為大江鏢局討個公道罷了。”葉不二輕輕一嘆說道,“鄭兄,華公子,大家都是為了大江鏢局,就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傷了自己人的感情了。”

  若虛沒有再理會幾人,緩緩行出了大江鏢局,心里一陣抑郁,他感覺江清月就在附近的,但是她要躲他的話,他又要怎麼才能找到她呢?

  “小兄弟,你這麼快就出來啦?”若虛又上了酒樓,而那老頭居然還在他原來的位置上,看到他上來似乎很驚奇的樣子。

  “難道前輩希望我不出來嗎?”若虛看了他一眼,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怎麼會呢?小兄弟你誤會了。”老頭一臉討好的笑容。

  “華兄弟,原來你在這里,我可找到你了。”突然酒樓門口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若虛轉頭一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封大哥,你怎麼來了?”來人是封平,本來按腳程他應該早就追上了若虛的,只是他沒想到若虛居然沒有住店,而他卻去各個客棧去打听,自然是找不到人了,其實他還在若虛前面來到武昌城里。

  “華老弟,我特意來找你的。”封平坐在若虛的旁邊,一臉興奮的樣子,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大口酒下肚。

  “封大哥,你和雪大小姐……”若虛小心翼翼的問道。

  “華老弟,說起來真的要感謝你啊,飄飄她真的答應我了。”封平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柔,語氣里充滿了抑制不住的興奮,“華老弟,飄飄告訴我,說你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來幫幫你。”封平又裂嘴笑了笑。

  “咦,華老弟,你和這個老偷兒認識?”封平終于發現了那老頭了,驚訝的問道。

  “算是剛剛認識吧。”若虛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個老頭也不是普通人了。

  “喂,酒鬼,和我認識很丟人嗎?”那老頭很不滿的說道。

  “華老弟,我告訴你啊,這個老偷兒才真正的是老偷別人的東西,我只是偷偷酒而已,他是值錢的就偷,你可要小心點,你身上有什麼寶貝的話可別讓他給偷走了。”封平沒有理他,自顧和若虛說著。

  “喂,死酒鬼,你不要詆毀我的名聲,誰說我值錢的就偷了?”那老頭對封平是極為不滿了。

  “不是嗎?你不是告訴我你連一錢銀子也偷過嗎?”封平終于理他了。

  “你,你你,死酒鬼,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想我雲九現在可是堂堂的偷聖,一般的東西還入不了我老人家的法眼呢,被我偷是我給他面子。”那老頭,也就是雲九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

  “什麼偷聖,還不就是一個小偷嗎?”封平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

  若虛微笑著看著兩人鬧起來,感覺他們就是一對損友,不過感情應該不錯。雲九在江湖上卻倒是赫赫有名,和封平同列人榜,不過雲九卻排在封平後面,列第九,跟他名字倒是挺配的。因為有封平,所以若虛和雲九也慢慢的聊了起來。

  “華老弟,我現在給你演示一下我的技術。”雲九嘿嘿一笑,手掌攤開,卻自己臉上馬上變得蒼白,他手心是甦黛兒給若虛的那塊玉佩。

  “華老弟,快,你快收起來。”雲九慌慌張張的把玉佩塞到了若虛的手上,好象手上捏的就是一條毒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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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21:08

第二章 劍亦有情

“有這麼可怕嗎?”若虛苦笑了一下,接過玉佩塞進了懷里,對雲九的偷技倒是佩服不已。

  三人就在黃鶴酒樓入住,封平正嘲笑著雲九。

  “活該,什麼不好偷,卻偷上了這個。”封平哈哈笑著。

  “下次打死我也不偷華老弟身上的東西了。”雲九頹然說道。

  “只是一塊玉佩而已,沒這麼可怕吧?”若虛語氣有些無奈。

  “玉佩不可怕,可惜玉佩的主人太可怕了。”雲九喃喃的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

  “老偷兒,你是不是吃過她的虧?”封平一臉懷疑的看著雲九,要不然他沒道理怕成這樣吧?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吃虧?”雲九尤自嘴硬。

  “是嗎?那要不要我去告訴甦黛兒,說你偷了她送給華老弟的玉佩啊?”封平懶洋洋的說道。

  “啊,千萬不要,酒鬼啊,我們兄弟一場,你不至于這麼害我吧?”雲九嚇了一跳。

  “不說也可以,你告訴我們你什麼時候吃了甦黛兒的虧。”封平說道,“我也想知道,那個小魔女是不是真的那麼恐怖。”

  “也沒有什麼了,只是我有次準備去偷她的琴,結果不知她弄了什麼手腳,還沒看到她的琴,我就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醒過來之後發現被丟到了一個孤島上,沒吃的沒喝的,差點就餓死在那里了,後來還是她派人救的我,說是給我一個教訓。”雲九想起來似乎還有些不堪回首,“那些日子真難熬,在那島上能吃的幾乎都被我吃光了,然後奄奄一息的時候才被她救了出來,這樣的日子我打死我也不想再嘗試一次了。我最喜歡的就是自由,喜歡到處跑,結果那個小島只要站在中間就可以看到全貌,想四處逛逛都不行。”

