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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2:30

第七十九節 警示

船艙之中,氣息逐漸的凝固起來,發黃的燈光,輪機的轟鳴,納塔麗的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進,但也不退。

對方既然會這樣明顯的做出警告,說明他不想引起爭端,自己之所以會過來,也僅僅是因為感受到了危險,沒有要跟人火拼的打算。然而現在……沒有人可以在自己面前做出這樣的姿態而不受到懲罰!

感應力釋放出去,隨后,卻聽得“糍——”的一聲,整個機房中的照明用燈齊刷刷的滅掉。乍然降臨的黑暗中,遠遠近近的工作人員嘩然一片,唯有所有的儀器都還運轉正常,儀器上的紅綠指示凝成黑暗中最后的光芒。驀地,納塔麗的身影沖了出去。

左右兩掌輪舞劃出,空間猶如波紋一般的蕩漾出裂痕,然而卻沒有斬上任何東西,她幾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個人貼著她攻擊的紋路從她身側閃了過去。黑暗之中,兩個人身體交錯飛旋。

如果此刻周圍有亮光,必然會有人為著眼前的這一幕而乍舌,淩厲的攻擊,完美的躲避,兩人的身體在不算大的空間之內奏出了無比絢麗的舞蹈,納塔麗的攻擊連綿而流暢,但躲避之人的身體竟是靈活得不似人類,也不知他是憑借什麽來判斷對方的攻擊,然而從頭到尾,他的身體始終籠罩在納塔麗的攻擊之中,竟沒有與對方觸碰一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出早已排練好的舞劇。

短短將近一分鐘時間的攻守,納塔麗打得越來越心驚,由于並沒有打算在這里生死相搏,她自然也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來,然而對方的躲閃……太誇張,太從容,說明對方非常的了解自己,簡直比自己本人還要了解!如果不是高速的行動終究會帶出一點破風聲,她簡直要認為自己是神經緊張,這周圍根本沒有任何敵人了。

某一刻,鋒芒朝著她的眉心直刺而來,這是對方的第一次出手!

納塔麗的身體向后一仰,隨后右手下意識地揮出,穩穩地扣住了對方的脖子。

不好……

“什……”黑暗中,那人才說出一個字,腦后便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被納塔麗扶著,癱軟在地,這是艙內的工作人員。那個人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中,再也把握不住了。

幽暗天琴的女皇,從沒被人這樣玩弄和挑逗過,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激蕩的心情,納塔麗的雙眼之中逸出一絲興奮。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這件事情……太有趣了……

籍著黑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船艙之中。

片刻后,崔國華等人從船艙上層趕了下來:“怎麽了?”

“不知道,機械完全運轉正常,但下層所有的照明系統全部癱瘓了,應該是電腦系統出現的故障,現在只能用應急燈……”

那人還在報告,陡然間,下層船艙中所有的燈光再度亮了起來,崔國華調整了一下耳塞,里面傳來方國琳的興奮的聲音:“國華哥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系統的問題了,你快過來!”

“好,我和國睿馬上過去。國平、國毅,下面拜托你們了。”一路返回控制室,途中國琳那丫頭的聲音不斷在耳塞中響起:“太棒了,太神奇了,好厲害,他是天才!這個人一定是天才……”

知道國琳遇上電腦的事情便會變得狂熱,然而很少看見她有這麽狂熱的時候,回到控制室,只見滿臉通紅的少女指著控制屏上一段亂七八糟的東西對兩人說道:“找到了,找到了,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讓輪船停電的……”

崔國華與喬國睿對視一笑,電腦這東西,喬國睿還懂一些,崔國華就只能說是入門,無論誰的水準都難以跟方國琳這個電腦方面的天才少女比:“倒底怎麽回事,國琳你簡單點說好不好?難道下面的停電是你弄的?”

“當然不是。”方國琳在控制臺前坐下,“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他真的很厲害,剛才船艙下面所有的照明燈光都滅了吧?就是這個人在指點我們啊,它沒有經過太多的隱藏,但是這段信號,一進入輪船的電腦系統里,就會產生很神奇的變化,我不知道它是從哪里進入的,但總之,國華哥哥,我以前跟你們說過吧,真正的電腦高手,就算只是用一臺老式電話,都能輕松地做出入侵,剛才讓下面的燈光滅掉的這個人,肯定就是這樣的高手……要是他能來當我的老師……”

“好啦好啦。”喬國睿一面看著那控制屏一面笑道,“說重點、說重點。”

“嗯,因為發現了這段信號,所以剛才我才能讓下面的燈光全部亮起來哦,而且通過它,我還發現了之前讓整船都停電的罪魁禍首,那一段程序潛伏得好深,通過這段程序,在達成了一定的條件之后,別人就能輕易控制整條船……好幸福,居然能看到兩個這麽厲害的高手在切磋呢。國華哥哥,幫助我們的那個高手你一定要找出來,嘻嘻,我想讓他當我的老師……”

“好啦好啦,只要能找出來,逼著他當你老公總好了吧。”喬國睿一笑,隨后抹了抹方國琳的頭頂,緊接著,被少女揮開,哼的一笑:“不許摸我的頭!我不是小孩子了!”

“喔,原來國琳小妹妹是大女孩了,難怪會想要找……嗯?”

正在開玩笑,三人的耳塞中同時傳來聲音:“老大,我們在下面發現了一個被打暈的工作人員,另外還有些有趣的東西。”

“被打暈的?在哪?”

“二號動力機房。”

“唔,剛才滅掉船艙一下燈光的人應該不是敵人,暫時沒必要展開全面搜尋,你……”

“呵呵,我們現在也知道他不是敵人,而且是很好的朋友,雖然口氣不是很好。”盧國毅笑了笑,“這里有個燈罩被打開了,里面有一顆炸彈,看起來就是這位朋友替我們發現的,另外,他還留下了一把螺絲刀和一張紙條。唔,紙上的郁金香很漂亮……”

“郁金香?”崔國華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應該就是在江海市的那位郁金香先生了,他也在船上,太好了,紙上寫了什麽?”

“老大,很傷自尊的,其實也沒什麽內容,你還是別聽了吧……”

“去你的。”崔國華失笑,“你這家夥賣什麽關子?快說!”

“嗯,可是你自己要聽的啊。他說的是……”盧國毅頓了一頓,“你們很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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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2:50

第八十節 半夜敲門聲

“他說的是……你們很銼。”

“呃?”聽得這四句話,上方控制室中的三個人都是一愣,隨后崔國華笑了起來,“呵呵,有趣,有趣,這位先生既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太好了,現在看起來,他的力量比我們要大得多,這次我們的勝算要增加很多,國毅,我們一塊來看看那顆炸彈……”

當炎黃覺醒的幾人正為了這時的發現而興奮之時。家明已經回到了房間里,時間將近午夜十二點,他趴在陽臺上平復著心情,與納塔麗的片刻爭鋒看似輕松,但實際上卻是兇險之極,重生至今,這是第一次真正同水準的戰斗,能夠在她的眼皮地下逃走,家明也是略感滿足。

這樣一來,警示和警告都送到了,炎黃覺醒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這艘船上裴羅嘉的人應該也能夠察覺到自己這個秘密影子,更完美的是,幽暗天琴的人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在沒弄清楚自己的情況之前,他們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會投鼠忌器,顧家明啊顧家明,你真是個偉大而神奇的存在啊。

藏好了儀器,正在衛生間里洗澡,門口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隨后,是沙沙壓低了的聲音:“家明、家明……開門開門快開門……”

無奈地圍上浴巾,從門上的貓眼向外一看,之間穿著點綴有細碎小花睡衣的沙沙正站在門邊,害羞地左顧右盼,家明一拉開門,她便沖了進來,鬼祟地將門關上,拍了拍心口:“呼,好險……好險,還好沒有人出來……”

看她此時還是赤足,在地毯上跳來跳去,顯然是見著過道沒人就從房間里沖了出來,家明不由得失笑:“你也不怕被別人瞧見,要是雅涵姐知道可就不好了。”

沙沙望了一眼身上還有肥皂泡的家明,笑著跑到了床上,拉起被子蓋住雙腿:“都怪雅涵姐啦,說什麽看鬼片,害得我睡不著覺,你快去洗澡吧,我自己睡。”

“你會自己睡才怪。”家明笑了笑,“不過雅涵姐明天早上一定會過來叫我們起床的,你就不怕被她發現你睡在我這兒?”

“我可不管。”沙沙在被子里一笑,“反正你要負責讓我睡著,睡著之后,要負責抱我回去,吶,我的鑰匙卡就放在枕頭邊了。”

“你這個小色女……”家明搖頭笑笑,本想說為什麽不去靈靜那兒,你們兩個不也能讓對方睡著,而且還不被雅涵懷疑,但想想這句話一出,一準又要被她惱羞成怒地追殺半天,時間不早,還是不要搞那麽多事了。

回到衛生間打開噴頭,房間里傳來沙沙柔軟的語音:“家明,我好像有點暈船。”

“啊,暈船?不會吧,你神經那麽大條……”

“當心我扁你哦,敢這麽說我……”外面傳來沙沙的失笑,“反正……船稍微有些晃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想吐的樣子,躺下來舒服一點,但是有些睡不著,當然,看了鬼片也是一個原因吧……”

“我明天幫去你保健室拿點暈船藥……”

家明話音未落,砰砰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頓時房間里一片寂靜,家明再次圍上浴巾走出去,正見到沙沙從貓眼向門外望,隨后鬼鬼祟祟地打開了門,靈靜從外面閃了進來,見了沙沙,先是一愣,隨后三個人都笑了出來。

“我睡不著啦。”靈靜笑著,轉身將門關上,家明笑了笑:“我先洗澡,你們先上床吧。”

兩個女孩互相取笑著向床上跑,隨后,便傳出了熟悉的打鬧聲。今晚又是3P,人生真是美好啊。努力吧,顧家明同學,你就快要無敵了。把自己洗刷完畢,圍上浴巾走出門,兩個女孩基本上已經在打鬧間將睡衣全都脫了下來,沙沙在撓著靈靜的癢,靈靜一面如同海豚一般的掙扎,一面在嬉笑間將一個避孕套放在嘴邊吹,試驗著它的完整性。明明是一副最純潔美麗的嬉戲圖畫,卻忽然間配上了這樣的一個東西,那情景真是有些怪異,如果將其入畫,或許可以變成向來將情欲與品味結合起來的法國藝術。

隨后,砰砰砰的敲門聲第三次響起,將三人的動作尷尬地定格下來。

靈靜瞪大了眼睛,沙沙則全身赤裸地下了床,赤足跑在地毯上,沒有聲音,從貓眼向外一望,隨后她回過頭來伸出一根手指:“噓——”

跑回床邊,沙沙小聲地說道:“是雅涵姐。”

二女回想起自己過來家明房間的理由,扭頭齊刷刷地望向了家明,家明自然知道她們想得什麽,小聲辯解:“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過來……她睡不著也沒必要找我慰……呃,找我啊。”不敢將慰籍這麽敏感的詞語說出來,家明一臉無辜,“我是清白的啊,兩位青天……”

“哼,要是是的,你就慘了。”靈靜皺了皺鼻子。

“是哦,你慘了。”沙沙揮拳附和道。

三顆腦袋聚在一起,兩個女孩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全都如小狗一般跪坐在床上,那情形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隨后,兩個女孩從床上收拾著自己的睡衣,跑向里面的衛生間。家明嘆了口氣。拜托了,雅涵大小姐,你找我的理由可千萬別是因為性饑渴啊,雖然大家很熟了,你要愛上我是很正常的事,但也別在這里把感情爆發出來吧……心中無聊地想著,自然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太可能。

從貓眼向外一看,只見此時的雅涵也是一身睡裙,秀眉微蹙地站在門前,同樣是令男人心動的一副畫面。由于房里久等不見動靜,她再度敲了敲門,口中輕聲喊道:“家明、家明……”

那聲音很像是在偷情。

翻了個白眼,伸手才將門拉開,一個男聲也忽然從旁邊響了起來:“啊?張老師你真的上船了?真是……你住在這里嗎?”

這段說話的語調,將男子突見佳人時的那種驚訝與狂喜表現得淋漓盡致。此時家明已經拉開了門,雅涵似乎有心事,突然聽見旁人的聲音,微感訝異,站在那兒望向走廊一側。一個帥氣男子的身影也從那邊小跑了過來,然后在門邊定住,狂喜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那是被家明偷了兩張船票的許默。

那片刻間,家明純潔地眨著眼睛,望望雅涵,又望望這位癡心的許老師,雅涵見了許默的表情,再望望家明,似乎突然間察覺到什麽,臉上頓時一紅,至于那許默,望著兩人張大了嘴,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唯有那笑容在臉上逐漸變形,看起來很是滑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個女人穿著睡裙,深更半夜地站在一個男人的門前,那男人開門時身上圍著浴巾,表情曖昧,不用說都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年紀比較小,但畢竟也算是……呃,成熟了。

一瞬間,許默的腦中有很多問題,他知道張雅涵在不裝老處女時是個大美女,卻沒想過她會有現在這種羞澀與嫵媚的神情,想不到她竟然會在深夜穿著睡裙敲開一個男人的門,更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男孩子。

雅涵自然也察覺到了現在情況的詭異,一時間心中有些慌亂,紅著臉,腳步卻下意識地走進了房里:“呃……呵呵,真巧……真巧……那個,許老師……再見。”

房門在許默面前關上,兩秒鐘之后,又打開了,家明探出頭來,很好心地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房間:“呃,張老師住隔壁那間,你如果要找她……呃……那個,不打擾你了,再見……”

門外,海風嗚嗚地吹來,許默的表情有些復雜,驚喜還未完美地褪去,無數種心情又在片刻間從心底湧了出來,鑒于文學表達詞匯的貧乏,我們在這里姑且可以這樣形容:那表情很有愛。

從天堂到地獄,就是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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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3:17

第八十一節 憂慮

門關上之后,家明俯在貓眼上偷窺門外那許默的表情,隨后被雅涵一把推開,她在那兒看了半天,終于嘆了口氣:“這下好了,我的名譽全都被你破壞掉了。”

“拜托,你自己過來找我的好不好,又不是不拉你過來的。”家明瞪了她一眼,“而且,你完全不用擔心那個。”

“為什麽?”

“因為沒有的東西破壞不了。”

“沒有的……”雅涵楞了一下,隨后笑著一腳踢了過去,家明連忙飛退開,與她劃清界線:“別鬧別鬧別鬧,都這麽晚了,你跑過來有什麽事嗎?”

千萬別說睡不著、千萬別說睡不著、千萬別說睡不著……招呼雅涵坐到房間的椅子上,家明望著從衛生間門邊探出來的兩張惡狠狠的臉蛋,微微露出個無辜的表情,隨后,雅涵請嘆了一口氣:“我睡不著……”

“呃,你睡不著……我又不會治失眠,早跟你們說過不要看恐怖片……”

“其實……我一直在想你先前在甲板上說的話。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問。”

“甲板上?”

“停電的時候,你說船會沈掉……”

“啊,呃呃……”家明笑了起來,“那個純粹是我開玩笑的,你居然也當真?”

“可是哪有那麽巧的,你一說,然后就停電了,就算是新船,出這種事情也太離譜了,而且你……”雅涵算是知道家明底細的人,一時間便要脫口而出,問他有沒有什麽黑暗的內幕之類,嚇得家明連忙打斷,目光無比誠懇地望過去:“那當然是巧合啦,哈哈……是巧合,沒錯的,相信我。”

椅背擋住了衛生間里靈靜和沙沙的目光,家明與雅涵對視半天,雅涵遲疑著說道:“你的語氣……有些奇怪……”

“呃,哪有奇怪了,反正那個東西是我隨口說的啊,反正……呵……”他打了個呵欠,“放心吧,哪里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要是我說的話有那麽靈,早就去做占卜了,你別多想了,回去睡個覺……你一準是鬼片看出毛病來了,我早說過別看的……”

“……”雅涵望了他半晌,隨后笑了出來,左顧右盼,嚇的靈靜和沙沙趕緊縮進衛生間,“你不老實哦,想趕我出去,難道你這里藏了女孩子?靈靜還是沙沙?”

家明翻了個白眼:“是那個叫納塔麗。安妮斯的公爵女兒,我剛剛才泡回來的,現在在里面睡覺,你看看就好了,可千萬別吵醒了人家。你也知道,公爵女兒嘛,總有點脾氣的,她當然不敢對我發,可對你就難說了。”

“切,你就吹吧。”雅涵向著臥室里面瞧了瞧,打量了一下滿臉倦容的家明,“好了,你說過不會有事的啊,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聽你的意思,出了事情難道還得讓我負責?”

“你不負責誰負!”不知想到什麽,雅涵臉上微微一紅,隨后從貓眼中向外望去,她只進來了不久的時間,還得看看許默在不在門外,片刻后,她拉開門,說聲晚安,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

有驚無險,還好她沒有說出自己神通廣大之類的事情來。吐出一口氣,家明笑著迎向了后方的兩個女孩子:“怎麽樣?現在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哪里清白了。”靈靜一笑,與沙沙一塊跑回床上,“我們可都聽到了,你把那個叫納塔麗的女人藏起來了,而且雅涵姐還要讓你負責任,哼,你還敢說自己是清白的!”

“是啊。”沙沙在被子里露出半個身子,正要揮拳附和,卻見家明直接撲了過來,兩人當下尖叫一聲,化作軟弱的綿羊鉆進了被子里,被單下翻來覆去,化作了飽含春色與暖意的戰場……

仿佛是暴風雨后的黑暗與寧靜中……縮在被窩里,兩個女孩都是滿足后的疲累,臉頰如同小狗一般的摩擦著家明的胸膛,沙沙小聲地嘟囔:“家明,別忘了抱我們回去,免得明天早上讓雅涵姐發現了。還有,明天我要暈船藥……”

枕著家明的另一條手臂,聽了沙沙的話,靈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暈船藥?沙沙你暈船嗎?”

“唔,是啊……有時候想吐,我……”

說到這里,靈靜陡然從另一邊爬了起來,家明也意識到了不對,張大了嘴,沙沙本來還有些迷糊,此時見了靈靜的表情,陡然間也睜大了眼睛,睡意全無,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終于還是沙沙自己遲疑著說道:“不會吧,難道是……我懷孕了?”

第二天早晨,頂著大大的黑眼圈,靈靜與沙沙從各自的房間走了出來,唯有家明還算是正常,昨天晚上,關于懷孕的事情,三個人裹著被子說了大半夜,有還是沒有,如果有,生還是不生,這些問題都是兩個女孩子心中的憂慮。雖然這件事情現在還很難確定,但平時老是在防備著這樣事情的發生,一旦有了一點苗頭,兩個女孩子怎麽想都覺得有可能是真的。

對于家明來說,某個女孩子的肚子里懷有自己的骨肉,是一種很難以定位的陌生感情,如果還是前世,他肯定會對此不屑一顧,為了擺脫有可能影響自己的心障,他甚至還會親手將這個女人殺掉,但現在不同,對于沙沙,他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

雖然理智告訴他沒有確定之前不要妄下結論,但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很溫暖,他想要這個孩子,因此……他沒有正面發表任何意見,因為那種行為,很自私。

找個醫院將孩子直接打掉,自然是最好最簡單的辦法,因為在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如果生育實在太過罕見,恐怕也只有一些偏遠的農村里才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不過,沙沙提出打掉時,靈靜卻直接反對了,靈靜說:“我們三個人離開這里吧。”

這也是過于浪漫的想法了,家明可以隨時扔掉黃家這個背景,但靈靜怎麽可能離開自己的父母,平日里沙沙與父親相處的時間不多,但若是要就此離開,也是不可能。那天晚上說到后來,沙沙抱著家明哭了起來,隨后靈靜也跟著流淚,家明一直安慰說一定不會有事,或許真的是暈船,但終究沒什麽效果。

待到那一陣哭完,三人縮在被子里說著如果真的有孩子會發生什麽事,幻想著到時候會有的小家庭,三個人該怎麽做定位,孩子應該叫什麽名字等等等等,那種三人緊緊貼在一起的感覺很溫馨,然而誰心中都知道,如果沙沙懷孕的事情是真的,那麽這絕對是三人將要面臨的一項最大的考驗。

大概說到淩晨三點多,兩個女孩子才疲累地沈睡去過,家明為她們穿好睡衣,抱著熟睡的兩人回去她們自己的房間,心中也是一團亂麻,這幾年中的第一次,他感到有些無力,就算暫時來說只是假設,他也明白,生活中有很多東西,再強大的力量都無濟于事,如果有孩子,或許就只能打掉了……

希望只是簡單的暈船吧……吃過早餐之后,他立刻去往了遊輪上的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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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3:30

第八十二節 小沖突

船上有三個醫療保健室,最近的那個位于二樓右側最盡頭的一個房間里,時間是早上八點多,船體周圍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水鋪向無限遠方天水相接的那條線,萬里晴空,云影歷歷,秋日的景象朝氣而明媚得有些炫目,不過現在,家明的心情實在很難融入進去,無論如何,海的景象會令他感到無力,特別是在現在。

“真是不怎麽健康的心情啊,如果能用正當理由殺兩個人,一定會恢復過來的……”

一到心情不怎麽舒暢的時候,他心中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會一股腦地鉆出來,用看來天真的目光掃視著下方船舷與過道間與他擦身而過的人,沒有想要惹事的裴羅嘉殺手,真是可惜……

過道盡頭的這個保健室很大,一邊有被屏風隔開的病床與座位,正中是醫生的辦公室,另一側則是賣藥的櫃臺,里面坐了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櫃臺上最多的是各種名貴牌子的避孕套,花花綠綠的像是陳列在超市櫃臺中的口香糖,見家明走過去,里面那中年婦女笑了笑,家明也是一笑,很有禮貌地說道:“阿姨,我要治暈船的藥,還有一盒驗孕試紙。”

聽了驗孕試紙這四個字,那中年婦女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家明幾眼,隨手拿了一盒暈船藥給家明,隨后從里面的櫃臺里翻找起驗孕紙來。也在此時,穿了白大褂的隨船醫生送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出來,男的正是許默,女的家明卻也有些印象,當初跟陳辜夏一塊進學校的校醫,名字應該是叫李云秀。

真是冤家路窄啊,看來我們上輩子是情敵……家明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果然,一見到櫃臺邊的家明,許默便放慢了步子,隨后,那位中年大嬸找到了藥品,往櫃臺上一放:“吶,你要的驗孕試紙,兩樣一共六十八塊。”

這絕對是將人當豬宰的要價,但家明此時自然不會介意這些,正要掏錢,身側殺氣騰騰,許默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了過來,一只手揪住家明的衣服,一只手拿起那盒驗孕試紙:“你……你居然出來買這個,你買這個干什麽!?說!”

“不關你的事吧,許老師,船上有賣,我願意買……”

“說!”

