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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4:12

卷三十七
「路兄抱歉了,因為我不利於行,否則也出力尋找了…」我看著雙腳,哀傷說道,「不過刀皇不是好好的困在寧靜陣裡,怎生脫逃而出?」

「唉,誰知道呢,蘇兄弟你在這邊守著,若一有刀皇消息,就放這個我們刀天下的傳信煙火吧!」路見明塞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我,我便走進房內,幫他們守著。

但他們搜尋一整晚,我感到疲倦便先睡了,但一整個晚上毫無刀皇的蹤跡,翌日,司徒空明將我們召集起來…

「老江如今下落不明,尤其他瘋病發作的話,只怕天下百姓受難!」司徒空明振振有詞說道,就怕其他無辜人民也跟風煞一樣,慘死於刀皇手下。

「但天下茫茫,毫無線索可言…」老饕客說著,我點頭表示贊同。

「總之我們去老江經常出現的地方吧…」司徒空明說著,並不知從哪準備了地圖,「我以前知道老江喜歡尋花問柳,只是天下之大,也不知哪兒可尋…」

在司徒空明指揮下,他決定往南貴州、雲南方向尋找,慕容錯則往西成都、西藏方向尋找,老饕客和血婷婷留著接應,「我也想跟文哥哥一起去…」血婷婷抱怨著,但又被老饕客哄著,而我則和路見明一同往北蒙古、山東方向尋找,「蘇兄弟,你行動不便,留下來即可…」

「無妨,有些事情我也得找刀皇當面問清楚才是…」我堅定地說,路見明無法,只好讓我同行,在我們要出發前夕,路見明也發給其他人傳信煙火,以利互相聯絡,我也拜別了司徒空明。

「感謝司徒前輩搭救,尤其還派了朱兄弟為我煎藥!」我抱拳行禮著,但司徒空明一臉疑惑模樣,「我並沒有派人替你煎藥呀…」聽到此言我有些意外,對於那個「朱爽」,我對他的身份實在搞不清。

我和路見明上路,路見明叫了馬車,原本他打算策馬前去,但考慮我的行動問題,離去前血婷婷依依不捨著,我便跟著老饕客哄騙著他,才緩緩上路,「路兄,你有打算了嗎?」

「既然往北尋找,首先先回刀天下吧…」路見明說著,我不解看著他,心想秦見心不是費盡千辛萬苦才保全自己,這番回去不就自投羅網?路見明微笑道,「說不定掌門已經回去了…碰碰運氣也好…」

一路上也算風平浪靜,但我總覺得有人暗自策馬跟蹤我們,我便跟路見明提了此事,路見明點了頭,跟我商討一計,接著我們進入了鄴城…

「蘇兄弟,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路見明說著,我們進入一家客棧,路見明使喚小二後,便假意離開,我一邊吃著餐點,一邊觀察著那位跟蹤者,他全身披掛,蒙著面,低調隔了我們好幾桌,以為沒人發現,但我和路見明早就緊盯著他。

等待吃完我付完帳後,我假意離開,果真那人追了上來,我故意繞著市集,千轉百迴著,想要擺脫他,但那人發現我想擺脫,便更是緊急著追上,終於,依照計謀,我將他引入一條死巷,並提前躲到了路見明安排的民居,那蒙面人發現我不見蹤影,四處觀望,好像發現我們已經發現了他,正感不妙要逃走之際,路見明從背後擋住了他。

「哼!居心不易,一路上跟著我們做什麼?」路見明說著,這蒙面人沒有多說,拔腿就跑,我便採取計策,將籠中的雞放出,一時雞飛狗跳,路見明趁亂抓住了蒙面人,並掀開蒙面人面罩,我定眼一瞧,這不就是那個朱爽嗎?

「你跟著我們到底為什麼?」我憤怒問著,朱爽並不回應,路見明手指搓揉一番,對著我耳語道,「這人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人!」

我才恍然大悟,之前便覺得天下哪有男子像朱爽一般清秀可人,「你快從實招來…否則,我就把你賣到青樓!」我故意威脅著,心想既然此人是男扮女裝,用這招一定能逼迫她。

朱爽一個轉身掙脫了路見明,我見狀要追了上去,但一個不注意竟然跌個狗吃屎,好不狼狽,這朱爽看到我跌倒,竟然停下腳步,反過來關心我,等他一靠近之時,我便抓準時機,在他臉上一抹,朱爽的化妝掉落,朱爽訝異的遮住了臉,但我早已看穿他的真身份了。

「小師妹?」我輕聲呼喊著,朱爽,又或者說諸葛霜被我發現之後,索性也不遮掩,路見明看到是諸葛霜,也不在戒備,「你為何要跟著我們?」我問道,但諸葛霜並不回應。

「還有你為何要假扮朱爽,假意煎藥給我?」我繼續追問著,「該不會你覺得害我左腿斷了感到罪惡感,要來照顧我補償一番?」

諸葛霜連忙臉紅反駁著,「你…你少臭美了,我才不是因為要照顧你才…才偷那些藥材的,哼!」說完之後諸葛霜便離開,路見明原想要追,我搖手示意,「算了,讓她去吧…」

回到客棧後,我和路見明各叫了一間房,打算休息一番再上路,我躺在床上,想著假扮朱爽的諸葛霜問我那些問題,「小師妹為什麼要問我那些問題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斷了這條腿也值得了…至少她不會在給我不好的臉色看了…」

休息結束後,我和路見明原要繼續上路,這時候,諸葛霜竟然不請自來,「我…我也能一同前去嗎?」她有些害羞問道,路見明眼神示意,好像要我決定,「小師妹,這趟路非常危險,刀皇要是犯了瘋病,可是六親不認呢!」

「可是…可是你的腿…」諸葛霜說著,可她好像想到什麼,「哼,你別以為我是關心你喔,我會找到一個神醫,幫你把腿接好,這樣我們就沒相欠了!」諸葛霜雖然嘴硬,但知道她是關心我的,心情愉悅不少。

「蘇兄弟艷福不淺,不但有人投懷送抱,在家裡還有個妻子等待著呢…」路見明笑道,「誰…誰投懷送抱,我只是怕這傢夥窩囊死掉了,欠他一個人情,可不好!」諸葛霜嘴硬說道,我便低聲和路見明討論著,到底讓諸葛霜同行的可行性有多高。

「你們…你們可別小看我!」諸葛霜說著,連忙從懷裡射出幾枚冰符,路見明見狀,連忙稱善,「諸葛姑娘武功不差,相信一路上也能成為我們得力助手!」我正想阻止之時,但路見明又一個眼神暗示,我只好放棄。

一路上,我們三人並沒有多說,其實氣氛有些尷尬,路見明先是打破沈默,「諸葛姑娘,你不是留書信離開了,怎地又回到這兒來?」

「我…哼!」諸葛霜不願回答,路見明卻接著說道,「想必捨不得郎君吧?呵呵…」我瞪了一眼路見明,路見明才乖乖閉嘴,「蘇兄弟,開個玩笑,何必認真呢?」

約莫過了半月,馬車過了玉門關,來到了西域,西域風沙很大,我們得拉下門簾,避免吸入沙塵,「路兄,西域環境夠差的,你怎住的下去?」我疑問問著路見明。

「便是西域環境惡劣,這裡的人崇尚武藝,想要的資源都得靠武力搶奪呢!」路見明說道,「我才選擇此地,以激勵我的競爭能力呢!」

依照著路見明指示,馬車來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花園,這兒根本不像西域,便像杭州一般美麗,「這裡便是刀天下,刀皇選中這邊不是沒有道理,這裡有山擋著,沙塵吹不進,刀皇還在這兒植花種木,頗有一番情調!」我看著旁邊大石寫著刀天下,相信這便是刀皇一手創立者,「不過現在許林兩位師弟當權,我們凡事小心些…」

跟著路見明緩緩步入刀天下,只見整個大廳充滿著大理石雕刻的石像,路見明繼續介紹著,「刀皇喜歡神話故事,你看,那個雕的就是天神,還有那個是九天…」路見明像個嚮導介紹著,但一路上竟然沒遇到任何弟子,我心中有些不妙,路見明也是。

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路見明跟著我們小心翼翼前進,這時看到眼前的,竟是煉獄的情景,刀皇發了瘋似的,竟然對付著自己門下弟子!

刀皇毫不留情,他的眼神銳利,就好像當時對上血飄零一樣,連砍數刀不留活口,諸葛霜見狀之下連忙發了一道冰符,刀皇發現有人介入之後逃跑,路見明追了上去,我則和諸葛霜前去攙扶著受傷沈重的一名弟子,此時路見明可能跟丟了刀皇,回到我們身邊,扶著那弟子,口中急切呼喚著,「宋師弟…你醒醒阿!」

「是你嗎…路師哥?」那位宋師弟撐著傷勢緩緩坐了起來,「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掌門…他…很生氣…」宋師弟緩緩說著,「他五馬分屍許師兄….還有林師兄…可是…他說我們不團結….要自己清理…門戶…」

「所有人都被掌門殺了?」路見明問著,宋師弟撐住最後一口氣,點了頭,隨後昏厥而亡,「不!」路見明傷痛呼喊著。

我和諸葛霜協助路見明埋葬整個刀天下的弟子,並一同祭拜著,等待祭拜結束後,「路兄,該找刀皇討公道嗎?」

路見明一副不可置信模樣,「掌門他…他怎會一手摧毀自己創的基業…」我和諸葛霜安撫著他,但路見明情緒實在太波動了,諸葛霜整理了個房間後,並安撫著路見明,讓他睡去…

「路兄還好嗎?」我問著諸葛霜,諸葛霜點著頭,表示也要回去休息,我便拉住了她,「你假扮朱爽問我那些問題到底為什麼?」

「哼,大笨蛋!」諸葛霜只這樣說,掙脫我的手要離開,正當我要追上的時候,諸葛霜早已走入轉角,不知去向,「唉…」

諸葛霜和路見明都回房休息,但我精神奕奕,睡不著,尤其看到刀皇親手殺了自己弟子那殘忍模樣,「若他真的是我的父親,我該認他嗎…」我心中疑惑著,不知不覺走入了一間豪華的房間,一進入才猛然發現,這間房間掛滿刀皇的畫像,我竟然走進了他的寢室。

「好吧,反正也沒機會參觀,就搜索一下也好!」我打定著主意,想找找刀皇到底是不是我父親的證據,他的房間可真豪華,布滿了豪華雕飾,有象牙也有水晶,連個桌椅也用上等綢緞鋪陳,隨後我發現一個箱子,心想這便是刀皇私人物品,不疑有他我便打開了來。

裡面空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封書信,我好奇打開了來,這封書信並未署名,好像也不是要給誰的,但這封字跡和我當時在母親鐵盒看到一般,假如這封書信是刀皇寫得,那麼刀皇江華是我父親的身份,大概八九不離十了…

「我好痛苦…我好想死…」我默念著書信說道,「何三通那狗賊…好下流…我今天幫他整理房間…又…又被他侵犯…」

我這才意識到,這便是刀皇私人的手記了,只是這封書信被撕下部份痕跡,我不免搖頭著,這何三通也太過淫亂了,竟然連刀皇也下手,「刀皇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我不免心疼著。

接著我又四處搜索,除了幾樣日常以及文具用品外,便沒有讓我驚豔的東西,正當我要離開之際,「咦?這不是?」我拿了桌上一只花瓶,「母親房內也有一個阿…」

這花瓶精雕細琢,看得出來是名貴品,花瓶上雕刻著是名家大畫,母親的花瓶刻著是「長安考京圖」,而這裡的花瓶則刻著「洛陽說戲圖」,我心中不免一震,回想起母親說過,她曾說過,她的花瓶是她之前服侍的老闆送給她的,這花瓶有一對,另一對便是刀皇房間這副,「看來…」我看著花瓶出了神,但這就表示,母親曾經服侍過刀皇,再加上那封書信,刀皇,應該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了!

我連忙拄著拐杖,一跛一跛走回房休息,但心中想著很多,刀皇真的是我父親,那我該認他嗎?但刀皇現在染了瘋病,他會認得我嗎?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困擾著我…

隔日,我和路見明兩人顯得心情低落,他是因為自己門下弟兄慘亡而心情低落,我則是好不容易確定了刀皇與我的關係,諸葛霜還蠻會看人臉色,到西域附近城鎮用完餐後,我們便決定回去和司徒空明們會合。

我們只在幾個簡單的客棧做中途休息,一路上也沒有說太多,這回,來到了平原城,我們便到附近的太白樓喝茶聊天休息,路見明點了一壺鐵觀音。

「蘇兄弟,我從沒想到,掌門是如此心狠手辣…」路見明低落跟著我說,雖然我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但我還是勉強撐起笑容安慰著他,此時,諸葛霜從外面走了進來,原來他幫我們到樓下拿了鐵觀音,「我剛聽到一個不得了消息耶…」

「什麼消息?」我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聽到諸葛霜這麼講,似乎又有什麼八卦了,「魔教地煞全面對中原產生報復,福州、杭州、揚州都淪陷,臣服魔教了!」

「什麼!」我和路見明異口同聲道,「朝廷沒有介入嗎?」我問著,諸葛霜搖搖頭,「地煞不知怎地被皇上封了大將軍,還破例授予兵權,四大鐵捕現在也變成他的部下了,根本無法制衡他,地煞他們好像用個理由,讓四大鐵捕告老還鄉!」

「難道中原其他人都無法出面抗衡嗎?」我繼續問著。

「聽說刀皇和地煞聯手,這才是大大不妙!」諸葛霜憂心說著,我和路見明相視,只道我們心中最擔心的事情,終於浮現了…

「如果天下九州都被他們奪取的話,等於就是讓那地煞當皇帝了…」路見明說著,「我們得阻止他們!」

「但馬路消息不可盡信,小師妹,你確定消息來源無誤?」我問著諸葛霜,心中是希望這個消息是假造的,更是期盼著刀皇不要墜入魔道,但諸葛霜搖頭說道,「每條大街小巷都傳這樣的消息,連杭州太守也發布了,你說,消息會有假的嗎?」

當機立斷之下,我們趕緊付完帳,驅車趕緊與司徒空明們會合,但每經過一處,又傳來某地失陷消息,我們心中懸著,趕緊回到山東要與司徒空明們會合,一回到山東,已經聽到天下至少有六州便在魔教掌握。

當我們要進刀皇築起的營帳時,馬上又遇到現蹤門弟子突襲,我因沒有武功,又不利於行,便躲在背後,看著諸葛霜和路見明兩人對付這些弟子,一路弟子對上諸葛霜,可謂是暗器對決,諸葛霜連射冰符和火符,那些弟子身法妖魅,也回擊射著飛刀、飛鏢,雙方是旗鼓相當。

路見明則對上用刀弟子,路見明刀法俐落,只是對方且戰且退,似乎有意要引走他,路見明有了上次教訓後,便不再衝動離開,而這樣一來,敵方弟子不斷增援,諸葛霜兩人陷入危機。

「唉,要是我武功還在的話,就不會那麼窩囊了…」眼看拿刀弟子變幻身法,還從懷中拿出鐵鍊,綁住了路見明的刀,讓路見明無法出招,而諸葛霜這邊,弟子們放了一種詭異的毒煙,諸葛霜感到昏昏沈沈的,我也有些暈眩,眼看這些弟子要殺了我們之際,「狗賊,去死!」一聲響亮,劉松血銀槍如同串擊一般,將弟子一一串殺,弟子們見狀不妙,便一聲令下撤走,沒想到,這個衝動的劉松,竟然救了我們一命!

「感謝劉兄搭救!」路見明客氣說道,劉松一看到我,便嚷嚷著,「哼,早知道這傢夥在這裡,我就讓他被那些狗賊殺了!」我不敢多說什麼,心想劉松還是怪罪我害死他兄長吧。

「劉兄怎地會前來山東?」路見明問著,這也是我心中疑惑,「唉,我被利用了,只得落魄逃到這邊,卻幸運遇著你們…」

劉松才說道,當初地煞用甜言蜜語,騙取他兩人聯手,必能取下魔教,但沒想到木煞激烈抵抗,于進和趙廷雙雙陣亡,自己見情況不對撤兵,但整個魔教就被地煞掌控著,「我南槍盟分部,便害得只剩下金刀幫了…」

而後地煞帶兵進犯,劉松帶領著金刀幫抵抗,可最後金刀幫也被殲滅,不得已之下,劉松只好來山東,救了我們只是巧合,「我看不慣這幫狗賊,用那奇怪的武器,殺害我金刀幫弟兄!」

「不如劉兄加入我們,一起加入共抗魔教?」劉松原本要答應,但眼神看了我一眼,有些猶豫,諸葛霜見狀,忍不住斥責,「現在魔禍當前,你就不能暫時放下恩怨嗎?你和蘇大哥的恩怨等我們結束魔教再談,如果我們自己人在內鬥,不就製造魔教進攻的良機了嗎?」劉松不得已之下,只好點頭答應,並在諸葛霜脅迫下,暫時與我握手言和,但他握得緊繃,眼神似乎告訴我,只要除掉地煞,接下來就要除掉我。

「正好司徒前輩在內,我們找他商量一番!」路見明提議道,我們便進入營帳,但只見整個營帳被拆毀,好像颱風過境一般,這時候血婷婷哭喪了臉走了出來,劉松見狀本想出槍示威,被路見明阻止,我便隨上去安撫了血婷婷,並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老…老前輩被現蹤門的銅面抓走…司徒前輩和慕容前輩他們前去成都談判討人,要我留下來接應你們…」我安撫著血婷婷,看著四周,想必發生了激烈戰鬥。

「那還等什麼,我們殺去成都!」劉松激昂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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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4:41

卷三十八
劉松有著超越常人積極的行動力,常常能激化我們這些較為被動的人,某些時候他便能引領著其他人,我們就在他這麼一句話引領之下,前往山東城內,打包行李之後,準備上路。

「什麼?」血婷婷大呼小叫著,「我們有的是錢,為什麼不出車?」我看到血婷婷和一位車夫爭執著,便過去瞭解狀況,車夫一陣為難模樣,「唉,有在多的錢也買不到平安,已經有很多同行死在魔人手裡了…」

和車夫詢問才瞭解到,因為地煞反撲緣故,整個武林壟罩在一股死亡氣息下,地煞吩咐手下,對於中原群俠,若不降,則殺無赦,已經有很多無辜的車夫以及人民們死在地煞或者他們魔教人手下,也不外乎車夫如此為難,「好了,婷婷…」我勸退血婷婷,血婷婷才不甘願離開。

「真糟糕…」我們回到營帳後,路見明打破沈默說道,「沒有車夫願意出車,成都離這千里之遠,難不成要我們用走得?」

「只怕我們行到成都之時,天下早已被魔人同化了!」諸葛霜說著,大家面面相覷,毫無辦法,就連積極的劉松,也沈默起來。

「難道我們不能自己買台車前去?」血婷婷天真問道,我只是搖搖頭,跟她低聲解釋著,「一台車可花費多少你知道嗎?我們全部盤纏加起來都還不夠呢…」血婷婷只好打消念頭。

「等等,我想到一計了…」諸葛霜說道,「我們去借台車?」

「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哪個馬夫願意借車?」路見明附和著。

「不,我們要借的不是馬車…」諸葛霜神秘說道,「我們要借的…是運送小麥的車!」

山東盛產小麥,在山東的農人常常會把種植的小麥裝袋成車,並將之運送到附近城鎮或外州郡販賣,以求得好價錢,所以路上常常看到運著小麥的車,我不禁拍手叫好,小麥車因為常見,所以不容易起疑,諸葛霜繼續說著,向我們訴說這個計策。