  “我被救出來的時候,你知道甦黛兒跟我說了一句什麼嗎?”雲九臉上苦笑不已,“她說其實如果我不能在島上找到吃的,只有我快餓死了她就會放我出來的。結果這樣一來,成了我自討苦吃了。”

  “看來甦黛兒還真是名不虛傳。”封平喃喃的說道,轉而又一句話把雲九氣個半死,“不過你真的是喜歡自討苦吃。”

  “酒鬼啊,你別高興,總有一天你也會被甦黛兒整的,到時候你一定比我更慘。”雲九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可不用擔心,有華老弟在呢。”封平滿不在乎的說道,“到時候華老弟幫我說句話不就沒事了。”

  “說的對噢。”雲九突然兩眼放光的看著若虛,“華老弟,你和甦黛兒關系一定很好吧?”

  “我只是見過她兩次而已,她也救了我兩次。”若虛一臉無奈,苦笑道。

  “才見兩次就送定情信物了,華老弟你的魅力可真大啊。”雲九一臉羨慕的樣子。

  “哎,老偷兒,甦黛兒可是魔宮宮主,華老弟怎麼能和她在一起的?”封平在旁邊有些擔憂的說道。

  “魔宮宮主怎麼了?”雲九滿不在乎的說道,“只要她是對華老弟真心就可以了,我跟你說,甦黛兒可真是漂亮,絕對是天下第一美女,能得到她的青睞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也只有我們華老弟才有這種福氣,你這酒鬼是不可能有的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忘損封平一下。

  “鳳榜上不是沒有甦黛兒嗎?怎麼她是天下第一美女了?”封平沒有見過甦黛兒,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你這酒鬼懂什麼?那什麼鳳榜上的第一美女我見過,根本就沒甦黛兒漂亮,估計那個排榜的家伙肯定沒見過甦黛兒。”雲九很不屑的樣子。

  “三個大色狼,說到美女就有興趣了。”好久沒有做聲的華天星突然在若虛心里不滿的說道,嚇了若虛一大跳。

  “姐姐,你剛剛怎麼一直沒有說話?”若虛這個時候才想起華天星半天沒做聲了,這可是個奇跡。

  “我睡覺去了嘛。”華天星道。

  “可是,姐姐你不是說不用睡覺的嗎?”若虛哭笑不得。

  “以前不用睡覺,現在又用睡覺了不行嗎?這麼羅嗦,是不是不相信姐姐我的話了?”華天星似乎生氣了。

  “怎麼會呢?我一定相信姐姐的話。”若虛連忙說道。

  “相信就好,姐姐我繼續睡覺了。”說著又沒了言語,若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覺了。

  雲九和封平興致勃勃的討論著鳳榜,若虛卻沒有什麼興趣,不是他對美女沒興趣,主要是他現在為了江清月還有華玉鸞的事情傷神著呢。

  “說起鳳榜,雖然說鳳榜的排名只看美貌,不過這次鳳榜上的少女可沒幾個好惹的。”雲九口沫橫飛的說著,“就比如華山那對姐妹吧,可都同時上了人榜,不好惹啊。”說到這里雲九突然想起了什麼,眼楮盯著若虛仔細的看了幾眼。

  “華老弟,你也姓華啊?你不會是華山出來的吧?”雲九的想象力還真是不錯。

  若虛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沒有回答,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可惜啊,華玉鸞要嫁人了,真沒想到無情仙子也會嫁人啊。”雲九搖頭嘆息道。

  “什麼?”若虛臉色劇變,一把抓住了雲九的身子,“你說誰要嫁人了?”

  “華玉鸞啊,剛傳出喜帖,將在七月十九日成親,不過很奇怪的是,喜帖上沒有說新郎是誰。”雲九說道。

  “七月十九,七月十九。”若虛無力的把手垂了下來,喃喃的念道,“師姐啊師姐,你就這麼恨我麼?連成親也要選這麼一個日子。”他的聲音似哭似笑。

  十三年前的七月十九,華玉鸞在華山腳下玩耍的時候揀回了華若虛,而現在,她選在這麼一個日子成親,顯然是為了告訴若虛一些什麼。

  “華老弟,你真的是來自華山?難道你上次和我的說的那個女子就是華玉鸞?”封平見若虛傷心的樣子隱隱猜了出來。

  “她是我師姐。”若虛強自壓住了悲痛,平靜的說道,在上次華玉鸞一怒而走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後果了,只是當現在知道,事情真真正正的發生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他終于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華玉鸞的。

  ※       ※       ※

  若虛一個人行走在午夜的武昌城里,他拒絕了封平和雲九要陪他一起出來的提議,他想一個人走走。突而其來的噩耗讓他有些無措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姐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他低低的呼喚著華天星,然而卻沒有得到應答。

  烈酒入喉,感覺內心似乎舒服了不少,若虛第一次喝酒,卻不知道喝了多少,終于醉得不省人事的趴在了桌子上,酒館的老板看著直搖頭,嘆息不已。

  “什麼事情想不開呢,喝這麼多干什麼?”一聲柔柔的嘆息聲,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若虛的身邊,酒館老板張大的嘴再也合不上了,良久終于喃喃的說了一句︰仙女啊!