似乎被對方的氣勢所嚇到,家明的臉上露出個誠懇的笑容:“呃,我和幾個朋友在房間里打牌,約好了誰輸了就在臉上貼一張,要不然難道測試我自己有沒有懷孕嗎?”

“你說謊!”晃了晃手中的驗孕試紙,許默的神情變得似乎有些猙獰,“你老實說,是不是……是不是她懷孕了,你……”大概是因為顧及雅涵的名譽,許默並沒有說出名字,望著他的表情,心情同樣有些不爽的家明微微一笑,一只手如同閃電般的伸了出去。

“手指不想斷掉的話,放開我,你算是她的什麽人?我有必要跟你解釋嗎?”

驗孕試紙掉在了地上,許默的右手食指與中指被家明伸手抓住,想來用力一折,必斷無疑,這應該也算是家明成為風云人物后流傳甚廣的絕技之一了,一旁的幾人看得暗暗咋舌,許默雖然沒有教家明的那個班,但無論如何說起來總是老師與學生的身份,但眼前看來,根本就是兩個為了女人而爭風吃醋的情敵模樣。雖然不清楚更多的事情,那李云秀還是笑了笑上前。

“呃,那個,顧家明同學是吧?我聽雅涵老師說起過你,聽說你是她的師弟,這位許老師也是張老師的好朋友,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這是在船上,兩位是不是至少看在張老師的面子上,各退一步……”

她哪里知道許默的怒火就是因為雅涵而來,自己喜歡的女人有別的男人,偏偏那個男人是個無論如何都說不上出色的高中生,而且現在,他們竟然還有了孩子。許默此時的精神狀況極度危險的狀態,目光發紅,身體也微微顫抖了起來,但終于,他左手一揮,放開了家明,走近來的李云秀差點被這一下打到,“啊”的一聲躲開。

許默放開了自己的衣服,家明也就順勢放開了他的手指,撿起驗孕試紙若無其事地付錢,許默回過頭去,平復著心情:“李老師,抱歉,我太激動了。”

“呵,沒什麽……”原本也想說些你畢竟是老師之類的話,但終究大家的關系算不上熟,這些話也就沒必要說出口,眼見著那個叫顧家明的少年若無其事地付錢、檢查驗孕試紙,李云秀倒是微覺有趣,心想許老師恐怕是誤解了什麽,他買這種東西,給他姐姐或者媽媽用也有可能呢,干嘛弄得像是女朋友被搶了一樣。心中是這樣想著,不過片刻之后,這少年的行為令她很無言。

“呃,大嬸,這里的避孕套哪個牌子的比較好?我以前用……呃,我當然沒用過,聽人說的……那個牌子的說是比較薄,但是安全性……呵呵,好像不怎麽好,我覺得要是換一種……大嬸,這里有沒有感覺又好,又有安全性的……呃,當然不是我自己用,哈哈,哈哈……”

欲蓋彌彰的笑容,自問自答的語氣,頃刻間將李云秀心中那還算良好的形象完全打破,那櫃臺中的大嬸面部似乎也有些抽筋。一個小屁孩跟一個中年大嬸談論避孕套的好壞,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殺了你!”

第一個忍不住出手掃除邪惡的,終究還是面部表情扭曲的許默,猛地轉身,一拳向著家明揍了過去,李云秀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無論如何,對著一名學生下這樣的重手實在是太過了,不過在下一刻,家明已經輕松地避過一面,那一拳差點收不住,在那中年大嬸的面前停了下來,但聽那中年大嬸尖叫一聲,被嚇得退后幾步,摔在地上,那醫生連忙進去看她有沒有受傷,場面一時間被這個動靜弄得有些混亂。

對面,家明聳了聳肩,仿佛是在說:“你看看,你看看……”隨后一臉無辜地朝門外走去,留下滿眼通紅的許默在后面渾身發抖。

跟普通人較真,其實很沒有意思,走出門外,家明無聊地聳了聳肩,掂了掂手中的兩個盒子。才走出幾步,正要上樓,一名男子從下方小跑上來,與他擦身而過,陡然間,家明一個激靈,望著正在往上的那人,目光變得清澈無比。

那其中,還隱隱帶了些冰冷與興奮……

好了,可以稍微發泄一下子了。

心里真是……好郁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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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28 05:05:04

第八十三節 舞會(一)

警鈴聲響的時候,崔國華等人趕向了五樓之上的監控室,華麗的通道之中,兩名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一人是船上的警衛,另一人則是遊客打扮,都已經停止了呼吸。

“國睿,什麽情況?”

“郁金香。”將一張畫有郁金香的紙條遞到崔國華的手中,譚國睿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個警衛是裴羅嘉設在我們之中的內賊,另外這個……去掉改裝之后,百分之八十可以確定是裴羅嘉日本部的一名A級殺手。”

“好快的刀。”看了看那遊客脖子上唯一的傷痕,崔國華隨后望向了角落里一小堆仍舊散發著怪味的朔料,“他們是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而來的,很顯然那位郁金香先生也引起了裴羅嘉的警惕,眼前這就是他給裴羅嘉的警告了。國睿,你已經大概推測出當時的情況了吧?”

“嗯。”譚國睿揉動著太陽穴,淡淡一笑,“就好像老大你說的,裴羅嘉的這兩個人,為了監控錄像而來,偷出錄像帶之后,那個內鬼走在前面,當他轉過那處拐彎的時候,這位裴羅嘉的A級殺手先生遭到了偷襲,他沒能來得及反抗,對方一刀致命,血噴出一米多遠。但是以他死時明顯的驚愕表情來看,這位郁金香先生沖出來,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時,恐怕還有片刻的停頓,這是為了讓對方感受到恐懼。”

譚國睿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閃出驚嘆之情:“對上裴羅嘉的A級殺手,在對方的戒備之下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貼近到用匕首的程度還停頓的,說明對方的敏捷、心態、對自己能力和對方能力的把握已經精準到極點,這種事情,是對于本身能力的一種炫耀,也是為了震懾住對方而做出的警告,除了現在世界上排名最高的幾位殺手或者戰士,沒有人有這樣的能力。然后,這位殺手倒地,前面的警衛被驚動,返回,拔槍……”

譚國睿快步走到那通道的轉角,語氣變得有些亢奮,仿佛見證了一場奇跡:“這位郁金香先生沒有任何遲疑,沖刺,揮刀,警衛的手腕被直接劃開,甚至連開槍都來不及,所以手槍掉在了地上,然后他也許看到了這位先生的樣子,又也許沒有,因為太快了,實在太快……”

轉角之后的通道中,兩側的�上,地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這位先生的出手實在太快,這個內鬼退出了三步,擋擋擋,他大概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本身也不敢高聲呼救,因此在那片刻間,他的身上中了十九刀,第二十刀時,被劃破了喉嚨……然后對方燒掉了這些錄像帶,揚長而去,我們可以尋找的線索,或許是這位郁金香先生的衣服也染上了血跡,不過……”

“不過作為一名這樣的殺手來說,我們恐怕也很難找到任何線索。”崔國華笑了笑,“我現在只慶幸這樣強的一個人站在我們這邊,否則恐怕我也逃不掉突然被人劃破喉嚨的結果,這個消息先封鎖,不過我估計裴羅嘉的那些人也已經知道了。上面那些領導始終還沒做好跟裴羅嘉正式開戰的準備,如果這次事情能起到一定的震懾力,讓裴羅嘉在船上稍微收斂,我們這次平安度過,那就真的是誰都不吃虧的局面了。”

“該死的崔國華……看起來老實,果然很奸詐……”

兩個人殺得很爽,不過回頭之后,家明的心情卻有些郁悶。事后想來,在剛剛發生的那些事里,炎黃覺醒的力量顯得太弱了,甚至根本就等同于一個擺設,他們根本就是想讓裴羅嘉或者什麽人拿出錄像帶,想方設法找到自己之后,逼著自己這位郁金香先生與裴羅嘉站在對立面,然后就不得不以他們為盟友。當然,說起來,這也算是兵法正道,何況自己殺得開心,他們也得到了好處,算是雙方各取所需而已。

將驗孕試紙交給了沙沙之后,按照說明書,是要取早晨的第一次尿液作檢驗,因為那樣激素濃度會比較高。不過三人為了安心,一番商量之下,覺得平時的激素雖然不高,但或許也能看出一點來吧,一次檢測之后,沒反應,三人稍稍放心。不過整個一天,兩個女孩子的心情仍舊不算太好,縱然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也瞞不過雅涵的眼睛,最后四人都沒有出門,躲在雅涵的房間里看鬼片,拉上窗簾,將房間弄得漆黑,隨后三個女人裹著被子尖叫,家明在旁邊看到打瞌睡。

隨后圍在一起打撲克,家明提議買盒驗孕試紙來,輸了的人貼紙條,然后出去走上一圈,最終免不了被三女笑著追打一頓。一整個下午,吃了暈船藥的沙沙沒有什麽想要嘔吐的感覺,到得傍晚心神微定,于是靈靜決定振作起來,提議三個人今天晚上穿著禮服去參加舞會,雅涵自然也答應下來。

“可是……我還穿不習慣那件禮服啊。”唯一反對的人,算是沙沙,不過,這一個無力的抗議,自然被靈靜與雅涵剔除掉了。

傍晚時分,夕陽在海面之上灑下滾滾的金黃,家明推開門出去時,已經換好了衣服的雅涵正倚在欄桿上看海,潔白貼身的雙吊帶晚禮服,襯托出完美婀娜的身肢,卻又不顯得太過暴露,兩條寬吊帶在后方交叉成大大的X狀,露出一小片潔白明亮的背肌,頭發在腦后隨意挽起,此時的雅涵,美麗高雅得有些炫目。在家明面前轉了一圈,她輕輕一笑,優雅地向他伸出了帶著潔白蕾絲手套的右手:“覺得怎麽樣?”

“別鬧啦。”很不解風情地拍開雅涵的手,家明隨意地打量她兩眼,“對我做出這個手勢,難道還想讓我當你的舞伴?我可不想被別人用眼神殺死。還有啊,我聽說背后打叉的那種晚禮服是穿給情人看的,意思是捆住我,難道你是愛好者?唔,好吧……我不說了……”眼見雅涵雙眼冒火,快要爆炸的神情,家明笑著舉起了雙手,“靈靜跟沙沙還沒弄完嗎?”

這句話才說完,沙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首先出現的,卻是靈靜那清麗的身影,正努力地將沙沙從房間里拉出來:“有什麽好害羞的嘛,很漂亮啊,出來吧,出來啦……”

“等等、等等……我、我還沒有準備好啦……這套禮服穿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會被笑死的……啊,不要啦……”

無力的抗議,最終沒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在靈靜的拉扯之中,一身黑色裙裝的沙沙終于從房門中跌撞出來,踉蹌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形,鞋跟在過道上踩出清脆的幾聲響動,眼見家明跟雅涵都睜大眼睛望了過來,方才略帶些羞赧地低下了頭:“呃,你們……不許笑啊……”

十多年的生命中,恐怕她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別人的目光之下,長裙貼服著高挑婀娜的身段,黑亮的長發筆直而下,薄施粉脂的潔白臉蛋上露出一絲羞澀的酡紅,遠遠看來,便如同一朵紫黑純凈的清幽水仙,靜靜地綻放開來……



有人居然說懷孕的情節是湊,太打擊我了,我保證,那是為了到達你們期待已久的某個邪惡情節的必經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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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5:26

第八十四節 舞會(二)

輝煌華麗的大廳,高聳的巨大天穹,鋼鐵的骨架從四周收攏向中央,透過天頂上鏤空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天空中降臨的夜色,大大小小的水晶燈飾襯托出富麗堂皇的氣息,溫柔如水波流淌的音樂,穿梭在人群中的侍者,衣著華麗、高談闊論的人群,進入會場,家明等三人下意識地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吃東西,雅涵則是看見了自己的家人,要過去打招呼。

雅涵離開之后,三人一邊說笑一邊尋找著自己認識的人,遠處的東方路、東方婉兄妹,分散在人群中的黃家眾人,黃浩兵、黃浩云,看起來他們倒還沒有發現這邊的家明,另外在學校曾經見過的幾名富家子弟,目光緊緊跟著遠處雅涵身影的許默,以及在另一個角落里跟幾名江海市有名富商正在交談的“女皇”納塔麗。安妮斯,當然,這個家明自然不會跟靈靜、沙沙兩人提起來。

縱然刻意躲在角落里,但是兩個女孩子的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純凈與青澀中帶了一絲同居生活洗禮后的穩重,雖然看起來還如同靈靜以前說的那樣“清粥小菜”,但又與同齡的一些只知道恣意玩樂的女孩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沙沙此時坐在那兒微微有些窘迫,卻也將她原本的一些張揚代換成了誘人的文靜與羞赧,一時間發現這邊的人都忍不住多望過來幾眼,不過,第一個過來搭訕的,竟然也算是熟人。

“咦?靈靜,你也上船來了,哈哈,今天好漂亮啊,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啊,陳老師。你也來了?”靈靜驚喜地站起身來,“家明、沙沙,他是我常常跟你們說的陳老師,陳老師,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顧家明、柳懷沙。”

北歐幻想餐廳中名叫陳克安的鋼琴老師,靈靜倒真的在家明跟沙沙面前提起過幾次,據說他鋼琴彈得很好,對靈靜這個新人很照顧,而且還很有能力之類的,當下三人打過了招呼,片刻后,拿著酒杯的張競峰也從一旁走了過來:“咦,克安,你怎麽……呃?靈靜!”目光帶著驚艷地望向坐在一邊的靈靜,隨后笑道:“難怪你不接受我發的那份福利呢,原來是已經安排好行程了,呵呵,是我多事了、是我多事了……”

當下又是一番介紹,張競峰也在沙發上坐下,還沒說幾句話,雅涵帶著一位三十來歲保養很好的女人走了過來,家明自然認識,這是雅涵的小媽,他還曾經親暈過一次。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雅涵的神情微微有些愕然,不過,待到張競峰和陳克安自我介紹了之后,那看起來只像是雅涵姐姐的女人也做出了熱絡的態度。

“哦,原來是歐靈集團的二公子嗎?聽說你也是剛剛留學回來,先從底層接手了一家餐廳,做得很不錯啊。我還曾經見過令尊的,他現在身體還好嗎?呵呵,我們雅涵也是留學歸國,難怪你們會成為朋友……”

“家父身體還好,謝謝伯母關心了,餐廳只是小事情,要說不錯,還差得很遠……”

那小媽笑得燦爛,看起來心中已經將這位張競峰當成了雅涵夫婿的候選人之一,隨后兩人在那兒交談了起來,雅涵坐在一旁,望向家明三人的目光微微有些抽筋,隨后與一旁的陳克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久之后,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星夢號的船長在上面說著一些歡迎光臨,讓大家玩得盡興之類的話。雅涵的小媽道了一聲歉,起身去往雅涵父親所在的地方,再片刻,音樂聲響起來,這是第一支舞曲,基本上是邀請最重要的人跳,靈靜將沙沙推向家明那邊,小聲說道:“讓家明陪你跳第一支舞吧。”

“可是……我不會跳啊……還是靈靜來吧……”由于有兩個外人在,這句話沙沙倒不敢說得太大聲,家明望了笑容清澈的靈靜一眼,隨后笑道:“我教你就好了。”拉著沙沙的手走了出去。陳克安望了張競峰一眼,笑著向雅涵伸出了手:“張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當然。”收回那帶著不被任何人察覺的失落目光,雅涵笑了笑,站起身來,隨后,這處座位上就只剩下了靈靜與張競峰兩人。

情況變得很明顯,張競峰的心中微微有些激動,不過,目光望向坐在一旁的靈靜時,他又有了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因為此刻的靈靜,雖然坐在那兒淡淡地微笑,目光卻全然沒有望向他,而是落在了,在舞池邊緣笨拙旋轉的兩個朋友的身上……這種目光使他有些忐忑。

張競峰本身就非常出色,再加上家境的富裕,在女人的問題上,從來就沒有受過多少的阻礙,然而對著這樣一個看起來青澀不懂世事的少女竟然會產生患得患失的感情,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深吸了一口氣,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隨意自然:“那麽……靈靜,我們也去跳舞吧。”

這片刻間,靈靜的反應似乎變得有些遲鈍,緩緩地將目光轉向他,仿佛在仔細地端詳眼前男子的樣貌,隨后,嘴角漾起與她最相稱的充滿靈性的笑容:“抱歉,我不會跳啊。”

“呃……”張競峰點頭一笑,“沒關系,我教你。”

靈靜搖了搖頭,笑容清澈:“不了,會不小心踩到你的。”

說起來,這已經算是很明顯的拒絕了,張競峰神情一窒,隨后繼續笑著:“沒關系啊,被女士踩到,是作為一名紳士的榮幸,來吧。”

他的手已經伸在空中很久,眼見靈靜仍舊抱歉地搖著頭,終于只好嘆了口氣坐回沙發上,望望靈靜,也望望在舞池邊緣慢悠悠晃蕩的那對少男少女,心中推測著這中間的厲害關系,至于靈靜,則只是望著擁在一起的家明和沙沙,偶爾沙沙在家明鞋背上踩一下,靈靜便是有趣的掩嘴一笑,手中拿著一杯紅酒,小口小口地喝著。

心中第一次,有了某種吃醋的感覺……

另一邊,繾綣的音樂之中,家明與沙沙兩人輕輕地舞動,美感是無論如何稱不上的,沙沙對于舞蹈並不熟悉,縱然以家明那驚人到可以憑感覺躲子彈的反應力,也躲不過沙沙踩腳背神功的摧殘,不過,跌跌撞撞地跳了一會兒,情況總比剛才好了一些,沙沙將額頭抵著家明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步伐,隨后輕聲低喃起來:“家明,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因為我跳得很差?”

“不是啊,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沙沙的性子原本就直來直往,忍到現在,終于將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我不喜歡……不喜歡我們三個人現在的樣子,明明不開心,我不開心,靈靜也不開心,家明你也不開心吧,卻偏偏要做出開心的樣子……我想要我們三個人以前的那種樣子,三個人在一起,無憂無慮地,我不想要變復雜,不想現在這樣……”

“人總會便復雜。”家明怔了一怔,“放心吧,你多半沒有懷孕的?應該只是單純的暈船罷了。”

“可是……就算現在沒有,終究會有懷孕的一天啊……要是我懷上了寶寶,靈靜說不定會離開我們,要是懷上寶寶的是靈靜,我也會覺得、覺得……”她的語氣微微有些哽咽,“為什麽要是這個樣子呢?三個月前靈靜還拉著我,說我們三個要永遠在一起的,靈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最喜歡的男孩子,我寧願沒有那天的事情,我們三個永遠像朋友一樣在一起多好,我們永遠不結婚了,就像朋友一樣住在一塊兒,只要沒有那種關系……”

“哼,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麽要是男孩子呢,要是那天你不那樣對我們,我們現在還好好的,男人都是壞蛋、男人都是壞蛋,沒一個好東西……”她說著說著,不免有些生氣,擡腳在家明腳背上拼命踩,一時間,家明也只得苦笑。

“家明,難道沒有什麽辦法讓我們三個人更加好好的在一起嗎?”過得半晌,沙沙倚在他的身上,低聲呢喃。家明撇了撇嘴角,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

“不許你沒辦法!乖乖給我想!”沙沙在家明腳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呃,要不我們從現在立下目標,將來我去競選國家主席,修改婚姻法……”

“瞎掰,這個不行。”又一腳。

“那,我們從現在開始造時間機器,回到古代去吧,以我們三個人的聰明才智……”

“瞎說,換一個!”再一腳。

“那就除非……”提出第三個意見時,家明笑得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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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5:48

第八十五節 舞會(三)

水花撲起,在臉蛋上飛濺開來,擡起頭,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抿起嘴唇,努力想要做出個很清純很開心的表情,不過,此時的自己,無論怎麽看,都像是個得不到丈夫愛的小怨婦。

“這樣不好,靈靜,我們三個人,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洗手間里沒有人,她這樣自言自語地呢喃低嘆,隨后擦干了臉上的水漬,走出洗手間,卻陡然嚇了一跳:“呃,張經理。”

“呵,我看你進去得太久,還怕你出什麽事情呢。”

“謝謝,沒什麽事。”靈靜露齒一笑,再次步入宴會會場時,張競峰方才說道:“你……不開心?”

“呃?沒有啊。”靈靜搖了搖頭。張競峰笑道:“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你的那位好朋友吧,他是叫顧家明對吧?但是這位顧家明卻喜歡你另一個朋友,從最開始我就看出來了,何況你還喝了好幾杯酒。”

“呵呵,我們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啦。”靈靜笑了起來,心想你怎麽也猜不著我們三個人住在一塊兒。張競峰想了想:“那麽,難道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原本你和這位顧家明互相喜歡,因為你的好朋友也喜歡了這個男人,所以你讓了出來,總不至于會是這種情節吧?那可就太俗套了哦。”

“嗯,也不是,呵呵……”靈靜微有些得意地搖著頭,先前喝了幾杯酒,現在感覺有些口渴,眼見一名侍者托著幾杯清水經過,連忙拿了一杯,在張競峰微有些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咕嘟咕嘟地往下灌,喝了兩大口,陡然停住,小腮幫鼓得像是青蛙一樣,眼看便要噴出來。終于咽下去之后,她彎下腰拼命咳嗽,張競峰連忙抓住這個機會靠過去,扶住了小美女,伸手拍著她的后背:“靈靜,你……你要借酒澆愁,也沒必要這個樣子吧……”

深呼吸了好幾口,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靈靜苦著張臉:“我哪里知道是酒,我還以為是清水呢,好辣,好苦……”

“這是度數最高的酒,一般人也就拿著一杯到處走走,你一下子全喝下去了,當然會辣會苦。唉,你……”他嘆了口氣,這種酒外表雖然看來像是清水,但只要留點神,還是很好分清,靈靜本就喝了幾杯酒,被他說得有些心亂因此才弄錯了,但張競峰哪里會相信這個理由,順勢說道:“你何必這樣,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損失,你感覺還好吧……”

“呵呵,說了不是那個樣子的啦。”酒量本就算不上太好,此刻烈酒入愁腸,靈靜覺得眼前這個殷勤的男人有些討厭,你又不是家明,跑過來干什麽:“我沒事,不用扶著我。謝謝你,張經理。”腦中忽然想起家明以前開玩笑時說的對男人打擊最大的幾句話,當下露齒一笑:“你是個好人。”

怎奈這個惡作劇在眼下說起來還有些超前,她那微有些惡作劇的笑容看在張競峰眼里就變成了嬌憨,那張好人卡他也只當做是好感的象征,耳聽著周圍的音樂聲,開口說道:“如果沒事,我們去跳舞吧,你沒必要為了他等著,如果不會,我教你。”

話語溫柔,然而在對方摟著自己靠過來時,靈靜還是有些嫌惡地推開了他的胸膛:“嗯,不跳,我不會跳的,謝謝你。”

張競峰很有耐心地一笑:“相信我,跳起來,你可以忘掉其他不開心的一切,來吧。”伸手要去拉靈靜,然而靈靜退了兩步,卻正好被另一個人扶住了柔軟的腰肢,回頭看見那人的樣子,這次靈靜卻沒有再躲開。向著伸出手來的張競峰友善地點了點頭,家明低聲說道:“剛才去哪里了?我都沒找到你,你喝酒了?”