「隨便,只要能到成都便行!」劉松回應著,「那這件事交我處理!」血婷婷自告奮勇說道,隨後離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血婷婷牽著一台小麥車來到,我驚訝她效率奇快,她只露出神秘的笑容,「只要拿出匕首,很多事情就談很快了!」

我無奈聳著肩,看來血婷婷又用了什麼脅迫的招數,只是此刻情勢逼迫,我也不跟她計較,隨後劉松假扮成農人,替我們駕車,「為什麼是我,我雖然是南部人,可我看起來有那麼粗俗嗎?」劉松抱怨著,路見明很生氣地回應,「誰說當農人粗俗的,農人很偉大的,你吃的米飯麵條不都農人種植出來的,讓你當農人可是擡高了你,你還在挑剔!」劉松被路見明一罵,也不敢回嘴。

我們其他人便躲進小麥車後座裡,比起馬車,實在不太舒服,小麥搔癢著我們全身,讓我身體發癢,全身紅腫的,「這誰提出的餿主意呀…」血婷婷一邊抓著一邊抱怨,我看到諸葛霜沒說什麼,但也是抓癢止癢著。

正如諸葛霜所說,一路上並未受到太多的盤查,一路的關卡都被魔教佔領,更精確的說,被大將軍地煞的手下佔領,有一台客座馬車要進入,守衛竟然拿起長槍,攻擊馬車,其實馬車內只是平凡百姓要過關,但這麼一阻攔,這些百姓受了傷,並紛紛逃避,路見明見狀不免咒罵一番,但還好他壓低聲音,否則我們也會露出破綻,不過關卡守衛看到麥車,便不假思索讓我們過去,劉松被路見明罵了一頓,心情不好著,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話,否則以他這麼有特色,很容易就顯露破綻。

但很快來到了荊州的關卡,這是一個大關卡,比起前面幾個關卡,這裡的關卡便詳加盤查,我們也被擋了下來,劉松不知道和守衛說了什麼,竟然一言不合,打了起來,這一下子,我們其他人只好下車助陣,只見到劉松被守衛們擒住,我心裡不免擔心著,這樣一來我們洩漏了行蹤,只怕還要蹲個苦牢。

「哼,你們竟敢與我們起衝突,不要命了?」一個看似是守衛隊長的,走了過來,指著路見明鼻子罵到,我們正在思索如何開脫之時,「咦?」守衛隊長停下腳步,定眼瞧著路見明並問道,「你是路師兄嗎?」

「你是?」路見明疑惑問著,只見守衛隊長一聲令下,他的手下放走了劉松,「我是阿龍阿,你還記得我嗎?」守衛隊長說著,路見明好像想起什麼,「你是徐龍?」

人生四大喜事,其中有一件便是他鄉遇故知,看來這守衛隊長便是故知,「路師兄,真不好意思,早知道是你,便讓你通過便是…」徐龍說道,「可上頭有交待,任何人車都不得通過荊州,所以我只得扣留師兄您的車輛了…」

隨後徐龍邀請我們到他的軍帳喝酒,原來這徐龍便是路見明以前創造門派的屬下,路見明門派倒閉之後,徐龍便加入朝廷,當個守衛,最近因地煞被提拔,便歸納於地煞手下。

「哼,那大將軍靠著他外甥是三公,便飛黃騰達了!」徐龍抱怨著,之所以地煞能被皇帝破例提拔,靠得原來是他當司馬的外甥進言之下,「這大將軍沒有任何實戰背景,整個人又邪理邪氣的,我們自然很不服呢,可那大將軍有著邪術,我們都不是對手,只好臣服於他…」

路見明替徐龍斟了酒,徐龍又是一乾而盡,可見徐龍心中苦悶,「是了,路師兄,多年不見,過得還好嗎?」路見明也陪酒,「是不差,沒什麼專長,還是回去教教武功。」

徐龍點了頭,「路師兄若想通過荊州,小弟幫您想想辦法…」看到徐龍如此熱情,我想有一句話果真應證著,「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徐龍吩咐讓我們休息一番,隨後又出外跟著下屬盤查人車,約莫黃昏時刻,徐龍拿了幾套衣服,「路師兄,小弟想來想去只有一法,那便是讓你們假扮成官員,才能通行無阻!」

血婷婷首先發難,「這麼醜的衣服要我們穿?」,我馬上示意要血婷婷不要多嘴,徐龍臉色有些不悅,路見明馬上接過官服,連番稱謝,我們便換上了官服。

血婷婷雖然百般不願,但換上官服後,一副瀟灑模樣,也挺好看的,「婷婷,你穿起來還蠻帥氣的,要是你生為男子,一定很多姑娘為你著迷!」我哄騙著她,血婷婷樂得很。

諸葛霜也換上了官服,她那玲瓏有緻的身材完全無法遮掩,徐龍見狀索性拿了一套婦人衣束,讓她假扮是我們的家眷,我整個看傻了眼,諸葛霜因這件衣物透露出鄉野清純氣息,讓我想起了我之前眷戀的朋友姊姊,「好…好漂亮…」,血婷婷捏著我的耳朵,「文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我才趕緊回神。

劉松假扮和徐龍一樣的護衛,路見明則假扮著師爺,還貼了一把假鬍子,滑稽模樣不免令人發笑,而我則是…

「哈哈,文哥哥,你扮演老人實在太像啦!」血婷婷指著我笑著,我有些不好意思,而諸葛霜好像也在取笑著我,我想因我拄著一隻拐杖,扮起老人可再適合不過了。

告別了徐龍過後,我們便依著徐龍的吩咐,假扮我們是荊州臥龍縣的官令以及其家眷,徐龍還貼心幫我們弄了一台馬車,我們就不用在忍受小麥搔癢之苦,這回輪到路見明駕車,心急如焚的他駕著車,一路上更是巔頗不已,但壞消息又傳來了,全天下除洛陽之外,地煞已經收伏其他地區了,我想洛陽也只是地煞囊中之物罷了…

眼前便是綿竹關,只要通過這關卡,成都便近在眼前,按照慣例我們下車,接受盤查。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有沒有通行證?」一名守衛像連珠砲似地問道,劉松也按照劇本,拿了徐龍假造的文書資料給了守衛,守衛定眼一瞧,「嗯,荊州臥龍縣長吏范西,好,你可以通過了!」守衛示意要劉松離開,當我們跟著劉松前進時,守衛攔下了我們,「我可只有讓范西通過,你們其他閒雜人等給我留下!」

「大哥行行好,我是范西的參謀,你看!」路見明也拿了一份假造文件,守衛接過後,手勢示意讓路見明通過,「好了,你們其他人得留下!」

「哎喲,人家是范西的妻子,不能通融一下嗎?」諸葛霜搔首弄姿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心中不免好笑,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守衛一臉色咪咪模樣,並藉故在諸葛霜手上摸了一下,「好…好,范夫人,您也請過!」

「什麼嗎!」血婷婷不甘抱怨著,守衛對我們說道,「那你們兩個又是什麼名堂?」我心裡大感不妙,這徐龍假造文件可沒算到我們,我也不可能像諸葛霜一樣擺弄身材,沒想到血婷婷故技重施,竟依偎著守衛撒嬌,但下場卻是…

「走開!你真令人作嘔,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男人學著女人撒嬌,成何體統?」被守衛嫌棄之後,血婷婷臉有些臭回到我身旁,「文哥哥,我身材又不比那諸葛霜差,這守衛也太有眼無珠了!」我只好尷尬陪笑著。

「既然你們跟他們不是同路人,又沒有證明,便留在這邊不可通過!」守衛命令著,眼看棉竹關大門又要關上,在關卡另一側的路見明等人是很焦急,一直打手勢要我們通過,我也回覆手勢表示遇到困難,這個時候,「阿!」守衛驚呼一聲,劉松一把血銀槍已經穿過他的腦袋,「趕快走呀!」劉松呼喊著,但這一手已引起其他守衛注意,紛紛追上,「來人阿!」「隊長被襲擊了,我們快拿下刺客!」眼見追兵甚多,劉松決意斷後,我的行動本不便,在劉松斷後之下,我們順利通過棉竹關,但一路上被守衛跟著,一時之間也難以找棲身之所,只得暫時躲在一個小巷中。

「你看,就是你那麼衝動,害得我們得遮遮掩掩,那徐兄弟給我們的假扮不就失去意義了?」路見明責難道,劉松不服氣回應著,「他們兩個拖拖拉拉,在這樣下去,只怕我們要叫那魔人萬歲了!」

「不過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諸葛霜說道,還不時拍拍自己手臂,「哼,那老色狼趁機吃我豆腐,要不是時勢所逼,早一枚冰符射向他咽喉了!」

「哼哼,你以為你很漂亮嗎?有人摸你就得偷笑了!」血婷婷嘲諷著,諸葛霜不甘示弱,兩人便吵了起來,我只好出面當和事佬,「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了…」

「婷婷,這裡有沒有人可投靠著,畢竟你以前也在成都生存著…」我問著她,轉移話題,就怕她們又吵了起來,血婷婷沈思一會,「有了,四川唐門你們有聽過嗎?」

我們皆同時點著頭,這四川唐門原是一門使用毒與暗器的門派,門主唐南湖陰狠毒辣,江湖上人人畏懼,尤其他擅長用餵毒暗器攻擊敵人,讓敵人痛苦而亡,不過最後他也自食惡果,被楊無身反擊,吃了自己的獨門暗器,後來這唐門便被魔教所吸收,但也不搞暗器弄毒這套了,反而變成了專門替魔教挖礦的奴役。

「唐世叔和父親交情不差,說不定他看了我的面子,會讓我們投靠一番!」我們連聲贊同後,其實我實在很不願意投靠這種卑鄙門派,但情勢緊急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趁著守衛離開不再巡邏之際,我們便跟著血婷婷來到唐門,唐門招牌顯而易見,但早已佈滿青苔,一般而言,門派重視門面,總不會讓招牌淪落至此,那便表示,唐門沒落已經很久了…

「唐世叔!」血婷婷一進入唐門,對著坐在大廳,一名赤裸上身者說道,這人和血婷婷擁抱著,「阿婷,怎麼有空過來?」

「呃…」血婷婷裝作很為難模樣,「我被趕了出來…」

這位被血婷婷稱為唐世叔者,本名唐偉,是唐南湖最小的兒子,他上頭有兩個姊姊,也都嫁入名門之後,唐偉聽了血婷婷之話,點了點頭,「施不二這回太超過了!」隨後便命令人招呼我們,唐偉與我想像的不同,我還以為他是那種趨炎附勢,巴著血婷婷魔教不放的人,可能還會擺個架子,但他很客氣招呼我們,而且還識破劉松以及路見明的來頭。

「血銀槍劉松以及刀天下路見明親臨唐門,唐門實在蓬蓽生輝,三生有幸呀!」唐偉行禮著,唐偉不但看穿他們的偽裝,竟連他們的名頭也認得,兩人便脫下偽裝,也抱拳回禮著。

「唐某知道尊駕前來,便是為的施不二一事吧?」唐偉問著,路見明一臉疑惑模樣,「施不二?」

「便是你們人稱的地煞了!」唐偉說著,「這傢夥也真夠見利忘義的了,也不想想他那時候在成都默默無聞之時,父親多麼接濟他,但他一加入魔教之後,便忘了我們恩情,還不斷使喚著我們,現在當上魔教教主了,認為我們唐門沒用了,就把我們一腳踢開,唉…」

路見明點著頭,「除此之外,我們也是來搭救朋友的…」

「不過你們得小心…」唐偉說著,「最後一次看到施不二是在上個月,他這人本來就有些邪氣,可這回,讓他當上那教主,就好像是個大魔王一樣,而且還施展一套詭異的功夫,唉,無人可敵呀!」

地煞的武功本在十三天煞中數一數二,聽到唐偉這麼說我並不意外,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真有勝算能擊敗地煞?「各位先休息吧…」唐偉招呼著我們,並安排房間。

我自己一人一間,正待要上床睡覺之際,血婷婷敲門進來,「文哥哥,順睡得還習慣嗎?」我點頭稱是,但血婷婷目的並不是要關心我那麼簡單,她騷弄身體,便是要尋我求歡。

「不…婷婷…」我推開了她,「文哥哥,你是嫌我身材不夠好嗎?」血婷婷鼓著臉說道,「不…你的腿很修長,男人看到你,都神魂顛倒…」

「既然如此…」血婷婷作勢脫衣,但我阻止了她,「大戰前夕,我實在沒有心情呀…」「更何況…」我看著我的斷腿,有些哀傷著。

血婷婷這才穿好衣服,「好吧,文哥哥,你要振作起來喔!」她說著,「就算你斷了一條腿,你還是我最喜歡的文哥哥喔!」我苦悶笑了一下,隨後血婷婷離開。

過沒多久又一陣敲門聲,「婷婷又來做什麼?」我心中詫異著,便緩步開了門,但在門外的,竟然是諸葛霜。

「蘇…蘇大哥…」諸葛霜有些委屈地說道,並突然抱著我,在我懷裡哭了一陣,「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有些不知所措,又擔心怕被血婷婷看到誤會,隨即帶上了門,我讓諸葛霜坐在床上,諸葛霜劈哩啪啦說了這幾日來,她被血婷婷責難,而自己心中的罪惡感也揮之不去,便決定要當面與我道歉,「不要緊…」我安慰著她。

諸葛霜哭著哭著,好像累了,便倒在我床上睡去,我只好讓出空間,自己趴在桌上,並看著諸葛霜,哭過的諸葛霜更顯得柔情百媚,「諸葛前輩呀…你有些話可說錯了…」我心中嘀咕著,「小師妹其實也挺有女人味的,是外面那些男人配不上她…」

隔日起床,床上已是空空蕩蕩,我想諸葛霜可能已經起床離去,隨後我也起身,梳洗一番,便走到正堂,便看到路見明等人正在討論,而且討論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刀皇。

「刀皇竟然投靠施不二,只怕更是無人可敵!」唐偉說道,「你是刀天下刀皇下屬,怎麼刀皇會選擇投靠魔教?」

路見明聳著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事,過去神采曾提到,刀皇行事本就難以預測,而後又聽到刀皇染了瘋病,也沒什麼道理可以解釋刀皇投靠了地煞。

「哼,刀皇又如何,我血銀槍也要讓他付出代價!」劉松惡狠狠說著,正當劉松得意耍弄著血銀槍之時,我感到一股陰風,熟悉的書生裝扮,刀皇竟然已經欺身在劉松背後,並用一把刀架著劉松頸項。

「你…你要做什麼!」劉松驚恐地說道,其他人見狀也立即站立防衛著,「你不是說要讓我付出代價?我等著看呢…」

「這…刀皇,有話好說…」唐偉在一旁當著和事佬說著,「閉嘴!」刀皇一聲怒斥,竟然一刀砍下唐偉左臂,唐偉驚呼之下,一瞬間,唐門弟子接連圍上,血婷婷在我耳邊低聲道,「雖然唐世叔手下都在幫我們挖礦,但其實唐世叔還有暗中訓練弟子,以備不時之需!」我看著充滿大廳的弟子,人人手中拿得一只飛鏢,並且沾了劇毒,就算刀皇是天下第二,此時,只怕插翅難飛!

「何三通,我們殺出重圍如何?」刀皇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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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4:55

卷三十九
「你這腐儒,還用的著你說?」刀皇詭異地自言自語道,一時之間唐門弟子們也不知所措。

「哼!」刀皇繼續自言自語著,「我有一計可以破敵!」

唐偉一聲令下,弟子們蓄勢待發,但刀皇更快,早已點住了唐偉的穴道,並把唐偉舉起,就好像利用唐偉當成自己的盾牌一般,其餘弟子們見狀,皆是投鼠忌器,不敢動作。

「你們快出手阿!」唐偉大叫著,「不必顧慮我!」但弟子們仍是擔心傷及唐偉,皆觀望著,此時我撇眼見到,諸葛霜說時遲哪時快,從懷中射出一枚土符,這土符尚未碰到刀皇,便散開發散土塵,刀皇眼睛走進土塵,一時之間放下了唐偉,「腐儒,你看,我們著了人家的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松和路見明聯手而上,刀皇雖然眼睛受傷,但閉目應對兩敵卻也是行雲流水,只是這刀皇有些詭異,口中仍不斷喃喃自語,「別勉強了何三通,我們得趕快逃跑!」

「說些聽不懂的話,哼,我不會讓你輕易離開!」劉松怒吼著,手上銀槍不時轉動,只是刀皇以刀格檔,處處精妙,劉松好幾回差點反被刀皇反襲,若非路見明即時出刀援救,但兩人卻難以取勝,血婷婷抓準時間,慢慢靠近了刀皇…

「呀!」劉松在使狠勁,這一槍雖未擊中刀皇,但也讓刀皇退了數步,血婷婷抓準時機,正待一匕刺入,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父親,小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光轉向我,劉松等人也停下手邊,尤其刀皇,他征著看了我,「你說什麼?」他問著我,但我已經非常難為情,便不再多說,「哈哈哈,何三通,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啊!」說完之後竟然發狂似地逃走,劉松和路見明雙雙追擊上去。

「蘇大哥,你說什麼?」諸葛霜疑問看著我,我搖著頭,表示不願在多說,這時唐偉撐住傷勢,跑過來跟我們說道,「刀皇實力非凡,只怕劉路兩位大俠不是對手…」我這才猛然驚醒,諸葛霜便帶著我離開,血婷婷跟在後面,「放下文哥哥,你竟敢動我的丈夫!」

可一出唐門,成都如此廣大,如何尋人,血婷婷和諸葛霜問著路人,但路人皆表示沒看到,問了許久,好不容易問到一個菜販,「我看到有一個拿刀和一個拿槍的,往樂山大佛前去了!」

樂山大佛,便是四川名景之一,當然也有許多傳說,聽說許久的武林之前,樂山大佛下的淩雲窟,有著一隻火麒麟,甚至有人喪命在火麒麟手中,故有一個傳聞,「水淹大佛寺,火燒淩雲窟」,樂山大佛是充滿傳說的地方,不過近幾年來,便是造成單純的大佛寺罷了,大佛寺住持一流大師,便是少林真遠大師的徒弟之一,但得知路見明他們前往樂山大佛,不消說,依照著菜販的指引,我們火速趕往樂山大佛。

一前往樂山大佛,就看到大佛聳立著,仔細瞧著大佛腳底,有個洞穴,那便是淩雲窟了,若是以往,我一定會建議諸葛霜和血婷婷陪我一同進入,順道看看火麒麟的遺跡,可此番,我擔心著路見明他們,便趕緊走上樂山的山徑,當然,由諸葛霜和血婷婷輪流背著我,「有時候斷了腿,讓女人服侍一番,感覺也挺不賴的…」我心中得意著。

諸葛霜兩人氣喘籲籲,可能是我最近身材又有些增長,變胖了許多,但可終於看到了大佛寺,一進大佛寺,便認出了一流大師,他的身材高大,最大的特色便是臉上那一字白眉,一流大師蒲台上,而路見明兩人卻被刀皇制服一般,但刀皇尚未下毒手,因為一流大師擋在路見明兩人身前。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殺念,回頭是岸!」一流大師勸誡著。

「喂,腐儒,這老和尚要趕我們走耶?」刀皇一貫自言自語著。

「噓,你可別不敬!」刀皇說著,隨即竟然跪拜了一流大師,「有幸見會大師,真是榮幸,小的只是一介讀書人,叫我方議即可!」我看著諸葛霜和血婷婷,相信他們心中也充滿疑惑。

