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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情
公爵 | 2014-4-7 00:28:34

    【作者簡介】:禦流風

    【小說類型】:玄幻

    【內容簡介】:男主角:葉齊
                             葉齊,孩童時期受盜匪迫害而與孿生姐姐分離,卻幸運的被當世強者所救。對方給葉齊兩個選擇,其一就是當他徒弟,聰明的葉齊自然選擇當他徒弟,豈知,苦難就此開始……
  葉齊本性善良、自信,可是當師父讓他下山曆練,他第一個碰上的人便是美女,美女正在獸口下掙紮,他是把美女救下了,但卻又把美女打一頓擄走,到底是爲什麽?
  爲了賺錢上山去,抓來的美女竟是魔力非凡,葉齊爲什麽要訓練她?美女驚呼慘哭到底又是怎麽回事?
  山頂還有高手厮殺,葉齊好奇前去觀看,遭受圍剿的高手卻一見他便行攻擊,他是長得太惹人厭嗎……


    【其他作品】:
                              流氓聖皇
                              乾坤聖尊





有些字是亂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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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情
公爵 | 2014-4-7 00:47:40

正文
  第一集 擄美同行 序章
  創星之神「藍印」,窮其數十萬年心血創造出「龍極星」,然而,邪餍之魔「暗華」卻趁其創造生命、催化萬物后力量衰減之際意圖奪取龍極星,並在星球上創造出只爲血腥破壞的「魔」。
  兩個縱橫寰宇的頂級強者,一爲心血與創造、一爲貪婪與占有,兩者間展開了一場大戰。
  最終,藍印爲了保護費盡心血所創造的生命,硬是拼出最后神力將「龍極星」一分爲六,各自成了獨立的存在。
  「天寰星」,龍極六分后由藍印所創造的各族人類發展出來的星球,也是除「天元星」外唯一能正常發展的星球。
  天元星,那在隔壁,是殘留藍印最多神能之星,亦是「天閃御空」的崛起之星,在此不加多提,詳情請見「流氓聖皇」。
  天寰星,雖然它殘留神能的量大不如天元星,在成形時亦是保住了大部份生物,並且也有極適合人生存的環境。
  只是天寰星上的生物未有濃郁神能滋潤,天生體魄極限將會不如姊妹星上的生物,但是,它這平凡的星球卻將變得不凡,單純更是化成多采多姿,因爲,自誕生之日起………
  六萬多年后,一顆穿梭在星宇中的巨大靈石劃過蒼穹,它竟是違反慣性定率,神奇的轉出一個角度沖向天寰星,仔細一看,在巨石上竟還有一柄「劍」,一柄似乎正推動巨靈石的劍。
  事實上也是如此,這柄劍乃是擁有自我意識、智能之劍,那顆蘊涵精純而龐大靈能的巨石便是在宇宙中飄流時被它發覺,順便就帶起靈石一同旅行,直到這個太陽系才選擇了天寰星爲降落之地。
  巨靈石突破天寰星大氣層直墜湛藍海洋,雖然它在將來會造福這星球上生物,這一瞬,卻只有造成無盡的災害,巨大的石體激起劇烈浪濤沖擊沿海,岸邊上百里幾是遭受毀滅性打擊。
  劍,驟然一動,竟先一步化成三道光芒飛走,刹那間消失無蹤,無人能看到它散發出來的光彩。
  因爲,巨大靈石墜落時在空中劃出無比燦爛的光彩,甚至帶起霹雳雷霆之音,想不引人注意也是千艱萬難,劍的光芒自然變得微不足道。
  見此異象之人大都認爲劃破長空的火流星是天降異寶,無數人意圖去尋找,的確,那是異寶沒錯,可它已深入萬丈大海,這星球根本沒人有這份能耐下去。
  然而,它雖是深沈大海,靈氣卻仍然透過海水散發至外面,人類便是其一的受益者,修練速度略爲加快,只是並不明顯,所以沒人發覺。
  在不久的將來,開始有人發覺到自身能吸取某種特異的天地靈氣,加上自身真氣或魔力的有意培養,竟是能蘊蓄出一種奇特的靈體,並且各人所蘊之靈又有不同,助戰、化器、成盔千變萬化,甚至還可能俱有初步意識,此一靈體在后來被稱爲「幻靈」。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一章 魔武狂人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幻靈現世后又經過一萬多年,曾經的一切都已列入曆史,天寰星再次迎來重大的動蕩,最爲絢麗多姿的未來就此風起云動天地變………
  一個純朴的小村莊,原本的安和、靜谧卻已不在,屋毀房焚、血腥遍地、殺氣彌天,可憐的村民慘遭無情屠戮,燒殺擄掠一樣不缺。
  一個凶惡的大漢邁大步、揮大刀,刀上血迹斑斑不知已有幾人命喪其手,前面是兩個小孩惶惶急奔,凶殘的盜匪竟連小孩也不放過。
  兩個臉色蒼白、身形嬌小的孩童死命奔跑,前面就是他們唯一能求得九死一生的去路,一條約二十丈寬的洶湧大河。
  仔細一看,這兩個孩童外表約莫八、九歲,都是一頭黑發,長相至少有七分相似,一個臉蛋細細柔柔、氣質纖弱,應該是個小女生,另一個五官棱角分明,年紀小小就有幾許陽剛堅毅之氣,是個小男孩。
  二童最大的不同則在耳朵,小女生的耳朵竟比一般人尖長了些,雖然不如妖精族人明顯,但極可能有妖精族血統,那男孩的耳朵就無這特徵,或許也有,只不過他只在耳頂比常人略尖了點,幾乎是看不出差別。
  這兩個孩童確實是有妖精族血統,父爲人族、母爲妖精族,兩小其實已經十三歲了,但有妖精族血統,成長期因而變得緩慢,不過壽命也相對的會較長,一般人族正常壽命約有一百歲,而他們至少可達兩百歲,甚至更久,只是不同族的人要生育后代已是困難,混有兩族血脈的人則更難上百倍。
  兩小本是一對雙胞胎,父母在一年多前遇上盜匪死于非命,姊弟倆幸運逃得一劫,從此流浪各地求得一絲溫飽,沒想到,今日又遇上一批殺人不眨眼的盜匪。
  姊弟倆人小腿短又未學過武功,豈有可能跑得過窮凶極惡的索命煞星,眼見追兵迫近大刀將落,小男孩稚氣的聲音卻充滿倔強,大叫道:「姊姊快跑。」
  說話間,他動作極爲靈巧的就地一滾,抓起兩把沙土便往后撒揚,乍滾又跳,其速度竟沒慢下多少,只落后姊姊一點。
  大漢不料這小鬼膽敢做出反擊,雙眼入沙的刺痛頓讓他停下步伐,那兩姊弟迅速跑遠,手牽著手跳入大河,雖然兩小都會遊泳,這水流卻是太過湍急,別說小孩了,就算大人也難有本事遊過河。
  人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真不錯,小女生才落下河就撞上一顆石頭,小腦袋頓覺一陣暈眩,再讓急流一沖就支持不住的昏迷過去。
  小男孩緊緊抓住姊姊的手,心中害怕至極,不知那一撞會不會危及姊姊性命,但他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無助的抓緊姊姊小手,任這濤濤怒流來決定他們的命運。
  一個十三歲的半妖精小孩在這急流中又能撐的了多久呢,很快的,連他也感到身體虛軟、手足無力,入目之物逐漸由怒濤轉成一片黑暗,終也昏迷過去,小手再也抓不住相依爲命的姊姊。
  妖精族:正常壽命可達六百歲,天生的俊男美女、魔法及箭術的高手,人族魔法師的速度、反應力大都無法和妖精族的魔法師相比,因爲他們除了修練魔力外還會練箭術,天生敏銳的神經、靈活的身手都不是人族所能比擬。
  也因長相俊美,妖精族常常遭到人族的追捕,尤其是美麗的妖精女子在市面上隨便都能賣上高價,所以很多妖精族人都很敵視人族,可惜,他們生育能力低下導致人口稀少,對人族只能采取消極的躲避。
  或許是上天所給的一點補償,命運多舛的小男孩並未就此一睡不醒,也不是單純的被沖上河岸,當他蘇醒,竟發覺自己身處干燥、寬敞的山洞之中。
  他就像是香甜的飽睡一覺般坐起來,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有點迷糊的看向面前之人,那是一個模樣二十幾歲的俊美男人,正笑咪咪地坐在石椅上。
  男人身穿纖塵不染的紫色長衫,銀發飄逸似有閃閃銀芒,雙瞳深邃無邊猶如星空浩瀚,渾身散發出一股轶群絕塵的氣質,嘴角輕揚傲氣天成,神態睥睨、笑看蒼生,穩坐不動便如平靜的大海,看似甯靜溫柔卻無人敢犯其威。
  小男孩眼光落在他的耳上,比一般人尖長一點點,應該也跟男孩一樣有妖精族血統。
  男孩畢竟還小、未見過世面,一愣過后也沒太大感觸,想起還缺少什麽,著急的打量四周,驚呼道:「姊姊,叔叔我姊姊呢,她在哪里。」
  別看那男人只有二十來歲模樣,其實他是因爲功力深厚至極的關系,所以看起來才這麽年輕,事實上他已經是個超過兩千歲的老怪物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樂什麽,咧嘴大笑道:「我只看到你一個人在河里飄,所以順手將你撈起來,其他什麽也沒看到,所以現在你就是屬于我的了。」
  他這一笑,雖是少了幾分出塵氣質,卻將睥睨天下的狂傲之勢盡顯無遺,似天無邊、勝海遼闊,任誰在他面前都會顯得無比渺小。
  小男孩只知道他沒救回姊姊,后面那一句可就聽不懂了,倒是被他的氣勢嚇到,呐呐無語的看著他。
  那人看小男孩一臉悲傷驚愕還摻雜著疑惑,便又道:「因爲是我救了你,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私有財産』了,懂不懂,嗯嗯∼不過你體質極佳,剛好可傳我衣缽,看你眼神靈氣十足,應該不太可能是笨蛋,這樣吧,當我的私有財産或徒弟,自己選一個吧。」
  小男孩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但還是不太懂,要他選一個,雖然年齡稚幼,他還是懂得一些事,很正常的認爲當徒弟應該好過當人財産,于是便天真的道:「那我當你的徒弟好了,現在我可以去找我姊姊了嗎?」
  「這可不行,你既然要當我徒弟怎麽可以跑掉呢,如果你姊姊和你一樣掉到河水里,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淹死了,一個是被人救走了,不管哪一種可能,現在才去找她也沒用了,因爲那條河可是彙流至『汩揚江』,江長過萬里,你要怎麽找?就留下來學好本事再去找你姊姊不是更好,對了,你叫什麽名子呀。」
  他搖搖頭道,其實他對男孩姊姊的生機已不抱希望,但總不好明言打擊男孩的小小心靈,至少,讓他心中永遠留著一絲希望也好。
  「姊姊一定不會被淹死,姊姊一定跟我一樣被救起來了。」小男孩自顧自的嘟嚷好一陣子,才又想起那男人的問話,似懂非懂的道:「我叫『葉齊』,叔叔叫什麽呢。」
  他哈哈笑道:「葉齊,嗯∼嗯∼這個名子還不錯。」接著又道:「還叫叔叔,要叫師父,師父的名子就叫師父,從今天起你就跟我好好練功了。」
  葉齊不知其名沒關系,別人總要知道,這老家夥便叫「晁泷峰」,乃是當世最強高手之一,人稱「魔武狂人」。
  說起晁泷峰,他可是極爲傳奇的人物,曾爲正道俠士,后成魔道殺人狂,最終亦正亦邪,就只差沒成采花淫賊了,在此先介紹一下。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百年難出其一的奇才晁泷峰初出茅廬就已極爲厲害,爲人好打不平(或稱多管閑事),一出江湖就做了多件讓人稱善的義行,自是被稱爲正道英俠。
  然而好景不長,晁泷峰有一次意外見到一群謀財害命、手段殘毒之人,嫉惡如仇的他哪會留情,像砍樹似的把人全砍了。
  不料那些人竟有幾個是正道大派的有名高手,平時亦很有善行義舉,他們的門派得到消息,當然立刻就找晁泷峰興師問罪。
  個性剛烈狂傲的晁泷峰也不管人家權大勢大,反是譴責對方教出惡徒,一方武力高深、傲氣天成,一方位尊勢衆、自高自大,當然是談不攏,雙方的沖突立刻升級爲激戰。
  后來經那門派高手挑撥,又因晁泷峰以前對敵毫不留情,本是除惡務盡卻反被宣染成下手狠毒不留余地的凶人,連番爭端過后,他的名譽也已跌至谷底。
  一人之力畢竟難敵一大門派,何況人家與他同級的高手就好幾個,而且還有大把幫手,遭受追殺的晁泷峰只有東躲西藏,名聲更從凶徒上升到了絕世魔頭,因爲這期間他殺太多人了。
  一開始他還能好言解釋,可人家卻深信那富有正名的大門派,義正嚴詞的要抓他回去受審。
  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做法晁泷峰當然不爽,幾次下來他已不再解釋,對于追兵,管他是否受人挑撥,盲目聽從一方來追殺他就已是錯,所以只要打得過就絕不手軟,雖是因此錯殺部份真正的善良俠士,可他從未后悔,只是爲對方覺得可悲,善良之心卻爲罪惡與謊言欺騙而出頭,死的不值呀。
  仇家太多,晁泷峰終于被逼到窮途末路,就此隱藏深山絕林消失絕迹,因無人再能尋得其蹤,此事也逐漸平靜下去。
  晁泷峰可不是真能忍氣吞聲的主,見聚集的高手各自散去便開始他的大舉報複,凡是惹過他的都遭了殃,平素爲人處事俯仰無愧的還好,頂多被他打個半死以示教訓。
  那些僞君子可就慘斃了,晁泷峰明查暗訪把人家見不得人的事全抖出來,然后再直接殺上門去,真正搞得人身敗名裂、死不瞑目。
  當然,這一來又是惹出無數人追殺他,可他竟是奇迹般的頑強,好幾次被人圍剿不但沒被殺死,反而每逃一次就更厲害,對方卻總得留下不少性命,到最后根本沒人敢再追殺他。
  晁泷峰得理不饒人,憑其強悍實力就正大光明的四處尋仇,甚至還到其派門駐地大鬧,雖然好幾次都被對方以高手人海戰術打得落荒而逃,可他仍是絲毫未怯、樂此不彼,狂人之名便是在那時埋下。
  爲了抹殺這個恐怖份子,對方好不容易請出一前輩高人來對付他,可晁泷峰極有自覺,明白毫無勝算逞強無用,所以風聞其聲便先行遁走,從不與對方照面。
  這種作風也沒人能說他懦弱,畢竟對方可是成名數百年、當世有限的絕對強者,那人奈何不了一個小輩,才真要讓人笑話呢。
  輾轉經過百年,資質超凡的晁泷峰自忖已有與對方一拼之力,雖然他可以再潛伏到有必勝把握,以其資質要超越對方並非難事,但他就是狂,竟是迫不及待的仗劍殺上門去,憑其狂性硬和對方拼到各剩一口氣,拖著半條殘命逃走,等到他養好傷再出,反是對方再也不敢和他碰頭,真正確立起魔武狂人之名。
  百年時光,當年的仇人被殺也好、老死也罷,剩下的人已是只手可數,晁泷峰亦不再趕盡殺絕,只是對僞君子厭惡到極點,對付僞君子的手段遠比對黑道惡徒還要凶狠,最終被列爲「亦正亦邪」的代表人物。
  「正」,是被他殺的一定是壞人,沒辦法,他殺了正道中人,若正道不去討回公道怎麽也說不過去吧,可又不敢去惹他,只好承認死者是僞君子,成爲世上唯一一個不需證據便可定人善惡之人。
  「邪」,正道中人也不知多少人被他害得淒慘無比,當年大派更淪落成三流小派,難不成還要恭奉他爲正道,不可能嘛,當然,對外是說他行事太偏激、手段太狠、爲人太狂,缺乏正道的仁慈寬恕,稱之爲邪並不過份。
  葉齊不太明白的點了點頭,于是天真的葉齊便被可惡的壞老頭給騙來當徒弟了,別看他實際上已十三歲,可也要知道妖精族十三歲時的心智不會比人族三歲高到哪,雖然他還有一半人族血統,但心智的成熟度絕不會比外表的九歲高,甚至更加幼稚都有可能,所以說這老頭絕對是在騙無知的小孩。
  晁泷峰居住的地方沒有房子,他們兩個便在山洞中住下,至于爲什麽沒房子呢,因爲他本來就不住在這兒,只是看這個山洞杳無人迹、靈氣充足,前有小河、旁有百花綠草、巨木矮樹林立、鳥兒自在輕唱,身處高峰更可遠眺千里,說它是世外桃源也不爲過,所以就把它劃爲自己的地盤了。
  晁泷峰不是先教葉齊武功,而是每天拿一堆奇怪的東西給葉齊吃,各色各樣的古怪草根、奇花異果什麽都有,甜的苦的辣的酸的,吃下后冷的熱的,有時甚至會大叫亂跳不停,要不就整個人浸在不知里面是啥的桶子里。
  半年多下來葉齊居然還能頑強的活著,就連晁泷峰也老說:「哇哇∼你小子還沒死,真是奇迹,來∼再來吃吃這種。」唉∼這是什麽師父呀。
  不過,實際上他也是很清楚藥物有益無害,只是故意要嚇葉齊,但這小子卻很不給面子,從沒怕過一次,傻呼呼地來一次吃一次。
  一年來晁泷峰除了給葉齊吃了一大堆的怪東西外,也教導葉齊識字讀書,雖然他年齡還小,理解能力不如成年人,但記憶力卻是驚人,用過目不忘來形容絕不誇張。
  晁泷峰見狀更是高興:「這小子不但體質好,頭腦同樣也好到沒得挑,真是撿到寶了,哈哈∼很好、很好。」
  又是一年過去,晁泷峰教了葉齊許多的武學與魔法的基礎,不過這個基礎除了身體鍛練是真正的基礎外,其他的絕世心法、招式和各系魔法卻不像是正常人練的,葉齊在第三個月起就開始被晁泷峰操個半死。
  雖是有點慘,但葉齊也是練的有聲有色,雖然還是稱不上厲害,不過才十五歲的半妖精族小孩子練了一年武功,就算是超級天才再加上個絕頂師父也不可能多厲害吧。
  今天晁泷峰不知道從哪里撿了只高有一米多些的小猿猴回來,本還來吱吱叫的小猿猴在被揍一頓后已安靜下來,一臉可憐巴巴,倒是有幾分忍辱負重的模樣。
  晁泷峰在洞外面幫它挂上一個項圈,項圈做的極爲精美,綿柔的絨帶約一指寬,上面竟還有顆閃閃發光的小寶石,非常精致漂亮。
  葉齊看著項圈,羨慕地道:「師父,那寶石好漂亮哦,爲什麽要給猴子戴。」
  晁泷峰得意洋洋,現寶似的大笑道:「這個項圈可是師父我最偉大的發明,尋常刀劍別想損它半分,不但可大可小而且除了幫它戴上項圈的我,沒人能夠拿下來,這家夥是我抓回來的,所以就是我的私有財産了,當然要挂個項圈來證明呀,哈哈∼∼」猿猴戴那麽漂亮的項圈實在是……浪費。
  葉齊好奇的問道:「師父,那如果是我幫它戴上的那是不是就只有我才拿的下來。」
  晁泷峰更加開心的大笑道:「當然了,怎麽樣,師父這個發明是不是很厲害呀。」看葉齊崇拜的猛點頭,晁泷峰更是笑聲傳百里,在山谷中回蕩不絕,嚇得無數飛禽走獸驚悚亂跑。
  或許是決定長住要多養些寵物解解悶,隔沒幾天,老頭從一只黑熊掌下救回一只小老虎,揍一揍又在挂項圈了,葉齊依然很崇拜的看著那個項圈,不過現在的他還不知道,很快的他就會很討厭項圈了。
  學了一年的功夫,葉齊每天就是一個人練功也覺得有些無聊,便去找了猿猴,一人一猴身材倒是差不多,然后拿它當對像來練拳。
  一年的武功果然沒白學,猿猴當即被葉齊打得吱吱叫滿山亂跑,正當葉齊得意萬分的時候,卻覺后領一緊被人拎離地面,轉頭一看原來是師父呀。
  葉齊不知苦難將至,還意氣風發的揮著小拳頭笑道:「師父,我很厲害了對不對,這猴子被我打的到處跑。」
  老頭一聽不但沒有誇贊葉齊,還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條繩子將葉齊綁了起來吊在大樹上罵道:「你這個臭小子,學了一年功夫就連師父的私有財産都敢打,真是太沒規矩了,不教訓一下怎麽行。」
  葉齊被吊在樹上掙脫不得,愈掙反是晃得愈厲害,還被旁邊的藤蔓卷成一團,不禁又慌又急道:「師父,我只是拿它來練招而已嘛,我可是您的徒弟耶,您把它抓回來時不也打了它好幾下。」
  老頭面露一股邪氣,黠笑道:「徒弟是重要的,但私有財産還比徒弟更重要,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碰我的私有財産,哈哈∼∼」
  葉齊聞言不禁哭喪著臉道:「怎麽有這種事,徒弟還比不過私有財産,師父您又沒說清楚,我知道錯了,放我下來吧。」
  老頭搖頭晃腦道:「這可不行,得給你個教訓才行,這樣你才不會忘了。」狂笑中,人已經是愈走愈遠,然而,人走后卻有一本厚厚的書飛至葉齊面前,師父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時間不能浪費,好好看書呀。」
  厲害,書竟然還會自動翻頁,可憐的葉齊吊空看書就是看上大半天,悠哉悠哉的晁泷峰好不容易才想起徒弟怎麽不見了。
  「啊∼他還吊在樹上呢。」這才回去把葉齊放了下來,不過單就這件事也不至于會讓他討厭項圈吧。
  惡夢才正要開始,某天,晁泷峰從小河里救起一只溺水的幼豹,看它可愛給它戴項圈。
  某天,晁泷峰說這株花兒兩年來都開的很美,喜歡上它了,給它挂個項圈,只是這項圈有點不同,材質不一樣,看起來稍遜些些但仍是漂亮,說叫「暫時私有」的證明項圈。
  某天,這棵大樹底下最爲涼爽、舒服,不列爲私有財産怎麽可以呢,挂上暫時私有的項圈,看來動物、植物還是有差,但也說不定是晁泷峰故意想整葉齊,搞得處處危機。
  某天,一只可愛的小魔獸被他打個半死,但又饒了它一命,成爲老頭的私有財産,也戴個漂亮項圈。
  葉齊很快就知道師父的項圈實在是多的嚇人,不管哪種都很漂亮,並都有個小寶石,真是有錢人,而且很閑,不然怎麽會做那麽多項圈。
  在很多的某天之后,葉齊練功時順便摘串香蕉回家吃,才吃了半根,一只猿猴突然跳過來,一把將香蕉全都搶走,還在樹上得意地吱吱叫,它,當然就是晁泷峰的私有財産羅。
  葉齊這可生氣了,心想:「這是你來搶我的香蕉,師父可不能怪我了。」
  他的反應飛快,念頭一動便也跟著躍起,一蹦一跳絲毫不輸猿猴,追上后便如老鷹展翅猛然一躍將它撲下樹,搶回香蕉后又是兩拳賞它,罵道:「看你還搶我……啊∼師父,是它先搶我的香蕉我才打它的。」
  才打了兩下便見師父又把自己提起來,葉齊立刻眨巴著眼,一臉無辜的解釋。
  晁泷峰卻是無動于衷,罵罵咧咧道:「臭小子,搶你就搶了咩,既然是我的私有財産,那一切自然有我罩著,豈是能讓人打的。」隨手在一旁的空地上布起火海將人丟進去。
  葉齊人已被丟出去,在空中不由大叫上訴道:「但我是您的徒弟耶,您也要罩著我呀。」
  「呿∼你也知道是我徒弟呀,那就更要磨練才行,身爲我的私有財産才有享樂的份,只有我的私有財産欺負人,哪有被欺負的道理,搞清楚,私有的嘛,當然是只屬于我的,要打也只有我才能打,哈哈∼天塌下來我都不準它壓到我的私有財産。」
  狂∼真到狂到要把天踩在腳下,晁泷峰怡然自得拍拍猿猴腦袋,令葉齊大爲后悔,當初爲什麽不選擇當私有財産呢。
  「哇∼師父,好燙……。」葉齊沒空多做抱怨,外圍都是數丈高的火焰,身邊就兩丈左右的空間,熱氣烤得他汗水直流,而且后頭還有顆火球直撞屁股,害得他在這兩丈范圍必需不斷跑動閃躲,可火球就是認準了那小屁股,緊追不舍要把他烤成猴屁股。
  葉齊不是不想彈出去,只是火海長達三丈,他沒辦法一口氣彈出去,熱度更是高得誇張,他連碰一下都不敢,更別說沖出去了,只能在里面死撐著。
  就這麽又跑又跳的搞了約一刻鍾,晁泷峰終于大發慈悲讓火海消失,呃∼不是他善心,而是可憐的小葉齊已經虛脫昏迷了。
  某天,不小心踩到擁有項圈身份的老虎尾巴,它慘叫一聲后,葉齊就被丟到河水里再加個冰結術,全身唯有鼻子露出來,直過了半小時才被放出來。
  某天,他練劍時掃起一片塵土,害一只有項圈的豹子眼睛入沙淚眼汪汪,師父又出來了,不理小葉齊的辯駁,手指似有若無的揮一下,看似沒啥,在晁泷峰走后,乍然從地面射出無數劍氣劈向葉齊,直將他折騰了大半小時才消失。
  某天,他香蕉又被搶了,雖沒再去追,可又不忿地罵了幾句,師父再次出現將他關在電氣牢中,電得他整天手腳像抽筋般抖不停,原來,晁泷峰的私有財産連罵也不行。
  某天的某天,在經曆過無數個某天,隨著他功力加深,受到的懲罰也一次比一次嚴重,葉齊對項圈已經是深惡痛絕。
  不過葉齊並非孤獨的,他還有許許多多的難兄難弟,那就是山里的無數飛禽走獸,反正只要遇上晁泷峰的私有財産準沒好事,有點智商的到后來都被整乖了,一看有戴寶石的生物就逃,甚至連力量強橫的「魔獸」也得裝孫子,成了此山的一大奇景。
  附帶一提,猛獸是指一般飛禽走獸,再凶猛厲害也只是依靠爪子、牙齒,但魔獸就強上許多,實力超出猛獸、有變異、會魔法……等等,總之,一切奇怪強悍的動物便統稱爲魔獸,大部份魔獸體內還會有顆蘊含能量的獸核。
  幸好,隨著年歲漸長,葉齊終于能夠小心的避開有項圈身份的東西了,不過痛苦並未過去,每隔一個月他就得躺在床上一天。
  因爲晁泷峰一個月就對他做次測驗,看有沒有進步,雖然每次都說他有進步一點點,他卻也沒有例外,每次都得又痛又軟的癱在床上,若非他天性堅毅非凡,被人這樣整早就瘋了。
  年複一年,葉齊在晁泷峰非人式的磨練下終于長到二十四歲了,外表看起來也約有一般人的十七歲,已是一位身形挺拔的翩翩佳公子。
  明眸皓齒、面如冠玉,棱角分明爲其俊容增添一股男子氣概,皮膚絲毫不因艱苦的修練而變黝黑、粗糙,甚至未見半絲傷疤,柔順黑發飄蕩背后,眉目之間隱現精光,一米七的身軀看似柔弱卻隱含無限爆發力,與十一年前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語。
  今天他正在修練輕功,速度之快已非一般高手所能辦到,一邊奔跑還一邊在手上凝出魔法,水、火、風……不斷變化再消散,他已不單是武技高明,魔法也是小有成就,便是人稱的魔武雙修。
  不過,別人魔武雙修要多耗費一門心力,若沒明師指點更是危險,稍有差池便可能導致真氣和魔力産生沖突,修練起來有害無益,這也是爲何魔武雙修之人不多的原因。
  葉齊就不同了,非但不用擔心魔武沖突,也無需浪費心力分門修練,因爲他的心法就是同時修練武學與魔法,只不過是以武學爲主、魔法爲輔,這可是只有當世最頂尖的少數心法才能辦到,修練真氣的同時也提高魔力,達到真正的魔武雙修。
  唯一的缺點就是魔力的提升比較慢,另幾種絕世心法也是有這缺點,差別只在于以武爲主或以魔爲主,而葉齊的「罡武真解」便是以魔法爲輔,所以魔力不高也沒差,反正有高「精神力」,能快速施展初級魔法也就足夠了。
  在魔法的運用中,魔力強弱代表魔法威力的強弱,精神力則是對魔法元素的控制,精神力愈強施展魔法便愈快,也愈容易感知別人的魔法,另外,精神力對武者的幫助亦是很大,厲害的修練功法絕不會忽略這方面的提升。
  魔法分級則是有初、中、高和禁咒,前三級又各分成上、中、下三階,而禁咒既然有「禁」之一字,自然是威力巨大,有些要施展還需付出一定的代價,甚至生命。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二章 冰中救人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全力馳騁,葉齊已是奔出兩百里,眼前是蓋上一片皚皚冰雪的秀麗山峰。
  這座山名爲「凔冬」,氣候很是古怪,寒氣極重、終年飄雪凝霜,除冬季外,放眼眺望能看到的地方就只有這兒會下雪。
  天藍地碧唯一晶雪白淨,冰雪映日、光輝眩目,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一股清涼的氣息直透內腑,倒也令人渾身舒爽、心曠神怡,當然,前提是要有葉齊的功力才行,不然就只會感到寒風刺骨、冰凍欲死而已。
  葉齊對此山地形早已駕輕就熟,未加停留便直往山頂奔去,身法靈巧地騰躍疾行,在雪地上留下淺薄的足印,不消一刻鍾已然伫立在千多米高的山頂,身心俱暢迎風傲立,令人幾疑爲神人降世。
  只見他盤坐山頂,雙手握成劍指,輕放腿上靜心調息,半小時后才站起來,搖頭自語道:「靈劍呀靈劍,我何時才能將你蘊化出來呢。」
  他所說的靈劍便是幻靈之劍,在這世上,蘊出幻靈並非難事,但大概只有四成的人才能照自己心意孕育出幻靈形態,另六成可能是方法有異、要求特殊,甚至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都可能令幻靈出現變化。
  不過就算幻靈有異,一般而言,它的特性也會很適合自己,甚至有幸産生極爲厲害、詭異的幻靈,不過也有一些人練有特殊功法,那就會要求幻靈的特質、屬性,一但幻靈不能順己之願,功法也就難以大成了。
  葉齊對幻靈劍遲遲不出習以爲常,念一念就要下山,不料,才剛要舉步就感到一陣地動山搖,竟是地牛翻身,接著無數雪塊失去之撐力往山下滾,牽一發而動全身,一下子整座雪山就幾乎全垮了。
  微一愣神,葉齊已明白自己「幸運」的碰上雪崩,平靜的雪山仿佛化身成爲吞噬一切的凶猛巨獸,山坡上霜雪如白浪怒濤急湧向下,細碎冰塵彌天漫地,雪浪翻騰的聲音撼人心弦。
  葉齊真的很幸運,因爲他還沒下山,就在雪崩造成的氣流動蕩中,山頂隱約可見他靈巧的身影一蹦一跳,只要能維持在山頂上,他可以輕松的避過一劫,這就是幸運之所在,要是他已至山腰,這一次雪崩可能就要命了。
  葉齊在山頂躍然飄逸,幾個起落后直直定在一顆深埋土中的巨岩上,衣衫受氣流吹襲啪啪乍響,唯其身形堅若盤石不動分毫,傲然仿如天神降世,只不過……遠看才有這份感觸。
  拉近一點,葉齊很沒形象的一手捂胸,心髒噗通∼噗通∼動如擂鼓,就像要彈出來似的,另一手遮著大張的嘴,免得被烈風灌進去,雙眼緊眯一線看著白茫茫、轟隆隆的山坡,心下咕哝道:「好…好可怕的雪崩,好在我晚一步下山,站穩點、站穩點,不然死定了,天啊∼自然的威力實在太可怕了。」原來他不是鎮定不搖,而是嚇得不敢動了。
  好不容易等到雪崩平定、冰塵漸落,雖然葉齊站在山頂岩石上沒受太大影響,但全身上下已披了一層白色冰霜,臉上還有細細水滴直流而下,不知是冰水還是冷汗。
  再三確定雪崩已然平定,葉齊這才放心舉步下山,師有名訓「小心駛得萬年船,人不可以懦弱,但若因粗心大意而死就叫白癡。」
  葉齊下山的速度緩慢許多,畢竟雪山上不再是從前熟悉的景象,原本的雪道更是面目全非,一邊掠動還得一邊留意四周,免得不小心又引起崩塌。
  「咦∼那是什麽。」身形躍起躍落間,葉齊蓦然看到百丈外的壁上一片晶瑩閃爍,仔細一瞧似乎是個冰洞,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七彩光華,俨如水晶雕塑般的美麗。
  少年人的好奇心總是比較大的,呃∼好像不管什麽人都差不多吧,總之,葉齊沒有什麽遲疑便一蹦一跳過去,那是一個約莫兩丈寬高的冰縫洞口,在陽光的照射下,洞口內幾丈冰壁都還透著光亮。
  葉齊前行幾丈,謹慎地放個初級魔法光明球照路,冰洞在光明球的照耀中,除開四面冰壁外仍是什麽也沒有,葉齊便大膽的走進去,又走了數丈,前面只剩三丈多長。
  整條冰縫什麽也沒有,葉齊卻是瞪大了眼看向側面冰壁,狠狠吸了口寒氣。
  冰縫里是沒東西,詭異的是冰壁里面居然有人,似乎是被冰凍在里面,而且還不止一個,白刺刺的看起來有點模糊,但他們應該是手牽手圍成一圈錯不了。
  正當葉齊既驚奇又有點怕怕,腦中突兀地出現一段莫名的聲音:「請您幫助我們兄弟,可以嗎?」
  「誰?是誰。」葉齊一下蹦起老高,腦袋差點就撞到洞頂,忽地又聽到回音,他醒悟起不能大聲,急忙捂住嘴,否則再引發雪崩就慘了。
  緊張的葉齊眼珠滴溜溜地轉幾圈,擺開架式警戒四周,呐呐道:「是…是誰,出來。」
  別說他膽小,先是看到冰壁里有「屍體」,又聽到聲音不見人,沒見過什麽古怪事的葉齊實在很難冷靜。
  那聲音又直傳葉齊腦中道:「在下位置就處于您的面前……。」
  「啊∼你……你是冰里的人。」葉齊反應極快,對方講了一句,他便搶著回答,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盯著冰壁,怕他們突然蹦出來。
  「是的,在下兄弟困在此地很久了,脫困不得卻又不知生死,請您幫我們。」
  「不知生死?你不就在跟我說話嗎?也不對,我不是用耳朵聽到的。」
  「在下兄弟困在此地已久,身軀冰凍不解,是否還能存活我也不知,或許只剩意識存在也說不定,在下能力不足,是藉由兄弟聯合的靈識直接與您的意識溝通,沒辦法一直維持,請您解放我等,就是死也比這樣好,若在下兄弟出去后還能存活,我等八人願一生奉您爲主以報您再造之恩。」
  想來他們是被困怕了,不用葉齊多說便主動提出報答,講到最后,感覺得出他似已力有未逮,只能勉強說完,難怪說的干脆,他實在沒多余的力量討價還價。
  「真的,奉我爲主。」葉齊一愣后大喜過望,心中很是激動:「嗚∼這樣好,這樣就不會只有我被那些臭家夥欺負了,當屬下的要替上司被欺負才行。」
  感情他是要這些人給他當替死鬼,呵呵∼說來也是可憐,師父的私有財産好像都知道他不敢打自己似的,有時不爽就對葉齊又咬又抓,要不就拿石頭丟他,地位低下的葉齊只有躲的份,現在有人可以分擔,也難怪他高興了。
  不過葉齊謹守晁泷峰的教導,可也不是別人說說就相信,心中忖度:「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嗯∼放出來再看看,反正他們被冰很久是一定的,照理講,出來后就算還活著也一定很虛弱,以我的功夫應該不怕,再不濟也能回去找師父,好∼就這麽定了。」
  如果是晁泷峰想救人,一掌下去就夠了,不單冰碎還不會傷人一根汗毛,葉齊可沒這本事,只能以熱氣來慢慢融化冰壁。
  「烈陽氣、火焰術。」葉齊腳步一沈運起純陽真氣,同時雙手一紅各湧出一片火焰,真是名副其實的魔武合一,用了陽剛之力還兼用出初級火系魔法。
  若要打碎這一片冰塊,不用幾招便足以辦到,但要融解就慢上了許多,葉齊魔法燒了一會兒,覺得不好,換用隨身匕首來砍。
  過了半小時,他與第一人已近在咫尺,不過他的心思倒是細膩,見八人手牽手圍成圓圈,或許是某種武學陣式,還是先別破壞的好,想了一下,他開始偏轉方向來鑿冰,直到八人成了一只粗大冰柱。
  葉齊這才再用火烤,一口氣將八人周身冰封全數融化,虧得師父的強力磨練,一個多小時連續運轉真氣、魔力,救出人后他仍是精神奕奕絲毫不顯疲倦。
  猶如屍體的八人經過解凍,看起來反是更慘,渾身肌膚好似龜裂、不見血色,頭發都被冰凍住,隨著冰塊融解,頭發也混在冰水中掉到地上,全成大光頭,衣服更是脆弱,輕輕一拉就撕裂破開,實在淒慘之極,恐怕任誰見了都不會認爲他們是活人。
  「這樣還能活嗎?那可真是奇迹了。」葉齊愁眉苦臉的嘟嚷著。
  神奇的是,他們器官生機未滅,在葉齊無法察覺中已逐漸舒張開來,過了一會兒,一人的心髒竟真的開始緩慢跳動,仿佛會傳染一般,另七人心髒也都接連回複跳動。
  三分鍾不到,八個不知被冰封多久的人全部活轉,冰凍僵硬的身軀快速軟化,可是他們的皮肉卻也因此變成死白色,又軟又皺又破又水腫,整個人的樣貌都分辨不出,本來是淒慘,現在卻是惡心加恐怖。
  慘歸慘,人顯然是活轉過來,須臾之后連眼皮都能微微眨動,意識也極爲清楚,只是臉色蒼白的嚇人,渾身看似軟趴趴,動作卻有如木頭人般一動一頓。
  「呵呵∼沒想到這樣真的還能活,太好了。」葉齊還在高興的作白日夢,可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對:「糟了,看他們快死快死的模樣,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怎麽能好,唉∼我還是得先一人受苦呀。」
  「多…謝…主…人。」八個人雖是顫顫巍巍、虛弱無比,但仍是堅持的掙扎起身向葉齊拜倒,他們已在履行諾言了。
  葉齊一看就高興起來,不爲他們奉已爲主,而是覺得他們如此重信守諾,就算原本是壞人也沒關系,自己可以叫他們不能再干壞事嘛,趕忙阻止道:「先別忙,我說你們還是得先療養好身體才行,好人做到底,先送你們下山去。」
  說完,葉齊也不問他們的意願,一次抱兩個送下山去,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葉齊樂呵呵的看著動作已較柔順的八人,突地,一股不妙的感覺閃過,他大叫一聲跳起道:「完了,這麽晚回去,不知道又要被師父怎麽整了,你們……唉∼等等。」
  說完他又去砍了一堆柴回來升火,還抓了只鹿給他們,就這兩小時不到,已有三人能站起來走上幾步,一人帶頭,聲音沙啞模糊地對葉齊斷續道:「主人,屬下發覺我們,筋脈都已閉塞,恐怕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功力,請示主人,可否允許屬下,覓地療養,傷勢一複,屬下必定前往效命。」
  這點葉齊早已猜到,也沒去想他們會不會直接跑掉,指向來路道:「好呀,我叫葉齊,就住在那邊大概兩百里吧,如果找不到我就表示我出江湖揚名立萬去了,你們就去打聽我的名子,自己來尋我好了。」
  這小子還真臭屁,難道不知這大陸有多大,就憑你這微末的功力想令整個大陸都知道,作夢吧你。
  葉齊身處的大陸並無名子,因爲天寰星上只有這麽一個大陸,其他都稱爲島嶼。
  那人從脖子取下一條紫色的項鍊,恭謹地雙手捧著遞給葉齊,仍不順暢地一句一頓道:「主人,這項鍊,含有特殊能量,與屬下兄弟,功法相對應,可讓屬下,感應出方位,請主人攜帶在身,屬下傷勢一複,隨即去尋覓主人。」
  看那紫鍊精致閃爍,當中鑲嵌的紫色晶石更是璀璨耀眼,葉齊一看就大爲喜歡,馬上接過手道:「這項鍊真漂亮,謝啦,那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好好療養,看你的手都還會發抖,沒事吧,你們能照顧自己嗎?」
  「屬下只是氣血虛弱,稍作休息該就能恢複部份功力,請主人寬心。」
  「那就好,反正這附近也沒啥危險,我要快點回去,你們自己保重羅。」葉齊對他們的安危倒不太擔心,不知被凍了多久還能存活,這些人想必是極厲害,最少也該有先天境界吧。
  這點他倒是估得太高,這八人只有三個初步達到「先天境界」,五個都還是「一流」而已,不過就是這樣,他們當年也是風頭極勁,已是連各大幫派、世家都不願招惹的強大實力,畢竟他們八人同進同退,別說有三先天,就算一先天、七一流也夠強悍了。
  可惜,經此一劫后筋脈閉鎖,三個先天高手都退回一流,至于爲何能存活下來,除了他們的功法外還另有助力,這才幸運留得一命。
  在這世界,武功、魔法的評定不算複雜,主要就分爲「先天」與「后天」,所謂后天只有三階,一流、二流和三流,別看三流不好聽,其實已是不弱。
  以人族爲例,在十八歲前達到三流境界可就是同擠中的佼佼者。
  若能到二流,哇∼那已經當世少有的天才了,將來的成就不可小看。
  至于十八歲前到一流嘛,完全是天之驕子,不是只有好資質、根骨就行,靈丹妙藥也不能少,可說只有各大門派、頂尖高人才有能力培養出來,不過仍極其罕見,綜觀這廣闊的世界,十年能出個三人就算多了,注定未來是一方豪強人物。
  一流境界也是人類身體所能容納力量的極限,此一強大的力量會自動將身體調節到最佳的顛峰狀態,但這並非表示變得更強健,實際上只是恢複到個人曾擁有的最強體魄,也就是老年人會變年輕,如果無法突破此一瓶頸仍是會逐漸老化,當然,比正常人慢上極多。
  先天境界則沒人能在十八歲前達到,那完全是一個武者、魔法師的分水嶺,突破人類自我的第一道極限,真正令身體內部結構強化,打通體內天地脈,真氣、魔力去蕪存菁轉爲純淨,回歸先天之力,是質的轉變、提升,無數一流高手終身都無法踏進此階門檻,三十歲前能入先天境界之人雖非沒有,但也是百年才出其一。
  只要達到先天,實力高上數倍不講,更是能夠擺脫地心引力的束縛而馭氣飛翔(魔法師在一流時便能飛了),雖說這一階高手的強弱之別也是極大,但並未再多作分野,頂多在口頭上強調,畢竟能達到此一境界的高手已是有限。
  再上去就是「天上天境」,也有人稱之爲「無上境界」,身體再進一步強化,力量循環生生不息,由內至外徹底超凡入聖,可以引動天地能量,靈識能融于天地之間,靈識所及萬物如映腦海钜細靡遺。
  達到天上天境的人更能大幅延長壽命,一般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就算是毫無背景勢力,單憑一人也能翻手爲云、覆手爲雨的絕頂強者,說誇張點,一出場就要受萬人頂禮膜拜了。
  「唉呀∼忘記問他們的名子了。」奔馳了數十里,葉齊突地狠狠一拍腦袋叫道:「師父說的真有道理,再聰明的人若無實際閱曆也是白搭,還以爲處理的不錯,結果卻丟三落四,算了、算了,以后再問就好。」
  這小子雖是聰穎,不過個性很顯然有點大而化之,一想通就又把事抛開,當他兩天后再過去,他們八人已不知去哪兒療養,到后來幾乎把這事都給忘了。
  葉齊眉飛色舞、蹦蹦跳跳的回到住處,雖有點擔心太晚回來挨整,可多年下來倒也習慣了,愁而不懼的飛掠回家,可當他奔到家門口,帶起的風卻正巧將旁邊一株已然枯萎欲墜的花朵給吹落地。
  刹那間,一股凜冽寒氣掃過全身,葉齊笑意驟成一臉哀恸道:「師父,不關我的事,它本來就快掉下來了。」
  「死小子跑哪兒野去啦,竟多拖了那麽久才回來,還弄掉師父的小花。」
  晁泷峰一派潇灑步出洞口,雙目淡淡瞟過徒弟脖頸上的紫晶項鍊,訝色一閃暗忖:「咦∼這股能量有點古怪,好似有兩、三種能量混雜在一起,算了,感覺不出有害。」晁泷峰功力通天,僅憑靈覺幾乎就可斷定一切,既然不覺有害,他便也不去多問,反正只是個小項鍊。
  葉齊可沒本事發覺師父那一瞬的心思,擡起頭便看到師父一臉壞笑,立知不妙反身疾奔,他雖知逃跑沒用,可仍想反抗到底。
  晁泷峰除了邪笑外未再有何舉動,無聲無息,眨眼已至百丈開外的葉齊卻突然定住身形,然后整個人飄起三丈來高自轉不停,竟是被旋風卷進去了。
  無形風刃在耳邊嘶嘶作響,還時不時刮在身上,葉齊卻無半點反抗的力量,唯有將真氣布在表皮,將風刃的傷害降至最低,晁泷峰也早算準力道,剛好讓徒弟能夠抵御,葉齊只在肌膚留下條條紅痕卻未見流血。
  直到三小時后,一身破爛、精疲力盡的葉齊終被放下,然后休息一下,繼續他死命修練的一天,淩晨兩點才能睡覺,以前他還能睡足八小時,但隨功力提升一直減少,到如今只剩四小時了。
  一覺醒來,葉齊還迷糊地自語道:「啊∼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喔,呵呵∼要是真能收些手下倒也不錯,至少不會只有我被師父整,呵呵∼∼」
  當他爬起來洗臉,發覺脖子上戴著一個美麗的紫晶項鍊,咦∼了一聲后又愣了一下道:「是真的耶,呵呵∼我真的有手下了耶。」一下子又叫又跳,然后撞上晁泷峰。
  晁泷峰馬上一個暴栗賞給了葉齊罵道:「死小子一大早就在發神經,還不去給我做早餐,要餓死你小子的師父呀。」
  葉齊只好乖乖的去做早餐給那個毫無人道的師父吃了,大概是因爲太高興的關系,一不小心踢到一顆擁有項圈身份的圓圓石頭。
  瞠目結舌的看著那顆石頭滾了兩滾,葉齊膽戰心驚地轉頭看向師父,見他正以一雙能殺死人的眼睛瞪著自己。
  「啊∼∼」葉齊不及反應便是一聲慘叫,被一連串的火球烤后再被丟到河里,一陣龍卷風在水里形成,轉了老半天后再把他結冰,然后則是火牢將冰融化,兩個小時便在淒慘的三溫暖下過去了。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三章 私有財産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過,葉齊在老頭無盡折磨下總算是撐到二十六歲了,雖然二十六歲在人類來講,絕對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擁有一半妖精血統的葉齊因爲發育慢了一點,外表就像個十八歲的青年。
  二十六歲的葉齊雖然看起來已有十八歲,不過唯一能超過他年齡的大概就只有武功和魔法吧。
  在山里跟師父生活了十三年,師父教了他的東西是包羅萬象,可是待人處事、陰謀心機又豈是光口頭教導就有用,頂多也是讓他不至于像張白紙而已,以他平時的言行來講,依然還是個半大少年呀。
  晁泷峰將葉齊叫到面前道:「葉齊呀,這麽多年來師父能教的都教的差不多,現在你就下山去吧,師父也要再到處去走走,以后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葉齊一聽師父要自己離開,師父也要走了,以后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雖然從小就受盡折磨,天真的他卻以爲那就是師父教徒弟的「正常」方法,一時要告別過去的生活,他一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經過一段靜默的時間調適,葉齊終于道:「是的師父,葉齊會照顧好自己的,師父您也要自己保重。」
  晁泷峰雖然平時對葉齊沒有一點疼愛的表現,甚至有點以整徒弟爲樂,事實上他對于能收到葉齊這個天資超凡的徒弟也是感到極爲欣慰、開心,平時對葉齊的強力磨練可也是疼愛的另一種表現。
  就是怕他戰斗的經驗不足在將來吃大虧,所以教葉齊武技時下手都是極重,吃苦是必然卻不會喪命,現在要徒弟自行闖蕩,他心里也是很舍不得,但小孩長大了,總要讓他自己出去磨練才行呀。
  晁泷峰疼愛地摸著葉齊的頭道:「葉齊呀,雖然你現在的武功已算是過得去,不過你要謹記世途險惡,雖然師父教你許多,但人心複雜多變,處事之道更需親體力行,沒有經驗的累積總是不足,以后凡事都要留心,不要別人隨便說說就隨便信,師父沒什麽好送你的,這把『分日劍』跟隨我近兩千年,就此傳給你,可不要辜負師父的期望。」
  分日劍看起來並不出色,劍柄成紫色有奇異花紋,劍颚如翼攏合,劍身似寒池秋水卻無神兵般的銳氣鋒芒,實際上也非特別鋒利,厲害的是晁泷峰就曾憑它斷過名聞天下的神兵,不只是他功力高,而是這把劍的堅韌程度太誇張,完全不會受損,結果對方神劍承受不住兩者相加的力量,反是自己震斷了。
  葉齊恭敬地收下分日劍,其實他平時練劍就是使用分日劍,只是此時晁泷峰才正式將劍傳給他。
  葉齊帶著一絲眷戀、一絲感傷道:「師父的教導徒兒銘記在心,請師父放心。」想了一下又道:「還有件事,師父的名子到底是叫什麽,徒弟不知道師父的名子也太丟臉了吧。」
  「師父姓晁名泷峰。」晁泷峰亦不再多作叮咛,哈哈一笑道:「去吧、去吧。」
  葉齊萬分不舍、孺慕的再看師父一眼,毅然背起寶劍向山下走去,一聲長嘯告別這個他住了十三年的高山,功運雙腿身如流星,轉眼間已經消失在高山之中。
  葉齊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急奔已經下得山來,十三年來總共也沒能見過幾個人,一切都是陌生的開始,小時候的一切也都已經有些模糊,最清楚的不外是相依爲命卻又落水失蹤的姊姊。
  以前一天到晚都是嚴格的修練,根本沒有時間感懷過往,此刻他不由得再想起姊姊,可又不知要去哪兒尋找,絲絲愁緒湧上心頭,葉齊只能祈求上蒼讓自己還能與姊姊相逢,他深信「姊姊一定還活著。」
  雖然說已經下得山來,但一切除了樹木花草外就只有石頭,看來他所住的地方還真是偏僻呢。
  葉齊也是無所謂,將對姊姊的思念深埋心中,帶著淡淡的笑容繼續行走,幾年下來,葉齊受師父的影響可大的很呢。
  幸好他雖然被晁泷峰整天挂著的笑容影響,卻只是親切帶點頑皮的微笑,不像師父跟個瘋子一樣,平時嘴角帶邪笑,有事沒事就是大笑狂笑。
  葉齊的速度並不快(以他的功力來說),一天下來走不到三百里,東繞西繞也不知走到哪兒,反正就左顧右盼看風景,倒也自得其樂、心懷通暢。
  誰叫他以前整天練功,除了練輕功時會至雪山,打魔獸會去后山幾十里,而那時都是要努力修練,哪有閑情逸致欣賞山水風光,現在可舒服羅,餓了就抓野獸、摘野果,到了半夜隨便一躺就睡,真爽。
  葉齊十三年來第一次睡到自然醒,自語笑道:「師父不在,繼續睡。」可已習慣短眠的他卻再也睡不著,身體滾上幾圈就爬起來,搔搔腦袋邊啃肉干邊往前走,一身逍遙、惬意萬分。
  「啊∼∼」走著、走著,太陽公公也愈升愈高,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突然從樹林深處傳來。
  「咦∼∼」葉齊一聲訝異馬上奔往聲音的來源。
  近前一看,三只張著血盆大口、涎水直流的「醜虎」(低級魔獸,特點就是醜)在攻擊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雖是腳步靈活遠勝常人,但已是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恐怕隨時都有被撲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0:49:40

有人發生危險。」葉齊的表情很怪,有驚訝、好奇,這不奇怪嘛,但接著他又湧起深切的激昂、興奮、感動,這是什麽跟什麽,人家有危險你在感動什麽。
  葉齊不知所謂的感動一番后不敢遲疑,飛一般向三只醜虎沖過去。
  「喝∼∼」多年來的鍛鍊果然不是普通的強,一拳就把一只醜虎打飛出去撞在大樹上,一腳把另一只醜虎的頸子踢斷了在地上抽搐著,身形一躍而上,雙膝彎曲急墜,最后一只醜虎便脊骨斷裂趴在地上動不了,低級魔獸實在沒挑戰性。
  打完老虎,葉齊看著眼前女孩子開心的仰天大笑不已(笑起來跟晁泷峰還真像,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女孩子身材嬌小玲珑大概還不到一米六,金色的長發飄逸柔順,湛藍星眸靈氣充盈,透射出天真無邪的純潔光輝,羊脂白玉般的細致肌膚仿佛吹彈可破,粉雕玉琢的臉蛋美麗無倫,彎彎月眉、瑤鼻秀挺、櫻桃小嘴皓齒如雪,臉色雖顯驚慌、一片蒼白,卻不損其絕世風華。
  白色貼身衣褲襯托出她優美身段,胸脯高聳堅挺、纖纖細腰、豐盈翹臀、圓潤的美腿修長誘人,玉潔冰清美不勝收,無可挑剔的完美曲線、無瑕玉體、絕世姿容,讓她的美已經不像是個人了,令人目炫神迷、爲之傾倒,但……不包括葉齊,他只有興奮與一點驚豔而未沈迷。
  葉齊看到女孩的眼睛,腦海便出現一個詞「心族」,其他種族的人不是沒有藍色眼瞳,可絕不會如這女孩般閃爍著藍芒,宛如最純淨的輝耀藍寶石,看似透明卻又有波光蕩漾,繁密閃爍有若虛空星辰,另外,心族人的頭發只有金黃色,身材也很嬌小,所以說這女孩八成是心族人。
  心族的生育能力比妖精族還差,是世上人數最稀少的一族,之所以還未滅族,是因爲他們不會有混血兒,男女中只要有一個心族人,那后代就一定是心族,當世唯有心族是如此。
  心族的俊男美女比之妖精族還更勝一籌,同樣也是受人捕追的對像,對魔法極有天賦,正常壽命可達五百歲,但發育速度卻不慢,大概二十歲就等同人族十五歲了,這女孩看起來約十七、八歲,實際年齡該不會差葉齊多少。
  晁泷峰教葉齊的東西極爲複雜且衆多,可對女人樣貌卻是個人的主觀看法,當年葉齊拜師時又還小,小屁孩一個哪真能評論美醜,所以師父只說一句:「只要看得喜歡、舒服就是美。」
  既然還搞不清楚那女孩子到底有多美,又不太懂男女的事,那葉齊在笑什麽呢。
  雖然不明白那些事,葉齊也還是知道這女孩子很好看,看起來很舒服很想一直看,所以是不是美女也沒啥關系,反正他就是喜歡,對他而言就是美女啦。
  不過那些仍不是重點,重點是葉齊救了女孩子,以師父所示范的事來說,這個女孩就可以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産了。
  「哈哈∼∼」一陣大笑后,葉齊馬上沖上前去抓住女孩子。
  女孩這可嚇壞了,這個救了她的男人爲什麽又要抓她呢,就在女孩子驚惶的叫聲中,葉齊已經快速的拿出一條很漂亮的項鍊,強迫性的戴在女孩那粉嫩玉頸上。
  這項鍊真是美極了,鍊身呈銀色發出淡淡光芒,中央嵌上一顆將近一寸大的金色晶石,仔細一看,金晶外表似乎有一層薄薄的金霧氤氲,金亮的晶石兩旁還各牽出一片銀絲細網,任誰來看都會認爲那是一件珍貴高尚的首飾。
  實際上也沒錯,那銀鍊是用「钛云金」所制,看起來似銀,堅韌度卻是銀的百倍,那「金霧晶」更是一種高級魔獸(可比人類一流)的特殊結晶,是屬于特異寶石一類,在外面一顆指甲大的金霧晶都是萬金難求,是葉齊在一年前拼個半死才取到的。
  葉齊就只有兩條項鍊,都是葉齊爲自己的私有財産而準備的,不過另一條的寶石就比金霧晶差多了,他在師父的耳濡耳染下,心中最深切的期望便是擁有屬于自己的私有財産。
  雖然葉齊對師父那些私有財産是恨得牙癢癢,可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他已將師父的一切都當成目標來學習,覺得既然師父有,那他自然也要有,也要像師父一樣睥睨天下,私有財産仿佛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不知不覺的,這念頭已在心頭根植深種。
  輸人不輸陣,既然有了想法,葉齊就決定要把「項圈」制得比師父好看,晁泷峰當時聞其壯志只是一笑置之,但見他弄不好钛云金時卻又主動幫他融煉,最終才能制得如此精致,結果看起來完全就是條項鍊。
  葉齊覺得這還不夠,又請師父幫自己在金霧晶后刻上「葉齊」二字(太硬,他自己還沒那份功力刻),表示一戴上項鍊就是屬于他的私有財産。
  這項鍊還有個特點,就是扣合后便拿不下來,除非直接弄斷它,畢竟沒有特殊材料,項鍊沒有師父的項圈神奇,但既是要給私有財産做爲象徵,本就沒打算再拿下來。
  唯一缺點就是長度不太好決定,不過葉齊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好,挂在女孩鵝絨白雪似的頸上竟是剛剛好,比雪白玉頸略加寬松又不怕從頭上取下,簡直像爲這女孩訂制的一樣。
  葉齊戴好項鍊后才把女孩子放開,又是連聲大笑,看著她,心中大爲興奮:「我終于也有我的私有財産了,嗚∼我終于也有了。」感動到快哭了。
  女孩子一看葉齊在她的頸上戴了個漂亮的項鍊,她倒也知道「無功不受祿」,被葉齊放開后急忙的要把項鍊取下,但纖柔的小手卻是怎麽也無法將項鍊解下,扯大力一點又很痛。
  「哇∼嗚∼∼」女孩心中惶急、手足無措,情不自禁就大聲哭了起來,淒楚神態我見猶憐。
  葉齊簡直是鐵石心腸,站在女孩子身前反而開心的笑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有財産了,你叫什麽名子。」
  女孩子聽得一呆,想起了母親的話:「夢兒,雖然我們住在深山野林、不見人迹,但你出去玩仍要小心才行喔,如果看到人就快逃,外面常常有人會抓我們心族的女孩子賣去當奴隸,那是生不如死的事呀,知道嗎?」
  「哇……。」女孩子想到這里,認爲自己被抓住要賣去當奴隸了,更是使勁地、用力地大聲恸哭不止。
  葉齊看她愈哭愈傷心,卻也不知安慰,反是撇撇嘴道:「有什麽好哭的,我師父的私有財産那麽多就沒見他們哭過。」它們哭你也看不出來吧。
  呃∼晁泷峰的私有財産里好像是沒有女人在內吧,若被晁泷峰知道葉齊抓的第一個私有財産是個女人,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不過當初晁泷峰也給葉齊兩種選擇,所以葉齊抓人當私有財産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女孩子這下更認定自己是遇上人口販子,一面哭泣一面后退想逃。
  葉齊又笑道:「你逃不掉的,你那個代表我身份的項鍊是拿不下來的,還刻有我的名子喲,以后你當我的私有財産要乖乖聽話喔,不然我就學師父了。」
  女孩子想著可怕的未來,摸了摸頸上的項鍊,可憐兮兮地哽咽道:「你到底想怎麽樣嘛。」
  縱然帶著哭音,聲音卻也如天籁悅耳,更帶著絲絲幽怨、楚楚可憐,令人想將她擁入懷中疼惜、好好呵護,不再讓她受到傷害,就只有葉齊這個不解風情的渾小子竟還覺得聽起來很好聽想多聽一會兒。
  葉齊抓著頭,還一副無辜樣道:「不怎麽樣呀,你告訴我你的名子,然后就跟我走。」
  女孩子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稀哩嘩啦從玉頰滑落,癟著嘴猛哭道:「不要,人家才不要跟你走啦,嗚∼鳴∼∼」
  葉齊想起師父抓到私有財産時都是要先教訓一下,到聽話了爲止,于是便也有樣學樣的把女孩子抓過來。
  但是,看過的都是野獸可以大大力揍,這女孩子嬌嬌柔柔,一看就知道經不起揍,要怎麽辦呢。
  「有了。」葉齊把女孩子扛在肩上后就打向她的翹臀,先是不太重的打了三下道:「不聽話就要打才行。」
  女孩子別說和男孩子這麽靠近,就是看都沒看過幾個,更別說被碰到身體,現在竟整個身體都靠在葉齊的身上,還被拍打著屁股,又急又羞又氣的反而哭得更加大聲,小手亂揮敲在葉齊背部,只是小粉拳軟綿綿沒啥力氣,說打人不如說在捶背,爽。
  啪∼啪∼啪∼三聲,葉齊加重力道又打了三下,這次女孩子可感到痛了,生怕等一下葉齊打得更大力,還真不敢再哭出聲。
  可她的身子仍是無法控制的顫抖,眼中晶淚滴滴落,顯得萬分淒冷無助,任誰看到此情此景,一定都會認定葉齊是個凶殘無比的變態惡魔。
  葉齊可沒這份自覺,一聽女孩子不哭了,心里很開心的暗想:「師父的方法還真有效,果然打幾下就可以了。」將女孩子放下,葉齊笑道:「嗯∼這才對,你叫什麽名子呀。」
  女孩子被這大壞蛋輕薄,小臉已是鮮紅欲滴,腳才落地就感到一陣無力,淚眼汪汪地癱坐在地上,怕又被打只得唯唯諾諾的道:「我…我叫…『幽晴夢兒』。」
  其實她是叫「幽晴夢」,只是她母親都叫她夢兒,單純的她便以爲自己名子后還有個「兒」。
  葉齊拍著手笑道:「幽晴夢兒,夢兒,嗯∼真好聽的名子,對了,你是不是心族呀,你幾歲了呀。」
  夢兒害怕的點點頭,遲疑地道:「二…二十五歲。」
  葉齊又樂滋滋道:「太好了,沒比我大,呵呵∼我們走吧。」
  夢兒焦急問道:「要去哪里。」
  葉齊偏著頭想了一下道:「不知道耶,反正你是我的私有財産,跟著我就對了。」
  夢兒急的又哭出來道:「不要啦,人家要回家啦,我不要跟你走啦,嗚∼∼」
  「師父每次抓的那些家夥也沒讓它們回家呀,嗯,不行。」葉齊又想了一下,看著夢兒斬釘截鐵道:「不行,你要跟著我走才行。」
  夢兒一聽就又想跑,但哪跑的掉,被葉齊抓回來扛在肩上,再打了她翹臀一下道:「你再跑,我就再打你哦,而且要打更大力。」
  葉齊發覺打夢兒那挺翹柔嫩卻又深富彈性的臀部很好玩,手感也極爲舒服,可能會打上瘾。
  夢兒又被葉齊打了一下,怯怯不敢再動,貝齒緊咬著下唇,嬌軀瑟瑟顫栗、無限委屈道:「好…好嘛,你別打我了啦。」
  葉齊這才將夢兒放了下來道:「這才乖嘛。」
  夢兒知道只能靠自己,使足力氣悄然退了兩步,硬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兩口氣,正當葉齊要帶她走時,她突地一聲嬌喝:「風刃。」
  霍然一道銳利無匹的風刃直射葉齊,夢兒雙手舉至胸口,手印疾結旋即又是二十三道風刃出手。
  「你……。」葉齊被突如其來的風刃嚇一大跳,她施展魔法的速度竟不比自己稍慢,威力更是遠勝自己這三流魔力,難以想像有如此實力的人居然差點被三只低級魔獸吃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師父的魔鬼訓練下度過十二年(第一年沒練武),葉齊的反應敏捷之極,反手揮出分日劍,腳步挪移身似風,劍勢猶九天騰龍快若流星閃爍,不多不少也是二十四劍,淡淡青影竟無一破入其身二尺,在劍光照耀下全數紛散空氣之中。
  葉齊雖擊散風刃仍不敢輕心,一股凜冽的氣息頓時罩向夢兒,看那風刃威力不凡,若是給她多點時間,發揮出魔法該有的威力,自己大概也會有些麻煩。
  不料,夢兒受其氣勢震懾幾乎窒息,好不容易平定的芳心一下又慌亂起來,玉容惶惶、小嘴喃喃道:「風刃、風刃……。」可是卻不見有半點魔法出現,她的淚水再次湧出眼簾,美額冷汗直冒,心中大罵自己沒用。
  「呃……。」葉齊見狀也是一愣,這丫頭實在太好笑了,虧她魔力深厚,卻又膽子小容易緊張,一緊張就精神渙散,自然也就發不出魔法,想必先前亦是看到醜虎害怕,一時用不出魔法來。
  夢兒故作堅強地瞪著他,仍不死心道:「你放我回去啦,不然我媽媽會打你喔,媽媽很厲害的。」
  葉齊聞言不禁心髒猛地一跳,瞧自己的功力與師父差距,師父一指就能宰了自己,夢兒雖是膽子小,可魔法修爲至少已達二流,以這種算法,那她媽媽可能也不簡單,不一定就是師父所說的隱世高手,就算只有師父的一半實力,也同樣一指可以搞定自己。
  師父說過,危險、難關皆是一個強者的必經之路,勇于面對它、克服它才能成大器,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從挫折中走過來的,沒有冒險精神、堅毅心性的人永遠也成不了絕頂強者。
  不過,當敵人過強、事件過難,暫時的退避也不可恥,不自量力死撐到底叫做愚蠢非是勇氣,這種人在江湖上死的最快。
  當然,必需要認清自己是爲何而避,並以此來激勵自己,再努力去加強自己好挑戰難關,若純粹因爲恐懼而不敢面對,那就真的一生玩完了。
  想著師父之言,葉齊心道:「初步估計勝算過低,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私有財産,她又戴上歸屬于我的項鍊,她已經是我的了(這句想得最使勁),而且我一看到她就喜歡,怎能輕言放棄。」
  「走∼∼」心意一定,葉齊毅然決然的抓起夢兒扛在肩上,如風一般轉身就跑。
  夢兒見他呆了一下,還以爲自己的話生效,天真單純的她芳心才略爲一松,下一秒卻已被扛起,嚇得她脫口叫道:「放開我、放開我啦,我家在另一邊……。」
  她一喊,葉齊反是跑得更快,已將輕功運至極限,心想:「我要遵照師父的教誨,必輸之戰不可打,能避則避,但若放棄也太窩囊,要有冒險犯難的精神,我要成大器,要克服這個難關,我要逃出強敵追殺,要保護我的私有財産。」
  靠∼要是晁泷峰知道這寶貝徒弟這樣解釋他的教導,準是一巴掌將他打扁,擄人女兒也能成大器,明明是抓人女兒卻變保護,活了千年也從沒聽過,太不要臉了。
  「嗚∼放開我啦,我……我要打你喔,風刃…火球…。」被扛在肩上的夢兒努力嘶喊,可身受顛簸、心受驚嚇,一時也用不出魔法來。
  葉齊很樂意地又拍了她翹臀一下道:「你想打我,那我也會打你喔。」可憐的夢兒經此威脅,只能嬌軀緊繃、目紅淚流,任這人口販子扛著自己跑。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四章 純真夢兒
  在山嶺間如履平地、東跑西竄,直過了三個小時繞過三個山頭,葉齊才既興奮又緊張的放下夢兒,胸口劇烈起伏,雖然路經的山勢並不險峻,但懷著緊繃的心在跌宕起伏的山地上疾奔三小時,縱是氣脈悠長的他也累得夠嗆。
  夢兒經那快如流星的移動,柔亮的秀發都已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但她已沒心情整理,臉色蒼白、妙目四望,看到完全陌生的環境,她幾乎是傻在當場,似也明白到離家很遠,芳心更是恐懼:「怎麽辦,大壞蛋跑了好遠,媽媽一定找不到我了。」
  葉齊平定下急促的喘息,看看天色已過中午,肚子餓了,毫不憐香惜玉,拉著眼睛紅腫的夢兒就去獵捕、烤肉,吃飽了便又啓程,他可不想被人把私有財産「搶走」了。
  夢兒戰戰兢兢的跟在葉齊后面不敢靠近,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葉齊一看又把她拉到身邊道:「怎麽離那麽遠,就這樣,太遠我就再打你喔。」這小子真壞,凶巴巴,一點也不知疼惜佳人。
  夢兒美麗的大眼含著水波,無限委屈微點螓首,葉齊又高興的哼著跳著走著,一出來就抓到私有財産,人逢喜事精神爽。
  夢兒氣忿的瞪著葉齊,這丫頭雖是膽小愛哭,可也真有點倔,邊走邊穩下心情,小手偷比手勢,一道尺余寬的風刃蓦然形成,狠狠射向葉齊屁股,看來她對自己香臀被打已是恨極。
  「啊∼∼」葉齊沒想到夢兒竟會搞偷襲,而且她的精神力也很高,魔法元素聚集隱斂、凝形快速,葉齊雖已感到魔法元素卻閃避不及,頓時被風刃射個正著。
  不但褲子破洞,連血都流了出來,若非他經過嚴厲磨練已達氣隨意發的境界,真氣在風刃臨身時立即護體,這一刃下去就不止流血,恐怕是會變成鮮血噴泉。
  在訓練時,葉齊可從不用跟師父客氣,此刻的直覺反應便是側向旋身,右臂如電一閃,分日劍已是鳴吟出鞘,腳步一蹬、劍勢高揚,殺氣激蕩鋪天蓋地罩向夢兒,隨著一聲大喝,竟是直接揮劍又疾又狠的斬向夢兒。
  夢兒不料他反應如斯迅速,檀口微張已然嚇呆,一動一靜形成強烈對比,小手還捏著輔助印訣定格在那里,眼睜睜看著劍勢劈來卻無半點反應,即將一劍雙分、香消玉殒。
  「啊∼∼」不是夢兒叫,而是葉齊見狀明白自己反應過大,不由嘴巴張得大大,驚駭叫喊著將劍偏開,劍勢夾帶破空聲從夢兒身側直劈入地,余悸猶存的葉齊誇張的猛拍胸脯,呼了口氣道:「好險,當成跟師父打架,差點劈死我第一個私有財産。」
  說著,他又伸手摸摸屁股,手上有些黏黏的觸感,還有點點刺痛,白癡都知道自己流血了。
  「哇∼真是太沒規矩了,你居然這麽壞,敢偷打我。」葉齊跳過去就將還在發傻的夢兒壓在地上,手掌霹雳啪啦一下下打在她曲線優美的可憐臀部,當然,比之前又大力了點(到底是誰壞呀)。
  被人一打,夢兒也從那份驚恐中緩過氣來,她哪忍得住害怕與疼痛,猶如溺水般雙手亂揮,大哭道:「哇∼不要打我,嗚∼好痛,大壞蛋不要打我……。」呃……失言把心底話說出來了。
  「還敢說痛,你把我都弄流血了啦,居然還罵我,實在太不乖了,你說你該不該打。」葉齊也不管屁股的傷,就坐在她纖細的腰上拍她豐臀,真令人擔心會把她的腰給坐斷。
  「嗚∼誰叫你抓人家,嗚∼不要打人家啦。」夢兒無力掙脫,只能雙手拍地哭喊,淒慘可憐的模樣令人懷疑葉齊有沒有人性,怎麽打得下手呀。
  「你本來就該是我的,你本來就該聽話才對。」葉齊卻是非常理直氣壯,站起來,他又摸摸后面,氣嘟嘟道:「褲子都破了啦,你說該怎麽辦,哼∼你要不是女的,我就把你褲子脫下穿,看你光屁股跑。」
  屁股的傷他倒是毫不在意,跟師父打斗,哪一次不躺平的,這點小傷血都流不了幾滴,連新陳代謝都算不上。
  夢兒也緩緩站起,哭唧唧地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死死拉著褲子,深怕他會脫自己的褲子去穿,她只是單純可不是笨蛋,當然知道不能光屁股亂跑。
  葉齊沒好氣的咕哝幾句,從旁邊就地取材,用一種細長堅韌的綠草在屁股上的破洞串了串,不一會兒就將洞補好,瞧他熟練的手法,看來他練功時弄破衣服也都是這樣修補。
  「好了,我們繼續走,你可別再偷襲我,不然再打屁股喔。」葉齊給她懲罰后也不再計較,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馴服」夢兒,想師父的馴服成功率百分百,自己怎麽能漏氣。
  夢兒一手拭淚、一手捂著香臀,好像屁股還在痛,前面又都是亂草枯枝,害她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美目放怒光、小嘴翹嘟嘟,一點也不像淑女,不過動作雖是不太雅觀,她的美仍是絕無僅有。
  走了一段路暮色降臨,葉齊打量四野道:「天黑了,我們找個地方睡覺吧,其實旁邊也不錯,沒有一堆雜草,我們就在這兒休息吧,嗯∼不錯,這種草不會刺人,我去找東西吃,你別亂跑知道嗎?」
  看到夢兒點頭,葉齊便跑去找東西吃,不一下子便抓了一只小野豬回來,不過夢兒卻已不見。
  葉齊將小豬一丟,看了四周一下后嘴角露出微笑,身形如電從旁邊一閃而沒,順著有被人踩過痕迹的草地,沒多久便追上夢兒,伸手一抓又把她扛在肩上跑回丟下小豬的地方。
  「啪∼啪∼啪∼」在一顆大石頭上坐下來,葉齊讓夢兒的嬌軀趴在大腿上,並連續打了夢兒翹臀三下道:「你這丫頭居然還這麽不聽話,你一定就是師父所說極難馴服的那一種,還好我回來的快,不然真把你弄丟了。」師父指的應該不是人吧。
  葉齊打這三下可重了點,夢兒不是嚇到哭,而是疼得流下淚來,眼眶紅紅又不敢哭出聲來,哽咽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啦,不要打人家了啦,我不會再跑了。」
  葉齊這才把夢兒扶起來讓她坐在旁邊,揮動魔掌威脅道:「你這丫頭不是搞偷襲就是偷跑,真是太不乖了,再亂來我就打更大力,知不知道。」
  夢兒急忙點頭應是站起來,實在打太大力,坐著都會痛,雙手捂著臀部、淚眼迷蒙,哀淒幽怨的模樣動人之極,單純的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一直想著怎麽辦、怎麽辦,剛才逃跑也屬下意識行爲,仔細一想,又能到哪去呢。
  葉齊開心的一笑便去燒烤那只小豬,在山里住那麽久,他的烤肉技術可是好的很呢,連夢兒都吃了不少,被抓已經夠可憐了,可不能再餓著肚子。
  葉齊見她喜歡吃,心中也是得意:「呵呵∼她吃的飽飽,表示我至少不會讓她餓著,可若想像師父,只有我的私有財産欺負人,不能讓人欺負,這我就差遠了,要再努力才行。」暈,這都能成爲他求進的動力。
  夢兒吃飽后靠著樹坐在一旁,神情似很緊張兼帶著害怕情緒,葉齊又笑了一笑道:「睡覺了,你過來。」
  夢兒雙手緊縮在胸前死都不肯過去,她對男女之事也不太懂,只是本能上蜷縮著嬌軀硬往樹擠。
  葉齊看她不肯過來就又威脅道:「你不過來我就再打屁股哦。」
  夢兒雖然怕再被打,但依然是不肯移動分毫,芳心尋思:「怎麽辦?他又想做什麽,是不是像媽媽說的要做壞事,怎麽辦?但到底是什麽壞事,我要怎麽辦?」想了半天她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在想「怎麽辦。」
  葉齊一見便快速的上前將夢兒抓過去放在草地上,夢兒嚇的就要爬起來再跑,葉齊便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笑道:「看你還跑不跑的掉。」他是像小孩高興的笑,可不是淫笑唷。
  夢兒驚駭欲絕的雙手撐地想把葉齊撐開,只是她小小的力氣怎麽可能辦到,經過一番掙扎后終于無力的趴在地上。
  葉齊一副勝利者的模樣,得意洋洋地壓在她背上道:「嘻嘻∼你輸了,看你還不乖,拿你當墊子實在也很舒服呢,不過看你那麽嬌小柔弱的樣子,怕會把你壓壞了,你答應不要亂跑,那我就起來。」
  夢兒含著淚水點了個頭,葉齊這才爬起來,躺在夢兒身旁又將她一只小手抓過來抱在胸前笑道:「這樣就不怕你跑掉了,乖乖睡喔。」
  夢兒側著頭看向葉齊,這小子竟是真的要睡了,她這時才發覺趴在地上真的很不舒服,豐滿的胸脯尤其難受,但是左手被葉齊抓著又抽不回來,只好將右邊的身子往左縮進來,形成側躺著面向葉齊。
  一只手被抓著,她只好靠著葉齊睡,看著自己的胸部都快碰到葉齊的身體,更是讓她羞紅著玉頰,心髒噗通、噗通如小鹿亂撞,心緒混亂一時還真睡不著。
  葉齊縱使入眠仍是極爲敏感,睡到半夜突然覺得有人在拉自己的衣服,睜眼一看原來夢兒似乎是感到會冷,縮著身子往葉齊靠,一只手還拉著他的衣服,這也難怪,雖然此時還是夏季,但山林里的夜風卻已是帶上涼意,日夜溫差較大,身體有時無法適應。
  葉齊一看便將夢兒抱進自己的懷里,一手從夢兒的頸下穿過去,雙手抱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從夢兒的身上傳來淡淡體香,聞起來清雅舒爽之極。
  一會兒后夢兒似感到溫暖許多,嬌軀略爲舒展,葉齊放心之余又多吸兩口氣,心里暗忖:「真好,我的私有財産可比師父好多了,軟軟、香香又漂亮,哼∼不像那臭猴、笨虎,遜斃了。」
  次日,天才剛亮夢兒便已醒來,一睜開眼來便發覺自己整個人依偎在葉齊身上,一張俏臉更是緊緊貼在葉齊胸口,玉頰霎時飛紅大感窘迫,卻又不敢亂動,但同時也覺得溫暖、舒服,就連自己也奇怪爲什麽會有舒服的感覺,昨日的害怕恐懼不知不覺間似已消退不少。
  葉齊早已醒來,只是看夢兒睡得香甜,不想吵醒她,看懷里的美人兒一動便笑道:「早呀。」
  說著,他的手反是又緊了一緊,深深覺得這樣擁抱夢兒很是舒服,男性的象徵也已是硬挺無比,不過這在早上很正常,他也沒去想太多。
  「哼∼∼」夢兒抿著小嘴不去理他,瑤鼻發出可愛地哼聲。
  摟著夢兒在那兒不知所謂的樂上半晌,葉齊才將她拉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笑道:「來∼該洗臉了。」
  附近並沒有河流,不過難不了葉齊,隨便用個水魔法就能有水洗漱一番,一切完畢后葉齊又拉著夢兒繼續前進,夢兒已經不再像昨天一樣的又哭又鬧,乖乖的讓葉齊牽著小手走。
  葉齊感覺著手中棉柔細膩,看夢兒乖了那麽多,心里更是高興的想:「師父的方法果然有效,一天就乖了這麽多,呵呵∼她的手摸起來又滑又軟好舒服。」
  真是個無知的色小子,想著,就把她的小手拉到胸前又摸又捏,已有幾分愛不釋手的意味,夢兒掙了掙卻徒勞無功,只能氣嘟嘟的鼓著臉頰任他輕薄。
  葉齊摸一摸,又擡起夢兒晶瑩剔透的玉手來欣賞,倒也是自得其樂,兩個對男女關系都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就這麽保持著暧昧動作,看起來有點怪異卻又絲毫不顯猥亵。
  夢兒雖然不再哭鬧,心里卻依然忐忑不安:「他會把我帶到哪去,是不是會把我賣掉,會賣到哪去,我以后怎麽樣,是不是像媽媽說的被人虐待汙辱、生不如死,是再打我嗎?真的好痛……。」什麽也不懂的小丫頭胡思亂想一通,本來心情已逐漸緩和下來,現在自己嚇自己又開始害怕起來。
  葉齊因爲夢兒並沒學武的關系,走起路來總是慢了許多,想了想,給她加個「風行術」讓身體更爲輕靈。
  嗯∼果然快了許多,夢兒又在想:「他很像是要趕路,他想去哪里,是不是趕著要把我賣出去,怎麽辦。」他是怕被你媽媽追上來啦。
  就這樣在山林里跑了大半天才看到一條小路,順著路再走個半小時,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終于見到人了,真是感動呀,不過葉齊至少小時候還見過很多人,夢兒活了二十幾年,見過的人恐怕還沒她年歲多。
  一問得知前方就有個小村子,葉齊加快腳步走向小村子,走近小鎮后卻總是有人看著二人,只因葉齊本身就是俊美公子型,在這朴實的鄉村引人注目並不奇怪。
  夢兒更不用講,雖然身上衣物有點髒,但依然是個絕無僅有的超級美女,小村子的人別說如此美女,就算只有一半姿色的也沒看過,此時當然是要多看幾眼。
  愈往里走人也愈多,夢兒被看的不禁芳心發毛,不自覺的愈走愈靠向葉齊,美目卻也悄悄左顧右盼,既是害怕又有些好奇,天真之態表露無遺。
  葉齊也是心存疑惑,爲什麽大家都看向這邊,眼神也很奇怪,他還不知道那就叫色迷迷,只是本能上覺得不爽。
  葉齊看過一些店面、行人、小販后便想去吃點東西,但此時他才想起來,嗚∼師父沒給他錢,以前常常去打魔獸,本來獸核也能賣錢,可是都被師父拿走了。
  晁泷峰不是忘記給他錢,而是故意要他凡事自己想法子解決,所以除了傳劍給他就什麽也沒有。
  怎麽辦,錢不是萬能,但沒錢是萬萬不能呀,四處晃蕩后再看夢兒似也餓了,不禁苦著臉道:「我沒有錢買東西。」
  夢兒一聽都快哭出來了,芳心怯怯想:「他要把我賣了換錢,怎麽辦,雖然他會打我,但只要乖一點他也就不會打我了,若被賣了會怎麽樣呢,我一定會很慘的,嗚∼∼」
  葉齊看夢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以爲她的肚子已經很餓,受不了了,心底更是慚愧想:「我真沒用,連私有財産都照顧不好,要是讓師父知道還不被笑死,沒本事還想學師父,不行,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此刻,他更堅定的要成爲強者。
  不過,最重要的應該還是先解決目前窘況吧,四處張望想辦法賺錢去。
  「咦∼傭兵公會。」煩惱的葉齊突然看到一個招牌,師父說過那是可以賺錢的地方,大喜的拉起夢兒走了進去,可能是村子小的關系吧,公會還兼賣吃食、酒水,里面的人都是空閑來此休憩,傭兵反是沒半個。
  夢兒俏臉唰地變白,心想:「糟了,他找到地方把我賣了。」
  兩人一進到公會內,所有人都是眼神一亮,無一例外皆被夢兒吸引了目光,個個一副癡呆的傻樣,魂都要飛了,這些人的表情比一路過來的人還要不堪,葉齊不由皺起眉來。
  夢兒見狀更是認定葉齊要在這里把她賣掉,而那些人就是買主,看著那些買主(?)就像要把她吃掉一般,比起葉齊打她時更加令她恐懼害怕,嚇都快嚇傻了:「怎麽辦,他們好可怕喔,我不要跟他們走啦。」
  傭兵公會:一種全大陸都有的連鎖公會,以等級來決定所能接的任務,但主要仍是看顧主的意願,當然,等級愈高一定是愈厲害,畢竟人家是以任務完成度來升級,沒能力就很難升至高等級。
  葉齊不爽的搖搖頭,先去櫃台要申請傭兵的身份卡,不料,要成爲傭兵也得付申請費用,雖然只需五十銅幣,但對一銅幣都沒有的葉齊,這不啻是天文數字。
  傭兵身份卡:上面會記錄著傭兵姓名、職業、等級,就跟一般人的身份證明一樣,只是多了個傭兵等級。
  錢幣單位:「一寶石幣」同「一百金幣」同「一千銀幣」同「十萬銅幣」,像在這種消費低的小村里,一個寶石幣足讓一家四口好好過上一年。
  職業所指的就是學什麽,很簡單的分成戰士、魔法師兩種,而一般身份證明就是標示出自身工作,只是讓人檢查方便,不會特別注明能力如何。
  夢兒見葉齊不是要賣掉她,而是說要辦什麽身份卡,雖然不懂卻也總算松了一口氣,好奇的看向四周后,發現旁邊有一個特殊買賣的板子,上面有一條馬上吸引了她,上面寫著幾個字是「高價收購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世界買賣人類是合法的,就是所謂的奴隸,傭兵公會人來人往,有這標示再正常不過,要在人口多的城鎮,再古怪的收購標示都有,這並不算任務,只是由公會代爲買賣,並抽取一定手續費。
  夢兒一見之下便急忙跑到那板子前面把那些字擋了起來,緊張兮兮不敢妄動,生怕板子被葉齊發覺。
  葉齊一臉沮喪的轉身要對夢兒講話,卻見她跑到旁邊去,便走過去道:「你干嘛跑到這里來,唉∼沒錢真淒慘呀,算了,任務的板子在哪兒,走∼既然來了就先參考一下有什麽任務。」
  夢兒一聽竟主動的拉著葉齊就要走向另一邊,葉齊大感奇怪的又將夢兒拉回來道:「你怎麽走的那麽急呀,是不是這里也有什麽東東,咦∼有牌子,我先看一下。」
  夢兒大急的過去要擋住板子,雖然馬上被葉齊拉開,她卻又立刻站過去。
  葉齊這下可更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不能看的,他也沒想太多,將夢兒拉進胸前,雙手抱住她的纖腰,將下巴靠在她香肩上,這才能好好的看板子,二人臉頰貼在一起,感到臉上的細滑柔膩,葉齊舒服之極又使勁磨蹭兩下。
  夢兒被葉齊這樣抱著,耳鬓厮磨生出一絲奇妙感觸,不禁大感羞澀、玉頰飛紅,但又神情緊張的看著葉齊。
  葉齊看那板子上的買賣都不關己,不過對于買美女卻也覺得滿有意思的,居然連這種買賣都有,笑了笑道:「高價買美女耶。」
  夢兒一聽差點就要暈倒,急的都快哭出來,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道:「不要把我賣掉啦,求求你,你是夢兒的主人,夢兒會乖的,不要賣了我嘛。」
  葉齊大感好笑道:「誰說要把你賣了,你可是我的私有財産,怎麽可以賣掉呢。」說著他又歎道:「唉∼管他買些什麽,我都還沒申請到傭兵卡,想賣他們東西也賣不了呀。」
  因爲特殊的買賣並非任務,所以不需要身份證明,只是葉齊不知道罷了。
  夢兒略松了一口氣,可又想差了:「還得有傭兵卡呀,那等他申請好是不是就要賣掉我呢,嗚∼我不要跟別人走,其實他對我也是不錯,除了一開始很害怕又會挨打,但現在我卻不怎麽討厭他了,爲什麽會這樣呢,嗯∼因爲別人都更恐怖,好像要吃掉我,比壞蛋打我時更恐怖……。」
  葉齊到另一邊看了看,只有一些簡單到不行的任務,葉齊故作不屑道:「這些任務我才不想接呢,沒申請到傭兵卡也沒差,哼∼∼」他也很能自我安慰嘛。
  再出去晃一晃,看到賣肉賣毛皮的店面,葉齊才想起可以打獵來賣。
  離村上山去打獵,因爲村中也有獵戶的關系,附近的野獸不算多,以他的功力半天下來也只打到三只野豬、兩只土狼,用木枝、草藤綁一綁擡扁擔似的擡回去賣,也虧他力氣大才擡得動,共賣了四枚金幣,在這種村子價格已算不錯,讓沒拿過金幣的葉齊樂了好一陣子。
  葉齊看了夢兒的衣服道:「我們去幫你買件衣服好了,你的衣服都髒掉了,而且還有點破,對了,我的也是。」
  夢兒確實也想換件干淨的衣服,只是不敢說而已,現在葉齊說要幫她買衣服當然是急忙點頭,不過這村子也沒啥好衣料可挑,穿起來比較粗糙,遠不如夢兒原本的蠶絲衣。
  買完衣服后葉齊也想該找個地方休息,幸好村子還是有旅店,雖然,看起來有些簡陋,結構簡單到不行,只是沒有經驗的葉齊不懂好壞,有得住就好。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五章 夢兒膽小
  第一次住旅館的葉齊開心的笑道:「你看還有水盆可以洗澡,真好,但就是太貴了點,住一晚就四個銀幣耶,買你一身的衣服、褲子也才四銀幣而已,唉∼以后還得好好賺錢才行了。」
  葉齊洗完澡后,便換夢兒進去洗,過了一陣夢兒換上新買的衣褲出來,葉齊躺在床上,看到夢兒出來便笑道:「這床軟軟的耶,我都沒睡過這麽舒服的床呢,師父都叫我睡石板,你呢,我想你應該都是睡這種床才對吧。」
  「才沒我家的好。」夢兒心中有氣,不過仍點了點頭。
  葉齊又道:「累了一天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麽,來睡覺呀。」
  夢兒緩緩的過去坐在床邊卻不敢躺下,葉齊便又把她拉了下來,躺在自己身旁道:「真麻煩,坐在那里當木雕呀,唔∼來∼抱抱,抱著你又香又軟又舒服的才好呢。」唉∼才抓個美女回來兩天,這小子已成了個大色狼。
  葉齊就像昨晚那樣把夢兒抱在懷里,夢兒也沒有再反抗,雙頰布滿紅霞,乖乖的依偎在葉齊胸口,過了一會兒才帶著沈重的心情幽幽道:「你……要多少錢就會把我賣出去呢。」
  葉齊愣了一下,極爲古怪、莫名其妙的道:「你要我多少錢才把你賣掉。」
  夢兒抿著小嘴低語道:「不要把我賣掉好不好,媽媽說如果被賣去當奴隸好可憐的,就像生不如死一樣。」
  葉齊輕輕一笑道:「好呀,那就不把你賣掉了。」夢兒擡起頭來疑惑的看著葉齊,葉齊看她那可愛的模樣又笑道:「我不是說不會把你賣掉,你是我的私有財産,是屬于我的,我怎麽可能把你賣了嘛,你到底是在亂想什麽。」
  夢兒聞言芳心略松,不知爲何竟是微微一笑,低頭閉眼欲睡,瞧她第一次露出一絲笑顔,似乎已暫時忘記她莫名奇妙的葉齊抓來,而且變成葉齊的私有財産了。
  其實呀,這都得歸功于她的媽媽,把被人抓走成爲奴隸的后果講得極其嚴重(一般也是那樣沒錯),葉齊昨天雖然打了她好一頓香臀,真的很痛,但今天葉齊也就沒再打過她、還給她買衣服,別人給她的感覺更是恐怖,想來想去,夢兒當然認爲繼續待在他身邊較好。
  隔天,葉齊帶著夢兒決定離開這小村子,到別地方賺大錢,另有一點,他還是覺得離夢兒的家愈遠愈好。
  葉齊兩個人走在窄小路上,微風輕柔的往二人吹拂,葉齊抓著夢兒的玉手,又開始摸摸捏捏。
  他就是覺得摸著夢兒柔荑很舒服,害夢兒一路上臉都紅紅的,芳心不甘地想:「大壞蛋,一直拉著人家,真討厭,可是又有點舒服,不…不對,是很討厭,才不舒服呢。」她還很可愛的自我催眠,不肯和壞蛋妥協。
  「真奇怪,你的手爲什麽軟綿綿、滑嫩嫩的,嗯∼姊姊的手好像也是,可我記不清楚了。」
  「你別愁眉苦臉的嘛,好像我虐待你似的,昨晚你不有笑了一下,那樣比較好看啦。」這什麽話嘛,難道被抓了還要很高興的笑給你看。
  「你本來就不好,抓了人家又會打人屁股。」夢兒鼓著香腮心想,然后怯怯地道:「你爲什麽要抓人家?」
  葉齊理所當然道:「因爲我救了你呀,所以你要當我的私有財産,這可是我師父以身傳承,我自是要發揚光大,私有財産愈多就表示愈厲害,我師父就有好多唷。」亂七八糟,你師父又沒叫你學他。
  「原來是我自己不好,沒聽話跑那麽遠玩,現在被抓了,媽媽一定很擔心著急,都是夢兒害的……。」
  夢兒鼓著玉頰不再說話,隨著葉齊繼續前行,芳心開始自憐自哎,卻是沒意會到他說是傳承,可不是別人也都這麽做,不過……若是別人,夢兒可能真會慘遭淩辱,早被抓去當女奴了。
  看夢兒仍不笑,葉齊卻是想了個法子,魔爪伸向她纖柔的細腰搔癢癢道:「來∼笑笑,呵呵∼夢兒最乖了,就是要開心一點才對嘛。」
  「不…不要,嘻嘻……。」夢兒笑的花枝亂顫,但好像並不是開心,這跟被整有什麽兩樣,她幾乎又要哭出來,不過倒真把她的愁緒笑飛不少,只是愁眸變成瞪向葉齊的嗔怒,但她只敢偷偷瞪,怕又被打屁股。
  大概是因爲知道不會被賣掉,一開始就自己嚇自己的夢兒心情已比昨天松弛許多,也逐漸發覺葉齊其實滿溫柔的,遠沒有媽媽說的可怕,在擔心與思念中,不禁也有點慶幸,沒遇上媽媽說的那種變態。
  「你說我們去的地方會是什麽樣咧。」
  「不知道好不好玩喔,唉∼得先賺錢才能玩。」
  就這樣走走停停,葉齊一路近乎自語自語的跟夢兒講話,夢兒也一路胡思亂想:「哼∼壞蛋,夢兒才不理你,就算你不賣掉我,你仍然是個大壞蛋。」
  三天時間悄悄流逝,這次二人可走得有夠慢,三天才走了百多里。
  「站住。」突地一聲大喝,幾個臉形凶惡的壯漢從旁彈出來擋住去路。
  葉齊一看對方的打扮和態度,臉色驟然劇變,與其平時的爽朗迥然不同,還隱含一絲狠厲道:「你們是盜匪嗎?」
  那些人的領頭人重重地吞了口口水,雙眼猥瑣的緊盯夢兒上下掃動,魂不守舍地淫笑道:「桀桀桀……美人,真是絕頂的美人呀,小美人乖乖聽話,大爺會讓你好好的享受、享受的,哈……哈∼∼」
  最后的笑聲一抖一抖,倒有點像中風,過于興奮的他已將葉齊徹底忽略,饞涎欲滴的一步步走向夢兒,沒辦法,葉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誰會在乎他,背上長劍也被當成嚇唬人的,這世界帶兵器的人多了去,可不一定都會舞刀弄劍。
  夢兒感到葉齊拉著自己的手一緊,芳心也跟著一跳,再看那些人醜惡淫邪的嘴臉,美眸不由一眯、秀眉深鎖,更是覺得外面的人一個比一個恐怖,直覺反應就是躲到葉齊背后,膽小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她本身魔法力可是不凡。
  看到其他一衆強盜皆是滿臉凶狠、邪淫,葉齊的記憶又回到了當初盜匪屠村、追殺自己姊弟的情景,那些人是何等凶惡、殘虐、狠毒,還有更年幼時父母也是被盜匪所殺,一時間,這些小毛賊似也成了那群凶徒,葉齊氣勢忽揚,腦中只剩下一個字「殺」。
  什麽話都沒說,葉齊面無表情的雙腳一蹬、身形已動,劍光驟起、單手一揮,強盜頭子沒有半點反應的機會,那顆還在淫笑的頭已然飛起。
  幾個烏合之衆同樣沒人能擋他一劍,甚至連閃避也辦不到,已被殺氣沖昏頭的葉齊劍影疾揮,只不過是揮了五下,五個人已經都失去項上頭顱,在強盜全部倒下后,葉齊卻是依然咬牙切齒、毫無感情的冷眼看著。
  夢兒已被嚇得呆若木雞,從未見過死人的她突然看到了一堆人死在她的眼中,而且都是斷首而亡、頸噴鮮血的恐怖樣,叫心性純潔的她怎能不怕。
  再看葉齊那副殺氣騰騰的神情,夢兒更是感到無比陌生、恐懼,這幾天來她已習慣率真親和、一臉笑嘻嘻的葉齊,見過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后,夢兒更是覺得葉齊比別人好上無數倍,在這茫茫世界她已不知該如何回家,她只能選擇跟著葉齊。
  可是此刻凶狠、暴躁、充滿仇恨的葉齊卻令夢兒感到無比陌生,似乎這唯一的依靠也離她愈來愈遠,夢兒竟是比被抓、被打屁股時更加害怕,這份恐懼竟更勝眼見五人斷首的殘酷,她情不自禁泣然淚下,跑上前抱住葉齊哭叫道:「不要,主人你不要這樣嘛,夢兒好怕,嗚∼∼」
  第一次叫主人是怕被賣,第二次,夢兒已真的將葉齊當成依靠,害怕會失去他,短短幾日,心境卻有了如斯巨大的轉變,大概任誰也料想不到吧。
  葉齊被夢兒的哭聲驚醒過來,低頭看向夢兒,雙眼再次凝神而清澈,不自覺的將雙手放在夢兒的粉背上,深吸一口氣道:「夢兒對不起,我一時想起了以前的事,唉∼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別哭了哦。」
  夢兒擡起絕美的臉龐看著葉齊,哽咽道:「不要那樣嚇人家好不好,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好可怕喔。」
  葉齊輕輕拍著夢兒香肩笑道:「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我們這就走吧,看著這些屍體可不好喔。」
  「嗯∼∼」夢兒舉起衣袖擦干了淚水,竟是乖巧的主動拉起葉齊。
  葉齊牽著夢兒玉手快速離開,走了一陣子,葉齊已將心情調節好,可是……。
  「啪∼」一聲脆響,竟是葉齊突兀地狠狠甩自己一巴掌,只因師父曾說過,不管是哪種人,冷靜都是最重要的,尤其是戰斗時,失去冷靜,常常便是失去性命之時,自己居然被過往之事蒙蔽心靈,葉齊想及此當然得好好懲罰自己一下。
  「啊∼」夢兒一聲驚呼,睜大美目、極爲訝異的盯著葉齊瞧,不曉得他爲何要自打巴掌。
  「嘿∼沒事。」葉齊吐舌一笑,然后想起剛才夢兒的表現,又興奮起來,手舞足的對夢兒道:「呵呵∼你剛才很擔心我對不對,你怕我離開你對不對,哈哈∼你承認你是我的私有財産了,對不對,你終于真正是屬于我的私有財産了。」
  夢兒嘟著粉嘴、美眸忽閃忽閃,自己剛才也不知是怎麽的,竟是怕他會離開自己,可仔細一想,在這陌生的世界,除了依靠這壞蛋外又能怎樣,如果答不,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打自己屁股,夢兒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低聲道:「是,主人,夢兒是主人的私有財産。」
  「呵呵∼你不甘願。」葉齊一臉笑嘻嘻,不在意地道:「沒關系,師父以前整我時我也很不甘願,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只要退一步想,就會覺得自己很幸福了。」這是哪一門子道理呀?
  夢兒賭氣又不說話了,葉齊狡黠一笑伸出魔爪搔她癢,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認命的關系,夢兒顯得更開朗了些,嬌聲嗔叫道:「不要啦,討厭……。」
  「誰叫你都不笑,我可是要讓你開心喔。」
  「才不呢,你明明是在欺負人家。」這丫頭蓮足急移、鼓著玉頰叫道,前段時間還不理葉齊,此時卻是和葉齊玩耍起來。
  說到底,她也是單純的小孩心性,被抓來后因爲害怕、氣憤,所以不想理葉齊,可賭氣幾天也有點消退了,又因這個意外,她很自然的不想失去自己所熟悉的葉齊。
  然后又不想被打屁股也不想被賣掉,回憶起自己不哭鬧、逃跑后,葉齊也對她蠻好的,所以天真單純的本性也逐漸顯露,她已無法自己回去,只能將葉齊當成依靠。
  而且葉齊天性率真,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尤其夢兒還是心族人,對人心的感覺很敏銳,一男一女是一率真、一天真,簡直是天作之合,就算她起先討厭,潛意識里卻會喜歡與他相處,進而影響到她實際想法、感覺,當然,不能像第一天一樣老打她屁股,每天打,感情再好也會變仇人呀。
  一片草原中營火升騰,葉齊輕松寫意的躺在旁邊看著滿天的星斗,以前因練功的關系,幾乎不曾如此舒服的欣賞月光與星光,如今還有美人相伴,怎能不好好享受。
  夢兒不用再由葉齊去拉,乖巧的主動走到葉齊身旁躺下,這幾天來夢兒似也習慣依偎著葉齊而睡,亦有點享受這樣的感覺,只是心跳依然會不受控制的重重跳動。
  葉齊順手自然的摟過夢兒,鼻子靠近她金色秀發嗅了嗅道:「夢兒,你身上的那種淡香是什麽呀,聞起來很舒服說,可都聞不出是什麽香呢。」
  夢兒明亮的雙眼光輝細閃,嬌羞的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有這種味道了。」
  葉齊著迷地深吸口氣,笑道:「原來是天生的香味呀,真是神奇呢,書上還寫說用香味要用花草去制造,騙人,不過師父和我也都沒有味道。」誰說沒有,流了汗不就有汗臭了。
  明月高挂天空,草原上遍灑銀色月光,夢兒舒服的躺在躺在葉齊懷里,螓首輕輕頂在葉齊胸口,心想:「爲什麽我會愈來愈喜歡這樣睡呢,但這樣好舒服也好安心很有安全感,真的是好奇怪的感覺,我以后會一直跟著他嗎?他把我抓來我應該討厭他才對呀,但我現在卻不怎麽討厭他了,爲什麽,我是不是喜歡他呢,我真的喜歡他嗎?不是的,怎麽會呢……。」
  迷迷糊糊地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夢兒一向沒煩沒惱又不通世事,要她一下子思考這些,還真難有個答案呢。
  葉齊睡到了半夜突然抱著夢兒跳了起來,夢兒更沒理由在這突如其來的震蕩下繼續睡,一臉迷糊擡起頭來,看向葉齊的美麗星眸充滿疑惑。
  葉齊低頭看著夢兒笑道:「再睡的話我們可就要喂狼了。」
  夢兒轉頭看著四周,只見在月光的照射下,前面卻有一片黑影晃動,仔細看去竟是一群黑狼,點點寒光從它們饑餓凶殘的眼中透射出來,少說也有二十來只,而且不是普通的草原野狼。
  葉齊看出那是一群中低級魔獸「夜狼」,通常只會在夜晚行動,可不知道的是,這片草原便是夜狼的地盤,一般商人、旅人爲避開它們,經過時都會直接橫越草原,畢竟這片草原並不寬廣。
  夢兒還搞不清楚狀況,一臉驚愕怔然道:「怎麽會有那麽多狼,它們要做什麽。」
  葉齊聽到她天真的疑問,不禁莞爾道:「當然是肚子餓,來吃我們了。」
  夢兒見到三只醜虎都會害怕,更別說是二十幾頭大惡狼,俏臉唰地血色盡褪,直盯著葉齊看,希望葉齊跟她說是假的,不過狼群惡狠狠地逼進,注定她要失望了。
  葉齊一派從容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等一下你專心的施展魔法就好,對了,別用火……嗯∼用冰系魔法就好,弄些完整的魔狼皮可以賣一筆錢。」
  夢兒沒想到葉齊不但不逃,而且還想賺錢,不由驚悸的往他身上緊了緊,芳心似能因此獲得一片安甯,懼意竟奇迹似的逐漸消去,深吸了幾口氣后便也輕點螓首。
  葉齊一手摟著夢兒纖腰,一手抽出背后分日劍凝神以待,對于夜狼這種魔獸,連三流身手都能一挑四,二十來只對已達一流的葉齊根本無法造成威脅,只是還得照顧一個膽子奇小的夢兒,葉齊可沒有過這種經驗。
  狼群近至三丈外,數量優勢擺在眼前,它們似已將這兩人當成腹中物,沒有太大的戒心,散開來只爲防止被獵物逃走。
  「用冰彈。」葉齊低喝道,自己則是發出光明球,將其停在頭頂兩丈照明。
  「冰彈。」冰彈只是初級魔法,以夢兒的魔法能力輕而易舉就能發出,可心情緊張又被葉齊一喝,她精神竟又失穩定,朱唇輕啓、玉手一揮卻是什麽也沒有。
  葉齊兩眼一翻差點暈倒,這丫頭會被老虎追不是沒道理,不過也非什麽作用都沒有,她的手勢好像爲夜狼下達了攻擊號令,迎面就有三只撲上來,嚇得夢兒駭然驚叫。
  葉齊摟著夢兒躍起丈余,沈聲道:「瞪大眼睛看著它們,習慣后就不怕了。」
  語畢,葉齊低聲呢喃誦唱,二十顆只比鳥蛋略大一號的白色冰彈漫射開來,可惜,它們可不是一般野狼,分散開的冰彈根本傷不了它們,皮毛上連層冰霜都沒留下,頂多打到后讓它們痛叫一聲而已,算是起到點干擾效果。
  真正的殺招是在后面,葉齊分日劍帶起破空聲淩厲下劈,眨眼將一顆狼頭從中分開,疾如電閃的劍勢毫不停頓,變向右旋又斬掉一對狼爪,同時腳步落地再彈起,已帶著夢兒躍出三丈順便一劍垂指劃傷二狼,所有動作一氣喝成如行云流水,身處其中的夢兒不禁呆住了。
  「夢兒,再試著發出魔法。」葉齊發覺夢兒太膽小可不行,至少也得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0:50:50