  “小姐,我們來吧!”見白衣少女要去抱若虛,她身邊的兩個黑衣少女連忙說道。

  白衣少女搖了搖頭,俯身抱起了若虛的身子,老板又瞪大了眼楮,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少女居然那麼輕易的就抱起了一個大男人,看來真是仙女了。

  就在白衣少女抱著若虛離去的時候,後面一雙晶瑩的眸子一直在注視著她們。

  一間雅致的閨房里,一個白衣絕色少女正溫柔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俊美的少年,她的旁邊還站著兩個黑衣少女,同樣是美麗非凡。

  “師姐,師姐……”床上傳來了輕輕的夢囈聲,少女臉色一黯,微微嘆了一口氣。

  “小姐,干嗎要對他這麼好?”一個黑衣少女終于忍不住問道。

  “是啊,小姐,你看他心里就想著他師姐。”另一個少女也說道。

  “流雲飛絮,你們說如果一個男人見了我就忘了他原來喜歡的女子,你說這個男人值得我喜歡麼?”少女輕輕的問道。

  “可是,小姐……”流雲還想說什麼,床上又傳來了若虛的夢囈聲。

  “青姐,你在哪里啊?我找得你好苦!”若虛喃喃的叫著。

  “花心鬼。”飛絮嘀咕了一聲,狠狠的瞪了若虛一眼,不過若虛當然感覺不到。

  “流雲,你去讓人查查,華玉鸞的新郎到底是誰。”白衣少女幽幽的說道。

  “是,小姐。”流雲應了一聲,不過卻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       ※       ※

  若虛醒了過來,感覺頭疼欲裂,隱隱記起昨天自己喝醉了,難道是封大哥把我背回了客棧?

  猛然發現不對,感覺鼻子里有一陣陣的幽香傳來,微微睜開了眼楮,入目一片素白的帷帳,而那絲絲幽香卻是從身上的錦被穿出來的,看了看四周,顯然是一間女子的閨房,而梳妝台邊,還坐著一個白衣女子,只看見烏黑的長發瀑布般搭在背上,身影無比動人。

  他微微撐手想起來,卻感覺有些酸軟無力。感覺到他的動靜,少女轉過身,看著他嫣然一笑。

  “黛兒小姐,是你?”若虛一下子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在甦黛兒的閨房里。

  “都說讓你叫我黛兒啦。”甦黛兒站了起來,走過來坐到床沿,撒嬌般說道。

  “黛兒,這里是哪?還有我怎麼會在這里的?”若虛看著她的樣子微微發愣,半晌才說道。

  “這里當然是小姐的房間啦,你昨晚醉成那樣,要不是小姐抱你回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一個黑衣少女走了進來,語氣里對若虛很是不滿,手上卻端著一個小碗。

  “流雲,給我吧。”甦黛兒接過碗,素手輕輕的攪動著調羹。

  “來,先喝點醒酒湯。”黛兒柔聲說道,流雲輕輕的把若虛扶了起來坐在床上,甦黛兒開始一勺一勺的喂著若虛。

  “黛兒,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若虛低聲說道。

  “听話嘛,要不我會生氣的啦。”甦黛兒笑顏如花,讓若虛根本無法拒絕,只得接受她的服侍,心里微微卻升起一點暖意。

  身邊兩女傳來陣陣幽香,還有黛兒那絕美的粉臉離他近在咫尺,一時間若虛有些心猿意馬起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猛然一驚。

  “黛兒,我,我的劍呢?”若虛有些遲疑的問道。

  “一把破劍緊張什麼。”流雲在他旁邊嘀咕道,若虛尷尬不已。

  “先喝完嘛,喝完了我就拿給你。”黛兒嬌聲道。

  若虛微微放下心來,沒被別人拿走就好,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內心里對黛兒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喝完醒酒湯黛兒果真就把劍拿了過來,若虛輕輕的捏上了劍,劍身陣陣涼氣傳了過來,醉酒後的陣陣不適片刻後完全消除殆盡。

  “不就一把劍嘛,寶貝一樣。”流雲見若虛緊緊的握住劍,有些不滿的說道,黛兒卻一直柔柔的看著若虛。

  “這就是情劍嗎?”黛兒突然問道,不光嚇了若虛一跳,連流雲也是嚇了一跳。

  “是的,這就是情劍。”若虛稍稍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啊,這把破劍就是那什麼情劍?”流雲不相信的看著若虛,然後又看了看黛兒,終于發現兩人都是肯定的樣子。

  “你怕不怕我搶你的劍?”黛兒一聲嬌笑問道。

  若虛沒有說話,卻緩緩的搖了搖頭。

  “來,劍給我玩玩。”黛兒嘻嘻笑著,她的表情讓人看不出真假。

  若虛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遞給了她。

  “你真的相信我不會要你的劍嗎?”黛兒突然幽幽一嘆道。

  “如果你真的要的話,我也只能給你。”若虛輕輕的說道,“不過,劍是青姐送我的,我會征得青姐的同意。”