「方施主,這兩人不知與閣下有什麼血海深仇,你何苦要如此逼殺?」一流大師溫柔問著。

「是阿,他們兩個跟我沒什麼大恨大仇,既然大師如此說了,那我離開便是!」刀皇示意要走,我們心想好不容易解決一件事,但刀皇走到半途,停下繳步,又是自言自語著,「喂,腐儒,你腦袋燒壞了嗎?這兩個人想殺你耶,你還想放過他?」

「少廢話了,大師在這裡主持著,我不能冒犯他!」刀皇雖然自言自語著,但好像決意要離開,這時刀皇又痛苦抱著頭,「阿…」我心想瘋病又發作了,正想去查看時,諸葛霜攔住了我,「你想變得跟風煞一樣嗎?」我才打消主意。

刀皇走回一流大師身旁,並又再度行禮,「郭某原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師,今天這兩人先是攻擊我,我不過自衛罷了,還請大師讓步,我自己與他們了斷即可!」

一流大師臉露詫異之色,我想或許眼前刀皇一下說自己叫方議,一下又自稱郭某,「郭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能…」一流大師還沒說完,刀皇惡狠狠砍了一流大師腦袋,我們都驚呼一聲,尤其他使出的,便是「地獄刀」,「郭老,你何必說那麼多,這老禿驢一刀讓他痛快!」

看著一流大師斷下的首級,路見明兩人臉露驚恐之色,他們雙雙被榜扶著,無法動彈,刀皇緩緩走了過去,拿著刀緩緩磨著劉松的臉,「哼,瞧不起我,你才會付出代價!」正當刀皇要出手之際,突然,刀皇又是頭痛模樣,跪坐下來,並雙手顫抖著,竟把刀丟了出去,「我…我怎麼會拿這麼危險的東西…」

更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刀皇竟然解開兩人束縛,劉松為報捆綁之辱,一把銀槍上手,但被路見明阻止,因為刀皇全身發抖著,並抱著頭,「不…不要殺我!」如此懦夫模樣,和剛剛一刀斬斃一流大師完全不相同,「這傢夥瘋了嗎?」劉松說著。

刀皇口中唸唸有詞,一直希望路見明兩人不要殺他,隨後便撿起刀頭也不回逃跑,「這在搞笑嗎?」劉松不悅說道,「總之我們脫離險境,只是犧牲了無辜的一流大師罷了…」路見明安撫著,隨後我們協助安葬了一流大師,一流大師十分簡樸,日常起居也由自己處理,所以大佛寺內沒有其他弟子,只有他一人。

「你確定刀皇是你父親?」路見明起了一流大師之墳後,問著我,「是阿,你這傢夥,怎麼和刀皇搭上線?」劉松不屑地插嘴。

我便把後來到刀皇寢室內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所有人,血婷婷看似開心,「哇,這樣我們就是門當戶對了!」,「什麼門當戶對,正邪不兩立,沒聽過嗎?」眼見諸葛霜回嘴諷刺,我怕兩個女人又吵了起來,趕緊轉移話題,「兩位沒事吧?」

「唉,刀皇可夠難纏的…」劉松說著,「這傢夥你也看到了吧,怪裡怪氣的,個性喜怒無常,跟他的刀法一樣,一下子採取捨身,一下子又行雲流水,搞不懂他的刀法,我和路見明就被他抓了!」

「沒錯,我跟了掌門那麼久,從來沒看過他像今天這樣…」路見明驚魂未甫說道,「若非一流大師出面,只怕今日立墳,便是我們兩人!」
「看來當時刀皇對上血飄零變換刀法,也是這個緣故了?」我心中嘀咕著,「但父親瘋病可真嚴重,好像變得有好幾個人在他身上一樣!」

「司徒大哥也是這麼說得…」路見明說著,「以前我總以為掌門瘋瘋癲癲,本不以為意,以為中邪卡陰,但司徒大哥跟我談及,這是一種瘋病,在掌門身上,他曾看過四個不同的人!」

我們大家好奇聽著,「第一個,便是最常看到,司徒大哥稱呼為『書生』,也就是方議,他是一個要上京考取功名的人,平日刀皇的打扮,不,應該說平日的刀皇,便是以方議的模樣出現!」

「接著就是你們有看到的,那個殘暴的何三通,司徒大哥稱呼為『屠夫』,只要掌門轉換出何三通之時,必定手下增添亡魂了…」

「第三,那是從老饕客口中得知,司徒大哥稱呼為『工匠』,這種模樣他自稱叫做郭佑,原本是個鐵匠,老饕客說,有一回老饕客在拼湊著什麼手藝,刀皇見到便搶了過去,而且還很迅速拼好手藝,讓老饕客驚訝不已!」

「最後,便是那個懦夫模樣,司徒大哥說,這才是刀皇的本尊,他稱呼為『本人』,也就是江華,可司徒大哥說,這個江華,膽量非常小,害怕事情,而且年紀也不大,好像小孩子一般…」

聽了路見明所說,我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一個人身體裡面,可以住著那麼多人,而且完全改變個性,甚至改變武功路數,就好像同時有四個不同的人一樣。

「司徒大哥告訴我這四人的個性,『書生』風流倜儻,喜歡到處留下風雅事跡,但面對男女交歡一事感到恐懼,所以矛盾的是,只要『書生』到青樓找妓女,接著『屠夫』就會出現,幫他處理眼前的妓女…,而『書生』自己說過,以前求取功明時曾受洛陽白馬寺僧侶援助,所以『書生』是很尊敬和尚的…」

「而『屠夫』就完全不一樣,個性殘暴易怒,喜歡打打殺殺,認為解決天下的事情便是靠著手中那把刀,而且個性也非常粗暴,把女人當成一種洩慾的工具,但有時候『屠夫』會喪失理智,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這時候,『工匠』就會出現了…」

「『工匠』恬淡安靜,不與人爭,但一受到屈辱,也會積極想要討取公道,可只要『工匠』出現,刀皇便能待在鐵爐面前鑄刀弄劍,弄上一整天也不以為意,可這『工匠』封閉自己,想與他談話,卻是不得其門而入…」

「最後便是『本人』的出現,他似乎沒有刻意出現的時機,但有時後會出現阻止『屠夫』殺人,就像你們剛剛看到那樣,『本人』非常膽小,怕事,但喜歡吃甜食,有時候再遇到危險時『本人』也會代替『工匠』出現,『本人』只要一出現,刀皇就好像忘了武功一樣,不知道是故意示弱還怎樣,總之人家看到『本人』出現,總會放他一馬…」

我點了點頭,想不到刀皇的瘋病還有如此淵源,「不過一個人好好的,怎會突然身體裡產生那麼多不同的靈魂?」我追問著。

「司徒大哥也找不到正確的病因…」路見明說道,「但他猜測,或許跟他童年時期,遭受何三通侵犯有關…」

路見明繼續解釋著,「後來刀皇受不了被何三通連連侵犯,有一回,在何三通脫下刀皇褲子的時候,刀皇不知怎地,竟然『屠夫』出現,一刀砍下了何三通的腦袋,司徒大哥認為,這時,便是刀皇染上了瘋病關鍵的時刻!」

「司徒大哥說,無論是『書生』、『屠夫』或者『工匠』,他們目的都是出現為了保護『本人』,不再受到其他人侵害,所以害來『書生』出現,斬殺了他的二哥刀鬼,『屠夫』出現,採取激烈的報復,『工匠』出現,離開並創立了刀天下!」

「所以我才明白,何以我剛認識的掌門是一個安靜沈默的人,但後來卻變成了風流天下的人,若非司徒大哥解惑,我也不得其解!」路見明說著。

聽了這段精彩解析後,我大概又更能瞭解刀皇,「那…該怎麼治好父親?」我擔心問著,路見明只是搖搖頭,「若這個問題有答案,掌門也不需要將三大名醫抓到自己的營帳研究了…」

「唉,說那麼多,反正下次遇到那瘋子,血銀槍不會那麼簡單放過他的!」劉松憤恨地說,隨後我們離開了樂山大佛,為了讓路見明兩人療傷,我便和諸葛霜、血婷婷前往附近遺跡遊樂…

血婷婷迫不急待帶著我走入淩雲窟,但看到我身旁跟著諸葛霜,仍然一臉不屑,「文哥哥,淩雲窟裡面有一個火麒麟廟,我們去逛逛好嗎?」挨不過血婷婷要求,我便被她拉著走,「哼,姓諸葛的,要不要來,隨便你!」

淩雲窟被改建,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道路難行、四處殘破,據說是成都太守的功績,將淩雲窟規劃成一個觀光勝地,一進入之後,便看到許多遊客,正在遊覽著,不過誰也沒將焦點放在我們身上,血婷婷很快拉了我進入窟底,我便看到一隻用木頭做的火麒麟佇立著,火麒麟前還有鮮果,當然免不了得,既然是一間火麒麟廟,線香裊裊飄著。

「文哥哥,我問過附近的旅人,他們說這火麒麟靈驗得很呢!」血婷婷樂開懷說道,並對附近小販購買金紙,「文哥哥,聽說燒了這個『火麟金』後,火麒麟就會保佑你,然後讓你心想事成喔!」說完之後便若有其事,燒了金紙,並跪下膜拜,血婷婷還強拉著我,「文哥哥,要誠心誠意喔!」我只好配合著閉上雙眼,但身旁除了血婷婷之外,諸葛霜竟也配合著血婷婷,我不免好笑,諸葛霜又乞求什麼…

「火麒麟呀,請你保佑,呃…父親,他的瘋病能趕快好…」我口中低聲念著,雖然刀皇對我並未有養育之恩,不過是我親生父親罷了,可看他現在這樣受瘋病折磨,於心不忍,遂向火麒麟乞求一番,畢竟他也是這個世上唯一和我有血緣關係者。

「文哥哥,你許什麼願呀?」血婷婷睜大眼看著我,「唉,願望若是那麼簡單說出來了,就不會那麼容易實現了!」我回應著,血婷婷拍著胸口,「呼,說得也是,文哥哥,我差點就說出了我的願望了,呵呵…」至於血婷婷想許什麼願望,我大概也能猜得到,大概又是希望能跟我長長久久這類愛情宣言吧。

「小師妹,你呢?」我轉過身問著諸葛霜,諸葛霜臉色微紅,並嬌嗔罵了我一頓,「哼,你自己都說願望不能那麼簡單說出了,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諸葛霜說著,「你憑甚麼對文哥哥那麼兇!」血婷婷回應著,眼看兩個女人又要吵架,「好啦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免得讓路兄他們擔心…」

我們離開了人來人往的淩雲窟,回到了大佛寺,一位新來的住持帶著弟子和我們行禮著,這住持是一流大師的師弟,叫做一平大師,原本是要來服侍一流大師,但意外發生此端,便遂接任一流大師的位子,一平大師也是很熱情招待我們,我們便在大佛寺內歇住一晚。

夜裡,我聽到房門外有人低聲碎語著,雖然聲音微小,但大佛寺內隔音似乎不佳,我便被吵了起來,正想打開門看是誰之時,聽得聲音竟然是諸葛霜,我便側耳凝聽…

「佛祖呀…請你保佑…蘇大哥的腳能快快好起來,他的腳是我害他斷了,佛祖呀,你若要懲罰我就奪走我的腳罷了…我已經失去爺爺了,蘇大哥是繼姑婆後對我好的人…佛祖,你可千萬要保佑他…」我心中不免有些感動,但不露聲色,隨後便往床上一躺,「唉,看來我的左腳斷了,對那諸葛霜可是很大打擊呢…」

翌日,我們打包行李,準備要離開,一平大師恭送我們,隨後我們便下山,「路兄,我們該何去何從呢?」我問著路見明,路見明則轉向問著血婷婷,「帶我們到魔教據地吧?」

回到成都後,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唐門關心唐偉的傷勢,唐偉依然很客氣招呼我們,我們是對他斷臂之傷有所愧疚,但唐偉一派輕鬆說道,「沒關係,早日退休,我把事情都交給小任處理便是…」看著唐偉強顏歡笑,我們心中更是不捨,但隨即告別了他,也未告訴他我們接下來的打算,就怕又牽扯進去。

來到了魔教外頭,就如同那回我們被血飄零擒抓一樣,外頭掛著紅燈籠,偽裝成客棧模樣,血婷婷引領我們進去,除了我不會武功之外,其他人皆是警備著,就怕魔教中人來個突襲,只是走遍了整個魔教,卻不見任何人…

「這就怪了,怎地一個人都沒有?」血婷婷疑惑著,此時剛好一名僕役打掃著,路見明當機立斷,抓了這名僕役,要脅道,「你們教內的人呢?」

這僕役看起來很緊張模樣,支支吾吾說道,「都…都出去了…」

「去哪裡?」路見明厲聲道,眼看僕役快喘不過氣,血婷婷要路見明鬆手,路見明才放開僕役,僕役喘了口氣,好像死裡逃生一般,才緩緩說道,「教主他們一早就到了雲南滇池去了…」

「去那兒做什麼!」路見明繼續問著,「教主說…好像…好像要處死那兩個醫生…」

「司徒大哥!」路見明大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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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08

卷四十
路見明很快衝了出去,我們也尾隨而上,但血婷婷卻一刀殺了那僕役,「怎地那麼殘忍…」,「在江湖生存原則,便是不能讓人抓到你行蹤…」

路見明找了台馬車,但當然,沒有馬車願意出車,「路前輩,冷靜呀!」諸葛霜喘著追了上去。

「我怎能冷靜,眼看司徒大哥被擒,魔教中人又不知怎樣殘忍手段,唉…」路見明顯得有些洩氣,這時候,包紮著傷口的唐偉緩緩來到,「怎麼了嗎?」他關心詢問著。

諸葛霜向他解釋,唐偉點了頭,「不如坐我的礦車吧?」唐偉提議著,但路見明隨即否決,「唐兄,害得你失去一臂我已過意不去,怎能…」

想不到唐偉竟然義憤填膺,「路兄,你這句話便看不起我了,我頂天立地唐門掌門,若不能為武林盡一份心力除魔,我還算是人嗎?」真想不到,在唐偉客氣的外表下,其實骨子裡也是熱血。

「說得好,今天劉松就交你這朋友!」劉松說道,路見明眼看不能拒絕,只得答應,唐偉命令屬下,隨即一個弟子拖著一台礦車前來。

「不會吧?」血婷婷低聲嘀咕著,「上次是小麥,這次是礦石,唉,我那晶瑩剔透的皮膚,可真難為你了…」還好血婷婷沒有說很大聲,只有我聽到而已。

唐偉幫我們安置好了之後,除了交託我們一切順風之外,也替我們打氣,希望我們能救回司徒空明兩人,隨後我們便在弟子的駕車下離開成都,「唐兄,亂世武林中還能結交你這義氣之人,路某沒白來這一趟了…」路見明乘車後說道。

如同血婷婷所言,礦石堅硬,我們靠著,全身更是不舒服,尤其一路搖晃著,唯一可慶幸的是,礦車和小麥車一樣,都沒有遭受過許多盤查,就連荊州關卡,也是順利通過,路見明要求在此停車,原想找徐龍敘舊,但後來輾轉得知,徐龍升官,跑去洛陽了,失望之下只好繼續趕路。

進入雲南之後,映入眼簾便是平西王府,我曾聽老盧說過,過去曾有一個叫做吳三桂的人,他因有功被當時的皇帝冊封為平西王,可這吳三桂野心不小,擁兵自重,常常威脅著皇帝,不過最後邪不勝正,皇帝還是將他討伐成功了,只餘留這一座空空蕩蕩的王爺府,不過現在可也變成了一個讓人遊憩的遺跡,我們當然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畢竟我們的目的不是來遊玩的,「平西王什麼都好,便是野心太大,這點不好…」諸葛霜若有所思說道,我彷彿看到好像諸葛雲附身評論著,後來才發現,可能是我太想念諸葛雲了。

礦車安然無恙帶我們到滇池,我們和駕車弟子道謝過後,路見明不由分說,闖了進去,果然就遇到了魔教弟子的攔阻,這些正統魔教弟子穿著紅黑相雜的衣服,有的手上持劍,有的沒拿武器,但不管怎樣,我們才剛進滇池一步,這些弟子便圍上來。

「憑你們擋的住我們嗎?」劉松叫著,手中一把銀槍揮舞著,就好像三國時代的那個趙雲,在長阪坡萬夫莫敵模樣,魔教弟子紛紛被他串起而殺,「劉兄都如此勇猛,路某也不能相讓!」路見明手持大刀,如斬瓜切菜一般,勢如破竹,「看來這回沒有我們出場的餘地了…」血婷婷哀怨著。

「退下!」一名拿著大斧的人走了出來,「路前輩小心,他是魔教使斧高手牛,他力大無窮呀!」血婷婷說著,這人鼻孔其大,髮型綁了兩個髮髻,就好像一頭蠻牛一般,牛拿著大斧奔向路見明,路見明有些驚訝,「那斧頭少說七八十斤,但這傢夥拿著大斧還能跑那麼快?」

牛揮舞著大斧,氣勢不輸給剛剛的劉松,但牛針對著是路見明,劉松本想出槍援助,但此時一名拿著雙爪的人擋住了劉松,「你的對手是我!」一名輕盈女子說道,我轉身問血婷婷這人又是誰,「使爪的輕功高手,雞!」

路見明以刀格檔大斧,可這牛如血婷婷所說一般力大無窮,我看的出來路見明很吃力地格擋著大斧,牛臉冒青筋,好像又催動力氣,路見明一個承受不住,刀不慎滑落,牛趁機揮舞大斧攻擊,路見明機警跳開,但牛窮追模樣,路見明受到壓制,無法反攻。

另一方面,劉松也困於雞的手中,劉松長槍揮舞雖快,但雞的身法更快,而且雞有意挑釁,並不直接攻擊劉松,卻已讓劉松滿頭大汗,並且暴跳如雷,「哼,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正面對決!」劉松大喊著,但沒想到雞卻回應,「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想不到魔教臥虎藏龍,我那時當教主,你怎沒介紹他們給我認識?」我有些怪罪血婷婷,「他們都是被父親逐出的人,因為他們都是地煞暗中培養的殺手,所以我才沒介紹他們,可地煞掌回權力,這些動物奇兵又出頭天了!」但血婷婷還沒說完,又來兩人突襲我們,「哼,暗影刺客鼠還有穿靈劍蛇,你們也來助陣了?」血婷婷憤怒說著。

鼠拿著一枚和血婷婷很像的匕首,血婷婷的對手自然是他,兩人便是用匕首的高手,身法旗鼓相當,匕首來回穿梭,驚險萬分:而諸葛霜為了保護我,對上用劍的蛇,這個蛇身法不遜於鼠,劍法來回穿梭之下,連番擊落了諸葛霜的幾道符。

「對了,我得趕快落跑…不然到時又被挾持,影響他們…」我便躲進附近樹林中,遠遠看著他們打鬥,就怕被人利用挾持著。

牛猛追著路見明,毫不給路見明喘息之機,我想得用個方法幫助路見明,否則這樣下去,路見明居於劣勢,我故意拿了顆石頭,往牛方向丟去,牛頓時閃過,「是誰搞鬼!」牛震怒著,但這一舉讓路見明抓到喘息之機,路見明一個縱身,一刀已經插入了牛的腰際,牛便痛的大叫,更是淒厲地揮舞著大斧,「去死吧!」