“我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把一杯度數好高的白酒當成白開水喝了,很厲害吧。”窩在家明的懷里,靈靜苦著一張小臉,卻是可愛地吐出舌頭,神情乖巧,對比方才跟張競峰對話時的情景,簡直判若兩人。

“你啊……”家明不由得失笑,對張競峰做了個歉意的表情,隨后扶著靈靜跑去找水喝,待到兩人走遠,陳克安從一旁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怎麽?很難搞?老實說,這兩女一男三個孩子,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你說他們不會是兩女共侍一夫吧?如果還是高中生,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哦,我剛才向那位雅涵小姐打聽過了,那個男孩子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樣,卻也算是黃家的人,你也知道,黃家那幫紈绔子弟整天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麽。”

“應該不會吧。”張競峰搖了搖頭,“這兩個女孩子不像是被強迫了的樣子,共侍一夫?呵,肯定不會,看起來倒像是友誼之類的東西,我不會放棄的,頂多是花點時間而已,她的年齡再稍微大點,就能明白什麽是好的,什麽是壞的了。當然,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也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話是說的斬釘截鐵,很有氣勢,然而在目光之中,不遠處的一個小角落里,方才以不會跳舞為接口無論如何不肯接受他跳舞邀請的靈靜,此時卻跟那個叫顧家明的男生抱在了一起,在些許燈光的籠罩下,舞蹈起來。

“唔,家明,沙沙呢?”

“呵,我被她拋棄掉了,我剛才跟她開了幾個玩笑,然后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在一邊思考了半天,然后說要去喝酒壯膽……我猜她一定是在策劃什麽把整艘船炸掉的大案子吧。嗯,剛才我跟她說過,要是船真的沈掉了,我們三個人跑到一座孤島上,然后就可以什麽都不管,像魯賓遜那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我猜她一定是得到啟發了……”

“你老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靈靜目光有些朦朧地望向家明,隨后說道:“要是真能那樣該多好啊,家明,我先前……好像把人生想得太簡單了……”

家明輕聲一笑:“不過,荒島上可沒有避孕的東西,到時候你和沙沙要生好多孩子了……”

“我才不要當母豬呢。”靈靜皺了皺鼻子,不滿地白了家明一眼:“都怪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要是到了荒島上,我和沙沙就把你的壞東西割掉,沙沙不是說過嗎?帥割帥割,就是帥的東西被割掉了,家明你還不夠帥,是因為還沒被割掉……”

家明張大了嘴:“那……你們兩個怎麽辦?”

靈靜吃吃一笑:“用手指也行……啊,對不起……”

“我的腳都快被你和沙沙踩扁了……”

“我都說過我不太會的了嘛,而且現在頭還有些暈,你非要逼著我跳舞,活該。”

家明一笑:“那這樣好了。”一只手箍緊了靈靜纖細的腰肢,一只手放到她的臀部下,將她抱緊的同時,靈靜的雙腿也離了地,嚇得她一聲低呼,摟緊家明的脖子:“你要干嘛?”

家明笑著將她放到旁邊的一張沙發上,隨后蹲下身體,脫掉她的那雙高跟鞋,肉絲包裹的誘人玉足被家明握在手里,靈靜滿臉羞紅地望向四周,眼見遠處的張競峰和陳克安都在望著這邊,窘道:“家明,你要干嘛?”

“干這個。”讓那雙玉足踩在自己的皮鞋背上,隨后一把攬起靈靜的腰,兩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縫隙的貼在了一塊兒,摟著家明的脖子,靈靜不敢去看張競峰的方向,身體隨著家明的旋轉而旋轉:“家明,有人看著我們呢。”

“我知道……靈靜,我剛才吃醋了……”

臉上滑過一抹溫柔的笑意,靈靜輕聲道:“家明,其實……我剛才也吃醋了……”

再沒有多余的話語,彼此相知的時候,那些東西其實已經不再需要了,酒意湧上來,腦袋里黏糊糊、暈陶陶的,摟著家明的脖子,靈靜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現在什麽都不用去想,只要讓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輕移、舞蹈……燈光黯淡之處,兩人的溫馨,形成一片小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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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6:12

本帖最後由 mars520titan 於 2014-4-28 05:07 編輯

第八十六節 盛開

另一方面,家明與靈靜舞蹈開來的時候,沙沙正為了心中的某個想法而在宴會廳一側的吧台前喝著雞尾酒:“我要最烈的,最能給人勇氣那種酒!”
    此時的沙沙對於男人來說,絕對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因此她這樣一說,吧台�年輕的調酒師便展開了渾身解數,手中的調酒壺轉的像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雜技,片刻後,一杯“天蠍宮”放在了沙沙的面前,調酒師還沒來得及殷勤介紹,沙沙已經咕嘟一聲灌了下去,片刻後說道:“唔,沒什麼感覺,我還要。”
    幾分鐘後,一杯“血腥瑪麗”再次被沙沙咕嘟掉,咂了咂嘴,她的臉色開始變紅……
    所謂勇氣,就是這樣來的……
    不久之後,舞曲停頓的時間�,靈靜與沙沙攙扶著從宴會廳中走出來,家明與雅涵要送著出來時,被沙沙笑著推了回去,由於想清楚了一些東西,此時的她顯然很開心:“回去啦,回去啦,你今天晚上還沒有陪雅涵姐跳舞呢,不用管我們,我們能回去,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乖乖靈靜的……”
    “但是……喝的比較多的是沙沙你啊……”
    靈靜揚起緋紅的臉蛋,也是一笑:“放心啦,我會照顧好沙沙的,你和雅涵姐好好玩吧,我們先回去了,拜拜……”方才跟家明抱在一起跳舞之後,靈靜心中的憂慮似乎也減少了很多,至少在眼下看起來,很開心。
    望著兩個女孩子笑嘻嘻離開的身影,雅涵疑惑道:“她們今天倒底怎麼了?我總覺得,她們今天怪怪的。早上和下午明明不怎麼高興的,現在好像突然相通了什麼一樣。”家明遲疑片刻,撇了撇嘴:“呃,我也有……很奇怪的預感……”
    不會是……那個吧……
    他心情很是古怪地想了想,隨後打了個冷戰:“算了算了,她們喝的酒也不算非常多,回去睡覺的力氣總還有,我也沒什麼可玩的,待會去露臺上吹風去……你幹嘛要跟著我?想請你跳舞的男人可都在排隊啊。”
    雅涵的神情微微一滯,隨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也沒有應酬那些男人的興趣,一起去吹風吧。”
    “許默呢?我記得你對他的評價還不錯的。”
    “評價不錯就得喜歡上他嗎?也是個聽不懂話的傢夥,哼……”
    “呵。”家明淡淡一笑,站在了那兒,望著雅涵好一陣子,終於說道:“呃,我想……既然大家都沒有合適的舞伴了,不如搭個伴吧,不過,我的跳舞技巧很高超,你要控制住自己別因為這個愛上我就好。”
    “你去死啊。”雅涵噗嗤一笑,動作恰到好處地掩飾了臉上升起的紅暈,隨後伸出手來,“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這樣請求了,那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地給你個面子吧,反正……你至少比那些無聊男人有趣……”
    片刻後……
    “喂,你手往哪里放呢……”
    “你的腰啊,這是標準的舞蹈姿勢好不好。”
    “你不覺得自己放得太下去了一點嗎?”
    “我覺得手感不錯啊……呃,別動手別動手,美女,要冷靜,我現在還比你矮一點呢,手放下去就是這個位置了,你就不能將就一下嗎……”
    “你這個小色狼,再敢趁機吃我豆腐我就……”
    “難道你就吃回來?”
    “我殺了你!”
    ******************************************************
    清冷的夜風吹過船舷,由於風力的作用,相互攙扶著回到門邊時,兩個女孩腳步都有些踉蹌,打開靈靜那邊的房門,兩人一塊走了進去,回到里間的臥室,兩人不約而同地倒在了床上。
    “唔,好困啊,但是……不行,沙沙,我去開水準備洗澡,先洗澡……”
    走過去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隨後,靈靜輕聲嘟囔著先洗澡,一下子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沙沙在背後為她拉開了拉鏈,解開胸罩的扣子,粉背潔白細膩,猶如荔枝從殼中分離出來。她聽見沙沙嘟囔著說道:“靈靜……我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辦法,唔……靈靜,我感覺好奇怪……”
    “什麼?嗯……沙沙,我自己可以來……我自己來吧……”翻過身來,靈靜將晚禮服從下方緩緩拉開,半裸的身體從�面鑽了出來,兩個女孩子在床上裸呈相見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倒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只是當沙沙輕輕抱住她時,望著在上方不斷晃動的臉,靈靜才覺得有些奇怪:“沙沙,你要幹嘛,別鬧了……”
    片刻後,兩人摟在一起,臉頰相接,沙沙趴在她的身上,半帶懊喪地說道:“我、我覺得好奇怪……我做不出來,喝了好多酒了都……”
    “什麼啊?”靈靜疑惑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醉眼朦朧,沙沙仿佛突然下了什麼決心,擡起頭來,兩個女孩的嘴唇陡然印在了一起,學著家明與兩人接吻的方式,她試探著將小香舌伸進了靈靜的嘴�,隨後,靈靜發出了嗚嗚的抗議聲。
    “嗚……嗚……不要……鬧啦……”奮力將沙沙的身體推開,靈靜的臉上漾起一團羞澀的酡紅,呼吸也有些急促,“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鬧……家明又不在,哈哈,啊……救命啊,沙沙饒命,我不來了啦……”
    靈靜掙扎的片刻,沙沙羞紅著臉,一隻手沿著靈靜的身體曲線往下,隨後伸進了下身白棉的小內褲�,頓時間,靈靜笑著尖叫了一聲,夾緊了大腿,兩隻手也向著雙腿之間沙沙惡作劇的手按了下去。
    兩人與家明一塊在床上的時候,彼此間的打打鬧鬧是常事,發展到這個程度的當然也有,然而這次卻有些不同,因為隨即,沙沙的兩根纖細的手指緩緩地進入了靈靜的身體�,如同羽毛一般撩撥著她的敏感。
    “嗚……沙沙,不要啦,好過分,不能這個樣子的,嗚,沙沙,我不來了,沙沙……”
    “靈靜……我們三個人,要永遠在一起,靈靜,我不想跟你分開,書上都是那樣寫的,要是我懷孕了,靈靜你就要一個人離開了,我不想讓你不高興,不想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啦……呃……不要,呃……啊……”兩具赤裸的胴體在床上交纏在一起,靈靜雙腿彎曲緊閉,雙手按下去,但終究制止不了沙沙的動作,身體蜷縮得猶如蝦米一般,掙扎逐漸變得劇烈,口中的求饒也漸漸夾雜了低聲的哭泣,呼吸變得愈發急促。
    “我不要了……沙沙,求求你,我不要了,不要,啊……啊——”一陣劇烈的顫動之後,靈靜的身體終於軟綿綿地停了下來,急促地喘息,臉頰掛著晶瑩的淚珠,低泣聲聲。沙沙從背後抱著她,也不知是怎樣的心情。片刻後,靈靜輕輕地掙扎開來,雙手抱膝蜷縮到大床的角落�,沙沙也哭著坐了起來:“我……我不想跟靈靜你分開……”
    “可我們都是女孩子,怎麼可以這樣……”靈靜低泣道。
    “家明說,這個就叫百合,我們要是這樣了,就不會再有人介意了,靈靜,我們不久前才說了三個人要永遠在一起的,我不要因為懷孕你就走掉,可要是你懷孕了,我……我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喜歡跟家明在一起,可我也喜歡跟靈靜你在一起,我只想我們三個人……”坐在了靈靜的身旁,沙沙將臉頰埋在了雙腿之間,低聲哭起來。
    兩個女孩坐在床上,都是嚶嚶地哭著,許久之後,靈靜的哭聲漸止。床忽然動了一下,沙沙擡起頭,才發現靈靜已經爬了過來,跪坐在她的身邊,隨後探過了頭,輕輕地吻上她滿帶水漬的臉頰。沙沙擦著眼淚,哽咽道:“靈靜你不怪我了?”
    “才沒有呢。”靈靜不滿地撅起了嘴,“你和家明老喜歡看我丟臉的樣子,一點也不公平,我……我也要看回你的才行。”
    聽了她的話,沙沙才終於破涕為笑,兩個女孩子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沙沙紅著臉道:“你……真的要看了才原諒我嗎?”
    “當然了。”
    “那……”沙沙望著她,抿著雙唇深呼吸了幾次,似乎才終於下了決心,輕輕地脫下了身上的小內褲,躺在床上,將完美的身體呈現在靈靜的眼前,隨後,捂住了雙眼。
    “你……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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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8:09

第八十七節 預感

第二天早上,海上的天氣開始變壞,烏雲夾雜著淅瀝的小雨,海風吹過來,波濤陣陣,不過這艘遊輪本就巨大,也就感覺不到什麼顛簸。用備用的鑰匙卡刷開靈靜的房門後,首先便看到了臥室�徹底濕掉的地毯,家明不由得感歎:用不著這麼誇張吧,就算跟自己想的差不多,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水量啊,女人果然是神奇的生物……
    時間已經過了早上八點,兩個女孩在床上相擁而睡,仍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可見她們昨天晚上果然累得夠嗆。家明搖了搖頭,心中感歎非常。掀開被子,兩個女孩的身體赤裸,很是曖昧地交纏在一起,雪白的肌膚,誘人的曲線,裸露的雙臀以及曖昧摩擦著的大腿,家明笑了笑,在靈靜的臀肉上打了一下,粉紅色升起的時候,靈靜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唔,家明,別鬧啦……”
    迷迷糊糊地握住家明在二女身上巡弋的那只手,卻沒有推開,過了一會兒,沙沙也醒了過來,靈靜緩緩地做起身,似乎是下意識抱住了家明,將額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家明順手摟住她:“呃,你們昨晚……”
    “你還好說昨晚……”如同一條服帖的小狗一般,將臉頰在家明的胸膛上愛戀地摩擦,靈靜的聲音溫軟糍糯,然而家明卻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沙沙,我抱住他了,咬他!”
    隨後,兩個還有穿上衣服的女孩子在床上表演了一出激烈而又旖旎的殺夫戲碼,待到終於收起兩隻小母豹的爪子,讓她們服服帖帖地躺在自己的懷�,家明的上衣也已經被脫掉,背後被弄出紅痕無數。三人在床上相擁而坐好一會兒,靈靜一邊笑著,一邊伸出小香舌來舔舐著家明胸口上被她掐出來的一處紅色印記,沙沙則抱緊了他,閉目假寐。家明這才遲疑著說道:“呃,你們昨晚不會真的百合了吧?”
    “百合,你還敢說百合。”聽他說起這兩個字,靈靜又好笑又好氣地在他胸膛上掐了幾下,“都怪你,都是你把沙沙給教壞了!百合……”
    說起這個,沙沙也是滿臉羞紅地在他胸膛上錘了幾下。
    “不能怪我啊,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誰知道沙沙真的做了,我還以為把船炸掉會更加簡單一點……話說回來,難道真的做了,感覺怎麼樣?”
    “哼,你這個小老公讓我們百合,我們做妻子的當然只有照做了。”靈靜俏皮地翻了個白眼,“感覺嘛,我和沙沙已經是百合了,就用不著你了,殺掉你……”
    說笑之間,三人又是一番打鬧,問起全部濕掉的地毯時,才知道靈靜和沙沙昨晚在床上鬧來鬧去,結果開了水準備洗澡卻忘記關,從衛生間�溢了出來,兩個女孩子最終倒是為了那些水而忙碌了半夜。有關於百合的具體過程,沙沙和靈靜都是緘口不提。不久之後沙沙再次用驗孕試紙檢驗,方才確定了自己根本沒有懷孕。
    事實上,兩個女孩子的心結,其實原本就不在懷孕之上,而是因為懷孕這件事提醒了靈靜和沙沙,像這樣三個人永永遠遠在一起的童話,很有可能被現實打破而產生的憂慮,本身的會有的醋意,外界的阻礙、影響等等等等。人的努力與堅持可以戰勝外來的影響,卻無法戰勝內心的波動,如今這個心結總算是被沙沙昨晚的行動所打破,今後所要面臨的,就只是外來的阻礙而已了。
    虛驚了這一場之後,兩個女孩子變得格外親昵。整整的一天,遊輪在陰沈的風雨中航行,雖然外部活動無法開展,但船上本就有拍賣會、賭局、電影室、表演室等等各種休閒的地方,人們也不必擔心沒處去玩。但家明四人卻仍舊選擇了在房間�看電影、玩遊戲或者是打撲克,相對於氣氛有些陰冷的昨天,今天的輪船房間�笑語不斷,四個人仿佛又回到了雅涵討論住在柳家別墅時的那段時間,三位MM繼續將家明當成了苦力一般使喚,雅涵是想起了昨晚被這傢夥佔便宜,心中不忿,靈靜與沙沙則每每想到昨晚那荒唐的百合遊戲,便找茬將家明討伐一頓。
    旖旎笑語,秀腿粉拳,對於男人來說,情節自然是香豔舒心。不過,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海上的風雨開始變大,望著房間露臺外那一望無際的雨幕,家明心中也在不斷推算,因為時間過去已經將近兩天,今天晚上算來,這艘豪華遊輪便是要駛上返程的那一半道路,源賴朝創會在哪里,會有什麼樣的動作,自己都必須提前做出推測與準備。
    對於家明來說,這是他在心中為自己做出的挑戰標準,既然源賴朝創的目的是為了殺掉陳辜夏,那麼自己也就得保護好這個人。相對於數年之後那個變得無比可怕的殺手之王,眼下的源賴朝創雖然也達到了巔峰狀態,但家明仍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握住他的心理。
    眼下的這艘船上,炎黃覺醒、裴羅嘉的力量正面對立,那不知目的的幽暗天琴力量與這兩股勢力隱隱形成了一個三角形,而自己扮演的這朵鬱金香,無疑是整艘船上最為神秘的一個點。自己只要沒有正式現身,裴羅嘉與幽暗天琴都會感到投鼠忌器,不過,投鼠忌器不代表什麼事都不做,明天晚上這艘船便會在江海市的碼頭靠岸,既然裴羅嘉的人上了船,趁著今天晚上的風雨,可以想見必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要避過自己這朵神秘的鬱金香的影響,達成目的,源賴朝創會選擇怎樣的辦法……
    無論如何,防守總比進攻難得太多,心中低喃一聲,家明看看牆上的時鐘,望著穿了寬鬆衣裙在床上打撲克的三個女人,笑道:“我先出去走走。”
    “快回來哦,晚餐我已經叫過了,馬上就會送過來,你要是錯過了我們可不等你。”沙沙笑著說道。
    “嗯。”點了點頭,家明拉開門出去,時間雖然還只是下午五點多,但整片天都已經黑了下來,這座仍舊熱鬧的巨型海上堡壘之外只有水、水、水,這樣的感覺令他極度不舒服,冷風迎面吹來,走出幾步,他陡然一個激靈,定住了。
    不、不會吧……當一件任務太有難度的時候,就把事態無限擴大,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就算引發世界大戰都沒關係,那曾經是自己習慣的風格,如果是源賴朝創…… 幽暗天琴這些年來一直跟裴羅嘉作對,然而無論如何,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納塔麗。安妮斯親自出手,那麼絕對是黑暗世界中的巔峰對抗。在自己曾經的生命中,凱莉。佛尼姆在幽暗天琴的地位太高,基本上習慣了許多事情都由她來主導,至於納塔麗,自己還是更習慣那個凡事只憑自己興趣的任性女人形象,那麼這一次,自己的考慮不夠全面……
    假如納塔麗這次的到來是為了親手對付源賴朝創,那麼作為受到兩大勢力注視的那人,如果還想完成任務……自己太瞭解他了,這個時期的他鋒芒正盛,根本就不會理會什麼任務必須之外的無辜者,他會做的事情,恐怕比自己要更瘋狂,這船上的……所有人……
    將雙手緩緩地撐到欄杆上,家明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片刻後,他將目光轉回方才走出的那扇房門。事情會不會如自己料想的那樣,現在很難說,但如果是的,自己就要拼命了……
    ****************************************************
    這場事先未曾預測到的風雨在不斷增大中,大概晚上八點,大家都吃過了飯的之後,船長步入了遊輪上方的主控制室,粗略看過一些重要控制臺上的資料之後,準備離開,只聽得雷達控制員忽然說道:“兩點鐘方向,七海�外發現不明船隻……呃?消失了……”
    大海之上,未知的風雨連綿無盡,將這座金碧輝煌的海上巨型宮殿吞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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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8:31

第八十八節 海上危城(一)