  “我送你的玉佩呢?”黛兒定定的看了若虛好久,問道。

  若虛把手伸向了懷里,突然大吃一驚,因為玉佩不見了,怔怔的看著黛兒,不知道該怎麼向她交代。

  “撲哧”黛兒嬌聲笑了出來。

  “嘻嘻,在這里啦,你難道沒發現你的衣服被我換了嗎?”黛兒咯咯直笑,這個時候若虛才發現原來自己全身上下似乎都被換過,不由得面紅耳赤。

  黛兒拿起劍,卻把玉佩系到了上面。

  “嘻嘻,以後你看到劍就會想起江清月,也會想起我啦。”黛兒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成果,把劍給遞了過來,“記住不要解下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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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21:27

第三章 劍膽琴心

“黛兒,我想,我想走了。”若虛有些不敢看甦黛兒的眼楮,低下頭說道。

  “明天再走吧。”甦黛兒看著若虛甜甜一笑,結果若虛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答應了。

  “流雲,你出去吧,今天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要來打擾我們。”甦黛兒輕輕的說道,流雲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心里卻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今天你可要好好的陪我玩哦。”黛兒對著若虛嬌柔的說道,聲音甜美無比,若虛在心里呻吟了一聲,在黛兒的面前,他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先來陪我下棋。”黛兒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個精致的棋盤,然後輕輕的跳到了床上,她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調皮的小女孩。

  兩人的棋藝不相上下,殺了個旗鼓相當,若虛現在正在圍追堵截著黛兒的一塊黑棋,眼看就要劫殺成功了。

  就在他最後的必殺一招要落盤的時候,黛兒突然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話,結果他的手停在了半空,再也無法落下去。

  “若虛哥哥,你說如果這塊黑棋就代表我,而旁邊的白旗代表我的敵人,你現在會怎麼下這顆棋子呢?”黛兒妙目柔柔的看了若虛一眼道。

  若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終于棋子落下了,卻不是原本的那個他想下的那個地方,黑子活了,白子卻也沒有損傷。

  “嘻嘻,若虛哥哥,你要輸了哦。”黛兒嫣然一笑,若虛看看棋局,苦笑不已,他真的是輸了。一招錯,滿盤輸,雖然他是故意錯的,但是同樣是輸。

  “若虛哥哥,還是你對我好哦,看在你讓我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小小的獎勵吧。”黛兒歡欣的笑著,突然若虛感覺一陣幽香撲面而來,一個香馥馥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黛兒柔軟的身子倒在他的懷里,櫻桃小口突然在他的臉上輕輕的一印。若虛心里一熱,不自覺的伸出了手想摟住她,只可惜黛兒沒給他這個機會,她臉色微微有點紅,咯咯笑著從他的身上跳了下去。

  “若虛哥哥,你有些壞哦。”黛兒嬌笑著,臉上還是那麼自然,而她的心里其實是砰砰直跳,雖然她沒什麼不敢做的,不過卻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

  “真是小妖精。”若虛在心里暗暗想到。

  “你不是很喜歡嗎?”心里突然又冒出了華天星的聲音。

  “姐姐,你現在怎麼經常突然跑出來啊?”若虛感覺華天星最近幾天怪怪的,經常他找她找不到,但是又經常突然的跑出來。

  “你管我!”華天星沒好氣的說道,然後又沒有了任何聲息。

  “來,起床啦,起來吃東西,我跟你說哦,飛絮做的菜很好吃的啦。”黛兒在那嬌聲喊著。

  兩人對坐小酌,黛兒似乎微微有些醉意,白皙的粉臉上一股紅暈在緩緩的流動,燈光輝映下,更是顯得美艷動人。兩人相對無言,在若虛面前一直看來很純真的黛兒也似乎有了心事,雖巧笑嫣然的幫若虛夾菜,卻沒有說只言片語,只是一對妙目經常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

  若虛因為有了昨晚的教訓,不敢喝太多的酒,不過酒入愁腸總易醉,慢慢的也開始變得星目迷離起來。

  “若虛哥哥,我想听你吹的曲子。”黛兒幽幽的說道。

  沒有任何的猶豫,若虛從懷里拿出了心愛的洞簫,不知名的曲子緩緩的飄了出來。望著對面的比花還嬌的少女,心里微微有了一絲莫名的感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那麼的純真,第二次見她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她就是那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魔宮宮主,然而,在她的面前她依然是那一副純真可愛的樣子,第三次,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她把自己帶回了她的閨房,細心的服侍著他,他知道,不管以後如何,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忘記這個少女。她的魅力也許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抵抗,他華若虛也不例外。

  她的音容笑貌,相處的點點滴滴在他的腦海里浮現,不知不覺間,他的蕭聲里已經溶入了他對黛兒那復雜的感情,黛兒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她听出了他的心聲。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已經愛上了她,只是他已經有了其他的牽掛,只得把那層愛慕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一首曲子出賣了他。