至少也得要有自保能力呀,但對方顯然不想給他們機會適應。
  夜狼速度極快,已有兩只回轉、利爪張揚,其余也都從兩邊疾繞過來,跳了三跳就已追上,葉齊劍光如虹又是連劍將三只夜狼喉嚨洞穿,但他畢竟沒有帶著一人戰斗的經驗,左后方撲來的夜狼利爪即將落向夢兒。
  葉齊因爲功法的關系,並未俱有「斗氣」,在范圍戰上大爲吃虧,否則以他的功力用斗氣都能暫時震退這種魔獸,這一瞬他只能急遽轉身,勉強再斬落二只夜狼,正想躍高閃避,一只夜狼卻已跳得老高,剛好從頭頂撲下。
  斗氣:一種真氣外發后仍能保持強大力量的氣勁波,至少要二流高手才有能力運用,色呈銀,一流以上高手斗氣呈金色,不過這只是一般,隨功法、兵器、幻靈的不同,顔色都有可能變得不同。
  葉齊所學則是遠比斗氣厲害的「罡氣」,就算是當世最高明的功法,斗氣仍是比罡氣稍遜一籌,乃是上古時期一名嗜武成癡、才華洋溢卻又天生不能運用斗氣的強者所創,最終編修成其絕學「罡武真解」,古往今來都位列世上最強武學之一。
  可是要想發出罡氣卻極爲不易,至少得達先天境界才行,並且一練罡氣便不能再運用斗氣。
  一般人族能在六十歲前達到先天已屬天才,一百歲達到亦是未晚,也就是說修練罡氣必需先忍受很長一段不如人的歲月,不過這點卻不是外人所能了解,實際上,罡氣是什麽樣子都沒幾人知道。
  最重要的一點,要修練罡氣還得特殊體質,當然,優秀的根骨更是不能少,不然一生達不到先天境界豈不白搭,最好加上天性聰穎、性格堅毅,才能確保未來的無可限量,這也是晁泷峰在遇上葉齊前一直沒收徒的原由。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六章 純純初吻
  無奈的葉齊寶劍上刺將夜狼穿透,順勢使勁向前斬落,右旋劍風平身橫掃過去,急速的晃動更是嚇得夢兒緊緊抱住葉齊。
  正自出招的葉齊受她影響,劍勢不由一緩,又覺一頭飛撲的夜狼剛好會撲到夢兒,忙轉身過去橫劍欲斬,可移動后的夢兒又落到另兩張血盆狼口前,呆呆的夢兒張著小嘴什麽都忘了,哪能做出反應。
  葉齊顧不得出劍,只得加大幅度轉身擋下二狼血口,將背部讓給一對狼爪,夜狼沖勁凶猛,衣衫猝然被撕下一片。
  受其撲勢沖擊,葉齊當即旋身重重踏前一步。
  夢兒感到這一頓足,驚駭的眼眸瞥過,看到那頭狼爪上還挂著一片布條,似乎明白葉齊是爲了她才會被抓傷,心髒不禁猛地一縮,無比難受:「爲什麽,爲什麽我每次要用魔法就用不出來,爲什麽……」
  她想著,滴滴晶淚再次順著玉頰滑下,愈想愈氣,轉頭狠狠瞪向夜狼,似欲將它碎屍萬段,仿佛這一切都是那頭狼害的,氣忿有時也是一種力量,精神更因夢兒想打夜狼這一念頭而集中,水元素頓時凝聚成冰。
  感覺及此,夢兒一聲嬌喝:「打你。」
  她的冰彈竟有雞蛋大小,快如箭矢,那夜狼還在爲傷到葉齊而興奮嚎叫,卻樂極生悲被冰彈射入喉嚨將氣管凍結,咕噜兩聲一命嗚呼。
  夢兒的攻勢卻未止于此,抱住葉齊的雙手又再加緊,可雙眼卻瞪著夜狼,直想著要用冰彈打它們,小嘴喃喃念動,二十來顆冰彈轉眼成形射向狼群。
  夢兒施展魔法的速度雖與葉齊相若,威力卻有天壤之別,個個都有雞蛋大,夜狼只要被打中,身上必定可見一片巴掌大的冰霜。
  接著她小嘴愈念愈急,葉齊摟著她避過幾雙利爪,空中又是三、四十顆冰彈跑出來,打得狼群不是腿部凍結就是身體結冰,「啊鳴∼∼啊鳴∼∼」痛嚎一片,被打中要害的甚至直接倒地爬不起來。
  這番攻勢連葉齊都感驚駭,夢兒魔法能力絕對比自己的評估還高,可能已達一流境界,就是準頭差很多,但這看她膽子奇小就知道,一定是沒有打斗經驗嘛!
  不過只要多些訓練,她絕對能在年輕一輩中成爲出類拔萃的高手,要知道,葉齊這被當世強者挑中的徒弟如今也不過是一流武功,魔法更是只有三流呢!
  趁著狼群各受凍傷,葉齊劍招毫不留情,一躍過去就連劍刺倒兩只,轉身繼續渾劍肆虐,旁邊又有一狼撲向夢兒,卻見五顆冰彈狠狠朝它砸去,剩余的夜狼也相繼被葉齊擊斃。
  葉齊雙眼一掃,看向挂在身上的夢兒,悠然笑道:「全都死了,呵呵∼∼夢兒的魔法可真厲害呢,你怎麽老用不出來呀!」
  夢兒亦是松了一口氣,松開雙手卻又轉而拉住葉齊胳膊,無辜地道:「夢兒看到它們在旁邊跳來跳去很害怕,魔法就用不出來了。」
  「那后來怎麽又用出一大堆冰彈呀!」
  夢兒本已變得蒼白的俏臉突又泛起嫣紅,羞澀地道:「后來主人保護夢兒,夢兒想打它們,不知怎地魔法元素就集中起來,魔法打出去,然后夢兒不怕了,魔法就變得好厲害喔!」
  瞧她說的可愛、天真,葉齊也不禁莞爾。
  夢兒一頓后又忙道:「啊∼∼主人是不是被壞狼抓到了,夢兒有看到它抓著衣條。」
  「啊∼∼是呀,快痛死了。」葉齊裝模作樣的痛呼道。
  夢兒緊張的轉到他后面看,雖見衣服撕裂,皮膚上卻只留下三條細小紅痕,夢兒不由伸出柔滑的玉手去摸,再看看光潔的玉手,連滴血也沒染上。
  葉齊功力遠在夜狼之上,當時就運勁護體,身體更是遭受到十二年非人式待遇,銅筋鐵骨是算不上,堅韌程度遠勝一般人卻是無庸置疑,而且他已在背部運上真氣防護,憑夜狼這種魔獸還別想輕易傷他。
  倒是被夢兒小手一摸,葉齊只覺柔柔的、癢癢的,害他不禁渾身抖了一下,但又覺得舒服至極。
  夢兒見狀卻以爲弄痛葉齊,怕他生氣又打自己屁股,美眸倏然浮起一層薄霧,惶恐地退后兩步,失聲道:「啊∼∼夢兒不是故意的,主人不要打人家。」
  「呃……」聞其叫聲,葉齊搔搔腦袋,一時間也摸不著頭緒,這丫頭怎麽好好的又要哭了,自己什麽時候說要打她?看她一副可憐模樣,只好忙順著她的話道:「好,我知道,不打夢兒。」
  「真的?」
  「真的啦,來∼∼把它們的獸核挖出來,再把完整的毛皮剝下,嗯∼∼算了,我來就好,瞧你這身子,不被夜狼壓扁就不錯。」
  好不容易弄到十六張完整狼皮及二十八顆獸核,其余狼皮也是不差,只是破上幾條傷痕或被冰霜破壞,但葉齊懶得再剝,十六張疊起來已經滿多了,一般人還不見得能拿動呢!
  搞到現在已是黎明,葉齊便不再換地方睡,一身血漬背著狼皮,和夢兒慢慢前行,直走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到有鎮子。
  二人到了鎮子又是引起所有人注目,除了一個絕世美女外,葉齊更是恐怖的一身血汙,標準的美女與惡魔,想不引人側目都難,還好葉齊背著一堆獸皮,看起來便知是與野獸厮殺才搞得一身血,不然恐怕有人會立刻報官呢!
  經過詢問、尋找,葉齊不多久便賣掉狼皮與獸核,這次收獲還不錯,夜狼身爲魔獸,毛皮可遠比一般狼皮堅韌,雖然不夠柔軟漂亮,但價格仍是較高,加上獸核共賣了六十二枚金幣,算是讓葉齊暫時脫離貧民階級了。
  葉齊賣完狼皮,看看自己一身血漬,苦笑道:「我們再去買幾件衣服吧,別說替換的衣物,現在我連衣服都沒得穿了。」
  「噗哧∼∼」瞧他那一副糗樣,夢兒忍不住掩嘴失笑,仙姿玉色輕搖曳、天地萬物皆失色。
  葉齊這不懂欣賞的家夥都看得癡了,好半晌才回過神道:「你笑起來好好看喔,真的很好看。」
  夢兒一聽葉齊的稱贊,芳心竟是莫名的感到高興,甜滋滋的低頭輕笑,不過擡起頭看到旁邊也傻了一堆,還有人流出口水而不自知,夢兒笑顔頓轉一臉驚容,怯怯地緊往葉齊靠過去。
  葉齊也覺夢兒的殺傷力太強,急匆匆帶著夢兒去買衣服,還有買背包來裝衣物,然后才去旅店。
  夢兒的作息一向正常,半夜起來大戰一場,此時已是眼神迷蒙充滿倦意。
  葉齊體貼地道:「夢兒先去洗澡,馬上就可以休息了。」
  若不了解的人見此,想必認爲他就跟聖人一樣君子,實際上,他是嫌浴室太小不想跟夢兒擠,當然,這只是他目前的感覺,不知道什麽叫鴛鴦浴,葉齊還是很清純的喔!
  然后換葉齊去洗,等他出來卻見夢兒還睜著雙眼看過來,美眸半眯、玉手枕頰,展露出一副慵懶的絕美姿態。
  葉齊又是一愣,道:「你怎麽還沒睡,我看你已經很累了。」
  夢兒玉頰一紅,羞聲道:「就要睡著了。」
  「咦∼∼這里雖較貴,床倒是比較舒服呢!」葉齊躺上床,照例的將夢兒抱進懷中。
  夢兒擡起頭來看著葉齊嬌聲道:「主人,你的傷還會痛嗎?」
  葉齊笑著搖頭道:「那點傷會有什麽事?不用擔心,睡吧!」
  「嗯∼∼」夢兒輕應一聲,絲絲縷縷的奇妙感觸彌漫芳心,玉頰貼在葉齊胸口香甜入眠,似乎是每過一天,她對葉齊的好感也多一分,躺在他的懷中都成了種享受。
  夢兒睡四個小時后醒來,葉齊只是摟著她而未睡,懷中玉人一醒便知。
  看天色未暗,葉齊便帶夢兒出去隨意逛逛,等到天黑,二人用過晚餐回到旅店,才睡醒不久的夢兒一時亦睡不著。
  葉齊在床上摟著她聊了起來,現在他對夢兒真有點上瘾了,休息要摟著、走路要牽著、吃飯要看著,夢兒也愈來愈喜歡這種感覺,都會主動倚靠過去,這丫頭實在太單純了。
  「夢兒,你的幻靈是什麽呀,怎麽都沒看你用過。」葉齊沒有幻靈,先前也把這點忽略掉,此時才想起夢兒沒用過幻靈。
  夢兒天真的嘟起小嘴,摸摸平滑的腹部道:「不知道耶,幻靈還沒生出來。」
  見她嬌憨可愛的模樣,葉齊忍俊不禁道:「幻靈又不是小孩,你摸肚子作什麽?」
  夢兒低著頭無辜地道:「但幻靈本來就在這兒嘛!」
  葉齊一想也是,幻靈的孕育點就在腹部偏上,他笑笑道:「原來夢兒也是個怪胎,到現在還沒有幻靈,呵呵∼∼」
  一般人不管是真氣或魔法,只要達到三流,幻靈差不多就會蘊化出來,所以他們兩個確實都不算正常。
  「又不是人家故意的。」夢兒嬌嗔地道,瑤鼻微皺,天真可愛極了。
  「是呀,當然不是夢兒故意的。」葉齊輕點了一下她秀美的鼻尖,取笑道:「是它跟夢兒一樣膽小,所以不敢出來了。」
  夢兒不語的噘起小嘴,她也是知道自己的缺點呀!
  葉齊又笑道:「唉呀∼∼不然就是夢兒不夠努力,所以蘊不出幻靈。」
  「才不呢,夢兒每天都很努力的提高魔力。」夢兒反駁道,可說著,臉色卻倏然黯淡下來,才一頓,美麗的眼睛已蒙上一層霧氣,聲音也有些哽咽道:「媽媽要夢兒努力練魔法自保,可夢兒沒用,再也看不到媽媽了。」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夢兒哭鬧是被葉齊當成馴服的必經過程,如今愈來愈喜歡夢兒,一看夢兒黯然傷懷,葉齊心里竟也跟著郁悶、不太好受,但要他送回夢兒,那是打死他也辦不到。
  葉齊想了一下,輕輕順撫著夢兒粉背道:「夢兒乖,別哭羅,以后我一定帶你回去找媽媽,好不好?」
  「真的?」夢兒擡起輕染淚花的淒美臉龐,一臉殷切,希冀道。
  「嗯∼∼反正心族人的壽命很常,只要你媽媽不搬家,一定能再看到你媽媽的。」說著,葉齊順藤摸瓜地試探道:「你媽媽魔法是不是很厲害?」
  夢兒舉起衣袖擦擦涕淚道:「當然了,像上次那些好醜的老虎,媽媽都不會害怕。」
  葉齊有點頭暈的感覺,若她媽媽跟她一樣膽小,那能在深山里生存才真奇怪,他又道:「那你家還有誰呀,爲什麽會住在深山里呀!」
  夢兒道:「就媽媽和夢兒呀,媽媽說外面有壞蛋會抓我們賣掉當奴隸,被抓走會很可憐。」頓了一下,又天真的道:「還好主人不像媽媽說的大變態,夢兒只是有點可憐,不算很可憐。」
  葉齊聞言真是哭笑不得,但心中卻也一樂,因爲她媽媽怕被人抓走,那她的實力恐怕仍未達到先天境界。
  葉齊心喜暗忖:「原來夢兒的媽媽不是隱世高手,害我嚇一大跳,逃得快沒氣,以后可不用太擔心了,不過還是先不能讓夢兒回去,不然夢兒跟她媽媽聯手我準打不過,還是等夢兒覺得回去比較可憐,那再帶她回去。」
  這……有可能嗎?而且他也忽略一點,或許是她母親也很膽小呀,畢竟一流高手也非泛泛之輩,只有葉齊這種家夥敢亂抓。
  葉齊想多了解點夢兒,追問道:「現在我們有得吃有得住,你怎麽會有點可憐呢?」又不是豬,有得吃住就很幸福。
  夢兒俏臉紅撲撲、美眸眨動,好似又有點怕怕道:「主人會打夢兒,痛痛。」
  葉齊黠笑一聲,在夢兒側臀輕拍了一下道:「你還敢說,不但又哭又跑,還用風刃劈我屁股,你說該不該打?」
  「人家……人家不知道被救了就會變成別人的私有財産,所以要跑嘛!」夢兒這傻丫頭,竟把那些胡話當真了。
  說到這兒,葉齊極爲認真道:「那以后夢兒要乖,我再帶你回家看媽媽。」
  唉∼∼當年小葉齊被晁泷峰騙當徒弟,長大后換他騙來一個私有財産,這世界還是公平的呀,只有夢兒最可憐,沒人能讓她騙。
  「嗯∼∼」夢兒用力的點頭,想到葉齊還會讓她回去看媽媽,芳心就忍不住欣喜,藏不住的歡愉展現在她嬌美絕世的臉龐,氣惱、害怕本就不屬于夢兒,無憂無慮的純真笑靥才最符合夢兒,驚心動魄的美麗連神也要把持不住。
  葉齊瞧的目眩神迷、身心皆醉,不自覺地將她摟得更緊,超脫凡塵的清香沁人心肺,眼盯著夢兒紅潤欲滴的櫻唇,好似不斷的在誘惑自己,葉齊直想咬上一口。
  然后,他就真的咬下去了,還好此時他仍保持著一絲理智,想起夢兒可不是食物,含著她的香唇不待牙咬便改成輕吻。
  夢兒心中一驚,性感潤澤的櫻唇不禁微微抖動,心髒猶如小鹿亂撞卻也不知拒絕,閉著眼睛任葉齊親吻自己,長長睫毛一顫一顫引人遐思,動人之極。
  葉齊深深的沈迷在這一吻的美好之中,愈吻愈重,得寸進尺將舌尖伸進她的香唇,輕輕敲著她的貝齒。
  夢兒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是一點也不反感,甚至還滿喜歡這種感覺,傻不隆咚就微張小嘴迎來侵略。
  葉齊立以直搗黃龍之勢鑽入夢兒小嘴,挑起香舌,品嘗著滑嫩溫香的小舌、香甜的津液,盡情的交纏、吸吮著,看這接吻的初哥兒,與其說他是在吻,不如說是在品嘗美味佳肴,都快想把夢兒的香舌吞進肚內。
  說夢兒傻還真沒錯,她竟是對這份美妙感到好奇,也悄悄滾動丁香去觸碰葉齊舌頭,淘氣地又是迎合又是閃躲。
  良久,感到夢兒的鼻息漸重,小臉因憋氣而顯得紅彤彤,好像快喘不過氣來,葉齊這才萬分不舍地離開溫柔甜蜜的香唇。
  葉齊將夢兒的嬌軀移動一下,讓她能躺的舒服,夢兒羞怯的將玉頰緊靠葉齊的胸膛,回想起剛才的一吻,芳心也不知怎麽地,又是撲通、撲通的重重跳著。
  看著夢兒粉嫩的肌膚透出一層紅霞,優美的耳朵熱炙炙,小臉更是豔紅如火,葉齊不由得伸手輕撫道:「夢兒的臉怎麽紅成這樣呀,好像快烤熟了,嘻嘻∼∼不過還是滑嫩嫩的。」
  夢兒擡起螓首看去,嘟嘟囔囔道:「你還不是一樣臉上紅通通的,還害人家差點不能呼吸。」
  小聲念叨,她摸著還麻麻的嘴唇,心里卻又蠻喜歡那種感覺,當心靈逐漸平靜,沈沈睡去的夢兒仍是一臉甜蜜。
  兩個小呆瓜就這樣糊里糊塗的獻出初吻,但此刻過后,二人相互之間又多了另一股情感,悄悄的影響雙方,在一片沈默中升華,這大概也算是另類的一吻定情吧!
  隔日,葉齊先去傭兵公會,爲自己與夢兒都辦一張身份卡,那是一種方型米色金屬薄卡,能防一般水、火,也是最差的卡,等級高了便能換成紅色卡,再上去有銀色、金銀並存、純金色,顔色就代表一個人的傭兵地位,紅色以上的卡會有魔法加持可認主,以防被冒用。
  身份卡是辦好了,已有些錢的葉齊也不急于賺錢,便又帶著夢兒逛逛再向下一城鎮出發,順便問她會哪些魔法,雖然是有點少(對葉齊而言啦,他魔力雖不高,魔法知識的豐富程度卻非他人可比),但都蠻實用的。
  一路上閑著也沒事,葉齊便當起老師教她其余魔法,只有風系「飛行術」她本就不知道,葉齊也不知該不該教,以她一流的魔法修爲,施展飛行術是沒大問題,可她一害怕緊張就會魔法失靈,人在半空還不直接摔死。想了想,葉齊爲防萬一還是教給她,只是特別強調,不到生死關頭絕不能用。
  兩天后他們又到達一個小鎮,在鎮中待了兩天才繼續前行。
  經過這幾天的留心注意,葉齊終于明白爲何走到哪就會被人看到哪,因爲別人太醜了,那些女人更是不能看,難怪一堆人都會盯著夢兒流口水,也是了解到那種目光的意思,他對別人色迷迷的眼神更是討厭,都快想揍人了。
  其實也不是別人醜,而是他出門碰上的第一個女人太美了,再看別的女人當然也就覺得不好看。
  好笑的是夢兒也有這種感覺,芳心直想:「那些人都好醜,眼神也好恐怖,還好夢兒運氣好,主人漂亮(夢兒語文不及格),不打夢兒屁股時也很溫柔(那時候打太多下,心理陰影一時還不能消除)。」
  一路上葉齊直逗著夢兒玩,其樂也融融,在路邊看到長了許多的小花,葉齊又摘了一堆花要幫夢兒裝飾,結果放了滿頭搞的像花瓶似的。
  葉齊看著插了一堆花的夢兒不禁捧腹大笑,夢兒也知好笑,急將花朵拿掉,不依的搖著葉齊的手,一路上已少不了他們歡快的笑聲,任誰都看不出夢兒是被抓來的。
  走到一條叉路時,葉齊看著前面兩條路正不知道要走哪一條才好,看到右邊那一條路的遠處出現兩個人影,葉齊高興的笑道:「太好了,遇到人了,可以問一下要走哪一條比較好玩。」
  只是還來不及問對方,對面便有一個人喊道:「小兄弟快跑呀,快。」
  葉齊還搞不清楚什麽事情,一聽對方要他快跑,他也就聽話的抓住夢兒玉手往左邊那條路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跟夢兒抱怨道:「真是強迫性的選擇,爲什麽要跑呢?」
  夢兒步伐自然不像身負輕功的葉齊輕盈,葉齊見狀便一摟她的纖腰將她身體托起道:「你以后也得練個輕功身法才行,哪有人跑這麽慢的。」
  這又不是夢兒願意的,不過她仍乖巧的點頭稱是。
  葉齊雖托著夢兒跑,也只是省得她跑得太累,速度並沒加快,反而還等起后面那幾個人,那幾人腳程倒也不慢,不知道是否常常跑路練出來的。
  等那兩個人跑到旁邊,葉齊又看到后面有四個人正快速的接近,從那四人的氣息、速度判斷,雖然連三流都不到,但也已不算弱。
  葉齊問道:「爲什麽要跑呀,他們是誰呀?」
  那兩個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個身材壯碩,體力很像比較足的急道:「他們是盜匪。」
  葉齊一聽是盜匪便停了下來,對著夢兒道:「又是盜匪,上次忘了盜匪都搶人東西,應該很有錢的,我這個窮光蛋剛好可以來搶盜匪。」
  夢兒似是害怕葉齊又像上次一樣,神色略顯不安。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七章 實戰訓練
  葉齊停下說話間,盜匪已經追上來,逃命的那兩個人似也跑不動,停在前面不遠,喘著大氣看葉齊一眼,然后再慢慢前行來回複體力。他們見葉齊聽到是盜匪還敢停步,那應該是有兩下子,自然要趁機喘口氣,不過之前也是有兩下子的傭兵都打不過這四人,所以他們仍不敢停步,拉開距離隨時準備再跑。
  葉齊對盜匪可是厭惡的很,不過這次他未失冷靜,見他們靠近也不先動手,只是左手摟住夢兒纖腰,右腳前踏擺出迎戰的姿勢,盜匪也不見得都是窮凶極惡之徒,要如何分辨,觀其出手的尺度自能一目了然。
  「找死。」盜匪一逼近就見這不知死活的家夥擋道,跑最快的一人毫不留手,大刀直接從葉齊頭頂劈落,卻不知,這毒辣的一刀反爲他們自己敲響喪鍾。
  「哼∼∼」葉齊一聲冷哼,對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匪類是不用留情了,側身閃過寒光熠熠的長刀道:「夢兒用魔法打他們,用你最快的魔法去打。」
  夢兒極高的魔法力在她不緊張的時候表露無遺,初級魔法只需念個幾句咒語,一下子就是十幾道風刃飛向那四個盜匪。
  對方實力不算差,夢兒的準頭也有點問題,十幾道風刃根本毫無威脅,四人左閃右避就讓風刃完全落空。
  葉齊無奈的撇撇嘴道:「對準人打。」
  夢兒馬上又是十幾道風刃射出去。
  都還沒打到人就遭一波波風刃攻擊,四個盜匪怒火橫生,不再浪費時間躲避,長刀運足真氣猶如秋風掃落葉,一時間風刃不是被躲過就是被他們打散。
  一發起狠來,盜匪很快就沖到夢兒面前,她不凡的魔法力在此時一緊張又用不出來了。
  「啊∼∼」眼見就要被砍成兩半,她不由得發出恐懼的尖叫。
  葉齊一摟夢兒纖腰,退閃數步調侃道:「你怎麽這麽笨呀,不要怕,照我的方法做,知不知道?」
  夢兒睜著大眼點點頭,平撫緊張怯懦的心境,照著葉齊的話嬌喝:「火球……風刃……」
  她停下身來,等刀快落下又喊聲「旋風盾」,淡青光芒微微閃動,一面直徑三尺的螺旋氣流頓將刀勢偏卸開去。
  一些初級魔法在葉齊口中一個個出現,也讓夢兒能夠配合著施展,而不是只會用一種打到底,光是各色光芒就晃得對方眼花撩亂。
  「散開包圍。」
  一名盜匪大喝,四人頓分四方,以爲這樣就能降低夢兒的魔法效率,不料夢兒的魔法力遠超乎他想像,射向四方的魔法隨之愈來愈多。
  經過十分鍾,那四個盜匪可真是快氣炸了,但葉齊身法靈活轉來轉去,四人拿他毫無辦法。
  葉齊的動作甚至愈來愈快,看來他不止是在教導夢兒,也是在習慣摟著夢兒施展輕功,所以並不急著打敗他們,還要夢兒留幾分力。
  「嘻嘻∼∼風刃……冰彈……」夢兒魔法用得愈來愈是順手,搭配施展也是愈顯流暢,不用再由葉齊來提點,甚至開始覺得好玩,居然得意地嬌聲笑起。
  可葉齊卻又使起壞來,他突然將夢兒放下道:「你自己去打,我先走了,你死了我再幫你收屍。」
  葉齊說走就走,迅速向后一躍,前面兩個盜匪又砍向夢兒,她沒時間回頭看葉齊是不是真的走掉,急忙一個旋風盾將刀轉開,再一個側閃,一邊看著盜匪一邊觀望,葉齊竟真的不見了。
  另一面又有一人殺上來,夢兒急忙再一個「連環火球」形成,十個小火球飛向盜匪,趁對方手忙腳亂的打下火球,她急又轉身看向四周,卻是怎麽也找不到葉齊影子,俏臉不禁流露出驚慌失措的淒楚,任誰見了都要爲之心痛。
  夢兒又怕又急,愛哭的她眼眶頓時水波蕩漾,芳心紛亂間火球已皆被打落,對方心知夢兒魔力高,另外還有一個莫名其妙不見的高手,雖是驚豔其美卻也不敢存著生擒念頭,辣手摧花的刀鋒已從左上、右下夾擊砍至,夢兒急要用出旋風盾擋下卻因心神不甯而失敗。
  眼看夢兒就要香消玉殒在二刀之下,葉齊已由夢兒后方將她拉至胸口,一掌帶起勁風向前連拍。
  盜匪比起葉齊可差多了,更何況打了十幾分鍾,力氣已費去大半,兩聲慘叫響起,緊接著左右各再發出一聲慘嚎,四人皆已被強大的掌力擊飛出去,肋骨不知道斷掉幾根。
  夢兒一看是葉齊救了她,愣了一下便抱著葉齊啜泣起來,聲脆如鈴又顯萬分淒婉,令人聞之心碎。
  葉齊忙拍著夢兒的粉背道:「好了別哭,這不沒事了,你要不是不專心的話根本不用怕他們,他們又不比夜狼厲害到哪,只要你在戰斗前先幫自己用個風行術,累都能累死他們了。」
  夢兒卻不是因爲差點被砍死才哭的,抱著葉齊哽咽失聲道:「嗚∼∼你不要丟下夢兒嘛,夢兒都很乖的,你爲什麽要丟下人家跑掉?」
  看著夢兒緊抱著自己,哭得梨花帶雨,淚水把衣襟都染濕了,葉齊心髒不禁猛地一揪大爲不忍,抱著夢兒急忙安慰道:「我一直在旁邊沒有走,不然哪能把你救下來呀,別傷心了哦,我保證永遠不會丟下你的,乖,別哭了。」
  夢兒滿臉淚痕,嘟著嘴道:「真的嗎?沒騙我。」
  夢兒在剛才葉齊丟下她一個人不見時,只感到整顆心都碎了,心中的無助、害怕、悲傷、痛苦幾乎將她吞噬,比起剛被葉齊抓到時的害怕、難過更勝百倍、千倍,見到他消失后又回來,只想將他緊緊抓著,不讓他丟下自己一個人,或許她自己也還不知,她是真正喜歡上葉齊這個綁匪了。
  葉齊輕輕的在夢兒的額上一吻,笑道:「當然沒騙你羅,你可是我的私有財産耶,我怎麽可能把你丟下呀!」
  夢兒這才破涕爲笑道:「嗯∼∼主人最好了。」
  那一副挂滿著淚痕的天真笑容,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被她給融化,何況是已經中了「夢兒毒」的葉齊,明明都是同一人,怎麽和剛抓來時的感覺完全不同,葉齊可比夢兒清楚很多,自己是真正的喜歡上她了。
  葉齊用衣袖溫柔的將夢兒臉上淚水擦干,輕聲道:「以后別又哭又叫的了,我喜歡看著開心的你,哭成這樣,看了實在令人心痛。」
  「嗯∼∼夢兒不哭了。」夢兒開心的撒嬌著,然后又噘嘴嗔道:「都是主人害夢兒哭的啦!」
  葉齊拍了夢兒的翹臀一下道:「好了,別抱那麽緊了,我們還得去搶那四個盜匪耶!」
  夢兒這才玉頰羞紅的放開雙手,葉齊拉著她柔荑走到那四個已經昏死過去的盜匪身邊,笑道:「連恐嚇都不用了,我們自行動手。」
  葉齊蹲下就往其中一個盜匪的身上搜了起來,夢兒卻是不安的站在一旁搖擺不定。
  葉齊一面找著一面道:「你怎麽了?」
  夢兒低著頭,拉著衣角羞澀道:「我……我不敢去翻他的衣服。」
  葉齊搜完一個又搜起另一個人來,道:「我來就好了,女孩子家是不該去碰他們的,對了,夢兒踹他幾下。」
  「爲什麽要踹他呀?」
  「當然要踹,他們剛才還拿刀要砍你耶,你可是我的私有財産,怎能讓人欺負了,一定要報複回來。」葉齊真是被師父影響太大了,私有財産絕不能吃虧。
  夢兒也是聽話,小腳使勁的踢了好幾下,她對于差點被劈也很不高興。
  葉齊很快把四個盜匪的東西全拿出來,看了一下道:「這什麽?沒用,丟掉。嗯∼∼可以賣吧,有沒有搞錯,才十七個金幣,十五個銀幣,豈有此理。」說著,又動手廢了他們的功力,雖不殺掉他們,可也不能再讓他們有力量爲惡。
  夢兒道:「主人別氣了,他們總比狼皮還貴嘛,十幾個金幣也能買好多東西了。」她還張開雙手比劃著,真是可愛。
  「嗯∼∼這倒也是。」葉齊笑道:「算是意外之財,我們到下一個鎮子就好好吃上一頓大餐,這些天好像太省了點,反正上次的夜狼已夠我們花上好一陣了。」
  夢兒開心的抱著葉齊的手臂一直點頭,心中也是很想吃一些好吃的東西,老實講,那些餐館的飯菜可都沒她媽媽作的好吃。
  兩個人一面走著一面想著要吃什麽,完全忽略掉原本那兩個人。
  其中一人急忙上前:「公子請等等呀!」
  葉齊看著那個人道:「什麽事呀,啊∼∼差點忘了,你知道剛才你們跑過來的那條路和這條路,哪一邊比較好玩呀!」
  那人道:「這一條路過去點是礦山,出産低等『魔法晶石』和水晶,剛才那一條再經過一個鎮子就能到達『里原城』,還滿熱鬧的。」
  (魔法晶石:一種稀有高貴的寶石,可以讓魔法師提升同屬性的魔法施法速度與節省魔力,還有許多魔法陣、物品制作也都需要魔法晶石,愈好的魔法晶石愈能承受高級的魔法。)
  葉齊聽到這兒便道:「原來如此,謝謝你哦,再見了。」
  道完謝,葉齊便又牽著夢兒往回走去。
  「不客氣。」那個人自然的作出回應,然后才想起他叫住葉齊的目的,急又跑向葉齊道:「公子請等等呀!」
  葉齊又停下看著他,他這才又低眉順眼道:「公子,在下姓魯名元德,是里原城里的一個晶石商人,這一個是我的夥計『阿棟』,是這樣子的,因爲我所請的傭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看公子似乎也是要往里原城,所以想問一下公子是否能與小的一路?公子武技高超自不將路上小賊放在眼里,小的也可托公子福氣安然回去,而且看公子似不熟悉附近地形,小的也能暫時充當公子向導。」
  魯元德不愧身爲商人,察言觀色的本領倒是不差,本來他是想請葉齊當保镳,可觀其實力、面貌、氣質,已猜測出其應非常人,自己一個小商人憑什麽去聘請人家,話鋒一轉換上另一套。
  葉齊一想也覺不錯道:「嗯∼∼這也好,不過這一路要由你請客。」
  魯元德聞言大喜道:「這是當然,小的能與公子同行已是福氣,怎能再讓公子破費?」他這還覺得自己賺到了,雙方皆大歡喜。
  葉齊笑道:「那你們現在還能走嗎?很像還很喘喔!」
  「慢慢走還可以,還沒請教公子大名。」魯元德笑問道,他不單沒去問夢兒,甚至目光還會特意回避,夢兒實在太過美麗,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出糗,若因此惹惱葉齊就不好了。
  葉齊笑道:「我叫葉齊,對了,你是城里的魔法晶石商人,爲什麽會跑到這里來呀,而且就那麽四個庸手也能打贏你請的傭兵?」
  魯元德解釋道:「我就是到這礦山里收購魔法晶石和一般水晶,像魔法晶石這種東西小但價格高的東西,除非是大商家才會請整隊傭兵來保護,我這種小商店爲不讓人多賺一手就只能自己出來收購,請太多人保護反而顯眼,而且這礦山的晶石只是低等的,請太多傭兵也劃不來。」
  葉齊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四個人往另一條路走了一段,看到魯元德請的兩個傭兵竟就在路邊,身上破了好些刀口、染血片片,幸運的是都未受到致命傷害,想來是強盜急著追魯元德,他們才得保住一命。
  葉齊當然不會視若無睹,馬上讓夢兒用光系初級的「愈合術」加速他們傷口愈合,雖然夢兒光系能用至中級,不過用光系魔法治療算是透支體力,副作用便是會渾身無力,所以除非必要,一般人都只是用來止血、加速愈合,要完全恢複還是以服藥爲主。
  魯元德已不需再由他們保護,再說他們也受傷不輕,便付清雇傭金請他們自行休養,畢竟若非他們斷后他也跑不掉,更不是他們主動毀約,他需付清傭金也是正常,他們兩個能拿傭金又可療傷,當然也無不願之理。
  接下來便由魯元德當起向導,葉齊則開始教夢兒如何輕身,當然,不可能是要她練武學輕功,而是利用魔法來輕身,比如用風行術輕身,再以「疾風術」吹動身體,另外葉齊還教她一些巧妙的步伐,甚至還能用「風飄術」浮起身子,然后讓葉齊引動或帶著。
  魯元德時不時說些風土民情並介紹里原城,葉齊也是聽得津津有味,這種民間小事師父可沒閑功夫教他。
  在識途老馬的魯元德帶領下,四人途中雖又遇上一撥強盜,卻被葉齊拿來訓練夢兒,第五天便毫發無傷的抵達里原城。
  葉齊在魯元德千感萬謝中辭別,攜著夢兒要到城里逛逛,雖然里原城並不是什麽大城,但兩人哪見過這麽大的城呀,沒多久又剛好走進熱鬧地段,到處都有人和商店,物品琳琅滿目,叫賣聲不絕于耳。
  葉齊不由感慨道:「好大(地)好多(人)哦,不知道如果進的太里面會不會迷路走不出來?」你也想太多了。
  夢兒看到城里那麽多人,有點害怕的緊抱著葉齊胳膊,臂膀傳來柔軟的厮磨,舒服的葉齊手臂自然而然向她頂了頂,夢兒本能的感到一陣羞澀,趕忙松手可又不敢放,猶豫不決的模樣好玩極了。
  城里大歸大,有一點還是跟小鎮子一樣,那就是沒見過美女,每個人總是會瞥向夢兒看上幾眼,尤有甚者更是直盯著夢兒看,害得夢兒幾乎整個身子都躲到葉齊身后。
  葉齊的適應力就強多了,反正在那些小鎮子時就曾經過「訓練」,很快就能坦然面對著衆多妒忌、羨慕的眼光,而且他也不吃虧,瞪大眼珠子四下猛瞅,很多東西對他而言都是很新鮮的。
  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葉齊和夢兒幾乎是逢店必進,左看右瞧好不樂哉。
  在一家飾品店中,夢兒滿臉歡笑,拿起一支鑲著三色水晶的別針道:「主人這胸針好不好看?」
  葉齊看了一下,點頭道:「好。」又拿起了一個金、銀相間,上面還嵌有數顆小水晶的手環道:「這個也不錯,你試試。」
  像這種小飾品店也沒什麽真正亮眼的首飾,不過他們現在也只能在這種地方買東西,夢兒胸前別著胸針、左手上戴著小手環卻也是興高采烈,因爲從沒戴過那些飾品嘛,雖然,她的項鍊才是真正價值連城。
  到晚上,葉齊找了一家旅館,有點不爽的住進去,居然一天就要八枚銀幣,不過倒也物有所值,環境更加寬敞舒服,但葉齊才不管它設備如何,他只要能抱著夢兒就好,哦∼∼對了,現在又多了件事,得親夢兒一大口才行,香潤滑嫩愈親愈愛。
  一大早葉齊又帶著夢兒上街去,第一次到了如此大的城市,不逛個過瘾又怎麽可以?或許是還太早的關系,街上人少的可憐,商店也都還關著,先吃早餐再說吧!
  隨著時間過去,街道上的人也愈來愈多,夢兒抱著葉齊的手臂緊跟著,生怕走丟了,一雙美麗的眼眸滿溢好奇之色四處張望。
  葉齊在一家小販前買兩支糖,拿一支給夢兒道:「看一些小孩都在買這個吃,我們也吃看看好不好吃。」
  夢兒接過糖后打開了包著糖果的紙,輕輕的舔了一下又一下,拿著糖果開心的嬌笑道:「好甜,好好吃喔!」
  葉齊也一樣拿著糖一面吃一面笑著,真是兩個超級土包子,連糖都沒吃過,只見這兩個大孩子在街道上邊吃糖邊逛著,實也惹人側目,對于這種事二人倒是開始習慣,不再像剛下山時那樣覺得別扭。
  夢兒笑著用小舌舔著糖果走在街上,那種美態更是令無數的人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他們走過去。
  葉齊在一家武器店前停了下來,看了一下便和夢兒走進去,本想幫夢兒買枝魔法杖的,但是看了看都太貴了,節省魔力的魔杖至少也要三、五十個金幣,那種低級魔杖對夢兒也沒太大用處,比較好的又買不起。
  既然買不起那就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可以買的,看了一下后,葉齊的眼睛停在一排插在皮革上的小刀,那種飛刀只有手掌一半大,又薄又小。
  葉齊一看就喜歡,問明價錢是一排八支要五銀幣,馬上就買了四排。
  付了兩個金幣,葉齊便將四排飛刀全挂在身上,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滑稽,他似也覺得不太好,便將所有飛刀全挂在右側,四排疊在一起,這樣看起來才好一點。
  夢兒看葉齊買了那麽多的飛刀,感到奇怪的問:「主人你買那麽多小刀做什麽呀!」
  葉齊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這飛刀可方便好用的很呢!」
  夢兒還是疑惑,但依然乖巧的點個頭,那副天真的模樣更讓葉齊忍不住香了她玉頰一下。
  「啊∼∼」在大街上突然被葉齊親了一下,夢兒不由失聲驚呼,又羞又驚地將螓首藏在葉齊的臂膀里不敢擡起。
  很快又逛了一天,黃昏將近的天色也逐漸帶起了金黃色,二人逛到一條街上時發現這街上的人很多,不過大多是在看熱鬧,眼神更是很有幾分色彩,因爲這里只有賣人而已,他們很幸運的碰上一月一次的奴隸買賣。
  葉齊看了一下就想起師父說過,這種買賣在大陸上的城市都一定看的到,甚至還有專門的拍賣場呢!
  夢兒卻是羞紅了玉頰,爲什麽呢?因爲兩旁大都是女人,而且身上都只有在胸前的雙峰有兩片薄布用繩子綁著,腰下前后各綁一塊布遮住了重要部位而已,個個都被綁著手腳呆立一旁,脖子上還戴了個鎖住的鐵環,看起來十分淒慘。
  看到那麽多穿著暴露、奇怪的女人,夢兒不由羞澀,輕聲問:「主人,爲什麽她們都被綁起來了,而且穿的那麽少,身子都快被看光了,好可憐喔!」
  葉齊憐憫的看著那些女奴,解釋道:「這里在賣的都是奴隸,商人當然要將奴隸展示出來,她們脖子上的鎖環也就是奴隸的象徵。」
  在葉齊的認知中,奴隸是很可憐的,而私有財産則是世上最幸福的,兩者沒有絲毫交集,完全扯不到一塊。
  在這個以男人爲尊、武力至上的世界,一般女人並沒什麽地位,大都只能倚仗著男人來生活,更慘的就只能成爲任人買賣的女奴,這也是因爲大陸上有事沒事就打個仗,幫派、個人有點恩怨就拼命拼活,男人死的特別快,女人一多當然就更不值了,不過也是有男人奴隸的,如罪犯、欠債的人、戰俘……等等。
  夢兒一聽卻是嚇到了,不自覺的摸了摸領口內的項鍊,大概因爲都是戴在脖子上來證明身份,結果把高貴的項鍊和低賤的鐵環給混爲一談,心想:「主人帶我來這里也是要把我賣了嗎?不會的,主人說不會賣了我的,一定不會的,嗚∼∼她們真的好可憐,媽媽講的是不是就是這樣呢,被賣掉不知道會變怎麽樣。」
  似是要堅定自己的信心,她拉著葉齊的小手頓時改爲緊抱。
  葉齊又不是沒知覺,當然也感覺到夢兒將他的手緊緊的抱在胸前,雖然很是舒服,但看她臉色似不太好,馬上關心問道:「夢兒,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耶,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呀!」
  夢兒將玉頰貼著葉齊的大臂,輕聲道:「沒有,夢兒很好,主人不會把夢兒賣了對不對?」
  葉齊聽得一愣,輕輕的在夢兒的玉頰上撫了一下道:「當然羅,我怎麽可能把你賣掉呀,小傻瓜,你可是我的私有財産耶!」
  夢兒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抱著葉齊的手臂釋懷的四望觀看,雖然大都是女人,不過也是有男性奴隸在賣,只是沒有人會去觀賞。
  其實,那些女奴的姿色也都極爲普通,要想買美女只能去拍賣會,以里原城的規模可沒辦法舉辦拍賣會,這里奴隸來源也不多。
  走過奴隸街,天色也都快暗了,葉齊二人隨意找個地方吃晚餐,只是才吃完飯,正想找旅館休息時便遇上麻煩。
  幾個臉露邪淫笑容的男人擋在葉齊的身前,每個人雙眼都放肆的在夢兒的身上掃視。
  對這種事情葉齊可不會客氣,語氣冰冷道:「你們想找麻煩就來,不想就快走,省的浪費我們的時間。」
  對方那幾個人依然淫笑道:「小子挺沖的,從哪里來的呀,哼哼∼∼把小美人留下,大爺就……啊……」
  葉齊懶得跟他們廢話,見他們還在賣弄嘴皮子,先發制人各賞一拳給他們,幾個混混豈有可能受的了葉齊一拳,立時口吐白沬倒在地上,葉齊則是看也不看的繼續找他的旅館。
  葉齊坐在床頭道:「明天我們去傭兵公會看有沒有什麽好工作可以做的,這麽大的城市總不會又只有一些臨時工,只是我們的等級還不高,不知能做什麽。」廢話,一次任務都沒接過。
  夢兒當然不會知道,只是帶著笑容靜靜抱著葉齊的手臂聽著,葉齊也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那種柔軟、舒服的觸覺總是令葉齊沈浸其中,照例的兩人一陣熱吻后,相擁進入夢鄉。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八章 上山訓練
  葉齊二人一早便出現在傭兵公會的門口,大概又是太早,公會里的人寥寥無幾,一張張的長型木桌形成隔間,公會人員便是一個個坐在桌后。
  葉齊打量幾眼便自行找起任務,看了一下就有一個不限等級,是要一種叫「地疾鼠」的動物,一只的報酬竟然就有二十個金幣。
  不知地疾鼠是啥的葉齊馬上向人問起,顧名思義,它在地上跑很快,一般獵人只能用陷阱才抓得到,不過還是很困難,幾天都不一定抓到一只,之所以貴,是因爲它的肉質鮮美還能壯陽,不知道這城市是不是很多人有錢那話兒又不行,地疾鼠料理可是供不應求。
  一問清楚,葉齊很開心的跑到辦理登記的櫃台前道:「不好意思,我們要接這個地疾鼠的任務。」
  對面是一名年輕女子,看到葉齊的俊逸風采,眼神頓時一亮,職業笑容多上五分親和道:「這是『福夏樓』所要求的任務,抓一只地疾鼠的酬勞是二十個金幣,兩只就四十,不限只數,不過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活的。」
  葉齊一聽可開心極了,大喜道:「真的抓多少都可以嗎?那抓很多只是不是算完成很多個任務?」
  服務小姐爲難的道:「這……因爲是同樣同次的任務,所以你完成任務也只能算一個,不過以你們一級的等級來講,這任務的報酬已經算是非常好的了。」
  葉齊無奈的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去抓,很快就回來了。」
  服務小姐微笑的點頭,心里可不認爲他能很快的回來,地疾鼠好抓的話,價錢就不會那麽高了嘛!
  葉齊先去買幾個厚布袋,攜著夢兒到城外的森林,避開其他獵人后便準備抓地疾鼠。他先讓夢兒跟在自己身邊別亂跑,運起功力將聽覺提升到極限,雙目專注地四下張望,緩緩在森林里走著,畢竟要找只有一尺長度的地疾鼠可不是簡單事。
  曆經半小時,葉齊依然是毫無特殊動作,夢兒乖乖的跟在一旁,連亂動都不敢,突地,葉齊有所發覺向前沖出去,他已經發現地疾鼠的蹤迹,但他疾奔五、六十丈卻還是沒捉到地疾鼠。
  難道是追丟了?當然不是,葉齊突然單掌向地一拍,地面似有微微的震動,他又向前跑了數步,在前面草堆中伸手一探,舉起手來竟已抓獲一只土黃色如松鼠般的動物,毫不停留的將地疾鼠丟進袋中,又是連續揮了兩次手,袋子里的地疾鼠竟已有三只。
  原來葉齊並不是追不上地疾鼠,而是要將它們逼回巢穴后,利用真氣造成地動,將它們嚇出來后再以超絕的速度一網打盡,半個小時就賺了六十個金幣,真是太好賺了。
  夢兒在葉齊將地疾鼠全抓了后,還在努力的跑向他,到了他身旁撒嬌道:「主人你跑那麽快,人家追不上啦!」
  葉齊輕輕的敲了夢兒一下額頭,笑道:「誰叫你的輕功這麽差,可要再努力羅,還有我不是跟你說要跑步的時候要先用風行術嗎,你又忘了。」
  夢兒嘟著小嘴,不依的甩著葉齊的手,一副令人神魂顛倒的美態。
  葉齊只能好笑的在她的翹臀上一拍道:「別再搖了啦,六十個金幣要被你搖死了。」
  夢兒這才注意到葉齊左手上的袋子正被自己搖個不停,急忙放開手,低著頭把手交叉放在身前,像個偷吃糖被抓到的小孩子似的。
  葉齊把袋子綁好后交給夢兒道:「袋子拿好了,別讓它們跑了,我們再去旁邊抓。」
  葉齊在離抓到地疾鼠百多丈遠的地方再次開始尋找,這次只找二十分不到便發覺蹤迹,再以同樣的方法抓了兩只后,這貪心的家夥又開始行動了。
  第三次似不太順利,找了一個小時還是找不到,期間倒是打發了幾只野獸,這開始讓葉齊懷疑這偌大森林是不是就只有五只地疾鼠而已,就在他將要放棄時,又有所覺沖了出去,再次抓到兩只地疾鼠。
  第四次葉齊竟是找不到了,無奈的一歎道:「這麽好的價錢大概是快被抓光了吧,還好也抓到了七只,比夜狼好賺多了,有一百四十個金幣也是不錯。」
  早上才到傭兵公會,葉齊還未到黃昏便又回來,此時里面的人倒是不少,在葉齊進去時還引起了小小的騷動,爲什麽呢?當然是大家都爭看夢兒這絕世美女。
  而且夢兒對葉齊也太親昵了點,一般男女在街上牽著手還算正常,但像夢兒這樣緊抱著葉齊手臂的卻是不多見,更何況是如此美女,想不吸引衆人的目光也難呀!
  葉齊對衆人妒嫉的目光渾不在意,來到早上那個小姐的櫃台道:「小姐,我回來了,這是一只地疾鼠。」呃∼∼爲什麽變一只呢?
  辦事小姐沒想到葉齊竟一天不到就抓到了一只地疾鼠回來,亦是感到吃驚,不過還是有效率的幫葉齊二人的身份卡做了記錄,並給了葉齊十八個金幣(一成的手續費)。
  葉齊拿了錢后又跟她說要再接同一個任務,然后又抓出一只來結束任務。
  辦事小姐看的一愣之后道:「你……你剛才怎麽不一起拿出來呀!」
  葉齊理所當然的笑道:「我一次拿出來錢又沒比較多,而且任務完成才一個,我這樣不就又多一個了?」
  辦事小姐無可奈何的又幫葉齊記錄一次再拿錢給他,然后葉齊又說要接,再抓出一只出來。
  她氣得臉頰都鼓起來道:「你……你到底抓了幾只,一次拿出來好不好,頂多有幾只我就幫你做成幾次的記錄總可以吧!」因爲等級低,這點小事她還是能作主的。
  葉齊很高興的把另四只也都放到櫃台上道:「早說嘛,總共還有五只,謝謝。」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葉齊,一天不到就抓到了七只的地疾鼠,太誇張了吧,但她也不愧是見慣奇怪事物的傭兵公會辦事員,馬上就回複過來,將五次的記錄做好並將酬勞給了葉齊。
  葉齊拿回兩張身份卡,等級居然升到了二級,開心的走了出去,笑道:「夢兒你看,一下就變成二級傭兵了,我們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
  夢兒一聽要吃好的便高興的撒嬌道:「主人我們去那一家吃好不好,看起來好高好大喔!」
  葉齊照著夢兒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家四樓高的餐館,看起來確實是滿豪華的,反正有這麽多錢(對他來講是很多),便帶著夢兒進到餐館里。
  二人一看,果然跟他們以前去的地方不一樣,里面的客人所穿的衣物材質也不是葉齊他們比得上的。
  夢兒走在餐館里面也看的出很高級,桌椅各有造形,顔色亦有不同,絕非普通材質的桌椅可比,牆上、柱子上都有美麗的雕刻裝飾,高貴典雅感覺很舒服。
  葉齊二人的打扮實在是讓里面的服務人員看不太起,不過對于二人的相貌卻是沒得批評,尤其是夢兒的美麗,更讓他們看到幾乎呆滯。
  二人找了個位子坐下,服務員馬上爭著上來他們這一桌,都是爲了能近一點看夢兒。
  對于這種高級餐館的料理,葉齊二人也不太知道什麽較好吃,所以就點了幾樣聽起來還不錯的菜,卻不知,一般菜名愈好的,價格也就愈貴。
  當菜上來時,二人一聞到香味就急不可待的開動,挾了一點菜放到嘴里,嗯∼∼真是好吃,二人哪曾吃過這麽豪華好吃的菜,五菜一湯很快的就被二人吃個精光,最后再點了兩杯茶,濃郁的茶香亦是令二人回味不已。
  吃飽喝足也該結帳了,當服務人員過來報出這一餐的價錢,實在是讓葉齊差點吐血,驚訝的都已結巴道:「四……四十個金幣。」
  夢兒更是臉色發白,忐忑地想:「好……好多錢,怎麽辦,都是我說要來的,主人會不會生氣,把我用來抵錢……」夢兒的絕學──「自己嚇自己」。
  看服務員肯定的點頭,葉齊只好心痛的拿出錢付了四十個金幣。
  看他一副哀恸欲絕的模樣,服務員的笑意可是忍得辛苦,心笑道:「活該,愛裝闊氣嘛!」
  葉齊出得餐館仍然是爲了那一頓飯心痛不已,夢兒依然抱著葉齊的手臂走著,不過卻是直低著頭不敢擡起。
  直到葉齊找了個旅館趴在床上,她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葉齊看著突然嚎啕大哭的夢兒,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當下呆若木雞的愣住,不曉得她是爲了什麽在哭,想安慰都無從安慰起。
  夢兒跪在地上,抓著葉齊的腳哭道:「主人對不起,都是夢兒不好,夢兒嘴饞吃了那麽多的錢,主人你打夢兒罵夢兒都好,不要不理夢兒好不好?」
  葉齊這才明白她是在哭啥,坐了起來將夢兒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溫柔的笑道:「夢兒乖,別哭了,我又沒說是你不好,誰知道那個爛餐館會那麽的貴,錢再賺就有了嘛,也不過是吃了四十個金幣,當今天少抓兩只地疾鼠不就好羅!」
  夢兒聽葉齊不怪她,張著美眸看著他道:「主人真的不怪夢兒嗎?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0:51:37

「當然。」葉齊確定的點了點頭。
  夢兒也沒再想太多,馬上又開朗起來,抱著葉齊的頸子送上香吻,葉齊這大色狼當然也是盡情品嘗著那份溫滑香甜。
  隔日,葉齊和夢兒又是最早到達了傭兵公會,雖然說現在已經有二級了,不過若想接酬勞多又能快速完成的任務可也不容易,一條條的看下去,「玝崖草一株二百枚金幣」,太高級了,「咦∼∼」了一聲又看了回去,二級以上就可以接,葉齊當然馬上就去接下。
  玝崖草是一種生長在懸崖峭壁的稀有藥草,是一些高級藥的主要材料之一,因其稀少而且生長的地方不是常人所能到達的,因此價格高昂。
  葉齊先行詢問一番,得知在西方四十里外的「埚山」才有玝崖草,本來那也沒什麽,可偏偏埚山上時有魔獸出沒,稀少、取得困難又有生命危險,玝崖草不貴才怪呢!
  順便再看看其他任務,葉齊發覺一點,就是只要物品的任務大都很容易接,但若是保镳這一類的就會要求傭兵等級,三級以下可謂是毫無經驗,根本沒人會要。
  另外還有些是要某獸骨、某獸核的任務,葉齊愈看愈覺不對頭,一經問起才知,這種任務和商人收購差不多,都是做爲初級任務發布,傭兵等級若達到四級,這種任務已經不會提升等級,除非要求物品很難得,那就會成爲中級以上任務,四級以上傭兵接了就能提升等級,玝崖草便屬于中級。
  葉齊思索過后已有了決定,買一些干糧和一條毯子往埚山出發,途中當然不忘操練夢兒,風行術、風飄術加上疾風術,夢兒一口氣趕了四十里路卻也不覺疲乏,魔法師體力雖差,但只要用對法子,耐力可也不輸武者。
  「還可以,只用三十分鍾就到了。」葉齊微笑道。
  夢兒這可得意了,驕傲的挺著豐胸道:「那當然,夢兒魔法很厲害嘛!」
  葉齊促狹地道:「這倒是,像我三十分鍾大概就只能跑個八十里。」
  這還算是謙虛了,以他的絕世輕功,于平坦的道路上再快個兩成也沒問題(速度瞬間爆發還可以更快,但真氣消耗程度是以倍數起跳的),不過若是在跌宕蜿蜒的地段,受到影響也是難以避免,而普通人跑步最高時速約五十里,當然,普通人能以極速跑上五分鍾就算體力驚人了。
  夢兒聞言一愣,歡顔頓消,垂下螓首嗫嗫嚅嚅道:「夢兒沒用,可是……夢兒很努力了……」說著,她的眼眸便如海洋起波濤,竟快要哭了。
  葉齊一看也慌了,忙道:「啊∼∼夢兒不哭,夢兒乖乖,我只是開玩笑啦,魔法師有這速度真的很快了喔!」
  「真的?」夢兒擡起頭,瑤鼻抽了兩下,眼眶有點紅紅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萬分惹人憐愛。
  葉齊對夢兒愛哭的個性委實有些無奈,在她香臀輕拍了一下道:「傻夢兒,我只是想讓你變得更厲害,這就更能保護自己,就算你不想學也沒關系,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有什麽好哭的嘛,你是我的私有財産又不是徒弟,我可不會沒事整你玩。」這……他受師父影響太嚴重了。
  話是這麽說,夢兒仍是好強地道:「夢兒要學,夢兒要變厲害。」此刻,她的眼神充滿堅定,潛意識里,夢兒萬般不願自己成了葉齊的累贅。
  「那好,我們上山找魔獸練習去。」葉齊又輕拍夢兒柔軟富彈性的翹臀,手感太舒服,他真是拍上瘾了。
  夢兒乖巧的點頭拉著他手臂,她也已是習慣,只要別像最初那樣劈里啪啦的打就好,不然準哭給你看。
  埚山是一座連綿疊嶂的山脈,高度近四千米,山勢險峻、林密草雜、荊棘滿布,還有不少魔獸,絕非一般人所能翻越,如果不是有這山脈阻隔,里原城必定會更加繁榮。
  在埚山約兩千米高,面向東方的一個峭壁就是玝崖草的生長地,不過上了千米高后,就逐漸有低級魔獸出沒。
  葉齊不急著找玝崖草,反是爬上千米高就找起魔獸蹤迹,葉齊沒有一步登天的想法,最初仍是摟著夢兒行動,打了幾只低級魔獸后見毫無難度,才改讓夢兒自行應付。
  葉齊發覺夢兒容易緊張並不完全是天性膽小,有一部份應該是她母親將她保護的太好,從小就沒與野獸戰斗過,練習魔法施放時她母親也是小心翼翼,不讓她有半點受傷的可能,這樣的溫室花朵,除非是傻大膽,否則沒有經驗的她突然遇到危險豈能不怕。
  可惜,從苦難中走過來的媽媽並不了解女兒與自己的差異,所以只要夢兒把魔力練高,以爲如此就能讓夢兒自保有余。
  魔法準頭夠不夠還在其次,但緊張起來就發不出魔法絕對不行,那可是要命呀,葉齊主要便是針對這點來教導夢兒,讓她盡量把施展魔法當成本能,只要保持施展魔法的念頭,縱使緊張也是能用出魔法。
  第一天成效頗佳,夢兒愈打愈得心應手,畢竟魔獸都很弱,有葉齊在旁看著的夢兒絲毫不怕。
  第二天,她卻是大半天沒打死一只,還哭哭啼啼的尖叫不止,整座山都是她的叫聲回蕩不絕。
  原來,一早葉齊就找到一只醜到變恐怖的怪物,二頭、三角、四尾、五腿,這沒什麽,長得比它奇怪的魔獸也不是沒有,問題是它五官糊成一團,哪是哪都分不出來,嘴角綠涎直流,渾身流膿、生瘡、發爛、散發惡臭,五顔六色不是它的毛發而是膿瘡,這東西別說看,連聽都沒聽過,看樣子,應該是魔獸中毒又死不掉才會變這樣吧!
  葉齊見著它都差點反胃把早餐吐出來,何況是膽小的夢兒,她直接就昏倒在葉齊懷里了,好一會兒才被喚醒。
  模樣雖是恐怖,葉齊卻一眼就看上這怪物,實在是訓練膽量的無上寶貝呀,只要能克服對它的恐懼,其他還有什麽東西好怕的呢,心一狠硬要夢兒和它戰斗。
  所以啦,看到怪物就怕的夢兒唯有逃之一途,初開始還有葉齊抱著,但看她就賴在懷里不看不動,葉葉只好忍痛將她放下,並叮咛說自己就在旁邊看,不然夢兒肯定顧著找自己不去理怪物。
  芳心驚悚的夢兒還是發不出魔法,只懂得尖叫再尖叫的死命奔跑,快被追上時葉齊便將她抱起來,她就會再放聲死命的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在葉齊身上,安慰完畢就又重複以上事件。
  夢兒跑了大半天,愈跑就愈氣忿,不是氣葉齊,單純的她只氣自己,覺得自己太不爭氣、太沒用,主人一定會討厭自己的,氣虛力疲又胡思亂想,夢兒竟連處境也忘了。
  「砰∼∼」怪物從她身旁猛地撲過去,葉齊抱著她再次避得遠遠。
  他發覺夢兒已快不行,便想說要讓她好好休息,但也不用他說,夢兒已在他懷里累到睡著了,真可憐,被人這樣虐待。
  翌日,葉齊又去找那只怪物,精神抖擻的夢兒又開始昨日的苦難,大概是有點習慣那恐怖樣,她已沒昨天叫得慘,可到了中午,她又開始亂想起來。
  「都過了兩天夢兒還不敢打,主人一定會不要夢兒啦,不行、不行,大怪物別想讓主人把夢兒賣掉,你要害夢兒,夢兒就打你。」
  愈想愈像真的,她腦中思緒似已變成自我催眠。
  怪物血盆大口張合欲噬,對夢兒而言卻像是在說:「哈哈∼∼我要讓葉齊把你賣掉。」
  刹那間,夢兒仿佛把怪物當成怨大仇深的生死大敵,又驚又怕卻又欲置對方于死地,手掐印訣、小嘴急語,帶著怪物繞兩圈,風元素急速彙聚。
  三片長達二米的風刀憑空成形,竟是高級下階的「風斬刀」,四周空間元素沈凝突生沈悶之感,淡青刀影驟向怪物疾射而出,高速下,其影更是淡不可視。
  「吼。」別說避,怪物連刀影都沒看到,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嚎叫,當場被三片風刀破體分屍,它那模樣活著也是痛苦,死,才是痛快的解脫。
  葉齊張口結舌盯著夢兒,她還真是不鳴則矣、一鳴驚人呀,半天用不出魔法,一出手就是高級,而對手卻只是一只中低級魔獸。
  夢兒一招功成已是樂壞了,連它淒慘的死樣都視若無睹,歡呼著跑向葉齊大叫道:「打死大怪物了,打死了,主人不會賣掉夢兒了。」
  香風撲鼻至,葉齊自然地張臂將迎面沖來的夢兒輕柔地接住,溫香軟玉抱滿懷,他卻是滿腦子疑惑:「賣掉夢兒?這夢兒又在說什麽傻話呀!」傻了也是被你逼的呀!
  算了,總之有打死怪物就對,爲了獎勵夢兒,葉齊馬上用力的親她一大口,呵呵∼∼也是獎勵自己。
  見識過恐怖到嚇死人的怪物,驚慌害怕到急速施展強力魔法,夢兒似也有抓住那種感覺,終于獲得長足進步,打起魔獸來已是有聲有色,一邊叫還能一邊發魔法,但仍有個缺點,就是葉齊不能突然玩失蹤,不然就哭,連魔法也不用,簡直是等著送死。
  她對葉齊的依賴感可說已達驚天地、泣鬼神的境界,她在家對母親或許也是如此,對外物的依賴感太重,所以一個人就很容易驚慌失措。
  把夢兒用不出魔法的毛病消除后,葉齊換是訓練起自己,整天就摟著夢兒閃給魔獸追,以后可不能像對付夜狼時那樣遜,連一半的靈巧都發揮不出,只是可憐了夢兒,老是被晃得頭昏眼花都快反胃了。
  在這另類的虐待下,夢兒終于忍不住,委屈地道:「主人,你動作太快了,夢兒晃得好難受。」
  「這樣呀,讓我想想辦法……」葉齊看這樣不行,坐下來好好思索師父教過的魔法。
  夢兒心中又有些難過:「夢兒真沒用,這做不好、那也做不好,主人會不會討厭夢兒,到時候『又要』把夢兒賣了。」
  她擔心的看向葉齊,又用出絕招了,天地可鑒,葉齊「從未」說要賣她呀!
  好一會兒后,葉齊忽地蹦起叫道:「有了!」
  「啊∼∼」夢兒被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葉齊抓起夢兒柔荑笑道:「我們來試試『化風體』,只要你能控制得好,應該可以用才對。」
  化風體是種特殊的防御魔法,在身體外圍布起一層風元素,可以卸氣移力擋魔法,精神力高的人更能局部控制,缺點是防御力不高,位列高級中階的魔法,防御力卻如中級中階,對不會用的人等同雞肋,一流以下魔法師棄如敝屣,但對于先天高手卻又幾乎不可或缺。
  葉齊雖是講解了一遍,夢兒施展起來卻只是在身上罩了層風元素,要局部控制極不容易,葉齊又想了一下,干脆再次身體力行,摟著夢兒去逗魔獸玩,甚至更加不去控制左臂,讓她的晃動更顯嚴重。
  人的潛力果真是無可限量,夢兒感到嬌軀甩來甩去很不舒服,不由得一心想減輕震蕩,精神隨之集中,風元素快速的聚合。
  感受到化風體凝聚時的形態,夢兒突地福至心靈,反是主動去抱住葉齊臂膀,風元素被她迅速地聚至身前,隔在手臂、胸脯間,就像一團棉花緩沖那份震蕩。
  效果初顯,一絲興奮才剛浮起,葉齊一個大回旋又害夢兒的化風體散去。
  懊惱的夢兒不禁嘀咕道:「主人壞壞。」
  「什麽?」
  夢兒也不知掩飾,鼓著玉頰嬌嗔道:「夢兒差點就學會了,都是主人把人家晃掉了啦!」
  葉齊好笑地道:「本來就是爲了避免晃動才讓你學,會晃掉就表示你還沒練成嘛!」
  「喔∼∼原來是這樣,夢兒會再努力。」夢兒恍然道,真是單純的好學寶寶。
  兩個人邊走邊找魔獸練習,不知不覺間已爬到半山腰,對手也變成了中低級魔獸,生長玝崖草的崖壁就在眼前。
  葉齊見到再上去仍有山路,可能是上山獵殺魔獸的人走出來的,便帶著夢兒繼續前進,練功不忘賺錢,順便獵殺些魔獸也好。
  第一集 擄美同行 第九章 先天高手
  到了約三千米高,開始有一部份中級魔獸活動,小山路已然就此而斷,想必敢再繼續上去的人不多。
  在夢兒不遺余力的練習下,化風體的運用不出三天便已能輕松上手,看她抱住葉齊的手臂,在快速的晃動中,夢兒玉手自然的隨之擺動,兩者手臂與身體不時分開、觸碰,夢兒身體卻始終沒有激烈的震蕩,就像有一層無形的棉絮自動調節、避震。
  這種進步速度就連葉齊也要羨慕,夢兒的魔法天分真是太可怕了,葉齊自是不諱言的開口誇贊。
  可愛的夢兒又是得意洋洋道:「當然羅,夢兒厲害嘛!」
  這次葉齊可沒再潑她冷水,不然又要變成哭唧唧的可憐樣了。
  葉齊在一條小溪旁,吃著烤魚道:「來這里的目的就差玝崖草了,準備回去羅!」
  「嗯。」夢兒乖巧地點頭回應,小口小口的吃著烤魚,美麗可人的模樣害葉齊都快看傻了。
  突地,葉齊感到山上有氣勁流竄的波動,擡頭看去,夢兒也擡起螓首,美目光輝忽閃忽閃有點疑惑、好奇。
  「好像有人在打斗耶,能在那種地方戰斗絕對是高手,師父要我出來曆練,這種事當然得去見識見識,夢兒是吧!」明明是自己愛湊熱鬧就說嘛!
  「嗯∼∼」夢兒傻呼呼的點頭道,反正只要別賣掉她、別打屁股,她什麽都說好。
  山頂附近確實是有人打斗,出來后第一次碰上高手,葉齊興高采烈摟著夢兒疾馳而去,山勢陡峭、回避魔獸自是會延緩他的速度,又繞又跳的搞了小半個鍾頭才終于上到山頂。
  葉齊只是想見識一下高手,沒其他意思,因此臨近后便慢下步伐,摟著夢兒逐步向前靠近。
  敏感的他發覺前方除了斗氣波動還有種奇特氣流,可卻分辨不出是啥,夢兒當然就更不曉得了。
  前面是一個山坡,過去就是戰斗的地點,興奮的他慢慢走上去,探頭探腦的模樣很容易讓人以爲他在害怕。
  葉齊感到那些人都很厲害,還能看到碎石斷木從山坡那一邊飛過來,剛好有一塊丈高岩石豎在前面,葉齊一過斜坡就拉著夢兒閃到石后,免得被人誤傷。
  前面的戰場極爲紛亂,方圓數十丈的大樹折倒一大半,還有碎石塊、土沙滿天亂飛,各色斗氣氣芒迸發,強大的氣勢猶如山岳般壓在心頭,空中似乎還有某種氣息散布在很大的范圍,但那是什麽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場中共有六人,看模樣竟是五打一,一人站的較遠,死盯著被包圍者,這人也是所有人中傷勢最輕的,只有衣服破損幾處,他前面則是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身上血迹斑駁、刀傷處處,看起來傷勢不輕卻更添肅殺之氣,威武身軀持刀傲立在前,似在防止同伴被襲。
  另有二男一女正在圍攻一個手持二尺短刀的灰衣男人,令人驚訝的是,這些人最弱都是接近一流的高手,居中之人灰衣破裂處處卻不落下風,肯定是先天級高手。
  還不明白是爲何事,葉齊可不想摻合進去,不過他縮在岩塊后才打量兩眼,情勢如何都尚未判斷出來,遭受圍攻之人發覺旁邊有人,已不給他選擇機會,驟然發出一聲撼人心弦的厲嘯,身形如電沖向葉齊。
  那人手中短刀疾刺對手,左手一揮竟是閃現五道兩尺長的詭異紅芒,仿佛是指甲的延伸,渾身暗紅氣芒如濤天巨浪欲淹沒對手,本已坑坑窪窪的大地再遭氣浪沖擊,猝然鏟平大半,炸起漫天飛沙,變成一大圈凹陷。
  接招之人聞其嘯音,心神不由猛地劇震,但他怎麽說也是個一流高手,豈有退避之理,精神凝而不散、眼睛眯成一線,手腕遽振抖出九朵劍花,劍氣淩厲無匹欲將對方刺個洞穿。
  灰衣人反應更快,刀勁化柔抵住劍身,巧妙地一退一進,竟是將劍黏住推向一旁,腳步頓地半旋,詭奇踏出五步,只見他身影左右擺動一下,蓦留殘影從對方身邊閃過,十數丈距離一閃即至,左手異爪已刺向葉齊。
  「不要被他碰到,快躲開。」場中之人追之不及,幾乎是同聲大喝,全力沖了過來。
  一股濃厚的血腥、暴虐之氣乍然籠罩葉齊,灰衣人眼中隱不住嗜血的渴望,意志薄弱者若突受其勢鎮壓,功力發揮必將大幅受制,甚至身軀都要遭到氣勢束縛。
  夢兒就是如此,只覺強烈至極的殺氣襲上心頭,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懼,心跳幾乎停頓,美目圓睜、嬌軀僵硬的嚇傻了,呃∼∼算她心理素質比較差,別人若有她的實力絕不會如此不堪。
  葉齊卻非常人,時常承受師父氣勢壓迫,這家夥的氣勢比之師父就像小孩玩意兒,何況他還有傷在身,氣勢強度更受重挫,葉齊猶如未覺。
  然而,即便氣勢無效,對手的實力亦是高深,葉齊心神緊繃不敢有絲毫輕忽,幾乎是直覺反應,全身功力驟然急提,右手五指大張迎上,竟是硬將其炫金斗氣破開,直取五道紅爪。
  葉齊頓時明白,這人傷勢肯定不輕,先天高手是何等厲害,最爛的都能憑斗氣誅殺后天一流,如今卻只令自己真氣耗減加速而未對身體構成傷害,殺氣彌漫的他顯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只見灰色身影一閃,雙方距離已在咫尺,見葉齊反應快捷,灰衣人手勢倏變,竟然偏移轉向夢兒,他一眼便已看出這二人的巨大差異。
  對方畢竟有傷在身,功力雖高卻未能將速度完全發揮,久經訓練的葉齊眼明手更快,手掌倏翻再次直取紅爪。
  灰衣人已來不及再行變招,雙爪立觸迸出一陣氣流,狂風席卷爆發,激起漫天碎石飛沙。
  夢兒雖被葉齊拉到后面,可她沒能及時施展魔法護體,灰衣人的斗氣卻如風刀劍刃,破開空氣都嘶嘶有聲,勁流刮在身上隱隱生痛。
  葉齊真氣外放后,防護力遠不如斗氣,頓時被幾顆力量強勁的小石子穿透,夢兒身上又倒楣地挨了兩顆,柔弱的她不禁痛呼出聲。
  「啊∼∼」不僅失聲叫痛,愛哭的夢兒美眸已開始泛起波光。
  「叮……砰……」在灰衣人驚駭的面容下,紅色異爪竟是硬生生被擊斷,飛出兩尺直接消失,灰衣人不由連退數步,脫口道:「『鋼淩指』。」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先天級高手就算受傷也非葉齊所能力敵,何況葉齊也沒想到會突受攻擊,淩厲凶煞的氣勁從五指鑽進內腑,葉齊拖著夢兒硬是被擊退兩丈,一股血腥味湧上喉嚨直打轉,竟是一招就已受內傷。
  如果在平時遇上先天高手,謹遵師父教誨的他絕對轉身就逃,現在這人卻是有傷在身,那邊還有好幾個高手與其爲敵,自己豈會沒有勝算,哪有逃避之理。
  莫名其妙受到攻擊,耳聞夢兒驚叫痛呼,自身又吃了悶虧,葉齊受師父狂傲之氣感染的性情瞬間爆發,反手拔出分日劍,氣勢極端剽悍地一劍劈去,怒光四射、高聲咆哮道:「混蛋,我劈了你!」
  追來的五人見狀大喜,沒想到葉齊竟能硬拼一擊。
  一個豪邁渾厚的聲音狂喜大笑道:「『左佢修』,你如意算盤打砸了呀!」
  左佢修見到葉齊目光猶如實質利刃,狂傲的氣勢幾令自己呼吸凝窒,心中又是一震,等他反應過來不由惱羞成怒,先天高手竟被后天之輩的氣勢反制,就算感覺只是一閃而逝,他也是極端不爽。
  「找死。」左佢修勃然怒喝擋下分日劍,足踏奇步、刀勢旋曳,已是閃至側面一刀疾刺,刀光飛旋幻化數影,竟是將目標對準了夢兒。
  「卑鄙。」另幾人看葉齊在應敵時還得分心顧慮夢兒,擔心他反應不來,怒喝間速度似又更急了。
  葉齊摟著夢兒的速度與對夜狼時已不可同日而語,旋身速度也不比獨自一人慢多少,雙眼微眯連出數劍,「叮叮叮∼∼」將其連刀盡數接下,最后一聲方落,葉齊分日劍猝然幻化虛影,三劍連環似電一閃使出「三濤影」。
  葉齊出招之速超乎意料,左佢修感到刀上連勁撼動,再次駭然色變,此招竟還不只是快而已,短刀劇震差點脫手。
  葉齊這招可是突擊的強招,三劍連環幾乎可比一劍之速,每一劍都有他七成功力,已是當世的上等絕招。
  左佢修接下三濤影的連環勁力,雖憑其強悍的功力硬是化消其力,右臂一道傷口卻也再次迸出血來,氣色紅白一轉,明眼人都可看出他傷勢加劇。
  葉齊嘴角不無得意的傲然微翹,盡管對方受傷在前,但能打退先天高手也夠他自豪了。
  「『四方幻殺』。」眼見左佢修被逼退,一聲嬌叱適時響起,四道姆指粗細的青色光鞭憑空出現,仿佛是有無形之手操控,淩厲地自四方掃向左佢修,聲音的主人則渾身青銀烈芒,在三丈外一劍刺去,青鞭正是她的幻靈。
  「砰∼∼砰∼∼」連續聲響,先天高手無論體魄、回氣速度都遠在后天之上,只見左佢修身影閃動,凶悍的刀勢寒芒疾閃,轉眼就將四方幻殺破去,四鞭影及其主人皆被劈飛。
  先前大笑的高手趕至,掠過葉齊身旁時提醒道:「朋友,盡量不要與他有身體觸碰。」
  話才剛落,他已是一刀攔腰劈向左佢修,氣焰滔天、霸氣絕倫,威勢之強竟還遠在其同伴之上,另一個也是舞劍如狂風驟雨,金色劍芒鋪天蓋地罩過去。
  葉齊趁機深吸了口氣才又隨后出招,三濤影是厲害,不過耗費真氣亦是龐大,若非葉齊真氣回複遠勝常人,十秒內真氣強度必是不足。
  夢兒在一開始的驚駭后,感受到葉齊凜然無懼的氣勢,她的心境竟也深受影響,腰際有力的擁抱,緊倚在心上人胸側,更是感到異常心安從容。
  雖然搞不懂怎麽回事,不過這幾天來夢兒也逐漸習慣戰斗,反正葉齊打誰她就打誰,尤其之前又被石頭射得好痛,有仇不報非夢兒,來不及用化風體的她玉臂環在葉齊上身,櫻桃小口喃喃念動咒語,玉指緊掐手訣加強魔法。
  咒語只是魔法的基本,另外手勢、物品、聲波、陣法都能加強魔法效果,手勢及法杖便是最常見的,先天高手甚至能直接用精神力施展中級魔法。
  左佢修對使刀男人極爲忌憚,短刀輕格、步伐后退急將其往旁偏卸,竟是不敢與之硬碰,借力旋身再勉強避過劍雨,但其臉色也愈發蒼白,看來他傷勢真的不輕,卸開一刀都有些勉強。
  「『寒星百現』。」葉齊觑準其落點,動如兔起鹘落,掀雷抉電的劍招閃出百道寒芒,罩定左佢修丈余范圍。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招招都是一門武學的絕招?」左佢修心下駭然,那份震驚已是無可言喻,大是后悔去攻擊他。
  卻不知,這些招式都只是葉齊的雜學,是晁泷峰在漫長歲月中無聊時學著玩的,當然,能讓他看上的武技自是非凡,因爲他的絕學罡武真解太厲害,葉齊還難以運用自如,所以便把這些絕招教給葉齊當一般招式用。
  左佢修心知寒星皆是實際攻擊,一時間已避不過,狂暴的斗氣霍地綻放開來,當即震碎百道劍氣,斗氣在這局勢下就是大占便宜。
  強烈的斗氣炸出漫天飛塵,葉齊劍招無功反震而回,連連退步卸去氣勁,心下不忿地想:「哼∼∼要不是我真氣外放遠不如斗氣,這招就讓你難看了。」
  其實在場的人也覺得很奇怪,爲什麽以葉齊的功力竟沒斗氣,總不會是不屑用吧?雖然這世上也是有少數人天生無法運用斗氣,可這種「先天不足」的人能有此功力也是異數,喔∼∼對了,還有人練外功也是難有斗氣。
  不待他人再行攻擊,左佢修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腳步淩亂踏了數步,衆人皆感到他身邊的魔法波動,不過卻非防護魔法,而是一股旋風乍現轉動他的身體,以其功力竟會被旋風影響,足見風力之強勁。
  大家一愣,卻聞清脆的嬌嗔罵聲傳來:「壞蛋,打死大壞蛋……」
  眼看龍卷風快速加劇卷起漫天沙塵,衆人反是更覺驚愕,心想:「那是咒語嗎?」
  當然,他們知道咒語已念完畢,也都看出那中級魔法是夢兒施展的,觀其毫不費力還能罵人,就算不是一流也將近了,可是,那種罵法他們還真沒見過,無法和厲害的魔法師聯想一塊。
  不過訝異歸訝異,他們的速度仍未減慢半分,淩厲的刀劍俱往左佢修身上招呼,左佢修自此已知難有勝算,一咬牙,斗氣炸開硬是震散龍卷風,腳下猛蹬、身如長虹,竟是沖向站最遠、傷最輕的那人,如今連運用斗氣都感吃力,他自知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人的同伴見狀大驚,急忙出招攔截,可左佢修卻視若無睹,其中一劍劃過其背灑下一抹血珠,然而卻仍未見他身形有分毫遲滯。
  「接我一刀。」護衛那人的大漢渾身金芒大放,聲如霹雳氣洶湧、手起刀揚欲攔阻。
  左佢修短刀橫劈似出全力,后勢卻是刁鑽,就在雙方接實前突兀地一偏,腳步錯亂詭谲,飄忽不定,竟是破開其斗氣光芒,差之毫厘從大漢身旁掠過。
  身處最后之人可也非是弱者,自知避不開的他銀色斗氣驟然爆發,劍舞如盾只求能擋他一時。
  葉齊在追逐中突然放開分日劍,但劍的沖勢仍與身齊,右手急遽的掃過腰際,手勢一揚便見五道寒芒直奔左佢修,然后又順勢抄起分日劍,一氣喝成毫不拖泥帶水,讓人看了都要由衷佩服,這家夥的招式可真是層出不窮呀!
  左佢修雙目凶光忽閃,一振刀芒沖進目標的劍網,揮動左臂,斗氣橫掃,將飛刀盡數擊偏,飛刀雖快卻連其衣角都沒碰上。
  不過葉齊目的已達,左佢修臨時分力,那人終是勉強引開直刺胸膛的刀勢,幸運的只在右臂留下一道刀口。
  一擊不中的左佢修再次迎來追兵的猛烈刀斬,他身形急轉避開,卻仍不放棄原先目標。
  此時衆人皆已趕到,連夢兒都發出二、三十顆冰彈,漫天寒芒、氣勁奔騰、飛沙走石中,虎落平陽的左佢修也發了狠,右刀連綿格擋,左手硬生生抓住刀刃,混亂間又有一刀由下撩起。
  「啊∼∼」一聲痛怒嚎叫,左佢修左臂已與身體分家,可此時也異變突生,左佢修臉色浮上一層暗紅,刹那間,衆人仿佛看到他本該噴出的血液似在斷口凝成一團。
  葉齊腦海似乎響起一聲警訊,雙腳幾乎是出于本能就全力往后急蹬。
  「快退。」
  另幾人亦是久經生死曆練的高手,一見異狀便知左佢修還有絕招,尤其這種以精血爲代價的招式,威力必定非同凡響,一人大喝畢,衆人刀劍、斗氣立刻就護在身前。
  葉齊眼清目明,發覺那團血氣似凝成千百血珠漫射開來,他不敢遲疑,急退間已把毫無所覺還想射冰彈的夢兒拉至身后。
  果不其然,衆人才退出不到兩丈,千百血珠便如漫天血雨般射來,最慘的還是傷最輕那人,三分之一的血珠都射向他,幸好最厲害的使刀者就在旁邊,挺身爲他擋下小半,但不知爲何,葉齊這邊竟也分了四分之一。
  葉齊全神貫注盯視血珠,腳步連退間,寒星百現凜冽出手,百點星芒都染上一層腥紅,血滴中更是蘊含詭奇暗勁,順著劍尖鑽入手臂直侵內腑。
  勁氣透臂的葉齊不由劍速一緩,沒有斗氣的缺點再次展現,一滴漏網血珠頓時毫無阻攔射入右肩。
  葉齊不敢大意,真氣驟提迎上入體勁流,硬將異血迫出,整只右臂猝然一震,右肩米粒大的傷口頓時擴展噴出一線血紅,嘴角亦是溢出一縷鮮血,唯有神態不變,劍尖抵地急運真氣,平撫混亂的氣血。
  先天高手的拼命之招果然恐怖,若是針對一人用出此招,這里立刻就要死去一人,不過,另幾人也能宰了他,左佢修自認己命寶貴,當然不會那麽傻。
  遭逢更大份血雨的劍士雖有同伴爲助,可他畢竟只是二流,傾盡全力亦難抗衡,身上多出幾個小血洞,內腑更被血中暗勁震傷,慘烈地吐出大口血霧,飛出數丈整個人狼狽的躺在地上,其余四人本就有傷在身,這一來也都各添新傷。
  左佢修用出血雨彈后更是元氣大傷,目光盡是仇怨忿恨,死死注視葉齊一眼,似想將他的模樣刻在腦海,腳步猛然一蹬,身形已果斷的狂奔急退,轉眼間沖出數百丈騰飛逸去。
  「主……主人……」夢兒轉過頭便見葉齊受傷、嘴角溢血,頓感萬分心慌,語中已含哽咽,晶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葉齊看了一下左佢修背影,似對其殺意有所感應,但也不以爲忤,轉過頭輕捏夢兒秀挺的鼻尖,溫柔地爲她拭去淚水,取笑道:「哎呀∼∼怎麽又哭了,這點小傷沒什麽啦,夢兒要學著勇敢點才行喔!」
  「嗯∼∼」夢兒使勁地點著螓首,她想要變更厲害、更勇敢的心,在經曆這場激戰后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旁邊五人顯然很是沮喪,看向左佢修消失的方向,一人歎道:「至少也留下他一條手臂了。」說著,他走向葉齊道:「朋友,在下煉武堡解碇硫,多謝二位仗義相助。」
  葉齊想起他來就氣,不禁罵道:「那混蛋簡直莫名其妙,我們才靠近就沖過來,下手毫不留情像要殺了我們似的,我不打他才怪咧,哼∼∼先天高手就囂張呀!」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衆人,剛才根本沒機會看清楚他們,這一人便是出言提醒葉齊那個,也是五人中最厲害的,身高大約一米八,看起來雖不是很魁梧,肌肉卻是極爲精實似有無盡力量,眼露精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很豪邁的爽快漢子,外貌約只三十歲,不過以他一流的功力,用外表判斷年齡已做不得準。
  「看來你還不知左佢修這人,他修練的『血煞法』本可吸收人類精血療傷、回複功力,他的幻靈也就是那紅色五爪,只要刺入人身便能讓吸血速度加快數倍,他之所以攻擊你們就是想吸你們精血來回複功力。」
  「難怪,他身上血腥氣這麽濃,原來是練了血煞法。」葉齊恨恨的道,十分懊惱沒能殺掉左佢修,血煞法乃是赫赫有名的魔功,他自是聽師父提過。
  這功法主要並非能吸血療傷、複功,因爲吸血速度不快,若非左佢修擁有能輔助血煞法的幻靈,激戰時根本沒機會使用。
  真正可怕的是它能吸收初生嬰兒或孕婦胎兒的精血、骨髓來增進功力,修練起來內功增進快速,尤其是后天轉先天最是容易,大量收割無辜性命遲早能夠達到,實力可說是由無數生命積累而成,習練者必是冷血無情之輩,無可置疑是當世最邪惡的魔功之一。
  解碇硫直爽的點頭道:「是呀,你既知道血煞法,那我就不用再解釋了。」頓了一下,他又指向同伴道:「對了,請容我介紹……」
  唯一的女子是解碇硫的妻子「李淑琦」,身材高挑、肌膚白皙,笑起來柔和甜美,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金朝洛」是一直離最遠,最后卻成左佢修目標的人,臉色慘白的他颔首爲禮后便忙盤坐下調息。
  「羅達多」便是保護金朝洛的浴血大漢,濃眉大眼、身材魁梧,一看就知其爲人極爲悍勇,最后是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藍杰偉」,寶劍斜挂襯托出傲挺身軀,翩然俊雅又不失英偉之氣。
  他們同樣也在觀察葉齊,綜觀二人實力、氣質、外貌,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唯獨欠缺成熟之感,又因葉齊只知血煞法卻不識左佢修,他們很快就猜測出二人該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但實力卻令人驚歎,可能是某高人的弟子,這就是閱曆多寡的差距,人家一眼就把葉齊判斷出大半。
  (第一集完)
  第二集 迷霧叢林 內容簡介
  葉齊記不住左佢修的教訓,看到熱鬧又跑去湊和,才看個兩眼,人家就主動惹到他頭上去……
  葉齊救下個千金小姐,她聘請葉齊保護自己,初上路卻又出大價錢要買夢兒,大罵葉齊卻又被夢兒罵,到底搞什麽……
  大商會的會主欲將女兒嫁給葉齊,他還真的答應下來。才答應,對方小姐卻賞給夢兒一個大巴掌,葉齊會如何應對……
  在迷霧叢林遇見一只大怪鳥,連翻閱過無數奇書妙籍的葉齊都稱怪。大怪鳥還藏有好寶貝,一把和分日劍一模一樣的劍令葉齊訝異,它們到底有什麽關聯?爲了大怪鳥,葉齊險死還生又是爲什麽……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一章 回途遇匪
  葉齊一行人就地盤腿坐下,對方五人傷勢一個比一個重,不快點治療恐會留下隱患。
  李淑琦拿出兩瓶丹藥,分給衆人內服外敷,連葉齊也分了內外傷藥各一種。
  葉齊可不懂得啥叫客氣,不拿白不拿,直接取過使用道:「謝啦,我叫葉齊。」下意識地看向左佢修消失的方向,他又笑道:「呵呵∼∼你們竟能把一個先天高手逼到這般狼狽,真的很不簡單呢!」
  這點沒人能否認,先天高手會飛,打不過難道還逃不了嗎?
  見他沒介紹夢兒,幾個老江湖雖是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只是瞧夢兒怯生生地躲在葉齊身后,他們脆弱的心靈不禁有點小受傷:「我們就長得這麽可怕嗎?」
  其實夢兒不是怕他們,他們的眼神比別人溫煦許多,並不會讓她討厭,只是夢兒已習慣依偎在葉齊身邊,而且這五人身上皆是血迹斑斑,她看得芳心微悸,自是躲到后面去最安心。
  解碇硫爽朗地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在我們之前他已受了重傷,可惜,他的魔功療傷迅速,找到他時他傷勢也都好了七八成,我們只能勉強和他拼個兩敗俱傷,最后還是讓他給跑了。」
  「呵呵∼∼那家夥倒是很倒黴嘛,先是受到重傷,然后你們又要追殺他,不知道他這一逃會不會又被誰殺上門去,哈∼∼」葉齊笑的合不攏嘴,簡直是在幸災樂禍。
  解碇硫苦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李淑琦也苦中作樂道:「是呀,就算是湊巧被雷劈死也好,雖然機率太低了點。」
  葉齊樂觀地道:「沒關系啦,反正他都斷了一只手,總不會愈傷愈厲害吧,下次再敢出來就把他宰了。」
  「這……唉∼∼不容易呀!」解碇硫歎了口氣,無奈地道:「要狙殺左佢修,以我們的功力還是很不實際,爲了對付他,我……」
  原來,前段時日左佢修的徒弟率人劫掠一個商隊,剛好被「煉武堡」的高手遇上,他們仗義相助雖是順利救下商隊,但他逃走的徒弟肯定回去哭訴,不久之后左佢修報複臨門,大肆殺害隸屬煉武堡的門人,而且還順便將財物劫掠一空,真是報仇賺錢兩不誤。
  解碇硫正是負責他肆虐地區的「執事」,獲悉此事便立即召集當地所屬高手,期望能阻他殺戮,不過實際上也只是盡人事而已,左佢修實在太過狡猾,否則他這行事囂張又沒人性的魔頭早不知被人殺幾次了。
  他們盲目尋覓一段時日不果,左佢修殘殺嬰孩練功時湊巧被一正道先天遇上,見此魔頭哪還不大打出手,激戰后雙方兩敗俱傷,強大的力量波動吸引部份高手趕往,左佢修倒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天怒人怨,不敢戀戰,早一步逃逸。
  解碇硫收到訊息后急忙率衆趕去,好不容易追上他,趁他傷勢未複群起圍攻,金朝洛的幻靈又能阻他飛行,一路追追殺殺的打到這里,還有五個二流以上的高手都因傷重而留在山下,不過能受傷的人可都是高手,更弱的不講,光是二流高手就有好幾個輕功不好,連受傷的機會都沒有。
  經這一說,葉齊才知他們能把左佢修逼至此地步,擺出來的陣仗可真不小,看向正靜坐療傷的金朝洛,又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他最后會死往金朝洛沖,嗯∼∼先前天空那股怪異的氣息就是幻靈了吧!」
  「嗯∼∼沒錯。」解碇硫點頭道。
  羅達多邊敷傷藥邊咧嘴笑道:「我就是每次都擋在朝洛前面,所以才被砍成這副德性,可不是我目標大才被砍的。」
  衆人聞言都是大笑不已,葉齊更是笑得肆無忌憚,沒想到這大個子還挺幽默的。
  李淑琦笑了一陣似想到什麽,俏臉蓦然轉爲凝重道:「葉齊,左佢修這次雖然斷去一臂,但他畢竟是先天高手,以后你可要注意點,等他複原恐會對你展開報複。」
  藍杰偉眉梢微挑,也沈下臉道:「嗯∼∼嫂子說的對,若非你們突然加入,本來我們雙方勝算大概只是五五波,這魔頭睚眦必報,絕對會將這筆帳算到你們頭上,千萬要防備他的報複。」
  「啊∼∼關我屁事呀,明明是他自己……」葉齊訝然大呼,突又停下抱怨,他記起師父說過,這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要想講道理,首先就得有相應的實力,沒實力,你的話只會被當成放屁,「勝者爲王敗者寇」是這世界永不變的名言。
  「哼∼∼差點把師父的話忘了,像左佢修這般凶殘狠毒的人,是他先出手沒錯,但他肯定會認爲是我不該還手,害他斷去一臂,哪有道理可講。」思忖及此,葉齊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要報仇就讓他來吧,反正我們到處亂跑,又不是什麽出名的人,世界這麽大,想找我們哪有這麽容易,就算找到了,難道我就怕他不成。」
  能這麽快就作出明確判斷,他們看向葉齊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贊賞,武藝強、知識高、反應快,又能保有一份豪爽率真,語氣自信傲然卻沒有少年得志的目空一切,這在江湖上可是很難見到的呢!
  當然,若每個人都如葉齊的練武環境就不一樣了,從小被整到大,師父連認真一點都不用,自己仍是十年不變,一招都接不下,正是因爲他深深明白何謂強者,就算練到先天境界也自滿不起來呀!
  傲氣,是出于對自己的信心而非對他人的輕視,就算是面對乞兒,葉齊也只有同情而無不屑,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和姊姊也是那其中一員,自恃身份而瞧不起他人的家夥才真該受到鄙夷。
  因爲羅達多、金朝洛傷勢較重需先調養,葉齊也就不急著下山,跟著他們東聊西談,津津有味的聽他們介紹煉武堡的生意。
  煉武堡可不簡單,無論是在商業上或武林上都是赫赫有名,兩百年前還是一個實力雄厚的武林世家,后以武爲本經營各形各色的行業,但從不憑恃武力去欺壓其他商家,反而對那些沒背景的小商家頗多照顧,聲譽極佳。
  運貨買賣時憑其衆多高手護衛,等閑盜匪團皆不敢輕易招惹,也因此生意愈做愈大,不過他們亦明白這一切是基于自身武力,堡中弟子的訓練不減反增,爲如今遍及大陸的勢力奠定扎實的基礎。
  葉齊一行人在山頂度過寒風冽冽的一夜,初陽金光溫柔地灑落山巅,然而清晨寒意未退,夢兒仍然緊抱著毯子,小貓咪似地縮在葉齊懷里,有時還在他胸口拉拉蹭蹭,萬分惹人憐愛。
  羅、金二人的傷勢已較穩定,解碇硫清早便向葉齊告辭,他們那邊要下山可還有好一段路要走。
  臨走時他們還送葉齊一面紅色令牌,爲三寸長、半寸寬的五角形,上三角較寬、下二角略窄,正浮刀劍交叉的圖騰,背浮「煉」字,似鋼非鋼應是用特殊材質鑄成。
  說此令牌在煉武堡經營的行業皆可享九折優惠,沒說的是,此令牌亦代表一定實力,商號掌理者一看就知要好生招待。
  見他們已然走遠,葉齊好笑的看向還縮成一團的夢兒,拉了拉毯子道:「夢兒走羅,收起來了啦!」
  夢兒俏臉粉撲撲地,折好毯子就又抱上葉齊手臂,好像他是個暖爐般的緊緊黏著。
  感受到臂上傳來的柔軟,葉齊舒服的幾要腦充血,看到玉人受凍,他也不再讓夢兒自己走,摟其纖腰疾速向山下奔行。
  身動寒風起,夢兒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聰明的她立刻有了應對之道,小嘴念叨著用出「化風體」,像無形大衣般阻隔寒風侵襲。
  葉齊下山速度遠勝上山,在陡峭的山坡上奔馳如飛,毫不擔心會失足摔落,令人訝異的是夢兒抓著他竟也不顯害怕,神情波瀾不驚、泰然自若,不知情的人看了恐還會以爲夢兒性情沈穩呢!
  路上遇到幾只中級魔獸,葉齊也不再避開,和夢兒打魔獸來熱身,倒是因此多耗了些時間,兩小時才來到山腰面東的懸崖。
  葉齊探頭看了看,崖壁並未完全垂直,取下背包道:「還可以,我下去找『玝崖草』,你就在這兒等著,嗯∼∼你先用個魔法罩保護自己,可別等我回來你就被魔獸吃掉了。」
  夢兒俏皮地嘟起紅唇,嬌嗔道:「才不會呢,夢兒很厲害的呢!」
  「好∼∼夢兒最厲害,我下去羅!」笑著刮一下她俏鼻,葉齊藝高人膽大,話聲落,人已縱身跳下山崖。
  夢兒嚇得驚呼出聲,差點要跟著跳下去。
  盡管是在陡峭的絕壁,對于在山中成長並擁有深厚功力的葉齊來講卻也不是難事,靠著山壁上凸出的岩塊,葉齊在絕壁之上仍是移動自如,有時甚至還能跳躍飛縱賣弄輕功,當然,得先確定落點的穩固,畢竟他還不會飛,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夢兒提心吊膽的探出螓首,緊盯在山壁上移動的葉齊,芳心隨他每一次躍動而顫栗,玉臉血色幾要褪個精光,仿佛在峭壁上的人是她自己。
  玝崖草不愧是稀少的藥草,以葉齊這種速度,竟也過了將近三小時才在夾縫中找到一株,連續在峭壁上提氣輕身,葉齊功力雖高卻也快吃不消,輕功再展快速回到夢兒身旁。
  夢兒看到葉齊回來,頓時忘情的上前緊緊抱住葉齊,如釋重負道:「主人終于回來了,人家都看不到你,快擔心死了。」
  仔細一瞧,夢兒眼角竟又泛起水波,葉齊忙摟著夢兒坐下,笑言道:「真是的,就對我那麽沒信心呀,呵呵∼∼這種山壁還難不倒我啦,不用擔心,先休息一下吧!」
  「嗯∼∼」夢兒的眼淚馬上就縮了回去,眉開眼笑地點點頭,乖巧的坐在一旁,遙望遠眺欣賞廣闊美麗的大地。
  等葉齊調息完畢,二人又烤起肉來,美美吃上一頓。
  「好羅,我們回城去。」吃飽喝足再出發,葉齊托起夢兒小蠻腰快速往山下奔馳,比起山上無路,此時又快了數成,真有流星急墜之勢。
  夢兒如金色朝霞般的秀發迎風飛舞,舒服的將臉頰靠在葉齊肩膀,一副享受馳騁中流風吹拂的模樣,幽雅飄逸宛如風中仙子。
  葉齊看得是又疼又愛,在她細膩的粉臉上拂了一把,笑意滿盈道:「你這個懶丫頭。」
  夢兒美妙地「嘤咛」一聲,又露出天真可人的微笑在他肩膀輕蹭兩下,真讓人不愛也難。
  奔下埚山,葉齊疾行約三十里又碰上麻煩,不是麻煩來找他,而是讓他看到十幾個人正圍著另一群人砍殺不休。
  葉齊估計被包圍的一方已撐不了多久,但在不了解雙方爲何而戰前,他並不想隨意插手,只是往戰場的雙方靠了過去,這家夥,經過左佢修的事后仍然學不乖。
  被圍攻的人只剩下一個女孩子還算不上狼狽,勇敢地持劍與敵周旋,地下倒了四人,另六人的力氣都已快耗盡,有氣沒力的死撐著,身上各有粗細不一的傷口,再不止住,光流血都要流死人了。
  另一方共有十四人,近戰的十一人都是只傷未亡,一個魔法師在外圍連續施展低級魔法,看來應有三流程度,還有兩人站在四丈外袖手旁觀,一看就知是首領級的,抱胸挺立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勢,似乎對場中戰況很滿意。
  中央的女子目光也真銳利,恰巧看到葉齊靠近,病急亂投醫,也不管有無幫助就叫嚷起來道:「救命呀,他們是強盜惡人……」
  葉齊眼睛微眯,心中還覺不能聽信一面之詞,不過,外圍的人確實怎麽看都不像好人,淡淡一笑,葉齊心思已是蠢蠢欲動。
  「嘿嘿∼∼救下來當私有財産。」葉齊念頭才起,馬上又被自己否決:「算了,師父功力高絕才能有一堆私有財産,我可差太多羅,一開始還連夢兒都得餓肚子,呵呵∼∼我只要有夢兒就滿足了,俗話說知足常樂嘛,而且……人好像是不能亂抓的。」
  夢兒妙目眨動拉緊了葉齊,心想:「怎麽又有人殺來殺去呀,媽媽說的真對,外面的世界好危險,幸好主人武功高,夢兒不怕。」
  未參戰的二人轉頭看過來,眼中精光倏地閃動。
  穿藍衣的一人嘴角勾起,先前還算威武的模樣頓時蕩然無存,一雙賊眼在夢兒嬌軀上下掃動,淫賤到極點道:「美∼∼太美了,夏家小妞已是難有的絕色,沒想到竟還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媽的∼∼大哥,這女人抓來我恐怕都舍不得賣了。」說著,他還舉手擦了擦已滴至一半的口水。
  「二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看你成什麽樣。」另一棕衣人的定力就高上數籌,雖也盯著夢兒卻無損氣勢,斜睨了被包圍的女人一眼,傲然笑道:「這小妞已是囊中物,有她在手還怕沒錢嗎?」
  藍衣人聞言立知其意,大概是平常囂張慣了,已將葉齊當成死人,氣焰熏天、大笑嘲弄道:「小子,雖然我很感謝你送來個絕世美人,不過你還是得死,可惜呀,大好的未來你是沒機會享受了。」
  「靠∼∼這家夥是什麽東西呀,比左佢修還要囂張。」葉齊心中愕然,夢兒更被他們邪淫的眼神嚇得躲到葉齊身后。
  眼見藍衣人穩健地舉步走過來,觀其外露的氣機,功力應是不低,再看周圍之人已然岌岌可危。
  葉齊甩下背包輕聲叮咛道:「夢兒別怕,我去對付他們兩個,你用魔法先打死魔法師,別人一靠近你就跑開,真不行就用飛行術躲到空中,千萬注意,不要害怕,明白嗎?」
  夢兒可愛地深吸口氣,仿佛是要壯烈犧牲一般,用力的點頭道:「夢兒明白,夢兒很厲害,不怕。」與其說在告訴葉齊,她更像是在鼓勵自己。
  松手放開夢兒,此時藍衣人已行近至三丈,葉齊趁他大意輕敵,「锵∼∼」分日出鞘發出一聲劍吟搶先出手。
  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葉齊身影快如電光一閃,分日反射陽光似化長虹,眨眼已臨其胸口二尺。
  藍衣人不愧是慣于在刀口上打滾的亡命者,反應極爲敏銳,微愣過后,強烈的銀色斗氣陡然爆發,毫不示弱地抽出大刀,寒芒乍起劈將過去。
  葉齊深明絕不可低估敵人之理,對他已達二流毫不意外,手腕輕振劍勢加遽,迅捷無倫的三十道劍影密集地罩向對方胸腹。
  對方反應雖快奈何功力不足,第一下刀劍交實便覺掌臂震顫,速度差得更遠,硬接數劍已相形見绌,難抵葉齊密如繁星的劍勢,連綿金鐵交集聲下不由慌急而退。
  「呃∼∼」藍衣人長刀舞動如風卻快不過流星劍影,斗氣防不住犀利劍鋒,陣陣刺痛直透筋骨,情不自禁發出悶哼。
  待他站定,身上已多出數點劍刺血痕,眼神流露出忿恨、驚駭瞪向葉齊,急運內力化消入侵的劍氣,幸虧葉齊沒有斗氣,否則他的傷勢起碼要加重三倍。
  「可惡,竟看走了眼。」棕衣人見狀渾身銀芒大盛,忿然揚聲怒喝,雙足一蹬轉眼掠至葉齊身前,刀勢破空發出「嘶嘶∼∼」聲響直斬其頸。
  葉齊飛退兩丈立劍豎擋,看藍衣人退開后還沈浸在前一招的震撼中沒有動作,葉齊沒有身受夾擊之慮,當即振氣狂喝、轉劍橫斬,「三濤影」似幻似真反劈其胸。
  「噗∼∼」劍勢過快避不及,棕衣人唯有回刀硬擋一途,劍勁重如山、長刀力難擋,他不由自主的學藍衣人飛退數丈,手掌麻痹連長刀都崩開一道缺口脫手飛出,五髒六腑亂如翻江倒海,步伐踉跄仰首吐出一口鮮血。
  「大哥。」藍衣人剛好接下飛出的長刀,駭然狂喝上前欲扶。
  「啊……」幾是同時,另一邊也傳來淒厲無比的嚎叫,竟是那魔法師因有兩個頭頭掠陣,太過放心的全力攻擊,沒發覺夢兒兩顆中級「爆炎球」往他招呼,猝不及防當即中招,整個人都燒起來在地上打滾,成了火燒豬也難怪他會叫得淒慘。
  棕衣人生性深沈,一招受創雖驚不亂,見到二弟沖過來,他不待站穩就一掌拍出,喝道:「冰炎。」
  藍衣人聞言,幾乎是下意識的亦是一掌拍出,只見他們雙掌交接向葉齊甩去,一個紅藍光團憑空凝現,快速無倫的飛向葉齊。
  葉齊還真沒想到他們反應快捷如斯,一口真氣還未回複,只得腳步橫移避開半邊身子,勉強提起七成真氣橫劈光團,然而紅藍光團才臨近,竟是不待接觸便劇烈顫動,「砰∼∼」的一聲互擊炸開,爆襲出寒熱交替的詭異氣流。
  真氣運使不足的葉齊連退七步,衣衫已被炸裂兩處破洞,頭發淩亂地散開,氣血雖略微浮動卻無大礙,反是疑惑忖道:「奇怪,他們二人幻靈聯合也太弱了吧!」
  幻靈的力量強度與主人息息相關,它們一看就是蠻厲害的攻擊型幻靈,按理講,當時的葉齊確實是很難安然接下兩個二流高手的幻靈聯擊。
  不過這對葉齊而言可是好事,吸了口氣便提劍破開彌漫四周的煙塵沖向二人,不願給他們有緩氣的時間。
  畢竟葉齊既無斗氣也無幻靈,此時就跟以一對四差不多,幸好對方二人已經受傷,否則葉齊最好的選擇便是拖時間,期待夢兒解決對手來幫他,既有助力存在,實在沒必要跟人家拼命嘛!
  三人這幾招太過激烈,一旁衆人不由停下手轉頭看來,還有三人手忙腳亂去撲滅魔法師身上的火勢,被困的一方也不敢進逼,大口喘息著回複體力。
  夢兒的心理素質反成最好,看葉齊又沖過去打人,她也毫不留情,妙語吟唱、手印輕結,又是五十來顆如她粉拳大的冰彈盡往那群人頭上砸去,因爲人被火焚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0:52:23

燒的模樣實在慘不忍睹,夢兒嚇了一大跳不敢再用。
  葉齊與對方的戰斗過于快速,那些人一時間都是看向三人,一群人都還來不及反應便見冰彈迎面射至,雖也有人注意到夢兒,可是她施放的冰彈又快又多,他們看的到卻是攔不盡,劈里啪啦被打得鼻青臉腫,一輪冰彈下來就倒了五人。
  「操,殺了她。」
  「媽的,抓起來操死她。」
  余人見狀也不理同伴,盡顯盜匪強悍的殘酷殺性,瘋狂呼喝邁步沖向夢兒,聰明人都知道魔法師讓人近身就慘了,可他們卻忽略一事,等級差太多,一丈成天涯,何況他們離夢兒足有十丈,才跑幾步便又迎來下一輪冰彈。
  「啊……」衆人刀劍狂舞抵檔冰彈,不過仍是傳出連聲慘叫。
  兩個更賊的家夥竟躲到同伴身后,迎頭冰彈又少了大半,這兩人功力顯然也是較高,近身冰彈皆被劈碎,腳步一頓急往兩旁分散躍開,中間只剩一個身染冰霜的家夥還能站著。
  當夢兒下一波冰彈分射三人,三人竟也不差,立刻用出幻靈,一個半月型青色風刃,一團如風凝聚的淡青圓球,另一個卻是一大團白光,好像是光屬性,照明球?
  一般習武之人特意蘊化的幻靈都大同小異,多屬于類似魔法攻擊的幻靈,用起來便如魔武雙修,對自己的戰斗最有幫助,魔法師則較爲廣泛,只要能保護自己的都有人用。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二章 佳人情懷
  雖然三人還有段距離,足夠夢兒繼續施展魔法,可她很是把葉齊的叮咛超常發揮,用上輔助魔法后就蓮足急移避得遠遠。
  「操∼∼有種別跑,我要干……」三人氣得跳腳大罵,言語淫穢不堪入耳卻又追不上,夢兒的身法真是愈來愈厲害了。
  夢兒聞聲拉遠,轉頭見他們追不上,竟是咯咯笑了起來,玉潤珠圓的甜美笑聲奪人心神,曼妙絕倫的婀娜嬌軀如花枝輕顫、眩人目光。
  那三個很沒定性的家夥竟愣在當場,三幻靈失去主人的攻擊指令,也跟著停飄在空中當燈籠。
  夢兒很討厭他們邪淫的嘴臉,玉手一揚又是二十顆冰彈射出,可惜沒用足魔力,打得三人哇哇叫卻未將其重創。
  眼見三人痛叫怒喝后又追來,夢兒也不害怕,一邊跑一邊嘴念手劃,水元素旋即快速集結,看樣子是要用厲害的魔法了。
  葉齊疾速再攻二人,他們卻也同樣在等著,並肩而立凜然看他奔近,當葉齊離他們只余一丈,腳步落實大地之際異變突生,他腳掌仿佛踏上轉盤一般蓦然急旋,虧他反應靈敏,急切間身形順勢扭動,免去腳踝扭傷之險。
  伺機而動的二人豈會錯失良機,雙雙舉刀殺去,棕衣人揮刀之際,一團紅藍光芒也順勢射出,這雙屬性幻靈竟只是他一人的,那麽前次攻擊可就算很強羅!
  葉齊步伐偏開,腳下卻仍有一團直徑二尺的土灰色影子快速旋轉,想來是藍衣人的幻靈,要是對上會飛的人,這幻靈根本是廢物。
  可惜葉齊並不會飛,一時間不禁鬧得手忙腳亂,勉強掃出一劍將紅藍幻靈劈散,這次幻靈似較弱一些,看來他的幻靈雖是厲害,能量損耗卻也極快。
  藍衣人逼近,一米多長的炫銀刀芒直劈葉齊,這家夥竟粗中有細,看準葉齊功力雖高卻不知爲何沒有斗氣,穩當的以刀氣遠距離攻擊。
  棕衣人內傷較重,刀芒暗淡顯得較爲遜色,但勝在配合良好、雙管齊下。
  葉齊先破幻靈又要接二人刀芒聯袂,這種硬拼對他最是吃虧,避無可避的他也只能咬緊牙關、劍勢振揚使勁劃向刀芒。
  「砰∼∼」一聲震爆,葉齊身不由己狂退三丈,幾乎要拿不住分日劍,正欲加強握力時突地靈光一閃,干脆松手讓寶劍飛落在身后三丈多。
  葉齊好似急于撿回分日劍,沒有半絲遲疑向后急躍,可腳下幻靈又轉,跳是跳了,卻偏出二丈有余。
  藍衣人同樣快捷,躍起丈高,冷冽的刀芒當頭劈落,葉齊也不用腳了,就地向分日劍滾去。
  二人見狀略感意外,這高手還真是能屈能伸,連懶驢打滾都用得毫不猶豫。
  棕衣人身形急閃,掠至葉齊面前刀勢怒斬,葉齊仍未遲疑,馬上又翻滾回去,地上的幻靈太麻煩,用滾的最方便。
  藍衣人見他又滾回來,當即反手一刀斜指地面,勁流淩厲的橫掃過去,刀氣破土蕩起漫天沙塵。
  葉齊外表雖是狼狽,內在卻是氣實力足,倏然整個人彈起避開長刀,左手一指點向其胸口。
  同時間,棕衣人在后一刀向他疾劈而至,若葉齊不閃不避,被一刀兩半也非不可能。
  藍衣人已不及揚刀回擊卻毫無懼意,強烈的斗氣悍然爆發,他就是吃定葉齊沒有斗氣,左手竟不去抵擋,反是一掌拍向葉齊胸口。
  葉齊嘴角輕揚,指尖離他胸口一尺虛點在斗氣上,右手在他掌上借力反震,身體頓時側向偏開。
  可惜,腳步不敢落地的他速度畢竟慢了一線,棕衣人的刀勢隨之轉向,刀尖正好趕上,斗氣更是透刀而出,葉齊雖已運勁護體仍不免感到背部一陣火辣。
  因葉齊分力,藍衣人接掌后一步未退還以爲沒事,豈料胸前斗氣竟傳來一束勁流,仿佛是順著斗氣鑽進胸口,如螺旋細針鑽入心髒又似旋風席卷。
  一陣不知是痛是麻的感覺襲上,他只覺全身力量快速消散,眼前色彩驟然轉爲黑白再化成一片虛無,至死,他仍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孤陋寡聞的他豈會知道,那一指正是當世指中絕學,與無堅不摧「鋼淩指」齊名的剛柔並濟「透析指」,勁道極爲柔韌,只要摸到護體斗氣,指勁便能順著斗氣侵上,透入敵人體內如遊蛇鑽脈搞破壞,打到腳都能鑽到心髒去,但有一個前提,功力得達到先天境界才行。
  以葉齊一流的功力就只能針對一點封鎖筋脈穴絡,畢竟其指勁極細,若不能進一步入侵殺人可不好用,當然,若直接擊中心髒、腦門這些要害,自然是再細也能要命。
  棕衣人馬上就發覺不對,二弟的斗氣怎麽陡然消退,眼神渙散失去焦距,嘴唇哆嗦好像要說什麽。
  不待他去探視詢問,葉齊深吸口氣逼上前,右手五指並攏虛晃一下,分日劍竟自行飛起,飄蕩著射向棕衣人后心。
  感到葉齊氣機湧動,棕衣人瞥了葉齊一眼,略微奇怪的轉動脖子,當下臉色驚駭遽變,直覺反應一刀向后劈去,「當∼∼」一聲脆響,分日劍已被擊飛數丈。
  葉齊額頭因背傷疼痛而輕皺,俊臉卻是欣喜笑容流露,手掌翻揚化成一片火紅,身形躍動急如風,「炫陽一氣」火掌翩然印出。
  棕衣人一出刀就已后悔,分日劍上根本沒有蘊含力道,自己卻因意外而使勁出刀,實在太白癡了,這也是葉齊會笑的原因,「虛空勁」是很厲害沒錯,但以他的功力,除了唬人外便無三小路用。
  葉齊發出火掌,對方幻靈又現,「轟∼∼」地震爆,冰炎爆炸后的勁流敵我不分,棕衣人自己都被炸飛,猶如滾地葫蘆般狼狽不堪,葉齊功力更勝一籌,頓了半步又猛然蹬步前沖,一腳朝他腰脊踹出。
  可憐的棕衣人本就被三濤影傷得不輕,這一炸更是引起內傷複發,氣血失控翻湧直沖腦門,頭暈目眩連爬起來都有困難,哪還能避。
  「啊∼∼」棕衣人慘烈嚎叫猶如殺豬,「喀∼∼」脊骨斷裂聲起,人也隨之飛出數丈倒地抽搐哀嚎。
  葉齊還不解氣,這家夥居然敢動他的夢兒歪腦筋,影動如風又至其側補踢一腳,硬是把他的哀嚎踹沒了,他的脾氣也是被晁泷峰傳染,心情愈差下手愈狠。
  再看夢兒那邊,根本沒給對方靠近的機會,蓮足驟停轉身一個高級下階的「冰凝凍」發出,只見她玉手輕揚,陽光在手上反映出一片玉潔光輝,三團超過一米大的白色寒芒憑空成形,如成團的暴風雪般分取急追不舍的三人。
  三個追兵盡管反應快速,實力的差距卻無從彌補,兵器劈向白芒卻無能將它擊散,身體立受寒氣籠罩、動彈不得,吸入的空氣都變成玄冰凍氣,轉眼間體表就布起一層冰霜,四肢欲振乏力、無從突危,然后就再也感覺不到冰冷了。
  三人都給凍成冰雕,隨著主人逝去,幻靈亦是隨之消失,夢兒看再無危險馬上輕移蓮足,袅袅婷婷地向葉齊跑過去,之前被她用冰彈打倒的那些人則都被另一批人補上一擊。
  葉齊看夢兒沒事便放下心,撿回分日劍,反手摸摸背后,傷口竟已血膜初凝,雖說本來傷口就不算深,可也不止是破皮而已,這份恢複力實在恐怖之極,只是癢癢的害他不太好受。
  這又得說到晁泷峰給他服下的奇花異果,雖然當時對他功力並無太大幫助,卻是讓他自體恢複力勝過常人十倍以上,對未來更是有非凡助益,還有對毒的抗性大幅增強,加上「罡武真解」的化毒功效,天底下能對他産生作用的毒已是不多。
  在使用天材地寶這方面,他這一門的徒弟絕對是得天獨厚,畢竟沒哪一門派傳徒會隔上千年,千年積聚的藥材又用在一徒身上。
  「嘻嘻∼∼夢兒打贏壞蛋了。」夢兒本自高興,過來看到葉齊灰頭土臉,妙目乍然又起薄霧,苦著一張俏臉泫然欲泣,好像是她自己受傷一般,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葉齊對夢兒已很了解,點了一下佳人瑤鼻,握住其柔荑笑道:「愛哭鬼,一個高手不可以動不動就哭喔!」
  「主人才是高手,夢兒又不是。」夢兒鼓著可愛的俏臉,回答的倒是理直氣壯。
  葉齊又好氣又好笑,輕拍夢兒翹臀威脅道:「真沒志氣,夢兒不當高手要打屁股喔!」
  「好嘛,夢兒當高手就是了。」夢兒一手捂住香臀,噘著朱唇嘟囔道,她是不討厭輕輕拍,甚至還有點喜歡,但大力點她可就怕怕,是除了被賣掉外最怕的。
  看夢兒爲了保護臀部已肯當高手,葉齊意氣風發道:「對嘛,夢兒的魔法本來就很厲害,當然是高手羅,走走∼∼賺錢去。」
  被救下的那幾人一看戰事終結,直接就地一坐癱下去,當中的美麗女子發鬓散亂卻也顧不得儀態,坐在地上,玉手后撐猛喘氣。
  一個面無血色,年約四十的男人以刀撐地緩緩呼吸幾口,正要走過去向葉齊道謝,才踏出步伐卻又愣在當場,那個打敗兩個二流高手的人竟搶劫起屍體,坐著喘息的衆人見狀也都看傻了眼。
  經過一番搜身,葉齊在夢兒面前把沈重的大袋子放進背包,咧嘴笑道:「夢兒你看,我們發財羅,一大堆的金幣和一大堆的銀幣耶,我說金幣至少就有三百個,呵呵∼∼」
  夢兒笑語嫣然,天真道:「是呀,主人好厲害哦,一下子就賺了好多錢哦!」賺嗎?明明是搶。
  到此時,那幾個人才有機會來找葉齊說話,一個武功如此高之人竟毫不掩飾的去搜括屍體,看樣子還很得意,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那中年人上前恭聲道:「多謝少俠仗義援手,在下『田列得』,敢問少俠尊姓大名?」他肌肉結實強健,聲音聽起來卻是中氣虛弱,顯然身負頗重的內傷。
  「沒什麽啦,哼∼∼那混球還說想要我的命咧,難不成要我乖乖把命給他。」葉齊不爽地念叨幾句,撇了撇嘴道:「我叫葉齊。」
  田列得再次道謝,側身介紹起后面的女子:「這位是『盛夏商會』的三小姐『夏钰芯』。」
  夏钰芯年約十七歲,紅發柔順披肩,瓜子型臉蛋、柳眉輕彎、明眸似水,身材凹凸有致、肌膚細膩光滑,窈窕身段誘人目光,連葉齊都多看了兩眼,不過也僅止而已,朝夕有夢兒相伴,要讓他有驚豔之感恐怕沒人辦得到吧!
  「多謝少俠相救,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夏钰芯雖是余悸未消,仍是有禮地盈盈一福向葉齊道謝,聲音也如她的容貌般美妙悅耳。
  「不是說沒什麽嗎,小意思啦!」葉齊揮揮手道:「對了,他們是強盜嗎?還真是蠻厲害的。」
  「是的,他們便是這一帶極爲有名的『精英盜團』……」
  田列得略爲陳述一下,原來他們是想生擒夏钰芯勒索盛夏商會,一開始田列得就被扮成過路人的棕衣人暗算,導致二流高手的他根本發揮不出實力,接著他們埋伏的人手又立刻展開突擊,幸虧有葉齊這等高手路過,否則就死定了。
  「精英盜團?什麽玩意兒,盜匪還敢自稱精英。」葉齊心里感到好笑,不過將來他便知爲何能叫精英,人家一個二流高手隨便都能擁有幾十個手下,一、兩百個手下也是稀松平常,像這樣十四人里就兩個二流、四個三流的盜匪團確實是有資格稱爲精英。
  夏钰芯轉首看后面一下,眼神不禁爲之黯淡,目中水波微泛,四名重傷者已有二人不治,另兩個情狀也不太妙,這對自幼嬌生慣養、無憂無慮的她實是一個痛苦的經驗,心情極爲郁悶,除了一開始見她道謝,螓首就一直沮喪的垂著。
  葉齊側著頭道:「反正盜匪都死光了,我記得前方不遠就是官道,離城也不遠,過去后該不會再有盜匪,你們還是先過去的好。呃……最好是到城里去啦,呵呵∼∼我也要快回去,這破衣服可得換掉才行。」
  田列得點頭稱是,便去吩咐其余護衛就地休息,他和夏钰芯要先趕去「里原城」,再請人來運回屍體。
  葉齊留下也沒用,告辭一聲便摟起夢兒馳騁而去,很快轉入官道,在路人驚訝的目光中一路如風奔向里原城。
  葉齊先去買兩件衣服再住進旅店,好好洗去身上塵土,卻是發覺夢兒有點悶悶不樂,便問道:「夢兒怎麽了,好像不高興唷!」
  夢兒美目直視葉齊,嘟著小嘴幽幽道:「主人也救了他們,爲什麽就沒讓他們當私有財産。」
  暈倒,原來是差別待遇讓夢兒心懷不滿呀!
  葉齊笑捏了一下夢兒鼻尖道:「因爲我還不夠厲害,只能照顧一個夢兒呀,呵呵∼∼而且也不是一救人就得要人當私有財産,他們背后可是有勢力的,抓了他們不一定會被追殺呢,最重要的是得要我喜歡才行,像我一看到夢兒就很喜歡,你說媽媽很厲害我也不管,直接抓了夢兒就跑。」明明是以前搞不清楚狀況,想私有財産想瘋了。
  夢兒芳心似有別樣情悄然滋生,但又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似喜似怨地垂下螓首,妙目卻又往上瞟了瞟葉齊。
  葉齊一看夢兒逗人的可愛模樣,情不自禁地將其柔荑抓起,額頭頂向她腦門道:「夢兒喜不喜歡我?」
  夢兒又羞又窘地擡起紅彤彤的小臉,鑽石般的雙目湛藍波光一閃一閃,對上葉齊的眼睛,膽子突地大起來,俏皮地道:「主人不打夢兒,夢兒就喜歡主人。」
  「好哇∼∼居然跟我討價還價。」葉齊聞言便哇哇叫起,把她壓到大腿上,輕拍那彈性十足的翹臀道:「不喜歡我就打屁股。」
  「不要打夢兒啦,夢兒最喜歡主人了。」夢兒玉手像溺水似地在前揮來揮去,嬌柔的身軀在葉齊腿上扭扭搖搖,沒有半點遲疑與堅持就膩聲求饒,唉∼∼這到底算什麽呀!
  葉齊滿意地扶起夢兒,在她潤紅的櫻唇上深吻一口道:「嗯∼∼夢兒最乖了。」然后又道:「對了,人我是不要了,有機會就抓只可愛的動物當私有財産,可以陪夢兒玩,好不好?」
  夢兒被親的迷迷糊糊,連差點挨打都忘了,偏著頭幻想一下,欣喜的拍起玉手笑道:「好呀,主人要抓什麽動物?」
  「再說啦,一定要很漂亮可愛的才行。」葉齊笑著瞥過旁邊背包,忽地跳起來道:「差點忘記,玝崖草要快交出去才行,不然傭兵公會就要關門了。」
  交任務自是沒啥困難,然后葉齊又接下兩個任務,因爲那兩樣東西他都有,是從中級魔獸身上得到的,傭兵等級馬上就升至三級,要再升就比較慢了。
  接著他把背包里的獸核及雜物賣掉,別看他搜集的東西小,但都是有一定價值,又賣了數百個金幣,拍拍飽滿的口袋,葉齊很不怕死的又去那家豪華高雅的「福夏樓」用餐。
  不過知道菜色很貴的夢兒連點都不敢點,但葉齊點的菜肴上桌后她倒是吃得很開心,這次又花掉四十金幣。
  有錢人葉齊可沒再失態,挺著胸膛付得極爲爽快,簡直就像個冒富,一頓飯吃掉小老百姓幾個月還暗自得意。
  飯后運動到處逛逛,沒過多久天色暗下,葉齊也已回到旅店,睡了好幾天野外再躺臥于柔軟的床上,身心好似又多了幾分舒坦,美人在側更添旖旎。
  葉齊這登徒子一把摟過夢兒便道:「來∼∼親一個再睡。」
  雖然這已成慣例,夢兒聞言仍是羞紅了臉,嬌軀微動將香唇送上前去,葉齊輕抱著夢兒四唇相貼,雙舌交相纏綿、盡情吸吮。
  良久∼∼四唇才分,葉齊又在夢兒滑嫩的玉頰上一吻,溫柔道:「喜不喜歡?」
  夢兒絕美的玉容已紅至耳根,嬌嫩地似欲滴出汁來,略帶喘息輕聲道:「喜歡……就是有點喘不過氣來,你每次都把人家吸的沒氣了。」
  葉齊將夢兒抱進懷里,壞笑道:「好∼∼那下次你吸大力一點不就好了,來∼∼再一次。」
  他一翻身將夢兒壓在身下又吻了上去,這次可沒吻那麽久,不過卻賴在夢兒的嬌軀上不肯起來了,笑道:「好舒服哦,我不想起來了。」
  夢兒感到胸脯與葉齊緊緊的貼在一起,一種異樣感覺莫名地纏繞上夢兒,不過卻又感到呼吸有些困難,大感羞澀的輕聲道:「人家的胸口好悶喔,不要壓著人家啦!」
  葉齊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翻身躺下,故作姿態抱怨道:「嗚∼∼我好可憐喔!」
  夢兒又羞又怯道:「可是主人真的很重嘛,那這樣子好不好?」說完將嬌軀緊靠著葉齊。
  葉齊雖是舒服,可又發覺夢兒這樣的姿勢大概不好睡,又把她移成以前的樣子抱著道:「我想你還是這樣睡比較舒服吧!」
  夢兒帶著優美笑靥輕點螓首,芳心還覺葉齊體貼,蜷曲在他溫暖的懷里一會兒就甜甜睡著。
  賺了一大筆的葉齊實在是很沒上進心,有了點錢就松懈下來,也不再找任務做,攜著夢兒在城里悠哉晃蕩,歡歡喜喜的玩了三天。
  期間還發生件好笑的小事,有個小貴族出口調戲夢兒,葉齊聞言心怒,雙眼精光頓如利刃般射出,刺得對方都感到眼睛一陣刺痛,連腳步都站不穩當。
  「你說你叫什麽東西?」葉齊極爲囂張的走過去,傲然狂妄,一副吃定對方的姿態。
  貴族被他的氣勢嚇得心髒怦怦跳,手下又在他耳邊一陣嘀咕。
  怪事發生了,他竟是馬上對葉齊打躬作揖歉聲連連,還作勢自打了兩巴掌,灰溜溜地趕緊跑掉,心中忐忑:「慘了、慘了,我真被迷得糊塗了,看他們的氣質模樣就不像普通人,我怎麽還管不住嘴,看他的氣勢……啊∼∼完了、完了,該不會像上次……」
  爲了此事,他痛定思痛,足足半個月不敢出門,就是怕再遇上葉齊。
  葉齊也是被他的態度搞得一愣一愣,師父說貴族這玩意就是仗恃身份,只要你擺出無視其身份的神態,通常對方就會收斂大半,至少在沒查清你之前不會太囂張,先前遇上貴族,這手段就很有用,可像這家夥誇張到這程度,恐怕以后也難得一見吧!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三章 受聘保镳
  大手牽小手,俊男美女在路人羨慕、妒嫉的目光下繼續逛,忽地,寬闊的街道另一邊傳來一聲有力呼喊:「葉少俠!」
  葉齊轉頭看到一人急步而來,笑了笑道:「田大俠是你呀!」
  田列得聞言卻是老臉微紅,窘然道:「少俠別開玩笑了,我哪稱得起大俠二字。」
  葉齊嘻皮笑臉道:「你不也叫我少俠,我小你大,當然叫大俠呀!」
  還有這種算法的嗎?田列得啼笑皆非道:「少俠還是直稱我名字就好,大俠二字我萬萬擔當不起。」
  「隨便啦,一個稱呼有什麽擔不擔的起。」葉齊無趣的聳聳肩,轉又道:「看樣子你的傷好多了嘛,也出來逛街呀!」
  田列得搖頭道:「我是有事出來拜訪一位朋友,少俠也是居住此城嗎?」
  「不是啦,我是鄉巴佬出來,看這城市大就停下來玩,順便賺些路費。」葉齊毫不在意地自掀其短道。
  田列得聽其說法不由莞爾,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夢兒瞧他嘴角一抖一抖,倒是很直接,「噗哧∼∼」嬌笑出聲。
  田列得大爲尴尬,緩口氣才道:「少俠也知道我們上次都受了傷,尤其兩個三流身手的護衛一傷腳筋、一內創嚴重,不休養個把月恐怕難複,我自己也只是將傷勢穩下,爲了安全起見,正要去聘請傭兵,既然少俠欲至城市遊玩又要賺取路費,不知是否能暫時受雇于盛夏商行,保護三小姐回去『頓特城』?」
  葉齊幾乎沒有猶豫道:「好呀,聽說頓特城比這里還熱鬧呢!」言畢,他又想到其他,忙道:「不過雇傭金可也不能太少。」
  「不知五百金幣少俠能否接受?當然,路上食宿也絕不會委屈二位。」其實田列得出來就是找朋友當保镳,后又到處走動也是想看能不能遇上葉齊,好想辦法請他來保護夏钰芯。
  葉齊眼神一亮馬上答應下來,走個七百里就能賺五百金幣,食宿想必也是上等,一舉數得,接下來便是約好時間、地點后雙方各自回去。
  隔日,在北城門附近,葉齊看到田列得在一家旅店門口等他,過去談了幾句,夏钰芯也從內婀娜地走出來,玉容略上薄粉、秀發柔披肩后,一身淡紅爲底、彩絲繡邊、輕紗披外的衣服襯托出姣好身段,精神奕奕比前幾天又美上幾分。
  夏钰芯前幾天沒有心情仔細觀察二人,看了也沒啥感覺,今天多打量幾眼才發覺葉齊的俊逸潇灑,夢兒的美更是迷人至極,連一向對容貌極富自信的她都移不開眼,簡直令人自慚形穢,她還很有趣的想:「還好她僅著粗衣布衫又沒有化妝打扮,不然別的女人還要不要活呀!」
  夏钰芯對夢兒的美貌投過一眼羨慕,轉向葉齊有禮地道:「多謝葉少俠上次的救命之恩,當時小女子心情紊亂,若有失禮之處尚請見諒。」
  葉齊故作思索樣,摸摸下巴笑道:「我記得你上次也有向我道謝呀,怎麽會失禮呢?」
  夏钰芯手掩小嘴輕笑,俏皮地道:「那我這次可也不能失禮,得多謝少俠願意接受委托。」說著她便抱拳行禮,頗具飒爽風采。
  田列得適時取出一個裝寶石幣的小皮袋子,雙手遞出道:「葉少俠,這是您的雇傭金,請點收。」
  「哇∼∼出發前就領錢,你們可真放心呢!」葉齊也充分表示信任,隨手放到口袋道:「我現在就算保镳羅,你們也別老再少俠、少俠的叫,直接叫葉齊就好。」
  夏钰芯本是活潑大方的女孩子,自然沒有反對,問葉齊用過早餐沒,然后一行人就舉步出城,她原本的護衛包括田列得就剩二人,其他幾個都留在城里養傷,不過也再雇了幾人。
  其一身材修長,臉上帶著爽朗笑容,他便是田列得的朋友「羅克」,還有五人實力都不高,倒更像提行李的腳夫,個個身上都挂一堆。
  葉齊看他們大包小包也覺得好笑,像自己就只有一個背包和一支劍而已,便問起田列得道:「田老哥,你們怎麽都背這麽一大包東西呀!」
  田列得笑言解釋道:「這些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帳蓬、軟毯、柔被、臉盆……」
  葉齊真是聽不下去了,一臉誇張的表情道:「有沒有搞錯呀,帶那麽多東西,你們是出來郊遊的呀!」
  田列得莞爾一笑道:「這麽說也沒錯啦,小姐這次確實是出來玩的,不過就算不是出來玩的,她那高貴的千金之軀怎麽能跟我們一樣隨便露宿荒野呢?」
  葉齊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道:「嗯∼∼有錢真好,不過也太麻煩了點,你們小姐難道都沒試過在草地上睡嗎?只要鋪個薄毯子那也是很舒服的,還有滿天星斗可以看。」
  夏钰芯雖是出身豪門卻不見她擺出半點高架子,聽了葉齊的話便插嘴笑道:「其實我也是很想試試的,但就是田叔一定要我待在帳蓬里,悶死人了。」
  葉齊拍著田列得道:「這就是你不好了,原來是你強迫你們小姐要睡帳蓬的呀,呵呵∼∼」
  羅克也在一旁笑道:「若是夏小姐喜歡,你又何必一定要她睡帳蓬,只要解決蚊蟲問題,睡在外面可也別有一番風味。」
  田列得哭喪著臉道:「你們就別挖苦我了,若被老爺知道小姐直接露宿野外,我可有罪受了。」
  夏钰芯狡黠地一笑,撇著小嘴道:「反正我本來就是偷溜出來玩,你回去后一定會挨罵,也不差多一次嘛!」
  瞧田列得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葉齊大笑道:「原來還是偷跑出來的呀,田老哥,那就不要太堅持了嘛!」
  田列得擺手苦笑道:「別再提這個了,這是我最不敢想起的事,唉∼∼回去準要被會主罵慘了。」
  出城后又走了一會兒,夏钰芯似想起什麽,問道:「葉齊,我這才想起你還沒爲我們介紹一下你的女伴,甚至連句話都還沒聽她說過呢!」
  葉齊道:「她是我的私有財産,叫做幽晴夢兒。」
  看他之前從未主動介紹夢兒就知道,他是完全把夢兒當成禁脔,所以在別人沒問起時,他不認爲需要向人介紹,在介紹時更是要特別強調她是私有財産,只屬于自己。
  衆人聞言一愣,夏钰芯則試探性問道:「買的?」她也同時注意到夢兒美眸微黯,垂著螓首流露出我見猶憐的淒清神態。
  「才不是,夢兒是我抓的。」葉齊斬釘截鐵道,師父的私有財産可沒一個是買,他自然也不例外,只可抓、不可買。
  衆人看了看夢兒又看向葉齊,臉上驚容更甚,難怪他未經問起就沒介紹(奴隸主當然不會浪費口舌介紹奴隸),只是看葉齊隨和的性情、開朗的笑容,實在很難想他竟會強搶女人。
  夏钰芯看葉齊的眼神全變了,她家的盛夏商會規模雖大,但都只做正正當當的行業,若是用買的她自能接受,葉齊卻說是抓的,夏钰芯頓時心生怒意、鄙夷,她哪想的到,私有財産絕不等同奴隸,當然,抓人是不對的,乖小孩千萬不能學。
  再看夢兒這絕世美女的那絲哀怨,更是惹人愛憐,任誰都會由衷地想憐惜她、呵護她,心地善良的千金小姐愈發覺得不忍,認爲夢兒不該受到這麽悲慘(?)的遭遇,念頭一轉竟開口道:「她要賣多少錢,我跟你買。」
  衆人又是吃驚的看著夏钰芯,不明白她爲什麽要買夢兒,葉齊更是臉色遽變道:「不賣。」
  夏钰芯一聽葉齊回答的堅定,便又道:「不管你要賣多少錢我都買的起,五千金幣……七千……九千……一萬?」
  衆人驚呆了,若是男人要買夢兒那再正常不過,但夏钰芯怎麽會出這麽多的錢去買她呢?
  夢兒更是嚇的小臉發白,心想:「她爲什麽買我呢,我又沒得罪她,她出的錢那麽多,主人會不會把我給賣了,怎麽辦……嗚∼∼」她的黯然只是爲了私有財産的身份,可不是不想跟著葉齊,若葉齊說要娶她,那她大概不用考慮就答應了。
  葉齊臉色也很難看,見她一加再加,怒喝道:「說不賣就是不賣,十萬、一百萬都不賣。」
  夢兒一聽葉齊不賣,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情緒變化如電,早把前一刻的黯然化消,芳心開懷暗忖:「主人真好,一百萬金幣也不會賣掉夢兒,主人說絕不賣掉夢兒果然是真的。」
  夏钰芯一見葉齊竟是怎麽都不肯賣,亦是怒氣沖沖,已將救命之恩抛諸腦后,嬌斥道:「你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夢兒聽葉齊被這麽詛咒,不由得大感氣忿惱怒,一向嬌滴滴的她竟是大發脾氣,緊抱葉齊手臂對夏钰芯罵道:「你才可惡,你才不會有好下場,主人就算是一……一百萬個一百萬都不會把我賣了。」
  衆人又是一呆,尤其是夏钰芯更是當場傻掉,本來是想幫夢兒「脫離苦海」的,沒想到反而被當事人罵,心中直想:「她真的是被抓的嗎?」
  「夢兒乖,算了,不要理她。」葉齊撫摸著夢兒玉頰安慰道。
  夢兒噘著小嘴道:「主人,她好壞,主人不要保護她了。」其實她還有點怕夏钰芯用別的代價換,想快點離開。
  「我……我……」夏钰芯愕然指著自己說不出話來,真有種想哭的感覺。
  葉齊解釋道:「雖然她很壞,可是我們已經收下雇傭金,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知道嗎?」
  「嗯∼∼夢兒知道了。」夢兒乖巧的應和道,然后忿忿地瞪了夏钰芯一眼,抿著小嘴、瞪著大眼的俏麗模樣真是美極了。
  夏钰芯根本無從解釋起,其他人更是不知該要怎麽說,看夢兒笑容滿面抱著葉齊胳膊,好似比大家都開心,若不是她真的稱呼葉齊爲主人,大家做夢也想不到她竟是「奴隸」身份。
  對于要到夏钰芯的家頓特城,大道約有七百里的路途,但他們卻是選擇走小路,所以多個幾十里跑不掉,以衆人不是很快的腳程來講,一天大概能走六十里,應該十來天就能到達。
  第一天的路程快結束了,不過並沒有遇上村鎮,葉齊一行人找了個平坦舒適的地方,幾個腳夫便開始搭起帳蓬。
  一天下來葉齊都沒再和夏钰芯講過話,夏钰芯竟想買他的私有財産讓他很不高興,當然,那是他不知道夏钰芯其實是爲了夢兒好的關系。
  用完餐后,葉齊便自己到旁邊的草皮,取出一張極薄的毯子鋪下,躺在上面看著天空。
  夢兒在旁剝著一顆橘子,橘皮剝下后將一片橘肉放到葉齊嘴上,嬌甜地笑道:「主人,吃橘子。」看兩人幸福模樣,風光旖旎的美好景象實是羨煞旁人。
  吃完水果,葉齊將夢兒輕擁入懷,笑道:「睡覺了,來∼∼親一個。」
  夢兒靠著葉齊羞澀的道:「不好啦,他們都在旁邊耶!」
  擡頭看葉齊正嘟著嘴,夢兒玉頰一紅,提起勇氣迅速的在葉齊唇上一點,將頭縮回葉齊的胸膛道:「就這樣好不好?」
  葉齊輕輕一笑,憐愛的抱著夢兒嬌軀閉起眼來。
  田列得他們都還在營火旁,有意無意間目光總是會瞥向葉齊他們,從吃水果到相擁而眠。
  羅克搖著頭道:「不管你們怎麽想,說夢兒是葉齊的女奴,你打死我,我都不相信。」
  田列得亦有同感點頭道:「我也是。」
  其他人也都一樣表示不相信,夏钰芯更是覺得自己真是枉做小人、自討沒趣,她甚至覺得那是自己此生做出最蠢的事。
  睡上一晚再次上路,夏钰芯不願被誤會,便主動向葉齊、夢兒示好,幾個人都在二人身旁聊天,倒像他們兩個才是這群人的雇主。
  看到好風景、好吃、好玩的,夏钰芯也都是首先招呼二人,就是絕口不提夢兒的身份問題,想她一個千金小姐,居然能反省過錯,低聲下氣的補救,真的是極爲難得呢!
  撇開夏钰芯想買夢兒一事不談,葉齊還是很欣賞她的,氣質優雅卻又活潑親和,很容易就能獲得他人好感,兩天的路走下來,葉齊的氣也消了一半,總算是肯和夏钰芯說話。
  夢兒雖然看她的眼神還不太友好,但至少已經不再充滿忿怒,並隨著時間而繼續變得溫和,接下來的路途,環繞一行人的氣氛也愈趨融洽。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走走玩玩過了十二天,不知不覺間距離頓特城只剩百里。
  距離近了總是容易遇上熟人,夏钰芯就遇上了,一個穿著華麗貴氣的英俊公子帶著十數個護衛出現在衆人面前,驚豔的眼神停在夢兒身上一會兒,好不容易拉回神卻又極爲傲慢,把衆人當成空氣,一派潇灑的向夏钰芯打招呼。
  夏钰芯沒有絲毫開心的樣子,一反與衆人相處時的親切活潑,語氣冰冷道:「林東,你擋住我們的去路是想做什麽?!」
  那個被夏钰芯叫做林東的年輕人表情誇張,肉麻地道:「钰芯,我聽說你自行跑出去遊玩,心中著實萬分擔心,爲此四處打聽你的去向,睡難入眠、食之無味,尚幸總算讓我找到你了,請讓我護送你回去吧!」
  夏钰芯冷哼道:「不用麻煩林大少爺,我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只要你現在讓路就可以了,另外,我再說一次,別再直呼我的名字,我們的交情還沒好到這種程度。」
  林東臉皮不是普通的厚,似無所覺、神色不變道:「钰芯,我的心意難道你都感受不到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而且只要我們二人結合,我們兩家可以輕易控制『四山盆地』的所有商業,再看看我們郎才女貌,不會有人比我們倆更適合做一對了。」
  四山盆地之得名便是因爲四面環山,而且都是崇山峻嶺,對外交通不太方便,因此繁華程度才會不如其他城市,不過這麽大的一個盆地地形,土地並非貧瘠,天災亦不常見,經濟狀態倒還不差,只是繁榮程度比之外界較爲遜色,商業競爭者不多,如今最大的兩家商會便是夏家和林家。
  夏钰芯愈聽面色愈是冰冷道:「你省省吧,我們夏家所屬的産業已經足夠,沒必要靠聯姻來發展,林大少爺就不用費心了,更何況我對你這有才無德的家夥沒半點好感。」真毒,一點顔面也不留給對方,很難想像她平時的溫柔善良。
  林東不愧是商人本色,猶然面不改色道:「既然钰芯如此堅持,那我也不好再厚顔無恥跟隨身側,但于情上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最近這一段路不太平靜,請你們自行注意,我這就告辭了。」
  夏钰芯依然冰冷道:「不送。」
  林東這才悻悻轉身帶著手下離開,在他離開時眼中陰險的神色一閃,想必不是在思索怎麽做善事。
  那個林東還真有未卜先知的異能,一行人才走沒多久就遇上事了,六支強勁的箭矢突然從樹上分射田列得、羅克和兩個護衛,那六支箭應是用強弩射出的,事前竟毫無動靜,速度、勁力亦非一般弓箭能比。
  葉齊在那六支勁箭射出的同時,手一揮就是四支飛刀出手,雖然臨時一手四刀比不上對方強弩的勁力,不過要將弩箭打偏卻非難事。
  就只有那麽偏阻一下,實力差的兩個護衛都已躲過,或也能說是箭自行偏開了。
  身爲傭兵的羅克反應飛快,長劍帶起一片斗氣掃落兩支箭矢,倒是田列得分心看向夏钰芯,一不留神肩上便被勁箭劃過,但也不怎麽嚴重。
  葉齊四支飛刀后緊接又是四支出手往四棵大樹上射去,對方做夢也沒想到會遇上飛刀高手,本來信心滿滿的六箭竟只讓一人破皮。
  一轉眼飛刀已近,四人急往下躍,有一個還真是倒黴透頂,葉齊大略判斷位置發刀,本來是該中腳的,那家夥一往下躍反射到腹部去,一聲慘叫掉下樹,雖然死不了,可也夠他受的羅!
  其余幾人也沒時間管他,使盡渾身解數各自沖上,田列得和羅克亦立刻跨步迎擊。
  經過這些天來葉齊的教導,夢兒隨機應變的速度亦是快了許多,馬上對自己用了數樣魔法,接著就是十數道風刃射向正和羅克打斗的兩名敵人。
  二敵皆是三流好手,羅克則有二流初級的實力,雙方功力差距不算大,不過斗氣卻又將雙方實力拉開,羅克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這就是二流與三流最大的差別。
  對手已是難纏,加上夢兒十數道風刃突襲,要躲實在是難了點,一人雖是腳步急退卻仍連中三道風刃。
  對方不敢遲疑,各用出魔法攻擊型的幻靈,羅克一見,身上也幻出一道光芒,凝成身長一米的紅狼,就像實際的狼一般仰天狼嚎沖向敵方,只是羅克功力還不夠,紅狼看起來不像實體。
  一般幻靈都無自我意識,除非主人分神做明細控制,否則就只能做出簡單的攻擊,而動物型便是最有可能出現初級意識的幻靈,機率大概有一半左右,有意識的好處不言可喻,下命令就能讓它自行判斷,靈活度比一般幻靈強上許多。
  羅克的紅狼看來就有自我意識,動作極爲靈活,在兩個幻靈間跳來跳去,對方在它旁邊轉呀轉卻奈何不得,反應總是慢半拍。
  對上葉齊的兩個家夥就衰了,實力最差竟碰上最強的高手,氣勢洶洶喊著殺,卻連閃躲都來不及,被葉齊打中一拳,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葉齊再一腳旋風般掃出,另一個也陪同伴飛出去。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四章 春情潮湧
  葉齊看田列得和對方打的不相上下,正想上前幫他時忽有所覺,腳一蹬急向夢兒躍去,原來竟是從后方飛出三支弩箭。
  葉齊急忙三支飛刀脫手,箭是偏了,不過三人也同時從后方躍出,一聲慘叫傳來,一名護衛倒楣的被流矢打中,大腿上插了一箭,還好死不了。
  那三個人的目標是夏钰芯和夢兒,大概認爲女孩子好欺負吧!夢兒急忙閃身,又是連續二十幾道風刃飛出,可惜風刃太過集中,對方身形快速而滑溜,見到風刃臨身當即下腰,轉眼就向前滑行三丈,完全避開風刃,一劍刺向夢兒。
  另兩個則是沖向夏钰芯,幸好夏钰芯的功夫也還不差,連忙向后疾退並出劍還擊,旁邊護衛雖只有一個身手還行,但另幾個仗著人多也都無所畏懼,馬上加入戰圈,反正敵人也不是什麽高手。
  夢兒雖利用魔法加快速度,但魔法師本就不擅長近身戰,她臨場經驗更是少得可憐,閃了三下都是險險避過去,這還是對方被其美色、幽香所迷,手腳敏捷度大減,不然以他先前矯健的身法,夢兒準慘了。
  葉齊勢如疾電沖上前去,一掌推向那正攻擊夢兒之人,那人一看有危險,頓時回神,長劍極快的削出。
  他快,葉齊的掌更快,一掌拍向其腹逼使他踉跄退步,再一掌帶起掌風滾動沙塵,對方依然躲之不及,胸口中掌,悶哼飛出兩丈,翻滾兩圈爬不起來。
  此時一個正攻向夏钰芯的敵人趁夢兒看向葉齊,腳跟猛頓、扭腰急旋做出一個回轉,反是大步揮刀沖往夢兒。
  葉齊警覺大喝道:「夢兒快過來!」
  夢兒也似有所覺的轉頭,一看那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花容失色屈膝躍起,因有「風飄術」的作用,夢兒一躍便如淩波遨翔,似仙子翩然飄舞,美得天地萬物皆爲之失色。
  葉齊迎上一手抱住夢兒拉到身后,另一手藉著身體旋轉,挾帶著宏大氣勁將盜匪打飛出去,正要問夢兒有沒有事,才發覺夢兒的身體發軟的躺在他的懷里,手掌卻感到無比的柔軟、舒服。
  卻是葉齊張臂將夢兒摟住,手掌正好抓到夢兒堅挺豐滿的酥胸,夢兒在那一瞬只感到身體有如觸電般的發軟,若不是倚靠于葉齊身上,她早就軟倒在地了。
  葉齊一看自己抓在夢兒柔軟的高峰上,舒服之極的感觸沖擊欲望,忍不住又輕捏兩下,夢兒不禁一聲「嘤咛」流出小嘴,銷魂蝕骨的美妙聲音直透心靈,差點就害葉齊噴出鼻血。
  身處戰場豈能沈迷女色,不舍的放開夢兒酥胸,葉齊轉頭看向夏钰芯那邊,一堆人已把對手打得面目全非,就剩一口氣了,唉∼∼一堆暴力狂。
  田列得卻是略爲吃虧,他的幻靈是铠甲般的防御型,對手卻是攻擊型,逼得田列得盡采守勢,不過他的神情反倒是比對手輕松,對方的實力是強,可惜,他們少算了個一流高手。
  羅克針對受傷的對手猛烈進攻,一下子就讓他再添新創,二人又見葉齊輕易打敗余人,心知遇上高手的他們已再無斗志,互視一眼,同時施展強招震退羅克轉身急逃。
  田列得的對手分神四顧,心中也是同樣震驚,像與二人商量好似的同時抽身退走,轉眼就逃出十數丈。
  「靠∼∼怎麽一起跑了?」葉齊大罵一聲身影倏消,以之更快的速度在樹林內將他攔截下來,如電光閃動竟無一人看清,正是罡武真解的絕頂輕功「幻電閃」。
  「你……」那人一看葉齊突然出現大駭驚呼,渾身斗氣盡發,下意識一劍劈出。
  葉齊分日劍旋腕上手,破開紛散的斗氣,叮叮锵锵聲響中,二人轉眼硬碰十幾下,銀芒斗氣勁流漫天四溢,一時間飛沙走石、草木皆飛。
  對方斗氣外發卻未凝實,葉齊在斗氣中未受半點影響,不屑地罵道:「斗氣是這樣用的嗎?白癡。」
  非是對方不懂此理,只是沒有高深的武學心法,對斗氣的操控也是有心無力。
  須臾后,一把劍抛飛數丈后落地,葉齊分日劍已架在對方頸上,看這群人一開始就下殺手,葉齊沒有半點憐憫手軟,不出一聲就在對方腹部一拍廢掉其功力。
  「哇∼∼」對方吐出一口瘀血,臉色遽變怒吼道:「你竟然廢了我的功力。」
  「廢話,不然讓你繼續害人喔!」葉齊毫不客氣又賞他一個響頭,直接翻出他的錢袋。
  葉齊之所以攔截此人,主要就是功力高的人錢應該比較多。
  對方激動的渾身顫抖道:「你……廢我功力不如殺了我。」
  葉齊一臉奇怪又覺好笑道:「那你不會自殺呀,又沒人會阻止你。」說完撇撇嘴走開不再理他,牽起夢兒又去打劫其他人。
  那人一臉蒼白,滿是忿恨卻又頹然低頭,要人殺自己容易,要自殺可就沒那勇氣了。
  夏钰芯雖見過葉齊的作風,可還是忍不住道:「厚∼∼你又要搶劫敵人了呀!」
  「唉∼∼我這麽窮,不想辦法賺錢怎麽可以。」葉齊欸聲歎氣道,僅算上酬勞都有五百金幣了還叫窮。
  見識過的人都是哭笑不得,更遑論另幾人那一臉愕然了,這種錢應該是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賺吧!
  夏钰芯語氣古怪,調侃道:「唉喲∼∼他們好可憐喔,遇上你就得人財兩失了。」
  「喂∼∼你的說法……」
  不待他抗議,夏钰芯香舌微吐已溜到一邊,換是正經地詢問敵首道:「是不是林東指使你們的?」
  之前林東才出現,這些人接著就出來,實在是很明顯的事,不過還是要有證據才行。
  葉齊聳聳肩繼續搶劫,嘀咕道:「哼∼∼我大男人不計小女子過。」
  對方無需拷問便坦然回答,不是他們沒職業道德,而是他們的雇主極爲小心,接洽時皆是蒙面,要求殺掉男的、擄走女的,傭金已先行付清,所以他們不可能去追究對方身份。
  既然他們也不知道,那就沒什麽好問的了,不過雇主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夏钰芯不願殺人,田列得便將他們勁力盡皆廢去,衆人才再出發。
  葉齊一行人不久后就走到一座城鎮,反正行程不急,受傷的人也需要休息,夏钰芯決定晚上住宿在這鎮上。
  找到最高級的一家旅店,一路上他們住最大、吃最好,可真是舒服呢,而且都不用錢,因爲全是盛夏商會的産業,就像里原城的福夏樓,讓葉齊和夢兒每次都吃得眉開眼笑。
  在附近他們又遇上一群人,這次是夏钰芯的父親派出來的人,真是的,老子的動作居然比別人還慢。
  來人中一個身材挺拔、步履穩健的男人走上前來,看向夏钰芯的眼神既是關懷又是疼愛,另還摻雜了一點責怪。
  不等來人開口,夏钰芯搶先道:「章叔你怎麽也來了呀,今天我們要在這里過夜,明天再走吧,好不好?」
  章叔是盛夏商會唯一達到一流的高手,與夏钰芯的父親情同手足,從小就看著她長大,爲人溫和仁厚極得衆人尊敬,夏钰芯也是將他當成親叔叔般看待。
  章叔關心的語氣中微帶責備道:「钰芯,你真是愈來愈野了,怎麽可以不說一聲就跑出這麽遠呢,還一走就是兩個月,讓家里的人都在爲你擔心,尤其是……」
  轉移話題失敗,夏钰芯不依的嘟嘴扭腰,拉著章叔的手直甩,撒嬌道:「人家哪里野了,章叔怎麽可以這樣說人家啦!」
  章叔對于夏钰芯的撒嬌攻勢可受不了,只好無奈道:「好好好,章叔說錯了可以吧,不過你可別再偷溜了喔!」
  夏钰芯一見撒嬌成功,也開心的表示不會再溜走,又對章叔介紹葉齊和羅克(夢兒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干脆跳過)。
  章叔見到緊抱著葉齊手臂的夢兒則是一愣,夏钰芯已經夠美了,沒想到夢兒竟是更勝一籌,對于夏钰芯沒介紹她也覺得有點奇怪。
  就像其他長輩一樣,盡管看夏钰芯毫發無傷,章叔還是唠唠叨叨的問這問那,夏钰芯是不得不回答,葉齊等人可沒心思聽廢話,各自出去晃晃,直到夜晚才回到旅店吃飯睡覺。
  葉齊洗完澡正趴在床上,夢兒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便跳上床笑道:「主人,夢兒給你桑拿。」
  葉齊正要享受夢兒的桑拿,突然想起下午的情景,美妙觸感令人回味無窮,心思才動欲望又起。
  心動身體跟著動,葉齊轉過身來就將夢兒拉下躺在身旁,竟是一手抓上她豐滿柔軟卻又極富彈性的酥胸道:「今天不桑拿了,我要這樣比較舒服,我今天才知道呢!」完了、完了,抱上瘾、親上瘾,現在又要多一項了。
  夢兒毫無準備,酥胸被葉齊輕輕抓在手里,身子倏地微一緊縮,接著又軟綿綿的癱下去,躺在床上的嬌軀不由自主輕抖著,滿臉通紅任由葉齊在她渾圓豐滿、極富彈性的胸脯搓揉輕薄。
  葉齊愈是撫摸揉捏,夢兒酥胸的美妙觸感就愈充滿誘惑,葉齊情欲自然地升起,更覺衣物的阻隔討厭至極,男性本能徹底發揮,揉了幾下便要脫掉夢兒衣物。
  夢兒也明白要保護自己的身體,無力的小手輕輕拉住衣服,不過,她對葉齊幾乎已無抗拒心理,小手馬上隨著衣服滑開,簡直像是她自己在脫衣服,不一會連內衣都被掀掉,豐滿圓潤的玉兔巍顫顫地彈出,晶瑩剔透似有光輝閃動,晃得葉齊眼都花了。
  衣物一件件被輕易的脫去,夢兒一下子身上已無絲毫遮掩,裸露出完美無瑕、羊脂白玉般的玲珑嬌軀,芳心又羞又怯,渾身血液像是燃燒般的火熱,縮著身子、抱著棉被不敢擡頭。
  眼前嬌軀散發出迷幻異彩,嬌顔羞澀泛紅更是引人犯罪,葉齊氣息不受控制地愈來愈是急促,口水挂在嘴角隱隱有滴下的趨勢,雙手不安分地按上夢兒傲挺柔滑的乳房恣意輕薄。
  敏感的刺激陣陣沖擊夢兒,檀口下意識地一張一合,眼神迷離似欲升天,忍不住發出誘人呻吟,勾魂奪魄的妙音恍如在葉齊的欲火上再添薪柴,愛撫的動作不知不覺更加激烈,逗得夢兒呻吟聲也逐漸加劇。
  幸虧葉齊心神未失,這時候竟還有心情糾正,指著夢兒的小嘴道:「噓∼∼夢兒別叫太大聲了,會吵到別人。」
  夢兒的聲音太過刺激,若讓人聽到恐會引起騷動,一堆人因興奮過度而暴斃。
  「嗯∼∼」夢兒本能地感到無比羞澀,玉臉鮮紅欲滴、肌膚皆呈粉紅,媚眼如絲、情欲已起,可看她點頭的模樣卻又有些傻傻的。
  雖有叮咛,但當葉齊又摸上夢兒嬌軀,敏感的夢兒還是受不住刺激而呻吟,葉齊想了一下,布出一個初級魔法「絕風罩」,面積大、防御差,唯一好處就是隔音性好,此時最是合適。
  不怕寶貝夢兒的聲音被人聽到,葉齊動作更是肆無忌憚,由上而下撫至女兒家的禁區,夢兒羞于出聲卻又情不自禁,婉轉嬌吟終令葉齊獸性大發,可當他要再進一步……
  「好痛。」夢兒一聲嬌呼,愛哭的她馬上就流下晶淚。
  葉齊在夢兒額上輕輕一吻道:「夢兒不痛,忍一下下就好,好嗎?」
  這個死葉齊,根本就是在誘奸純潔天真的少女,而且是史上最完美的典范,因爲純真少女既不懷疑也無反抗,眼帶淚花的點頭,就此告別她的少女生涯,迎來陣陣沖擊……
  葉齊一早醒來,看著懷中夢兒依然閉著雙眼,淡淡一笑想把手抽回來,沒想到才輕輕一動夢兒就醒了過來。
  夢兒睡眼迷蒙地坐起身來,展露出一副慵懶的誘人美態,揉揉眼睛才發覺此時處境,不禁面紅耳赤,睡意馬上消失無蹤,曼妙無雙的玉體似白雪映月,雪山傲立天地,頂峰嫣紅似花朵盛放,隨著起身微微顫動。
  葉齊看得如癡如醉,心中大罵自己笨蛋,怎麽以前就沒想要把夢兒剝光呢?還好,如今爲時未晚。
  對上他放肆的目光,夢兒更是羞澀難當,忙擡玉手遮掩,葉齊頓時嘟起嘴道:「夢兒不願意給我看見身子嗎?」
  夢兒又驚又急的忙將手放下道:「不是的,夢兒……夢兒……」
  哈哈一笑,葉齊將又羞又急的夢兒抱進懷里道:「瞧你急的,夢兒還累嗎?」夢兒細膩肌膚碰觸胸膛,葉齊按捺不住又伸出魔手輕薄。
  夢兒一受刺激不由嘤咛嬌吟,還感到有根硬邦邦的東西頂著屁股,芳心更是羞怯、小鹿亂撞,俏臉猶似紅霞映夕陽,微喘著氣低聲道:「夢兒不累了,夢兒幫主人穿衣服。」
  「昨晚留了一身汗,還是先洗漱一番吧!」葉齊直接抱起夢兒就走向浴室,暢快的沖洗,還能享受夢兒軟滑玉指爲他擦背的舒服,想來又會讓他上瘾了。
  或許夢兒對這些事還沒懂太多,但她如今所爲完全就像個小妻子,爲葉齊擦拭、穿衣,侍奉得無微不至,柔情蜜意盡顯無遺,只是初夜的疼痛卻讓她走起路來有點古怪,時不時蹙額斂眉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0:53:19