久之後,主控制室中,崔國華、喬國睿兩人趕了過來只在雷達上出現了一瞬的可疑光點,才說了兩句話,爆炸的震動聲隱隱從風雨中傳來,片刻之後,對講機�傳出了同伴的聲音:“不好了,船頂的無線電發射架被炸掉了,老大,裴羅嘉動手了。”
    “最高戒備,立刻護衛陳老師離開下層的宴會廳,警衛全部配上槍支,恐怕有不明船隻正在向我們靠近。”放下對講機,他向那船長說道:“立刻掉頭返航,速度要快……不,恐怕來不及了。拉警鈴……”
    雷達之上,象徵著船隻的光點終於再次出現,距離已經拉得很近,對方的反雷達遮罩也就失去了作用,這個距離,如果是在白天恐怕肉眼就可以看見,然而此時向前方望去,風雨交集的海面上仍舊是漆黑一片。
    崔國華深吸了一口氣:“船長,附近有什麼最近的海島嗎?趕快靠過去,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把整艘船炸沈,至少我們還有靠岸的地方,另外,派人趕快使用備用無線電發出求救訊號,一個多小時之內就會有海軍趕過來……竟然侵入中國領海,這已經是戰爭了……”
    ……
    ……
    警鈴陡然拉響的時候,雅涵、靈靜、沙沙三人還在房間�百無聊賴地看著錄影。聽著廣播中要求乘客立刻到船艙內層艙室躲避地消息。雅涵跳下床推開門,只見走廊之中工作人員、警衛都在迅速跑動,神情緊張,隨後,船身微微顫動了一下。拉住一名警衛,雅涵急忙詢問,只見那名警衛慌慌張張地說道:“海盜、也許是遇上海盜了……幾位小姐趕快去人多的地方,越往上層越好。跟大家在一起,如果他們要衝上來,基本上都是從下面來的,我們會將他們擋在底層,請放心。”
    那警衛說著,朝著轉角的樓梯口跑了過去。雖然嘴上說的是請放心,但看他慌張的神色,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都快二十一世紀了,海面上居然還能遇上海盜,對於沒有過什麼海上經驗的一大二小三個女孩子來說,也實在有些不現實的感覺,腦袋�懵了片刻,三人陡然反應過來:“糟了,家明剛才說出去吃點心,那他現在在哪兒啊?”
    匆忙換好了衣服。三人再推開門時,走廊之中已經滿是從房間�出來。轉去內部船艙地人,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幾名保鏢的保護下從那邊小跑過來。女的靈靜跟沙沙見過,正是雅涵的小媽,男的卻是一名身材高大,神情嚴肅的中年人,那是雅涵地父親張浩然,只聽他沈聲說道:“雅涵,我們要趕快走了,跟著大家去�面。遇上海盜了,快。”
    雅涵點了點頭。一旁的沙沙望著周圍的人群,說道:“不行,家明還沒回來,我要在這�等他的,要不然他回來找不到我們……”
    靈靜聽了沙沙的話,點頭附和,雅涵卻是咬了咬牙:“不管他了,他一個大男人,可以找到我們的。放心吧。”她知道家明的能力,此時也不多討論,拉起兩人的手便跟著父母向著走廊盡頭走去,到得樓梯轉角時,已經可以看到下方的情景,只見風雨籠罩的海面上,五六艘大約二十米長地小型炮艇正沖向遊輪的這一側,雖然與這艘巨型地遊輪比起來似乎不算什麼,然而遊輪上沒有攻擊性的炮臺等武器,對於這種海上進攻,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暗紅色地光痕在空中劃過,直擊遊輪側壁,之後,上層的人們便能感到輕微的震動。
    船舷之上,擁有武器的警衛正在向下方射擊,然而沒有重型的武器,似乎威力也不怎麼明顯。對於遊輪之上第一次見到這種真實戰鬥場面的人們來說,眼前的情景,無疑有著格外驚人的震感力,風雨聲中,槍聲、人聲嘈雜,雅涵等人也只是稍稍多看兩眼,連忙轉進了輪船內部。
    靈靜等人匆忙轉移地同時,屬於炎黃覺醒的幾人也正護送著陳辜夏從宴會大廳之中離開。此時參與宴會地,有許多見過大風大浪的成年人,但也有只為了泡妞之類的理由過來的年輕人,警鈴一響,聽說有海盜,場面首先是有些愕然,畢竟生活在陸地上的人,很難接受九十年代了還有海盜這種古舊事物的事實,片刻之後,便開始變得混亂起來,這樣的情況,最容易趁亂進行暗殺。
    不過,雖然身邊的人緊張,陳辜夏本人卻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能夠從諸神無念的手下逃脫,本身就代表了他的實力,帶領著幾名都有著師徒名分的保鏢直接從露臺躍上甲板,隨後轉往一輛專供工作人員使用的電梯,見了身邊幾人緊張的樣子,他不由得笑了出來:“好了好了,放鬆放鬆,國毅,國平,我很早就跟你們說過,平常心,緊張會蒙蔽你的視線,就算是殺手之王,比那諸神無念的層次也高不了多少的。”
    “可是老師您也曾經說過,無論怎樣的時候,都得全力以赴。”
    “呵呵,我教你這個可不是為了讓你拿來反駁我的。”
    出了電梯,已經是船體第四層上的回廊處,從這�可以看到下面的戰鬥狀況,幾艘小型炮艇已經打橫附在了遊輪巨大的船體之上,想來最底層的艙壁被擊穿,那些武裝分子已經從底層沖進來了,陳辜夏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裴羅嘉這次做得……哼,這次回去,無論如何都要說服上層做出決定,禦守滄的野心不能再姑息,他們以為就這樣放任裴羅嘉與日本高天原等組織內戰有什麼好處嗎?唇亡齒寒,日本國內沒有了緩衝,下一個就輪到我們,幽暗天琴都能有的危機感,真不知道那些屍位素餐的傢夥是怎麼想的!”
    從這邊走廊進去,大概人外層的人都已經離開,過道之中寂靜一片,幾人才走出不遠,頭上的電燈“茲”的輕響一聲,隨後,仿佛遮蔽一切的紫色霧氣陡然而至。
    “不好,大家快躲!”憑著感覺拔槍、射擊、向側面撲出,撞入一側的房間之後陡然關上門,之後,轟響聲從外側傳來。
    爆炸之後,艙房側壁、門框都有些變形,陳辜夏望望身邊的三人,確定沒事之後陡然將門拉開,對著走廊盡頭連開幾槍,隨後,側前方的一道房門也被拉開,兩個人開槍掩護,另一人猛衝到走廊盡頭的轉角處,持槍射擊,隨後,那邊也傳來還擊的槍聲。
    七個人中,除了其中一人有些許擦傷,基本上都沒有大礙,國毅皺了皺眉頭:“剛才是異能者!”
    辜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是裴羅嘉日本部的異能號紫色之河,大家當心,他的異能就是剛才的那種東西,能夠在瞬間遮掩掉別人的視線。”
    所謂的異能,其實往往都沒有一些神怪小說中寫的那樣威力強大,隨時能夠移山填海,類似炎黃覺醒這一行中的喬國睿就有著強大的感應力,能夠在一些極為微小的線索中推測出事實的真相,而類似方才的紫霧,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等於一顆閃光彈,僅僅能夠遮蔽敵人一瞬間,當然,如果在生死相搏的情況之下,就算是一瞬間,那也基本上足以決定整個戰局了。
    此時的船上,本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果這邊擺不平,只會給下面帶來更多的負擔,當下沒有太多遲疑,七人分散開朝著那異能殺手的方向追了過去,轉過兩個走廊再次出了輪船的內側,到了能看到外面風雨的外側走廊上,陡然的槍響間,其中一人的身體飛了起來,陳辜夏與其餘兩人連忙沖進旁邊的房間躲避,再看向那名同伴時,只見他眉心上中了一槍,當場死亡,已經沒有救了。
    其餘兩人沖出房門開槍時,陳辜夏按下了對講器:“國明,他的位置大概是在四樓船尾五間房的範圍之內,你們三個從那邊包抄過來。”
    片刻後,對講機那邊傳來“沙沙”的聲響。一個中年男聲緩緩地響了起來:“喂,是陳辜夏嗎?”
    聽了這個聲音,三人地心陡然向下一沈,隨後便聽見那人說道:“我馬上過來找你。”
    這一刻,三人都明白過來,那是源賴朝創。
    隨後,紫霧再次降臨!
    ……
    ……
    心驚退避的下一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當紫色的霧氣斂去,崔國華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轉角,對著那異能殺手的位置連開三槍,顯然,方才便是他壓制住了對方的攻擊。
    “老師、國毅,沒事吧?”
    “我們沒事。但是國彬他……還有國明恐怕也已經出事了,是源賴朝創。”
    崔國華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然,整體實力比不上人家,用人海戰術本來是沒辦法地事情,只可惜目前大半的人都被牽制在下面的戰局上,自己這幾個人要對抗源賴朝創級別的殺手再加上異能者,實在是有些困難,但是……也只能咬牙上了……
    哪一次……不是這個樣子呢……
    緊握住手中的槍,他朝著前方直沖而出。
    ……
    ……
    輪船的底層、甲板在進行著激烈地戰鬥,上層的外側回廊間。也有著激烈的戰鬥發生,而在船身的二號控制室內。這次行動中炎黃覺醒一方年紀最小的方國琳也在進行著一場戰鬥。從方才開始,輪船的控制電腦就在經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攻擊。資料的變幻間,她的額角也有著一滴滴的汗珠滲了出來。
    “不行……第一層防禦,被攻破了,第二層也快……但是,為什麼會感覺不對勁呢……”
    不得不說,有很多東西,未必會以人地意志力為轉移,就算再勤奮努力。技術方面的東西,落後了就是落後了。隨著電腦防禦網一層有一層地被破壞,國琳在擔心之餘,卻隱隱感覺有些奇怪,他的攻擊強度……似乎在變慢……
    是那位鬱金香先生插手了嗎?不,看起來又不像,沒有人能夠插手得這麼無聲無息,這樣激烈地資料變化,自己一定可以察覺得到的。不對,他是在麻痹自己!
    心中陡然閃過這個念頭,國琳驀地喊了一聲:“不行,船長,趕快將電腦導航全部鎖死,改成全船手動操作!”
    “可是……”船長微微有些遲疑,這艘豪華遊輪上裝的據說是最先進的電腦系統,很多的事情都由電腦管理,如果突然改成手動,不知道要增加多少的人手,何況如今輪船下方的動力室、蒸氣室之類的地方全都淪為了戰場,哪里有水手可以下去操作。就在這遲疑地片刻間,眼前的控制屏上陡然閃過一排英文字母,手動操作已經被電腦禁止了,隨後,防禦系統持續崩潰。
    這下子,守不住,就完了……手指更加快速地跳動在鍵盤上,方國琳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做著最為執著、卻又徒勞地努力。
    那或者代表了鬱金香的另一股資料流程,始終不曾出現。
    ……
    ……
    “那麼……為什麼他沒有出現呢?”
    帶著疑惑的低喃聲,響起在這個僅有微光的房間之中,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正在操作著一台手提電腦,如果電腦資料的輪廓可以為外人所看清,或許有人能夠發現,此時正在攻擊輪船主控電腦的那股資料流程,便是從這�發出。
    控制了輪船的主控電腦,再鎖死了手動的可能,整艘船就等於掌握在了他的控制之下,到時候他是喜歡這艘船撞礁石還是開去南極洲都可以,不過在這次的入侵之中,像上次那樣破解掉他的小把戲的那個神秘人物卻始終沒有出現,令得他微微有些失望。
    源賴朝創的目標是掌握陳辜夏的生死,而自己掌握了這艘船,就能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原本的計畫中,也是希望以他的力量來牽制住那個實力未知的神秘人,然而對方居然沒有出現,那也只有讓源賴朝創自求多福了。
    “好了,從現在開始,這艘船是我的了。”
    破解完成,心情愉快,舉起兩根手指正要敲下去,一股冰涼的感覺卻陡然自心底升起,隨後,他感到了槍口抵在腦後的觸感。
    “喔?真的嗎?你的船真漂亮。”
    微帶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卻似乎……還是個孩子,僵硬著身子,他沈聲問道:“鬱金香?”
    “呵呵,我不告訴你,讓你下輩子想報仇都找不到人。”
    隨後,寒芒閃過,瞬間劃破了他的喉嚨。電腦螢幕發出的幽光之中,少年披著黑色的斗篷,擦拭著手中的匕首,儼如暗夜之中晃動的幽靈。
    “駭客不是執著於電腦的人,而是解決問題的人,死在你自己的信條之上,老師,你瞑目吧。”
    片刻後,他在那手提電腦上敲了幾下,網路的另一側,方國琳將小嘴張成了誇張的“O”型,控制權又還回來了,而且還附帶了一句話:你們很銼。
    “好了,源賴朝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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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28 05:08:53

第八十九節 海上危城(二)


墨,風雨咆哮的怒海之上,長度達到兩百多米的星夢華遊輪上燈火通明,遠遠看去,便如同一座金碧輝煌的海上宮殿。然而當畫面拉近,才能發現它的船體側壁已經被打開了數個大洞,十餘艘全副武裝的小型炮艇圍繞著這座海上城池,手持各種武器的雇傭兵、亡命徒從側壁破開的大洞進入輪船底層,以其強大的火力試圖衝開上方的阻攔與抵抗。
    純粹以裝備來說,船上的火力是要遜色好一大截的,警衛們裝備的只是手槍,雖然也經過一定的訓練,然而真正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並不多,而縱然作為戰鬥的主力,炎黃覺醒在下方的二十多人雖然比之一般的雇傭兵都要強,但終究人數太少,好在富商們帶來船上的隨身保鏢也有不少,此時已經分散了將近一般調來下面。這些人多半是退役的特種兵或者雇傭兵,雖然暗中攜帶有槍支的只在少數,然而他們的加入,起到的助力委實不少,因此才能憑藉相對較弱的火力將敵人壓制在船隻下層。
    相對于下方陷入膠著狀態的戰況,上層的戰局,則陷入了相當撲朔迷離的情況之中,至少目前看起來,似乎任何一方都隨時有可能獲勝,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全軍覆沒。一方是源賴朝創、異能殺手與另一名事先潛伏的A級殺手,另一邊則是崔國華、盧國毅、陳辜夏。躲在了暗處地喬國睿以及另一名在方才出手,敢於正面對上源賴朝創的女子,納塔麗。安妮斯。
    眼下的整艘船上,真正清楚這個女子身份的人,除了她的幾名保鏢之外恐怕就只有顧家明,在崔國華等人眼中,這只是一名過來傳達結盟意向的幽暗天琴使者,卻毫無疑問有著絕對驚人的身手。
    當時源賴朝創與那名事先潛伏的殺手陡然沖出。異能者催動地紫色霧氣降臨而來,崔國華這邊的又一名同伴被擊中,眼見陳辜夏已經落入必死的危局時,那名女子卻陡然衝破了鋼鐵鑄成的牆壁,在最近的距離之中對源賴朝創發起進攻,如果不是源賴朝創應變迅速。恐怕當時便已經身首分離。
    黑色的皮裝勾勒出有如魔鬼般地身材,以人的力量衝破鋼鐵,這幾乎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異能的極致,而後僅僅靠著匕首,在避開源賴朝創槍擊的同時舞出那必殺的幾刀,那種遊走在生死之間的華美,就毫無疑問是對於幽暗天琴力量的展示與炫耀。
    而後,源賴朝創退走、消失,這名女子似乎也跟著消失在了船艙之內。然而在雙方來說,誰都知道這兩人是在等待對方出手。於是在此後的十多分鐘�,雙方的戰局由激烈變為了詭異。時而是你追我,時而反過來。十多分鐘的時間�,追追逃逃地,一直由遊輪的第四層殺到第六層,隨後上了風雨之中地船頂。
    此時遊輪頂層亮起的燈光不多,可以藏人地地方多不勝數,風雨之中,槍支的吼聲再度變得激烈起來,噴射的火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炫目驚人。六人一邊開槍,一邊飛快地尋找掩護。堆在遊泳池邊的一些由帆布蓋好的桌椅、涼傘不時被飛射的子彈打得粉碎,待到跑過了輪船中央位置的一個兩層建築,崔國華躲在牆壁後面,撕下一片布料,咬緊牙關將右臂上一處被子彈洞穿的傷口紮好。隨後,另一個身影,幾乎是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他,坐在了地上。
    “我輸了……”
    貼身地黑色皮衣,魔鬼般的婀娜身形,納塔麗按住動人大腿上地一處槍傷,千萬水漬從她的臉上流淌而下,風雨之中,她顯得有些狼狽。
    此時的崔國華,甚至連兩人何時交鋒都的都有些不清楚,但結果卻很明顯,望了她的傷口一眼,崔國華點了點頭:“明白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正要站起身來,卻陡然被納塔麗抓住了手臂:“哈,你別給我說笑了,你聽著,我現在受了傷,對源賴朝創能夠起到的威懾力不多,但是我可以壓制他們的異能,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我會製造出讓對方使用異能的機會,到時候就麻煩你了。”再次點頭,正要衝出去作戰之時,兩人的前方,卻陡然亮起了耀眼的燈光。那是為了升旗而用的高瓦數投光燈,在船頂的甲板上圍成一圈,照向中央的三根旗杆,隨後直射上天空,海上那特有的淒涼風雨之中,這陡然亮起的光芒顯得格外突兀與孤寂。
    交戰的雙方都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所嚇到,誰都在猜測是不是對方的援兵或者伏筆,這一陣槍聲響過之後,所有人都閃進附近的掩體旁,等待著這一幕的發生。
    隨後,音樂聲響了起來。
    升國旗,自然要有國歌,不過在下一刻響起的歌曲,卻並非《義勇軍進行曲》,卻是日本的國歌《君之代》,而後,在旁邊那根小旗杆上,一具死屍被冉冉升起。
    風雨之中,那死屍被升旗繩勒住了脖子,緩緩上移,屍體的頸部上被切出一道大大的口子,由於雨水的沖刷,血已經流幹,燈光照耀下便如同張開了另一隻大嘴,那情形真是既可怖又噁心。當然,對於見慣了生死的人來說,衝擊力卻算不上大,崔國華努力辨認著這人的樣貌,但終於認不出來,卻是納塔麗在片刻後輕笑一聲:“ 是裴羅嘉的A級殺手,專擅電腦,前次船上大規模停電,應該就是他的傑作了……這是哪個天才幹的,我要讚美他。”
    說話間,“啊”的一聲低呼從風雨中傳來,隨後,裴羅嘉那邊的槍聲首先響起,崔國華一躍而出,納塔麗也是猛地起身,舉槍向著後方開始射擊,火光、子彈、鮮血的交錯在不久後停止下來。一個身影在不遠處倒下,所有人都沈默的風雨之中,這撲通的一聲,似乎也格外清晰。
    那個人是……裴羅嘉的殺手。
    躲在另一處障礙物後,崔國華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名裴羅嘉的殺手原本一直潛伏,直到源賴朝創出現時他才跟著現身,納塔麗便是在那時沖出,然而她救下了陳老師,卻終究救不了擋在他前面的于國軍。而現在,對方竟然就這樣被人莫名其妙地殺死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很難形容。
    躲在黑暗中的那朵神秘的鬱金香,力量究竟有多大?
    隨後,腰間的對講機中傳出輕微的沙沙聲,一如先前源賴朝創向陳辜夏宣佈:“我馬上過來找你。”這一次,那陌生的話語冷漠而淡然:“計算失誤,會使人付出很重大的代價,源賴朝創,這一局我贏了,你準備好承擔後果了嗎?”
    風雨之中,沒有回應,直到這一刻,崔國華等人才感到自上船以來那種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對方
    力的巨大鬱悶感終於一掃而空。對源賴朝創的宣戰I太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首先從藏身處走出來的,是幾人之中感覺最敏銳的納塔麗。安妮斯。黑暗中,她可以感受到那道如幽靈一般神秘的黑影一閃而過。源賴朝創與那名異能殺手也已經離開了,在完全沒有資料,那神秘的鬱金香先生又帶著如此巨大的氣勢前來的情況下,縱然是殺手之王,也不得已的選擇了避戰。站在雨�,她緊緊地捏起了拳頭。
    這一次,自己敗了,還是連續敗給了兩個人。可惡啊……如果自己的能力可以完全解封,情況不會是這個樣子的,源賴朝創也好,鬱金香也好,兩年以後,我們會狠狠地、徹底地打敗你們!
    ……
    ……
    姑且不論納塔麗。安妮斯在雨中默默立下的誓言,眼前的這個結局,對於家明來說,毫無疑問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這一場戰鬥,自己所做的事情看起來無比驚人,歸根結底卻是不多,假如自己在事先潛伏的狀態下都無法幹掉一個裴羅嘉的A級殺手,那就真是太丟臉了。
    源賴朝創的性格他清楚,自己目前最大的優勢就是夠神秘,在他完全掌握不住自己的資料之前,自己有展現了足夠的實力,他會選擇避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至於真正與他正面交鋒。生死相博,現在地自己可還沒活膩,犯不著隨時隨地地跟人拼命。
    隨便找了一間房,換下了身上的黑色雨衣,隨後打開了手腕上的電子錶蓋,上面出現了網格狀的小型雷達介面。前段時間曾經送給靈靜沙沙每人一條小墜子,如今通過這�就可以輕鬆尋找到兩人,橫看一次。豎看一次,基本上就能夠將位置確定。片刻後,他笑了笑,一路跑向四樓的一間圖書室。
    星夢號的船艙內部,有很多這樣的中型活動房間,酒吧、休閒廳、賭場、圖書室、舞廳、籃球場、商店甚至展覽館應有盡有。如今大多數的人,便是聚集在這些內層艙室之中等待著戰鬥地完結,在警衛的帶領下進入四樓的圖書室,家明做出一副焦急的樣子,隨後,這焦急就變成了真實。
    因為迎了上來的,只有雅涵和沙沙兩個人。
    “家明,是靈靜找到你了嗎?”
    “家明,你看到靈靜了嗎?”
    “靈靜……她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靈靜……我們沒有你的消息,只知道你出去吃東西。卻不知道在哪個餐廳。上幾層地餐廳和商店都找不到你,她就跑出去找你了。當時情況有些亂,我們攔不住她。她說過沒事的……”沙沙說著,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我們拜託那些警衛留心,可是剛才有警衛說,似乎有個像靈靜的女孩子跑去了二樓……”
    家明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望瞭望周圍的人群,隨後說道:“我去找她。”沙沙叫了一聲“不行!”陡然拉住了他的手,隨即。家明回過頭去,將她抱住了:“沙沙。我會找到她的,放心吧。”
    他安慰地笑了笑,隨後問道:“對了,我送給你的墜子呢?你今天沒有戴?”
    “啊,在這�。”沙沙說著,從口袋�掏出兩條紅繩系好的心形吊墜,“靈靜的也在我這,因為今天沒有出門,昨天穿的又是晚禮服,所以我們取下來了一直沒戴上,出門地時候,我都放到口袋�了。”
    “呵,原來是這樣……”低歎了一口氣,他將一隻墜子給沙沙戴上,靈靜的那只拿在了手�,隨後,將沙沙推向雅涵,“雅涵姐,沙沙交給你了,我去把靈靜帶回來。”
    “你當心啊。”知道攔不住家明,雅涵低聲囑咐了一句,沙沙再想拉住他,家明卻已經跑出了好遠,回頭說道:“放心吧,誰都不會有事地。”
    或者除了那些沖上船來的傢夥……
    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芒,門口兩名警衛過來阻攔他地時候,他的身體一晃,直接加速沖了出去。這時的他,心緒很複雜。
    以前作為殺手的生活,習慣了獨來獨往,不為其餘任何人操心,只專注於目標之上。眼前的生活已經不同了,有沙沙,有靈靜,這次與源賴朝創的爭鋒之中,幾乎每隔兩分鐘,他便要望一眼手腕上的小雷達,確定兩個女孩子沒事。這樣的心態使得他沒有真正殺死源賴朝創地把握,因此只能把聲勢搞大,將對方嚇走。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舊是出了計畫之外地變化……
    任何事情,如果不能達到完美,必定是自己這邊有所疏漏,自己已經被以前的行動習慣限制住了,或許……已經到了做出某種抉擇的時候了,如果不能找到兩種身份的平衡點,那麼就直接放棄掉殺手身份吧。在感受到靈靜有可能遇上危險的這種恐懼感時,他忽然覺得,自己這次挑戰源賴朝創的想法,或許有些幼稚……
    當然,後悔無濟於事,重要的是,自己得確定靈靜的安全,哪怕是……付出一切代價!
    風雨之中,黑色的幽靈飛躍出船舷,手中握住繩索的一端,雨衣在空中展開,儼如綻放的死亡之花。這一刻,即使在面對源賴朝創時都未曾有過的真正兇狠的殺手之心,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
    ……
    不久之後,遊輪已經淪陷了的第一層以及已經被攻破了一小半的二層之中,響起了一個中性的聲音:“喂,下面有需要救援的倖存者嗎,請按下離你最近的餐飲服務按鈕,提示是,八月七日和小老公的糖炒栗子密碼,滴嘟……我是一隻小花貓啊小花貓啊小花貓……”
    由那擴音器中傳出的話語,由先前的怪話變為亂七八糟的歌曲,委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一樓的某個滿目狼藉的房間�,一個持著兩把衝鋒槍的光頭大漢微微一怔,問身邊的人:“這船上的電腦是什麼意思?被我們打壞掉了嗎?”
    “海鯊老大,也許是被裴羅嘉那些人癱瘓掉了呢?他們不是說過會破壞船上的控制電腦的嗎?”
    “哦,真是可惜了,多好的船啊,電腦居然被搞壞了……”他笑著走到房門處的一個按鈕前,“餐飲服務,是這個按鈕吧,按了會發生什麼事呢?來來來,雖然不知道什麼密碼之類的東西,但是每人過來試一個,看看倒底會不會有人過來救我們這群‘倖存者’,哈哈哈哈……”
    隨後,他的手指朝著那按鈕很有節奏感地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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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09:39

第九十節海上危城(三)

安迪,泰國人,綽號海鯊,作為火眼傭兵團的首領,眼前的他,心中有些興奮,又有些煩躁。

這一次劫持星夢號遊輪的大規模行動,參與的並不止是他一個傭兵團,由裴羅嘉牽線,好幾個大的雇傭兵團、遊擊組織都參與了這次進攻,畢竟船上的富豪超過百名,這次的行動一旦成功,可以得到的錢足以支撐起一個小國。然而,雖然船上的火力不足,眼前受到的阻力,卻是出奇的巨大,況且其余有兩個傭兵團已經**到第二層的船艙,雖然目前他的人也將要突破上去,但慢了一步,就意味著將來分錢的時候,他們要少分一個百分點。

“干,你們這些兔崽子們還沒上去嗎,要快!要快!否則那些家夥吃肉,你們就做好喝湯的準備吧,我之前說過了,從側面繞上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獨狼!你們這幫婊子養的還在什麽什麽地方!?快給我回答。”

“老大,我們已經到位置了,正準備上去,你……”

對講機那邊的人說到這里,陡然間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隨后對講機那邊沒了聲音,微微怔了片刻,海鯊再度按下說話鍵:“出什麽事情了?被伏擊了嗎?”