  蕭聲已歇,黛兒卻在一塊錦帕上寫著什麼,臉上笑的很甜很甜,若虛一下子痴了,痴痴的看著她的笑臉。

  “若虛哥哥,這是你剛才吹的曲子,我幫你記下來了。”黛兒嬌柔的說著,人也從對面轉到了若虛的身邊,身子緩緩的依偎了過來,醉人的幽香又差點讓若虛迷失。

  “若虛哥哥,你給這首曲子取個名字吧。”黛兒嬌聲說道,臉上露出了希冀的表情。

  “就叫黛兒曲吧。”若虛脫口而出,馬上就後悔了。

  “黛兒曲,黛兒曲,名字真好,我好喜歡。”黛兒幽幽的說道,“若虛哥哥,你再吹一次好嗎?我還想听。”

  黛兒曲,只是屬于甦黛兒的曲子,也只有她才能听得懂曲中的深意。當蕭聲再次響起的時候,甦黛兒緩緩的倒在了若虛的懷里,美目微閉,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蕭聲停歇,黛兒似乎已經睡去,美麗的睫毛蓋住了那晶瑩的眸子,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不敢動彈分毫,看著他臉上吹彈即破的粉臉,心里油然生起一陣憐愛。

  “弟弟,她是個好女孩子。”若虛心里響起了華天星幽幽的聲音。

  “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若虛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助。

  “什麼怎麼辦?你喜歡她就好好的對她咯。”華天星想都沒想一樣就說道。

  “可是,姐姐,我不可以的啊。”若虛無奈道。

  “弟弟,我知道一個女孩子如果不能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感覺是很痛苦的。”華天星語氣有些激動,“你知道我,不是我,是那個女孩子為什麼要殉劍嗎?就是那個可惡的男人心里就只有劍,從沒把她放在心上。那個混蛋,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劍也喜歡人?”

  “可是,姐姐,我跟他不同啊,我已經有了青姐了。”若虛苦笑道。

  “什麼不同,不都是一樣嗎?弟弟,姐姐我最恨無情無義的男人了,你千萬不要這樣。”華天星說起這個就比較激動,看來她腦子里殘存的那個少女的記憶對她影響很大。

  若虛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懷里的黛兒,沒有再說話。

  “弟弟,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男子漢要敢愛敢恨,優柔寡斷,婆婆媽媽的我可不喜歡,你喜歡的就要努力去爭取,就象你那個師姐,你就知道等她自己來主動找你怎麼可以呢?”華天星繼續在循循教誨著。

  “師姐,師姐她已經……”若虛心里又是一酸。

  “你又要說她已經嫁人了是嗎?你還真是傻瓜啊,她不是沒說新郎是誰嗎?那就是還在等你回去。”華天星一語驚醒夢中人。

  “真的是這樣嗎?這麼說師姐還會原諒我?”若虛喃喃的說道,心里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當然是這樣了,我告訴你,女人都是嘴硬心軟,不信你現在回去,你師姐肯定會嫁給你。”華天星肯定的語氣似乎不容懷疑。

  “咦,姐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我好象沒有告訴你吧?”若虛有些驚奇的問道。

  “你姐姐我神通廣大,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華天星得意洋洋的說道。

  “那姐姐你告訴我,青姐現在在哪?”若虛心里暗暗好笑,便問道。

  “噢,你的青姐啊,姐姐累了,先睡覺了,等睡醒了再告訴你。”華天星說完有不做聲了。

  ※       ※       ※

  若虛醒了過來,昨晚他抱著黛兒突然就昏了過去。

  感覺懷里抱著一個柔軟的身體,鼻孔里是那陣陣熟悉的幽香,睜開眼楮,果然發現黛兒正在他的懷里,明亮的眼楮正含情脈脈的望著他,而兩人現在正相擁躺在黛兒的床上。

  “若虛哥哥,你睡覺不老實哦。”黛兒咯咯笑著,若虛突然驚覺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居然停留在了黛兒充滿彈性的臀部,連忙縮了回來。

  “黛兒,我們,我們怎麼會這個樣子的?”若虛心虛的低聲問道。

  “我看你累了就把你弄到床上來睡嘛,只有一張床我當然也睡上面咯,嘻嘻。”黛兒嬌笑著,“只是若虛哥哥你好不老實哦,把我抱這麼緊不放。”

  若虛尷尬不已,訕笑了笑,想起來卻發現現在黛兒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他又不好推開她,可是她那玲瓏的身段貼在身上雖然很是享受,卻難保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昨晚他睡著了當然沒事,現在他可是醒著的。