見及此,葉齊這壞小子還取笑道:「夢兒怎麽好像雙腳夾著東西在走路呀!」
  夢兒玉臉羞紅至耳根低下頭來不敢回答,但要出去時葉齊卻又輕輕的托起夢兒纖柔細腰而行。感受葉齊的溫柔體貼,夢兒真心希望能永遠延續下去,小臉流露出無比幸福甜蜜的笑容。
  二人出去后已經有許多人在外面等箸,等到夏钰芯出來后人便到齊,一行二十幾人浩浩蕩蕩的出發。
  又過一天,衆人順利到達頓特城,夏钰芯還在城外便嚷著邀請葉齊、羅克去她家,還開玩笑說下次溜出去玩再聘請他們,惹得章叔又念叨起她來,她不禁后悔自己干嘛多嘴。
  到了夏家大門一看,葉齊本來只認爲她家很有錢,這一看,很有錢立時升級爲非常有錢,她家之大,光是外門就達三丈寬,正面圍牆至少三十丈長,外門到房子大門的前庭也有十五丈,花草樹木都剪裁得極爲美觀,屋內有許多水晶、玉石裝飾折射出美麗光輝,大廳里還有個小噴水池,內外皆是富麗堂皇,豪華之極。
  夏钰芯一進大廳,沒一下子就有大票人過來,護衛比主人還多,一個五十幾歲的英挺中年人就是夏钰芯的父親「夏文仁」,一見到寶貝女兒回來,免不了噓寒問暖又是一頓唠叨,怎麽可以偷偷跑出去啦什麽什麽的,聽的葉齊差一點就站著睡著。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父女終于把話說完,夏钰芯才有機會爲父親介紹道:「爸爸,這是女兒在里原城請來保護女兒的人,若沒他們,女兒可就回不來了呢!這位是葉齊,這位是羅克。」還是不知道要怎麽介紹夢兒,再一次跳過去。
  夏钰芯的父親可沒章叔那麽好蒙混過去,看向腆腆的夢兒道:「芯兒,這位美麗的小姐芳名呢?」
  「呃……」夏钰芯咕哝一聲不知道要怎麽說。
  有人問起,葉齊便得意地道:「她是我的私有財産幽晴夢兒。」
  這一番話照例又引起衆人的驚訝,夏钰芯急岔開話題,轉向葉齊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的父親夏文仁、大媽……」
  她有三個母親、兩個姐姐、一個姐夫,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哥哥在外未回。
  葉齊一一和夏钰芯的家人打過招呼,發覺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她家的女孩子愈小愈漂亮,大姐雖也漂亮,比起二姐就稍遜半籌,二姐又比夏钰芯差了半籌。
  不過二姐「夏钰芳」天生一對媚眼,極容易挑動男人的欲火,一舉一動皆散發出成熟的魅惑力,相比起來,夏钰芯的美麗就略顯青澀,對男人的吸引力反而不如夏钰芳。
  可惜的是今天有夢兒出現,天真單純仿佛就是爲了夢兒存在,氣質與容貌完美結合、相得益彰,她的美似山水、似云霞,渾然天成、無懈可擊,與她同處一室,夏钰芳的性感魅惑也只有黯然失色。
  或許是因爲衆人目光都被夢兒「勾引」,一向受人矚目的夏钰芳似有不悅,竟還挑眉瞪了夢兒一眼,好像是在怪夢兒不該長得這麽美,嚇得夢兒又躲到葉齊手臂后。
  葉齊對她的觀感也不是很好,眼神深含傲氣,這可說是理所當然,世上有幾個富人、貴胄、強者不驕傲,但看別人時卻還有一股輕蔑不屑,這就很不好了,顯然是對身世、美貌都極自負,進而看不起別人的千金小姐,這種人葉齊最討厭了。
  相互認識一番,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于是田列得便帶著葉齊他們三個到處看看,繞過寬廣的主宅建築,四人來到后面的廣場,廣場上約有兩百個十幾至四十幾歲的人正在練武,衆人呼喝有聲,看起來頗爲壯觀。
  田列得介紹道:「這是我們的練武場,雖然我們是商會,不過這世上若沒有武力做后盾,想生存幾乎是不可能,雖然說高手難尋,但我們這些護衛的武功也都是有一定的水準,要對付三、五個一般人沒什麽問題。」
  羅克奇怪的道:「這種事你就這樣跟我們這些外人講起沒關系嗎?」
  田列得哈哈一笑道:「這些兵力別人若要調查還不容易,不是秘密的秘密也沒什麽隱瞞的必要。」
  夏钰芯和她兩個姊姊也一起來到了練武場,夏钰芯走過來道:「你們看這些護衛的武功如何呢?」
  葉齊淡然一笑道:「普通吧!」這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對他這胸涵各家絕學的一流高手,他們練的哪算武功呀!
  羅克則衷心贊道:「很不錯,這股戰力已不可小觑了。」
  夏钰芳聽葉齊說他們的武功只是普通,心生不悅道:「我們這些護衛既只是普通,那你的功夫想必很高了。」
  葉齊早看出夏钰芳心高氣傲,不失禮卻也傲氣的笑道:「當然是比他們好一些了。」
  「哼∼∼」夏钰芳嬌斥一聲,叫來一個年約三十歲,高近二米的魁梧壯漢道:「他叫『勞斯各』,是護衛們的隊長之一,既然你那麽厲害,不如來比一場吧!」
  夏钰芯清楚葉齊實力,絲毫沒有阻止之意,還津津有味的等著看熱鬧,想必葉齊不會把她家護衛打殘廢才對。
  葉齊搖頭道:「不要,你說打就打,那我不是很沒個性,呵呵∼∼」
  夏钰芳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羅克在葉齊的耳邊講了一些話后,葉齊反是點頭不叠,開心道:「好呀,好呀,我二你一喔!」
  「當然了。」羅克點頭笑笑,又對他們道:「要葉齊比可以,我們就來賭個彩頭吧,我做莊,要賭的來哦!」
  兩百多個人正在練功卻被叫停,還搞不太清楚狀況,經羅克解釋才明白過來,既是二小姐主持的擂台就不必害怕受責罰,衆人馬上散開來讓出廣大的空間,許多人都已開始下起注來,還有些人則恍恍惚惚的呆看美女,當然,目標還是夢兒。
  看身材、年齡、氣勢,葉齊怎麽也不是勞斯各的對手,他們又不知道葉齊是打哪來的家夥,對于勞斯各也很有信心,三流身手可是不弱了,賭注根本就是一面倒,大都是下勞斯各。
  羅克也聰明的很,葉齊的賠率一賠二,勞斯各的賠率一賠一,就算有幾個聰明人,他也不太可能賠錢。
  葉齊和勞斯各站在廣場中央,夏钰芯她們三姊妹在一旁做裁判。
  戰斗開始,勞斯各身上浮現一層暗黃色光華,看起來就像整個人都在發光,提起真氣便開始進攻。
  葉齊卻是身法輕展跑給人追,勞斯各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過一會兒,外圍的那些護衛已耐不住性子叫囂起來。
  「不要跑呀!」
  「這算什麽。」
  「快打呀!」
  葉齊一聽衆人的叫聲,應觀衆要求停下,就在勞斯各一掌打過來時,葉齊微笑著側移半步,右腕一轉,將他那一掌輕輕推開,再以左臂撞在他的臂膀上。
  以葉齊的功力跟他比,只能說是擺明的在欺負人,勞斯各雖然急將身體一偏卸去葉齊的勁力,只是卸之未盡,葉齊又一拳打過去,「碰∼∼」大臂結實的挨了一拳,葉齊的力量控制得很好,人只是倒地,不至于打斷他的骨頭。
  勝負瞬間分曉,衆人一愣過后傳來陣陣掌聲,另還摻雜些哀歎、抱怨,誰叫他們輸錢呢?不過也沒人會罵出難聽的話,實力擺在眼前,大多數人對強者只有崇拜與羨慕。
  勞斯各爬起來甩甩手臂,看向葉齊流露出滿臉佩服之意,要知道,當他用上幻靈防御,二流高手想勝他可也沒能這般輕描淡寫。
  夏文仁拍著手走過來,贊賞地笑道:「葉公子的武功可真是高明,聽田列得提及你竟能獨力打敗兩名二流高手,如今一見更是令人贊歎,以你的年紀,有此功力實在難得。」
  葉齊笑道:「沒什麽啦,小意思。」說完便跑向羅克道:「怎麽樣,賺了多少?」
  羅克眉開眼笑道:「不多,不多,你能分到五百個金幣。」看人比試幾下,他自己也有兩百多個金幣入帳,還有什麽比這好賺的。
  葉齊開心的將一袋金幣收下道:「羅克你這法子實在是太棒了,一下子就賺了這麽多錢。」
  夏文仁在后面一聽實在是啼笑皆非,竟賺起他手下的錢來,不過這也是他女兒說要比試才造成的,只能搖頭苦笑道:「葉公子,你們實在是適合加入我們商會,時時想賺錢,不過∼∼用賭博來賺錢總是不太保險的。」
  葉齊笑言附和道:「夏大叔說的沒錯,所以這是我第一次利用賭博來賺錢,我之前可都是用穩當的方法來賺錢。」
  夏钰芯在旁善意的取笑道:「是呀,比如說搶盜匪、惡徒的錢啦,若沒一身本事可也辦不到呢!」
  夏文仁對于夏钰芯所說的話也覺莞爾,不過亦是事實,若沒一身好武功,那些事可是要人命呢!
  葉齊吐舌扮鬼臉道:「不行呀,又不是我先去搶他們的,是他們要來給我搶的耶!」
  夏钰芯調皮地笑道:「我什麽時候取笑你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很有本事喔!」
  葉齊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樣子。
  夏钰芳則又哼了一聲道:「那種事都做的出來,多大本事也有限。」
  「芳兒,不得胡說。」夏文仁沈喝一聲,又道:「小女失言,請別見怪。」
  葉齊才懶得理會這種驕縱的千金小姐,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沒關系,小孩子不懂事嘛!」
  語畢,衆人愕然,夏钰芳怒目放光,他已拉著夢兒咻地跑個不見蛋。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五章 怒爲夢兒
  當晚用餐時,葉齊二人與夏文仁一家共同用餐,雙方有說有笑到用餐完畢,吃起飯后水果。
  夏文仁喝了幾杯酒,神態微醺問道:「葉齊呀,還不知道你今年貴庚呀!」
  「我二十六歲了。」
  「咦∼∼就和你的武功一樣,年齡也是讓人意外。」
  「是嗎?我自己倒不覺得我看起來會很老。」
  「哈哈∼∼你可真是幽默,真要說老,我才真的老了,以你不憑斗氣就能打敗二流高手的功力,過上幾十年外表也不會有太大變化,何況你還年輕,功力更是會繼續精進,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夏钰芯雖有習武,但對武者的忌諱卻不太了解,想起葉齊都未用斗氣,亦是奇怪,嬌憨地問道:「對了,爲什麽你都不用斗氣呀!」
  夏文仁也是奇怪這點,但老練的他不好直接問,才旁敲側擊而言,女兒適時問起最好。
  葉齊模棱兩可地笑道:「因爲我練的武功比較怪,暫時還不能用。」
  世界不止罡武真解不能用斗氣,罡氣更是獨此一家,連先天高手都不見得了解一二,身爲商人的他們當然更不會了解,但夏文仁還是很高興知道這點,畢竟有無斗氣攸關實力,暫時不能用就沒太大關系了,尤其愈有忌諱的武學通常也愈厲害。
  夏文仁笑道:「呵呵∼∼原來如此,祝你早日突破這個瓶頸。」
  「會的。」葉齊很有自信地傲然道。
  「聽小女提及,你目前居無定所,四處遊曆是吧!」
  「嗯∼∼」
  「不知你是否有興趣留在這里?」夏文仁斟滿酒一飲而盡,帶點酒意道:「雖然以你的實力及進步空間,將來想必不難做出一番事業,不過若能在前期就有更高的起步,事半功倍對未來發展也更加有利,是不是這樣?」
  葉齊聞言不語,不以爲然地暗忖:「若要人幫助,師父就不會叫我一個人出來闖蕩了,天才之所以會變庸人,就是因爲仗恃靠山而失去磨練機會,師父說的話絕不會錯。」
  夏文仁見他沈默卻以爲是在考慮,再推波助瀾道:「如你器宇軒昂、武藝過人,我和內人都十分欣賞,若有機會,我甚至還想招你爲婿呢!呵呵∼∼老實講,我二女兒钰芳年已二十,早就到了出嫁年齡,只是人才難覓,還沒一人能讓她看得上,現在與你一比反倒是遜色幾分,要看你能不能瞧得上眼了。」
  夏钰芯神色古怪的看向二姐,田列得則是看向夏钰芯,雖然旅途第一天有點尴尬,但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麽奇妙,葉齊也是很有吸引女性的魅力,夏钰芯又已到春心初萌的年齡,在后半段路反對他生出好感,田列得看顧她多年,這點異樣豈會看不出。
  夏钰芳卻是認爲門不當、戶不對,一臉不高興道:「爸爸,他除了有點武力外還有什麽,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憑什麽娶我?」
  由此可見其膚淺,這世界實力至上,二十六歲的一流高手加上俊逸風采,若葉齊宣布相親,排隊的女人隨便都能有幾里長,當然,不保證品質。
  夏文仁臉容一肅道:「葉齊雖沒顯赫家世,不過他武功高絕豈是那些二世祖可比,有什麽配不起的?」
  的確,他看上的便是葉齊實力,這世上一流高手是不少,大陸卻是更爲寬廣,分布下去就變得稀稀疏疏,雖然有些城市里可能就有幾十個一流高手,但也有可能高手難尋,就如這兒。別說是區區一個頓特城,甚至放眼整個四山盆地,因爲地理位置不佳,一流高手的人數是只手可數,更是找不到葉齊這麽年輕的,像章叔都是到五十歲方達一流,這進境已算是頗快了,二十幾歲的一流高手絕對有能力進軍先天境界,深謀遠慮的人自能看到此點。
  所以夏文仁極力想拉攏葉齊,雖然他也已想到葉齊不見得真無背景,二十幾歲就達一流的人豈會是易與之輩,不過那樣也不錯,能與武林世家、隱世門派結成親家更是有利。
  夢兒聞言霎時整個人呆滯不動,心中悲觀的想:「主人若娶了那麽有錢的妻子會不會不要我了?二小姐會不會要主人把我賣了?她會不會打我?她看起來好凶,脾氣好像也不好,她一定會打我的,我以后怎麽辨?」
  夏钰芳雖是不悅卻也未再抗議,很多女孩子家的婚約本就不由自主,權勢之家、漂亮女子更是如此,反正葉齊長得一表人才,武功也不錯,她倒還能接受,轉是瞪向夢兒,心想:「哼∼∼一個女奴竟與主人靠得這麽緊,成何體統。」
  靠∼∼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吃醋了,瞧她對夢兒美貌的妒意,不一定真想一嫁過去就把夢兒賣掉。
  葉齊看到夏钰芳竟瞪著夢兒,卻是心想:「你很了不起嗎?不能娶嗎?我就偏要娶你來侍候我、侍候夢兒,呵呵∼∼對,師父讓我被欺負,我娶老婆來給夢兒欺負。」
  這是什麽歪理呀,不過他又想起夢兒溫柔膽小,大概不懂欺負人吧,心中大覺可惜。
  三個人三種心思,結果呢?
  師父教誨就是「隨心所欲」的葉齊也沒再考慮太多,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竟真的答應道:「好呀,你真的要把女兒嫁給我呀!」
  夢兒眼神一黯,芳心恍如跌落萬丈深淵,拉了葉齊一下,幽幽道:「主人,夢兒想去衛生間。」
  葉齊還在想該怎麽整夏钰芳,沒發覺心愛的人兒語氣隱含幽怨,略微點了一下頭,夢兒便去衛生間落淚,嗚嗚∼∼主人不要我了。
  夏文仁笑咪咪道:「呵呵∼∼我確實是有此意,但這事也急不來,你不如就在寒舍住下,小倆口先好好培養感情。」
  他也不是想立刻將女兒嫁給他,畢竟尚是初識,了解不深,小心駛得萬年船,先把人留下觀察一陣再說。
  夏钰芯卻莫名地有點不滿,心忖:「哼∼∼怎麽這樣隨便就答應了,娶老婆又不是買水果。」
  「嗯∼∼也好,我不急。」葉齊答應下來后又吃起水果,老實講,他的態度讓人看起來就覺沒多大誠意。
  夏钰芳盯著他看一會兒,發覺葉齊別說來討好她,竟對自己連看都不看,繼續悶頭吃他的東西,芳心又有點生氣,便說吃飽了要回房,站起來還瞪葉齊一眼才走。正巧,夢兒心神不甯地從轉角回來,一不留意便迎面撞上夏钰芳,兩人走得慢,退個兩步都沒摔著。
  「啊∼∼」夢兒一聲驚呼,看撞到的人可能是未來的女主人(?),不由慌急道:「二小姐對不起,沒撞痛你吧!」
  夏钰芳本就忌妒夢兒的美貌,現在與葉齊已口頭上定下婚約,正好可以明正言順的羞辱她一番,念頭才升起,她還真當自己是夢兒的女主人,手臂倏地擡起就甩下去。
  「啪∼∼」夏钰芳大大一聲打了夢兒一巴掌,怒斥道:「走路橫沖直撞,你是不長眼睛呀!」
  夢兒肌膚細嫩吹彈可破,哪受得起如此拍擊,臉頰唰地感到強烈的燒灼麻燙,五爪掌印立即從玉臉浮現,紅豔豔地仿佛要滲出血來,足見那一掌真是有重量。
  夢兒眼眶頓紅,淚水如潺潺小溪滑下玉頰,小腦袋還有點暈眩,但道歉聲仍不斷流淌出口道:「對不起,對不起。」
  衆人沒想到夏钰芳會這麽大的火氣,幸好她打的是個女奴(?),葉齊該不會因此而說什麽才對,可他們一時亦不知該如何開口圓場,四周俱是一片沈寂,畢竟就算只是卑賤到極點的女奴,雙方初識就隨意打人,好像是有越俎代庖之嫌,太不把對方主人放在眼里了,何況夢兒隨侍葉齊身旁,看起來好像滿受寵的。
  夏钰芯和田列得卻是心生忐忑之感,仔細想想,他們已不再認爲夢兒是奴隸,葉齊對她太好了,夢兒的魔法也是很厲害,若真是女奴還不把主人給干掉,主人也睡不安穩吧!
  葉齊見夢兒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不發一語的站起來走向夢兒,臉色僵硬,冷如寒冰,敏感一點的人都已發覺不對勁,只有夏钰芳還不知死活的看著夢兒,一臉得意,夢兒也以爲是自己不好才惹葉齊生氣,木然怔怔地嚇壞了。
  葉齊看著夢兒玉臉血紅印痕,沒有多余的斥罵,一揮手就回了夏钰芳一巴掌,這一掌沒有「啪」,不是打輕了,而是更渾厚的「碰」。
  這一巴掌是葉齊含怒出手,雖然不會死人,夏钰芳卻是被打得斜邁數步,嘴角甚至流出血來。
  今天衆人已經呆了很多次,但絕沒這次的震驚嚴重,廳內所有人動作俱止、鴉雀無聲,片刻才回過神來,還有護衛的手已放至兵器上,很有家主一聲令下就要開戰的意味。
  夏钰芯雖覺葉齊有可能會生氣,但也萬萬沒想到會激烈至此,下意識蹦起來道:「葉齊你怎麽可以打我姊?」
  葉齊輕輕撫著夢兒小臉,殺氣騰騰、一臉怒容道:「她敢打夢兒,我只不過還她一巴掌,已經是便宜她了。」
  夏钰芳眼冒金星,不知是被他的氣勢嚇慌手腳還是被打暈了,搖搖晃晃走到父親身旁哭訴道:「爸爸,他根本是個瘋子,您不能把我嫁給他呀!」呿∼∼他打你是瘋子,那你亂打人叫什麽,神經病的瘋子。
  史無前例的事件,夏文仁亦是爲之錯愕,女兒竟然在自家里被人打了,心中大感不可思議,看到女兒臉泛紅痕更是感到心疼,他不想與葉齊這樣的高手決裂,可若忍氣吞聲也太失顔面了,如何才能妥善處理呢?
  旁邊一人大喝道:「豈有此理,在夏府之中明目張膽的打傷二小姐,你也太不把盛夏商會放在眼里了。」此人功力僅次于章叔,已達二流瓶頸,在商會地位不低,自是不容他人這般囂張狂妄。
  葉齊氣勢凜冽、怒極而笑,毫不退讓的跨步上前,狂傲地道:「哈哈∼∼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主人毆打客人是理所當然的呀,連我師父都沒跟我提過世上有這種事,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夏文仁確實是被葉齊舉動嚇到,當時見狀只想到女兒挨打,聞言才又讓他想起是女兒先動手,忙開口道:「慢著,這是誤會、誤會,芳兒先打人就是不對。」
  夏钰芳聞言大是不忿,自己是什麽身份,是可以挨人打的嗎?父親竟然還說自己不對。
  夏钰芳的母親愛女心切,不依道:「你看芳兒的臉都腫了,難道就這麽算了?」
  夏文仁威嚴地怒斥道:「不然還要如何,只不過輕輕撞一下,居然就任意攻擊客人,難道我是這樣教她的嗎?我的臉都讓她丟光了。」
  夏钰芯回過神來道:「你不是說夢兒只是你的私有財産嗎?但我二姐卻有可能是你的妻子呀!」不管怎麽樣,總不會比妻子重要吧!
  葉齊理直氣壯道:「妻子又如何,憑什麽跟我的私有財産比。」
  這一番話可把衆人搞糊塗了,妻子竟不能跟女奴比,這算什麽?
  葉齊接著打消衆人的疑惑,振振有詞道:「你到底懂不懂私有財産的涵義,就是說她是我的財産,而且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除了我,沒人可以欺負夢兒,不對,是連碰一下都不行,否則就是對我的挑釁。」
  夏钰芯愕然道:「包括你的妻子嗎?」
  葉齊道:「當然,只有我的私有財産欺負人,哪有被欺負的道理,不過夢兒這麽乖,才不會欺負人咧!」
  夢兒一手捂著臉,一手緊抱著葉齊胳膊,怎麽也想不到葉齊會這樣回答,臉上的傷似乎都不再感到疼痛,淚水早已止住,美眸猶如藍鑽閃爍著細碎星芒,嬌憨的傻傻凝視葉齊。
  「靠∼∼」衆人心中只有一個字,不過也沒多說什麽,或許這是某門派、世家的規矩,只是自己未曾聽聞而已,一下子葉齊的身份反是多添幾分神秘。
  但仍有人不滿他的狂妄,把他的話當放屁,大喝道:「簡直是強詞奪理,二小姐是何等高貴的身份,你算是什麽東西,她更是不配和二小姐相提並論,你這是對二小姐的汙辱,我要和你決斗。」
  他是個年輕護衛,一直暗戀夏钰芳,當然看不得她受委曲,其他人也只是聽說葉齊實力非凡,見狀亦不阻止,想看一下他是否真有實力,若沒實力,那這事就真的沒完了。
  葉齊已是極度不爽,示意夢兒先松開手,反手作勢握上劍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住手。」
  夏文仁想要阻止卻慢了一步,話才出口,葉齊便已閃身沖出。
  快,快得無人能夠反應,包括對方本人都看不清其動作,只能長刀橫胸擺出防守姿態,準備伺機反擊。
  葉齊卻是促狹地冷笑,人就在他眼前倏然消失,這是速度快者最常與人玩的把戲,對方立刻轉向后方,看不到人影,耳聞旁人急呼「后面」,他又急轉回身,迎接他的卻是三個拳頭,真的是三個喔!
  「碰∼∼」只有一聲響起,對方頓從鼻梁湧上一股劇痛直沖腦門,雙眼一黑,整個人飛出去。
  葉齊很沒風度地大罵道:「我當然不是東西,你才是東西,是混帳東西。」
  說著,他又氣勢洶洶的走上前去,似乎還打得不過瘾,這次總算給人反應機會,一個高手立刻擋在葉齊身前,另也有人去關心那個熊貓,唉∼∼真是可憐,整支鼻梁骨都成粉碎,沒有高級魔法治療恐怕是無法恢複了。
  眼看事件愈演愈烈,夏文仁不知是否喝太多酒,已是一個頭兩個大,怎麽轉眼間事情就變這樣,簡直一發不可收拾,比他商場的拓展、競爭還要難辦。
  卓叔適時站出來道:「葉公子,小霍也是護主心切才會一時沖動,絕非有意爲難,以他功力根本不可能傷到你一絲一毫,葉公子一身出類拔萃的修爲,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葉齊回過頭,義正詞嚴道:「我師父說僞君子最注重氣度這玩意兒,想做就做、想打就打,才是男人的真性情。」
  衆人一時無言,聽這話就知他師父絕對是屬于狂傲型的人,有其師必有其徒,難怪葉齊人在夏家,氣勢卻比主人家還要強盛,打人打得毫不留情面,卓叔再次開口緩和一下氣氛,但事情卻一件接一件。
  「唏呖呖∼∼」外頭傳來高亢的馬嘶聲,一個護衛打扮的人沖進來,向夏文仁禀報說少爺「夏譽智」受傷昏迷。
  刹那間,夏钰芳的事完全被忽略,只有夏文仁急忙追問的聲音。
  別說這世界本就重男輕女,他更是只有那麽一個兒子,而且也很爭氣,學習商會的事務處理不遺余力,夏文仁對他可是疼到骨子里,集萬千寵愛、期待于一身,可以說三個女兒也比不過這兒子。
  被晾在旁邊的葉齊轉看向夢兒,手掌在她紅赤赤的臉上輕輕撫動,絲絲真氣透膚而入,夢兒臉上的火辣感頓時消失,轉變成很舒服的涼爽,小嘴不自覺地翹起優美的弧度,流露出一抹幸福微笑。
  葉齊心疼的柔聲道:「還痛不痛?」
  「不痛,夢兒好舒服。」瞧她可愛的表情,還真像是很享受呢!
  他們這邊柔情蜜意互依偎,不一會兒,外面又是一陣混亂,一個人從馬車內背著一人急奔入宅,連多跑幾步的時間都省下,在地毯上就輕輕將人放下。什麽話都沒說,卓叔幾名高手立即湧上,搭脈、運功、喂藥忙得團團轉。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六章 解毒藥材
  夏文仁心思之紛亂無以複加,一臉慌急追問背負兒子進來的那人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譽智怎麽受傷的,他不是在『玉夏居』清算帳目嗎?」
  葉齊撫著夢兒玉頰,對他們的話倒也聽得一二,得知是夏譽智上街遇小偷,巧合地被他隨后發覺,這護衛躍過去欲將人抓回,竊賊一見他擋住去路,馬上就折返再逃。
  夏譽智也練有武技,見小偷身手似乎不比自己強,便毫無所懼的揮掌劈向對方,不料竊賊手上突然出現一根二尺長、小指粗的紅色長刺,夏譽智雖把對方打成滾地葫蘆,自己卻也一時不察被刺尖劃過大腿。
  護衛正想抓人,那小賊卻是喊道:「有毒。」
  小賊是想以此讓他不敢追,不過護衛亦非庸手,在沖向夏譽智時順勢揮出一道斗氣。
  身手極差的小賊當即被轟出數丈,夏譽智此時流出的血竟已呈粉紅色,那小賊就趁護衛察看時吐著血勉強逃走。
  才一分鍾,夏譽智已是搖搖欲墜,護衛逼不出毒,也不知是什麽毒,當機立斷派人先回夏府通知,並喚來馬車送人回府,另也有人去尋找小賊討解藥。
  不過護衛沒抱持多大的希望,因爲他覺得那長刺是「聖器」,若是如此,小賊恐怕也不會有解藥。
  (聖器:是本身擁有一定威力的物品統稱,制造困難、數量稀少,大都能夠變化成其他模樣,平時便如飾品一般,當中蘊含一定的能量,大略分兩類。一種是內含能量,但要以自身功力催動才能引發聖器之力,普通人得到亦無法使用,聖器等級愈高,自然需要愈強的功力才能運用。另一種是不會武功、魔法的人也能使用,蘊含的能量用掉后還能自行吸收天地能量補充,但是回複速度較慢,少部份太過強大,自行補充能量可能要費上幾年,只有高手主動灌輸功力進去才能發揮出它完全的威力。)
  夏钰芯見哥哥臉色呈病態的粉紅,芳心惶急不安道:「卓叔,哥哥怎麽了?是什麽毒……」
  卓叔擡起頭,沮喪的搖首道:「不知道,我從沒見過這種毒,竟拿它毫無辦法。」
  另三名高手本都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聞言心髒不禁一突,神情慚愧講不出話來,顯然也是看不出、逼不掉、化不消。
  「小智……」夏钰芯的親娘茫然無措,身軀搖搖欲墜。
  夏钰芯忙扶住母親,轉頭看到一邊的葉齊,想到他也是高手,頓如在黑暗中見到一線曙光,哽咽呼道:「葉齊,求求你救我哥哥,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無數雙眼當即轉向葉齊,看他氣質、武功還有那特殊規矩,八成不是出身普通人家,就算年紀尚輕,擁有豐富的知識也不奇怪。
  葉齊聳聳肩,語帶嘲諷道:「沒辦法,我可沒厲害到用看的就知道,要是碰他一下,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連我也打呀!」
  夏文仁立知其意,勃然大喝道:「钰芳,給我跪下。」接著又低聲下氣地道:「小女不懂事,請你高擡貴手不要再與她計較了。」
  此刻的他不再是身家千萬的商會會主,只是一個擔憂兒子的父親。
  夏钰芳怔然一愣卻未加反彈,她明白自己的地位跟哥哥不能比,再不甘也必需忍辱負重,走過來向葉齊跪下。就這麽一會兒,她半邊臉已是腫得跟饅頭一樣,雪白細嫩被青紫暗紅取代,又麻又燒幾乎要失去知覺,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母親見狀亦不敢多說什麽,只是心里的想法就很難說了,不一定還希望葉齊也束手無策,好讓夏文仁把氣出到他身上。
  看向矮上一截的夏钰芳,葉齊著實有些意外,看來夏譽智地位真的很高,不過他可不會跟人客氣,趾高氣揚道:「哼,看你這模樣就知道沒誠意……」
  衆人聞言又是一愣,哪有這麽沒肚量的高手,真想把他臭罵一頓,好,形勢不由人,我不能罵你,在心底鄙視總可以吧!
  夏钰芯心切哥哥,哭唧唧地也撲過來要跪下道:「求求你救我哥哥,求求你……」
  葉齊見狀只好停止訓話,扶住她道:「好啦、好啦,我看看,但我可不保證能解毒。」
  他這行爲卻讓夏钰芳更是氣到嬌軀微微發抖,兩人的差別待遇太大了吧!她忘記二人下跪的理由根本不同,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不過卻因臉部變形難以自控,只發出「嗯嗯∼∼」的鼻音。
  知女莫若母,她母親忙過去摟住女兒,低聲道:「忍忍,忍忍。」
  其實真正的差別待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夏钰芯的親哥哥因是夏家唯一男丁,所以夏钰芯從小就是三姊妹中最受寵的,加上她能力也最強,對數字很敏銳,這兩年來帳目總結都是她在負責,因此三姊妹中就她有專屬的二流護衛,說的話也最有份量,驕傲的夏钰芳自是妒嫉萬分,什麽都要比,除了妖娆妩媚外卻什麽也比不過。
  葉齊看夏譽智的臉色已對毒性有點印象,只是一時記不起來,便上前爲其把脈。
  夏钰芯在旁急叫道:「怎麽樣,哥哥的傷怎……是不是有辦法了?」
  葉齊才摸上脈搏就又放開,慢條斯理的噓聲道:「噓∼∼你不安靜下來我怎麽好好檢驗,你當診斷毒性很容易呀……」
  夏钰芯不敢再多說,忙擡手捂住小嘴,眼巴巴看著葉齊,似在講「我不說了,你快看我哥哥嘛」。
  她父親正想發問,頓時也閉上嘴來,看得葉齊心底暗爽。
  葉齊再搭上脈,然后擠眉皺額沈思起來,好半晌都不開口,不是他在賣關子,實在是晁泷峰教他的東西太多,所以要用時得好好回憶分析,免得搞錯害死人。
  感到毒性已令血液變質,似乎還一絲絲的傳向心髒,再看中毒者徵狀,經過一陣確認,葉齊已差不多明白是哪一種毒,點頭不語卻把衆人急個半死,片刻后他才擡起頭道:「應該是『粉紅心』。」
  「那是什麽?」夏文仁著急的向衆人看過去,卻只見一片搖晃如波浪鼓,沒人聽過這名字。
  葉齊解釋道:「這是一種極爲罕見的毒,必需從一種奇特的紅色石頭中提取,中毒后很快就會失去意識,大概經過十二個小時,心髒就會變成非常漂亮的粉紅色,人也就死掉了,不過心髒卻是百年不腐,我猜傷到他的應該就是聖器『紅心刺』。」
  送人回來的護衛急道:「對,那小賊用的很像是聖器。」
  是不是聖器沒人關心,最要的是該怎麽解毒,夏文仁急忙再問,葉齊先報出幾樣藥草,都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后又道:「最后是『墨幣枝』的葉子,據我所知恐怕不太好找。」
  墨幣枝的葉子色澤墨黑,如金幣大小厚實,這東西倒是一堆人知道,因爲這藥材極其昂貴,是算一葉葉來賣的,在四山盆地一葉就要兩百金幣,拿到外面更貴,連盛夏商會的藥材行都收不到,而且時間也太急迫了。
  刹那間,夏文仁的心情又如陷冰雪之天,身軀微微顫抖著。
  卓叔忙問道:「一定要墨幣枝的葉子嗎?或者先將毒性控制住,我們馬上大力收購,『迷霧叢林』里就有墨幣枝,只要有時間一定能夠找到。」
  葉齊道:「少了墨幣葉也是可以遏制毒性啦,大概撐一個月沒問題,不過拖愈久,需要的墨幣葉就愈多,其實粉紅心除了詭異一點也沒多厲害,不然找個先天高手,應該也不難將毒逼出。」
  你說的輕松,對他們而言,找先天高手比找墨幣葉還難,畢竟迷霧叢林離頓特城不遠,機會還是較大的。
  夏文仁自動把后幾句跳過,急忙吩咐人去準備藥材,更是叫人到傭兵公會要求收購墨幣葉,直接開價一葉一千金幣,而且還可商談。
  葉齊可沒興趣管他們的接續動作,牽起夢兒小手就要離開。
  夏钰芯見狀忙道:「葉齊,你怎麽就要走了?」
  「當然,不然還要我娶她不成?」葉齊瞥了夏钰芳一眼,本想娶來給夢兒欺負,結果未過門就打夢兒,害夢兒到現在表情都還怪怪的,愈想愈氣道:「這女人個性差,人又醜,看了就想吐,你認爲我還會娶她嗎?哼∼∼真要把她嫁我,我也不推辭,就照三餐揍,看她還跩到哪邊去。」
  夏钰芳個性差是沒錯,容貌比夢兒差也沒錯,但在任何人眼中也都是個大美人,除葉齊外,大概沒人會把她批評成這樣吧!
  夏文仁對事情鬧到這地步也感無可奈何,沒有再多說,但仍是盡力挽留葉齊,畢竟粉紅心的毒在場沒一人了解,待會兒用藥時還需要他看有沒有問題。
  「不干啦,我自己找地方住比較爽。」葉齊不爽地堅持要走。
  夏钰芯主動說要陪他去旅店,邊走邊道:「前面那家旅店就是我家開的,你看合不合意,我會吩咐負責人一切費用全免。」
  看那家旅店的門面就很高級,又不用錢,葉齊馬上點頭道:「好,既然不用錢,我沒有拒絕的道理嘛!」
  夏钰芯誠心懇求道:「請你多住幾天好嗎?我哥哥的毒傷還得再請你去看看。」
  葉齊笑道:「放心啦,我還想去迷霧叢林晃晃呢,墨幣葉一葉一千金幣,實在太好賺了。」
  夏钰芯這才放下心來,然后談論幾句,離去時又多看了葉齊兩眼,隱晦的情感自芳心微起波瀾。
  葉齊坐在床上,讓夢兒跨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向自己,輕輕撫著她那還留著淡紅掌印的柔嫩小臉道:「怎麽了,還在痛嗎?爲什麽都不說話了?」
  夢兒還沒講話,淚水卻又不由自主的流下,她至今依然是不太相信葉齊爲了她而打夏钰芳這個事實,這是歡喜感動的淚水。
  葉齊以爲夢兒的臉還很痛,所以才哭了,又是溫柔的爲她擦拭淚水,手按在她臉上,真氣微發道:「夢兒別哭了喔,我已經幫你打了那個女人,她一定比夢兒還痛,來,笑一個。」
  「嗯∼∼」舒服的夢兒嘤咛一聲,一臉燦爛笑容、春情蕩漾,抓著葉齊的手在玉頰親昵磨蹭,貼近葉齊的臉,輕吐蘭麝淡香道:「夢兒不痛,夢兒好開心好開心喔,夢兒很感謝夏二小姐的。」
  葉齊一聽還以爲夢兒被打傻了,在她香唇上一吻道:「被打了怎麽還去謝她呢,睡一覺快把她忘了哦!」
  夢兒已將羞澀抛到九霄云外,又湊上去熱烈回吻葉齊,丁香暗吐迎上葉齊的舌,她確實是很感謝夏钰芳,若不是夏钰芳那一巴掌,她又怎麽會知道葉齊是這麽的疼愛她,原來私有財産在葉齊心中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夢兒對這個私有財産的身份可是喜歡之極。
  不一會兒,擁吻的兩人已變成兩具赤裸裸的身軀交相纏綿,身心俱合、水乳交融,激情良久高潮一波接一波,夢兒春潮纏身恍如玉映紅霞,嬌軀終于不堪愛憐,香汗淋漓、一臉滿足,癱軟的趴在葉齊身上嬌喘不已,喃喃細吟著甜甜入睡。
  早上沐浴完不久,夏钰芯便前來找葉齊,自然是爲了她的哥哥。
  葉齊才不跟她急,開開心心的和夢兒吃完早餐方隨她回去,他對自己開出的藥方信心十足,不,應該說是對師父教他的東西極有信心。
  一個房間內,夏家人幾乎都到齊了,只缺一個夏钰芳,經曆昨日事,他們看得出葉齊好惡分明的個性,還是別讓夏钰芳出現的好,免得又讓他不爽。
  看葉齊爲夏譽智檢查完,夏钰芯急道:「怎麽樣了,爲什麽哥哥還沒醒?」
  葉齊一副大驚小怪道:「誰告訴你他會醒呀,這麽厲害,那你還找我來干嘛!」
  「我……我……」
  見她一下慌了手腳,葉齊也不再逗他,笑道:「我只說可以抑制毒性喔,要讓他醒來嘛,那可得解完毒才……」
  說著,他突然停下,一個人閉眼不語,把衆人嚇得心髒都提到了嗓子口。
  「對了,不提及都給忘了。」回過神的葉齊使勁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高興叫道。
  夢兒卻是被他嚇一大跳,心疼的伸出玉手在他腿上輕揉,舒服的葉齊又閉起眼睛享受,讓衆人不知是該急還是該氣。
  「葉齊……」夏钰芯按捺不住,不禁小聲叫喚。
  「哦∼∼」葉齊睜開眼道:「『荭葵』可以讓他醒來,而且能再多拖個兩、三個月,找不到墨幣葉的話也能先用這個替代。」
  荭葵也是一種稀有的藥草,夏文仁一聽馬上又叫人去收購,爲了兒子,他不在乎花多少錢。
  葉齊笑道:「所以說嘛,粉紅心這玩意兒真的沒什麽,這麽多藥可以抑制毒性,就是性質詭異一點而已。」
  衆人臉色有點古怪,有點忿忿,以爲葉齊是事不關己說風涼話,可不知他完全是說真心話,粉紅心這種毒在他心中根本排不上號。
  一天時間眨眼即過,收購墨幣葉、荭葵的事已遍及頓特城,可惜仍沒有半點好消息,看來真的沒人手上有這兩樣東西,夏家已在安排人手,準備明日一早就出發前往迷霧叢林。
  葉齊則是多等一天,上街準備一些必需品,大都是給夢兒添加的東西,買一支鑲嵌魔法晶石的魔杖就花了三百金幣,對風系魔法的施展有一定幫助,實際上它也只貴在晶石,木制杖身只有一尺,攜帶方便。
  夢兒身上亦換成一件用特殊銀絲制作的衣服,對銳器有一定的防御力,看起來也比普通衣服漂亮,更加襯托出夢兒的絕世容顔,真要讓其他女人沒臉活下去,瞧她小鳥依人的緊抱葉齊胳膊,又是羨煞、妒煞無數登徒子。
  葉齊覺得買的差不多,便問夢兒還想買什麽,結果出現一個好笑的答案「糖果」,因爲很好吃。
  葉齊一聽也是拍手叫好,正要找糖果店時竟又碰上了夏钰芯,田列得和另一個護衛則跟在她后面。
  夏钰芯看到連夢兒都多了個背包,不由疑問道:「你們今天打扮似乎不太一樣。」
  葉齊笑道:「對呀,看你收購不到藥草,我們正準備到迷霧叢林呢!聽我師父說過,那里有很多魔獸及天材地寶,我也是想去見識一下。」
  「原來如此。」夏钰芯點點頭,似乎發覺什麽地轉向夢兒,眼睛突地一亮,原來是夢兒的新衣服遮不住脖頸,本就較短的項鍊晃一晃就跑到外面來,她一看仔細不由驚呼道:「『金霧晶』,那是金霧晶對不對?」
  夢兒害羞地摸摸金霧晶,可又掩不住滿臉的歡喜,引人犯罪的迷情笑意綿綿蕩漾,像擁有絕世奇寶般的驕傲,心想:「這可是主人的私有財産才有,夢兒有、你沒有。」以前因爲拿不下來還感到黯然,現在可是打死她也不拿下了。
  葉齊欣然道:「不愧是商人世家,一眼就認出金霧晶,是不是很漂亮呀!」
  猜測受到確定,她不禁暗自咋舌,金霧晶這種極品寶石可是難得一見,連她也沒親眼見過,尤其是佩戴在絕美的夢兒身上,相互輝映更是讓夏钰芯領略到何謂目眩神迷。
  夏钰芯吞口津液故作鎮定,贊歎道:「是呀,比起圖片美上太多了,也只有如此璀璨亮眼的寶石才配得起夢兒。」
  因爲她曾要買夢兒的關系,經過一段時間,夢兒雖不再敵視她,可對她的態度也一直淡淡的,直到此時,夢兒覺得她的話就像說只有自己才能當葉齊的私有財産,對她立刻有了一絲好感,喜形于色朝她露出友善的微笑。
  「那當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倒『冰霧獸』得到金霧晶,這條鍊子也很漂亮吧,是用『钛云金』煉制的喔!」葉齊得意地傲然笑道。
  夏钰芯又被嚇了一跳,看到夢兒的傾城笑顔,想起自己曾想買夢兒,其實連她的項鍊都買不起,尴尬之意湧心頭,忙岔開話道:「對了,你們什麽時候要去迷霧叢林?」
  「明天吧,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呀!」夏钰芯心下暗道,不過並沒表現的太明顯,在急切中還帶著關心道:「如果你找到解藥,請盡快先帶回來,我真的很擔心哥哥……還有,雖然你們很厲害,但也得多加小心喔,畢竟迷霧叢林是很危險的地方,許多人一不小心就出不來了。」
  葉齊受用地道:「我知道,我會留意的,多謝你的關心,不過也得看運氣啦,墨幣葉又不是雜草隨便就能找到,我們再到處看看,再見。」
  「再見。」直到葉齊的背影沒入人群當中,夏钰芯才拉回自己的眼神,田列得看著她沒多說什麽,只是嘴角微微上揚有點笑意,雖然葉齊打過二小姐,但打就打咩,她本來就不討人喜歡。
  反正無事可做,葉齊和夏钰芯分別后,不久便提前往迷霧叢林出發。
  迷霧叢林距離頓特城不算遠,只有一百里左右,葉齊和夢兒悠悠哉哉的走,說是郊遊還較貼切,途中時不時會看到些戰士、魔法師打扮的人,大概也是要去迷霧叢林冒險尋寶的。
  迷霧叢林是四山盆地對外唯一不是崇山峻嶺的地域,不過卻是比任何一座山脈都危險,翻越山脈若遇上高級魔獸便可說是走了狗屎運,但高級魔獸在迷霧叢林絕非稀有動物,只要敢深入就一定遇的到,還有不少蛇蟲毒物,這些才是它真正危險的地方,可別被它名字騙了。
  迷霧之名是因爲它終年彌漫薄霧,除了早晚霧氣較濃,平時只是遠處較看不清,近處並不礙視力,不過迷霧叢林幅員遼闊,一些沒做好準備的家夥倒很有可能走錯方向,結果自然是嗚呼哀哉啦!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七章 霧林悠然
  第二天,葉齊快到迷霧叢林時,在路上遇到一對也要去迷霧叢林的年輕男女,那名男子走向葉齊,有禮地颔首道:「請問這位兄弟也是要到迷霧叢林的嗎?」
  葉齊雖不認識他,但見對方溫文有禮,自也是禮貌地道:「對呀,有什麽事嗎?你們也是要去那里嗎?」
  男子道:「是的,我們也是要去迷霧叢林,在下『萬豐平』,這是我的師妹『余蓮香』,我是想請問一下你們曾進去過嗎?」
  萬豐平身材比葉齊略高,並不顯壯碩,然其舉止穩健、內氣隱而不發,顯見一股威武態勢,年齡大概二十五歲左右,余蓮香只比葉齊矮一點,面貌清秀、身材秾纖合度充滿力量的美感,想必是從小練武。
  「我叫葉齊,我們也是第一次去。」葉齊想了一下道:「你們是要去找什麽東西或是要通過叢林呢!」
  萬豐平眼中湧現一絲失望道:「我們是要進去找東西,但問了好幾人都沒有收獲,唉∼∼」
  葉齊好奇道:「那你們要找什麽呀,我也是要來找東西的,或許可以順便幫你們一起找。」
  萬豐平語帶傷感道:「我們是來找『碧青蟬』的,家師中了一種奇毒無法可解,聽說碧青蟬能吸百毒,而在迷霧叢林中似有碧青蟬存在,所以我們才趕來尋找,因爲叢林太大的關系,我們才想先問一下在哪邊比較有機會找到,可惜……」
  葉齊皺起眉頭道:「你知道令師是中什麽毒嗎?碧青蟬是能吸百毒沒錯,但那是它把毒當食物吃,可不是什麽毒都能吸。」
  萬豐平見葉齊懂得這些,立刻生起一股希望,忙道:「家師中的是『九草蝕』,其實家師也不能確定碧青蟬有效,只是曾聞碧青蟬能吸百毒,目前家師憑著深厚功力暫時壓制毒性,我們絕不能放棄這唯一的機會。」
  葉齊笑道:「這倒是有些機會,九草蝕是全由植物制成的劇毒,碧青蟬就是只吃植物類的毒,但它也算是極難得的寶貝,想抓還真得靠運氣,到有大量毒性植物的地方找找看吧!」
  萬豐平聽了葉齊的話大感興奮,這樣就不用像無頭蒼蠅般的亂找了,向葉齊道謝后,和師妹向迷霧叢林急馳而去。
  夢兒待他們離開,疑惑地道:「主人,碧青蟬真的能吸百毒呀!」
  「對呀!」
  「那我們若找到,不就可以救夏钰芯她哥哥了?」
  「呵呵∼∼笨夢兒,天下的毒何止百種,碧青蟬也只是能吸小部份而已,它對粉紅心的毒可沒興趣。」葉齊也不太清楚,只是以碧青蟬的特性來推斷,說得倒是果斷加肯定。
  「喔∼∼」單純的夢兒絕不會懷疑葉齊,抱著他手臂繼續左顧右盼。
  過了不久,葉齊二人也來到迷霧叢林,遠遠看上去都是白茫茫一片,走近就會發覺較爲淡薄,只是呼吸時會感到一股濕涼之意。
  在迷霧叢林中走了快一里,葉齊還是什麽也沒有看到,除了薄霧外就是大樹、長草、石頭,連半只魔獸也沒看到。
  葉齊邊走邊抱怨道:「什麽東西呀,走了一里連半只魔獸也沒看到,該不會知道我要來,全都躲起來了。」靠∼∼你也太擡舉自己了。
  夢兒則是一手抱葉齊一手亂揮,好玩的撥弄霧氣,天真地道:「主人,爲什麽這里的霧這麽濃呀!」
  葉齊輕笑道:「現在應該是最淡的時候,曾聽師父說過這森林的迷霧在清晨、傍晚才是最濃,可能幾公尺外就看不到了吧!」
  「啊∼∼」夢兒吃驚的叫了一聲道:「那我們會不會迷路呀,夢兒現在就快認不清楚方向了耶!」
  葉齊一臉促狹,大呼小叫地取笑道:「哇哇∼∼我都不知道夢兒還會認路呢,下次把你丟在城市里,看你認不認得路。」
  「不要,主人不要丟下夢兒嘛!」夢兒可憐巴巴的看著葉齊,抿著嘴又快哭出來了。
  「好好,我不丟下夢兒,唉∼∼你愛哭的個性什麽時候才能改改?算了,夢兒吃糖,乖喔!」葉齊無可奈何地苦笑,就像是在哄小孩似的道。
  「嗯∼∼」夢兒的多云偶陣雨立時換成豔陽高照,可愛鼻尖微微皺一下,樂呼呼的拿起糖吃,簡直比小孩更好騙。
  然后葉齊自己也拿糖來吃,兩個傻大膽真是缺乏危機意識。
  葉齊也沒去認路,隨意的到處亂逛,不過都只是在外圍而已,別看他漫不經心,其實是在熟悉環境,畢竟他對迷霧叢林的了解僅止于師父口頭形容。
  期間也碰上好幾個人,奇怪地打量這悠哉的二人幾眼,他們未多做停留就往里走,看他們大部份功力都很差,想來短距離內危險性極低,葉齊這才正式往里面深入。
  二人又走了里許,魔獸還沒碰上,毒蛇倒是先行上門,這也算就了,又不是沒看過,可是一下出現花花綠綠的十幾條就不一樣羅!
  夢兒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右手死死抓住葉齊,小嘴叽哩呱啦亂叫,勉強聽出最后二字「風刃」,左手亂揮就是二十幾道風刃射出,不但將毒蛇四分五裂還連旁邊樹木都遭了殃。
  葉齊也被夢兒嚇一大跳,不知道這算不算進步,以前緊張起來是魔法失效,現在變成魔法亂放,想一想倒也樂意:「管他的,發不出魔法是夢兒自己危險,亂發魔法是別人危險,呵呵∼∼還是讓別人危險比較好。」
  「但如果我剛好跑到夢兒前面怎麽辦?」葉齊略一思索又覺不對,忙道:「夢兒冷靜點,看準了再打,不然打到別人怎麽辦?」
  「嗯∼∼夢兒知道了,夢兒會努力學習冷靜的。」夢兒乖巧而認真地道,現在她最怕的就是葉齊覺得她不好。
  盡管叢林外圍沒有什麽魔獸,地形亦不難走,不過葉齊東晃西逛,一天下來卻也沒有前進幾里。
  太陽西下、迷霧漸濃,到后來已是看不出十米之外,若是一群人在一起,可能走失幾個人都還懵然不覺,當然,葉齊不用擔心夢兒會走丟,夢兒不管什麽時候都抱著他胳膊,若是哪一天她走丟了才真是怪事。
  二人就這樣恍如郊遊般晃了四天,隨著他們逐步深入,人迹已是極爲稀少,變化最明顯的首先就是荒草叢生,因爲濕氣重,衣服很容易變濕,有些地方泥土還軟綿綿的幾近泥漿,讓人走起路來都得多費心神。
  「冰彈。」夢兒嬌喝一聲又打死一只巴掌大的蜘蛛。
  這四天來碰上最多的不是魔獸,而是蜘蛛、蛇蠍這類毒蟲,夢兒的膽子雖沒被嚇大,魔法準度倒是大幅提升,一顆冰彈就能解決一只,然后就會得意地翹起秀美的下巴邀功,葉齊馬上親一下、摸兩下鼓勵,夢兒也喜孜孜的讓他占便宜,皆大歡喜。
  「太好了,又有魔獸。」葉齊高興的看向前方道,這里已會出現中級魔獸,再不濟也能挖出獸核賣錢。
  「好漂亮喔!」夢兒擡頭看去,美眸如瀚海星辰忽閃忽閃,像看到喜歡的玩具一樣。
  魔獸竟是一只比狼還大的白狐,身長約有一米五,速度極快的沖刺過來,奔馳間頸部長毛隨風搖擺,眼放紫色光芒,身軀矯健優美,尾巴竟也有三尺長,猶如波浪般飄動,夢兒一下就被迷住了。
  葉齊雖覺得它漂亮,卻也清楚它已將二人當成獵物,可不會因爲漂亮就跟它客氣,見它轉眼已近身前,摟著夢兒乍然旋身挪移至它身側。
  白狐速度亦快,前肢著地、后身擺動,霍地又是面對葉齊,可惜,雙方層次相差太多,還不待它穩住身體,葉齊又至它側面,一劍就要穿透它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劍未刺落,耳邊卻傳來夢兒的驚叫:「啊∼∼」
  葉齊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爲有連自己也未發現的敵人,顧不得將劍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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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情
公爵 | 2014-4-7 00:55:00

本帖最後由 興情 於 2014-4-7 12:12 編輯

說時遲、那時快,劍未刺落,耳邊卻傳來夢兒的驚叫:「啊∼∼」
  葉齊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爲有連自己也未發現的敵人,顧不得將劍刺出,轉頭四望急問道:「夢兒怎麽了?」
  夢兒玉頰泛紅,雙眼眨動隱隱生出波光,怯怯嚅嚅地道:「它……它好漂亮,看它就要死掉,夢兒不敢看,忍不住就叫出來了。」
  暈∼∼看來不止人長得漂亮才吃香呀,葉齊微微一愣,既然夢兒不忍就算了,而且它也真的很漂亮,讓夢兒一說也不想再傷害它,遂道:「那我不殺它了,呵呵∼∼夢兒想不想摸摸它?」
  夢兒一聽立將淚縮回去,興致勃勃點頭不叠道:「想,夢兒想。」
  二人停下說話,白狐卻是機伶乖覺,已判斷出自己的強項不如敵人,當即放棄獵物轉身就跑,很明顯,它是屬于少部份較聰明的魔獸。
  「好∼∼」葉齊才答應卻見它溜了,氣忿地喝罵騰身急追:「靠,你敢給我跑。」
  白狐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就算速度不如人,它也不是隨便就能讓人追到,不一會兒便竄出三里有余,可惜,它快葉齊更快,最終仍逃不出被擒的命運,被怒氣沖沖的葉齊接連三掌劈昏過去。
  「吼∼∼」才打昏白狐,附近又傳來一聲怒吼,厚重的腳步聲急速靠近,地面竟都微微震顫,似乎來者是個龐然大物。
  還真沒錯,一只長達兩丈、高一丈的大怪獸正兩眼噴火似的沖來,大概是對有人擅闖地盤很不爽。
  夢兒見著它的龐大、凶惡,馬上發揮絕技,死死抓著葉齊快嚇哭了。
  葉齊撇撇嘴,毫無懼色的迎上去,別看它體型大,其實也是中級魔獸,皮粗肉厚刀劍難傷,不了解它的人確實較難應付,但只要知其弱點,三流高手都能一劍把它宰掉呢!
  葉齊靈活地躍上它背部從中間一劍刺下,只聞它一聲衰嚎就四肢軟倒,「砰∼∼」地砸在地面死翹翹啦!
  回到白狐身邊,看它一時半會還醒不了,葉齊便放心的留下夢兒,自個兒去向大怪獸借點肉,剛好中午又不能吃狐肉,這家夥就自動送上門來,真難爲它了。
  這邊烤肉,那邊夢兒就坐在白狐身上,摸摸它柔軟細長的絨毛,抓抓它可愛的耳朵,自得其樂地輕語呢喃,珠落玉盤似的嬌笑聲不絕于耳,簡直是把它當成大布偶了。
  見夢兒歡喜的模樣,若可以的話,葉齊還真想把它抓來當私有財産,可惜,想馴服成熟的魔獸太困難了,除非有晁泷峰的功力,氣勢一發,魔獸絕對不敢反抗。要不然就得從小養起,但還是得看種類,只有少部份可以,而且主人實力不能差魔獸太多,否則會被魔獸瞧不起,它就不會聽話了。
  另有一種最好的方法,就是與魔獸定契約,可惜葉齊沒學過,不過就算有學他也不會教夢兒,因爲把契約獸召喚出來后需要用精神力控制,本身實力會産生極大的折扣,只有專修精神力的「召喚師」才能發揮出召喚魔獸的真正威力。
  雖然說召喚師若有召喚獸會很厲害,甚至能讓對方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但世上召喚師依然很少,因爲……
  「本身實力太弱,若無人幫助的話連魔獸都抓不到」、「除非背后有勢力,否則很容易被暗算掉」、「當受傷或其他原因導致精神力不穩定,很容易被召喚獸吃掉」、「成就有限,先天高手幾乎不將召喚師放在眼里」。
  呵呵∼∼缺點夠多了吧!
  這一頓午餐吃的很久,直過了兩小時,葉齊才把白狐弄醒,可不能自己沒殺它,卻讓它在昏迷時被人干掉。
  夢兒依依不舍的挽著葉齊手臂,頻頻回首看向搖搖晃晃站起來的白狐,天真的叮咛道:「雪兒要小心喔,不要被人殺掉喔!」這丫頭竟還替它取了名字。
  葉齊無奈的發覺夢兒眼角泛起晶瑩水波,只得安慰道:「雪兒會過的很好的,別擔心了。」
  「嗯∼∼」夢兒多愁善感的點點頭,玉臉朝向天空映射出豔陽光輝,不知在想些什麽,充滿詩情畫意的美感。
  單純的小丫頭愁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久就變回無憂無慮的俏模樣,眼角不時深情款款的偷偷瞥向葉齊,讓人不懂的是,她干嘛要「偷偷」的呢?
  眼見暮色降臨,葉齊運氣不錯,找到個有點像床的大石頭,決定晚上就在此休息。他到石頭上眺望四周是否有危險,然后放下背包準備再等等看有無魔獸。
  夢兒笑容滿面坐在他大腿上,反正只要和葉齊在一起,夢兒就是沒有煩惱,玉頰貼在葉齊臉上甜蜜蜜的笑著。
  葉齊三不五時親親摸摸更是惹的夢兒嬌笑連連,在迷蒙環境下反襯出另一番美麗的旖旎風情。
  二人玩鬧一陣,葉齊突地呵呵一笑道:「總算是有特別的情況了。」
  說著便抱起夢兒往上躍起,一只模樣、大小皆如豬的魔獸由后撲至,從葉齊剛才坐的地方滑過去,這只魔獸的動作實在有夠笨拙,不過石頭竟被它抓出碎屑,劃出數道深深的爪痕,力氣倒是很足。
  「啊∼∼」夢兒被葉齊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輕叫一聲。
  葉齊自然地摟住夢兒,急墜而落一腳踢向魔獸。
  「咦∼∼」
  魔獸的皮粗肉厚,挨了一腳滑出丈余卻若無其事,是只中高級的魔獸呢!
  葉齊笑道:「夢兒打它……看我的火球。」
  說著,他右手揮動念動咒語,凝出一顆臉盆大的火球慢慢飛向魔獸,不見他有其他動作,陣風起兮火球轉,大火球仿佛被旋風卷入,竟化成一道人高的火焰龍卷風,此時看向直盯著龍卷風的夢兒,就能明白是她用出龍卷風與火球配合。
  再怎麽說她也是一流高手,龍卷風的威力不可小觑,何況還摻雜火焰,因爲環境濕潤的關系,草木很難被火點燃,不過那魔獸可就慘了,一下就被火旋風卷進去。
  這魔獸可真凶,身纏火焰旋風,毛都烤焦、皮也劃破,它邊哀嚎還邊往葉齊沖,也許是它聰明,知道把始作俑者解決就能獲救,不過它的速度太差,別說打,磨都能磨死它。
  葉齊潇灑地向后躍動,只需釋放魔力維持火焰,夢兒無后顧之憂,加強龍卷風威力之余還能洋洋得意地嬌笑,擡著頭似在向葉齊邀功。
  中高級魔獸不過等同人類二流,怎堪兩個一流高手摧殘,不∼∼葉齊魔法只是三流,但就是這樣它也撐不過半分鍾,被火龍卷搞得體無完膚挂了。
  葉齊很是惡劣地笑道:「這些魔獸真是好客,中餐自己送上來,晚餐又沒誤時,唉呀∼∼我真想在這里住下來呢!」
  「主人,前幾天它們就誤時了呀!」笨夢兒居然把他的話當真了。
  「這倒是,那就不住了。」葉齊面不改色地笑道。
  這里已是中高級魔獸的地盤,吃飽后葉齊不敢掉以輕心,到四周去調查一下是否還有魔獸,正常狀況下應該不會再有,它們普遍有各自的地盤。
  晃了一下魔獸沒見著,卻找到一小片「蕧  子」,這玩意看起來就像是長在雞蛋上的小綠豆,是種生肌止血的上好草藥,制成刀傷藥更是上上品。葉齊馬上就大肆搜括起來,總共裝了個拳頭大的小袋子。
  「咦∼∼」葉齊弄一弄,在白茫茫中似又發現什麽,向前幾步看到一分叉的枝桠,其上分別盛開一紅一白的美麗花朵。
  夢兒似很喜歡,乖巧地問道:「主人,夢兒可不可以把它們摘下?」
  葉齊想了一下邪笑不語,先摘紅花放在鼻前吸幾口氣,立時一股香氣直沖肺腑,然后身體似生出一股熱氣,情欲漸升但還能控制。
  片刻后,他心里一陣疑惑:「是我的抗毒能力把『陰陽花』效果削弱,還是書上誇大了?」怎就不認爲自己認錯花了呢?
  想著,他又摘下白花放到夢兒秀挺的瑤鼻下,夢兒自然地猛吸口氣,膩聲道:「嘤∼∼好香喔!」
  夢兒的反應可就大羅,俏臉馬上浮起嫣紅光澤,半分鍾不到已像著火一般,小嘴呢喃、媚眼如絲,柔若無骨的嬌軀直往葉齊身上磨蹭,呢喃竟升級成呻吟,傲挺的酥胸直往葉齊擠壓,嬌軀還一邊后晃,好似她都會被自己彈性滿分的胸部彈開一樣。
  「主人,夢兒好熱、好奇怪,夢兒想要……」
  夢兒呻吟一會兒便開始想脫掉衣服,瞧得葉齊吐舌暗忖:「這反應很像也太大了吧!」
  他趕忙把紅花給夢兒聞聞,她的欲火才漸漸熄滅,只是臉上紅潮退得很慢,夢兒大概也是發覺剛才太過淫蕩,又羞又窘不敢擡起頭來。
  沒錯,陰陽花的香味有很強的催情效果,紅色陽花只對男人有效,白色陰花針對女人,相對的花香又能解除其作用,但它並不會令人迷失神智,夢兒之所以反應那般強烈,是因爲她對葉齊只有愛意而無抗拒,轉眼就讓藥力發揮到淋漓盡致。
  把陰陽花帶回大石床,葉齊布起防御魔法,先把白花磨成汁沫,加些水要給夢兒喝。
  夢兒羞人答答膩在葉齊懷里,卻還不知適才就是被花害了,見葉齊要她喝,她也不問那種花是不是真的能吃,毫無懷疑的就喝下去,然后美額微蹙、吐吐香舌,澀澀的不太好喝。
  葉齊自己也是馬上把紅花泡水喝,陰陽花雖能催情,但真正的效用卻是滋陰補陽,對男女的身體各有極好的助益,可遇不可求呀,因爲它一年只開半天花,而且無法人工種植也不能移植,千金難買半朵。
  缺點是吃下去會欲火大盛,當然,這點對葉齊不成問題,只是在野外讓他既緊張又刺激,幸好霧氣極濃、天色已暗,不怕被人偷窺。
  夢兒不一下子已是媚態橫生,赤裸玉體挑起與葉齊的肉搏大戰,受到強烈催情的她更少了平時矜持,甚至主動抓起葉齊大手于自己雙峰搓揉,扭腰擺臀、毫無顧忌放聲嬌喊,無邊春色如漣漪般擴展,美妙呻吟回蕩林野。
  不知是否陰陽花的功效,之前夢兒被葉齊折騰一晚,隔日總要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能恢複氣力,而昨晚戰得更久,幾乎虛脫,今日東方天際方才蒙蒙亮,夢兒卻已扭扭嬌軀醒來。
  葉齊把夢兒摟在懷里親一口,微笑道:「夢兒醒了呀,睡得舒不舒服?」
  夢兒還以爲他是說昨晚激情,大羞低著螓首道:「夢兒也不知怎麽回事,變得好奇怪,夢兒……夢兒是壞女孩……」
  說到后來,柔軟玉手拉拉衣角,淚水卻如江河決堤般傾瀉,笨丫頭還是沒弄明白是因爲陰陽花的關系,真讓人搞不懂她小腦袋的構造,怎麽有時反應極快,有時又笨到不行。
  葉齊也被她搞懵了,趕緊慰問、安撫、解釋,忙活了好一陣才讓夢兒破涕爲笑,明白不是自己天性淫蕩,袅袅地站起來整理衣服,這是昨晚葉齊怕半夜有意外狀況而幫她套上的,穿得亂七八糟。
  兩人走了大半天,遠方突然傳來幾股力量波動,迷霧叢林太大了,自到達中級魔獸的地域后就沒看過什麽人,此刻發覺有人自是想看一下,葉齊眉毛微揚便騰身而去。
  「原來是他們。」
  靠近一看,是個女子與兩只「雷霆獸」遊斗,一個男人盤坐在二十丈外,似乎是受了傷,不是萬豐平和余蓮香還有誰。
  雷霆獸體型似豹,背部生有棕色鱗片,足下四爪銳利無比,而且還會釋放電氣,是屬于中高級魔獸並有一定的智能。
  余蓮香也只是二流高手,雖有寒冰凍氣般的幻靈相助,對上兩只雷霆獸卻也顯得顧此失彼,拼盡全力才勉強周旋于二獸之間,腳步愈來愈是虛浮紛亂。
  遠遠看也不知萬豐平是怎麽回事,葉齊決定先解決雷霆獸再說,身形如電、劍勢如虹挺身截下一只。
  夢兒小嘴微動,二十幾道風刃順著劍勢當頭罩向雷霆獸,魔法控制已是得心應手,流暢的配合度更是令人贊賞。
  萬豐平臉色略浮淡紫之色,雖是盤坐運功卻未入定,仍睜著眼睛觀看戰況,若余蓮香纏不住二獸,那他也只有拼死一搏了。
  至此他終于放下戰戰兢兢的心境,亦對葉齊二人的身手大感訝異,沒想到這對看似比他年輕的男女實力竟不在他之下,但也沒空暇想太多,靜心凝神調運起真氣。
  余蓮香見到有人相助,精神大振反避爲攻,銀色劍氣與寒冰凍氣連番攻擊,十分鍾后順利將雷霆獸消滅,香汗淋漓地松了口氣。
  葉齊早已解決對手,笑道:「還可以吧,萬豐平他是怎麽了?」
  「高手,幸好之前沒有對他們失禮……」余蓮香見到二人氣定神閑,絲毫不像才剛與魔獸戰斗過,芳心不禁訝異地微一閃神。
  半晌,她反應出自己失態,忙又感激地躬身答謝道:「多謝葉公子相助,妾身只是真氣消耗過巨並無大礙,平哥他是不小心被毒性極劇的蠍子所傷,正在運功逼毒,不料這兩只雷霆獸隨之出現……」
  葉齊訝異地吐舌笑道:「哦∼∼你們還真倒楣呢!」
  余蓮香無奈苦笑,走過去查看萬豐平的情況。
  那只毒蠍的屍骸就在旁邊,葉齊看了看道:「沒事,這毒蠍我不認得,毒性一定不怎麽樣。」
  這家夥還真臭屁,余蓮香有些不以爲然,不一定是太厲害你才不認識呢,當然,表面上還是得給面子道:「那就好,我對這東西不甚了解。」
  過了半晌,萬豐平安然收功,他已不敢肯定葉齊年齡會比自己小,誠懇地謝道:「多謝葉兄相救……」
  聊上幾句后,葉齊問道:「對了,你們有找到碧青蟬嗎?」
  萬豐平高興的拿出一個木匣,或許是因葉齊告知如何尋覓碧青蟬又救了他們,對葉齊竟是極爲信任,未加遲疑便將其遞出道:「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哇∼∼你的運氣這麽好,才幾天就找到,我卻連想找的東西都沒看到個影,奇怪,碧青蟬不是很稀有嗎?」葉齊邊抱怨邊把木匣打開一點,一個寸半長的碧色物體反射出陽光,看起來很漂亮,小小的尖狀頭部還有兩條綠色長須。
  葉齊愈看眉心皺折就愈多,萬豐平似也看出不妥之處,有點不安地道:「葉兄,有什麽不對嗎?」
  「這東西雖然有點像蟬,但好像不是蟬而是綠蟑螂吧,它也是以毒爲食沒錯,但只會放毒不會吸毒呀!」葉齊疑惑地道。
  「怎麽會……」二人聞言臉色都變得極爲難看,萬豐平喃喃自語,不帶希望的又拿出一個木匣道:「請問這個呢?」
  「還有一個?」葉齊又拿來一看,是一只暗綠色的昆蟲,雖然兩只大小、模樣差不多,不過這只卻毫無光澤,又皺又醜的模樣很討人厭,葉齊訝然道:「咦∼∼碧青蟬,靠∼∼你們耍我呀!」
  「什麽,這只真的是碧青蟬?」二人眼神乍亮,余蓮香不可思議地脫口道:「它怎會長得這麽醜?」
  葉齊眉梢挑揚,似有所悟地懷疑道:「你們該不會是由外表來判斷吧!」
  余蓮香聞言更是螓首低垂,紅紅的臉都快埋進胸脯里了。
  萬豐平不好意思道:「我們以爲它既能解毒,不應該長得太奇怪,另一只看起來就……但也是因爲我們不懂,所以想說多抓幾只綠色蟲子回去,看到這只碧青蟬時就順便抓起來了。」
  還真是無心插柳呀,葉齊哭笑不得道:「碧青蟬吸食毒物是本能,又不是自己會去爲人解藥,如果把它曬干磨成粉,可也是非常劇烈的毒藥。」
  二人受教地猛點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慶幸自己能遇到葉齊這個行家,不然他們還得浪費時間繼續找蟲子,或許回去還會先用綠蟑螂幫師父吸毒,到時豈不毒上加毒,不死都被他們搞死了。
  既然已有碧青蟬,萬豐平心系師父毒患不敢怠慢,連多說幾句話都等不及,歉然地向葉齊告辭,分辨出方位便急急與余蓮香奔行而去。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八章 奇特巨禽
  葉齊再次動身四處尋覓,忍不住道:「真是沒道理,碧青蟬遠比墨幣枝、荭葵稀少珍貴,他們卻幾天就找到,運氣也太好了吧!」
  夢兒道:「主人,夏钰芯不是說也有請人來找,會不會已經先被他們摘走了?」
  「這也有可能。」葉齊意外地又道:「夢兒怎麽變聰明了,居然想的到這點?」
  夢兒俏皮地擡起俏臉,撇撇嘴道:「夢兒本來就很聰明。」
  「嗯……夢兒總也能偶爾聰明一下嘛!」
  「夢兒哪有偶爾才聰明,夢兒才不笨……」她又快哭了。
  葉齊忙道:「夢兒當然不笨,其實笨笨的夢兒很可愛,我最喜歡了,聰明的夢兒也很好,我也同樣喜歡。」
  夢兒一聽淚水立收,嬌憨地樂呵呵道:「真的,那夢兒是又笨又聰明,主人最最喜歡夢兒了。」
  「對∼∼我最最喜歡夢兒了。」葉齊不禁咕哝暗忖:「又笨又聰明,這是哪門子說法……」
  又是沒啥收獲的兩天過去,前行間,葉齊二人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片數十丈長寬的空地,在這樹木濃密的叢林中,怎麽會有這樣未生樹木的空曠地域呢?中央還有個黑點不知是什麽。
  葉齊好奇而謹慎的走過去,隨著距離拉近,很明顯的,那黑點肯定是顆大石頭,他好笑的朝夢兒道:「我還以爲是什麽咧,原來是石頭。」
  夢兒看著石頭,眼神突地閃過一絲驚懼,抱緊了葉齊手臂縮到后面,顫聲道:「石頭會動耶!」
  葉齊驚奇的擡起頭看去,咦∼∼不是石頭在動,而是有個黑黑的東西從石頭后面晃出來,瞧個仔細,竟是一只高度約二米半的雄偉巨鷹,渾身羽毛漆黑如墨,躲在陰影處簡直跟石頭沒兩樣。
  可是,當它走出來,石頭與它的感覺立如云壤之別,雄赳赳、氣昂昂,健碩雄壯像山岳般不可動搖,傲然不群的威棱氣勢展露無遺。
  陽光淡淡灑在它身上,黑羽上油亮亮的墨光閃爍炫目,羽毛極爲柔順充滿流線感,柔順卻不表示柔弱,反而給人一種奇特的堅實感,頭頂生有七條長長的銀色翎羽,尾長約有一米貼在地面,下勾的嘴部恍如金鋼,雙足利爪似能撕裂一切,火紅雙眼直直打量葉齊與夢兒。
  是的,它就是在打量二人,不像先前魔獸充滿嗜血、凶惡或是殺氣,它的眼神似無敵意,只是給人好奇的感覺,好像從沒見過人類一般。
  葉齊同樣感到好奇,這是什麽魔獸?自己竟是從未在書上見過,比對與這只巨鷹相同體型的魔獸,有是有,但顔色不對,這只巨鷹頭上美麗的翎羽更是罕有。
  夢兒傻傻的盯著它看,覺得它很魁梧、很漂亮,可又被它懾人氣勢鎮住,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二人一鷹便這樣有點詭異的相互觀視,一分鍾、兩分鍾過去,葉齊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雙方難不成是看上瘾了。
  葉齊轉過頭想跟夢兒說些什麽,巨鷹火紅的眼睛蓦然變得無比犀利,仰首發出一聲撕金裂云的高亢厲鳴,仿佛是對葉齊的挑戰。
  聲震心弦,夢兒頓覺耳膜嗡嗡作響,小腦袋都差點暈了,葉齊亦爲之一愣,巨鷹卻不管他同不同意,雄偉的身軀就向葉齊二人沖來,畢竟是鳥類,跑起來速度稱不上快,雙翼張開拍動卻是魄力十足。
  葉齊不敢小觑這只很人性化的怪異巨鷹,分日劍瞬即上手,憑著靈活的身法,幾個閃動便挪移至它后方,一劍削向它的側翼。
  葉齊有一種很奇怪感覺,好像只是在和巨鷹印證武力,絲毫沒有要分出生死的意思,而且他對靈性十足的巨鷹很有好感,所以那一劍只用上五成功力,並不想真的傷了它,夢兒則又是同情心泛濫,不忍用魔法打它。
  「噗∼∼」劍擊翼上發出混沌的聲音,葉齊手感卻像是劈在鋼鐵上,竟遠比它給人的感覺還要堅硬,葉齊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忘記運上真氣。
  巨鷹似無所覺轉過身軀,巨翼拍動當頭往葉齊罩落,帶起的強大氣流將數丈內沙土細石盡數滾動,猶如飓風過境刮體生痛,飛沙走石呼呼有聲令人爲之膽寒。
  黑鷹雙翼盡展幾乎可達三丈,配上它浩瀚無匹的威猛氣勢,膽小的人大概看到它這副姿態就要嚇破膽了,夢兒張著小嘴已是嚇傻,不過還沒嚇暈也算是大有進步啦!
  「哇∼∼烏云蓋頂。」葉齊這時候還有心情搞笑大叫,腳步挪移運上七成功力又一劍劈去。
  「噗∼∼」相同的一聲,巨鷹依然似無所覺,好∼∼再加一成砍上幾劍,它卻當成搔癢無動于衷。
  葉齊幾乎都要瘋了,這是什麽怪物,轉念間疾退十數丈,放下夢兒道:「夢兒退后一點,冷靜點,別讓我分心了。」
  「嗯∼∼」
  來不及等夢兒回答,葉齊已急忙迎向腳步笨拙沖來的巨鷹,葉齊就是欺它動作慢,九成功力再賞它一劍,「噗∼∼」還是傷不了它,連羽毛都沒給它掉一根。
  夢兒謹記葉齊之言,壓下芳心驚駭,蓮足急移轉頭向后奔跑,反應速度超常發揮,還將這幾天都沒機會用的魔法杖從背包取出,戰戰兢兢、雙手緊握法杖,小嘴喃喃自語道:「夢兒不怕、夢兒不怕。」
  「豈有此理。」葉齊火氣也有點大了,左掌運上炫陽一氣,硬是和它的巨翼互撼一招,強大的沖擊力頓讓葉齊連退數步,巨鷹被震得轉上好幾圈,還是用翅膀撐地才勉強站著沒摔倒。
  葉齊眉頭微皺,內心更是驚奇:「怪事,它的力量好像不大,可是外擊、內勁卻又都不怕,這是怎麽回事?」
  巨鷹轉完圈又沖上來,見到巨翼猶如狂濤掃過來,藝高人膽大的葉齊不閃不避,「砰∼∼」一聲,葉齊毫發無傷的接下一擊,反手便是全力連劍刺向巨鷹,還是沒用,剛猛劍氣貫入它體內就立刻分崩離析。
  葉齊不死心地疾速繞著它砍,然后又蹦又跳的從頭打到腳,左手透析指亦連連點出,柔韌勁力仍如泥牛入海,一透過羽毛便消失無蹤,真是軟硬不吃呀!
  半晌后雙影乍分,葉齊左手猛抓頭發、鼻息怒沖呼呼,太誇張了,挨了幾十上百劍,巨鷹卻連頭頂搖搖擺擺看似柔軟的翎羽都絲毫未損。
  巨鷹見狀竟像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清脆嘹亮的聲音一聲接一聲,仿佛在譏諷葉齊奈何不了自己。
  「豈有此理,居然被一只鳥嘲笑。」葉齊竟是真能感到它在笑自己,滿腔火氣再次點燃,劍影倏然模糊,他已不管會不會傷到巨鷹,三濤影強悍的攻擊力霍地斬在巨鷹左翼。
  「嘎……」一聲高亢入云的嘯鳴直破九天,巨鷹左翼負痛猛拍,還有幾截斷羽飄然飛落。
  夢兒忍不住雙手捂住耳朵,這一聲太過尖銳,耳膜都被刺得隱隱生痛,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淚水又要掉下來了。
  葉齊終于露出笑容,暗忖:「哼∼∼你也不是都不會痛的嘛!」
  思忖間,一個清朗又氣忿的聲音直接傳達到葉齊腦中:「好痛、好痛,你太可惡了,把我砍得好痛。」
  葉齊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大跳,向四周轉了一圈,不能置信的瞪向巨鷹道:「誰∼∼」
  雖因遇過相同狀況,葉齊反應飛快,心里的震撼卻是難以言喻,他已知道這叫意識交流,一般只有天上天境的高手才能辦到,或像當初那九人不知用何方法暫時將靈識結合強化,才能連系別人的意識。
  但師父卻從未說過獸類也能辦到,是有一種會說話的叫「神獸」,那是天生就極爲強悍的獸類,可是好像也不能用靈識來與人意識交流,這只巨鷹實在太古怪了,攻擊力頂多算二流,防御力卻強得誇張,若腦海內的聲音真是它,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此時腦中又傳來促狹的聲音道:「咦∼∼原來你是瞎子,哈哈∼∼小不點瞎子……」
  葉齊俊臉刷地轉爲鐵青,真想再提劍把它劈了,可是又覺得有點好笑,這家夥居然還會調侃人。
  葉齊只是生氣卻仍未生敵意,甩甩腦袋把那份不爽消除,上前兩步道:「真的是你,你是什麽魔獸還是神獸呀!」
  「不知道。」回答的倒是干脆。
  「說我瞎子,那你不就是蠢蛋。」葉齊撇撇嘴心中偷罵,疑惑地道:「那你干嘛攻擊我?」
  「感覺,我感覺你們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我覺得要攻擊你們,看你們厲不厲害。」巨鷹反問道:「那你干嘛打我,很痛耶!」
  葉齊沒好氣地罵道:「廢話,你要打我,我當然要還手呀,而且不還手,你又怎麽知道我厲不厲害。」
  「哼∼∼」巨鷹心有不忿地甩開頭,似想起什麽又轉回頭道:「我要跟你們走。」
  「啥∼∼你爲什麽要跟我走,難不成我打贏你就變你主人了,哈哈∼∼是不是覺得我太厲害了?好∼∼我要你當我的私有財産。」葉齊自以爲是的想著,大樂開懷道。
  「呸∼∼你想得美,我只是要跟著你們,誰要當你什麽私有財産,而且你根本不厲害,打我就跟搔癢一樣。」巨鷹的語氣實在囂張,都忘了剛才還叫很痛。
  夢兒見葉齊對著巨鷹自言自語,又看他們不再打斗,也不太害怕了,踏著小碎步跑向葉齊道:「主人,它聽得懂你說什麽嗎?」
  「對呀,你等等,我再跟他談談。」葉齊自然的伸手摟過夢兒,又對巨鷹道:「那你干嘛要跟我?」
  「感覺。」
  「什麽嘛,又是感覺,好吧,你叫我主人,我就讓你跟。」
  「不要,你還不配,哼∼∼而且我是要跟你們,不是你。」這只鳥真狂。
  「不配,你又打不過我,敢說我不配。」葉齊可不管是你還是你們,反正夢兒是屬于自己的。
  「我感覺你就是不配。」葉齊意識中傳來更狂妄的聲音。
  「去你的,通通是感覺,你怎麽不感覺要去自殺?哼∼∼你不叫我就不讓你跟。」
  「我要跟你又拿什麽阻止,哼∼∼你叫我主人,那我就不跟。」這大鳥不但狂,而且還真賊。
  葉齊哭笑不得,想了想又覺奇怪道:「你是從哪兒來的呀,簡直不像只鳥。」
  「你才不像只人咧!」
  「笨蛋,我本來就不叫只,好啦,你從哪來的?」
  「我一出生就在這里了。」
  「怎麽可能,那你是怎麽懂得這些事?」
  「懂什麽事?」
  「像……罵我瞎子呀,是哪學的呀!」
  「不知道,我自然而然就罵出來了。」
  嗯∼∼這也不是不可能,像那種會魔法的魔獸,就算從小被人養大,不需要教導便能施展魔法,據師父說很多生物都有這種天賦傳承,只有人類幾乎沒有這種能力。
  葉齊搔搔頭,難以拒絕便只有妥協道:「要跟也不是不行,但你的體型太大了。」他心里已有決定,現在打不贏沒關系,以后變厲害,一定要馴服它當自己的私有財産。
  巨鷹聞言身上墨光陡然閃動,巨大的身軀竟急速縮小,頃刻間身長就只剩一尺,全身烏黑油亮,頂上七根翎羽輕晃似有銀華閃動,看起來極爲漂亮,但它小小身軀卻有種桀骜不馴的氣質,感覺上有點不協調。
  葉齊呆愣愣的看著,已將它劃分至神獸類別,因爲神獸才會變化身型,魔獸不是沒有,但萬中無一、百年難見,只是……它的實力好像配不起神奇如斯的能力。
  「啊∼∼」夢兒卻被它的變化嚇一大跳,尖叫著猛往葉齊懷里鑽,可是美麗的星眸卻又偷偷瞥向它,逗趣的模樣令人莞爾。
  葉齊拍拍夢兒粉背,問巨鷹道:「那你叫什麽名字,總不能就叫你老鷹、小雕吧!」
  「我沒名字,你幫我取一個吧,快點、快點。」它似乎很興奮,拍著雙翼似黑色閃電般直沖數十丈高在天空盤旋,仰首發出嘹亮悠遠的清鳴聲。
  葉齊暗自心驚,雖然它的攻擊力差,但就憑防御力及飛行能力,絕對是最強的……「逃命專家」。
  葉齊摟著夢兒笑道:「夢兒,它想要個名字,你說叫什麽好呢!」
  夢兒認真地側首想一下道:「它會飛,就叫飛兒好不好?」
  怎麽都要有個兒?葉齊道:「飛兒?不太符合它變大后的氣勢,嗯∼∼就叫『浩飛』吧!」葉齊當即套個字下去,朝天空叫道:「你的名字就叫浩飛,怎麽樣?」
  它很歡喜地道:「好呀,感覺不錯。」
  夢兒不解地道:「主人,你也聽得懂它的話嗎?」
  葉齊這才想到它的意識交流只針對自己,便問道:「浩飛,你能一次跟兩個人說話嗎?」
  「可以呀!」浩飛的聲音同時從二人腦中響起,意識交流對它而言只是一種本能,不過它目前能力不夠,所以還無法串連所有意識,就是它能同時跟二人講話,但葉齊若以心念回答,那只有它能聽到,夢兒是聽不到的。
  夢兒驚疑地轉頭四盼,緊緊抱住葉齊怯怯道:「主人,那是什麽聲音?」
  葉齊先是跟夢兒解釋一番,再告訴浩飛自己二人的名字,然后問道:「對了,你剛才爲什麽不用飛的,看你飛起來就很靈活呀!」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九章 命懸一線
  浩飛降下來,故意偏著頭看葉齊道:「誰叫你不會飛,而且你也傷不了我,干嘛要飛?」它擺明了就是不屑。
  「哼∼∼最后一下你還不是痛得哇哇叫。」葉齊也回它一個不屑道:「而且你要不是鳥,就憑你的實力也不可能會飛。」
  浩飛輕巧地站到葉齊肩上,點點頭道:「嗯∼∼你說的對,所以說你當個人真是可憐。」
  葉齊翻起白眼被噎得無言以對,感覺不出浩飛在挖苦他,它是真的認爲當鳥類較好,想古往今來,會被其他生物說你當個人真可憐,葉齊就算不是第一個也能名列前茅了。
  夢兒見它銳利如鈎的爪子抓下,不由玉手亂揮,驚呼道:「啊∼∼主人,主人會痛啦,你不要抓著主人。」
  看夢兒一副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模樣,葉齊疼愛地在她光潔細膩的額上親一口道:「沒事,我沒感到痛。」說著再看看肩膀那副鐵爪銀鈎,他臉色跟著微變道:「喂∼∼你小心點耶,抓下去的話,我肩膀大概就沒了。」
  「放心啦!」浩飛搖頭晃腦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道:「我還有東西要帶走,你幫我拿吧!」
  葉齊興趣濃厚地狡黠道:「喔∼∼你還有行李呀,呵呵∼∼你能用什麽東西,不如送我們好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好呀!」浩飛在葉齊高興時又補上一句道:「不過你們要幫我報仇。」
  「報什麽仇?」
  「那邊有四只魔獸老跑到我這里欺負我,我要吃掉它們。」浩飛憤慨地道。
  「那它們厲不厲害?」
  「不厲害,就是仗著數量多,不然我才不怕它們。」瞧它驕傲的模樣,大概認爲世上自己最厲害吧,它先前不也是說葉齊不厲害。
  可惜,這點卻被葉齊忽略,他到現在也沒見著一只高級魔獸,遂打包票道:「沒問題,三比四,算數量我們也不怎麽吃虧,先讓我們看看你的家當吧!」
  浩飛馬上就飛到大岩石邊,身形又變大,用爪子挖出個洞道:「這都是我撿來的,我感覺還算不錯。」
  葉齊湊上前去,看到的卻只有泥土露出點白色物體,只得自己再動手挖,渾沒注意夢兒偷偷的伸出玉手去摸浩飛的羽毛。
  浩飛沒有不悅,還變成麻雀大小停在她纖細的肩上,雙爪雖利,夢兒粉肩亦如未覺,真不曉得它是怎麽控制的。
  夢兒嬌顔歡喜異常,也不怕它了,小手在它背上輕輕撫動,防御超強的羽毛卻似棉絮柔軟,浩飛還用頭頂翎羽去搔夢兒圓潤晶瑩的耳垂,逗得夢兒咯咯直笑。
  葉齊很快就挖出三樣東西,用魔法弄些水來把泥土清洗掉,目光頓時被一個劍鞘鑲著許多寶石的劍吸引,不是看它劍鞘,而是它那與分日劍一模一樣的劍柄。
  他情不自禁的抽出劍身,愈是打量愈是吃驚,喃喃道:「怎麽可能?」
  然后他又反手拔出分日劍,倏然間,眼前雙劍同時産生微微震顫,仿佛是兩把劍發出的共鳴。
  震顫感一閃即逝,兩股能量蓦然從雙劍劍柄湧入手掌,順著手臂完全不受控制地在胸口正中彙聚流轉,真氣也于同時自行升至胸口,與那兩股能量交相合融,結成一個圓圈。
  葉齊尚不及反應過來,渾身一震后真氣又自行回歸丹田,能量亦從手臂回到雙劍,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葉齊都不禁懷疑那只是錯覺,但又有另一種感觸,仿佛兩把劍之間有某種奧妙的關聯,只是自己參不透罷了,沒辦法,誰叫他功力太差呢?
  想不透便暫時放下,葉齊轉而仔細打量雙劍,完全看不出差異之處,想了想,竟然直接運上十成功力,用那把劍的劍脊往岩石上拍去。
  如果它連材質也跟分日劍一樣,那它絕不會有損半分,若只是仿造,葉齊可不管它威力是否比分日劍強,在他評定的價值上,沒有其他兵器能取代師父所賜的分日劍。
  「砰∼∼」一聲震耳劇響,岩上産生幾許龜裂激起無數碎石,葉齊手掌有些發麻,持著劍脊依舊筆直、未損分毫的寶劍,心中徹底的感到震驚,居然真的跟分日劍一模一樣。
  旁邊玩得正高興的一人一鳥被他大動作嚇到,夢兒一手捂住口鼻擋沙塵,一手很可愛地拍著胸脯,嬌呼道:「怕怕……」
  浩飛沒好氣地跳到他頭上,搞怪的用尾翼拍他腦袋道:「你在干嘛!」
  葉齊回過神來,忙問道:「你這把劍是哪來的?」嘴巴問人家,他的手卻下意識地擡到頭頂,像趕蒼蠅似的揮動。
  浩飛又跳到夢兒肩上左右擺動,像個過動兒道:「里面撿來的,跟你的劍一模一樣,我感覺得出它非常厲害,比另兩樣強上很多很多……(省略一百個很多。)」
  「感覺?」葉齊也知道這劍不簡單,但仍是疑惑地問道:「我師父說它材質不明,可是里面並不像神兵般含有能量。」雖然浩飛是鳥的模樣,可葉齊不知不覺間已將它當成人類看待。
  「嗯∼∼它不像另兩樣有能量,但感覺告訴我很強,那就不會有錯。」浩飛對自己靈覺上的信心顯然已到了盲目境界。
  「算了。」
  葉齊又拿起一根長約四尺的白色魔法杖,杖身竟全是由「白玉石」做成的,白玉石雖非魔法晶石,卻極爲硬堅亦有助魔法施展,是制作魔法杖的高級材料,頂端更是鑲有一顆火系的高等魔法晶石。
  葉齊看的是又高興又不爽:「真衰,早知道就不用花三百金幣給夢兒買支垃圾,沒用半次就要淘汰。」
  最后是一個亮銀色的手環,當中蘊含魔法元素的波動,外觀卻又不像魔法晶石制成,觸感極佳、溫潤細致也不像金屬,試著注入魔力居然還會被它吸收。
  葉齊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一個「魔法器」,仔細一看,當它在吸收魔力時竟會發出銀光,當中還有點點異彩若隱若現,仿佛七彩星辰在月影中閃爍。
  突地,葉齊想到這是什麽了,猛地跳起老高,神情驚喜地歡叫道:「天啊∼∼是魔法器『凝月環』。」
  簡單的說,魔法杖是能讓魔法師加快施法速度、增幅魔法威力,魔法器不但有此功用,而且能儲存主人魔力、吸收自然界魔法元素,攜帶也遠比魔法杖容易,缺點是制造遠比魔法杖困難,高級點的更是可望不可求。
  葉齊馬上又把魔法杖丟到一邊,咕哝道:「這麽大一根有啥用,小小一個凝月環勝你十倍。」
  看他欣喜的模樣,夢兒好奇欲問:「主人……」
  話才出口,葉齊一把就抓過夢兒纖柔的玉手,將凝月環套進去,原本大上幾號的銀環乍然縮小,眨眼間銀環便像專爲夢兒訂制般的合適,這是高級以上的魔法器才有的調節能力。
  夢兒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乖巧的任由他擺布,她可不在乎是不是再被戴上個身份證明,不∼∼最好多戴幾個,那就表示葉齊愈重視她。
  看凝月環戴在夢兒皓腕,似如皎潔的銀月與白玉相互輝映美極了,葉齊心懷大暢道:「太好了,夢兒喜不喜歡?」
  「喜歡,主人給夢兒的夢兒都喜歡。」夢兒連看都還沒看就興高采烈道,歡心鼓舞地晃著兩只小手,兩邊各有一個手環,只是層次差太多,右手是魔法器,左手是地攤貨。
  葉齊微笑叮咛道:「以后要記得用袖子遮住右手的凝月環喔,不然被識貨的人見著,可是會被搶的。」
  「嗯∼∼」夢兒左手馬上就抓住右手腕,似乎現在就有人要搶,一副誰敢搶就跟誰拼命的模樣。
  「哈哈∼∼夢兒別逗了啦!」葉齊見狀不由捧腹大笑。
  夢兒這才發覺自己反應太過,但也明白這手環不同一般,芳心更是甜滋滋地。
  葉齊笑了一陣又道:「浩飛,你撿來的東西可真不錯,怎麽沒多撿幾樣?」
  「有呀!」還不待葉齊高興,浩飛續道:「但我都吃掉了。」
  葉齊不由目瞪口呆道:「吃……吃掉了?」
  浩飛到法杖上,抓著上面的晶石道:「我喜歡吃像這樣的東西,還有其他的也吃。」其實它是會吃有能量的東西,或者是奇花異果,那對它的實力有一點點幫助,另外有些魔獸也是會吃魔法晶石。
  葉齊悲哀地搖頭歎道:「希望你沒吃下像凝月環這樣的寶貝,真是暴殄天物呀,最少幾千金幣的東西都被你變成一坨屎。」好一陣感慨,他才又道:「走吧,你的仇人在哪邊,我們去報仇。」
  「好耶,走∼∼我帶你們去,就在那邊。」
  浩飛殺氣騰騰地揚起翅膀指方向,葉齊也把劍背好,那把新的他取名爲「分月劍」,白玉杖則先給夢兒拿著,等出叢林后再賣掉。
  葉齊邊走邊問道:「浩飛,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麽魔獸?」
  「不知道,就跟你們差不多大吧!」說的該不會是人吧,嘿∼∼當然不是,它只是單純的以體積來算。
  經過一番我問你答,葉齊知道對方體長約一米,背有鱗,會發電,這不就是曾見過的雷霆獸?葉齊是這樣想的,雷霆獸速度快,會魔法,也不笨,浩飛一對四確實不可能贏。
  接著再問它一些瑣事,葉齊才知浩飛懂得不多,在叢林里生活十個雪季,也就是十年,可以說還是個小孩,遇過不少人類,見人指著它叫鳥呀、鷹呀,它就知道自己是鳥類,但別的魔獸叫什麽便不太了解。
  憑著變化大小及飛行絕迹的能力,它實力雖然不高卻能到叢林深處亂竄,那三樣東西就是從里面撿來。
  這一走就是二十里的路,周圍都是約四丈高的大樹,頂上枝葉茂密,不過樹與樹的間隔處便有幾尺稀疏,陽光洋洋灑落,樹上還開有小花朵,環境並不顯得陰森。
  「阿嚏∼∼」淡紅花影飄飄落下,正好掉到擡起頭的夢兒瑤鼻前,受到花粉刺激,不由自主地打個噴嚏。
  夢兒不好意思地揉揉瑤鼻,忽地腳步一個踉獊,幸好她一手仍勾著葉齊手臂,想摔上一跤也不容易。
  葉齊取笑道:「夢兒怎麽連走路的技巧都退步了呀,現在走不穩,以后豈不摔個倒栽蔥。」
  夢兒不依的嘟起紅潤小嘴道:「人家踩到東西才滑了一下嘛!」彎腰撿起了一根東西道:「找到了,就……啊∼∼」
  葉齊看她撿起一根東西說話,然后才注意到那是骨頭,上面竟還有條極惡心的蟲子在蠕動,嚇得夢兒發出驚天慘叫丟開骨頭,連白玉杖也不拿了,整個人都蹦到葉齊身上,不出意外地哭得淅瀝嘩啦!
  「不哭、不哭,夢兒不怕喔……」葉齊抱著夢兒輕聲安慰。
  夢兒只在一開始嚇哭,鑽進葉齊懷里不出三秒便穩下心情,不過卻撒起嬌來,黏在葉齊身上不肯松開,玉頰在他頸上輕昵地磨擦,真不曉得他們是誰較愛吃誰豆腐。
  老天大概不想讓夢兒太過惬意,浩飛在此時提醒二人有魔獸急速奔近,而且就是它的仇家,大概是被夢兒尖叫聲引來的。
  葉齊聽聞警告,也發覺到有力量波動逼近,不慌不忙的撿起白玉杖道:「夢兒別撒嬌了,準備好喔!」
  「嗯∼∼夢兒打魔獸。」夢兒倚在葉齊胸前,一手勾到他腰后抓住衣服,一手接過魔法杖,臉上淚珠早在葉齊胸襟擦干淨了。
  葉齊心思細膩地掃視四周,念咒射出大片風刃將前方草叢劈短,好看清雜草下的地形。
  夢兒以爲是怕敵方藏在草中,也跟著施展風刃對著草叢盲目亂射,本就有一流魔法修爲的她戴上凝月環,施法速度及威力皆再上一籌,柔荑隨便一揮就是十幾道風刃,發現此點的夢兒更是興奮,雖是誤解葉齊的意思,不過四周的草倒也快被她清空了。
  片刻后,葉齊便聽見前方傳來頻率甚疾的唰唰聲響,是物體快速磨擦草葉的聲音。
  「果然是雷霆獸。」眼見一道豹影在十丈外勢如疾電的竄出,葉齊傲然振劍迎上。
  夢兒風刃亦迅速集中罩去,浩飛身體變成一米長,騰空伸出利爪由上攻下,這種陣仗雷霆獸幾乎是死定了。
  不過別忽略,對方有四只呀!
  「吼∼∼」才沖到一半,一聲狂暴怒嘯伴隨一道紫光從三丈外閃現,還有一只躍起丈余高撲來,最后一只竟飛快繞開,狡猾的移位至葉齊后面。
  葉齊心中暗驚,陡然生起一股不安感,它們的配合也太好了吧,而且感覺好像不太對,可哪兒不對又說不出來,腦海的思索未令葉齊動作減緩,當即放棄攻擊,猛然旋身避開兩丈。
  他快,對方也是不慢,躍至后方的雷霆獸一落地就又沖向葉齊。
  受攻擊的那只側身避開夢兒的風刃,仰首向浩飛放出一道電弧,強悍地躍起卻也是撲向葉齊,大概知道跟浩飛這老對手糾纏是浪費時間吧!
  「怎麽可能,雷霆獸沒這種速度吧!」見到對方速度,葉齊不安之感更濃,忽地,視線掃過對方爪子,急忙又轉回去盯住,怎麽是五根電氣閃閃的鋒利指甲?
  葉齊的臉色一下就綠了,是高級魔獸「五爪雷霆獸」,若在高級魔獸中再分三階,那它都能算是上階的呢!他趕忙看向另一只,雷霆獸是少數有智能、族階的魔獸,五爪雷霆算是雷霆獸的貴族,或許另三只是它的手下呢!
  「完了。」葉齊失望地一聲哀歎,以爲還沒進入高級魔獸地盤又被誤導,根本沒做準備就囂張的跑過來,真被先入爲主的觀念害死了。
  他現在直想一劍把浩飛劈成兩半,這還叫不厲害,一對一你都打不贏人家咧!
  急忙踏步旋閃,葉齊振臂提劍封住一只,刹那間,葉齊原地側向橫劍格開一只利爪,竟是他以迅速絕倫的速度變招,身形仿佛一分爲二。
  不過光有速度卻是無用,對方力量之強幾都能與他媲美,連接二獸攻擊的葉齊臉色一陣青紅交替,內息翻湧幾將真氣震散,不禁踉跄而退。
  心知雙方差距過大,葉齊當即決定要全力突危,一退開就旋步側轉,腳步急蹬欲沖出包圍,不料眼前卻有一面電網無聲等待,避之不及的葉齊只得一劍將它劈散,可沖勢也隨之一頓。
  五爪雷霆把機會抓得死緊,兩道身影快得帶起勁風,爪上電氣纏繞,劈里啪啦駭人之極。
  葉齊橫劍架住一只,夢兒及時發出三道「火焰斬」,以攻對攻勉強擋下另一只,此時背后又一只撲來。
  連環攻勢不絕不休,葉齊沒有半點思考時間,振劍彈開對方轉身欲擋,對方卻是靈活的一圈空翻,后腿猛地一蹬,在地面踏出寸余凹陷再沖過來,轉身一半的葉齊若再繼續,那它的電爪必定落在夢兒身上。
  葉齊毫不遲疑又轉回來再次抵擋,腳步急錯側閃,背后五爪雷霆高級魔獸之名卻不是叫假的,爪勢立即跟著側移,硬生生將背包破開,在他背部劃出三道頗深的爪痕,葉齊表層皮膚瞬間就被電焦,但血液仍是緩緩從焦痕滲出。
  感到電氣傳入體內,葉齊咬牙切齒地強行運勁壓制,死活不讓電氣傳到夢兒身上,順勢就地一滾,夢兒似乎知道葉齊受傷,驚呼一聲哭了出來。
  危急間,一道黑影疾速沖來,「砰∼∼」將一只撲向葉齊的五爪雷霆撞開,帶著疑惑的聲音傳入他腦中道:「你怎麽變弱了啦,用打我的那招劈下去,它們就變兩半了呀!」
  葉齊直想罵娘,若作好十全準備再來,搞偷襲、弄陷阱什麽的,那還有機會贏,如今卻低估對手傻呼呼跑過來,最慘的是一碰頭就被圍攻,招式都沒機會展開,劈個屁啦劈。
  更何況對手是五爪雷霆,自己一對一都得拼命才能獲勝,這次能逃得一命都算老天庇佑了,師父說的果然都沒錯,大意輕敵會害死人呀!
  無奈地翻身站好,馬上又面臨二獸,葉齊唯有豁盡渾身功力,一劍橫擋二獸,巨力撼動再使體內氣血逆竄,他已是無力壓制。
  「呃……」悶哼一聲,葉齊雙腿難支地連退數步,嘴角溢出縷縷鮮紅,他的手更是微微顫抖,雖然他魔法抗性在師父的虐待下遠勝常人,但若再被電幾下也同樣要沒知覺了。
  五爪雷霆似都會保持一只在敵人身后,葉齊才受力退步便又感到背后一股殺氣逼近,一獸身形如風,爪勢帶起霹雳聲狠狠朝他揮擊。
  猝不及防的葉齊已難轉身,在對方臨身之際靈光一閃,身體緊急偏開兩寸,巧妙的用劍鞘抵擋利爪,但電氣仍是借鞘傳至身體。
  屋漏遍逢連夜雨,受到沖力的葉齊不由自主向前跨步,腳尖從一顆石頭擦過,不待穩定身形,后面敵獸之爪猛然往劍鞘下壓,竟是直接一個后空翻,長尾如鞭掃在鞘上,葉齊再也穩不住身體往前趴去,而前面兩只五爪雷霆正揮動利爪等他上門。
  葉齊勉強舉劍要拼死一搏,前面驟然三十幾支中級魔法「亂炎矢」漫射而出,夢兒有葉齊保護,心驚卻未意亂,晶淚邊流邊念咒、一把鼻涕一串炎矢。
  畢竟是積蓄良久的中級魔法,兩只魔獸縱然閃退快疾,仍是難以盡避密集的炎矢,鱗堅皮韌的強悍身體亦被熾銳之矢所破,頓時多出數個傷口,只是未中要害著實令人扼腕。
  前敵暫緩、后敵又至,葉齊雖然翻身就能避開,卻會把身下的夢兒送入敵爪,已將夢兒當成心頭肉的他豈會如此做,當即以握劍的手在地面一拉,身形猛地往右橫向偏開,可惜速度仍嫌不足,左肩慘遭一只電爪穿入。
  另一爪落空狠狠擊在地面,竟是整只紫光跳躍的掌爪都埋入土里,周圍土壤頓時干涸呈放射狀裂開,甚至連地面都可見電弧跳躍,夢兒背部著地也感受到電氣傳來,不禁渾身微微發麻。
  「啊∼∼」電氣貫體,葉齊忍不住一聲痛呼,右肩肉失骨露飄出陣陣焦臭味,肩骨甚至還有點裂開。
  不過外傷他仍能承受,真正要人命的是內創,強烈的電氣沖擊內腑,仿佛是獸爪直破入體在五髒六腑攪拌,電氣如絲頻頻沖擊,每一次肆虐都令真氣消解一分。
  屢屢受到強襲,葉齊終于再也無力壓制逆竄的氣血,「哇∼∼」一聲張口吐出一大口血沫,嘴角腥紅溢流不止,有些還滴在夢兒的金發上。
  雙方速度實在太快,一分鍾不到葉齊已然受到重創,被三個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魔獸圍著打,這種情境他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浩飛見狀不妙,趕緊過來幫他硬擋對方接續的一擊,可它的對手也跟著追來。
  受傷的那兩只毫不休息,極其凶悍地也狂沖向浩飛,心底大概是在想:「你這死鳥仗著會飛老是逃,這次還不打死你。」
  葉齊不拼盡最后一口氣絕不認命,偷得空隙拍地躍起,也不管是往哪個方向,沖就對了。
  也好在他跑的快,浩飛強行擋下三只已是極限,被電得慘叫厲鳴連連,受不住巨力慘遭轟飛。
  「砰∼∼」一聲撞在樹上,浩飛身上閃亮的黑羽掉了幾十根,嘴角還溢出一點金色液體,應該是它的血液,噢∼∼它果然是會受傷(好像有點幸災樂禍)。
  第二集 迷霧叢林 第十章 夢兒最強
  夢兒呆滯幾秒,雙眼死死盯著葉齊左肩,然后又充滿恨意、仇怨地瞪向追兵,她也感到葉齊左臂無力再抱自己,忙把玉腿夾緊葉齊腰部,抓著魔法杖、指捏印訣,小嘴急遽念動:「火之元素火之能……」
  葉齊俊臉血色盡褪,肩膀火辣辣、麻燙燙,腳步也逐漸有些虛浮,再感覺到背后氣息逼近,看看上方樹木枝葉,好像愈來愈茂密,想讓浩飛變大載二人出去都不行,他此時也只能期待夢兒的魔法威力夠大,否則他大概也沒力氣跑太遠。
  四獸速度比受傷的葉齊還快上一籌,才出里許就已追近,兩道電弧搶先進攻,葉齊急忙錯步閃避。
  幸好追逐戰總是有利于逃亡一方,不斷轉折換向,四獸追近后反而受到影響,無法再放力直追。
  夢兒雖有凝月環、白玉杖之助,可在急速移動中火元素的聚集亦更困難,原本十幾秒就行,此刻卻一分多鍾還用不出,芳心不禁著急,但愈急反是愈慢。
  「別急。」葉齊發覺夢兒的急切,勉強開口提醒。
  其聲便如安定劑,夢兒焦躁的心靈頓又冷卻,可是要施出魔法還是得再一下。
  總算浩飛夠義氣,以受傷之軀又沖過來,雙翼猛拍激蕩起泥土亂石干擾追兵,憑其防御力對最前的一只撞去,然后借力彈飛再醞釀攻勢撞向另一只,一對一的攻擊五爪雷霆尚難以傷它。
  雖然有點無賴,方法卻是有實際功效,四獸的速度果然漸緩,強弩之末的葉齊也適時放慢,讓夢兒施展魔法順利點,另有一點,他也快跑不動了。
  隨著元素聚集籠罩,凝月環流轉的光華亦愈明亮,恍如皓月暈輪美得令人驚歎,元素彙聚在相對的魔力下,愈濃郁就愈難凝聚,夢兒在凝月環幫助下卻無此一高原期,穩定地把火元素聚至自己能力的飽和點。
  葉齊發覺夢兒魔法將成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1:01:27