片刻后,那邊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老、老大,我們遇到了襲擊……”

“對方有多少人?獨狼呢?他怎麽了?”

“對、對方只有一個人。狼哥他……已經死了,我們還死了兩個兄弟。那個人……他穿著黑色地斗篷,速度好快,拿著繩子從上面蕩下來,一落地就往船艙里沖過去了,老大,我們要追嗎?”

“他往什麽方向去的,我會叫其他人過去堵他。你們按照原計劃行事,小心點,如果他們還有埋伏,就沖上去!”

“好的,老大。那個人他……好像是向著你的方向沖過去了……”

狼藉、淩亂,船體之中一片黑暗。各種桌椅、家具被打得粉碎,餐廳、各個休息室中玻璃門窗如今只剩下了一個框架,細碎的玻璃滿地都是,到處都是爆炸的焦黑或者彈孔的痕跡,偶爾有裸露在外�的電線射出光芒,發出“滋滋”地響聲,打開了槍上的強力照明電筒,以海鯊為首的十多人緩緩前行在通道之中。

行至一個岔道口,海鯊做了個手勢,指示著手下兵分兩路。身邊的人才剛剛踏出,后方陡然傳來“嘩”的一聲響。幾道電光直射過去,只見一根電線從通道上方吊了下來。勒住了他們走在最后那人的脖子,一根細鐵棍直刺下來,直接穿過了他地頭頂。

“上面!”

霎時間,十余支槍的火力怒吼而出,光芒在通道上方刷的走開,片刻之后,這陣射擊才停了下來,黑暗之中只有遠遠傳來的槍聲。那頭頂被刺穿了的屍體在空中晃啊、晃啊……仿佛是在諷刺著眾人的無能。

沿著原路回走幾步,電筒照在天花板上。然而只能看見彈痕累累,卻沒有任何的血跡。一名傭兵從那天花板被掀開的地方探進頭去,電筒一掃,隨后,槍響了。

屍體從上方掉落,額頭之上,一個清晰的彈痕。

“追!殺了他!”耳聽著槍聲是由過道轉角處響起,頓時間,如雨的槍聲又咆哮起來,一群人追逐過去,幾乎要將整個上方地天花板都掀翻起來,然而,又一輪掃射之后,那上方似乎還沒有任何反應。

十多人戒備在那通道之中,電筒的光芒來回巡弋著通道地兩端,海鯊深吸了一口氣:“遇上高手了,大家小心……我們這麽多人,一定要在這里干掉他!”

而這個時候,距離那邊兩個回廊遠的一處通道天花板上,鉆出了一道人影。站在了那半敝地房門前片刻,盯著那“一零二九”的數字,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被破壞得還不算太嚴重的房間,豪華程度比不上三樓以上的貴賓間,因此算的上是一目了然,這間房里,沒有人。

仔細檢查了地面上帶著雨水的各種腳印,隨后檢查了床下、衣櫃,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鼻梁,目光掃過那餐飲服務按鈕之后,投向海鯊等人此時所在的方向。

那只笨鯊魚恐怕永遠都不會清楚,他一時玩笑般的亂按按鈕,給自己帶來了怎樣地噩夢……

不久之后。

血、死亡、陰影、恐懼……穿過長長的通道后,海鯊身邊地人,只剩下了兩名同伴。在之前的幾分鐘里,是無比詭異的大屠殺。各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攻擊和暗殺接二連三地出現在他們的周圍,身邊的同伴,不斷地倒下。

時而是各個方向射來的無聲子彈,時而是細鐵絲拉起在通道間的隱秘陷阱,往往在不經意時,隊伍的最后一個人就那樣砰的倒地,回頭開槍打不到人,受襲的同伴脖子上則是鮮血狂噴,抽搐著死去。還在驚愕時,那人已經手持沖鋒槍在對面**的掃射過來,偶爾的一瞥間,他們只能看見那漆黑飛舞的斗篷,如果對方手中拿的不是槍,而是巨大的鐮刀,就活生生的成了神話之中所刻畫出來的死神模樣。

而那,也的確是死神。

每一次的襲擊,必然有人倒地,而自己這邊,卻似乎根本把握不住他的行動規律,那人的速度太快,行動太過詭異,每一次的出現、攻擊看似**,但實際上都處于進可攻退可逃的分岔口,每一次攻擊必定會奏效,每一次攻擊之后則必定逃跑,直到身邊只剩下兩名同伴的現在,他才知道,想憑借自己這些人在這樣復雜的環境里殺死對方有多麽愚蠢,就算此后沒有面子,他也已經準備趕快逃到正在強攻二樓的傭兵團主力那兒去,十幾人的火力在地形復雜的地方不夠,上百人的火力,總不會怕他。

招呼著身邊的兩人,在黑暗中跨過一扇大門,這是位于宴會大廳側面的一個餐廳,大部分的設施都已經被破壞殆盡,黑暗之中,三人腳步聲引起的細小回音顯得格外寂寥可怕,特別是在被濃重的死亡恐懼所籠罩的時候,這回聲便似乎被無限地放大了。三個各自護衛住一角,謹慎地向前移動。陡然,一聲輕響響起在餐廳一側。

幾乎反射性的,其中一人扣動了扳機,隨后,大概三米遠處的廚房櫃臺后方,響起了屬于孩子的尖叫聲。

“啊——救命啊、救命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家里很有錢,我家里很有錢,不要殺我——”

槍聲止住之后,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海鯊用漢語吼了一聲:“出來。”

磨磨蹭蹭的,一個看來十五六歲年紀的少年從那里面舉著手顫抖著挪出了身子,臉上的表情格外恐懼,樣貌平凡,屬于一看就知道人特老實的那種孩子。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家里很有錢,求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

少年的祈求聲中,海鯊望了他一眼,與另外一人全神戒備著后方,口中用泰語說道:“殺了他。”

槍聲響起,那少年卻也已經在瞬間躍出,伸腿在旁邊的飯桌上一蹬,身體斜飛起來。

三米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冰涼的預感從海鯊的后頸直傳而上,猛然轉頭,整個餐廳的耀眼燈光陡然亮起,再次延遲了他一瞬。

目光之中,只是那名少年的身體倒翻在空中地景象。雙手、雙刀,隨著身體的旋轉,從他的兩名同伴頸部拉出宛如詩畫一般的瑰麗雪線,在空中幾乎可以繞成一個圓圈。隨后,少年的**已經繞上了他持槍的手臂。

旋轉沒有絲毫的停止,海鯊那將近一百公斤的**身體隨著對方鉗在他手臂上地**整個飛了起來,強健的右臂只在空中便已經被扭成了麻花。

砰的一聲,兩人的身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沒有絲毫的遲疑,海鯊將左手伸向腿上的軍用匕首,然而對方比他地速度更快,才伸到一半,少年手上的刀已經準確地刺穿了他的手腕,另一把刀順手劃開了他的大腿肌肉。

轉眼之間。兩只手,一條腿全部受了重傷,基本上已經癱瘓了他的全部戰斗力。少年站起身來,狠狠抓住他的下頜,將他整個人都拉了起來。

餐廳中的光亮只出現了那一瞬,此刻又重歸黑暗,只有三人掉在地上的槍支上仍然有手電筒持續照明,望著那少年冷然的面孔,海鯊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是連續殺死了他們十多人地死神一般的人物?

樣貌可以偽裝,但體型不能。這個人,顯然只是個還處于發育階段地少年人。

“你們點了餐飲服務……”

冷冷地說著。少年將他的頭猛地按在一張長桌上,拉過來一只放冰塊地小桶,將切成小塊的冰塊塞滿了他的嘴,隨后拿起搗冰塊的小鐵錘,在他的嘴上砰砰砰的猛敲了四五下,他的整個嘴唇部分,都已經變得血肉模糊。

“好吧,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在一零二九號房。你或者你的同伴按下了餐飲服務地按鈕?”

海鯊滿嘴冰塊與鮮血地望著他,目光中盡是怨恨。少年很是憐憫地搖了搖頭:“看來我猜對了,按鈕前有你們的腳印。那麽,另一個問題,你見過這個女孩子嗎?”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他打開了一只電筒:“仔細看。”

“咳、咳咳……哈哈哈哈……這個、這個**已經……已經被我們給……”奮力地吐出口中地冰塊,海鯊努力笑了起來,然而話還沒說完,那少年再次搖了搖頭:“我看到了你眼里的迷惘,很遺憾,你沒有見過她……你們浪費了我的時間。”

刀光閃過,那一瞬間,海鯊聽見了空氣流過氣管以及鮮血陡然**的聲音,生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的身上脫離,少年深吸了一口氣,再也不理會在身后開始癱軟的屍體,直接朝門外走去,片刻之后,他又走了回來,輕輕地揉了揉額頭。

按照沙沙和雅涵說的,他們是以為自己在外面吃東西,上層的幾個餐廳都找遍了,那麽靈靜下來,首先自然也是尋找餐廳……

撿起一把沖鋒槍,籍著照明尋找著地上的線索,隨后,一步步地進入了餐廳內部的廚房里。地上有兩具死屍,看來是船上那位富豪的保鏢之類的,房間里到處都是子彈飛射后的破壞情景,大概走過一圈,他轉身正要離開,忽然又是回頭,走到廚房盡頭的一只大冰櫃前,溫度控制表上調的是冰櫃在工作時的最高溫度。

拉開鐵門,他下意識地向旁邊一躲,因為首先見到的便是指向外面的手槍槍口。隨即,家明蹲下了身子,冰櫃之中,持槍的女孩全身縮成了一團,身上滿是細碎雪花,臉頰蒼白,鼻間幾乎已經看不到呼吸出的熱氣,縱然調的是最高溫度,但這樣的大冰櫃之中,無論如何不是人可以躲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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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感受著她手上的溫度,臉上的鼻息,隨后,家明終于將蜷縮成一團少女抱了起來。謝天謝地,還有著微弱的心跳與呼吸。

這種冰櫃無法從里側開啟,實在難以想象,假如他晚來一步,整件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這樣的假設,令他感到渾身都有些戰栗。他不想承擔也無法承擔這樣的后果,就算之后殺光整船的入侵者,毀掉整個裴羅嘉,都無法彌補回來……

“抱歉,靈靜,我來晚了……沒事了,不會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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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10:10

第九十一節 剖白

坐在仍舊帶有熱氣的廚房爐邊,家明解開上衣,將蜷縮在一團的少女深深地摟進懷里,一邊伸手到少女的衣服、裙底,拼命摩擦著她冰冷的四肢,他雖然沒有異能,但畢竟有著不弱的氣功,此時心中焦急,手掌之中猶如火爐一般的溫暖,不久之后,少女的心跳終于開始變得正常,片刻,兩排似乎還帶有水滴的睫毛抖動一下,她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隨后,緩緩擡起頭來,望著此時抱住她的少年。

黑暗之中,實際上看不清什麽東西,直到少年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輕聲說了一句:“靈靜,沒事了……”她才陡然放松了神經,僵硬的身體有些放松,更加柔軟地依順了少年的胸膛,不久之后,略帶些沙啞和哽咽地開口:“家明……我終于找到你了……”

“是啊,找到了,靈靜,沒事了……沒事了……”

“家明……那些壞人走掉了嗎?你……你沒受什麽傷吧?”

“他們……”說話之間,槍聲仍舊在從遠處傳來,家明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道:“先別說這些了,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唉,你別動,我抱你就好……”靈靜此時還是剛剛恢復,要行動還很困難,家明將她抱在懷里,手中拿著海鯊等人的沖鋒槍,卻不敢開上面的電筒,經過廚房轉角時,又拿下一個煮咖啡的塑膠咖啡壺放到靈靜懷里,那里面的咖啡還有些溫熱,總比沒有好。

片刻后,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因為我們找不到你,又聽說下面會很危險,沙沙就想下來找你,她被雅涵姐拉住的時候,我就趁機跑掉了,找到一樓的時候,聽說最近的樓梯那里已經被占領了,大家都在繞道,我跟著兩個叔叔逃到餐廳里,眼看就要被追上,所以他們就讓我躲到冰櫃里了……冰櫃里好冷,我拿著槍不敢出去,推了幾下不敢太用力,但門根本推不開。黑暗里,我覺得家明你一定會過來找我,然后你就真的找到我了……”

槍聲、人聲、風雨聲遠遠傳來,電筒的光芒偶爾從窗邊閃過,小小的房間之中,靈靜乖巧地縮在家明的懷里,小聲地說著話,一張毯子將兩人的身體包裹起來,咖啡壺已經被通上了電,里面熱騰騰的咖啡發出微微的顫響,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如果摒除某些外界因素,這一幕簡直就像是小夫妻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一塊看電視的溫馨場景。

倒了一杯熱咖啡讓靈靜一邊煨手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家明摩擦著她身上依舊冰涼的小腿、雙足,隨后從口袋里拿出那條墜子為靈靜戴上:“戴上我送的東西,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到哪里去,我都會找到你的。不過,下次不要這麽沖動了,好嗎?”

用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擦著家明的側臉,靈靜喝了一小口咖啡,點了點頭:“家明,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呢?”“我?其實我一直都在樓上,后來找到了沙沙和雅涵姐,聽說你跑下來了,所以我也跟著下來,還好我一時好奇打開了那個冰櫃,否則……”說到這里,家明淡淡一笑,“或者我們真的有心靈感應吧,你在里面想著我,我就真的跑過來了。你知道嗎?要是我再晚來一會兒……”

淡淡的語氣之中,飽含了無比沈重的后怕與余悸,靈靜的眼中溢出了淚水,緊緊地貼著他:“對不起……”對于家明自然而然省略過的東西,她的心中倒是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或者每個女人都會將自己喜歡的人看成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吧,在靈靜的心中,家明小事上不溫不火,大事上卻絕對不會含糊,雖然除了這次,靈靜也不算經歷過太大的事情,但她的心中就是有著這樣的認知。無需理由,無需證實,她就是這樣相信著他。

隨后的時間里,兩人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地抱在一塊兒,外面的戰斗成了什麽樣子他們不想去管,此后會有怎樣的困難似乎也無心理會。咖啡的香味,貼心的依偎,溫柔的手掌,小小的天地,在這段時間里,成為誰也不忍心打斷的一切。

過得許久,家明似乎做出了什麽決定,低聲說道:“靈靜,我有一個秘密,一直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和沙沙,現在我想……”聽他這樣說著,靈靜也忽然低笑起來:“家明,我也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呢,作為交換的秘密,我先說給你聽吧。”

“呃……哦?”家明微微一愕,“先說我這個好了,不過,你可不許笑我……不許你笑得很大聲……”

“唔,好吧。”家明說著,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靈靜抿著嘴,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好了準備,一見家明那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嚴肅感,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再做了一次呼吸,方才說道:“其實……其實我跟沙沙……還不算百合啦……”

“唔?”

“昨天……就是昨天晚上嘛,沙沙聽了你的話,趁我喝醉了,就用手指……用手指、用手指……”她用手指用手指的吶吶半天,羞得整張臉幾乎埋到小胸脯你去,隨后方才含糊地一語帶過,“……用手指那個我……后來我一直求她別弄了,她不停,我就哭出來了……沙沙看見我哭,結果她也哭,后來……她躺在床上也讓我弄回她,我沒有……”

“呃,用……手指?”從靈靜吞吞吐吐的說話中理出了頭緒,家明此刻的表情相當精彩,屬于那種極度想笑又拼命忍住的欠揍表情,靈靜倒不是沙沙,害羞之后,用額頭如同小貓一般頂了他幾下,耳聽得家明呼呼地笑道:“那個……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們才發現浴缸里的水全都溢出來啦,再然后……我們搞了半個晚上的衛生,早上還沒睡好呢,你就又過來吵我們。”白了家明一眼,靈靜低聲說道:“其實……沙沙碰我的時候,我……我也沒有覺得太討厭,只是心中知道,那是不對的,所以沙沙那樣做的時候,我就哭了……可是我也知道沙沙這樣做的原因,我希望我們三個人永遠都在一起,家明,不管怎麽樣,以后我不會再吃沙沙的醋了,對不起,家明,昨天的時候,你也覺得有些為難吧……”

家明笑了笑:“其實……你們兩個女孩子跟著我,本來就是你們委屈的,有什麽問題,該我來解決才對,可是如果你們因為對方而有些生氣,我就覺得……我真的沒有立場要求你們一定要好好的,雖然我們三個人先是朋友,然后變成夫妻一樣的關系……如果是別人給的壓力、譴責,我一定會站在前面,但是如果是你或者沙沙覺得這種關系很別扭,我就……真的沒有什麽辦法了,不過……聽說百合的感覺挺不錯的,你真的不打算試試嗎?”最后一句話,自然是玩笑,靈靜白了他一眼,隨后靠在他的肩上,柔聲說道:“我當然知道,如果是沙沙,怎麽樣都沒關系,沒有人會多說,家明你也不會因為這樣而討厭我,可無論如何,我都只希望家明你那個樣子碰我,我的身子,只想給家明你……那個樣子……”

后面的話她已經羞得說不出來,剖白了心跡,她靜靜地摟著家明,不再說話,家明也是淡淡一笑,將雙唇吻在她的發絲間,這樣的感覺,很窩心,或者就是書上所說的愛情吧,在這之前,他從未很清晰地感受過友情、親情、家人、愛情這些感覺間的分別,他只知道那是他所渴求並且要付出全力去守護的東西,而到得此刻,那種感覺依舊溫馨而充實,卻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過得許久,靈靜方才輕聲說道:“那……家明你說的秘密呢?”

“我……”家明笑了笑,隨后陡然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順手關掉了身旁的咖啡壺,“靈靜,相信我嗎?”這其實是無需詢問的事情,靈靜睜大雙眼,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無論是怎樣的秘密,我永遠都會是你和沙沙的那個家明,永遠都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家明,好嗎?我只是家明,其他的都不重要,好嗎?”

“嗯,就算你說自己是火星人,我還是那麽喜歡你。你是家明。”靈靜輕聲回答。家明淡淡一笑:“從這里出門轉左,三間房后右轉,走廊里來了四個人,是殺上船來的那些壞蛋,這就是我想說和馬上要給你看的秘密。”

聽了家明的話,靈靜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恐懼,卻感到家明抱起了她的身子,將她放到一邊,用毯子依舊裹好,還以為家明要去將人引開,她陡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褲腿,隨后,家明俯下身來:“相信我,這是我要給你看的秘密。”將一杯熱咖啡送到靈靜手中,家明安慰地點了點頭,緩緩退出房間的門口,隨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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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10:33

第92節 展露

望著那身影陡然消失在黑暗中,甚至連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驀然間,靈靜的心中又揪了起來,雙手緊緊捧著那一杯熱咖啡,窗外隱隱滲進來黯淡的光芒,她在角落里縮成一團。

家明要去干什麽,他說的什麽秘密,他……會不會有事……

片刻,遠遠傳來轟的一聲響,似乎是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砰砰砰的機槍聲響了起來,黑暗之中,回蕩得格外恐怖,隨后,有人的喊聲與慘叫聲。

靈靜緊張得幾乎連心跳都停止了下來,激烈的槍聲在廊道間回蕩,有人在奔跑,那槍聲越來越近,隨后卻是砰的一下。接著,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安靜得有些詭異。

有些駭人的寂靜之中,靈靜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口中低聲哭喊:“家明……家明……”手捧著咖啡杯正要站起來,電筒的光芒驀地自門前劃過。那是屬于那些壞人槍上的電光,他們……走過來了……

這一瞬間,靈靜只是覺得家明騙了她,他一定是為了引開這些人,卻終于被他們殺掉了。想到這里,她著�壁站了起來。什麽都無所謂了,如果家明沒有了……隨后,她的目光再次愣住。

幾道光芒在晃動間照進屋內,出現在門口的,卻是目光溫和的家明,四把沖鋒槍的帶子被他提在手里,電筒左搖右晃。將槍支在地板上放下,他略帶歉意地往過來:“抱歉,一直瞞著你和沙沙……”

話還沒有說完,靈靜“哇”的一聲沖到了他的懷里,嚶嚶地哭泣起來,這一刻,她在乎的不是其他的任何事情,而僅僅是:家明還活著……

“……其實,事情的開端,還是在我十歲時那年的事情。靈靜你還記得吧?那年年末的時候,我被黃浩兵他們欺負得離家出走,后來身上中了一槍,其實,死的那兩個人都是殺手來的。他們兩個人,在追殺另一個很厲害的殺手,結果被我無意中撞見,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那個厲害的殺手后來因為感激我,所以收了我做弟子,教給我很多的東西,像是怎麽用刀、怎麽用槍、怎麽潛伏起來不讓人看到之類的,我弄了很多惡作劇到黃浩兵那幫人身上,到了后來,他們就不怎麽敢再欺負我了,我也就學得很氣勁。”

“那時候,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們跟沙沙成了好朋友的原因呢……”

“呵呵,當然啦,沙沙原因也有,但是我在暗地里也搗了很多的亂的。直到忽然有一天,教我的那個厲害殺手突然被更厲害的人給殺掉了,那一天我忽然知道,原來再厲害的人,遲早也會被更厲害的殺掉,一次的失敗、失誤就會死掉,如果當個普通人就不一樣了,做錯了什麽事情可以道歉,搞砸了的事情可以補救,就算被人打,也頂多是痛上一陣子,所以我……”

“所以家明你就再也不在人前逞能了?他們讓你上擂臺的時候,你也就只是逃跑,堅決不出手了,對嗎?”