眼見這招奏效,我便故技重施,又是拿了一塊石頭投向雞,雞閃避不及,背心中我石頭,跟牛一樣正想轉身察探之時,劉松的長槍已經襲來,也不得雞在分心,「高手過招,生死一瞬,被我這樣擾亂之後,一分心,便顯露敗跡!」我得意想著,正當要拿起第三塊石頭丟向鼠之際,一枚尖銳的暗器已射向我手,我手中石頭落下,轉頭一看,是一銅面具者。

「在背後作怪感覺如何?哼哼,讓我現蹤門銅面解決你!」銅面說完拿出苦無,連番射向我,我只得左閃又避,可銅面發射之快,我的右腿也受了幾道傷痕,銅面擒住了我,「先把你殺了再去助陣!」銅面本想一掌擊斃我,但此時,劉松的長槍以及路見明已經雙雙圍住銅面,並攻擊著銅面。

「路兄!」我驚呼著,路見明兩人並未答理我,我便趁機脫逃,「呼,還好…」我心有餘悸說道,但我仍擔心著血婷婷和諸葛霜,血婷婷腳步變慢,被鼠用匕首壓制著;而諸葛霜可能五行符沒了,竟然得欺身使掌對付敵人,兩人都是陷入劣勢中。

「怎辦,還要丟石頭嗎?」我原本打算著,但看到血婷婷和鼠的交戰,深怕一個不小心,反而打中血婷婷,尤其他們很近身互攻,就怕我一個弄巧成拙,突然,我靈光一現,「有了!」

「這不是天山道人嗎?咦,你後面那位便是武當的松風道長,還有這位應該就是峨嵋的落星師太,真是久違,唉呀,四大鐵捕的盧捕頭,許久不見…」我大叫著,並胡謅著不同武林名人名頭,果然此計奏效,鼠、蛇以及銅面中計,隨即撤兵,「嘿嘿,以前蘇起被混混打得時候,我都是用這樣假報官府來了救了他呢,想不到這招還挺管用的!」

「蘇兄弟,你此計甚妙呀!」路見明朝著我走過來,稱善到,但劉松卻不怎麼想,「哼,哪用你多事,在不出幾個回合,那個銅面便是我槍下亡魂!」

「不過你也真是的,天山道人早已死了,而松風道長以及落星師太也不知仙逝多久了,你還用他們名諱,實在不敬呀…」路見明責難著我,「不過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就讓你一次也無妨!」

「想不到魔教這些笨蛋,也會被松風道長這類謊話所騙!」劉松附和著,「魔教的弟子很少走入武林,情報還沒更新呀…」血婷婷幫忙辯解著。

「我們趕緊進入救司徒大哥吧?」路見明說著,隨後我們便進入,只見滇池內,毫無防備著,而司徒空明和慕容錯雙雙被綁縛,並立於滇池中,滇池下卻是滿滿飢餓的鱷魚,「別…別吃我呀!」慕容錯花容失色著。

正當我們商討如何解救之時,「漏網之魚們,好久不見!」地煞緩緩走出,我們皆凝神戒備著,在地煞背後,便是剛剛與我們對戰的鼠、蛇以及銅面。

「能殺我牛以及雞,看來神榜中的人物,還是有一定實力的!」地煞笑著,「可是我信不過那套,既然你們自投羅網了,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投降,永遠奉我為尊,第二,自殺,我可以不追究!」地煞狂妄說著,就彷彿我們毫無勝算一般。

「還有第三條路,我殺了你們這些狗賊!」劉松衝動說道,一把長槍襲擊地煞,但地煞卻是輕描一掌擋下,劉松臉色卻露驚恐之色,「你也上吧?」他對著路見明說道,路見明長刀上手,圍擊著地煞,但地煞一手應對一人,卻還是一派輕鬆模樣,「還有什麼能耐都施展吧!」

血婷婷施展輕功,移身到地煞背後,正待時機一匕首刺入,諸葛霜則另側一身,此出「桃花掌法」,四人同時圍攻,但地煞卻毫不看在眼裡。

「無緣的教主,你不上嗎?」地煞輕蔑看著我,但隨即他又改口,「哈哈,一個斷腳的人,怎會是我對手?」此時,我卻是無計可施了。

地煞果真勇猛,他並不反擊,但路見明四人連番攻擊,卻無法傷及地煞分毫,「我想,可能我太過仁慈了!」地煞說著,突然暗聚一掌擊出,四人同時受掌,竟同番落地而出,「這樣的實力也想來救人嗎?」

驚呼地煞的脫胎換骨,我感到強烈的恐懼,但路見明四人似乎不死心,又輪攻而上,只是,地煞又是一掌,路見明好像被擊中要害,痛苦倒地,而劉松的血銀槍頓時也斷成兩半,「我們…會死嗎?」我驚恐問著,但他們四人卻沒人可以回答我,我感到無比的絕望,他們四人武功不差,但今日在地煞面前,就好像螻蟻一般,毫無抵抗。

「在一次機會,投降,便可免死!」地煞說著,但路見明四人傲骨,「呸,投靠你這廢物,我寧可光明一死!」劉松說著,這句話引起地煞殺機,「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感到極端的絕望!」

地煞聚集功力,我突然有些眼熟,那不就是歐陽之臨死前的武功嗎?地煞聚集一顆金球,鼠這些屬下見狀隨即退開,便怕波及,「哈哈哈,誰都不能躲過八荒決!」

這回,可能真的沒有辦法了,不只是我,就連路見明他們,努力抵抗,卻也不敵地煞的脫胎換骨,地煞將金球緩緩擊出,就像當初歐陽之一般,金球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金球直挺挺擊向路見明四人,透過金球我看到地煞狂妄的笑容,「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可天總是不絕人之路,突然,一陣又一陣的劍氣襲入,好像保護著路見明四人,劍氣圍繞著金球,不讓金球繼續前進,地煞繼續催動著氣勁,金球越擴越大,「哼,同為滅世三決,這招『萬劍決』能抵擋的住嗎?」金球竟然破除劍氣,劍氣中出現一個白衣劍者,便是劍神,可是這次,劍神失利,金球繼續靠近著,「受死吧!」地煞說著,眼看劍神也要跟路見明等人一樣死於金球之中,只見另一股黑球襲入,擋住金球路徑,「加入我『神魔決』你說如何?」想不到,在黑球過後的,竟是血淋淋。

地煞雖然看到絕世兩大高手現身,但也未露緊張神色,不斷聚集功力,金球越變越大,「昂兄,拿出真實力來,不然不只我們可愛的孫女們會死在這裡,我們也難以全身而退!」,「這還用你說?」兩人各聚功力,我感到劇烈的震動,整得滇池也在搖晃著,鱷魚們也蠢蠢欲動。

劍神週遭圍繞著劍氣,而血淋淋則祭出一塊黑球,兩招合流對上地煞的金球,我不禁張大了嘴,「這便是滅世三絕的威力嗎…」,三招碰撞,只感覺到一陣天搖地動,整個滇池竟然受到這股氣勁影響,整個湖水被蒸發,鱷魚們紛紛走避,碰撞之餘,劍神、血淋淋以及地煞三人受到氣勁影響各退數步,整個樹林也被夷為平地,混亂之餘,我看見刀皇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竟然救走了地煞。

「哼,昂兄,這回你輸了…」血淋淋撐著傷勢對著倒地不起的劍神說道,諸葛霜連忙靠著劍神,「姑丈公…姑丈公…嗚嗚嗚…」

「爺爺!」血婷婷也站了起來,血淋淋拍拍身體,「你跟我打賭輸了,你先倒下了,哈哈哈…」他有些重心不穩,繼續對著倒在地上的劍神說著。

「爺爺,這些日子來,你到底跑到哪去了?」血婷婷熱切問著,血淋淋並未多說,從懷中拿出一本舊書,「來,這給你!」血婷婷翻閱之後,竟退回給血淋淋,「這不是爺爺自創的『神魔十三式』?這禮物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血淋淋按壓著血婷婷雙手,「收下吧,你父親為了這個還背叛了我,哈哈哈…」血婷婷無奈之下,只好收下,「這神魔十三式也並非我自創,乃是改造滅世三絕『神魔決』,將之分為十三式,以利上手,終於阿終於阿,三天前可讓我悟出全部,哈哈,不愧是滅世三絕最強的武功!」

「你放屁!」劍神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也拿了一本舊書給諸葛霜,「這是我多年行走江湖的劍術,最珍貴的,便是我參透『萬劍決』的心得,你趕快拿去學了,不要輸給這老傢夥!」諸葛霜原想推辭,但被劍神堅持著而放棄。

「你還真像蟑螂一樣打不死?」血淋淋笑著。

「哼,我還得留我這條老命,免得你又在棋盤動手腳,還有整天覬覦著楓妹!」

「我看你是怕輸我吧!」血淋淋和劍神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小孩吵架一般,完全無視於在場眾人存在,「哼,有種就跟我回朗瑪峰,我們再戰!」劍神說道,隨後施展輕功離開,「怕你不成?」血淋淋也跟著離開。

現場只留下錯愕驚訝的我們,看著拿了滅世三絕其中兩部的諸葛霜兩人,心中千頭萬緒,想不到這兩大高手,就這麼簡單把畢生武學傳給後人,路見明鬆綁了司徒空明兩人後,這時,路見明將掉在地上的萬魔號令以及盟主權杖拿給我。

「這…」我為難著,「可能是剛剛他們戰鬥時,從地煞身上掉落!」

「不,路前輩,我不能接下此物…」我說道,「我沒有武功,也沒有勢力,如何能…」

「你接著!」司徒空明難得正色對我說道,「正因為你沒有武功,你不屬任何勢力,你便能中立並客觀地統領著眾人,大家也不用擔心你會因權力腐化著!」

我看了看劉松,心想他可能會不服,想不到劉松竟然跪了下來,「我原先是很瞧不起你的,以為靠我這把銀槍可以征服整個武林…」,「但後來才知道,行走江湖靠著一身蠻武是不夠的,你這傢夥雖然什麼都不會,但冥冥中卻帶領著我們眾人,並解救著我們,沒有人能比你更適合擔任盟主了!」

「那好吧…」我收下了權杖,「可這魔教教主,我更是不可當,應該給婷婷…」我話還沒說完之時,本來守在滇池外的魔教弟子紛紛走了進來,我原以為他們要對我不利,但沒想到一名為首的弟子命令著其他人跪下,奉我為教主,「教主,你走了之後,我們很懷念你統領著我們!」

「可是我…」我又一陣為難,「自古正邪不兩立,不該…」

路見明阻止了我,「正邪沒有絕對,血淋淋身為魔教之主,但今日也解救我們眾人一命,他是邪嗎?李全排行神榜第九,卻賣友求榮,這樣為正嗎?你若能堅持正道,做你該做的事,引領魔教走向正途,這也是很大貢獻的!」路見明滔滔不絕說道,我望著婷婷,她也點了頭,示意要我接下。

「那好吧…」我又收下了萬魔號令,突然,所有人都對我跪拜,左側魔教弟子奉我為教主,右側司徒空明等人奉我為盟主,「盟主,請發號施令!」

「唉,該怎麼辦呢?」望著跪拜的眾人,我一時拿不定主意,路見明見狀,低聲在我耳邊耳語,我點了點頭,發號了我擔任盟主以及教主的第一個命令,「收兵,養精蓄銳!」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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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19

卷四十一
我帶著魔教弟子浩浩蕩蕩要來開,但想到這樣太過高調,又會引起關卡不必要的盤查,再加上司徒空明給我建議,我便就近找了個地方建立據點,最理想的地方便是,荒廢許久的平西王府。

「唉,突然要我帶那麼多人,真是難為我了…」我心中想著,看著底下手下忙進忙出,正幫我整裝據地,建立新的門面,血婷婷一直使喚著,「欸,這個放這裡,還有,那個要這樣放!」

平西王府重新整裝後,變成我的新基地,在司徒空明以及血婷婷慫恿下,我得開始做個宣言,老實講一下子要我在那麼多人面前演說,實在有些困難,我看著眾人,竟然緊張說不出話…

「別急,盟主,慢慢來…」司徒空明安慰著我,我便緩緩說了…

「呃…很開心當了大家的盟主或是教主,呃…」我有些結巴說道,但底下眾人皆熱切殷盼著我說,「嗯…我想你們有些人要叫我盟主,有些人又要叫我教主,我決定了,你們不如叫我…嗯…」

「總統好了!」我靈機一動說著,大家疑惑看著我,「反正我是大家總領著發號施令著,這總統便是指著總集合著統領大家的人…」話一說完,眾人無不歡欣鼓譟著。

「不過…」我趁著大家拍手空檔說道,「這總統人人可當…誰有能力誰就能取而代之…」此話一出,果然引起眾人騷動,大家都竊竊私語著,連司徒空明也湊進我,「你確定要這麼說?」

「沒錯,你們沒聽錯!」我突然感到有些信心了,「其實當了大家總統,我靠得也不是什麼…」我說著,「今天若沒有司徒前輩、路兄、婷婷、小師妹、慕容前輩還有許許多多曾幫助過我的人,我哪裡能站在這裡!」

「我沒有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沒有家財萬貫,更沒有顯赫背景,說什麼當大家的統領著,我都害怕大家口服心不服了…」大家沈默著,聽著我說道,「武林仍然有許多比我能力更強的人,相信等這番戰亂過後,我們大家推舉,他一定能創造新的和平!」說完之後,「說得太棒了!」在路見明鼓譟之下,大家又是一番歡聲雷動。

隨後我繼續說著我的理想,只要人人有心,都可以當上像我這個位子的「總統」,只要有人推舉,並實行投票表決,並且設立一些左右手協助,大家都很開心,表達對我這個新想法的認同,「這天下本來就是大家的,我不過是大家具有領導能力的僕役罷了!」我繼續說道。

「但盟主…呃,我是說總統,推行這些理想之前,我們還是得先面對現實吧?」諸葛霜冷不防問著,我才不好意思搔了搔頭,「沒錯,現在地煞、刀皇仍繼續為亂著,還有現蹤門暗處伺機而動,只有掃除這些障礙,我們才能迎接新的和平!」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一名魔教弟子問道,隨即又鼓譟起來,「對阿,我們要怎麼做?」「我看殺掉地煞那傢夥啦!」「怕什麼,我們魔教人多勢眾,還怕那個地煞?」大家你一言我一嘴說道,我清了喉嚨,「咳咳….肅靜!」大家又恢復沈默。

「司徒前輩,你比我江湖歷練的深,不如此事交由你主意吧?」我看著司徒空明,司徒空明一副不可置信模樣,「總統,你確定要將權力放給我?」我點了點頭,「我說過我只是大家領導的僕役罷了,有些事情當然要請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幫我出謀劃策!」

司徒空明抱拳對我行禮過後,便開口發言,「地煞在滇池一戰過後,因為劍神和血淋淋的插手,使得地煞也不敢在為所欲為,不過地煞那傢夥學到滅世三決的武功,本身並不好對付著…」

「此外,刀皇的出手,證明了刀皇與地煞為同路人,刀皇武功更是不俗,這兩人聯手,只怕更加難纏…」司徒空明緩緩說著,但底下已經有人鼓譟著,「喂,老頭,廢話不要說那麼多,你要我們怎麼做就直說,廢話真多!」

司徒空明有些尷尬,但他假裝沒聽到,便繼續說著,「總之,地煞雖然進犯中原來的快,我相信去的也快,我有三計,需要各位配合!」

「第一計,便請大家多加宣傳關於滇池一事,這樣一來能狠狠打擊著地煞聲望!」說完之後血婷婷馬上舉手插嘴道,「這事交給我,我最喜歡散播謠言了!」

司徒空明點頭,隨後又說道,「第二,派人前去那些表投誠魔教的門派示意,給他們一個機會來投靠我們,相信他們只是一時屈服地煞,但如今地煞被逼退,能很順利收服這些門派!」

「司徒大哥,這件事交給我好了!」路見明說著,「好歹以前我也做過攤販,口才方面沒問題的!」司徒空明又是點了頭。

「最後一計,斬除魔教一臂,除了在場投誠的魔教弟子外,最大威脅,便是那飄無行蹤的現蹤門了,我們得徹底剷除其勢力!」

「交給我了!」劉松大聲喊道,「當初要不是那些人,我兄長的南槍盟也不會那麼容易瓦解!」但此回,司徒空明卻沒有應允,「怎麼,你瞧不起我?」劉松也發現,馬上發難著。

司徒空明搖著頭,「不,現蹤門底細未明,貿然行動只怕…」,「怕什麼,在猶豫下去,只怕那地煞反擊,我們擋都擋不住!」

「好吧,既然如此,諸葛霜,請你協助劉松吧!」我想司徒空明用意是要諸葛霜制住劉松,不讓劉松衝動行事,只是心想到現蹤門詭詐異常,我想都沒想,「司徒前輩,我也跟著去吧…」

「這…」司徒空明有些為難著,血婷婷立即勸阻了我,「你現在什麼身份,這種事交給那個姓諸葛的去處理就好了!」

我也想不到什麼理由能說服著,只好…

「我既然是總統,我下令誰敢不從?」我只好拿出權力架子,「文哥哥你…」血婷婷有些驚訝模樣,司徒空明看似妥協,「好吧,我們總得聽總統的話…」

隨後我請司徒空明暫代我的位置,處理其他事,看得出來司徒空明有些焦頭爛額,「光是要馴服這些魔教弟子就不容易了…」

「總統,你大可不用跟著我們,這讓我劉松一人就夠了!」劉松對著我說,我只是微笑著,「剷除現蹤門何等大事,我當然要親身參與!」當然其實我心中另有打算,「我怕小師妹遭到不測呀…」

要出發的前一晚,我在房間休息著,一陣敲門聲後,血婷婷來到,但她拿著匕首,不由分說往我砍了過來,我馬上嚇的躲開,但行動不便,再加上血婷婷好像勢在必得,我一個不穩之下,跌倒了,而血婷婷匕首正好離我心口三寸,原以為血婷婷會刺向我,沒想到…

「嗚嗚…」血婷婷竟然啜泣起來,把匕首一丟,隨後要走,我用盡力氣抓住了她,「怎麼了,婷婷?」

「文哥哥…」血婷婷淚眼看著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有點詫異,疑惑看著她,「你心中就只有那個姓諸葛的,她要去滅現蹤門,你想都沒想就說你要去,還逼迫我們,嗚嗚…」

我心中不免大驚,原來血婷婷犯了吃醋,看來想用匕首教訓我一番,我本想解釋,可卻也不知從何而說,「算了,文哥哥,你不用解釋了…」血婷婷撿起匕首,「如果我不能得到你,我也不會讓那個姓諸葛的得到!」血婷婷便離開,「唉…」我不自覺嘆了口氣。

我回到床上,心中所想的,便是血婷婷所說,又回想起當初假扮朱爽的諸葛霜談及,難道我一直守在諸葛霜旁邊真的是為了諸葛雲臨終之託?難道對諸葛霜沒有半分情誼?心中不免一番苦澀,看著血婷婷離去的表情,我也有些心痛,突然,想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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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你就別哭了嘛…」我安慰著一名婦人,而坐在她身旁的,便是「犯了錯」的王叔。

事情是這樣的,王叔是一個戲班子,常常出外演戲,自然很常時候沒有待在王嫂身邊,可王嫂對王叔一往情深,就算孤身一人,也守著家裡,心甘情願成為一個成功男人背後偉大的女人,就算街坊三姑六婆八卦著王叔可能會拈花惹草,王嫂還是深情地相信自己丈夫。