本帖最後由 興情 於 2014-4-7 12:14 編輯

忙嘶聲叫道:「浩飛閃開。」
  浩飛雖不明白,但還是乖覺的立即振翼拔高。
  「『火雨映天』。」夢兒的咒語終于完成,嬌聲喝出最后的名字,竟是高級上階的魔法。
  上方茂密的枝葉間蓦然凝結出無數拳頭大的紅點,停在空中的浩飛頓覺熱氣纏身,又趕緊飛到葉齊后面去。
  五爪雷霆獸擡頭看去似也略顯慌亂,猛蹬四足騰身欲離,它們反應雖快,火雨卻是更疾,鋪天蓋地的火流星遍及直徑二十丈范圍,馬上就從它們頭頂、背部砸下去。
  縱然叢林濕氣極重,盡管火球只在上方短暫停留,受其熾熱氣焰炎烤,枝葉仍立刻冒起熊熊大火。
  「砰……砰……砰……」火球墜地聲不絕于耳,雖然范圍不到五秒便收縮到十五丈,威力卻不見減小。
  「吼∼∼嗚∼∼」四獸疼痛的鬼哭神嚎回蕩起伏不止,讓人聞之心驚膽顫,絕對沒人願意進去試試。
  聽聞魔獸嚎叫不絕,夢兒的念誦聲亦不敢停,已是將全副精神都用在火雨映天上,魔力像流水般飛快流逝。
  眼前一片紅光,四獸模糊的身影在火雨中躍動,還有紫色光影不停閃爍,分明是五爪雷霆也拿出渾身解數強行抗衡。
  葉齊愈看心中不禁愈是著急,額上冷汗直冒:「怎麽還不死,你們不死就換我死了。」
  短短的半分鍾,大地已是一片狼藉,坑坑窪窪幾乎是整塊下陷半尺,異常的紅煙直從土中冒出,大樹都成了火柱,有些樹干更是被轟出大洞搖搖欲墜。
  臉色蒼白的夢兒渾身一軟,兩腿松開差點就掉下去,她已差不多耗盡魔力了。
  在恐怖的火雨沖擊下,四只魔獸雖然全身傷痕累累、有氣無力,可它們還是頑強的撐下來了,腳步蹒跚、搖搖晃晃,微風吹過還能聞到陣陣烤肉味。
  「可惜。」葉齊暗歎,火雨映天威力太強,范圍還不是夢兒所能精確控制,否則將火球集中,四獸必死無疑。
  葉齊再提最后一口氣,扶住夢兒將她輕放地面,大喝沖出道:「拼了。」
  「嘎……」浩飛不用吩咐早已騰身斜沖而下,比葉齊更快一步伸出利爪。
  五爪雷霆獸也不甘受誅,困獸猶斗,凶戾的氣勢磅礴昂揚,當中兩只恍如回光返照,爪掌雖然已無電光,強悍的力量卻是不減,猛然一躍沖上丈高,淩空和浩飛硬撼一擊。
  浩飛的強項本就不是力量,頓時慘鳴著從燒燃的樹冠中穿出去,兩只魔獸耗盡全力更是無力穩住身形,直接如摔死狗般栽進土里。
  「『分劍錯影』。」葉齊腳步踏出后深吸口氣,渾身湧現一去無回的氣勢,他此刻就是一柄鋒利無匹的劍。
  「嗚……」對方眼睜睜看著他一劍刺來,卻是毫無反應的機會,只來得及張開血盆大口,分日劍已從其口刺入,來個前后洞穿。
  這一招正是罡武真解的絕招,但葉齊功力不足又有傷在身,此招大概只能算用出三分之一。
  五爪雷霆獸是強弩之末,葉齊又何嘗不是,出招后也是感到后力不繼,受傷之軀幾連移動都成困難,另一只已龇牙咧嘴的揮爪撲來。
  葉齊在師父強力磨練下的韌性此時盡展,斗志頑強、力量不死不休,猛然抽回分日劍剛好架住其爪,然其沖勢卻仍未止,猙獰地吼叫著,一頭朝葉齊胸口猛烈撞去。
  「碰∼∼」的沖擊聲起,一人一獸糾纏著飛出兩丈又在地上滾了老遠,簡直像無賴打架。
  激劇的震蕩幾乎把葉齊五髒六腑給翻過來,胸膛又覺一陣刺痛,他也來搞了個回光返照,雙腿狠狠踹在對方肚皮把它踹出四丈去撞樹。
  夢兒看到魔獸飛出去,心才放下卻又馬上驚呼出聲,手忙腳亂幾是連滾帶爬的往前邊哭邊大叫道:「主人……主人……嗚∼∼」
  原來,葉齊力有不逮想爬都爬不起來,那棵在燃燒的樹干卻太不經撞,居然斷掉往他壓過去,瞧它樹冠大火狂燃,罩進去不被烤焦才怪。
  幸虧浩飛反應快,適時飛下來抓住葉齊劍鞘,跌跌撞撞的將人拖出大火范圍,這只死鳥都不知道溫柔點喔,這樣拖沒死都會被它整死,夢兒芳心被搞得七上八下,撐起身子忙跑過去。
  浩飛接著又飛回火場,見被葉齊踢飛那只魔獸已被壓在火柱下,它忙又沖向另兩只剩半條命的魔獸,雙爪猛往它們頭上亂抓,兩只魔獸還左閃右閃死命反抗,搞得本已體無完膚的身軀又添上無數爪痕,先后被浩飛抓破腦袋,唉∼∼認命點不是少受罪,還說你們是較聰明的魔獸。
  浩飛馬上從一只身上挖出獸核吞食,那玩意兒對它像是超級聖藥,它血紅的雙目頓時精光凝亮如虹,渾身抖動、雙翼微振,幾片殘羽飄然紛落,然而它本是淩亂的部位卻瞬間撫平,光澤柔順不見半絲缺損,傷勢盡複滿足地飛去看葉齊。
  夢兒看到葉齊胸部增添數道傷口,殘破的肩膀也再次流出血來,配上那有點燒焦、黑白交替的骨頭,實在恐怖之極。
  夢兒勉強提起魔力用愈合術幫他止血,嬌軀又差點像爛泥似的癱下去,初得的凝月環在這時幫助不大,要是多過些時日,環內儲存好夢兒魔力,那她馬上就能恢複部份魔力了。
  葉齊似乎用盡全身力量咬牙切齒,一臉緊繃雙眼瞪得大大,他此時完全是憑著堅韌的毅力死撐著不昏迷,連說話也辦不到,見夢兒只用出愈合術,眼中反透露出一絲喜色,沒想到夢兒魔力太弱,誤打誤撞符合他的需求,止血就好,再用魔法透支體力促生肌肉對他毫無益處。
  夢兒知道自己什麽也不懂,忙問葉齊該怎麽辦,可他卻苦于開不了口,夢兒淚水流淌不絕,手足無措只會哽咽哭泣:「主人……嗚……」
  浩飛一回來就看到這幅情境,忙問道:「你怎麽了?」
  葉齊心道:「它們都解決了沒……嗯∼∼那就好,叫夢兒把我背上的東西都拿下。」呵呵∼∼意識交流就是這點方便,只要你不暈厥,啞巴都沒問題。
  夢兒一聽浩飛轉述,急匆匆地將葉齊扶在胸前,溫柔輕巧地將劍和破爛的背包取下。
  葉齊又道:「再來讓我躺到平坦的地面,把我的四肢擺成大字型。」
  「什麽是大字型?」浩飛可不識字。
  「照說就對了,擺好后……不要碰我。」葉齊實在撐不下去了,緊繃的身體瞬間失力,頭一偏挂在夢兒肩上,軟綿綿的就像死掉一般。
  「主人……」
  夢兒見狀頓時發出驚天慘叫,隨著她的尖聲降低,湛藍閃動猶如星辰的雙眼也逐漸渙散、失去神采,幸虧此時腦中傳來浩飛的傳達,夢兒精神乍然凝聚,玉手劇烈顫抖著摸上葉齊胸口。
  「怦∼∼怦∼∼」還有心跳,夢兒生機也跟著蓬勃而起,小心翼翼地把葉齊放好,把石頭都丟到一邊,又拿一顆拳頭大的石頭猛在地上磨,把凸出的泥土鏟平。
  此時幾十丈外的大火也愈來愈小,這叢林的濕氣太重了,火勢不可能蔓延開來,就是濃煙有點嗆,雖然微風輕掃將煙吹向另一面,不過煙霧太濃,夢兒還是受到點影響,一邊鏟土還一邊咳嗽。
  等到一切都弄好已是香汗淋漓,紅著眼眶凝視著葉齊安穩的臉容,咳了幾聲,她突然撿起石頭丟向浩飛,哭唧唧罵道:「都是你害主人的啦,壞蛋……」
  浩飛雖是不痛,卻也不爽被丟石頭,反駁道:「他又沒死,你丟我干嘛!」
  「主人差點就死了啦!」夢兒兩手一起丟。
  浩飛一嘴猛啄將石頭打碎道:「你再丟我就咬你喔!」這家夥跟以前的葉齊一樣,都不懂憐香惜玉。
  夢兒抿著嘴停下手,轉而盯著葉齊不再理它,像定格般的呆愣愣一動不動。
  浩飛在旁蹦蹦跳跳一刻不得閑,以前沒人陪還沒發覺,此時有人爲伴,夢兒不理它卻讓它無聊透頂,自個兒跳了一陣,突地振翼飛走。
  夢兒瞥了一眼后還是無動于衷,她只在乎葉齊一人而已,這份專注讓她連身處危險的叢林都已忘卻。
  半小時過后,浩飛爪下抓著一截樹枝回來,枝上還結有三顆跟夢兒粉拳差不多大小的果子,浩飛討好地道:「我請你吃水果,跟我說說話嘛,好無聊喔!」
  「你害主人受傷,我才不理你。」一說話,夢兒又忍不住哭起來,看向枝上水果,毫不客氣就拿起對著葉齊喃喃自語道:「主人會不會口渴,夢兒口渴了,夢兒吃水果可不可以……」
  慘了,該不是得了失心瘋吧,浩飛見狀不由問道:「他昏迷了又不會回話,你……」
  就這樣,一人一鳥都自顧自的問話,簡直跟白癡沒兩樣,當然,若從外看去就只有夢兒在咕哝不止,浩飛是用意識說話。
  話說葉齊雖是昏迷過去,真氣卻仍是繼續執行其神聖使命于脈絡中運行,腹內丹田便如補給點,真氣每行一周天便增強一分,從殘余的絲絲縷縷逐漸彙集成長江大河,氣海終再飽滿起來,真氣的質量已恢複七七八八。
  葉齊的身體也在此時開始出現變化,肌膚上緩緩透出白色霧氣,宛若一層薄薄的白色奇衣,不過在這天然霧氣的籠罩下,他身上的異處卻是很難察覺。
  盯著他直瞧的夢兒揉揉眼睛發現不是錯覺,雖有疑惑卻不懂爲何,也不敢亂動葉齊,只好芳心忐忑的繼續盯著,但精神已極爲疲憊,眼簾總不聽使喚的阖上。
  但眼睛阖下不用多久,就會再看到她雙手虛抓,好像在尋覓什麽,然后嬌軀一抖又驚醒過來,美眸死盯著葉齊看,似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
  就在悲傷、期待與疲累中,夢兒不知是餓還是累的,終于支持不住,一恍神就倒在葉齊身邊,只是美麗的臉龐仍是秀眉深鎖,令人看了心疼。
  搞不清楚狀況的浩飛見狀竟也跟著躺下,什麽鳥嘛,居然用躺的睡覺,呿∼∼連翅膀都攤開了咧!
  當日月交替,漫漫長夜不時可聞夢兒呢喃哭泣,不知是驚還是冷,忽地「啊∼∼」一聲尖叫在甯靜的黑夜傳出老遠。
  夢兒再次醒轉,驚慌的眼神定在葉齊身上才逐漸緩和,又如木偶般的呆視著他,黑不籠咚的浩飛被嚇一跳,飛起來抱怨,不過夢兒意識自動把它的話過濾掉。
  天色幽暗、大地朦胧,否則此時仔細一看就可發覺,葉齊胸口的傷疤比先前凸出許多,連肩膀深陷見骨的傷口上都蓋上厚厚瘡痂,顯然是已開始新生肌肉。
  還好沒別人看到,不然準把他當怪物,這種自體恢複能力簡直匪夷所思,如斯強悍的身體起碼要先天境界才有,而且那也只是當中的極少數。
  沈默的等待,夢兒的感覺上仿佛度過無數歲月,實際上只是一天過去,太陽東升轉爲西落,終于,葉齊手指蓦然一動,似乎有點不太適應光線的微微睜開眼睛。
  陽光並非直接照射,葉齊眨了兩下便已適應,不動聲色的檢查一下內腑,這次傷的不輕,跟師父打可沒這麽嚴重過。
  還好,受創裂傷的髒腑都已愈合,葉齊緩緩坐起來,作勢擴展身體一使勁,「啵啵∼∼」胸口的黑痂頓時掉落,傷痕已不太明顯,但再側首看看緊繃的左肩,他不禁苦笑,黑痂雖厚卻仍見凹陷,沒有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灑脫地一笑,葉齊又轉向夢兒,她卻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眨都不眨,好像還不能確定是幻覺或真實,一副想撲過去又不敢撲的模樣,晶淚猶如斷線珍珠從她發紅的眼眶傾泄而出。
  「怎麽看我醒來就哭,我就這麽可怕嗎?」葉齊伸手爲夢兒擦拭淚水,嘴上雖說著笑,看到她那憔悴黯淡的俏臉,心房卻是猶如針刺,展開雙臂將其嬌軀摟到懷里,滿是柔情地輕語安撫。
  夢兒至此終于確定他真的醒來,毫不掩飾情緒地嚎啕大哭,啜泣著道:「主人……嗚∼∼夢兒好怕,好怕主人不醒來,泣∼∼泣∼∼夢兒好難受、好難受,好像什麽都沒了……」
  「夢兒不哭,我這不是沒事了,乖喔……」感覺到夢兒深刻濃烈的愛意與眷戀,葉齊既是高興又是感動,自己無疑是成功的,夢兒看來是離不開自己了,雖然,他自己也賠下去,同樣不能失去夢兒。
  不多久,夢兒的哭泣聲停止,已因心情放松而睡著,挂著淚、帶著笑,玉頰緊緊貼在葉齊胸膛,她昨日雖太疲倦昏睡過一段時間,心靈方面卻始終沒有靜下,魔力也未恢複,實在太累了。
  葉齊又愛又憐的讓夢兒枕在大腿上,默默運起真氣調息,半晌后側首吐出兩個血塊,那是內腑受傷沈澱在體內的淤血,人都已醒來,可不能再讓它留在體內。
  不經意的,葉齊聽到夢兒小肚肚發出細微的咕噜噜聲,他怔愣一下,朝浩飛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吧!」
  「夢兒有吃東西嗎?」
  「有呀,昨天我給她三個水果。」
  問一問,葉齊幾乎想一劍把浩飛劈成兩半,浩飛卻理直氣壯說自己連三個水果也沒吃,只吃一顆獸核,還抱怨夢兒都不理它,好像很委屈似的。
  「混蛋,差點害死我,居然還餓著我的夢兒,馬上給我找吃的回來,不然我劈死你。」葉齊勃然大喝道,如果不是夢兒枕在腿上,他立刻就要跳起來揍扁它了。
  「找就找,凶什麽凶,哼……」浩飛邊咕哝著邊飛走,但它是直接在葉齊腦子抱怨,真的是連聾子都能聽到,氣得葉齊撿顆石頭就狠狠丟過去,可惜被靈巧的閃開,它還罵了一句:「笨蛋丟不到。」
  浩飛沒多久便抓回一只怪模怪樣的低等魔獸回來,葉齊只能側著身體切肉,毯子、衣服都隨著背包一起消失了,沒辦法讓夢兒換地方睡,幸好價值高的小東西都放在夢兒的背包,不然損失就大羅!
  叫浩飛弄來樹枝,把木堆架好,升火,肉串起來,葉齊又使喚道:「你來烤肉,我和夢兒去旁邊休息。」
  浩飛大表不滿道:「爲什麽我烤……」
  「廢話,要不是你,我們會搞成這樣嗎?五爪雷霆獸叫不厲害只是仗著數量多,你這自大狂,害我差點被殺死,不用表示一下喔!」葉齊愈想愈氣破口罵道,不過若只有一只,浩飛確實是有能耐磨死五爪雷霆獸。
  「哼∼∼看你可憐,我烤就我烤。」浩飛不爽的跳過來,揚起雙翼,但……翅膀要怎麽拿肉串來烤呢?
  葉齊見狀就擠眉弄眼地調侃道:「噢∼∼你當鳥真可憐,不能拿東西……」
  浩飛不甘示弱,高傲的甩動腦袋,雙翼末端竟是違反常理的向內側合攏,在葉齊目瞪口呆中拿起串著肉的木枝,雖然難以置信,葉齊卻不得不承認,浩飛真的是怪胎。
  (第二集完)
  第三集 雙劍合一 內容簡介
  帶著夢兒回去看媽媽,葉齊是否能順己所願,夢兒的母親又會有何反應……
  葉齊和夢兒離開四山盆地,夏钰芯又溜出來了,追上葉齊后邁上更廣大的世界,他們會遇上什麽事……
  爲了蘊化夢兒的幻靈,葉齊冒險去采摘有助幻靈之物,四周還有多人觀視,他是否能順利達成目的……
  葉齊進入一個結界卻受困難以立刻脫出,等待期間,入定修練劍意的他心神融入分日、分月雙劍。這期間在外面的夢兒卻施展禁咒封閉自己,到底是爲什麽……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一章 夢兒回家
  把夢兒抱遠一點坐下,葉齊便在她柔軟的嬌軀上輕輕撫摸,可別誤會,不是這時候還犯色心,而是他正以真氣爲夢兒舒筋活血,緩解她身體的疲勞,瞧夢兒睡眠中還流露出舒坦的笑容,一颦一笑洋溢迷人的光輝,幽香沁心脾、純真滌心靈,自內而外的完美無瑕,葉齊看著懷中佳人,悄然閉起雙眼,卻已是癡了。
  另一邊,無奈浩飛能拿東西烤卻不代表它會烤肉,都烤焦了還在繼續烤,等葉齊被它那白癡烤法的焦味嗆醒,差點就想把它也丟進去烤,唉∼∼還是自己來吧!
  人和鳥的燒烤技術果然不能相比,葉齊手中的肉串可是金黃油亮、香氣四溢。
  聞其味、饞意生,夢兒可愛秀挺的瑤鼻不禁翕動兩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柳眉微鎖,下意識地在葉齊大腿磨蹭幾下,好像在猶豫是繼續睡好還是起來吃東西好。
  見夢兒已醒,葉齊輕輕將她摟起道:「夢兒起床羅,等一下再睡,先吃點東西吧!」
  「嗯∼∼夢兒好餓……」夢兒聞言才真的醒來,迫不及待想吃烤肉,結果卻不小心被燙到,哇哇叫喊呼痛差點又哭了,搞得葉齊既心疼又好笑。
  「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浩飛吃著葉齊另外隨便烤的肉,邊用意識說話邊又嘎嘎叫,小腦袋還有點疑惑,怎麽味道和那種烤焦的肉差這麽多。
  「好飽,呃∼∼」夢兒可愛地打個飽嗝,摸摸仍是平坦的小腹,扭著身子向葉齊撒嬌,此時才又發覺他衣服的殘破,左肩上恐怖的傷疤仍是觸目驚心,不由一陣心悸,幽幽地道:「主人的傷好重,一定很痛。」
  葉齊在她美額吻一下,笑道:「傻夢兒,你看都已經結疤了,怎麽會痛,呵呵∼∼我的『天地歸元』可是很厲害呢,不用幾天它就會完全好羅!」
  他的身體之所以有超強自愈力,小時候師父爲他用靈藥脫胎換骨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半就是擁有「罡武真解」的療傷絕學,不過這招全名是叫「天地歸元、一識長存」,他的功力還太遜,所以只練成了前半段。
  說實在,葉齊也真是太差勁了,什麽絕招都只能用一半,喔∼∼當然,還有連一半都用不出來的。
  「真的呀,還好,不過那些魔獸又凶又厲害,嚇死夢兒了。」夢兒回想起來還余悸猶存,怯怯地拍拍胸脯,喂飽了肚子,她似乎也不累不想睡了。
  葉齊故作輕蔑的翹起下巴道:「有什麽厲害,還不是被我干掉了,小小魔獸多來幾只我也不放在眼里。」
  浩飛是戰前不屑,他是戰后鄙夷,一人一鳥還真是絕配,也不想想能打敗四獸,最大功臣其實是夢兒的魔法。
  這也是魔法師與武者最大的差別,魔法師施展強力魔法的時間足以讓武者殺無數遍,但是當魔法的威力徹底釋放,同級的武者多來幾個也要非死即傷。
  奈何,天真單純的夢兒卻是不懂阿谀奉承,嘟嘟囔囔道:「騙人,再多一定會害主人死翹翹。」
  「真不給面子,居然懷疑我的話,要罰夢兒才行。」葉齊佯怒地壓下夢兒,讓她趴在大腿上,一手放在她挺翹的香臀上作勢要打道:「自己說要打幾下。」
  「不要啦,一……一下就好。」夢兒小嘴噘得老高委屈極了,然后又忙道:「主人已經打了,已經打一下了。」
  「什麽時候打了?」葉齊露出一絲疑惑,看到手的位置,恍然大悟道:「這不叫打,這叫摸,懂不懂呀!」
  「那主人用摸的就好,幾下都沒關系。」天呀,夢兒簡直是赤裸裸的誘惑,甜美的聲音又酥又嗲,銷魂之音如風輕拂心頭,勾動內心的欲望之弦,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
  葉齊忍不住就聽話的撫摸揉捏一番,又軟又有彈性令人愛不釋手,夢兒頓時驚容消褪、檀口微張,反是流淌出好像很舒服的嘤咛聲,眯著美目神情陶醉。
  「啊∼∼什麽玩意兒。」葉齊好不容易回過神,還玩不過瘾,手勢高高揚起道:「豈有此理,差點被你騙了,一定要像打魔獸那麽用力才行。」
  「哇……不要打夢兒啦,夢兒好乖……嗚∼∼」他才說完,夢兒已被嚇得花容失色,淚涔涔、語悲淒、身顫栗,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葉齊見狀哪還不知玩過頭了,手忙腳亂的扶起夢兒道:「乖乖不哭,我沒有要打夢兒,我只是跟夢兒開玩笑,我怎麽舍得打夢兒呢?算是我的錯好不好,是我不好,不該嚇夢兒……」
  葉齊使盡渾身解數,用上他最溫柔的語氣又抱又哄,夢兒才終于止住哭聲。
  「本來就是主人的錯,嚇壞夢兒了。」老實的夢兒還學不乖,又把心里話嘀咕出來,然后才擡起頭,眼泛紅、癟著嘴道:「真的不打夢兒?」
  葉齊雖全聽到卻也只能認了,還得賣笑安慰道:「真的,我最疼夢兒了,不哭喔,不然變醜沒人要喔!」
  「泣∼∼夢兒愛哭會變醜,主人不要夢兒了,嗚……」夢兒淚才止住就又狂湧而出。
  「不……不是啦,是別人哭會變醜,夢兒愈哭愈漂亮,我最愛夢兒了,不過夢兒笑起來更好看,我更喜歡喔!」
  葉齊邊說邊爲她拭去淚珠。
  單純的夢兒又高興起來道:「那夢兒又笨又聰明、又哭又笑,主人就最最喜歡、最最愛夢兒了。」
  「對……我最最最最愛夢兒了。」葉齊唯有附和,心中卻歎:「又笨又聰明、又哭又笑,那豈不成了瘋婆子?」不過將來事實證明,夢兒這妮子雖然四者皆備,但絕不像瘋婆子。
  「嗯∼∼」夢兒情緒變化極端,好似又累了,舒服的倚在葉齊胸膛阖眼低吟,小貓似的沈沈睡著。
  葉齊有覺及此,自不會再吵她,抱著夢兒靜靜休憩,叢林中雖然危機四伏,但此處本是五爪雷霆的地盤,短時間內反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一片燒毀的地區旁邊,二人休息完畢,葉齊把東西收拾一下便再出發,不過仍舊衣衫褴褛,淒慘之態可沒什麽減少。
  葉齊邊走邊道:「記住呀,帶我們在那四只五爪雷霆的地盤走就好,我的肩傷還沒痊愈,可不想再遇上什麽高級魔獸。」
  浩飛依然是一慣自大的口氣道:「我知道啦,你要說幾次,哼∼∼其實附近那些家夥也都很差勁,沒什麽好怕的。」
  「靠∼∼我再信你,就是白癡。」葉齊沒好氣地罵道,想一下又覺不忿,擡手掐指就往肩膀上小鳥腦袋敲下去。
  「扣∼∼」一聲,浩飛的頭一點、身體微微前傾,然后還很有韻律感的拉回晃兩下,煞是氣人地道:「呵呵∼∼好好玩,再來一次。」
  葉齊差點給它氣死,平撫怒火不去跟它計較,心下暗忖:「我一定要快修練到先天境界,一定要,我就不信到時還打你不痛。」
  對夢兒,葉齊是爲了讓她過得舒服、保護她而求進,對于浩飛,卻是爲了打它而求進,這差別待遇也差太大了吧!
  葉齊的猜測沒有出錯,附近已無較厲害的魔獸存在,可以讓他大肆查找有無好藥材,這地域絕非一般高手能來的。
  果不其然,一上午葉齊已采摘好幾樣藥草,樂得他不斷跟夢兒嘀咕著要怎麽怎麽制作上好的傷藥,夢兒也喜形于色地點頭不叠,雖然,她完全是有聽沒有懂。
  「嘎∼∼」下午時,浩飛本是站在葉齊肩上,不知怎地,忽然尖鳴振翼飛向右前方。
  葉齊心有疑惑,腳步卻自然地加速跟上,約莫奔出一里半,便見浩飛猛地下墜撞上一棵大樹。
  葉齊見狀不禁嘴巴大張,心忖道:「浩飛想不開,撞樹自殺嗎?」臨時卻忘,它撞的死嗎?
  葉齊追到樹前看仔細,原來樹干底部裂開一個縫隙,浩飛跑到里面去了。
  「浩飛你在干嘛!」葉齊趴下來,竟是聞到縫里傳出淡淡清香。
  他好奇的扒開密草探頭觀看,浩飛正津津有味的吃完一朵紅色靈芝,旁邊還剩有兩朵,葉齊愣了一下,倏地出手如電將它抓出來。
  「嘎∼∼」浩飛不爽地要咬他大手道:「干嘛抓我啦!」
  葉齊趕緊松手躲開它那利嘴,趴下去小心翼翼的摘下靈芝,觀察片刻又驚又喜道:「真是千年以上的『血靈芝』。」
  「紅紅的靈芝,好奇怪,嗯∼∼好香喔!」夢兒嬌憨地說著,還把瑤鼻湊上去深深吸口氣。
  葉齊笑的合不攏嘴道:「呵呵∼∼這可是好東西,有錢都買不到呢!」
  浩飛怒罵道:「你這個強盜,那是我的。」
  「你都吃掉一朵了還敢說。」葉齊對它可不會客氣,念頭一轉又疑惑地道:「你怎麽知道這里有千年血靈芝?」
  「當然,我這麽厲害,只要是我喜歡吃的東西都可以感覺的到。」浩飛得意洋洋地昂首道,也不管東西被搶了。
  「呿∼∼」葉齊回以一聲不屑,也懶得多問,浩飛這家夥什麽都說是感覺,現在還是快把血靈芝收好,免得被它偷吃了。
  好運來真是擋也擋不住,隔天中午他們又輕易找到好幾株「墨幣枝」。
  葉齊欣喜若狂的撲上去摘道:「夢兒你看,哇∼∼最好他們沒找到,那麽這一葉就一千金幣了,發財了。」
  「那東西我不喜歡吃也不好吃,有什麽好樂的嘛!」浩飛不屑的道,喜歡吃和好吃對它而言是不同的,烤肉是好吃,晶石、獸核、血靈芝這類則是喜歡吃。
  夢兒可得意了,俏生生地笑道:「笨笨,有錢就能買好吃的東西,這都不知道,嘻嘻∼∼笨浩飛。」
  「喔∼∼難怪以前聽人類老說什麽值不值錢的,原來錢是這樣用呀!」說實在,除了自以爲厲害這點不可取,浩飛的思維反應可真沒得批評,事情一說就能理解。
  葉齊輕巧迅速的將墨幣葉全摘下來,竟有三十一葉之多,把它們放好,葉齊想了想道:「浩飛,你變大后如果載著我們還能不能飛呀!」
  「當然,我這麽厲害,有什麽難得倒我呀!」
  「那好,你載我們出去吧,整天霧蒙蒙、濕漉漉的也煩,不想用走的了。」
  「好呀!」浩飛倒是大方,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反正葉齊的肩膀也都讓它站,偶爾也該反饋一下嘛!
  找個沒有枝葉擋駕的地點,浩飛回複成二米半高的巨軀,葉齊把行當都綁在自己身上,抱起夢兒指示道:「浩飛蹲低一點,啊∼∼不行,那夢兒趴到它背上去,嗯∼∼抱緊脖子,不要擡頭,對,貼在它背上,抓好喔,浩飛,可以飛了。」
  葉齊話落,人也已經跳上去壓住夢兒,背負二人似對浩飛影響不大,雙翼展開,猛地扇動幾下便離地扶搖直上。
  強大的氣流從身上掃過,空氣呼嘯嘶嘶、衣衫震動獵獵,與在地面奔馳的感覺完全不同,幸虧葉齊雙手抓得死緊,不然還真有可能給甩下去。
  夢兒被壓在下面並不覺難受,浩飛防御超強,羽毛卻是極爲柔軟棉細,夢兒貼在上面可舒服了,感到背后葉齊頂著,敏感的夢兒情不自禁呻吟出聲,羞得面紅耳赤。
  等到浩飛拉平身軀,葉齊總算是松了口氣,忙問道:「夢兒沒被壓壞吧!」
  「沒有……」夢兒不好意思說出很舒服的話,只得含糊其詞。
  「那浩飛也沒問題吧!」
  「廢話,我會有什麽問題,實在太小看我了,我連半分的力氣都還沒用呢!」
  「哦∼∼真厲害。」
  「那是當然。」
  葉齊運轉護體真氣,小心翼翼的撐起身體,雖沒斗氣強大,但要阻隔風勢倒還辦得到,瞧這速度恐就不比自己差多少,盡管浩飛的話得好好打些折扣,但比一流高手快上幾倍似乎並非難事。
  忽地,葉齊腦中閃過一絲想法,看看夢兒,轉眼已下了決定,俯在她耳邊道:「夢兒想不想回家看看?」
  夢兒聞言不由一愣,好半晌才轉過頭,期待又帶著些微惶恐道:「可以嗎?夢兒可以回去看媽媽嗎?」
  她是很想回去報個平安,免得媽媽擔心,但她也同樣害怕失去葉齊,所以一直不敢提起此事,就是怕葉齊生氣不要她了。
  「浩飛速度這麽快,回去應該費不了多少時間,就是怕夢兒回去后聯合你媽媽來打我就慘羅!」葉齊開玩笑道,他深信夢兒對自己是真心的,所以才敢提起這事。
  「才不會呢,夢兒最乖了,怎麽可能打主人。」
  「但你媽媽倒很有可能打我,不一定還會不準你跟著我,那怎麽辦?」
  「不……不會的,媽媽對夢兒最好了,才……才不會……」夢兒說到一半又哭了出來,眼神中滿是茫然無措。
  「夢兒別哭了,你好好跟你媽媽講,說服你媽媽就好了呀!」
  單純的夢兒一聽又高興起來,笑道:「對呀,夢兒跟媽媽解釋就好了嘛!」
  葉齊笑著點頭,后面的話自然沒講,若真的不行,拼了命也要再把夢兒搶走,他探出頭去打量地形,良久才判斷出方向傳達給浩飛。
  夢兒見狀也跟著想探出螓首,被葉齊忙壓回去道:「夢兒別亂動,不小心可是會被風刮走的喔,你想掉下去呀!」
  夢兒急忙搖頭,嬌憨地道:「不要,夢兒掉下去一定會死掉的。」想了一下又滿懷希冀道:「主人,現在就要回夢兒的家嗎?」
  葉齊笑道:「嗯∼∼答對了,我想從這個方向應該可以飛到你家附近才對,很快你就可以看到媽媽羅,高不高興呀!」
  夢兒螓首點、笑香甜道:「高興,夢兒好開心哦,主人對夢兒最好了,但……主人不先把那個墨幣葉賣給他們嗎?」
  「我們先去看你媽媽,回到『頓特城』后再去找他們吧,反正有我的藥方,短時間內還死不了人。」還好葉齊的志向不是當醫師,否則遇上這個沒責任心的醫師,那病人可就慘羅!
  浩飛的飛行速度還真不是開玩笑的快,一般人待在浩飛的背上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爲,就算是以葉齊的功力還是得乖乖趴好、抓緊,一分鍾不到已然加到極速,速度之快恐怕不會比先天高手遜色。
  夢兒興致勃勃的看著身旁白云流逝如風,第一次在天空飛,感覺很是新鮮。
  葉齊維持著真氣罩住二人,一刻不得放松,大概經過一個小時,葉齊已經看到「里原城」,這還是他無法準確判斷方位,轉了好幾個彎,否則還用不了一小時。
  爲了這點,浩飛還一直罵他笨蛋呢,他也只得摸摸鼻子認了。
  看自己衣衫盡破、狼狽不堪,略一思忖,葉齊便讓浩飛降落,先到里原城把毀損的物品買齊,另又買了幾樣藥材。
  再享受一次拔地飛升的刺激,他這才發覺,最難的就是起飛,不小心便會被甩下去,看浩飛到空中后雙翼悠然輕拍,想來也是起飛時最累。
  這次直線距離也沒遠上多少卻是更加難找,葉齊最先瘋狂的跑了數百里,路線他自己都記不太清楚了。
  浩飛見狀更是毫不留情面,譏諷道:「你不單是笨蛋還是路癡,居然找不到路,而且還繞那麽一大圈,你是太閑喔!」
  它竟連路癡這詞都懂,葉齊著實無言以對,說繞一大圈,是因爲里原城到頓特城的角度若算零,那里原城到這邊大概只偏開三、四十度,飛了一千多里,實際距離卻不到四分之一,被罵也是活該。
  在最后一縷殘陽將落時刻,葉齊終于找到有印象的地點,離夢兒的家已是不遠,讓浩飛降下去,葉齊和夢兒幾要擁首痛哭,噢∼∼夢兒還真的已是熱淚盈眶,抱著葉齊又哭又笑。
  葉齊很快便找到二人相遇的地點,夢兒一見便是迫不及待的拉人急奔。
  片刻過后,四周已然可見各式陷阱,甚至還有一些是隱密的魔法陷阱,夢兒都是熟路輕轍的靈巧繞開。
  過去便是簡單卻堅固的木石房屋孤立在森林之中,旁邊搭起棚架,飼養一些家畜,還有清澈溪水潺潺流動、清香花朵迎風綻放,夕陽余照、山明水秀,清靜悠然有如世外桃源。
  看著眼前的屋子,夢兒眼眶已是不自覺的泛紅,乖巧地問道:「主人,夢兒可以進去嗎?」
  葉齊微笑點頭,屋里的人似已發覺有人接近,不待夢兒行動便自行開門而出,一個容顔憔悴、神情惆怅的美麗女人警戒地望過來。
  不過,下一刻她好像已把葉齊當成空氣,連多看半眼都沒有,整個人怔愣當場,目光定定落在夢兒身上,似乎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晶瑩無瑕的湛藍眼眸使勁猛眨。
  那女人便是夢兒的母親「幽晴清」,身材與夢兒同樣嬌小,容貌、氣質也有幾分神似,給人純潔自然的感觸,跟夢兒就像一對姊妹,美麗稍遜卻多三分成熟的風韻。
  葉齊畢竟見識過的人太少,看不出她在單純的眼神里還內斂著絲絲滄桑,絕不同于夢兒這溫室里的花朵。
  「媽媽……嗚∼∼」夢兒顯然不是被葉齊抓走才變愛哭,見到媽媽后明明是高興卻也淚如泉湧,嗚咽哭喊著跑過去。
  幽晴清終于確定是女兒回來了,迎上來緊緊摟住夢兒,身軀激動得微微發抖,哽咽的聲音中充滿溫情、關愛道:「夢兒,我的夢兒終于回來了,這麽久的時間跑哪去了,媽媽怎麽找也找不到你,你知道媽媽有多擔心嗎?」說著,淚水亦忍不住決堤湧現。
  「嗚∼∼媽媽,夢兒被主人抓走,所以到今天才回來……」暈∼∼夢兒的老實已經沒藥救了,居然不會說委婉一點,這樣講,任誰聽了都會發火吧!
  這可不,幽晴清聞言立即憶起還有一個外人,小白兔頓時變身成母老虎將女兒護在身后,一副不準你碰我女兒的模樣,作爲母親的本能表露無遺,強大的魔力憤然遽湧,魔法元素迅疾凝聚躍躍欲動,輕柔的金色秀發飄然飛揚,臉上雖是挂著淚水卻難掩其悍厲之色。
  「啊∼∼媽媽,不要……」夢兒似也意會到自己太直接,忙又抱住媽媽叫喊,生怕自己一松手就要開戰,任誰受傷都是她不願見到的。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二章 葉齊煉藥
  葉齊暗自苦笑卻也內心一松,幽晴清的魔力不在夢兒之下,運用甚至更純熟,但絕不到先天境界,這樣自己就沒啥好怕了,頂多搶了夢兒就跑,夢兒應該不會反抗吧!
  思緒電轉,葉齊心知自己的解釋難入其耳,也覺此時打擾她們不好,便向后躍動道:「夢兒你們先聊聊,等一下再叫我。」
  幽晴清疑惑的看著女兒,不解她爲何阻止自己。
  夢兒這時又聰明起來,拉著媽媽往屋里走道:「媽媽別生氣,夢兒跟你講……」邊說她又邊看向葉齊,見他微笑點頭,這才放心的走進屋里。
  葉齊光在外干等亦是無聊,對夢兒也還真放心,竟是不等了,叫浩飛帶自己回去居住十三年的地方看看。
  師父果然已經離開,連那些私有財産也都消失無蹤,現在他才明白,爲何樹只是暫時私有,因爲樹又大又不會動,挖出來帶走太麻煩了。
  葉齊有覺及此,決定自己以后厲害了,私有財産也不要增多,只要比師父的私有財産更囂張就夠了,說起來這點浩飛絕對及格,一定要把它弄來當私有財産,連夢兒的份也一起狂妄下去。
  幽晴清進到屋里,看到夢兒確實就在自己身邊,心情已較爲冷靜下來,仔細的打量著女兒,看不出有瘦了、傷了,但仍是擔心道:「夢兒沒事吧,那個人是怎麽回事?」
  夢兒沒再傻愣愣的直言不諱,柔聲安慰道:「媽媽,夢兒很好,主人對夢兒很好的,你不用擔心了。」
  幽晴清還是急呀,又道:「他把你抓走怎麽會好,別擔心,跟媽媽講……他……他有沒有把你怎麽了?」
  最后一句夢兒卻是搞不明了,詫異地偏著螓首道:「什麽是怎麽了,夢兒不懂。」
  幽晴清難以啓齒地俏臉微紅,略一遲疑還是道:「就是把你的衣服脫了,再……再摸你,再做一些事,他有沒有?」
  「嗯∼∼」夢兒可也明白是什麽了,霎時玉頰飛紅,羞答答地微點螓首。
  幽晴清一看,淚水卻流了下來,臉色頓成蒼白,哀痛欲絕道:「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讓我的女兒也發生這種事,嗚∼∼」
  夢兒看母親神情悲傷、言語淒怆,羞澀心情即刻消褪,急忙道:「媽媽,你怎麽了,你別傷心了嘛,主人很疼愛夢兒,那都是夢兒自己願意的。」
  幽晴清聞言更是幾乎崩潰,抱著夢兒螓首痛哭道:「夢兒,你還小不懂,他只是貪圖你的美貌,不會真心對待你的,我本以爲在深山野嶺中生活可以安安穩穩,沒想到我們母女倆都是同一命運,爲什麽……」
  「什麽同一命運呀?媽媽,你別哭嘛,主人真的對夢兒很好……」夢兒仍是茫無頭緒,手足無措地和母親抱成一團。
  幽晴清啜泣不止道:「長得美也是一種罪呀,所以媽媽才帶著你居于深山,沒想到你……你還是出事了,嗚∼∼媽媽絕不會讓人再傷害你、再擄走你……」
  她自小便孤苦無依,長大后更在被抓與逃脫中度過,見過無數人的醜惡嘴臉、肮髒事件,但卻沒有力量反抗,最后還是躲不過遭人強暴的命運,她至此對這世界幾乎已然絕望,活得猶如行屍走肉,任由買下她的貴族恣意施爲。
  直到有一天她竟發現自己懷了身孕,肚里的生命卻也成爲她活下去的動力,她找到機會再次逃走,途中幸運的遇上一心族前輩相救,並得其傳授魔法。
  最后她避開人群修練魔法,以爲隱居深山、有了力量就能安然生活,如今的結果她實在無法接受。
  夢兒抱著母親天真的安慰道:「媽媽不用難過啦,主人他跟別人不一樣,主人真的對夢兒很好很好,夢兒過的好開心喔!」
  幽晴清淚水流不止,黯然道:「都是媽媽沒教你,你不明白的,他若是真的愛你就該娶你爲妻才是,爲什麽讓你叫他主人呢!」
  接著,她又是悲苦地一歎道:「唉∼∼我們心族在人族眼中本就沒有地位,就算成爲人族妻……」
  夢兒不待母親說完便急忙道:「夢兒不要當主人的妻子,夢兒只要當主人的私有財産。」
  幽晴清一聽不禁訝異的張美眸,認爲夢兒被洗腦了,芳心更是感到悲恸,又氣又急道:「什麽?他到底給你灌輸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觀念,媽媽有告訴過你呀,奴隸可是最低賤的身份。」
  夢兒又天真的道:「媽媽,夢兒不是奴隸啦,夢兒是私有財産,私有財産的地位比妻子更高喔,上次有一個很有錢的人要把女兒嫁給主人,夢兒本來也很害怕主人會不再喜歡夢兒,后來夢兒被她打了一下,主人就幫夢兒把她打回來,主人說妻子和私有財産是不能比的,夢兒從那時候起就不再想當主人的妻子了。」
  幽晴清聽了夢兒的話不禁愣在當場,難道躲在山里二十幾年世界就變了嗎?
  夢兒看著母親又道:「媽媽,夢兒知道主人是真心疼愛夢兒,夢兒也要和主人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媽媽?」
  幽晴清已被她那一番話搞糊塗了,愣了一愣后,輕撫著夢兒秀發道:「媽媽也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當初是他把你抓走的嗎?」
  「對呀……」夢兒便將當初葉齊救了她之后又抓了她的事說出來,直說到在迷霧叢林乘坐浩飛回來,不過這次她倒是聰明,沒說被打屁股的事,免得讓媽媽誤會。
  幽晴清聽完后也發覺葉齊的奇特之處,哀傷的心情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少,反是有些迷惑道:「他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既抓了你又沒有暴行侵犯你,還對你疼愛備至,這……媽媽從沒聽過有這種人,更別說見過了。」
  停頓良久,她輕輕一歎道:「唉∼∼你真的想再和他在一起嗎?」
  「嗯∼∼夢兒要永遠和主人在一起。」夢兒神情無比堅定的點頭道。
  幽晴清沈默下來,心中亦覺幸福是要把握的,總不能要女兒永遠孤獨一人吧!
  又是良久,在夢兒希冀的眼神下,幽晴清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道:「既然你這麽想和他在一起,媽媽也只能祝福你了,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我們這就出去找他吧!」
  先前她有的只有重逢喜悅與護女怒火,根本沒仔細打量過葉齊,這時也是想好好審察一下,她清楚女兒太過天真單純,不一定是被精湛的演技欺瞞呢!
  世上就是有喜歡先擄獲女人的身心后再舍棄如狗的變態,她絕不希望葉齊是那種人,也不會讓女兒落入那種人手里。
  到了外面,夢兒卻是看不到葉齊的人影,叫喚幾聲也只有清脆的聲音于山林回蕩,沒有半點來自葉齊的回應。
  夢兒不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會是等的不耐煩把自己丟下了吧,被這念頭一嚇,夢兒雙腳頓軟,跪坐在地上,施展絕招放聲大哭。
  還好幽晴清在旁給她安慰,不多久便見一片黑云從遠方斜沖而來,頑皮的在二人頭頂掠過,葉齊也在此時從上方飄然躍落。
  夢兒一看到人就霍然躍起,纖足點地帶起香風撲將過去,連續的動作渾然天成,眨眼間已埋首葉齊懷里。
  幽晴清見狀都嚇一大跳,女兒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接著又目瞪口呆的看著浩飛變小,滿臉不可思議。
  葉齊不解的摟住夢兒,卻又熟練地溫柔安慰道:「夢兒怎麽又哭成淚人兒了,乖乖喔!」
  夢兒淚盈盈地緊緊抱住葉齊,靠在他的胸口上啜泣道:「主人,嗚∼∼夢兒還以爲主人等的不耐煩,丟下夢兒走掉了。」
  葉齊輕拍著夢兒的粉背,柔聲笑道:「傻夢兒,你的小腦袋里怎麽老是愛胡思亂想呢,都跟你說過幾次了,我是絕不可能丟下你的,我還要你永遠陪著我呢!」
  夢兒突地擡起頭來在葉齊的唇上點一下,羞赧地將頭埋進他懷里道:「誰叫主人不見了嘛,嘻嘻∼∼夢兒要永遠的陪著主人。」
  也不知是撒嬌還是故意的,她就在葉齊懷里鑽幾下,玉臉淚滴已全抹在他的衣襟上。
  幽晴清見到葉齊真情流露,滿是呵護與愛憐,看來是真的很疼愛夢兒,擔著的心不由放下大半,亦是頗爲女兒感到高興,葉齊五官端正、眼神清澈澄明,應該是可以信任之人。
  葉齊雙手放在夢兒纖腰后,下意識地拍動她腰臀之間,對著她媽媽呵呵笑道:「夢兒就是喜歡亂想,有事沒事就要哭一哭才行。」
  夢兒秋波流轉、玉頰如霞,不依的在葉齊懷里扭動著道:「誰叫主人老是喜歡嚇夢兒,夢兒只好哭給主人看了,嘻嘻……」
  葉齊有點奇怪的看著夢兒,似乎感到她有點不同,好像變得更加開朗了,仍是愛哭沒錯,笑起來卻是更加甜美動人,而且還會跟自己開玩笑,想來是看到母親讓她的心完全放松了,帶她回來一趟的決定果然英明。
  幽晴清笑了笑還是提出疑問,不解的問葉齊道:「你當初爲什麽救了夢兒后又要把夢兒抓走呢?以夢兒所說,你當初似乎不是爲了夢兒的美貌才抓走她的。」
  葉齊撓了撓頭,雖少了理直氣壯卻同樣不容置喙道:「我師父如果救了什麽,若喜歡的話就把他當成私有財産,這是我師門的傳統(胡說八道,明明是自己誤解了),所以當時我救下夢兒后就把她當成是我的私有財産了,就算你是她媽媽我也是不會把她讓給你的,她是我的了,她永遠都是我的。」
  幽晴清沒想到葉齊竟然是這樣霸道,不禁檀口微張愣住了,但再看夢兒那一臉幸福躺在葉齊懷里的甜蜜模樣,可也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看著看著竟也覺得夢兒跟著葉齊一定會得到幸福,說不出什麽反對的話來。
  夢兒星辰閃爍般的眼神透露懇求之色,直盯著葉齊道:「主人,夢兒可不可以在這里陪媽媽一天,我們明天再走好不好?」
  葉齊愛憐地在夢兒閃著金光的秀發一吻,微笑道:「當然好呀,你一定也有很多話要跟你媽媽說吧!」
  夢兒其實也沒有很多的話要說,只是膩在媽媽的身邊,一副小女孩的嬌憨姿態。
  葉齊也不休息,反是在背包里拿出藥材搗鼓起來。
  夢兒搞不懂,便問道:「主人要做什麽呀!」
  葉齊又拿出血靈芝道:「這可是好東西,先用些藥材爲引,可以讓它的藥力更好發揮,對身體很好,也有助于武功、魔法的修練喔!」
  「主人不是說它們很有價值,不賣掉嗎?」
  「用不到的東西當然要賣,但我們又不是窮光蛋,對自己有益的東西還是自己吃的好,對了,你家里有沒有好的魔法杖,如果沒有,那根『白玉杖』就給你媽媽好了。」
  「嗯∼∼主人最好了……」
  幽晴清接過白玉杖打量一陣,大感驚訝地忙道:「我不能收,雖然我不太清楚它的價值,但它絕對是上品的魔法杖,還是給夢兒用就好。」
  「呵呵∼∼夢兒已經有魔法器,用不著它羅,雖然你已是一流高手,但好的魔法杖卻能讓你實力更高一層,我也是希望你以后更有能力自保嘛,不然你若發生危險,夢兒會很傷心的喔!」
  夢兒點頭不叠忙附和,幽晴清也不故作矯情,道了聲謝收下白玉杖,夢兒接著又想要母親和她一起到外面遊玩。
  不過幽晴清只想留在這里,要夢兒有空時再回來看看就好了,雖然不舍,但女兒長大了也該有屬于自己的未來,她對外界已太過失望,卻期待女兒有一個完美的人生。
  葉齊的靈藥一弄就是一日二夜才完成,而且這是已經簡化的過程,真正的靈丹妙藥可非短時間內所能制成,並且需要實際煉藥的經驗累積。
  葉齊只是懂得如何去做卻抓不住何時該下手去做,真要他照步驟來,恐怕只會把藥煉毀了,不如用速成的簡易手段,盡量把千年血靈芝的效果發揮出來就好,至少比直接吃還有效。
  然后夢兒和幽晴清服下血靈芝又冥想一天,靜心舒導藥力、凝練本身魔力。
  葉齊則是爲她們護法,他自己的身體已積蓄太多草藥精華,千年血靈芝對他已然無用,不如全給她們。
  等一切完結,母女將再暫別,幽晴清雖已有決定,仍是掩不住滿心的擔心與萬分不舍,臉上離情依依,朝葉齊苦心叮咛道:「夢兒從小與世隔絕,什麽都不懂,我已要她好好學習,不會的就叫她去學,只求你不要嫌棄她……」
  從她的話可以感覺出,她還是怕葉齊會喜新厭舊,或許也是對自己心族的身份沒有信心,說到后來簡直像是葉齊已經要抛棄夢兒一般。
  夢兒也是因要分離而淚流滿面,母女倆忍不住抱頭痛哭,好似即將天人永隔,唉∼∼由此可知夢兒愛哭的個性是遺傳誰了。
  浩飛卻是饒有興致的看她們哭,但可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它不懂爲什麽要哭,所以才覺好奇。
  在淚水中經過冗長的拉鋸,聲聲嬌啼回蕩山谷,終于,夢兒被葉齊強壓在浩飛背上淩霄騰空,真是的,幽晴清都已同意女兒跟隨葉齊,怎麽還是搞得像搶人似的。
  「嗚∼∼主人壞,主人壞壞,夢兒還沒跟媽媽說再見。」
  「你們都已經快要說上百次了啦!」
  「那還要最后一次。」
  「你已經說好幾次最后一次了,再這麽胡搞蠻纏,要打屁股喔!」
  夢兒小嘴緊抿、瞪眼不語鬧別扭,呼∼∼這世界終于安靜了。
  頓特城大街,一個俊逸的男子和一個美到不能再美的女子攜手同行,兩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支糖果不時舔著。
  兩人肩上則有一只黑得發亮的鳥兒不時跳過來、跳過去,它嘴上竟也巴卡、巴卡的咬著一顆糖,他們除了是葉齊二人一鳥,還有誰呢!
  兩地的距離不遠,浩飛才花半小時就到達頓特城,夢兒的特點就是情緒變化快,此時又笑咪咪的挽著葉齊胳膊,笑得比以前還要開心甜蜜。
  葉齊也發覺到這點,以前夢兒有時會流露出緬懷、思念、憂郁,如今那一切都已消失,就算想起媽媽時也是帶著微笑,因爲媽媽已知道自己不是失蹤,不用再爲自己擔心受怕了。
  二人悠閑的在城里逛了半天,把身上多余的物品處理掉,好好的賺上一筆,像五爪雷霆的獸核一顆就值八百枚金幣,賣了兩顆再加上其余東西,總共竟有二十四枚寶石幣,樂得葉齊都快合不攏嘴了。
  浩飛更是興奮,幾乎是什麽東西都想吃,別看它變小了,食量卻還是大的可怕,就算都只吃便宜貨,半天下來也花了幾十枚金幣。
  當葉齊心疼的宣布它只有今天才能吃得痛快,明天起就不能再隨便吃了,浩飛頓時明白哭是代表什麽,因爲它聽完話就想哭了。
  玩了大半天,葉齊回到夏钰芯吩咐過不用錢的旅店準備休息,才進房沒多久,便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目標就是葉齊這間。
  原來是夏钰芯氣喘籲籲的來找人,一進門她就沒好氣的噘起小嘴,語帶埋怨道:「你……你剛才到哪兒去了?」下人說有看到葉齊,她馬上就出門找,葉齊卻像躲貓貓般讓她找不著,跑來跑去差點就累斃羅!
  葉齊理所當然的回道:「吃吃喝喝到處玩呀!」
  夏钰芯大口大口的喘息,臉色還有點發白,不知是累還是氣的,但也沒法計較,便道:「算了,你有找到墨幣葉嗎?」
  「我是何等人物,要找小小墨幣葉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啦!」既然有了東西,說起話來自然有本錢傲氣大聲。
  浩飛也是搞怪,在他肩上嘎嘎叫道:「是我帶路你才找到的,你賣錢有我一份,要給我買東西吃。」
  「好啦,給你十分之一,哼∼∼別討價還價,不然什麽都不給你吃。」葉齊有叮咛過它只能跟二人說話,他們用意識對話自然沒人知道。
  夏钰芯氣惱地跺跺蓮足,瞥了亂叫的浩飛一眼,有些哽咽地道:「那你怎麽不先到我家,我哥哥……」
  葉齊無可奈何的聳聳肩道:「好啦、好啦,現在就去你家總可以吧!」
  到了她家一看,「荭葵」已經找著,她哥哥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其實不用太擔心,但夏文仁著實太過緊張這個獨子,只要他一天不康複,家人也就無法釋懷。
  經過三天的調養,夏譽智已是毒素盡去,用了三片墨幣葉的葉齊也淨賺三千金幣,他趁這段時間,順便把其余墨幣葉添加各種藥材制成解毒丹,用個瓶子裝起來,取用方便。
  雖然這解毒藥丸效果還不清楚,但解一般毒絕沒問題,奇毒怪毒也能減輕毒性,至少對「粉紅心」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1:06:26

本帖最後由 興情 於 2014-4-7 12:15 編輯

的毒一顆就解,當然,中毒后就得吃,拖久了自然要多吃幾顆,這解毒丹又被夏文仁用一顆三百金幣買去十五顆,有備無患嘛!
  接下來幾天,葉齊便和夢兒在城里玩了開來,夏钰芯卸下心中重擔,也恢複活潑開朗的本性,說要盡地主之誼,每天就陪著他們到處玩,有她這地頭蛇在,倒是免去被人騷擾的麻煩,她對浩飛的出現也很好奇,不過葉齊只說是在迷霧叢林自己跟出來的。
  「香香的烤肉哦∼∼浩飛快來吃。」夏钰芯在飯館點一盤烤肉又在逗浩飛了。
  浩飛馬上就跳過去叼起肉來吃,任她柔軟的小手在背上撫摸。
  雖然浩飛的羽毛是黑色,但是全身油亮亮不顯絲毫晦暗,反而給人眼睛一亮的璀璨感,尤其是頭上銀翎搖搖擺擺更是可愛之極,盼顧有神充滿靈性,夏钰芯愈看愈是喜歡,老買吃的討好它,它也很容易就會被食物收買,毫無立場可言。
  不過,肉在人情在、肉完人情完,當浩飛吞下最后一塊肉,馬上雙翼微張跳到夢兒香肩,然后連摸也不給摸,居然還想啄夏钰芯伸過去的玉手。
  夏钰芯縮回手,不禁又嘟嘴抱怨道:「厚∼∼浩飛最可惡了,一吃完東西就翻臉,又要啄人家了啦!」
  葉齊好氣又好笑道:「那你還老給它吃東西,餓死它算了。」
  「她喜歡給我東西吃,你叫什麽叫。」浩飛聞言就生氣了,飛過去就往葉齊腦袋撞,「咚∼∼」一聲還真響。
  「哇∼∼你這死鳥。」
  外人看來好似浩飛小腦袋吃虧,真正會痛的卻是葉齊,邊罵邊要打它,可它一得「頭」就毫不戀戰飛走,葉齊也只能自認倒楣,心里痛罵一番,浩飛也不甘示弱,飛出老遠還在和他用意識對罵。
  「主人不痛。」夢兒趕忙擡起玉手爲他揉揉,甜聲膩語、體貼入微,真是羨煞無數人。
  夏钰芯站起來想追卻見它眨眼遠去,又坐下來嗔怪地道:「餓死這麽聰明可愛的小鳥兒,真虧你說的出來,你看看,它一定感到心靈受創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撞傷,不一定已經傷重掉在某人家的屋頂,還被路過的猛禽欺負……」
  愈說愈像真的,葉齊簡直就像十惡不赦的罪人,感性的夏钰芯開始同情心泛濫,再也坐不住,硬拉著罪魁禍首要出去把浩飛找回來,搞得葉齊不知該哭還是該氣,夏钰芯的心地確實沒得批評,不過好像老是誤會人。
  夏钰芯在路上擡頭東張西望,葉齊也是擡著頭卻非在尋覓,眼神蘊涵著悠遠與迷惘,過了一段時間,他蓦地轉向夏钰芯道:「钰芯,我明天就離開這頓特城,先跟你說一聲,明天就不再多作辭別了。」
  「哦∼∼」夏钰芯還在找浩飛,隨口應一聲,頓了一下才醒悟到那番話的意思,不由訝然驚叫道:「你說什麽,你要走了?爲什麽?」
  葉齊平靜地道:「我想再看看更加廣闊的世界,我還有我需要去做的事,這里不是我該長留之地。」
  「爲什麽?」夏钰芯雙眼瞪得大大,固執地問同一句話。
  「頓特城不錯,至少有像你這樣的朋友在,但不說其他,就說我師父吧,師父要我出外闖蕩見識增添閱曆,你認爲在這『四山盆地』能讓我滿足師父的要求嗎?」
  經過一番談論,夏钰芯也清楚自己沒理由要葉齊留下,沮喪的低下螓首不再說話,連浩飛回來了都沒發覺。
  經過半晌,她才擡起頭來強顔歡笑道:「我明白了,那就讓我們好好的再玩最后一天吧!」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三章 哪邊是惡
  隔日,葉齊一早便與夢兒攜手步出頓特城,果真沒再和夏钰芯道別,其他人自是更加不需要了。
  夢兒對要離開並無多少感觸,抱著葉齊手臂,看著他,這樣她便已心滿意足。
  「我們要去哪里呀!」浩飛無聊的問道,夢兒看向葉齊,似也有點好奇。
  葉齊的眼神又變得深邃,摻雜著各種情感,給人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靜默片刻道:「到『汩揚江』去,尋找與我失散多年的姊姊。」
  浩飛沒有特殊感觸,夢兒卻是大爲訝異,可又牛頭不對馬嘴地道:「啊∼∼主人的姊姊,那主人的姊姊會不會打夢兒?」
  葉齊的思緒頓時被她那奇怪的邏輯吹散,失聲笑道:「呵呵∼∼我姊姊干嘛打你呀,沒人可以打夢兒,只有我可以。」說著就輕輕拍了夢兒屁股一下。
  夢兒下意識地揉揉翹臀,竟咯咯笑起撒嬌道:「痛痛∼∼嘻嘻∼∼」
  瞧她樂的,會痛才怪!
  接著她又道:「主人,汩揚江在哪兒呀,讓浩飛帶我們飛過去,好快唷!」
  「不了,我們用走的就好。」葉齊搖了搖頭。
  他不是不想快點找到姊姊,但他也已明白,尋得姊姊的希望恐怕十分渺茫,如今反而有些害怕,怕抵達汩揚江后會手足無措,更是不知該從何尋起,所以不敢走得太快,或許是想用時間來積蓄勇氣吧!
  再一次使勁甩甩腦袋,葉齊有些鴕鳥心態的避開此事,顧左右而言道:「聽說走過前面的『長嶺山脈』后會更熱鬧,不知道他們所謂的熱鬧會比頓特城熱鬧多少喔!」
  單純的夢兒不懂葉齊心態,但她的思維總隨著葉齊的話轉變,將俏臉在葉齊的臂膀上磨蹭著道:「夢兒不知道,頓特城已經是夢兒見過最熱鬧的城市了。」
  「我也是呀,我想一定會更好玩的,不過大概也會更危險吧!」葉齊促狹地嘿嘿笑道:「不一定還會遇上一堆凶神惡煞來搶劫,到時我打不過又沒錢給人,那可就得把夢兒送給他們羅!」
  夢兒嘟起小嘴撒嬌道:「主人才舍不得夢兒呢,而且主人的武功那麽高,才不會輸人的,對不對?」
  夢兒總算是有點進步,看的出葉齊是在開玩笑,沒有馬上哭給你看,不過她仍是瞪大眼睛盯著葉齊瞧,抿著朱唇頗像面臨生死關頭的審判,好似準備等他一否認就要哭了。
  葉齊見她逗人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將夢兒抱起道:「哈哈∼∼我當然舍不得夢兒了,誰敢動我的夢兒就只有死路一條,若保護不了夢兒,那死的只好是我了,唉∼∼這世界高手可是很多的呢!」
  夢兒趴在葉齊肩膀上,雙腳盤在他的腰際,幽幽道:「主人不管去哪,夢兒都會跟著,就算死,夢兒也一定會跟在主人身邊的。」
  葉齊笑著輕拍夢兒香臀,享受那分美妙觸感,接著發覺自己說錯話,當即反口道:「哈∼∼我怎麽會說出這麽沒志氣的話來,師父說天上地下唯他獨狂,那我總得占個天下地上唯我獨傲,若被他知道我剛才說什麽保護不了你還會被人打死的話,那我可要先被師父給打扁羅,剛才那句話快把它忘了,我葉齊怎麽可能會死嘛,別開玩笑了。」
  夢兒開心的在葉齊臉頰上磨蹭道:「嗯∼∼夢兒已經忘了,夢兒只知道主人會永遠保護著夢兒,主人是最厲害的。」
  葉齊又拍了夢兒的翹臀一下,笑道:「那當然了,夢兒下來吧,這樣走在路上若被看見也實在太引人側目了,而且呀∼∼夢兒好重喔,我快走不動了,呵呵∼∼」
  夢兒跳下來,不依的捶著葉齊,鼓起香腮道:「主人好壞哦,夢兒哪有很重啦!」
  葉齊哈哈一笑向前跑去,夢兒舉著小粉拳在后面追打。
  跑了十數丈后,葉齊一個轉身,雙手抱起夢兒抛了起來,再把她接住,放下笑道:「夢兒都飛不起來當然算重羅,浩飛變小后就比夢兒輕多了。」
  夢兒抱著葉齊的手臂道:「浩飛變的這麽小當然輕了,而且夢兒又不是小鳥兒,怎麽可能會飛嘛!」
  「對嘛,你們人類真差,不像我這麽厲害。」浩飛又在吹捧自己了。
  葉齊輕敲了一下夢兒額頭道:「笨夢兒,你忘記還有飛行術這魔法嗎?」說著,他還示威似的向浩飛撇了一下嘴。
  浩飛仍是表現出一貫的不屑,還故意在葉齊腦袋撞一下就飛走,叫囂道:「會飛來追我呀,差差真差。」真是把葉齊氣得滿肚子火。
  葉齊二人一鳥就這樣一路笑鬧聲不斷,肆無忌憚的玩鬧中,后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本來還不在意,可接著竟傳來熟悉的清脆呼喊聲。
  二人不禁一愣,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竟是夏钰芯騎著一匹棕馬馳騁而來,背上還背著一個大背包。
  在二人呆視中,她駕馬至側,從馬上靈巧地躍下喘口氣,巧笑倩兮道:「呼∼∼終于追上你們了,我還怕你們用輕功跑,那可就有得我追羅!」
  葉齊驚奇的看著夏钰芯道:「你跟上來做什麽呀,還背個大包包,該不會是要離家出走吧!」
  見夏钰芯一副你答對了的表情,葉齊搖搖頭苦笑道:「上次遇到你好像也是偷溜,你也太叛逆了吧!」
  夏钰芯不依的道:「哪有,人家上次是第一次溜出去玩,這才第二次。」
  葉齊故作無奈,搖頭晃腦地苦歎道:「才兩次我卻都遇上,是不是算我衰呢?」
  「是算你好運才對啦!」夏钰芯小嘴一噘,又活潑地要求道:「人家也想跟你們一起到外面遊玩嘛,其實呀,我從小的願望就是當個俠女……」
  葉齊啞然失笑道:「啥∼∼俠女,閑暇的暇嗎?」
  「你……聽人家說完嘛!」
  「好……好∼∼我聽。」
  「爲了有本事當俠女懲奸除惡,所以我很努力的去練劍法、武功,可是現在別說當俠女,想到別的地方好好玩一下都得偷偷摸摸溜出去,昨晚我想了一夜,跟你們一起走肯定很有趣,反正你那麽厲害,跟著你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嘻嘻∼∼最好是能再指點我武功……」
  葉齊雙手急擺道:「這可不行,你這千金小姐怎麽受得了旅途奔波、餐風露宿,走到半路又吵又鬧的我可受不了。」
  夏钰芯一聽大急道:「我才不會鬧呢,我真的很想到別的地方冒險嘛,如果我真的無理取鬧,你就把我丟掉不要理我好了。」還真敢說,把自己當垃圾了嗎?
  看看故扮可憐的夏钰芯,葉齊想了一下,也不是太在意,年輕人就是較有冒險精神嘛,笑笑道:「好吧,是你自己說的喔,到時候如果無理取鬧,被我丟下可不要怪我喔!」
  「太好了,那我們快走吧,不然我父親要是派人追過來的話可就糟了。」夏钰芯如釋重負地興奮大笑,偷偷瞥了葉齊一眼,玉頰悄悄浮上一層淡淡紅霞,趕忙向前跑去。
  葉齊暗忖:「是你糟了又不是我糟了。」
  見夏钰芯牽著馬跑遠了去,葉齊只好跟著加速,沒多久她又跳上馬背,頑皮的說要和葉齊比賽,還邀夢兒共乘一馬,當然,夢兒拒絕了,真跑起來,普通馬兒可比不上一流高手。
  趕起路來,馬兒耐力、速度雖比不上葉齊,一天兩百里仍不在話下,到了晚上還沒見到有人追來,夏钰芯似也放下心中大石,松了口氣停下休息,此時已到長嶺山脈的山腳。
  沒有村鎮可以住宿,葉齊兩人是沒什麽差別,夏钰芯反而是興致勃勃,因爲她終于可以真正意義的露宿野外,幕天席地不用計較太多規矩,不過,就算想睡帳蓬她也沒帶出來呀!
  三個人升起營火烤肉,對于第一次沒有手下跟來,凡事都要靠自己動手做的夏钰芯而言,一切都是新鮮的開始,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很快就受不了了。
  葉齊擁著夢兒躺在薄毯上,輕聲抱怨道:「钰芯那丫頭跟上來果然很不方便,嗚∼∼」
  夢兒卻是調皮地在他胸口、脖頸磨來擦去,有時還嘟起小嘴大膽地在他頸上點一下,逗得葉齊更是火氣直升。
  夏钰芯第一次在睡覺前還看著四周搖曳的草木,一時之間竟是睡不著,樹影虛晃仿佛有人窺視,四野空曠無法給人安全感,夜風吹拂更讓她感到陰森森、冷飕飕,好像有什麽東西就要蹦出來,其實是到了秋天又位處山林,天氣當然比較涼一點。
  本來她離葉齊近兩丈,不禁爬起來移到離夢兒一丈處睡。
  葉齊發覺她跑到前面,便瞪向她道:「你也太不解風情了吧,睡到這麽近來。」
  夏钰芯一臉委屈的樣子道:「人家第一次這樣睡會怕嘛,你們就當成我還在另一邊睡就好了嘛,就這樣了,晚安。」說完自顧的閉起眼來,不給葉齊任何反對的機會。
  葉齊也拿她沒辦法,她睡在那里確實也沒妨礙到自己,夢兒轉頭看了夏钰芯一眼,又轉回來對著葉齊吐舌微笑,葉齊低下頭就往她的香唇親去,抱著她轉一圈不跟夏钰芯對望。
  夢兒也是熱情的回應著,甚至伸出香滑小舌在葉齊頸上輕舔著,害他不禁又起欲念,只好阻止夢兒的柔情,輕聲道:「夢兒別再舔了,再舔下去我可受不了了。」
  夢兒羞赧地一笑,忙縮回葉齊懷里香甜的睡去。
  對于他人說此處交通不發達,葉齊三人也總算親眼見識到了,這種寬不到兩丈的山路對于商隊來講實在是太難走了,而且危險性也是極高,要在這種路上埋伏實是容易之事,如果不是有商會推動發展,四山盆地的繁榮程度可能不到現在的一半。
  三人走了幾天都沒見過一個村落,山路崎岖不平、澗水處處,路人沒幾個,野獸倒是有不少,有一晚竟還冒出一只魔獸出來搞偷襲。
  葉齊也是好興致,把夏钰芯拉起來訓練,她的基礎不差,內力也還行,就是經驗少了點、招式差了點,葉齊隨便指點兩招就讓她受益無窮了。
  夏钰芯並非不能吃苦的女孩,邊走邊比劃著劍法,盡管香汗淋漓也仍堅持不懈,就是有時會跟葉齊嗲聲嗲氣的嬌嗔抱怨幾句。
  葉齊從未騎過馬,便和夢兒練習起來,他自己不一會兒就已學會,夢兒卻沒等馬跑幾步便要掉下來,老是嚇得哇哇驚叫,清靈悅耳的聲音回蕩山谷,不是嚇得鳥飛獸奔,而是常常引來鳥鳴唱和,實在令人訝異不知爲何。
  若葉齊坐到她背后,夢兒卻又不用扶便穩如泰山,甜滋滋地倚在他胸膛露出妩媚笑容。
  夏钰芯瞧得心生羨慕,懷疑地道:「夢兒,你是不是故意學不會呀!」
  「才沒有呢!」夢兒卻煞是生氣,說著就縮到葉齊懷里,嬌憨可愛極了,夏钰芯也是拿她無可奈何。
  葉齊干脆就一直坐在馬上指導夏钰芯練習輕功步伐,這丫頭真是可憐,那匹馬到底是誰的呀!
  足足過了十天,葉齊一行人才走出長嶺山脈,路上陸續見著獵戶、樵夫的身影。
  最開心的莫過于夏钰芯了,看向葉齊和夢兒笑道:「太棒了,我們總算走出山脈了,以后行人多了,你們兩個可不能再那樣肆無忌憚的親熱了。」
  這些天來的訓練她是甘之如饴,劍法、身法都有長足的進步,但葉齊動不動就偷親夢兒,有時夏钰芯不小心看到,夢兒又嬌羞地直往他身上鑽,如膠似漆、情深意濃,夏钰芯可真的是快受不了了,妒嫉?羨慕?
  葉齊微微輕笑,夢兒臉紅心跳,卻不約而同的吐出舌頭扮鬼臉,還真是有默契呢,兩人相視一望又笑了起來,夏钰芯亦是感到好玩,跟著二人笑起。
  葉齊三人所遇到的第一個村莊只不過是個小小村子,全村還不到三百人。
  葉齊指著房子道:「什麽嘛,這就是你說的熱鬧嗎?」
  夏钰芯好笑的調侃道:「這只是一個小村子,當然不會多熱鬧了,我們才走出山脈多久,你現在就想立刻看到大城市,也太誇張了吧!」
  葉齊渾不在意地笑道:「呵呵∼∼說說都不可以呀,我們先去吃一頓吧!」
  三人在這個純朴的小村子逛一下,可是都沒有飯館,干脆自己抓只野獸向村民借廚房,還能用肉換其他食材,吃飽后看天色尚早便又繼續出發。
  經過幾天,葉齊等人仍是繼續前行,路上都沒值得停留的地方,馬匹則早在一較繁榮的鎮上賣掉了。
  寬廣的黃土大道正上演一場慘烈厮殺,當中是一輛外觀豪華的馬車,不過馬車上已沒有人,車轅已然斷開,四匹馬跑出十數丈外,哒哒的原地踏步很是不安。
  車廂四周則有十數人賴在地上不起來,噢∼∼是傷重爬不起來才對,有人被刀砍翻,有人身插箭矢,痛苦的慘叫聲斷斷續續,這些人清一色皆穿著官府衛士的衣物。
  三名身手較好之人背倚車廂抗敵,另有一名十八、九歲,驚惶失措的貌美女子被護在當中。
  圍殺他們的有九人,各個都用布巾蒙面、綁頭,唯有露出一雙眼睛,其中八人武功平平,甚至能用差來形容,可卻有一個二流高手在場,倒下的人幾乎都是被他所傷。
  這條路本是交通要道,平時往來的人總是有的,可如今除了厮殺的雙方外,尋常人早已跑光,只有一男二女還跑過來觀望。
  「我來,你們退開。」
  一聲喝令,圍住一女三男的人立刻快速退開,二流高手躍然飛身補上空位,猛烈地連環四刀與敵兵器激發出當當聲響。
  「啊……」那三人功力實在差勁,頓有一人慘嚎滾出兩丈,蒙面人對他們似沒興趣,接著斗氣暴漲沖向女子。
  靠過來觀視的三人見狀已有所反應,俊逸的男子身形如電,轉眼間便至蒙面人身前,橫出一劍架住其刀,仔細一看更讓人哭笑不得,這男子懷中竟還抱著一美得令人移不開目光的女子,不就是葉齊和夢兒。
  對方刀勢受阻便知遇上高手,當機立斷飛躍而退,斜刀凝立,目光凜冽掃過一眼,看到他們皆背負包袱,開口道:「閣下看來只是路經此地的旅人,並不知這賤女人底細,在下奉勸一句,這女人不值你救。」
  聞其聲音渾厚沈穩、觀其眼神正而不邪,或許是他言語間頗具氣度,雖是看不到他的面貌,葉齊對他的第一印象卻不感厭惡,但蒙成這副德性見不得人,說好感倒也談不上。
  葉齊正待答話,后面女子見到有救兵,變臉之速幾可比擬夢兒哭笑轉換,驚恐之色頓時消退,滿臉驕橫、氣怒交加道:「你們竟敢攻擊本小姐,簡直是目無王法,有膽量就別蒙面,卑鄙無恥的小人,我一定要制裁你們,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連這麽點人都解決不了,可惡……」
  看來她真是氣得不輕,既罵敵人又罵手下,語帶哆嗦顛三倒四,簡直不知所謂。
  葉齊瞥她一眼,不禁眉揚額蹙,對她的印象頓惡三分,心念一轉對蒙面人道:「我不知道你們有何恩怨,照常理看來,你們蒙面不敢示人,似乎更像惡徒盜匪,但我感覺又不像,這小姐嘛……我不予置評啦,可若要我放任你們殺人也是不對,干脆大家當成沒這回事,各自離開可好?」這家夥說得還真是輕松。
  蒙面人握刀的手緊了一緊,但也看得出葉齊並非不辨曲直、妄言正義之人,遂道:「你可知道,那女人仗著老子是城主,爲所欲爲視人命如草芥,百姓在她眼中便如蝼蟻,受其所害的人不知凡幾,她就算死上千萬次也是罪有應得……」說到后來,他已是火冒三丈、狀欲噬人,身上斗氣又爆發出來。
  「你也說得太誇張了吧!」葉齊搖搖頭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說詞真假,算了吧,你們殺了那些人也該足夠,她就算仗勢欺人,這次也有了教訓。」
  那女人又刁蠻地叫囂道:「你快將這群惡徒抓起來,否則我就治你縱放逃犯之罪。」
  葉齊輕藐地向后瞥一眼,已開始覺得蒙面人的形容沒有太過,但仍不想任其在自己眼皮下殺人,又道:「你們走吧,你雖有二流功力,其他人卻連三流都不到,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你應該也不願讓同伴冒險吧!」
  「你……」
  蒙面人雖是氣憤,但也知葉齊所言不假,雙方若打起來,不論哪方得勝,那女人都是盡占便宜,他亦是顧忌城中士兵聞訊趕來。
  略一思索,他終下決定道:「今日得遇閣下,只能說那賤女人命不該絕,走。」
  當斷則斷,他這人也不簡單,立刻帶著同伴離去,另八人意猶未甘、欲言又止:「大哥……」最終還是聽從命令,只能恨恨多瞪那女人幾眼,似乎希望能用眼神殺死她。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四章 超級惡霸
  那女人見葉齊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九個敵人全跑了,不去自省卻又怪起人來,歇斯底里地道:「你竟然放走那些叛逆,你八成也是他們的同黨,還不給我跪下磕頭謝罪,本小姐或可寬宏大量饒你一命。」
  怎麽救她后還要跟她磕頭?夢兒星眸輕眨、百思不解,偏著螓首道:「主人,爲什麽要跟她磕頭謝罪呀!」
  「因爲她腦子有毛病。」葉齊苦笑道:「我有點后悔救她了。」
  「哦∼∼難怪夢兒覺得她說話好奇怪,原來是腦子有毛病,真可憐。」不是故意嘲諷喔,夢兒非常認真的點頭道,眼神還有一絲憐憫。
  「賤人,你敢辱罵本小姐。」她一聽更怒,搞不清楚狀況地揮手就要打夢兒。
  葉齊攬過夢兒蹬步躍退,臉泛怒意勃然喝道:「你欠揍……」
  不用他動手,浩飛已是一聲唳鳴騰身飛出,快得迅雷不及掩耳,蓦地出現在她面前,雙爪如刃從她臉上劃下去,美貌的臉龐立刻多出兩道明顯血痕,鮮血直直流。
  葉齊反應敏銳,向前一探將浩飛抓回來。
  浩飛大爲不爽道:「他媽的囂張,別抓我,我要把她的臉劃爛。」
  「靠∼∼好的不學你學髒話。」葉齊心底教訓,嘴上又道:「夠了,也不想想你的爪子有多利,多幾下就挂了。」
  夢兒嘟起小嘴,一臉無辜的看著葉齊,根本不明白那女人爲什麽要打她。
  夏钰芯不自覺的擡手摸摸光滑的臉頰,沒想到浩飛這麽凶,幸虧自己一直都對它很好。
  「哇∼∼血,我流血了,來人呀,給我把他們抓起來……」那女人幾乎要發瘋了,叫了幾句,她的身軀突地搖晃發軟,被護衛急忙扶住,是驟然失血后的暫時暈眩。
  「你……你竟敢傷害小姐……」護衛指著葉齊,神情卻以驚恐爲多,不出幾字已退出老遠。
  這場鬧劇就在那女人暈眩時被護衛抱上馬匹回城而告終。
  掃過留在原地的車廂及屍體,葉齊不由感慨道:「還真有這種貴族官吏的子女,我真的是后悔救她了。」
  夏钰芯亦是匪夷所思道:「她真的是城主的女兒嗎?怎麽會這麽沒教養?」
  頓特城主的女兒與她是好朋友,那是一個非常有貴族氣息的高雅女子,還常跟她說身爲城主之女不能給父親丟臉,現在卻見到一個遠比她二姊蠻橫霸道的城主女兒,這對比太強烈了。
  「管她的,我們走吧!」葉齊聳聳肩道。
  前方幾里就是一座城,不過卻是蠻冷清的,給人一種沈悶、荒涼的感受,完全沒有城市應有的感覺。
  葉齊進城沒多久便道:「奇怪,這城市是較大,可我怎麽覺得之前那個小鎮還比這里熱鬧。」
  夏钰芯點頭道:「嗯∼∼看來這里的城主真不是好人,所以搞得民生凋敝。」
  帶著對此城的批評,三人來到一家餐館用膳,無聊的問起侍者那個城主女兒的事,侍者卻是不敢多談,像是多說幾句就會被砍頭似的。
  三人吃飽了再上街逛逛,氣氛似乎有些緊張,三三兩兩的士兵跑來跑去。
  葉齊笑道:「士兵真多,在抓逃犯呀,那也是在城外吧!」
  夏钰芯半開玩笑道:「浩飛先前把那城主女兒抓傷了,不一定是要抓它的。」
  還真是烏鴉嘴,才說完沒多久,附近已聚集大隊士兵,超過半數的目光充斥狂妄邪淫,毫不掩飾的落在夢兒二女身上,一副恨不得立即將她們剝光跨在身下的模樣,這些人平時德性可想而知。
  后方一個臉上包著棉妙的女人策馬而至,一見葉齊三人就尖聲下令道:「把他們三個目無法紀的凶徒拿下,把那只死鳥給本小姐射下來。」
  周遭百姓馬上遠遠避開三人,眼中蘊藏同情卻又有著無奈之意,在士兵的驅逐聲中趕忙離去。
  葉齊藝高人膽大,還很有心情地笑道:「呵呵∼∼不但要抓浩飛,連我們也要抓呢!」
  夏钰芯氣的不輕,嬌叱道:「我們救了你,不知感恩就算了,你竟還恩將仇報、誣陷我們。」
  下屬人多勢衆,那女人可得意了,猙獰地道:「私縱凶徒就是同黨,還等什麽,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數十名士兵立刻沖前抓人。
  夏钰芯芳心一窒,有些害怕地道:「葉齊怎麽辦?」
  「哼∼∼打呀,怎麽辦,跟在我后面。浩飛,你幫我顧一下钰芯,打傷就好別亂殺人。」葉齊叮咛幾句,擡頭高喊道:「官兵本該維護治安、緝拿罪犯,你們這些本末倒置的混蛋簡直是官兵之恥。」
  這話聽起來真有點不對頭,怎麽像上位者在訓人呢!
  葉齊摟著夢兒振劍沖向城主女兒,低聲吩咐道:「用冰彈打他們腳。」
  夢兒對戰斗已逐漸變得敏感,貼在葉齊身上也無以前的膽怯害怕,早就聚集起部份水元素,小嘴急速念動,二十顆冰彈霍地射出,冰影過處即有數人慘叫著踉跄倒地。
  這里的士兵簡直弱到不可思議,可能一些粗農、獵戶都比他們強,中彈者不是骨折便是冰凍青腫,還好只是打腳,否則人早死一整遍。
  遠有夢兒冰彈,能到近處的已不足半數,葉齊快劍猶如電蛇飛舞,劍影翻飛、迅速無倫從衆人腿上劃過,他的表神看似漫不經心,卻是劍劍內勁侵筋襲脈、疼痛直透骨髓,堅強點的尚能撐個兩劍,大部份都懦弱之極,一劍就哭爹叫娘了。
  夏钰芯輕輕松松的在后面收拾漏網之魚,明亮的眼中滿是驚駭,原因卻是浩飛。
  瞧它打法根本就是只瘋鳥,沖過去直朝士兵的胸口撞,然后又反彈去撞別人,那麽大個人被小小浩飛一撞卻都幾乎閉過氣,體質較弱的甚至直接倒地不知生死,讓人不禁懷疑對方是紙糊的。
  幾個蠢蛋弓箭手拿著長弓左看看、右瞧瞧,見到場面亂成一團,一時間射不是、不射也不是,瞄準半天還沒射出一箭,成了最沒用處的人,至少別人還能擋個一、二招嘛!
  這邊秋風掃落葉般一陣狂殺,城主女兒料不到大群手下竟是不堪一擊,見葉齊勢如破竹直沖著自己來,囂張的氣焰蓦然轉爲慌張倉皇,驚叫著策馬就逃。
  葉齊前面還有幾人擋道,浩飛卻早一步飛到前面去,很壞的飛在馬匹頭上,發出一聲穿金裂石般的厲鳴,尖鳴聲刺耳生痛,馬匹頓受驚嚇,瘋狂彈跳不止,硬生生將城主女兒給甩出去,狼狽地滾了好幾圈,趴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痛到臉色盡成蒼白,扭曲的臉孔再也看不出半分美態。
  葉齊飛身騰躍迅速避開敵人,幾個起落到她身邊,「分日劍」架在她脖頸上,看向那些士兵,冷然喝道:「住手。」
  喊殺聲中,他緩慢的兩字如暮鼓晨鍾般在衆人耳邊響起,無人能夠忽略,話落,還站著的士兵們立刻停下腳步,又驚又懼的望向葉齊。
  夏钰芯趕忙跑過來,無言的看著葉齊,心中唯有苦笑,這家夥狂傲的個性居然對上官吏也不收斂。
  城主女兒好不容易從墜馬的疼痛中反應過來,看到架頸寒劍,臉色又轉成鐵青,色厲內荏地叱道:「你……你敢傷害我,我的父親是『岵城』城主……」
  浩飛脾氣可是暴躁無比,見她還敢凶,便又沖過去在她臉上連抓好幾下,棉紗全被它扯掉,當葉齊收劍將它抓回,城主女兒已然面目全非,臉上少說也有十幾道血痕,每一道血痕又都是由三條細利爪子造成。
  浩飛大樂嘎嘎叫,葉齊腦中還能聽到:「哈哈∼∼她還是成了個大花臉,嗯∼∼這樣總算比較順眼了。」呃∼∼它的審美觀極有問題。
  「夢兒幫她止血,不用治傷。」葉齊吩咐道,否則光流血她恐怕都要沒命了。
  要知道,浩飛的利爪雖細卻是極長,抓下去血就冒個不停。
  夢兒施法迅捷,纖手輕揚散發出一陣柔和光芒,玉潔生輝美麗之極,充滿聖潔高雅的形色,凜然不可侵犯。
  光華飄過對方臉龐血流立止,治愈之光亦瞬即消失,還真止血而已,滿臉血紅下隱約可見細細爪痕,不用扮凶臉就夠猙獰嚇人的了。
  葉齊心中暗樂卻強忍下來,氣勢一沈,頓生威嚴之感,渾身散發出睥睨傲然的氣勢,語氣亦是極端不屑道:「哼∼∼好個城主之女,想來岵城會如此蕭條就是有你這般頑劣之人在。」
  高揚的氣勢仿佛將葉齊的身形放大無數倍,山岳般朝城主之女壓下,虛有其表的跋扈女當即崩潰,只覺身軀如墜冰窖,通體生寒幾乎喘不過氣來,蠻橫之氣刹時褪盡,整個人呆滯不動,真被嚇傻了。
  葉齊神態冷然撇過頭,目光如刃直射旁邊不遠的士兵道:「你,給本王……咳……咳……給我說說是她背著城主妄爲、擾民,還是城主縱容她才造成這般蠻橫專恣。」
  「我……小……小的……的……」他直打哆嗦說不出話來,葉齊脫口而出的那句本王快把他嚇死了。
  「廢物。」葉齊又一聲喝罵。
  那士兵頓時腳軟跪下,順勢頭也磕下去道:「是……是……」
  城主女兒臉上已換上畏懼驚慌,手足無措嬌軀顫栗,再也不敢看向葉齊。
  葉齊不屑地甩手振袖,轉頭就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岵城不該再讓他敗壞下去……」
  衆士兵見他要走,竟沒一個敢擋其去路,腿上有傷的用滾都要滾到路邊,昏死的也全被拉走,將士兵打上一頓的葉齊就這麽大搖大擺擁著夢兒離去。
  夏钰芯俏臉迷惘困惑還有一絲震愕驚惶,有點不自然地快步跟上。
  葉齊很快地走出城外,不過仍未減低速度,反是再加大步伐,看向夏钰芯笑道:「怎麽樣,厲害吧,教訓他們一頓,還不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夏钰芯突然失去活潑的表情,變得有些拘束,謹慎地道:「您……您是『奧嚴國』的皇親貴族嗎?」
  「哈哈∼∼」葉齊大笑一陣道:「你說呢,如果我是就不會馬上出城了。」
  夏钰芯一想也是,不覺間又活潑起來,微吐香舌露出笑意,但還是有些懷疑道:「可是你明明失言說出本王……」
  葉齊得意萬分的笑道:「那不是失言,是故意的啦,懂不懂呀,連你都誤會了,那些人肯定也會有此錯覺,對那種仗勢欺人的家夥,只有比他們更囂張,他們才會認爲你擁有足以蔑視他們的身份地位,自然也就不敢再爲難我們了。」
  「可是等他們反應過來怎麽辦?」
  「我們都走遠了他們還能怎麽辦。」
  「你……他們……天呀,我們要變通緝犯了啦!」
  「怕什麽,打不過也還能逃呀,何況他們除了人多還能干嘛,實力之差大概已是天下少有了。」葉齊很樂天地笑笑,又有點詫異道:「不過也怪,堂堂一個城主女兒,護衛卻那麽弱,像你的保镳陣容豈不是可比皇親國戚了。」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夏钰芯擔憂會變成通緝犯,沒好氣地回應一句就不再說。
  葉齊好奇心被引上來,忙追問道:「爲什麽不奇怪?」
  見他的模樣,夢兒也扮出饒有興趣的表情,可愛極了。
  夏钰芯氣惱道:「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呀!」
  「哎呀∼∼擔心什麽,我就不信他們有多大能耐,否則岵城也不會那般清冷,哼∼∼要當貪官、賣弄權勢,聰明的就得讓百姓富足,那他要貪才能貪得多嘛,我想頓特城城主就比這城主富上十倍,既然他沒本事又愚蠢,我自然不怕。」
  夢兒馬上點頭不叠,反正葉齊說的都對。
  「你這是什麽歪理?」夏钰芯莞爾一笑,心境陰霾卻也因此吹散不少。
  「本來就是。」葉齊固執己見,接著道:「好啦,你說怎麽不奇怪。」
  夏钰芯不再多去煩惱,俏皮笑道:「本姑娘就開解給你知吧,因爲官家之人規矩太多,所以大部份高手都不願成爲官府護衛,明白了嗎?」
  「有這種事呀?」
  「嘻嘻∼∼因爲大部份人都不喜歡拘束呀,比如說田叔雖然是護衛,但也像是我家的一份子,任誰也不會對他頤指氣使,嗯∼∼不說田叔,就其他身手較弱的一般護衛,相處起來和和氣氣,有時吵吵鬧鬧也沒什麽,頂多就是做錯事時會挨罵,總不能隨便就喊打喊殺吧!」
  「貴族高官的護衛就大不同羅,上位者的威儀不能少,當上位者的護衛難不成能隨便嗎?如果犯下嚴重過錯,那可就是誤了國事,不一定就要關押入獄,甚至砍頭,主子重情嘛,那又是徇私枉法,好不容易辛苦把武功練高,爲了倚官求權卻又要戰戰兢兢做事,放松一點又要被政敵批評,有幾人願意呀!頓特城城主是個溫和的大好人,但你知不知道城主府共有幾個二流高手,才那麽一個而已耶!曾有一次傳言說有人要刺殺城主大人,結果還是我父親派高手去幫忙保護。」
  「嗤∼∼哈哈……」葉齊聽到最后忍不住捧腹大笑,這個形容實在太妙了,好一會才止住笑道:「沒想到你對官家的了解還真深呢!」
  夏钰芯調皮地笑道:「其實是我曾跟田叔說,城主大人的護衛比他威風,他才跟我解釋兩者優劣,雖然他對尋求官職的高手不以爲然,但各人有各自理想,少歸少還是有的。」
  葉齊點點頭道:「難怪我師父說人在江湖要小心的是江湖派門,對于各個國家根本懶得多提。」
  夏钰芯懷疑地道:「你師父不提好像不代表你就惹得起吧!」
  「我惹不起……」葉齊氣勢洶洶地挺起胸膛,煞有其事道:「我今天不就惹了,只是要快溜而已。」
  「哈哈……」這次換夏钰芯捧腹大笑起來,什麽淑女、優雅都顧不了了。
  葉齊惱怒地瞪大眼道:「笑什麽笑,哼∼∼我只是不想大開殺戒,不然憑我和夢兒、浩飛的實力,那種士兵來個幾百人也不放在我們眼里,有什麽好笑的。」側首又道:「對不對夢兒?」
  「嗯∼∼」夢兒猛一點頭,表情倏地變得很怪,緊繃著臉、美眸使勁眨。
  葉齊、夏钰芯注意到這點,忙盯著她看,不知發生何事。
  半晌,夢兒才低著頭,微嘟朱唇,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道:「主人,夢兒哭不出來。」
  「……」二人聞言差點摔倒。
  葉齊好一番思忖才會意過來,在她俏鼻捏一下道:「傻夢兒,就算不笑,也不一定要哭呀!」
  「哦∼∼」夢兒微吐香舌一笑,又想到不能笑,忙板起俏臉,真讓人哭笑不得。
  夏钰芯想起浩飛,好奇的看向它道:「我今天才知浩飛竟是這麽厲害,它真的是鳥兒嗎?」
  葉齊笑道:「應該是吧,不過你別忘了它是從迷霧叢林出來的。」他並不想多做解釋,浩飛實在太奇怪了,尤其是意識交流這點更不願讓人知道。
  「對喔!」夏钰芯釋然笑道。
  三人以輕身之法愈行愈遠,道路四通八達,他們已不擔心會有追兵,岵城這麽偏僻的地域應該也不會有太多人手。
  黃昏時刻,三人來到一座木橋前,溪河映照夕陽,豔紅波光閃耀宛如是在河底布滿紅寶石,瞧得人幾要失態下河打撈。
  清流潺潺、微風徐徐,葉齊大張雙臂、平視圓圓紅日,心曠神怡道:「真舒服,晚上就在這兒休息吧!」
  夏钰芯亦是受環境影響,瞧溪水閃耀、清澈鑒心,岸邊小花朵朵點綴大地,情懷大暢自不會反對,夢兒更不用說了,葉齊的話就是聖旨。
  葉齊俐落的撈起幾條魚正烤著,夢兒乖巧的在后面爲他桑拿,玉指按動酥爽入骨,那個舒坦呀!葉齊不禁滿臉陶醉之色,連魚都快烤焦了還沒發覺。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五章 魔泥蓮花
  遠方三騎快速奔近,馬匹逐步減緩停在橋前,當中一人清朗地笑道:「沒想到回程又剛好能在此雅境休息一夜。」聞言便知他也很喜歡這里的景色環境。
  轉頭看到岸邊有人,他潇灑流暢地自馬背跳下,把缰繩交給旁人,走過去想打聲招呼,看清三人出類拔萃的容貌氣質,他亦不由一怔,不過他的性格也極沈穩,轉眼便回過神道:「冒昧打擾三位了。」
  此人不但沈穩,外貌亦同樣出衆,年約二十歲,身材挺拔、氣度雍容,眼神明亮、額頭寬廣,面帶微笑仍有一股高貴的儀態,八成是出身不凡的人家,夏钰芯很容易就從他身上感到一股貴族氣息。
  葉齊見其儀表也有些意外,欣然回道:「有事嗎?」
  他溫文有禮道:「夜色已臨,前行不便……」
  「就是你們也在這里過夜吧!」葉齊笑嘻嘻打斷他的話,那人才要回答,葉齊又道:「請坐、請坐,別客氣,就當成自己的家。」
  那人略爲一愕,夏钰芯不禁噗嗤笑道:「你以爲這塊地是你的呀!」
  葉齊無辜地道:「他既然把我當成地主,我也只好勉爲其難客串一下啦!」
  那人聞言也是莞爾,已看出葉齊是比較隨性之人,便不再多作客套,將馬綁在樹旁吃草,雙方很快就有了初步認識。
  爲首的人名爲「嚴邦廷」,另兩個身體硬朗、氣勢威武的是其護衛「李颽」、「謝良興」,看來功力都很不錯,讓人一看便知他們的主子絕不簡單。
  幾個人圍在營火旁,嚴邦廷倒是很能融入他們的氣氛,言語間很快就輕松起來,兩個護衛便拘束許多,恪守本分略落于兩側。
  衆人一開始是談這條溪,后來竟是說到四山盆地去,嚴邦廷似對那里很好奇,夏钰芯亦是比手畫腳的形容,氣質清純動人、模樣俏皮活潑,瞧得嚴邦廷都有些癡了。
  他的眼光也是犀利,看葉齊和她的位置間隔,猜想二人應非親密關系,所以較沒有顧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對夢兒的身份他雖覺奇怪,但見二人親昵的模樣,他也很識趣的不去多看夢兒,這一點就讓葉齊對他好感加深不少。
  等夏钰芯說完和葉齊相識經過,三人不禁訝異的看向他,嚴邦廷既驚奇又贊揚道:「你竟能打敗兩名二流高手,年紀輕輕便有此修爲,實在令人佩服。」
  李颽二人的眼神則有些怪,是敬佩也有些懷疑,畢竟葉齊看起來不太像個高手。
  「沒有啦!」他們還以爲葉齊欲待謙遜,卻聽他繼續道:「你們如果努力練武,也會像我一樣厲害的……」
  嚴邦廷真是無言以對,可那種幽默的狂言卻絲毫不惹人討厭,看向二名護衛,三人反是露出會心一笑。
  后來說到岵城,葉齊也不怕被人抓起來送官法辦,破口大罵道:「你們就不知道,那個城主的女兒有多囂張,目無余子的人跟她比都算聖人了,她那叫目無生命,高興把你關了,不高興就把你宰了,反正遇上她準要淒淒慘慘,靠∼∼要真惹毛我,就把他們全給劈了。」
  嚴邦廷眉頭深鎖,眼藏疑慮不敢盡信,說的也是,當時葉齊聽了蒙面人的話也不太信,他說的又比蒙面人誇張,大概只有像夢兒這樣單純的人才會深信不疑。
  嚴邦廷深吸口氣道:「他們再惡劣也是貴族官兵,雖然江湖中人不太在意這些,但王法還是存在的,隨意殺戮也是不好。」
  葉齊嘟起嘴道:「我知道,所以才立刻離城呀,除非他們真再追來爲難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嚴邦廷又問道:「你們出城后她沒再派人追捕嗎?」
  「嘿嘿∼∼她嚇到了呀!」葉齊狡黠地笑道,但也不多做解釋。
  夏钰芯玉手輕揮道:「喂∼∼不說那掃興的事,我們都說完了,嚴公子也說說再過去哪里有好玩的嘛!」
  「嗯……」嚴邦廷很樂意地盡抒己知,時不時也讓護衛補充不足。
  幾個人直聊到半夜才各自去睡。
  翌日清早,衆人漱洗完畢,嚴邦廷看看來路又看去路,似乎有些猶豫,不過仍很快做出決定道:「昨夜相談甚歡,本來我是想再與三位同行,然而經過一番思索,我想先去岵城略加觀察,若真如葉齊所言,我保證他們絕不會再爲難你們。」
  夏钰芯心中想法似已得到印證,玉手輕拍道:「你果然是貴族,這麽有把握,那你的身份地位不就比城主大許多?」
  嚴邦廷神秘地笑道:「钰芯小姐真是冰雪聰明,不過你怎麽肯定我就是貴族?」
  夏钰芯指向其護衛道:「看他們呀,跟普通人家的護衛感覺就不太一樣,你也很有貴族的氣質,昨天還勸葉齊遵循王法,難不成你自己會去靠武力解決。」
  葉齊在旁道:「這可不一定,世上僞君子可多了去,表面什麽都要講理的人,私底下或許比誰都要卑鄙……」
  「葉齊……」夏钰芯佯怒嬌喝。
  「我說的是事實呀!」葉齊馬上補充道:「但嚴邦廷感覺上就是表里如一的人,你猜的準沒錯,夢兒是吧!」
  「嗯∼∼主人說的準沒錯。」夢兒嬌憨地點頭道。
  嚴邦廷仍是面帶微笑,對于葉齊的隨性言語,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笑置之,不然真不知要怎麽接,隨后在互道珍重聲中,雙方終是分道揚镳。
  先說嚴邦廷去到岵城,沒多久便發覺城里巡邏的士兵太多,與冷清的街景不太搭配,看起來還真有點怪異。
  其實,城主昨日聽到事情經過,對葉齊的身份也已産生懷疑,葉齊跑太快更顯作賊心虛,但他也怕會真的踢到鐵板,所以只命士兵加強城內搜索,心里反是希望被葉齊耍了,若真是某某王,那他這城主丟官事小,甚至還得掉腦袋,嘿嘿∼∼他倒也是知道自己有多惡劣嘛!
  不過他的所做所爲大概真是已遭天怒,嚴邦廷正在城里四處逛悠,忽地,一聲忿怒的尖銳斥喝從前面宅中傳出,看過去,那宅前還有士兵,一個人從里面狼狽的爬出來,然后又一個臉上滿是細痕的女人追出來,極端潑辣地死命往他身上踹。
  挨打的那人慘呼求饒直叫道:「小的魔力低微,真的無法讓大小姐的傷痕消失,不是小的不願呀!」
  「治不好,你這廢物活著有什麽用。」
  嚴邦廷眉頭緊皺,微一撇頭示意,李颽霍然從馬上飛躍而出,將人救下道:「這位小姐,你的傷疤無法治愈似乎不該把錯推到他身上才對。」
  她一看有人阻撓更是氣怒,聞其言又摸摸臉,想起面巾剛才已經拿下,立即用手遮住臉孔,怒極狂吼道:「把他的眼睛給本小姐挖下來,快∼∼你們還傻在那邊做什麽!」
  那些士兵中有人見過葉齊,想到昨天的事都還余悸猶存,看李颽氣度不凡,因而有些猶豫,可惜那女人就是沒自覺,在她的斥罵下,士兵也把氣勢給提了上來,劈里啪啦又打起來,當然,是他們挨揍,李颽可是個二流高手呢!
  巡邏士兵多的好處此刻盡顯,不一會兒就有大票人馬趕過來,這些士兵平時也是橫行霸道慣了,一窩峰似的沖來,凶態畢露,二話不說就要揮刀砍人。
  三人幾乎是看傻了眼,嚴邦廷不禁氣到渾身哆嗦,聲音中都能感到那股怒火道:「我是到了岵城還是到土匪窟了?」
  兩個二流高手也真動了氣,招招剽悍強橫,中招者皆是骨斷肉破,走過大大小小的城鎮,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官兵,醜陋暴戾比之土匪強盜恐怕都有超過。
  嚴邦廷也不走了,就在原地等著看有沒有講理的人,不過想也知道,在老鼠堆里就算有白兔,不逃也是早給啃了。
  終于,打倒上百人后城主也來了,在后面衆士兵的護衛下喝令強攻。
  李颽二人得保護嚴邦廷又不好把人直接打死,真氣已略有消耗,不願再跟他們玩下去,李颽驟然運足真氣大喝道:「住手!」
  衆人受其聲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停下攻擊。
  李颽將半尺長的銀色令牌高舉在手,大喝道:「二皇子在此,誰敢犯上。」
  城主聞言腳差點就軟了,急急忙忙排開士兵上前,看到那令牌,更是絕望自語道:「二品戰武衛,真是皇子來了。」
  戰武衛一職是專爲皇親國戚所設的親衛,戰武衛保護之人自是貴不可言,城主看到嚴邦廷正盯著自己,臉上肌肉似還有點抖動,他再笨也明白那絕不是害怕,八成是被氣到自律神經失調。
  他雙腳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扣∼∼」一聲跪倒在地,不知是過于惶恐還是在忏悔。
  數日后,「金錫城」中人來車往絡繹不絕,商家林立、人聲鼎沸,好一幅繁榮的景象,一行三人飄然入城,男的俊逸潇灑、女的美麗優雅,神采飛揚、顧盼生輝,極爲惹人注目。
  「肚子餓了,先去找東西吃,快點。」領頭的男子歡快地叫道,不是葉齊還有誰。
  「懶得挑了,就前面那一家吧!」夏钰芯似也肚子扁扁,急聲附和道。
  進到餐館,三人叽哩呱啦就點了一堆,才點完,另有四人也走進來,看到夢兒二女頓時眼睛放光,不自覺地選擇隔壁桌坐下,好半晌才想起要叫飯菜,回過頭后倒也沒再失禮直盯著瞧。
  點餐時一人迫不及待的道:「你們知不知道,『晉宏幫』副幫主去『泥湖』定居了。」
  旁邊那還在偷看夢兒的男子急轉頭,驚呼道:「真的?」
  不止是他,連其他桌的人聞言都忙豎起耳朵,用餐速度驟減等著下文。
  葉齊向周圍掃視一眼,低聲道:「那副幫主是何方神聖,去哪里住都這麽多人關注。」
  夢兒只是看著他,根本沒留意別人說什麽,夏钰芯聳肩不語,美眸悄悄瞥向旁邊,甚想接著聽下去。
  那人得意地道:「錯不了,我朋友是晉宏幫的人,他親眼看到的。」
  又一人道:「前幾天就傳聞說他要去,我還以爲在說笑,對我們來說他是很厲害,但要去泥湖恐怕還差了一大截,『嗤∼∼』一流高手都不知有多少人定居泥湖了。」
  什麽和什麽,葉齊都聽得有些糊塗了。
  最先一人又道:「再怎麽說,林副幫主也是二流高手,據說快達到一流了,反應快一點也不一定會被『水龍蜥』干掉。」
  「不過他這人好像很自負,或許是太逞強了。」
  「也有可能是被他找到『魔泥蓮子』,不肯放棄才被水龍蜥纏住……」
  聽了半天總算明白,原來所謂的定居是指進了湖出不來,這說法還真是貼切呢!
  夏钰芯好奇的問道:「葉齊,你知道魔泥蓮子是什麽嗎?」
  葉齊的腦袋更勝百科全書,想了一下,眼中閃動興奮的光芒道:「好東西,沒想到這里會有魔泥蓮子,那玩意可以提升魔法力,不過對二流以上效果小,魔力太弱吃了又浪費,三流魔法師來吃算是最合算,資質較好的人都能節省十年苦修,呵呵∼∼運氣真好,遇上魔泥蓮開花結子的季節。」
  夏钰芯聞言不禁爲之咋舌,那何止是好東西,簡直已是可列爲奇珍的靈藥了,她略一細思,又道:「對了,你也會魔法,你也想去那個泥湖嗎?」
  「呵呵∼∼我是想去,不過我是想給夢兒。」
  「咦∼∼你不是說夢兒的魔法已經有一流了,那效果不會很差嗎?」
  「嗯∼∼據說魔泥蓮子還有另一效用,就是加速『幻靈』成型,不過使用魔泥蓮子的人大都是三流,幻靈已經蘊化出來,就算還不到三流也不會差太多,服下蓮子很快就能達到,自然而然便能蘊化幻靈,所以這點衆說紛纭,不太確定。」
  「另外它還能加強幻靈威力,不過前提是得在蘊生期間,未出現的幻靈本就不知爲何,是否有更強,鬼才知道,書上這樣寫,可最后都是用問號爲底,問我師父,他卻說我的身體用它沒效管它作啥,不過夢兒的幻靈到現在都還沒出來,管它是真是假,反正吃它一顆有益無害。」
  夏钰芯羨慕的看著夢兒,葉齊真是對她太好了,可又有些憂心道:「聽他們說便知那什麽水龍蜥極爲厲害,連一流高手都會有生命危險耶,你還是得斟酌一下才好。」
  夢兒不在乎葉齊要給她吃什麽,一聽有危險才緊張起來,忙抓住他的手道:「主人,人家不要吃那個,吃沒有危險的好不好?」
  「我要吃,我要吃。」浩飛現在卻對什麽吃的都有興趣,馬上嘎嘎叫。
  葉齊反手就是一拳賞給它道:「吃吃吃∼∼你除了吃還會什麽?」
  「啊∼∼你怎麽知道浩飛要吃,雖然它身體很強悍,也不能亂打呀!」夏钰芯嬌嗔地爲它大抱不平。
  葉齊沒好氣道:「它有哪次叫不是要吃東西?」
  夏钰芯不自覺的螓首微點,誰叫每次浩飛一叫她就給它東西吃,搞到后來都成自然反應了。
  葉齊又拍拍夢兒細嫩小臉道:「別擔心,我們只是先去看看而已,沒危險的。」
  「喔∼∼」夢兒毫不懷疑,又高興起來。
  聽他們說起傭兵公會也有要魔泥蓮子的任務,三人吃飽喝足便先去探詢,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魔泥蓮子的任務竟是屬于先天級的,意思很明顯,同樣也是種警告,最好是先天高手再接此任務。
  不過,極少有先天高手會到傭兵公會,真要先天高手才能接,那放上幾年都不見得有人理會,所以反而是任誰都能接,實力的不足只能用運氣來彌補,一級小傭兵完成都能提升到紅色傭兵卡,但那樣卻也是極度浪費。
  因爲銀卡以上的傭兵要再提升就得完成高級以上任務,對銀卡、金銀卡的人來說,一個先天級可比十個頂級,一千個中級卻等于一個頂級放的屁,這差距可想而知。
  魔泥蓮子的報酬也是很高,一顆價值一萬金幣,夏钰芯笑道:「如果用魔泥蓮子煮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02:21:10