  “黛兒,我,我要走了。”無奈若虛想起黛兒昨天答應了他今天走的,就低聲說道。

  “你就這麼想走麼?”黛兒一副泫然若涕的樣子。

  “不是,不是的,黛兒,你不要誤會。”若虛看她的樣子馬上就慌了。

  “撲哧”,黛兒笑了出來,看來剛才那樣子是裝出來的了。

  “若虛哥哥,吻我一下。”黛兒突然臉色羞紅,微微閉上了眼楮,呢喃般的說道。

  看著她紅艷艷的櫻唇,若虛卻不敢真的吻下去。

  “膽小鬼。”黛兒在心里暗暗罵了若虛一句,藕臂輕舒,環上了他的脖子,櫻唇印了上去。

  若虛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他只知道唇舌相交,貪婪的吮吸中那甜美的汁液,雙手越來越緊的抱住了黛兒的細腰,這一吻直吻到兩人都快窒息才停止了下來,而黛兒的臉色已經紅成了嬌艷欲滴的海棠,身上的衣衫微微有些凌亂,自然是若虛的杰作。

  “黛兒。”若虛用充滿矛盾的語氣輕輕的喚了她一聲,黛兒輕輕的恩了一聲,頭埋在了他的懷里,似乎有些害羞。

  “黛兒,我真的要走了。”若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有一種想逃的感覺,他知道他跟黛兒相處時間越長,他就會越控制不住自己。

  “恩。”黛兒從他懷里抬起了頭,開始服侍他起床穿衣。

  輕輕的為他佩上劍,再一次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黛兒知道他終于是要走了。

  “記得要想我哦。”黛兒柔柔的說道,若虛點了點頭,終于狠狠心咬牙往外面走去,門口,流雲飛絮用復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屋里響起了纏綿悱惻的琴音,若虛知道那是黛兒在向他訴說著深情。

  “小姐,我們已經查到了,華玉鸞的新郎應該是風過雲,不過華玉鸞似乎在等華公子回心轉意,所以沒有公布新郎的名字。”流雲輕聲說道。

  “流雲,你為什麼不早一點來告訴我?”黛兒有些責怪的語氣。

  “小姐,難道您想讓華公子回去找華玉鸞嗎?”流雲有些委屈的說道。

  “我有信心,他最愛的人一定會是我。”黛兒淡淡的說道。

  “先不說他了,他現在性格軟弱了一點,也許讓他多吃點苦對他有好處。”黛兒微微嘆了一口氣,“長老那里有什麼消息來嗎?”

  “大長老來信說一切已經準備完畢,請示小姐什麼時候開始行動。”流雲說道。

  “有沒神宮弟子的消息?”黛兒微微沉吟了一下問道,流雲搖了搖頭。

  “告訴大長老,暫時不要行動,還有抓緊打听神宮的動靜。”黛兒臉色冷肅,一點也看不到在若虛面前那種甜美的樣子。

  “是,小姐。”

  ※       ※       ※

  離開了黛兒,若虛心里一陣惆悵。

  “華若虛啊華若虛,青姐都還沒找到,就開始想著別人,你還是人嗎?”若虛在心里罵著自己。搖了搖頭,暫且不想黛兒,想想自己離開了兩天,不知道封大哥他們有沒擔心,還是先回去看看,想著加快了步伐。

  “華公子請留步!”突然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有些耳熟,轉頭一看,卻是葉不二,還有上次見到的他身邊的那四人。

  “葉大先生有什麼吩咐嗎?”華若虛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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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
伯爵 | 2008-7-3 11:21:52

第四章 劍引佳人

“華公子言重了,吩咐不敢,只是葉某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華公子,還望華公子不吝賜教。”葉不二含笑說道,語氣甚是客氣。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若虛雖然對他沒什麼好感,但他這麼客氣,他也不好再冷言冷語的。

  “大先生有什麼問題盡管請問,在下能說的一定會說。”若虛臉色微微一緩說道。

  “這里不太方便講話,不知華公子能否與葉某走一趟?”葉不二還是那麼一副笑容。

  “既然葉大先生是有事請教華老弟,那應該是葉大先生登門拜訪才對,酒鬼,你說是不是啊?”若虛正要點頭,突然旁邊有人接上了話,若虛臉上露出了笑容。雲九和封平一副懶散的樣子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原來是雲兄,雲兄說的有理,那還請華公子帶路。”葉不二見到雲九和封平臉色似乎微微一變,不過瞬間恢復了正常。

  “封大哥,雲前輩,你們怎麼剛好出現了?”路上,若虛低聲問道。

  “我們怕你出事,一直跟著你呢。”耳邊傳來雲九的聲音,“華老弟,這個葉不二很難對付,你可要小心點,還有,和我們說話用傳音,否則會被他們听到的。”

  “傳音?”若虛在心里想道,“可是我不會啊。”想想還是不說了吧。

  “傻瓜弟弟,這也不會,姐姐現在教你。”華天星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現了,傳音本來只是對功力要求比較高,技巧卻不難,結果就在從路上走到客棧的時間里,若虛就已經學會了。

  “葉大先生,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了。”回到房里坐定後,若虛看了看葉不二說道。