可是有一回,王嫂心血來潮,買了幾塊油餅,想說探個王叔的班,王叔的戲班子朋友看到王嫂,皆是一副怪異模樣,也紛紛勸阻王嫂,但這讓王嫂更加好奇,在王嫂堅持之下,進到了戲班的後台,卻發現了令她一輩子都錯愕的情景…王叔和一個女戲班衣衫不整打情罵俏著…

「太太,原諒我吧,我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呀…」王叔一旁說著,但老盧聽到,很生氣罵了王叔,「什麼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盧叔叔我就從來沒有在外拈花惹草!」

「嗚嗚嗚…」王嫂繼續哭著,「枉費我那麼相信你…枉費我幫你把兩個孩子養大,你怎能這樣對我!」說完之後還雙拳槌向王叔,王叔無法只得任王嫂出氣。

「對呀,你太過分了!」小梅插嘴道,「王嫂可是我們全洛陽對你最深情的女人了,你還不懂珍惜,拈花惹草,像你長得這樣,有人看得上你我都覺得可笑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好好揍你一頓的話…」眼看小梅捲起袖子要替王嫂出氣,我趕緊拉住了她,「你就別火上加油了…」

「你說…到底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嗚嗚」王嫂停下了拳頭,掩面繼續哭著,老盧則在一旁繼續安撫著王嫂,「唉,發生這種事也不全然你的錯呀…」

只見王叔竟然理直氣壯站了起來,「哼,我要走了!」王嫂這時驚恐地跪著拉了王叔雙腳,「你…你真的要去找那個野女人?」

只見王叔狠狠踢開了王嫂,「哼,我本來就不愛你了,要不是看在你父親有錢,我才不會娶你呢…」王叔說道,「難道我百依百順為著你也錯了嗎?」王嫂眼淚不停流著,「我真看不下去了,阿文,你別攔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負心漢!」小梅憤恨地說。

後來的發展我也忘了怎樣,最後王叔還是回到了王嫂身邊,只是王叔便不再跟王嫂講話,整天往外跑,就算沒有戲場,還是寧願待在青樓快活風流,我也不懂王叔怎會如此狠心,好歹王嫂也為王家盡心出力許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王叔卻一腳把她踢開。

「所以說,你們男人便是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後來我們又討論了這件事,小梅憤恨地說。

「胡說!」老盧駁斥著,「你看像我這種居家男人,我可從來不會去羨慕野花比家花香!」

「那是你沒機會的!」小梅繼續說著,「要是你看到一個美女,我看你就黏上去了,才不管家裡黃臉婆呢,哼,你們男人就是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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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厭舊嗎?」我回想著小梅那句話,不住苦笑著,「可我較早認識諸葛霜呀…」

「咦?」我看著房間,這間房間原是吳三桂所居住,看到他牆上掛著一幅字帖,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順從你心,愛你所愛!吳三桂筆」

吳三桂曾經為了一個女人,把整個中原都丟了,但他可從來不後悔,而且在新皇帝面前還混得很好,雖然這樣他被罵漢奸,可他也不在意,「衝冠一怒為紅顏,指的便是他了…」

「吳三桂能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放棄一切,可真難得了…」看著字帖我想著出神了,到底在我心中,哪個才是我所該順從,所該愛的?

深夜裡,我又做了個夢,夢到我正和血婷婷玩著翹翹板,原本快樂玩著,但諸葛霜出現,我便讓位給他,夢中的血婷婷很生氣指著我的鼻子大罵,「在你心中,到底誰比較重要?」

我只看到原本維持平衡的翹翹板,竟然慢慢倒向了諸葛霜,「難道…」但沒有想太多,我便驚醒過來,隨即搖著頭,「不,我絕對沒有愛上諸葛霜,只是為了諸葛前輩遺願罷了…」

隔夜,我睡眼惺忪,「蘇大哥,睡得不好嗎?」諸葛霜關心著我,但一想起昨夜的夢,我便不敢再與諸葛霜多聊,諸葛霜雖然發現我神情怪異,但也沒多問,「還是得保持距離才好…」我心中打算著。

我們假扮僧侶,果然也是很順利通過關卡,雖然劉松背上那把斷了剩槍頭的血銀槍突兀著,我叫他丟了,他卻跟我說這把槍從小跟到大,捨不得丟,不過卻也沒有因此遭受太多為難,「這回去現蹤門,還得救回被銅面擄走的老饕客呢…」我心中打算著,雖然他不是武林俠士,「但至少他願意真心關心婷婷…」一想到血婷婷洩漏真實身份後,雖然依著我的面子,其他人不會想要與之為難,但包含司徒空明在內,所有人卻都是不理不睬血婷婷,雖然血婷婷本人是不太在意,除了老饕客,不但很熱情教導他廚藝,還能哄騙著她,「或許…呸呸呸,那老饕客年紀都能當血婷婷的父親了,我到底在想什麼?」我一個人兀自搖著頭,「蘇大哥,怎麼了?」諸葛霜又關心著我,我只好隨口敷衍著。

「蘇大哥,從雲南的時候,你就有些怪怪的了?」諸葛霜問著,我當然顧左右而言他,「劉大哥,我很欣賞你的槍法呢…」

轉移話題這個策略總是很能奏效,劉松被我灌了這迷湯後,開始淘淘不絕講了起來,講著他從小力氣就很大,原本務農的他,有一回意外拿了把長槍殺了一隻老虎,從此便踏上武林不歸路,他的兄長劉柏雖然武功不及他,但靠著在村里建立的人脈,很快就組成了槍隊,並擔任隊長,劉松自然便是隊中的主力,正如同之前聽到的,南槍盟的發跡是幫著村民殺害野猴,但其實我對他的過去興致缺缺,只是想找藉口讓諸葛霜轉移注意,果然諸葛霜顯得很有興趣,他們還聊起了猴子!

「我告訴你,那猴子可真調皮了,真不知道怎地,在高的樹都爬得上去,我外公家的桃子,每回都被那野猴破壞!」劉松說著,諸葛霜很有興趣聽著。

我的注意力則是留心隔壁桌的四名男子,這四人有些可疑,尤其他們穿著一身黑裝,並且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猜測可能是地方語言,我藉故叫了小二,「客倌,他們是從東瀛來的,說的是東瀛話呢!」小二回答著,還拿出東瀛的錢幣給我看,我便隨手打發走,但劉松他們還在暢談著,但這時候,劉松竟然再談理想的妻子模樣!

「我告訴你,理想的妻子便是要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呢!」劉松滔滔說道。

「才不是呢!」諸葛霜不屑回應著,「要是丈夫要你作些傷天害理的事,你也便去做了?」

「本來就是,女人阿就是要以男人為天,男人說一,女人不得反駁!」

「胡說!」諸葛霜說道,「憑甚麼男人為天?有些男人窩囊的很,這種人也配當天嗎?」諸葛霜有些不悅,我只感覺到整個氣氛改變著。

「本來就是!」劉松也開始大聲,「男人辛苦外出賺錢養家,本來一切就要以男人為尊,聽男人的話了!」

「難道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便是應該?」諸葛霜不服氣回著,「蘇大哥,你評評理呀!」諸葛霜轉向我,好像討救兵,「對阿,總統,你來做個公道!」

我生平最怕遇到此番,便是兩人吵架,要我評理,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袒護誰都得得罪另一方,那劉松好不容易慢慢認同了我,實在不想得罪他,怕他到時又口出惡言,吐我槽,可不好受,但另一方面我又捨不得得罪諸葛霜,更何況此回乃因劉松而起,諸葛霜不過表達自己想法,也不算錯,兩個人都在緊盯著我,便是希望我能站在他們那方,所以我當下便決定了…

「你們兩人都說得不錯,各有道理,男人有出外奔波辛苦,女人也有養育後代的勞累,各有各的辛苦,大家互相尊重,互相聽話,不就好了?」我想這句也算公道話,不得罪誰,我以為我這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兩人怒目而視,不約而同怒哼一聲,「唉,做公道的最怕就是這樣,以為兩邊都不得罪,卻早就得罪兩邊了!」

這時,隔壁桌那四名東瀛男子離開,我看氣氛凝重,便隨口談到要去茅房小解,其實目的要跟蹤那四名東瀛男子,甫一出客棧,便發現四人竟然消失無蹤,「怪哉,難不成他們會妖法?」但此時,我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重擊一番,便不知人事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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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31

卷四十二
我又做夢了,我夢到我和父母到了海邊,這時候我的小妹蘇蔓開心跑了過來,原本是想跟我炫耀她做的沙堡,可是突然出現一個人,竟然無情破壞沙堡,蘇蔓嚎啕大哭,我便要前去討公道,可這人,竟然是刀皇!

「哼,你認賊作父,看我還不殺了你嗎?」刀皇惡狠狠地說道,隨後一刀砍向了我,我不閃也不避,這時候…

「嗯?好臭呀…」我從夢中醒來,聞到一股腐臭味,「你終於醒啦?」

「老前輩?」我看著在我身旁,四肢被束縛著的老饕客,「你怎會在此,還有你怎會如此狼狽?」

「你自己不也如此?」老饕客笑著說,我看看自己,也是被綁著,綁在一根木柱上,「我想起來了,婷婷說過,你被現蹤門的銅面抓走?」

「沒錯!」老饕客點頭說道,「不過他們擒抓我也一段時日了,我以為是魔教要他們抓我,可想想抓我又沒啥價值,也不能要脅什麼,更何況他們只是將我綁在這邊,也不刑求我,我也搞不懂…」但老饕客說完之後,此時,那四個客棧的黑衣人,還有著銅面緩緩走了進來,在他們後面,還有一個留著山羊鬍的男子,但看他面容,不像是中原人。

山羊鬍男子對著銅面不知道低聲說什麼,銅面靠近了我們,「將他解綁!」隨後四名男子便鬆開了老饕客的束縛,但卻完全沒有瞧上我一眼。

「你可知道我抓你來的目的嗎?」銅面問著。

「我說過,要殺要剮,老饕客老命一條罷了,但別想叫我和魔教同流合汙!」老饕客說著,山羊鬍男子又竊竊私語著,銅面點了頭,「老大要你做家鄉味給他!」

老饕客一臉輕蔑模樣,「我這老頭脾氣硬得很,要我做菜可得看我心情,你們強逼不得,不如把我殺了?」銅面又竊竊私語對著山羊鬍男子說道,山羊鬍男子好像很憤怒的樣子,這時候四名黑衣人向我靠了過來,都拔出了長刀…

「你不要命無妨,但你這位朋友,我可就不知道了…」銅面陰冷說著,「你既然不配合,我就先砍他一根手指,然後每天都這麼做,手指沒了砍腳趾,腳趾沒了就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切下,呵呵…」銅面威脅著,老饕客臉色已變。

「哼,要對付我便衝著我來就好!」老饕客說著,一副慷慨就義模樣,「我們沒有要對付你,只要你能做出讓老大回憶中的家鄉味就可以了!」銅面說著。

「你們…」老饕客看著我,「老前輩,不用顧慮我,我不過…」我呼喊著,但隨後被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塞了塊布,以致我無法在出聲,而老饕客便點頭答應,「好吧,就依你們…」

隨後老饕客便和銅面以及山羊鬍男子離開,但他們走到一半,銅面下令要四名黑衣男子解開我的束縛,並拿走我嘴中的布,我第一個反應不免咒罵一番,「放乾淨你的狗嘴!」銅面怒斥著,「要不是老饕客討價還價說要放你,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我心中不免感激著。

我們來到了現蹤門的大廳,大廳上一塊銅牌便寫著現蹤門,我想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主要據地了,而銅面站在山羊鬍男子身旁,好像充當著翻譯一般,「老大要你做出五樣菜…」

「哼,我不做又如何?」老饕客一改態度說道,他看著我,「反正你們也不能繼續威脅著小兄弟!」

但想不到銅面竟是意外沈著,「老大說,只要你能做出料理,我們就回東瀛,再也不插手你們中原事!」

「你們本來就該滾回東瀛,用這樣來要求我,未免太天真!」老饕客回應著,銅面這時命令著手下,帶上一人,這人也被束縛著,並帶著頭套,以致於我們一時認不出是誰,「你們想用這人威脅我嗎?」銅面才掀開頭套,竟是…

「陛下!」我和老饕客大驚著,皇上看到我們,本想說些什麼,但隨後被那黑衣人塞了布,銅面又帶回頭套,「看到了吧,只要你應允,我就放回你們的狗皇帝!」

頓時間,一切意外變數來的太快,怎會當今皇上被擄,山羊鬍男子直接對我們說著我們不懂的東瀛話,銅面翻譯著,「要不要隨便你!」老饕客才勉強答應,但同時也擔心著,「如今中原少了皇帝主持,不就天下大亂?」

我和老饕客被引進一間小房間裡,銅面給了我們一包米、一條鮪魚、一籃紅豆、幾瓶調味料,一些蔬菜還有幾樣香料,「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時間一到,老大要是反悔了,那狗皇帝就得死…」銅面威嚇著。

「好吧,你總得給我個方向吧…」老饕客說道,銅面只淡淡地說,「老大離家鄉很多年了,你便做他家鄉的菜,只要不合他口味,不只狗皇帝,你們也得死!」

銅面離去後,我們兩人苦惱著,「雖然我做遍天下料理,可東瀛料理我沒有涉獵阿…」老饕客苦惱著,「更何況眼前只有這幾樣食材,可難倒了我…」

「不如這樣,讓我去問他們老大,看喜歡吃什麼?」我奇發意想說到,「你會東瀛話?」老饕客說道,我搖搖頭,「總比在這裡苦惱好吧…」

趁著銅面等人不再,我搜索了現蹤門一番,但現蹤門內除了那四名黑衣人、銅面之外,便無其他弟子,雖感好奇,此時正好遇見山羊鬍男子走進一房間,我也混入,山羊鬍男子房間挺寬敞,地上佈滿著奇異的地磚,可能是東瀛的特產吧,山羊鬍男子看到我,一臉惱怒著,口中當然還是罵著東瀛話。

我當然聽不懂他說什麼,比手畫腳,「那個…偶…是前來…」比劃一番,還做了切菜動作,山羊鬍男子不知道懂不懂我的意思,點了點頭,不再惱怒模樣,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聽懂我所說得。

當然,我也是聽不懂他的話,這時候撇眼看到男子有一本食譜,我便拿了過來,翻了幾頁,「這個…那個….家鄉味….哪個?」我比手畫腳,希望能問出個東西,山羊鬍男子好像懂我意思,才拍手笑道,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了,便趕緊離開。

山羊鬍把食譜拿走,翻了幾頁給我看,我表示要把食譜帶走,山羊鬍男子並沒阻止我,反而笑著送我離開,搞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我趕緊回到了老饕客這邊,便是要告知這好消息。

「你是說這幾樣嗎?」老饕客疑惑著,翻閱著我作記號的幾頁,他看了看,「竟然有這種料理!」老饕客研究一番,「既然他要我做這幾道,那我就試試看!」

我和老饕客手忙腳亂,我忙著殺雞拔毛放血,而老饕客則用水泡著紅豆,然後在用刀一刀一刀劃開鮪魚,「老前輩,你的刀功真是了得!」

「是阿,這都是在廣州學藝時訓練出來的!」老饕客得意地說。

銅面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算是措措有餘,但就怕到時候那山羊鬍男子不滿意,所以我和老饕客只要一完成,便馬上隨即試吃,只要有不滿意的地方,老饕客便使用調味料補強,直到他滿意為止,「雖然離期限還有兩天,但我們既然都完成,就趕緊拿去打發他們吧?」老饕客說著,我點頭表贊同。

我找了銅面,告知他我們料理完成一事,銅面沒有太多表示,只要我們帶著料理到了大廳,一進大廳後,老饕客故作神秘,端了五道料理,並蓋上鍋蓋,山羊鬍男子的表情似乎躍躍欲試,他又低聲耳語跟銅面不知說了什麼,隨後老饕客打開鍋蓋,五道料理就這樣呈現出,可銅面的表情卻是青紅一陣。

「我不是要你們做家鄉味嗎?你們這是什麼東西!」銅面怒斥著,我和老饕客相互而視,桌上的料理,難道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先說這甕雞湯,你這雞肉作法根本是福州那邊傳來的…」銅面說道,我心中不免一驚,這銅面對料理也頗有研究,這道雞湯在食譜上寫得,便是「福州雞湯」!

「雞湯就算了,還煮鍋白飯想魚目混珠?」我看著一大鍋白飯,不好意思笑了下,「你可有所不知,這是『雞湯燉飯』,飯裡夾雜鮮雞的美味,哪裡只是個白飯?」老饕客反駁著。

「那這一道紅燒魚怎麼解釋?」銅面繼續責難著,「整條魚用了那麼多洋蔥、青椒這些配料,一看就覺得這口味太過重鹹!」

「嘿,這紅燒魚我可試了好幾樣香料以及調味料,是我最花費心力的,你又知道口味不好?」

「唯一可以嘉許的只有這道涼拌蘆筍…」銅面指著說道,「那道紅豆甜湯也不算是東瀛料理,看來這次你們是存心找碴了?」隨即四名黑衣人架住我們,好像要對我們不利。

「喂,小兄弟,我都照你所說料理了,但怎麼對方並不滿意?」老饕客問著我,我也不知怎麼回應,「拖下去殺了!」銅面命令著,但這時候,山羊鬍男子有了動作,他不知又跟銅面說了什麼,銅面才命令那四名黑衣男子放下我們,「哼,算你們走運,老大說就算沒有家鄉味,他也想試試看你們的手藝!」

我們倆戰戰兢兢看著,山羊鬍男子先是盛了一碗雞湯,看他緩緩喝下,一開始皺著眉頭,我們不免心驚一下,「難道口味不合?」老饕客擔心說著,但山羊鬍接連用湯匙喝著湯,細細品嚐模樣,我看著老饕客,「成功了…」

山羊鬍男子囫圇喝著湯,並挾著蘆筍和魚,一邊吃一邊比著拇指,似乎很滿意模樣,山羊鬍男子示意要其他人陪他一同享用,銅面無法,只好也坐下品嘗,我想也不需要其他言語表達我們料理的美味,因為一下子,整桌的菜都被一掃而空了,銅面擦了擦嘴,「哼,想不到你們倒有幾番手段,老大很滿意,依照諾言,我們就放了你們的狗皇帝!」隨後在黑衣人擒抓之下,皇帝被解開束縛,回到我們身旁。

「毫吃!」山羊鬍男子滿足摸了摸肚子,並用了不標準的中原話說道,看得出來他是很滿意,隨後便看著銅面和弟子們要離開,「你們要去哪呢?」我好奇問著。

「既然老大滿意你們所做的,依照諾言,我們也要回東瀛了!」銅面說著,「不過就不知道有沒有認識的船家…」

「這交給我!」老饕客說著,「我幫你們處理船家的事,但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

銅面不解看著老饕客,「皇帝都還你們了,你還有什麼要求?」

「讓我去交流學習真正的東瀛料理!」老饕客說著,「我實在眼光淺薄,不知道天大地大,還有東瀛料理這門學問,正好遇到你們,給我個機會吧?」

銅面附耳對著山羊鬍男子說道,山羊鬍男子拍手稱善,「老大答應了,但從此你要成為老大專用的廚師!」老饕客點頭,似乎很滿意這門交易。

隨後我們來到了杭州的碼頭,老饕客找了一位故友船家,便把銅面等人送上船,「等會,我得召集其他弟子!」

銅面不知吹了什麼,突然四面八方湧入現蹤門弟子,「哇,這麼多人!」我有些驚訝說著,「我們這些弟子為了執行特殊任務,有時得躲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等待任務差遣,但此番我們要回東瀛了,也就不需要他們繼續在中原埋伏著!」銅面解釋著,我才明白,為何現蹤門內都不見弟子,原來是躲起來了。