本帖最後由 興情 於 2014-4-7 12:46 編輯

煮成一碗蓮子湯,天底下不知有誰吃的起?」
  葉齊道:「煮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功效,誰要吃呀!走∼∼我們去泥湖探探。」
  「不要。」夏钰芯嘟著小嘴耍刁蠻道:「連走那麽多天的路無聊透了,人家要去逛街。」
  「那你去逛,我和夢兒去泥湖。」葉齊話落,看夏钰芯已板起俏臉,真的生氣了,他只好趕忙陪笑道:「呵呵∼∼跟你開玩笑啦,走走∼∼今天先逛街。」
  「哼∼∼這還差不多。」夏钰芯俏皮地翹高下巴,仿佛打了大勝仗,得意洋洋向外踏出輕盈的步伐。
  葉齊和夢兒就像隨從般摸摸鼻子跟著,雖已委曲求全,夏钰芯似還不滿意,小手抵住小蠻腰道:「快點啦,慢吞吞的像蝸牛,沒吃飯喔!」
  葉齊似想到什麽好玩的事,偷偷一樂,高喊道:「是是∼∼女王陛下,卑職知錯。」
  「女王?哪來的女王?」
  「真的假的,女王來了?」
  「騙誰呀,我們奧嚴國什麽時候有女王了?」
  看一堆人望向這邊,夏钰芯大爲尴尬的猛一跺腳,氣罵道:「死葉齊……」
  接下來聽不到了,她美麗的倩影已如一縷輕煙般遠飄而去。
  葉齊施展輕功急起直追,語帶驚訝道:「你的輕功什麽時候變這樣厲害,進步神速呀!」
  夢兒也天真地舉手比畫道:「嗯∼∼咻一下就不見了。」
  夏钰芯聞言更窘,佯怒道:「不理你們了啦!」
  提議要逛街的是夏钰芯沒錯,可當他們逛起來,她反是變成個跟班,頑童似的葉齊拉著夢兒前前后后亂跑,對路人異樣的目光毫不理會。
  噢∼∼不是,有時別人看夢兒的目光太放肆,那他就會示威性的裝凶瞪人,並摟住夢兒不讓人看。
  雖然葉齊在頓特城也是如此,不過那里夏钰芯熟悉,玩起來沒太大顧忌,這里不熟,心境上也就比較放不開,害得她都不敢靠那小孩似的二人太近,但又不能自己去逛,否則人走丟了要去哪兒找呀!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六章 強悍龍蜥
  離金錫城約三十里,一座看似平凡的山,接近山頂之處卻有不平凡的泥湖,只有一條路直通泥湖,說好走很好走,因爲是前人走出來的,說不好走也不好走,因爲無論是去泥湖旁觀或欲入泥湖,一定程度的實力絕不可少,所以部份路段,普通人必需用爬的才過得去。
  葉齊三人已來到山上四分之三高處,夏钰芯打量著四周道:「葉齊,你有沒有覺得路上草枝變濃密了?」
  「嗯∼∼這很正常。」葉齊解釋道:「據我所知,魔泥蓮花生長環境特殊,附近植物成長周期會比其他地方快,草蔓自然會變多。」
  「原來如此,那水龍蜥你應該也知道是什麽吧!」
  「也是一種魔獸呀!」葉齊整理一下思路,沈默片刻才道:「好像是有一種蟲最愛吃魔泥蓮的枝葉,水龍蜥卻極喜歡吃蓮花、蓮蓬和蓮子,爲了讓魔泥蓮開花,它自是一見蟲子就先除掉,所以有魔泥蓮的地方一定會有水龍蜥,不然魔泥蓮絕對無法生長。因此水龍蜥又稱爲魔泥蓮的守護獸,而且是殺不得的,實際上想殺也難,在水里根本是它的天下,偏偏魔泥蓮不是生長在水面,唉∼∼頭痛。」
  「不生長在水面長哪里,難道是在水底?」
  「沒錯,就是水底,書上說生有魔泥蓮的水也不同于普通水,今天只是要先探勘一下,我可沒準備直接下去摘蓮子。」
  「呿∼∼那你昨天還說的好像垂手可得。」
  「呿∼∼」葉齊絲毫不覺慚愧地呿回去,振振有詞道:「你沒聽過有句話叫『說時容易做時難』嗎?用說的自然簡單,做的時候還跟說時一樣,那我多幾條命也不夠死呀!」
  「噗嗤∼∼」夏钰芯聞言不由失聲嬌笑,似褒似貶道:「還好你有自知之明呀,不然出事可是會讓人傷心呢!」
  「對了。」葉齊忽地拍手道:「浩飛會不會潛水,偷偷下去或許不會被水龍蜥發覺。」
  浩飛搖頭不屑道:「我是鳥不是魚,你白癡呀!」
  夏钰芯一愣道:「你沒發燒吧,叫浩飛潛水,真虧你想得出來。」
  再行一段路,葉齊似有所覺道:「有力量波動,就在前面不遠。」
  「等我啦!」夏钰芯聞言便見他加速,急忙叫喚追上。
  他們很快就看到一面黃色湖泊,湖面略呈圓形,直徑約有百丈,以一個湖來說並不算大,水質乍看像黃泥沼,入到水里想必視覺、動作都會受到限制。
  葉齊三人才剛靠近便見一個人從湖面竄出丈余高,湖里波動卻仍未止,緊接著一條非人黑影也竄出來直沖那人。
  那人也是入湖尋覓蓮子,結果被水龍蜥察覺,他不敢戀戰,馬上就浮出水面,渾身金芒燦燦顯然是一流高手。
  水龍蜥的氣勢卻更加駭人,外形像巨無霸鳄魚,墨綠色鱗片遍及全身不露一絲空隙,看起來無懈可擊,體長兩米,尾長也兩米,瞧它粗鱗逆起的尾巴猛拍激起漫天水花,葉齊毫不懷疑若讓它一下打實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師父。」數十丈外的湖岸有兩個人見水龍蜥出現,不由駭然驚呼。
  附近還有好多人都探出頭來,瞪大眼睛看向水龍蜥,平時想看它一眼可非易事,能讓它追出來的必是高手,有些人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它,還興奮的怪叫怪喊。
  那高手離岸邊足有二十丈遠,迅速地一眼瞥過四周,雖驚不亂淩空劈出淩厲無匹的丈長刀芒,氣流破空之聲連岸邊都能聽到。
  水龍蜥反應迅速,竟以粗鱗密集的雙爪去擋,「砰∼∼」一聲巨響被砸回湖里,不過若有眼力高明的人便能看出,它根本未受一點損傷。
  出招者見狀更是震驚莫名,在湖里傷不了它可說是水力影響,這一擊卻仍傷不了它,它的爪鱗之堅硬已是無庸置疑。
  水龍蜥動作靈活矯健,才一入水就猛然甩動尾巴作出大回旋,在人落下時它已再次反擊而上,強大的瞬發力量仿佛將湖面劈開,激揚起一道數丈長的雙分水瀑,狂悍的力道令人望而生寒。
  那人又是全力揮出刀芒借力反彈,看來潇灑壓著水龍蜥打,其實他卻是有苦自知,水龍蜥似乎懂得戰略,攻擊時還把人打往湖中央,繼續下去他根本別想回岸上,將被硬生生耗盡真氣。
  一人一獸連續幾次交擊,湖邊觀戰的人竟也插上一手,三支箭矢蓦然射向水龍蜥。
  然而,不知水龍蜥是有恃無恐還是沒發覺,理都沒理繼續攻擊它的,實在囂張之極。
  「好∼∼」
  那些人才一歡呼,卻見三矢就像射在精鋼上一般,「叮叮叮∼∼」全被彈開,另一邊又有四矢射出,這次更慘,其中一支還差點射到那名高手,唉∼∼難道會射箭的就沒高手嗎?
  「混蛋,別亂射箭。」那人的徒弟大怒喝罵,那種箭的威力是沒什麽,但在戰斗中受他人干擾卻也容易出錯,被罵的人亦不吭聲,他們可不想惹上一流高手。
  「過去。」葉齊舉步走向那人的徒弟,那里是最近的距離了,一邊低聲吩咐夢兒,一邊拿出飛刀。
  等到水龍蜥再一次躍出水面,葉齊貫注全身真氣的一刀旋然出手,如電行空帶起嘶嘶異鳴,刀影迅捷肉眼難視,威勢卻令人爲之膽顫,只見他手臂一陣模糊,又是一刀緊跟著破空猝閃。
  水龍蜥的表現終于證明先前它對箭矢就是視若無睹,上有高手、側有勁刀,受到夾擊的它尾部振蕩猛地拍在水面,身體卻是不升反降,一眨眼就已縮回湖里,那人亦抓緊機會,改以一掌轟向湖面炸起漫天水花,借力向岸邊靠近。
  夢兒朱唇輕啓、玉手擺動,呢喃間憑空出現數顆比拳頭更大的冰彈射出,飛走時還像排隊似的先后有序,一個個飛落浮在湖面。
  那高手登時會意,踏上冰球后斗氣爆發向岸邊躍動,就借那麽點反作用力,他每一躍仍是達到四、五米之遠,瞧得周遭衆人爲之咋舌。
  在第二次躍起時水龍蜥又追過來,幸好他起腳稍快一步,水龍蜥幾是貼著他的背沖上一丈多高,他縱是久經陣仗的一流高手,那一瞬間也不禁嚇得頭皮發麻。
  回到岸邊,徒弟忙上前關心,他只微一點頭,還不及調息便轉向葉齊,見到三人外貌、氣質,他亦不禁感到意外,沒想到援手之人竟會這樣年輕。
  他略爲一呆后忙又拱手爲禮道:「多謝諸位相助。」
  葉齊爽朗的笑道:「不用客氣,我們也是爲了魔泥蓮子而來,順手幫你一把,等我們問你湖底的情形,你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嘛!」
  對方有點尴尬地苦笑道:「魔泥蓮子呀,老實講,我才看到一朵像花的東西就被那畜牲發覺,沒想到它竟比我的預估還要厲害許多,才沒幾丈就被追上,幸虧我沒將傳言當耳邊風,在水里絕不能與之對陣,一看到它就趕緊往水面浮出,否則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一個徒弟駭然色變,脫口問道:「師父,它真有那麽厲害?」
  「沒錯,我估計在泥湖里它可以比擬頂級魔獸,而爲師在湖里頂多能發揮一半實力,完全不在同一層次。」他毫不諱言的凝重道。
  其實這點很多人都有聽說,只是沒親身體會過的人總是相信自己遠大于相信傳言(頂級魔獸以人類來講,實力介于一流與先天之間)。
  葉齊內心微凜,能讓一流高手做出如此評價,水龍蜥的難纏恐還在傳言之上。
  夢兒也有聽過葉齊講述實力的分野,忙拉緊他道:「主人,下面好危險,不要吃蓮子了好不好?」
  葉齊莞爾一笑,夏钰芯亦跟著附和道:「嗯∼∼不要下去了啦,頂級魔獸不是你能應付的。」
  「哎呀∼∼我不是說過只是先來探探,你們急什麽?」葉齊笑笑又與那人互道姓名聊上幾句。
  有了險死還生的經曆,那人對魔泥蓮子已不再奢望,不多久便與徒弟在衆人目光中離去。
  葉齊則是至湖岸掬水觀察分析,這黃色湖水其實沒外表稠濁,但卻有些微黏性,恐怕普通魚類在這湖里速度都會受到妨礙。
  附近多雙眼睛都在偷偷瞥著葉齊,從之前快如疾電的飛刀看來就知其功力不凡,自然會引人注意,不過也僅是好奇、崇敬的看著,他們都只能算是小角色,可不敢隨意上前高攀。
  來此等待之人可說都是好事之徒,當然希望葉齊能下湖挑戰,但他得到想要的湖水數據,卻是直接攜夢兒和夏钰芯離去,一下子在湖的四周都傳出失望的聲音。
  湖邊的人雖不少,半數以上卻對魔泥蓮子沒什麽野心,他們只是想親眼見識高手和水龍蜥,畢竟要看高手對戰並不容易,如果幸運碰到先天高手來取蓮子,那回去可就威風了,能驕傲的向朋友大吹特吹,所以每年秋季這里總是閑人一堆。
  下山途中,夢兒高興的道:「好棒喔,主人不下湖去了。」
  「誰說的,我改天準備好就要下去。」
  夢兒聞言噘起櫻桃小嘴,美眸微泛波光,暈∼∼竟要哭了。
  葉齊忙安慰道:「夢兒乖,我又不是要跟它戰斗,準備好后,我在湖里至少也能發揮九成實力,不用太擔心啦!」
  「真的?」
  夢兒好不容易又笑起來,夏钰芯又道:「但它是頂級魔獸耶,你就算發揮十二成實力也打不過它吧!」
  見夢兒俏臉又垮下去了,葉齊哭笑不得道:「我都說沒有要跟它打了嘛,我練功時整個人在泥沼里都能移動,區區泥湖又怎麽難得倒我?而且人家是說它在水里像頂級魔獸,實際上仍是高級魔獸啦,別人最怕的是它在湖里速度太快,我可是例外的喔!再說,人家一流高手能逃出來,我也是一流,難不成會連逃都逃不掉?」
  他這一說二女也覺有理,差只差在他不會斗氣,逃快點該沒問題。
  回到金錫城,葉齊便去找來許多像鳝魚這類細致的皮質,然后又上泥湖試驗,最終選擇一種去裁縫店,定制成一身黃褐色的緊身衣,這是爲了將泥湖黏性的影響減低。
  雖然,他還有另一個方法,就是全身脫精光下湖,利用肌體感覺,擺動配合,那樣的他甚至能更進一步化解黏性將阻力減到最低,只是泥湖旁邊都是人,他還沒發神經到要去搞裸泳。
  接下來葉齊他們倒是享受,吃喝玩樂樣樣來,遇上登徒子還不用他出手,浩飛比誰都還凶,看誰不爽就用銳利的雙爪亂抓,簡直是個惹禍精,不過人都被它嚇走倒也是真的。
  三天后,夏钰芯滿臉郁卒的坐在床頭,因爲葉齊說爲防得到魔泥蓮子后被搶,到時保護不了她,不管她的據理力爭,抱著夢兒一溜煙地跑掉,就把她孤孤單單的留在旅店,她能不氣嗎?
  輕車熟路到達泥湖,葉齊脫掉外衣吩咐道:「夢兒躲在這里不要亂跑,也要小心其他人,知道嗎?」
  「嗯∼∼夢兒會準備魔法小心。」
  「那就好,浩飛好好保護夢兒。」
  「安啦,那些人又不厲害,我一根羽毛就能解決了。」
  「你最厲害,你怎麽不去打水龍蜥?」
  「哼∼∼那種只會躲在水里的東西我才不屑打咧!」
  瞧它張狂依舊,葉齊也拿它莫可奈何,又叮咛幾句才從雜草中鑽出去,無聲無息的潛入湖里,順著泥底,如遊魚般悄然滑出。
  湖底的坡度極陡,前進五丈就已下探超過五丈,入目皆是暗黃色,以葉齊功力也只能勉強達到兩丈的視野,而且兩丈內亦是模模糊糊並不清晰。
  葉齊屏氣凝神整個人都貼在地面,速度慢得更勝烏龜,一舉一動皆是柔和緩緩不引絲毫波動,感覺像作賊似的實在刺激,呃∼∼雖然對象不是人,但現在說他是賊好像也沒錯。
  幾分鍾過去,夢兒緊張地縮在草叢里,芳心不禁逐漸慌亂,輕聲道:「浩飛、浩飛。」
  在樹枝上東看西瞧的浩飛耳力極佳,立即鏈接意識道:「什麽事?」
  夢兒轉用思維,心道:「主人下去好久了,怎麽還不上來,主人會不會喘不過氣呀!」
  「哪有很久,才幾分鍾而已吧,喘不過氣上來換氣就好了呀!」
  「不一定是遇上水龍蜥沒辦法上來,不一定主人是忘記要換氣了。」
  葉齊要是聽到準氣死,把他當智障呀,連換氣都會忘。
  「哼∼∼他如果那麽沒用,死了活該。」
  「你……」夢兒氣壞了,臉色一變就想去打它。
  浩飛卻賊得很,又道:「你忘了葉齊叫你別亂動嗎?」
  夢兒聞言馬上又縮回去,氣呼呼的不再理它,看著平靜的湖面,她倒也知道應該沒事,只是關心則亂,她就是忍不住會擔憂。
  經過十分鍾的匍匐前進,葉齊已位于較平坦的泥地,不過水壓也變得極大,真氣不得不加速運動轉換內息,本來他閉氣可以達半小時,在這狀態下大概只剩二十分鍾。
  運足目力四周張望,此時他才發覺,黃色湖水當中竟含有些微瑩光,讓他不至于成爲睜眼瞎子,勉強還能看到兩尺范圍,小歸小,將就點吧!
  葉齊爬行幾步,很幸運的看到一朵蓮花,尺余長的蓮葉平攤在泥上,花體有兩個巴掌大,花瓣展得很開,像黃色又像黑色,結構細密很漂亮。
  蓮蓬嘛,看起來很不像蓮蓬,可以把它看成一個細口杯,指甲大小的蓮子一半外露,一半在內,看起來蠻新奇的,另有三個更小的蓮蓬貼在它旁邊,不過沒有蓮子。
  葉齊壓下縱聲長笑的歡愉心情,小心翼翼將蓮子取下,放進胸前準備好的小袋子,輕巧地轉移陣地。
  接下來運氣很差,找到三朵魔泥蓮,但不是沒蓮子就是還未成熟,他心里不禁暗罵:「這些魔泥蓮真是孤僻,不會長在一起當鄰居呀,害我在湖底亂找,遲早都會被水龍蜥碰上。」
  才罵完,他又找到一朵,更好運的是已經有兩顆蓮子成熟,當然是立刻摘下,他心懷大暢繞開要繼續找,預言卻也成真。
  倏地氣氛驟變,一股寒意從葉齊心底生起,仿佛還能感到一對忿怒之極的目光正如毒蛇般鎖定自己。
  葉齊明白已經被水龍蜥發現了,預言是建立在他的貪心之上,都有三顆蓮子還不滿足,真是死了活該。
  不敢有半分猶豫,葉齊立刻揚起右手拔出分日劍,左手抓住袋子塞進衣內,真氣全力運轉,雙腳猛地一蹬欲往上竄。
  他反應不可謂不快,水龍蜥卻更勝一籌,在看到人時就像水雷般斜上疾沖,準備斷絕其退路,葉齊的快速反應恰巧變成自投羅網。
  水龍蜥看向葉齊的眼神簡直像有奪子之仇、殺女之恨,這家夥居然偷走它最喜歡的蓮子,那股殺氣連葉齊也要不寒而栗。
  「打起來了。」
  湖下的異變才起,夢兒腦中馬上響起浩飛的聲音,急忙望向湖面想尋找葉齊蹤影。
  葉齊一見水龍蜥擋駕,隨即扭腰晃肩急遽側閃,堪堪躲過利爪,然而另一邊卻是它的巨尾掃下,葉齊避之不及唯有無奈地橫劍去擋,人類水性再好,又怎能與水中生物相較,一陣強烈波動后他不由得整個人砸進湖底,土泥攪得那微薄的光線都已消失。
  趁著混亂,葉齊忙踢腳急退,想偷得空隙浮出水面,可水龍蜥卻又反身沖來,暴虐的氣息任誰都能察覺。
  葉齊不禁心中哀嚎:「太快了,水中魔獸果然不是魚能比的……」
  思忖間,葉齊腳步驟然緩和,不能跟它在水里比速度,況且使用力量、速度愈強就愈耗費內息,糾纏下去不需兩分鍾就要窒息了,葉齊自知難以全身而退,已決心付出一定代價尋求脫身。
  奇怪的是他腳步一緩,水龍蜥竟未沖下追擊,反是停在前上方怒目相向,血盆大口張合間在水里産生陣陣漣漪波動,仿佛是將其聲音實質化。
  葉齊疑惑地又退兩步,忽地有所警覺的定住,腳后根似碰到什麽,要非他感覺靈敏,肯定一腳踏下去。
  悄然斜向避開后面之物,看水龍蜥還是沒下來,葉齊便屈膝蹲低探索,原來那是一株魔泥蓮花,水龍蜥就是怕毀掉它才不追擊。
  葉齊可不想以蓮花來引誘它,因爲他幾年前就曾有過類似經驗,起先還很得意的用魔獸喜愛的東西逗它玩,結果不小心把東西弄爛,樂極生悲差點就被發狂的魔獸干掉了。
  謹慎的躲在花旁,葉齊放心大膽的看向上方,約略判斷出哪邊離岸較近,他再拔出「分月劍」,借助水中浮力,蹲身蓄勢后猛然向上急沖。
  水龍蜥發覺他有所動作,身軀頓如離弦之箭,轉眼間就趕在他前面將他攔截下來,銳利的雙爪硬是抓在分日劍上,猙獰咆哮著噬向葉齊臉龐,尾巴也從上方砸向他腦袋,三大攻勢比「三濤影」都還厲害。
  若在以前,葉齊肯定會去擋它那恐怖的腥嘴利牙,但前幾天見過其攻勢,葉齊已清楚它雙前肢防御超強,尾巴攻擊凶悍猛厲,嘴巴反是最弱的一環。
  葉齊當即右臂狂振將其爪推開,頭顱左擺將右肩讓給它,分月劍上揚架向尾巴。
  就在它嘴上利牙咬向右肩之際,葉齊巧妙地用胸口撞向其下颚借力后震,可它的嘴實在太大,速度又快,上颚下合時仍狠狠地從肩上刮下幾兩肉。
  刹那間葉齊只覺右肩幾乎要斷了,不由得張嘴大喝,分月劍豁盡全力架住尾巴,不待其力壓下便轉爲斜砍,左腕下勾、小臂繃緊、大臂上拉,力分三股在瞬間將它壓下。
  不,水龍蜥沒壓下幾寸,倒是葉齊已借力彈向水面,水龍蜥尾部鱗片裂開兩片,雖是不算什麽傷害,負痛的它卻是更加暴怒,身軀振擺竟連湖面都可見水珠如沸水般跳動。
  岸上的人自發覺湖面生波便留上心,較有經驗的人便知是有人下湖了,個個都是興致盎然的盯著湖看,就算看不到,用想像的也爽。
  數天前的一幕再次上演,只不過這次的葉齊慘了點,一出水面就吐出大口湖水,右肩傷口更是深可見骨、血流如注,哎喲∼∼他的肩膀是招誰惹誰,上次左肩,這次右肩,每次都肩膀最倒黴。
  人的腳才初出水面,獸嘴也跟著破水暴起,嘿∼∼它速度是快,但反而是便宜了葉齊,順勢在它嘴邊點了一下又升上丈高。
  「卡……」水龍蜥蓦然發出一聲怒吼。
  「哇……」岸邊不少人聞其厲吼也嚇了一跳,跟著驚呼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葉齊勢盡又往下降,水龍蜥同樣再往上沖,有前車之鑒的葉齊夷然無懼,頭下腳上、全神貫注緊盯其爪,分月側滑竟與利爪相錯而過,劍脊霍然拍向其肢臂。
  劍、臂接實,葉齊旋即振動劍脊借力彈往湖岸,這招甚爲考驗膽識,否則心怯必成招失,如此近的距離只要失誤,那可就是自己把腦袋送進龍蜥口了。
  「啊……」那一下差點把夢兒嚇死,尖聲驚叫猛地彈出去,淚花飙然灑落,說哭就哭無人可比。
  水龍蜥似乎對葉齊的應對方式感到陌生,一時間竟沒再竄出湖面,葉齊不敢掉以輕心,狂吸一口氣淩空挺腰,急遽翻滾間以分月劍掃過水面,旋轉的身軀倏地穩健停頓,足尖點波、影動如風,已然連續數步奔出兩丈,動靜變化只在一念,行云流水不現半點間隙,看得衆人連呼吸都忘了。
  「水上飄。」有人直接就叫了出來。
  一流高手是能爆發斗氣擊在水面借力行進,不過若要像葉齊這般輕描淡寫猶如蜻蜓點水,只有水上飄這種上乘輕功才行。
  水龍蜥巨尾一擺,轉眼追上葉齊張嘴欲噬,無奈的葉齊咬緊牙關,再一次冒險雙腳急錯,觑準它的下颚要當踏腳石。
  水龍蜥看他腳伸過來,大嘴「喀∼∼」一聲猝然咬合,雖沒咬到卻也害葉齊的腳從它下巴滑過去,「砰∼∼」地砸進湖里。
  慘呀,水龍蜥見他落水,一個后翻就把尾巴甩上去,它尾巴用得順暢,葉齊分月劍也擋得順手,「乓∼∼」一聲,葉齊又飛上半天高,巨大的沖擊力幾要將他震得吐血。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七章 逼吃蓮子
  所有人目不轉睛看得刺激,正在想接下來葉齊要如何應變,旁邊突地十數道白影來插花。
  夢兒淚流滿面的站在湖邊,纖柔玉指比出印訣,美眸恨火燃燒,竟在絕美中微見悍然,小嘴叽哩呱啦念不停,無人得見的袖中「凝月環」閃爍淡淡銀芒,身前冰球不斷憑空生成,猶如冰雹般往葉齊腳下急射。
  「砰∼∼砰∼∼」聲接連不絕,冰球落點爆起水花衍生出一層白霧,底下湖水幾在瞬間結起薄冰,明眼人一看就知那不是冰彈,而是中級上階的「冰塵爆」,觸物爆發即令四周凍結。
  轉眼十數顆冰塵爆落在湖上,衆人見狀不禁倒吸口寒氣,還有人激動得全身發抖,像是冰球就打在他們身上一樣。
  又有人大叫起來:「一流魔法師。」
  那些人真恨不得能生兩個腦袋、兩雙眼睛,現在都不知道要看哪邊了,要知道魔法師本就遠比武者少,那些人里至少有八成連一流魔法師都沒見過呢!
  葉齊見水龍蜥縮回湖里,立刻加速落下,輕靈的步伐踏在薄冰層掠向湖岸,水龍蜥似也知道夢兒厲害,雙眼怒火狂燃瞪視葉齊卻遲疑著沒再沖出去,就那麽一擔擱,身如狂風的葉齊已將至湖岸。
  「卡……」水龍蜥雖是不忿卻也無奈,明白討不回蓮子了,怒吼一聲悻悻然潛回湖底。
  「嗚……主人……痛痛……嗚嗚……光之……愈合術。」夢兒真是愈來愈厲害了,看到葉齊還在流血,一邊哭訴竟還能一邊用出魔法,瞧得葉齊差點傻眼。
  葉齊雙劍回鞘,肩傷止血后不多細述,套上外衣便忙摟起夢兒下山,那些觀衆靜默的看著他們離去,然后就三三兩兩熱烈的討論起來,見到水龍蜥連連發出咆哮,衆人已在猜想他可能有取得蓮子。
  葉齊怕被搶,他們又何嘗不怕被誤會成別有居心,甚至怕太喧鬧會被怪罪咧,能取得魔泥蓮子的人會是好欺的嗎?
  但心懷叵測的貪婪之輩也不是沒有,刀口上打滾之人所爲的不就是利益。
  葉齊發覺只有數人跟蹤倒是暗中松了口氣,沒想像中的大舉搶奪就好,他看來雖是受傷不輕,內力卻未消耗太多,冷然輕笑提氣加速往山下疾馳,幾名三流武者也只能望風興歎。
  葉齊二人回到城里的旅店,但夏钰芯不知跑哪去了。
  葉齊在夢兒的服侍下將身體洗淨、上藥,但他這傷號卻又要好言安慰夢兒,不然她一邊包扎還要一邊哭,不停嘟囔:「主人傷口好大。」
  葉齊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算了,夢兒嗓音圓潤悅耳,當成曲來聽也行。
  約過一小時,「扣∼∼扣∼∼」有人來敲門,葉齊起身穿衣道:「夢兒去開門沒關系。」
  外面就是夏钰芯了,她一看到夢兒便高興地喊起來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有事,嘻嘻∼∼對了,你們猜……咦∼∼葉齊受傷了呀!」
  葉齊沒好氣地指著肩膀道:「包這麽大一包,你說有沒有傷?」
  說著,他已把衣服穿好,只是看起來有點腫。
  夏钰芯沒看到傷口,見他依舊精神奕奕,以爲並無大礙,應該是夢兒大驚小怪才包成這樣,反而故意露出高興的表情,撇撇嘴道:「呵呵∼∼活該,誰叫你丟下人家自己跑。對了,你們猜……」
  又是到那句,也不用猜,離門口不遠已傳來問句:「葉齊他們回來了嗎?」
  葉齊一聽聲音便笑道:「我猜是你遇上嚴邦廷對不對?」
  夏钰芯氣惱地跺跺蓮足,嘟著嘴嬌嗔道:「不好玩。」
  葉齊看向已至門口的人道:「呵呵∼∼又見面了。」
  嚴邦廷微笑道:「是呀,沒想到我們有緣再碰面,上午我看到钰芯小姐時真嚇了一跳。」
  「你去那個岵城結果怎麽了呀,雖然我們走路較慢,但想來你們在那里也沒待太多天吧!」
  嘴角笑得苦,眼中藏怒火,嚴邦廷吸口氣又歎口氣道:「岵城的情況簡直難以想像,上至城主,下至士兵,都是汙穢不堪,甚至連官府下人都是藏汙納垢、仗勢妄爲,委實荒唐之極,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而且各類官職也非我可決定,我只能先把事情安排一下,並傳訊回去要求派遣專職官員來處置。」
  所謂的傳訊有很多種,是利用特殊的魔法物品來做到即時通訊,有的只能傳聲,也有的影音都能傳,甚至更奇妙的都有,但不管哪一種都得高手才能制作,所以一般只有重要地點才會有。
  他說的簡單模糊,葉齊也知趣未加多問,政事不是他該亂插花的,轉而笑道:「進來坐呀,我這里不用人來看門。」
  「哈哈∼∼還好,我也不想當看門的。」嚴邦廷回以幽默的笑聲,進房坐下道:「聽說你們去泥湖了是嗎?」
  葉齊意氣風發地笑道:「對呀,水龍蜥是很厲害,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被它發覺,我肯定能多摘幾顆魔泥蓮子。」
  「啊∼∼」他們聞言都大感驚訝,嚴邦廷忙道:「你已取得魔泥蓮子?」
  「對呀,呵呵∼∼只是被它追殺時搞得有點狼狽。」葉齊吐舌笑笑。
  嚴邦廷臉上訝色已換成由衷的敬佩道:「據說泥湖里阻力極大,對速度影響甚巨,能逃出水龍蜥的攻擊已是值得自豪了。」
  二護衛聞言也是點頭不叠。
  葉齊神情肅穆,搖頭道:「不,泥湖的黏性、混濁其實不足爲慮,真正可怕的是水龍蜥絲毫不受水力阻擾,甚至能說對它有所助益,在泥湖就是它的天下,能讓它把高級魔獸的實力超常發揮,所以才會那樣恐怖。」
  夏钰芯著急地催促道:「那經過是怎麽樣,你也說說嘛!」
  將始末大略陳述,衆人也是深感刺激,夏钰芯更是又抱怨起不帶她去的事。
  葉齊聳肩笑道:「最后也有幾個人跟蹤我,如果帶你要怎麽甩脫他們,而且夢兒還有『飛行術』這殺手  ,真要用到了,那我都算是累贅,可不能再多你一個。」
  夢兒志得意滿翹起秀氣的下巴,一副「我很厲害」的驕傲表情,雖然,飛行術她一次也沒用過。
  夏钰芯瑤鼻微皺有點不甘。
  嚴邦廷再一次感到訝異道:「夢兒小姐是一流魔法師嗎?」
  葉齊笑道:「想不到吧,我的夢兒可也是一流高手喔!」
  雖有了答覆,他們還是難以置信,好一會后,嚴邦廷才頗爲感概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接著像在思考般的停頓良久,又道:「冒昧請問一下,夢兒小姐對魔法陣的了解是否深入呢?」言畢緊緊看著葉齊,他知道夢兒一切都由葉齊作主。
  「魔法陣呀,夢兒了解不多。」葉齊略作沈吟,饒有興致看著有些失望的嚴邦廷,笑了笑又道:「不過我可極爲了解,夢兒很多魔法都是我教的喔!」
  他說的也不算有錯,但聽在別人耳中卻又不同,好像夢兒這一流高手是他造就的,不過他們倒沒太大懷疑,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完全聽從葉齊呢!
  嚴邦廷面露喜色道:「如果是較詭奇的魔法陣,你能破解嗎?」
  「那要看是誰布置的呀,你總不能說要我去破解先天高手的魔法陣,別說魔法陣,他一個魔法下來我就死定了。」
  嚴邦廷略微遲疑道:「這……你該有聽過『瘋狂魔法師』吧!」
  葉齊嚇了一大跳,驚呼道:「你說的是那個對魔法運用號稱天下第一的瘋狂魔法師嗎?」
  「嗯,就是他。」
  「靠∼∼是你認識的人惹上那個瘋子嗎?那就別想破他的魔法陣了,大義滅親都得把惹禍的人宰掉,免得被他拖累。」
  居然敢直接說他瘋子,嚴邦廷聞其稱謂亦略感心悸,緩口氣道:「不是要與他爲敵,而是他留了一樣東西卻用魔法結界罩住。」
  葉齊一聽可來勁了,他對瘋狂魔法師這人可是很了解,因爲他是師父提及過的少數朋友之一,魔法力還只是天上天境中段,但對魔法的了解不單號稱,實際上也很可能真是當世第一人,名號中的狂是指他已瘋到發癫發狂,可不是像晁泷峰的狂傲。
  他對魔法的研究已到成癡成狂的地步,魔法陣更是他的最愛,實驗時常常搞到天翻地覆、排山倒海,曾有人說像他那樣瘋狂的實驗,只要不被自己的魔法陣搞死,庸才都能成爲魔法陣宗師。
  其爲人更是瘋瘋癫癫,只要有人惹上他,那就是亂七八糟的魔法陣回贈,魔法陣的運用可謂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甚至能讓魔法陣高手自行啓動他的魔法陣而不自知,他對上魔法陣高手尤其喜歡這招,對方明明是布置自己拿手魔法陣,結果卻是魔法失控而慘遭反噬。
  也因爲瘋狂研究的個性,他的朋友只有少數幾人,畢竟這世上沒幾人願意跟脾氣古怪之人爲友,而且他的魔法研究更是亂七八糟,誰知道在他實驗失敗時會不會被搞死。
  他的瘋狂也造成一樣「很多」,就是仇人多不勝數,說起來他委實是極其幸運,年輕時無意中結識晁泷峰,年紀輕輕不學好,瘋瘋癫癫不是魔法失控就是與人結仇,晁泷峰那時差點就成他保母,三不五時就得去救他,不然他再多一千條命也不夠死。
  晁泷峰原本對魔法陣不太有興趣,但就是看多了他的研究,竟也變成一個魔法陣的大行家,間接受益者就是徒弟葉齊啦!
  后來這命大的瘋子還修練到天上天境,不知是其幸還是他人的不幸,總之他壽命大幅延長了,有大把時間胡搞瞎搞,只要跟魔法有關的東西就去研究,常常弄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大部份他又都用不著。
  于是他便把東西就地解決,找個地方用魔法陣保護,還統一命名爲「封物區」,里面放著研究成果,誰能得到就給誰,而那魔法陣的威力一般不會太大,只是較爲複雜,考驗來者對魔法陣的學識。
  至于會有什麽物品就很難說了,有些根本沒太大用處,可也曾出現過恐怖玩意兒,就有某個國家拿到一個在戰場上使用,竟是把半徑一里內的士兵全干掉,直接就讓戰爭結束了,當然,那東西只能用一次。
  葉齊興奮地問道:「那個地方在哪里?」
  嚴邦廷思量一番,轉而言道:「實不相瞞,我是奧嚴國的二皇子。」
  葉齊大吃一驚,這身份可不普通呢,不禁好奇的朝他上下打量,夢兒什麽反應也沒有,皇子對她而言只是個名詞,就算是皇帝也不會讓她介意。
  夏钰芯則是呆住了,她還是猜錯,人家是皇族而非貴族呀,怔然過后不自覺的端正嬌軀,畢竟在平民心中,皇族是具有無上身份與威嚴的,以她和葉齊的熟悉度,上次隨便說個王,她都還沒確定就已變得拘束,何況現在確定是個皇子呢!
  嚴邦廷續道:「我本是要請求『護國郡王』幫忙取得里面的物品,如果那是破壞性物品,我國也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惜,護國郡王並不在其居處,我只有尋求其他方法。」
  護國郡王是一種不知何時開始出現的爵名,在別國名稱或有不同,但只要前頭有「護國」二字便是同一類身份,是一個國家最強的存在,也就是先天級以上的高手。
  此一爵位幾乎都是皇帝親自拜訪、冊封,對象便是自己國家出身的高手,不過像遍及各地的門派組織中人就不太可能接受。
  畢竟先天高手在門派里一定有極高身份,他加入一個國家,那門人弟子該怎麽辦,若師兄弟剛好是敵對國,那又該如何處理,所以他們對國家之事都較爲避諱。
  另外,有些人不想被當成國家打手、不願與國家扯上關系、不屑爲國家出手,林林總總的理由一大堆,所以啦,真正會接受此一身份的高手只在少數。
  他們隨自己的意願可以有封地,也能不要,見皇帝不跪、見聖旨不接、行動自由,平時亦不會爲國家對付敵國之人,只有在國家危難或重大變故時才會出手,這是各國高手的默契,也是不成文的規矩。
  像嚴邦廷說的情況就不是太重要,那東西誰也不知是什麽,就算較特殊、厲害,先天高手也不會太在乎,畢竟瘋狂魔法師不會留下讓人一步登天的物品,所以身爲皇子的他才親自前往拜訪,派身份不夠的人去都怕被當成輕視,更不可能用傳訊,那種不敬的舉動只能在遇上大敵、危及國家時才能用。
  這不行,那不行還能干什麽,其實,他們最主要的是威嚇作用,先天高手的實力任誰也不敢小觑,就像屏障一般罩住國家,護國之王的人數愈多,也就可以說是一個國家愈強盛,雖然奧嚴國只有一人,在中等國家里也算是很不錯了。
  「咳∼∼」嚴邦廷被看得大爲尴尬,忍不住一聲干咳。
  葉齊反應過來,似覺得皇子與平民也沒差別的搖了搖頭,眉頭微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呵呵∼∼我對瘋狂魔法師的魔法陣很有興趣,想去試試看,如果是威力巨大的東西,我可以讓給你,但若是其他類型的我要留下。」
  嚴邦廷考慮半晌,點頭道:「沒問題,不過我要先提醒你,先前我們曾強行打開一線最外圍的魔法陣,讓二流武者、魔法師各一名進去探勘,但他們就此沒再出來過了。」
  「放心啦,我對魔法的了解程度豈是他們能比,不過你們沒一流高手嗎?」葉齊很是臭屁卻也是肺腑之言,他魔力雖然不行,但師父教他的理論可是背得十足十,若說他對魔法不了解,不單是瞧不起他,更是對晁泷峰的汙辱,他準跟你拼命。
  嚴邦廷肅穆地道:「一流高手皆是我國武官之最,我們一個都損失不起,唯有以二流高手去嘗試,唉∼∼其實二流高手同樣是難得的人才,我真不曉得他們的犧牲是否有價值,可是……唉∼∼」
  「這就像我師父講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你們雖非江湖人,但也是一樣的。」葉齊鄭重其事道,好像真的懂似的。
  更好笑的是夢兒也正經地抿嘴點頭,她如果懂就真有鬼了。
  再聊些有的沒的,嚴邦廷還提及魔泥蓮子的事,似乎有意收購,得知要給夢兒服用先是有些失望,后聽到也可能做爲任務繳交卻又高興起來,看來那任務應是國家要求的。
  四人出去用完晚餐后各自回房,浩飛則是到屋頂上去,它不喜歡在狹小的房間里休息。
  葉齊拿出那黃褐色的魔泥蓮子要給夢兒吃,夢兒卻是扭扭捏捏道:「主人,它好貴,吃掉好浪費哦!」
  「給別人吃才浪費,乖∼∼啊∼∼」葉齊把夢兒的嘴哄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蓮子丟進去道:「來∼∼坐好,把它的效力化開。」
  夢兒乖巧的靜心冥想,一刻鍾不到,便覺魔力開始有所變化,腹中一股能量逐漸擴散,溫暖的氣息漫布至全身后靜止不動。
  夢兒自然而然的運轉魔力循環全身,兩種力量仿佛同源共流,溫暖的能量散至各處就像是爲了稀釋,將自身變得更容易融入魔力之中,一絲絲、一縷縷,讓魔力運轉時順便吸吸,輕輕松松如滾雪球般愈來愈濃厚。
  魔力循環過后重新回歸腦海魔力之源,部份魔力卻又不受控制,自行分離出去開始往下降,化成星星點點的光華融進胸腹之間的幻靈核。
  夢兒心神內視,仿佛看到幻靈核發出雀躍的光芒,可是很快就又回複平靜,像適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看到夢兒睜開雙眼,葉齊迫不及待道:「怎麽樣,有沒有感覺魔力增加,還是把幻靈蘊化出來了?」
  夢兒好像還沈浸在剛才的感覺里,呆呆的眨了幾下眼才回過神,忙檢查起魔力、幻靈,俏臉頓轉爲沮喪,嗫嗫嚅嚅道:「夢兒真沒用,什麽變化都沒有,夢兒浪費一萬金幣,主人會討厭夢兒,不要夢兒了,嗚∼∼哇……」
  夢兒嚇自己的絕招再現,啜泣馬上變成嚎啕大哭,葉齊忙摟住她安慰道:「不哭、不哭,我怎麽會討厭夢兒,哎呀∼∼你怎麽就愛亂想,乖乖……」
  「夢兒怕嘛!」夢兒委屈的像被人虐待似的,癟著嘴在葉齊胸襟把淚抹上去。
  葉齊接下來又仔細詢問夢兒的感覺,當即點頭道:「是有作用呀,嗯∼∼肯定是藥力不足,來∼∼夢兒再吃一顆。」
  「不要。」夢兒一下就跳到床上,螓首搖得猶如波浪鼓。
  「夢兒怎麽不要,不乖要打屁股喔!」葉齊半哄半強迫地要過去抓人。
  「主人不要啦,嗚……」夢兒居然又哭得梨花帶雨,好像那顆散發淡淡甜香的蓮子是索命劇毒。
  她玉足挪移敏捷地閃過葉齊,竟是要逃出房外。
  葉齊身影疾閃,一轉眼已將她攔腰摟住,抱回床上窸窸窣窣將夢兒脫個精光,得意地瞧著她羞赧泛紅的瑩潤嬌軀道:「脫光光看你怎麽跑,來∼∼快吃。」
  看夢兒還不張口,葉齊又一手抓上她傲挺誘人的胸部搓揉愛撫,逗得敏感的夢兒不禁小嘴微張流淌出聲聲輕吟。
  葉齊立刻把蓮子塞進她小嘴,狡滑地奸笑道:「嘿嘿∼∼反抗無用,這還不是得給我吃下去,靠∼∼我在說什麽,這別人夢寐以求的魔泥蓮子被搞到像毒藥,夢兒乖,不要哭,快點坐好。」
  葉齊真被夢兒哭到快神經錯亂,好一番勸慰才終于讓她乖乖坐好,等待的時間也不無聊,眼前還有夢兒玉潔生輝的美麗嬌軀可以欣賞,只是葉齊兩息后就開始后悔脫掉夢兒衣服了,只能看不能碰,身體發熱、猛吞口水,實在忍得很辛苦。
  又經曆一次魔力增幅,然后增強的魔力又脫離出去融入幻靈,夢兒感覺到的異樣更是加重,幻靈蠢蠢欲動,有種要蛻變幻化的感覺,可最終仍是回歸平靜。
  良久,夢兒眼睫毛微微抖動,可憐兮兮的張開眼,語帶哽咽道:「嗚∼∼夢兒又浪費一萬金幣了,夢兒不好要打屁股……」
  她竟是主動要求打屁股,可見她有多麽自責了。
  葉齊還不死心,黏著嘴唇按捺欲望道:「沒關系,再一顆……」
  未待他說完,夢兒也不哭了,馬上就趴在床上,兩手抓起棉被蓋在頭上,很有打死不露嘴巴的決心。
  「出來,不然我強奸你喔!」葉齊神情夠凶、語氣夠狠,眼睛色咪咪、褲子搭帳蓬也很有說服力。
  「好呀!」夢兒回答的更絕。
  「夢兒乖啦!」
  「吃下去沒反應,人家不要吃啦!」爲了不再浪費,夢兒居然也會撒謊了,卻不知真的就差那麽臨門一腳。
  「沒反應?真的?」
  「真的。」
  書上說一顆就夠了,夢兒都吃下兩顆還沒作用,看來真的是時機未到。
  葉齊想想也不再堅持,收起最后一顆道:「好啦,不吃了,快出來,別悶壞了。」
  夢兒也沒懷疑就掀開棉被,這時才發覺到自己還全身赤裸,下意識地忙要用棉被包住身體,不過卻早一步被葉齊摟進懷里。
  爲了正事而忍耐半天,此時葉齊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積極,邊脫衣服邊在夢兒傲挺滑膩的玉乳揉捏使壞,不一會兒已是逗得她春情蕩漾,往下探去更是泛濫成災,接著自是美妙的肉搏大戰、滿室生春。
  翌日清早,夏钰芯看向葉齊的眼神有點奇怪、警惕,她就住在隔壁,后半段用魔法隔音是沒聽到,前面夢兒卻是哭得厲害,害夏钰芯以爲他在虐待夢兒,可一早瞧夢兒開心的神情又不太像,難不成是自己幻聽?
  葉齊吃完早餐便去傭兵公會,經過一連串程序確定魔泥蓮子是真品,葉齊和夢兒馬上就提升成八級傭兵,很可惜,再一級就可以有銀色卡了說。
  另一方面,嚴邦廷已去爲他們準備上等良駒,雖沒自己那三匹優異,但一天跑上三、四百里倒沒太大問題。
  附帶一提,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是這世上駿馬的最低標準。
  封物區就在奧嚴皇城「祥奧城」附近,距此約有兩千里,這段路有得趕羅,備好的三匹馬還得退掉一匹,夢兒當然是和葉齊共乘一匹馬嘛!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八章 獨入結界
  第一天並無特別的情況,第二天開始就不太一樣了,嚴邦廷幾乎已是確定夏钰芯和葉齊只是普通朋友,頂多是對葉齊有所好感,但還不到男女之情的地步。
  嚴邦廷對夏钰芯本就很有感覺,身爲皇子的他卻是敢愛敢恨之人,觀察有了結果便不再多做掩飾,大方的與夏钰芯並排行進,時不時噓寒問暖表達關切,再看葉齊未有不悅,嚴邦廷的表現亦更見灑脫自然。
  夏钰芯好不容易從他的身份中逐漸放松,可是卻又開始感到苦惱,她倒也明白自己對葉齊有好感,但葉齊只是把她當成好朋友,所以她對葉齊的感覺也就一直未曾升溫,如今嚴邦廷的加入頓讓她有些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嚴邦廷外貌軒昂俊俏,氣度雍容又很爽朗大方,很容易就能吸引女子芳心,若單純是這樣繼續下去,夏钰芯極可能接受。
  但是,她還得考慮到一點,嚴邦廷是一國皇子,自家卻只是商人,在四山盆地她的身家算很高了,然而,當對方是個皇子,她似乎是高攀不起,愈想她也就愈加苦惱。
  時間很快就經過七天,夏钰芯仍是難以抉擇,高大雄偉的祥奧城城牆已然映入眼簾。
  嚴邦廷將他們迎至府邸,皇子府的建築氣派、豪華寬敞,葉齊幾人不單沒表現出驚歎之色,反而還有點小失望,夏钰芯她家比之此地可也不遑多讓。
  本來是要休息一天再說,吃完午餐后葉齊卻已是急不可耐,嚷著要去瘋狂魔法師的封物區,嚴邦廷拿他沒辦法,只好領路前去。
  還真的不遠,離皇城只有二十里左右,那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封物區就在一個丈高的山洞里,附近巡邏的士兵不少,但這洞里是什麽,其實連士兵都不知道。
  瘋狂魔法師是丟了張紙條到皇帝寢室,說他弄了點小東西在這里,要皇帝高興就去試試,不然幫他放出風聲也行,只要有能力破解魔法陣,任誰拿到東西他都歡迎。
  皇帝又不是笨蛋,當然是秘而不宣了,只有少數重臣知道實情,這里也因此成爲禁地。
  在衛兵畢恭畢敬的逢迎下,衆人很容易就進到洞內,步入十丈便見一層極淡薄的光罩將人擋住,看進去仍是直線通路,除了土塊石頭什麽也沒有。
  浩飛好奇的飛過去猛啄,在光罩上蕩漾起淡淡漣漪,它好似還覺好玩地嘎嘎直叫。
  葉齊就在旁邊觀看,不一會兒便看出其中奧妙,這魔法罩師父曾給他示范過,真正危險的是在里面,否則進去的人不會連屍體都沒看見,肯定是在里面遇險了。
  「結界內應該是有魔法陷阱,只是不知道會否太過隱密,這通道看來狹長,不小心觸發陷阱的話恐難閃避,夢兒強大的魔法在里面亦難以發揮,若出現大范圍魔法陷阱,沒斗氣的我更是難以保全夢兒……」
  葉齊思索一番已有決定道:「這一層結界我能進去,不過里面的狀況無可預料,我要準備食物以防受困。」
  「沒問題。」嚴邦廷立刻命人下去。
  葉齊又道:「二皇子,我要一個人進去,夢兒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他已看出嚴邦廷喜歡夏钰芯,便不多此一舉去叮咛了。
  本是毫不在意的夢兒聞言就急了,小嘴一癟就像要被無情的抛棄,可憐巴巴道:「人家也要去,嗚∼∼夢兒好乖,主人不要丟下夢兒……」
  「乖∼∼你怎麽老愛哭呀!」葉齊一臉無可奈何,忙解釋道:「夢兒聽好羅,里面有什麽危險不知道,我被攻擊幾下也死不了,你可不一樣,一下就死翹翹羅,我要分心照顧你的話可能會更危險,對不對?你看這洞也不大,再抱著你閃避就更難了,對不對?浩飛還會陪著你呀,我今天沒出來你就先到二皇子家住,我一出來就去找你,好不好?」
  夢兒更是傷心了,哭唧唧道:「夢兒真沒用,什麽都不行……」
  葉齊念頭急轉,忙想個理由來哄她,取下背包遞給夢兒道:「夢兒怎麽會沒用,我們包包里有好多錢,要靠夢兒好好保護喔!」
  這麽大個人卻要像小孩子般的哄,旁人見狀不禁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嗯∼∼」夢兒小嘴噘得老高,滿面哀怨道:「那主人要快點出來喔!」
  「好∼∼」葉齊轉頭道:「浩飛,好好照顧夢兒喔!」
  浩飛傲然道:「廢話,我當然會照顧她,不然她被賣了都不知道。」
  暈∼∼夢兒單純到連只鳥都能下此結論,她的純是否已到達蠢的境界呢!
  「雖然它極有靈性,但叫它照顧人是否本末倒置了呢!」嚴邦廷滿心不解,想了一下,也有些擔憂道:「葉齊,你有沒有把握,若不行就別冒險了。」
  葉齊樂觀地笑道:「若單看這一個結界絕對沒問題,里面就難說了,不過它畢竟沒有人在控制,瘋狂魔法師在封物區的魔法陣威力一向不會太誇張,想必不至于會致命,我有九成把握可以出來,呵呵∼∼這是我師父說的最高把握,剩一成是遇上突發狀況,如走火入魔啦、天崩地裂啦、走路摔倒死掉啦!」
  「噗嗤∼∼」心情沈重的夏钰芯聞言也不禁失笑,吸了幾口氣,簡單卻意味深重道:「一定要平安出來。」
  「當然。」葉齊一笑后臉色轉爲凝重道:「二皇子,我只叮咛你一件事,絕不能讓夢兒受到委屈,誰敢欺負她,我,一定會讓他后悔的。」
  說到后面,恢宏磅礴的氣勢從葉齊身上流露而出,勢不顯凶猛霸道,然而令人顫栗的壓迫力卻是刻骨銘心,無人敢懷疑他所說的話,在無意間,葉齊的氣勢已略見晁泷峰獨尊傲我的雛型。
  嚴邦廷猛地一窒,心驚忖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竟有這般渾然天成的非凡氣勢,連我都心生不可忤逆之感。」
  一愣過后,他趕忙道:「你放心,怎麽說我也是一國皇子,誰敢欺壓我的客人。」
  很快的,侍衛已用一個背包裝滿食物回來,夢兒美眸波光閃閃,夏钰芯也是極爲緊張,瘋狂魔法師名頭太大,就算隨便留下個魔法陣、結界,給人的感覺都比泥湖還危險。
  葉齊在結界上東摸西摸,實際上什麽也沒做,閉著眼睛感覺其中能量,突地,一股異常能量遊走到手掌底下,他馬上調節魔力波與其同步,頓時整只手掌都沒入其中,他又裝模作樣的雙手亂晃,猝然一步跨入其中。
  「主人……」夢兒一看就忍不住了,跟著舉步要沖進去,整個人狠狠撞在結果上,雖然沒有碰撞聲,她紅起來的額頭卻證明那一下絕對不輕,又痛又擔心,淚滴吧嗒吧嗒往下掉。
  這結界雖是奇妙,要進去卻是不難,知其原理之人便能找出一點能量,就像會移動的鑰匙孔一樣,葉齊做出許多動作是爲了迷惑夢兒,夢兒的魔法天分太高,不一定看一次就能抓到竅門,到時讓她跑進去就不妙羅!
  夏钰芯趕忙上前安撫夢兒,葉齊在里面也是比手畫腳,結界阻擾,浩飛的意識交流也沒用,過一會兒,葉齊終于狠下心轉身走向里面,留下淚水決堤而落的夢兒。
  葉齊前進十數丈,通道轉而略顯弧度,愈來愈深入,他用出光明球照路,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
  「哈哈……」忽然一聲大笑響起,在通道中回蕩朗朗不絕,震耳欲聾。
  葉齊嚇了一大跳,瞪目掃視周遭,不由氣罵道:「豈有此理,果然是個瘋子,竟然是『留音陣』。」
  顧名思義,此陣就是留下簡單的聲音,每啓動一次就耗一點魔力,直到魔力用盡。
  笑聲也有可能是預示考驗開始,葉齊提起萬分精神緩緩舉步,看到前方散落一堆碎土石,壁上也有些受擊痕迹,仔細觀察一陣,發覺地面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12:47:56

隱藏好幾顆魔法晶石,是魔法陷阱。
  葉齊步伐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警戒前行,瘋狂魔法師若不願讓人發覺陷阱,他自忖也無那份能耐查知,唯有做好每一步都可能踏上陷阱的心理準備。
  雖然已是謹慎再謹慎,才行幾丈又莫名異變,背后迅雷不及掩耳的湧現一股巨力,葉齊才剛有所察覺,背部也已感到力量的觸碰。
  「又怎麽了?」葉齊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幸好那股力量沒有殺傷力,只是將他強行向前推動。
  葉齊措手不及下轉眼被推出三丈,整個人刹時側旋,神經死死繃緊,肅穆以待,屏氣凝神欲迎接任何突來的變故。
  然而,他分明是做了白工,巨力的消失就跟出現時一樣突兀,站定后戒備半天卻什麽變化都沒見著,唯有一面光壁靜靜豎立,分是就是它推動葉齊。
  莫名奇妙的檢查一番后,葉齊知道它並非攻擊性魔法陣,只是將退路斷絕,看兩旁石牆有受過沖擊的痕迹,應是先前進來之人曾嘗試突破不果,可此處又未見二人屍首,里面或許有更厲害的東西,而破解這結界光壁的關鍵肯定也在里面。
  詭奇變故並未讓葉齊心生慌亂,畢竟他的魔法知識也算間接學自瘋狂魔法師,應該不至于倒楣到遇上毫無所知的魔法陣才對。
  往前兩丈就已沒路,不,應該說是一個丈高階梯,上面再無通路,只有約十平方丈的空間。
  葉齊跳上去,入目便是兩具屍體,右前方地面是一個直徑一米,土黃色爲主,摻雜青、藍色光點的半圓球,當中蘊含的魔法元素之濃郁絕不能小觑。
  四周有魔法轟擊過的痕迹,在葉齊檢視二人屍體后便明白,他們攻擊那個結界核心時遭到魔法反擊,或許是立即斃命,也有可能是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再看看那個結界核心,推斷了好半天,葉齊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嘀咕道:「不會吧!」
  「管他的,先小小試一下。」在洞中跺步繞行兩圈,葉齊又到核心陣前,運上三成功力舉掌拍出。
  「碰∼∼」一聲震響,球體光華像似逆流的漣漪不散反聚,一股更強的力量倏然回擊掌心。
  葉齊早有預知,借力倒翻一圈安然落地,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他媽的,真的是這種魔法陣結界。」
  這魔法陣葉齊並不陌生也不難破解,在黃光團中還有黃點、青點、藍點,它們會不停轉動,當它們連成一點,攻擊此點便能將其破解。
  咦∼∼這不是很容易嗎?重點是它們轉動有所規則,從轉動幅度、間隔、速度判斷,估計還要好幾天才會三點重疊,他能不氣嗎?要是時間多幾天,就算懂得破解,沒帶食物進來不也得餓死。
  當然,也能強行突破,就是直接攻擊黃點,只是葉齊還不想英年早逝,雖然瘋狂魔法師已將威力降到很低(以天上天境而言),但要直接轟破它至少也得是先天高手。
  「慘了,夢兒一定會哭死的。」葉齊無奈地哀歎,頹然把裝食物的背包放到地上,接著又把那二具屍骸火化,腐味實在不好聞,后來又坐在地面發了會呆。
  「下山后都沒好好練功,趁此機會好好修練吧!」除了練功,葉齊也實在無事可做,盤坐下來拔出分日劍放在大腿上,想了想,他又把分月劍也放到大腿上,雙手則放在雙劍上。
  既然已將分日劍當成隨身佩劍,葉齊也不好厚此薄彼嘛,使劍者就該善待自己所使的任一把劍,這才能達到罡武真解的極境,至強罡氣、至高劍意。
  雖然不爽,葉齊心性修爲卻已非凡,轉息間,心湖已然平靜無波,心神沈入劍中,漸漸進入忘我的境界。
  劍即是我、我即是劍,葉齊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無匹銳氣,此刻他就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出鞘利劍。
  若有高識之人見及葉齊此時神態,必爲其境界而心驚,竟已初窺人劍合一的至高之境,這可是先天高手才有機會領悟的境界呀,不過他也只能領悟,還沒有能耐在戰斗時運用。
  不知過了多久,葉齊仿佛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心神愈沈愈深無法自拔,迷失在遙遠的彼端,只知道持續往前行進,似乎有種東西在呼喚他。
  直到他看到彼端的兩團炫彩光芒,迷幻而又如同實質,心神無形、天地虛空,葉齊卻是清楚自身的存在,似乎感覺到就是它們在呼喚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想將它們抓在手中。
  葉齊肅然舉起他虛空的右手,靠向右邊的那一團光華,右邊光團竟然就像被手捧起一般浮得更高,飄向左方,虛空的左手再次擡起。
  左手觸摸到它的一瞬間,兩團光芒驟然大放光明,整片虛空都爲其所照亮,葉齊對身體的感覺刹那消失,似也化成億萬毫光散至整個虛空,他沒看到光,因爲,他就是光……
  雙劍深藏的能量終于被葉齊觸動,能量猶如二條洶湧澎湃的江河從雙手貫入他的體內,識途老馬般的直接流向丹田氣海,它們竟與當初跑到他體內又回去的能量一樣,只是能量強度更加雄厚千百倍。
  更令人詫異的是,它們雖然遠比葉齊的真氣強盛浩瀚,性質也完全不同,但卻是絲毫不與真氣抗衡,受到周天運轉的真氣牽引,它們便也順著真氣的運行移動,仿佛是成爲真氣的跟班,就像一只螞蟻卻有兩只巨龍當護衛,怎麽看怎麽詭谲怪異,讓人生怕兩股能量一不小心便會將真氣撞碎。
  能量動,雙劍亦動,平放在葉齊大腿上的雙劍突然自行淩空飛起,似乎冥冥中有某種力量在操控它們,通體散發異芒,在葉齊身邊環繞不休,劍身光華愈轉愈烈,直至將葉齊淹沒其中。
  再說外面情況,衆人眼巴巴的等至晚上依舊未見葉齊出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們也只能先回去等待,嚴邦廷還讓親衛李颽留下。
  夢兒滿臉悲淒直問道:「主人呢,主人說很快就會出來了,爲什麽還沒出來?」
  夏钰芯強顔歡笑安慰道:「可能是有點意外吧,你忘了他事前還特別說要準備食物,還要我們去二皇子家暫住,想必這事早在他預料之中,不用太擔心了。」
  經過夏钰芯再三的勸慰,夢兒總算肯跟著回去,雙手緊緊抱著葉齊留下的背包,仿佛它就是葉齊。
  回到嚴邦廷的府邸,夢兒平時的俏麗笑容早已消失,剩下的唯有滿身孤寂、落寞,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呆呆的抱著背包坐在床上。
  晚上是那樣,連夏钰芯一早去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仍不改分毫,肯定是整晚沒睡覺,哀怨惆怅的神情令人心疼之極。
  早早吃過早餐,夏钰芯看夢兒這樣下去不行,便拉著她去花園遊玩,還是不成,夢兒就只注意抱在懷里的背包,其他什麽也不管,她真把葉齊交待的事當成唯一使命了,好∼∼那再去山洞看看總可以吧!
  正想與嚴邦廷說一聲,剛好有一個極富派頭的人來訪,隨從侍衛就有十幾名,個個體魄強健、威風凜凜,幾乎都有三流程度的功力,這些人都留在外庭。
  進屋的有五人,嚴邦廷急忙上前迎接,此人竟是他的兄長,也是當今太子「嚴邦承」。
  二人雖非同母卻也有三分相似,雙目炯炯有神,衣冠楚楚、龍行虎步,岳峙淵渟、穩健英拔,居高臨下的眼神極端高傲,就連看向弟弟時也不例外,遠比嚴邦廷更具帝王威勢,不愧其太子身份。
  「皇弟,聽說你昨日找來高手進封物區一探是嗎?」嚴邦承坐在主位上,聲音渾厚、氣度威嚴,膽小點的人見其強勢恐就要腿軟了。
  「是的,不過到現在還未出來,李颽在洞口等待。」嚴邦廷正顔照實答覆,他們的問答也很容易讓人看出誰的地位高。
  嚴邦承還待詢問,夏钰芯正巧拉著夢兒出來,沒見過太子的她對此情況自是茫然不知,看到那麽多人只是露出疑惑的神情。
  嚴邦廷見狀忙站起道:「你們來得正好,快來見過太子殿下。」
  雖然他是皇子,不過他也都是稱呼兄長爲太子而非皇兄,因爲太子自視極高,你叫他皇兄,那兩者好像就同等地位,他會很不爽,當然,他稱嚴邦廷爲皇弟是表示他重情、大度。
  夏钰芯猛地一窒,對她而言,太子可是萬萬不能怠慢的人物,急忙拉著夢兒要上前見禮。
  夢兒則是滿臉不願,甚至還有點氣惱,你太子是什麽東西,我才懶得理你,嗚嗚∼∼我要主人啦!
  「免禮。」嚴邦承看到二女登時雙眼發光,呆了一下還不待二女過來就直接免去禮節,神情間蘊含極強的占有欲望。
  他能力不比嚴邦廷差,氣勢更尤有過之,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二十二歲就已妻妾成群,不過這也是正常,男人食色性也,更別說他是堂堂太子。嚴邦廷不知是否美女都被大哥挑走,到現在還沒一個。
  一眼過后,嚴邦承對夢兒的絕美麗姿已驚爲天人,眉目間的愁云更是惹人憐惜,令人心神不由自主陷入其中,想將她摟在懷里盡情呵護。
  嚴邦承眼睛落在她身上沒能再移開半寸,嚇得夢兒忙躲到夏钰芯背后,他的氣質、眼神都讓夢兒極爲厭惡,比與葉齊相識之初,她認爲的那些「買家」還要討厭。
  倩影藏匿,嚴邦承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悅,然其身段反是略微放低,面帶微笑想與夢兒會話,到今天他才知何謂傾城傾國的美,直想一親芳澤,刹那間就已決定要得到夢兒。
  嚴邦廷心中興起一陣不安,他也知道太子的毛病,可又無法阻止,說是人家的私有財産更爲不好,想了一下便介紹道:「太子殿下,幽晴夢兒小姐是昨日進封物區的葉齊少俠的紅顔知己……」
  「哦……」什麽少俠,難道能比他這個太子尊貴嗎?嚴邦承自幼養成一股無可比擬的優越感,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他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聞言僅有嘴角不屑地一撇。
  嚴邦承如此強勢不是沒有原由,因爲他一出世就受封爲太子,集萬般寵愛于一身、享盡諸臣膜拜尊崇,而且他天生霸氣,喜歡高高在上,環境更是能縱容他的張揚氣焰,當然目空一切了。
  當今之世即便只是個小國,皇帝的妃子少說也有十個,這生一個、那生一個,皇子身份雖尊,其人數卻也是少不了的。
  爲了國家將來繁榮昌盛,冊立太子亦不能兒戲,因而大多數國家都不興嫡長爲尊,太子皆是皇帝從優秀的皇子中挑選出來的,愈是強國就愈是如此。
  奧嚴國本也是一樣,可是這任皇帝妃子成群卻都蹦不出個子來,皇帝急呀,大補小補通通補、就爲夜夜拼子出。
  直到皇帝五十歲終于給他拼出一子,龍顔大暢的皇帝一確定是男嬰就立刻冊封他爲太子,這幸運兒便是嚴邦承。
  雖然兩年后又有嫔妃誕下一子嚴邦廷,但他氣勢、地位都不如大哥,太子傲歸傲,才華同樣不比他差,完全沒有被廢黜的顧慮,他自然只有被太子壓制的份。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九章 夢兒之劫
  嚴邦承見夢兒愁眉不展,斯文地道:「夢兒小姐,你是否有何煩心之事,告知本太子,本太子必定爲你解決。」
  他文雅中霸氣依舊,雖是讓人不爽,但在這崇拜強者的世界,他高傲的姿態反更容易讓人心生敬畏。
  夢兒芳心僅存葉齊一人,平時連嚴邦廷都不理會,何況是這極惹她厭惡的家夥,竟是低著頭當成沒聽到,轉身就要離開。
  太子身邊的人見狀已略生惱怒之感。
  夏钰芯忙打圓場道:「太子殿下真對不住,夢兒她性格孤癖又有煩心事,失禮之處請殿下見諒。」
  「無妨,既然夢兒小姐不適,本太子就不再打擾,改日再行拜訪。」嚴邦承倒是干脆,說走就走。
  嚴邦廷還直將他送至大門,兩者間的相處實在不太像兄弟,不過身爲皇室中人,要有平常百姓那種兄弟親情也是很難。
  夏钰芯見到人走了亦松了口氣,她也不太喜歡嚴邦承,高高在上的氣息太重,給人一種沈悶、緊繃的感覺,夏钰芯本性活潑,在他面前自然更覺難受。
  夢兒心情郁結,到晚上仍等不到葉齊,站在窗口呆視明月,垂淚自語道:「主人怎麽還不回來,會不會發生意外了?」
  浩飛就在她上面屋頂,聞言便道:「安啦,他還活得好好的。」
  「真的?」
  「當然,我的感覺不會錯。」
  靠∼∼什麽都是靠感覺,但它的話卻比夏钰芯的安慰有效許多,夢兒芳心頓又滿富希望,不再老想葉齊出意外,自己嚇自己,這也是奇怪,夢兒潛意識里會很相信浩飛的感覺。
  隔日上午,嚴邦承又來了,他的親衛們捧著大包小包,都是送夢兒的禮物,不過夢兒對他仍是理都不理。
  上午走了下午又來,夢兒對嚴邦承根本連看都不想看,馬上就要走掉,簡直是把他當成瘟疫,唯恐避之不及。
  嚴邦承也已快失去耐性,別說他耐心差,以前無論他看上哪個女人,三句話就能遂其所願,這次都已經見上三次面,堪稱是給足夢兒面子了。
  嚴邦承背后仍有四名護衛,其中三人氣度穩健、眼神爍亮,顯見其不弱的修爲,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第四個雖也精實氣足,但言行間卻滿是阿谀谄媚,十足小人德性,這建制應該是三人貼身保護太子,一人負責處理大小事務,體察上意並去執行。
  他一看嚴邦承的神情便了解自己該怎麽去做,毫不顧忌這是在二皇子府,張揚的彈出來喝道:「被太子看上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福氣,你這女人別太不識擡舉。」
  說著,他似乎是想用強的,氣勢洶洶逼向夢兒,動作竟也是飛快。
  嚴邦廷阻之不及,大驚喝道:「郭重,慢著!」
  那護衛聽若未覺仍是伸手欲抓,兩者距離眨眼間只剩一米,夢兒快被他凶惡的模樣嚇死了。
  嚴邦承已把夢兒當成自己的女人,可不想給別人占便宜,默許屬下的冒犯,只是想嚇唬夢兒算是警告,目的達到后正要阻止,卻見夢兒連退數步尖叫出聲,纖纖玉手下意識的拈成手印。
  隨著夢兒驚叫,一顆拳頭大的火球蓦然憑空成形,眨眼間已膨脹成頭顱大旋然射出。
  對方非是無知之輩,見狀不由大驚失色,不經思考就猛地一頓急忙收手,距離卻是不給他閃躲的機會。
  「轟∼∼」一聲在對方手掌上炸開。
  「砰∼∼」又一聲,他飛出一丈在地上翻個跟頭,手肘以下都已消失,焦黑的斷處還在流著血,身上也有好幾處被火星點燃。
  「啊∼∼」整截小臂都沒羅,他不慘叫才怪,也是他反應錯誤,若運勁硬擋,傷雖難免卻也不至于把手炸碎。
  刹那間所有人都傻了,目瞪口呆直盯著夢兒,滿是難以置信之情,那護衛功力雖然差另三人一大截,可也有三流身手,居然挨那麽一下就把手炸得粉碎,她的魔力也太強悍了吧!
  「嘎∼∼嘎∼∼」浩飛輕鳴著落在夢兒細肩上,囂張問道:「他要欺負你呀,我把他吃掉好了。」
  「嗚……」夢兒卻只知道哭,好像她才是被炸斷手的,葉齊是要她把施魔法當成本能,但這樣會不會太過了呢?要有人用這種方法跟她開玩笑,肯定會死不瞑目。
  另三護衛立即作出反應,一人扶起傷者,兩人上前護住太子,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豈能吃這種虧,怒氣勃發喝道:「大膽……」
  嚴邦承想不到夢兒魔法力竟強大如斯,心頭亦是一驚,馬上做勢怒喝道:「竟敢對夢兒小姐如此無禮,還有沒有將本太子放在眼里,哼∼∼將他帶回嚴懲。」
  護衛一愣仍是照令執行,倒像他們原來斥罵的人就是同僚。
  接著嚴邦承又向夢兒道:「奴才大膽妄爲讓夢兒小姐受到驚嚇了,請夢兒小姐安心休息,改日本太子再行賠罪。」
  嚴邦承昂首闊步的離開二皇子府,心中若有所思:「不凡的魔法威力卻又不像出身名門,更是讓本太子想獲得你呀!」
  夢兒的精神本已夠差了,這一來更是意興闌珊,玉臉上還挂著淚水,也沒擦掉便抱著背包像遊魂似的走開。
  浩飛搞不懂她是怎麽回事,問話也不回答,晃晃腦袋又飛到外面透氣,反正有人欺負夢兒再來宰人就好。
  翌日,太子沒再過來,換送上一張請帖,上面寫著爲其管教無方、屬下無禮賠罪,邀請夢兒明日到皇宮做客。
  夢兒思念葉齊都快瘋了,根本是一聽就忘,但太子的邀請實在不好拒絕,嚴邦廷只好發動口水攻勢盡力相勸。
  見夢兒左耳聽右耳出,夏钰芯便也跟著勸說,她不是不知太子喜歡夢兒,但也不敢拒絕太子的邀請,而且她極有信心,夢兒何止是對男人不假辭色,她根本就是把葉齊外的男人當坨屎,對∼∼就是大便,人去一下算是不駁他太子的顔面,夢兒的冷淡總會讓他死心。
  夢兒沒什麽自主能力,干脆問浩飛怎麽辦,它倒是興高采烈,做客就是吃東西,它最喜歡了。
  于是,第二天,心不在焉的夢兒便順利的被拉進馬車到皇宮去,讓人啼笑皆非的是,她仍將背包抱得緊緊。
  不多久,幾人來到一個富麗堂皇遠勝二皇子府的宮殿,可是夢兒仍沒去注意,反正夏钰芯怎麽走她就跟著,直至她坐到餐桌前仍是恍恍惚惚。
  等到各種色、香、味俱全的美馔佳肴上桌,嚴邦承立刻殷勤招待,雖然夢兒看都不看他一眼,徹底被忽略的太子卻也不生氣,只是笑容有些奸詐。
  夢兒沒有胃口,隨便吃兩口菜又喝杯茶便發起呆來,她面前的食物全都落入浩飛腹中。
  浩飛也真是的,邊吃人家的東西還邊批評人家道:「這家夥絕對不是好人,我感覺的到,他一定在打壞心眼,哼∼∼愈看愈不爽,真想賞他幾爪。」它的感覺是準,可惜,它感覺不出人家是要在哪兒耍壞。
  用餐到了一半,嚴邦廷忽覺身體發熱,看向夏钰芯、夢兒,她們粉撲撲的臉蛋竟是染成豔紅。
  他心中蓦然打個突兒,神色驟變沈聲道:「太子殿下,請問這些菜肴的佐料是否出了問題?」出了事還得用此隱諱之言,太子的淫威真已深植其心了。
  「佐料怎會有問題,只是茶水另有妙用。」嚴邦承毒計被識破卻未見羞愧,神態雍容地站起來退到護衛后方,見過夢兒非同凡響的魔法威力,他也是心有顧忌,因而采取下藥之法,微笑等待藥力發作。
  夏钰芯大驚失色站了起來,警戒的看著嚴邦承,檢查自身是不是有中毒。
  夢兒懵懵懂懂地擡起頭,還不知他們所言爲何。
  浩飛卻是精明,看到她的臉便忙道:「你的臉怎麽一片紅,你的氣息也有點亂了。」
  夢兒這才感到身體發熱,不察不覺,一有所覺后熱力更是加速蔓延,血液流速亦愈來愈快。
  嚴邦承笑道:「皇弟,皇兄我這也是在幫你呀,這麽緊張做什麽,不是什麽毒藥,只是我特制的『云雨玉露』而已,你和夏钰芯還是快回去解解火吧!」講明點就是春藥,他倒是把名字取得詩情畫意。
  雖然葉齊已是數日不見、生死難測,嚴邦廷腦中卻突地回蕩著他最后的警告,又急又怒道:「太子殿下,快點把解藥給我們,男女之情勉強不得,您豈能用此手段,夢兒小姐的魔力已達一流境界,若等葉齊回來更是后果難料……」
  嚴邦承輕蔑地道:「葉齊?都已進去數日未出,你認爲他還有可能生還嗎?就算他活著,難道就敢違抗本太子?夢兒我是要定了。」
  他會用春藥就是爲這「要定了」三字,管她願不願意,服下藥后聖女也得變淫娃,嚴邦廷不可能跟他搶爲夢兒解毒,那他自是受益者。
  嚴邦廷不敢翻臉,唯有苦口婆心勸道:「太子殿子,他們實力非凡,背景爲何我們亦不清楚,若因此得罪武林豪強對我國有害無益,請您三思呀!」
  嚴邦承自信的笑道:「的確,但那也只是少數,夢兒是那些名門大派中人嗎?本太子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對其他門派,在奧嚴國內本太子就是天,沒人可以違逆。哼∼∼皇兄我提醒你一下,云雨玉露並無解藥,五小時內必與異性交合才可化消欲火,否則將欲火攻心,可不知有何后果,皇弟你還是快回去和夏钰芯成就好事吧,至于夢兒,我想你也不會願看她受欲火所苦,哈哈∼∼本太子看上的女子有哪個征服不了,夢兒自然也不例外,她將會明白獲得本太子的寵幸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最好她還有些背景,我更要讓她師門長輩的力量也爲我所用。」
  他說的大言不慚卻又理所當然,氣壯山河散發出唯我獨尊的威勢,高高在上的氣焰非常人所能模仿,若他爲皇,或許真能成爲雄才偉略的帝皇,擴展奧嚴國的疆土名留青史,可惜,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去招惹夢兒。
  聽到他那些話又感體溫逐升,夏钰芯不禁義憤填膺卻又惶恐驚懼,這可是攸關女孩子的清白、一生呀,也管不了對象是太子,怒罵道:「你堂堂一個太子竟這般卑鄙無恥……」
  可能是高興,也可能是涵養好,嚴邦承仍是笑道:「成事者只在乎結果,看在皇弟的份上,本太子今日不與你計較,以后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詞。」
  最后一句,他眼神倏然變得淩厲猶如利刃,夏钰芯芳心猛地一悸,竟不敢再與其直視。
  夢兒對于身體的異樣並不陌生,每次葉齊挑逗她時就會有這種感覺,更有一次經典范例「陰陽花」,想起當初葉齊解釋陰陽花時順便提起春藥,甚至不用去聽嚴邦承的話,她已明白自己是吃下跟春藥類似的東西。
  感到身軀火熱、情欲逐漸升起,夢兒生怕自己會像服下陰陽花一樣失去理智,轉念間已有了決定,心忖:「主人,夢兒或許不能再陪你了,主人放心,夢兒就算死也不會給人汙辱的。」
  夢兒滿臉慘然抱住背包,淚水不自覺地由兩頰滑落,眼神卻無比堅定道:「浩飛,夢兒可能會死掉,或許主人還來得及救夢兒,你別讓人破壞掉『大地封塵』,好嗎?」
  「什麽意思?」
  浩飛徹頭徹尾的不明白,可夢兒已然聚精凝神結起手印不再回話。
  夢兒瞬息間彙集畢生魔力,閉眼拈指,小嘴急速喃喃念動,土元素竟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奔湧而至,龐大的土元素轉瞬間便充斥于夢兒身周,一秒鍾就已達到高級高階的魔法元素濃度,並且還在繼續增加當中。
  嚴邦承哪還不知她要施展魔法,只是感覺不出那股元素的力量,對屬下仍信心滿滿,悠然道:「阻止她,采取守勢不得傷到佳人,她撐不了多久的。」
  三名高手親衛見狀卻是駭然色變,元素聚集速度太過恐怖了,當即斗氣爆發急沖過去,其中一人的斗氣竟是金色。
  浩飛不能理解夢兒爲何會那般絕望,可它清楚必是嚴邦承要害夢兒,勃然大怒發出高亢破云的唳鳴聲,震得衆人耳膜生痛,耳邊嗡鳴聲久久不絕,小小身軀化成一線黑影,仿佛離弦之箭射向嚴邦承,竟把沖向夢兒的三人給忘了。
  不過錯有錯著,三名高手聞其嘯聲也不由耳鳴、心顫,那份氣勢、音波豈是普通鳥類所能發出,太子安全至上,顧不得阻止夢兒,三道身形都在瞬間倒折返身,強大的斗氣盡往浩飛轟去。
  浩飛敏捷的側閃避開斗氣,三道斗氣猝然砸在一起,轟出震天價響,「砰∼∼」屋頂硬生生被炸開一個大洞,木屑紛飛、塵囂彌漫。
  突地,浩飛又想到要保護夢兒,「咻∼∼」地又趕緊轉回去,它也有些腦筋打結,翼忙爪亂了。
  夏钰芯此時已被一層淡黃色光芒推出丈余,桌椅也全被掀翻,前面半徑一丈多的光團內就剩夢兒一人,還有她坐著的那張椅子。
  夢兒右手腕上的凝月環徹底發揮其作用,散發出月暈般的淡雅銀華,與夢兒同源的魔力迅速回傳,再由夢兒運用出去,在身周用魔力凝成一幅奇異的圖案。
  豁盡全力的魔法猛然觸動體內幻靈,無數絲光自幻靈核心透射開來,本已僅差一線就要蘊化的它終于破核而出,在那三名高手斗氣震爆之后,一道白芒光霧倏地從夢兒身上浮起。
  一只似虛似幻,身長一米半的白狐凝現于夢兒旁邊,閉眼攏尾似在沈睡,它竟是跟夢兒在迷霧叢林內看到的大白狐幾乎一樣。
  成形之后,白狐雙眼蓦然睜開,連眼睛都同樣是紫色,凜冽而優雅的站起來,仿佛承繼夢兒思維,眼放怒芒瞪了嚴邦承一眼似想將他撕碎,不過它還未有半點動作便迅速地從頭部開始消失。
  不,不是消失,它是化成一線白光,順著夢兒魔力組成的圖騰融入其中,當它全身消失,魔力圖騰竟已宛若實質,可惜,沒人能夠看到。
  夢兒站立的地方已成爲一個直徑兩丈的土黃色半圓光團,光芒並不強烈,卻是摒除一切窺視,任誰都看不出里面的一絲一毫。
  魔法已經完成,但沒人知道這是什麽魔法,因爲了解這魔法的人不多,它更是屬于土系禁咒級的魔法,防御力、持續力堪稱天下第一,當然,是以同樣能力的施法者而言。
  這禁咒是一將要老死的先天頂級高手所創,能以全身魔力爲代價畫出魔法陣,凝聚濃厚至極的土元素,不但外圈是土元素,內部也是充斥著無盡土元素,此一魔法陣還會自動吸收天地間的土元系補充,想擊破它就必需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攻擊,只要暫停一會,它就能再自行修複。
  不過這樣強大的防御魔法真能由一流高手施展出來嗎?當然,不是沒有代價的,它會被列爲禁咒還有關它另一名字──「萬年墳」。
  創此魔法的高手原本是想用它做爲棺木,在濃厚至極的土元素包覆下,生物處于其中會立刻陷入假死狀態,身體機能完全暫停,不過一個快老死的人用盡全身魔力,假死會馬上舒舒服服變真死,身體不腐不僵可比最好的棺材。
  后來此魔法又經一人修改,本已極快的施法速度變得更快,不過后果同樣存在,一定會掏空渾身魔力,很奇怪,不耗盡魔力就凝不出魔法陣,其威力也就無法發揮。
  因其施展速度超快,對上敵人時甚至能用上此招與敵共眠,就算敵人反應快,即時避開,施法者也能暫時自保,曾有人在半個月后被救出仍能活轉。
  不過那是說生命力頑強的人,也有人可能身體太脆弱,三天不到被救出竟也挂了,若原本就有傷在身,更是會馬上變真死。
  危險性不低、防御力超強,再加上能夠以魔力畫出魔法陣這一特點,大地封塵絕對有資格被列爲禁咒。
  浩飛極爲聰穎,念頭一轉就猜到這光團可能是夢兒說的大地封塵,嘗試靠上去而未受反彈,它便停在其圓頂,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概。
  嚴邦廷見到浩飛能耐,心中不安更盛,又感到發泄的欲望更盛,身體已有點失控的趨勢,當即果斷地拉起夏钰芯要趕回府,口中低語:「無法挽回了,太子殿下,希望是我多心,唉∼∼葉齊……我對不起你……」
  衆侍衛已爲那光球忙成一團,他又是二皇子,倒沒有人白目到去阻攔他。
  嚴邦承也沒去注意他,下令衆人將光球打破,他只把它當成一般防護壁,不過他畢竟人多勢衆,立著不動讓他們輪流打,先天高手也受不了呀!
  當然,浩飛可不是擺設用的,馬上就沖下去對上那一流高手,慘∼∼力量不足又變小的它沒幾下就被高手轟飛數丈,其余人已開始攻擊起大地封塵。
  浩飛雖被打飛卻也不痛不癢,看到太子那混球還在,它可不是笨笨的魔獸,攻略隨即變更,不願再跟高手糾纏,雙翼疾振改往他沖去,逼得幾名高手不得不返身救主。
  人來我退,黑影如電又飛往攻擊大地封塵的家夥,留下之人頂多就三流程度,哪擋得住小巧靈活的浩飛,黑翼之利不輸刀刃,只見黑影過處慘叫不斷,不入流的侍衛更是一招都接不住,黑影從脖子上掠過,立即斷喉,捂著鮮血直冒的喉頭倒地氣絕。
  恐怖,半分鍾不到已超過二十人噴血身亡,腥紅遍地、屍首滿目,侍衛們哪瞧過如此強悍的鳥,不禁渾身冷汗直冒,畏首畏尾再無斗志。
  指揮者亦是心底發寒,當即下令撤退去請示太子,呵呵∼∼嚴邦承那混球已被護衛保護著離開,太子萬金之軀當然不能待在這麽危險的地方。
  事情完全失控、出乎意料,太子臉色一片鐵青,忿怒地調遣三個二流高手前來,加上他原本的三大高手一起上,要對付浩飛、突破大地封塵只是時間問題。
  接下來便是一只小鳥與無數人的戰爭,浩飛在屋頂上遠遠看到他們就心感不妙,知道自己擋不住衆多高手,聰明的它腦筋急速運轉,氣憤中藏著得意道:「敢跟我斗,哼∼∼看我把人都殺光。」
  當他們跨進門檻,浩飛毫無抵抗之意,振翼就從破開的屋頂飛走,衆高手見狀還沾沾自喜,以爲它害怕了。
  「啊……」不料,六人才爆發出斗氣欲攻擊大地封塵,附近卻是接連傳來衛兵的驚天慘叫,耳力敏銳的他們馬上派一人奔去察看。
  「該死的畜牲。」看到外面的情況后,他差一點就被氣到吐血,怒不可遏地仰天咆嘯。
  浩飛是不跟他們硬拼,而是把目標放在弱者身上,看到人就殺,翼似刃、身如矢,疾沖過去能直接將人胸背洞穿,足爪輕輕松松就能刺入士兵腦骨,幾乎每一下都有人死。
  顧不得突破大地封塵,他一聲長嘯呼喚同僚,忙提真氣沖上前去阻止浩飛的暴行。
  哼哼∼∼二流高手的力量不比浩飛強,浩飛橫沖直撞,不避不讓,高亢的鳴聲中已破開其斗氣,勾喙狠狠的從他掌上掃過去,「砰∼∼」浩飛雖被一掌轟開卻也強行咬下對方一只小指。
  十指連心,手指的斷折疼得他不禁滿目通紅,看到浩飛若無其事的又展翼沖來,他更是心生惡寒不敢獨自應戰,忍著痛疾步逃開,厲嘯頻頻催促同僚。
  浩飛也不追趕,見才一個高手追來,便又繼續去殺其他人,他心中可沒有善惡之分,殺戮更不成心理負擔,能讓它在乎的只有葉齊和夢兒。
  另五人聽到第一聲便忙轟出一擊,卻只見光團産生一陣波動,沒有要崩潰的模樣,心中對這魔法罩的強度不由驚駭莫名,聞其第二聲不敢再行遲疑,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一過去就見到同僚手掌血淋淋,臉頰肌肉疼得一抖一抖,對太子的親衛道:「太子殿下到底惹上什麽人,那只鳥的防御力之高簡直驚世駭俗,挨我一掌竟毫無損傷,還斷我一指。」
  又有一人道:「嗯∼∼那個魔法我也沒見過,竟能受我們聯手一擊,絕非尋常魔法,是誰施展的?」
  不待人答話,慘叫聲又更加急劇地連環響起,他們只好急忙追去,心中滿是無奈,浩飛的實力他們不怕,但它會飛呀!
  見到六個高手都來了,渾身染血的浩飛不再戀戰,「咻∼∼」地往大地封塵飛去,六人又緊追不放,浩飛以爲他們還要繼續攻擊結界,馬上再飛走亂殺,唉∼∼那些可憐的士兵是招誰惹誰呀!
  當浩飛再一次飛回去,一個高手已反應過來道:「慢著,它似乎是因爲我們靠近才會濫殺士兵。」
  「嗯……」衆人停下身。
  果然,浩飛在屋頂瞪視他們卻未再離開,短短時間內,士兵死傷已超過百人,效率之高遠勝一流高手。
  宮內士兵死傷慘重,此事終于驚動皇帝,並招來嚴邦廷、夏钰芯詢問。
  第三集 雙劍合一 第十章 雙劍合一
  夏钰芯先前被帶回府后精神已是渾渾噩噩,熾熱的身體本能地要尋求發泄,嚴邦廷當時也差不多,情欲升至極點就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當二人神智清醒后已是全身赤裸、四肢交纏,一聲驚惶的尖叫,夏钰芯倏地抱住棉被縮至床角,看到床上點點落紅、感覺下身疼痛,她更是滿心悲苦、淚如決堤,自己最寶貴的清白無可置疑是被眼前之人奪取了。
  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時間,嚴邦廷沒有半點遲疑,立刻上前真摯地表示自己必定負責,而且他也未娶妻,絕不會讓她在地位上吃虧。
  夏钰芯對他本有好感,清白又已給了他,這是最好的結果了,終于在嚴邦廷誠摯的眼神下微點螓首,嚴邦廷見狀亦重重舒了口氣,他實在很擔心夏钰芯會因此怨恨他。
  他們總算是有好的結果,但正當他們商量夢兒之事,皇帝的傳令卻突然傳至,二人只得趕忙整理衣容到皇宮去。
  不料,夢兒竟莫名其妙被判犯上作亂、大逆不道之罪,夏钰芯也莫名其妙變成她的同黨,不容辯解就要押入大牢。
  嚴邦廷爲愛義無反顧,一改溫和脾性上前怒瞪要抓人的禁衛道:「慢著,钰芯爲何要承擔此罪名,夢兒小姐又所犯何罪,若非太子殿下暗布毒計令浩飛失去主人,它又怎會發狂?如今再把畜牲爲主所做之事加諸其主身上,何能讓人服氣?」
  「住口,那女人在宮內用魔法破壞,意圖刺殺太子就是死罪,她的同伴也得詳查,『皇』兒,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得汙蔑兄長。」皇帝肅然警告,太子用毒這事能擺在台面上講嗎?
  太子更是惱怒,他從小到大何曾受過半絲挫折,今日卻是一切盡不如意,尤其還被浩飛逼得灰頭土臉,更是把臉丟光了。
  雖然,當時他在禁衛保護下仍是從容不迫,對他來說卻不啻于落荒而逃的奇恥大辱,現在又被嚴邦廷直指不是,不由咬牙切齒、橫眉豎目,一副擇人而噬的猙獰凶態。
  嚴邦廷不再屈服退讓,不避不移地回以怒目,只是也不敢再多言,否則有損皇室顔面,轉而道:「父皇,看看浩飛的實力、智能,它會是普通魔獸嗎?夢兒小姐的魔法似乎也無人見過,此事請您三思。」
  「不用說了,那畜牲殘殺我士兵上百人,慘烈的事實擺在眼前,若容那畜牲放肆,傳出去我國顔面何存?」面子,普通人都愛講面子,何況一國之君。
  「那爲何钰芯也要關押?」
  「現在只是先行將她禁锢,若調查結果與她無關自會釋放。」
  「好∼∼那就連我一起關了。」嚴邦廷氣勢洶洶、怒爲紅顔,走到夏钰芯面前,給她一個要她放心的眼神。
  殿中諸臣見狀不禁感到愕然,沒想到二皇子難得發一次威竟就忤逆皇帝,真是不鳴則矣,一鳴驚人呀!
  「好∼∼好,通通給我關起來……咳咳……」皇帝真被氣得不輕,拍案怒喝,差點背過氣。
  哎呀∼∼人老了就別太逞強嘛,雖然七十出頭不算太老,但也得看人,皇帝事務繁多,通常老得特別快。
  嚴邦廷頓足關懷的看向父皇,確定沒大礙后才隨禁衛出殿,也虧嚴邦廷這一鬧,禁衛便把夏钰芯關在皇子隔壁,那是特殊的房間,也就是軟禁,關皇子的地方當然不能是大牢。
  再說朝議后天色已暗,但他們不可能放任浩飛不管,已然派出大量高手,連魔法師也派出去,照明魔法和火把全都用上,將方圓百丈照得猶如白晝。
  數百士兵圍在一起如臨大敵,八個三流魔法師排開,咒語重音回蕩在衆人耳邊,憑空凝聚大片的爆炎球,數名二流以上高手分列前端,以防浩飛突來襲擊。
  轟……清一色爆炎球如流星般劃過十數丈距離,遠遠將金碧輝煌的宮殿牆壁轟成碎片,碎石、木屑、粉塵燃著火花爆開,大地封塵這碩大的土黃色半球仍是屹立不搖,畢竟距離過遠又有牆壁做爲前鋒,它甚至連波動都沒有。
  那些見過浩飛的高手張大眼睛瞪著火焰煙塵,全神貫注不敢忽略一絲異常,然而,隨著塵囂漸淡,目光中的疑惑亦逐步升起,怎麽連個鳥影都沒見著?
  一只小鳥在地面晃晃悠悠,從攻擊方的后面一步步走向魔法師,仿佛是人們搖曳的影子,幾百個人凝神打量著前面、旁邊、天上,就是沒人低頭看地下,自然別想發覺這只無聲無息的小黑鳥。
  「真可惡,我才把血洗干淨就又來。」浩飛現在很不爽。
  正當武者心感疑惑、眼珠轉悠,魔法師念咒欲再施魔法,浩飛同時振翼急沖而起。
  「小心。」
  它一振翼,高手們就感覺到它的力量波動,但來不及了,魔法師身手本就差勁,猝不及防下連要小心哪兒都不知道。
  「哇……」
  他們發覺到浩飛的所在,還是因爲同伴發出慘嚎,浩飛一腦袋撞進一魔法師背部,嘴一勾再猛地抽頭沖向他人。
  快∼∼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偏偏魔法師又站得集中,反是給予浩飛方便,轉眼就有三個三流魔法師死于非命。
  小小黑影亂竄,衆高手綁手束腳唯恐傷及同僚,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卑鄙。」被罵的對象是鳥類,這句話能不能算是稱贊呢?
  那些高手已不止是心寒,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漸起,浩飛並不是單純的有人靠近就濫殺,它真的有其智能,懂得隨機應變,竟是跑到他們身邊搞偷襲,以此推算,它是不是會暗中監視他們這些高手,在疏忽時、睡覺時暗算他們呢!
  一高手大范圍銀色刀芒掃向浩飛,它動作太快,以單薄的鋒刃出招可不一定能打到。
  「砰∼∼」浩飛被掃出去卻又恰巧撞向一魔法師,那魔法師反應也快,胸前驟現一面暗灰色幻靈,像是盾牌一般,可惜,他保護錯地方了,浩飛順勢抖翼升揚,一爪從魔法師腦門抓過去,切豆腐般切出三道細卻深的索命爪痕。
  「嘎……」浩飛驟然慘叫,宰了一個卻有兩道斗氣轟來,「淒慘的」掉下三根羽毛。
  「怎麽可能?」攻勢他的兩大高手瞠目結舌愣在當場,他們聯手一擊就只能打下它三根羽毛?
  「好痛、好痛,你們敢打痛我,我要報仇。」浩飛只想到自己被打痛,毫不想想它都殺了人家好幾個,紅色眼珠似火狂燃,氣沖沖飛到旁邊,干嘛?
  天呀,它居然去搶火把,兩足一合抓起比它身體還大的火把,然后隨便丟到宮殿屋頂,呃∼∼不是隨便,它還專挑大的宮殿丟。
  一人看得頭都要暈了,急忙大喝道:「快把火熄滅,快……」
  顧不得再攻擊,大群士兵全去滅火了,這一戰,死者就只有區區四個,卻都是比武者稀罕的三流魔法師,損失之慘重不輸死二十個三流武者,差點害皇帝又心髒病發。
  其實爲國家效命的魔法師比例已較正常爲高,畢竟魔法師身體不比武者,遇突發狀況要能快速應對,起碼要有三流以上精神力,魔法師在軍中卻是嚴受保護,所以愈弱的魔法師,在軍中與武者比例就愈高。
  放幾把火,浩飛氣消了點,站到大地封塵的頂端,看看沒人再來便也不主動進攻,氣歸氣,聰明的浩飛可也不想把人逼急了,現階段是要把大地封塵保護好。
  另一方面,皇宮高手也都頭痛之極,要飛行追擊?一流魔法師行,可是宮中就只有一個,飛行速度、靈活度皆不可能贏浩飛,出去跟找死沒兩樣。
  不顧傷亡強行攻破大地封塵?誰敢說攻破后它會放棄,現在不攻就沒事,攻破或許會更慘。
  當然,也能求助于江湖上友好的高手,但被一只小鳥逼到向外求緩,那豈不是要笑掉人家大牙,而且他們對浩飛來曆也感到忌憚,開始擔心此事會傳出去,不但不敢向外尋求克制浩飛,反還命令知情的士兵不得對外泄露宮內一切,尤其浩飛的形象更成忌諱,衆人連個「鳥」字都不能提。
  葉齊捧起兩顆光團后,意識就陷入一陣奇妙的感觸當中,仿佛是意識又進入更深一層的意識。
  天地虛空無垠,人似也成了虛空的一部份,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有那屹立不搖的兩團光華證明他未曾移動過。
  不待他再進一步體會,虛空蓦然産生巨變,滔天劍意自十方湧現,自心靈深處跳脫出來,自意識衍生不絕。
  無我、有劍,天是劍、地是劍、人也是劍,虛空再也不是虛空。
  然而,人雖成了劍,葉齊卻仍無法體會到天地那無邊無限的浩瀚劍意,無法體會便無力容納,無力容納便無以匹配。
  劍意在心湖掀起濤天巨浪,似小小心湖衍生出無際之天、無邊之海,可是,心湖卻難容天海之一角,局限住天與海的發展,擴張與禁锢形成強烈對比。
  至極劍意有覺及此,不甘自己只能沈寂在這樣的一小片天地,其勢頓顯狂怒,沖擊心靈深處,激蕩的浪濤一波強過一波,無盡劍意彌天蓋地衍生不絕,要強行突破這可悲的小小心湖,要將這配不起它的「劍身」徹底毀滅。
  明明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但是身撕體裂般的痛楚卻直透心靈,劍意沖擊心湖便似無數劍刃在身體滑動、切割。
  一絲明悟浮上葉齊心頭:「無法融合劍意必將爲劍意所滅。」
  葉齊有一種被汙辱的感覺,自己從小在師父的教導下修練劍法、體悟劍意,如今居然被劍意所鄙夷,一個應該是來自他手中之劍的劍意。
  「你別想要我的命,別想……不……我絕不認輸……」葉齊心中傲氣淩霄直沖牛斗,不顧來自心靈深處的痛苦,死命的要去反抗它、壓制它。
  可是它的力量卻愈來愈大,而劍意所傳來的鄙夷亦愈來愈重。
  忽地,一絲靈光自心湖閃現,恍如霹雳電閃深深震撼著葉齊,葉齊似有所悟,無盡浪滔的沖擊下,心神卻變得無比甯靜。
  「我錯了。」葉齊想著此句,心,更加堅定:「我必將不令你蒙羞。」
  他終于明白到自己的錯誤,他,是用劍者,他,追求無上劍意,那他爲什麽要去反制劍意,只把劍當成工具者永無法掌握劍中精髓,劍意更是如此。
  我意是劍意、劍意乃我意,劍意無窮無盡,無所不在,可是卻非肉眼所能得見、言語所能傳達,所以才說劍意只能靠自己去領悟。
  劍意浩瀚如天地,沒人有能力要它臣服,葉齊要做的不是勝過它,而是拓展心湖去容納它,讓它承認自己,融入天地、意化無際,自己與它將再也不分彼此。
  心中頓悟,葉齊當即徹底消去抵抗,管他劍意雷厲風行,葉齊渾然不理,壓制的意念化成開辟的巨手,上下雙分、四展八荒,心湖竟是緩緩延伸開來。
  他卻沒有想到這是一場賭注,若事實與他的領悟有所偏差,那他不再抵抗的瞬間就會被無匹劍意所消滅。
  幸甚,他的領悟正是劍意至理,刹那間,漫天無盡的劍意輕松穿透心湖界線,葉齊卻不再感到半點痛苦,相反的,心湖受劍意帶動,成長之速更是百倍加遽,直到由湖化成海般遼闊才停止,身心又一次回歸虛空。
  舍去駁逆的意識,劍意、心海融爲一體,心靈澄淨的葉齊體悟更深,天地劍意皆來自那兩團光華,他意念一轉又有所悟,全心全意融入其中,去感受那滔天絕地的劍意。
  不知過了多久,葉齊豁然開朗、心領神會,我心自成天地,天仍是天、地還是地,自己才是劍,是撐起心中一片天地的至尊之劍,手中光華也是劍,是獨立在自己心外的劍,可此時他又有一絲疑惑……「沒有人何能使劍」?
  是了,我是我、劍是劍,我是劍、劍是我,一聲狂傲笑聲驟然響遍虛空,虛空的雙手一合往虛無的胸口拍去,他的身體頓時顯現異芒,兩團光華對他未有半點排斥地融入,仿佛三者本是一體。
  刹那間,在外圍飛旋的雙劍停下旋轉,劍體橫在身前一上一下,劍影虛放擴張無數倍,待到雙影合而爲一,它又開始縮小回歸劍身。
  然而,劍影斂收后卻只剩一劍,毫無變化的一劍,是分日,也是分月。
  無意識間,葉齊身體自然而然的擡手握住劍柄,體內跟隨真氣的兩股能量竟也學習雙劍,驟然合爲一體,化成一顆巨形光球。
  轟∼∼它就像裝了噴射動力般帶起葉齊那薄弱至極的真氣沖出去,勢如雷霆霹雳,在體內瞬間轉了一大周天。
  葉齊經脈受強大能量奔騰,不由自主産生陣陣收縮、擴放,神奇的是經脈竟未有半點損傷,反像是桑拿過后的舒暢,若他們能開口,肯定會說「再來一次」。
  受到神劍的呼喚,那股能量轉一圈后便又回歸劍體,葉齊的意識也在同時醒覺,莫名的感到身心暢快,無可言喻的美妙充斥全身。
  不待他繼續沈浸在美好的情境下,手中劍突然綻放出炫目光華,強烈的能量波動凜然欲發,剛才回歸的能量不甘寂寞,留下一小部份想要發泄,也或許它是知道,葉齊正需要這份力量。
  強大到不輸先天境界的力量豈是葉齊所能控制,葉齊不加思索就欲將劍上力量消耗掉,畢竟它並不屬于自己,用掉也不可惜,只是目標在哪兒讓他很頭痛:「靠∼∼這麽強的力量一轟,我準把自己給埋在山洞里。」
  劍上能量不給思考時間,抖動愈加激烈,光華急遽閃爍,似在警告葉齊「再不把我用出去,我就直接在你手上爆發喔」。
  眼角瞥過結界核心,觀其軌迹估計還得一、兩天才能重疊,葉齊突地福至心靈,人劍如成一體,幾在靈感初起之際,劍尖也已刺在黃點之上,沒有給他半絲后悔的機會。
  呼……土黃球體迅速淡化,濃郁的元素四下飄散,仿佛飓風吹過,耳邊風嘯破空。
  葉齊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然消失的結界,此時他的心髒才「噗通∼∼噗通∼∼」劇烈狂跳,他自己都被那一劍嚇到,要是失敗的話就死定了。
  好奇怪,自己反應、出招的速度有那麽快嗎?葉齊也沒去看結界里有什麽,首先檢查起身體、真氣,咦∼∼沒變呀,隨手演練幾招劍法,感覺好像有些不同,可一時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分月劍呢?」葉齊又發現少了樣東西,念頭一起,他馬上就明白雙劍融合了,而且是自己促成的,冥冥中似有種異樣的感覺告訴他,但爲何有此感覺,他也是無法理解。
  算了,太過玄奧,想不明白就別多想,多想也是自尋煩惱。
  既然融合,葉齊便繼續把劍當成分日劍,拿著它往地面刺,能量消失了,也沒有變得更加鋒利,一切都沒有變,但葉齊就是知道它不一樣了。
  至于爲什麽知道,他雖是萬分不願,卻不得不借用浩飛的名言:「我的感覺不會錯。」
  葉齊搖搖頭,心里莫名一悸,似乎有種不好的感覺,他的心境已被搞到迷迷糊糊,怎麽修練一番后好像天地都變了,慘∼∼什麽都是感覺,嗚∼∼我不要變成浩飛。
  莫名其妙的收劍去看看核心陣里有什麽,有一個堅硬似鐵的小木盒擺在那里,打開后飄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烈爆彈』,遇較大外力即會爆炸,中心威力可比一流魔法師全力的高級上階魔法,制法,有種來找我問。」簡單有力,瘋狂魔法師的風格。
  看完簡介,葉齊不禁嚇一大跳,一流魔法師全力一擊代表什麽,代表能將一個做好準備的一流武者重創,甚至是秒殺呀!
  可是一流高手拿著高級魔法杖,要發出高級上階的魔法需時二十秒跑不掉,這烈爆彈當暗器射卻不用一秒,運用的好,一顆干掉一個一流高手絕非難事。
  再看烈爆彈,那是如蛋黃大的紅色圓球,橫五豎五共有二十五顆,各放在半圓凹槽內,當中蘊含平靜的魔法元素,極可能是將魔法壓縮在里面,畢竟瘋狂魔法師弄的東西一定跟魔法有關,圓球質地像石頭,但肯定不是,應該是某種特異的魔法晶石。
  在地面還有另一個魔法陣,中央有幾顆魔晶石,葉齊知道那是形成入口的結界,只要把魔晶石拿起來就能解除。
  他想了一下便不去動,給人家當個記念也好。他把背包里的食物倒出來,收好木盒就往外走去。
  李颽仍是盡忠職守的待在結界外,葉齊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出了結界便笑問道:「呵呵∼∼你在等我呀!對了,我在里面待多久了,夢兒有沒有哭鬧……」
  一下就問了一大堆,李颽干澀地拉起嘴角,笑得極不自然,眼神閃爍躲避葉齊目光道:「都還好,不過皇上要見你……」
  (第三集完)
  第四集 劍意怒殺 內容簡介
  出得洞外便遇阻,李颽言道皇帝欲見葉齊,葉齊心中又感煩躁,封物區外是否會展開第一場仗……
  發覺劍意提升令劍法大進,分日之變另有奧妙,葉齊卻無心細思,在皇宮大開殺戒的他要如何救出夢兒……
  人不惹事,事卻上門,葉齊難得躲著人卻要挨宰,牽連進兩個先天高手的厮殺,倒黴的他該怎麽辦……
  浩飛見人追逐大感興奮,葉齊聞其通知也跟著興奮,興奮爲何?追逐之人又是誰……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一章 皇宮怒殺
  皇帝要見自己?大概是爲封物區之事吧,不過見到李颽眼神遊移、吞吞吐吐,葉齊情緒卻不由自主産生浮躁悸動,一股莫名火氣自心底竄升,皇帝算什麽東西,要見也得等自己帶上夢兒再說。
  思念夢兒的心情更盛,葉齊想再追問便見外面有人跑進來。
  那人道:「李大人。」擡起頭看向葉齊,眼中精光閃閃隱有敵意。
  氣氛有些詭異,洞穴內似乎有股肅殺的氣息在飄蕩,葉齊也不再追問,臉色轉爲陰沈道:「我先回去看夢兒。」說著就欲舉步出洞。
  那進來的人見狀連忙跨步,以身阻攔道:「請稍等,皇上谕示要請閣下入宮一會。」言語還算客氣,暗自提升的內息卻瞞不住葉齊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12:48:55

那進來的人見狀連忙跨步,以身阻攔道:「請稍等,皇上谕示要請閣下入宮一會。」言語還算客氣,暗自提升的內息卻瞞不住葉齊。
  葉齊已發覺情況很不對勁,聯想到先前心靈浮現的郁抑之感,更想快點回去看夢兒,再也不壓抑心底倍加暴躁的情緒,自是沒好口氣道:「等我有空再說。」
  對方卻不識趣,語氣也不自覺的硬上三分道:「那閣下在里面取得什麽東西?」
  葉齊回以更差的口氣道:「有沒有都不關你的事。」
  「李大人……」對方臉色微變又叫一聲,似乎是要請他說話。
  葉齊步履不停繞開,道:「你也不用講了,等我看過夢兒再說。」
  對方見他執意要走,迅速邁步再超過去,奔出洞口喝令招呼守衛,鋼刀寒芒閃動更有青氣纏繞,一有動作就用上幻靈,他顯然沒有小觑葉齊,只是太高估了自己。
  「唉∼∼」李颽追上來無奈地一歎,不再多言,手也按上劍柄,已有動干戈的意味。
  幾息間,分布在外的三十來人已都聚至洞口,另有二人也喚出幻靈,局勢一觸即發,大概沒想到入洞多日的葉齊還真能出來,守衛的人數竟只與之前相若。
  若是幾日前的葉齊,要勝過這些人或許得付出一點代價,但今非昔比,對方也是倒楣,只剩當試劍石的資格了。
  「哼∼∼」葉齊眼中閃過一抹悍厲光芒,見此情勢哪還有不知這些天外面有所變故,頓足伫立散發出傲然天成之勢,真氣鼓蕩、黑發無風自動,只是還沒搞清楚發生何事,尚未決定是要先離開或硬拼一場。
  「嘎……」
  葉齊正自尋思,一聲嘹亮的唳鳴遠遠傳入耳際,浩飛在他步出結界時便有所感覺,馬上疾飛而來,皇宮那些監看的人雖見它飛離卻也不敢妄動,自前夜被宰掉四個魔法師,上層至今仍沒有對策。
  只見黑影閃掠如電,包圍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浩飛已落到葉齊肩上道:「夢兒出事了,她弄了一個叫『大地封塵』的魔法把自己包起來。」
  同時,它血紅的雙眼也對著葉齊上下打量,感覺到葉齊變得不太一樣,雖然功力沒有增長,但在它的感覺上,以前葉齊是「不厲害」,現在卻是「有點厲害」了,也對它産生出更強的吸引力,它不解爲何有此改變,但它仍充滿自信「感覺不會錯的」。
  「什麽?」葉齊聞言不禁駭然心顫,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
  大地封塵是他教給夢兒的魔法之一,本想是技多不壓身,沒想到她竟胡亂用。思緒電轉,葉齊又覺不對,他對魔法的解釋極爲清楚,也有叮咛過,夢兒怎有可能亂用?
  聯想到眼前情景,他心情不由更急,忙問道:「怎麽回事,說清楚。」
  「擒住他。」看葉齊好像在發呆,一名隊長知曉上頭正爲浩飛而頭疼,想到把葉齊抓起來自能叫他命令浩飛,首先大喝出手。
  余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配合他蜂擁而上。
  意識交流極爲迅速,浩飛到現在仍不太了解當時夢兒爲何滿心傷悲,它倒也有過耳不忘的本領,干脆就用現場轉播,一字不漏照本宣科,把當時衆人說過的話都講一遍。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葉齊絕世身法盡展,身形虛晃,輕靈地閃過四方刀光劍影,雖沒聽過「云雨玉露」這東西,但從其他話亦能輕易推斷,轉眼便將事情始末猜出大半。
  火冒三丈的葉齊不單身在燒,心更是燒得無比灼痛,氣得臉部肌肉頻頻顫抖,殺氣暴湧大喝道:「該死的!」
  原來這些人竟是想將自己騙往皇宮。三字話落,葉齊身化虛幻之影再也不見半分潇灑,目眦盡裂、心生怒焰,輕靈中迸發出無匹銳氣欲將衆人斬于劍下。
  葉齊想到就做,「分日」寒芒乍然漫天飙竄,星星點點美如繁花盛放,只見衆士兵喉穿寸痕,星芒過處縷縷驕陽映紅泉。
  快∼∼快得令人不眨一眼,瞪大了眼睛、揮出了兵器,卻∼∼盡落虛空,熱血噴灑便是他們人生最后的燦爛。
  「你留力了,所以留命。」葉齊最后一劍抵在李颽喉頭,緊握劍柄的手青筋浮凸,咬牙切齒似在壓抑殺他的沖動,留下八個字后返身逸去。
  「好……快的劍。」李颽哆嗦著吐出四字,亦是高手的他竟不堪地膝軟跪下,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浸染冷汗,連劍都拿不住,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知道,葉齊的修爲他一生也無法逾越,那種劍法不是他這種出身的人所能習得,「奧嚴國」這次惹上的人絕非易與之輩,卻不知,葉齊的強悍不再單是劍招,功力一流、實力也已超一流。
  葉齊輕功盡展、風馳電掣,心中震驚其實也不在李颽之下,他了解到自己有何不同了,是自己的劍意已提升至嶄新境界,招隨意發、隨心所欲,竟然衣角未損便盡斃敵手,在以前是絕辦不到的。
  葉齊原先劍法的運使雖然臻于本能,可說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看似行云流水、運轉自如,但仍缺少人與劍血脈相連的感覺,劍仍是劍、人還是人,尚未能有相輔相成之功。
  如今,劍不單已是他身體的一部份,更是化爲玄妙的力量融入自身,一劍在手實力倍增,出神入化、渾然天成,正是用劍者夢寐以求的境界「人劍合一」。而且鋒芒退盡、返璞歸真,已遠不是區區后天一流所能達到的境界,但他偏偏就是本能上隨意施展,相比他原先的境界絕對是恐怖三級跳,也就是他原本境界的心湖與如今的心海之別。
  這匪夷所思的情況在平時定會讓葉齊欣喜若狂,此時他卻是心憂夢兒,提不起些許興奮之情,只在喃喃念叨:「我是我、劍是劍,我是劍、劍是我,原來就是如此,分日劍、分月劍,你們是你,你是什麽,你又缺少什麽……不解呀!」
  葉齊已知分日劍非同尋常,甚至還莫名的知曉它仍缺少一部份,但仔細一想,他似乎又什麽都不了解,思緒紛擾如秋天落葉,風吹飄蕩難以捉摸。
  「靠∼∼我怎麽還有心情想這些呀!」突地,葉齊醒悟到自己此刻心境並不適合思考,此事就留待將來吧!
  沖沖沖,瘋了似的葉齊直往皇宮沖,簡直是不要命,竟想直接殺到皇宮去。
  他已達人劍合一的境界沒錯,可一流功力始終是一流功力,頂多招式運用得以隨心所欲,該耗損的真氣減少幾成,但人家又不是沒和你同等功力的高手,一人去送死呀!
  沒任何人發覺,在葉齊走后一段時間,封物區的山頂突然出現一人,神態睥睨、氣度傲然,就那麽點不經意流露出的傲氣,花草樹木在他身側也不由得自慚低垂。
  他仿佛能透過山岩看到洞中景象,不爽地自語道:「東西沒了,小瘋子做事真不可靠,不會把東西留顆在身邊呀,害我還得自己來找,結果又被人捷足先登,咦∼∼什麽玩意兒,哈哈∼∼葉齊這小子在搞什麽……」
  話未畢人已杳然,連一絲足迹、氣息都沒留下,花草也再次挺起它們柔韌的身枝。
  心急、心痛、心憂、心傷、心悲、心懼,忿怒過后,葉齊心房卻被懼意占據大半,害怕,他是真的怕極了,怕救出夢兒時她已失去生機,夢兒這麽愛哭,怎麽看都不像生命力頑強的人呀!
  兩天多了,葉齊沒有時間再等,唯有直沖入宮,何況要破解大地封塵也得大動作,隱蹤進去所能減少的麻煩可有可無。
  浩飛感覺到他傷恸的情緒,便奇怪地道:「夢兒又沒死,你這麽傷心干嘛,這時候不是應該生氣才對嗎?哼∼∼忍了他們幾天,這次把他們都宰了。」說到后面又囂張起來,斗性有夠烈的。
  葉齊似乎只把前段話聽進去,神情激動道:「你怎麽知道?」
  「我感覺的到。」
  又是感覺,浩飛就不能有點新意嗎?但葉齊這次衷心希望它感覺沒錯,也是需要這點安慰,就算它說猜的、掰的也沒關系。
  葉齊一陣風似的從城門掠過,衛兵見到一道影子閃過,一時間不由傻眼,難以判斷該如何處理,在皇城內,江湖高手可也很有自覺,不會這般囂張,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遇上呢!
  不過他還是好的咧,人過去就沒事了,葉齊飛一般來到皇宮外,立即提氣施展絕世輕功,步牆如梯翻過宮牆。
  「刺客……」
  葉齊才剛竄進皇城便聞聲聲大喝,轉眼間的工夫,警鍾已然敲響。
  葉齊橫沖直撞未有閃避之意,巡衛急欲攔阻卻是迎來奪命劍影,怒氣沸騰的葉齊毫不手軟,士兵哪是他的對手,立馬是淒厲慘叫血濺當場。
  「嘎∼∼嘎∼∼」浩飛尖銳高亢的唳鳴聲連連響起,比葉齊沖得還快,殺得更多。
  一般士兵還好,畢竟大地封塵只占皇宮一小角,后來又刻意封鎖消息,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無知亦無畏嘛,頂多是靠浩飛太近爲國捐軀了,呃∼∼也不算爲國,應該算是「爲太子死得不明不白」吧!
  上級高層可就熱鬧了,那些戰武衛更是緊張,生怕浩飛又濫殺士兵,這兩天它一直很安靜,只是有時會飛走一會,怎麽這時又突然唳聲高鳴,難道是有人去惹它嗎?接著又感到另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衆高手不及細思便急沖出來,一只小鳥就夠頭疼了,怎麽又多一個。
  「在那里。」
  「快點。」
  無數禁衛軍死命奔跑,葉齊也發覺直線沖刺易遇攔阻,念頭一轉躍上宮殿屋頂,起落如飛幾乎無人能及,恰巧擋路的人只能算是倒楣,人過、劍動、命留,身影沒有半點的停滯。
  皇宮分有內、外二層,大地封塵之處本是太子宴客用的宮殿,位置是在皇宮外層,離宮門不是太遠,葉齊又是從前牆翻進去,以其速度不需片刻就將抵達。
  大地封塵同樣也是宮內高手趕赴的目標,葉齊很是倒楣,遇上的第一個高手就是一流。
  來人氣勢洶洶、氣機雄渾,一見葉齊便大喝道:「你是何人,擅闖皇宮禁地意欲爲何?」
  愈近愈急,葉齊傲氣狂性盡顯無遺,沒有商量、妥協的余地,語如寒冰道:「我要嚴邦承那雜碎生不如死。」
  來人聞言怒極,金芒猶如旭日炫目,寶劍振鳴招欲出,肅殺暴喝道:「大膽……」
  「去死,『回.音.撼.空』。」多言無益,葉齊氣沈丹田再沖上喉頭,抑揚頓挫急速念出招名。
  爆雷般的音波回蕩空際,這招是「罡武真解」的超級干擾絕招,在聲音中挾帶真氣撼動對方心神。
  「啊……」附近普通士兵驟然慘叫,連兵器也拿不住,雙耳嗡嗡厲鳴刺耳,胸口如遭重擊快喘不過氣,不堪地撫胸、捂耳甚是痛苦,幾個太靠近的人更是直接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一流高手猝不及防,生受音波襲擊震耳欲聾,心神劇震産生陣陣暈眩感,但他畢竟是個戰斗經驗豐富的高手,立刻做出最正確的反應,招不及出便已收,幻靈驟現化成火海阻隔,護體斗氣罩定全身、旋步縱身側閃。
  葉齊無視其幻靈烈焰騰騰,分劍錯影絕招乍現,身形動間將火海一劍劈開,驚鴻一瞥掠過火海。
  劍至半途卻見對方已迅速側移,葉齊哪肯無功而還,瞬即揚臂、分日橫斬,視那凝如盔甲的斗氣猶若無物,劍尖寒芒摧枯拉朽將它破開,似虛還實的劍光從其胸側閃過。
  對方判斷、反應皆是無誤,可惜,速度仍及不上人劍合一的葉齊,雖是險險避過絕命之危,仍是付出他所不願的代價,右肘一涼上下臂已然分家,劍勢之快感覺不出半點疼痛,當然,該飙灑的鮮血是照噴不誤。
  葉齊擺劍收式定步不動,主攻的他臉色竟也略呈蒼白,猛地吸氣調息才又恢複紅潤。
  原來他連續兩大絕招差點掏空真氣,也是回音撼空運勁太過,造成分劍錯影速度、力量未能使足,若非他已達人劍合一的境界,肯定連那一截小臂都留不下。
  但是,結果不如預期也讓葉齊的心完全冷靜下來,皇宮內全是敵人,必需將每一分力量都用在刀口上。
  然其眼神卻與其心境迥然相異,忿怒的火焰似欲焚盡所有敵人,身狂、心靜,最能將力量提升至極限。
  衆士兵似被他那一劍嚇到,肅殺的氣氛下竟沒人敢沖上前,斷肘的高手退入人群,點穴封住血流后已不敢再行攻擊,但叫別人去送死總可以吧,在他有點心虛的喝令下,衆人再次擁上,再厲害你也只是一個人。
  不,還有一只鳥,浩飛快得讓人只能瞥見一條殘影,影過命不留,轉眼間就有十幾人脖子噴血,咿咿呀呀吐不出個字來,挂了。
  葉齊在浩飛指向下仍往大地封塵急沖,士兵雖是多不勝數,但皇宮太大又難以把握刺客位置,一時間也不甚密集,葉齊便像泥鳅似的輕松穿梭其中,劍光利刃猶如暴雨飛流,招招奪魂取命,膽敢向他出手的人無一生還,對已達人劍合一境界的他而言,這些小蝦米連他一成真氣都消耗不掉。
  看到了,但也被困住了。
  葉齊看著十丈外的大地封塵,心中忿恨已極,眼前竟有十幾個三流好手,加上兩旁愈來愈多的士兵擋路,他急遽前沖的身影不由頓挫。
  對方志在擒敵,沒有特意要阻他前往大地封塵,見葉齊速度放緩便立即將他包圍,刀光劍影化成天羅地網似欲將葉齊分屍,他們雖都是三流,十幾人聯手的威力可也是恐怖。
  葉齊不懼反喜,他們聚攏聯手的話,自己要前進還真有點難度,偏偏散成一圈,自己又不是要跟他們硬拼,勁集一線必可單點突破。
  葉齊分日在手快如電、幻萬千,只留三分柔勁化消后三方的攻擊,身如飛劍排開三道利刃,硬是破掉前方攔阻,身形滑溜的穿透過去。后面的攻勢再繼續恐會傷到自己人,唯有緊急收手,他們都是爲了夢兒之事才被調至四周,配合明顯不行,自己人反是礙手礙腳。
  不過他們也非弱者,已看出葉齊的前進方向,顧不了前方士兵密布,兵器、幻靈全都用上,氣勁奔流全往葉齊背后招呼,雖逼得他停步抵御,卻也有好幾名倒楣的士兵被誤傷,完全是場大亂戰,葉齊馬上又趁亂溜了。
  葉齊步疾如飛、身滑如蛇,擺脫大半三流高手后欲再前進,氣息卻又微起促顫,感到三名高手的力量波動接近,后面又有追兵,他再自負也不敢硬拼呀,轉念間已決定暫避其鋒,劍氣疾掃蹬步斜向飛躍,身如鷹揚從衆士兵頭頂掠過。
  士兵雖攔不住他,干擾一下總行吧,混亂中刀槍俱揚、砍劈刺掃,葉齊身無斗氣,幾個起落后衣服不免被劃破數處,不過有真氣護體,旁邊也沒較厲害的人,他堅韌的肌膚只被劃出道道紅痕,血也只滲出幾滴。
  三名二流高手藉他這幾下擔擱已然追近,那些三流高手輕功太遜,在后面邊下令邊追仍是愈追愈遠。
  見浩飛要去攔截三人,葉齊大喝道:「浩飛不用管那三個。」
  不管就不管,浩飛再到前面去爲葉齊開路,唉∼∼這家夥又染上一身血了。
  葉齊冷然一笑急速念動咒語,他們到三丈外時,驟然十幾道淩厲風刃射出,當然,那是傷不了他們。
  葉齊身手矯健地再度躍起,張嘴咬住劍身,飛刀盡數出手,連刀套也都一並丟出去,三名高手本還不以爲意,不料巨力差點震得他們兵器脫手,身形也猛地一頓。
  葉齊回手順勢將背包甩到身前,左手急探取出木盒,腳下震力悍然踢出,人飛骨碎、慘嚎連聲,這還是因爲「雷霆撼蕩」威力大幅減弱,也不是葉齊故意,此招沒有罡氣配合,威力根本不到五分之一。
  落地再躍,葉齊已將背包轉挂胸前,輕柔地淩空開盒取出一顆。
  速度減緩,背后高手適時一道斗氣劈來,嚇得葉齊急忙沈身下墜閃避,腿似雷霆悍破敵、手如磐石穩木盒,不小心掉出來可就慘了。
  將木盒收入包中,左手持「烈爆彈」、右手再執劍,葉齊心中祈禱威力真的夠大,疾速竄出再把距離拉開至三丈,咬牙在背部運上六成真氣護體,左手烈爆彈如電射出。
  對方見到暗器已不及避,亦未思考太多,只是多運上三成力,仍以長刀夾帶斗氣劈出。
  「轟∼∼」一聲震天價響,激烈的火元素大肆爆發,葉齊背后一陣熾熱的沖擊力加身,虧他訓練有素仍是借力前行,輕巧滑步毫無損傷。
  那些士兵可就慘了,被爆炸帶起的勁流沖飛翻滾,全都摔得東倒西歪,當然,這是指葉齊前面的人。
  看后面,爆炸點半徑五丈內非死即重創,旁邊樓閣都被震倒,木石碎片飛得到處亂砸,把遠一點的倒楣蛋砸個半死,或許是火元素只在瞬間爆發的關系,范圍內雖有部份燒灼痕迹,但並不是很明顯。
  接彈者已不見蹤影,想必找到也拼不出個全屍來,還有一個二流高手面目全非不成人樣,看來也已死去,只有一個輕功較差,速度太慢而撿回一命,只把衣衫炸爛,左半邊身體皮開肉綻,慘是慘了點,但還是站得起來。
  「可怕,一流高手正面接上也受不了呀!」葉齊有些發傻的喃喃自語,看四周屋倒房塌、血肉飛濺,心里不禁升起陣陣郁悶的感觸,好像殺太多人了。
  葉齊先前殺敵后屍體都已在背后,眼不見爲淨倒沒什麽感覺,此時一看亦感不忍,他們只是盡士兵的職責而已,自己實無必要趕盡殺絕,留點余地心理舒服也能令許多家庭不至于破碎。
  當然,余地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留,必要時仍得大開殺戒,再怎麽說,對方雖非仇家可也是敵人呀!
  現在也能知道爲何要強調烈爆彈的中心威力,因爲一流魔法師基本上都能達到這攻擊范圍,有好的魔法杖更能令范圍擴展,而且魔法威力平均亦能有持續性,烈爆彈卻是將威力一口氣爆發,四丈外威力便已不強,一般士兵也只是重創,里外威力差很多。
  外圍的人還搞不清楚狀況,以爲敵人里有魔法師,可又看不到人,鬧哄哄的亂成一片,誰也不想莫名其妙變成魔法的犧牲品。
  趁著空檔,葉齊馬上再取出一顆烈爆彈拿在左手,又一次往大地封塵沖。
  「哇∼∼你那是什麽東西,爆炸了、死光了,好好玩……」浩飛似乎極爲興奮,嘎嘎亂叫問個不停。
  聽到它的聲音,葉齊突現靈感道:「浩飛,你到天上去看還有哪邊聚集最多的人,嗯∼∼不對,應該說哪里聚集的實力最強大,在保護某個人,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出來吧,對了,目標是皇宮里面,別找到外面去了。」雖然一向對它的感覺嗤之以鼻,不過緊要關頭,甯可信其有。
  「沒問題,我這麽厲害。」囂張的浩飛唳鳴一聲往內宮飛去。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二章 巧施威脅
  經過那一場爆炸的血腥震撼,葉齊已收斂不少,盡量以飛躍將人打退就好,可惜,沒人知道他的好意,才跑不久又迎上那群三流好手。
  葉齊眉頭緊皺,聲音冷冽至極道:「不要再逼我殺人,嚴邦承那雜碎的事我改天再計較,今日……」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對方聽得下去才怪,勃然大怒持刀沖前,大喝道:「大膽逆賊竟敢辱罵太子殿下,還不……」
  「不要,快退……」話出一半便被打斷,那受創不輕的二流高手已趕過來,遠遠見狀便臉泛駭容大聲喝阻。
  瞧他那副慘烈的模樣,衆人更是義憤填膺,非但不退,反是怒火高漲、殺氣騰騰地圍上去。
  葉齊本來還想留手,卻是感到他們后面有數股強大的力量逼近,其中一個已然極近,他略一思忖已有對策,不想濫殺小兵,那就專宰高手示威,想來可以少造殺孽。
  雖然對葉齊來說,對方功力是高是低都一樣,但對他們而言,強者的性命卻遠遠高于士兵,殺一高手的威嚇力或許還勝過上千普通士兵呢,在這世界,無身份地位之人的性命太沒價值了。
  當然,對不同的人來講,價值觀自又不同,夢兒在葉齊心中可與師父相提並論,跟她比起來,任何人的命都只是個屁。
  人都是自私的,爲了不相識的大衆而犧牲自己的仁義聖賢不是沒有,但葉齊絕不是那種人,他是一個極端重情的人,但是,情的層次深淺分明,一階一階都非數量可以填補,也是因爲如此,爲了自己所重視的人,他便會蔑視一切生靈,並非不在乎、不憐憫,只是有更重要的。
  叮叮叮……葉齊周身寒星驟然漫天閃現抵住他們第一輪攻勢,真氣急速運轉、身形飄然后退,每一步都借地面將對手的勁力導出,真氣運轉一周便將損失的部份補回,回氣速度幾可比擬先天境界。
  一個渾身散發紫金光芒的高手終于趕到,未有半分停滯與詢問,人一至便直接從他們后方飛身竄向葉齊,似乎意圖一舉將人制伏,劍上紫氣恍若紫焰延伸數尺,那是其幻靈。
  葉齊早在等著他,見其勢淩厲當即翻身而退,就在對方落地時,烈爆彈再次出手,小小紅影迅如飛星,對方避不及也不屑避,想都不想便振劍劈出。
  劍、彈相接又是轟然震響,狂暴的氣流漫天席卷,在無數不能置信的眼神下,堂堂一流高手竟是渾身斗氣盡消,飛出數尺去,砸進人群中。
  「咕噜……呃啦……」不愧是一流高手,整只右臂消失、前身血肉模糊的他竟仍未死,嘴中直冒血沫發出怪聲,轉頭似想說什麽又說不出。
  另外那些三流高手距離太近,竟也死了將近一半,剩下的亦是各個帶傷。
  「成松。」撼蕩初止,另一個一流高手趕至,蹲身扶住同僚。
  卻見他咕噜幾聲,眼神呈現絕望、恐懼的死灰和對人間的留戀,頭顱一偏再無反應。
  來者再行查探已無氣息、心跳,他悲憤的站起身,沈聲怒道:「爲什麽,你竟然殺了他,你……」
  一番話反是再次讓葉齊的火氣猛然暴升,姿態狂狷道:「殺了他們又如何,我說別逼我殺人,他們誰聽了呀!我殺了他們又如何,爲什麽嚴邦承那雜碎對我的夢兒下春藥你們還幫他,爲什麽要阻止我救回夢兒,我才要問你爲什麽,如果我的夢兒死了,除非我死,否則我不但要姓嚴的陪葬,我更要奧嚴國全體陪葬。」
  聞其酷厲之語,對方心靈不禁深深悸動,不寒而栗的感覺刷地沖上腦門,亦是發狠道:「你瘋了,以你這段話,你今日就別想生離此地。」
  「哈哈∼∼那就看看誰高一籌吧!」葉齊真氣一沈,以回音撼空之法頓音道:「『云.霧.斬』。」
  對方渾身劇震,刹那間功力無法正常發揮,同樣是選擇保命要緊,頓步退出老遠。旁邊兩名二流高手趕到后只是靜默觀望,見到雙方交上手亦立即出招,一般士兵則都躲得遠遠,高手都來了,自是輪不到他們出頭,誰也不願像地面的同伴一樣。
  這次葉齊控制的好,勁力充裕沒有氣虛之虞,絕招流暢出手,劍蹤飄渺似無定向、霧氣升騰宛有幻象叢生,給人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劍封右方旋步輕轉、劍刃靈動左右擺蕩,葉齊飄然間移形換位,招招如影隨行卻又不給對方硬碰之機,目光如炬,緊盯二人尋求一擊必殺。
  對方二人幻靈盡出仍占不到上風,銀芒斗氣飙竄更勝狂風,一觸葉齊卻又乍分雙流,仿佛斗氣一臨其身就會被分日劍劈開,葉齊身法更是奧妙,他們招招攻擊俱落虛空殘影,缺乏有效的施力點,有種力量無處落的詭異感,二人臉皮不由漲成鐵青,心浮氣躁愈攻愈亂。
  尤其當葉齊從他們中間穿過去又穿回來,簡直像在逛街一樣,更是讓他們心肺幾乎氣炸,太瞧不起人了吧!
  一流高手臉色更是難看之極,緊盯著那霧里看花似的朦胧劍影,有點懷疑、有點擔憂還有一絲畏怯,咬著牙流露出遲疑與顧忌,經過好一會兒才緊握劍柄加入戰局。
  這一來葉齊就有些難以招架了,回身招出似電閃,瞬息間連出十六劍,叮叮叮……串聲如鈴輕蕩,每一劍都向前半分,十六劍后臂揚、肘直,似已將劍勢伸展至極限,雖讓敵人不堪而退卻也賣出背后空檔。
  另二人好不容易見到有機可乘,猛地大喝,再無保留的全力出招,一棍、雙刀滾動漫天銀流,勢如驚浪狂濤欲將葉齊斃于當下。
  分劍錯影,在對方夾殺下,葉齊明明已盡的劍勢竟匪夷所思地完全倒轉,仿佛他本就是背對那一流高手,他的劍本就是朝向用棍者。
  用棍者那瞬間只覺自己不是面對一個人,而是一柄劍,一柄鋒芒畢露鎖定自身的絕殺之劍,自己的斗氣像一層紙,長棍似重萬斤,洞開的破綻無可彌補、避無可避。
  毫無預警的一招,葉齊身影倏消與用棍者錯影而過,劍光如行云流水畫出犀利的軌迹,躍過三丈頓足轉身又看向對手,一氣呵成未有半分滯礙。
  背部賣給高手的后果便是右背硬受一劍直入兩寸深,眨眼就染成一團鮮紅,使雙刀者慢了一步,雙刀自葉齊身后劈過去卻只砍在空氣上。
  早于葉齊第一顆烈爆彈出手,封物區上那人已然來到,不用猜,就是晁泷峰了,他在云層上見著這一招亦嚇了一跳,喃喃自語道:「啧啧∼∼好家夥,人劍合一,葉齊小子真有一套,才下山沒多久便有所突破,或許有機會超越我呀,哈哈∼∼」
  他愈說愈是高興,所謂授徒藏一手根本是屁話,好的師父不會怕徒弟超越自己,只怕徒弟進展趕不上期望。
  反手一按穴道止住血流,葉齊眼燃怒火卻又給人如視寒冰的詭谲之感,緩緩地吸口氣,轉息一瞬已補足真氣。
  「咚……當……」人頭墜地、鋼棍落地聲。
  「嘎嘎∼∼」浩飛嘹亮的鳴嘯聲遠遠傳來。
  葉齊身形再退取出一顆烈爆彈,對方看著同僚的斷頭屍,眼露悲憤卻也有一絲恐懼,這種武技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那一流高手臉頰肌肉更是不自然地猛跳。
  浩飛不一會兒已到葉齊頭頂道:「我找到了,有一間很大的房子里面有很多人。」
  葉齊沒問它里面的人厲不厲害,它一定會說很差,見他們還想再沖過來,葉齊烈爆彈隨手就甩出去,他們哪里敢去硬接,急速轉身就撲出去,高手風范蕩然無存。
  葉齊連連退步又拿出一顆放在手掌,心道:「這威力你也有看到,別太大力弄爆了,飛到那里的上面盤旋就好,先別把它丟下去。」
  「好。」浩飛雙足一合就將烈爆彈輕巧抓起又飛走,真是忙呀,這家夥雖然平時囂張愛搗亂,但在戰斗時倒是很能讓人信賴。
  葉齊見對手滿身狼籍的從地上爬起,便指著浩飛冷笑道:「那里什麽地方,你們該比我清楚。」
  他們看過去還不太明白,很快的,浩飛已到目的,就在約一里外的天空盤旋起來。
  他們不禁吸了口寒氣脫口道:「皇上。」
  葉齊心中暗呼幸運,一著就找到正確的地方,浩飛對感覺的自信還真是其來有自。
  葉齊又取出一顆烈爆彈,冷笑道:「很可惜,我家浩飛找到你們主子了,要我死,那他就得陪葬,這東西的威力你們想再試一下嗎?哼∼∼再讓我出手就不是隨便丟了,本來我是爲嚴邦廷去拿的,沒想到反用在你們身上,世事呀,你們有沒有覺得很有趣呢!」
  委實諷刺之極,衆人臉色有的變黑、有的轉青,本來還猜那是什麽,居然連一流高手都被其所殺,現在也不用再懷疑它的威力了,浩飛表現出來的智能亦讓他們不敢把葉齊的威脅當無稽,它前夜的偷襲實在太讓人印象深刻了,誰知道它在主人的指揮下能干出什麽卑鄙無恥的事來。
  還是那一流的高手問道:「你想做什麽?」
  「我剛才說過了,先救人,我的夢兒沒死就好說,不然你們通通得死,現在你們全退開,叫狗皇帝給我出來。」葉齊以不容置喙的語氣冷漠道。
  「你……稱呼我國帝……」對方怒目相向。
  葉齊惡狠狠地打斷其言道:「別廢話,我沒時間,反正他是狗皇帝還是死皇帝現在還不能確定,生出個雜碎的人不是狗也是雜碎。」
  「好……好……」對方怒極而笑,氣得渾身抖動卻又不敢動干戈,喝令衆人退開不得出手后,急速向宮內急馳而去。
  葉齊走到大地封塵處,這邊士兵雖沒見到烈爆彈發威,那震撼的聲響倒是聽得清楚,剛才附近又被殺不少人,見到他都像見到鬼一樣的避開,可是遠處仍有許多弓箭手正把他當成標靶瞄準著。
  葉齊無法放手攻擊大地封塵,只得一臉不爽的等待,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等了三分鍾,分析著四周崩潰、燒毀的痕迹。
  葉齊沸騰的情緒無法按捺,已不願再繼續等,仰天長嘯叫回浩飛問道:「先前有沒有人進去?」
  「有呀,但沒再出來。」
  「好,你去把烈爆彈丟到那宮殿前的路上。」
  「宮殿?是那間大房子嗎?」
  「對。」
  葉齊一手拿劍一手拿彈往大殿奔去,不知是否當時武官有交待,那些弓箭手見他有動作便立刻放箭。
  葉齊疾馳如電,箭矢頓時全落在后頭,一入人群就是他的天下,神奇的是二流以上的人都不見了,三流的他也不去多理,繞開人群躍上屋頂,飛檐走壁往大殿沖去。
  「砰……」浩飛飛過去就快速俯沖,然后拉起身體讓烈爆彈迅速砸下。
  轟然爆響地面隱有震蕩,宮殿里也傳出駭然驚呼聲,里面可不止皇帝,人家上朝時間,一堆大臣都在里面。
  皇帝那邊,曾與葉齊戰斗過的高手都在,斷去一臂那人也在,氣氛極爲壓抑,尤其是在聽到有一流高手犧牲后,皇帝不禁氣得體抖須顫,差點心髒病發作,這一仗的損失太過慘重了。
  見過云霧斬的人道:「禀奏陛下,他所使的武功極爲高深奧妙,有一招他稱爲云霧斬,好像便是東海『海云島』的鎮島絕學『霧里看花』(此爲較多人知曉的別名)。」
  部份人聞言頓時如墜深淵,冰冷的刺骨之寒如蛇般由腳底爬上背脊,噤若寒蟬地看著那些無動于衷的人,無知亦無畏呀!
  海云島比起其他當世大派,其人數、勢力可謂微不足道,不像那些大門派分部無數,弟子遍及大陸,所以也就不像大門派的聲名衆所周知。
  但是他們人少歸少,其門人卻個個都是精英,據說在海云島上修練能比其他地方快,此項特性絕對足以令天下人眼紅,可仍然沒人敢去侵犯,海島環境只是其中一點,另一點自是他們的實力,連天上天境的高手都有。
  「可能不是。」此時在皇帝身邊傳出一個厚實而嚴肅的聲音,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人。
  衆人立即看過去,他也是一流高手,爲人作風穩健、博學多識,在文武大臣中皆極富聲望。
  但說不是又爲何那般沈重呢?
  他續道:「劉昱杰說他有喊出一招回音撼空,我曾閱覽過一則記載,此一招名正是魔武狂人的絕學。后一劍斬斷其臂,也可能是傳說中的另一招分劍錯影,云霧斬確實是海云島絕學,但畢竟不止一人獨傳,魔武狂人的絕學卻從未在他人身上出現過,以其實力要習得海云島絕學似也不難,而且,傳說中魔武狂人也沒有斗氣。」
  原本臉上很難看的人已不止難看,簡直就像要哭了,皇帝本已站起,這下子又頹靡不振地坐了下去。
  不過仍是有許多人恍若未覺,晃泷峰已有七十年未出來「搗亂」,對一般人而言,名頭已不如瘋狂魔法師響亮。
  實際上,目前天上天境中名頭最響的就是瘋狂魔法師,可見他有多會搞事。
  曾對上葉齊的幾人急忙換下情報,愈來愈是絕望,管他是誰,總之,絕不像太子原先講的普通高手。
  「砰∼∼」殿外突地傳來一聲轟然巨響,大地爲之震動,猝不及防下竟有幾個軟腳蝦差點摔倒,幾名高手又忙奔出去。
  不多久,葉齊已飛掠而至,站在對面二十丈處,揚聲道:「馬上把弓箭兵撤離,並派幾個高手來幫我打開大地封塵,否則我把你這宮殿夷爲平地。」
  嚴邦廷氣喘籲籲從另一面跑過來,氣急敗壞的大喊道:「葉齊你冷靜點,你這樣只會更加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事情鬧太大,皇帝再把他叫來問,剛好趕上好戲。
  葉齊怒目泛紅、殺意滿盈,毫不客氣道:「去你媽啦,夢兒若有三長兩短,我讓你們的屍體都沒人收拾。」突地,他又喝問道:「夏钰芯呢,云雨玉露是不是春藥,結果呢?」
  嚴邦廷有點奇怪他怎麽知道這些,但見他已然狂怒至不可理喻,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根本沒有顧念舊識之情,心中不由更是忐忑,夢兒的重要性似還在估計之上,他不敢再多說廢話道:「是,是我,她都和我在一起。」
  「那就好,你敢負她我就宰了你。」葉齊又瞪向殿口之人道:「你們到底撤不撤,他媽的……」
  一人還要擺酷,沈著臉彈出來大喝道:「住口,或許那魔法中人對閣下極端重要,但你……」
  「去死。」葉齊毫不廢話,烈爆彈疾如勁矢射向對方面前,距離有點遠,所以是丟向地面以防被接住。
  對方不管有無見過的人都知它威力非凡,立即飛退閃避。
  「轟……」猛然震爆,殿前階梯、石柱皆被炸毀,前檐劈里啪啦垮下來。
  「出來,給我出來,不然就炸死你們。」葉齊忿怒咆哮,每一秒都有可能令夢兒由生轉死,他不願再浪費時間,話只會愈說愈多,要節省時間唯有把他們打到膽寒。
  「砰∼∼」一人打開擋道木石,怒視葉齊,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葉齊眼睛微眯,不耐煩地嘲諷道:「你是聾子還是智障,那叫一個聽得懂話的人出來。」
  「你……」
  殿內,衆人驚慌地退后,看向已然崩塌的大門,生怕會再一次爆炸,那斯文高手道:「陛下,臣認爲先照他的話做爲佳。」
  太子怒斥道:「你說什麽胡話……」
  「閉嘴。」皇帝氣得大喘氣道:「沒辦法將他擒服嗎?」
  「回陛下,他的身份暫且不管,他的功力雖高,臣等也仍能制伏,關鍵在于他的魔法彈,要擒他就必需先耗盡其魔法彈,要逼他用出魔法彈亦需以高手圍剿之,可是臣等恐怕無人能禁得起一彈。」
  一灰頭土臉的人道:「啓禀陛下,微臣見他裝彈之盒雖不大,二十來顆卻也跑不掉,尚不知有無第二盒。」這家夥真是善變,先前還說要留下葉齊性命,如今卻又潑冷水,擺明了說高手死光也耗不完魔法彈,顯然是不想替太子背黑鍋了。
  另一人亦道:「陛下,還有那只鳥,若讓它帶著魔法彈進來……」后來的話不用說也知道。
  皇帝愈聽心愈冷,眼神黯淡無光,無比落寞道:「唉∼∼好吧,照你說的做。」
  他恭應后走出宮殿,沈聲命令道:「把那里的所有人都撤了。」接著他又派出四名二流高手去聽葉齊命令。
  葉齊點頭拿出木盒大聲道:「很好,浩飛再拿一顆,你監視好里面的人,要有人對我出手,就進去把狗皇帝炸成肉泥。」
  「嘎∼∼」浩飛大樂高鳴,剛才丟一顆感覺很爽,然后又問道:「狗皇帝是誰呀!」
  葉齊心道:「我是說給他們聽的啦,反正你就在外面亂飛就好,注意別被偷襲了,他們不見得都不會飛。」
  晁泷峰在云層上看得也很爽,自得其樂道:「不愧是我徒弟,夠狂,一流就敢闖皇宮,有出息。但是呢,倘若沒有小瘋子的烈爆彈,跟找死也沒啥兩樣,就是有烈爆彈,以后總會用完,一個國家會找不到人手嗎?能打死你的人太多羅,實在不聰明,一流可是還沒本錢狂呀!」
  他年輕時是狂,但他是先天高手,一般人海戰術對他已是無用,哪像一流,就算是老百姓都照樣能用人數把他埋死,不過,這好像是他這當師父的不對,怎麽徒弟才一流就趕下山呢!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三章 八極九轉
  大地封塵沒有特殊解法,葉齊只叫那四人使勁攻擊,自己在旁邊邊觀察邊嘀咕道:「厲害,波動竟就這麽點,恐怕比得上先天高手的魔法護罩,沒想到大地封塵竟有這麽強。」
  連續沖擊令大地封塵波動加劇,不過葉齊可不放心讓他們繼續,要是打破后直接拿夢兒威脅自己就不妙羅!
  評估完畢,葉齊五顆烈爆彈上手,叫四人離開,自己也跑到十丈外的屋頂,一甩手,三顆烈爆彈頓如流星,帶起紅尾射向大地封塵,葉齊身形滑落已然躲至牆后。
  「轟隆隆……」屋宇石牆便如盾牌,爲葉齊擋下強大的爆炸沖擊與激濺的飛石,但其劇烈波動仍如無形之錘藉著牆壁撞向背脊,震得葉齊心神不禁一蕩。
  感到烈爆彈最強的第一波氣流從屋頂掃過,葉齊顧不得勁猛如箭的碎石鋪天蓋地射來,眯著眼躍上屋頂,向前幾丈后又一顆烈爆彈射出。
  「痛呀……」葉齊沒有再躲至牆后,運足功力護體,迎著勁風、碎石邊沖邊呼痛,雖然煙塵太濃而難以觀視,葉齊卻感覺的到大地封塵波動已很嚴重了,第五顆烈爆彈不敢再射出。
  「八極九轉」,葉齊奔至大地封塵前絕招再出,劍影綿密、勁勝霹雳、快如電光,無人能看清其劍式軌迹。
  每一劍幾都蘊含葉齊全身功力,每一劍的反震力量卻又被劍所吸收,劍即是我、我即是劍,力量瞬間回歸本身再由劍刃透發,葉齊幾乎有一種錯覺,他可以永無止盡的出劍。
  八極九轉可謂是罡武真解中的單體極招,運使開來威力猶如怒海狂濤,除非能中斷連綿不絕的劍式,若要硬碰,縱古觀今也沒人能接到第八轉,所以傳聞只知有八極七轉而非八極九轉。
  轉眼續連十九劍終令大地封塵集波化散波,元素散溢乃是崩潰的徵兆,防御力已然盡消,再也無法自行回複。
  「噗∼∼」葉齊欣喜之際卻也憋不住一口氣,連綿劍式立即中斷,莫名其妙地吐出大片鮮血,臉色蒼白有若死人。
  是的,玄奧的劍意能讓他劍藝超常發揮,可他仍只是一流的身體,每一次力量回歸都是一次沖擊,強大的力量在體內劇烈竄動,他的身體已無法負荷。
  「他媽的,怎麽可能,一流用出一轉八劍已是極限,葉齊竟連出十九劍,這小子的劍意究竟是提升到什麽境界了。」晁泷峰眼睛瞪得老大,駭然驚呼,充斥匪夷所思的意味,能讓他如此失態,可見葉齊劍意已是高到何等驚世駭俗的境界。
  要知道,一流用出極限八劍起碼得耗盡全身真氣,嚴重點更是會直接失去意識昏迷不醒,就算達到先天境界,若沒能領悟,提升劍意的境界,要施展出八劍以上亦是事倍功半,一流用出十九劍絕對是前無古人。
  葉齊也是失算,見大地封塵已飄搖欲消,肯定受不起再一顆烈爆彈,預估是二、三劍應該就能將它破除。
  他卻是忽略一點,烈爆彈是范圍破壞力量,而他又沒斗氣,劍只不過是直線力量,作用在大地封塵上的力量總合,怎麽能與烈爆彈攀比,雖有無上劍意支持,對身體卻也産生莫大傷害,要不是他身體強度遠勝常人,可能另一項也會成爲史上第一人,直接斷筋碎脈而亡。
  然而,傷害也非沒有代價,葉齊劍意的升級並非按部就班,而是藉由某一玄妙助力,意識在神劍當中跳躍性頓悟,前后境界差距過大,太過倉促也造成他劍意相對的不穩。
  恰好,連番戰斗讓他能夠進一步體悟劍意之奧妙,徹底融入人劍合一的意境,最后這一招更令他將劍意發揮到淋漓盡致,完全烙印在意識深處,再也不會遺忘、失去。
  但還有一個考驗,葉齊功力並未耗盡,經脈裂傷卻導致身體難以使勁,右手拄劍撐地,左手剩下的烈爆彈竟拿不住,不小心地松開手掌。
  「咚∼∼」烈爆彈掉在地上碎土石中,靜靜地躺在石上不動,呼∼∼還好,沖擊力不夠沒有爆,葉齊一個激動,口中又溢出縷縷腥血,心髒差點被嚇停,若因此而死也實在太冤了。
  「好痛,經脈都裂了,怎麽會這樣。」葉齊運起「天地歸元」心法調息,真氣頓緩,恍如流水般滋潤經脈,卻還搞不懂自己爲何會突然受到嚴重內傷。
  忍著麻疼彎腰撿起烈爆彈,隱隱可見葉齊手腳顫抖著,擡手擦去嘴角血漬,憑恃不屈的意志再次挺直身軀向前走,雖然每跨出一步皆如蟻噬針刺,速度仍未慢上分毫,他不能給敵人看出弱點。
  天地仍是一片塵囂迷漫,葉齊沒看到大地封塵的陣圖化成絲縷光華融入夢兒身軀,只見到夢兒環抱著包包,手掌並合仍捏著印訣,仿佛睡著般坐在椅子上。
  看著夢兒最后一刻堅毅卻又隱涵哀愁的神態,葉齊心髒不由得猛一揪痛,既是期待又是惶恐,也不顧自己內傷劇疼,摟住夢兒強提真氣爲她活血,面部又是一陣陣疼痛的抽搐。
  「動了、動了……」緩緩地,葉齊停下自身真氣,感到夢兒血液自行流動,心中狂喜流露在毫無血色的臉上,肌肉的顫栗愈趨強烈,是激動也是疼痛。
  其實大地封塵內救出人,生死很快能見分曉,一分鍾內活就活、不活就死,只是葉齊太心急,一秒都等不下去,而且這樣做在心理上也會多股希望。
  要命的是夢兒心跳愈來愈快,不一會已超過正常頻率,葉齊馬上想起應是春藥的效果,因她身體機能暫停而止,隨著她的複蘇也再次發揮,而且發揮速度好像很快。
  當煙塵逐漸疏散,外圍幾人見到的便是夢兒臉色豔紅,葉齊神情似喜似怒,蒼白的臉皮還在微微跳動。
  葉齊再次強提真氣,仰天一嘯喚來浩飛。
  幸虧浩飛對聲音的感覺同樣敏銳,沒理解錯他的意思而進去丟炸彈,咻∼∼的一下回到葉齊身邊,這破壞狂還不悅道:「不丟下去了嗎?」
  葉齊暫把仇恨抛開,高興地把它那顆烈爆彈收回,心道:「不丟了,夢兒還活著。」
  那下令撤去士兵的高手也來到旁邊,見葉齊臉色蒼白,有些詫異卻怎麽也想不到他已內傷頗重,冷漠地道:「人已救回,請你即刻離開,奧嚴國不歡迎你。」
  「浩飛,載我們走。」葉齊心有盤算,冷著臉沒有搭理他。
  「嚘∼∼」鷹唳聲揚,在他們半凸欲出、不可思義的眼神下,浩飛已變成兩米半高的巨鷹,渾身血迹亦擴散開去又變回黑色。
  葉齊背起背包、抱著夢兒,吃力地跳上浩飛羽背道:「準備起飛。」
  看浩飛拍動碩大的雙翼揚起漫天沙塵,葉齊這才把狠話撂下去道:「仗恃太子的身份,嚴邦承自認在奧嚴國他就是天,沒人可以違逆,他的囂張來自權勢,那我就要他失去一切權勢,他爲太子,我滅其臣;他爲皇帝,我滅其國,只要與他相關,我就滅其一切,我要他一生孤單、一無所有,就看瘋狂魔法師剩下的烈爆彈能先滅幾臣,其余的等我力量足夠自會一並討回。」
  聰明的浩飛在低空盤旋兩圈,血紅的眼珠示威般的掃視諸人,等葉齊說完話才振翼直線疾飛,在衆人震愕的目光下須臾遠去。
  晁泷峰在云上已是笑翻了天,很沒高手風范地猛拍大腿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徒弟,真是聰明,無安全之虞后才放話威脅,有意思,啧啧∼∼那只鷹是什麽?居然還能變化身形,打不過也能逃,難怪敢冒險闖皇宮,我還以爲變笨了咧!」
  看著浩飛遠去的背影,晁泷峰也是滿心疑惑:「不可能是神獸呀?雖然看來是極有智能,但神獸的實力爛成這樣不如去自殺,林子大了真是什麽鳥都有,呵呵∼∼葉齊這小子機遇確實不錯,下山沒三月就已跨入無上劍意的門檻,收服只怪怪鳥,嘿∼∼連女人都有了,沖冠一怒爲紅顔,哈哈∼∼有前途。」
  笑了笑,他又不爽了:「這只大鷹力量雖差,飛翔時卻是遊刃有余,估計極速不在先天境界之下,有這等坐騎在,區區奧嚴國大概也拿葉齊沒法子,不過就這小子的實力想顛覆它也不可能,國家就是人最多,跟他們鬧下去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才能達到先天,小子年輕又缺乏閱曆,若老殺些小兵而迷失自我,這點微末功力便開始沾沾自喜就更不妙了,這可不行,還是師父我來替你擦屁股吧,嘿∼∼還好被我遇上了。」
  沒過多久,底下的皇宮已開起秘密會議,爲了葉齊臨走時的威脅,本來看起來就有九十歲的皇帝,如今身軀更顯佝偻,臉色蒼白無力,文武大臣皆在身前,唯太子、二皇子被其遣走。
  對葉齊的看法共分三派,一派是認爲葉齊來頭太大,太子之事得善加處理,此派以武官爲主,武者最是了解強者之恐怖。
  另一派是認爲葉齊身份只是猜測,不見得是正確,或不了解那種可怕,自然就是主張要加強皇宮守衛,並全國通緝葉齊,最后一派是還搞不清楚狀況或還在思索。
  不過他們倒也不用太煩心,擾擾攘攘間,一個聲音蓦然于殿內回蕩徹響道:「不用討論了,葉齊是我徒弟,來通知你們一聲……」
  「是誰?」幾個高手渾身一震躍起大喝,神經緊繃的將皇帝保護起來,警戒地四下張望卻又茫無頭緒,聽不出聲音是哪來的。
  有不怕死的赫然叫道:「大膽刺客,竟敢……」
  「哼∼∼」一哼聲斷其語,懶洋洋地道:「這是給你的警告,別把你們那套再用出來,不然,我會不爽喔!」
  喊大膽的那家夥一滯后,見衆人都駭異的看向自己胸口,也跟著垂首看去,人一動,竟見前襟衣衫化成粉碎飄蕩紛落,裸露出肥肉抖擻的胸膛,右肩至左腹顯見一道血痕。
  「滴答∼∼滴答∼∼」聲起,靠∼∼他竟是當場嚇到尿褲子,血痕看來恐怖,實際上只是皮肉之傷,塗層藥就沒事了。
  有武官立刻上前觀看,亦發覺無甚大礙,只是在衆目睽睽下,一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受傷,衆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晁泷峰聲音又起:「我不想我徒弟葉齊在你們奧嚴國浪費時間,他要嚴邦承失去一切,你們照辦就是了……」
  「豈有此理,你這狂徒把我國當……」一個不識實務的大臣受不了他的輕蔑,忿然怒斥卻又突地停聲。
  「煩∼∼」一字方出,對方聲音立止,臉上流露出羞慚之色,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麽。
  「扣∼∼」一聲,他竟是猛然跪下,趴伏于地動都不敢再動一下,詭谲的情況讓衆人瞧得是一頭霧水。
  卻是晁泷峰狂傲之氣針對他而發,以其隨心所欲的控制力,旁人當然無可察覺,傲氣的相反便是自卑,受勢所懾的他已自慚形穢到極點,若他生性堅韌自信還好,這陰影遲早能夠克服,否則他心中將會永遠存有矮人一等的自卑感。
  晁泷峰語氣倨傲道:「我是來警告,不是來商量,干不干隨你們,就是別亂吠,再有下次唯死一途,別怪我沒先提醒。」
  「是、是。」趴在地面那家夥趕忙谄媚地答道。
  衆人見狀更是驚駭莫名,怎麽好好一個人竟變如此,俱被其詭異手段鎮住,個個噤若寒蟬,嘴唇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當然,發抖的不算。
  五名一流高手面如死灰,他們從頭至尾都看不出變故是怎麽發生的,這份實力已屬非人之境,至尊帝皇亦不吭半聲。
  一人頹喪道:「請前輩吩咐。」
  「隨便啦,你們自己看著辦,把事處理好就行。」晁泷峰委實狂傲,叫老子對付兒子還要人家自己想辦法,頓一下,他補充道:「對了,不同意就隨你們,若同意,記住,今天的事別傳出去,尤其是我,別讓我徒弟知道我來過。」
  最終反是半句警告之語也沒有,一柄無形之劍從宮殿飛向三里外的晁泷峰,他人竟是沒有過去,無形之劍便是他的幻靈之劍。
  晁泷峰不再管他們,欣然樂道:「解決,烈爆彈這玩意兒看起來倒是好玩,幾十顆一起丟,連天上天境的人也不願輕撄其鋒,小瘋子說那什麽石弄的,再問他去,我也去弄幾顆來玩玩。」
  咻∼∼人不見了,他的速度完全不是浩飛可比。
  「前輩、前輩,您還在嗎……」半天不聞接續之言,底下的人試探叫幾句,確定人已離去。
  皇帝一副要死要死的模樣問道:「怎麽樣,他是誰……」
  「回禀陛下,這位前輩狂傲睥睨、功力通玄,以前事推斷,八成是魔武狂人前輩,就算不是,也必是天上天境的絕世強者。」雖然認爲人走了,可他仍不敢在言語上有所不敬。
  皇帝沈默良久,怅惘歎道:「唉∼∼擬召,廢太子,貶爲乞……」
  「陛下……」仍有人不以爲然開口欲阻。
  「不了解魔武狂人的自行去藏書室觀看吾國創史。」皇帝突地蹦出這一句。
  一大堆人都不解皇意,難不成魔武狂人跟奧嚴國的創建有關?不過他們還是去看了。
  看完后,有意見的人都沒了,原來,三百年前天下第一強國覆滅,衆國瓜分其疆土,更有人占地爲王自立國家,奧嚴國的開國皇帝亦是當時觑準良機、趁虛而入,進而成功創立起奧嚴國。
  當時第一強國的覆滅就是晁泷峰間接造成的,起因卻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平民女人,她被當國太子看上了,並以強硬手段要霸王硬上弓。
  由年輕至今,晁泷峰的個性從未有過改變,見到有人強搶民女,好管閑事的他便順手將人救下,閑閑沒事干,得知那女人有未婚夫后還硬要人家馬上辦婚禮,他要喝喜酒,對方亦覺快成親較好,就順手推舟讓二人成親。
  晁泷峰救人有一項規矩,比如說他從「甲」手中救下「乙」,他就絕不準甲再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14:03:52