“是啊,會不會顯得很膽小?”

“會啊,但是這樣才是我和沙沙的顧家明,我……好喜歡好喜歡這樣的顧家明……”靈靜笑著緊摟住他的脖子,家明笑了笑,拿起床單擦拭她臉上的淚痕。這段解說大半是假,小半是真,甚至可以說全都是假話,卻已經是家明能夠表露的底線,畢竟無論如何,自己是因為遇見了一只鳳凰因此轉世重生而來的這個事實,說出來只會造成困擾和麻煩。

“好了,不要再哭了,臉上都成花貓了……以后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沒多少必要為我擔心,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的……如果我早就跟你和沙沙坦白了,今天的事情……”

“不要。”話沒說完,便被靈靜直接打斷了,隨后只見她不滿地說道,“什麽事情都會有危險的,何況這種事情,他們拿的是槍啊,子彈亂飛,誰也躲不過去的,只要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打中了。不,小心也沒什麽用……我和沙沙才不要放心呢,要是還有這樣的事情,你一定不準亂出手,否則,我就和沙沙一塊過去找你,要是死掉了,讓你后悔一輩子!”

“呃……啊?”家明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要答應我……”

“什麽啊……”

“從今天開始,遇上這樣危險的事情,你不許隨便出手。危險的地方不許隨便去,你還要做以前的那個家明,不準隨便惹事,但是如果有人惹過來,你不許像以前那樣拼命躲,正常的挑戰你一定要反擊過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我不要你老是受人家的白眼,像是上次那個擂臺,如果他還敢來,你就要直接把他打趴下,還有……”最后這句話,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靈靜深吸了一口氣,“要是有人想要殺你,你不許顧及我和沙沙會害怕,一定要殺掉他,否則……書上說那些人的報復是很可怕的……”

聽著靈靜一口氣說完的這些話,家明楞了半晌,隨后額頭跟靈靜輕輕一碰,笑了起來:“遵命,靈靜老婆大人。”捂著腦袋投過一個微嗔的眼神,靈靜道:“那……你現在是平時的家明嗎?”

“當然,隨時都是。”

“那……”靈靜狡黠地一笑,“我打你你不還手的那個?”

“……你試試看就知道了啊。”

在家明額頭上敲了一下,靈靜笑道:“我就試了,哼,讓你撞我……啊,我不來了,救命啊,家明饒命,啊……老公饒命……”

不敢叫的太大聲,靈靜一面掙扎一面輕笑討饒,好半晌,家明的一只手伸進了她的衣襟里,一只手探入她的裙擺之中,敏感的地方被占據,她才靜靜地放棄了象征性的掙扎和求饒,水汪汪的雙眼望著家明,雙頰滾燙,嬌羞無限……

這樣的危局之中,自然不會是做愛做的事情的好地方,笑鬧一陣,家明也就開始考慮回去輪船上層的事情,如果此時只有他一個人,自然是任何事情想做就做,但是帶上了靈靜,這些事情就變得大不一樣,如今這艘船的四周,能夠往上層挺進的一些地方基本上都已經變成了必爭之地。就算家明再有自信,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像戰神一樣殺掉擋路的所有人,然后帶著靈靜大搖大擺地上樓。

不希望靈靜有事,說起來,躲在如今漆黑一片又有著復雜地形的下層房間里應該是目前最好的選擇,然而不僅是家明,甚至靈靜也很是擔心,如果久久見不到自己兩人,沙沙會不會又在上面做出與靈靜類似的事情來。商量了一會兒,家明還是決定稍微冒一冒險,稍稍教會了靈靜怎麽開槍,兩人悄悄地溜出了房間,沒有開燈,由家明在前面領路,靈靜拉著他的一角,穿過了長長的漆黑通道。

片刻之后,兩人來到了一片狼藉的宴會大廳,這間大廳的一扇門通向風雨之中的甲板,也正是兩人計劃好的路線中必經的地方。走到那大門邊,家明陡然將手按在了靈靜的胸前,示意她停下來。按的部位很敏感,靈靜的心臟狂跳了兩下,隨后,三束電光從門外晃動過來,與此同時,宴會大廳的另一端,似乎也有了人聲,電光一晃而沒。

前面、后面都來人了,怎麽辦、怎麽辦……雖然是危急關頭,但是我們的靈靜很鎮定,她記起了家明說的話,她不要成為家明的累贅,于是她確定了彈夾、拉槍栓、扣扳機……

砰砰砰——

火光亮起,子彈在地板上飛射開來,門外的電筒光芒陡然一凝,家明如同獵豹般的沖了出去!

一瞬間,槍聲在雨幕之中變得格外驚人。靈靜則是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只聽見門外漆黑的雨幕中響起槍聲,家明的位置卻有些不太確定,她舉起槍來向著后方光芒晃動的地方死死地扣住扳機,子彈飛過數十米的距離,在黑暗中爆出點點火光,甚是壯觀,那邊通向宴會廳的通道口上,許多的光亮激烈地晃動起來,顯然那邊聽到了這里的動靜,正飛快地跑過來,隨后,兩道人影首先出現在視線之中,電筒的光芒之中,他們被直接爆頭。

“靈靜,快過來!”回頭一看,只見家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兩把沖鋒槍的槍口直對著數十米外的那處小門,靈靜拿著一直扣到沒有子彈的槍快跑過去,躲在了家明的身后,黑暗中的,甲板的不遠處有掉了三把槍,電筒還開著,它們的旁邊,趴了幾具屍體。

“靈靜,我們退到那邊的箱子后面去。”

用精確到極點的可怕火力直接壓制住那邊的敵人,幾乎是人影一冒出來,便會被直接射殺。家明與靈靜退往船舷處幾個鐵箱子的后方,計劃失敗,現在要考慮的,是怎樣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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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家明……”

“我們是最親的人,不用說對不起的。”笑著回頭安慰了靈靜,家明將一支槍口調轉,火力到處,射殺了另一邊聽到動靜過來的兩個敵人。情況變得很糟糕,雖然有掩體掩護,然而這個時候如果不能殺出去。一旦更多的敵人到達,恐怕就算是他跟源賴朝創的聯手都難以應付了。

暫時壓制住了兩邊的敵人,家明抽空向船舷外一望,方才舒了一口氣,一個翻身躍出鐵箱后方,隨后,他拉著一大捆繩索沖了回來。

“靈靜,把這個綁在欄桿上,我們要做一次空中飛人了。”

船舷下,是一艘緊貼著遊輪的炮艇,想來下方的船壁已經破了個大洞,許多的敵人就是從下方進入了遊輪內部。炮艇上有人,但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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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10:56

第93節 破船

“我、我不怕……”

“那麽抱緊我!”話音未落,家明的左手已經抱住了她,隨后,兩人從船舷之上沿著繩索飛躍而下。

雙腿在空中猛地一絞,纏住了那根繩索,飛速降落的同時,家明右手上的槍口對準了下方小型炮艇的甲板,扣動了扳機,在那里冒出頭來的三個人當場被擊斃,隨后,落地。讓靈靜躲在能夠避開輪船上方射擊的小型炮臺后方,家明飛快地沖進了炮艇的內部房間。

接著,又是驚心動魄的槍擊聲,子彈飛射的火光,似乎震動了整片空間,躲在那炮臺的后方,靈靜咬緊牙關,身體不住地在顫抖,先前說是不怕,但實際上,此刻她已然處于極度的恐懼當中。家明將那些事實說出來時,她雖然覺得震撼,卻還沒有多少切身的體會,但到得此刻,靈靜才真正明白過來,家明此時所拼搏的,是怎樣的一個戰場。

沒有退后和道歉的可能,沒有后悔的余地,空氣中飛射著的是任何一顆都能置人于死地的子彈,無論你再厲害,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停止呼吸。一想到這一點,她就害怕得難以自禁。

以前看小說上寫的,面對危險的時候,喜歡的男孩以無敵的姿態站在女孩子身前,對女孩子來說是多麽多麽窩心溫暖的事情。然而就在方才,家明真正以無敵的姿態擋在她身前時,除了溫暖,她更多的是感到恐懼和戰栗,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身前的這個少年。面臨那樣的槍林彈雨,只要稍微有一個失誤,一切就……再也無法挽回……

而現在,他又沖進了那樣危險的地方,即使只是短短的片刻時間,她心中已經在害怕有可能面臨的可怕后果,用力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她也在心中暗暗發誓,過了這一次,無論怎樣也好,都不能讓家明再經歷這樣的事情了,只要想一想這種感覺,她的身體里滿滿的都是無可抑制的恐懼感。

不久之后,艙室里的槍聲停了下來,整艘小型炮艇開始在水面上移動,家明的身影出現在艙口,對著遊輪上方掃射片刻,猛地沖了過來,抱起靈靜返回船艙,進入艙門之后,他似乎微微有些遲疑:“靈靜,閉上眼睛好嗎,船艙里面……”

望著家明的雙眼,靈靜緊緊揪住了他的衣領不肯放開,使勁地搖了搖頭,目光甚是堅定。家明嘆了口氣,抱著她走了進去。船艙之中一片血腥之氣,兩個人的屍體倒在了地上,血汙染開了一片,四周的一些一起被子彈打中,如今正發著“滋滋”的電光,家明將她放在前方還算干凈的座椅上,從前方的玻璃向外望去,有兩艘船似乎是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正從不同的方向靠過來。

“回不到遊輪上去了,我們得用這艘船逃跑,當然,首先是利用這上面的發射器放出求救信號,這樣一來,海軍就會趕過來,只希望上面還能撐過去一兩個小時……”

坐在座椅之上,靈靜默默地望著家明在控制臺的鍵盤上飛快地操作,撥弄著按鈕,拉動操縱桿。炮艇在飛快地加速,陡然間,一側傳來爆炸的轟鳴,船體猛地搖晃起來,但想來是一發炮彈飛落在了船體側面的海水中,沒有被直接擊中。

回頭望去,視線穿過了后方的艙門,那座上半截依舊散發著迷人光芒的豪華巨輪從視野中緩緩遠離,隨后,船身又是一陣晃動,后方的船只跟了過來。

“還好……他們都想著搶錢,只有一艘船跟過來了,靈靜,放心,沒事的。”回過頭來一笑,靈靜點頭間,又一發炮彈在船體一側炸開。家明專注地將炮艇行駛到最高速度,船體中有些儀器被子彈打壞掉了,顯然令他很是忙碌。

眼見他來回跑動,不時還得跳過那兩具屍體和血液的情況,靈靜從座位上下來,強忍住惡心將一具屍體奮力拖到一邊。去拖另一具屍體時,家明站在那兒斜望著她,目光中似乎有抱歉,也有驚訝和贊許,靈靜仿佛得到了鼓勵一般,甜甜地一笑。拉完屍體之后,她從船艙后方找出一塊布來,將地上粘稠的血跡奮力推開,雙手上也弄得黏糊糊的,她抿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或是吐出來。

相對于家明在做的事情,自己做的這點算是什麽呢?

兩人就在那不斷顛簸的船身之中來回奔忙,炮彈偶爾飛過來,落在船體一側爆炸開,家明也偶爾抽空跑去船艙后方的炮房,裝彈射擊這些東西,終究得他自己來。不過開炮不比射擊,在漆黑顛簸的海面上,似乎誰都沒有太好的準確度。

不過,這樣的運氣自然不可能永遠持續,大約二十多分鐘之后,星夢號

已經遠遠看不見,家明才跑進炮房后不久,轟的一聲身上炸開,頓時整艘船上的燈光、電子儀器都為之一黑,駕駛艙前方的一塊玻璃直接被震碎掉。靈靜被這陣沖擊影響,砰的一聲撞在了旁邊的一堆儀器上,渾身上下都在疼。掙扎著爬起來,她努力地向著后方的艙房門口走過去,那扇門也在同時打開了,家明從里面沖了出來。

“靈靜,沒事吧?靈靜!”

“嗯,我沒事,就是……撞得有點痛……”

確定了靈靜沒事之后,家明望著整船忽明忽暗的儀器,前方碎掉的玻璃,試著操作了幾個地方,隨后皺起了眉頭:“真是的……互擊了,船應該不會爆炸,但是引擎之類的全都癱瘓掉了,這下子……”他說話的片刻間,靈靜看見了后方漆黑的海面上升起的火焰,那艘船似乎是直接斷成了兩截,相對來說,自己的這艘居然還沒有沈,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家明,我們沒事了嗎?”

“呵,至少暫時沒事了,但是船的引擎開不動,無線電似乎也壞掉了,現在只能隨波逐流,最怕這個時候會有人過來……”調試了幾樣儀器,終于船艙之中的兩只燈泡再度亮了起來,望著前方玻璃碎掉的地方灌入的風雨,家明嘆了口氣,“不過能安全就好,靈靜,后面有兩間船員的休息室,你全身濕透了,我們過去看看有沒有你可以換上的衣服,順便洗個澡。”

這艘小型炮艇全長將近二十米,甲板堅固,內里的設施倒也算齊全,一側的房間雖然被炸開了一個大口子,但還好位置較高,不至于讓這艘船就此沈沒。不過,那幫雇傭兵生活爛,船上的衣服多半都有許久未洗。家明與靈靜翻箱倒櫃方才找出幾塊干凈的白色毛毯。確定了船上的存水足夠兩人喝上半年之后,家明將剩下的一點電力接在了熱水裝置上,讓靈靜洗了個熱水澡。

在海上淡水便相當于生命,雖然現在的存水看起來多,但誰也不知道在這艘大部分裝置失靈了的船上,他們得漂流多久,不過靈靜今天才受到了驚嚇,又淋了雨,家明無論如何不希望她弄出什麽病來。在靈靜洗澡的時間里,他將幾具屍體扔下船,拿出幾個桶放到甲板上去接雨水,大概檢查了船內船外的大部分裝置,不過雖然懂開船,但對船體維修就實在沒什麽辦法,淋得全身濕透之后,才終于有了些令人興奮的發現,雖然會有些麻煩,但無線電似乎還可以修好。

松了一口氣,靈靜洗完了之后,他用靈靜洗過的熱水也洗了一個澡,作為殺手的經驗,一切未曾塵埃落定之前,絕不要做出肯定的判斷,因為生命中隨時都會有意外,所以在可能的情況下,還是得做好未雨綢繆的準備。

拿了幾件臟得不是太離譜的衣服穿上,家明陪在靈靜的床邊,等著她沈沈地睡去。無論如何,作為一個剛剛受到過巨大變故的人來說,此時的靈靜委實安靜的出奇,裹著兩層毛毯,她只是看不夠似的盯著床邊的家明,兩人偶爾聊天,她也是語氣輕柔得有些反常,直到雙眼累得再也睜不開了,方才緩緩睡去。家明知道她還在后怕,望著她不安的睡姿,嘆了口氣。

靈靜可以睡,他卻不行,必須有人在外面隨時看著情況,以免危險到來無法反應或是救星來了無法求援,用帆布將前方玻璃破掉的地方擋住,雖然依舊有風雨進來,但畢竟少了許多,憑借著修汽車或者其它機器的一些經驗,他在前方那堆破爛儀器中搗鼓半天,居然還真的恢復了一兩樣的用途,不過卻基本沒用。時至深夜,他靠在那大大的沙發座椅上纏繞幾個小的線圈零件,身后突然傳來了輕柔的響動。那是裹著毛毯,睡眼朦朧的靈靜。

“家明,我有些冷……我想跟你在一起……”

毛毯之下,靈靜除了戴著家明送的那條墜子,沒有穿任何東西,靜靜地蜷縮在家明的懷里,她將一只手伸進家明的衣服里,緊貼地他左邊的胸膛,仿佛是在傾聽著心跳。毛毯包裹著兩人,前方的海風竄進帆布,吹進了船艙之中,片刻,少女沈沈地睡了過去。

摟著她的身體,家明纏著手中的線圈,度過這單調的風雨之夜,不知什麽時候,他胸前的衣襟被打濕了一大片,靈靜在睡夢中哭了起來,由無聲的落淚漸漸變成哽咽、抽泣。

“家明……你不要死……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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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11:17

第94節 漂流

正文隱殺第三卷同居時代第九十四節漂流(求月票)早上,海上的風雨開始變小,陰霾的云層之下,東方起猶如寶石一般通透的晶瑩白色,白光之上絲絲流霞,透過雨幕看去,日出的景象煞是瑰麗,靈靜從家明懷里醒過來,揉了揉眼睛,慵懶地一笑:“家明……早安。”

“早安,靈靜你先坐會,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可以吃的,另外,你的衣服應該也已經烘干了,我去拿過來。”抱起靈靜坐在那椅子上,仍舊拉好了裹住身體的毛毯,家明笑了笑,走向炮艇后方的房間里,大部分機械都已經癱瘓,但一部分電力裝置仍在運轉,散發的熱氣正好可以用來烘干衣服。

椅子上還有他的溫度,靈靜伸出手來,拿起旁邊一個個手中復原的小零件,卻完全看不懂這些東西倒底是用來干什麽的。怔怔地將一顆銅線纏成的小零件拿在手上,她望著天邊的日出,嘴角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片刻,家明從里面出來,拿出已經烘干了的衣裙,另外還有些吃的東西,咖啡、壓縮餅干、面包、熏肉罐頭之類。吃的東西放到一邊,衣服遞給靈靜時,靈靜卻笑著不肯去接,只是從毛毯中舒展出秀美的雙足,伸了個懶腰,讓整條毛毯都滑到了她胸部以下:“家明,我要你幫我穿……”聲音軟軟膩膩的,家明不由得一笑。

如同嬰孩一般順服地享受著家明照顧的時候,靈靜問道:“家明,你說……星夢號現在怎麽樣了?沙沙她……”

“放心吧,求救信號已經發出去,現在這個時候,星夢號估計已經在海軍的護衛下返航了,沙沙不會有事的。”

“她還不知道我們的消息……我怕她……”

“雅涵姐會看著她,沒事的。”

“家明,這艘船如果修不好,我們就只能這樣漂在海上了嗎?”

家明安慰地一笑:“其它的東西我沒辦法修理,但是無線電應該還是可以弄好的,雖然現在說起來有些麻煩,但應該沒問題,別擔心,交給我了。”

不過,懷中的靈靜倒是沒有多少擔心的樣子,任由家明為她穿上褲襪,套上長裙,憧憬地笑道:“沒有啊,我想沙沙一定會很羨慕我們倆呢,只有我們,其他什麽人都沒有,這艘船就好像是我們兩個人的家一樣……要是有一天我們賺到了很多錢,就這樣買一艘船出海,就只有你和我和沙沙三個人,那該多開心啊……我和沙沙要每天不穿衣服在你面前走來走去,一直吧家明你榨干……”

聽到后一句,家明不由得汗顏,隨后說道:“呃,靈靜你喜歡這樣嗎?如果我能弄到錢……”

“不要!”靈靜陡然大叫著打斷了他的話,見家明扭頭疑惑地望過來,似乎又微有些歉意,“呃,我是說……我不想讓家明你用危險的辦法去賺錢,我們自己的家,要用我們自己的辦法一點一點的建起來的,我不想讓家明你冒任何的危險了……”她說著,眼眶又微微地紅了起來,語氣變得哽咽:“家明,昨天……昨天你那樣戰斗的時候,我覺得好害怕,我不要再看見你遇上那樣的事情了……”

家明笑著舒了口氣,輕輕地摟住了她。

如果靈靜有那個期待,幾億美金他隨時都可以動用起來,如果要更多他也有更多的辦法,錢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向來不是太過重要的東西,以前當殺手時,往往雇傭者、目標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有錢人,看慣了那些人的醜態之后,他甚至對于這些東西有種厭惡感和恐懼感,靈靜和沙沙都有著相當純凈的心靈,但誰又能保證,在被大筆的金錢包圍了之后,她們不會被這些東西所侵占、所腐蝕。

那絕對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情景,縱然他願意為兩個女孩子做任何事。

吃過了早餐之后,兩個人也就忙碌起各自的工作起來,家明披著雨衣,冒雨出去修理船只的無線電,順便將昨晚接到的一些雨水弄回儲水器里,再將容器拿出來繼續接水,靈靜則仿佛真的將這艘半癱瘓的船只當成了兩人的新居一般,找出掃把、抹布,里里外外地忙碌開來。

將倒在地上的一些破爛東西收拾整齊,仍有的血跡她努力地擦洗干凈。之前船員的一些物件有條有理地收拾好,臟了的衣服則拿出去掛在仍舊飄飛著小雨的甲板上,將休息室里的兩張床鋪並攏起來,做成溫馨的雙人床。那個被炸開了口子的房間里,破口邊緣的鐵皮被她用錘子砰砰砰地敲了好半天,讓它變得不再扎手,靈靜跟家明介紹說,這是他們海上別墅的豪華露臺。事實上家明已經找到了電焊設備,準備好了要將這里封起來,不過見靈靜干得興致勃勃,自然也只是贊許地笑笑。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靈靜將內內外外地艙室收拾得井井有條,中午靈靜守在前面,讓家明進去睡覺休息。大海之上只有單調的波濤擺動,這艘小船顯得很是寂靜,捧著咖啡杯,靈靜偶爾在各個房間里走動一圈,到臥室門口望著家明安詳的睡姿,她回想起上午自己收拾時弄出來的幾件烏龍事,還有在星夢號上自己亂開槍的事情,家明不僅沒有絲毫抱怨,還想著用各種方法來安慰自己,雖然自己的這些懵懂行為往往給他增添了很多的麻煩,他卻是毫無怨言地承擔下來了。