  “華公子剛剛是從甦黛兒姑娘那里出來吧?”葉不二沉吟了良久,突然出聲。

  若虛微微一震,心思電轉,微微一想大概明白,也許葉不二一直就在監視著自己也說不定,現在他雖然看來是在問,實際上他肯定是已經確定。

  “葉大先生想必是已經知道了,那又何必問在下呢?”若虛微微一笑道。

  “華公子是否知道甦黛兒的身份呢?”葉不二繼續問道。

  “記得前天我見到葉大先生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在下只是初出江湖,很多名人在下都不認識,比如葉大先生您。至于甦黛兒姑娘,她莫非也和葉大先生一樣很有名麼?”若虛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華老弟,說的好!”耳邊想起了雲九贊嘆的聲音。

  “原來如此,那就怪不得華公子了,只是甦黛兒乃是魔宮宮主,為人陰狠毒辣,且淫蕩成性,華公子可不要被她的美貌所蒙蔽。”葉不二一副釋然的神情。

  “華老弟暫且忍住,不要沖動。”若虛怒火上涌,耳邊傳來了雲九急急的聲音,心里一驚,生生壓住沒有發作。

  “多謝葉大先生提醒,在下感激不盡。”若虛臉色恢復了平靜,禮貌的回應道。

  “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華公子。”葉不二微微遲疑了一下,卻先問了出來,“請問華公子是否知道情劍的下落呢?”

  “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若虛在心里不屑的想道,說來說去終于還是說到情劍上了。

  “情劍的下落,請恕在下無可奉告。”若虛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公子是知道情劍的下落了?”葉不二似乎眼楮一亮。

  “知道與否,都不勞葉大先生關心,如果各位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在下就不送各位了。”若虛看到一說到情劍那些人就一臉緊張的樣子覺得不舒服,開始下逐客令了。

  鄭行英臉色一變就要說話,葉不二看了他一眼,鄭行英狠狠的瞪了瞪若虛,悻悻的閉上了嘴。

  ※       ※       ※

  “葉不二這個混蛋,居然那麼中傷黛兒。”待葉不二離去一會,若虛終于恨恨的罵了出來,想起他說黛兒淫蕩成性,他就是一肚子的火。

  “葉不二老奸巨滑,他就是想讓華老弟你忍不住發作,他就有機會找你麻煩了。”雲九在旁邊輕輕一嘆道。

  “是啊,他們一向標榜自己是正義,行事公正,他現在沒有抓到你什麼把柄,也就不好對你怎麼樣。”封平也點了點頭說道。

  “我看他就是一偽君子,明里說要幫青姐一家討回公道,心里卻還是在打情劍的主意。”若虛余怒未消的說道。

  “華老弟,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至少不要正面沖突。葉不二在江湖上地位很高,你也看到他身後四人了,都是各派高手。”雲九嘆了一口氣道。

  “據說十年前,葉不二以一己之力幫助這四大門派擊退魔宮強敵,從那以後,葉不二就在江湖中具有一種超然的地位,更是被賦予智聖的美名。這次他親自出動,看來對情劍是志在必得了。”封平也是嘆了一口氣道。

  若虛正要說話,突然心里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有人在窺視著他,而且那感覺是那麼熟悉,心里一動,想要喊,又連忙停住,微微想了想,計上心頭。

  “對了,雲前輩,封大哥,你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若虛一臉凝重的樣子說道。

  “華老弟,你的事就是我們哥倆的事,以後你也不用叫我前輩了,一樣叫大哥就是了,有什麼事情也盡管說出來。”雲九一臉仗義的說道。

  “那先謝過兩位大哥了,我想讓你們幫我去外面散布一個消息,就說情劍現在在我的手里。”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啊?”兩人一驚,“華老弟,你不會說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了,我怎麼會和你們開玩笑呢。”若虛道。

  “華老弟,情劍真的在你這里?”雲九湊了過來問道。若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華老弟啊,就算情劍真的在你這里,你也不能傳出去啊,那樣會有多少人來找你麻煩啊。”雲九又說道。

  “我知道。”若虛緩緩的說道,“不過還是請兩位大哥幫個忙,等會我自會向你們解釋原因。”語氣很是堅決。

  “既然這樣,我們也只好幫你了。”雲九嘆息了一聲,無奈的看了封平一眼,兩人就準備出門。

  “不行!你不要亂來!”門口猛地出現了一個頭戴斗篷,黑色披風的女子,身材窈窕動人,聲音嬌脆卻有些急。

  “青姐。”若虛一聲深情的呼喚,閃身撲了過去,緊緊的摟住了她。

  “青姐,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若虛的聲音有些哽咽,喃喃的在她耳邊說著。

  “你剛才只是為了逼我出來?”江清月幽幽嘆了一口氣道。

  “青姐,我一直感覺你就在我附近,可是我總是找不到你。”若虛輕輕的說道,“青姐,你知道我好想你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生怕江清月會再次跑掉。