他就絕不準甲再找乙麻煩,甚至跟甲有關的人或甲再聘人去找乙都不行,違背此一禁忌,甲就只會有兩條路,「死」或「生不如死」,當然,乙若自恃此點去惹甲,甲再殺乙就不算犯忌了。
  強國太子身邊人才濟濟,自然有人知此一規矩,不過他卻硬要挑戰晁泷峰的權威,在晁泷峰離開后不但奸殺那女人,更下令屠殺其親人、目擊者,好好一個村莊便因此成爲血腥地獄。
  然而天網恢恢,三年后晁泷峰在一巧合下得知此項消息,當即勃然大怒,直接到皇宮將太子閹掉,抽去手筋腳筋,吊在皇宮正門以懲其罪。
  皇帝當時差點氣死,第一強國的尊嚴豈是能讓人汙辱,他護國之王的人數亦是諸國之最,足足有十個人,其中還有「天寰」唯一一個成爲護國之王的天上天境強者,另有先天頂級三人、先天中等三人,最弱一個臻先天境界都超過十年。
  那天上天境高手大概舒服太久,自我感覺良好,以他天上天境初的功力竟想以晁泷峰成就自身威名,得知此事后就主動表示要負責召集另九人來對付晁泷峰,皇帝正憂該如何說服他,聞言自是大喜過望。
  最后,在天上天境高手的號召下,護國之王只有二人未到,而且是相對較弱的二人。晁泷峰威名太盛,這些高手對打敗他太有興趣了,他們完全不認爲自己會敗,畢竟他們也有天上天境高手。
  可惜,他們再厲害也只是一群井底之蛙,根本不了解天上天境頂尖與初等的差距有多大。
  晁泷峰那一陣子也蠻無聊的,見有對手可以活動筋骨亦是興致勃勃,不用他們找就自己跑到皇城翹首以待。
  晁泷峰仍是狂,但這次並非狂在打法上,而是狂在態度,他竟說要在不傷一發的情況下結束戰局。
  爲了履行自己的狂言,他的打法少了狂性、多了謹慎,對他也是一項另類體驗。
  驚天激戰足足曆經六小時,晁泷峰徹底達成完勝的目標,護國八大高手死了七個,一個他高興,所以放走了,最終留下一句話揚長而去:「自取滅亡。」
  原來當時死的還不止那七大高手,因爲他們戰后見局勢不利便萌生退意,但晁泷峰哪肯善罷干休,他們爲保性命也管不了太多,竟逃到皇宮落地叫所有一流高手發動攻擊。
  他們一流高手可不像奧嚴國只有小貓幾只,幾十個同時出招的威力可也是恐怖之極,只是結果他們也死掉一大半,其中兩個還是當時聞名天下,最英明神武、雄材偉略的名將。
  第一強國對他國的威嚇力量盡不再存,不引人觊觎才真奇怪,就像商量好的,當國叛亂、他國入侵一起來,不出三年就從強國變弱國,快速的消失在曆史洪流當中。
  后來這一例子就被各國當成反面教材,有些人是不能惹的,但這種事也很難發生,縱觀當世,天上天境高手總共才幾十個,想惹也得惹得到再說,不過當你惹到可能也還不知道。
  誰叫天上天境的人都是些老不死,最高記錄曾有人像從人間蒸發,天下無人知其消息,但五百年后卻又突地蹦出來,所以說這境界的人可能已被遺忘,但卻不會被當成已死,只有被殺死的消息傳出,人們才敢把其列爲死人。
  不過天上天境高手會被殺死的卻不多,壽終正寢的更少,最多的是「走火入魔」而死,所以別人都不知道。
  那是爲什麽呢?修練總是有瓶頸存在的,也許你的資質就只能到這里,要再跨前一步是千難萬難,幾十年不進步尚能忍受,幾百年不精進還忍得下去嗎?
  心急、鑽研、嘗試、另辟蹊徑,一次、兩次、好幾次,總有一次會走火入魔吧,像葉齊的師祖就是三千多歲收了晁泷峰,教到先天境界放出去,有傳人后很放心閉關尋求突破,卻步入走火入魔這條不歸路,害徒弟被追殺都沒人救。
  嗯∼∼說到這兒,晁泷峰在葉齊一流時就放出去,自己仍是到處跑,顯然還沒有去找死的想法。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四章 我意殺意
  葉齊艱辛地抓住浩飛羽毛,身體愈用力就愈疼,勁風吹身仿佛針尖刺骨,忙哆嗦著喊道:「浩飛,找個不會有人的地方停下,再拖下去我就要挂了。」
  「好∼∼你怎麽會突然受傷呀,感覺好像破掉了。」真厲害,這都能感覺到。
  葉齊轉以心道:「我也不知道,書上沒說打破大地封塵會震傷經脈呀!」這笨蛋還滿肚子委屈,完全想錯方向了。
  「嘤∼∼」夢兒迷茫地嘤咛醒來,感到自己似趴在浩飛身上,背后有東西壓著,陣陣的熟悉感湧進心頭,她不用看便知是葉齊,雖然渾身像團發熱的爛泥很是難受,她的心卻不再旁徨,迷迷糊糊間,藥性影響已更趨嚴重。
  浩飛很快就找到一座山峰,停在一個瀑布上的水潭旁,再上去不遠又是一個瀑布,附近山林茂盛、地勢險峻,平緩的地方不大也沒路,應該不會有人路過。
  葉齊抱著夢兒踉跄而下,夢兒嬌嫩如玉的肌膚已成一片豔紅,眼眸含春、媚意橫生,已是完全被情欲之火占據,神智迷失在無邊情欲中,小嘴夢呓般地呢喃道:「主人……主人……」
  葉齊是有解毒的藥,但春藥卻與一般毒性不同,春藥是屬于催化情欲的藥物,發泄后就沒事,解毒藥是沒用的,他所謂的解藥就是抑制情欲的藥物。
  無奈地看一下背包,嗯∼∼她那背包的東西也都塞進來了,葉齊取出薄毯鋪平,滿臉痛苦看著發春的夢兒,不跟她來場香豔的肉搏戰行嗎?
  說不定是淫毒呢,先喂一顆解毒藥下去看有沒有效再說,雖然葉齊也不認爲是淫毒。
  淫毒與春藥又是不同,那可就是毒藥了,與異性交合也不見得能解除毒性,而且極爲傷身,厲害的更是能讓人直接精元泄盡而亡,甚至還會將毒性傳給與其交合的人。
  不過能制造淫毒的藥物不多,所以會煉制淫毒的人就更少了,畢竟制作春藥簡單又實用。
  等兩分鍾,夢兒似乎欲火更盛,細膩的肌膚紅得幾要滴出血來,呻吟如曲悠揚悅耳。
  「唉∼∼」歎一聲,葉齊挺著傷痛之軀,窸窸窣窣幫她把衣服脫掉,自己也脫下衣服勉強提槍進攻,在山野間上演出無邊春景。
  這一對還真好笑,一個魔力耗盡,手軟腳軟卻在叫春,一個身受內傷不得不主動,心里暗暗在叫痛。
  然而過了一會兒,夢兒力氣竟奇迹似的快速恢複,原來,她的幻靈在路上就吸收天地能量自行恢複,此時已回複一部分,便又把靈氣轉爲魔力送給夢兒,因以夢兒本源而生,靈氣雖與魔力不同,轉換卻不困難,當然,也得幻靈有此能力才行。
  發覺夢兒不再虛軟無力,葉齊雖是疑惑卻也無力想太多,索性轉個身自己躺在地面,才想把夢兒拉到身上,夢兒已本能地主動爬上去,纖腰一沈便又將他的分身吞下,充實快感令她小蠻腰更加瘋狂的劇烈扭動。
  夢兒力氣恢複對葉齊可不是好事,甚至能說是場災難,情欲催發到極點的她毫不知節制,愈來愈是「強悍」,放浪形骸地搖擺玉體、歡暢嬌吟。
  葉齊死死咬著牙躺在地面,愁眉苦臉、眼透哀怨,充分诠釋出受害者的淒涼悲慘,無論怎麽看都像夢兒在強暴葉齊,報應呀,誰叫你當初誘奸夢兒。
  「夢兒輕點……別壓我的胸口……別摸……輕輕……是輕點不是叫你親……啊∼∼好……我讓你親……不要咬啦,天呀,我快死了。」
  葉齊幾乎是慘嚎的抓住夢兒雙手,不讓她碰自己,以前那無比舒坦歡快的美妙,此刻卻是每一下都令受創的經脈更生撕裂劇疼,他唯能慶幸一事,小兄弟還好毫無損傷,不然受到這強烈收縮、壓迫、蠕動,葉齊怕要痛到死爲止了。
  「啊……啊……」激情達到巅峰,夢兒的呻吟驟然轉爲高亢的尖叫,筋疲力竭的她終是平靜下來,玉體滿泛豔紅春潮,趴在葉齊胸膛沈沈睡去。
  「夢兒呀,你倒是舒服。」葉齊像中風似地一顫一顫看著夢兒,痛到冷汗直冒卻是哭笑不得。
  經曆極富強度的香豔考驗,葉齊身體、精神都已達到極限,雖憑堅韌的意志撐下來,可也再無力量多做處理,拿衣服蓋住夢兒赤裸的身子,自己的衣服已沒有余力去穿,直接盤坐于地收斂心神,不思不動回歸古井無波,身體亦自然的進入療傷程序。
  山林入夜、秋風生寒,夢兒昏睡過去沒多久便又遭冷風吹醒,精神狀況仍是很差的她對處境倒記得很清楚,精致的嬌軀微顫打個哆嗦,小蠻腰一扭倏然坐起,完全沒有尋找,就像早有所知般的轉向右邊,葉齊正盤坐于銀月遍灑的光輝中,淡淡霧氣布在體膚如虛似幻。
  「呼∼∼」夢兒略松了一口氣,雖然喪失理智前有感覺到葉齊,她仍是害怕那是自己的錯覺,疲憊地爬過去,聲音有些沙啞道:「主人,主人……」
  得不到回應,夢兒眼眶已開始紅了,再看個清楚,她也明白葉齊像在練功,這才沒哭出來。
  先前激情太烈,夢兒發覺下體仍顯紅腫,她似還不太放心,竟又趴下去查看葉齊的小弟弟,羞羞臉。
  「你在干嘛,葉齊要療傷啦!」浩飛的聲音突傳入腦。
  夢兒這才想起還有浩飛,便向它仔細詢問起來,直到百分百確定是葉齊與自己合體交歡,她方始徹底放松心情,把衣服、毯子都拿來裹住身體,迷迷糊糊又在葉齊旁邊睡著。
  直到旭日高挂天空,葉齊終于將經脈傷勢修補好,睜開眼就見夢兒坐在前面,絕美的臉龐呆呆對著自己,柔情似水美不勝收,連每天得以親密無間仔細欣賞的葉齊都不禁看呆了。
  夢兒似仍有點懷疑,擡起玉手可愛地揉揉眼睛,然后一聲尖叫撲向葉齊道:「主人,嗚……」什麽都說不來,夢兒只好使勁地哭,無限相思盡付諸哭聲中。
  「乖乖夢兒不哭了唷,來∼∼笑笑才漂亮……」佳人在懷,葉齊愛憐地輕撫夢兒嬌柔嫩滑的香腮,又哄又親又安慰才讓她平靜下來。
  看夢兒玉容消瘦,葉齊忙問她要不要吃東西,然后就要下水抓魚。
  夢兒則在潭邊拿毛巾輕拭身子,實在蠻冷的,葉齊一見便先在岸旁挖個大洞引水,再用火魔法加溫,讓夢兒能溫暖清洗才再下潭抓魚。
  撲通下水,葉齊矯健地和潭中魚較量起速度,魚嘛,遊得快算正常,但另一點就很誇張了,也不知那是什麽魚,身軀才一尺左右,擺動的力量竟是將近百斤。
  葉齊抓第一條時就被魚尾巴狠狠拍一下,一時未加留意,手臂竟然馬上紅起來,若非是葉齊身強體悍,普通人下水到底是人抓魚還是魚打死人可難說羅!
  抓幾條魚烤一烤,浩飛卻跑來和夢兒搶,氣得葉齊把它丟到潭里自己抓魚,它倒是厲害,從水面一撈就有條魚,葉齊只好認命的當免費勞工,算是慰勞它這幾日的辛苦啦!
  瞧夢兒毫不淑女地狼吞虎咽,葉齊忙道:「吃慢點,浩飛不會跟你搶啦,別噎著了,你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飯,不行喔!」
  夢兒手拿著魚,眼眶已略爲泛紅,可憐兮兮道:「主人都不回來看人家,人家吃不下。」
  葉齊翻起白眼苦笑道:「能回去我會不回去嗎?我是被困在里面了,懂嗎?你應該吃飽飽等我呀!」
  「人家現在再吃飽飽就好了。」夢兒馬上大力咬一口烤魚。
  「我不是說現在,你太久沒吃飯會餓死的,知不知道?」
  「人家有吃一點點,要很久才會餓死,主人那麽久不回來,一定是不要夢兒了,夢兒甯願餓死,不然就是主人也被餓死了,夢兒要陪主人。」夢兒還振振有詞呢,仿佛餓死是理所當然的。
  「你……你簡直有理說不清。」葉齊無可奈何卻又是感動于心,單純的夢兒已把自己當成她的全部,把烤好的魚再遞給她道:「那吃多一點,等身體好了,我們就回祥奧城。」
  夢兒俏臉又現驚悚,嗫嗫嚅嚅道:「主人,那個什麽太子好壞,回去會不會有危險呀!」
  葉齊未及回答,浩飛兩只翅膀拿著魚啃還不甘寂寞,搶著道:「會有什麽危險,哈哈∼∼他們超沒用的,都不會飛,我們要救你出來,在那里都不知殺掉多少人,房子炸倒好幾間,他們還不是拿我們沒辦法。」
  葉齊笑中含煞道:「對呀,怕他們做啥,我在封物區里拿到的烈爆彈可厲害了,爆炸起來五丈內夷爲平地,連一流高手都炸死一個,其他人算什麽東西,難不成他們也會飛,我就算沒烈爆彈也能每天闖,哼∼∼嚴邦承那個人渣差點就害死你了,我絕對要整到他一生后悔,幸虧你沒有意外,否則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他嚴家滅絕。」
  忽地,他言語中的暴戾殺氣似乎挑動某根心弦,一絲奇妙的感悟從腦海飄過,如云、如霧宛若可見,然而,當他想仔細琢磨卻又摸不著邊際,仿佛昙花一現。
  夢兒怔然不語,芳心似濤激蕩、淚水潸潸滑落,深深的感動充溢心房,緊緊貼在葉齊身上不願稍離。
  跟著葉齊到外面這些日子以來,她雖仍沒懂太多,卻也清楚母親給她的警告沒有誇張,在這世界女人是沒太大地位的。
  尤其是生活在下等階層的平民百姓,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都會被壞人抓走賣去當奴隸,更別說像自己這連平民都不如的異族女性,能不被淩虐都要偷笑了(這妮子還是沒當高手的自覺,忘記自己是一流高手,原本地位再低也該提升到相當程度了)。
  葉齊爲了她卻不惜闖皇宮,與國家這樣龐大的勢力爲敵,當今天下有幾個女人能受到如此愛護呢!
  不過,這好像不止是愛護就行,若不是狂人教出個狂徒弟,再愛也不敢亂闖皇宮吧!
  見佳人瑩玉似的臉龐又滑下淚痕,葉齊顧不得再琢磨那點靈光,將疑惑抛諸腦后,無奈地幫她擦干淚水道:「怎麽又哭了,我們又不必怕他,到時才要打到他每天哭咧!」
  夢兒抽了一下瑤鼻,幸福洋溢地笑道:「主人對夢兒真好。」
  葉齊伸手環住她纖柔細腰道:「傻夢兒,我不對你好那要對誰好呢,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委屈,絕不……」
  夢兒滿心像塗了糖似的甜蜜,靜默一下又想起些事,著急道:「主人,钰芯呢,她怎麽樣了,他們會不會拿钰芯出氣,她也中了那個藥,會不會被人汙辱了?」
  「嚴邦廷說钰芯在他那里,現在我也不知道情況,所以要回去看看,若敢欺負钰芯,我同樣要他們難看。」葉齊眼中戾氣再次閃爍,朋友也是不能受欺的。
  吃了幾條魚,夢兒可愛的打個飽嗝道:「吃的好飽。」
  葉齊笑道:「吃飽就好,來∼∼坐下來好好調息,把魔力補回來。」
  「哦∼∼」夢兒乖巧地坐好,調動一下內息,卻是有些呆呆的看著肚子。
  葉齊發覺她神情有異,忙道:「夢兒怎麽了?」
  「幻靈不見了。」幻靈蘊化出來,感覺已與原本不一樣,單純的夢兒還以爲它在搞失蹤,不禁眼眶泛紅道:「爲什麽幻靈不見了,它是不是討厭夢兒?」
  話聲方落,一道光影驟然浮現,凝成身長一米半的美麗白狐,長長尾巴波浪般上下搖曳,體表呈現霧狀白芒,紫眸靈動地閃爍,似在說明它沒有不見,更沒有討厭夢兒。
  葉齊張口結舌盯著大白狐,夢兒的幻靈突然跑出來,他一時難以接受,而且特徵還和那只大白狐一樣,該不會是因爲夢兒喜歡它,結果就照它的模樣蘊化出來吧!
  「雪兒,咦∼∼雪兒怎麽跑來這里了?」天真的夢兒卻把它和魔獸白狐搞混,毫無警戒心,馬上就伸出嬌嫩的小手去摸它,愈摸愈樂道:「主人,雪兒好乖喔,咦∼∼雪兒摸起來怎麽怪怪的?」
  傻丫頭,到現在才發覺有異,要是真的魔獸雪兒就把你一口吃掉羅!
  反正幻靈的蘊化本就很是奇妙,動物型更是最強的幻靈之一(有自我意識才算),可不是想要就有的。
  葉齊懶得多想,搖頭笑道:「笨夢兒,它是你的幻靈,所以只會聽你的話,當然乖羅!」
  「真的呀,雪兒你是我的幻靈嗎?」夢兒又驚又喜看著它,它竟也真的點頭,分明已擁有自我意識,夢兒開心地拍拍它的頭道:「雪兒聽夢兒的話,夢兒要聽主人的話,那雪兒也要聽主人的話喔,不然主人會打夢兒屁股,夢兒就打雪兒屁股。」
  葉齊聞言不禁啼笑皆非,饒有興趣的看雪兒會有何反應,雪兒卻是早已繼承夢兒的感覺,對葉齊毫無陌生之感,不加遲疑又點了一下頭。
  「真的假的?」葉齊心下嘀咕,試著伸手去摸雪兒,若它沒把話聽進去,絕不會讓夢兒以外的人碰它。
  雪兒果真沒有半點抗拒,不但讓他撫摸,還乖巧的在他胸口輕輕磨蹭,呵呵∼∼怎麽連這點都遺傳自夢兒。
  「雪兒好乖。」葉齊笑摸著它腦袋道。
  它的觸感不太像絨毛,倒是跟棉花差不多,尚無法完全凝如實體,所以感覺較像團狀,葉齊現在還不知道,像雪兒如此人性化,在有意識的幻靈里也是極少數呢!
  夢兒小嘴微嘟也擠進葉齊懷中,嬌憨地道:「夢兒也好乖。」
  「當然,夢兒是最乖的。」葉齊莞爾笑道。
  夢兒卻是心滿意足,喜滋滋地黏在葉齊身上不肯離開,還是葉齊用打屁股威脅才讓她滿臉委屈、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下調息。
  葉齊坐在潭邊,回想著先前腦海閃現的意念,那種感覺雖是難以捉摸卻又有點揮之不去,悟性非凡的他飛快理出當時情況,心頭隱含凶煞之氣,這簡單,才剛經過一場血腥殺戮,很容易就能找到那種心境。
  回想浴血之戰,大開殺戒、劍劍奪命,一股殺氣突從心底湧出,葉齊明白,這是自己經曆血的洗禮,一時尚未化消的殺氣。
  「殺意揚殺氣,殺意助劍意。」葉齊福至心靈,蓦然憶起師父所言的殺意,心念一動凝殺意、催殺氣。
  殺意與劍意相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葉齊年齡尚輕又未經實際曆練,心性不見得穩定,所以晁泷峰先求穩固他的心性,並不願太早讓他接觸殺意而影響本心,連跟魔獸戰斗也是隔一段時間才有一次,那點殺氣他怎麽也領悟不出殺意,這次嚴邦承讓他把殺意提到頂峰,大肆殺伐的殺氣亦未消,他幾是沒有考慮就決定嘗試。
  葉齊凝出一絲殺意往腦海滴入,意念霎時如漣漪般無限擴散開來,浮現出他在戰場上劍出不留命的無盡殺伐,一幕幕的重播再重播,逐漸覆蓋住他的意識。
  他的意識也融入其中,面對的不再是山中清潭,聞到的不再是清新芬芳,恍如自天堂墜入地獄,頃刻一瞬就面臨無邊的殺戮、無盡的血腥,親身在戰場上一遍遍的浴血來回,入目者皆可殺,殺之不盡。
  「殺殺……」仿佛有個充滿殺戮的磁性聲音不斷誘惑著葉齊,挑動他心靈深處的極致殺意,殺意激揚的葉齊雙眼霍地睜開,竟是散發出一層血珀般的紅芒。
  「嘻嘻……」
  似乎又有柔膩聲響在安撫他的心靈,夢兒的香甜笑靥悄然出現在戰場后方,悠然甜蜜奇異地與無邊殺意重疊,看似混淆卻是層次分明,葉齊眼中紅芒逐漸消褪。
  「殺意亂心意,殺意隨我意,我意永不異,哈哈∼∼」師父后半段的話徹響腦海,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暮鼓晨鍾般的狂傲笑聲回蕩耳邊,葉齊一身傲氣頓化遮日巨掌將殺意納入掌中,雙眼紅芒霎時褪盡,唯留無邊殺意。
  葉齊傲然的身影忽地站起,目光直取三丈外水中遊魚,精光一閃,殺意滿盈猝發,看著平靜無異的水面,眉頭不由微皺。
  「锵∼∼」分日劍乍然自行躍出劍鞘,葉齊旋臂接劍、腕轉輕蕩,劍尖一擺直指水面。
  看過去,水波緩流、不激分毫,清潭仍是平靜悠然,一眨眼的工夫,水面竟是浮起一條魚屍,活生生被殺氣嚇死的。
  劍意雖能令人將劍法運用到極致,但若缺少殺意,劍法再高也是會失色三分,畢竟無論攻擊或自衛,兵器本就是爲戰斗而生,沒有殺的覺悟何能爲戰。
  練武之人有兩大心境要素,一是招意,劍招就是劍意,不領悟其意難出其力。
  二是氣勢,晁泷峰生性豪邁狂傲、放蕩不羁,收了個徒弟性情也差不多,愈教愈像他,自信傲然隱有狂性。
  既然狂性傲氣已然具備,要求的自是對敵時最強的氣勢,晁泷峰運用的就是殺氣,也是年輕時被追殺追出來的,而有殺意才能蘊出殺氣,殺伐之氣是最容易讓人感到畏懼的氣勢,除非對方完全不怕死。
  但殺意並非單純想殺人的意念,否則哪還需要體會、領悟,不將殺意融入殺氣之中,殺氣便難以作用在敵人身上,就像葉齊闖皇宮時殺意、殺氣充足,其實氣勢還遠不如他本身的狂傲之氣。
  當然,也有人不需殺意催揚殺氣,那便是慣于爭戰沙場的人,殺的人太多了,不需殺意就會渾身蘊含殺氣,隨便一個目光都能給人很大的壓迫感,不過殺氣難以收斂,想溫柔點都有困難,只有領悟殺意才能隨心控制殺氣。
  本來領悟劍之殺意是要隨自身閱曆、戰斗增多才行,偏偏葉齊的劍意已是過高,連帶提升心境修爲,入定療傷前又經一場殺戮,很容易就催發出劍之殺意,差點就讓殺意填滿心靈。
  不過夢兒柔情與殺意相克,葉齊本性又極爲堅毅,兼之性情狂傲絕不會容許自己受殺意控制,平常人有一項就已不難通過此關,何況擁有三項,自是能在體會殺意后短短時間便又找回自我。
  「殺意不是領悟就大功告成,將來運用時也得能維持『本心』,以免受殺意亂心退不去,迷失在滿心殺意之中,殺意自我意而生,只能隨我意變化。」
  這是晁泷峰告戒葉齊之言,實際上,能領悟殺意之人都已極爲老練,在這方面能控制的很好,否則世上肯定要多不少殺人魔。
  這兒指的本心還不只是受殺意所擾,世間百態、人心萬變,性情不受他人言行誘惑而改變,始終堅持自己的心意,這就是我意永不異。
  葉齊對自己神志的堅毅程度確實自信,竟不消去殺意就又收劍,盤坐下來,渾身殺氣彌漫。
  他已有所察覺,領悟劍意后持續運用方令劍意更加穩固,殺意想必也是同樣,他對要出劍才能發揮殺意還是不太滿意的。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五章 太子淪乞
  靜靜冥想到晚上,夢兒的魔力已是完全恢複,容光煥發睡都睡不著,葉齊也已結束修練,眼神清澈純淨不留半點殺意,同樣感到精力旺盛。
  二人都是身體初複,這情況實在是好過頭了,卻不知,是他們吃的魚太補,那可是此山特産的超級大補品,在外面一條值百金,他們吃那麽多條,沒補到流鼻血已經算好的羅!
  雪兒能量亦已十足充盈,雖然摸起來仍像棉花,體表卻不像之前的濃霧狀,看起來很有實體感,只剩下一層微薄的光霧。
  夢兒像是要補回葉齊失蹤那幾天的分離,整個人都已黏在葉齊身上,卻總似還留有間隙般的往里鑽,像要與愛人合而爲一才甘願。
  軟綿綿、香噴噴、情意濃,顯然昨日的痛苦沒在葉齊心中留下陰影,沒兩下就被挑起情欲,夢兒又火上加油地在他脖頸又親又舔,這哪還有幸理。
  葉齊當即將她壓倒在地,埋首入其雪頸聞著幽幽清香,一手抓上她聖潔柔膩的高峰搓揉道:「夢兒真是淘氣,引誘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喔!」
  「啊∼∼」夢兒驚呼一聲,敏感之處頻受愛撫挑逗,不禁玉頰飛紅如醉,眼神迷離、羞而不怯,轉動螓首送上朱唇、丁香暗吐,表明了她就愛付出代價。
  不一會兒,小嘴已是流淌出歡快的宛轉嬌吟,高潮過后甜甜睡去,看來這就是讓她睡覺的最好方法了。
  翌日,乘著浩飛下山,葉齊先到祥奧城附近的城池觀察,順便買一些必需品,多余的劍鞘自然也要賣掉,鑲嵌好幾顆寶石,竟是賣出五百金幣的高價。
  四處打聽后,葉齊很困惑的發覺沒有半點異狀,沒通緝、沒談論,就像皇宮從未有過戰斗一樣,這麽近的城市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消息呀!
  「有陰謀的味道。」多疑的葉齊鄭重宣布道,行事更加小心起來。
  夢兒不解地道:「主人,什麽陰謀呀!」
  「誰知道,不一定他們已經在城里布下天羅地網,也許找來會飛的高手或其他能人準備狙擊我們,我們要隨時保持警戒才行。」
  「嗯∼∼」夢兒點頭不叠,美眸警惕地左右飄動,一副如臨大敵的可愛模樣。
  浩飛不改本色,猖狂地道:「怕什麽,人來最好,我正無聊呢!」
  這家夥是最唯恐天下不亂的,當然,葉齊不會把它的叫囂聽進去。
  天色完全暗下后,葉齊到祥奧城外幾里處,卻不乘浩飛進去,它的起落聲勢太大容易被發覺,換讓夢兒使用飛行術,算是練習也好。
  「主人,夢兒飛起來了……飛……啊∼∼」
  夢兒飛不到三丈就又掉下來,嚇得葉齊急忙去接。
  然后過一會兒,夢兒又叫道:「飛了飛了……啊∼∼」
  試了好幾次,夢兒卻像有懼高症,每到三丈左右就墜機。
  最后一次,葉齊不禁雙手插腰訓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怎麽每次風元素都像自己散掉。」
  夢兒滿臉無辜地抱住葉齊胳膊,可憐巴巴道:「夢兒怕嘛,主人和人家一起飛,夢兒就不怕了。」
  葉齊嘟囔道:「跟你飛就換我怕了,高點掉下還好,浩飛還來得及接,要是上不上下不下豈不摔慘。」
  「夢兒沒用,都不會飛,主人不要討厭夢兒好不好?」夢兒眼眶頓時紅了,霧氣蒙蒙欲成淚。
  「好好,不哭,我怎麽會討厭夢兒呢,來∼∼我們一起飛好不好?」葉齊趕忙安慰,心底祈禱道:「拜托要掉早掉,不掉就別掉,唉∼∼沒事干嘛讓夢兒練飛行術,自作孽不可活呀!」
  「嗯∼∼」夢兒擡起瑩潤玉手擦拭眼眸,高興地道:「夢兒會努力飛高高……」
  大概也是怕會害葉齊摔下去,這次夢兒念起咒語特別認真,專心致志不敢有半點分神,「凝月環」亦散發出淡淡銀芒。
  倏地,雪兒身影一閃而消,渾身能量化成小姆指粗的白線憑空遊走,十秒不到竟已組成可以加快風元素聚集的魔法陣「風靈彙流陣」。
  看到魔法陣猶如實體般嵌入地面,目瞪口呆的葉齊冉冉飛起,魔法陣也跟著足底飄浮,仿佛地板一樣,這才是雪兒最大的功用,有了它,夢兒隨時都能布出魔法陣來施展魔法,絕對是變態的強。
  葉齊不能置信地喃喃道:「怎……怎麽可能,能布魔法陣的幻靈,而它……竟還是有意識的動物型幻靈,我……該不會在作夢吧!」
  別說他大驚小怪,能布魔法陣的幻靈可是極爲稀罕,加上它還擁有亦不常見的動物形態,任誰見到都要駭然動容。
  「嘶∼∼」葉齊狠狠捏一下大腿,不禁疼得龇牙咧嘴,這麽一恍神,他已飛至近百丈的高空。
  夢兒興奮的緊握小粉拳,大喊道:「主人飛高高了,夢兒會飛了。」
  看她在空中手舞足蹈,葉齊心髒頓被嚇得慢跳三拍,忙制止她道:「別亂呀,不然會掉下去。」
  夢兒香舌微吐,撒嬌道:「才不會呢,人家已經會用了,嘻嘻∼∼雪兒在下面幫夢兒耶!」
  「對呀,那是怎麽回事?」
  「我好像感覺到雪兒可以幫我,然后不知怎地想起『風靈彙流陣』,雪兒就自己跑出來了。」夢兒雖是高興卻也是糊里糊塗。
  「那可以變其他魔法陣嗎?」
  「唔……可以吧!」
  「你怎麽知道?」
  「夢兒好像就是知道耶,我試試讓它變其他的……」
  「別……別呀,在天上亂變會摔死的。」
  「對喔,夢兒差點忘了。」
  「喂∼∼你們怎麽只往上升呀,不是要到城里嗎?」浩飛奇怪的問道。
  「咦∼∼對呀,怎麽還在升?」
  「啊∼∼夢兒忘記改變方向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忙把上升改成前進。
  飛了一陣,葉齊左顧右盼道:「咦∼∼好像飛錯邊了。」
  「天黑黑,人家看不清楚嘛!」她倒是很無辜。
  葉齊不待她轉向便道:「飛行術怎麽都直線的嗎?試試靈活點快速移動,不然在天上跟人打斗怎麽閃躲。」
  「嗯∼∼」夢兒一回應,二人馬上向旁飛,接著又往下、朝上,不一會兒速度更疾,已變成上下左右亂沖了。
  葉齊以爲飛行術又失穩就要摔下去,忙鼓勵道:「夢兒加油,別分神呀!」
  「好∼∼」哇∼∼天旋地轉晃得更加厲害了。
  轉得頭昏眼花,葉齊這大男人不禁抱住夢兒道:「小心,穩住呀!」
  一出聲,搖晃馬上就穩穩停下來,待他問清楚,原來情況就和他抱夢兒練身法差不多。
  有葉齊在旁,夢兒心無所懼,魔法天賦完全發揮,一下就抓到訣竅,她特意要表現在空中移動的靈活控制,所以飛得快而富變化,后來又聽到葉齊要自己加油,夢兒以爲是說她還不行,所以才把速度再次加快。
  明白前因后果,葉齊真是差點吐血,浩飛則是在旁笑到差點吐血,夢兒卻是嬌憨的傻笑。
  在空中胡搞瞎搞好一陣子,二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飛進城里在無人之地落下,雖然,這次只有葉齊在驚而已,真是天下風水輪流轉呀!
  雖已入夜,祥奧城倒是一點也不顯寂寥,部份街道仍然燈火通明,還有好些店家夜晚比白天更加熱鬧。
  葉齊小心翼翼的混在人群里察看,仍是沒有發覺不對勁,摟緊了夢兒道:「厲害,我看不出有半點埋伏的迹象,一定是隱藏的太好了。」
  「那怎麽辦?」夢兒俏臉亦流露絲絲緊張感。
  「沒關系,我們先去嚴邦廷那里看看。」
  二人慢慢的再到四處探查,未曾發覺異常。
  來到二皇子府附近,葉齊道:「浩飛,你進去看钰芯在不在,不要驚動別人喔!」
  「喔∼∼真麻煩。」浩飛嘀咕一下飛過去,它搞不懂爲何之前敵人一堆葉齊不擔心,現在敵人沒出現反是畏首畏尾。
  浩飛大咧咧地飛到府內,很快就看到夏钰芯在二樓高的房間,正手撐著下巴坐在窗前,不知是在看什麽,房里還有另一個女人。
  浩飛把葉齊的叮咛當耳邊風,直接飛到窗沿停下,火紅的雙眼還囂張的瞪向另一女人,仿佛自己才是此地主人。
  見這不速之客,那女子不認識浩飛,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夏钰芯眼神一亮,神情驚喜道:「浩飛你來了,夢兒沒事吧,葉齊也來了嗎?他們在哪里?你能把他們帶來嗎?」
  自顧自問一堆,真正要說的只是最后一句,浩飛想了一下又飛回去,夏钰芯也不知它聽進去沒,疑惑的看著它背影,聽說它在宮里殺人無數,真的很難相信,但說起這幾天的經曆,她也是像作夢一樣,現在都還有點懷疑,亂七八糟呀!
  浩飛回去也簡潔地一句:「她說要找你們過去。」
  「她沒被關起來嗎?」
  「沒有,她還在看月亮。」
  葉齊聽了浩飛的話亦覺奇怪,夏钰芯好像未受禁锢,思索一番,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險精神,摟緊夢兒以其絕世身法如輕煙般溜進府內,守衛沒之前多,很是輕松就到達目的地。
  飛身進到房內,那女子這次反應就快了,一下蹦起老高,葉齊神情亦霎時變得肅殺,殺氣猶如利劍,瞬間出鞘直取對方。
  葉齊的氣勢運用尚未能隨心所欲,旁邊的夏钰芯也是感到氣氛一陣窒悶,見兩者架式,趕緊解釋道:「等等,她是我的貼身護衛,你不用擔心,沒事的,太子已經變成邦廷了。」
  那女人只來得及將手握住劍柄卻未拔出,銀芒斗氣已不由自主地湧現,額頭冷汗滴滴冒出,手指竟是微微顫抖,她在躍起的一瞬只覺一柄擎天之劍指著自己心房,退無可退、防無可防,心神差點就要崩潰了。
  夏钰芯看她如臨大敵的狼狽模樣,芳心略感不解,搖搖頭道:「喬喬,你先到外面休息吧!」
  「是……」她聞言忙恭應一聲退出去,快嚇死了。
  葉齊收回殺氣,倏地一巴掌拍向浩飛罵道:「怎麽還有別人?」
  浩飛不痛不癢,又吹噓起來道:「有人就有人嘛,我這麽厲害……」
  葉齊打后就不理它,轉道:「你說太子變成嚴邦廷?那嚴邦承呢?」
  夏钰芯立即答道:「他被貶爲乞丐,並且永不得離城、不得成家立業、終生需以乞討度日。」她臉色紅潤有光澤,應該很受禮遇才是。
  葉齊滿心莫名其妙道:「爲什麽會變這樣?」
  夏钰芯奇道:「不是你說的嗎?我在這里等你們就是希望你回來時若先到這里好告訴你這件事,怕你突然又到皇宮殺人,所以邦廷是在皇宮里等待。」
  葉齊搔搔腦袋道:「我是說要他一無所有,但堂堂一個奧嚴國不會這麽聽話吧,就算我有瘋狂魔法師的烈爆彈,他們總也有能力讓我用完吧!」
  夏钰芯俏臉也換上茫然,嘟著小嘴道:「我也不知道,本來我是被軟禁的,但前晚突然就被放出來,邦廷莫名其妙被冊立爲太子。」
  說到此,她玉頰浮起一層美麗的嫣紅,羞澀地輕聲道:「我也莫名其妙說要冊封爲太子妃。」
  夢兒天真的道:「我知道,那個皇妃、太子妃,有個妃字的人都很尊貴,比你原本的夏家小姐還尊貴,對不對?」
  「是呀,夢兒真聰明。」葉齊寵膩地輕撫她玉頰,把夢兒得意的尾椎都要翹上天了。
  葉齊又笑道:「你本來就得當王妃嘛,嚴邦廷若敢不負責,看我饒不饒他,但前天我在皇宮鬧的事可不小,外邊怎麽都沒聽人談起。」
  夏钰芯臉色愈來愈紅已赤至耳根,她根本沒想到自己能成太子妃,當時失身給嚴邦廷,她知道事實已無可挽回,有一個名份也就滿足,后來要被關押起來還以爲要沒命了,沒想到一出來又要變太子妃,局勢之詭異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透,害她驚喜中又帶著惶恐,誰知道哪時局勢又要轉變。
  靜默一下,夏钰芯聳聳香肩道:「實際上別說其他人,我也都不明白當天發生什麽事,只知道皇上似乎與大臣商議一番,然后就嚴厲斥責嚴邦承違法犯紀罪無可赦,絕不可因其太子之身而免其罪,衆大臣一致附和,所以就有了那些诏令懲處。」
  「那我把皇宮炸得亂七八糟,這事怎麽了?」
  夏钰芯仍是聳肩道:「不知道,皇上嚴命諸臣、士兵皆不可再提,違者就以泄密罪砍頭呢,連喬喬這些沒參與的高手都不清楚,好像是說嚴邦承恣意妄爲觸怒某大門派的先天高手,真厲害,我都不知道你是先天高手耶,隱藏的真好,連人家都沒說。」
  「哇靠∼∼先天個屁啦我,還某大門派咧,真是見鬼了,你該不是被他們整傻了吧,看起來不像呀!」
  夏钰芯鼓起腮幫子賞他一記白眼,嗔聲道:「你才傻了呢!」
  再談論片刻,葉齊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便有人在外敲門,卻是嚴邦廷急匆匆的跑來,先前喬喬出去就派人通知他了。
  葉齊臉色又變得冷漠道:「嚴邦廷,這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雖然對我來說是好事,但我可不是傻子,別以爲我會相信你們真會照我的話辦。」
  嚴邦廷把夢兒看顧到差點沒命,葉齊對著他當然會有一肚子氣。
  乍聞其聲,嚴邦廷卻是莫名的仰退一步,心中竟是産生高山仰止般的感受,葉齊便如巍峨高山傲然聳立天地,令人不禁自覺渺小,擎天傲氣比入封物區時給他的感受更加強烈。
  他當然不知道,劍意的大幅提升與領悟殺意,連帶讓葉齊傲然天成的氣勢亦更顯著,當然,比之晁泷峰仍差遠了。
  嚴邦廷吞了口唾沫再向前跨步,未因葉齊的語氣而不悅,事情搞到現在,白癡都知道此事有蹊跷,何況他還很聰明呢,他臉色有點尴尬道:「老實講,我知道的大都告訴钰芯了,實情我也不清楚。」
  「你都成太子了還不清楚?」
  「是真的,當日你離開后父皇就召見諸位重臣,后來衆人都絕口不提發生何事。」嚴邦廷頓了一下又道:「他們議事前我有聽到一點風聲,據我猜測可能與你的武功有關。」
  葉齊眼神一亮,這倒有些可能,自己的武技可非尋常一流可比,他們當然要顧忌自己的背景,浩飛小可隱蹤匿迹,大能載人飛行,再加上烈爆彈威力驚人,不一定那皇帝還很怕死,知道真要拼命,葉齊肯定先找他和嚴邦承,反正嚴邦承早晚都是死,不如他先處理好。
  嘿嘿∼∼葉齊愈想愈是得意,擡臂掐指大力敲了肩上浩飛腦袋一下道:「算你一份功勞。」
  「嘎∼∼」浩飛叫一聲,身軀前傾拉回,葉齊反手再一拳,浩飛又變后仰拉回,樂得它嘎嘎直叫,好奇特的獎勵方式呀!
  不過葉齊心頭還有疑窦,堂堂一個國家真會輕易服軟嗎?畢竟至今完全沒勢力爲自己出頭呀,或許是奧嚴國請的高手還沒到,所以才先要穩住自己也說不定,嗯∼∼這也有可能。
  把事情做出最壞的打算,葉齊暗自警惕亦不再多提,轉問道:「那嚴邦承在哪里?」
  「他已被貶爲乞丐,從至尊到極貧,你還不願放他一馬嗎?」畢竟兄弟一場,看到兄長如今的處境,嚴邦廷也是不太好受。
  葉齊冷然道:「哼∼∼我又不會一直待在此地監視他,誰知道會不會我前腳走,他后頭又過起好日子,我非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不可。」
  嚴邦廷無奈一歎,最終仍是帶他去到兄長如今的住處,一間可憐的破木小屋。
  原本驕傲自信的太子,如今再無往日風采,雙眼無神的看著諸人靠近,他至今仍不明白爲何會落到如此地步,仿佛在一刹那他的天就垮了,皇命遏制更讓他就算有滿腹才能也無處發揮。
  當他看到夢兒緊緊依偎著葉齊,縱然知道眼前人就是令他失去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卻連忿怒的心都沒有,只是呆滯地擡起頭來,可見他有多麽絕望,腳步踏錯誰人無,問題是絕不能踏到無可挽回的錯。
  得夢兒、浩飛確認是他沒錯,葉齊更是鄙夷,還以爲是個驕傲的人呢,原來只是個憑仗權勢才有自信的家夥,一個命令就讓他徹底絕望。
  葉齊懶得再多刺激他,倏地寒光一閃,二流高手也只看見殘影,傲然轉身向外走道:「欺負夢兒的帳已討回,他以后只要別過得太爽,我也不會再去理他。」
  夢兒有些不解,眨著明亮美眸道:「主人,爲什麽要來這里看那個大壞蛋呀!」
  此時,后面才傳來一聲疼入心扉的痛嚎。
  「呵呵∼∼我不是來看他,而是來閹了他,那才是真正一生的痛。」葉齊笑道,一勞永逸讓他不能使壞,免得色狼再次犯罪,好心吧!
  夢兒不懂這第一次聽的新詞,側首問道:「什麽是閹了他呀?」
  「呃∼∼那種事你不用懂。」
  「喔∼∼」
  嚴邦廷臉色有點難看地追上來,夏钰芯俏臉更如熟透的紅蘋果,芳心大罵葉齊不夠朋友,怎麽沒先通知她。
  葉齊轉過頭再打量他們二人,朝夏钰芯笑道:「沒想到你離家出走兩次,遇上的事故一次比一次重大,可別再有下次羅!」這次要不是你會出事嗎?
  夏钰芯羞赧地垂下螓首道:「知道了啦,再溜我可怕會被砍頭呢!」
  「他敢。」葉齊惡狠狠地道:「嚴邦廷,以后可別欺負钰芯喔,不然……」
  嚴邦廷愕然神情下,夏钰芯未改開朗活潑的本性,擡起頭俏皮地嗔聲道:「你別嚇唬邦廷啦,他對我很好的,你還沒回來就爲我差點入罪呢!」
  「哇∼∼」葉齊怪叫一聲取笑道:「初爲人婦就爲老公講話,重色輕友喔!」
  夏钰芯粉臉馬上猶如火燒,也學夢兒最愛的習慣,縮到心上人背后去,這可不是重色輕友,而是這世界女人普遍接受的教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幼年時就建立起來,雖然她以前對葉齊也有好感,但那時她還未作出抉擇,如今有了歸宿,她整顆芳心也就完全放在愛人身上了。
  被這一鬧,嚴邦廷心情也放松不少,正視葉齊道:「這點你可以放寬心,我會用我一生去愛護钰芯,不讓她受到半點冷落,我也已派人至『頓特城』正式提親了。」
  「那就好,钰芯跟著我出來遊玩,結果就被嫁掉了,她過得幸不幸福也有我的一份責任在……」
  「葉齊……」夏钰芯聞言不禁紅了眼眶。
  葉齊也不讓人家多感動一下,接下去反是調侃道:「雖然她是死皮賴臉要跟著我們出來玩。」
  「葉齊……」又一聲,感覺卻是大不同,夏钰芯皺著俏鼻佯怒道。
  「哈哈∼∼好啦,不開你玩笑。」葉齊笑了一笑,正色道:「可惜,我沒辦法待到你們成親了。」
  夏钰芯神情一怔,忙道:「爲什麽,你急著走嗎?」
  「我怕夜長夢多嘛,不一定皇帝暗中去請你們護國郡王來對付我呢!」見他們似想講話,葉齊舉手制止道:「我又不是不回來,等我到先天境界再回來看你過得好不好,我可是很有信心的喔,不會太久啦!」
  「這……」夏钰芯心情抑郁地低下頭,半晌才強顔歡笑道:「我也對你有信心,夢兒也要努力喔!」
  「嗯∼∼」夢兒狠狠點動螓首,她的人生只有兩個目標,一是乖巧服侍葉齊,讓葉齊永遠疼愛她,二是努力加強魔法,不當葉齊的累贅,更要成爲葉齊的助力。
  葉齊好笑的看向夢兒,心道:「夢兒怎麽一臉認真,是要努力什麽呢?」
  側首想了一下,葉齊取出兩顆烈爆彈,一顆遞給夏钰芯道:「我沒什麽好給你當賀禮,就慷瘋狂魔法師之慨,這顆烈爆彈送你以備不時之需。」
  他又把臉冷下來,另一顆遞給嚴邦廷道:「哼∼∼本來你把我的夢兒看成那樣是該揍你一頓,算你運氣好娶到钰芯,這顆給你。」
  嚴邦廷大喜過望,忙答謝道:「太感謝你了,此魔法彈威力驚人,備而不用都是很強的威嚇力……」他也早發覺葉齊把夢兒出事的過失算到他頭上,已無奢望得到烈爆彈,如今能得兩顆便夠他高興了(老婆的就等于他的嘛)。
  葉齊好生解釋一遍烈爆彈的威力,要他們小心擺放,別反炸到自己,最后在他們挽留下又住一晚。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六章 初遇神族
  一夜過去仍是無風無浪,葉齊在他們的送別下步出城門,走出老遠后又回頭眺望城牆。
  夢兒見他眉頭微皺似有心事,便嬌滴滴地偏著螓首問道:「主人怎麽了?」
  「真是奇怪的國家,算了,我們走吧!」葉齊摟住夢兒香柔嬌軀道,將不可思議的感覺埋在心靈深處,奧嚴國竟真怕了自己,絲毫沒有對付他的動作,人走了,卻只留下滿心疑惑。
  離祥奧城漸遠,葉齊心頭又起疑窦,怎麽距離遠了,大鬧皇宮之事反而較有人議論,傳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衆說紛纭傳出許多版本,但不論真假都是談得極其興奮,人們好事的本性顯露無遺,唯有一樣是正確的,太子被廢羅,因此后世流傳一句話「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其實,很多種傳言都是奧嚴國故意散布的,他們認爲限制人們談論太難,嚴令只能暫止一時,愈不讓人說就愈容易引人好奇,也不能保證士兵不會大意吐露實情,后來索性改變方針,半真半假主動散布流言,混淆視聽讓人分不清真假,既可隱藏皇宮被一人一鳥搞得天翻地覆的羞恥,也能達到晁泷峰的要求。
  「快點,再快點……」在無人的小路,葉齊身周卻是十數顆風爆球不斷擦過,邊閃躲邊叫喊。
  路旁風球爆開、氣流吹襲,旁邊又變水環刃、電閃,每一樣都是中級魔法,夢兒怎麽會追著他猛用魔法狂轟濫炸,發生什麽事?
  仔細瞧瞧,可以見到迅速變換手印的夢兒胸前還有光線閃動,似有生命般自動組成一個個圖案。
  原來,葉齊是在教夢兒各種魔法陣的排列,有雪兒在,若不懂魔法陣豈不愧對蒼天付予它的能力。
  雖然說魔法陣能加強魔法威力是衆所周知,但大多數魔法師對魔法陣卻都少有涉獵,因爲平時罕有用到魔法陣的機會,沒人願意浪費時間去學。
  魔法陣可不是單純畫個圖就行,至少得用魔法晶石來布置,就算使用板子布置個現成,但總不能每天扛一堆魔法陣吧,臨時打斗也來不及拿呀!
  在個人上,魔法陣運用最多的地方就是魔法杖,利用靈巧的手藝將小晶石布成一個小型魔法陣,基本上都是初級的元素凝聚陣。
  想也知道,一柄魔法杖能有多大,魔法陣愈厲害就愈複雜,技藝不足連一半都鑲不進去,只有宗師級的巧匠才有這份能耐制造,當世人數寥寥無幾,通常也只會爲高手制造特定魔法杖,比如「火雨映天」的專屬魔法陣,那可就比單純凝聚火元素的魔法陣厲害多了。
  一般來說,中級以上魔法都有專屬的魔法陣,葉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記得的魔法陣全教給夢兒,每一個都對應一種魔法,說實在的,會死背那麽一堆魔法陣的人在世上還真找不出幾個。
  唉∼∼他也是被師父逼的沒辦法,晁泷峰看他記憶力驚人,自然是多拿一堆書來要他記,徒弟記憶力好,不多裝些東西太可惜了,瞧∼∼這不就有用處了。
  幾天下來,魔法天賦超高的夢兒已能隨意變化魔法陣,一開始魔法陣的組成速度還較慢,到后來不知是夢兒習慣或是雪兒也記住了,魔法陣組成已快得匪夷所思,如上次的風靈彙流陣,一秒就能成形了。
  二人行走速度很快,已從大道轉入山林小路,見山路迂回,葉齊不再沿路行走,直接飛躍于山林間,走人迹罕至的地區,既可訓練身法反應,運氣好的話還能尋獲一些奇花異草,何樂而不爲呢!
  二人順著小溪向前蹦蹦跳跳的前行,浩飛也在葉齊肩膀、頭頂跳來跳去,真讓人不懂它是在忙什麽。
  「咕咕……」前方不遠跑出一只山雞,還不知死活的叫。
  葉齊停步看一下天色又轉向前,夢兒立即將他背包取下,這妮子愈來愈是貼心入微,一看他的舉動便知是要休息了。
  葉齊幾個起落便將山雞抓回,在河邊處理好,夢兒也已升起火堆,輕煙袅袅隨風飄蕩,燒烤技術她沒法和葉齊比,便在旁邊唱起曲來,那是之前城市里的餐館有藝妓表演,她就把人家的歌舞都學來了。
  夢兒聲音清靈更勝黃莺出谷,優美旋律自她小嘴流露,令人不知不覺陶醉其中,還不時露出香甜笑容向葉齊抛個媚眼,害他直接把肉烤焦了。
  「哎呀∼∼以后烤肉你可不能唱歌,不然會害我們沒東西吃的。」葉齊拿著焦黑的烤雞,搖頭晃腦地調侃道。
  笨笨的夢兒卻聽不出那是變相贊美,靈動的美眸悄悄漫起霧氣,垂首道:「夢兒不好……」
  「乖乖,我哪里說你不好……」葉齊無可奈何地好一番解釋,對天真單純的夢兒還真得凡事直言,不然什麽時候會把她逗哭都不曉得。
  「嘻嘻∼∼人家還會唱別的唷!」夢兒馬上又是笑逐顔開,婀娜身姿曼妙輕扭,唱唱跳跳外加捶背桑拿,把葉齊侍候得比皇帝還爽。
  好生休息一夜,東方微明,葉齊他們吃完早餐再踏旅途,靈動的身影翩然于林木間飛越而過。
  玩鬧之際,葉齊卻見遠方兩道人影快速掠動,不由心生訝異,這荒山野嶺居然還有人,速度立即減緩改以步行,夢兒亦覺奇怪,抱住葉齊胳膊縮到背后去,像小綿羊看到大野狼似的。
  他們在行進間也不太安份,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幾在同時也已發現有人,立即偏向奔馳過來。
  二人皆有相同的特色,身材颀長、膚色白皙,頭發猶如白銀絲縷,面容俊逸精細透著光輝,給人眼睛一亮的陽光感觸。有些地方則與常人不同,二人瞳孔竟是透出白銀微光,與眼白間層次分明,絕不會讓人覺得其眼睛全是白色,在額頭正中浮凸一顆黃豆大小的橢圓白晶,神情極爲驕傲,充滿高高在上的味道。
  看清二人模樣,葉齊眼中訝色一閃,夢兒更是滿臉詫異,探出半邊腦袋多看了他們額頭一眼,不過她馬上就又縮回去,不喜歡他們給人的感覺。
  她紅潤誘人的小嘴微微嘟起,芳心還得意地想:「他們看來真討厭,幸好夢兒聰明,早一步躲起來,哼∼∼不看他們也不讓他們看。」
  他們盛氣淩人地打量葉齊幾眼,再看向藏著大半身子的夢兒,神情似乎有點不悅,目光透著疑慮與輕蔑,但亦未停步多說什麽,傲視闊步急行而去,兩雙銀瞳繼續掃視周邊,似乎在尋覓什麽。
  等到他們走遠,夢兒卻表現得極爲好奇,拈著玉指在臉上比劃道:「主人,他們的眼睛是銀色的耶,額頭還有水晶,好奇怪喔!」
  「哼哼∼∼他們是『神族』的人,長相都是那一副鳥樣,看起來就跟師父講的一樣討厭。」葉齊撇著嘴道,語氣之不屑比那二人輕蔑的眼神還有過之,邊解釋也邊是疑惑,自以爲高貴的神族人怎麽會跑到荒山野嶺還在草叢里鑽,好像與他們個性不合吧!
  夢兒一驚一乍道:「啊∼∼他們是神族呀,我有聽媽媽講過,說他們身份尊貴還非常厲害。」
  說著,她又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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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情
公爵 | 2014-4-7 14:04:33

說著,她又撇撇小嘴道:「不過夢兒也討厭他們,他們……他們……總之夢兒不喜歡看到他們。」單純的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葉齊輕拂了一下夢兒滑膩的無瑕俏臉,呵呵笑道:「他們是很討人厭,也不是身份尊貴,而是他們很不要臉,認爲自己很尊貴,其他種族都只能在他們之下。」
  「對對,夢兒的感覺就是這樣,主人好聰明喔!」夢兒興奮地拍起小手,爲了有詞可以形容開心不已。
  「哈哈∼∼夢兒的眼光也很厲害呀,你厲害、我聰明,真是絕配呢!」葉齊莞爾笑道,那些話其實是師父告訴他的。
  倒是夢兒讓他一誇就樂上了天,眉飛色舞點頭不叠,嬌俏神態撩人之極。
  浩飛聽了卻是不爽道:「哼∼∼神族算什麽東西,我就感覺他們很差。」
  「哦∼∼」葉齊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這些日子來,他對浩飛的感覺能力已相信一大半,只是完全搞不懂它感覺的標準在哪里,還說自己變得有點厲害,而分日劍則從非常厲害升級成非常非常厲害,可自己明明感覺不出它的變化,古古怪怪。
  (神族:他們在最初並非是這個名字,而是更符合其特性的「光族」,天生帶有光屬性並能運用光之力,無論修練哪種武功,真氣一定會有光屬性。光系魔法就不用講了,就算施展風、火……等系魔法也都會帶有光屬性,唯有暗系魔法無法學習。)
  他們正常壽命更是達到一千歲,一向自稱是受創世神寵愛的種族,天資聰慧學什麽都快,所以看不起其他族之人。
  神族還有一座創世之初就存在的神殿,殿內每一件雕刻都蘊涵深理,傳說他們的原始武技就是前人從中領悟,而且神族人只要處于神殿附近,無論修練武學還是魔法都能事半功倍,並且有甯心靜氣的效果,但其他種族之人去了卻又毫無作用。
  極少數神族人甫一出世體內就具有微薄的真氣或魔力,他們稱之爲擁有貴族血統,無論其父母地位、實力高低,都能將孩子送至神殿接受高手教導,天生地位就淩駕于族人之上,其中九成得以達到先天境界,這也是神族人數不多,但高手特多的原因。
  光的相對面便是暗,「暗族」也是在這星球上,除了內在屬性、外相特徵互異,光、暗兩族可說是完全一樣,暗族也有屬于他們的魔殿。
  原本兩族乃是相輔相成的存在,然而不知是從哪一天起,他們突然反目成仇,光族改名爲神族,而暗族則被稱爲「魔族」(與序章里暗華所創的魔不同)。
  人族一向瞧不起異族,對上更瞧不起人的神、魔又會如何呢?答案是……尊崇與敬畏,但可不要說人族是欺善怕惡的賤骨頭,這情況得追溯到古老的年代。
  當初神、魔兩族的人數雖然也是很少,個人實力卻是絕對強悍,各族武者、魔法師都遠遜于他們,而且他們也很聰明,眼界看得很遠,發覺人族繁衍、生長極快,勢力的發展愈來愈廣闊,因而逐漸産生自大的心理,開始對異族有瞧不起與排斥的行徑。
  神、魔兩族亦明白自身人口稀少、生育遲緩的缺點,爲了自保,神族有睿智之人想出一個方法,不是以強權手段來壓制別人(他們人數也難以辦到這點),而是利用大部份生物普遍對強者的敬畏、崇拜心理,故意搞神秘現身爲人們消除強大的威脅(如魔獸),在人們心中建立起超然地位。
  久而久之,人們就真的相信他們是受上天庇佑的種族,盡管到后來各族之人也愈來愈加強大,此一觀念卻已根深蒂固。
  又過了很久,神族自己也忘記最初的起意,真把自己當成創世神寵愛的種族,把前人編排的故事當成事實,自己就是神的代言人,對異族的輕蔑程度已然更甚于人族,偏偏不少其他族的人就是認爲神族尊貴非凡,高傲是理所當然,還真是有點賤骨頭呢!
  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記載的流傳,神族已不再像上古時那般神秘,人們對神族的敬仰已有消退的趨勢,只是他們強大的實力擺在眼前,大部份人對他們仍是很尊崇。
  或許是人們向往光明的特性,在神、魔兩族決裂后,神族總是占到上風,因爲幫神族的人比幫魔族的多,搞到如今,人們都認定神族代表正義,魔族代表邪惡。
  實際上兩族都是一個樣,自以爲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種族,又因雙方體質、力量種種特性都是相對,否認對方也有點像間接否認自己,所以他們雖是相互敵視卻又從不會說對方是劣等種族。
  換言之,他們相互敵視的心理也是認爲對方才有資格與己平等相論,其他種族沒資格與他們競爭。
  晁泷峰對這兩個種族就很厭惡,若只有高手性情傲慢、目中無人,那是人家本領高強,你能不滿,你能說三道四,但你同樣也得佩服。
  偏偏他們半數人都跩得二五八萬,連三流神、魔族之人都像先天高手似的囂張,沒脾氣的人都會被激出燎原火,有些蠢貨對上晁泷峰還依然故我、耍裙亂嗆,晁泷峰是能讓人威脅的嗎?宰掉的神、魔族人都不知有多少了。
  葉齊沒繼續惦記著上午的事,輕快悠哉地和夢兒玩起追趕跑跳踫。
  直過了中午,浩飛陡然仰首望向遠空道:「葉齊,我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天空耶!」
  能讓浩飛提及,那力量應是不簡單吧!
  葉齊擡起頭卻什麽也看不見,莫名其妙道:「什麽力量?」
  浩飛偏頭想一下道:「太遠了,感覺不出來。」小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向又道:「還有一個力量很不穩定,就在前面不遠而已。」
  「有聽沒有懂,管他的,來去看看就知道。」葉齊老毛病又犯了,摟起夢兒就向前急奔。
  浩飛說的不遠讓葉齊跑了五里才見著一個人,他竟也是個神族人,渾身浴血倚著樹干拼命喘息,披頭散發、一身破爛,連模樣都讓人看不清楚,實在是慘極了。
  對方極其敏銳,幾在葉齊看到他時就已發覺有人靠近,倏地躍起進入警戒狀態,待看清二人模樣,他似略松了口氣,但心靈的戒備仍未松弛,背靠著樹干望向靠近的葉齊不語不動。
  滿臉血汙掩不了那人英朗的面貌,似乎還滿年輕的,縱使傷勢頗重仍是將腰杆子挺個筆直,握劍的手依舊穩健有力,眼神中藏著幾分悲怆卻掩不住來自骨子里的驕傲,倔強的神情表現出他的心境「絕不放棄」。
  葉齊對神族是沒好感,但凡事總有例外,像這人的神情就令人欣賞,一個人最重要的便是堅毅不搖的意志,再困難、再危殆也永不放棄希望,只要有這份覺悟,他便配得上那雙驕傲的眼神。
  夢兒又是好奇地直盯著他瞧,看得出此人也是神族,只是形象和上午那兩個有云泥之別,奇怪的是她對這狼狽的家夥反而沒有那種厭惡之感。
  心知情況有異,葉齊不想引起誤會,尚離一段間距便揚聲道:「你還行吧,我有些不錯的內傷丹藥你要不要?」
  他眼中戒備之意未消,搖搖頭道:「多謝閣下的好意,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咳∼∼咳∼∼卷入我的事里沒有好處。」
  葉齊也不是會拿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人,聳聳肩無所謂道:「那就算了,你自己保重,告辭。」
  才轉身想要離開,葉齊剛好看到他陡然渾身一震、腳步微移,接著臉色凝重地僵住,一口氣緩緩吐出,似下了某種決定,毅然而然的肅立不動道:「你們快走吧!」
  葉齊疑惑地朝浩飛指了一下腦袋,心道:「你有感覺到什麽嗎?」這是要浩飛用意識交流的手勢。
  浩飛道:「先前我感覺到的力量繞了好幾圈往這里來了,它本來還很弱,突然變強一點……」
  頓了一下,葉齊還在猜測是什麽事,它忽地又道:「又變強了。」
  隨著它后一句,葉齊也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急速接近,頂多只剩五里,他不禁心里苦笑,這分明是層次的差異,浩飛說它本來弱肯定是斂息行動,只是自己層次不夠才無法感覺,這樣看來,眼前受重傷的人也是先天高手呀!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七章 無辜受災
  葉齊還真是不想卷入先天高手的爭斗,跑也來不及了,拉著夢兒就躲到樹蔭下,消極的祈禱對方找不到。
  沒辦法,力不如人只好當縮頭烏龜,瞧這傷者的心性不錯,一般來講,他的對頭是壞蛋的比例在五成以上,別被看到最好。
  夢兒也已有所感應,卻還是大打迷糊仗,親昵地貼在葉齊身上,笑問道:「主人怎麽了?」
  「噓∼∼別說話。」
  「……」夢兒馬上舉手捂住小嘴,美目悄悄向四周亂瞟,嬌憨的姿態可愛極了。
  那傷者見狀也緊貼著樹干,眼中透出對葉齊的感謝之意,如果葉齊此刻離開,恐怕會立即將他的位置暴露出來。
  葉齊亦是盯著他看,心中對他又多了點好感,這個神族應該不是只懂以自我爲中心的人。
  半分鍾不到,一團白色光芒已飛至上空,盤旋兩圈未找到目標,突地,渾厚有力的聲音傳遍四野道:「『雷靖綸』,我知道你就在這里,毋須再作垂死掙扎了,乖乖束手就摛,也省得浪費我的時間。」
  那被稱爲雷靖綸的人閉眼不動,爭取更多時間來回複功力,就算死也要轟轟烈烈的拼他一場。
  浩飛不怕被看到,明目張膽地跳上樹梢,擡著頭跟著那人轉。
  葉齊心里忙道:「浩飛快下來啦!」
  浩飛不解道:「干嘛下去呀,我感覺這家夥好奇怪喔,他的力量好像是兩團揉成一團。」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那家夥是先天高手,很厲害的。」葉齊沒好氣地道,對它的感覺更是連猜測都免了,什麽叫兩團揉成一團,聽的懂才有鬼咧!
  浩飛仍是它一慣的不屑道:「放屁,他連厲害的邊都算不上,你們四個人里就他最差。」
  葉齊無語問蒼天,完全搞不懂浩飛的感覺到底是以什麽爲標準,先天高手居然叫最差,三個較厲害的反都要躲著他,浩飛的標準還真是有夠古怪,那被它說厲害好像也不值得高興了。
  先天高手靈覺畢竟是強,不一會兒已經發覺異處,白色身影飄然降臨。
  此人英俊高挑、神采飛揚,雙足離地一尺不願沾染塵土,渾身散發出聖潔的白色光芒,高貴優雅、舉止雍容,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觸,令人情不自禁欲頂禮膜拜,當然,那是說意志薄弱的普通人,在場的沒一人會鳥他。
  他犀利的眼神從雷靖綸身上瞥過,轉向葉齊與夢兒后眉頭微皺,似乎對還有外人在場感到不滿。
  葉齊見狀比他還不爽:「哼∼∼難怪師父說神族那一套很容易唬人,這副氣度連我都羨慕呢!」
  神族斗氣顔色無論強弱都是白色,差的只是絢麗程度,先天境界以上看起來都是柔和白光,有很強的穿透性、延展性,覆蓋范圍極大,別看它外相柔和,實際上卻屬陽剛之力,破壞力非同凡響。
  夢兒敏感的發覺葉齊情緒變化,卻是不懂他爲何不高興,順著他目光打量起那神族人,倒是沒有特別的想法,就是長相、斗氣跟別人不一樣嘛,一天看四個,已經不稀罕了。
  那人雙手交插抱于胸前,身姿看似飄逸出塵,語氣卻是充滿調侃道:「雷靖綸,被我找到算你運氣不好,這次你再也沒有半點逃脫的機會了。」
  雷靖綸一臉堅毅決絕,跨步上前、語氣冷冽道:「哼∼∼『白利』,別大言不慚了,若非我身受重傷,你一個人就敢現身不成?」
  「呵呵∼∼」白利不以爲意,潇灑地笑道:「失敗者總是有自己的理由,縱然你原本功力比我強又如何,難道你就能強過『雷岳』,天上天境的他不也是乖乖伏誅,背叛者就只有死路一條。」
  「原來是二位族中內務,在下不多打擾,告辭了。」葉齊雖是不願卻也只能抱拳示弱,見是神族內斗,他可不願去管人家閑事,當然,他就算想管也管不起,人要有自知之明才行,牽起夢兒小手便舉步離開。
  「父親……」雷靖綸驕傲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下一滴淚水,不再多作辯駁,沈重地舉起寶劍道:「來吧白利,想要我的命,就看你的本事。」
  「慢慢,何必急著送死,讓我先把不該存在的人解決再講。」白利言畢身動,忽地一閃消失當場。
  葉齊才走出百米不到便見白利攔阻在前,仍是雙手環胸身影飄飄,高傲地揚首挑眉,仿佛他本來就在這兒,連正眼都沒看葉齊一下。
  不知其意的葉齊亦未怒形于色,但也沒再多話,只是冷眼注視靜默以待,夢兒似也感到他不懷好意,氣嘟嘟地瞪著他,單純的丫頭這時候膽子倒是大。
  重傷的雷靖綸疾馳而來,氣急敗壞道:「你想做什麽,我的事與他們無關。」
  白利一副無奈的神情道:「那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碰到你,若你已將我族重要機密告知他們,我放走他們豈不成爲神族的罪人。」
  雷靖綸真氣運轉愈發激越,怒氣升騰道:「難道你就不顧神族的尊嚴與驕傲,只爲你自己的猜測就欲濫殺無辜。」
  他眼睛都已快噴出火了,先前認爲葉齊卷進來或許會有麻煩,所以才不想與他們多作牽扯,葉齊也很識趣毫無挑釁舉動,豈料白利只因看到他們與自己同處一地,不分青紅皂白就欲置二人于死地,這種做法跟那些邪魔歪道有什麽兩樣。
  白利卻是欠揍之極,擺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嗯∼∼沒錯,你的話更讓我堅定要消除不安定的因素,他們已知神族出了你這叛徒,更不知你已向他們透露哪些機密,若讓他們加油添醋傳出去,非但不利于我神族,我族尊嚴也將蕩然無存。」
  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然其語氣卻更令人惱怒,就像是在找理由要捏死一只螞蟻,那般的隨意與輕藐。
  浩飛已知他想做啥,極端不爽道:「這混蛋真討人厭,說的話更是囂張,把我當空氣呀,我要吃了他。」
  這兩個家夥還真有得比呢,只是對方比它有自大的實力。
  葉齊卻不樂觀,心中凜然道:「別急,我們不是他對手,先看局勢發展再說。」
  不知是否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雷靖綸反而更關心葉齊二人的生死,急聲討價還價道:「好∼∼那你可以將他們擒回『神都』,對你而言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葉齊心下苦笑,自己的生死去向居然在這任人討論,他們也把人瞧的太扁了吧!
  「我也想呀,可惜長老下了格殺令,雷岳竊取的一切情報絕不容失,而死人是最不會泄露秘密的,我是愛莫能助呀,怪∼∼也只能怪你父親,他不該做出錯誤的抉擇,怪∼∼你爲何要與他們碰面。」
  白利目光在夢兒臉上微頓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貪婪淫欲,但他心中似乎是有某種顧忌,略一遲疑便將欲望消弭,雙眼精光凝聚散發出肅殺的氣息。
  「欺人太甚,把我們當成任你宰殺的綿羊嗎?狗急都會跳牆,何況我們也非弱者,想連我們都除掉?哼∼∼你會后悔這個決定……」葉齊心中思忖對策,手不動聲色地捏了一下。
  夢兒雖然對原由是聽的迷迷糊糊,卻也感到白利不懷好意,又覺小手一緊,心有靈犀地眨動眼眸,已然明了葉齊的意思,立即把心境穩住,作好開戰的心理準備。
  唉∼∼好好一個柔情似水的絕世美女,卻被葉齊訓練的對戰斗最敏感,私有財産變打手,真是失敗,不過幸虧夢兒有能力轉職當打手,不然跟著葉齊玩命遲早玩完。
  「是嗎?」雷靖綸情緒低落地吐出一口氣,連握劍的手都略有放松。
  白利見狀嘴角微揚,似乎是很高興能看到他落寞的模樣,傲首微揚透出飛揚之色,看來他與雷靖綸的關系肯定不佳。
  氣氛變化的刹那間,雷靖綸猛然爆發強悍之極的斗氣,身如疾電、氣如白虹,豁盡畢身功力化成一線光芒沖向白利,揚聲大喝道:「你們快逃。」
  短潔的四字,白利急切間只得提起真氣雙掌直接拍出,劍芒、掌氣瞬間相觸,氣勁亂流頓時四溢,一個是拼命搶攻不顧自身,一個是掉以輕心措手不及,雷靖綸以重傷之軀竟真的將白利連連逼退。
  「該死。」疾退十丈,白利終是將寶劍拔出,勃然大喝,劍上凝氣放大數倍硬撼一擊,不進反退蹬步后躍五丈,雙腳停在樹干上,怒目卻是瞪向葉齊,露出一絲殘酷笑容,心忖:「哼∼∼你想救他們,我偏偏就要先殺了他們,只可惜……」
  葉齊遜色數籌的功力擺在眼前,看到雷靖綸的舉動已來不及配合攻擊,手一拉急將夢兒轉身,迅速地要解開她背包,夢兒亦是反應迅捷,有覺葉齊動作立刻拈起手印。
  然而,才一轉眼,葉齊就瞥見白利與雷靖綸拉開距離,並且敏銳的感受到他那股殺意,當機立斷放棄解至一半的繩索,不惟不逃還沖向白利,凝力震斷右肩背帶,左手一揮將背包隨意甩出道:「雪兒帶夢兒避開不準攻擊,夢兒準備防御魔法。」
  喊出吩咐,一道白光頓從夢兒身上飄出,在她身下凝成大白狐將她載起,不知情的人或許還會疑惑,葉齊的幻靈怎麽跑到夢兒身上去,呵呵∼∼有一個夢兒還送一個幻靈,這種好事真是打燈籠也找不到。
  夢兒香臀被雪兒的能量背驟然頂起,干脆就直接趴下去,她現在對打架可是一點也不含糊,手勢絲毫未變,急而不亂地念動咒語,閃躲的事不用她去操心,雪兒的速度可是不輸二流武者,這點讓葉齊都有點眼紅,雪兒實在太厲害了。
  另一邊,葉齊的判斷準確之極,白利果真是攻向這邊,眼中怒意已消,換上的是貓戲老鼠般的戲谑笑意。
  葉齊周身寒星百現悍然幻化,劍光密如繁星犀利無匹,毫不領情地大罵道:「笨蛋,你的身體纏得住他嗎?這麽點時間我們逃得過先天高手追殺才怪,聯手才有一線生機。」
  雷靖綸慚愧地又振劍攻過去,他也是太高估自己的恢複程度了,傷重之軀就像破掉的水桶,運上十成力都只剩五成,竟連白利一根頭發都沒傷到。
  葉齊劍尖一觸白利斗氣便縮手換招,凜冽殺氣有若實質罩向對方,回音撼空大喝而出:「浩飛。」
  白利未料葉齊竟能發出淩厲如斯的殺氣,一時不察遭殺意侵入心神,音波回蕩連空氣都爲之顫動,雙管齊下,未加設防的他亦不禁渾身一震。
  雷靖綸趁機劍招化極,洶湧澎湃的劍氣爆發開來,白影漫漫千百劍刃輪回交替,氣流絞動泥沙枝葉猶如怒濤滾動,六支紫光箭影伴隨劍勢也跟著射出。
  「擾亂他就好,不要沖動,待會我尋機退下拿烈爆彈,那時你再拼全力擋他一下。」葉齊心念電轉吩咐浩飛,身影如劍出鞘散發出無匹銳氣,影消影現,分日劍尖已刺上白利斗氣,可惜,雙方功力的差距太大,刺入一尺竟就再難寸近。
  「你找死。」白利怒極狂吼,他本是連多看葉齊一眼都不屑,豈料就是這一個小人物讓他略吃小虧,驕傲的他怎能不氣憤。
  不過他並未被忿怒沖昏頭,仍然對雷靖綸的攻擊更加重視,斗氣驟然凝聚,臂膀擺動揮出大片劍芒狂潮,劍浪破天轉眼便將其劍氣、幻靈盡皆淹沒,余勢不止,「碰∼∼」一聲將氣虛力空的雷靖綸整個人壓倒,狠狠的后仰砸下去。
  在他變招之際,葉齊偷隙猛吸口氣,運動全身真氣貫注劍身,分出大部份功力的白利斗氣防御大減,寒光熠熠的分日劍竟是硬將白芒破開,瞬息不及眨眼,劍尖已近至其身半尺。
  白利連換氣都不用,不慌不忙微旋腳根,身形側轉、劍如銀河傾瀉劈向分日劍。兩者交擊迸發出猛烈的勁芒氣流,葉齊功力太差,手臂劇震帶動身體,腳步已然失穩,再受氣流影響,不由自主地飛旋摔開。
  這次葉齊才算真正見識到先天高手的能耐,完全不是左佢修那受傷之人可比,再看雷靖綸都已身受重傷,攻勢之強亦稍勝葉齊,層次的差距實在太明顯了。
  雪兒聰明程度比之尋常有意識的幻靈更勝一籌,看到白利沒攻擊自己,拉開三十來丈便主動停步,紫光閃動的眸子瞥向戰場一眼,渾身能量蓦然飄散落于地面,轉眼間在夢兒腳下組成一個直徑丈余的奇異圖騰,上面還分布有二十二個特殊亮點逐漸轉爲青色,那是魔法陣原本應該要使用魔法晶石的能量點。
  葉齊扭動腰身淩空穩住身形,在三丈外雙腳落地再連退數步卸去沖力,這卻還未完,一股烈日般的氣勁已從劍柄侵入手掌鑽向肘臂,他的真氣便如春雪般迅速被它融化。
  「這就是神族力量的焚融特性嗎?好厲害。」震驚之意未消,葉齊發覺它竟已攻至手肘,不敢有半分怠慢,全身真氣猛然提上,頓如無盡天河之水將火舌淹熄,沒讓它造成任何破壞。
  葉齊也是清楚一點,若非罡武真解的真氣本質極端強悍,憑自己的功力要消滅它可沒這般容易。
  白利正欲追擊葉齊,本來是想看雷靖綸痛苦才要先殺他,如今爲了他給自己的那點難堪,他就必需死,而且是要讓他后悔、痛苦、慘嚎的不得好死。
  雷靖綸卻不給他逞凶的機會,虎腰一扭立即翻起,毫無保留的拼盡最后一絲力量,嘴巴不是溢血,那鮮血是用冒的,喘息時都能看到血泡冒出、破掉、再冒出,配上他那凶猛的攻勢,猶如來自血腥地獄的暴戾煞神,再也不複神族的優雅之態,連血液都成他的暗器,運勁一吐就成數道血箭。
  白利眉頭緊皺,明知血箭連他斗氣都穿不過卻也下意識地側身閃避,不給它半點機會沾汙到自己。
  見他還有潔癖,葉齊橫移二米一劍將一棵需雙臂合抱的大樹砍斷,左掌抵住它全力往白利砸過去,當樹冠往他傾倒,葉齊馬上再拉住一根粗枝,使勁猛甩讓它淩空轉動,反正搗亂就對了。
  白利怒極全力爆發斗氣,無堅不摧的氣波如漣漪般層層蕩開,大樹在那圈圈白芒下猶如紙扎,「啪啦∼∼卡喳∼∼」亂響一片便被轟成碎屑,甚至連大地都受斗氣巨力壓迫而微微下陷,沙石碎枝漫射十方,又是一陣「梆梆……」碎響,四周大樹已被射得亂七八糟。
  葉齊運足功力護住全身,趁亂以束聲傳音對雷靖綸道:「留幾分力,我叫你攔住他你才拼命,我有辦法。」束聲傳音是以真氣將聲音縮成一束,只有單獨對象才聽得的,功力夠高還能將聲音分傳好幾束。
  雷靖綸正自抵御漫天飛石,略感詫異地看向他,他能有何辦法對付先天高手呢?雖然白利只是先天初級,但也不是后天之輩能夠匹敵呀!
  雖有疑慮,不過雷靖綸轉而思量,對抱持著要拼盡最后一口氣而死的自己,就算爛到極點的辦法,他聽從的話也不會吃虧。
  白利心頭火氣似添燃油,轟地暴揚三丈高,自己以潇灑脫俗的姿態現身,居然讓一個卑劣的小子搞到如此混亂不堪,他瞬間就已下定決心,不將葉齊碎屍萬段誓不爲人,劍氣倏起直攻。
  「嘎∼∼嘎∼∼」論騷擾能力浩飛可是一等一,高亢唳鳴沖向白利,無畏無懼從他頭頂掃過,尾翼三寸就是白利臨時變招時劍氣掃過處,它變小后速度亦有影響,否則不見得會比白利慢。
  白利眼眯一線,已知浩飛不是普通的鳥,似在考慮要先對付哪個,劍勢微頓半分后仍是繼續往葉齊攻去,浩飛見他不理自己,靈活地轉身又唳鳴而回。
  葉齊不與白利硬拼,足下一動,身影已閃至側方,猛頓半步,再一次疾閃移到雷靖綸旁邊,他的速度再次令二人訝然動容,這種身法可非比尋常,但也讓白利更堅決殺他之心,有些事讓愈厲害的人知道就愈危險。
  葉齊急速移位才站穩腳步,雷靖綸劍招已出,葉齊趕忙配合揮灑出漫天劍影,渾身散發出犀利無比的劍氣。
  很賊的浩飛身形一轉,躲到二人劍招后面,既安全又可尋隙偷襲,深含兵家之道。
  白利先前已測出雷靖綸功力大損,凜然無懼振劍迎上,白芒過處滴水不漏盡封二人攻勢,迸發的強勁氣流如風刃勁旋當者披靡,四周枝斷石碎飛旋不絕,甚至有一棵大樹被直接轟倒。
  雙方招招淩厲、劍影漫漫,葉齊劍式運使至極速,挾帶犀利無匹的銳氣,憑著無上劍意將威力一提再提,盡展人劍合一的強悍境界,雷靖綸怎麽說也是先天高手,未傷前還略勝白利一籌,終于逼使對手全力以赴。
  浩飛飛到上頭嘎嘎尖鳴引他分神,只要他稍不留意便俯沖直下搞突襲,讓白利不得不分力應戰,一時間竟顯得有些狼狽,若能持續下去,他或許真要陰溝里翻船了。
  「哼∼∼」忽地,白利會意到自己犯了個錯誤,先天高手力量是強橫,但速度卻是更勝一籌,居然放棄速度而和他們硬拼,那豈不腦袋發傻。
  思起、身動,白利真氣暴然提升,渾身斗氣聚至身前,隨著他腕部疾旋,寒光熠熠的寶劍畫出圓流光盤,斗氣頓時凝成一面巨大的白色光盾,猶如漩渦流轉般抵住二人攻擊。
  葉齊只覺劍身猝然加重,漩渦中心竟是産生巨大吸力,劍身刺入光盾便被引至中心,吸力猛然變成扭力,葉齊緊握分日劍,肩、臂劇烈地一震,差點就整個人被它旋開,驚詫間忙雙足發力蹬地,使勁將劍拔出。
  白利對自己的絕招極富信心,使出「旋引盾」便單腳曲膝飛躍兩丈來高。
  雷靖綸略顯懊惱卻不敢追上,他已看出葉齊雖無斗氣,劍法之高卻已遠遠超過一流的程度,若無他配合,以自己的身體恐怕接不下三招就要敗了。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八章 烈爆逞威
  白利才剛飛起,浩飛馬上就降落,這只死鳥說人家差,真打起來對局勢倒分辨的很清楚。
  白利騰空緩過氣,雙目緊盯葉齊道:「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強一流,假以時日或可勝過我也說不定。」
  他對將死之人並不吝于贊美,語氣一轉又馬上變爲肅殺道:「可惜,你沒機會再進一步了。」
  換是白利不給二人機會喘息,迅雷不及掩耳地閃至葉齊身側,斗氣磅礴似山洪決堤奔湧而出,劍化霹雳、摧枯拉朽。
  見他劍勢凶猛絕倫,挨他一劍不死才怪,葉齊乖覺地擡手豎劍側閃,左掌亦于下方抵住劍脊強行接下一擊,分日劍堅韌無匹,雖略呈彎曲卻不損分毫。
  「哼∼∼」白利極不滿意,沒想到會有這般強韌的劍,刹那間又增強功力進逼。
  巨力迫壓,葉齊雙腳不禁陷地后滑,分日卻依然故我,似不把那點力量放在眼里,白利見狀頓時泛動貪婪之光轉盯分日,已知此劍材質絕非凡品。
  葉齊哪知他已打起分日主意,就算知道也沒其他法子,現在除了拼命還能干嘛,只覺氣勁如排山倒海貫向雙臂,斗氣更是如狂濤蓋頂將自己卷入深海之淵,無可匹敵的力量壓迫全身,似要將身體擠成粉碎,功力急催硬扛的葉齊臉色不禁漲成紫青。
  「白利接劍。」旁邊雷靖綸緊急揮出兩道劍氣,雖是難傷其人,做點干擾倒還能行。
  「叱∼∼」葉齊臨危不亂,心知生死系之一線,趁白利的斗氣略受影響,猛然大喝,全身真氣毫無保留的爆發開來,硬是將罩在身上的斗氣排開數分,雙腳強力頓步向后飛退,一步就躍出三丈,接著每一步都借地將氣勁從足下卸出,在地面留下一步步寸深足痕。
  「呃∼∼噗……」葉齊反應雖快,氣血卻仍不受控制逆竄,瞪著白利噴出大片血沫。
  眼角瞥見雷靖綸已從旁邊閃過,葉齊顧不及平撫內息,忙喝道:「快退。」
  並肩一戰似已讓雷靖綸對葉齊産生信任感,重傷之軀反應卻未慢半分,轉踝、頓步便隨聲急退,仿佛他本就準備要退。
  白利未曾細思他們的用意何在,堅決貫徹自己的戰術,身形閃動轉至雷靖綸側面刺出一劍。
  雷靖綸不接其招,仿佛膝蓋發軟般矮下一截,身體如泥鳅般扭動,又是詭谲地退出丈余。
  此時離夢兒只有二十丈,這段時間再厲害的魔法肯定都準備好了,白利雖然早已發覺卻不以爲意,只要不是先天高手,再厲害的魔法也奈何不了他,你不參與圍攻最好。
  「攔住他。」葉齊大喝出招,滔天殺氣猶若實質直取白利,身形化劍影飛掠刺出,浩飛也很有默契地疾沖而去。
  「哼∼∼」白利滿是不屑冷笑,還來這套,心凝神聚、腳步一頓,身形已然轉向葉齊,斗氣如焰直沖九霄,劍式虛引牽動無匹氣焰,怒濤奔襲更勝萬鈞雷霆。
  「看招。」回音撼空喝聲出,毫無高手的風度,葉齊直接一個懶驢打滾閃過他的劍氣浪濤,蓦然翻至側面,在白利略顯愕然之際又跳起來,分日劍寒芒大放盛氣淩人,以劈天開地之勢直斬而下。
  白利見他連賴皮之招都用出,又氣又不屑地反手一劍擋住,不料葉齊猝然旋腕,劍式連動轉而刺向其腹,一受阻又上翻取胸、襲額、劈腰、削腿……每一劍都蘊含淩厲至極的暗勁。
  劍極招絕、渾然天成,白利眼見道道寒光閃動亦駭然色變,提起十萬分精神應對,「叮叮叮……」八聲猶似一聲帶余音。
  八極九轉倏然八劍,葉齊臉色更顯蒼白,白利眼力高明,接下八劍后立刻反擊,劍影飛旋令人目不暇給,瞬息間幻化出十九道無匹劍氣罩向葉齊。
  「啊∼∼」劍氣過于密集,葉齊應對雖快也難盡避,右胸、左大腿、小腿各挨劍創,慘不忍睹地飛旋摔出,傷口麻辣辣、燒燙燙,氣勁如烈火襲筋侵脈,令他不禁慘叫出聲。
  夢兒提心吊膽看他們戰得驚天動地,先前看葉齊吐血已是開始流淚,此刻更是差點就哭叫出聲,不過她謹記葉齊吩咐,芳心又驚又痛卻未慌亂,風元素濃密凝聚蓄勢待發。
  雷靖綸及時趕至,就像葉齊叮咛般的拼上性命,渾身斗氣更是悍厲三分,但內腑似也承受不住他強行運勁,嘴巴又冒出大量鮮血,看起來就像快挂了。
  雷靖綸心知己身傷重,卻仍是豁盡所有地催發力量,那股視死如歸的氣勢令他整個人更顯高大,右劍、左掌皆是閃動白、紫、青、紅四色。
  「『四相破魔氣』。」白利見到雷靖綸態勢亦是心驚,知道他真要拼命了,勝券在握的自己可沒必要跟他瘋,當即放棄葉齊退步而讓。
  葉齊狼狽的翻滾好幾圈,直到撞上樹干才停下,傾力爆發真氣硬是消弭入侵體內的氣焰,不過傷口受內勁迫壓,頓時向外噴出道道血泉,但他已沒時間穩定傷勢,忙爬起來邊吐血邊往夢兒跑。
  看到心上人慘烈的模樣,夢兒早已是淚流滿面,忿恨之極瞪向白利,若非她準備的是防御魔法,現在恐怕已將魔法轟過去了。
  葉齊正要去解她背包,動作又止似想到其他,寒光乍閃直接把背包口劃開,將里面的烈爆彈取出,這東西受不得劇烈觸碰,他對夢兒的保護可遠勝自己,當然放在她背包安全。
  「等他過來就把魔法完全啓動。」葉齊把劍插在地上,右手拿兩顆、左手拿四顆,盒子蓋好放到懷里。
  另一邊,白利斗氣已然化成旋流圍繞全身,周遭斷枝碎葉盡被席卷開去,仿佛是整個人站在漩渦中央。
  雷靖綸看到他的招式,眼中閃過一絲忿怒、無奈,自己施展的四相破魔氣已是神族頂尖絕學,白利神情看似凝重,卻也只用出次一等的武學「集旋氣」,分明是有輕視自己的意思,可恨的是,自己拼盡這口氣也難以讓他爲輕視自己而付出代價。
  白利確實是故意要氣雷靖綸,武技層次遜色沒關系,反正又不跟他硬拼,一見攻擊便飄飛而退,等雷靖綸招式用老才又前進,四相破魔氣一觸其激蕩旋流便被卸掉一半,已難再形成威脅。
  「呵呵∼∼四相破魔氣不過爾爾。」白利嘴上冷言嘲諷,手中攻勢未停,旋然補上一劍。
  雷靖綸已是強弩之未,全力出個兩招便再難支持,在那悍厲劍勢下登時受力飛退,氣勁入侵更令整只右臂劇烈顫抖,傷上加傷嘴邊血流加劇,若非一口氣硬撐著,還能不能站立都成問題了。
  見雷靖綸連脫身都有困難,葉齊小心翼翼地將烈爆彈放下,使勁砸個洞把六顆放進去,拔起分日劍又沖上前,大喝道:「過去那里。」
  「嘎嘎∼∼嘎∼∼」浩飛一直都是一沾即走,聞言立將速度提到極致,高聲亂叫的瞎攪和。
  葉齊又是不按牌理出牌,蹲下抓起一大把沙石,運功往白利丟去,起身時再疾劍砍斷樹全力拍出,接著扯住雷靖綸急忙撤退,三個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好像常用這招似的。
  浩飛幾是貼著地面急速飛行,白利那旋流斗氣竟是腳邊最弱,浩飛本是想讓他顧忌下盤,豈料就這麽沖了進去,把它嚇一大跳,不過它反應也快,故意尖厲地鳴叫一聲就想溜。
  白利亦沒想到會有此變故,他這招是將斗氣集旋加遽以保護要害,腳是除手之外最靈活並有強悍攻擊能力的部位,當然是最不需要防護,斗氣相對較弱,平常會攻擊對方腳部的人亦不多,何況他還站在地面,也只有浩飛這種小家夥才會鑽進來。
  白利微一閃神看向下面,他腿功卻也不差,腳踝急扭霍地以腳根踢向浩飛。
  「嘎∼∼」距離太近,浩飛已躲之不及,倒楣地被踢出去,因斗氣旋流的關系還多轉了好幾圈,飛起來有點歪歪斜斜,不過白利腿力未能運足,它倒是連根羽毛都沒掉。
  葉齊的亂攻適時襲至,白利懶得理會浩飛,斗氣瞬間爆發,淩空飛旋閃過大樹,身化一線追向葉齊。
  「快∼∼」感到白利急速接近,葉齊一近夢兒十丈便驟然大喝。
  夢兒清楚的理解是要快什麽,眼眸湛藍神光倏凝,精神力一動,風元素瞬間成形,淡青光壁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葉齊與白利隔開。
  白利嘴角不屑一撇,根本沒將魔法壁放在眼里,劍光閃動劈向青影,讵料他這次輕估錯得離譜,寶劍雖穿入青影卻無法將其破開。
  濃厚至極的風元素更是快速凝成風刃,不留縫隙地盡數往白利身上罩去,破空呼嘯之聲宛若雷鳴,像是由刃器組成的巨山突然崩塌一般。
  「『凝風旋刃』,怎麽可能有這種威力?」白利驚駭地彈身急退,然其功力畢竟高絕,猝不及防卻仍未落下風,斗氣守護如銅牆鐵壁,風刃連他身前一米都破不進去。
  凝風旋刃是一種防御魔法,但一受攻擊就會轉爲風刃反擊,也因爲攻守皆備的特性,單論防御力,它在高級上階的防御魔法里最爲脆弱,如今竟受他五成功力一擊而不破,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他絕想不到,夢兒有個不占空間還可當寵物的百變魔法陣呢!
  葉齊顧不得輕柔對待雷靖綸,用力把他丟得遠遠迅速撿起烈爆彈,看到白利又要卷土從來,凝風旋刃卻已縮至半徑四丈,在魔法陣的幫助下,夢兒能更好的控制結界范圍及加強局部威力。
  雷靖綸淒慘的滾好幾圈,倒在地面已是站不起來,勉強轉頭看著結界困惑不解:「這就是辦法嗎?不可能,他不會不知道這根本擋他不住,呃∼∼噗∼∼」
  他又吐出一口血來,苦笑著搖搖頭,這口血該不會是被葉齊丟出來的吧!
  左手拿起三顆烈爆彈,葉齊低聲吩咐道:「浩飛,他攻擊時我們也攻擊,夢兒不用硬擋,壁一散就攻擊,雪兒出來配合,不用傷他,要逼退,愈遠愈好,然后雪兒把夢兒壓倒在地。」
  言語簡促,夢兒雖是常常搞不清楚狀況,這方面的反應倒是快,立刻就能明白,雪兒亦化白芒浮現凝成狐身。
  雷靖綸無力站起,只能眼睜睜看他們做拼命前的準備,先前沒留意,見到雪兒從地面浮出倒是大覺驚異。
  白利速度快極,斗氣白芒沖天暴揚,劍勢淩厲毫無保留地劈向結界。
  凝風旋刃失去魔法陣幫助,對上他那強橫的劍氣再無抗衡之力,只見他頓了半秒不到便將青影徹底劈散。
  感到凝風旋刃崩潰,夢兒立即順勢收回精神力,以免自己間接承受白利的氣勁沖擊,緊接著快速變動手印,袖中凝月環淡雅銀華流曳,風元素猶如輕煙四下飄散又各自彙聚,只一眨眼便再次化成風刃。
  白利一劍功成卻是臉泛訝色,怎麽前后兩次的防御力至少差一倍,臨時瞥向夢兒,她臉色絲毫未變,顯然是完全沒有強行維持防御罩的打算,心底不由浮現一絲不安,但他是何等高手,眼前根本沒人能傷自己,只以爲是自己多心了。
  趁白利使勁過度劍勢難收,葉齊八極九轉再次出手,每一劍都攻敵之必救要害,浩飛雙足利爪閃動金鋼似的利芒,疾如電光石火抓向他腦門。
  葉齊每次都來這套,白利氣勢冷冽、怒不可遏,果真不愧是先天高手,劍勢未盡便又急速拉回抵住分日劍影,渾身斗氣掀起狂風駭浪。
  可惜,白利先前那一劍運功太過,此刻舊力已盡、新力初生,手中劍硬接葉齊連環劍勢,斗氣已有點難以抵擋浩飛沖擊,他立刻將斗氣集結腦門,竟像是化成一頂旋光帽,霎時讓浩飛雙翼失控轉到另一邊去。
  四周風刃已凝出上百,在夢兒忿恨的眼神下蓦然朝白利蜂擁而上,「嘶嘶∼∼」呼嘯聲起自四面八方,縱使是先天高手,讓它們全打在身上也是受不了,何況他並未完全回氣,雖是萬分不願,還是選擇了暫時退避。
  葉齊八劍一畢已然不敢再將八極九轉接續下去,只將真氣運至極限施以狂亂連劍,不求最快、最強,只要不讓對方有時間回氣就好。
  先前用出八劍,施展時雖然極爲順暢,但一收招就覺經脈微有刺激感,前后反差極大,悟性高絕的葉齊頓時領會,上次受傷應是身體承受不住真氣沖擊才會受創,此時情勢危急,他可不想用行動證明猜測是否正確,小心爲妙。
  「吼∼∼」雪兒后腿彎曲伺機而動,似已判斷出白利此時力量最弱,當即發出更勝獅吼虎咆的凶猛嘯聲,埋首就往他肚子撞去,實在是很聰明,讓人不禁懷疑,夢兒之所以過于單純,會不會是因爲狡猾的部份跑到幻靈身上了。
  見其沖勢猛烈,白利對雪兒的攻擊不敢不理,一掌拍向它的腦袋將它轟出數丈,不過它是能量體,沒有要害一說,那掌功力又未能運足,只令雪兒光芒變得不穩減弱數成。
  白利受力連退數步,滿腔怒火已升騰到了極點,雷靖綸受傷再重也是先天高手,先前自己略吃小虧也就算了,但讓這麽幾個弱者逼退,無論如何都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雙眼凶煞戾氣猛然放射,白利躍步飛退、深吸口氣,劍招驟旋將風刃盡皆擊潰,緊接著身體微沈運動真氣,以他先天境界的功力,頃刻間便能恢複真氣再次發攻勢。
  然而,葉齊卻也是在等他后退緩氣的一瞬,停下疾風奔雷的劍勢,也不看腳下有什麽就狠狠踢出,將地面泥土鏟起飛散射向白利,同時借力向后急退,手中三顆烈爆彈以品字型射出。
  「嗯∼∼這三顆東西是什麽?」白利眼睛微眯起疑云,紅色烈爆彈在外觀上蠻醒目的,先前已受葉齊幾次意外,他這次不由謹慎起來,在烈爆彈距他一丈時便發出濃密的劍氣欲將它們擊碎。
  「轟……」兩者一觸頓生驚爆,紅芒氣浪貫天沖地,「砰∼∼」大地深陷,勁流反湧八方,無匹狂濤似欲毀盡一切,令人爲之膽寒,刹那便將白利發出的劍氣粉碎。
  距離一丈不到,白利連提升護身斗氣的時間都不夠,作夢也想不到那小小東西的威力竟巨大如斯,震天驚爆下只來得及縮手護住要害,護體斗氣才發出一尺便被巨力撕開,衣衫破碎被浩蕩氣浪沖出七、八丈,撞在一棵大樹上。
  葉齊疾退間看白利要出劍攻擊便直接躺倒下去,以后滾之勢快速翻退,心中微感忐忑,距離四丈不知威力會有多大,畢竟上次離得遠又有房子抵擋,威力不好判斷。
  葉齊才滾出一丈便覺勁流席卷而至,身不由己地滾速加遽,不過沖擊力卻沒他想像的大,好似只有中心位置的威力疊加,肆虐范圍並未大出五丈多少,心中不由大恨:「失算,三顆恐怕轟不死他,早知道就拿六顆了。」六顆大概真會把他自己也炸死吧!
  雪兒徹底執行葉齊的命令,被打飛后就將夢兒撲倒,一轉眼的工夫就感到地面震顫,氣流狂飙滾動無數枝葉,風沙狂襲堪比飓風過境,葉齊也隨之朝他們滾過來。
  「天呀,那是什麽東西?」雷靖綸趴在地上已是目瞪口呆,感覺得出有濃郁的火元素波動,但他卻無法相信那是魔法,連白利都被打飛,瞬間發出如此威力的魔法,沒天上天境魔力,想都別想。
  「咳∼∼」葉齊將分日劍插入地面止住翻滾,嘴巴還在溢血都渾若未覺,收劍歸鞘、迅速移位,探手拿出另三顆烈爆彈。
  「主人……」看到葉齊又嘔出朱紅,夢兒不禁淚眼潸潸,緊咬著銀牙想爬過去,忘記嬌軀正被雪兒壓著,玉手無力揮動卻半寸也沒前進,好像在地上學遊泳,真是的,什麽情況了還在搞笑。
  「他沒死,力量又提上來了,快,快∼∼」浩飛剛才躲得遠遠,現在最是精神。
  白利衣衫破碎扶著樹干欲爬起,身體已有數處被爆破力刮下一層皮肉,還有許多飛射的沙石黏在身上,絲絲血液從傷口滲出,每動一下都因疼痛而令臉龐不受控制的抽動,看起來比那兩個重傷患還慘。
  葉齊雙足猛蹬急掠十丈,見數丈外的白利已站起來,腦海霍地閃過一個念頭,也不及細思,當即三顆烈爆彈甩手脫飛。
  看到又是三顆恐怖的紅色,白利哪還敢去碰它們,不加思索便向側面急躍,不料烈爆彈倏分雙向,一顆向另一邊,兩顆飛向他突地急速下墜。
  身有傷、氣未複,白利竟快不過烈爆彈,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倉皇,想接住它們都來不及。
  「喝∼∼」白利又急又怒地大喝,再次運動全身功力,斗氣凝實如銅牆鐵壁準備硬擋,心里已將葉齊祖宗十八代罵遍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那種變態東西呀!
  葉齊轉身又趴下去,心里暗贊自己反應快,對方不可能再白癡的去打烈爆彈,那便讓它們自已爆炸嘛,幸運的是還賭對方向。
  「轟隆∼∼」倒楣的大樹被爆炸夾擊,當場樹干碎斷而飛。
  白利采完全防御之勢沒有白費,雖是踉跄飛退數丈,衣服也剩布條飄蕩,但他畢竟沒再摔得狗吃屎。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九章 幻靈引疑
  很賊的浩飛趁亂來到后面,忽地加速搞偷襲,可惜,它的力量委實太差,雙爪才刺入其背半寸就感到一股力量阻礙,它也不強求,換用勾嘴從后頸給它狠狠挖下去,嘶∼∼那個痛呀!
  「啊∼∼畜牲。」背部痛楚直入心肺,白利遽爾大喝爆出斗氣將它震開,轉身一劍劈出,憤怒至極的他俊臉已然扭曲,猙獰面貌直有讓人一看破膽的威力。
  「嘎∼∼」浩飛靈巧地偏向閃開,歡快的叫聲是對敵人最大的譏諷。
  白利見狀更是氣到失去理智,眨眼又是手腕連振揮出五劍,浩飛搖搖晃晃、旋身如風,五劍依然只從它身邊削過。
  白利顯然真氣耗損極巨,不但要將它震開都得大張聲勢,劍速也是大幅衰減,當他第六劍由下撩起,浩飛身形側傾竟用右翼去擋,「噗∼∼」地異響,頓如一道黑箭飛出半天高,半根墨羽輕輕飄蕩。
  白利雖是得手,猙獰的臉龐卻又浮起駭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氣昏頭了,只想殺掉浩飛這只賊鳥,忘記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葉齊呢!
  最強的第一波勁流才掃過,葉齊馬上從懷里取出盒子,拿起三顆烈爆彈朝著白利猛丟過去又趴下。
  浩飛就是看到他的動作,也感覺出對手的力量已傷不了自己,干脆讓他劈一劍借力飛遁,夠賊吧!
  白利轉過身已然避之不及,退步時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臉色頓轉沈凝、身上紅芒飛旋,刹那間身前現出一道火紅旋風阻隔,烈爆彈也于此時相互撞擊而爆發。
  震天驚爆中,火紅旋風轉息間便被炸散,但烈爆彈的威力卻也只是瞬發,藉由它這一擋,氣力已虛的白利亦不用再直接承受沖擊巨力。
  可他方才只顧劍斬浩飛,真氣只有虛耗未能恢複,此時竟連兩成功力都提不出,兩側受熱風一夾,正面再一股余勁沖來,白利終于站不住腳,「碰∼∼」一下跌坐于地,慘遭沖力震退丈余又后翻三圈,雖讓屁股擦紅一片卻也是險險逃過一劫。
  浩飛又想偷雞摸狗搞偷襲,然而,夜路走多總會碰到鬼,大走黴運被其眼角瞥到,白利不禁愕然、難以置信,這賊鳥先前挨自己一劍竟然沒事,即使力道不足,那把劍也是削鐵如泥呀!
  驚歸驚,白利反應仍是飛快,身上紅芒乍現,火旋風再次成形將浩飛卷了進去。
  「哇哇∼∼痛死了,救命呀……」火風炙氣似烤爐又帶沖擊,炎勁猶如火刃磨擦羽翼,浩飛不禁疼得嘎嘎慘叫向葉齊求救。
  誰也沒注意到,雷靖綸雙目瞪眼欲出死死盯著白利,仿佛是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嘴巴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那是他的幻靈?怎麽可能……」
  葉齊一手撐地急站起身,伸手入盒內取出三顆烈爆彈,運步如飛奔過去,還在五丈外便一顆射向白利。
  火旋風當即移位抵擋,轟然爆響産生劇烈波動,浩飛趁此良機雙翼疾振,留下十數根羽毛強行竄出,轉得腦袋發暈,才飛出五丈就一頭栽進地面,這次它真被打慘了。
  白利受傷后靈識亦跟著大幅減弱,在漫天煙塵中難視人影,竟連葉齊轉至側面都未發覺,當他轉過頭,數道疾影已近至丈余,嚇得他趕忙飛退並讓火旋風迎上去。
  葉齊嘴角微揚,身影如電光驟閃,眨眼間掠出八丈又至白利側面,手中兩顆烈爆彈射出,快勝箭矢直取其足。
  另一面,火旋風已將疾射而至的物品絞成粉碎,竟是葉齊撿石頭來魚目混珠,沒辨法,消耗太快了,不使點計策,可能烈爆彈用完他還活蹦亂跳。
  白利發覺未産生爆炸已知不妙,眼見淡紅飛影自側閃動,心中駭然立即再移回幻靈,但終是慢了一線,火旋風已來不及抵擋,他也無其他方法抗衡,心緒慌亂地一窒,竟沒有讓火旋風停止、變向,就那樣讓它直接往烈爆彈撞下去。
  「轟∼∼砰∼∼」熾熱的無匹沖力迎面撲至,驚駭、恐懼、絕望湧入白利心頭,雖然這一喘息已恢複六成功力,但他知道再接實這次攻擊必要耗盡真氣、傷上加傷,葉齊不會再給他喘息的機會,定能趁機置自己于死地。
  突地,他轉頭看向雷靖綸,煙塵難掩其視線,那懷疑的神情刹那間落入眼簾。
  或許是臨死的錯覺吧,白利仿佛看見熱氣的細微變化,如浪潮般湧向自己,他心里已有覺悟,臉色從最初的恐懼惶惶轉爲坦然,不再做任何抵抗,仰首望天似有期待也有不甘,身體前傾讓熱浪淹沒,眼前紅黑一轉便永遠失去意識。
  葉齊趴在地面以手遮面,指開細縫觀察情況,卻也沒想到最后是這樣的結局,那家夥死的太干脆了,干脆的讓人提心吊膽,干脆的充滿陰謀味道。
  初始的勁流過后,葉齊忙爬起來,拿出僅剩的兩顆烈爆彈緩緩前進,看到了,有好幾塊爛掉的斷肢分散各處,他的寶劍也飛到十數丈外。
  雷靖綸秧秧跄跄地過來,仔細的要找白利身體,卻只見到他殘存的肢體,若非親眼看到人被炸,連是不是人的肢體也無法確定,他蒼白的臉上不禁浮起失望之色,一個連屍體都沒有的人已無法解其心中疑惑。
  葉齊這可爽了,自嗚得意地道:「哈哈∼∼真的死了,先天高手還是被我宰掉了,人呀,真的不能大意,要不然以先天速度,我有再厲害的東西也射不到人……咳∼∼咳∼∼」
  樂極生悲,葉齊被血沫嗆到,每一咳都令胸腔産生縮放的壓迫力,真氣混亂更令五髒六腑翻騰不休,緊繃的神經松懈,雙膝無力,啪啦一下就給他倒下去,傷口又滲出血來。
  「主人……主人……」夢兒嚇死了,忙爬起來甩著淚花跑過去,雪兒也飄然消散回到她身上。
  葉齊這時才感到全身疼痛難耐,強顔歡笑看著淚眼婆娑的夢兒,躺在地上斷續道:「別……別哭,我……又不是死了。」
  夢兒急欲施展愈合術,葉齊又哆嗦著道:「呼∼∼不……藥。」
  佳人貼心,還真是一點就通,夢兒竟是能聽懂那不知所謂的話,立即轉身拿出三個瓶子,很簡單,內、外、解毒各一瓶,都是葉齊自制的。
  葉齊倒出兩顆內傷藥服用,將氣息稍稍平撫,轉頭看雷靖綸還在那邊爬,不禁好笑道:「喂∼∼別看了,他屍體都沒了啦,你還是先顧自己的身體吧!」
  雷靖綸側首看向葉齊,微微一愣,似乎是點頭表示了解,然后,頭一點就直接趴下去,傷勢過重又虛脫,不昏迷才怪。
  「呿∼∼還以爲你身體真有那麽強悍。」葉齊更是笑意難平,心忖間卻又得強忍著笑,傷勢太重,笑起來好痛。
  葉齊在夢兒扶持下坐起,忽地想到先前見到的神族人,若也是雷靖綸的敵人就慘羅,又拿兩顆過去塞到雷靖綸嘴里道:「用愈合術讓他傷口止血,我先調息一下,幫我擦藥時輕點就行,我不會完全入定,沒關系。」
  「嗯∼∼夢兒知道。」夢兒擦干淚水,馬上按照他的吩咐忙碌起來。
  浩飛狼狽地從土里鑽出來抖著泥沙,委屈地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7 14:05:07