嘴角露

歉意的笑容,她想: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是世界男孩子,誰也比不上他。

被靈靜強迫著,家明睡到臨近傍晚才被允許起床。晚上已經不適合再出去修理無線電,吃過飯之后,靈靜依舊脫掉了鞋子,與家明窩在控制臺前的大椅子上,裹著毛毯亂七八糟的聊一些事情,讓家明告訴她一些小零件的物理原理,隨后幫著家明慢慢地修復一兩個小型零件,說到有趣時,自然免不了笑笑鬧鬧,兩人的關系確定已久,許多事情沒必要遮遮掩掩,靈靜溫順而自然地在家明懷里褪去長裙、褲襪,隨后,兩個人毫無隔閡地貼合在一起。

待到一切平靜下來,靈靜依舊是一絲不掛地窩在家明懷里,緊緊地裹著毛毯。為了節省電能,船上所有的裝置都已經停了下來,唯有控制臺一側留下一盞暖黃色的燈光,小船隨波逐流,也不知已經到了大海的那兒,海水的聲音單調輕盈。船外的雨已經停了,從控制臺望出去,海上的星辰每一顆都仿佛剛剛擦洗過一般,晶瑩剔透,匯成漫長的銀河。

這一天是十月五號,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應該是乘坐著星夢號遊輪返回了江海市的港口。而現在,兩人相擁在控制臺前,接下來的時光一如他們前方的人生之路,會有怎樣的溫暖或困難,一切都還是未知……

一如家明所料想的那樣,他們所乘坐的小型炮艇隨波逐流而去的時候,星夢號遊輪已經在海軍的護衛下駛上了返程的道路,無論沒有找到家明與靈靜兩人的沙沙怎樣的哭泣與喧鬧,都無法改變這一決定,那天的戰斗中,這幫雇傭兵們最終突破到了輪船的第三層,隨后海軍到來,這些人連忙撤離,確定是因為被綁走而失蹤的人數大概有二十多人,這些人多半是富商或者是來不及逃走的富家子女。

隨后,龐大的追捕,搜救工作,在海上展開。不光是海軍,崔國華等人也以國安局的名義參與了其中,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找到最初發出求救訊號的那艘炮艇。

“能夠在那樣的局勢下搶奪敵人的一艘炮艇,並且成功發出求救訊號救了整艘船上的人,既然不是我們知道的,有很大可能就是那位神通廣大的郁金香先生,后來那艘船離開,發出過緊急的求救信號,顯然是處于極度危險的情況當中……我們必須要找到這個人,生要見人,死了……大家就繼續找……”

海軍的艦隊、救援船展開搜救的同時,星夢號返回江海市,姑且不論這次的海盜事件給各個方面造成的巨大沖擊,沙沙只是因為傷心過度便已經哭得暈厥過去兩次,她不願意接受兩人已經死掉了的事實,只認為兩人肯定是被那些海盜劫持了,哭著喊著要父親拿錢出來雇船出海搜尋,另一方面,清楚家明的一些底細的雅涵就更不願意接受這件事,動用了家族的力量,她雇傭了幾支專門的搜救隊伍,甚至還請了一些黑市的殺手或是傭兵,其后與沙沙一同出海,尋找家明與靈靜的蹤跡。

這些事情的發展與變化,海上的家明與靈靜並不清楚,六號上午他們一塊修復著幾乎被炸掉了一半的無線電裝置,家明負主責,靈靜則在旁邊打小工,幫忙遞著各種的東西,時而詢問著這樣那樣東西的原理。由于家明晚上負責守夜,基本沒怎麽睡覺,中午依舊是靈靜守在外面。

大概下午一點多的時候,船外的甲板上陡然傳來靈靜的喊聲,原本熟睡的家明陡然從床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了出去,在艙門處差點和快跑進來的靈靜撞在一塊兒,隨后,靈靜拉著他的手跑上甲板,興奮地指著遠方的海面:“家明,你看、你看……”

視野的盡頭,依稀是一座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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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版主 | 2014-4-28 05:11:45

第95節 孤島

盡頭,依稀是一座小島。

既然有小島,便有可能有人居住,一時間兩人都大是興奮,不過此時這艘船由海水支配著方向,視野中雖然能夠看到那島嶼,船行的方向卻不是那邊,家明當即便往船艙里跑,打開最后方那一片狼藉的輪機室小門鉆了進去。靈靜跟進來時,只見家明在一大堆她看也看不懂的機械只見忙碌著,時而拆下這個部件,時而加上那根鐵管,忙忙碌碌間,接上一根根的電線。

靈靜想要幫忙,但此時也幫不上,為了不擋住家明的工作,只好退了出去。過得不久,家明從小門之中拉了一根電線出來,接在昨天修好的一個儀器接頭上,之后又是忙忙碌碌地按按鈕,片刻,那輪機室中穿出一聲驚人的轟響,靈靜一時間幾乎以為船要炸掉。不久之后,在螺旋槳那明顯不正常的轟鳴聲中,炮艇開始轉向。

“太好了、太好了……希望能堅持久一點,起碼讓我們能夠開過去……”

看著家明調整著操縱桿,終于將方向對準那邊的海島,靈靜興奮地撲了過去:“太好了,家明,你好棒,把船修好了!家明你是最棒的!”

任由靈靜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家明笑著說道:“呵,倒也不算修好了,只是讓它暫時能用而已,就是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希望可以堅持到我們開到那座島……”

“一定可以的。”靈靜反倒對家明更有信心,笑著說道:“要不然我們就跳海遊過去啊,只屬于我們的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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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聽了靈靜的話,家明微微一愕,“為什麽要是荒島?”

“因為書上都是這樣寫的啊……”

“那我們就要做魯賓遜和星期五夫妻了。”家明無奈一笑,只見靈靜沖著那島嶼的方向“啊——”的大喊了一聲,紅撲撲的臉頰,神采飛揚,不由得有些奇怪,還沒有看見有人的痕跡呢,干嘛要高興成這樣……

事實上,昨天一天的時間里,靈靜心中擔心著很多的事情,家明雖然也有擔心,但死亡的恐懼見得多了,此時也就沒什麽大的感覺,何況他還計算著能將無線電修理好。靈靜則是想起了以前看的一些書,在海上沒有了淡水或者食物的時候太可怕了,北歐大航海時代的時候,許多海船一兩年都看不到陸地,沒有食物、沒有淡水,人就會慢慢地變成瘋子一樣。雖然這艘船上的儲水還算充足,但誰知道能喝多久,再者,食物又能吃多久?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該怎麽辦呢。想著在沒有吃的的時候家明把自己吃掉的情景,她的心底就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栗感。

語言文字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那其實並非是恐懼,此刻的她信任家明,絕不認為家明會為了活下來而吃掉自己。然而僅僅出于幻想的念頭卻不由自主地浮上來,假如面臨了死亡,心愛的人吃掉了她,活了下來,她的心里該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幸福嗎?溫暖嗎?抑或是其它的一些什麽……這是面臨有可能死亡的局面時靈靜心中的小小黑暗情緒,即使連家明,也不能告訴的。

不過在此刻,這樣的陰影一掃而空,自然值得痛快地大叫幾聲。

螺旋槳的轉速似乎是達到了極限,船體之中,噪音大得驚人。眼前那座島嶼上的景物也漸漸變得清晰,白色的沙灘、蒼翠的樹林、海鳥在空中飛旋,一片迷人的美景,陡然間,船艙后方傳來“哐”“砰”一連串的巨響,轟的一聲之后,螺旋槳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家明聳了聳肩,朝靈靜一笑:“螺旋槳的承軸斷掉,現在這艘船只能用船槳操作了。不過,以這樣的速度,我們可以直接在島上登陸……”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船身在巨震中打橫起來,家明一伸手,攬住了幾乎要摔倒在地的靈靜,跑出船艙向下方的海水中一看,家明不由得苦笑:“觸礁……”

船體足夠堅固,這一下撞擊倒不至于在船底破開一個大洞。家明和靈靜一塊放下船錨,隨后在船艙里整理了幾樣東西,塞進大大的野戰迷彩背包,應急的皮筏艇一路劃上了那座小島。遠遠看去風景秀美,但真的登陸上來,才發現目力所及完全沒有什麽人工破壞的痕跡,除了海水的聲音,四周靜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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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的是荒島吧……”大概地巡視了四周一公里的范圍,家明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人類的痕跡,雖然前方便是一座山嶺,這座島還不知道具體有多大,但如果有人居住,照理總會在各處留下些什麽痕跡的,背著背包,不由得有些郁悶,作為全世界人口第一大的國家,居然還會有無人居住的荒島,這是何等恥辱的一件事情啊。不過,也難說是不是已經出了中國邊界,到了日本或者東南亞等地方。

當天下午,兩人一路從樹林中上山,這片林間看起來還沒有受到過人為的破壞,甚至連人跡都沒有,家明走在前面探路,靈靜拉著裙擺跟在他身后,樹林中植物茂盛,靈靜不時被橫生出來的枝葉絆住。

家明怕她走得煩悶,一樣一樣的古怪植物指給靈靜看,講解著這些植物的各種用途,他野外求生的本領熟練至極,這方面的知識堪比生物學家,片刻之后便讓靈靜佩服不已,最后倒是恨恨地追著家明打了幾下。

靈靜從小便是天才型的乖乖女,自以為學識在三個人中間是最淵博的了,雖然沒有炫耀的意思,偶爾想起還是會感到自豪,此刻才知道家明比她厲害多了,這卻是撒嬌類型的含怒出手,家明求饒之余,也在心中暗暗決定一定不能承認所有的考試項目自己一看就懂這件事。嗯,自己人面前,還是當傻瓜比較安全點。

一路上山,途中倒是發現了島上竟然有淡水,一條清澈地小溪自山間蜿蜒流過,家明與靈靜都是心中欣喜,這樣一來,就算真的困在這座島上,那也不必害怕什麽了。一路上平平安安,快到山巔時,倒是發生了一件小插曲,經過一處樹叢時,家明右手陡然一揚,隨后揮舞皮鞭的聲音響起,把靈靜嚇了一條,再望過去時,只見家明正提著一條三角頭、長達一米的毒蛇,由于身體的骨節全都被揮散,此時倒沒有了什麽威脅,將死蛇找了個袋子兜起來,家明宣布今天晚上吃蛇肉,靈靜皺著鼻子,翻了個可愛的白眼。

到達山頂之上大概是下午四點多,由這座山峰作為分界,島嶼兩邊大小差不多,這邊的山麓間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湖泊。用望遠鏡巡視一遍,果然沒有任何人工建築的痕跡。眼見時間不多,兩人急忙下山,還沒出樹林,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打開沖鋒槍的電筒,靈靜緊挨著家明前行。

大概到了晚上八點作用,樹林邊緣扎起了帳篷,燃起篝火,船上的食物、鐵鍋等東西都已經搬了下來。忙碌了一個下午,靈靜也感到很累,吃過晚飯之后,兩人裹著毛毯在帳篷里相擁而睡。靈靜在家明懷里小聲地規劃著以后在島上的生活,要建一座牢固的木屋,要找到可以吃的水果或者其它的東西種起來,或者將島上有可能抓來吃的小動物圈養幾只。家明可沒有做永遠在島上住下去的打算,聽了之后,只是淡淡地笑。

十月六號這一天就這樣過去,第二天起來,家明與靈靜劃著小皮筏回到船上修理無線電,忙忙碌碌地過了一天,如果現在還在正常一點的環境下,國慶的長假即將過去,他們也應該在準備上學要用的東西了,靈靜會幫兩個人準備好書包,沙沙則應該在咋咋呼呼地籌劃新社團的活動,沒有展露身手的家明偶爾被兩人呼來喝去,偶爾在玩電腦,偶爾發呆……那天晚上坐在海灘邊,靈靜說:“我好想沙沙……”

歸根結底,他們三個終究是如同連體嬰一般長大的好朋友,甚至在發生了關系之后,朋友的關系似乎還比夫妻的關系更重要,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也不會有她們兩個喜歡家明一個人的事情發生。就算偶爾心中也有一些小小的嫉妒心,但自從幾天前百合的那件事之后,也已經完全煙消云散了。

十月八號仍舊是修理無線電,按照家明的預計,恐怕再有一天時間便會修理完好。到得傍晚時分,正準備收工回海灘,船上的某個指示燈忽然響了起來,靈靜將家明叫來艙內,那是已經修理好的一個信號接收裝置,一見到燈光亮起,家明心叫不好,這應該是那幫雇傭兵早就準備好的聯系方式,這里既然能夠接收到,說明對方也近了這座小島。

仔細辨認了半天,家明跟靈靜劃了小皮筏回海灘,隨后沿著海邊一路繞向小島的另一端,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海潮的聲音在巖石上撲撲作響,無數水花飛濺。躲在一顆大巖石之后,家明用望遠鏡看了對面的情況,隨后交給靈靜。

拉近的視野之中,兩艘尚算完好的炮艇停在了遠處的海邊,那些手中都持有武器的雇傭兵在海邊扎起了帳篷,燃起一堆堆的篝火,人數近百。眼見家明安慰地一笑,握緊了手中的槍,靈靜的一顆心頓時又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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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12:13

第96節  人質

座海島時,阮宗敢那緊繃起來的神經,才稍稍有了一絲的放松。

他是越南人,以前當過特種兵,退役之后成為一名自由的雇傭兵,與他的弟弟阮宗覺在泰國、以色列、巴基斯坦這些地方打拼了將近十二年,方才建立其一個屬于自己的傭兵團,相對于其他打拼一輩子甚至死了連座墳墓都沒有的雇傭兵來說,他算得上是一名幸運兒。當然,如果別人這樣說,他一定會非常生氣,因為在這十二年的光陰里,他的確付出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不止是簡單的努力而已。

這次參與到星夢號的突襲計劃之前,他從未接觸過任何有關于中國的戰斗中去,這一次也是因為誘惑力實在太大,又有了詳細的計劃與資料,再加上對于其余幾支傭兵團的信任,方才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中來。

不過,行動的結果卻委實是一種恥辱,原本打算一個小時便攻克整艘遊輪,然而一直耗了四個多鐘頭,才不得不在海軍的威脅下黯然退去,甚至連炸彈都不怎麽來得及弄,隨后便一路狼狽而逃,直到目前的這種處境。

恥辱之余,其實他還算是幸運兒之一。由于這次事件的影響實在太壞,消息一傳出,軍隊便在中國海領域之內灑下了一張嚴密的大網,重重封鎖之下,至少在阮宗敢可以知道的范圍之內,恐怕已經有一大半參與過這次事情地同伴被發現或擊沈。而他也是在格外戰戰兢兢的心情之中在海上躲藏了將近兩天的時間。而后,便得知了一場驚人的海上風暴正在形成的消息。

憑借自己現在這樣的小船要抵御大規模的海上風暴純屬癡人說夢,雖然說海軍的力量也沒法在這時進行搜捕,但自己也根本不可能趁著這個機會逃離出去,目前唯一需要關心地,只是該在什麽地方避過這場風暴。之后也只能歸結于幸運,按照他暫時收留的一位自由雇傭兵的消息,這附近應該有一座海圖上還沒有發現的無人小島。于是在走錯了好幾次路之后。他們終于發現了這處暫時可以避風的港灣。

暫時算是松了一口氣,讓眾人下船,順便也將在船上抓住的幾個人質轉移了下來,這是他們這次行動地唯一收獲,或者在日后被海軍發現時,也會成為與之談判的唯一籌碼。可不能有太大的閃失。不過,在分出一艘炮艇巡視荒島一周之后,他才得到了驚人的消息:在島嶼的另一側,擱淺了一艘受到極大損傷的同類炮艇,初步估計,這座島上已經有上次行動的同伴先到一步了。

上次行動,說是有很多同伴,其實由于太過輕敵,導致彼此都是各自為戰的局面,眼前的情況下。雖然大家有可能因為外在的壓力而團結起來,但也不得不防著一手。一番考慮之下。他決定今天晚上只在海灘邊住下,然后派出一個十人小隊進山搜索、談判。對方地船只既然已經毀了,那麽己方的兩艘炮艇,就是最好地談判籌碼。

一番計劃,吃過了晚飯之后,他目送著最得力的十名手下進入了那片漆黑地山林之中。感覺上,這次的損失,有可能在這里稍微補回一點。想到這點,心中就有些開心。

這實在是一種可貴的苦中作樂的精神。

將十名使者送進樹林之后。他緩緩地踱步回到營地,營地不大。此刻卻已經有些喧鬧起來,幾個大大的篝火堆間,一名傭兵正從帳篷里拖出一個長發的中國女孩。

那是這次抓來的人質之一,年紀雖然在十五六歲左右,但身體的發育很好,樣貌清秀靚麗,在海上地時候就有些傭兵忍不住想要動她,都被阮宗敢阻止了,此刻這名少女雙手被緊緊綁在身后,一頭長發被對方揪住,卻仍舊拼命掙扎著,不肯從帳篷里出來。一群傭兵在旁邊笑著助威,場面熱烈。

又見到這樣的情況,阮宗敢不由得有些生氣,他不在乎這些事情,卻在乎他這個團長地權威,既然以前說過不許動她,那麽在他解除這個命令之前,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正要沖上前去將那個一輩子都沒見過女人的家夥撂倒在一邊,陡然間,只聽得“啊”的一聲大喊,一道人影陡然從帳篷里沖出,門口那傭兵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撞飛了出去,在沙灘上摔得灰頭土臉。

陡然沖出來的,是一名雙手同樣被綁住的少年,據說是這個女孩的哥哥,此時這對兄妹依偎在一起,雖然彼此都被綁住,但是目光卻煞是驚人。那名傭兵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地便要舉起沖鋒槍,下一刻,卻被走過來的阮宗敢一拳打倒在地。

“野牛,我早就說過,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誰也不許搞事,你似乎沒把我的命令放到耳朵里。”

“對、對不起,老大,我知道了……”那綽號野牛的傭兵從地上再次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嘴上這樣說著,眼中卻顯然很不服氣。阮宗敢望了望地上的那名少年,說道:“不過,我現在可以給你個機會。”他說著,那出匕首,挑斷了地上那名少年手上的繩索,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他指了指兩人,用漢語說道:“你們兩個,面對面地打一場,打贏了的,才有發言權。”

從地上爬起來,少年揉了揉被繩索綁得發紅的手腕,先是還有些遲疑地望了阮宗敢一眼,隨后伸手到身后:“妹妹,你先躲進去。”少女退回帳篷的同時,那邊的野牛也解下了身上的刀槍,在他看來,這個少年也不過十七八歲,一付奶油小生的樣子,跟他打,簡直是侮辱了自己。

這個看法,在片刻后被糾正了過來。

這個傭兵團的成員所擅長的格斗技巧,基本上是以慘烈搏殺為主的泰拳,野牛在這只傭兵團中的格斗實力只屬于中等,但比起一般所謂的武術家之類的人來說,已經要厲害得很多,然而,當他的首先幾波攻擊都被那少年以靈巧的身法躲避過去,眾人這才看出來對方竟然有著不錯的格斗實力,使用的技巧,是一向號稱世界第一,卻又往往被格斗界視為花哨的中國功夫。

眼見著一場無聊的毆打變成了真正有趣的格斗,眾人一時間都大是興奮,眼見對著這樣的一個少年久攻不下,野牛一時間不禁有些急躁,威力強大的左右橫掃踢連環而出,少年在圈子里不斷退卻、躲避,片刻之后,終于抓住了一個對方用力過度的機會,陡然沖了過去,貼身一撞。

仍然是撞擊,野牛當場便飛了出去,雖然真正的傷害不大,卻也使他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才要起身,視線之中,那少年已經毫不停頓地撲了過來,奮力將他踢出去的同時,太陽穴上也被狠狠地擊中,頓時間整個視野都有些暈眩。一個翻身起來,那少年只是揉了揉被踢中的小腹,毫不停頓地猛撲而上,之后,兩記重拳,擊在各自的身上。

方才還是一味的溫吞躲閃,到得此刻,竟陡然變成了毫無保留的進攻,一拳換一拳,一腳抵一腳,這種絲毫不顧及自身的玩命打法,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少年身上,實在有些令人驚訝,而且他的身上雖然沒有那種在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可怕氣勢與殺氣,但技巧方面,就比野牛更加出色得多,一番打斗,竟然還是野牛處于下風。不一會兒,這互相拼命的兩人身上就濺滿了鮮血,口鼻眼角的傷勢都有些驚人。某一刻,這個原本還在拼命的少年陡然閃身躲避了對方地重拳。

原本擊中對方的同時也做好了捱上一拳的準備。對方陡然做出這樣大弧度的躲閃動作,使得野牛心中一喜,以為少年終于被自己的氣勢所嚇到,但在下一刻,少年已經神奇地繞到了他的身后,拉起他的左臂,朝著關節一拳擊出,如果擊實。這條左臂絕對會立刻廢掉。然而拳在半空中,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因為一把手槍已經抵在了他的額頭上,那是阮宗敢。

三人地姿勢停在了那里,少年目光望向阮宗敢:“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守信……唔……”

野牛猛地轉身,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少年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猛地躬了起來,隨后,被對方的一記橫掃狠狠地踢飛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基本上就變成了單方面地毆打,少年沒有了多少反擊的能力,只是護住要害任由野牛踢來打去,帳篷里的少女尖叫一聲沖了出來,卻被一名旁觀的傭兵給死死按倒在地上,少女的哭喊聲中。那少年被打得奄奄一息,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微感解恨之后。野牛擦拭著臉上的血跡,踉蹌幾步走向被按倒在地上的少女。正要俯下身去,槍管也抵在了他的額頭上,阮宗敢冷冷地看著他:“你打輸了,再敢動她,就得死。”

“我……”眼看著周圍的同伴都以奚落不屑的目光望過來,野牛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差,當下恨恨地望了那奄奄一息地少年一眼,轉身推開。片刻之后。在阮宗敢的指示下,眾人將這對兄妹地雙手雙腳都綁好送進了帳篷里。望著那渾身鮮血的少年。阮宗敢皺了皺眉頭,兩天多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人質里有個這麽厲害地家夥,還好現在打成這個樣子,想來也鬧不出什麽花樣來了。

暫時來說……還是不能殺掉的,聽說他們是江海市有名的大家族的子弟,男的叫東方路,女的叫東方…………婉?好像是這個字吧。中國人的名字真是不好記。

對于營地中的傭兵們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地插曲。事情過后,一些人談論著那東方路的身手,一些人則想著東方婉地身體與老大的命令,討論著該如何巧妙的將插曲變成真正的“插曲”。時間漸漸地過去,由于一路上擠在船里的日子也是太累,十點多的時候,大多數人也就進了帳篷睡覺,只剩下負責守夜的人依舊坐在火堆旁說著話。