等待弟子們紛紛上船,山羊鬍男子客氣用了不是很標準的中原話,跟我道謝,「血雪…」我點頭示意,隨後老饕客也帶著行李上船,「老前輩,你確定要走?」老饕客點頭,「活到這把年紀,才知道中原之外另有洞天,那銅面告訴我,東瀛人竟然喜歡吃生魚,而且喜歡把白飯握成一個圓球模樣吃下肚,我實在太好奇了,趁這個機會好好見覽一番!」

我拜別了老饕客等人,船慢慢開離杭州,看著老饕客心滿意足模樣,可能他又找到了新的一番天地,這時我看著身旁的那位皇帝,但近眼一瞧,「我被騙了!」

原來這人只是長得很像皇帝的人,靠著化妝,盡然曾騙過我和老饕客,但此人看起來敦厚老實,我猜可能也是被現蹤門利用著,他連番跟我道謝,「恩公…感謝你!」

「你為什麼要假扮皇上呢?」我問著,那人才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渤海一帶捕魚的漁夫,有一天那一群弟子就來抓了我,然後那銅面具的人就抓了我化妝,說什麼想利用我逼那個廚師恩公就範,後來恩公你也被抓了進來,然後…」

我笑了笑,給了幾兩打發這假皇帝後,那漁夫還是連忙稱謝,還說我是他的菩薩,必定要照三餐膜拜我,我不免覺得好笑,但想到又幫助了一個人,心中不免快活著。

「這樣也算『剷除』現蹤門了吧?」我心想著,「反正現蹤門弟子都在船上,回到了東瀛,也算是斷了地煞的一門支援,嗯,說到地煞,我還得趕緊回雲南了!」隨後便招呼了馬車,但想不到隨便就有馬夫願意出車,雖然我感到詭異,但也不願多加思索,便要求著馬夫前往雲南。

「客倌,您知道最近發生了大事嗎?」馬夫是個年輕人,他要我稱呼他為阿土,熱切想跟我搭聊,我心想難得遇到健談的馬夫,而且又是年輕人,便笑容可掬回應著他。

「發生了什麼事?」我笑著說。

「那個司馬陳表好像失勢了…連帶著大將軍也被連降三級…」阿土說著。

司馬陳表便是地煞的外甥,地煞之所以能爬上大將軍位置,靠得也就是這位外甥,「司馬一向不都很得寵?」

「哎呀,哪裡知道有個女刺客突襲皇上,還說自己是大將軍派來的,皇上一怒之下,就革了司馬的職,還收回了大將軍的兵權呢…」

「女刺客長怎樣呢?」我好奇問著。

「這女刺客高高瘦瘦的,長得也算標緻,可一口操著四川口音,原本假裝是要進貢,結果學那個荊軻,圖窮匕現,還好皇上反應快,馬上叫禁衛軍防禦,但最終還是被這女刺客逃了…」

聽完我不免會心一笑,「唉,婷婷呀…」我大概能猜得出來,進行襲擊的便是血婷婷,而被他這麼一鬧,竟讓地煞整個失勢。

但得感謝著血婷婷,因為地煞兵權被收,他再也不能開設關卡盤查,我們很快就通過了杭州的關卡。

「不過呀,大將軍好像不是那麼簡單,他好像開始報復了…」阿土說著,我一臉看著他,便是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大將軍和司馬聯合,竟然把皇上綁去泰山了…」阿土說著,我不免大吃一驚,「這種重要的事你怎不早說?」

「我也是近幾日跟同行閒聊才得知的!」阿土說著,「還有阿,大將軍身旁有一個用刀的書生,他可真殘暴,只要跟他對上眼,你的小命便不保了,已經有好幾個無辜的人都死在他的刀下哩…」

「父親…」我心中嘀咕著,「那我決定了,我們轉向前往泰山!」

「不是吧?」阿土說著,「我看大將軍還有那名刀客好像很凶狠,你要去送死嗎?」

「有句話這樣說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們身為中原一份子,皇上被抓,我們做百姓的難道不用盡一份心力嗎?如果到最後被大將軍得勢,讓他做了皇帝,只怕我們有著苦日子!」

「漂亮!」阿土拍著我的肩,差點讓我岔了氣,「呃…抱歉,我就是欣賞你這種熱血的大叔,看在你那麼忠君為國份上,這趟路我就不收錢啦!」

「呼,還好…經過幾日奔波後,諸葛前輩給的盤纏也快用光了…」我心中想著。

一路無所阻攔之下,看到一塊石碑寫著,「登泰山而小天下」,泰山便近在眼前。

自古以來泰山屬於五嶽,也常是新任皇帝就任之時,需要來此進行封禪儀式,說穿了就是跟我們清明祭祖相似,乞求上天保佑,得天之幸保全他的皇位,畢竟皇帝都會自稱「天子」,既然是「天子」,便要上泰山乞求上天垂憐。

關於泰山的武林事,過去曾有泰山派在此駐紮,但泰山派掌門天童客死在魔教血不沾手中後,泰山派便面臨瓦解危機,後來泰山派弟子紛紛出走,如今的泰山只剩一些古蹟供遊客瀏覽,便跟淩雲窟還有華山一般。

「看來這裡曾發生過一陣血戰…」我看著地上死去的衛兵,「這些衛兵便是直屬皇上的禁衛軍,他們聽說驍勇善戰,但看這模樣,看來對手也不差…」衛兵們紛紛死於刀傷,「是父親嗎…」

拜別了阿土之後,我便走進泰山的山道,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到了最後決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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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5:43

卷四十三
「小心阿,大叔!」阿土離去前跟我說道,雖然他說不收我分毫,但我還是給了幾百兩銀子,意思意思一番,果然他又把我當成救命恩人一樣,就像那個漁夫,唉,有錢能使鬼拖磨,還能當人家的活菩薩,行走江湖,錢雖不是萬能,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

「殺阿!」我才剛走上山道,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殺聲震住,我放好了拐杖,躲到草叢後觀視,看到劉松和一名文官帶著士兵正和牛對抗著,這名文官便是同列於三公之中的司徒黃退之,但看這情況,劉松有點顯露劣勢。

「可惡阿,這些士兵怎麼如螻蟻一般,殺也殺不光?」劉松憤怒吼著,手上拿得雖然不是他擅手的血銀槍,而是一把尋常的長矛,但仍是威猛著斬殺士兵,牛拿著大斧對上黃退之,黃退之拿了一把長劍,但明眼人看得出來,黃退之不會是對手。

「哼,一個文官跟我們武人學什麼拿劍?」牛嘲諷著,一把大斧惡狠狠往黃退之腦袋敲下,黃退之巧妙閃過,使出「越龍流星」,這個劍招以靈巧著稱,並以反擊招式出手,黃退之長劍連點牛胸前,但牛一聲大喝,黃退之竟然被震開!

「司徒大人,這蠻夫交給我!」劉松說著,手上長矛突擊著,可對方士兵牽制之下,劉松只得顧著掃除眼前障礙,一時之間也難以貼近黃退之,黃退之且戰且退,無法有效反擊,只得任牛大斧揮舞,卻一點劍法也施展不出!

「哎喲,華山岳掌門還有泰山天童道長怎麼來了,來就來,還帶了那麼多弟子呢?」我故技重施著,想用當初滇池施展那招,但想不到牛竟然沒有中計,一手飛斧砍向我這邊,幸虧我發現的早閃過,但草叢被劃去一塊,我的行蹤便顯露出來。

「哼,你以為我被你騙一次後,還會有第二次嗎?」牛對著我說著,不由分說便拿大斧朝向我這邊,眼看計略失效,我又不好逃走,黃退之見狀又是一劍抵擋,「好個煩人的文官呀!」

「總統!」劉松也看到了我,大聲叫著,「你自從說去小解後便一去不回,我和諸葛姑娘都很擔心,尤其諸葛姑娘為了你,挨家挨戶的詢問著!」劉松長矛動著斬殺士兵,但嘴巴也沒閒著。

「小師妹竟也對我如此地好?」我心中不免一驚,「劉大哥,那諸葛姑娘呢?」

這時候牛已經掙脫了黃退之,還把黃退之擊倒,黃退之看起來受傷不輕,劉松見狀,使出「血路渾殺」,長矛揮舞好像一陣旋風般,靠近的士兵們皆斷首而亡,劉松隨即擋在黃退之面前,「總統,她跟血婷婷那魔女都跑去山頂,好像要阻止地煞殺害皇帝,你得趕快去支援呀,這邊交給我們就好!」劉松說著,我當然也空閒不得,隨即拿起拐杖,但敵人的小兵發現了我,正想追擊殺我之際,禁衛軍的士兵們幫我擋了一頓,又是形成混戰,我趕緊趁亂而逃。

「呼,不知道劉松有沒有辦法應付那個牛?」我擔心說著,隨著離開劉松他們戰場後,走到半山腰發現一間小屋,「休息一下也好…」

可我的打算沒有實現,當我正進入小屋之時,滿屋的暗器朝我飛來,一名女子欺向我要斬殺我,我認出這人便是雞,我只好奪門而出,可雞早已吩咐部下將門堵住,「教主說,無論死活,只要能抓到你,重重有賞!」

她的手下紛紛追上了我,我斷了一腿本來就不利逃跑,加上唯一的出口又被堵住,心想逃脫無路之時,突然,一陣巨響,整個小屋竟然被炸毀!

「哼,看你們還能躲到哪去?」唐偉帶著唐門弟子來到,只見弟子一一拿著火砲,「咦,你不是?」唐偉看到我,驚訝說著,「救命呀!」我呼喊著,唐偉一聲令下,弟子們火砲又連番轟擊,我趁此機會逃到唐偉背後,

「感謝唐前輩搭救!」我感謝著,「唐前輩怎也會來此?」

「姓施的野心勃勃。想擄走皇帝逼我們投降,我只得跟著路兄他們,來營救皇上,不過半路被這女人攔阻,哼,不過我唐門秘密武器火砲的威力之下,你們還不投降嗎?」唐偉對著雞說道。

「豁出去了!」雞叫著,所有弟子傾巢而出,「小兄弟你且避避,這女人想困獸之鬥,必定把全部手段施展,毫無保留!」唐偉說著,「路兄還在山上抗戰著,你去幫幫他,這邊交給我們唐門弟子即可!」我點頭稱是,隨即拿著拐杖繼續上著山,但身後又傳來陣陣火砲響,「路兄、婷婷還有小師妹,等著我呀!」

我一拐一拐緩步爬著,這時日正當中,太陽可是毒辣著,我便隨即躲到了一個樹林中,但此番,竟然看到了被綁著的司徒空明以及慕容錯,而一旁,正是鼠護衛著。

「想來救人嗎?」鼠看到我,我本想反駁,但鼠隨即匕首上手,朝向我攻來,我只得閃避,但發現跟牛雞兩人不同,鼠的身邊並沒有帶手下,「如果我武功還有的話,說不定能打敗他…」我心中哀怨想著。

「蘇兄弟,小心!」司徒空明叫著,我左閃又躲,可那鼠身手靈敏,眼看陝不過了,我的右脅下受了一刀,鮮血流出,「受死吧!」鼠大叫著,正打算匕首往我胸口刺入,危及著時候,司徒空明一掌接了白刃,但鼠的匕首銳利非常,把司徒空明手掌刺傷,但司徒空明還是一手把鼠擒抓住,「前輩,你不是被…」

「這很難解釋的清楚了!」司徒空明說道,眼看鼠快要掙脫,「你的兩位紅粉知己對上地煞,只怕凶多吉少,你得趕快去幫幫她們,以免你遺憾終生!」我點了頭,也不管鼠怎麼咒罵著,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離去之前只聽到鼠淒厲大喊,「不要,你不要給我吃這種詭異的藥物!」

「此回真是凶險異常!」我邊逃邊想著,路上不乏激戰過後,雙方犧牲士兵的屍體,「地煞帶的手下穿得都是成都那邊的服飾,看來他早有所預謀,在成都招募私兵了!」我看著一名敵方死去士兵的屍體說道,「不過沒時間了,我得趕快前往山頂」

我拼命跑著,就算太陽酷辣,就算行動不便,勉強拖著失去知覺的左腿跑著,可這泰山越靠山頂路越崎嶇,「糟了,前面沒路了…」

眼前只看到一處亂林,可山徑到這邊便消失了,「可我總得通過這邊,才能到達山頂…」我下定決心,就算前面沒有路,我拿起拐杖,試探著亂林深度,就怕一個太深,我跌了下去,沒法上山頂,與路見明等人會合著。

還好這亂林並不深,可盤根錯節著,也是很難行走著,尤其亂林高聳入天,陽光難以照射,突然好像黑夜一般,我一邊用拐杖掃除纏腳的藤蔓,一邊查探方向尋找光源,雖然樹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還有幾隻松鼠在樹間穿梭,可我現在沒有這閒情逸致享受,突然,看到眼前有一亮光,「出口嗎?」

我趕緊往了亮光前去,幸運地,這的確是出口,而且眼前還有一道山徑,還有一座高聳的樓梯,「這裡便是通天梯了…」

通天梯,是前幾任皇帝所修築的,目的在於讓那些未來要繼任皇位的太子們給予考驗,只要能順利通過通天梯,便證明人可通天,成為名符其實的天子,雖然這通天梯沒有什麼陷阱,可高聳斜陡著,體力不好的人可別輕易嘗試,對那些從小生在皇宮養尊處優的太子們,的確是一個很艱難的挑戰!

「不管了,我得爬上去!」我費著九牛二虎之力,緩緩走了上去,通天梯實在太過陡斜,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越上一階,「看來通天不是那麼容易…」

「到此為止了…」蛇已經站在高我幾階的地點,俯視對我說道,「你…」我驚訝著,但看著蛇身上傷痕累累,想必也是經過一番激戰!

蛇拿起長劍,一劍往我刺來,我既不能閃,畢竟樓梯太過狹窄,又怕一閃整個跌落,剛剛好不容易爬上個幾梯不全白費?蛇的劍刺中我肋骨,我感覺一陣疼痛,還是摔跌下去,蛇好像不放過我,繼續追擊,但一聲清脆金屬敲擊聲,擋住了蛇的一劍,我擡頭看到,滿身傷痕的救星,路見明來了!

「還沒結束呢!」路見明說著,用刀制衡著蛇,並示意要我趕快逃走,「夫人他們還在山頂,你一定要趕得及去幫他們!」路見明說著,「那兒有一條捷徑,你就不用辛苦攀爬通天梯了!」

「哼,你以為是我的對手嗎?」蛇冷笑著,又是連番輪攻,「總統,你快走…不用顧慮我了…」,「可是…」,「快走呀!」路見明激動叫著,蛇一直猛攻著,「好吧,路兄,保重了!」我頭也不回,拿起拐杖,往著路見明所說的捷徑前去,「阿!」離去前聽到路見明一聲驚呼,我不趕往回頭看,便怕事情如我想像的一樣,路見明敗給了蛇。

順著捷徑,很快就來到了泰山派遺留的道觀,道觀附近雜草叢生,屋頂也毀損不堪,門柱都被白蟻侵蝕著,看來自從天童客一死之後,整個泰山派便荒廢不已,「只要往這道觀後山一走,就能登頂了…」我心中盤算著,但心想趕著奔波,體力有些無法負荷,本想進道觀休憩,但又怕遇到像雞這樣的刺客埋伏著,我便小心翼翼進入,一進入後,看到三名和尚正在互相運功療傷,我認得出來,這三人都曾和真遠大師以及歐陽之參與少林戰役,其中,一名穿著赤紅袈裟者,還有兩名穿著黃色袈裟,我緩緩走進。

「師兄,怎辦,我們無餘力對付此人,難道上天要滅我們?」一名黃色袈裟的和尚說著,但手中不但傳功,繼續救治著赤紅袈裟者,「唉,死也要死得其所,既然是佛祖安排,我們也只能接受!」赤紅袈裟者無奈嘆息,他們雖然都沒開口,利用真氣傳音,頭也不擡看著我,可竟然能發現我靠近,不愧是武林高手。

「逆賊,要殺便殺,到時記得幫我和一武師兄以及真波師父的遺體帶回少林…」另一名黃色袈裟者說道,我想他們誤會大了,以為我跟地煞同夥,這時正要「捕尾刀」!

「參見三位大師!」我放下拐杖,恭敬行禮著,這時赤色袈裟者示意,要其他兩名黃袈裟者不要傳功,也對我回禮,「阿彌陀佛,施主請問你是?」

「呃…洛陽悅來客棧店小二,蘇文!」我這麼說道。

以往我在自我介紹時,總會說了悅來客棧名頭,一方面也替客棧宣傳著,可限在悅來客棧早在吳老頭賣出客棧後,早就不負存在,更何況,我現在也早不是店小二了…

想不到三名和尚相視一會,竟同時對我行禮,「總統特地駕臨,老衲真波有失遠迎,望請海涵!」赤色袈裟者說道,他便是真遠大師的師弟,真波大師。

其餘兩名黃袈裟者也接著自我介紹,其中一人叫一武大師,另一名叫一文大師,他們和我在大佛寺遇見的一流大師或一平大師一樣,都屬於一字輩弟子,「幸會幸會!」

「三位大師怎麼受傷如此沈重?」我好奇問著,一武大師憤恨不平說著,「那個地煞可夠邪門的了,我們師徒三人聯手,使出少林『達摩掌』,卻無法傷及分毫,反而還讓師父受傷,我們當機立斷之下,便找了個地方幫師父療傷…」

「地煞武功突飛猛進,可難對付了…」真波大師說著,他還回憶起過去地煞曾帶魔兵進犯少林,真波大師一出手,地煞便落荒而逃,「此一時非彼一時也,或許那傢夥在魔教中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但真波大師說完,口中又吐大口鮮血,「師父,您不要多說了,讓我們繼續為您療傷…」一文大師說著,三人繼續傳功,不再搭理我。

「連少林大師出手,也對付不了地煞呀…」我心中有些恐懼著,「婷婷跟小師妹又怎會是對手呢?」我不免擔心著,「三位大師就此拜別,我還得去救朋友呢!」隨即轉身拿起拐杖,正想離去之時,一個沒注意,踩了道觀地板一個突起,竟狼狽跌了一跤,我的盟主權杖也這樣滑落出來。

「嗯?」真波大師再度要兩位弟子停止傳功,我的權杖滾到他面前,他便好奇拿起一看,並拍手好像想到什麼,「是了!」

我好奇看著真波大師,真波大師才緩緩說道,「我才覺得詭異,怎麼地煞那傢夥,竟然會『八荒決』?」其實這不只是真波大師的疑問,更是我的疑惑。

真波大師指著權杖,我好奇湊頭一看,心想這又是什麼武學,之前還以為是諸葛雲教導我的「江湖身」以及「江湖遊」,後來諸葛霜才更正我乃是桃花源入門武學「桃花金身」以及「桃花迷蹤步」了,看著權杖上武學,我也不是很在意,「大師,這有什麼古怪的嗎?」反正我也不懂武功,就算刻了絕世武功,我也學不了!