委屈地抱怨道:「好痛,怎麽都沒人理我,哼∼∼你就只關心葉齊。」
  夢兒用聚水術給葉齊清洗傷口,撇著小嘴道:「你又沒受傷還敢叫痛,羞羞臉。」
  「什麽沒受傷,你看我的羽毛亂成這樣,而且還掉了好多根……」
  浩飛氣呼呼地蹦蹦跳跳,不過夢兒才懶得理會它,這麽有精神還敢說受傷,真不要臉。
  一刻鍾后葉齊便睜開眼,見雷靖綸還未醒就將他上身扶起,一手搭在背部引動其真氣,片刻后,雷靖綸喉嚨咕噜兩聲,「噗∼∼」地吐出黑色瘀血,葉齊也顧不了許多,又在他身上穴脈連點,強行將他喚醒。
  雷靖綸眼皮抖動,艱辛地睜開雙眼,深明自身處境的他立即運轉殘余真氣以期恢複行動力,感激地朝葉齊道:「朋友,多謝。」
  葉齊擺頭輕歎,苦笑道:「唉∼∼沒什麽好謝的,你以爲我是白癡呀,若非他打上來,我這小小的一流境界敢去惹他嗎?倒楣,本來瘋狂魔法師的烈爆彈可是厲害,結果爲那混蛋都要沒了。」
  「原來是他制造的東西,那就沒什麽好奇怪了。」雷靖綸恍然大悟,接著誠摯地道:「不管如何,沒有你們,我今天肯定是十死無生,救命之恩我目前是無以爲報,但只要我不死,將來你們有何差遣,一句話,雷靖綸絕不推托。」
  葉齊聳聳肩道:「將來的事誰知道呢,倒是你怎麽會被追殺,我上午也有看到兩個神族人,該不會也是爲了你吧!」
  雷靖綸聞言頓時怔愣失神,心忖:「爲什麽?我也想知道呀,父親,您到底是發現什麽,爲何不能先透露給我呢?家,滅了,只有我一人殺出來,魏長老……肯定與他有關,父親竟那麽一會兒就身受重創瀕死,他必是用了卑鄙手段,那個僞君子,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去取得父親留……」
  葉齊見他不言不動,拍他肩膀問道:「喂∼∼你沒事吧!」
  「啊∼∼對不起,我沒事。」雷靖綸回過神道:「是的,他們是來追我的,我……唉∼∼神族……有點古怪,我自己也很困擾,總之,你以后見到神族之人請要謹慎。」
  他懷疑族人、懷疑白利,可是又無法得出結論,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批評己族,眉頭不禁皺成一團,看的出他內心極爲苦惱。
  葉齊無所謂地道:「我對你們神族……嘿∼∼沒問題(總也不好直說我本就討厭神族嘛),那追捕你的人多不多呀!」
  雷靖綸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我們必需快點離開才行。」
  「是呀,可是你還能走嗎?」
  「嗯∼∼可以,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絕不會束手待斃,你們不能和我在一起,否則只會受我連累。」雷靖綸神情堅毅,說話也是很直。
  葉齊也明白這點,想了一下把內外傷藥都倒出一半道:「我這里有些藥,勉強用用吧,黑色內服、黃色捏碎外敷,呵呵∼∼可都是用上好藥材制的唷,對你會有幫助的。」
  「多謝,對了,尚未請教大名。」雷靖綸沒有跟他客套,傷勢能多好一分,他也就能多一分生存機會。
  「我叫葉齊。」葉齊站起來去撿白利的寶劍,劍身寒光熠熠、鋒利無匹,輕輕劃向地面便如切豆腐般劃開細縫,鋒利程度不是分日劍可以比擬。
  「唉∼∼可惜我拿它會惹禍上身,不然起碼值幾萬金幣吧!」葉齊搖搖頭,不舍地將劍插在雷靖綸前面道:「我沒辦法拿,你就別浪費了。」
  「嗯∼∼」雷靖綸點頭道:「葉兄弟,你們要往哪邊走?」
  「我要去『汩揚江』。」
  「那好,我就往這邊走。」
  雷靖綸欲往相反的方向,葉齊與他雖只初相識,卻覺得很是對自己味口,看到他的神情,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想法,便道:「嗯∼∼但你不要特別留下痕迹吸引人,你沒能力再應付其他敵人了,而我們至少還有戰力,並且也不是他們的目標。」
  雷靖綸赧顔苦笑,他還真有那個打算,只想到自己是先天高手,總較有機會脫身,卻忽略現在他或許連同樣受傷的葉齊都打不贏。
  互道珍重,葉齊與雷靖綸毫不拖泥帶水的分道揚镳,葉齊沒讓浩飛載自己飛行,在此敏感的時機,飛到空中反而容易被看見,啓人疑窦。
  而且,夢兒也是會飛呀,葉齊雖是恢複力超強,此時卻也沒啥力量,索性將雙臂挂在夢兒肩上,讓她帶著如幽靈般在山林中飄然飛馳,葉齊舒服是舒服,心情卻難以輕松,畢竟不知道會有多少神族人趕來。
  不知是神族人少還是他們運氣好,到日落西山他們仍沒遇到半個人。
  夢兒飛了半天,魔力雖高卻也不由得香汗淋漓,葉齊可舍不得把她累著,忙開口喊停,體恤地爲她擦拭香汗,濃濃的愛意在兩者間交纏糾結,形成一幅絕美的風景畫。
  感受到葉齊毫無掩飾的愛憐,夢兒紅彤彤的臉龐更顯豔光四射,傻傻地凝視心上人,嬌憨明媚的美豔姿容讓葉齊是愈看愈愛、無法自拔,要非時機不對、身體不適,現在就要撲上去將她就地正法了。
  調息一整晚,葉齊體力已恢複大半,帶著夢兒轉出山林又至村鎮療養,由始自終沒再見過神族人。
  身體恢複后慢慢行走數天,葉齊離汩揚江已不是太遠,行經山腳,正繞著林野小路走。
  浩飛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在他身上亂蹦亂跳,然后咻地不知飛哪去,葉齊也不在意,反正它過段時間就會回到身上繼續跳。
  夢兒親昵地抱著他胳膊,胸前的柔軟貼在他臂上擠壓著,勾人魂魄的美眸忽閃忽閃,嬌軀就像沒有重量,纖巧的玉足竟是未曾觸地。
  幽香撲鼻沁人心、玉體嬌柔緊貼身,葉齊臂膀美妙的觸感一波接一波,身舒暢、心惬意,看著身側佳人,寵溺地輕點她瑤鼻道:「你這丫頭,對魔法的用途倒是很能自行變通,怎麽有時就又呆呆的呢!」
  夢兒玉臉沒來由地飄起紅霞,俏皮地微吐香舌,嬌憨道:「主人說喜歡笨笨的夢兒嘛!」
  「哦∼∼」葉齊沈下笑臉,以半認真的態度道:「那我如果說不喜歡笨笨的夢兒,夢兒會不會一直聰明呀!」
  夢兒有時是呆呆傻傻的,可是有時卻又聰明機伶,尤其魔法方面,天才在她面前也只能說是庸俗,葉齊不禁懷疑是自己曾說過喜歡笨笨的夢兒,所以她才會時而聰慧、時而嬌憨。
  「人家……」夢兒癟起小嘴,美眸絲絲波光閃爍凝出一滴晶淚,對自己沒有半點信心。
  「開玩笑啦,我真的最喜歡笨笨的夢兒了,不哭喔!」葉齊忙摟住夢兒安慰道,心中無奈輕歎,夢兒的性情看來是無法糾正了。
  其實,從二人相遇開始回憶起便能知曉,夢兒本就不是因他的話才變笨嘛,那也不叫笨,是天真單純才對。
  「嘻嘻∼∼夢兒就知道主人是跟人家開玩笑,主人最喜歡夢兒了。」夢兒擡起玉手擦拭眼角,笑逐顔開一副幸福的模樣。
  葉齊搖搖頭,好氣又好笑道:「還敢說知道,那怎麽又要哭呢!」
  夢兒委屈地噘起櫻桃小嘴,美麗的眼眶還泛著一絲水波道:「人家就是怕主人不喜歡人家嘛!」
  她倒是把愛哭說成理所當然,然后又振振有詞道:「誰叫主人壞壞愛嚇夢兒。」
  這話把葉齊逗得是啼笑皆非。
  「嘎∼∼」浩飛從前面回來,興奮地道:「那邊有人好像在逃命,快點、快點。」
  「呿∼∼人家逃命你在樂什麽,有毛病呀!」葉齊撇嘴罵道,夢兒愛哭、浩飛愛鬧,身邊都是問題兒,說著,葉齊已是興致勃勃的邁開步伐追向浩飛,這個是沒事愛找事的問題兒。
  浩飛繼續咕哝道:「有個女人長的跟你很像說,不過耳朵尖尖長長跟你不一樣,我以前有見過,好像是叫妖精族,但這一個有點怪,耳朵沒那麽長耶,還是我記錯……」
  葉齊胸口猛地一窒,長的像自己、耳朵又較短,他神情驟然轉爲驚喜,脫口追問道:「她頭發是什麽顔色?」
  「黑的呀!」浩飛不以爲意道,妖精族黑發的極少,但它才見過幾個妖精而已,自然不曉得這點。
  葉齊等不及的催促道:「在哪里,浩飛快點。」那種形象根本是在說姊姊嘛,而她竟是在逃命,雖還不能肯定,他怒火卻已早一步燃起。
  浩飛聞言便竄入林中飛向山坡,葉齊摟著夢兒縱身急掠,由山腳邊的土坡靈敏地翻越騰移,不到十分鍾便已然奔馳二十里。
  「那邊、那邊。」在一個五丈高的垂直岩壁上,浩飛停在葉齊肩膀,右翼揚起指著斜下道。
  從上面可見兩個女子匆促地在林間奔馳,剛好快要到達下方了,在她們后面不遠還有一人,葉齊也感覺到約三里外有數股波動快速逼近,但沒一個強到令葉齊忌諱的。
  「葉齊,要不要打呀,遠一點還有人,是不是要打后面的,喔∼∼我要救人賺錢買東西吃。」浩飛都被葉齊教壞了,遇上強盜就反搶人家,害浩飛以爲那是正常的賺錢管道,不過真說起來,它心中本就沒有善惡之分,就算見人就搶也不會反對。
  「等一下。」看到樹林間人影閃動,葉齊看不清楚,輕功頓提,身如飄羽向下飛落,幾番騰躍已至她們前面的草樹邊。
  兩個絕世美女的麗容盡收眼底,她們衣衫已破裂數處,臉色蒼白、香汗淋漓、大口喘息、胸脯劇烈起伏,似乎體力已難負荷。
  第四集 劍意怒殺 第十章 姊弟重逢
  一女子手持二米長的紫色長槍,纖腰邊還挂著一捆青鞭,飽含光澤猶如瀑布的紫色長發略顯散亂,瓜子型的臉蛋白皙細致毫無瑕疵,柳眉輕彎弧線優美,眼神靈動像會說話,小嘴紅潤、俏鼻秀挺,骨肉均勻、玲珑有致,全身比例無可挑剔,衣衫裂破不但不損其美,春光微泄反是更加令人心生遐想,到哪兒都會是人們目光的焦點。
  不過葉齊沒心情向她多瞥一眼,無論心中、眼中皆只剩下她旁邊的黑發女子,緊盯她一眨不眨。
  那女子臉型輪廓真與葉齊極爲相似,乍一看,二人相似度會有八成,但若仔細瞧,二人就又差上很多,絕不會有讓人誤認之虞。
  並非二人長的不像,而是葉齊面貌英挺、似柔實剛,任誰都不會將他視爲女子。
  那女子臉龐線條卻是柔和之極,展現出柔弱的纖纖之態,身形亦是同樣,一舉一動都帶出袅袅娉娉的女性豐姿,就算穿上男裝也會被一眼識破。
  你說,這種氣質差異,哪個瞎子會連男女都分不出來呀!
  不過,除開一陽剛、一陰柔,二人面容的相似卻無可否認,任誰看見都會說他們有親戚關系。
  夢兒瞥去第一眼,不禁就揉一下眼睛,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喃喃自語道:「她真的跟主人好像耶!」
  葉齊心靈如受霹雳又驚又喜,腦海只剩一個念頭不斷閃過:「姊姊,真的是姊姊……」
  那二女未見到前面不遠藏著人,狼狽地慌亂奔跑,被葉齊認定是姊姊「葉婷」的女子似乎踩入凹陷處,右腳微一失力,本已疲憊的她再也穩不住身子,嬌軀猛然前傾摔一大跤。
  另一女子慌忙返身將她扶起,急切道:「婷妹妹,有沒有受傷,沒事吧!」
  婷妹妹,那就更不會錯了,見到她容顔驚惶、衣裙裂損,葉齊欣喜頓轉暴怒,整顆心房已全被怒火充斥,倏地一閃已到她們面前,二話不說就將葉婷摟入懷里,他只想好好保護姊姊,不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強烈的殺氣彌漫大地。
  夢兒雖被丟在原地卻沒再以爲葉齊不要她而哭鼻子,芳心有種預感,那女子對葉齊很重要,蓮足輕移自然地向前跑去。
  「啊∼∼」葉婷突然被人強行抱住,下意識地發出驚天尖叫,小腦袋雖還搞不清楚狀況,卻也明白不會是同伴,嬌軀猛扭意圖掙開葉齊的「魔手」,只是她纖纖弱質又怎能掙脫那有力的臂膀。
  旁邊女子反應快疾,大駭驚呼道:「你是誰,快點放開婷妹妹……」喝問間,手上紫槍已毫不留情地刺向葉齊。
  葉齊不料自己一時沖動竟是嚇壞她們,聞其斥喝已不及解釋,眼明手快地揚臂一探滑過槍刃,手掌如鉗疾扣槍頭,腕部振旋扭動槍身。
  女子一覺旋勁過強亦不硬抗,雙手立即松開槍身,然而,出乎意料地,紫槍竟在葉齊手中憑空消散,化成一片紫光又在她手中凝形。
  「幻靈。」葉齊訝然脫口,化器型的幻靈雖是最容易凝如實體,但這女子的功力好像只有三流,這樣的凝實程度絕對是高到誇張,竟連自己都沒看出異樣。
  浩飛見狀也不下來摻合,它可以感覺得出,葉齊對懷里的人只有關心與愛護,滿腔怒火皆是針對傷害她的人而發,聰明的它側首一想便振翼飛走,到前面去看有什麽人。
  葉婷在最初的驚慌與途勞無功的掙扎后也醒悟過來,心神頓凝強行提聚殘存魔力,一連串銀鈴似的咒語從小嘴流淌而出。
  此時,前面一個手持長刀的男人已然追上,此人渾身肌肉糾結極爲健碩,高約一米八五,濃密的紫發迎風擺動,面如刀削透出一股強悍的氣息,身體縱使疲憊,氣息仍不顯紊亂,看起來應該是個高手,但其功力卻連二流都不到,真是奇怪。
  來人衣衫破損處處沾染大半血漬,爲其慘烈的悍猛氣勢增幅,怒喝著揚刀沖刺而至,先前斷后抗敵,好不容易才追上來卻見此景,他哪能按捺的住。
  葉齊見其勢凶悍、乍來就攻,以爲就是他在追殺葉婷,頓時殺意大熾,無邊殺氣受其殺意催發,令人由心底深處升起陣陣刺骨之寒,仿佛動一下就會迎來致命殺招,下一刻就要魂歸幽冥。
  來人心頭湧上一股無力的窒息感,極有自知之明的他略爲怔愕,已然清楚自己絕非葉齊對手,又見葉婷落在他手中,心中更是感到頹然,但卻沒有半點逃跑的念頭,攻至半途便停下身形,將長刀插入地面道:「放了她,我任你處置。」
  另一女也感到實力差距,退開后不敢再有異動,眼角向旁邊的夢兒瞥去,警戒的芳心卻不禁爲其絕世姿容而贊歎:「好美的女人呀!」怔愣一下回過神,芳心又不禁自責荒唐,這局面可不是該胡思亂想的時候。
  葉齊殺氣還無法操控由心,不止對方,他懷里的葉婷距離太近,亦是爲那強大至極的殺氣所懾,情不自禁地嬌軀震顫,念到一半的咒語也難以爲繼,接著又聽到那段話,轉頭一看更是害怕,芳心大駭扯動葉齊衣服,哭叫道:「不……不要殺他,我跟你走……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求求你……」
  葉婷心思細膩,並不認爲葉齊與敵人是一路的,因爲他們目標是己方三人,要擒人不如先打暈自己,他卻是直接抱住自己,就像個色欲熏心的大淫魔,或許是某人見獵心喜想抓自己爲奴,在這情況下,能走一人是一人吧,沒必要多做犧牲。
  「糗∼∼搞錯了。」殺氣騰騰的葉齊爲之一愣,頓時火氣盡褪,不過見有人將姊姊珍逾性命,他還是極爲高興的,心忖間急忙扶住葉婷細肩,推開道:「我沒有要殺你們啦,我……你看我,你看的出來嗎?」
  葉婷的腦袋沒再擋住葉齊的臉,他們都是疑惑地望向葉齊臉龐,看清楚后皆不由愕然張口,使勁猛眨眼睛以確認沒看錯,只要把葉婷的面容線條加強、加深,再注入一股陽剛氣勢,那不就會變成眼前這人的模樣。
  衆人心忖道:「怎麽這樣像。」
  葉婷擡頭看去,檀口微張就合不起來,好像是傻了,圓睜著光采閃爍的美目動也不動,宛若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她同樣有那二人的想法,葉齊只好搖一下手提醒她。
  葉婷無瑕玉容似有霞光閃動,美眸布起濃濃的霧氣,肩膀被搖兩下后突地大聲尖叫:「啊∼∼」
  葉婷嬌軀因激動而顫栗,玉手緊緊抓住葉齊胸襟,神情充斥不可思議、喜悅、興奮、感動,積壓多年的情感一口氣爆發在芳心蕩漾翻湧,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滑下,語帶抖音道:「弟弟,你是弟弟葉齊,對不對、對不對……不要告訴我不是,不要……」
  情到濃時,葉齊激蕩的男兒淚亦不禁奪眶而出,見姊姊已有點歇斯底里,再下去簡直要變瘋子了,同樣滿心振奮的他不敢遲疑,點頭不叠道:「對∼∼我是葉齊,姊姊,真的是我……」
  「弟弟……呵呵∼∼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呵∼∼」葉婷欣喜若狂,又哭又笑緊緊抱住葉齊,什麽都忘了,也什麽都不管了,她只想痛快的哭他一場、笑他幾聲,唉∼∼怎麽說了也變瘋婆子。
  另一對男女面面相觑,他們都知道葉婷當年的事,怎麽也沒想到葉齊竟真的還活著,而且會和葉婷在這情況下重逢,心中雖感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真摯的歡愉,連他們也將此時需面對的危險給忘了。
  姊姊?夢兒略微一愣,對葉婷是想看又不敢看,只用眼角偷偷瞥,真搞不懂她是在怕什麽,芳心忖道:「主人的姊姊看起來好像很溫柔,她會不會討厭夢兒,如果她不喜歡我怎麽辨,她不喜歡我,那主人會不會也不喜歡我……」唉∼∼夢兒自己嚇自己的絕招還是戒不掉。
  「是呀,我沒死,呵呵∼∼你也沒死,我就知道……」葉齊亦是沈浸在無邊喜悅之中,在念什麽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
  衆人情緒尚未發泄完,浩飛已很不識趣的回來道:「葉齊,那邊有十四個人快到了,要不要打呀!」呃∼∼應該說那群人很不識趣才對。
  葉齊深舒口氣,壓在心頭的重石已抛至九天云外,他一直對汩揚江有種懼怕心理,不去還有希望,若真找不到姊姊,那希望還能存在嗎?所以愈是靠近就走愈慢,如今再也不用牽腸挂肚了。
  在姊姊粉背輕撫兩下,葉齊無比溫柔的擡起手,要以衣袖爲她拭淚,夢兒已善解人意的遞過手絹,葉齊接過朝她一笑,邊爲葉婷擦臉邊道:「姊姊,你們后面的人也是你朋友嗎?」
  「不……不是。」葉婷這才回過神,顧不得回味重逢的喜悅,急急抓住他的手道:「他們是要追捕我們,是……是……是壞人就對了,我們快點逃。」她也無法肯定那些人的身份,但從語氣就知道她很害怕。
  放眼看去已可見十數道人影接近,葉齊臉色驟變,釋放出淩厲殺氣,沈聲道:「不打,殺。」
  再轉回頭,葉齊又是溫柔至極道:「姊姊別怕,我會將他們解決的。」
  「嘎∼∼」嘹亮清鳴破空響,浩飛已興奮的化成一線黑影沖出,它的斗性確實極重,就算沒錢賺,它也很樂于與人戰斗。
  「走∼∼」雖是情緒激蕩如大海狂濤,葉齊仍沒忘記要隨時帶著夢兒,一手摟其纖腰、分日出鞘,身形如電一掠就是數丈。
  「啊∼∼弟弟等……」葉婷驚呼出聲,下意識地轉身急追。
  另二人亦是訝然失聲,不約而同急步跟上,雖然已感覺到葉齊功力不凡,但對方卻也非易與之輩,生怕他會吃虧,多一人總多一分力。
  來人確實不弱,其中還有一個二流高手,三流身手亦有五人,剩余的也都接近三流。
  賊鳥就是賊鳥,浩飛能清晰地判定強者與弱者,絲毫沒有要和二流高手對抗的意願,還未碰頭便扶搖直上,然后才又急速俯沖。
  見其飛行速度,又見葉齊身法快捷,一轉眼已拉近雙方距離,奔行于前的二流高手不敢大意,立即果斷地下令停步備戰。
  「嘎∼∼」
  激越高亢的唳嗚憑空罩下,衆人不禁心靈一顫,耳際嗡嗡作響,自然而然擡頭欲尋音源。
  黑影閃動,耳際余音未止,衆人卻又聽到一聲淒厲慘嚎,最后一人的頭顱竟已被它利爪劃破,但慘叫的不是他,而是他前面的人,背部被穿了兩個細深血洞,浩飛雙翼拍擊又將雙爪抽出飛離。
  一瞬間,沒人反應過來,他們已有一人莫名其妙的挂掉,另一個氣若遊絲叫幾聲也不行了。
  尚未從震驚之中回複,最前一人突地氣機遽揚暴喝出聲,刀勢橫劈掃出強烈銀華,前方漫射的數十道風刃在刀芒下猝然崩散,不過他自己也掌麻、臂震,臉容駭然色變。
  卻是夢兒風刃開路,葉齊分日后頭補上,三劍連環化一影,敵人先行出招抵御風刃,真氣暫陷低谷未複,看出厲害的他哪還敢接,可論速度他也避不過,唯有硬著頭皮立起長刀,作勢退步欲卸勁,一道淡薄藍芒倏地從刀上浮出。
  周遭便是數名三流高手,見到頭頭有難當即出招解圍,然而尚未近身,念念有詞的夢兒一頓,超過五十道的風刃憑空成形,亂空漫射劃出嘶嘶音鳴,若隱若現的風刃更令人防不勝防。
  「三濤影」威力本已非凡,如今在葉齊手中使來更是當者披靡,第一劍就將藍芒劈成細碎藍光,第二劍更令手掌微麻的敵人長刀脫手,刀才離手,第三劍又接上去敲在飛出的刀上,從他的脖頸劃過去。
  對方的眼中沒有驚駭恐懼,有的只是濃厚至極的懷疑、不可置信,這樣一照面就迎來死厄,不可能嘛,他已當成自己是在作夢,讓他的劍斬下去就能醒了。
  夢兒施展的風刃畢竟太過匆促,數量不少卻沒啥威力,對上數名三流更是難成威脅,不過她魔法的運用已是得心應手,把聲音效果弄的不錯。
  對方還真被唬住了,盡皆分出大部份力量抵擋,一觸風刃才知上當,氣得腦門幾生煙,怒不可遏地暴喝出聲,猙獰的面容似想將二人吃了。
  此番三濤影出手,葉齊不再感到氣虛,真氣急速運轉,半息之間就補充回來,但他見衆人氣勢洶洶可也不想跟他們硬拼。
  足蹬、身躍向后一個大回旋,葉齊與夢兒立即脫出包圍,如淩空漫舞翔飛數丈,姿態飄逸如仙人下凡。
  敵人無心欣賞這美不勝收的情景,有的只是滿心悲憤,因爲他們都看到隊長喉頭在冒血,雙眼毫無生機的倒下。
  「隊長……」衆人駭然驚叫,竟連斗氣都沒用就宰掉二流高手,該不會遇上先天高手吧,但也不可能,先天高手先殺二流再滅諸人也是輕而易舉,而這人卻避開了。
  葉齊不給他們半點時間思考,落地頓足又向前疾掠,劍勢又輕又快、似實還虛,寒刃擺動正是「劍光飛舞流云線、優美輕靈似燕飛」。
  快如流光瞬息,敵人幾是毫無反手之機,尤其二流高手的死更令他們心受震懾,原本三流實力都再降一層,對上「十七燕飄舞」此等不輸三濤影的招式,他們更是難以招架,劍影晃得眼花撩亂,拿著兵器不知要往哪擋才好,三濤影是獨斗時強,此招卻是對多數人最好,追求的就只有一個字「快」,所以專攻要害才有威力。
  穿梭敵影間,當十七劍流消逝,包括三個三流在內,敵方又倒了七人,都是動作趕不上劍影慘遭一劍破喉而亡,他們實在倒楣透頂,遇上葉齊這超幅領悟劍意的變態,本已快絕的劍速又變更快,否則以他們不弱的身手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哼∼∼我絕招都還沒用呢!」葉齊意氣風發、傲然輕笑,他的絕招當然就是罡武真解。
  幾乎同時又是慘叫連響,浩飛翼尖如刃,身影之迅不輸葉齊劍勢,眨個眼就有三人同樣斷喉而亡,也是浩飛來搶人,葉齊才會只解決七人,喔∼∼還有一個,夢兒十幾道淩厲的風刃射過去也沒救了。
  此時,葉婷他們才剛剛趕到,見到滿地屍體,一股寒意不禁從心里升起,太誇張了,遠遠還看到有銀色斗氣,居然這麽小段時間敵人盡亡,一流高手也沒這樣厲害呀!
  紫發美女靈動的眼神異彩連連,在興奮的光芒下還有絲絲欽佩與崇拜,怎麽也想不到,葉婷這失蹤多年的弟弟竟會如此厲害,雖然她本身也非弱者,可她見及此亦是感到震撼,葉齊肯定比自己全盛時還強上許多,不知不覺間,葉齊強者的形象已烙印至其芳心。
  葉婷讷讷道:「都死了,怎麽可能,至少也有一個二流高手呀,弟弟∼∼難道你已經達到先天境界?」說是這樣說,但看她神情就知那只是驚歎,應該沒有認真。
  葉齊搔搔腦袋笑道:「還沒啦,不過我們都是一流了,他們才一個二流,要解決他們還不容易。」
  三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我們」,又是難以置信地看向絕美的夢兒,氣質嬌滴滴的不輸葉婷,看起來極爲腆腆、嗫嗫嚅嚅,似乎別人講話大聲點都會嚇到她,她居然會是一流高手,難道一流境界就這麽好練嗎?
  「嘎∼∼」浩飛落下要站到葉齊肩上。
  葉齊卻見它足、翼沾血,迅雷不及掩耳一手抓住它,丟向地面道:「把血弄干淨再站上來。」
  夢兒聞言立即發出一顆大水球砸過去。
  浩飛從地面彈起來振翼撞向水球,淩空疾劇抖動,轉眼就將血沖掉,若無其事的站到葉齊肩膀,還很高傲得意地看著他們。
  三人看的瞠目結舌差點說不出話來,愣了一下,那男子脫口問道:「你說的一流該不會連它也是吧!」
  「浩飛呀,不是。」
  葉齊搖搖頭,他們才略爲釋然。
  葉齊又道:「它攻擊力算二流,防御力嘛,呵∼∼我想傷它都很有難度呢,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魔獸還是神獸,算怪獸啦!」
  三人嘴巴才合上立即又掉了下去,葉齊和夢兒見狀不由失聲而笑。
  突地,另一女子回複心情,忙道:「哥哥,他們是叔公請來的人,現在都死了,叔公會不會將氣出到父親他們身上?」同屬一家人,應還不至于殺人泄忿,但讓人吃點苦頭也是行的。
  「這……」男子心有顧忌一臉爲難,之前他們也殺了一些人,但功力都較弱,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本就算炮灰,這次卻有二流高手在內,人命的價值可是差上百倍。
  葉齊想快點與姊姊好好暢談這些年的事,便隨意道:「那就毀屍滅迹嘛,燒個干干淨淨,反正人都死了,讓人找不到總比找到屍體好。」
  「呃∼∼」雖有點愕然,男子卻是認真思考起來。
  他妹妹鼓著香腮嘟囔道:「這是什麽辦法嘛,不過,好像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好吧,至少別讓人找到他們屍首也好,我們也不能在此多做停留,沒多余時間來處理了。」
  有魔法師在,火化屍體不用浪費多少時間,葉齊先用「風爆彈」把泥土炸個凹陷,再將屍骸集中進去。
  夢兒聽從吩咐,朝里面施展高級下階的「火海」,大地頓被一片火焰覆蓋,泥土似如薪柴、火勢愈燒愈烈,不一會兒就只剩骨灰,接著以「流沙術」讓燒焦的部分沈下,龍卷風席卷沙土攪得亂七八糟,一切便大功告成,頂多能看出這里有人打斗。
  葉齊體恤地笑道:「好了,我們走吧,姊姊,你走不走的動,我背你。」
  葉婷芳心升起一股溫暖,這就是親情呀,雖然這些年過的很好,但生死不明的弟弟總像是一塊遺憾的疙瘩黏在心中,令人挂念、無法舍去,由這種心情也能看出,他們姊弟倆都是極其重情的人,分離時雖然尚幼,他們卻始終沒有忘記對方。
  葉婷心滿意足地笑道:「姊姊還能走,你不用擔心,先請這位姑娘爲龍大哥治一下傷勢好嗎?」看到那男子身上的傷口,她不自覺地秀眉微蹙,似乎很是關心他。
  「好呀!」話一出口,夢兒立刻就施展愈合術讓他傷口愈合。
  葉齊也拿出丹藥給他服用,然后道:「快走吧,姊姊一定很累了,我們去找地方休息。」
  「嗯∼∼他們不知還有多少同夥,我們快點離開,啊∼∼」葉婷最后失聲嬌喊,卻是葉齊霸道的將她背起向前移動,夢兒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后側。
  另一女子看向男子,男子追上去,沒好氣地道:「走啦,我的體力現在連你都不如,別想要我背你。」
  女子提氣輕身舉步跟進,噘起櫻唇道:「哼∼∼人家弟弟背姊姊,你這當哥哥的竟對妹妹這麽凶,壞哥哥。」
  男子回她道:「當然,也不看看婷妹是何等溫柔,你若有婷妹的一半,我再累也會背你。」
  「哼∼∼」女子的小嘴噘得更高了,甩過頭去不理哥哥。
  爲了要等二人,葉齊速度已降的極低,過了一小時才奔行五十里,可這對本已體力不堪的兄妹倆來講已是極限。
  順著山溪疾行,葉婷回頭看向上氣不接下氣的二人,輕拍葉齊一下道:「弟弟,先找個地方休息吧,這麽遠了,敵人應該很難追上才對。」
  「嗯∼∼」葉齊本已準備找地方休息,又前進一段路便找到個隱密之處,底爲石,背靠山壁,兩旁還有巨石擋風,無論休息或是躲藏都極妙。
  葉齊溫柔地葉婷放下,拿出薄毯鋪好道:「姊姊坐。」
  夢兒跑這段路臉不紅、氣不喘,馬上拿杯子去盛水回來,葉齊一聲贊許立刻樂得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對兄妹卻已是快背過氣了,汗流浃背連話都說不出來,手撐著膝蓋喘息如牛,等到把氣緩過來才坐下休息。
  女子使勁地猛呼香氣,誇張地抱怨道:「婷妹妹就你最舒服了,我還以爲沒被惡徒殺死卻要跑到死翹翹呢!」
  葉婷微吐香舌,俏皮地回道:「嘻∼∼你呀,還有力氣抱怨,離累死的程度還差得遠呢!」
  葉齊坐下摟過夢兒,笑道:「夢兒,你先前該也有聽到,她是我的姊姊喔,雖然她看起來是妖精族的,但我也是有一半妖精族血統,知道嗎?」
  夢兒點了點頭又看向葉齊,天真地道:「主人,那夢兒要怎麽稱呼主人的姊姊呢!」
  葉齊笑道:「我姊姊你也一樣叫她姊姊就好了,呵呵∼∼反正不管我怎麽叫人,夢兒就跟著我叫就好了。」
  夢兒一聽也跟著叫姊姊好,笑的更加燦爛迷人,葉婷回以親切的笑容,也介紹起那對兄妹,原來他們竟是「龍人族」的人,兄長叫「龍震嶄」,妹妹叫「程芷兒」,他們是親兄妹,不過龍人族傳統是男遵父姓、女從母姓,所以姓氏才會不一樣。
  (龍人族:正常壽命約八百歲,傳說中體內流淌上古神龍血脈的種族,身體強度天生比人族強悍許多,擁有魔武雙修的特質,可以很容易的同時修練真氣、魔力而不會讓它們産生沖突,其龍斗氣亦與人族不同,二流紅色、一流金色,本質上略強于人族斗氣。
  龍人族在成長期方面更是特殊,生出來時是嬰兒,成長到會走路時,他們的身體便不會再生長,直到三十歲左右會在一年內急速長大,約到人族十歲的外貌再次停止。
  然后到一百八十歲,身體又會快速生長直到成年人模樣,功力也會視修練程度而有一定幅度增長,接下來的衰老速度便看功力高低,不過就算沒有練武功、魔法,差不多也要到六百五十歲才會開始出現老態。
  另外,這世界有一種有別于神獸、魔獸的「龍族」,那是一種既有智能又很強悍的生物,身有鱗、背插翼、生四肢,由鱗至骨都是制造兵器、甲胄的上好材料。
  龍斗氣似乎與龍族有某種淵源,既對龍有威嚇力又能令龍感到親切,所以龍人族極容易馴化龍族,只要功力足夠便能去尋找龍族將其馴服。
  龍分「飛龍」、「巨龍」、「魔法龍」、「聖龍」,飛龍最弱智商也最低,身體普遍只有一丈長,實力約可比擬人類一流。
  巨龍顧名思義就是比飛龍巨大,實力也更高一籌,最厲害的巨龍在肉體力量上甚至不輸魔法龍。
  魔法龍就很少出現在人類的活動范圍了,已有人類先天的實力,智商也不在人類之下,不但身體強悍還能施展魔法,而且不用念咒語,不過屬性單一,只能施展同屬性的魔法。
  聖龍就不用講了,等同人類天上天境,是龍族最頂尖的存在。
  看龍族的實力最是簡單,身體愈大就愈厲害,而聖龍則是無法馴服,但這世上仍有天上天境的龍人族擁有聖龍,這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自己將魔法龍培養成聖龍。)
  (第四集完)
  第五集 我是大哥 內容簡介
  龍家兄妹功力低微原來是因中毒才造成功力減半,爲解其毒只得去尋找父親至交,來到目的地揚武學院,偏偏還缺少藥材煉制解藥,他們只好暫時留下,期間又會發生哪些事……
  逛街逛到葉齊發火,逛到程芷兒落淚,他們到底在逛什麽街,程芷兒心儀葉齊卻又惹他生氣,她要如何補救才好……
  大哥?葉齊怎麽會當上了大哥,因爲他強要別人調降年紀,對方還真遵從,這到底是什麽道理……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一章 前因后果
  葉齊朝龍震嶄兄妹打過招呼便要再與姊姊多敘敘,程芷兒見狀就鼓起了香腮,嬌嗔抗議道:「怎麽婷妹妹說完就沒了呀,你都還沒向我們介紹一下呢!」
  「對喔∼∼」葉齊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腦勺,笑嘻嘻道:「這只賊鳥叫浩飛,她是我的私有財産幽晴夢兒。」
  「什麽?私有財産?」葉婷嚇一大跳,面容僵化、蹙眉凝視。
  龍震嶄、程芷兒亦是一臉震驚,看向葉齊的眼神很是古怪,明顯是不太能夠諒解。
  葉齊得意地環住夢兒,點頭道:「對呀!」
  見葉婷眼神有異、怏怏不悅,一直暗中留意她的夢兒頓感芳心惴惴:「姊姊好像不高興耶,是不是不喜歡夢兒……」
  葉婷看他們親昵的模樣,心思一動又覺不像自己所想,便直言問道:「弟弟,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喜歡她。」
  「當然,我最喜歡夢兒了。」葉齊似爲證明,手臂加把勁將夢兒摟到大腿上,衆目睽睽下還特意表現親熱舉動,把夢兒無瑕美玉般的小臉都給羞紅了。
  葉婷盯著葉齊深深吸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弟弟,那你爲什麽不娶她爲妻呢,她看起來似乎是『心族』人,對吧?」
  夢兒芳心悸栗一跳,又開始自憐自艾起來:「姊姊果然討厭夢兒,要主人娶夢兒,怎麽辦?嗚∼∼夢兒不能反對,不然姊姊會更討厭夢兒……」
  這丫頭也是厲害,只要跟自己有關的事就老愛往壞的方面想,怎麽就忘了,除開葉齊這個受師父荼毒過深的家夥,正常男女兩情相悅、彼此愛戀,最好的結果不是成爲夫妻是什麽。
  葉齊點頭后未及開口,葉婷便又苦口婆心道:「嗯∼∼據聞心族在人族中生活也是很困難呀,像我們是有一半的妖精族血統,你該知道妖精族很容易被人抓走成爲奴隸,你還好,外表看不出來,而且功力又高,但姊姊就不一樣了,我……」
  不待她說完,葉齊眼神煞氣乍現,語氣冷冽道:「誰敢抓姊姊我就殺了他,誰都別想欺負你……」
  葉婷搖動玉手解釋道:「我不是這意思,姊姊只是想說,以己度人,你何不娶夢兒爲妻。」
  「不要,夢兒是我的私有財産,現在是、以后是、永遠都是。」葉齊回答的極爲堅決,其他事能聽姊姊的,但心中的堅持絕不能妥協,私有財産就是如此。
  龍震嶄、程芷兒聽到他那霸道無恥之言,臉色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真沒想到葉齊竟會是這種人,心怒忖度:「哼∼∼溫柔善良的婷妹妹怎麽會有這種弟弟,功力再高又有什麽用,太令人失望了,我們居然還被這種人所救,可惡。」
  夢兒俏臉變化亦是精彩,心潮翻湧、淚如雨落,似能從那份果斷的語氣中感到葉齊對自己的無盡愛意,海樣深情填滿心胸,如狂暴的浪濤沖擊、蕩漾,一波一波都是情、都是愛,令她沈淪其中難以自已。
  三人見狀還以爲她是爲身份心傷、悲恸難耐,葉婷更是不忍想再行勸導。
  在異樣的眼神中,夢兒卻已狠狠地撲向葉齊,死死抱著不願稍稍松手,氣勢之強不輸葉婷確定葉齊是她弟弟之時,哭的驚天動地卻飽含喜悅道:「主人最好了,夢兒永遠都是、永遠都是主人的私有財産。」
  「砰∼∼」三人直接后仰倒下去,這是什麽情形呀!
  程芷兒沒有半絲贅肉的小蠻腰一使勁,倏地又筆挺地坐起,妙目圓睜,極端不可思議道:「你真的不想當他妻子?」
  夢兒對她可就沒有對姊姊的那層顧忌,都已抱的死緊了還直往葉齊懷里鑽,嬌嗔地嘟起小嘴道:「夢兒才不要當主人妻子,當妻子不好,主人的私有財産才是最重要的。」
  葉婷上下打量著夢兒,大感詫異道:「爲什麽,你的想法怎麽這樣奇怪?」
  葉齊環抱得更緊,也嘟起嘴來,與夢兒翹唇相映成趣道:「才不奇怪呢,私有財産在我心里就跟師父、姊姊一樣重要,夢兒是我最寶貝的私有財産,誰都不能改變,姊姊也不行。」
  這番話又把夢兒感動的迷迷糊糊,耳根、玉頸都染成美麗無雙的绯紅,小兔子似的膩在他懷里不起來了。
  「……」三人無言以對,經這麽一說,他們哪還不明白是自己所想有了差池,雖然還是對「私有財産」這名詞用在人身上感到奇怪,但事實已肯定跟他們的想法迥然不同。
  私有財産被他們當成是妻子的另一稱謂,也爲先前的想法感到慚愧,事情有時候還真不能從片面妄下定論。
  程芷兒偷眼瞥向夢兒,瞧她一副幸福甜蜜更顯嬌豔無雙,連自成年后美貌無人可及的她都不禁暗忖:「怎麽可能有人能夠美成這樣,連同爲女人的我都感到心動,人族有句話叫傾城傾國,大概就是形容她吧!最初她是爲何願意當葉齊的私有財産呢,而且還叫主人,她也真的很奇怪……」愈想,她就愈難理解。
  身爲男人的龍震嶄反是不爲夢兒之美所動,他的目光落在葉婷身上遠遠多于另三者,可是兩者偏偏又刻意保持距離,嘿嘿∼∼有點暧昧呦!
  葉婷玉頰紅了一下,轉開話題道:「弟弟,你怎麽會到這兒來呢,還是本來就居住在附近呢?」
  「我是要去『汩揚江』找你呀,師父說當年救起我時的那條河會流到汨揚江,所以我下山后就想去找,可是我又很怕找不到你,想去又不敢去,心里好矛盾,愈走愈慢,呵呵∼∼還好我沒趕路,不然就遇不到姊姊了。」
  葉齊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內心在這事上的怯懦,但絕沒人會因爲這點而取笑于他,其神情、語氣反是更讓人感動于心。
  葉齊接著又道:「姊姊,你當年也被人救了嗎?過的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
  「是呀,我當年是被龍大哥的父親所救……」
  葉婷感慨地說起當初之事,后來因她孤苦伶仃、無家可歸,所以便被帶回深山撫養,那里是一個「龍人族」群居的偏僻山村,人數只有四百多人,龍震嶄的爺爺便是村長。
  葉婷雖非龍人族,但有妖精血統的她也未受到龍人族排斥,龍家的人都把她當成親人一樣,她也與所有人相處的極爲融洽,而且她的魔法天分極佳,如今已有接近一流的程度,若非先前她魔力消耗殆盡也不會搞到那般狼狽。
  他們之所以會遭追捕,則是因爲村長的弟弟「龍豪燊」厭倦山野生活,想要將村子遷徙到外面較爲繁榮、交通方便的地區,甚至是組建勢力謀求更好的發展。
  村長「龍豪燚」不是完全反對,畢竟他們村落經過數百年的發展也已有幾百人,不再是最初那樣的一盤散沙,能過更好的生活誰不願意。
  只是龍豪燚爲人謹慎,認爲還得好好計劃,想先尋覓一個較安全的地區,以免族人與外人發生爭執徒增傷亡,最好是能再聯合其他地域的族人,人多勢衆更不會受到挑釁。
  本來這事仍緩和的規劃,但最近龍豪燊不知怎地,脾氣變得異常浮躁、暴烈,與龍豪燚大吵一架后竟對所有族人下毒。
  當族人發覺身體有異時已是太晚,大部份人都已身中「半龍封」,那是一種只會對龍人族産生作用的奇毒,中毒者真氣、魔力當即減半。其手段尚不止于此,空氣中又飄起「酥沈煙」,僅需吸入一口便會手腳發軟,雪上添霜、毒加毒,衆人連剩余的功力也無法發揮。
  龍豪燊甚至還勾結一群外人,結果所有族人被一網打盡,僅有龍震嶄三人逃出,這還是因爲他們運氣好躲過酥沈煙,葉婷又不受半龍封之毒影響,豁盡所有魔力才殺出一條生路。
  聽完姊姊敘述,葉齊總算知道龍家兄妹爲何一個氣勢不凡、一個幻靈凝實,功力卻只有三流,減半都還有三流,他們原本就算沒一流也不會差上多少。
  葉齊摸著下巴略加思索,整張臉不禁皺成一團道:「不是吧,半龍封?我記得若中此毒,沒解藥就無法回複功力了耶!」
  龍震嶄意外地道:「咦∼∼你也知道半龍封?」畢竟那是針對龍人族的毒,一般人不會去研究。
  葉齊得意洋洋的撇嘴道:「當然,我師父傳授我的東西可多了去。」
  葉婷眼神忽閃道:「對了弟弟,我忘記問你師父的大名了。」
  龍震嶄二人聞言亦露出好奇之色。
  葉齊也另有一番期待道:「我師父姓晁名泷峰,你聽說過嗎?」
  龍家兄妹還未想出什麽,葉婷略一沈思后卻是訝然驚呼,語帶結巴道:「啊∼∼魔武狂人晁泷峰,弟……弟,你師父……真的是他老人家?」
  「魔武狂人?」龍震嶄、程芷兒隨之駭然色變,嘴巴張得大大,看向葉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論人物曆史、地理學識,他們還真是不如葉婷,僅記其號而不知其名,因爲葉婷有一項能力跟葉齊一樣,就是過目不忘,平時除了修練魔法,最多的便是在書房看書。
  看到他們吃驚的模樣,葉齊不禁感到無奈又有點丟臉,苦著臉聳肩道:「我也不清楚,師父又不告訴我他的事,連名字都是我要出來時才告訴我,魔武狂人很出名嗎?」
  晁泷峰還真夠絕,跟自己有關的事一絲都未提。
  葉婷點頭道:「這是當然的,在曆史上他的事件都極爲轟動,雖說當世最強者大都未交過手,但當今天下若要排出最強高手,他肯定能有一席之地。」
  對于這點葉齊倒是毫不意外,與有榮焉的挺起胸膛,理所當然道:「那還用說,師父功力通玄,天下第二高手非我師父莫屬。」
  程芷兒微笑著眨了一下眼,接著似覺得有點不對,側首一想忽道:「咦∼∼爲什麽是天下第二呀,你不認爲你師父是天下第一嗎?」
  「天地廣闊誰敢自稱第一,師父說若未敗盡天下強者便稱第一,那只是一種可笑的自大,師父當然不會自大,所以我只好說師父是第二羅!」
  三人爲之愕然,這樣是不是要說他謙虛呢,但葉齊的神情卻是極爲認真,沒有半點誇耀的成份存在,足見他對師父有多崇拜。
  呆愣過后,他們深入細想也就釋然,當徒弟的對師父敬佩推崇其實很是正常,若他說師父差才真的欠揍呢!
  本來葉齊是想請姊姊多說些師父的事,但又想到來日方長隨時可問,搖頭晃腦轉而看向龍震嶄道:「先不說這,你們的毒還是得先解才行,不然功力剩一半,搞個屁呀!」
  龍震嶄立即肅正面容,點頭道:「的確,現在就算能救出爺爺,可是減半的功力也無法與叔公抗衡,我們要先去『真倫帝國』的『揚武學院』找學院長『方凱溯』叔叔,他是我父親的好友,他那里或許會有解藥。」
  程芷兒補充道:「嗯∼∼方叔那兒還有生長許多稀奇草藥,沒有的話,我們也能自己去找材料調配解藥……」她聲音愈說愈細,難爲情的垂下螓首道:「哥哥,你記得藥方嗎?我忘了。」
  龍震嶄沒好氣地看向她,擺出哥哥的架式訓道:「連這麽重要的藥方都會忘,告訴過你幾次了,平時也要抽出時……」
  程芷兒羞愧地不敢擡頭,鼓著臉頰乖乖挨批,還是葉婷爲其解危道:「沒關系啦,我記得藥方……」
  龍震嶄臉龐剛毅的線條頓時轉爲柔和道:「你就是老護著她,我看芷兒真該改口叫你姊姊才對。」
  程芷兒倒是不在乎,躲到葉婷旁邊拿她當擋箭牌道:「叫姊姊就姊姊嘛,反正遲早要改口叫嫂嫂……」
  「芷兒姊,你在胡說什麽啦!」葉婷霎時玉容升霞,透出潤澤的粉紅,嬌嗔地瞟她一個白眼。
  看到姊姊嬌羞無限,葉齊也跟著湊熱鬧,大呼小叫道:「對嘛,肯定是胡說,龍震嶄功力忒差,我可不能把姊姊給他照顧,他哪保護得了我姊姊呀!」
  葉婷俏臉紅云更盛,連可愛的小耳垂都紅如朱玉,玉指不自覺地繞著衣角,嬌嗔道:「弟弟不要亂說話啦,我……我本來就不用讓他照顧了。」
  「哦∼∼」葉齊賊笑一聲,佯裝凶狠道:「這樣呀,我還以爲他都肯爲姊姊死了,一定是很喜歡你的,原來你不喜歡他呀,那就算他功力恢複也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他靠近你的,他敢靠近你,我就打死他。」
  他在最先看到龍震嶄之時已覺他對姊姊極端重視,姊姊目光有意無意落在他身上時也飽含關懷,甚至還帶著縷縷情意,芷兒之言也證明自己猜測無誤,可是二人卻無親密舉動,此時就順著風頭鬧起二人來,不過葉齊愈說愈像真的,已完全融入扮演的角色里。
  葉婷見狀也有些怕葉齊真的會去打龍震嶄,急叫道:「不……不可以,你不可以打他啦!」
  「爲什麽,我是幫你耶!」葉齊嘟著嘴,又凶狠地揮起拳頭道:「是不是怕他糾纏,沒關系,我這就打扁他。」
  葉婷急看向程芷兒求救,程芷兒卻是將臉轉開,別人都說要打她哥哥了,居然視若無睹,看夢兒,更別講了,葉齊若真要打他,夢兒也只會幫著打。
  葉婷又羞又急,不得已,只好赧顔低頭道:「你不可以打龍大哥啦,姊姊是……是有些喜歡他啦!」
  葉婷愈說螓首愈低,已快將臉埋入胸脯,雖然最后幾字的聲音低不可聞,龍震嶄卻早就豎起耳朵,字字盡收耳底,興高采烈的笑了出來。
  程芷兒亦開心的拍手笑道:「婷妹妹你終于肯承認喜歡哥哥了,太好了,嘻嘻∼∼」
  其實葉婷也是關心則亂,不然聰明的她又怎會看不出葉齊是在鬧著玩,但這也怪她平時太過矜持,明知龍震嶄心意卻羞于回應,搞得二人都心里難受,此番作爲或許也是半推半就。
  郎有情、妹有意,姊姊能有好歸宿,葉齊也是由衷祝福,但他仍是追問道:「那龍震嶄有幾個老婆呀,我可不能讓姊姊以后還得跟人爭寵。」
  龍震嶄興奮的神情頓時僵硬,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程芷兒想爲哥哥解危,俏臉微微泛紅道:「哥哥他還要負起孕育后代的責任,這點婷妹妹恐怕是極爲困難,肯定還得娶一個龍人族的嫂嫂。」
  葉齊點頭解釋道:「這樣就好,我的意思是不能娶上十幾個,呃∼∼好像也太多,不能超過……五個好了,否則不小心就會忽略姊姊,嗯∼∼五個可以嗎?不管啦,管你娶幾個,總之不能忽略姊姊,不然我就揍你。」
  龍震嶄釋然地舒了口氣,當即保證道:「絕對沒問題,我們龍人族普遍一妻,最多也不會超三個,我更會用一生來疼惜婷妹,這點你能放十萬個心。」不知是否懾于魔武狂人的威名,老實講,他還真有點怕葉齊這狂人之徒。
  「嗯∼∼那我就真的放心了。」葉齊也覺龍震嶄是個能讓人信任的男人,說說就行,不用在這方面太爲姊姊操心,靜默半晌才又道:「對了,你們叔公的人有多少,龍人族總也有他的心腹吧!你們功力恢複后頂多一流,憑我們能把人救出來嗎?有沒有先天高手,如果有的話,我們還是別去送死了。」
  程芷兒俏皮地道:「喂∼∼你以爲滿天遍地都是高手呀,我們才只是四百多人的小村子,哪來的先天高手,一流都沒幾個呢!」
  葉齊困惑地打量龍家兄妹,似自語又似詢問道:「奇怪,書上說龍人族天資遠在人族之上,你們原本功力至少也近一流吧,這不是證明事實無誤嗎?」
  葉婷笑語解釋道:「你說的是沒錯,可要培養出一流高手哪是容易的事,龍大哥和芷兒姊是很厲害,但也是龍人族里罕見的天才呢,何況若不厲害怎麽逃得出來呀!」
  「呵呵∼∼」葉齊搔著腦袋干笑兩聲,仔細想想也是,不管是再怎麽強悍的種族,幾百人里能出現幾個一流已是極其誇張了。
  后來他才知道,那村落的主要高手便是龍家一脈,是龍豪燚以前爲庇護較弱勢的族人而建立,也因爲他才是一流境界,底氣稍嫌不足,落點只能選在深山野林。
  程芷兒驕傲地撇著小嘴道:「尤其是我喔,嘻嘻∼∼哥哥他兩百零一歲達到一流就被稱爲天才中的天才,可是呀,我更厲害,一百八十八歲就到一流境界了呢!」
  葉齊暗自咋舌道:「那你們現在是幾歲呀!」
  他知道龍人族雖然在前期功力提升較快,但能在兩百歲達到一流可也不比人族二十五歲達到一流容易多少,像他們長輩具有的實力並不算強,修練時所受助益極爲有限,有這種進境更是難能可貴。
  旁邊的夢兒也是香舌微吐,不過兩人心思大不同,夢兒是單純的覺得一百多歲比她大好多。
  葉婷替她答道:「龍大哥兩百一十歲了,芷兒姊一百九十一歲。」
  葉齊聞言又誇張的大叫道:「哇∼∼老頭子,我怎能把姊姊交給一個老頭子呀!」
  這一說又把葉婷逗紅了臉,嗔怪地白他一眼。
  龍震嶄哭笑不得,下意識的摸摸臉道:「龍人族本來就是這樣呀,要我跟婷妹一樣年紀不成小孩兒。」
  程芷兒也在一旁幫腔道:「對呀,龍人族一百八十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8 10:23:17

龍人族一百八十歲后才算成年,我也是在十一年前才變成這樣的,之前看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現在正是青春年華,才不是老呢!」
  后幾句她倒像是在爲自己辯解,女孩子總是對年齡敏感,就算真老也不肯讓人稱老,何況龍人族二、三百歲真的是很年輕。
  「哈哈∼∼我當然知道,開個玩笑嘛!」葉齊看向程芷兒,擠眉弄眼的揶揄道:「不過你現在看起來也像是小孩子呀!」
  「哼∼∼」一句話卻氣得程芷兒鼓起紅撲撲的腮幫子瞪向葉齊,唉∼∼說老不行、說小也不行,當人還真難呀,不過她看起來確實還帶著一些稚氣。
  葉齊又笑了笑道:「師父說龍人族的人都很倔強傲氣的,怎麽你們兄妹倆都這麽好玩呀!」
  葉婷笑道:「他們有時是很倔,可也不是對著人都要又傲又倔吧!」
  「說的也是。」
  葉齊笑笑,見大家氣息已平,便去張羅些吃食回來,好好飽餐一頓,他們體力略複也不多做停留,動身向汩揚江出發,真倫帝國便在江河對岸。
  此地離汩揚江本已不遠,不用怎麽趕路,當夜便在一個熱鬧的村子休息,當然,還多買了好幾套新衣服,夢兒的衣裳對她們來講是小了一點。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二章 情意初顯
  隔日,在怒濤奔騰的汩揚江附近出現一群極引人注目的二男三女,喔∼∼還有一只黑得發亮的小鳥,它在葉齊頭上、肩膀跳來跳去,想不引人注視也難。
  夢兒柔情似水、婀娜曼妙,銀白衣衫隨風輕飄,美得令人目炫、柔得惹人憐惜,玉臂緊挽著葉齊胳膊,仿佛不抓牢就會被風吹走,一些人還真跑到下風處,似要等她被風吹過去,結果又被那淡淡幽香迷得分不出天南地北。
  程芷兒穿著一身紫衣,居于深山鮮少外出的她顯得極爲活潑,就像初下山的葉齊一樣,什麽都想湊過去看看,渾身洋溢著青春氣息,「幻靈槍」卻也不收起來,變成一米長背在后面增添飒爽英氣,俏皮的笑容美麗之極,就算站在夢兒旁邊也只稍遜一籌,不會被人忽視。
  葉婷雖然十三年來都沒外出過,但性格文雅的她沒有半點冒失之態,仍是柔桡嬛嬛、步履優雅,或許是已與龍震嶄確定了情人關系,她已不再特意保持距離,羞答答地讓心上人牽著玉手,身若無骨如柳葉輕擺,螓首低垂,讓人心癢難耐直想上前一瞅玉顔。
  三大美女互一襯托似有加乘效果,人走過去,兩邊立刻傻一整片,滴滴答答口水流一地。
  葉齊不願多惹是非,當先冷著面孔穩步前行,內息不斂、目透寒芒,矯健的身軀隱隱帶起微風,傲然逼人的威勢顯露無遺。
  浩飛從來就不是謙虛的主兒,一見葉齊在擺架勢,它也散發出不符體形的強大迫力,高昂著腦袋挑眼睥睨,稍具眼力之人都能看出他們的非凡之處,一路上倒沒遇上不長眼的來找麻煩。
  汩揚江寬達三里以上,放眼望去映射粼粼波光,江河滔滔水花飛濺、泥沙激揚底泛黃濁,急流奔湧拍打出嘩嘩浪潮聲,波瀾壯闊的氣勢深深撼動心靈,這是一種大自然對人的震懾。
  夢兒引頸眺望向江面,情不自禁道:「哇∼∼主人,好大的河喔!」
  葉齊大張雙臂比畫著,故意嚇唬道:「是呀,它里面的魚也很大很大,彈出來一口就能把夢兒吞下去喔!」
  「啊∼∼」夢兒輕聲驚呼,立即松開他胳膊,轉而躲到背后緊緊抱住葉齊胸腹,嬌憨的模樣逗人之極。
  葉婷從初見怒江的震撼中平靜下來,玉容反現擔憂道:「這麽急的江水,有船能渡過去嗎?」
  芷兒以前曾經來過,便道:「我記得有些江段較爲緩和,要從那邊渡江才行。」
  龍震嶄走過多次,微笑道:「沒錯,看過去地勢還算平坦,順江而下應該就有渡口才是。」
  「嗯∼∼那我們快到下遊去吧!」
  往前數里,浪滔逐漸趨緩、泥沙沈澱入底,江水愈顯清澈,映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仿佛有無數寶石藏在水中放射出刺眼光芒,江面可見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捕魚。
  五人很是容易就找到渡船過江,劃動間搖搖晃晃倒也是有趣,只是夢兒整個人都黏到葉齊身上去,不知是怕掉下江還是怕會有魚跳上來吃她。
  他們運氣不錯,靠岸后十里不到就有一個重鎮,此鎮地理位置極佳,是這一帶的交通、經濟樞紐,隨處可見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各式各樣的商行林立、人來人往的叫嚷聲不絕于耳,一點也不輸小型城市,混亂程度甚至猶有過之。
  見著這麽多形形色色的人,非但夢兒緊貼在葉齊身邊,葉婷心情亦是有點局促,不知不覺地靠向旁邊有力的臂膀。
  龍震嶄見狀暗喜于心,不動聲色摟上葉婷柔若無骨的纖腰,這家夥還真能把握機會。
  不過,他也只有機會到眼前才會去把握,要是有葉齊的一半,喜歡就直接抓回家,他和葉婷的感情不會到如今才確定。
  真倫帝國乃是大陸上的五大強國之一,國土地域極爲廣闊,雖然揚武學院在帝國領地上已算是位處邊緣,可是離汩揚江仍有千多里遠。
  龍家兄妹功力減半,速度、耐力同樣銳減,葉齊亦不想讓姊姊走得太過勞累,便想去馬車行租車代步。
  葉齊選擇的車行招牌不大,外觀也很不起眼,然其上書之字卻是信譽的保證,也是在大陸上幾乎無人不知的「環網車馬」。
  別看它的門面沒啥裝修,甚至可以稱爲簡陋,然而,里面的馬車卻是多不勝數,寬敞的、豪華的、精實的應有盡有,以他們的話便是「車馬行,好車馬,其他垃圾點也沒啥」。
  環網是個武林組織,但也是極爲親近平民,普通百姓能不知道世上有哪些名門大派,卻不能對「環網」這個名字沒印象。它專營「情報買賣」及「人、物運輸」,初始的環網是專營情報買賣,經過數百年的擴張發展,環網的人員已然遍及大陸,可謂是天下第一的情報網。之所以親近平民,是因爲環網后來挾以對地理環境了若指掌的優勢,進而涉足郵件、包裹、馬車……等各種運輸行業。
  管他平民還是貴族,要寄信、寄物時首先就會想到環網,可見他們的事業做得有多大,就連武林人想轉移重要物品,有時也會依賴環網,因爲客人可以要求環網保證安全。
  當然,客戶必需在事前告知「是何物品」或「危險程度」,環網自會估出價錢,若不事前知會或超出評估太多,環網不但不會再予以保證,反而會將其列爲黑名單成拒絕往來戶。
  葉齊看上一輛寬敞的馬車,內部空間起碼有六平方公尺,皮棉坐椅亦是柔軟舒服,拉車的是「駉駒」,這種馬耐力好、速度穩定,馬車一日行進三、四百里沒問題。
  葉婷卻不同意道:「弟弟,我們才五個人,用不著這麽大的馬車啦,太浪費了。」主要還是因爲聽到價格,到揚武學院竟要二百枚金幣,想當年有個銀幣都能撐上好多天呢!
  葉齊振振有辭道:「馬車大才舒服嘛,不然顛簸會震到姊姊。」不待葉婷再反對便跑過去把錢付清。
  芷兒高興的把葉婷拉進車箱,坐在大椅子彈上彈下道:「嘻嘻∼∼好軟喔,婷妹妹你也坐下來呀,葉齊付錢都不在乎,你是心疼什麽。」
  舍得付出就有所價值,箱內舒服還有些零食可吃,車夫駕駛技術也是高明,把搖晃的感覺減至最低。
  上路不久,葉婷依舊惦記著付出的金幣,忍不住道:「弟弟,你賺錢也不容易,以后能省則省,別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錢了。」
  葉齊嘻皮笑臉道:「不會啦,其實很多地方都有好東西,只是比較危險才罕有人迹,以我們的實力卻不難尋覓高價值的物品,夢兒對不對?」
  夢兒側首想一下,點頭道:「對呀,主人上次找那個『墨幣葉』就賺好多錢,可是也差點被魔獸打到死翹翹。」
  「啊∼∼」葉婷蓦然一陣心悸,諄諄告誡道:「差點送命還叫容易,錢穩穩當當的賺,少一點也沒關系,不要爲了賺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葉齊苦著張臉聽完訓,又氣又好笑道:「你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沒事補上后一句做啥,實在該打屁股。」
  「本來就是那樣嘛……」夢兒委屈地噘起朱唇,眼中淚花含苞待放。
  葉齊拿她沒轍,不待她哭出來就一把摟進懷里,夢兒頓時玉頰泛紅,管他要不要打屁股,連哭也忘了。
  葉齊見狀大喜,這招倒是有效,在別人面前讓她害羞就行,可一想到夢兒的個性,他又是無奈地擡頭道:「夢兒就是愛哭,怎麽也改不了。」
  葉婷三人亦是莞爾,他們敢肯定夢兒準是史上最愛哭的高手,葉齊輕撫著夢兒秀發道:「姊姊,我們賺錢真的不難,就算不去冒險也有錢會送上門的,你就別擔心了。」
  「這什麽話,錢還會送上門,胡說八道。」別說葉婷不信,任誰聽了都會嗤之以鼻。
  葉齊氣勢早已收斂,輕笑道:「你們看我和夢兒的外表像高手嗎?」
  三人自然而然的搖搖頭,龍震嶄道:「若我不知道你的功力,你就算扛把大刀我也不相信你是高手,幽晴夢兒她就更別說了,看起來像風吹就倒似的。」
  葉齊得意地笑道:「那你們認爲強盜看到我們會不會來搶?」
  「會。」龍震嶄想都不想就點頭道。
  「這不就得了,難不成我還會被搶嗎?當然反客爲主,賺點錢還不是如探囊取物。」
  「……」衆人無言以對,不知道這算不算也是一項天賦。
  芷兒頑皮地看向葉婷道:「婷妹妹,這樣說來你以后也不怕沒錢,一個人走出去可能就有一堆人來搶了……啊∼∼」
  她才說完就輕呼一聲,卻是龍震嶄在她小腦袋輕敲一下,沒好氣地道:「你以爲我會沒出息到讓婷妹要自己賺錢嗎?」
  「人家隨便說說嘛!」芷兒委屈地捂著頭,瑤鼻微皺咕哝道,這就叫禍從口出。
  葉齊直接在椅背上后翻,再一把抱過夢兒道:「呵呵∼∼你們好好休息,我開前窗跟車夫大叔聊天看風景。」
  前面也有木椅可坐,掀開布簾、推動木窗便可看到車夫,芷兒跟著叫道:「我也要看。」言語間輕盈挪步,嬌軀柔若無骨般從椅邊滑過去。
  「呿∼∼側面也有窗子可以看呀!」
  「哼∼∼怎麽,就你才能找車夫聊天呀!」
  葉齊笑容可掬道:「大叔,你是不是很無聊,我來陪你聊天,跟我們介紹一下地理風景吧!」
  「噗嗤∼∼」芷兒不禁莞爾失笑,明明自己向人家詢問,偏偏說的像在爲人解悶,不過她也想要知道,探出螓首左顧右盼,好在這車箱夠大,不然窗子哪容得了他們三人的腦袋。
  車夫是個中年漢子,皮膚黝黑、肌肉結實,明顯是常年在外奔波之人,原本他以爲這幾人是哪家名門子弟出來遊玩,心理上較爲謹慎不願主動發話,但經葉齊這麽一鬧,他已有所改觀。
  葉齊輕率隨便的態度並不像權貴之家,然而無疑更能貼近大衆。談上幾句,他對爽朗的葉齊又增添幾分好感,舉止態度也輕松起來,一掃拘束地暢所欲言。
  龍震嶄在后面有點古怪的看著芷兒背影,若有所思的沈默半晌,附在葉婷耳邊悄悄道:「婷妹,有沒有覺得芷兒與平時有點不同?」
  「有嗎?」葉婷一時沒反應過來,側首道:「芷兒姊有什麽不一樣嗎?」
  龍震嶄道:「你別想她跟我們在一起時,想想她平時對別人是什麽態度。」
  葉婷略一思索,眼神乍亮,恍然沈吟道:「真有點不一樣呢,芷兒姊平時雖是活潑容易相處,可與村里男子卻總帶著幾分距離感,尤其討厭人家向她示好表達愛慕,惹她煩心的話甚至會拿『紫電槍』趕人,可是她對弟弟卻沒有這種感覺,反而……」
  龍震嶄接口道:「反而主動與葉齊接近是吧!」
  「嗯∼∼是因爲我的關系嗎?」葉婷還有點疑惑。
  「不太可能,芷兒性子可倔了,若她不喜歡,你就算把葉齊誇上天,她也不見得會去理睬,何況你有看過她與男子這麽親近過嗎?」
  此時芷兒正揮著玉手,似嗔似怒的敲了葉齊一記。
  「這還真沒有呢!」葉婷看過去,手掌虛握抵著下巴道:「不過他們才認識多久,芷兒姊怎會……」
  龍震嶄感歎地道:「葉齊很不簡單呢,他的氣質很能讓人放松,嗯∼∼也不算氣質啦,怎麽說呢,他就是給人一種隨性的感覺,讓人非常舒服,我想芷兒也是被他這點特質影響,另外,你還記得芷兒說未來夫婿要如何嗎?」
  「實力要比她高。」
  龍震嶄苦笑道:「一百八十八歲達到一流境界,這點放眼整個龍人族恐怕也沒幾人,而且年齡合不合不說,她喜不喜歡則又是另一回事,葉齊實力比她尤有過之,氣勢外放時更是連我也感心悸,現在芷兒或許只是把他當成朋友,將來就難說了。」
  葉婷對感情的事真有點笨,茫茫然道:「是這樣嗎?芷兒姊真的會喜歡弟弟嗎?不過你們現在功力未複,怎麽能肯定弟弟實力更高?」
  龍震嶄解釋道:「能讓魔武狂人收爲徒弟的人會差嗎?而且別忘了,葉齊跟你一樣,實際修練的日子只有十三年,十三年達到一流境界,這是何等恐怖的數字。」
  葉婷芳心一陣忐忑,不知所措道:「那怎麽辦?」
  這沒頭沒腦的疑問句龍震嶄哪聽得懂,不解的道:「什麽怎麽辦,現在才剛開始,未來如何怎能斷定,我們也不用太過操心。」
  頓了一下,他又笑道:「該不會反而是你對自己的弟弟沒信心吧!」
  葉婷美眸微橫道:「不是啦,我是說若真照你講的這樣發展,龍伯伯會同意嗎?」
  「應該吧!」龍震嶄聳聳肩道:「芷兒脾氣你又不是不了解,她也有能力決定自己的未來,想勉強她好像很不實際,頂多她就誰也不嫁,她的夫婿一定要比她強,這點大家都知道,可誰也辦不到呀!」
  葉齊知道他們在說悄悄話,但豈會想到是在談自己,當然不會去偷聽,跟車夫聊得愈來愈開心。
  芷兒也是同樣,龍人族的她性子極爲豪爽,玉臂輕揮、小手擺指,不小心碰到葉齊也不以爲意,后面的人早已有所察覺,她卻還未意會到自己對葉齊另眼相看,因爲她平時對哥哥、葉婷時也是這樣。
  「咦∼∼那紅紅的一顆一顆是什麽?」芷兒指著旁邊樹上紅色如鴨蛋大小的東西。
  車夫道:「那是『水壺果』,水分非常高而且生津止渴,只是有點澀味,一般人並不喜歡吃,聽說它是行經沙漠之人的最愛,但我沒去過沙漠不敢肯定。」
  芷兒撇著小嘴嘟囔道:「會澀呀,那我不要吃。」
  車夫笑道:「前面有種『山甜梨』非常好吃,不過梨藤是爬在峭壁上,要采摘並不容易。」
  「梨藤?」
  「對,那是種藤蔓上生長的水果,藤蔓極細還沒我的小指粗,但是極爲堅韌,呶∼∼你們看到前面那座山了吧,梨藤就盤繞在山壁上,呵呵∼∼就像占山爲王一樣,整面山壁除了梨藤外什麽也沒有。」
  葉齊也感有趣的笑道:「那麽囂張,占山爲王呀!夢兒,想不想吃水果,我去向山大王討點山甜梨吃吃。」
  芷兒搶著道:「我要吃、我要吃。」
  「你要吃不會自己摘呀!」
  「哼∼∼」芷兒氣鼓鼓地一粉拳打過去。
  經過半小時,馬車已至山腳繞邊行,十數丈高的山壁上便開始生長出綠意盎然的茂密山藤,當中還有無數細碎的白色點綴。
  葉齊拍了一下夢兒香臀道:「我去摘山甜梨,馬上回來,乖乖等喔!」
  夢兒笑點螓首,他又道:「大叔,我離開一下馬上回來,你繼續走,不用等我。」
  言畢,葉齊單手在窗沿一撐已飄然竄出,車夫看向他迅捷的背影不由大感意外,照著吩咐並未停車卻站起來直往后瞧,心中敬服:「真是人不可貌相……」
  「碰∼∼」不一會兒,車頂一聲輕響,葉齊已從后面追上,手抵車頂淩空扭動腰身,雙腳回旋從前窗潇灑的躍進來,手里還拿著三條細藤,上面共結了十四顆拳頭大的白色圓果。
  「姊姊吃水果。」葉齊把山甜梨分下去,車夫大叔也有。
  芷兒最后拿到,嘟著小嘴大表不滿道:「爲什麽最后才給我?」
  「連這都要計較,呶∼∼全部給你總行吧!」
  「你把藤蔓給我做什麽,難不成要我吃呀!」芷兒更是氣惱了。
  「說你像小孩真是沒錯,給慢了要吵、給多了要鬧……」
  「哼∼∼不理你了啦!」芷兒轉身坐下生悶氣,鼓著香腮的模樣俏皮可愛極了。
  「主人,水果切好了。」夢兒端著盤子道。
  「嗯∼∼好甜,夢兒真能干,你也吃……」
  葉齊邊吃邊贊,夢兒立刻像吃了蜜糖一樣,玉容洋溢出深深的幸福,單純的可人兒就是這麽容易滿足。
  芷兒見他還真不理自己,只好把滿肚子氣出到水果上,狠狠給它咬下去。
  葉婷、龍震嶄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要是別人敢這樣駁她面子,她大概已經拿槍劈過去了,哪會如此善罷干休呀,只是當事人依舊未覺。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三章 入學揚武
  漫長無聊的路途到第七日,目的地終于是遙遙在望,雖然車夫技術好,車輪也經特殊處理擁有彈性,但累積的顛簸仍讓大家極爲難受,只有夢兒絲毫不受旅途所苦,整天不是膩在葉齊身上就是用「化風體」避震,可舒服得很呢!
  另一魔法師葉婷的處境又截然不同,魔法各方面都較夢兒遜色,結果便是天差地別,化風體不單難以控制亦無法長久維持,不管用不用都是難受,看到目標城牆時最高興的就是她了。
  這段時間芷兒還是沒發覺自己老愛和葉齊站在一起,不過每次鬧一鬧,葉齊就摟著夢兒濃情蜜意、相親相愛,害她老是獨自生悶氣,瞧得后面那二人啼笑皆非。
  城牆高聳壯觀、氣勢雄偉,車馬人潮在城門口進進出出,似將「棋亞城」化成一只如山巨獸,把人車吞進去又吐出來。
  葉齊打量著來往之人,驚訝地道:「哇∼∼這座城真是熱鬧,而且看起來好像有不少武者耶!」
  龍震嶄笑言講解道:「呵呵∼∼揚武學院畢竟是真倫帝國排得上名的學院,而且有些大門派也會到揚武幼學院挑選資質好的弟子,棋亞城里自然是武者衆多。」
  葉齊撇撇嘴不以爲然道:「這種說法好像是學院自承不如那些門派吧!」
  龍震嶄坦然道:「這也是事實,沒什麽不能承認的,實際上有大門派願去挑人已是對學院的一種肯定。」
  葉齊偏著腦袋思索,提出疑問道:「學院技藝書藉應該不少才是,我知道當世門派武學就算有也不可能公布半點,但總有些已經湮沒的門派武學,不見得真不如人吧!」
  龍震嶄道:「話雖如此,但教師本身未曾學習,他又怎能去教人,高深厲害的武學是有,可是大多只是殘本,修練起來簡直跟賭博沒兩樣。」
  芷兒聞言便展露出驕傲神情,挺起豐滿的酥胸道:「那是他們笨,我不就是自己練成『神龍殘章』。」
  龍震嶄臉色一變、瞪眼豎眉,嚴詞訓誨道:「你還敢說,要不是運氣好,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原來芷兒自幼好武,在書房翻出一本「神龍三變」的殘章,那是她爺爺年輕時意外拾獲,可惜殘章只有前三分之二,這也就算了,三分之二同樣不凡,偏偏此部武學極重入門基礎,而最重要的入門基礎也已破損不堪,丟在書房沒人敢練,早被遺忘了。
  芷兒找著后還以爲挖到寶,管他前面看不看得清楚,竟是去翻其他武學心法又猜又補,興致勃勃的自行修練,結果搞到走火入魔,雖然爺爺把她救回來並禁止她再修練,可這大膽的丫頭不死心又偷偷修練起來。
  出乎意料之外的,芷兒再次修練卻是出奇順利,似乎走火入魔反讓她通過入門階段,能夠跳過基礎進而修練后面的武功了。
  百多年來芷兒最自豪的就是這件偉大創舉,但每提一次就被罵一次,因爲后來也有人嘗試修練,可惜無一例外,不是資質差練不成就是走火入魔死翹翹,芷兒那次能救回來只能說是奇迹。
  葉齊讓馬車直接行至環網車馬,告別車夫自行走往揚武學院,葉婷之前太受人矚目,矜持的她很不習慣,在路上已買一頂棉帽遮住耳朵,臉上也多了條絲巾蒙面。
  葉齊見狀也給夢兒臉上挂一條,但他卻是好玩的成分居多,而且蒙面的效果好像無甚大用,曼妙婀娜的身姿根本遮不住,蒙著臉反是別有一番神秘美感。
  縱然在這繁榮的城市,三大美女仍然令一大堆人變成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包子,既是驚豔又是發傻。
  揚武學院就如其名,主要是教授武學,一般而言,大陸上修練武學、魔法的比例約是一比八,揚武學院卻達到一比十五以上。
  學院位處棋亞城東面,占地廣闊像似個城中城,大門上方有一幅寬達十米的巨大旗幟高高飄揚,旗上書寫龍飛鳳舞的大字「武」,代表了其揚武之意。
  院長方凱溯平時都是待在學院,龍震嶄向守衛說自己是院長侄子,很快便獲得通報,等一會兒,方凱溯的身影已像風一般奔出。
  方凱溯是個身材高大健壯,渾身充滿爆發力感覺的中年男子,臉容粗犷紅潤、雙眼炯炯有神,龍震嶄說他有一半血統是龍人族,不過這秘密只有他們一家知道。
  笑容洋溢的方凱溯一來就在龍震嶄肩膀連拍兩下,語氣豪邁道:「哈哈∼∼震嶄,怎麽有空來看叔叔呀,還帶這麽多朋友來呀,好好∼∼跟叔叔進來再好好聊聊。」
  才走出幾丈,方凱溯便發覺有些不對勁,轉頭上下打量龍震嶄道:「咦∼∼震嶄,你的功力好像退步了,怎麽回事?」他亦是一流高手,這點看人的眼光自然是有。
  龍震嶄眼中浮起一層黯然,沈重地述說起族中之事,最后道:「方叔,您這里有存放半龍封的解藥嗎?」
  方凱溯深深舒開幾口氣,平緩下心中的震驚道:「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唉∼∼現成的解藥沒有,材料倒是還有,只是『冰皇花』就剩一朵,頂多能制成三、五份解藥。」
  龍震嶄愣了一下、粗眉緊鎖,他也知道點冰皇花特性,但仍抱一線希望道:「哪里還有冰皇花呢?」
  方凱溯搖頭道:「冰皇花要初春才會開,現在不可能找得到。」
  「怎麽會……」芷兒愁眉苦臉輕聲自語,龍震嶄亦是更顯失望。
  方凱溯安慰道:「你們也別急,畢竟都是一家人,你叔公應還不至于痛下毒手,你們先把自己的功力恢複,暫時在我這兒住下,多看點書、多交些朋友,也能好好規劃要如何回去救人。」
  「是,謝謝方叔。」龍震嶄頹喪地點頭道,目前才初冬,還得再等待兩、三個月呀!
  方凱溯見他失落的模樣,提聲道:「又不是沒救了,大男人垂頭喪氣像什麽樣,來∼∼提起精神。」
  方凱溯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虎背,毫無準備的龍震嶄頓時朝前踉跄數步。
  葉齊見狀還落井下石取笑道:「對嘛,不快提起精神,你再挨個幾掌可能就挂了。」
  龍震嶄尴尬地老臉泛紅,真是丟人,芷兒也被逗得嫣然失笑,愁緒一下飛散三分。
  方凱溯沒有半點罪魁禍首的自覺,大剌剌地笑道:「你看看,被嘲笑了吧,提起精神跟叔叔介紹一下這幾位小朋友吧!」
  龍震嶄苦笑道:「方叔,她是我妹妹芷兒,您上次見到時她還是個小孩呢!」
  方凱溯點頭道:「哦∼∼才幾十年沒見,小芷兒已經長成美麗的姑娘了,學院里美女不少,可沒一個比得小芷兒呢,這段時日可別害院里的學生爲你打破頭喔!」
  芷兒一聽就羞紅了臉,嬌嗔地跺腳道:「討厭啦,方叔就愛取笑人家。」不過看她的表情明明很高興,沒有女孩子會討厭被誇贊貌美的。
  接著他又分別介紹另三人,葉婷、夢兒把面紗取下,方凱溯見后也有些發愣,搞什麽,美女大集合嗎?尤其是夢兒。
  他不禁暗忖:「心族女子都是絕頂美女,但如此絕色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希望學生真能禁得起考驗才好,第一次知道,原來美女一加一會大于一,三個一起,唉∼∼算了,愈想對學生就愈沒信心。」
  芷兒邊走邊打量四周道:「方叔,我們這段時間是不是要當學生呀!」
  方凱溯點頭道:「嗯∼∼你們就入高級武技班吧,那比較自由,學生實力也不差,你們可以與其他學生切磋武藝,多多見識、參研,無論招式的優劣,只要用心,對你們也是會有些助益(學院分班是以實力並非年紀)。」
  龍震嶄受教的點頭,他們實力是不差,但若論見識,他們確實是遠遠不及方凱溯,就算是龍震嶄,他外出的機會也是少得可憐,唯有跟隨父親來過此地幾次。
  葉齊忽然發覺有些地方好像不太對,想了想,恍然道:「等等,方叔,我姊姊和夢兒一定是學魔法嘛,我也要去魔法班。」
  龍震嶄一聽立即跟進道:「方叔,我也要入魔法班。」
  芷兒見狀也不干了,他們魔法雖然差,不過還是都有學一點,勉強湊合吧!
  方凱溯神情略微一怔,頗具深意地瞥了龍震嶄一眼,笑得有點異樣道:「好∼∼我會把你們都安排進高級魔法班。」
  龍震嶄和葉婷似都感到那帶著笑意的目光,兩張臉不約而同地紅起來,更是確定了方凱溯的猜測,笑得更顯暧昧。
  雖然現在並不是招考學生的時間,但方凱溯身爲學院長,如果不能讓他們入學,大概也可以去跳河了,只不過到晚上就幫他們打理好,都分到同一班上並有兩間宿舍。
  因爲學院的宿舍是男女分棟,方凱溯雖是學院長,這規矩卻也是不能破壞,他們再不願也只得分隔兩地。
  晚上葉齊送夢兒到宿舍外時還不忘叮咛道:「夢兒記得不要亂吃別人給的東西,別被人騙了,別到處跑知道嗎?浩飛也一樣,就在這邊陪夢兒和姊姊喔!」上次夢兒中毒的事,葉齊可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
  夢兒認真地點頭表示明白,浩飛保持一貫態度挂保證。
  芷兒在一旁嘟著小嘴道:「那我呢,都沒人關心我,嗚∼∼」裝模作樣就要哭起來,不過演技有點差,會被她騙到的人應該不多。
  葉齊向旁邊撇撇嘴道:「你有夢兒和姊姊照顧就好了嘛!」接著又似笑非笑的搖頭道:「你看龍震嶄只記得我姊姊,都不理你這個妹妹了,呵呵∼∼」
  龍震嶄現在正于一旁和葉婷聊著,叮咛她要小心,還真的把妹妹給忘了呢!
  芷兒一看哥哥也不理她,芳心不禁真有些委屈,這時候葉齊才來當假好人,輕拍她香肩安慰道:「我也很關心你喔,要小心不要被人騙了,夢兒現在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她會照顧你的。」夢兒也算見多識廣嗎?
  芷兒見著葉齊關心這才開心的綻放笑顔,不過葉齊這壞小子卻又補上兩句道:「也不要像小孩喔,要乖乖聽話。」
  「你……你才是小孩呢,就會吵吵鬧鬧。」芷兒心中暖意才升起就又轉爲火氣,但輸家絕不會是葉齊,他又跑去抱夢兒了,惱得芷兒直跺腳。
  經過了一陣離別的相送,衆人才依依不舍的揮手道別,愛哭的夢兒淚水更是已經順著兩頰滑落了呢!(別搞了好不好,也不過是分開睡一晚而已,需要搞的像生離死別嗎?)
  翌日天尚未亮,葉齊已是精神抖擻的起床,隨便洗漱一番就蹦蹦跳跳去找夢兒。
  未料夢兒比他還早起,就坐在二樓房間的窗戶旁,玉手托腮、目光沈郁,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麽。
  不過夢兒感覺卻是異常敏銳,或者說她與葉齊心有靈犀更加貼切,當心上人接近便自然而然的轉頭望去,呆滯之色霎時轉爲欣喜,不過喜色中卻隱有委屈之感。
  「主人。」
  葉齊也有看到夢兒,揮揮手加快腳步,夢兒卻已是迫不及待,嬌呼一聲就從上面跳下來,嚇得葉齊腳步猛蹬,身化殘影以追風逐電之速竄出。
  夢兒倒是厲害,身子淩空不慌不忙施展「風飄術」,輕飄飄的撲進葉齊懷里。
  葉齊沒好氣地拍一下她豐腴的翹臀道:「敢嚇我,打屁股喔!」
  「嗚∼∼主人……」夢兒一開口就是哽咽的聲音,晶淚嘩啦嘩啦的奪眶而出。
  「呃∼∼不哭,夢兒乖,不打、不打喔!」葉齊聞聲頓心慌,急忙抱緊佳人溫柔安慰,之前要哭還會醞釀一下,怎麽這次哭得讓人措手不及呢!
  浩飛下來便大肆抱怨,說夢兒晚上睡一睡就亂抓亂叫醒過來,后來干脆坐在窗前發呆,害「盡責」的它也跟著發呆。
  葉齊聽得心疼,原來是這樣呀,再看夢兒緊緊抱住自己,玉容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讓她心安。
  葉齊立即決定,今后夜晚就在城里旅店住下,管他學院的狗屁規矩,實際上,夜晚少了夢兒陪伴,葉齊睡覺時也很不是滋味。
  葉婷、芷兒也被吵個不行,起床后見她正膩在葉齊身上舒服的打瞌睡,二女不禁感慨怎麽有人會如此依懶一個人,想來就覺匪夷所思。
  方凱溯上午親自帶領葉齊五人去找他們的教師「陳連柚」,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偏瘦的身材亦是很符合魔法師的形象,身爲教師的他閱人無數,一看五名神采非凡之人同時出現,也不由稍微恍了一下神,在方凱溯介紹后親切的爲他們作引導。
  自葉齊五人被教師帶進高級魔法班,不管男女都只有一個念頭「驚豔」,三女的美貌讓他們不禁猛吞口水,葉齊的俊逸、龍震嶄的魁偉亦讓女學生眼眸放光。
  葉婷妖精族的耳朵倒未引起太多注目,揚武學院各種族都能來,所以不會引起什麽特別的眼光,不過地位上還是比不上人族,非是規定,而是人族自然的蔑視外族,甚至有些還是陪主人來學院的(也就是奴隸身份)。
  當介紹他們是新進學生,衆人又換上一臉的詫異,因爲葉齊依然是背著「分日劍」,讓人不禁覺得奇怪,魔法師怎麽背著劍?龍震嶄則是身材太高大,一個肌肉男怎麽會是魔法師?
  芷兒也沒好到哪了,英氣蓬勃、身材矯健,絲毫不顯柔弱的姿態,腰上仍挂著那條青色長鞭,好在紫電槍已經收起來,不然就更怪異了。
  疑惑中,二十個男女學生也是既歡迎又排斥,自然,同性相斥嘛!
  今天的課程絕對是所有學生最不專心的一天了,尤其是男的,每個人的眼光總是三不五時偷偷瞥向美女。
  葉齊亦趁此機會看看葉婷的魔法運用程度如何,加上夢兒相互探討起來,談一談就換成實際練習,一出手便展現出相當實力,這也是葉齊故意爲之,算給同學們一個下馬威。
  衆人也很給面子,看到他們輕松的施展中級魔法攻守,驚訝到下巴都快要脫臼,稍加掂量自己的實力,心里不正經的想法一下就消去不少,至少已不敢付諸行動。
  陳連柚亦稍感汗顔,學生都比他厲害,不過他畢竟是教師,無論見識或理論知識都不少,口才也是不差,把一些事件當成例子舉出,包括葉齊在內都聽得津津有味,磨著他問東問西,讓陳連柚的虛榮心獲得極大的滿足。
  黃昏時分,看到許多衣衫華貴的學生都往學院外走,葉齊一問方知不住學院也可以,氣得他大加責怪龍震嶄沒說清楚,害昨天夢兒睡不好,不知道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敵嗎?
  龍震嶄也是委屈呀,他以前又沒在這里學習怎麽會知道,何況你自己不也沒想到夢兒沒你會睡不著。
  最終在葉婷好笑又好氣的調解下,葉齊才孩子氣的嘟嘟囔囔饒他一遭。
  在學院附近找家旅店,葉齊當下就包房一月,龍震嶄三人則繼續住在學院內,其實宿舍也蠻舒服,但主要還是葉婷不願浪費錢。
  葉齊本想讓浩飛跟著姊姊,它卻怎麽也不肯,說什麽太差不要,似乎目前爲止就只有葉齊和夢兒能讓它看得上眼,不過它對三人倒是比對夏钰芯好,有時高興就讓他們摸幾下,不像夏钰芯只有用食物賄賂才行。
  然而,第二天上學,三女的美貌竟已傳遍半個學院,讓人不得不感歎八卦新聞就是傳得快。
  整個上午葉齊這邊騷動頻頻,時不時有閑閑沒事干的學生跑來偷看,大都是高級班的,他們上課時間較爲自由,溜號幾天也沒關系。
  中午到學院餐廳用餐更是別扭,一堆其他區的學生都跑來這里看美女(學院太大,所以分成很多區,餐廳也是一樣),噢∼∼還有部份是來看帥哥的,在上百雙眼睛注視下吃飯,就算最是豁達隨性的葉齊亦感難受。
  衆人是被三女的美貌迷得神暈目眩,心中直想一親芳澤,但另一項傳聞卻又令人爲之卻步,五人中有院長的侄子、侄女,他們不得不考慮后果,想說話也得照禮數來。
  雖然方凱溯並非王親貴族,院長之位也不算什麽,可是他卻有很多徒弟就職于帝國軍隊,而且個個都是實力派的,縱使是那些囂張跋扈的貴族也不願得罪他。
  葉齊五人在不受騷擾的前提下也是乖寶寶,跟同學相處得不錯,見到有興趣的東西便問陳連柚。
  陳連柚脾氣溫和不會倚老賣老,有難解的事便反過來請教葉齊,才兩天他就察覺到葉齊魔力雖不如二女,魔法知識卻極爲淵博,因而在魔法上他反將葉齊當成了老師。
  匆匆兩日過去,下午沒有課程,每天無論上課或自行學習,葉齊都是跟在葉婷身邊,晚上也要把她送到房間才離開。
  龍震嶄亦是每一刻都在旁邊,情人間靠近點就引來葉齊觀視,害內向的葉婷深感難爲情,輕聲對葉齊道:「弟弟,你不用整天跟著我啦,在學院里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葉齊誇張地頓步退后兩步,叫道:「姊姊∼∼我是你弟弟耶,你竟趕我走。」
  說著他又指向龍震嶄道:「那他呢,他爲什麽就可以跟著你,你討厭我,我好傷心喔!」說完還舉起手來故作抹淚狀。
  葉婷臉頰飛紅大感羞澀,貝齒咬著下唇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
  葉齊可不想讓姊姊太尴尬,見她辯駁便哈哈大笑道:「好啦、好啦,你們要自己小心喔,我和夢兒先走了,你們好好約會哦,要是被他欺負的話就告訴我,弟弟絕對幫姊姊的嘛!」
  龍震嶄也不禁老臉微紅道:「我怎麽會欺負婷妹嘛,我一定會用生命來保護她的,你不用擔心了。」
  葉齊又是一笑走往學院后的小森林,到了森林后,葉齊發現芷兒還跟在旁邊,不由奇道:「芷兒你怎麽也跟來了呀,你自己去別的地方玩啦,還是去跟著你哥哥好了。」
  芷兒一副理所當然的嘟起小嘴道:「哥哥要和婷妹約會嘛,人家如果只有一個人,那些色狼一定會又來煩我的,若我被欺負了怎麽辦?」
  這兩天雖沒人會向美女口出不遜、毛手毛腳,不過來邀約的人卻多如過江之鲫,尤其芷兒看來最有機會,盡管三女里就她最凶,可追求她的人反是最多,煩得她都快發飙了。
  葉齊故意苦著張臉道:「那我和夢兒就不是在約會嗎?真是破壞氣氛。」
  芷兒跺著腳嗔聲道:「你們都這麽好了讓我跟著有什麽關系嘛,哥哥他那麽笨,若不是上次你用那些話激婷妹妹,不知道還要多久他才能讓婷妹妹承認喜歡他呢!」
  葉齊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道:「唉∼∼真可憐,想和夢兒獨處一下都不行,學院真不是人待的。」
  芷兒嗔聲責問道:「哼∼∼旁邊不也是有人在,你就是故意要趕我走就對了啦,你討厭我,人家功力剩下一點,你就想讓我一個人去給別人欺負就對了。」
  「三流還叫做剩一點,那別人都能去死了……」話一說芷兒已氣惱的瞪過來,葉齊只得妥協道:「好啦、好啦,讓你跟就是了,凶巴巴的小心沒人要。」
  才到池邊坐下,芷兒又一追求者來了,是一個高級武學班的英挺男子,真氣微發帶起輕風,顯露幾分潇灑道:「在下姜全巒,請問有這個榮幸邀請程小姐共進晚餐嗎?」
  這就是習武的好處,但在學院卻很平常,每個人邀請前都要先耍帥,亦是象徵他們的實力,不少女孩子選擇對象便是看這份感覺,畢竟這世上強者爲尊嘛!
  芷兒對于這種事也很有經驗了,直接而有魄力的回絕道:「不要。」
  之前發生這種情況,塊頭魁梧的龍震嶄就很有威嚇作用,此時「保镳」不在,姜全巒聽聞拒絕臉色乍變,竟把氣出到葉齊身上道:「你就是葉齊吧,聽說你的魔法修爲極高,身負長劍想來是魔武雙修,我姜全巒正想討教一番,在此向你提出挑戰。」
  這世界崇尚力量,武學、魔法學院一向不禁止同學間的挑戰,當然,挑戰是要雙方同意才算,不然就叫私斗。
  鑒于葉齊也是院長安排入學,姜全巒可不敢亂來,不過用挑戰的名義也差不多,通常若不接受挑戰便是向對方示弱,容易受到他人的鄙夷。
  從邀約到變成挑戰,這個情境轉折還真大呢!
  葉齊有趣地搖頭笑笑,懶洋洋道:「不要,我拒絕你的挑戰。」
  姜全巒沒想到葉齊會拒絕,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拒絕挑戰的事實在是太少出現了,所以被拒絕后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呆看著葉齊,對方都示弱了,若再出言汙辱反而有失風度,但這樣輕言放棄似也不太對。
  不理他杵在那里要做什麽,葉齊三人轉向池中魚兒,指指點點自得其樂,姜全巒在后面站了一陣,也感到沒趣自行走掉,不過也還好他有風度,否則準要送醫。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四章 莫名之竊
  揚武學院每九天休假一天,又二日便是休假,葉齊五人也是開開心心出去,這幾天都沈浸在學習的海洋里,根本忘記要到棋亞城四處逛逛。
  芷兒興奮的催著葉齊他們走快點,這幾天來她可真受夠了,尤其是昨天從早到晚都有人來約她逛街,要不是龍震嶄在旁制止,惱火的潑辣女肯定要揍人了。
  夢兒是最沒人來煩的,她整天就挽著葉齊胳膊,用膝蓋想都知道名花已有主,甚至沒人能跟她講半句話,意圖與夢兒會話的人都是由葉齊回拒。
  更過份的是,葉齊毫不約束自己的行爲,整天親昵地摟著夢兒親偎依傍,像怕別人妒火還不夠旺盛似的。
  兩天前開始與龍震嶄各爲其事,在姜全巒后又有好些人要向葉齊挑戰,他都是立即拒絕,人家批評、明嘲暗諷,他便回道:「憑你也配向我挑戰,我才懶得理你,有種直接動手呀,看我不打碎你的牙。」
  衆人礙于院長這層關系又不敢私自對葉齊動武,只能任他快活了,所以很多人都對葉齊極爲眼紅。
  他態度語氣又不放低姿態,自然讓人愈看愈不爽,看他就像看仇人一樣,搞得葉齊大感莫名其妙,你們嫉妒、羨慕都很正常,現在卻像老婆被搶似的,有必要嗎?
  嘿∼∼若有歡場老手知其想法,必是立刻回道:「當然有,不然爭風吃醋這句話是打哪來呀!」
  出院門不久,街道上便是人如潮浪、沸沸揚揚,葉齊方與一瘦弱男子擦肩而過,突地,那男子便叫嚷起來道:「啊∼∼我的玉佩不見了,有小偷……」
  葉齊微微冷笑,適才錯身之際就感到他塞了一個東西到自己口袋,顯然是有人想整自己。
  靈機一動,葉齊悄然取出玉佩運勁將其震成粉碎,化成一片煙塵輕輕飄散,在人群中誰也沒發覺異樣,接著他亦大叫道:「慘了,我一個錢袋也不見了。」
  龍震嶄他們不禁一愣,怎麽才出來就遇上超級小偷,連葉齊此等高手都毫無所覺的被偷。
  「不會這麽巧吧!」先前叫嚷的人亦是感到愕然,但他卻也是極爲機智,臉色一變立即叫道:「就是你,我跟你擦身而過時剛好感到腰際微動,低頭一看玉佩卻已經不見,我們去向相反,小偷怎麽可能對我們一起下手,你分明是作賊的喊捉賊。」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竊,你也太過囂張了,哼∼∼看你人模人樣的,真沒想到會是個賊。」四個體格精實的壯漢馬上「見義勇爲」站出來,目標卻只有葉齊。
  「主人。」夢兒被他們嚇一跳,縮至葉齊身上,怯生生地拉著他衣服。
  龍震嶄剛想解釋什麽便見葉齊向他猛打眼色,只好心存疑惑靜觀其變,浩飛高傲的歪著腦袋斜睨對方,可惜,來到這里后葉齊就以食物威脅,要它不準搗蛋,否則脾氣超烈的它早已沖過去賞人幾爪。
  葉齊輕拍了一下夢兒玉手,冷漠地笑道:「跟我擦身而過就說我是賊,那我是不是也能認爲你才是做賊的喊捉賊,現場的目擊者衆多,你別想逃跑。」
  對方駁斥道:「胡說八道,我若偷你錢袋又何必叫嚷引人注目。你才真是可疑,如果問心無愧就讓我搜身。」
  「對呀∼∼有道理……」路上行人全聚在旁邊議論紛紛,看這情況就知除非世上的人死光,否則好事之徒是絕對少不了的。
  「你也是竊賊的嫌疑犯,憑什麽搜我身?」
  搶著出頭的那四人之一站出來道:「由我來當證人搜你們,誰是小偷一目了然。」
  葉齊不屑地直指道:「你們幾個一出來就將我圍住,對他卻毫不在意,似乎一點也不怕他跑走,我猜你們也是他同夥吧,不然怎麽這樣肯定我是賊,讓你們搜……哼哼∼∼」
  一人眼神閃爍不定,揚聲道:「因爲我剛好看到你出手把他的玉佩放進口袋,我正要提醒時他已自行發覺。」
  「喔∼∼但我就是不相信你們,路上人這麽多,隨便再找一個吧,你們也好防止我們有人逃走,沒意見吧!」
  好事膽大之人果然不少,又一個背刀的年輕人出來,葉齊見其神情坦蕩蕩便點頭答應,首先就站過去讓他搜。
  年輕人馬上就仔細的檢查起來,搜出幾個小玩意兒還有兩個錢袋,一個裝幾枚寶石幣,一個裝金幣、銀幣,他有些不解地問:「你錢袋不是不見了嗎?」
  葉齊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既然可以有兩個,爲何不能有三個,一個被偷還有備用的呀,呵呵∼∼換搜他吧!」
  此時那栽贓者的臉色已極難看,怎麽也想不透爲何玉佩會消失,很快的,年輕人換是從他身上搜出一個錢袋。
  「對對,那個錢袋就是我的。」葉齊立即手舞足蹈的叫嚷道,那語氣之堅決真把對方氣得幾要吐血。
  對方咬牙切齒道:「你有什麽證明這是你的,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錢幣嗎?」
  「難不成你知道?」
  「我若知道又如何?」
  葉齊劍眉挑動,得意之極的以眼角朝他瞥視道:「那便算我誣賴你呀,我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你誣賴我一次,我只是還一次而已,說吧,爲證明你的清白。」
  對方又恨又氣又無奈,這次只得認栽了,頹然道:「銀幣、銅幣我記不清楚,金幣有十一個。」
  「錯。」葉齊當即道:「我的錢袋里有一個寶石幣、十二個金幣。」
  「那請大家作證吧!」年輕人爲了避嫌,便以弓步蹲下準備將錢幣倒在地面,讓衆人都能看得清楚。
  葉齊右手夾著兩枚圓幣上前幾步,左手揮動道:「你們幾個都退后,別想動手腳或是趁亂搶劫呀!」
  這邊說著,年輕人手上袋子已有錢幣滑出,大聲要人別動手腳的葉齊卻以絕頂暗器手法將錢幣射出,寶石與金幣在陰霾的天氣下不映光華,迅如疾風不留影,竟是無人察覺它們撞在袋子上,然后沖力倏消順袋滑落。
  對方一看袋內有寶石幣當場傻住,金幣也是葉齊所說的十二枚。
  葉齊笑嘻嘻地上前將錢幣收回道:「誰是賊大家都清楚了吧!」
  最先出現的四人見事不可爲已欲離開。
  葉齊狡黠輕笑,身形一閃竟在衆人眼中留下殘影,蓦然出現在說見他偷玉佩的人身邊,一手搭在他肩膀道:「你說看見我偷玉佩,有什麽居心呀!」
  此時旁觀者才知他已轉換位置,見其無與倫比的身法,任誰都已知葉齊功力非比尋常,尤其這里有不少學院學生,更明白那種速度自己絕難望其項背。
  被葉齊抓住的人意欲提氣掙扎卻難動肩胛鐵爪分毫,半個身子像被山壓住又像虛軟無力,一時間只覺心底寒氣直冒,仿佛要將五髒六腑凍成冰塊,知道惹上不能惹的人了,臉色忽青忽白道:「真對不住,在下看錯了。」
  「喔∼∼既然如此,我大人大量就不與你計較了。」葉齊順手撿顆石頭,在他面前輕描淡寫的震成粉末隨風飄散,笑咪咪道:「知道怎麽回事了嗎?希望你待會別被人錯看成仇家殺了才好。」
  看到葉齊的功力,對方雖聞其言不計較卻更感恐懼,若不計較又何必示威,淩厲的殺意隱隱刺入心靈,猶如利刃遊移心口,將他無力設防的意志一片片劃開,又如毒蛇大張血口擇地欲噬。
  再聞最后一句,這也有三流身手的家夥竟是雙腳發軟,「扣∼∼」一聲跪下,不由自主地冷汗直冒,渾身打顫道:「我錯了,是我誣谄您,求您饒我這條小命,求您大人大量……」
  「是誰?」葉齊只有簡單的兩字,看向另三人,他們亦遭受濃烈的殺氣震懾,雖無人阻擾卻不敢再逃,戰戰兢兢的杵在那里。
  葉齊又笑了笑道:「不錯呀,起碼都接近三流,能命令你們的應該不是阿貓阿狗吧,或者說,想動手一搏呢!」
  周遭圍觀之人見狀哪還不知道是有人想陷害葉齊,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尤其是那毫無骨氣、搖尾乞憐的家夥更受藐視,但外人又怎會知曉這可憐的家夥心理受到何等壓迫與煎熬。
  夢兒還天真地火上加油道:「大壞蛋敢嚇人家,活該。」
  「打他,葉齊說用魔法打他……」浩飛被威脅不能亂抓人,改以在心里慫恿夢兒,賊鳥之名絕對當之無愧。
  夢兒竟是當真,朱唇微啓、玉臂輕擡,一顆小冰彈憑空凝結,白嫩嫩的小手作勢虛投。
  「碰∼∼」冰彈霍地疾速射出,對方額頭都給砸紅了。
  衆人再次爲之動容,雖然只是初級魔法,但稍有魔法知識的人都知道,施展魔法絕不是這樣輕松的事,唯有一個可能,她也是高手。
  葉齊不知是浩飛搞鬼,見到夢兒的舉動后大感欣慰,她不高興時總算也會自己動手打人出氣了。
  對方一聲悶哼,疼得腦袋暈忽暈忽,心中惶恐之極卻又不敢答話,報出指使者跟找死有何兩樣,不一定還會禍及家人,嘴皮子哆嗦不止。
  葉婷心軟,開口勸解道:「弟弟,算了啦,反正也沒大事,既然是出來玩就別掃興了。」
  葉齊本也沒打算問出幕后指使,只是要讓人知道,自己絕非能讓人欺上頭來的主,此時便順著姊姊的台階下,聳聳肩道:「你們運氣好,我姊姊心地善良,滾吧,別再讓我看到。」
  四人對葉婷簡直是感激涕零,邊道著謝邊慌急的快步逃走,剩下一個家夥,葉齊也懶得多問,張揚地朝兩旁抱拳笑道:「多謝大家幫忙……」
  觀衆里混雜著幾名見過葉齊的學院學生,這一瞬已把葉齊冠上笑面虎的稱號,笑語中隱含鋒利殺機,難怪對挑戰者不接受卻敢放話,顯然是有恃無恐。
  龍震嶄歎爲觀止的感慨道:「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談笑殺人大概就是指你那番作爲吧!」
  葉齊笑道:「沒什麽啦,只是整整他們而已,若真要殺人,我才不屑多跟他們廢話。」
  芷兒咋舌道:「整人?他們都快被你嚇死了耶!」
  葉齊莞爾道:「若不能讓人害怕還算整人嗎?呵呵∼∼其實他們怕的不是我說的話,而是我以殺意刺激他們,以他們脆弱的意志當然受不了。」
  龍震嶄眉梢一挑,似有所悟道:「殺意?就是我們初見面時那種殺氣吧!」
  葉齊點頭笑道:「孺子可教也,殺意揚殺氣,我也是在偶然的機會下才領悟到,霸氣、殺氣都是戰斗時最強的氣勢。」
  隨后他又補充道:「你們現在知道就好,順其自然能領悟就領悟,不能也別強求,否則走火入魔劃不來。」
  龍震嶄受教地點點頭,雖然,他還不太了解其中含意,爲何會走火入魔呢?但他相信葉齊絕不會無的放矢,一定有其道理存在。
  五人很快就將那些事抛諸腦后,芷兒活躍地催促道:「你們快點啦!」
  葉齊又行嘲弄道:「這麽老了還像個小孩子,會讓人笑的喔!」
  「都跟你說人家還很年輕,你是聽不懂喔!」女孩子對年齡最是介意,看得出芷兒真的生氣了,板著臉向葉婷告狀道:「婷妹妹,你看他啦,老是取笑人家。」
  葉婷同爲女子,自然明了她是在惱什麽,也將柔美的俏臉沈下,告戒道:「弟弟,女孩子最是討厭被人說年老,你別再這樣刺激芷兒姊了,會傷人的,還不跟芷兒姊道歉。」
  被訓了吧,葉齊搔搔腦袋,對于姊姊他也只能投降道:「好嘛,算我錯了。」
  「哼∼∼知道錯就好。」芷兒這可得意了,趾高氣昂像打贏一場大勝仗,玉臂高舉前揮發命令道:「出發。」
  棋亞城本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8 10:23:58

棋亞城本已是極爲繁榮,今天又是學院休假之日,鬧區街上人潮比平日更顯擁擠,若非道路寬敞,可能已然寸步難行。
  林林總總的各色商店令人目不暇給,芷兒歡呼著就跑到攤販旁東看西瞧,無論她的活潑還是美麗都極引人注目。
  葉婷見狀便道:「弟弟,人太多了我不喜歡,你們自己去逛吧,我和龍哥在附近走走就好,晚一點時我們會自己回去的。」當然,還有另一理由不足爲人道也。
  葉齊轉過頭去正想反對,不過又看到龍震嶄那一臉懇求的樣子,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遞一個錢袋給葉婷道:「好吧,那姊姊可要自己小心喔,喜歡什麽盡管買,不夠再來找我拿,你可要保護好我姊姊,不然我就把你拆了。」
  龍震嶄一聽便急忙笑道:「放心,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婷妹的,那我們先到旁邊走走了。」
  說完他便牽著葉婷的小手急忙向旁邊走去,似怕葉齊等下反悔追來的樣子,讓葉齊看了不禁覺得好笑,夢兒也是一樣有趣的看著龍震嶄消失在人群中。
  夢兒看到龍震嶄走遠了,嬌笑道:「他好好玩哦,好像是怕主人把姊姊搶走似的。」
  浩飛甩著頭道:「笨∼∼不是好像,根本就是那樣。」
  「呵呵∼∼誰叫姊姊太矜持了,有我在的話就不能說些親密話,做些……」葉齊賊笑著向前走去,竟然把芷兒給忘了。
  還好,芷兒看路邊的商品都沒什麽好玩,回頭一看原本的位置,四個人竟然都不見了,急忙掃視四處才發現夢兒正抱著葉齊的手臂已經走出好幾丈,懊惱地追上去道:「你們怎麽丟下我跑掉啦,如果我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葉齊這才想起還有一個芷兒,不好意思的傻笑道:「一時忘了,誰叫你亂跑,你那個老哥和我姊姊談情說愛去了不理你,走丟了可也不能怪我呀!」
  「哼∼∼」芷兒氣得小嘴緊抿,張著大眼瞪視葉齊,氣焰無比強盛。
  「走羅、走羅!」葉齊不以爲意,吐出舌頭扮個鬼臉就嘻嘻哈哈跑掉。
  外強中干的芷兒對其態度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收斂氣焰跟在后面,任葉齊帶著亂跑。
  走出一段路轉個彎,葉齊看到一家服飾店外觀亮眼卻無人進入,便道:「天氣愈來愈冷了,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好的御寒衣物吧!」
  夢兒當然沒有意見,芷兒更是要搶著先,只有浩飛又在賣狂道:「真差勁,天冷還得加衣服,還是我的羽毛好,冬暖夏涼。」
  葉齊心道:「是嗎?有機會我倒想把它們拔掉來做衣服,看有沒有你說的好。」
  「哼∼∼」
  「哎唷∼∼」
  葉齊肩膀被浩飛刺了一下,還真的是有些疼,夢兒妙目斜瞥似乎知道它使壞,偷偷在后面捏著粉拳給它打下去,雖然浩飛完全不痛,她卻也是自得其樂。
  走進店內打量各式各樣的衣物,葉齊拿些現成的就在夢兒身上比劃一番,芷兒亦是落落大方,自己又看又拿好不忙碌。
  店里有一中年女人坐在里面,另外還有兩名年輕貌美的店員過來招呼,她們的素質極佳,雖然看葉齊的衣著不像有錢人,但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的神情,仍是熱心的爲二女介紹衣服,而且都是以較便宜的爲主。
  葉齊挑了幾件都覺得不太好,因爲自己並不是一般人家,衣服漂不漂亮還在其次,最好是有防護能力的,至少不能碰一下就破嘛!
  葉齊問道:「請問有沒有那種堅韌、漂亮又保暖的衣服呀!」那干脆多穿幾件吧!
  「不好意思,這里的衣服皆是以美觀華麗爲主,不過在隔壁第三間那家『威铮』是販售武者、魔法師的衣甲,那是我們老板開的,公子、小姐可以過去挑選。」
  里面那中年女人無所事事,聞言便走上前,笑顔親切道:「我正巧也想過去,公子不介意的話就隨我一起吧!」
  葉齊本未去注意她,此時一瞥方覺不凡,這女子體態看似輕盈,腳步卻很穩健,妙目隱現精光,竟是有不弱的修爲。
  葉齊回以爽朗的笑容道:「好呀,麻煩你了。」
  另一間賣的都是武者、魔法師穿著的甲胄衣衫,有別于前者的冷清,這里的客人倒是不少,畢竟前者賣的都是高級服裝,哪來這麽多的有錢人。
  雖然,武者跟普通人比來也不算多,但時不時打斗卻容易弄破衣服,而且棋亞城因揚武學院的關系,武者的比例更是比其他城市高上幾籌。
  和里面的人問候幾句,原來那中年女人就是老板娘,葉齊還發覺老板也是個高手,另外有個女人亦不差,同樣是老板娘,這家子人真是不簡單呢!
  葉齊心頭偷偷打趣:「真是厲害,夫妻分別看顧兩間,客人跑都跑不掉,不過還有一個,再加一間剛剛好,不過第三間要賣什麽好……」他卻幫人家苦惱起來。
  「公子是要女性的武服或魔法袍呢!」老板娘將三人帶到一個架子前,言語親切而不做作,熱情的態度讓人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介紹半天,葉齊都不太喜歡,稍稍失望的嘟起嘴道:「有沒有更好的?算了,堅韌方面不用太計較,有沒有那種不要太厚卻保暖的女性衣服,嗯∼∼最好是冬暖夏涼的。」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五章 購物風波
  老板娘略一沈思,微笑道:「其實我們店里是有你要求的衣物,只是價格不菲,不知公子最高預算是多少,我好爲你介紹,因爲外面大都是一千金幣以下的物品,真正高級的衣物並未擺放出來。」
  「哦∼∼」葉齊恍然大悟,原來外面都沒好東西,難怪沒符合要求的,只不過這也太變態了吧,一千金幣的衣物居然還不算好,夠普通人家花銷好幾年了。
  靜默地衡量一番,葉齊有點掙扎道:「那……一萬金幣吧,最好是便宜些的、實用些的。」雖然身上的錢不算少,但太大筆的花銷仍讓他舍不得。
  老板娘心髒跳動倏地加重,沒想到葉齊竟能報出如此高價,微笑點頭道:「請稍等一下。」她走向丈夫問道:「十天前送來的那套『火絨輕絲』賣出去了沒?」
  老板剛好送走客人,轉過來發牢騷道:「還沒呢,那套衣服可沒幾人買得起,又是女性勁衫的款式,想賣出去少說也得再放上個把月,到現在都還沒有人看過呢!」
  老板娘笑言道:「呵呵∼∼那好,今天就有第一個了。」
  「哦∼∼」老板看向葉齊三人,雖有點懷疑他們買不買得起,腳步仍是快速的走向內間。
  才片刻工夫,手腳麻利的老板已捧著一個盒子出來,笑呵呵地朝葉齊道:「公子請看,這件火絨輕絲可非尋常衣衫,質地雖柔卻極爲堅韌,尋常刀劍難以損其分毫,而且還能隨氣候變化,熱天絲質結構收縮轉爲細致透氣,溫度降低它又會變得蓬松,將身體的熱氣鎖在衣衫里……」
  葉齊聞言已經知道它的材質,見老板還真講上瘾了,忙打岔道:「老板,它是不是用『火絨木』抽絲織成的?」
  火絨木是一種生長在火山附近的樹木,可以從樹中抽取紅色絲線,火絨絲稀少難得、堅韌難斷,所以由其織成的布料都極爲昂貴,縫制出來的衣物兼具美麗與實用,但也僅有富豪之家才買的起。
  「沒錯、沒錯。」老板馬上點頭道:「它正是由火絨木的絲編織而成,公子既然知道火絨木之名,一定也明白我絕沒有浮報它的價格,我這里無論買賣都是最公道不過,你……」
  「這老板還真唠叨。」葉齊爲之莞爾道:「老板,你都還沒告訴我價錢,我怎麽知道有沒有提高價錢呀!」
  「呃∼∼我還沒報價嗎?真是……茗茗做什麽,我……」卻是他被老板娘拉開了。
  老板娘歉然笑道:「真對不住,他一說起話來就是滔滔不絕、沒完沒了,不過也是令人費解,有些客人來買東西就是喜歡跟他胡謅。」說到后面她臉色竟是莫名地一紅,其實她亦是喜歡丈夫這點。
  「沒關系,我能看一下火絨輕絲嗎?希望夢兒穿起來不會大得太誇張。」葉齊從老板手中接過衣服,還真如其名又柔又輕,光澤燦燦、觸手細滑。
  約莫地比較一下,還好它本就是女性的貼身勁衫,看起來似乎不比嬌小的夢兒大上太多。
  老板煞是正經地點頭道:「嗯∼∼以我多年的眼光,這件衣服對小姑娘的身材來講可能大了點,如果不在乎有些松通的話倒沒什麽關系,待會兒……」又被老板娘拉到后面去了。
  他們夫妻也真有些逗,葉齊呵呵笑道:「可不可以讓我們試一下?」
  老板娘身姿輕搖,擺手示意道:「當然可以,請隨我來內間。」
  葉齊和夢兒一同進到房間換上火絨輕絲,等了半晌,葉齊牽著一身火紅的夢兒翩然步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葉齊在里面使什麽壞,夢兒美麗無雙的容顔也是紅彤彤,猶如火云飄悠豔光四射,把絕美的她襯托得更加勾魂奪魄,嬌軀盈盈搖擺,晃得人們不禁心蕩神迷。
  兩個初踏進門的男人擡頭便見這幅絕美之像,整個魂兒當即就被勾走,不經意肩膀相撞一下就「砰∼∼」地雙雙摔倒,也同時把衆人的魂給招回來。
  芷兒微愣后不禁感到自慚形穢,本來自己的容貌只是稍遜一籌,現在的差距可就明顯了,看向夢兒的眼神里充滿羨慕,人美衣也美,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芳心悄然生出些許不平衡,兩者根本是云壤之別嘛!
  雖然火絨輕絲這件勁衫穿在夢兒身上還有點松,衣袖、褲腳也長了點,但只要往內折一層就行,仍是讓人挑不出毛病,夢兒的美足以掩飾那些小缺點。
  老板娘由衷地贊道:「太美了,這件火絨輕絲簡直像是爲小姐訂制的一樣,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都會顯得無比失色,只有親眼目睹方能感受……」
  葉齊從后方摟住夢兒纖腰,滿意地道:「謝謝,我就要它了,多少錢?」
  老板定力高超,竟未迷失在美色之中,笑言道:「公子果然好眼光,火絨輕絲不單材料難得,編織的手藝……」
  老板娘打岔道:「這套火絨輕絲要價六千金幣,雖是不菲但絕對物有所值,我們一年也只進兩套而已。」
  旁邊觀看者聞言當即吸了口涼氣,那起碼能買普通軟甲六百件了。
  「啊∼∼」夢兒一聽就慌了,拉著葉齊急切道:「好貴喔,夢兒不要了。」
  葉齊笑道:「怎會貴,火絨絲確實稀少珍貴,應該值這個價。」
  「不要啦,好貴……」
  「說買就買,不乖要打喔!」
  夢兒下意識地一手往后捂著香臀,抿嘴不語好像很委屈,讓人看得莫名其妙,居然還有這種事,買東西給人還得用威脅的才行。
  芷兒見葉齊買得干脆,芳心對美麗的衣服也存有渴望,遂問道:「老板娘,那是不是還有一件?」
  老板娘搖頭解釋道:「另一件火絨絲用料較少,並非是爲防護而設計,摻合不少其他絲質彩編,是貴族富豪最喜愛的華麗款式,送來的第二天就被買走了。」
  芷兒失望地歎口氣,轉對葉齊道:「葉齊,我也要買衣服。」
  葉齊奇道:「你應該叫你老哥給你買才對吧,跟我講做啥?」
  芷兒又氣得噘起嘴來。
  夢兒爲了屁股著想只好妥協,眨眨大眼睛道:「主人不買自己的衣服嗎?」
  老板見葉齊眼光極高,便也大膽地再拿出一些高價衣物介紹,男女服裝應有盡有,當然,比起一般衣物也精致許多。
  芷兒挑上一件紫色的衣服,明亮的美眸忽閃忽閃,老板娘一看便知她很喜歡,立即道:「那是『紫花衣』,衣服會散發出淡淡花香,雖比不上火絨輕絲的堅韌,卻也不會太差,只要三千個金幣。」
  芷兒仍不放棄,拿著衣服向葉齊撒嬌道:「人家要這件衣服好不好,買給人家啦!」
  「好∼∼」葉齊促狹地笑道:「叫你老哥買給你。」
  芷兒嘟著小嘴,不忿道:「哥哥他沒這麽多錢嘛,夢兒的都六千了,這件才三千而已耶,婷妹是你姊姊,所以我也算你姊姊,買東西送姊姊是理所當然嘛,齊弟弟……」
  葉齊額頭微蹙,搖著手道:「別亂叫呀,不要半路認弟弟,我們可沒那麽親密。」
  芷兒爲了喜愛的衣服而使盡渾身解數,將女孩子的嬌嗔發揮得淋漓盡致,搖著葉齊另一只手直喊道:「要啦,買給人家啦,嗚嗚∼∼不管啦,你當弟弟的本來就該買東西給姊姊,我就是要這件紫花衣……」女人絕招一哭二鬧,雖然,她的哭半滴淚都逼不出來。
  老板既好笑又感羨慕的等待著,葉齊受不受得了美人的撒嬌攻勢呢?以他做爲生意人的立場,當然是希望葉齊能投降羅!
  終于,葉齊被煩到不行了,只得無奈的搖搖頭,沒好氣道:「好啦、好啦,買給你就是了,下不爲例喔,還有,別再叫我弟弟……老板,這件也買了。」
  「好耶,我這就要穿……」芷兒聞言大喜,身影一閃跑進去換衣服,沒注意到葉齊臉色已略顯不悅。
  葉齊拿起原在夢兒身上的小背包,大部份寶石幣都放在里面,到里面桌上數錢時恰巧看到牆上挂著一個鐵鑄的字「煉」,葉齊心念一動道:「咦∼∼難道你們是『煉武堡』所屬的産業?」
  老板笑道:「對呀,你在外面肯定沒留意,我們店名旁還有個煉字,那是只有我們煉武……」
  葉齊忙打岔道:「我知道了……呵呵∼∼賺到羅!」
  他們正自不解便見葉齊取出紅色「煉武令」,老板神情頓時多上一股敬意,能有此令牌的人起碼是二流高手。
  省下九百金幣的葉齊樂極了,大呼以后買東西一定到煉武堡,改天再帶姊姊過來挑衣服,小錢看不出,大錢可就明顯羅!
  稍等片刻,芷兒換好衣服出來,紫花衣極爲合身,嬌軀紫采使人迷、歡欣鼓舞笑盈盈,一雙雙眼珠子直往她注視不移,只有葉齊沒怎麽去看,向老板道聲謝便離開。
  一回到街道上,兩女又招惹上無數異樣眼光,美女配上美麗的衣裳,街上的人基本都看傻了。
  「我要這個手鍊,買給人家好不好?」走沒幾步到旁邊的飾品店,芷兒卻是得寸進尺,又跑過來向葉齊撒嬌,一副不肯就煩到你肯的架式。
  葉齊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再怎麽說,她總是與姊姊交誼匪淺,無可奈何的問了價格,只要三個金幣便也買了下來。
  葉齊今天算是見識到女孩子的購物威力了,與夢兒的溫順體貼大不相同,芷兒看到喜歡的就想買,雖然買的東西都不貴,但是一路下來積少成多,總數也是非常驚人。
  芷兒買也就算了,還把東西都丟給葉齊拿,從來沒嘗過如此待遇的葉齊自是心生不忿,低沈著聲音抗議道:「喂∼∼有沒有搞錯,你不會自己拿呀!」
  芷兒初次出遊還佩帶活動金庫與倉庫,早已玩到忘情地步,連葉齊聲音有異都未留意,更別說要看到他臉上愈來愈濃郁的愠色,隨意把東西丟到他身上道:「你拿著就是了,哇∼∼這是什麽,好漂亮,我也要……」
  三小時不到,葉齊身上已是挂滿大包小包,都快看不到他的人了。
  還好夢兒乖巧,芷兒雖然要拉她去買東西,夢兒卻是把誘人的小嘴噘得老高,小手緊緊地抓著葉齊,打死不肯跟她一起亂跑,要是夢兒也學她鬧下去,葉齊可能會瘋掉。
  實際上夢兒也不太高興,因爲葉齊雙手都抱著東西,害夢兒只能在后面一手拉著他衣角,另一手也提著好幾樣東西,根本沒辦法抱葉齊手臂。
  逛了許久,芷兒饒是感到肚子餓了,三人正要到餐館吃東西,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恬適素雅的餐館,恰巧碰上在里面用餐的龍震嶄和葉婷。
  葉齊看到他們時高興的幾要高呼幾聲慶祝,就像見到救星般,三步當兩步沖至龍震嶄前面。
  還不等龍震嶄開口,葉齊便把所有東西全放在地板,心煩當口,他言語間挾帶三分火氣道:「你妹妹自己看管吧,以后也別讓她纏在我們身旁,再跟她在一起我準會發瘋,給她買下這些東西,我算是仁至義盡了。」
  話一說完,仍是連問句話的空暇都未給龍震嶄留下,葉齊已托著夢兒纖腰,輕功幻電閃蓦然疾動,逃命似的穿越門口消失無蹤。
  葉齊雷厲風行的舉動讓龍震嶄三人呆立在當場,一直到他們離開都還不明白發生何事。
  芷兒望著他背影,莫名的感到心髒陣陣揪痛,情不自禁的落下滴滴晶淚道:「我真的這麽惹他討厭嗎?這樣巴不得把我丟下。」
  龍震嶄、葉婷見狀也慌了手腳,既是安慰又是詢問,龍震嶄更是緊張,程芷兒有時撒嬌是會裝哭,可百多年來卻沒一次是真的流下眼淚,以其個性看來,這回她是真的難堪心傷了。
  芷兒任淚水奔流卻仍看著門口默默不語,哀怨的神情更顯楚楚動人,要不是她旁邊有個魁偉的龍震嶄,現在肯定已有客人站出來大獻殷勤了。
  葉婷見四周都是人不好細問,急向侍者要一個房間,牽著她的手前往后面院落,邊走邊道:「芷兒姊別哭了,弟弟他怎麽會討厭你呢,別多心了。」
  芷兒啜泣著道:「那他爲什麽說再和我在一起會發瘋,什麽仁至義盡,剛才他根本就像是逃命嘛!」
  「那……」葉婷一想剛才葉齊的樣子,實在也想不出來什麽話可以安慰。
  龍震嶄拿著一大堆東西進房,略顯不悅道:「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呀,你哪來這麽多錢,還有你身上的衣服一定不便宜吧,難怪葉齊會嚇跑了。」
  芷兒貝齒咬著下唇憋屈道:「人家除了這件衣服比較貴要三千個金幣外,其他東西加起來也沒幾百個金幣,夢兒那一件衣服就要六千金幣,葉齊也花的很開心呀,夢兒不要都不行。」
  一聽芷兒的話,葉婷玉容明顯怔愣,遲遲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無法想像出去一趟怎能花銷數千金幣。
  龍震嶄深深吸了口氣搖搖頭,苫眉努目道:「你知不知道三千個金幣有多少呀?你知不知道一百個金幣就能讓一個四口之家整年衣食無憂,沒幾百金幣這種話你都說的出口。而且你看夢兒那麽乖巧,不要都不行,她的衣服是葉齊主動幫她買的吧,唉∼∼那你是不是任性的一定要他買東西給你,這能相提並論嗎?再說你們身份也不一樣,葉齊……」
  葉婷聽龍震嶄愈說愈不像話,急忙制止他接下來的言語,搭著芷兒肩膀說點違心之言安慰道:「芷兒姊別聽你哥亂說,葉齊既然買得起這些東西,他又怎麽會跟你計較這些呢,他只是跟你開開玩笑而已啦,晚一點回學院后我再叫他跟你賠罪喔!」
  龍震嶄卻沒這樣樂觀,他看得出葉齊那股氣委實不輕,靜默思索半晌道:「婷妹,別盡說些好聽的,此事本就錯不在葉齊,你平時連點小錢都舍不得花,芷兒卻把錢當水灑,這樣子算什麽,你要葉齊道歉只會讓他更討厭芷兒,有些事還是講清楚的好。」
  他頓了一下,語氣增添數分嚴肅道:「芷兒,你是不是喜歡葉齊?」
  芷兒芳心猛然一顫,她從未經曆過感情問題,在這方面就如同白紙,只是自然而然地想和葉齊在一起,但從未特意思考是爲什麽,龍震嶄一將此事挑明,她才反應出自己對待葉齊的與衆不同,霎時陷入迷惘的沈思之中。
  「我喜歡他嗎?不知不覺的接近他,爲什麽?看到夢兒跟他親密相隨,我……爲什麽會羨慕她?他老取笑我,爲什麽我還要跟他玩鬧?他拂袖而去,爲什麽我的心好痛?可是,他不是龍人族呀,我真的……喜歡他嗎?是……我就是喜歡他。」
  芷兒雖是經哥哥提及才醒悟到自己的心意,可她平素極有主見,沒有普通女孩子的扭扭捏捏,當她將心意確定,便也明了自己想要什麽,迷茫轉爲堅定,朝著龍震嶄點點螓首道:「哥哥,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麽,但我……喜歡葉齊。」
  龍震嶄對妹妹的性情也是了解甚深,點點頭又搖搖頭,雙手按在她香肩上,莊嚴慎重、四目相視道:「芷兒,哥哥勸你一句,放棄這份感情吧!」
  芷兒不由自主地訝然張口、呆愣失神,葉婷亦是難以置信,困惑地道:「龍哥,你原本不是很贊成嗎?」
  芷兒這才知道他們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意,但已沒有時間多想多問,徨徨急道:「爲什麽,葉齊哪里不好,爲什麽……」
  「他很好,所以我之前和婷妹還很期待。」龍震嶄頓了一下續道:「可是我又很矛盾,身爲你的哥哥,我希望你能有個最好的歸宿,不願你受絲毫委屈。」
  葉婷聽得是糊里糊塗,芷兒更是不明所以,邊擦拭淚水邊道:「什麽意思,他既然很好,爲什麽我又會委屈?」
  龍震嶄解釋道:「葉齊平時很開朗,待人也是和氣,對自己人更是溫柔,但我們也是知道,他擁有非常強的氣勢,那股頂天立地的傲氣也好,或是他所說的殺氣也罷,我本以爲那只針對外人,今天我才發覺,葉齊對人的縱容底線其實並不低。」
  看妹妹仍一臉不解,龍震嶄直指道:「你買太多東西了,我也搞不懂你買這麽多東西做什麽,用得到嗎?雖然和葉齊還相處不久,但在這一路上及這幾天,你有看過夢兒吵著要買東西嗎?看到新奇漂亮的東西,哪一樣不是葉齊說要買給她的,她太過溫婉可人了,所以你使點小性子落在他眼里可能就會升級成刁蠻胡鬧,何況你不單買一堆還全叫他拿,我初看到都感驚訝,習慣于享受夢兒萬種柔情的葉齊當然會生氣呀!」
  芷兒不自覺地脫口道:「我可以改呀,爲什麽要我放棄?」
  龍震嶄歎口氣道:「以你的實力、美貌,不管與誰在一起,我想都會是別人來牽就你而非你去牽就對方,你真願爲葉齊改變自己近兩百年養成的性格嗎?現在你說要改,長久下去你能受得了嗎?我說不願你受委屈就是爲了這點。」
  葉婷聞言也是同意地點頭道:「這倒是,弟弟有時滿傲氣的,在學院里對那些貴族子弟也毫不給顔面,要不是有院長這層關系,早不知成什麽樣了。」
  芷兒垂著螓首,哽咽著道:「我只是第一次看到那麽多漂亮有趣的東西,所以一時忘形才買個不停,以后不會再那樣了。」
  龍震嶄以自己的觀感道:「芷兒,你還是要自己平心靜氣好好思量,記住,感情是不能一時興起的,我知道你有時脾氣也倔,以前都沒人能讓你看上眼,但也要知道,擁有更強的實力通常也代表更傲氣,尤其他師父的性情素以狂傲聞名,葉齊的狂傲其來有自。」
  芷兒是個聰明的女孩,沈默片刻,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好好思量的。」
  葉婷猶豫一下道:「那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先去找弟弟,看看他的意思……」
  龍震嶄稍加斟酌后搖頭道:「還是暫時不要的好,他對芷兒正在火頭上,明天再說吧,也讓芷兒有時間來冷靜抉擇。」
  另一邊,葉齊、夢兒和浩飛一身輕松的殺向美食,到處晃蕩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開開心心的度過下半天,尤其經過上午的虐待,這分快樂更是讓人感到難能可貴。浩飛對芷兒也頗有微詞,邊吃還邊說不要再和她出來,原來是芷兒一路都不歇腳吃個東西,害它才看到想吃的就得放棄,對于愛吃的它簡直是個折磨。
  隔日一早,龍震嶄來到宿舍接葉婷,看到妹妹似已有決定,便道:「芷兒,你考慮清楚了嗎?」
  「嗯∼∼」芷兒沒有說出考慮結果,只是果斷的點下螓首。
  「無論你做出什麽決定,哥哥都會支持你。」龍震嶄沒去追問,那份關懷卻讓妹妹不禁眼眶略顯濕潤,瞧得龍震嶄暗歎情字害人不淺,連妹妹這樣堅強的人也變得多愁善感。
  五人組很快就在學院中會合,芷兒神情還有些緊張,低著頭道:「葉齊,對不起。」
  這莫名奇妙的道歉使得葉齊頭上出現許多問號在繞圈圈。
  芷兒又道:「我昨天不是故意把東西一直丟給你的,我只是一時買的忘形,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有那種事發生了。」
  「哦∼∼」葉齊也沒把她的道歉太放在心上,隨口應了一聲繼續和大家到餐廳用餐。
  到了餐廳,芷兒已搶著把早餐都拿到桌上,葉齊瞧得大奇道:「你在做什麽呀,今天怪怪的喔!」
  芷兒俏臉微紅道:「我只是想爲昨天的事情道歉嘛,我沒想到會造成你那麽大的困擾,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龍震嶄見狀哪還不知她的選擇,只能在心底祝福了。
  葉齊聳肩笑道:「昨天的事還提它做什麽,我早就忘了。」事情既已過去,他也不想計較太多,反正和她逛街不愉快,那以后別和她逛街就好了嘛!
  芷兒當然不曉得他的心思,看葉齊似已不太在意昨日之事,這才較爲放心的吃著早餐,不過眼睛總是瞟向夢兒,將她的行爲舉止都記在心里。
  芷兒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活潑的她竟是變得極爲文靜,而且還向葉齊請教起她不擅長的魔法,有意無意間學起夢兒的舉止,實在有些矯枉過正了,強烈的反差與氣質更顯格格不入,讓人怎麽看都覺別扭。
  中午時分,芷兒又是搶著張羅中餐,還學夢兒邊吃邊爲葉齊挾菜,不過缺少默契的她老與夢兒碰在一起,害她更是緊張,暗道:「給人挾菜竟遠比想像的困難,既要自己吃又要注意他的碗還得動作順暢,我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葉齊還沒發覺芷兒是在討好自己,反而愈吃愈感她行爲異常,心忖:「搞什麽呀,她昨天買東西買到腦子壞掉嗎?」
  夢兒朱唇微噘、眼角瞥視,芳心亦是疑惑:「怎麽跟人家搶著給主人挾菜嘛,還挾主人不喜歡吃的,真奇怪……」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六章 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把氣氛更加怪異的午餐結束掉,葉齊五人才出餐廳卻見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擋路,面貌英俊、身材結實,氣勢非凡、一表人才,可說是女孩子心目中最佳的形象,只是一副目無余子的傲慢比較討厭。
  那人昂首闊步迎向葉齊五人,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夢兒道:「幽晴夢兒小姐,本人是學院魔武大會優勝的『米農亞』,請問有這個榮幸與小姐爲友嗎?」學院優勝唯取三人,不再細分排名。
  夢兒抱著葉齊的手臂不理他,葉齊眼中異芒微不可覺地一閃,這人功力顯然在其他學生之上,確實有高傲的本錢,不過神態討人厭,葉齊故意不甩他,連回話都省了。
  龍震嶄他們見怪不怪,對太傲慢的人葉齊都是這樣,聳個肩也視若無睹繞過去,沒人與他講上半句話。
  米農亞臉色忽青忽紅一變再變,論起身份、相貌、武技,任何一項能與他相比的人都是少之又少,不管到哪兒都是大受女人愛慕,在學院里更是能橫著走路,第一次這麽沒有面子的被拒絕,不,是連拒絕也沒有的被當成空氣,滿腔怒火幾是要爆開來。
  「哼∼∼」不過米農亞也沒再去自討沒趣,忿然一哼轉身離去,離開時臉上還帶著一絲冷笑。
  當晚,院長將龍家兄妹找去,半龍封的解藥終于制好了,興奮不已的二人哪還能等,立即服下調息一夜,失去多時的半數功力再次回歸。
  恢複的功力已失去一段時日,爲了加速適應,他們兄妹倆又好好打上一場,將力量徹底釋放出來。
  「真舒服,都快把一流功力的感覺遺忘了。」芷兒樂不可支,長鞭猶如靈蛇舞動。
  龍震嶄功力催鼓至極限,刀芒更勝銅牆鐵壁化去漫天鞭影,切磋的地方有魔法陣遮蔽力量波動,不虞被人發覺,二人愈打愈歡,幾要把比武場拆掉。
  二人打出一身汗,回去梳洗過后天色已是大亮,剛好可以去吃早餐。
  調息后功力盡複,看來更是神清氣爽,一碰頭,葉齊就發覺他們氣息更加悠長,真氣內斂不再是先前那樣虛有其表了。
  芷兒在興奮中亦不忘其目標,盡心盡力展現出最溫柔的一面,美眸本是瞟向夢兒,現在又更進一步,只要夢兒有什麽舉動就會立即引起她的關注。
  夢兒這方面倒是很敏感,似已發覺她處處對葉齊示好,芳心難以抑制地升起陣陣焦躁感,患得患失,環著葉齊的手更是緊了。
  下午沒有課,夢兒拿塊肉干繞來繞去,浩飛嘎嘎叫要搶肉吃,芷兒又是在旁直盯著瞧,心底模擬著要怎麽樣才能讓葉齊喜歡。
  夢兒感到她異樣的目光,稍微一閃神,手中肉干立遭浩飛搶走,夢兒不再管它,跑向葉齊緊緊的將他抱住,神情間流露出絲絲縷縷的不安情緒,美眸瞥向芷兒,似有一種莫名的警戒。
  葉齊眉頭微皺,這兩天的芷兒是有點怪,老是看著夢兒,本來他還不在意,但是從中午開始,夢兒也變得有點奇怪,現在更是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在尋求庇護。
  葉齊看芷兒直盯著夢兒,還以爲她想要欺負夢兒,也不把事情理清楚,臉孔一板就摟住夢兒,瞪著芷兒道:「你那麽凶干嘛,夢兒是礙著你喔!」
  「……」芷兒檀口半張愣在當場,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
  葉婷莫名其妙道:「弟弟你說什麽,芷兒姊好好的坐在這兒哪有凶了。」
  龍震嶄心下一突看向芷兒,他有注意到這兩天妹妹總會看向夢兒,還真怕是妹妹故意挑釁。
  「她明明就在瞪夢兒。」葉齊對夢兒的維護簡直過了頭,氣呼呼道:「你看夢兒都嚇壞了,夢兒別怕,乖∼∼告訴我,是不是她很凶的瞪你?」
  「我……我沒有……」芷兒哪里知道自己求好心切會嚇到夢兒,芳心大感委屈,美眸忍不住又泛起水波,唉∼∼喜歡一個人真的很苦,百多年沒哭過,爲了葉齊卻總鬧心慌淚欲滴。
  見葉齊誤會,夢兒慌忙搖頭道:「主人沒有啦,芷兒沒有瞪人家也沒有很凶。」
  葉齊偏著腦袋,奇怪地問道:「那你在怕什麽?」
  「沒……沒有呀!」不問還沒事,一問夢兒反像作賊心虛,抱著葉齊手臂,怯生生低垂螓首支支吾吾。
  瞧夢兒那副我見猶憐的神韻,葉婷、龍震嶄都不禁要懷疑芷兒做了什麽,一時間也無從爲她辯解。
  「怎麽了,告訴我……」葉齊柔聲道,他對夢兒可是了若指掌,頃刻間就猜出她那小腦袋不知道又在胡思亂想什麽,見她不語,只得無奈地苦笑道:「芷兒抱歉,應該是我誤會了,我和夢兒先回去。」
  言畢,葉齊已摟起夢兒邁大步伐離開,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龍震嶄還不放心道:「芷兒,你真的沒瞪夢兒吧!」
  芷兒美眸泛紅,急忙搖頭辯解道:「真的沒有,我只是想學夢兒才一直看她而已。」
  龍震嶄與葉婷面面相觑,喟然歎息道:「唉∼∼芷兒,有些事過猶不及,你學她不見得就能吸引葉齊呀!」
  「要不然我還能怎麽辦呢!」芷兒不知所措地攥緊粉拳,一身蓬勃英氣在旁徨中消失殆盡,現在只是個爲感情所困的小女兒家。
  葉婷沈默片刻后道:「芷兒姊,其實在我們來這里的一路上,弟弟雖然會和你拌嘴,但是給我們的感覺卻也是和樂融融,你這兩天反而比較讓人覺得奇怪呢!」
  龍震嶄聞言頓受啓發,分析道:「對呀,葉齊應該只是不喜歡你耍刁蠻,你沒必要強迫自己像夢兒溫柔呀,你們的氣質完全不同,你愈學她只會愈失去自我,你不可能取代夢兒的……」
  芷兒汲汲皇皇道:「我沒有想要取代夢兒,我只是想讓葉齊也喜歡我……」
  葉婷忙安撫道:「你先別激動,慢慢來就好,我相信弟弟會喜歡你的。」
  龍震嶄點頭道:「對呀,感情的事急不得,朝夕相處總會讓他發覺你的優點呀,就像我和婷妹一樣……呵呵……」說著,他自己不知怎地傻笑起來。
  葉婷玉頰一陣火熱發紅,嬌嗔地白他一眼,又安慰道:「芷兒姊,你也不要太急切,像龍哥所說的,可以慢慢培養你們的感情,我覺得你不要改變才好,真性情的你才有屬于你的魅力。」
  龍震嶄附和道:「沒錯,活潑的芷兒才是最惹人喜歡的喔!」他頓了一下道:「你不要去學夢兒,那樣很容易被誤會你要與夢兒爭風吃醋,一片苦心恐會適得其反。」
  葉婷點頭不叠道:「對對,不然你多親近夢兒,龍哥,你說這樣有沒有用呀!」
  龍震嶄爲難地道:「唉∼∼我們畢竟不是葉齊,要猜測他的心意委實不易。」
  芷兒拉著他懇求道:「哥哥,你也是男人,就以你的心思來講嘛,給我個參考也好。」
  龍震嶄深情地看著葉婷道:「我覺得不矯揉造作的女孩子最美,然后就像婷妹這樣溫婉柔順。」
  腆腆的葉婷聞言幾把臉頰埋入胸脯,嬌羞的模樣煞是誘人。
  龍震嶄話鋒一轉道:「不過就像婷妹講的,他對你活潑的本性並不討厭,你不覺得在幾天前他對你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嗎?所以不用特意改變自己,你就以最自然的姿態來面對吧,當然,更溫柔體貼點總是好的,但也別太過急進,不自然反是不美。」
  龍震嶄畢竟是芷兒的親哥哥,語言間較偏向芷兒,不希望她爲葉齊而大作改變,也是怕她最終會在感情上受傷,再失去自我的話就太可憐了。
  芷兒靜心思索良久,擡起螓首展露出釋然的笑顔,似乎已經想通某一環節道:「我明白了,欲速則不達,我只想表現自己卻忽略他們的感受,我應該要對自己有信心才對,相信葉齊總有一天會發覺我的優點。」
  葉婷佩服地看向她,或許是本性太過矜持,所以葉婷反是羨慕像芷兒這樣勇于追求的性格。
  葉齊不知背后有三個臭皮匠在尋求攻略自己的感情取向,回到暫租的房間坐于床上,親昵的把夢兒抱在大腿上道:「剛才是怎麽回事?」
  夢兒蜷縮著嬌軀,玉頰貼在他胸口不敢看他,嗫嚅地道:「沒有呀!」
  葉齊怎麽看都不像沒事,故意肅起臉容道:「真的嗎?我討厭有人瞞我哦!」
  「啊∼∼」夢兒嬌聲驚呼,美眸竟已流出晶淚,誠惶誠恐道:「夢兒不乖,主人不要討厭夢兒……嗚∼∼」
  「乖∼∼不哭喔,你是瞞我什麽呀!」葉齊萬分無奈道,不知這妮子是想到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敢講。
  夢兒美眸上瞥偷偷瞧向葉齊,啜泣著怯聲道:「芷兒喜歡主人,夢兒怕……」
  葉齊莞爾道:「她什麽時候說喜歡我,老愛亂想,害我還罵她,真糗。」
  夢兒神情異常認真,急忙道:「芷兒喜歡主人,夢兒感覺得出來,她真的喜歡主人……」
  葉齊手掌在她纖腰輕撫笑道:「好好,就算她喜歡我,那你怕什麽呀……呵呵∼∼我知道了,你在吃醋對不對?」
  夢兒芳心卻是更急,這世界有能力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她也知道亂吃醋是不好的,小腦袋猛搖解釋道:「不……不是,夢兒沒有吃醋,真的沒有。」
  葉齊把臉湊近道:「那你怕什麽,告訴我。」
  「那……那個……」夢兒又把頭垂得低低,細聲道:「人家說喜新厭舊,夢兒怕主人喜歡新新的芷兒就會討厭舊掉的夢兒。」
  葉齊半張著嘴一陣愕然,先是感到好笑,然后又有點生氣道:「是誰跟你說那句話的?」
  「在路上、飯館都有人說呀,還說喜歡新的,舊的就不要了,好可憐。」夢兒可憐巴巴地眨眼道,好像自己真的已經舊了。
  擁有夢兒的缺點就是老得想些稀奇古怪的理由來安慰她,葉齊翻著白眼念頭飛轉,突地笑起來道:「夢兒知不知道東西爲什麽會變舊呢?」
  夢兒天真地道:「用久了就變舊了呀!」
  「嗯∼∼不過舊了並不代表就會讓人討厭喔!」
  「可是……舊掉的東西會壞掉,就會被丟掉呀!」
  葉齊笑道:「人會喜新厭舊沒錯,那你不要讓自己變舊不就好羅!」
  見夢兒不解,他又續道:「東西要保養才不會變舊,人也一樣,知道嗎?像古董爲什麽比新的有價值,就因爲它雖然歲月長久,但保養的很好,賞心悅目又經歲月洗磨,價值反而會更高,所以有時候是愈舊的反而愈讓人喜歡喔!」
  單純的夢兒著實好騙,也沒去深思,馬上提起精神道:「夢兒也要變古董,愈舊主人愈喜歡。」
  葉齊忍下放聲大笑的意圖,煞有其事地道:「保養東西的方法主要就是要細心擦拭、呵護,人也是一樣,身體老化也就是壞了,所以你要好好修練,到天上天境就不會老了喔,然后每天洗澡就不會變舊,夢兒香噴噴永遠一樣新,這樣就不用怕被討厭羅!」
  「嘎嘎∼∼」浩飛已是笑到趴在桌上,雙翼在桌上猛拍,那些話它都知道是在唬人的。
  葉齊惡狠狠地瞪它一眼,警告它不準跟夢兒亂說。
  夢兒好像也覺得不太對,想想平常聽人家說的話,詫異地問道:「好奇怪,可是人家說的喜新厭舊跟主人說的不太一樣耶,好像是說先一個人是舊的,后一個人才是新的,舊的會被玩完就甩。」
  葉齊現在不禁想去把一個同學干掉,前兩天上課剛好聽他在講某個纨褲子弟對誰誰誰玩完就甩,夢兒肯定是想到他那番言詞了。
  葉齊馬上想出另一種說詞,挺高胸膛傲氣道:「那也沒錯啦,不過超然脫俗的我豈能跟那庸碌之輩相提並論,我自有我獨特的處事作風,明白嗎?夢兒用別人的邏輯來看我,那是最要不得的,不乖喔!」
  「夢兒最乖了,夢兒要當新新的古董。」夢兒嚇一大跳,不知怎地立刻從他腿上蹦起來要跑。
  浩飛聞言又是嘎嘎亂叫,在葉齊腦中道:「你的胡話也只有夢兒才會信了,哈哈∼∼真好玩,笑死我了……」
  葉齊才懶得理它,甚至要慶幸夢兒沒像它那麽賊,不然準比現在還叫人頭疼,但夢兒若非是如此天真爛漫,或許葉齊也就不會這般疼愛她了。
  「夢兒,你要干嘛?」
  「夢兒要洗澡變新新。」
  「天色都還沒暗,你洗什麽澡呀,走走,我們回學院去,要請芷兒吃頓好的做爲道歉,都是你啦,害我把她罵哭了。」
  「是主人沒問清楚就罵她,又不是人家的錯。」夢兒還是一樣坦白。
  「不管,我是主人,我的錯就等于你的錯,你錯就要打屁股。」葉齊強詞奪理,惱羞成怒地抓過夢兒。
  「哇∼∼嗚∼∼好痛……」夢兒哭得驚天地而泣鬼神,淚水唏呖嘩啦挂兩行。
  「我都還沒打,你是哪里在痛呀!」
  「嗚∼∼主人打下去就會痛了嘛!」
  葉齊無可奈何地在她香臀輕輕一拍道:「這樣也痛嗎?哎呀∼∼別哭了,把淚水擦干。」
  「嘻嘻∼∼」夢兒淚水都還沒擦就又笑逐顔開,讓人看了是好笑又好氣。
  葉齊忍不住一巴掌不輕不重朝她翹臀打下去,夢兒「哎唷」一聲似乎感到疼,癟起小嘴又要掉淚。
  「乖乖,來∼∼揉揉,不哭喔!」一看她淚水葉齊就得投降,光明正大在她挺翹有彈性的臀部逞起手足之欲,他享受,夢兒羞得小臉紅彤彤,「嘤∼∼」舒服也是藏不住。
  爲示表達錯怪芷兒的歉意,葉齊馬上又回到學院,見著他們三人,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道:「我真的搞錯了,都是夢兒不好,我替她請客給芷兒賠罪。」
  夢兒鼓著腮幫子鬧別扭,芳心直想:「才不是人家不好,主人壞壞,做錯事不承認。」
  芷兒香舌微吐已恢複活潑,乖覺地笑道:「不,是我自己不好,那時候一直看著夢兒,沒想到會嚇到她。」
  葉婷這時反是扮起黑臉道:「芷兒姊看夢兒怎麽會有錯,一切都是弟弟不好,要請大家到『百香居』吃晚餐,不然就別原諒他。」
  「有什麽問題,走羅!」
  此事便在愉悅的歡笑聲中圓滿落幕。
  雖然,因爲夢兒說過芷兒喜歡自己,葉齊后來也有更加關注芷兒的舉動,但此一時彼一時,他已是看不出任何異樣,一切又恢複成原本的相處模式,頂多就是芷兒在學著溫柔,不過葉齊好像都沒體會到就是了。
  冬季的冷鋒逐漸降臨,天氣一天冷過一天,衆人不得不開始往身上增添衣物,幾日過后天空更是開始飄起白雪,而且雪勢愈來愈大,僅僅兩天,大地厚度就憑添一尺有余,整個學院染成一片白茫茫。
  好不容易等到風雪漸緩,僅剩三三兩兩的雪花淩空飄蕩,葉齊等人沒去上課,都到了學院后的小森林玩耍,不過雪勢雖緩卻仍具徹骨寒意,放眼望去就他們五人一鳥在雪地里。
  池面凍結成光滑的冰鏡,龍震嶄和葉婷背對背坐于冰鏡邊緣,相互依偎著低聲細語,情意綿綿令人生羨。
  「喝∼∼」他們前面是芷兒身形急馳,斗氣掃動將數丈積雪盡皆鏟起,勢如狂濤拍浪壓實冰雪。
  夢兒玉手輕揮、風刃無數,加把勁后又轉爲龍卷風疾旋,滾出一顆冰球倏然飛起,準確地落至芷兒所集中的雪堆上頭。
  葉齊分日劍劃出優美招式,飛騰、旋身、倒轉招招矯健,隨著每一劍帶起漫天雪花,劍光籠罩之處已化身成高達二丈的巨大雪人。
  「好。」葉婷、龍震嶄鼓掌叫道,臉上挂滿濃濃笑意,一流功力拿來堆雪人,實在……
  「哈哈∼∼完成了。」葉齊抱著夢兒飛身坐到雪人上,在它頭頂插入兩根樹枝道:「超級大雪人,這是我堆過最大的雪人了。」
  玉軟花柔的夢兒躺在葉齊懷里,往下看去掩嘴笑道:「嗯∼∼這也是夢兒堆過最大的雪人了,好高哦……啊∼∼」
  葉齊心情歡暢、渾身是勁,一時興起將夢兒往上抛起,嚇的她尖叫出聲,芷兒在下面也嚇一跳,怔然瞪著大眼呆住了。
  葉齊淩空飛身又將夢兒接住道:「呵呵∼∼真好玩。」
  夢兒不依的嘟起朱唇,粉拳輕敲葉齊撒嬌道:「主人把夢兒嚇壞了啦!」
  芷兒吐了口白色香霧,不經意地嬌笑道:「夢兒容易被嚇,那我來代替吧!」
  夢兒吐出半截小舌,俏皮的道:「主人最壞了,就是夢兒容易嚇才喜歡嚇人家嘛!」
  芷兒聞言不由莞爾。
  「哈∼∼夢兒又變聰明了耶!」葉齊抱著夢兒躺在雪上,雙手摸來抓去,嘟囔著抱怨道:「不過夢兒穿太多衣服了啦,好像抱個大肉圓。」
  夢兒將泛紅的玉頰貼在葉齊臉上,天真地道:「因爲好冷喔,連火絨輕絲也沒辦法保暖了,夢兒不穿多一點會凍僵嘛!」
  芷兒坐在旁邊附和道:「嗯∼∼雖然雪變小,可是天氣卻愈來愈冷,要不是時時刻刻運動真氣,我可也受不了這種溫度。」
  的確,夢兒和葉婷身上都穿的跟包子似的,原本玲珑有致的身材都被包得圓滾滾。
  葉齊好玩地拍拍夢兒的厚衣道:「還是練武好一點,魔法師用魔法維持溫暖太累人了。」頓了一下,他又壞壞的道:「不過,持續運用魔法也算是在訓練魔法,夢兒要努力才行喔!」
  芷兒瑤鼻微皺,駁斥道:「你明明是嫌夢兒穿太厚,抱起來完全沒感覺對不對,哼∼∼還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呢!」
  「嘿嘿∼∼你也知道呀,那我換抱你好了。」葉齊腰身一擺跳起來就向她撲過去。
  「啊∼∼」芷兒出于本能地急速躍退,避開后卻又略感失望,看夢兒讓他抱時好像很舒服呢,唉∼∼都怪反射神經太發達了。想著,美麗的嫣紅自俏臉油然而生,但嘴上仍不認輸,嬌哼道:「才不要給你這大色狼占便宜。」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七章 我是大哥
  正當幾人玩得正樂,幾條人影忽地從學院圍牆竄入,飛一般于雪地迅速奔馳,每一步都僅在雪上踩出微不可覺的足印,目標似乎就是葉齊諸人。
  葉齊劍意提升后靈覺亦是倍加敏銳,忽有所覺的瞧向一邊,緊接著就是把他的一切當成生命的夢兒,發現他神情有異也跟著擡頭眺望,她的靈覺同樣不凡,留上心后已感到數股力量逼近。
  芷兒未有所覺,見他們靜止不動,詫異地問道:「怎麽了?」
  葉齊微感愕然道:「好快,似乎還有好幾個。」
  浩飛最是厲害,聞其自語便道:「有八個人。」
  「什麽?」芷兒疑惑地順著他目光看去,頃刻后就看到數條人影出現在視野內,力量波動極爲隱蔽,也是看到人才感受到那些許波動,她不由暗自咋舌,沒想到葉齊的感應能力如此靈敏。
  龍震嶄見狀已和葉婷聚攏過來,突然一群高手迅如流星往他們逼近,任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只希望對方並無敵意才好,而芷兒玉手更是下意識地摸至小蠻腰上的長鞭。
  龍震嶄畢竟識面較廣,發覺妹妹動作立即擺手制止道:「芷兒別輕舉妄動,免得讓人誤會了。」
  就這麽兩句話,對方已然來到近前,八人高矮胖瘦不一卻無一例外的身輕體健、面色紅潤、精光內斂,竟是難以讓人看透功力深淺,顯然都擁有不弱于一流的修爲,否則葉齊沒理由看不出來。
  八人眼神掃視而過,看到諸女的美貌時也只略現驚豔之色,沒有一人的視線多做停留,目光一致落在葉齊身上,平和中夾雜著興奮、遲疑,還有絲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正當葉齊五人暗自提氣警惕,對方卻是做出讓人瞠目結舌的動作。
  他們稍稍停頓相視,微一颔首似已確認某件事,竟是同時向前跨出一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垂首齊聲道:「見過主人,屬下調養曠日長久、拖延至今,請主人寬恕。」
  葉齊五人我看你、你看我,滿腦子漿糊完全被搞懵了。
  葉齊首先反應過來道:「姊姊,他們是叫你們嗎?」
  「怎麽可能,我沒見過他們呀!」葉婷說著便看向龍震嶄。
  龍震嶄急忙搖頭道:「別開玩笑了,他們看來都是一流高手,我哪有這種能耐。」
  那八人神情也透露出一絲愕然,十六道目光都集中起來,大家也順著看過去,都注意到躲在葉齊胸口的夢兒,葉齊是最先發問的,所以他們都沒想到那八人看的是葉齊而非夢兒。
  「哇∼∼不關夢兒的事,嗚……」夢兒被嚇哭了。
  「乖乖∼∼夢兒不哭,別怕……你們到底找誰呀!」葉齊輕撫著夢兒柔聲安慰,居然嚇壞夢兒,對那八人已開始不爽了,但也不想想,你不爽又能怎樣,讓人揍一頓嗎?
  對方有些尴尬地垂下頭,哪知道自己只是看向葉齊會把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嚇哭,幾個外表較溫柔無害的人立即偷偷瞪向滿臉凶樣的兄弟,似在說:「一定是你們嚇到人家啦!」
  被瞪的也是滿肚子委屈呀,天生就長得這樣能怎麽辦。
  一名看似文質彬彬,儀態卻穩重如山的人道:「主人,我們就是您在『凔冬山』救出的那八人呀!」
  他看著葉齊也是略有疑惑,葉齊外表沒改變太多,項鍊也是在他身上,沒可能認錯人呀!
  葉齊撓撓腦袋靜靜思索,都過了那麽久,他那時整天被師父磨練再磨練,還真早就忘記有這回事,稍一回顧往昔才又想起來,嘴巴張得大大道:「你們……你們是那些冰人……怎麽都變得不一樣了?」
  八人聞言俱松了口氣,果然沒找錯人,不然可就白跪羅!
  仍是那穩健的領頭人道:「禀主人,是屬下沒錯,可是屬下的模樣並無變化呀!」
  葉齊堅持自己沒記錯,反駁道:「什麽沒變,那時候你們明明是白白的、爛爛的。」
  他們皆是白眼一翻、哭笑不得道:「主人,那時候我們都受冰封所傷,所以解凍后才會全身浮腫。」
  葉齊恍然擊掌道:「對喔!」
  他們突然出現在眼前,葉齊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又想到當時的事,嘟嘟囔囔道:「我都脫離苦海了才來,你們還真精……」
  他們不明所以的互換眼神,完全不懂葉齊話中涵義,哪知葉齊本意是要他們陪自己一同受苦。
  芷兒好奇極了,連珠炮似的問道:「葉齊,他們是誰呀,是你救他們的嗎?他們都很厲害,怎麽還要你救?你怎麽……」
  這八人可都是高手,居然甘願奉葉齊爲主,龍震嶄心中也是頗感不可思議,亦是好奇葉齊怎麽收服他們的。
  「停∼∼」葉齊大叫一聲道:「你問一堆要我怎麽答呀,何況我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咧!」
  這下換芷兒咕哝道:「明明跟你有關,怎麽你又不清楚……」
  「對了,你們快起來呀,半跪著很舒服嗎?」
  「多謝主人。」他們應聲站起,心里也是嘀咕著:「都說要奉你爲主了,你又沒叫我們起來……」
  葉齊聞言卻是莫名的打個寒顫,撇撇嘴似感到不對頭,想了想才豁然開朗道:「你們以后都要聽我的對不對?」
  「是。」八人簡潔有力地同聲應道,眼神如炬直視葉齊像在聽從吩咐,實則在打量葉齊。
  葉齊身形看似薄弱卻有股渾然天成的氣質,俊逸爾雅中藏著絲絲傲然,隨意間的一舉一動皆是穩健有力,武學根基顯然極爲扎實,愈是仔細觀察就愈能感到他的不凡。
  八人對自己眼力極富自信,心中升起陣陣欣喜,雖然當年已感到葉齊似非常人,但那時太過虛弱,實在無法集中精神來仔細評估,此時見到人后才更加確認。
  他們恪于諾言尊葉齊爲主,自然是希望他不是庸俗之人,至少,不要淪落爲在他身邊洗碗掃地的。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8 10:24:39