  “華老弟,我們還要不要出去?”封平在旁邊似乎有些羨慕的問道。

  “當然要,不過是我們回房去啦。”雲九瞪了封平一眼,拉起他人就走,出去還順便幫他關上了門。

  “青姐。”若虛緩緩的摘下了她的面紗,又一次露出了她那絕色的容顏。

  “青姐,答應我,不要再走好嗎?”若虛喃喃的說道。

  “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江清月看著愛郎微微有些哀求的眼神,終于心軟了下來。

  “青姐,只要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多少事情我都會答應你的。”若虛深情的說道,多少天來的尋覓,多少天的相思,終于在今天得到了收獲,他再也無法抑制心里澎湃的情火,微微低頭,狠狠的吻上了她的櫻唇,貪婪的吮吸著。

  江清月嚶嚀一聲,粉臂纏了上來,婉轉逢迎。

  若虛松開了她的紅唇,嘴唇開始沿著粉頸一直往下,雙手開始了緩緩的滑動,片片衣衫落到了地上,熱烈的吻遍布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華郎。”江清月全身發軟,低低的喚了一聲,星眸迷離,咬咬牙用力猛地一帶,兩人滾到了床上。

  一聲噬骨消魂的呻吟聲從江清月的櫻桃小口中飄了出來,若虛又一次侵入了她的身體,溫柔中帶著粗魯,似乎在埋怨她的不辭而別。一次次的沖鋒陷陣,若虛不知疲倦的佔有著心愛的女子,一次次的攀上靈欲的顛峰,直到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

  雲收雨散後,江清月慵懶的躺在若虛的身邊,激情過後的她顯示出無比驚人的魅力,若不是若虛實在沒有力氣,只怕會又一次卷土重來。

  “華郎,你今天好貪。”江清月臉色羞紅,低聲說道,從中午到黃昏,兩人就沒有休息過,幸好江清月體質足夠好,要不然早就無法承歡了。

  “青姐,我現在會武功了,都是情劍的功勞了。”若虛輕輕的撫摩著她晶瑩的肌膚,柔聲說道,突然想起什麼,叫了聲糟,他剛才和江清月的好戲會不會被華天星看了個精光呢?

  “小色狼,現在才想起姐姐我來,是不是太晚了?”華天星不滿的語氣傳了過來,似乎還有些羞怯,“太過分了,居然讓我看這麼羞人的事情。”

  “姐姐,你不是說你可以睡覺的嗎?你剛剛干嗎不睡呢。”若虛尷尬不已,不過卻為自己辯護著。

  “你們那麼大聲,我怎麼睡啊?”華天星沒好氣的說道,若虛這下更是不好意思了,趕緊閉嘴什麼也不說了。

  “華郎,怎麼了?”江清月輕蹙娥眉,柔聲問道。

  “青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說著他從頭至尾把情劍的秘密都說了出來,包括華天星的事情也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後都告訴了江清月,江清月驚奇的同時卻更多的是為若虛高興,不過听到說他們兩人剛才親熱居然還有別人在看戲的時候可差點沒給羞死,結果慌忙穿了衣服就爬了起來,還說不讓若虛踫了,讓若虛後悔不已。

  江清月起來了若虛也自然不想一個人呆床上,于是就一起去叫了雲九和封平二人,相互介紹了一下,江清月這次臉上換了一塊白色的面紗,沒有再帶斗篷和穿披風了,看起來更象是一個大家閨秀。

  因為找到了江清月,若虛心里開心了不少,只是到了晚上江清月卻提出了一個要求,一個若虛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要求。

  “華郎,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在你七月十九之前回一趟華山。”江清月語氣很堅決,這就是她留下來的條件,如果若虛不答應,也許她又會偷偷的離開。

  “傻瓜弟弟,趕快答應吧。”心里又傳來了華天星的聲音,若虛點了點頭,緊緊的摟住了江清月,他知道她是為了他,怕他不開心才這樣逼他的。

  看到身邊的佳人,若虛又蠢蠢欲動,這個時候他開始覺得華天星在身邊是比較難堪的一件事情了,只是卻沒有什麼辦法,很是無奈。

  “姐姐,你可不可以先睡覺啊?”若虛在心里和華天星打著商量。

  “我現在不想睡。”華天星不知道是沒明白他的意思還是要故意捉弄他。

  “好姐姐,就當我求你啦,你先睡吧。”若虛在心里哀嘆,初嘗男女滋味的他現在卻抱著一個大美人不敢踫,心里別提是多難受了。

  “哼,小色鬼。姐姐我不理你了,睡覺去。”華天星嬌哼了一聲。

  若虛大喜,然後開始百般哄著江清月,終于讓她相信了華天星不會偷看,任他為所欲為起來,其實她心里卻是在想就算華天星真的在偷看的話也認了,她不忍心拗他的意思。至于華天星有沒真的睡覺,就只有華天星自己才知道了。

  于是,又是一夜荒唐。

  翌日起來,江清月就開始催促著若虛回華山了,只是若虛心里卻還沒有決定是不是回去。現在是五月初,端午剛過,離七月十九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最終若虛還是答應了江清月,決定回華山,只是他心里卻還不知道回去該怎麼做,而且他的心里現在還多了一個甦黛兒。前路茫茫,他不知道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也許,一切自有天意吧。若虛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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