「這上面刻得便是『八荒決』的心法以及武學…」真波大師如獲至寶,緩緩講解著權杖上刻得人形動作,「你看,這招便是教導如何歸引真氣,這招便是如何聚氣成球,還有這招…」真波大師熱切說著,可我一句都聽不懂,但這才恍然大悟,歐陽之和地煞都曾施展過八荒決,想必是看了這權杖上的武功。

「總統,還你吧!」真波大師竟然把權杖交還給我,我不可置信看著他,真波大師點了點頭,並疑問著,「地煞怎地有機會能見到此招?」我才跟他解釋地煞曾和劉松聯手稱我當魔教教主時攻擊魔教,後來我被劍神所救,可當時卻被地煞撿了去我的權杖,而後來滇池一戰後,權杖才又回到我手上。

「唉,權力害人不淺呀…」真波大師嘆息著,「不外乎過去關東寶藏消息一出,所有人趨之若騖,為的不只是那盟主呼風喚雨的權力,更是權杖上滅世武學呀!」我點著頭,回想起就是因為這關東寶藏,許多人被害慘,尤其是我,我本來一個好好的店小二可以到終老,但現在少了一條腿,還得整天活在可能會被殺死的恐懼。

「可總統,你能無視於權力誘惑,除了不戀棧盟主之位,更不學滅世武學,若天下人能像總統施主您一般看淡的話,還怕天下大亂嗎?」我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一來我覺得我沒有那種想要控制領導其他人的欲望,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何必要管東管西,像我們客棧旁邊的一戶人家高嫂,她就是這樣,望子成龍著,要她的獨生兒做東做西,時常限制他管束他,可後來下場呢,高小弟的確功成名就,也娶了個美嬌娘,可表示想離開洛陽,不想和母親同住,只留高嫂一人孤苦著,當然當上盟主是不會像高嫂一樣,最後下場淒涼,可要我去管束別人,命令別人,太麻煩了,所以我才不願戀棧盟主之位,可還是當了個總統…

再者,我武學本來就不好,若沒有遇到諸葛雲,我這輩子都想不到我會武功,可是後來被地煞一掌擊中,因廢了武功才救活一命,反正我也打定不想學武了,整天打打殺殺的,活在今天不是你殺人,便是你被殺的恐懼之中,多不痛快,更何況我武學底子不好,什麼穴道、內功運行之法我也看不懂,所以我才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才沒有像真波大師講得那麼偉大,看淡一切呢!

「不過有兩個姑娘掩護著老衲,讓老衲能順利回到這兒療傷,總統施主,只怕這兩姑娘無法對抗地煞了…」真波大師說著,我才想起我的目的便是前往山頂救回我這生命中很重要的兩個女人,隨即告別了真波大師,並收回權杖後,我往著後山前進。

後山的路徑只有一小段,很快的我便來到了山頂,只見到諸葛霜和血婷婷兩人奄奄一息者,血婷婷的匕首還插在地上,想必不是地煞的對手!

「哼,我就留你們不死,我倒要看看,你們口中的那位總統,什麼時候會來救你們!」地煞冷冷說著,我朝向他,他竟然是毫髮無傷的模樣,可諸葛霜兩人耗盡全力,盡然也不是地煞對手,我心中的恐懼不斷陡升。

說時遲哪時快,正當我想要出什麼招數來騙過地煞救回兩人之際,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竟緩緩走向諸葛霜背後,「父…父親?」我驚訝著,刀皇眼露兇色,惡狠狠朝著諸葛霜前去,諸葛霜也發現了,但她卻毫無力氣格檔,「哈哈哈,去死吧!」刀皇殘暴笑著,我想應該是「屠夫」出現了。

「不!」血婷婷叫著,可她也毫無力氣可以阻止刀皇,一旁地煞也是冷冷看著,「好吧,阿華,你想殺那女的,這筆就算給你吧!」刀皇笑了笑,隨後拔出佩刀,一刀正惡狠狠刺向諸葛霜,我竟然窩囊嚇到全身無法動彈,更說不出話來,索性閉上雙眼,不敢張眼看,只怕諸葛霜跟風煞一般,慘不忍睹。

可過了良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引我睜眼,「霜妹…」,一名男子站在刀皇面前,竟然替諸葛霜擋了這一刀,「表…表哥!」諸葛霜驚訝喊著,我的驚訝並不再他之下,替諸葛霜擋刀的,竟然是夏侯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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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四
「喔,英雄救美呀?」地煞冷冷笑著,隨後走進夏侯徵身邊,刀皇出完此刀後,好像變回了「工匠」,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看著地煞,而夏侯徵這一刀身受要害,我想他的命也不長了…

「哼…」夏侯徵忍著傷勢並轉頭向著諸葛霜說道,「霜妹…你可…不會在瞧不起我了?」他握著諸葛霜的雙手,撐住最後一絲力氣,諸葛霜早已滿臉淚痕,「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哈…我連我自己父親都救不了…」夏侯徵緩緩說著,「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很不孝…我捨棄…救了父親…卻只為了救一個…救一個…我喜歡的表妹…哈哈哈…」諸葛霜眼淚不停落下,「這夏侯徵可真夠有情的了…」

「哼,什麼時候你這個傢夥也懂得為別人付出?」地煞惡狠狠說道,「你父親要是知道你寧可為了一個女人,當初不願與我力戰到底寧可對我屈躬卑膝,你父親一定恨不得從地獄爬起來,狠狠教訓你!」

夏侯徵放開雙手,轉向握了地煞的腳,「二叔…拜託…我只有一個遺願…那便是…放了霜妹….拜託…」夏侯徵還沒說完,便因為傷勢過重,倒在血泊中,地煞只是無情踢了踢夏侯徵一腳,「哼,人之將死還想替人求情。也不看看自己斤兩多重?」

「你這女人可真有魔力,那夏侯徵寧願放棄自己父親還有血劍門基業,就是幫妳擋這一刀,哼哼,原想說這回成功之後,我想讓他當上副教主呢,畢竟他也替我斬殺不少禁衛軍呢,可惜呀可惜呀,敗給了一個女人…」地煞對著諸葛霜說,諸葛霜冷眼回應著,「你好冷血,我一定要為表哥報仇!」說著又要起身,但過沒多久,可能舊傷發作,竟又倒下,「哈哈哈,你說我冷血,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更冷血!」

看著夏侯徵這樣,雖然我和他交往不深,可好歹從著一開始在洛陽客棧,我便和他有一面之緣,還有後來的玉衡山以及仙島,雖然夏侯徵一直給我感覺是個玩世不恭,遇到問題便找父親或者舅公出頭不成熟之子,可這回,他對諸葛霜情意可是不假的,多次替諸葛霜求情,還為了諸葛霜擋下刀皇一刀,「夏侯徵也算活的精彩了…」我不住點頭著,但此時,地煞早已一手把我擒抓!

「蘇大哥!」「文哥哥!」血婷婷兩人同聲呼喊著,「你快走,別管我們了!」血婷婷說著,地煞卻是一貫陰冷笑著,「可真有情有義呀,我還以為魔教的我們都是血淚無情的!」

「你…你想怎樣?」諸葛霜大叫著,「不怎麼樣,對了,聽說這小子是那刀皇的獨生子,這樣好了,我也省得花下殺手,阿華,就交給你了!」說完之後地煞竟然把我一把丟到刀皇面前,我怔怔看著刀皇,而刀皇竟然拔出刀來,緩緩朝向我…

「呵呵,天地下沒有什麼比父子相殘更好看得了!」地煞樂吟吟笑著,「早知當初要殺三弟之前,也讓夏侯徵跟我演這麼一齣!」

刀皇緩緩走了過來,他面無表情,諸葛霜和血婷婷不住喊停,可刀皇好像沒聽到一般,我無法辨認刀皇現在是什麼狀態,但當他一接近我,馬上臉露猙獰,「你就死在我地獄刀吧!」「屠夫」的出現,看來我這回要死了!

「等等!」刀皇又是一個自言自語,「本人」出現了,因為刀皇的聲音變得膽怯,全身發抖著,「方兄,他是你兒子耶,你怎麼忍下心殺他?」

「書生」也出現,回應著,「沒錯,他脖子上的印記,便跟阿英一般,上回我就是看到這印記,才沒下殺手!」我才想起上回刀皇要殺我之前,驚疑一頓,原來是看到我脖子上的印記,我曾問過母親這印記哪裡來,但母親總是回答不出,現在我終於知道,原來,這是我親生母親留給我的…

「屠夫」不耐出現罵著,「婦人之仁!你不殺了他,你以為你能在魔教混下去嗎?」

「工匠」出現反駁著,「地煞遲早會殺了你,殺不殺他又有何干?」

刀皇自言自語,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地煞表情已經是極度不耐,尤其聽到「工匠」這麼一說,「你還不下殺手嗎?」地煞憤怒罵著。

「屠夫」說著,「你看,教主都催促了,我們快殺了他!」刀皇馬上舉刀要斬劈我,「書生」出現阻止了,「不,你不能殺了我兒子,他是我在世上唯一親人!」

「你不放手嗎?」「屠夫」憤怒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殺我兒子!」「書生」阻止著,只見刀皇之刀在空中亂舞著,地煞表情是越來越難看了。

「別玩了!」地煞一聲怒斥,隨即走到我身旁,一掌狠狠擊中我背心,這讓血婷婷兩人驚呼,刀皇也看傻了眼,「遲遲不動手,我自己來!」地煞說著。

「你看,不用我動手,教主也會出手!」「屠夫」笑著,可突然,「啊,我的頭!」刀皇又是瘋病影響,竟然抱頭亂竄,地煞見狀並未多說什麼,「再一掌讓你死!」

我被這麼一擊,鮮血自然不斷吐出,只感覺一陣痛楚,地煞這一掌雖然沒有耗費劇烈的掌力,但對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人,三成功力便是措措有餘,地煞一掌瞄向我的腦袋,正要一擊碎我腦袋之時,刀皇竟然站立起來,我從沒看過的模樣,一臉肅然模樣,他一刀狠狠架著地煞的掌氣,「我不能讓你傷了我的孩子!」

「你想反叛?」地煞睜大了雙眼,「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

地煞退了幾步,反手一掌便是讓諸葛雲深受其害的「寒毒掌」,刀皇側身一閃,地煞此掌竟然擊空,刀皇隨即持刀攻上,地煞雙掌格擋,兩人氣勁接觸,四周皆被氣勁影響,草木折斷不少。

「哼,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施不二嗎?」地煞說著,暗催功力,一掌轟然擊出,刀皇竟然被他擊退,「這便是權杖武功的力量嗎?」我擔心看著。

刀皇沒有說了什麼,隨即又打一刀,便是他那能破對方招式的僅此一招,「無刀之刀」,我第一次看到這刀法施展,變換無窮,並狠狠逼著地煞,地煞雖連初三掌,「烈陽掌」、「毒蝕掌」以及「鐵拳」,但刀皇刀法卻精妙連破三式,諸葛霜和血婷婷靠著我,紛紛觀看我身上的傷勢,「不要緊…」我安撫著她們,並期望刀皇能解決地煞,但我背上隱隱痛著。

刀皇異常沈默,我記得以前他與人對招時,總喜歡用言語蠱惑對手,地煞被刀皇反擊,也是步步逼退,刀皇的「無刀之刀」連環逼使之下,巧妙一刀刺進了地煞的腹部,地煞趁此機會在腹部運起功力,再度將刀皇擊退,但任誰看得出來,受了傷的地煞已佔下風,可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八荒決!」地煞喊著,雙手又是聚集一塊金球,刀皇沒有多說什麼,「父親,不要阿…」我深知八荒決的厲害,當時歐陽之施展之時,金煞、土煞兩人走避不及,竟瞬間變成碎片一般而死,就算刀皇在怎麼厲害,自然也不是這滅世三決的對手,但刀皇眼神堅定,好像沒聽到我的話,竟然緩緩拿起刀,「無刀之刀!」竟然衝向地煞,地煞金球早已準備好,震撼一擊反擊著刀皇,刀皇還來不及碰到地煞,整個人飛了出來,手中的刀也脫手,正好倒到我身旁,而地煞也被刀皇氣勁所傷,竟然一整個人被撞入山壁。

「父…父親?」我望著受傷沈重的刀皇,刀皇緩緩睜開了眼,握著我的手,「你…你就是我失散在外的兒子嗎?」我點了點頭,還把母親鐵盒內的玉珮拿了出來,刀皇握著玉珮,「哈…哈…果然是你…」

我搖著刀皇,「父親,你不能死阿…」我流著淚,「好不容易我們相認了,我還沒好好孝順你,你怎麼能死了…」

刀皇搖了搖頭,緊握著我的手,「現在是我這一輩子最清醒的時刻了…呵呵…因為你,我暫時不用被那四個人煩…哈哈…乖兒子,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光揚我們江家…」

「父親!」我大喊著,但刀皇便是如沈睡一般,口中流了最後一口黑血,我探了探鼻息,「父親…嗚嗚…」我已經無法止遏,痛哭了起來,諸葛霜和血婷婷看到我這樣,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靠著我的背,好像利用這種方式安慰著我。

「哭夠了吧?」地煞從山壁緩緩走出,我們三人震驚不已,「你沒死?」血婷婷驚呼著!

「哼,刀皇那種下流武功,豈能殺我?」地煞笑著,「不過能傷我,的確,這天下第二不夠冤枉!」地煞緩緩走到我們身旁。

「糟了!」我心中大感不妙,就連刀皇豁盡全力,卻也不敵地煞,而此回,地煞感覺只受了輕傷,唯有劍神和血淋淋再度使出其他兩絕,才能與之抗衡,可劍神兩人能否前來泰山,還是個謎,我只暗中祈禱,他們兩個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孫女們又遭遇危機,而出現著。

「你們別期待有奇蹟了!」地煞說著,手中金球早已聚集,「我吸收了刀皇的功力,就算劍神他們再出現,也只是跟刀皇一樣,螳臂擋車!」我震驚了一下,看著地上刀皇屍體,竟頓時變得乾癟,「我就殺了你這店小二,你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江湖!」

地煞吸收了刀皇的力量,整個人帶給我更是壓迫的氣息,而且我也感覺到他力量不斷提昇,但沒想到他第一個下殺手的對象竟然是我,「唉,走到這麼一遭了,也活夠了…」我心想著,看著血婷婷和諸葛霜,「至少能死在這兩個女人身邊,我也沒什麼好奢求的…」,「還有父親…哈哈…我也算是幸福的了…」

「不能讓你傷害文哥哥!」血婷婷叫著,她從懷中丟了一把飛刀,便是現蹤門門下弟子所持者,「你這惡人我要你償還爺爺的命!」諸葛霜也同時叫著,手中又發射一枚冰符,飛刀和冰符同時攻向地煞,地煞一時閃避不及,雙眼中招,只見雙眼流了黑血,看來諸葛霜和血婷婷這麼一出手,竟讓地煞瞎了!

「哈哈哈,就算我瞎了,你們還是像老鼠一樣,躲不過我貓的掌握!」地煞狠狠笑著,並沒有因為兩人突襲傷了雙眼而洩氣,不過地煞雙眼一瞎,便是胡亂發掌,「哼哼,躲在哪邊呢?」

我被血婷婷和諸葛霜帶著,四處脫逃,可地煞雖失雙眼,但手發之氣還是雄厚,掌氣所到之處,便如平地,掃除所有花草石木,「哈哈哈,別躲了,就算我雙眼看不到,我耳朵還是很靈的!」地煞笑著,果然又連擊數掌往我們方向襲來,若非血婷婷和諸葛霜機警,否則我早就成為掌下亡魂了!

「哈哈哈,受死吧!」地煞狂妄笑著,可我們四周都躲過了,所有的遮蔽都被地煞摧毀,「不跟你們玩了,八荒決!」地煞聚集金球,這回,竟是想往他所站之處一擊,「不妙,他想利用八荒決波及能力,來殺我們!」諸葛霜說著。

眼看地煞聚集真氣,但我敏銳發現,地煞好像有些運氣不順,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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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前輩,運氣的方法實在不容易呀!」我正練習著諸葛雲教導的「江湖身」,臉紅氣喘說著,「是阿,所以要成為武林中人,學習武功,首要就是學會運氣!」諸葛雲笑著。

「唉,可是前輩,我有個問題,你教我運氣是讓我自己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真氣可利用,可我曾經看過一本小說『天龍八部』,裡面段譽有一招『北冥神功』,他可以吸收別人的內力,不如這樣,諸葛前輩你教導我類似的武功不就好了,我便能補足我內力不足的這個缺憾了?」我得意說著,心想高手過招仰賴的便是雙方真氣多寡,要是我能吸收他人的真氣,對方必然不戰而敗,除外,吸收他人內力已成就自己學成之功,一舉兩得。

想不到諸葛雲正色道,「這類武學乃為旁門左派,我不能教你!」,「更何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諸葛雲繼續說道。

「每個人體值、身體狀況不同,貿然吸取別人功力為自己所用,只怕發生真氣衝突的狀況…」諸葛雲說著,「你得花點時間去調和兩股不同真氣,除了你原有自己的真氣外,還有從外來別人吸收的,我打個比方,假設你是個老師,你在私塾上課,突然來了個轉學生,你不也要花點心力讓那轉學生適應環境?你也得教導他你們上課的內容,還有協助他和其他的同學打交道,吸收真氣這點,就好像你的私塾內來了個轉學生一般,要是弄個不好,這轉學生和原本的學生吵了一架,問題不就衍生更多嗎?」我點了點頭稱是,隨後便打消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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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哥,你要去哪裡?」血婷婷不解問著,但我要他噤聲,以免被地煞察覺,我走到了刀皇屍體身旁,「父親,你得保佑兒子阿…」我拿了起刀皇的佩刀,繞個遠路,慢慢接近了地煞後頭。

我示意要諸葛霜兩人不可洩漏我的行蹤,可看著她們兩人擔憂著,我也有些過意不去,「受死吧!」地煞金球已經聚集完畢,正當一掌擊向地之時,我抓準時機,狠狠往了地煞背後一刺,「阿!…」地煞竟然雙腿跪軟,金球雖然擊中地上,可威力早已大減,但還是製造了一陣衝擊,血婷婷和諸葛霜連忙將我帶走。

「哈哈哈…怎麼會…」地煞鮮血不斷流出,「為什麼…為什麼…我都已經是天下無敵了,為什麼還會….」

看著地煞模樣,我們覺得有些可怖,地煞緩緩走了我們方向過來,諸葛霜和血婷婷戒備著,就怕他又想對我不利,但想不到地煞竟然坐在我面前。

「哈哈哈,我輸了我輸了,你果真厲害!」地煞對著我說,「刀皇的真氣不是那麼容易駕馭呀…」

「哼!」血婷婷說著,「你殺了三叔叔,早就是魔教叛徒了,我要殺了你,你有什麼話好說?」地煞並未講話,正當血婷婷要擒抓地煞之時,一道身影擋在地煞面前,血婷婷疑惑著,又是一陣欣喜,「四叔叔!」

「教主!」妖煞看到我很恭敬說道,「畢竟二哥與我兄弟一場,交給我處理吧?」我點頭稱善,但諸葛霜插嘴擔心著,「你們十三天煞同出一氣,就怕你想搞啥陰招,讓殺我爺爺兇手東山再起!」

「亂講!」血婷婷怒斥著,「四叔叔是全魔教,不,應該說全武林最能信任的人了,他都這麼講了,交給他準沒錯!」

「那我就不值得信任嗎?」我故意逗著血婷婷,血婷婷一時啞口無言,「教主放心,你已經廢了他的武功,相信他也不能再造亂!」妖煞講著,看著妖煞誠懇模樣,我便讓他將地煞帶走,原想留住妖煞詢問,只是妖煞來去匆匆,一瞬間又離開了山頂。

「哈哈…可終於斬除這魔頭了…」我笑著,此時諸葛霜放了被地煞擒抓的司空魏不言以及皇帝,真正的皇帝看到我,當然又是一番痛哭流涕落淚,「您真是我的愛卿…」甚至還說要幫我加官晉爵,但我拒絕了,「那種魔頭本來就人人可除了…」

魏不言跟我們說道,其實會冊封地煞為大將軍,一切都是他和他表弟,也就是司馬陳表脅迫,畢竟當時兵臨城下,皇上為了保命,只好答應地煞要求,後來地煞在滇池被刀皇救走後,皇上趁此機會剝奪地煞兵權,也革職陳表,可是地煞來勢洶洶地報復,尤其刀皇,一人獨對眾衛兵,被陳表半誘拐下,皇上只好勉強同意來泰山進行封禪儀式,而這地煞可真臉皮厚,竟然還要皇上藉著儀式,禪讓給他,「若非有諸位愛卿援救,朕不可多活也!」後來司徒空明等人帶著援軍來到,就像我在山底遇見那般。

「你們兩個自己對上地煞,太危險了!」我假意生氣罵著諸葛霜和血婷婷,「我隨身跟在皇上身邊,皇上有難,我當然第一個救!」血婷婷甚至說道,她假扮刺客攻擊皇帝的事情,竟然是黃退之、魏不言以及皇帝三人授意,「這樣一來才有藉口能拔掉他們!」魏不言說著,「我看那血婷婷二百五的,所以便出手囉!」諸葛霜說著,又引來血婷婷一陣怒罵,「誰二百五呀!」,兩個人又吵起來,魏不言看著我笑了起來,「看來,怎麼搞定兩位夫人,便是兄弟你最需解決的問題了!」我只好尷尬陪笑。。

這時候,聽到山下風塵僕僕,又好像是一隊軍隊來到,旗幟上寫著「遼」,皇帝面露驚色,「糟了,必定是大將軍的山東鐵騎來支援了,唉,只怪我大意,回收各地兵符時,卻忘了山東的鐵騎!」

眾人無不顯露擔憂之色,大戰方過,這山東鐵騎一來,勢必又要掀起腥風血雨,尤其在全中原皇帝的正規軍中,就屬山東鐵騎最為驍勇,為數也最多,看來這樣子,我們必定得死在這裡!