不要淪落爲在他身邊洗碗掃地的。
  「很好,那你們以后不能叫我主人。」八人還未有其他想法,葉齊擁著夢兒搖搖晃晃,笑言續道:「呵呵∼∼跟你們介紹,她是我的私有財産幽晴夢兒,只有她才能叫我主人。」
  原來葉齊是聽慣夢兒叫自己主人,別人再叫怎麽聽怎麽難受,連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不準別人叫嘛,唉∼∼中夢兒毒實在太深了。
  「嘻嘻∼∼對嘛,人家才是私有財産,你們不是……」夢兒滿心的喜滋滋、甜蜜蜜,主人這詞在他們之間已成最爲親密的昵稱,跟主人的本義差上十萬八千里了。
  芷兒看看葉齊又看看夢兒,心中暗想:「該不會葉齊的小名念法跟主人的音一樣,只是我們誤會了,嗯∼∼有可能喔……」
  八人俱是一臉愕然,連叫主人都還有能不能?那種特殊的邏輯果然不是尋常人所能理解,但也無暇細思便詢問道:「那屬下該怎麽稱呼您呢?」
  「這……」葉齊又猛地搔搔頭,怎麽叫好呢?
  葉婷遇過的事情少,看到現在仍是一知半解,奇道:「弟弟,他們到底是誰,怎麽回事,我都看不明白。」
  葉齊忙道:「姊姊,我跟你介紹,他們……呃∼∼你們叫什麽名字呀!」
  「砰∼∼」芷兒很是誇張地倒在雪地上,嬌嗔道:「有沒有搞錯呀,你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我不是已經說過我自己都沒弄清楚嘛!」葉齊是說得理直氣壯,不過臉色倒也有點難爲情,撓撓頭發道:「想起來還真好笑,我把你們弄出來后卻急著回去,結果連最基本的名字都沒問,呵呵∼∼」
  「嘎嘎∼∼」浩飛整個身子都已鑽進雪里,雙翼猛拍道:「哈哈∼∼你這白癡……」
  八人強忍著笑意,看到葉齊與朋友相處的情形極爲隨性,想來會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這對他們已然「賣身」的人當然是有益無害,一人當即爲葉齊介紹。
  他們是結拜兄弟,外貌看起來都是二十幾至三十歲,使用的兵器皆是劍,有背著也有腰挂著。
  大哥「卓越」是個身材適中、溫文儒雅的男子,眼神中閃動著睿智光輝,淵渟岳峙給人穩重可靠的感覺。
  老二「秦虎」身軀健碩、濃眉大眼,膚色呈現亮眼的古銅色,渾身肌肉糾結充滿力量感,很有霸氣的一個人。
  老三「熊掌」看來平凡,體格、外貌都是普普通通,笑起來很是朴實,用看的很難相信會是個高手。
  老四「郝過冬」長得最高,大概將近二米,鼻子又大又挺,一雙虎目極爲明亮,看人就像瞪人一樣。
  老五「何魚」最爲潇灑,五官看起來很柔和、舒服,頭發不知是怎麽長的,已然長過肩膀半尺有余,更添其風流倜傥的氣質。
  老六「秦獅」是秦虎的親弟弟,雖不像哥哥的高大雄健卻也是極爲剽悍,氣勢之盛比秦虎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七「牛上門」白白胖胖,一副和藹可親的福態,不像高手倒像是那種富得流油的商人。
  老麽「侯豐收」瘦小精實、古靈精怪,一看就知是個愛搗蛋的家夥,徹底表現出小弟就是要惹麻煩來給兄長解決的模樣。
  聽他把名字、排行報上,葉齊立刻就有了想法,兀自傻笑半晌道:「呵呵∼∼有了、有了,你們通通退一個排名,我要當大哥,以后卓越就是二弟,哈哈∼∼我是大哥,你們都是弟弟,要聽我的話。」
  衆人爲之愕然,葉齊腦子里的邏輯到底是怎麽轉的,不過卓越八人還是很快回過神,答道:「是,大哥。」
  對他們而言,這樣好像也不錯,主人和大哥相比,他們這些「正常人」還是甯願叫大哥,只是看向葉齊,他們又不禁莞爾想笑。
  聽到他們叫喚,葉齊立刻挺高胸膛,似乎硬要擺出大哥的架子,然后又覺好玩的笑出來道:「呵呵∼∼對了,你們幾歲呀,在冰里面很久了嗎?」
  「是的,我們在冰里困住二十八年,直到被大哥所救。」卓越適應力奇佳,改口后仍是極爲順暢,好像葉齊本來就是大哥,他接著道:「若把那二十八年算進去,我剛好已經一百歲,九弟最小是九十五歲。」
  「不行、不行。」葉齊又有怪點子,搖著手急道:「我才二十六歲,你們當弟弟的怎麽能比我大,嗯……夢兒二十五歲,你們也不準比夢兒大,好∼∼就這麽辦,二弟以后就是二十四歲,三弟還要更小,以此類推。」
  大家聞言更是啼笑皆非,簡直是瞎鬧胡搞嘛,強要當大哥又要小弟改年齡,私有財産又是什麽意思,好樣身份還比小弟高,這到底是哪門子規矩。
  不過都已說要聽他的了,大家自然不會反對,甚至還覺得葉齊標新立異很有趣,他們最是討厭性格拘泥的人,跟著那種人才是痛苦呀!
  侯豐收掐著指頭算了算道:「大哥,那我不就剩十七歲而已,雖然我看起來最小,但怎麽也不像只有十七歲呀,以后一定會被笑未老先衰啦!」
  「笨。」葉齊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道:「誰叫你要一個小一歲,小一天也可以呀!」
  卓越見葉齊性情诙諧,拘束的言行舉止逐漸放松,笑道:「年紀變得更小倒也不壞,看你們出生月份要不要改,大家來排個年紀。」
  「不改。」
  「當然不改,最好把小猴子排到十七歲。」
  「啊∼∼小侯十七,那我豈不只有十八歲,還不得被笑。」
  「哈哈∼∼誰敢笑打死他……」
  他們正在逐步釋放自己的情感,和樂融融、嘻笑怒罵顯見八人深厚的兄弟情,也是在試探葉齊是否能接受他們的表現。
  龍震嶄從他們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半點高手的樣子,心感怪異道:「我還以爲只有像葉齊這樣初出江湖的高手才會如此放蕩不羁,看來我似乎錯了。」
  其實他的想法也跟大多數人一樣,以爲高手就要倚老賣老,卻不知老古板也是有理由的,像是某種程度的掌權者就得時刻注意自身姿態,他們爲的不僅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威嚴氣勢何能領導下屬、子弟。
  另一種就是處事嚴謹或自視極高之人,他們與人相處不是放不開便是愛擺姿態,久而久之就會變得愈加嚴肅難以相處,這種人也蠻多的,畢竟上位者與下位者本就不在同一層次。
  卓越等人從不計較世人的眼光,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俯仰天地無愧于心就成,只是經曆一劫奉葉齊爲主,所以一開始才很謹慎,如今可是愈來愈樂,因爲他們都發覺葉齊也是性情爽利之人,毫不在意他們喧鬧還跟著大笑不已。
  不一會兒已排好名,侯豐收愁眉苦臉的嘟囔道:「二十歲,唉∼∼雖是小了點,但總比十七歲好啦!」
  接下來便換是葉齊跟他們介紹起葉婷他們,浩飛高傲而人性化的表現更讓卓越等人大爲驚訝,對它笑居然還被甩頭不理,結果葉齊罵它一頓,它卻又去撞葉齊腦袋后飛得老高,樂得嘎嘎叫,讓人爲之愕然,面面相觑。
  至于當年結識八人的經過,葉齊解釋起來仍是零零落落,但實際上也是,本來就是莫名其妙見到他們八人,誰知道怎麽回事呀!
  葉齊奇怪地道:「你們爲什麽能被冰封而不死呀,簡直是匪夷所思,我還以爲你們已是先天境界,甚至是天上天境的高手呢!」
  卓越搖頭苦笑道:「當初我們雖拼命一搏,但冰封不死之事確實難解,只能說是我們命大,要不就與我們功法聯結有關。」
  侯豐收眼神一黯道:「本來大哥……呃∼∼是二哥、四哥和七哥已達先天境界,要不是爲了我們,他們是有能力避開的,就因爲冰封的關系才又退回后天,都是我們害的……」
  龍震嶄三人聞言不由渾身一顫,八人里竟有三個先天高手,這群人實在可怕,但他們卻被封于冰山,那對手豈不更加驚世駭俗。
  卓越豁達地笑道:「說那什麽話,難道要我們舍棄兄弟嗎?只要大家都活著,就算功力盡失又何妨。」
  貌似平凡的熊掌亦輕笑道:「在受困的時日中我曾想過死都比那種情境好,但我從未后悔過硬抗『冰嘯封天海』,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會再做相同的選擇。」
  秦獅憨笑道:「自己跑了還算什麽兄弟呀!」
  沒有慷慨激昂的宣示,有的只是從容笑意,然而,就是這樣平淡的神態卻更是撼動人心,同生共死已成天經地義,還有什麽能超越這樣的兄弟情誼呢?
  葉婷眼圈微微泛紅,感性地幽幽開口道:「或許就是這份情感才改變了必死的命運吧!」
  衆人心有同感的點點頭,雖然不死的理由很難推斷,但絕對是八人聯手才有這個奇迹,若當初少了一人,可能力量就不足以抗衡冰嘯封天海這個禁咒了。
  葉齊接著又問起他們是被誰封在凔冬山,他們已更加沒有言語上的顧忌,七嘴八舌講起來。
  當年他們與「冰天二十五煞」可謂宿敵,對方是由一先天爲首領,底下起碼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橫行江湖、手段凶殘幾乎無人可制,唯獨在卓越八人手中吃了不少虧,無時無刻不想將他們八人挫骨揚灰。
  經過幾年結怨糾葛,冰天二十五煞終是向他們下了戰帖,決戰于凔冬山,那一戰對他們極爲吃虧,因爲對頭就如其名,人人都精擅水系魔法,而凔冬山全年冰天雪地肯定是最適合水系魔法。
  不過冰天二十五煞也有一點失算,原本只有卓越與熊掌是先天高手,當時秦獅才剛突破一流達到先天而不爲人知。
  對頭估計錯誤,一開始就被秦獅重創數人,在八人默契的配合下將敵人逼至窮途末路。
  豈料,卑鄙的對頭早于山中設好埋伏,不是藏有人手,而是埋下魔法晶石布置魔法陣,對方還活著的十六人一同發動禁咒冰嘯封天海。
  卓越猜想可能是凔冬山地理環境特殊的關系,禁咒威力之強遠遠超出估計,根本無法控制,他們又是全力催動魔法,身體抗力大幅減弱,竟是先受其害,毫無反應地遭受極寒冰封,接著無盡冰雪便似天崩地裂般澎湃罩下,把他們十六人砸個屍骨無存。
  再次憶及那種恐怖的情境,他們都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冰浪雪濤的范圍難以評估,至少幾里是跑不掉,而八人聯手才堪堪抗住幾米范圍的一小點。
  他們敢說就算天下第一強的魔法師發動魔法陣,威力八成也沒那麽變態,三先天、五一流最終竟守不住那方寸之地,只能賭最后一著,躲進破開的冰地再震崩周遭冰層,功力聯結意圖以身覆冰來抗衡外面玄冰。
  誰知,這異想天開的方法是讓他們存活下來,卻也因此活活冰凍二十八年。
  聽完他們的述說,葉齊衆人也不禁身體打顫,四周寒氣似乎更加凜冽了。
  夢兒駭然心悸,緊緊縮在葉齊懷里,畏懼地道:「主人,夢兒用冰魔法會不會反而把夢兒冰住死翹翹呀!」
  葉齊莞爾笑道:「當然不會,你沒聽二弟說那是地理的關系嗎?凔冬山是因爲蘊含著隱斂的水元素才會那樣,只要達到一定程度的魔法力量就會引動大量潛伏的水元素,準是那些白癡用魔法陣時引動那股力量,結果害人害己。」
  「只可惜那股力量無法爲人所用,否則用來修練水系魔法可達事半功倍之效,不過那早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師父說他一千多年前也曾在那里玩水系禁咒,可刺激的呢,不過他說后來玩膩了,但也有警告我說不能亂玩,沒天上天境會死人的。」
  卓越八人聞言差點就嚇到心髒暫停,葉齊說的隨隨便便,但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出他師父絕對是天上天境的強者,再看龍震嶄他們只覺驚訝、有趣卻未現懷疑,想必都知道他師父是誰,所以聽到一千多年、天上天境時都沒有提出疑問。
  天真的夢兒拍拍胸脯笑道:「喔∼∼那就好,夢兒才不要死翹翹。」
  「沒人會想要死翹翹吧!」這是每個人心里的話。
  葉齊笑了笑似想到什麽,忙問道:「你們說的退回后天,是打通的脈絡又閉塞還是因爲身體骨脈受損呢?」
  卓越道:「只是脈絡閉塞,而且我們靈覺似乎沒有倒退,只是功力減弱后難以發揮,但比起正常的一流境界仍是強上許多。」
  葉齊欣喜地笑道:「還好,這樣說來你們應該都還能再次突破至先天境界才是。」
  「嗯∼∼應該可以,只是我們現在功力變得有點古怪,不知是福是禍。」卓越自然不知,冰雪封困已令他們體質産生異化。
  兄弟八人本來有半數體質不夠優秀,若無奇遇是絕無法達到先天境界的,如今因禍得福,身體自然的蘊化出強大寒氣,進步空間更是擴展,就連骨肉、筋脈也變得遠比別人堅韌強悍。
  三名先天雖是功力退步,身體獲得的好處卻也將足以彌補那點損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由他們诠釋起來最是貼切不過。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八章 高手過招
  「喔∼∼怎麽古怪法?」葉齊好奇心起,頓了一下又興致勃勃道:「等等,先別講,我們來切磋兩招,讓我猜猜是哪兒古怪。」
  卓越略微一怔道:「這……既然如此,小弟就獻醜了,請大哥不吝賜教。」
  雖說葉齊的提議有點突然,但他心中也是很樂意,可以趁機進一步了解新大哥的實力,將來在應敵時能有更適宜的判斷。
  葉齊兩手掌拳互擊,笑道:「好∼∼不過讓人知道也是麻煩,夢兒施展一個『隱息屏障』,范圍不用太大,我們試幾招就好。」
  隱氣屏障只是中級下階的魔法,擁有隔絕力量波動的作用,效果與施展者魔力成正比,以夢兒的魔力,兩個一流高手全力戰斗也不用怕透出半點波動。
  「噢∼∼」夢兒乖巧地點動螓首,頃刻間就布起一個直徑十丈的屏障。
  卓越八人見狀不禁掉了下巴,張著嘴像看到鬼似的,這個被看著就會嚇哭的女孩子竟是連他們也沒看出來的高手?
  衆人退到結界邊緣,葉齊、卓越雖知對方非是易與之輩,但也同樣擁有莫大自信,凝立不動皆未搶先出手。
  「這樣看也不是辦法,我就占個先吧!」葉齊淡然輕笑,右臂倏然擺動,刹那間猶如消失,下一瞬分日劍已然清吟出鞘。
  劍影幻化十七道流光竄出,飛燕一般迅捷、輕靈,人劍之間不分彼此,無迹可尋。
  「人劍合一。」卓越神情驚變、駭然脫口,身形急退間斗氣流暢地爆發,渾身淡淡天藍色光芒炫目閃耀,藍芒圓融護體一尺,延伸出去卻化成白色霧氣,光這一點就極爲奇特。
  葉齊一觸白霧便感渾身透入陣陣寒氣,真氣運轉驟然加遽,足尖似有若無的劃過雪地,劍勢更疾不退反進,身動間立將霧氣破開,絲毫不受寒氣影響。
  卓越在開始的驚訝后心情迅速平複,旋臂振劍凜然出擊,流星般的劍芒劃破長空,仿佛蛟龍飛騰欲一口吞掉分日小蛇,沒辦法,葉齊沒斗氣,看來氣勢難免弱上幾籌。
  葉齊近其身后感到寒氣更盛,真氣奔湧、劍式驟改破空厲鳴,輕靈轉爲悍猛由心順意,行云流水未有半點延宕,好像他本來出手的劍招就極爲強悍。
  卓越見狀更是確定他已達人劍合一,而且遠比他當年達到的境界高明,因爲他功力減退后人劍合一便難以施展。
  有了這份認知,卓越再也不敢留手,深深吸了口氣內息急轉,斗氣光芒登時炫烈三分。
  此時侯豐收才喊出第一句話:「十七道,是『燕舞劍法』。」
  當然,他馬上被嗆道:「叫什麽,第一招是而已。」
  葉齊招式不緩劍鳴更劇,似將空間劈開絲絲裂痕,又快又猛在卓越眼前留下道道殘影,若說燕舞劍是以迅速輕靈著稱,「千裂劍」便是以悍猛連劍爲強,「裂空留痕」更是千裂劍的絕招。
  卓越劍勢如電快得不及眨眼,藍芒光流舞如流星飛竄,葉齊的劍法卻似在猛烈外就毫不出奇,每招每劍都較卓越慢上一線。
  然而,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明白,葉齊每一劍都是看準接招者最難顧及的方位,招招直取那微細的破綻。
  卓越縱然使盡全力也往往要二招才能擋下一劍,像是感受到自己斗氣的冰冷,倒吸了口寒氣,心忖:「太可怕了,竟是巧得讓人深感快如……」
  思慮未及一轉,葉齊速度蓦然倍增,劍影似虛實真再次劃出美麗的十七道尾光。
  「喝∼∼」卓越爆氣震吼,渾身斗氣驟然凝如實铠,硬是將那快得讓自己措手不及的劍式彈開,猛烈氣流炸出漫天飛雪,碎冰如同勁矢射在樹上打出粒粒凹痕。
  下一瞬,卓越屈膝高躍、淩空蓄勢,嘴巴發出一陣急遽微細的聲音,十數顆冰彈如雨疾落,劍影飄舞帶動白霧斗氣,似化綿鞭織出羅天巨網,渾身藍芒亦延伸而出,藍白光網鋪天蓋地罩向葉齊。
  「好∼∼」葉齊劍式又轉爲淩厲悍猛,如破虛空産生道道波紋,劍如狂風驟雨帶起劇烈氣流躍身迎上。
  「砰……砰……叮……叮……」兩者交鋒乍然連響,光網、劍影盡皆粉碎,葉齊降落時精神一凝、左手輕揮,禮尚往來還出十數道風刃。
  卓越身形借勢反彈于空,雖未料及葉齊竟還能發出風刃,反應仍是快捷無比,光影輕旋恍若無物,借勁施爲將銳利的風刃當成推力,身如柳絮順著風刃淩空飛退。
  卓越飄然滑行落地,便見葉齊輕松自如的走向他,先前下落時的足印竟只在雪地上踏入半寸,下墜的沖力分明未對他造成多大影響。
  葉齊笑咪咪道:「厲害。」
  分日劍已然歸鞘,就像他講的,打幾招就好。
  龍震嶄、芷兒瞧得心搖神馳,至此仍是目瞪口呆未能回神,短短半分鍾的交手所給予他們的震撼委實太過強烈。
  這一場切磋,雙方顯然都未拿出絕招,可是速度、招式、力量皆已超出他們認知之外,他們不禁疑惑,都是一流,自己和他們怎麽完全不能比呢?
  卓越老臉微紅道:「大哥修爲高超,小弟甘拜下風。」
  秦虎似乎很難以置信道:「怎麽可能,大哥竟然輸了。」
  「三哥錯了,是二哥小輸一招。」
  「呃∼∼對對,叫習慣了嘛,哈哈……」
  「大哥已達人劍合一的至高境界,二哥輸的不冤。」
  「我還以爲二哥實力已非一流可比,沒想到大哥竟是更厲害。」
  葉齊直指要害道:「呵呵∼∼二弟如果不是一開始失去先機,我可沒這麽容易呀!」
  卓越慚愧地垂下頭道:「小弟確實是太有自信了,未料大哥如此年輕竟然已達人劍合一的至高境界,若是生死之戰,自大的后果或許就得付出性命做爲代價,這一戰對我而言是最好的教訓。」
  「是呀,誰能想到大哥竟會這麽厲害,要是我上,肯定幾招就要鬧得手忙腳亂了,輕敵果然是武者大忌,呵呵∼∼不過就算傾盡全力,我們八成也是打不過大哥。」秦虎幾人亦立即附和,沒有掩飾自己先前的小觑與如今的敬佩。
  他們當年也只有卓越初窺人劍合一,如今得見葉齊精妙入神的劍法變化,他們方知人劍合一沒有想像般簡單,論功力他們一點也不輸葉齊,可是葉齊的境界卻讓他們徹底折服。
  葉齊故作嚴肅道:「嗯∼∼你們知道錯就好。」卻見芷兒掩著櫻桃小嘴偷笑,他又道:「有什麽好笑的,我說的不對嗎?」
  芷兒水汪汪的美眸忽閃忽閃,不好意思道:「不是不對啦,只是看你還真有點大哥的模樣,忍不住就笑了。」
  「我本來就是大哥嘛!」葉齊咕哝著,轉向卓越坦承道:「其實我也是同樣自信,認爲我功力已達到一流的頂峰,劍意程度也不算差,后天境界中應該沒人會是我的對手,沒想到你單論真氣雄厚竟還在我之上,看來我的功力也還有進步空間才是,只是我的感覺怎麽好像難以寸進呢?」
  卓越道:「不,大哥,不知是否曾達到先天境界的關系,我和四弟、七弟功力竟稍勝正常一流境界一籌,而且很奇怪,我們都沒有半點達到瓶頸的感覺,在將身體調養好后似乎仍在提升。」
  侯豐收插話道:「還有我們的身體也無半點老化,我甚至覺得比以前還要強韌,好像……那個……」
  「愈冰愈年輕。」郝過冬爲他補上最后一句,衆人亦是點頭不叠,當然,曾達到先天的三人就沒這種感覺了。
  「喔∼∼這麽怪呀!」其實他們還能活著已經夠怪了,葉齊撇撇嘴也沒去深思,這種事肯定想不透的。
  卓越另有疑惑,提問道:「大哥,你說你的劍意程度不算差,難道還能比你更強嗎?」
  秦虎七人也立即看過來,他們不像卓越細心,但一聽到這問句也發覺不對的地方。
  「當然,無上劍意,何謂無上,自然就是沒有極限才叫無上呀!」葉齊躊躇滿志道,讓人一看便知他的自負,那個「當然」二字指的至少是先天高手。
  衆人恍然大悟,意境的拓展本就無可限量,但這種事沒人告知,一般人還會以爲領悟劍意就可達至高境界呢,所以才叫無上。
  葉齊看向他們又笑道:「對了,還沒猜你們功法哪里古怪,我猜是斗氣對不對,斗氣范圍太小了,看不出是故意收斂,一定是外圍變成那種白霧狀。寒氣嘛,可能也是后來才有的。」
  「錯了,錯了。」侯豐收也不知在樂什麽,大笑道:「大哥猜錯了,我們的斗氣正常范圍本來就那樣,只是現在外圍多上一股白色寒氣,還有本身斗氣也産生極強的寒性,連魔法都變成水系的最厲害。」
  葉齊撇著嘴道:「那我還是猜對一半呀,而且誰叫你們的斗氣范圍那麽小,當然會讓人誤會,所以錯的另一半要算在你們頭上,你還說我錯,就是你錯上加錯。」
  「……」衆人一臉錯愕無所適從,所有念頭都被撚成一團混沌,怎麽會有人這樣不可理喻,偏偏這人還是他們大哥。
  「嘻嘻∼∼」夢兒卻是歡欣鼓舞地直直笑。
  葉齊寵溺地撫著她秀發,不解地道:「夢兒在高興什麽呀!」
  夢兒指著侯豐收道:「他錯了要打屁股。」
  「……」八人更是傻眼、呆若木雞,錯了要打屁股?一流高手犯錯挨罰是打屁股,就算他們再不拘小節,這種事也會感到丟臉呀!
  侯豐收看向葉齊不禁滿臉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只希望他說那是假的,就算賣身也是要有人權地。
  葉齊笑道:「我只喜歡打夢兒屁股,才不要打他們屁股呢!」
  聞其言,葉婷、芷兒玉頰頓時紅得像蘋果似的,夢兒還沒聽出那股暧昧意味,流露出一臉委屈,怎麽就只有自己錯了要打屁股,真命苦。
  然而,侯豐收才松了半口氣,葉齊又將他打入無盡深淵道:「不過夢兒記得自己幾歲嗎?」
  「夢兒二十五歲。」
  「這就對了呀,他們最大才二十四歲,都比你小,所以他們犯錯你可以打他們屁股。」
  「不是吧!」侯豐收不禁一聲慘嚎,堂堂大男人讓個嬌滴滴的美女打屁股,豈不是要無地自容了,而且,這種事能用年齡來算嗎?
  卓越七人全都瞪向小弟,似在怪他亂說話,該不會以后說錯話都得讓她打屁股吧,可是臉上卻又隱隱浮現笑意,無奈呀!
  他們當年放蕩不羁、遊戲江湖,可是今天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大哥比他們還要不羁、更加遊戲,將身家性命交給這樣的人,以后真是想平靜點也難羅!
  不過,那也是他們希望的,八人里就算最沈穩的卓越都不是個安份的主兒。
  誰也沒發覺,聽得葉齊那一番歪理,芷兒若有所思的閉起眼睛,當她睜開晶亮的眼睛,一絲笑意也悄悄蕩漾開來,好像已有某種想法在腦海成形。
  夢兒高興地看向侯豐收,但馬上又搖搖頭轉回來埋進葉齊胸膛道:「不要,夢兒也不要打他屁股。」
  侯豐收真正舒了口氣,這時才發覺額頭已冒出冷汗,沒想到讓美女打屁股的威脅如此恐怖,讓見慣生死的他也惶恐難安。
  葉齊笑擁著夢兒道:「我想你們也看得出來,夢兒堪稱是史上最膽小、愛哭的一流高手了,你們可要多看著她點,若有危險,可以不管我這個大哥也得保護她,不能讓她受到一絲絲的損傷,還有我姊姊也是。」
  卓越點頭才要答話,夢兒已搶著道:「不要、不要,夢兒只要主人……」
  叫嚷著,她淚水已然醞釀出來,眼睛波光閃動我見猶憐,大家對葉齊的話再無半點懷疑,肯定沒比她愛哭的一流高手了。
  「乖∼∼不哭了,我不就在這里嗎,哭出來要打屁股喔!」
  葉齊又安慰又威脅,夢兒立即癟著嘴將挂在眼眶的晶淚止住,優雅自然的在葉齊胸襟左甩一下、右擺一下,眼眶中的淚水已然消失無蹤。
  葉齊無可奈何地嘟囔道:「唉∼∼你的手巾怎麽就只會拿來給我擦,自己哭了卻又不用呢?」
  其實還不止哭時呢,他只要臉上有點髒,夢兒就會體貼的拿手巾爲他擦拭,而她自己根本用不著手巾,因爲她都「體.貼著」葉齊,小臉在他臂膀時時刻刻都擦得很干淨。
  「這樣又快又方便嘛,嘻嘻∼∼人家很聰明對不對?」天真的夢兒還振振有詞,得意的咧!
  「對∼∼夢兒最聰明了。」除了苦笑附和,葉齊真不知該怎麽講她才好,夢兒已把又笨又聰明發揮到淋漓盡致,自認爲很聰明,實際上……不予置評。
  卓越八人瞧得嘴角一抽一抽,闖蕩江湖幾十年,還真沒見過這麽逗的情節。
  葉婷他們亦是滿臉笑意卻又不敢放聲大笑,沒辦法,葉齊都肯定她的做法了,他們笑得過份豈不太大驚小怪了。
  夢兒怡然自得貼在他的胸膛,葉齊仔細思索一番轉問道:「你們八人修練的武功都一樣嗎?都能感覺到這條紫晶項鍊的位置嗎?」
  卓越道:「是的,我們都是同一功法的魔武雙修,只是魔力弱很多。」
  他們對項鍊的感應距離也非無限,頂多兩千里而已,這次分離過遠他們才知道。
  葉齊隨口問道:「是真正意義的魔武雙修?」
  卓越雙眼閃過一抹異色,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肯定地道:「嗯∼∼是一種功法的魔武雙修。」
  葉齊沒想到還真的是,訝然道:「咦∼∼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遇上同樣魔武雙修的人,呵呵∼∼而且還全成了我弟弟。」
  芷兒不解地道:「你說什麽呀,我和哥哥也都是魔武雙修呀!」
  「不,真正的魔武雙修是同時修練出真氣與魔力,你們是分練不同功法,龍人族體質沒太大問題,但其他種族若修練不得其法,真氣與魔力愈高就愈容易産生沖突,所以說魔武雙修也是有分別的。」頓了一下,葉齊又問道:「那你們功法名稱叫什麽呀!」
  「喔∼∼」芷兒和龍震嶄受教地點了點頭,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世上有同修魔武的功法。
  「我們修練的是『�靈訣』。」
  「�靈訣?奇怪,我怎麽沒聽過,你們師父是誰呀!」
  卓越等人落漠地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師父的名諱,只能從�靈訣這個名字調查,但一直以來都毫無所獲。」
  「不是吧,你們師父比我師父還誇張,連名字都不講。」葉齊誇張地叫道,葉婷他們也很是詫異。
  「不,我們……」卓越等人的神情似又回到過去,緬懷地細細說起從前。
  原來,他們八人自幼生長于山野小村,都是獵戶之子,這從他們名字便可略見端倪,父母不是希望他們成才就是能擒虎、吃熊掌,最厲害的是牛上門,悠哉的在家等就行,雖然那只是祈願,但他們小時候確實也是不愁吃穿、無憂無慮。
  然而,有一天山洪爆發卻將他們所有幸福埋葬,整個山村被夷爲平地,親人甚至是屍骨無存。
  唯獨他們八人當時在山林里玩耍,發覺山勢傾崩、怒濤奔湧,正巧附近有一塊高達三丈、寬度更廣的嶙峋巨石,小卓越竟沒被嚇呆,急忙叫大家躲到巨石后面。
  在震撼大地的奔流中,小山似的巨石巍然不動分毫,洶湧激蕩的水花噴灑身上,洪流自兩旁轟隆隆地怒號不絕卻未卷向中央,他們竟是奇迹般的逃過一劫。
  當洪水停止肆虐,他們急切回家的途中,年紀最小的侯豐收卻倒楣地失足摔下山坡,另七人想救他,結果也唏哩嘩啦的全都掉下去。
  本來已夠淒慘的模樣更浸染渾身爛泥,不過他們的命簡直比金鋼石還硬,滾了十來丈竟都只受輕傷,只是差點被泥水嗆死。
  在坡底尋找易于攀爬的出路時,他們碰巧發現到一個被大水沖開的石窟洞口,里面竟是一座府邸,雖然不大卻極爲雅致,各種擺設微塵不染,后來他們才知道,那里面有布魔法陣除塵。
  他們當時什麽也不懂,就直直的走進去,最終在臥室里看到床上躺著一具屍體,差點就嚇死了,要知道,那時候最大的卓越也才十二歲而已。
  不過卓越雖還年幼,心性已是格外成熟穩重,平撫心情后上前查看,發覺屍體已然腐蝕大半,直到他們練武后才又發覺,他背后的衣服有個被內勁震碎的大洞,那部份骨骼亦是粉碎,必是受重傷而亡。
  旁邊桌上放置許多東西,當中就有給予葉齊的紫晶項鍊,另外就是書籍、晶石、錢幣、藥瓶。
  卓越也沒想太多,只是讓衆人都出去休息,蒙稚淳朴的他們甚至沒去動那些對普通人而言是天文數字的錢幣,等體力恢複便爬上山坡回家。
  然而,等待他們的只是混亂不堪,令他們爲之心碎的環境,甚至不能確定那里是不是村莊。
  失去自幼倚靠的至親,他們根本不知道還有哪里能去,幾個小孩只剩下恐懼、旁徨、無助、哭鬧,他們從小也沒離開過這個山村呀!
  卓越一向是他們的大哥,在最初的驚慌后很快就強自鎮定下來,安撫大家繼續尋找家人,弟弟們也極信任他,開始到處叫喚、尋覓。
  最后,人雖有找到幾個,卻是早已不成人樣的屍體,他們更是絕望了。
  卓越的父親曾在外闖蕩過,他自幼就聽父親把武者、魔法師、傭兵當故事來講,在惘然失措的心情下,他突然想到那山中洞府,或許就是那什麽武林高手的住所。
  坐而想、起而行,卓越立即勸慰起弟弟們,經他不懈的鼓舞、勉勵,弟弟們也慢慢振奮精神,跟著他回到那具骸骨旁翻動書藉。
  可惜,八人里就只有卓越、熊掌、何魚識字,但所識之字也不多,那些書的內容一大半都看不懂,當然更別說要理解了。
  卓越心性堅毅果斷,當即決定要去學習文字,向骸骨叩過頭后,拿起一些金、銀幣走出山野。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九章 夢兒姊姊
  兄弟八人畢竟生長于山野,一路上幾個年紀較大的都能想辦法弄到點食物,就那樣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個小鎮,接著用那些錢到處學習后回到山里。
  識字后,他們終于確定那些書籍就是所謂的武學、魔法,卓越認爲他們出生于野,身手靈活自然適合打架,就選擇了看似武學的�靈訣,要弟弟們向骸骨行了拜師大禮,八個小孩就那樣傻不隆咚的迳自修練起來。
  因爲無人教導,他們體魄是訓練的愈來愈強,功力進境卻是極微,卓越再次帶領著弟弟們離開,到一間普通的武學院上學,了解到如何正確的修練心法,領略出習武心得后才又回山里苦修。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憑恃刻苦修練和靈丹幫助,竟然就那樣讓他們在二十七歲前全成二流以上的高手,在江湖上闖出若大名號。
  卓越更在六十一歲時達到先天境界,並自行琢磨出玄奧的劍意,幾乎也可說是奇迹,要知道,當世的名門大派中,六十歲達到先天境界也都是天才一級了。
  因爲他們本是出自山野獵戶,從來不曾受過什麽規矩約束,習武僅憑秘笈亦無門律戒條,無拘無束、逍遙自在,所以行事作風極爲隨性,也難怪會和葉齊投緣了。
  他們后來也明白到其余魔法書籍大都是心得、魔法陣,而且都是極爲高深的法門,可惜,沒有一字提及他們師父之名,那一直是他們最大的遺憾。
  聽他們說完小時候的經曆,葉齊等人都是由衷的佩服,葉婷更是感慨良多,回想起幼年時的情景,眼眶不知不覺地紅了,咬著嘴唇心忖道:「卓越那才叫哥哥呀,不像我,當姊姊的卻只能依靠弟弟來給我找吃的、穿的,人多一點的地方都不敢去,做什麽都得顧忌到我,除了成爲累贅,什麽也不行……」
  龍震嶄見狀以爲她是感動的,輕輕摟著她纖腰,柔聲道:「呵呵∼∼原來有時候你比夢兒還容易哭喔!」
  葉婷忙擦掉淚水,冰雪聰明的她知道若說出心中想法只會掃興,深深吸吐兩口氣,轉而嬌嗔道:「哼∼∼取笑我,不理你了。」
  龍震嶄趕忙討饒,葉婷沒有繼續沈浸在回憶中,看著現在的幸福,過往的事不該只是傷懷,而是他們姊弟親情最好的見證。
  葉齊看到他們甜甜蜜蜜,嘴角微揚不去打擾,笑道:「雖然我也沒聽說過�靈訣,但可以肯定你們師父絕對是當世強者,畢竟魔武雙修之法無一不是當世絕學,以我所知加上你們的�靈訣也才七種而已。」
  卓越等人是知像�靈訣的絕學必然不多,卻也沒想到會這麽少,但吃驚之余又有點理所當然,要不是此類功法太稀罕,他們行走江湖多年又怎會沒聽過其他魔武同修的功法,倒是葉齊的博學更讓他們好奇,無論劍意、武學都超乎所知。
  牛上門道:「大哥懂得那麽多,你師父肯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吧!」
  侯豐收也沒想太多,起哄道:「對呀,大哥,我們的故事講完了,換講你的,我猜一定也不平凡。」
  余人也沒覺不對,全都轉向葉齊,動作自然而和諧。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奇妙,有些人相識幾十年也難以交心,有些人明明初識,相處起來卻毫無隔閡,開了話頭便暢所欲言、肆無忌憚。
  穩重心細的卓越突地一怔,發覺到衆人已完全恢複灑脫的本性,沒有初來時的拘束、謹慎,這種變化與諸人的性情密不可分,能夠認同自然得以融恰。
  想通此點,他流露出一絲會心笑意,不再多想的聽起葉齊說故事。
  「哇∼∼魔……魔武……狂人。」聽到葉齊說起師父,侯豐收不由驚呼、結結巴巴,沈穩的卓越也都愕然失態。
  「你是沒見過世面呀,這有什麽好驚訝的。」葉齊雖是訓人,臉上自豪的光芒卻如烈陽照耀,瞎子都能感到那種熱度。
  他本來就已夠崇拜師父,后來在學院里更翻遍有關魔武狂人的一切書籍,對師父的狂傲更是高山仰止,讓葉齊更想提升自己,希望有天師父向別人提及徒弟時,他也會爲有自己這個徒弟而同樣自豪。
  卓越等人現在對葉齊的個性也不覺奇怪了,他們的不羁比起魔武狂人的狂放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身爲他徒弟的葉齊自然也該桀骜不馴,不然他們才真會懷疑葉齊的真假,狂人教出個古板君子,那才叫怪胎呢!
  后來龍震嶄也被催著要細述從前,只是他可沒像衆人這麽戲劇化,倒是芷兒的故事又掀起一番高潮,葉婷幼時被救也是讓人慶幸。
  唯一平凡的龍震嶄竟是遭到大家一致鄙夷,惱得他大叫不公平,他的經曆才是最正常,可惜,在一群不正常里他只能成爲異類,可憐呀!
  不知不覺間,最后一絲陽光已消失在地平線,鬧騰大半天的衆人才想起該去吃飯。
  葉齊還真有點首領模樣,擺手高呼道:「小弟們,大哥今天高興,請大家吃大餐去。」
  「好∼∼」一行人跟著大聲歡呼,就那樣浩浩蕩蕩的離開,神態間完全看不出他們幾乎可說是今天才算初識。
  爲了不惹麻煩,他們便從圍牆翻出去,吃喝玩鬧到半夜,葉齊便讓卓越八人隨意在附近找家旅店住下,想做什麽都可以自由行動,反正自己戴著紫晶項鍊,他們隨時都能找到自己。
  龍震嶄反倒是最高興的一個,多上八個一流高手,除非叔公那邊有先天高手,否則是十拿九穩了,他就不信叔公能找到更多高手,要不是還得等待解藥,他真想立刻殺回去救人。
  分別后的另一邊,卓越笑著詢問道:「你們現在覺得怎麽樣?」
  秦虎大剌剌地道:「大哥……呃∼∼是二哥,呵呵∼∼叫了幾十年,半天還是改不過來。」他不好意思的搔搔腦袋道:「雖然脫困是好事,不過我這兩年多還真有點郁悶,自由了幾十年,突然要多個主子,想到罪魁禍首的那二十五個混蛋就不爽,不過大丈夫一言既出,我也只能告訴自己接受命運,如今想來根本是自尋煩腦,白白郁悶了兩年多,只是……突然變二十四歲,還真有點別扭。」
  「哈哈……」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雖然在叫葉齊大哥這點上讓他們需時適應,其他方面卻已無多少抵觸。
  牛上門逗趣的笑道:「所以說嘛,好人會有好報的,我們冰封多年,上天不也讓我們獲得重生,還給我們一個大哥作補償,以大哥的武學修爲,以后肯定叱吒風云,我們當小弟的也能沾沾光。」
  衆人又是一番哄笑,只是卓越笑上幾聲,神情又轉爲黯淡道:「可惜,大哥雖是閱曆不多,學識之廣卻非我們所能比擬,但他仍是未聽聞�靈訣,我們想得悉師尊之名的希望恐怕更爲渺茫了。」
  「……」衆兄弟隨之沈默,不過他們也都是豁達之輩,不一會兒就將愁云驅散,各自休息、修練去了。
  翌日,更奇怪的事發生了,葉齊等人吃早餐時,芷兒竟是招呼道:「夢兒姊姊,你別老給葉齊挾菜,你也多吃點,來∼∼這蒸蛋很好吃呢!」
  夢兒神情一愣,偏著螓首思索,好像哪兒不太對勁,接著恍然道:「咦∼∼芷兒,你叫我什麽呀!」
  「夢兒姊姊呀,嘻嘻∼∼我決定了,爲了以后不要被人笑說一百多歲很老,我從今天起就只有二十四歲,夢兒二十五歲,自然是姊姊呀!」芷兒煞有其事地笑道,然后還瞥了葉齊一眼,似乎在說笑人家老的人就是你。
  葉齊一臉震驚、大呼小叫道:「不是吧,二十四歲的龍人族,你都想得出來。」呿∼∼就你可以叫人改年齡,別人自己改不行呀!
  芷兒理直氣壯道:「怎麽不行,你還不是叫卓越他們都改成二十四歲以下,夢兒姊,對不對?」
  夢兒小腦袋瓜子思維簡單,第一次被人叫成姊姊,興高采烈道:「好棒喔,夢兒是姊姊,嘻嘻∼∼主人,夢兒當姊姊了。」
  龍震嶄哭笑不得地看著芷兒,沒想到她也跟著胡鬧,卻不知,她不想被笑老只是個藉口而已,倒是葉婷若有所思,直覺想到曾說過的話「多親近夢兒」。
  葉齊轉念一想、計上心頭,也笑了起來道:「對呀,夢兒當姊姊了,那你知道要怎麽當姊姊嗎?」
  夢兒眨了兩眼,看向葉婷道:「要像姊姊那樣。」
  「當然不是。」
  「爲什麽?」
  「因爲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我的姊姊只要讓我保護就行了,你可不一樣,你們都是女孩子,所以當姊姊的要保護妹妹喔,有人欺負妹妹,你就要勇敢的爲妹妹出頭,暴打對方一頓。」
  葉婷有點聽不下去道:「弟弟,你怎麽教夢兒打人呀!」
  「本來就是,夢兒太柔弱可不行,當姊姊的怎能放任妹妹被欺負。」
  夢兒聞言就嘟囔道:「那夢兒不當姊姊了。」
  葉齊板起臉道:「你怎麽一下喜歡、一下不喜歡,出爾反爾是很壞的行爲喔!」
  夢兒見狀美眸立即浮起水氣,噙著淚可憐巴巴道:「不是啦,主人不要生夢兒氣,夢兒當姊姊,不讓人欺負妹妹……」
  「還有當人家姊姊就表示長大了,不能愛哭喔,遇事不能退縮,要給妹妹做出勇敢的榜樣。」葉齊邊說心里邊偷笑:「嘿嘿∼∼趁此機會培養出夢兒的責任心,應該可以變得更有魄力吧,至少也會有足夠的勇氣,唉∼∼最起碼別這麽愛哭……」怎麽愈想愈是心虛、愈不敢期待。
  「嗯∼∼夢兒知道了。」不料,夢兒眼睛水氣頓消,竟散發出一股毅然氣勢。
  衆人意外的看向她,葉齊亦是歡喜。
  夢兒很有膽氣的繼續道:「誰敢欺負芷兒妹妹,夢兒就找主人打他,主人最厲害了。」
  「……」葉齊翻開白眼,差點就跌下椅子,難道夢兒真的不能期待嗎?
  芷兒卻是喜上眉梢,得意洋洋道:「太好了,以后有夢兒姊當靠山,夢兒姊又有葉齊當靠山,看誰敢欺負我。」
  「沒關系,至少夢兒說起話來多出幾分氣勢,呵呵∼∼有進步啦!」葉齊心中苦笑,倒也很能自我安慰。
  葉婷笑言調侃道:「芷兒姊,不過好像沒別人敢欺負你耶,夢兒這靠山不保險喔!」她說沒別人時就瞥向葉齊。
  芷兒俏臉云彩飄飄,卻也不甘示弱地回擊道:「人家現在是二十四歲,『大嫂』怎麽還叫人家芷兒姊嘛,記性不好喔!」
  葉婷頓時玉頰似火燒,眨眼間就像紅蘋果,羞赧的神態更將她的溫柔典雅襯托得美豔不可方物,讓人直想咬上一口。
  「呵呵……呃∼∼咕噜。」龍震嶄很不合時宜地笑出來,被葉婷狠瞪一個白眼,把笑聲全吞回肚子里,換是引動葉齊他們幸災樂禍的暴笑聲。
  吃完早餐,芷兒的言行證明她早晨並非說笑,左一句夢兒姊、右一句夢兒姊叫得不亦樂乎,一個上午過后愈叫愈順口,語氣更是溫柔,完全無需矯揉造作。
  這也是正常,誰讓夢兒就是一副大聲點便會嚇到她的嬌柔纖姿,任誰與她說話都會不自覺地降低聲音,平時芷兒對她便是輕聲細語,只是差在現在多叫個姊而已。
  一縷明豔的光芒破開云層探出頭來,暖烘烘的冬日驕陽灑在人們身上,仿佛有無數熱流從毛細孔鑽進四肢百骸,站在陽光下閉目仰首、全身舒展,亦是種無上享受。
  學院下午便開始停課鏟掉厚厚積雪,還有許多人大包小包忙里忙外,再過幾天就是學院一年一度的周年慶典,他們都在忙著布置呢!
  葉齊幾人也覺有趣,跟著在廣場奔來跑去,這邊拉彩帶、那邊挂燈籠,學生們武技、魔法盡展,鏟雪的效率可不是普通人能比。
  忙了兩天,準備工作已在師生同心協力下完成,夜幕逐漸掩去天光,學院內卻仍有一處廣闊的燈火區光耀通明。
  幾乎是學院的所有師生都已集中在這廣場,外圍豎起木杆、挂滿燈籠,許許多多的烤肉架已燃起炭火。
  有人烤肉、有人耍寶、表演武技與魔法,不管好壞,快樂的歡呼聲都是此起彼落,學院慶典其實就是狂歡晚會。
  歡樂的氣氛似也吸引了月娘,淡雅的銀暈悄悄撥開烏云偷偷觀望下方人群,光華吹散冷風,絲絲寒意似也被熱情融化。
  廣場中央升起一座大型營火,隨著營火愈來愈旺,衆人的歡叫聲也升至最高點,葉齊等人和數名同學在烤肉架旁鬧得亂七八糟,居然還要比賽誰烤肉烤得快。
  那還得了,同學們全是魔法師,連陳連柚都跟著攪和下去,利用魔法來加大火勢,吟唱聲后就是火光暴漲、烈焰沖天,惹得大夥兒高呼不斷,非是驚慌,而是興奮的在大聲加油,畢竟大都是年輕人,有得鬧哪還會客氣。
  陳連柚似也被催起豪氣,根本忘記要烤肉,帶頭將魔法鼓盡,紅光映天引來衆人矚目,讓他們這一群人在學院里大出風頭。
  結果別的地方有的魔法師也不甘示弱,輸人不輸陣,結果學院幾乎要鬧火災,還是在院長出面制止后才緩下這過分的「火熱」。
  自己沒烤成肉,衆人換是到處去逛,慶典也是平民學生賺外快的日子,各式各樣的吃食、玩樂應有盡有,許多不喜自行烤肉的人都能邊走邊玩。
  葉齊仍是一貫的穿著,背著長劍亦不算很奇怪,少數人也跟他一樣兵器不離身,不過還加只鳥在肩上亂蹦的準只有他一個。
  今日氣溫雖已較爲回升,夢兒的穿著在魔法師中仍是最簡潔的,火絨輕絲猶如一片紅云,金色秀發隨風飄舞,一手挽著葉齊的手臂秀目四望,讓人又羨又妒,不管看幾次都是萬分不爽。
  芷兒跟在夢兒旁,紫花衣配上紫色秀發亦是美得令人直吞口水,只是她犀利的眼神卻有點可怕,想與她搭讪的家夥全被嚇得不敢靠近,大部份人可都知道她是母老虎了。
  龍震嶄和葉婷則是在最后面,兩人手牽著手悠然散步,雖然沒像葉齊和夢兒那麽親密,卻也是引來無數嫉妒、羨慕的目光,羞得葉婷螓首低垂不敢擡起,在這方面她實比夢兒膽小。
  還逛不到一半,中央大型營火旁出現幾人,不少學生注意到后也都舉步靠近,年長的學生比手畫腳告知學弟、學妹規矩,全站在離營火遠遠的紅繩外。
  龍震嶄溫柔地邀請道:「看來應該是方叔說的舞會要開始了,婷妹,我能與你共舞嗎?」
  葉婷玉容微窘道:「我不會呀!」
  「呵呵∼∼我也不會,跟著別人跳就是了,舞乃是優雅的化身,最爲符合你的氣質,你肯定一學就會。」龍震嶄真有一套,尚未跳舞就先贊美了,把葉婷鬧成個大紅臉。
  「跳舞、跳舞。」葉齊也拉著夢兒快步趕去,他還沒見過男女間是怎麽跳舞的呢,真是超級鄉巴佬。
  不多久方凱溯也到了,沒有太多廢話,幾句簡單的開場白后舞會即將正式開始,末了加了一句道:「請魔武大會優勝來跳第一支舞。」
  紅繩外圍滿學生,院長舞字方落,他們就立即使勁的鼓起掌來,這是揚武學院的傳統,第一支舞的榮譽只有最厲害的學生才有資格。
  三個步伐沈穩、氣質不俗的學生走向中央。此時可以看出外圍許多女學生更是緊張,她們都在期待有人會走向自己,學勝優勝是整個學院最受崇拜的學生了。
  三人似都早已決定要邀請誰,自然的轉身走向圈外。
  其中一名英挺俊朗的男子直往葉齊這邊行來,竟是曾來向夢兒邀約的米農亞,他這次仍是朝夢兒道:「幽晴小姐,我有這榮幸邀你共舞第一曲嗎?」說著,他還向葉齊投過挑釁的目光。
  夢兒根本不理他,芷兒搶在葉齊前道:「夢兒姊不會跟你跳舞的,請你找別人吧!」
  米農亞眼中冷芒閃動,又拉起嘴角道:「既然如此,我是否能請程小姐與我一舞?」
  「討厭的家夥。」芷兒臉呈薄怒、芳心暗罵,很不客氣道:「我不會跳舞,更不想與你跳。」
  此刻衆師生的臉龐都已升起尴尬之色,連邀二人遭拒,這在學院還是第一次發生呢!
  倒是米農亞仍是不急不徐道:「學院傳統魔武優勝者代表的乃是學院榮耀,慶典時第一支舞的邀請不可拒絕,你們如此作爲是將學院置于何地?」
  「這是什麽奇怪的規定?」葉齊莫名其妙的向旁人問道,對方卻支支吾吾講不明晰。
  不遠處一個與葉齊同班的學生擠過來解釋道:「葉齊,那不是規定,只是一項傳統,魔武優勝者是學生中最強的三人,那是代表無上的榮耀,爲了尊敬學生中的強者,不管喜不喜歡,聽說已有好幾十年沒有受邀者拒絕過,倒是好幾十對成爲情人甚至結爲夫妻呢!」
  一個已邀到舞伴的人走過來,他也是舊識,是陳連柚好友的得意學生「任戍顔」,曾由教師帶領著來與魔法班切磋,爲人爽朗大方和葉齊等人相處甚佳,還向芷兒表達過好感,后來似明白自己沒機會,就沒有再于這方面多做牽扯,滿有風度的。
  任戍顔笑道:「米農亞,他們才來幾天而已,這點想必你也知道,不知道學院傳統也是正常。」
  「是我糊塗沒先講解。」米農亞故作恍然,卻仍是咄咄逼人道:「既然已經知道,傳統也應好好延續……」
  任戍顔義正辭嚴地搖頭道:「怎能這樣講呢,他們既然已經拒絕,就表示不願,若此時被迫改口,豈不讓人說我們揚武學院欺人。」
  「你……」米農亞眼中怒芒猝閃,一股氣勢彌漫開來。
  任戍顔亦不甘示弱,氣息一凝、豎目相對,最后二人身上已隱現銀芒,劍拔弩張誰不也讓誰。
  第五集 我是大哥 第十章 斗武戲耍
  「咳∼∼」
  方凱溯走過來,二人聞聲立即收回外放的力量,他們在院長面前可不敢亂來。
  方凱溯道:「任戍顔說的倒是沒錯,何況……魔武大會時龍震嶄等人還未至,對優勝者的尊重只在其他學生,並不包括他們五人在內,實際上,他們只是暫時在學院與人交流,也不算是學院學生。」
  「院長,既然是交流,不如讓他們與農亞切磋一番,聽說葉齊在外面曾大展身手教訓過幾名混混,想必功力亦是高深。」
  出聲者是個目光酷厲、身壯勢雄的男人,名叫林澤鈞,可惜面容上的陰鸷卻有點破壞那分威武,說出「混混」二字時還特別加重語氣,惹得衆人嗤聲發笑,這里打不過混混的學生還真沒幾個,沒人細思他是用什麽樣的手段去對付什麽樣的混混。此人雖是學院教師,但更是米農亞的師父,乃是爲了徒弟才來學院暫居教師之職,功力極高謹次于院長,連其他教師都要懼他五分再讓他五分。
  方凱溯似對他很感冒,心忖:「就算你上都沒啥勝算,讓米農亞去挨打嗎?」
  他搖搖頭道:「今日是慶典不是比武,切磋就免了吧!」
  米農亞朗聲笑道:「院長,正因
引言 使用道具
興情
公爵 | 2014-4-8 10:25:09

米農亞朗聲笑道:「院長,正因爲今天是開心的日子,何不讓我們切磋一番,既可交流武技、魔法,還能娛樂大家,或者說他們……怕了。」
  「切磋……交流……不敢的是孬種……」衆學生已被挑起情緒,激昂地大呼小叫,比起跳舞他們似更喜歡打斗,不過也是葉齊的豔福太惹人眼紅,九成以上男人都想看他挨揍。
  陳連柚雖知葉齊非是易與卻也有點緊張,來到葉齊旁邊提醒道:「他父親雖是沒多大權力的小貴族,但擁有極爲雄厚的財力,米農亞資質好又不知吃下多少靈丹妙藥,才二十二歲便已達二流境界,魔武大會優勝后更可前往皇城受封官職,你要量力而爲呀!」
  「身份、力量、金錢全具備,難怪這麽囂張。」葉齊颔首以示了解。
  龍震嶄受其藐視已是心生不忿,嘴皮子一動正要應戰。
  葉齊見狀忙跨步至前,阻止道:「別急,他最先是來找我的夢兒,要上也是我上呀!」
  龍震嶄其實也是手癢,聞其理由只好退讓,葉齊笑道:「之前向我挑戰的不少,可是我沒興趣,但你既然說要娛樂大家,這我倒是可以成全,免得壞了大家興致,是吧!」
  「對∼∼這才是好漢……」唯恐天下不亂的學生又大吼起來。
  「葉齊……」任戍顔欲言又止,他對米農亞再了解不過,實在不認爲葉齊有勝算。
  方凱溯無可奈何地看向米農亞,說法卻也有點逗,道:「雖然我很想阻止,但我也知道必讓人說閑話,我這人又較好面子,不想被批評袒護自己人,既然是你所挑起,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林澤鈞心下一窒,望向葉齊卻只感覺到頂多三流的氣機,以爲方凱溯在危言聳聽,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這樣告訴自己,就算看出什麽亦不能要米農亞退避,否則挑釁者反而臨陣退縮,那可比被打敗還要丟人呀!
  夢兒與葉齊靈犀相通,一見他偏頭輕笑便明白是要自己退后,只好鼓著香腮走到芷兒旁邊。
  浩飛換跳到她肩上叫道:「葉齊打扁他,不然別說認識我,我會丟臉的。」
  「靠∼∼」葉齊心罵一聲,這只鳥學會的形容詞愈多就愈囂張,真是無藥可救了。
  葉齊就像小孩般要玩遊戲似的笑道:「怎麽比呢,文比、武比、華麗比?」
  米農亞根本沒把院長的話當回事,有點不解道:「什麽是華麗比?」
  葉齊狡狯地笑道:「很簡單呀,華麗就是令人贊歎的招式,若一劍把人劈成兩半,看起來無趣又血腥,不如多出十劍打敗對方,既可表現自己武藝高超,看起來舒服又不傷人性命,一舉多得是吧!」
  林澤鈞見著他的神情,心底再次升起濃郁的不安之感,那是強者對上弱者時才會出現的表情,充滿了戲弄的意味。
  他正要開口,米農亞已不知死活地大笑道:「哈哈∼∼那就華麗比吧,學院比試本就不得傷人性命,何況今日還是慶典之喜,你簡直是多此一舉,不過也好,華麗比是你自己的提議,免得事后有人說我故意給你難堪。」
  「是極,我提議、你選擇,誰難堪都怪不了誰。」葉齊笑得更歡,風度翩翩的擺手走到場中央。
  林澤鈞心里擔憂更深一層,若葉齊真是刻意將氣機降至三流而又令自己看不出,功力恐怕不會比自己差多少,事到如今只得提醒徒弟多加小心。
  米農亞憑其功力隨風順水慣了,根本沒將師言放在心上,展開輕功躍至葉齊前方,帥氣的揚劍擺出姿勢道:「別說我欺負人,讓你先出招。」
  任戍顔心跳加速盯著二人,急促道:「龍兄,葉齊沒問題吧,米農亞藉由靈藥之助,似乎已將功力穩固在二流境界,認真說來可算是學生中第一高手了。」
  龍震嶄笑道:「你也是用劍的,專心致志的觀察葉齊劍法吧!」
  芷兒不屑地道:「哥哥,對付他需要費什麽功夫……」
  「哈哈∼∼別忘他們說要什麽華麗比,不過,可別好看不好用呀!」
  葉齊拔出分日劍道:「最近在圖書館學會『清風劍』和『猛虎拳』,剛好可以試試,喂∼∼我出招了喔!」
  「哼∼∼」米農亞輕蔑地冷笑,見葉齊沖來仍是不移不動,唯有銀芒斗氣瞬間爆發,一劍撩起似流星逆轉將葉齊挑向半空,劍氣余芒不散劃出銀流,果真如任戍顔所說,二流境界已經穩固了。
  「啊∼∼」夢兒驚呼出聲,連葉齊功力多高都忘了,氣憤地就想施展魔法,幸虧芷兒阻擋的快才沒讓她把魔法轟出去。
  米農亞隨之躍得比葉齊還高,銀芒大放如山下壓,只有葉齊知道他根本未用全力,甚至猜出他接下來會再將自己挑上去,銀流上下飛竄將對方玩弄于股掌,確實是滿華麗的。
  葉齊可不會遂其所願,劍勢輕靈搭住銀芒,「叮∼∼」雙劍一接便順力飄退數丈,身影猶如羽毛隨風輕蕩不帶半絲火氣,潇灑姿態刹時迷亂無數少女的芳心。
  米農亞眉頭一皺,明明聽見金鐵之聲,怎麽力量卻似泥牛入海,正自不解,劍上反又生出一股力量逆竄而上,將他擊得更高。
  待其落定,葉齊也剛好飄逸踏地,足尖旋然輕點,人已如風吹葉般飛舞而出。
  米農亞心神狂震,感覺就像有一陣清風向自己吹來,那般的飄渺莫測、無迹可尋,曾經見識過的清風劍法跟葉齊相比就像是小孩拿劍亂揮,能將武功修練至此的人當然不會是笨蛋,他立即爆發全身功力,終于知道遇上強敵了。
  葉齊在他面前淡然一笑,腳步輕踏順其斗氣而走,眼見銀芒劍影強橫地斬過來,不急不躁振劍輕格、納勁旋身,一停一轉仍是優雅得無可挑剔,劍舞如風令人無處可以下手。
  「他施展的真是清風劍嗎?」衆人見此不禁疑問,卻不懂那是境界問題。
  斗氣被視若無物,米農亞滿心不是滋味,氣惱地將斗氣盡情釋放,意欲以強勢將清風破開,大地都因其斗氣沖擊而震顫,劍芒更是暴漲二米怒然劈下。
  然而,局勢瞬息萬變,他的狂暴也引動葉齊蠢蠢欲動的左拳,分日上橫剛好架住其淩厲劍勢,順其沖勢滑動,雙劍磨擦激起刺耳铮鳴聲。葉齊猶如猛虎下山埋身、出拳,絲毫不受斗氣阻礙一拳掼腹,「碰∼∼」地將米農亞打得縮腹飛出。
  葉齊一擊后片刻未緩,曲膝猛蹬悍然追擊,米農亞腹部雖痛卻未負傷,以爲葉齊功力不過爾爾,就是招式好一點而已,忘記自己先前心存戲弄也沒用全力,驚駭之情又轉爲怨恨憤怒,雙目布滿紅絲,旋腕一振銀芒激揚,三個金色圓盤蓦然出現。
  葉齊凝神看去,三個圓盤卻是約半尺大的十字镖,急速自旋才像圓盤。
  屈辱的一拳已然催動米農亞的凶性,劍勢帶動幻靈分取葉齊四肢,力道猛烈再無保留,似欲將葉齊廢在當場。
  葉齊沖勢化柔、劍影飄飛,幻靈镖與劍身碰觸間竟是響起金鐵交鳴之聲,感覺起來能量也比魔法型穩定許多,應與芷兒的幻靈一樣是屬于凝物型。
  就像魔法與兵器之別,凝物型幻靈攻擊點小,但不像魔法型攻擊后就散而重凝,它能連續攻擊,不過若是被強行打碎,力量流失的幅度也比魔法型大。
  轉眼間二人已錯身而過,葉齊腳步猛地頓足,突兀的后退一腳踢向米農亞屁股。米農亞料不到葉齊在擊開幻靈后還能立即變招,反是自己出招太猛已避之不及,控制幻靈攻向后方亦慢半拍,難看地被他踹飛。
  葉齊單腳靈活地旋動身形,差之毫厘的避開三道幻靈,在外圍衆人的驚呼聲中,淩空前翻又一腳印在米農亞臉上。
  可憐的米農亞才往前撲又立即后仰,葉齊落地轉身追上,一記悍猛的上勾拳揮出,米農亞雖是看得清楚,反應卻趕不上,肚子硬是再挨一擊。
  「啊……」
  米農亞仍是只痛不傷,身軀卻不受控制的直往上飛,才正疑惑便又見葉齊劍光漫遍方圓逆竄刺來,好似要將他百貫千穿,嚇得他不禁亡魂喪膽、驚駭狂呼,那一拳更令他真氣難提,危急間只能控制幻靈向上疾速射來。
  葉齊不急于對付他,猛一扭腰淩空倒旋,上沖頓轉下墜,雄厚的真氣貫注拳頭,三道幻靈便如猛虎眼前的小老鼠,一觸即消硬是被他轟散,拳勢不止擊在地面,身軀頓轉反震而上。
  見米農亞已緩過氣,劍芒如虹刺下,分日劍挾以綿柔勁力打前鋒,將其劍身黏住側移偏轉,葉齊毫不客氣又一拳給他打上半空。一拳后飄然落地、腕勁旋振,分日映動火光畫出朵朵劍花,葉齊便如包覆在無盡劍影當中,逼人銳氣直取天頂。
  米農亞身形再落,看到葉齊劍勢不禁心生難以抗衡之感,仿佛身上已遭萬劍穿刺,不過他的斗志並未就此毀滅,暴然狂喝再次迸發烈芒,斗氣狂然轟下去。
  于是,衆師生眼前便出現不可思議的一幕,葉齊劍影乍開乍合,竟是猶如花朵綻放吞噬銀芒,花瓣合歸化一將米農亞劍勢偏開,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肚子上。
  接下來完全是葉齊的個人秀,一劍化勁、一拳進擊,竟是讓米農亞半晌無法落地,還有空閑揮手表演向四周的人問好,劍招百出、一式比一式華麗。
  管他米農亞使盡渾身解數,每一次落下都是見著葉齊劍影耍得寒光絢爛,輕而易舉破去斗氣、劍芒,然后拳頭看得到、躲不過,肚子總是挨拳彈得老高,雖然不傷卻痛得他幾乎反胃,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幾拳過后,米農亞的臉已皺成一團、嘴角溢涎,甚至斗氣都發不出來,看得衆師生爲之駭然,現在他們哪還不知兩者差距太大,米農亞被耍著玩呢!
  林澤鈞見愛徒受辱,雙拳已緊至指節發白,恨不得將葉齊斬于劍下,但他閱曆是何等豐富,看葉齊斗氣未出便將二流高手玩弄于股掌,實力比起自己恐怕猶有過之,一口氣只得忍住。
  第七拳過后,葉齊見他連斗氣都難運使,終于玩夠了,可是他的停手卻讓米農亞不及反應,「砰∼∼」一聲淒慘墜地,本來身體還沒沾上多少沙土,這一摔立即砸得灰頭土臉,心中那個恨呀!
  見林澤鈞咬著牙往米農亞走去,葉齊分日歸鞘,笑言道:「我后來可都是選最華麗的招式表演,應該能滿足大家了吧!」
  言畢,他轉而斜睨著林澤鈞輕聲道:「其實我也同樣看你不爽,想逼你出手,讓你見識一下我打混混的手段,可惜,你很聰明,沒有冒然出手。」
  林澤鈞扶起米農亞,臉色青得發黑,怒目切齒道:「你太狂妄了。」
  葉齊狂起來可不知收斂,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道:「狂?會嗎?我怎麽覺得自己很謙虛呢,每次有人向我挑戰,我可都是甯願被罵懦夫也沒應戰耶,只是我心地好,人家喜歡看表演你們又邀請,我實在拒絕不了,不過,對付松蛋包太無聊,你來倒能有趣點。」
  任戍顔難以置信的看向龍震嶄道:「那就是葉齊的實力嗎?沒用幻靈、斗氣,米農亞竟毫無還手之力。」
  龍震嶄笑道:「老實講,我也沒看過他出全力。」
  任戍顔苦澀地道:「今天我總算知道什麽才叫高手了。」
  龍震嶄剛毅的臉容一肅道:「別拿他跟自己比,際遇不同、資質不同,造就成的人亦不同。」
  任戍顔釋然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明白那些,只是因突然看到葉齊的功力而深感震愕,這分沖擊過去后也就能夠放下。
  夢兒一見停手就踏著小碎步跑向葉齊,樂呵呵挽著他胳膊,似有所覺地轉向米農亞,見著他那陰狠的目光,笑容頓僵怯懦地躲到葉齊后面。
  芷兒笑盈盈跟著夢兒過來,見他還凶便也柳眉飛揚地瞪回去,寒冰利箭般的凜冽目光令米農亞心頭一窒如遭重擊,急忙撇開頭,林澤鈞更是心生駭然,沒想到芷兒功力竟也如此之高。
  夢兒看到芷兒的表情,猛地想起葉齊要她勇敢,吸口氣側移站出去,爲了壯膽,她自然而然凝起魔力,美眸藍芒隱閃如電。
  林澤鈞愈看愈驚,心下直呼:「天啊,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麽人。」
  方凱溯笑容可掬的打圓場道:「哈哈∼∼好了,葉齊與米農亞的武技表演已經結束,將場地整平后舞會再繼續。」
  像是在證明他的話,米農亞已挺直了腰杆子,看起來完全不像受傷的模樣,讓人認爲剛才真的只是表演。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那個賤民……」離開廣場,怒火中燒的米農亞只想狠狠報複葉齊,以出他滿腔毒火。
  林澤鈞可遠比年輕氣盛的米農亞深沈,不會在錯估葉齊實力后又犯相同錯誤,立即勸阻道:「冷靜點,我們沒必要樹此強敵。」
  「難道他給我的羞辱就這麽算了?」米農亞分明不願善罷干休。
  「別忘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準備前往皇城的事宜才是正經,若爲逞一時之快而令皇城受封任職産生波折,你認爲劃得來嗎?」林澤鈞歎了口氣道:「聽爲師的勸,不要去招惹他,他們幾個都不是普通人,不接受挑戰只是因爲沒人值得他出手,這次他是玩玩,下次就不一定了。」
  米農亞雖不知有沒有將話全聽進去,但也深明這次皇城之行的重要性,無心繼續待在學院,回家提早準備去了。
  舞會的進行沒因爲比試而打亂,相反的,大家又多出談論的話題,看向葉齊的表情也在嫉妒中摻合著敬畏,大部份人都認爲那是真打,畢竟米農亞絕不可能演出一個失敗者,而且是很淒慘的失敗者。
  葉齊與夢兒無視談論翩然起舞,邊看別人的舞步邊跳,竟是沒有絲毫生澀之感,只是受衆人羨慕的葉齊卻還在抱怨道:「是滿好玩,但若常跳就沒趣了,還是夢兒跳舞愈看愈愛。」
  「那夢兒這就跳給主人看。」
  「不要,這里人一堆,夢兒跳舞只有我才可以看。」
  葉齊充滿占有欲的話,夢兒卻是當成無可取代的贊美,芳心甜得猶如吃蜜,倚在他身上,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美眸輕瞥,看到芷兒站在外圍,夢兒想到若是自己一人肯定很難受,思及此,便扯動葉齊衣角道:「主人,芷兒好像很無聊耶,我們一起跳舞就不無聊了。」
  「咦∼∼你怎麽注意到她那里去了。」
  「夢兒是姊姊,要照顧妹妹呀!」
  「哈哈∼∼好,夢兒真的有進步了喔!」他高興,被誇的夢兒更樂,葉齊走過去笑道:「芷兒呆愣愣站著作啥,一起來跳舞吧!」
  「啊∼∼」芷兒這才真的愣住。
  葉齊聳肩道:「誰叫夢兒怕你這妹妹無聊,不過,三個人怎麽跳呀,算了,夢兒先站旁邊,呵呵∼∼我們跳舞給夢兒看。」
  「好哇∼∼」夢兒歡快的拍手道,葉齊說要跳舞給她看,把她樂壞了。
  爲讓夢兒看得開心,葉齊牽引芷兒的動作不覺加上輕身法,幅度加大后更是有趣,形影飄逸轉兩圈、繞兩下,姿態靈動化身行云流水,悠悠蕩蕩、引人入勝。
  芷兒暈乎暈乎的被帶著移動步履,倩影如醉、曼妙婀娜,第一次與異性如此親密相處,小手、嬌軀不時與葉齊輕輕碰觸,甚至還摟在一起,仿佛有股電流行經全身,麻麻癢癢的卻又很舒服。
  不知是羞還是興奮,才一轉眼,芷兒小臉已然紅得勝過營火,哪管葉齊爲了夢兒而表演起來,要不是當人家妹妹,自己還在那里無聊的拒絕別人邀舞呢!
  葉齊也不是個木頭人,摟著芷兒纖腰、拉著柔膩玉手,感覺又與夢兒不太相同,看著她嬌豔欲滴的臉蛋,心中也升起縷縷喜愛之意,動作頓添幾分柔情。
  芷兒的感情路邁出第一步,無形中將她與葉齊拉近不少,雖然當這次慶典結束,接下來的日子仍沒啥變化,可是芷兒能夠感覺到,他們的相處已更顯融洽。
  幾個人在一起談論最多的還是武學、魔法,芷兒自是纏著葉齊與夢兒,龍震嶄清楚妹妹執拗的性格,也樂得清閑和葉婷培養感情去。
  卓越八人更是把學院當后院,有事沒事就跑進來,各個都是非凡高手,與葉齊時不時交流心得,一方見聞廣博、一方學識豐沛,剛好得以互補助益。
  自慶典后匆匆又過一月,除開任戍顔和另一優勝結伴前往皇城時葉齊衆人舉行送別,余下時間都是平靜毫無風波(米農亞有隨侍同行,沒有與他們一塊兒)。
  「夢兒姊,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葉齊,人家會乖乖的,好啦!」休假日,芷兒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拉著夢兒、磨著葉齊。
  葉齊堅決地道:「不要,我要和夢兒去吃東西。」他還真是貫徹上次的決定,空暇時從沒再和芷兒去逛街。
  雖然平時他們毫無芥蒂,甚至可說情意已在悄悄滋長,但對于不能同遊的這點,芷兒實在是沮喪之極,就算再怎麽討好夢兒也沒用,夢兒知道葉齊想法,她最怕的就是惹葉齊不高興,根本不敢爲芷兒講話。
  芷兒鼓著香腮,搖著身子撒嬌道:「拜托啦,一次就好嘛,其實人家上次是得了失心瘋,做出什麽事都忘了,就像沒逛過街一樣。」
  「噗嗤∼∼」葉婷爲之失笑,忙擡玉手遮住小嘴。
  龍震嶄搖頭苦笑,這丫頭怎麽學會胡扯了。
  單純的夢兒卻當成真,忙道道:「啊∼∼芷兒,你生病了嗎?要不要緊?」
  芷兒也是極爲聰慧的,只是做事常不經大腦才顯得魯莽,這時候爲要說服葉齊,小腦袋瓜子可不敢怠工,心知騙夢兒或許會引起葉齊反感,還是微吐香舌道:「沒啦,夢兒姊,人家只是比喻,人家真的很想跟你與葉齊一起出去玩,滿足人家這個願望嘛!」
  夢兒想替她求情,躊躇半天還是提不起勇氣,望著葉齊,朱唇微啓卻始終只有細微的聲音:「嗯……嗯……」
  (第五集完)
  第六集 無生空間 內容簡介
  初次與芷兒逛街不歡而散,再次與芷兒逛街,葉齊竟是慘遭先天高手追殺,到底是誰要取他性命?卓越諸人的突襲又會造成何種演變……
  解救龍人族之行,衆人發覺被擒的龍人族分處兩地,一邊神智受迷,一邊更有高手看守,葉齊諸人要如何避免對方以人質威脅……
  無生空間,何謂無生,乃是空間系禁咒也,葉齊與夢兒被卷入其中消失當場,無食物、無飲水,二人能否自無生中求得一絲生機……
  初見與晁泷峰同一層次的龍族超強者,強橫至極的絕世強者又爲何身受重傷,葉齊毫不猶豫的迎上是意欲爲何……
  第六集 無生空間 第一章 再逢血煞
  見葉齊的脾氣比牛還倔,葉婷不願芷兒總爲此事懊惱煩心,便以自身爲橋梁,從中牽線道:「弟弟,我還沒到真正熱鬧的地段玩過呢,今天你就帶我們四處逛逛嘛,大家一塊兒也比較有趣。」
  芷兒感激的看向葉婷,然后轉眼凝視葉齊,雙瞳剪水波光蕩漾,飽含期盼的忽閃忽閃。
  葉齊歪著脖頸想了一下,倏地拍手笑道:「對了,還要給姊姊買衣服呢,呵呵∼∼我可以打折喔,一起走就一起走。」
  「好耶,走羅……」芷兒既興奮又歡喜,身子微沈揮下粉拳,像個小孩似的蹦蹦跳跳地叫喊,稚氣可愛的姿態讓人不由莞爾。
  「不要買衣服,我要吃東西,烤肉、蒸魚……」
  浩飛又在葉齊腦里直唠叨,氣得葉齊狠狠一拳給它打下去。
  「嘎嘎∼∼」
  不知是喜是怒的叫聲中,大家若無其事的走向院門,常常看葉齊莫名其妙打浩飛,起先還擔心它受傷,現在已是見怪不怪了。
  毫無意外的,葉齊五人上街后便成爲衆人焦點,不單是相貌亮眼奪目,穿著亦是令人直打寒顫,別人都是渾身包得厚實臃腫,只有他們大冷天仍是一身輕爽衣衫。
  葉婷肌膚隱隱可見紅光,周身火元素萦繞,保暖兼修練,一個月前要長時間維持尚很吃力,如今已是輕松自然許多。
  夢兒魔力精深已臻一流頂峰,外相看起來毫無異處,魔法波動亦非常人可覺,親昵地抱住葉齊胳膊盈盈若飄,只要能用的魔法隨時都往身上施展,保持在最穩定、隱晦的境界,這是上回葉齊隨口說說,夢兒便徹底奉行的修練方法。
  「弟弟,先不忙著買衣服,到處走走就好。」葉婷這話分明也是在幫芷兒,怕葉齊買完就要回去。
  浩飛馬上又嘎嘎叫,葉齊苦笑道:「好呀,我們去吃東西,免得浩飛又煩我。」
  「呵呵∼∼」衆人聞言皆笑了開來,浩飛的饞嘴與食量確實已是深植人心。
  吃吃逛逛,芷兒是沒再買半樣物品,表現卻是顯得更加活潑,圍繞著葉齊和夢兒轉來轉去也不嫌累,叽叽喳喳、比手畫腳,不管有沒有人回話都是樂此不疲。
  還好她的聲音好聽悅耳,否則如此聒噪大概又會嚇到葉齊,上次是鄉巴佬逛街過度亢奮,這次本性再被嫌棄,那她可真要欲哭無淚羅!
  走進一家服飾店,挂在架上的絲綢長巾五彩缤紛、柔柔亮亮,芷兒一眼瞥過,目光便被它們給吸住,嬌軀一晃滑至架前,拿起一條紅豔似火的柔絲將它圍上夢兒玉頸道:「夢兒姊你看,這條絲巾跟你的『火絨輕絲』好匹配喔!」
  側首看了絲巾幾眼,葉齊亦覺得不錯,點頭笑道:「嗯∼∼很漂亮,還能拿來當面紗遮臉,不讓人看我的夢兒呢!」
  葉齊接著問起價錢要五枚金幣,夢兒一聽就吐著香舌,取下圍巾遞給芷兒道:「真貴,我不要。」不管買什麽,這妮子是只要聽到金幣就嫌貴的。
  芷兒只好接下要放回去,嘟嘟囔囔道:「便宜的就沒好貨了嘛!」
  葉齊一伸手又將它拿來給夢兒圍上道:「觸感很舒服,柔柔滑滑的,只要物有所值,貴點又有什麽關系,這樣才更漂亮,便宜的東西質料都很粗糙,跟身體碰觸會刮傷肌膚變醜喔!」
  芷兒正經八百地點頭不叠道:「對呀,夢兒姊,你吹彈可破的肌膚只有這種絲綢才勉強能用,再差的可不行,要是刮傷了,葉齊不心疼,我都心疼。」
  說得雖是誇張,但只要看到夢兒潔白無瑕的冰肌玉膚,此話絕對無人敢予反駁,連老板都暗自覺得店里沒更好的絲巾實在對不起人家。
  夢兒嬌嗔地白了芷兒一眼道:「你也跟著取笑人家。」魅力欲勾魂,隨意甩個眼神都有萬種風情飄拂蕩漾。
  芷兒一時間竟也直愣愣看呆了,羞得夢兒忙把玉臉粘貼葉齊臂膀。
  「呵呵……」
  在葉齊的笑聲中,芷兒回過神亦是窘迫臉紅,自己也是美女,居然看美女看到發呆,真是夠了。
  葉齊又給姊姊買一條白色絲巾,正要結帳時看到芷兒偷偷瞥向一條紫色絲巾,便過去拿下它道:「芷兒喜歡這條絲巾嗎?」
  芷兒聞言竟有手足無措之感,不知會不會再惹葉齊不悅,美眸斜挑偷瞧,見他還在等自己答案,芳心一狠(又不是要決斗),羞羞怯怯地點下螓首道:「嗯∼∼喜歡。」
  葉齊也沒多想,自然而然的將它披上芷兒香肩道:「那好,你也一條。」
  「啊∼∼謝……謝。」芷兒又驚又喜染紅俏顔,芳心掀起層層波濤,感覺與她上次買東西完全不同,區區一條絲巾卻比購買「紫花衣」時還要開心、激動,有種受到心上人重視、寵愛的感覺。
  雖然,葉齊尚未想到那麽遠,然而也不可諱言,他對芷兒確實是愈來愈有好感,目前是還不到寵愛,可也算重視了。
  芷兒調整好絲巾跳到葉齊面前,綻放出燦爛的笑靥,羞羞問道:「好看嗎?」
  「好看……呵呵∼∼」葉齊和夢兒異口同聲道,互視一眼鬧哄哄的笑起來。
  芷兒更是笑得香甜迷人,玉頰绯紅喜洋洋。
  氣氛在歡樂中帶著絲絲甜蜜,輕輕松松就像小孩子般無憂無慮。
  再一路逛過去,芷兒最爲活躍,看到賣烤肉串的便跑過去買回來分給大家,嘴里塞著食物還要含糊的叫嚷。
  葉齊此時已真正將上次的不愉快抛至九天云外,身旁有佳人相伴、嘴里有熱騰騰的烤肉,這才是享受逛街的樂趣。
  蒼天大概是嫉妒他過得太爽,正當諸人歡聲不斷,忽地,一股殺意自葉齊心底飄過,在意識中滋生片片陰影橫空蔽日,天地似也爲之一暗,這一瞬,葉齊仿佛還聞到絲絲血腥味。
  刹那過后,天地又回歸清澈明朗,大街歡鬧依舊,再也感覺不到異樣。
  夢兒好像也有感應,挽著葉齊的手勁微微加重,娟美的眉宇間略泛疑惑之色,眨眨眼又回複笑顔,龍震嶄三人卻是毫無所覺,神態如故沒有半絲變化。
  要是別人,八成會認爲是自己神經過敏而産生的幻覺,葉齊卻是極爲謹慎,也是笃信自己的心境修爲絕不至于無故出現錯覺,那種感覺更像是種警訊。
  葉齊不動聲色暗自尋思,浩飛的聲音適時傳進腦海道:「有人想殺你耶!」
  「你怎麽知道?」葉齊意識微微透出急切之情,那股氣息太過隱晦,若真是敵人,功力肯定極爲深厚,危險必需防范于未然。
  浩飛志得意滿的昂首道:「我這麽厲害,當然感覺的到。」
  雖然它對厲不厲害的評定讓人摸不著頭緒,其他方面的感覺能力,葉齊卻已深信不疑,忙問道:「他還在嗎?」
  「在,有股氣息鎖定你。」
  「在哪兒?」
  「我感覺不出在哪里。」浩飛氣勢登時弱了下去。
  葉齊深吸一口氣,竟連浩飛敏銳得變態的感覺能力都無法判斷方位,對方的實力可想而知,葉齊好像又聞到絲絲血腥味。
  「是他?」那股氣息頓如靈光閃過腦海,葉齊心中浮起一人猙獰的容貌──左佢修。
  葉齊遇上的先天高手只有三人,一個死了,一個算來還受自己之恩,唯有一個在當時似乎就想找自己報仇,虛幻的血腥味更濃郁了。
  葉齊心中忖度:「左佢修是最大的可能,要不然……他還有同夥,繪出我的樣貌讓同夥幫忙找,再不然……他和同夥一起來宰我,呃∼∼該不會這麽大張旗鼓才是,我才一流而已耶!」
  急思對策的葉齊臉色不改,笑容滿面,手指晃道:「我們往哪邊好呢,隨便……」
  「我有事講,冷靜聽,不要有任何表示……」宛若無意的轉左,暗地里,葉齊先后告知衆人,要大家裝做沒事樣,只需提防有人襲擊就好。
  衆人聞其傳音,神情雖強自鎮定,心髒卻很不爭氣,跳動聲猶如擂鼓直震腦門,先天高手可不是阿貓阿狗,說不緊張絕對是騙人的,若非還有幫手可尋,現在該思考的便是如何逃命。
  不敢有所異動,他們看似邊吃邊玩,卻是被葉齊蓄意帶往卓越八人居住之地,只是要專找行人密集的大街,又得逛街般的慢慢走,繞起來大費周章。
  生怕露餡的葉齊運足目力,終是遠遠看到也在閑逛的熊掌、侯豐收,繃緊的神經頓時松懈,暗暗吐了口氣:「天不亡我呀!」
  葉齊眼珠子滴溜溜的掃過左右,表現出一副嘻鬧模樣朝二人旁的店家跑去,見到他們發現自己,忙以傳音朝熊掌道:「當做不認識我。」
  熊掌雖不清楚發生何事,反應仍舊未有半分遲滯,往旁一拉,直接在身側的攤子挑起東西。
  侯豐收可是老江湖了,本性跳脫並不代表處事會失沈穩,兄弟默契更是無懈可擊,一見四哥的眼神已猜到情況有異,敏銳地跟著停步側轉,好似本來就要買東西。
  葉齊在另一邊傳音道:「我好像是被一個仇家跟蹤了,若沒猜錯,可能是先天高手,把兄弟都找來,遠遠跟著我就好,不要被他警覺,我們幾個等他出手還能防守幾招,你們先靜觀其變避免打草驚蛇。」
  熊掌比起龍震嶄他們可強多了,別說臉色,連心跳都僅是略微加重,幾息間便又坦然平緩,隨意買個東西漫步離開。
  漸行漸遠,熊掌眼中閃起淡淡的興奮光芒,在九弟耳邊一陣嘀咕,侯豐收的眼神亦隨之爍亮,說到底,他們兄弟也都屬于好事的主兒,老是自己人切磋沒意思。
  兩人分開去找兄弟,因他們功法相互感應的特性,找起人來毫不費勁,不一會兒八人已然齊聚。
  卓越仍是沈穩從容,不急不徐道:「怎麽回事?」
  「大哥說有先天級的仇家在跟蹤他們,厲害吧!」侯豐收好像很樂意葉齊被追殺似的。
  秦虎大剌剌道:「嗯∼∼厲害,要是我呀,可能先天高手在面前都看不出來。」
  他老弟秦獅也點頭道:「大哥該不會也是從先天境界退回后天吧,感覺這麽靈敏。」
  卓越翻起白眼,好笑又好氣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討論大哥的靈覺,四弟。」
  熊掌明白其意,簡潔地將始末講過一遍。
  卓越聽完闡述,立即道:「我們走,跟在大哥兩側不要靠近,見機行事。」
  「哼∼∼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
  衆人應一聲,騰身疾掠,心中只有興奮而無怯意,憑恃十三名高手聯袂之威,除非敵人是先天級上段的高手,否則對上這一群人也是難以討好的。
  話說那絲殺意之主還真是左佢修,他正于一家酒樓獨酌,斜倚三樓窗台向外眺望,好死不死看到葉齊和夢兒,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斷臂之景霍然重現眼前,恨意驟升,殺氣不由自主一閃而沒。
  殺氣遽揚僅是瞬息之間,若葉齊還是當初的葉齊,確實是沒能力感受到那微末殺意,幸虧他如今已領悟殺意,更擁有超凡劍意,對意念的敏感程度絕對遠在同級高手之上。
  夢兒身爲心族人,天生靈覺就遠勝他族高手,精神感應自不在話下,可惜小妮子笨笨的,根本沒把警訊往心里放。
  左佢修完全將斷臂之仇算在葉齊二人身上,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不過他並未被仇恨沖昏頭,略一觀察便發覺五人皆是高手,街道行人又是熙熙攘攘、肩摩踵接,此時動手絕非良機,只得跟隨其后,等待機會。
  以他的爲人作風當然是不在乎誤殺他人,只怕一擊不中被葉齊逃進人群里,場面混亂,追殺起來可就麻煩羅!
  一街過一街,跟著葉齊繞行半天,心性涵養本就差勁的左佢修已更顯浮躁,氣得臉頰抽搐般一抖一抖地暗罵:「媽的,難道要我跟著他亂逛不成?」
  葉齊回到學院門口也不進去,繼續往前轉向城門,畢竟學院里仍有師生,害別人卷入戰斗平白送命非他所願。
  左佢修若知他們是學院學生必會犯猜疑,可惜他並不知道,見狀反是大喜,認爲葉齊出城后就難逃手掌心了,也不用擔心「棋亞城」里的高手察覺而來,他有自信能在短時間內取葉齊性命,躁進的心情頃刻冷卻,換上一臉殘酷的冷笑。
  卓越謹慎的在后方掃視觀察,憑其眼力終于發覺左佢修的異樣,小心翼翼地落于遠處。
  他深知先天高手的靈覺有多高明,反是不再多看一眼,提醒兄弟們后只以速度判斷,慢慢的走出城外,他們能感覺到葉齊的紫晶項鍊,完全不怕跟丟。
  走出城外幾分鍾,浩飛從路旁繞出來說卓越八人剛出城門,葉齊也已確定跟蹤者不在近處,便和大家小聲地商討起抗衡強敵之法,只要能守住幾招就沒問題了。
  葉齊諸人走出六里后,左佢修終究是按捺不住了,腥紅的舌尖舔拭嘴唇,猙獰凶殘浮上臉孔,氣機一變,嗜血的氣息不再掩藏,狂暴的真氣運轉全身,暗紅氣芒籠罩身周,僅存的右手五指凝現二尺紅爪。
  「飒沓∼∼」破空音嘯乍起,左佢修身形原地消失,下一瞬已在二十丈開外,將速度運至極限沖向葉齊,帶起的氣流滾動路旁積雪,恍如血紅之船破浪急行。
  快得僅及一次呼吸,短短的三、四秒,遠在兩百丈外的左佢修已離葉齊等人不足十丈,手段近乎偷襲,沒有心理準備的話,單只這一下或許就能擊斃一人。
  左佢修信心滿滿的一擊方出,滿臉猙獰卻是換成莫名驚詫,眼前五人非但沒有意料中的慌亂,反而迅即做出強力的突擊,一面光壁倏然擋在他的面前,可惜那幻靈是屬于最弱的葉婷,不及眨眼便被他一招粉碎。
  左佢修的腳步幾是連頓一下都沒有,往前又是一步之距,大地驟然破裂爆凸,竟是冒出六支岩刺脫地分射全身。
  葉齊以右腳跟爲軸猝然轉身,渾身殺氣聚凝雙眼,精光化成猶若實質的利箭射向左佢修,臂揚間,「分日」發出悠揚劍吟,凜冽出鞘,快如電閃直取其額。
  「到底是誰要殺誰?」左佢修生受殺氣沖擊意識,眉頭一皺,銳氣已被打回肚里,唯有眼中怒火更盛,怎麽好像自己迎上埋伏一樣。
  不過,層次的差距擺在眼前,左佢修駭異中仍是透出七分不屑,腳部振掃就是一片暗紅勁芒掃過岩刺,爪勢大張接下分日,充份表現出先天高手的深厚功力,想再擊斷其幻靈爪已是癡人說夢。
  龍震嶄實力畢竟遜色一籌,此時才剛躍身轉過身形,長刀破空厲嘯,金芒似日炫目劈將而下,額頭青筋浮凸、怒目圓睜,顯見他全力以赴的緊繃態勢。
  芷兒暴然提升的功力布滿全身,俏臉柔和的線條瞬間拉直,金芒如焰展露出剛烈煞氣,長鞭側向疾掃,皓腕抖動旋轉鞭勢,繞開一大圈欲將左佢修捆住,左手擡起散發紫光、凝現長槍,幻化出彌天漫地的槍影,這妮子竟能雙手使雙招。
  面對三名高手的全力搶攻,強如左佢修亦不願輕撄其鋒,爪勁爆發震開分日劍借力而退,迅速無倫的避開刀勢、鞭影。
  左佢修對局面的判斷清晰明快,退步的瞬間已看出敵方最弱的一環,足尖點地急轉側旋,竟是要繞過去攻擊夢兒。
  葉齊三人的速度難以阻他,狡猾的浩飛卻早已等著,唳鳴驚天、氣勢洶洶,身如利矢破空飛射,風馳星掣要將他來個前胸透后背。
  左佢修眼睛眯成一線,血煞之爪猛然往它抓去,浩飛本來就沒打算跟他硬碰,見他爪勢初動便急振雙翼,淩空猛然頓挫,竟是九十度轉向扶搖直上,連根羽毛都沒被摸到,左佢修嘴角一抖亦感錯愕,怎麽鳥比人還賊。
  趁其不備、白影猝閃,雪兒帶起一溜光華撲向左佢修,矯健地伏身竄向他腳邊劃過一爪,毫不戀戰側向一彈再躲開丈外。
  夢兒聚精會神、玉手擺動,空間氣機恍若凝固,中級上階的魔法「風壓術」迎面罩向左佢修,實質般的風力緊縛周身,以他先天級的功力也爲之一滯,夢兒手勢連動急遽變換,緊接著又是三十道風刃飛旋疾射。
  「镲……」葉婷全力運使的風刃適時成形,密如驟雨,不留半分余地的罩向左佢修。
  「叱∼∼」左佢修怒極狂喝,突襲后居然都是自己在承受攻勢,這不是把他先天高手的尊嚴丟在地面踐踏嗎?
  磅礴的斗氣遽然爆發,風壓轟一下盡皆受力震散,蕩起漫天土泥碎石,近百道風刃也在轉息間崩潰。
  「叱∼∼」葉齊以回音撼空回他一聲狂喝,身如疾電幻化炫影,劍光寒芒宛若穿越空間的距離,身形倏消倏現,竟已逼近左佢修面前三尺。
  葉齊功力太差,音攻對左佢修影響甚微,憑劍招之速亦令左佢修駭然色變,一流竟能有此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哼∼∼」左佢修更是堅定要殺葉齊之心,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想提升一分都是步履維艱,葉齊一流時就有此等實力,若讓他達到先天境界還怎麽報仇。
  左佢修心思電轉,動作可是未有半點減緩,運足真氣一擡手擋下分日劍尖迅速連振數次,化去沖力后順著劍身滑向葉齊胸膛。
  趁左佢修硬破魔法,真氣未能盡提,葉齊狂吸口氣凜然不退,「罡武真解」唯一拳招「奔雷貫天擊」出手,又強又急肉眼難視,拳勢破空劃出風暴雷鳴之音。
  「轟∼∼」一聲震天巨響,葉齊飛退三丈,趔趄數步方才站穩,左佢修退后四步毫發無傷,頓足一蹬又挺身出擊,先天高手回氣速度就是快。
  「哇……啊……快逃呀……」附近行人初時一愣后反應過來,此刻終于驚聲大叫慌忙跑路,幾秒鍾內逃個干干淨淨,見雙方這般強大的聲勢、迅捷無倫的速度,就算身負武功之人也不敢留下。
  「吼∼∼」
  「嘎∼∼」
  浩飛、雪兒各自尖鳴咆哮沖向左佢修,龍震嶄身影疾旋化成金色旋風,他所控制的幻靈也在地面穿出六支岩刺。
  芷兒雙手一合,長鞭受幻靈包覆硬直如槍,金色斗氣中泛動青色光芒,嬌軀向后微仰起伏,速度竟在刹那驟增三成。身形飛騰似蛟龍,難以捉摸,槍影飄渺如龍爪,隱觑欲噬,正是神龍三變第一變「遊龍變」。
  趁左佢修應付龍震嶄他們多方攻擊之際,芷兒全力刺出「紫電槍」,槍隨身走招招不離其身,旋刺間,槍與鞭乍然分離,右手運使鞭影螺旋如鑽,左掌一拍,紫槍霍然電射而出。
  左佢修眼明手快未受鞭影干擾,手勢晃動立將紫槍抓住,然而……
  「哧哧∼∼」槍身于同時迸發強大電流,不知其底細的左佢修頓被電得手掌發麻,整只手臂都有紫光閃爍,下意識松手彈開,紫電槍也已自行消散,化成流彩回到芷兒手中。
  發出電流對紫電槍的能量消耗極大,要非是爲牽制敵人等待后援,芷兒可也不願輕用。
  第六集 無生空間 第二章 以衆淩寡
  葉齊內力回複速度不比左佢修慢上多少,極富韻律感的偏身一晃,分日劃出十七道優雅劍芒隨在芷兒之后攻出。
  夢兒與之默契通心,湛藍美眸華光閃爍,百道風刃破空狂飙,絞動的流風竟令空間顯現扭曲之象。
  葉婷施法不及,在旁邊吞咽香津,芳心駭異:「我怎麽說也是達到二流頂了,怎麽和夢兒差這麽多。」整整差一層次加上魔法器,能不多嗎?
  左佢修再次將諸方攻擊化消,心念一轉馭氣騰空就要從上方掠向夢兒二女。
  葉齊見微知萌、反應迅捷,氣運雙腳狠狠一蹬,身形已然反向射出,朝二女大喝道:「過來。」
  夢兒對葉齊唯命是從,沒有半絲停頓便向前邁動蓮足,葉婷嚇了一跳,深知弟弟不會害她,停下咒語匆促地跟著舉步急奔。
  雙方俱動勉強彌補速度的差距,葉齊飛身亂劍影、浩飛如矢鳴驚天,略一干擾,龍震嶄、芷兒也已趕到,轉眼間夢兒二女再次被護住。
  愈打,左佢修腹中怒火愈盛,沒想到才幾月不見,葉齊和夢兒雖仍是一流,實力卻不可思議的上了一籌,幻靈也是攻擊型態,自己真是太吃虧了。
  經過半分多鍾,卓越八人疾速奔馳的身形自兩側掩近,他們也實在小心,爲防驚動敵人竟還將氣息內斂不放。
  雖說奔馳中要屏氣斂息極爲不易,尤其要瞞騙先天高手的靈覺更是困難,不過左佢修被葉齊等人打得火氣旺盛沒有分神留意,直讓他們近至百米才有所警覺。
  葉齊看他眼神閃過一抹惕厲,估計卓越他們也該近了,凝神感應四方亦有所覺,當機立斷張口大喝道:「快來。」
  卓越等人聞其聲,速度乍然提升二成,星飛電馳轉眼即至。
  左佢修見狀,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被出賣了」,若非如此,他實在找不出其他解釋,哪有這麽巧,一群高手就在附近呀!
  「走。」這是左佢修第二個念頭,就算來人全無攻擊型幻靈,他此戰也討不了好,反應快速暴喝一聲隨即馭氣騰空。
  「嘎∼∼」浩飛淩空厲嘯攔阻,可不是它狂妄到以爲自己能擋住,而是旁邊又多一只身長兩米的青色巨鹫,一起擋應能把他暫時逼下去。
  「吼∼∼」一只體長兩米、身插雙翼,額頭有塊兩寸大小的淡藍色菱形浮凸的紅狼逼近,后腿微屈躍空也飛上天去,它是侯豐收的幻靈。
  左佢修強行轟開浩飛、巨鹫,身子微一頓挫,竟又感到一股吸力將自己往下扯,扯動間還有陣陣寒氣鑽進身體,再看由下沖上的翼狼,他心中不禁生出驚駭之意:「難道又遇上能亂氣流的幻靈?」
  其實沒那麽嚴重,牛上門的幻靈只是會生出向下吸引的力量,就像重力加倍一樣,他還能控制吸力強弱,力量變化不定,對同級的人確實是很讓人頭疼。
  不過對付強上太多的人,威力就弱很多了,倒是被冰封后幻靈多出一股寒氣,令幻靈威力又增一籌。
  其他兄弟也是一樣,不管什麽屬性的幻靈,通通多上冰屬性,連原本火屬性也不例外,而且屬性不會産生相沖。
  左佢修正欲加把勁突圍,一道五尺寬的冰龍卷又將他籠住旋刮身軀,徹骨之寒令人發顫,郝過冬的幻靈本就是冰屬性,冰封后寒氣倍增,絕對比其他屬性加寒氣后更犀利。
  熊掌飛身躍動、胛骨放射光芒,凝聚一對淺棕色光翼,藍芒劍氣劃破長空旋斬左佢修,氣勁奔流硬是將他給打下地面。
  卓越身影畫出虹橋之形,勢如電光迅速刺出,不給半點回氣時間,左佢修才一落地就不得不硬扛其猛烈劍勁。
  左佢修沈重地連退數步,臉色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葉齊實力已超乎想像,此時接連二人功力之強橫似也稍勝一流頂峰,這世界究竟是怎麽了。
  「喝∼∼」充滿霸氣野性的一吼,秦獅身形真如狂獅,身前化出一團兩尺大的黃色能量波。
  秦虎緊隨其后,身前是一團白色能量波,不愧是親兄弟,連幻靈型態都一樣,他們本是要蘊化動物型幻靈,雖然失敗而變成能量波,威力卻也是巨大非凡。
  「轟∼∼」再次震天價響,大地都爲此擊隱隱顫抖。
  左佢修身形方退卻是撞進一面紫電網,麻痛還帶著絲絲透膚寒氣,何魚、郝過冬更是雙劍聯袂刺向其背。
  左佢修忍著痛頓足急旋,強行提氣一爪封住郝過冬的劍勢,左肩霍然擺動,長袖呼嘯赫赫掃向何魚脖子,似想要與他一袖換一劍。
  觀其長袖俨如鋼鐵,何魚可不敢拿脖子去試,劍招陡然豎拉抵擋,「锵∼∼」一聲,果然是交擊出金鐵之聲,巨力沖擊下和郝過冬雙雙而退。
  經驗老道的侯豐收蓄勢待發,見此局面焉能不動,手舞如影劃出星星點點的藍芒,足蹬、側移、身騰,細末變化一氣喝成,劍氣破空穿梭如流星般刺向后退的左佢修背部。
  卓越適才一劍過后反彈上空,穩穩落在青鹫背上再發攻勢,鋼劍一劃延伸出丈長藍芒急遽俯沖。
  左佢修不由自主被何魚二人震退,步履半穩竟是發覺后方攻勢又至,勉強喘個半口氣連忙轉身。
  「喝∼∼」
  左佢修足尖掃出半圓暴然怒吼,身前赫然湧現一面半圓的紅色旋流,化解來敵疋練、繁盛的劍氣,手腕急翻,幻靈爪猛地擊出硬是撼上勁力萬鈞的雙劍。
  「叮……砰……」左佢修五爪終于承受不住連續沖擊慘遭削斷,受勁流擊退的他嘴角溢出絲縷血漬,心中徹底感到膽寒了。
  「這些到底都是什麽人呀?」左佢修怕的不只是他們的功力,更誇張的是八人攻勢連綿不斷未留絲毫隙縫,心有靈犀配合無間,非是陣法卻不輸陣法,光是八人就絕對有能力戰勝自己,何況另外還有五人呢!
  要知道,多人聯快攻擊,實力並非一加一這麽簡單,畢竟任何人在將斗氣外放后控制力必定降低,若配合不佳,斗氣迸散錯亂的奔流反是會傷及同伴,搞得不好,威力甚至只能發揮一半。
  而卓越八人之所以能將攻勢效益發揮到極致,憑的更非單是默契,還有的是對先天高手的了解,對其動作明細的洞察力與接續攻勢的判斷力,對大局觀的迅速分析,最終統合,兄弟分工以最快的反應進行封鎖。
  以上一切條件可說只能是反射性動作,不能浪費絲毫思考時間,否則攻勢根本無法形成威脅,要達到這點,「經驗」絕對不可或缺。
  葉齊在八兄弟出手后就伫候不動,連帶揮手阻止龍震嶄他們,以免妨礙卓越諸人的默契,自己也能趁機調息,剛才戰斗雖短卻是竭盡全力,尤其龍家兄妹回氣較慢,更需空暇喘息。
  「呀……啊!」勃然怒嚎,左佢修暗紅斗氣盡數爆發。
  牛上門的引力驟然崩潰,濃濃的血腥味隨風飄開,渾身氣芒便如穢血湧動,給人一種血腥的恐怖感受。
  下一瞬,左佢修足下疾蹬將身法發揮至極限,暗紅氣芒化成奔血流影,右手往腰際擺動赫然多出一柄短刀,幻靈爪竟是從他緊握的指骨凝現,就像在拳上戴著爪套,刀芒帶起殘影斬向侯豐收。
  「好。」侯豐收將其凶態視若無物,滿臉興奮地大喝,竟是不閃不避迎上,鐵腕微旋振劍連點短刀,道道柔勁逐化其力。
  左佢修功力委實深厚,氣運右臂、刀氣爆漲,硬是破其氣芒、穿透重重劍影,腕部一壓更是四只紅爪狠狠抓下。
  侯豐收見狀嚇得豁盡全力側向旋撲,差點就被幻靈爪抓破胸口,心髒怦怦跳道:「媽的,先天高手拼起命來還真恐怖。」
  秦虎、秦獅、牛上門由后頭同時突襲,三劍銳氣無匹直取其背,左佢修腳步蹬蹴往天空飛竄避開,不過卓越、熊掌、浩飛、翼狼也已在上方等著他。
  左佢修知道今天若不能突破封鎖就得交待在這兒了,咬緊牙關不避不閃,渾身氣芒如封血泊凝煉成铠,爪勢刹那撕碎翼狼,身體旋動以斗氣抵御浩飛利爪,短刀氣芒大盛硬撼卓越、熊掌。
  卓越、熊掌身不由己的被他震開,左佢修拼盡畢生功力就是堅持不退,嘴角血流加粗,雙眼布滿血絲、洋溢深切仇恨,那股氣勢明確的在說「這筆帳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眼見他加把勁就要逃出生天,郝過冬的冰龍卷又讓他去勢一滯,夢兒蓄勢待發的「冰凝凍」在葉齊叫喊中盡數射出,冰龍卷加上五大團冰影,受創的左佢修險險就要被凍暈。
  葉齊已加上風飄術,沖出去奮力一跳淩虛五丈來高,裂空留痕劃開十數道殘影,凜然斬向左佢修。
  另一邊秦虎幻靈波射向上方,秦獅猛然躍動竟是落在其上,受其帶動升高六丈,霸道的劍勢配合自身幻靈轟出。
  「砰∼∼」天際霹雳乍響,空間仿佛扭曲而模糊,可憐的左佢修好不容易沖破攔截,未待上升半米便再摔落。
  「呃∼∼」傷上加傷嘔出一口腥血,左佢修此時都不禁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早把自己看透並進行長久的訓練,不然連環攻勢怎麽就像排練好的一樣。
  先天高手抗擊工夫就是強,身體受創的左佢修威勢不減,暗紅斗氣如焰升騰,酷厲的血色眼神轉首掃視,膽子小的夢兒、葉婷芳心驚悸,不自覺地退開好幾步。
  衆人將其圍住擺開架式快速收攏,能飛的全在上方等著,翼狼也再次凝聚,只是形態虛幻許多。
  卓越八人斗氣大放,白芒如霧籠罩左佢修,一人的寒氣還沒啥,加在一起可也讓他承受不住。
  侯豐收皺著眉道:「大哥,他用的武功好像是『血煞法』耶!」
  葉齊目光不動道:「嗯∼∼沒錯,他叫左佢修,聽過嗎?」
  何魚眼中厲光閃爍道:「原來是這雜碎,當年我們所知修練血煞法的家夥就他最凶殘,幾乎半個大陸都知道他的凶名,沒想到他非但沒被剿滅還達到先天境界了。」
  「哼∼∼」左佢修憤恨地一聲冷哼,他也是疑惑,怎麽這些人會提起從前之事,怪哉,他當然不知自己凶名遠揚后一年卓越等人就被冰封了。
  卓越諸人神情一凜,斗氣、殺意霎時更盛,他們都知道左佢修這人,當年他才出道就大肆擄掠孕婦、嬰兒練功,爲人又陰險狡詐四處流竄,幾次遭人圍剿都能及時逃脫。
  幸虧血煞法僅是容易達到先天境界,接著想再繼續提升反比其他武學還慢,要是能再借由精血快速提升,這世界肯定要大亂。
  不過認真講起來,先天境界對人的資質、根骨要求極爲嚴格,就算是有絕世功法,資質不夠好同樣別想精進,因爲先天境界已缺乏靈氣玄妙的輔助。
  呵呵∼∼這話又得說到萬多年前降臨的靈石,靈氣令人類擁有幻靈、加快修練速度,並散發至天地間,日積月累靈氣更盛,如今人類比萬年前的進步又加快了些。
  可是,靈氣對人的力量提升是愈弱愈快,臻至一流后,要修到一流頂峰的時間便會拉長許多,對先天境界的助益更是微乎其微。
  所以論當世先天高手,初等功力的就占據絕大多數,幾十年的修練可能也僅增長一成真氣,而人已將壽終正寢了。
  感到左佢修氣機微亂,葉齊身影驟化一線斬出,龍震嶄見狀,幻靈地刺配合擾亂,矯健的身軀飛一般彈起,刀芒閃掠淩空劈下。
  芷兒紫槍如龍、電氣纏繞,完全將力量釋放開來,可惜夢兒二女被嚇一跳不及反應,不然五人聯手一擊夠他難看的了。
  左佢修非是浪得虛名,足步巧妙移動更勝三人之速,手勢虛晃快如星閃,短刀輕擺竟是招招接實招招卸,龍震嶄的刀芒甚至被轉移劈向葉齊。
  這家夥肯定太常被圍堵,當他穩住手腳,巧勁卸力的手法已達宗師境界。
  葉齊三人看到攻勢不是如入大海便是被他偏移,不約而同收招、頓步急閃開去。
  秦虎、秦獅能量波適時發出,雖然從未訓練過配合,在最初葉齊的提醒后,他們卻已達成初步默契,葉齊幾人無法中途配合,那便一開始就出手,接下來只需旁觀等待機會。
  旋步踏動破去能量波,左佢修現在真的急了,十三人雖然肯定能勝自己,但只要找到一絲空檔亦有機會突圍,反正他們不可能一起上,否則氣勁亂流也會傷到他們自己人。
  關鍵是,左佢修拖不得呀,他已感到城里有高手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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