中央處關人質的小帳篷里,臉上淚痕未干的東方婉倚坐在兄長的身側,目光透過帳篷的一條縫隙望出去,既是緊張,又是擔心,因為此時兄長正拿著一顆粗糙的鵝卵石,用力地劃著她手上的繩索。這些傭兵綁人的手法很獨特,兩人的手指雖然可以動,但是在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想要將繩結解開,根本不可能。

兩人之所以會被抓,實在是因為一件非常腦殘的烏龍事。這些無聊的原因姑且不提,一路而來的兩天時間里,她的擔驚受怕幾乎超過了這輩子的總和,炮艇本就算不上很大,將近五十人擠一艘,那些傭兵都沒有什麽正常的住處,更別說作為人質的她們了。在船上的時候,每一次想上廁所是最尷尬的時候,好幾次幾乎被人強奸的那種恐懼,不止一次的讓她痛恨起來,自己為什麽要是個女的,而如今,兄長為了保護自己被打成這樣,就令得她內疚的感覺更加厚重起來。

趴在兄長的身上哭了許久,在東方路的低語聲中,她才知道兄長根本就是故意被人打成這樣,因為只有這個樣子,才會讓人掉以輕心,他也才能在那些目光尖銳的雇傭兵的注視下成功地藏起一顆鵝卵石,雖然不算銳利,但畢竟邊緣粗糙,到如今,忍住身上的痛楚,東方路已經一刻不停地摩擦了兩個小時,就算是木頭,也幾乎到了被鉆出火的程度,繩子眼看也快要被磨斷了。

微光之中,旁邊還有一名人質,那是一名姓付的胖子,看來已經沈沈地睡了過去,鼾聲陣陣。

東方婉的心中微生鄙夷,所謂不可的男人,莫過于此。正在想著,她陡然瞪大了眼睛,從縫隙中望了出去,僅僅有微光照射的海面上,一艘炮艇邊似乎無聲地浮出了一個黑影,沿著船舷飄移了上去,動作詭異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心底升起一股冷意,如同幽靈一般,那黑影悄無聲息地飄進了炮艇的船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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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節  所謂一拍兩散

夜色寂寥,燃燒的篝火邊傳出滄桑的口琴聲。火焰在海面上爆炸開來的時候,阮宗敢正從帳篷里走出來,眼見著不遠處一艘炮艇被另一艘一炮命中,他的心中有著一瞬間的空白期。

隨后,整個營地間的傭兵們陡然行動了起來。

都不是剛剛入行的菜鳥傭兵了,一聽到響動,這些人便拿起武器沖了出來,有的四處散開尋找掩護,有的用火力向著那炮艇射擊,也有的向著海上沖了過去,對面,那艘炮艇已經緩緩發動,開始退向深海之中。

兩艘炮艇一艘已經被擊毀,如今剩下的這唯一的一艘如果被劫去,他們整個傭兵團將近百人恐怕就得在這島上度過余生了,知道事態的眼中,前方沖鋒的傭兵們都格外拼命,好在船上並沒有人進行攻擊,倒也沒什麽傷亡。眼見那炮艇后退的速度越來越快,阮宗敢方才從帳篷里拿出一只遙控器,按下了上方的紅色按鈕,頓時,炮艇在一瞬間失去了動力,在海上停了下來。

“把船上的那個家夥給我揪下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對講器中傳出來時,此時的炮艇船艙之中正在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試圖解除掉系統的封鎖,將船再度發動的黑衣人微微嘆了口氣,在他的身后,兩具傭兵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都是喉嚨被割開,一刀斃命。眼望著從海水中越來越近的追逐者,他終于站起來,灑脫地拍了拍手。

SOS信號已經成功發出,只希望不要受到海上風暴的太大干擾,而在這之前,要解開船上的系統,時間卻已經不夠了……

“借你們一艘小船而已,沒必要搞得這麽嚴重嘛……既然你們非要讓我留下來,那大家就一拍兩散好了……”

聳了聳肩,他很無辜地走進船艙后方放置炮彈的房間里……

海灘之上,阮宗敢眼圈發紅地在發布著命令。這次劫持星夢號的行動大家的配合不好,但總還認得出那艘炮艇是屬于誰的,在小島那邊發現的破爛船只,屬于那支名叫“火眼”的傭兵團,船上的時候大家各自為戰,但火眼傭兵團團長戰死的消息卻還是傳了出來。

在阮宗敢原本的計劃中,“火眼”傭兵團的實力還不錯,如今趁他們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自己援手一下,不僅可以大敲一筆,或許還能夠吸收一部分出色的成員,壯大自己的勢力,誰知道對方不僅沒有接受自己的好意,還要偷偷劫持自己的船逃走,而且離開之前,竟然還要將另一艘船也炸掉。事情做得這麽絕,就已經可以算是正式的開戰了。

“……既然他們已經不留后路,今天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后悔……”

跟傭兵團中的幾個小隊長說著進入樹林后的作戰安排,從水中沖過去的第一批人也已經到了那炮艇旁,從船舷迅速地爬了上去。隨后,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響,僅剩的那艘炮艇再次爆炸開來,巨大的火團向四周飛散,海水撲射開去,幾個人的身體被炸得高高地飛上了天空……霎時間,所有人都變得有些目瞪口呆。

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槍聲在海面上怒吼起來,在黑暗的水面上紋出一排排的光柱。不久之后,在那片海灘側面的一處巖石堆中,披著黑色斗篷的家明浮了出來,找到了躲避在巖石隱蔽間的靈靜。在此同時,挾著憤怒與絕望的火焰,一隊隊的雇傭兵以毀滅一切的氣勢,同樣沖進了這片樹林。風暴之前的島嶼黑夜,頓時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島或許不大,從上方俯瞰下來,樹林或許也算不上很有規模。不過有的時候,就算不大的樹林也往往會變得無邊無際的,迷路的時候,或者換一種說法……

你永遠也走不出來的時候……

突然出現的變故,使得使得絕大部分的傭兵都進入了樹林,同時似乎也給了東方兄妹一個更好的逃跑機會。相對于之前將他們的帳篷圍在中央的近百人,目前還呆在這附近的就只有十多人,一部分在海里檢查沈船有沒有拉上來再修復使用的可能,另一部分則在營地附近走動戒備著,由于船只都已經被炸掉,眼前的這些人,神情都有些急躁。

按照東方路的分析,他們已經沒有了離開的船只,在找到其他途徑出海之前,更大的可能便是被海軍搜出來,如此一來,他們三個人質的安全反倒更加有了保障,只不過繩索已經磨斷了大半,現在如果作罷,事后被他們發現,恐怕以后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逃離的機會,當下他也加大了力氣,大概再過了半個小時,終于磨斷了東方婉手上的繩子,再讓妹妹解開自己手上繩索之后,他才發現對面那個胖子正睜大了眼睛望著兩人。

“你們、你們……”

“別怕,現在他們戒備不嚴,我們可以逃走……”

正要過去為那胖子解開繩子,東方婉陡然緊張地拉了拉哥哥的手:“哥,不好……啊——”話還沒說完,一個人掀開帳篷的簾子,揪住東方婉的頭發便將她拉了出去,卻是那身上的傷口已經經過了包扎的野牛,他性格本就莽撞,對東方婉覬覦已久,此時眼見兩艘船被炸掉,一時間郁悶無比,眼見阮宗敢帶了人出去,竟然又想過來過來施暴,然而,才將東方婉拉出去,竟然發現她手腳上的繩索已經解開了。

還來不及反應,他再次被一條人影撲倒在地,明明受了重傷的東方路動作靈敏矯捷,剎那間拔出了野牛腰上的手槍,直接抵在了他的頭上。

空氣一時間仿佛凝固了起來,東方路將對方身上的沖鋒槍拿了下來,反手交給了妹妹,隨后沖著帳篷里使了個眼色,東方婉連忙返回帳篷里,解開那個胖子身上的繩索。

這時留在這里的傭兵基本上都在營地之外,一時間還沒看見這邊的情況,東方路自然不敢開槍,正在打算將這家夥打暈,那家夥卻似乎算準了東方路不敢開槍,陡然間大喊一聲,隨即,營地周圍的四名傭兵持槍沖了過來。

從營地之中緩緩走出來,東方路以野牛為人質,緩緩朝樹林方向走,東方婉拿著沖鋒槍跟在后面,手腕卻微微有些顫抖,跟在身邊的胖子就似乎更加害怕得厲害。雙方對峙之中,情況變得很是微妙,首先東方路就不敢開槍,如果手上沒有了人質,自己這邊的三個人保證會被當場射殺,雇傭兵的一方,一時間也不好開槍殺人,畢竟這三個人質還有用。至于在遠處水里搜索的幾名傭兵,遠遠望著這邊的情況,就似乎是覺得有些可笑,完全沒有想要過來幫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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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東方路有著深厚的武術造詣,但真正到生死之間的作戰經驗,比起這些傭兵來就大為不如。好不容易終于走到樹林邊緣,野牛的身體毫無征兆地向前一撲,一發子彈便已經打穿了東方路的手腕,兩名傭兵飛速沖上,東方婉扣動扳機時,她手中的沖鋒槍已經被對方舉了起來,一梭子子彈“砰砰砰砰”地全都射上了夜空。

跟在身邊的那個胖子被一腳踹倒在地,同時,東方路的額頭上也被狠狠地砸了一槍托,隨后被一腳踢飛在地。加上那野牛在內一共五名傭兵圍著這三人,對著東方路又是一掄的拳打腳踢,如果說之前那次還有些手下留情,這一次就真的成了全力的毆打。東方婉被其中一個傭兵抓住,大聲哭喊,隨后,卻見那野牛再次朝她走了過來,雙目被怒火燒得通紅。

“啊——”的一聲,她被這男人直拖著去往林間不遠處的那蓬灌木,旁邊的一名傭兵用越南話說了些什麽,但總之改變不了野牛的想法。知道這次恐怕沒有可能幸免,她拼盡全力掙扎著,然而不論尖叫還是踢打,都沒有任何效果,反倒是滿頭長發在掙扎中被扯掉了一簇,火辣辣地疼。眼見著妹妹即將被人淩辱,東方路掙扎著爬起來好幾次,都無一例外地遭到了更重的毆打而倒下。

砰的一下,東方婉被扔在了那片灌木叢中,那男人的身體直壓了下來。

不管怎樣的哭喊都沒有效果,外面的衣服被刷地撕開,對方將她的雙手按上頭頂,又是一下撕裂了第二層衣服,瘋狂掙扎的身軀上,露出雪白的胸罩,眼見對方醜陋的臉孔伏了下來,東方婉“啊”的一聲閉上了眼睛,隨后,臉上,頸項上都產生到了惡心到極點的觸感。

心底的絕望幾乎使她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以免再受到這樣的屈辱。某一刻,那男人惡心的嘴終于離開了她的身體,隨后胸罩上傳來將要被撕裂的感覺。之后……溫溫的、黏黏的、膩膩的……雖然很難理解,但東方婉知道,這個男人恐怕在她的身上吐了口水,很多很多的口水。

那具身體陡然壓了下來,胸口一悶,她也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如同幽靈一般的黑袍,掠過了她的眼前。

之后,從東方婉的位置看去,是令人眼花繚亂的一瞬間,那道身影沖入正在樹林邊緣的四名傭兵之間。人影交錯,槍聲響起,火舌在黑色的背景下猶如在空氣中舞蹈的畫筆,那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幾乎是貼著四名傭兵的沖鋒槍在舞蹈,槍聲微停,四名身上被同伴的槍支射滿了彈孔的傭兵倒了下去,那黑衣人持著兩把沖鋒槍,對著海面上的人開始了掃射。

槍聲之中,東方路掙扎著將那個胖子拉進樹林,東方婉的身體還在顫抖,另一條身影卻從旁邊的草叢中出來,將壓在她身上的屍體推翻了下去,只見“野牛”的脖子已經被利刃割開,流了東方婉滿身的鮮血。微光之中,那身影緊張地揮著手:“你們跟我來……”

那張清麗的少女面孔,東方婉認識,她叫葉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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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520titan
區版主 | 2014-4-28 05:13:25

第98節  風暴(上)

即使許多年后回想起來,東方婉都清晰地記得自己在那個時候的感覺。

黑暗、陰沈的林間,遠遠近近傳來的槍聲與喧鬧,由于身上沾滿了鮮血,她將衣服脫了下來,擦干血后扔掉了,前面的葉靈靜脫下一件外衣給她穿上,夜風吹過,還是有些冷,當然冷並不是重點。

在草叢與林木間匍匐前進,隨時撲倒在地躲避搜索,偶爾在樹干旁,偶爾在山石之中,電筒的光芒甚至于火焰偶爾出現在視野之中,樹林之中人影重重,時而觸動幾人的神經末梢。在一處山石之間,葉靈靜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卷繃帶,為東方路包扎好上手上被子彈射穿的傷口。那道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如幽靈般的在林間穿梭,往往也會在眾人的視線中顯形一瞬,隨后再次消失。

幾年之后真相大白,東方婉自然知道了那種“高大”不過是自己的錯覺,或許那是因為她始終以低伏的姿勢仰望那道身影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那道身影表現出來的身手實在太過驚人。

遠遠近近搜索的近百雇傭兵,而他僅僅是一個人,然而幾人一路躲避過來,目力所及之處最不缺乏的就是死狀各異的屍體,有的是被子彈擊中,有的被刀鋒破喉,有的是被炸彈炸飛,也有的是中了陷阱而被木等物刺穿,有時她們也會聽見這些死者的對講機中傳出大喊之聲。難以置信這僅僅是一人造成地效果,給人的那種混亂感,便仿佛一只猛虎進入了羊群,雖然用羊來比喻這些傭兵也實在太過輕視,但放在眼前卻是貼切無比。

大規模的混亂,詭異的交火,雖然傭兵團在意識到對手人數不多之后也試圖展開穩打穩扎的圍捕,然而在天黑之后、動手之前的兩個多小時時間里。家明能夠設置的小規模陷阱實在多不勝數,就算在不斷的追逃間,他也能利用從死者身上得來地手雷布置成小型的雷區,不斷地給人以“驚喜”。

四人在緩慢的潛行逃亡之時,自然也有被傭兵發現的時候,其中一人是被東方路手中的槍支射殺。另外有兩人則是在出現的瞬間便被不知從哪里射出地子彈所擊斃,還有一個人,在到達四人不遠處的時候也同樣被那黑衣人近,這名身高兩米有余、猶如鐵塔般的壯漢東方婉也有印象,這人應該是傭兵團中格斗技巧數一數二的人物,當初在船上有一次開玩笑,他曾經隨手將野牛撂倒在一邊。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槍還沒舉起來,黑暗中陡然沖出的人影已經在他的太陽穴上來了一記猛烈的膝撞,隨后幾乎是狂風暴雨般的猛烈攻擊。打得他根本連還手的空閑都沒有,這人大概以為自己抗打擊能力很強。想要拼著兩敗俱傷地打法將敵人擊退,重拳一出。掃斷了旁邊碗口一般粗大的一棵樹木,他地喉嚨也在同時被劃開,鮮血噴出,那道幽靈般的身影也已經再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樹林中地這場戰斗大概進行了兩個多小時,那些雇傭兵不知道死了多少,槍聲在樹林中不斷減弱,許久之后,似乎只從遠處傳來。四人所經過的地方,時常會看見有這樣那樣的屍體。似乎是分了一件衣服給她的緣故。前方那名叫葉靈靜的女孩子時常在躲避起來的時候抱著身子,縮起來發抖,直到槍聲消失了許久,她們還是在沿著一條固定的路線走走停停,最終又耗了半個多小時,方才來到山腳下的一處地方。

按照葉靈靜地說法,這附近似乎設置了不少的陷阱,打開電筒,山勢在這片地方明顯地開始上升,山間有一個小小地凹陷處,大概四米多長,兩米左右的深度,算不上是個山洞,倒像是一個小小的屋檐,一棵不知道死去了多久的古木架在這“屋檐”上,倒是勉強可以用來藏人。

光芒照上去的時候,那里面鬼鬼樂樂地出來一個人影,隨后輕聲叫著:“靈靜,你沒事吧?”迎了上來,望見這個人,東方婉微微一愣,竟然是那個在她的印象里很猥瑣的同學,顧家明。

接下來,大抵都是自我介紹之類的瑣碎事情,東方路是聖心學院學生會主席,靈靜和家明都認識,在上次的比武事件中,靈靜自然也大概知道了東方婉的身份,唯一比較陌生的,是一直跟著幾人的那個胖子,船上的時候三個人質也沒有什麽自我介紹的興致,因此東方兩兄妹只知道這胖子姓付。眼下感覺終于脫離了危險,那胖子很是激動,興奮得臉頰彤紅:

“大、大家好,我姓付,叫嚴杰,呵呵,我老爸對我的期望比較高……”

對于這個名字旁人倒沒什麽想法,家明卻是微微一愣,臉頰有些抽搐:“呃,付嚴杰……久仰、久仰,我叫顧家明,你好,呵呵……”

此時戰況稍停,東方兄妹與付胖子三人望向家明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即是敬畏,又是疑惑。家明自然知道他們懷疑的是什麽,當下與靈靜編造一番,大抵說他們兩人也是被這些家夥抓來,不過有一個外號郁金香的神秘人物救了他們,這位郁金香先生向來披著黑色的斗篷,他們兩人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樣貌,至于他們的船如何毀掉,如何來到這座島上,倒不用變更得太多。

這個謊言的唯一漏洞,恐怕就是那群雇傭兵搜索時,家明一個人躲在這兒卻為什麽沒有被找出來,不過這時大家都沒有太過深究,畢竟家明如果說自己就是那個黑衣人,恐怕才會被人認為是真正的笑話。對于方才靈靜這個女孩子出去救人,家明卻留在這里躲著,東方婉望向家明的目光中,不免又多了幾分鄙夷與不屑。

方才的那次戰斗中,阮宗敢一方損失慘重,在傷亡過半時,家明便已經與之取得了聯系,要求每人占據海島一側,此后互不侵犯,雖然阮宗敢此時怒火中燒,但眼前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自己這邊傷亡慘重,然而對方的火力配置自己卻完全捉摸不透——雖然也有手下說對方好像只有一個人,但這種話不光聽到的人會覺得荒謬,說話人本身恐怕都會覺得自己是秀逗了。

形勢比人強,一時間也只能集合力量先退避一步。歸根結底,這是憑借實力吃飯的世界,船沒了,誰都想拼命,但如果拼命不成徒然送命,那就太不理智。從對方的說話之中,家明也大概知道他們將自己當成了火眼傭兵團的成員,這樣算是最理想的情況,至少他會認為自己這邊不可能發信號求救,推算起來,雙方至少可以有一兩天時間的緩沖期。

對于明天就要有風暴到來的事情,家明從炮艇的電腦記錄上也大概知曉,當下自然以郁金香先生的名義說出來,隨后靈靜、東方婉、付嚴杰三個人忙碌起來。從藏起來地大背包中拿出帳篷用刀裁開,將帆布蒙在這個小屋檐的外面,隨后用泥土縫好邊緣,再以灌木大概做好了偽裝,弄成一個可以暫時躲避風雨的小山洞。

另一邊,家明則拿出藥物和繃帶來幫東方路處理著身上的傷勢。手掌被子彈打穿,手臂一處脫臼、一處骨折,身上遍體鱗傷。他竟然還能強忍住在樹林中行進兩個多小時,對于未經過專業訓練的這個男子來說,家明實在要奉上一股敬意,他能成為聖心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倒也有些理由的。不過,聽到兄長口中因為手臂被接上時的劇痛而發出地悶哼聲。東方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小心啊,你倒底會不會治啊?”

“放心、放心。”家明笑了笑,“我以后的理想是當醫生。”

對于他的這個理想,靈靜大感滿意,笑道:“難怪家明你老是巴結我媽呢,原來就是想讓老媽收你為徒啊。”家明才想說“巴結葉媽媽可不止是為了這個”,東方婉微微地諷刺道:“不會是當牙醫吧?”

家明聳了聳肩:“如果考不上好的醫學科目,當然就只能當牙醫嘍。”靈靜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我媽可不是牙醫……不過就算是牙醫,也沒什麽不好的。”

料不到身邊地少女言語陡然變冷,東方婉微微有些尷尬:“呃。抱歉……”事實上靈靜不是小心眼的女孩子,然而她卻很是討厭東方婉對家明的這種嘲諷語氣。

大概將小山洞布置好。上方也大概築起了分開水流的小小堤防,時間已經是深夜。從背包中拿出壓縮餅干來吃了些,約好了輪流守夜,便在小山洞里各自睡去。

也不知什麽時候,東方婉迷迷糊糊地醒來,天色仍舊漆黑,外面卻已經下起了雨來,空氣中似乎還有著一股火藥味,小山洞的出口處亮著一只從槍上拆下的電筒。家明坐在那兒,上身的衣服解開了大半。靈靜坐在他旁邊,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用繃帶包扎著他肩上的一處傷口,那處槍傷,直到靈靜知道,家明已經忍了大半夜。

幾乎是在東方婉看清楚眼前景象的下一刻,家明的目光陡然望了過來,隨后露出一個有些無奈地笑容,東方婉移動了一下身子,輕聲道:“怎、怎麽了?”

聽見她的聲音,靈靜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隨后回過頭來輕柔一笑:“沒什麽,前幾天家明受了傷,現在還沒有好呢。”手中微微顫抖著,她將染血地匕首藏到東方婉看不到的一側,沒有麻藥,沒有其它地東西,方才只能按照家明的指示用火藥殺毒,用匕首將嵌在骨肉里的子彈硬生生地挖出來,靈靜只是想想都覺得全身都會痛,方才在她笨拙的用刀之下,家明咬緊牙關所忍受住的,不知道是怎樣驚人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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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東方婉點了點頭,“對了,那位郁金香先生呢?他不用進來躲雨的嗎?風暴來了,他怎麽辦呢?”

“不知道,他不喜歡跟我們在一起,但是他一定會有辦法的,放心吧。”

“喔。”點了點頭,東方婉望了一眼家明肩上地繃帶,隨后閉上眼睛再次睡去,黑暗中,似乎又閃出了那道幽靈般的身影,在她將要受到傷害時天神一般地出現,救下了她,救下了所有人,隨后又如同神一般的將敵人全部殺退,郁金香……他倒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帶著這樣的想法,她裹緊了身上的毛毯,沒有溫暖的大床,沒有華麗的房間,甚至在這之前還沒有洗澡,但幾天一來,這是她睡得最香的一覺。

第二天,云層開始在天空中變厚,上午還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大概過了中午,雨勢開始變大,風,也漸漸刮起來了……

嗯,不知道九七年那時有沒有婦炎潔,姑且當成還沒有。這兩天更新的確有些少,我不否認,因此也沒有求票,理由沒必要多找,畢竟那只是我的原因,淩晨還會有一節,我會盡快把狀態調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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