「阿!」我的背傷總算狠狠發作了,一股天旋地轉之下,我竟然就倒入了皇帝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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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14-4-8 21:36:09

卷四十五(結局)
我昏昏沈沈睡著,只聽到母親在我夢中輕輕呼喚著我,「阿文,該醒囉!」我撒嬌依偎在母親身旁,「母親,如果我醒來的話,我就怕見不到妳了!」母親還是一副很溫柔的模樣,「乖,阿文,你一定要醒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作呢…」

「可是母親…」母親用手按住了我的嘴,此時我看到刀皇帶了一個陌生女子來,「小琪,我能帶走他嗎?」刀皇向母親問著,母親點了點頭,「我不要走!」我任性拉住母親褲裙,「乖,阿文,他們才是你的父母,你就乖乖跟他們去!」

「可是母親,養我的是你們呀…」我哭喊著,母親摸了摸我的頭,「你親生父親一定是很不得已才丟下你的,假如他不那麼做,說不定你也會死呢!」

「母親…」我仍是哭喪著臉,「乖,聽話,只要你想,隨時都能找我呀!」我便心不甘情不願被刀皇拉走,「我想,我也該醒了…」不知從哪的聲音出現…

「文哥哥!」血婷婷激動大叫著,我望著她,以及圍在我床邊的眾人,諸葛霜、司徒空明、慕容錯、劉松、路見明、唐偉,連盧光也來了,「怎…怎麼了嗎?」

「你還問怎麼了!」諸葛霜罵著我,「你昏迷不醒快一年了,連司徒前輩和慕容前輩都差點束手無策,結果你一醒來還說怎麼了,嗚嗚…」說著諸葛霜便哭了起來,我只好安慰著她。

「還好這回我們師兄弟聯手沒有漏氣,否則我醫俠的名號就得拆了!」司徒空明笑著,「師兄,我就說我那味山龜甲…」慕容錯插嘴道,但被司徒空明嚇阻,「你要是在敢談山龜甲,我就讓你自己嚐嚐!」慕容錯才閉嘴。

望著眾人,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昏迷了一年,「你那時候躺在皇上懷裡,可嚇傻我們眾人了…」血婷婷也是哽咽著,「我們以為你死了,可皇上還說,你尚存有一息…」

「對了,那山東鐵騎呢?」我問著,「蘇兄弟,你說得應該就是他吧?」路見明回應著,只見他手勢示意,徐龍走了進來,他搔著頭不好意思說道,「當初我自己接收了山東鐵騎,本想幫路師兄一把,結果嚇著你們,真不好意思…」

我微笑著,並不怪罪徐龍,我轉頭對著盧光問著,「許久不見!」

盧光也是笑著回應,「父親很擔心你呢…你要是身體好了,就到府上走走,找找父親…」我點頭稱是,看到盧光回復了一身捕頭裝扮,心裡詫異著,「盧兄不是被離職了?」

盧光笑著,「施不二都已經失勢了,在皇上的請求下,四大鐵捕重回江湖!」但隨後有些哀傷說著,「可曾兄弟以及彭兄弟都被地煞所殺,孫兄弟又告老還鄉,四大鐵捕只剩我一人,好不唏噓!」

「好了,你傷勢初癒,就別講那麼多了,先休息一會吧…」司徒空明說著,隨後眾人接連離開,剩下陪我的,還是那幅掛在壁上吳三桂的字帖。

「做人不能腳踏兩條船…」我心裡想著,「我可沒有把握,把我的愛平均分給他們,既然如此,不如…」我勉強起了身,拿了房內的筆墨以及草紙,並放下了萬魔號令以及盟主權杖,「這兩個東西害我夠慘了…」

我將草紙寫滿後,便將之折好,並安然放到桌上,「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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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我仍在客棧裡忙東忙西,但今天,可是我人生很重要的日子,「嘿嘿,今天是我洛陽悅來客棧重新開張的大日子,不知今日又有什麼客人上桌?」

我回到了洛陽,拿著手中剩餘的資金,買下了吳老頭被查封的客棧,皇帝因為感念我救駕有恩,竟然免費送還給我,可客棧已經塵封許久未動,我可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整理乾淨,規劃許久,在今天才準備要開幕。

我的腿仍是一拐一拐著,背上有時也會因天氣轉換痛著,不過這都不能阻擋我開設客棧的決心,現在,我可不是店小二了,而是洛陽悅來客棧的老闆,但話說回來,阻礙我那麼久才開張的,有很大原因,便是吳老頭的那個房間。

「鎖匠大哥,到底能不能解開?」我問著鎖匠,但鎖匠紛紛舉手投降,吳老頭離去之時,還把自己房間上鎖,但也不知怎麼搞的,房間安了什麼詭異的鎖,找遍了全洛陽鎖匠,卻沒有人可以開鎖,今天這個鎖匠又舉手放棄投降,我只好給了幾兩錢打發而走,「唉,本來想用這間房間當倉庫的了!」

回想起過去三年生活,如夢似幻一般,我從這裡開始,經歷了許多出生入死的奇遇,也結交了很多朋友,雖然也有很多人因我而死,可是都過去了,魔教地煞垮台之後,在也沒有人能與中原群俠對抗著,但我心思思念念,「不知婷婷和小師妹過得如何…」

「唉,想那麼多幹麼,認真工作招呼客人比較實在!」我激勵著自己,決心不再踏入武林,便做個全洛陽最大客棧的老闆,那便是心滿意足了,過個平凡人的生活,雖然有時腦海中不免有些疑問,刀皇和劍神當年的決鬥到底是怎麼收場的?十三天煞中還有一個文煞未出,他現在在哪裡?現蹤門那個山羊鬍子又是什麼來歷,他們何必特地從東瀛前來,不過這些江湖事,我早就決定不再去管,也不再去追究了,「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個生意人!」

「江哥,有一桌客人說是你的熟客來了!」外頭一名女子呼喚著我,這人便是我的妻子,伍欣,兩年前在全國客棧聯誼認識,因為興趣相近又情投意合之下,我們很快就共結連理,她還幫我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嬰,今天才剛滿兩歲呢!

我趕緊走了出去,心想熟客真面目,「我客棧不過今日開張,怎地就會有熟客?」但靠近一看,「小兄弟,好久不見!」來者竟是司徒空明以及慕容錯。

「兩位前輩怎麼有空過來…」我問著,司徒空明一把抓了我,「你這傢夥,三年前不告而別,只留了一封書信,也太不夠意思了,我現在不狠狠抓了你,就怕你又逃跑!」我無奈笑了笑,伍欣也覺得很有趣跟著笑了起來,「師兄,讓他嚐嚐我的山龜甲!」我趕緊擺脫了司徒空明,「司徒前輩,我早就說過,總統之位讓有能力的接任就是了,你資歷深醫術高明,又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接任總統是最好的了!」

司徒空明點了頭,「不過後來我們被皇上封官,皇上也不指派盟主了,決定要自己掌管天下,從今以後,你那些什麼總統理想,可就沒了!」我苦笑著,本來總統理想便是我胡謅而已,既然皇帝收回權力,我也不好說什麼。

「你的大喜之日我們如果沒有來,就枉費相交兄弟一場了!」隨後又有客人進來,伍欣連忙招呼著,來的卻是唐偉、路見明、徐龍以及劉松,說話的便是路見明,我很快就認出他的聲音,「司徒前輩,我得先招呼個客人!」司徒空明點頭稱善。

「好久不見!」我熱情給了他們四人擁抱,路見明跟司徒空明一樣,怪罪我不告而別,但隨後便恭喜我成家立業,而男人們聚在一起,便是談論過去風光事,尤其劉松最愛吹牛皮,他說他怎麼一槍殺死牛,我和路見明相視而笑,唐偉也追著說道,他的唐門火砲多犀利,讓雞投降叫不敢,而路見明則說蛇不是自己對手,打沒幾招竟然丟劍逃跑,雖然他們加油添醋一番,無不炫耀著自己過去英勇,但總是能得知三年前泰山的激戰是如此辛苦,可後來徐龍卻把他們三人牛皮給吹破,原來後來牛、雞、蛇、鼠這些人不敵徐龍的山東鐵騎,紛紛投降,現在被關在洛陽皇城的大牢,「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其他三人異口同聲到,我不免覺得好笑。

「文哥哥!」血婷婷竟然也來到了客棧,可她已經身懷六甲,但還是熱情抱著我,我怕伍欣誤會便推開了她,但看她身旁沒有男伴,身上又挺個大肚子,「你該不會未婚生子吧?」在我們這裡的傳統,未婚生子可是很丟臉的,血婷婷沒好氣的說,「他是四叔叔的小孩啦!」

血婷婷才跟我說道,我不告而別之後,她傷心難過回到了成都,妖煞早已準備好奉她為主,血婷婷便享受著像當初一樣我的服侍,只是這妖煞比起我更心甘情願,「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我就特別喜歡大叔吧,不然當初怎麼會喜歡你呢?」我苦笑著,後來血婷婷和妖煞結為連理,可妖煞在半年前便因腎病過世,「可惜了…」我嘆息著,「那地煞呢?」

血婷婷這才帶出一蓬頭垢面男子,我認得出來,便是地煞,可這地煞瘋瘋癲癲得,也不知到在幹麼,一下玩著椅子,一下爬到桌上,我看著他,血婷婷笑著說,「他會這樣都你害得喔!」我不免震驚一會,「你那時用刀砍他背門,他的真氣便一瀉千里,最後被你廢了武功,然後萬念俱灰下,就變這樣啦!」我點點頭,反正地煞也曾廢過我武功,我們算是扯平了,而一個被廢了武功的地煞,連自己生活起居都有問題,一直流著口水,還得血婷婷幫忙擦拭,我想他也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了,同樣被廢武功,我可幸運地多,「好啦,二叔叔好像小孩子一般,能讓我坐個位置嗎?」我點了點頭,這時候,又有客人進來,是我另一個朝思暮想的人,諸葛霜!

「蘇大哥!」她開心叫著我,可她旁邊牽著一個陌生男子,我和這男子打了招呼,諸葛霜介紹之下,原來這人乃是司馬月的兒子,叫做司馬朗,後來諸葛霜回到桃花源意外遇到他,兩個人有了共識要重組桃花源,可就日久生情之下,兩人結為連理,「別叫我蘇大哥,我已經認祖歸宗了…」我笑著說道,諸葛霜點了點頭,「江大哥,有空來我們桃花源坐坐,我發誓要搞得比爺爺還壯大喔!」

「憑你一個小女還有什麼辦法?」血婷婷聽到好事著,果然,兩個女人見面又吵了起來,就算他們各有歸宿,一見面愛鬥嘴還是改不了,我無奈看著司馬朗,司馬朗才拉著諸葛霜,「好了,霜妹,我們就座吧!」

「小兄弟,要吃好料得不能不找我!」我擡頭一看,老饕客以及那山羊鬍男子來到,旁邊還跟了一個陌生女子,但看樣子應該是山羊鬍男子的夫人,我和三人打了招呼,「這位太太,不知怎麼稱呼?」

「哼!」這位婦人沒有答應我,便拉著山羊鬍男子就坐,可我總覺得這婦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老饕客才湊耳告知我,這女人便是銅面,我一時難以意會,後來老饕客才說他到東瀛之後,這位山羊鬍男子,叫做真田三村,銅面原本是他的未婚妻,叫做綾姬子,銅面的父親是東瀛的一個大臣,原本要山羊鬍男子真田三村繼承事業,可真田三村有骨氣,來到中原,帶了部份手下,在東瀛稱為「忍者」,想再這裡建立一番事業,銅面追了過來,並偽裝銅面,想用盡辦法讓真田三村回東瀛,「你還記得那時我們做菜的事嗎?那便是他未婚妻想用這手段逼真田三村回東瀛,雖然我當時沒做家鄉味,卻意外做了他喜歡吃的菜,尤其真田三村聽到我要跟著他,更能心甘情願回到東瀛了!」我點頭微笑著,看來當初去問真田三村關於菜餚的事,也是有收穫囉!

「當然,我才不想讓施不二那傢夥坐享其成當皇帝!」銅面插嘴著,「小兄弟,難得一見,讓我進廚房幫忙吧?」我便允準了老饕客,看他一副躍躍欲試模樣,我也不忍阻止他。

「嘿,哪有人連動兩手的!」又有貴客臨門,我聽得聲音,竟然是血淋淋,而血淋淋一出現,果然劍神和諸葛楓也同時出現,諸葛霜先是拜見了姑婆,我便引著他們上座。

「兩位前輩好!」我呼喚著,但這兩人到哪裡都能下棋,目光只緊盯著他們手上棋盤,我連聲呼喚,諸葛楓示意要我不要打擾他們,「這兩個老傢夥沒了武功,我還以為他們會很難過,但看著他們下棋轉移注意,你就別剝奪他們樂趣了…」我心中有些罪惡著,若非滇池一戰,使得這兩位前輩耗盡全功,竟然還失去了武功,不免有些難過,可看他們全神貫注盯著棋盤,正如諸葛楓所說,別剝奪他們唯一樂趣,更何況,只有諸葛楓出聲才能引起劍神注意。

「阿文阿,我也來湊熱鬧了!」老盧跟著盧光還有孫亮一同來到,我看到孫亮坐了一個鐵輪椅,不免好奇著,「唉,雙腳沒了,用輪椅代替腳,一樣能懲奸除惡!」突然,隔壁有婦人喊抓賊,孫亮馬上開著鐵輪椅,我好奇往外一看,孫亮鐵輪椅可真設計精妙,發射了一根鐵針,那賊就馬上投降,「我們四大鐵捕所在,便是打擊犯罪!」我拍手叫好,看來孫亮沒有因為自己殘缺而自暴自棄,路見明和徐龍看到盧光他們來了,也趕緊讓位,要伍欣送上好酒請客。

「大哥!」最後盡來的客人是我的那些兄弟姊妹們,蘇蔓一看到,自然來個環抱,「你們過得還不錯吧?」我問著,蘇起點了頭,「舅父將我們接到山東後,我們就跟父親一樣,從事捕魚老本行,我覺得這比招呼客人還容易,畢竟魚不會像客人一樣對你有諸般需求!」我無奈笑了笑,看來過去讓蘇起當店小二,可真委屈他不少,「舅父跟我們說你不是我的親生哥哥,是真的嗎?」蘇蔓問著我,我便照實說出,但看蘇蔓哭喪著臉,我本想安慰著她,卻反被她著了一道,「騙你的,我們早就知道了,母親過世之前已經跟我們兄弟姊妹們說過了!」我無奈搖搖頭,把他們接引座位之後,便開始準備要接待每桌客人。

「江哥…你來一下…」伍欣焦急地對我說,我不明其意,伍欣指著吳老頭的房間,「這門自己開了,會不會鬧鬼?」

「大白天的鬧什麼鬼?」我笑著罵伍欣,心想看來多日來請鎖匠幫忙有了效果,鎖終於開了,「你先去招呼客人,我來看看!」一進入吳老頭房間,竟然大出我意外。

「吳老頭也搞筆文弄墨這套?」我四處觀望著,吳老頭的床前有一個座台,座台上放著盡是文房四寶,「難怪過去吳老頭緊緊關著房門,不讓我們進去呢!」想必吳老頭不想讓我們發現這些玩意,我玩弄著毛筆,卻發現這些毛筆不是尋常著,而是帶著鐵鉤的判官筆。

「吳老頭用人家的武器寫書,也太詭異了吧!」我笑著說,正在四處繼續搜索時,「咦,這不是?」我看了一幅畫像,這是吳老頭請人作畫,可這畫像好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仔細思索,「阿,我在魔教見過!」我想起了那曾經放了十三天煞畫像的大廳,可當時我並沒仔細瞧著文煞的臉,但此回才發現吳老頭的神貌竟如此神似文煞,看著四處筆墨,判官筆,「血婷婷說過,十三天煞中的文煞喜歡弄筆做墨,難不成…」,「江哥,有客人指定要找!」伍欣又招呼著我,我只好離開房間。

一名矮胖灰衣人來到,他自稱是無不知,而且指定要找我,我看著血淋淋,難道世上有兩個同樣的人,正牌的無不知才跟我說道,當初他被血淋淋設計才被取代身份,後來他沒趕上坐上回東瀛的船,只好留在洛陽做老本行,賣情報,「要不要來個情報,算你一千兩!」

我一副興致缺缺模樣,無不知才拉住我,「好啦,我先透漏一點情報,你看怎樣在決定要不要付錢…」我點了頭,「聽說江南地區又出現了江南寶藏…藏的喔,是一本絕世武功喔!」我不免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走,無不知從身後追上了我,「怎麼,你沒興趣嗎?」

我實在有千言萬語可以跟他說,過去就是那個關東寶藏,害得我悽慘落魄,這回又哪來絕世武功,我身上唯一的絕世武功八荒決早就拿給了司徒空明,而後來皇帝也回收了這些武功,並將之毀除,心知這又是個謠言,我摟著抱著我兒子的伍欣,正色對無不知說道,「什麼寶藏都比不過一個愛我的妻子、可愛的孩子以及平凡的生活!」

語畢,全場歡聲雷動,我含情脈脈看著伍欣,伍欣卻是很害羞別了頭,「是阿,我最珍貴的寶藏就在我身旁了,我又何苦去追求遠在江南的絕世武功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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